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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大锦衣txt下载     大锦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四章 家中进贼了

    “老爷,不好了。大夫人和老太君吵起来了..........大夫人把老太君气坏了。”丫鬟说到一半上了心眼子,撒了个慌说道。丫鬟知道陆炳疼爱梦雪晴,也知道家中梦雪晴的地位之高,故意给陆炳制造坏的印象,有利于戚老夫人。

    按照陆炳人精的资历,本来一眼就能道破那丫鬟拙劣的谎言,可一听两人吵起来了,心中一急也就没过脑子,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心中暗道:雪晴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先是放纵齐书海,好让自己对小蕊和陆绎产生厌恶。这份狭隘就不似先前那般,现如今,又和戚老夫人吵了起来,她难道不知道那是戚景通的母亲吗,需有一份客套在。戚老夫人年岁已高,还能有几年活头,梦雪晴跟她置什么气。再说戚景通乃是自己的生死之交,一起打过仗冒过险,也因自己受到过惩罚先前的战功成了无用功,戚老夫人现在让自己照顾,那是看得起自己,万一真气出来个好歹,那该怎么办!梦雪晴真是太不懂事了!

    邵元节等人听到有丫鬟来找陆炳,心中好奇,于是跟了出来,但见这般景象,连忙说道:“陆大人若是有事儿,就先回去吧,咱们今日谈的差不多了,这几日架起丹炉炼上几炉药再说。弄丹炉就得三四天,反正时间还很宽裕,不必着急于今日一天。”

    “好,失礼了。各位告辞,留步留步。”说完陆炳拉起沈紫杉狂奔而出,接过军士牵来的马匹翻身上马。两人依然共乘一骑,飞驰而去。

    望着陆炳的背影,梁高辅说道:“日-他姐,这货的本事可真冲。文武双全不说,还一副草莽好汉的粗鲁做派,却没想到对这药理还如此精通,懂得真全。真猛。”

    “哈哈哈哈,那是那是,刚才道兄您也是听他说起医药知识才知道他精通文史。据我所知,陆炳还是进士及第,只是后来因为他和皇帝的国人关系,圣上怕天下人说科举不公。怀疑陆炳成绩的真实性。这才特意抹去了陆炳的名字。圣上和陆炳两人是奶兄弟,虽然之前有所误会,但感情总体还是不错的,放弃科举名次的陆炳,相应的得到了锦衣卫的职务,从文职回到了武职,现在虽然官职不高,但前途无量。他父亲陆松说起来也有沾了陆炳光的原因。纵观这些年的风云人物,陆炳不得不算得上最叱咤的一个。”邵元节说道。说起官场上的事情,他是头头是道,比药理还要精通一些。

    陶仲文笑道:“大才之人必有特别之处,不禁这些没想到,更没想到陆炳竟然有龙阳之好,而且还是双性皆好。夫人们各个貌美如花,而选的男宠也非凡人,竟然是丹阳子的高足,段清风。说起来,段清风和咱还是一个辈分的。”

    “原来你们也看出来了,呵呵,”梁高辅说道:“我还以为只有我看出来了呢。不过那段清风长的也是真俊俏,剑眉星目皮肤白皙乌发粉唇身材修长,各个都是极品中的极品,俗话说三扁不如一圆,鲍鱼不如菊-花,陆炳会玩啊。”

    三人发出阵阵略带嘲讽的低声淫-笑,继而是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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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论前院怎么吵得乱哄哄,深宅大院纵深极大的陆府后院之中却是静悄悄的。丹阳子正在闭目养神,刚才喝了一碗海参粥,那味道很是美味,坐着坐着不免起了困意,心中暗想:这有钱人就是会享受,自己来了陆府后,就好似先前都白活了一般。

    段清风替陆炳去办事儿丹阳子是知道的,但这次陆炳却没告诉他,只是沈紫杉在自己面前转了几次,假装是段清风,却被丹阳子一眼看穿。自从耗尽功力传给陆炳段清风二人后,丹阳子本以为自己也就是个寻常叟老命不久矣,结果没想到过了几日,自己竟又恢复了一丝功力,而且眼清目明竟然还生出来一丝黑发,竟然颇有再活几十年的迹象,人生如戏变化无常,也只能叹息有舍必有得祸兮福所倚。

    虽然丹阳子现在的本事与先前有着云泥之别,但是对付普通毛贼,骑马赶路还是没问题的。这才能够和杨登云游山玩水,不会疲倦,否则按丹阳子的年纪,这般折腾早该不行了。

    沈紫杉假扮的段清风毫无破绽,而丹阳子也非是从气上看出来的,段清风本就精于御气之术,更会藏气,不似陆炳那般霸气外露,故而装作凡人的本事很了得。平日里段清风要不想显露,少有人能看出来他的步伐和真气,仅凭丹阳子现在的功力,也是看不出来的。

    不过段清风是丹阳子从小看大的,打眼一瞧就知道那个人不是段清风,至于为什么,丹阳子也不知道,总之内心就是知道不是,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难以言表。虽然不知装作段清风的究竟是谁,但想来这般做也必有原因,故而并不点破,安心等待自己得意门生的归来。

    猛然间,丹阳子听到有人垫步而行的声音,丹阳子睁开了眼睛,从树荫下的椅子上翻身而起竖耳倾听。声音很轻,应该是轻功高手,但人数着实不少,大约有十五六人的样子,丹阳子知道陆炳藏着私兵,却也知道陆炳手下并无这么多高手,心中不由一沉。想集齐这么多轻功高手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么多高手聚集在一起也一定会发生大事,莫非陆府有大事!

    那些人朝着院落中更往后的地方而去,丹阳子叫来身旁伺候的一个小道童。小道童十三四的年纪,原本陆炳为段清风修建了这如同山林竹丛的跨院后。段清风向来是不让人伺候的,只是一人独居。而丹阳子来了后,毕竟年龄大了。于是段清风也就让陆炳寻来了一个小道童伺候着丹阳子。

    那小道童叫刘云明,道号青松。后被丹阳子改成,三点水的清字,倒也正好和段清风等人平辈了,丹阳子在这里闲来无事有人伺候,平时段清风也忙着帮陆炳处理政务,这次又被派了出去。丹阳子没事儿就教刘清松一些入门剑法。刘清松有一些基本功在身,算是带艺投师,本身胆大心细。天赋也不差,有了丹阳子这样宗师级的人物指导,进步神速可谓是一日千里。

    刘清松走到丹阳子面前,丹阳子给刘清松附耳说道:“我给你说。你可别慌乱。迅速去找大夫人,让她调兵马来院中搜查,家里混进来人了。另外说这些人不是一般人,让陆炳赶紧赶回来。”

    刘清松年纪虽轻,但是胆色过人,听此非但没乱,反倒淡定的点点头,扬声答道:“我这就去给您端碗汤来。”

    刘清松说着朝着院外走去。步伐虽快但不慌乱好似真是日常生活一般。丹阳子抚须微笑,心中暗赞孺子可教。前途不可限量。丹阳子见刘清松走出院子,才深吸一口气,从架子上拿起一柄剑来,提步朝着脚步消失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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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院之中,戚老夫人坐在丫鬟搬来的椅子上暗自运气,什么香也不烧了,念什么经也没用,现如今正在怒火中烧的看着梦雪晴。小蕊则站在戚老夫人身旁,身穿素衣低眉顺眼劝着戚老夫人别动气,是齐书海不对,大夫人打对了之类的话。

    齐书海欲哭无泪,本以为这就得救了,可今天这几边算是犟上了,梦雪晴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她不发话下人们压着齐书海就是不让走。

    齐书海被按在板凳上,刚才被打的那几下到现在还是钻心的疼,这僵持的时间越久,齐书海的心里就越慌,一会儿姐夫陆炳回来会向着谁呢,今天自己是不是有点作大了?不对,不怕,自己是回来报信的,对先不说,看陆炳怎么做再做打算,正好可以当做要挟的条件。陆炳自己屁股还没擦干净呢,他和段清风那点破事儿就不稀说了,今天看谁更丢脸。

    登州卫离着登州府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若是寻常驽马跑的话,怎么也得半个时辰,不过陆炳的宝驹可就不一样了。在京城的时候,陆炳不愿张扬,别说这好马就是驴也不骑,去宫中当值去都多是步行,轿子更是不会坐。但是这里是登州,自己的地盘,那就撒了欢的狂奔吧,当然陆炳并不喜欢这样招摇过市,只是因为家中有事儿而奔跑。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陆炳便进了登州府,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陆府门前,一路上快马催鞭引得周围百姓纷纷让道惊呼,然后交头接耳讨论陆家又怎么了,今天何故如此反常。

    陆炳走入院中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大约就知道了,大概其是因为齐书海引起的。而众人则看着陆炳和段清风共乘一骑,不免有些奇怪,纷纷相视而对。

    陆炳问道:“雪晴,怎么回事儿?”梦雪晴说道:“老爷您下令齐书海在店里帮忙,不得擅自去别的地方,下工后立刻回家不得随意外出,可有此事?”

    “有。”陆炳答道。

    “那老爷让许洋看管齐书海,若齐书海不听劝阻,打罚任由许爷决定,可有此事?”梦雪晴又问。

    陆炳点点头:“也有。”

    “那就好。”梦雪晴扫视了一圈院内众人说道:“齐书海违背老爷的命令,许洋许爷今天有事儿出去,但留下话说了,若是齐书海再逃就打。如今他果真逃了,逃回家里来了,老爷说我该不该打他?”

    “该打,无规矩不成方圆。”陆炳说道,齐书海大喊一声,只想喊陆炳见死不救,却听陆炳话锋一转又道:“可你气到老太君又为何事?”(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廉颇老矣

    听了陆炳的话,梦雪晴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老太君上来就让我放了齐书海,我自然不肯,然后她身旁的那个丫鬟就对我口出狂言,我命人掌嘴,或有不当之处,老爷您请公断。”梦雪晴义正言辞的说完站在一旁不再做声。

    陆炳深吸一口气,撩袍给戚老夫人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说道:“世显乃我兄长,我待老太君如同生母一般,今贱内不懂事儿,气到了老太君,请老太君息怒,只不过此乃我陆府家事,权由贱内梦氏做主,还望老夫人海涵。”

    戚老夫人见陆炳都这么说了,而且作为一家之主跪也跪了,也只得咽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快起来吧,陆炳,老太婆我心中明白了,你是个好孩子,今天是我做的有些过了,这事儿我不管了。”

    小蕊抬起了头,眼中闪现出一丝焦虑,戚老夫人站起身来由丫鬟搀扶着往院内走去,边走边说:“我回去歇息一下,过上两个时辰我再去泰山烧香。”

    小蕊低语道:“老夫人........?”

    “跟我走,他们还能打死齐书海不成,走。”老夫人不由分说,拉着小蕊就走,老太太明白小蕊越在跟前这事儿反倒不好办,救不了齐书海不说还只能裹乱。

    梦雪晴虽面容上没有丝毫变化,但心中早已得意万分,陆炳还是自己的陆炳,依然在关键时刻维护自己。不过此事也颇为冒险。虽然胜了但是是险胜,只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能长久如此。自己的形象也因此受损了。

    陆炳回头说道:“夫人请继续处置吧,对了,门房,一会儿跟在老夫人身边,出去给我传信的那个丫鬟,直接给我赶出陆府去,谎报情形。误我大事!”

    戚老夫人走得慢故而没有走远,离去的背影颤了一下,没有回头。但显然听到了那句话。梦雪晴下令道:“掌嘴的那个丫鬟,你是老太君身边的人,刚才嘴也掌了,虽然没打够但你也受到了惩罚。你现在给我认个错我就放了你。至于齐书海。刚才没打完的继续打。”那个丫鬟赶忙认错,梦雪晴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放那丫鬟走了,凡事不能做的太绝,给别人留一线余地就是给自己留余地,非把别人往死路上逼那就是自寻死路,这个世道不是这么玩的。

    “我冤枉啊,我不是逃回来的,我是回来报信的!”齐书海扯着嗓子吼道:“我是报信的。陆炳有龙阳之好,带着段清风同乘一骑招摇过市。他.......他还在光天化日之下,从马上乱摸段清风!”齐书海胡诌道。

    齐书海明白,现在自己这顿打看来是跑不了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早晚是个打,还不如弄个不欢而散,让陆炳也恶心恶心。自己就算被逐出家门也好,从这里被人管着,不如被逐出家门。陆家如此有钱,姐姐小蕊没事儿接济一下自己,自己就能过很好的生活。

    陆炳那个脸臊的通红,若是说这真是段清风陆炳反而觉得坦然了,因为俩人本就没啥事儿,爱咋说咋说吧。但这个不是段清风啊,而是沈紫杉,乱摸什么的算什么话,加之路上陆炳对沈紫杉的确有过想入非非,做贼心虚之下,只能恼羞成怒吼道:“齐书海,你若是再胡说八道,休怪我不念咱们的关系。”

    “你要干啥,你为啥脸红,又为什么恼羞成怒呢!”齐书海被按在椅子上,但身子却一拱一拱的喊叫着,陆炳拔刀出鞘说道:“我杀了你。”

    “老爷不要!”小蕊本陪着戚老夫人,还没走出正院,听到陆炳这句话转身就跑了回来,就在这时候,刘清松也跑了过来,见院中这么多人,不免一愣,再一看老爷和夫人都在,于是连忙上前凑到陆炳身边低语道:“老爷,家里进人了,师父已经过去查看了,好似人数还不少,都是高手。”

    陆炳心中一凛,对梦雪晴交代道:“让后院的兵丁按计划行事,点子露了,外围的兄弟没看住。”随即拎着单刀朝着后院而去,梦雪晴也是一惊,点点头道:“你小心点。”说完也匆匆走了。

    院里只留下沈紫杉所假扮的段清风和小蕊戚老夫人以及齐书海,见人都走了,小蕊赶忙过来救弟弟,对下人说道:“还不把舅爷给放了。”大夫人不在,小蕊和戚老夫人说话他们自然不敢不听,毕竟双方有主仆之分。

    于是齐书海算是得救了,齐书海站起身来,揉着被打疼了的屁股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乱,这俩人神神经经的又去干啥了?”说话间看到了站着的段清风,调笑道:“哎呦,你怎么不去啊,你不是和陆炳如影随形吗?”

    沈紫杉冷笑一声,竖起大拇指,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个割喉的动作,然后对齐书海冷冷的说道:“要么赶紧跑,要么待着别出门,要么你死了。”

    沈紫杉说完也不管他们明白不明白,是否惊讶错愕,也是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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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阳子提剑悄无声息的站在一人背后,他们的确是歹人,没有人会在自己家蒙着面带着兵刃。这帮贼子很聪明,陆府到了夜间守备森严,他们选择了晌午,这个点士兵们在操练,陆炳等人出去办事儿,光天化日之下谁也不会想到敌人的突袭。

    既然认定是坏人,丹阳子便不再客气了,现如今的他只有少量的气,不过丹阳子并不担心,自己纵横这么多年,只要丹田一口气在,光凭招式和经验就能打败这些小贼。

    丹阳子一剑刺出,没入贼子后心。一人闷哼一声,连惨叫都没发出就栽倒在地。可是倒地之声却让前面的几人警觉过来,他们看到拿剑的是一身宗师之气的丹阳子。不免大惊失色。丹阳子大喝一声:“贼子哪里跑,我乃武当丹阳子。”几人对视一眼,已然猜到了丹阳子的身份,只是他自己这般一喊就更加确认了。

    人的名树的影,丹阳子的名号实在太大了。丹阳子传功属于秘密的事情,在他们眼中丹阳子依然是宗师级的人物。

    一个蒙面人说道:“留下四个人对付这个老家伙,其余人依计划行事。”

    四个蒙面人围住了丹阳子。有的猫步,有的鹤步,总之看身形步伐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旁人不知。丹阳子可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几斤几两,看起来自己很难敌得过这四人的联手攻击,丹阳子的头上起了一层冷汗。

    不过前辈毕竟就是前辈,战斗经验丰富的很。步步退后显得慌乱不堪。四人则是露出面罩外的眉头带喜,步步紧逼,成扇形朝着丹阳子聚拢过来,丹阳子大叫一声:“陆炳,动手!”

    四人下意识的回头看去,丹阳子抖出四朵剑花朝着四人咽喉而去。本以为一朵剑花便能起一朵血花,然后是一具死尸倒地,却未曾想到四人头扭向后看去。脚不离地却直直的飘了出去,好似幽灵一般。丹阳子不禁打了一个激灵。心中暗道:“这是什么邪门的功夫。”

    四人的脖子上只被丹阳子划出淡淡的血痕,随即知道丹阳子戏耍他们,便怒吼着杀向丹阳子,手中兵刃齐齐向着丹阳子招呼过去。丹阳子左右抵挡,用游龙剑法缠身而行阻挡住四边八方而来的攻击。可时间久了,丹阳子就有些招架不住了,现在气不够,而上了岁数,体能也比当年,可那四人的招数却越来越快,攻击的力度也渐渐加大,丹阳子突然想明白了,这是失传已久的回天之术。此乃是一种燃烧自己生命的打法,招数就是越来越快,达到最巅峰的时候,就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之时。

    使用这招的人,本领越高威力越大,巅峰之后便是死亡。首先这招只是传说中的招式,存在于天顺末年,随着一个神秘组织的消失而消失了。其次这种招式太邪门,很少有人会燃烧生命来比试,所以丹阳子也是听前辈说过而已。如今联想之下,竟然是这样的回天之术重出江湖,不免让丹阳子惊讶非常。

    丹阳子使了一招蝶翅狂舞,然后买了个破绽,让一蒙面人毕竟是经验较少,猛然攻到自己身前,兵刃照着肚子就扎了进去。“吱拉”一声,丹阳子的腰间用力,猛然闪过那柄单刀划破丹阳子的衣服刺了过去,同时这名使刀的蒙面人也失了身形,整个身子向前倾去门户大开。丹阳子手中剑宛如一道银梭一般,做了个漂亮的转折,然后又画出了一道亮光,以一式飞流直下直直刺向那人后颈。

    那蒙面人想要跑,却被丹阳子另一只手拉住胳膊断了去路,剑从那人后脑插入,穿过后脖颈和下颚,从嘴里伸出了剑尖,那人呃呃了两声,扭动了几下身体便瘫软了。

    而此时,剑在那人体内,丹阳子另一只手扭住了蒙面人的胳膊,后背让给了另外三人,那三人见同伴被杀,毫不动容,反而认为这是个好机会,借着丹阳子后背无防,挥动兵刃直刺向丹阳子后心。

    丹阳子有心躲避,却年老力弱,俗话说年老不争筋骨之强,其实实在是无奈之举。若是丹阳子年轻个二十岁,或者并未传功给陆炳段清风两人,定能脚下生风,踏步斗踢翻身凌空,给那三人反攻一招回见峦峰。

    可如今却难以继续,丹阳子喘着粗气,舍了兵刃左手用力一抖,把身旁的那具刚刚咽气的死尸拉到背后,挡住了来势汹汹的攻招,然后狼狈的来了一个驴打滚滚了出去,躲开了三人的杀招。(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瓮中捉鳖

    丹阳子拉过来的尸体被那三名刺客的兵刃刺中,顿时皮肉破裂之声传来,空气中蔓延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那三人也不停顿抽出兵刃朝着丹阳子再次抢攻而去,丹阳子现在手无寸铁,体能更是消耗严重,粗气连连喘息脚底发软,只怕是避无可避了。猛然丹阳子大叫一声:“徒儿救我!”

    那三人同时发出一声低冷的嘲笑声,也不知是说丹阳子并没想象中的那么厉害,还是觉得丹阳子年岁已高就是脑子也不灵光了,故技重施,招已用老,总之三人都没有回过头去。兵刃离着丹阳子的胸前,眼见着就只有一寸长短了!

    一团白影闪过,段清风挡住了所有攻来的兵刃一一拨开,顿时震得那三人虎口发麻肩膀酸疼。段清风自从受了丹阳子传来的内力后,勤加苦练以一日千里的速度飞速进步着,到今日已经超过了丹阳子的预期,足以称为一代宗师。但段清风不喜武林功名,气质便更加超脱了,有时候简直宛如得道仙人一般。

    恰时,陆炳也冲了进来,丹阳子看到陆炳叫道:“去追剩下的人,这里有清风足以。”陆炳看见段清风一愣,随即点点头也不多说,朝着丹阳子指的方向而去。那三名贼子自然不依,纷纷阻拦陆炳的去路,却被段清风缠住两人,低声道:“看哪里呢,你们的对手在这儿。”

    那两人大吼一声,动作瞬间快了数倍。而露出来的头发和眉毛却慢慢白了,两鬓更是瞬间变为雪白。段清风不知所以吃了一惊,御气于剑上。寒霜飞过忙于应对。三人之中的另一人面罩下的样貌也是极具老化,动作却如同鬼魅一样,直线滑动拐了个直角弯横在陆炳面前。陆炳虽然不明为何可以使出这般有违常理的功夫,手底下却没停,挥刀便砍:“去你的吧!”

    虎头宝刀之上燃起一层火焰,那人也挥动手中兵刃抵挡,看似瘦弱的贼人却让陆炳再次惊讶万分:好大的力量。

    虎头宝刀削铁如泥。加之气后更是刀芒毕露可开天辟地之能,陆炳倒不是估计好了气力一招制胜,而是仗了兵刃和真气之足。瞬间那蒙面人手中兵刃断裂被砍翻在地。陆炳跨过他倒地的身子,朝着后院追去。

    其实在陆府的外围,陆炳布置下了天罗地网,不论是街角巷尾还是茶楼走贩。总之在陆府周围那些要饭的。卖东西,开茶楼开酒楼开商铺的,现在都被换成了陆炳手下的探子。所有人有意无意的都会看向陆府,在各个方位监视着陆府外围的一切动态,一旦有人潜入必回有尖锐的哨声响起,与之同响的还有那些探子不知道藏在哪里的连发火铳。

    除此之外,还有特别预备队,负责抓捕刺客。活捉是目的,审问出幕后黑手是最终的目标。

    如今陆炳明白为何这些人能逃的过外围那些探子的眼睛了。他们的身手太好了,如同鬼魅一般,别说悄无声息的进来探子们看不到,很有可能外围的探子都被悄悄的干掉了也说不定。

    他们是奔着晁伤关押的地方而去了,呵呵,羊入虎口,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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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客们冲入了地牢之中,陆府不光宅子豪华,就连地牢也修的格外大气和舒适,而且一点也没有地牢应有的湿气潮气,严格意义上这根本算不上是一个地牢,而可以说是个装修豪华的地下密室。不错,这正是沈家帮忙修造的,也只有沈家有这种打洞的本事,这也就是为什么陆炳说沈家都是属老鼠的原因。

    刺客中的头目低声道:“应该就是这里了,两人在外守着,其他人跟我下去,两人一组,间距前行,小心行事。陆炳诡计多端,切勿中了陆府的机关,咱们的行踪已经暴漏,必须速战速决。”

    一众人等鱼贯而入,拉开距离行进,万一有机关,前面的中了招,也有地方翻腾后退,不至于人挤人人挨人的挪动不开。更主要的是前面的人倒下来,后面的人也能有相应的反应时间,并看清机关的动向,换句话说走在前面的人就是去淌路的。

    他们沿着地道前行,来到了一间大屋前,里面锁着一个人,那人躺在床上看不清样貌,但看身形应该是晁伤,只不过那人的身体看似有些僵硬。

    贼人们大喜,便忘了起疑,直冲冲的就要挥刀上前。就在这时,突听机关滑轮声响,众贼大惊失色,转瞬之间在地道内降下数十道千斤闸瞬间把密室隔成了一间间小密室。众贼连忙躲闪,但地道狭窄仍有措手不及者被千斤闸砸中,瞬间筋骨齐断支离破碎,密道之中传来阵阵压碎骨头发出的咯咯声。

    在千斤闸落下来的一瞬间,门外还传来了留在门口守住后路的那两人的呼喊声,应该是遇到了敌情。陆炳启动了机关,并与门外俩人打斗起来,打斗之中越发心惊胆战,这两人不知疼痛是何物,而且速度奇快,虽不及夺命十三刀一样逆天,但动作如鬼魅一般也令人眼花缭乱。虽然他们所用的招式普通但此刻的身体却可以有违常理的扭曲弯折,总是有意想不到的招数使出。

    不过这些对于陆炳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除了身上的衣服被刺客出其不意的招式划破几道以外,根本没受什么伤,而那俩刺客在陆炳烈焰般的夺命十三刀之下早已人头落地。只不过这次夺命十三刀并未见血,斩过的伤口被炙热的刀身给烫住了,血液难以喷涌而出。

    待陆炳解决了那两人,梦雪晴也带人到了,陆炳说道:“派人守住这里,另外加派人手增强院内的巡逻,并在院墙内增设第二道防线。门房全部替换下来,让他们去柴房等地帮忙,门房换咱们的雇佣兵兄弟们上,严格把守来往人员,无关者一律不准进入陆府,擅闯者格杀勿论。”

    说完陆炳便朝着丹阳子和段清风所在的院落而去,想看看刚才的打斗有无出什么意外,梦雪晴叫住陆炳:“老爷,留步,那地牢里这些人怎么办?”

    “先饿上他们三四天,别说是人,就是只老虎也得饿乖了,只给他们少量的水维持生命,等他们没力气了再开闸,以免徒增伤亡。”陆炳说道。

    梦雪晴问道:“那犯人若是服毒自尽怎么办?还有,千斤闸落下,地牢内的晁伤晁老爷子的饮食起居也无法照料,那该如何是好?”

    “地牢里根本不是晁老爷子,不过是个人皮木偶罢了。不好意思,我连你也没告诉。”陆炳坏笑道,转而眉头微皱道:“也是,一般刺客都带着毒药喜欢服毒自尽,防止泄密,不过我猜他们现在依然在做困兽犹斗,临事方知一死难,人想死的心很容易产生,但要做就难了,所以一时半会儿应该没事儿。再过一会儿我便打开一道闸门去降服其中一人,起码要留个活口。现在我得去看看丹阳子前辈和清风了,对了,雪晴,你跟我一起来吧。”

    梦雪晴安排好了护卫的部署,然后跟着陆炳一起来到了刚才发生战斗的院子,段清风正在给丹阳子运功调息,丹阳子刚才那一番折腾可累的够呛,在段清风的运功之下,面色才稍微恢复了些许的红润。陆炳上前问道:“前辈没事儿吧?”

    段清风收了功,丹阳子睁开眼睛摇摇头笑道:“没事儿没事儿,哎,不服老不行啊,若是年轻的时候,我一人便可以对付他们。不过,这帮人来的真是奇怪,你们是不是没见过他们使用的招式啊?”

    陆炳和段清风点头称是,丹阳子把自己所了解的回天之术讲了一通,陆炳和段清风面面相觑,心中都暗自思量,这个幕后黑手的来头果然不小,所派遣的杀手都是这么神秘莫测。

    陆炳耸了耸肩,不再思考,反正现在也思量不出什么结果来,转而对段清风说道:“清风,旅途劳累辛苦了。”

    段清风抚了下秀发笑道:“不辛苦,倒是对付这三个人更加辛苦些。除了被你砍成重伤的那个,剩下的俩我都给冻上了。”

    陆炳这才看向院中,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段清风把那两人的手脚都给冻住了,在外观上根本看不出什么,用手一摸却感到冰凉,而两人已经昏厥了过去。段清风道:“我已经护住了他们的心脉,另外我检查过他们的口鼻和身上了,一人把毒药藏在牙里,一人藏在身上,我都搜出来了。总之也算是给你留了两个活口,剩下的生死你随意看着办吧。”

    “看看看看,我兄弟清风就是给力。”陆炳回头对一起而来的梦雪晴说道:“这下地牢里的那群人就爱咋地咋地了。”

    梦雪晴的眼光中闪动了一下,陆炳与梦雪晴两人结为夫妇多年,自然互相了解,知道梦雪晴在想什么,不过也不说破。于是拉着梦雪晴的手说道:“走,咱们先送丹阳子前辈回去休息,另外把这几个冻住的孙子给看管起来,然后我带你看个新鲜事儿。”

    梦雪晴心中好奇,却听陆炳的话这么做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在书房之中,梦雪晴见到了两个段清风,不禁心中欢喜知道先前不过是谣言而已,于是莞尔一笑道:“我猜能如此以假乱真的扮作段清风,让这一家子人都没看出来的能人,应该是沈大小姐吧?”(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真凶浮现

    “陆夫人见笑了。”沈紫杉见梦雪晴识破了自己的真身,便微微笑着答道。陆炳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通,梦雪晴问道:“那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事关机密,我也没来得及讲呢,再说前些日子,咱俩不是闹别扭了吗。”陆炳嘿嘿笑着说道:“对了,雪晴,以后你可要注意了,对戚老夫人尽量让着些,你是聪明人,话我不多说了。”

    梦雪晴点了点头,夫妻两人皆是人精,很多事情点到为止。沈紫杉打断了两人的相视说道:“接下来陆炳你该怎么办,既然敢来你府上做行刺晁伤前辈的事情,那就一定报了必死的决心,自杀可能有些难度,但是你严刑拷打他们也不一定会招啊。”

    陆炳冷笑一声道:“那就由不得他们了,牙再硬口再紧我也能把我想知道的撬出来。”

    在接下来的长达两个月的日子里,陆炳除了去与邵元节梁高辅等人一起研究炼制丹药外就钻入地牢之中半天不出来。这次炼丹行动并未给登州府人民带来什么太大的影响,一来是因为秘密行事,所以一切行为需低调行事,还有就是这是陆炳的地头,故而邵元节不敢大肆争选幼女炼制红铅。当然他也更不敢霍霍百姓,否则陆炳急了眼可甭管什么天师不天师的,一刀剁下去都一个样子。

    其实单单京城带来的女子和提炼成的红铅已经够用很多年了,在京城的时候就完全没必要每年去补充女子。但食色性也,有时候一些事情只不过是借用了某些理由,披着权贵的皮囊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大选宫女入宫。随意淫-弄,不光皇帝高兴,邵元节也高兴,负责下去的各级官员也能赚到好处。以官家的外衣去敲诈勒索,若是不给就把人家家闺女拉走入宫,谁抵抗就是乱民,总之对官场而言。炼丹是人人有利之事,故此何乐而不为呢?

    丹药炼成了九炉,然后开始了试药阶段。效果怎样不敢说,这药炼的名贵,可不能找来同样不育的患者试药试到治好为止,这样耗材太多。时间太久。根本不允许这般。现在所言的试药,无非也就是找些人吃药试试有没有毒之类的。

    陆炳知道好多皇帝死于丹药的重金属中毒,故而在这九炉丹药中严谨使用朱砂等重金属,并且让试药的人做临床观察,分十人试药,分别观察一个月才能下结论,以防潜伏期的存在,尽可能的保证这药的安全性。

    陆炳说的有道理。陶仲文邵元节和梁高辅也就听从了,谁也不希望丹药出事儿。否则到时候药死皇帝,任你有天大的后台,也得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试药阶段陆炳安排了全方位的观察和记录,让笔者用最直白不带一点浮夸的语言去记录服药者的症状,一面误判误诊。陆炳安排好一切,给邵元节等人告了个假,又是一头钻入地牢之中,原先陆炳虽然进去,也就是传来拷打的惨叫声。

    而今却不同了,那种撕心裂肺的吼叫好似从地狱中传出来的一般,已经不似人声了,即便陆府是深宅大院,占地很大隔音也很好,但依然有不少院落能听到地牢中传来的那令人毛骨悚然浑身寒毛竖起的叫声,当然,如果那还能被称之为叫的话。

    段清风与梦雪晴以及沈紫杉,夏大德齐聚地牢门前,梦雪晴疑惑的看着夏大德问道:“二哥,今天........今天地牢里怎么这么奇怪,先是撕心裂肺的叫声现在又静悄悄的。”

    夏大德眉头微微一皱道:“别担心,陆炳既然叫咱们来应该处理干净了,不会让你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的。”

    沈紫杉则是抓住了段清风的袖子,段清风面色如常,没有拨开沈紫杉,却也没有看沈紫杉一眼,让沈紫杉既高兴又难过,颇有些摸不透段清风。

    “走吧。”段清风说道,这四个陆炳身边最贴心的或者最有利益关系的人物朝着地牢深处而去,心中不免有一丝沉重的感觉划过,陆炳叫他们前来,到底要说些什么呢?

    当四人来到陆炳所在的刑房的时候,沈紫杉和梦雪晴这两位经历过风雨,又见过大世面的女人虽然没有被惊的大叫出来,却还是脸色惨白身体有些微微颤抖。眼前挂着七八具尸体,他们都被高高悬挂着只用脚尖着地,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却又不那么光洁,在他们的身上布满拷打中腐烂和结了疤或未结疤的伤痕。

    陆炳见众人站在门口不进来,边收拾着台子上的一排银针边说道:“没办法,这等拷问的活必须我亲力亲为,交给别人得出的结果我怕泄露出去,更怕吓坏了别人。”

    众人放眼看去,只见有的尸体内爬着黑色的虫子,虫子从死者的耳孔鼻孔和张开的嘴巴里爬出来半个身子,毛茸茸的极为恐怖。有的则是身上不断地往外渗着血水,血水呈露水状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尸体身上,还有的则是整张脸皮被剥了下来。更有一人,整个腿上的肉都没了,仅剩下一对腿骨耷拉在地上。

    沈紫杉还好说,这些年做生意走南闯北见了不少尸体,虽然没这么惨但毕竟有抵抗力。梦雪晴即便智谋过人,却也难以承受这种视觉的冲击,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陆炳上前轻抚着梦雪晴的后背,却发现他的手上满是血水,把梦雪晴衣衫都弄脏了。

    陆炳待梦雪晴好受了一些才说道:“这些刺客是通过一个叫天魁的人派来刺杀晁伤的,而且晁伤的位置他们摸得也很清楚,这说明咱们府内一定有内应。”

    “不可能,府中除了咱们自家人,下人都是我挑选的。没有朝廷的人,到现在朝廷的人还拿着咱们的俸禄给朱厚熜提供假情报呢。”夏大德摇摇头说道。

    陆炳摇摇头道:“或许这是缓兵之计,为了迷惑我们为之。也或许这个内应根本不是朝廷的人,或者说不是朱厚熜的人,再说人都是会变的,人的贪欲也是难以满足的,说不定谁就变节了。”

    “那会不会是........”梦雪晴想到了小蕊,但见有别人在,而除了夏大德。旁人并不知道小蕊的事情,这么说出来反倒有些不好,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今日一时嘴快,日后小蕊不好做人还两说着,陆家怕是要蒙尘了。

    陆炳知道梦雪晴的意思,依然是摇摇头说道:“也不会是她。她根本不知道。而且她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

    “天魁,天魁是天上的二十八主星之一啊,这名字来的就蹊跷的很。”段清风说道。陆炳点点头:“这个我也知道,所以我感到很奇怪。这群刺客他们的顶头上司,是那个浑身是血珠的人,其他人除了这个人以外并不知道他们的上司的上级是谁。我也是用了银针刺穴的方法,才让他神志模糊的招出来的。”

    “看来这群人的做事模式与我们很像,单线联络分权制衡。可直接越级上报到上级支线,却不知上级是谁。更保证了每条线的隐蔽性,情报更安全,行动更秘密。”梦雪晴说道。

    陆炳“嗯”了一声,然后说道:“总之我们遇到了强大的敌人,我有种预感,这个敌人比我们以往遇到的更为强大,从今天开始,我们每个人都可能会遇到危险。丹阳子前辈告诉我,他们使用的是一种叫做回天之术的武功,乃是燃烧自己的生命进行搏斗,类似于同归于尽的打法。这种失传的武功存在于传说之中,比夺命十三刀还要神秘,而我觉得,这群人身上的秘密远不止是武功这一点。”

    “我们该怎么做。”夏大德沉吟片刻说道,陆炳道:“只能积极防范,另外在最后,那个头目还在我的刺穴吐实之下招认出来,说他曾见过天魁与杨一清交谈,也就是说这事儿和杨一清脱不了干系了。而晁伤老前辈在我的治疗下,神智也恢复了一些,他口中也不停的念叨着杨一清的名字。沈紫杉!”陆炳突然叫到了沈紫杉的名字,沈紫杉疑惑的看向陆炳。

    “如果陆家要全面反攻了,而这可能是场毫无利益可言却不得不战,结局面临着鱼死网破境地的争斗。你们沈家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之前对你说过了,这次我前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奉朱厚熜之命,来调查沈家在登州府的生意,也就是投运白银的生意。我已经向朱厚熜瞒报说暂无发现什么,如果沈家继续站在我们这边,与我结为生死同盟,咱们就共进退,或许粉身碎骨,但再我陆某倒台之前,沈家依然可以在山东境内做白银运输。但如果不能,希望你们尽早撤出,寻找后路,别因为我陆家殃及你们沈家。”陆炳说道。

    沈紫杉笑道:“这算是威胁我们沈家,逼迫我们与你合作吗,还是利诱我们?陆炳,商人重利,自然是生意越长久,利润越大越好了,但我们也是讲义气的,绝不会弃朋友于不顾。我们从未想过跟皇帝长久做生意,天下都是他们家的,和他做生意哪里有公平可言,我们沈家看中的是你的为人,而我现在也可以代替家主决定,与你们陆家同进同退生死与共。”沈紫杉说着看了看段清风,陆炳微微摇头,明白沈紫杉这个原因既是出自利益最大化的考虑,也是出于个人感情的因素,所以并不能全都作数。

    陆炳说道:“杨一清应该就是杀害我兄朱厚照和万老爷子的凶手,即便不是也难逃干系。我陆家今日起全面反攻,要与杨一清一决高下。陆家和沈家,财力相加,富可敌国,我山东所养的蔡龙羽等兵马,人数众多,隐瞒之人更是多余报上团练之数数倍。而今,已有十万兵马,他们兵强马壮装备精良,由二哥把控的人数也超过了蔡龙羽,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咱们自己人手中,即便蔡龙羽有何意外我们也不怕。”

    “一旦进发可以迅速把山东的所有卫所和备操军备倭军俘虏,然后收编,稍作训练之下,凭我在山东名望或许可以拢得二十万兵马。退可据守山东,进可直攻京城,杀杨贼,捉奸人,朱厚熜若敢拦我,也休怪我翻脸不认人,我不害他他也莫要挡我。总之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陆炳一挥手豪情万丈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忽悠皇帝好简单

    “陆郎,”梦雪晴有些慌乱,她没想到陆炳竟然做出这样的结果,一时间也不叫老爷了,恢复了陆郎的称呼:“你的意思是要起兵造反?”

    “不,这是最坏的打算,起码从今日起,二哥手下的兵马,和蔡龙羽手下的人马要随时备战。一旦我在政场和商界的联合攻势失败后,兵权就是咱们唯一的依靠了。此次我与邵元节等人回京后,我也会联络汤克宽俞大猷等人,让他们随时做策应。还是那句话,在山东这边,蔡龙羽虽然是条汉子,但是我们不能完全信任他。”陆炳说道。

    陆炳略一停顿,抚着被刮得青须须的下巴说道:“二哥,你对雨山的大当家薛奇,和燕翅山的大当家洪一山的拉拢也要继续进行,他们现在可在我的潜移默化之下,被蔡龙羽当成了左膀右臂。退一万步说,一旦蔡龙羽变节到时候便可杀了他,随时可以推两人上台取而代之。不过,二哥还是我先前私底下给你说的那些,一定要看住蔡龙羽身边,他的叔叔蔡立群,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不言不语的当蔡龙羽的狗头军师,实际上满肚子坏水最多的就是他了。”陆炳继续安排到。

    “雪晴,”陆炳说道:“政场之上要你我配合了,这次你要随我进京,对朝中这些要员的夫人进行拉拢,让她们吹吹床头风,让我的政治力量更为强盛。现在有利于我们的地方是家父所在的位置,乃是朝廷情报的最高端。锦衣卫中指挥使也是我叔伯辈的。所以咱们此次进京应该会受到欢迎,科举之后我更受朝廷文官的青睐,武官中世家子弟则有汤克宽戚景通和俞大猷帮我疏通。夫人间的关系走好了。甭管文官武官,咱们常来常往,在外人看来会认为关系亲密。日后我若与人对敌,他们也脱不了干系,同舟共济之下必会站在咱们这边。”

    梦雪晴沉默片刻说道:“我明白了,那山东这边的商界和情报工作交给谁打理呢,二哥从未参与过。况且二哥还要提点兵马,自然没空。清风能力显著,倒是能接手情报这一块。只不过..........商界就.........”

    “呵呵,你忘了我们的沈紫杉沈大小姐了。”陆炳笑道:“我把我的根基,山东的所有生意全盘交给沈家。沈紫杉,我希望你以商人的诚信告诉我。你会支持到我最终完败的那一刻。否则绝不撤走。”

    “我发誓。”沈紫杉与陆炳击掌立誓。

    “好,”陆炳从来都是这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时看着段清风和沈紫杉说道:“山东就交给你二人了,沈紫杉,你可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番信任和良苦用心啊。”陆炳说完故作轻松的坏笑道。

    “所谓商界攻势我需要做什么?”沈紫杉问道,陆炳摇摇头道:“现在按兵不动就好,商界一动官员便会更贪婪,苦的都是百姓毁的乃是这个国家。朱厚照是我兄长。朱厚熜乃是我兄弟,我不想为了朱厚照毁了朱厚熜的江山。故此先观望吧,一旦有变再做行动也不迟。”

    沈紫杉心情顿时舒爽万分,不过他也明白,陆炳话虽如此,但风云变化就在眼前,沈家与陆家同舟共济,陆炳若是这次能够成功,沈家的自然少不了好处,但若是失败,怕又是一次灭顶之灾。

    即便是沈家经历过无数次的沉浮,但是谁也保不齐这次能否也平安度过。不过能于心中的情郎段清风,一起留在山东共事,日后独处的时间一定少不了,想到这里沈紫杉的心里就甜滋滋的,眼前的一切危险都不足为惧了,这就是女人。

    段清风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道:“你放心好了。”只不过梦雪晴在段清风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失望和悲凉,却又是欲言又止的无奈。

    沈紫杉突然想到了什么,说:“我今日把晁亡派来,他本领高超,而且是晁伤的本家兄弟,这事儿事关晁伤,他自然会全力而为。让他留在你身边,保护你也好,家眷也好,总之也能让我们放心,不至于让你因其他原因受制于人。这次的敌人你也看到了,古怪的很,而且武功也很厉害,陆炳你切勿推辞。”

    “那陆某就谢过了。”陆炳抱拳道,说完在空中做了个挥拳的动作道:“开始了,拉倒杨一清,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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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日后,几炉所谓的灵丹妙药练出,邵元节左等右等也没碰到传道高人相助,也只能靠陆炳和陶仲文梁高辅等人的帮助弄出一炉丹,总算聊胜于无,能给皇帝交差了。至于效果如何,邵元节可不敢保证,故此他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邵元节等三位术士和陆炳的家眷一起回京去了,陆家老幼纷纷相送,最高兴的还是齐书海。陆家的当家人交给了那个言语不多的段清风,对此没有人有异议,因为这是一家之主陆炳所下的命令,陆炳说话没有人敢也没人可以质疑。嘴上没意见,不代表众人内心没有非议,让这个外姓人来当家,这不就是把陆炳的龙阳之好昭示于天下了吗?

    齐书海望着大队人马远远而去,还没来得及说怪话,就被段清风冷冷的眼睛盯了回去,只听段清风说道:“我是陆绎的师父,你是陆绎的舅父,请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自重。”

    这么一说,齐书海更是兴奋了,对啊,怎么说段清风都是自己这个阵营的人,与大夫人那边的人不同,这下好了,自己更能作了。看来,段清风还是挺会做人的,先是故作大义灭亲的训斥自己几句。这样才能够服众。齐书海想着抱拳拖腔拉调的说道:“是,在下遵命便是。”

    “我不是开玩笑,我不是陆炳。没那么多话,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若是再犯,如同此石。”段清风指了指路边的一块巨石说道,说罢转身离去,沈紫杉也随之而去。

    齐书海和众家丁听了段清风的话都好奇得很,齐书海嘴里嘟囔着:“如同此石?这石头有什么奇怪的。莫非上面有泡屎?我去,这段清风不会想在我身上拉屎吧?”说着他用脚蹬了石头一下,那块磨盘大的石头轰然断裂开来。断口平整顺滑宛如工匠打磨过一般。众人一片惊呼。而齐书海的汗,也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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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炳回到了京城,邵元节把丹药献给了皇帝,皇帝大喜。赏赐了一堆空名号。并给邵元节陶仲文等人更大的权力,自此之后选炼药和采阴的宫女也是先在两人那里过一遍水,挑选之后再给嘉靖皇帝。而两人的权力当然不是仅限于此,凡是和炼丹炼药沾边的基本上要一律通行,自然钱财权利也少不了了,各地道士官纷纷林立与朝野,邵元节和陶仲文两人也赚了个瓢满盆溢。而梁高辅更被招入宫中,传授朱厚熜双休之术。陆炳听闻此信只能摇头叹息。

    陆炳这边也得到了嘉奖,奖赏的并不多。仅是针对陆炳收编蔡龙羽部的人所论功行赏,真正的功劳则是要记在皇帝心里的,遮蔽什么都重要。这次乃是秘密行事,邵元节这样的台前工作者也只不过是赏了百两白银和若干称呼,就别说陆炳这个幕后参与者了。他参与炼药的事情嘉靖皇帝浑然不知,否则也不知朱厚熜还敢不敢服用这些丹药。

    不过不说陆炳,就是邵元节也不缺这些名号和那区区百两白银,他们看中的是隐形的嘉奖,也就是皇帝的宠信。陆炳作为这次的护卫,也算是给朱厚熜带来了福星,于是炼丹顺利也顺便记了陆炳一个好。不过陆炳还另有任务,那就是调查沈家。

    话说回来,陆炳收编山东响马,让嘉靖皇帝朱厚熜很是开心,虽然把这些人马暂时让陆炳调度心中有些不快,但是却也是得大于失。关于沈家的生意,陆炳说是没有说是走私和作乱,否则这么暴利和反叛的“生意”,朱厚熜一定会眼馋,然后派大军抢夺过来,更会借此机会灭掉沈家。到时候自己在山东的力量也就暴漏了,更是置沈家与不顾,这样不符合陆炳的做事风格。

    陆炳很聪明的换了个说法,说沈家是投资海外战事,运送兵器粮食等输往海外,支持某些政权,或者敌对的国家,然后换取钱财和特产回来。朱厚熜两眼冒光问道:“赚钱吗,朕可否参与一下,另外这么做会不会引外贼入我大明,引起大乱呢?”

    陆炳摇摇头道:“那倒不会,沈家一般支援的国家没有于我大明接壤的,那些友邦离我们很远,运输困难,若想运兵的话,一万兵马也要运上数月之久,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所以对我大明没有丝毫的危害。但是臣奉劝圣上不要参与这个生意,臣绝无私心,请圣上明鉴。”

    “说来听听。”朱厚熜那瘦小的身子往龙椅上一出溜,懒洋洋的半躺着问道。

    陆炳抱拳答曰:“首先这是个技术活,费时费力还要有相应的人才,沈家经营多年对外邦政权熟悉,更是精通他国国情,这是旁人模仿不来的。而且这个买卖本来就是场赌博,政权能否成立,国家战争的比拼在于方方面面,经济政治和军事民心口碑缺一不可,有古人云天时地利人和,总之战场之上和战场之下都是瞬息万变的,所以我视这项生意为一场赌博。圣上应该知道,久赌无胜家,到时候万一赔了,陛下不禁又要龙颜大怒了。”

    “哈哈哈,瞧你说的,就好比朕这么输不起似的,你这生意人倒是精明,光找只赚不赔的长胜买卖,简直是个只吃不拉的貔貅,怪不得山东的生意做得这么好。不过话说回来,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局,哪里可能是常胜将军呢。陆炳啊,你是不是跟沈家交好,故意联合起来糊弄朕啊。”朱厚熜阴阳怪气的说道。

    陆炳不动声色,依然用平缓的语气抱拳说道:“陛下真是冤煞臣了,臣还有后话要说。既然是赌,我们就没必要参与别人的赌局。若是别的生意,陛下是一国之君,家即天下,整个大明都是陛下的,所以咱们完全有实力也有权利把生意要过来,咱们自己坐庄。但是这个生意不行,这牵扯着大明的名声问题,也和礼有关。”陆炳口若悬河,尽显忽悠本色。

    蛇打七寸,杀人诛心,朱厚熜以礼立威,以礼夺权,又以礼治国,故而对礼法很是在乎,听陆炳这么说不禁“哦”了一声,坐直了身子颇为关注了。

    陆炳说道:“太祖高皇帝在祖训中有言,不可轻易远征之类的话,陛下要是做了,难免落人违背先祖的口实。圣上以《皇明祖训》登基,更是分毫不敢违背,否则国之正统可危机。其次,我们若是支援他国,引起别国征战,到时候外邦人民口中便会流传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国家大明,和一个被号称是战争贩子的君主,也就是圣上您了。”

    “恩,说的不错,你继续。”朱厚熜略带沉思的说道。

    “所以我和沈家的主事人沈紫杉谈过,他们愿意每年给陛下多进贡一些钱财,而陛下则是做个甩手掌柜。沈家支持的国家输了赢了咱们都有钱赚,而且一旦赢了还可以通过沈家让那些国家的国王来朝拜,陛下就可以享受万国来朝的盛况了,百姓们的感受自然不用说,那种自豪感是很多东西都无法替代的。另外若是输了,也不会让国民知道,外界只会说是沈家的作为。名和利都占到了,还没有因此在他国落下干涉他国内政的恶名,更符合太祖高皇帝的祖训。臣以为这是上上策,至于怎么决定还请陛下圣裁。”陆炳道。

    朱厚熜沉默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陆炳就在下面静静等着,朱厚熜思考完了才轻咳一声道:“事情就这么办吧,具体金额和操作方法,陆炳你再给朕多争取多商议,你可是朕的自己人,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啊。朕不瞒你说,太后那边要重修仁寿宫,咱们皇宫之中多次走水和雷击已经破损许多,朕住的不舒服还则罢了,太后住的不舒服,那朕可算是不孝了,朕从小体弱你是知道的,太后的不易你也理解。所以务必把金额谈高让他们尽快给钱,这样一来朕就能给太后修建仁寿宫了。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国库空虚,朕心忧虑啊。”

    陆炳站在下面听着这话,心里都骂开了花了,朱厚熜每年少选点宫女入宫,少弄些淫-乐的玩意儿,少炼几炉丹药,别说修个仁寿宫,就是把整个皇宫重新翻修一遍也是够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一帆风顺

    当天,朱厚熜留陆炳在宫中用膳和留宿,陆炳顺命而为,期间如履薄冰对朱厚熜恭敬有加唯命是从,朱厚熜更是欢喜。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陆炳除了当值外,时常被朱厚熜叫到身边,不管是什么王公贵族觐见,总能看到陆炳在陪着朱厚熜,一起用膳一起钓鱼,甚至伺候朱厚熜玩乐宫女。一时间,陆炳又成了京城炙手可热的红人,加之平日里陆炳平易近人,在官场也混迹多年有些人脉,这次就更玩得开了。

    当然旁人不知,陆炳之所以屡屡进宫,乃是银子的作用,每次陆炳都会带来好消息和大笔银票,眼见着修建仁寿宫的金额就要够了,当然其中也被朱厚熜挥霍掉了不少,于是乎朱厚熜就更依赖陆炳了,认为陆炳是财神爷是摇钱树。

    在官场上,陆炳与张璁重新交往起来,有钱能使鬼推磨,连皇帝都能收买,何况是个小小的张璁呢。在朝中位高权重的张璁说起来即便现在贵为内阁大学士,但充其量还是个土包子,与他当年刚考上进士做观政官的时候没啥区别。这倒说明张璁底子倒算干净,虽然有小不然的克扣,但也算不上是个贪官手里的钱并不多。这并非是因为张璁没机会,这几年大肆收归封底袭田收归皇庄,此事乃是张璁主抓的,过往手中钱财成千上万,若想贪污那自然是方便得很,不过张璁并未这么做,先不说他的人品和才能。但从这一点上已经能说是半个好官了。

    陆炳来了就不同了,第一我送东西不求你办事儿,这不算贪污。只能算朋友之间的礼尚往来。第二他从不给张璁送白银珠宝,就送些好玩的,你不要,那不要紧,我带你去玩好玩的,玩顺了心玩野了,我就可以明目张胆的送了。待你走上这条不归路。最后才是送真金白银。

    就这样,陆炳把这个本来底子干净的内阁大学士引领到了贪图享乐的贪官之路上,陆炳心中计较。只是一个贪官张璁和一个清官张璁,陆炳更需要贪官。为了一切顺利,只能如此,况且张璁没贪百姓的。而是贪的自己。这般陆炳的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张璁是从礼学发迹的,自然也如同朱夫子般道貌岸然,自己玩的欢,却不让家人享受,让外人看来自己已然如一介寒儒。而之所以张璁能和陆炳玩到一起,那也是因为陆炳给他擦屁股擦的干净,帮助他维护了那高大的形象,在礼学上让人无可挑剔。

    梦雪晴发挥了她的作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智谋过人的她赢得了那些名媛贵妇大家闺秀的爱戴。更和那些家长里短在家闷得发慌的官太太们打成了一片,从女儿到夫人,梦雪晴迅速攻占了朝中许多大臣的后院。

    各位夫人不时的吹吹枕边风,女儿再一撒娇,往往那些官员与陆炳的私交就多了,携夫人和小女共同拜会陆大人的话是陆府门房听得最多的。这种情况在这个时代是十分不常见的,女人终究上不了台面,只有相当熟悉关系要好的朋友才会带着夫人和未出阁的女儿上门拜访。

    锦衣卫乃是诸为官之人所又敬又怕的,而且感情十分矛盾,怕与之扯上关系,又想与之扯上些关系,不过这俩扯上关系的含义可不同。陆炳是锦衣卫的人,更是现在皇帝身边的红人,虽然官职不高,但曾位居高官,如今陆炳屡立奇功升迁只是时间问题。而陆炳的父亲陆松现如今则是都督府的都督佥事,更是协理锦衣卫,被看做是新一代锦衣卫指挥使的继任者。父子二人前途无量,这也是朝中大臣愿意与陆炳交往的一大原因。

    当然,自命清高的官员也有,那些文人原先以为陆炳只是一介武夫不愿与之来往,却被陆炳略带豪放派的诗词折服,慢慢地也常与陆炳舞文弄墨起来。陆炳是穿越来的,会玩的娱乐节目也多,众多酒席游戏和桌游层出不穷,让本来只能行酒令或者舞剑亦或是观舞的聚会,更加热闹起来。

    所以每十天陆府都会举办一次聚会,陆府因为热闹好玩,则成了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热衷的地方,一时间京城的陆松府上热闹非凡宾客盈门。而陆炳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成了京城一时无两的交际达人。

    对了,陆炳还称这种聚会为大明精英交流会,这般一来就让沽名钓誉追求名头好大喜功的大明官员更加趋之若鹜了。

    朱厚熜吃下丹药的两个月后,皇后就怀孕了。朱厚熜并不喜欢这个陈氏皇后,因为她乃是张氏皇太后给自己娶的皇后。张氏皇太后是朱厚照的母后,本来和朱厚熜就有点关系紧张,若不是陆炳近些年不管是正面还是侧面的从中周旋,两人的矛盾早就爆发了。换句话说,这个皇后不是朱厚熜的自己人。

    自从朱厚熜的生母蒋氏皇太后入宫之后,张氏的地位每况愈下,从寿宁侯晋升昌国公的张鹤龄以及家中老小建昌候张延龄都是受到了牵连,现如今的朝中除了陆炳,几乎没人愿与之来往了。

    张氏兄弟在京城嚣张跋扈,张鹤龄更被人取名为张大虫。本来陆炳对此人是深恶痛绝的,但是稍加接触之下才发现,两人除了做事有些蛮横嚣张外,并未真正的草菅人命贪赃枉法,这比起那些道貌岸然吃人不吐骨头的“好官”和更加嚣张的世袭后代来说,张氏兄弟才是楷模。

    陆炳之所以能够进入锦衣卫,权是当年张鹤龄的一句戏言,所以两方也就有了斩不断的关系。更何况再怎么说,这两人也是朱厚照的舅舅,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该力所能及的伸把手。陆炳自从东山再起以来,每次送礼都少不了张鹤龄张延龄兄弟两人的,在朝中遇事也没少帮助他们。

    可是陆炳毕竟人单势孤,阻挡不了张氏家族的落寞,他们依仗张氏太后的声望,而今先帝作古已久,当今圣上朱厚熜完全掌握政权,而朱厚熜的生母蒋氏皇太后更是挤压张氏太后在宫中的地位。朱厚熜已经公然不称张氏太后为母后,改称伯母。对此,张氏只能叹息一声,表示深深的无奈,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朱厚熜现在的皇后乃是陈氏皇后,是都督同知陈万言之女。当年朱厚熜手中权力维稳,后宫张氏太后权力颇深,所以他就很顺从的接受了这门婚事,但是在陆炳面前却大倒苦水。既然要演戏,故作欢愉状,那就要把这戏演全了,所以当时的嘉靖皇帝朱厚熜在嘉靖元年从选美入宫的女子中挑选出陈氏来,九月立为皇后。次年八月,加封陈万言为泰和伯,世袭,岁禄千石,其夫人被封为一品夫人,其子陈绍祖也被封为尚宝司丞。

    不过随着朱厚熜权利回拢,便开始对陈氏越看越不顺眼,这次种下龙种也不过是一次随意临幸所致。按说母凭子贵,即便是皇后,一旦怀上龙子,地位立马水涨船高,陈氏皇后也是如此,朱厚熜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善,事事也皆顺着她。

    一时间,陈氏皇后变得嚣张起来,作为有提拔之恩的张氏皇太后曾经提醒过陈氏,要一切低调等等,却被已经膨胀到忘本的陈氏一通训斥说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陆炳在京城中拉帮结伙,大肆聚集政治力量,老牌权贵自然与陆炳相交甚欢,新人之中有当年一同科举,关系颇好的赵时春,欧阳衢,杨维杰,龚用卿这四人的帮助,所以青年才俊之中也渐渐形成以陆炳这个半文半武之人为首的局面。

    对此嘉靖皇帝是知道的,陆炳也时常找朱厚熜汇报。朱厚熜自大的以为他已经把陆炳牢牢的控制在手心之中,陆炳不过是只被驯服了的野兽,故而也不在意什么,没有责怪陆炳私自结党,反倒是鼓励陆炳继续拉拢朝臣,希望借此机会能探听到朝中不同的声音,更为自己以后的政策提供了方便。

    朱厚熜是这么想的:若陆炳作为百官首领,一旦自己政策发布,若有反对之声,只需告诉陆炳,便可发动群臣群起而攻之,让自己的圣旨得以顺利实施了,朱厚熜基于这样的想法给陆炳的行为推波助澜起来。

    来陆府做客,好玩,好吃,好喝,更不会被皇帝责怪,时常宫中还会奉皇命送来一些美酒佳肴同庆陆府的聚会,给这大明精英交流会助兴,这让陆府更加门庭若市起来。期间,陆炳邀请心中的敌人杨一清也来过几次,但毕竟他是一尊大神,年纪也大了,来了反而让众人放不开,于是几次之后,杨一清便有自知之明的不再来了。

    对于杨一清的攻击是要继续的,但对他身旁那帮神秘力量的考究也不能停,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更何况这力量太过神秘和邪门,让陆炳不得不防。陆炳经过考虑之后,决定请个长假前去探望杨廷和与杨慎,毕竟两人一人曾为朝廷的元老重臣,乃是内阁首辅,而杨慎则是博学之人,纵观朝野上下强闻博记之首数杨慎当之无愧。当年自己并未见到过这个神秘力量,所以也没有怎么问过这个问题,只是围绕着杨一清进行讨论,而今可以去两人嘴里询问一番,也好知道一些秘密。但愿他们能够知道吧,陆炳叹了口气想道。(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行路

    恰是此时两广正在发生战乱,古田叛军势头再起,南疆风起云涌,朝廷上下一片慌乱,派遣多员统帅都未能镇压。两广虽同是战乱但情况不同,广东因为地处东南沿海属于边远之地,所以以前乃是流放所在,盗贼和海贼横行百姓困苦,自然容易造反。而广西则是因为少数民族不服汉人管制,故而经常暴乱,这个不光是在明朝,就是历朝历代也大多如此。有人提议让陆炳出征,但也有人提议让重启王守仁。

    陆炳虽然有过一段大胜往事,但是比起王守仁的百战百胜来说这并算不上什么丰功伟绩,之所以有人能举荐全因为陆炳的超高人气罢了。更何况陆炳在大胜之后曾有过让朱厚熜不愉快的前科,所以朱厚熜略有担心,能让其少掌握点兵权就让他少掌握点。

    现如今陆炳手中有山东的团练已经够让朱厚熜不安的了,怎能让陆炳再掌大量兵马。刚刚收服的雄鹰,朱厚熜断然不会让他翅膀再硬的。朱厚熜担心若是陆炳率众去两广征战,到时候和山东两地兵马南北夹击,撇开京城直下江南,自己朱家的天下怕是要换姓,改成陆家了。

    朱厚熜此人极其矛盾多疑,你若问他最信任谁,他会毫不犹豫的说道陆炳,你若问他不信任谁,他会思考良久,不是想不出来而是人太多了,一时间说不过来,得想想先说谁好。陆炳也在其中,所以朱厚熜他既信任陆炳。却又怀疑陆炳并防范他的一言一行,这不是针对陆炳,嘉靖皇帝朱厚熜对人人皆是如此。

    此时的王守仁有病在身。可是为国为民之下依然带病领命,没有二话奔向两广。朱厚熜了解到王守仁曾经在清江浦为了救驾私调过兵马,虽有不妥之处,但也从侧面说明他在军中的威望也极高,于是朱厚熜那多疑的毛病又犯了。

    他的思维向来和常人不同,他并未把救驾看做忠勇,而看做对先帝朱厚照的念念不忘。而且他他认为既然救驾能私掉兵马,那么造反也能。不过相比陆炳和王守仁,朱厚熜更放心王守仁一些。毕竟是老臣了,年近六十的王守仁也没有陆炳那般年轻,缺少造反应有的年龄资本。不过在朱厚熜的内心却又最信任陆炳,故而朱厚熜就是个矛盾体。

    其实仔细思量朱厚熜所想也有几分道理。王守仁年纪已大。身体还不好,纵然夺权也没几年活头了,更何况王守仁虽然百战百胜一生中屡立奇功门徒众多,可是却从未加入过权力中心,在朝中人脉也不旺。先前有机会进入朝堂,却被当时当权杨廷和给阻拦了,这是出于私怨暂且不表。

    陆炳则不同了,年轻有机会。而且一直在权力中心转悠,从王公贵族到朝中实权大臣。再到言官武将,陆炳全都认识,这种人怎能不防!选王守仁,不再变更,朱厚熜不再疑惑,命兵部下调令任王守仁为统帅出征两广。

    不过在王守仁到达两广开始平乱后,嘉靖皇帝也交给了陆炳另一项任务,那便是去两广查看成果,换句话说就是监视王守仁与之做到互相制衡。陆炳带着皇命踏上了去两广的路,此一来正巧顺了陆炳的意,可以借故出京,神不知鬼不觉的再借道去滇南和巴蜀看看杨慎与杨廷和老爷子。陆炳只觉得自己幸运的很,因为上次回山东也是正巧有皇命在,还得到了杀人真凶突破性的进展。而此次亦是如此,是不是也能有所收获呢?陆炳期待着。

    当陆炳到达两广的时候,王守仁已经平息了战乱,果然名不虚传,令人人头疼的两广之乱在王守仁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马到成功速战速决。此时战争已经扩展到了断藤峡,陆炳检查了两广等地的民生,结果并无异常之后,陆炳没有来得及去见王守仁,就朝着滇南而去。

    断藤峡本名叫做大藤峡,上面连接两谷的巨藤乃是当地瑶族人所信奉的,成化元年韩雍平乱,结束了断藤峡等地数十年的大型叛乱,并且切断了那根巨藤,从此大藤峡改名断藤峡。韩雍希望斩断他们的民族信仰,从而从内心击毁当地少数民族的信念,但事实证明事与愿违。同时韩雍俘虏了许多人回来,有男有女,大多男人被阉割送入宫中成为了太监,其中就有日后的大太监汪直。

    汪直最后创办和统领西厂,与锦衣卫和东厂并称为厂卫,汪直无恶不作,为世人所唾骂,又为之胆寒。当然近代也有一个汪直,很快他就会跟陆炳交锋,只是此汪直非彼汪直,却同样是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韩雍所带来的另一女就是纪氏,当时后宫无冕之主万贵妃无子,又不让别人怀子,成化皇帝始终无子嗣,到最后纪氏偷偷诞下一子,也就是后来的弘治皇帝朱佑樘。所以说这个断藤峡和大明的发展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

    本来陆炳想去看看断藤峡,也想去拜会一下注明的心学大师王守仁,但想到现在行程紧迫,需赶紧去拜会杨家父子再回京去,免得被人发现。想到日后应该还有机会,于是便没有再去。谁知,此一别,却引为陆炳终身之憾事。

    来到滇南永安的时候,却得知杨慎已经去了四川,而且刚走不到五六天。陆炳在杨慎的居所内看了一圈不禁想笑,这杨慎过的也太舒服了吧,来这里是被发配的,按说不得离开此地。结果他既住的很好,也吃得很好,家中宅子虽然不大,但也不小,舒适的很。最主要的是还可以离开发配之地回去探亲,看来沈家这事儿办的还真挺靠谱的,自己当年让杨慎来沈家地头上乃是个正确的选择。

    陆炳笑了笑便催马朝着杨慎的老家四川新都而去,正好两父子在一起。能够多多补充,所有巧事儿都让陆炳感到一起了,这让陆炳觉得此行应该无比顺畅。但他去不知道的是。这次的探望虽颇有收获,却给杨家父子带来了更大的浩劫。

    到达巴蜀新都的时候,陆炳不禁有些疲惫,陆炳此次轻装上阵,根本没带什么人出来,背着皇帝的圣旨和谕令就出门了。朱厚熜知道陆炳武艺高超,倒也放心。所以也就不阻拦了。没了大队人马的拖累,陆炳一路疾驰。一人三马轮番骑行,这样一来。行进速度便是极快的了。

    陆炳是个硬汉,却也不是铁人。从京城到两广之地,多番巡查然后再立刻奔赴滇南永安,到了永安还没歇息就知道杨慎不在。再去四川新都。这么一折腾。陆炳几乎就在马背上过了二十多天,所以到了四川新都的时候,陆炳只觉得浑身骨头架都要散掉了。

    踉踉跄跄的来到了杨家,杨家的院子修的不算气派,但很有雅致,尽显巴蜀大院风格。陆炳叩响了门板,去听屋内有一年轻女声问道:“何人叩我如意板?”

    陆炳心中不禁一笑,杨家这一家子都是才子啊。杨廷和老爷子自然不用说,杨慎更是状元郎。杨慎原配夫人,前尚书黄珂之女黄娥更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在外面被人吹嘘称作满腹经纶,不比状元逊色的陆炳,到了杨家可就是要露怯了。不过陆炳依然卖弄文才的答道:“耳击火三挚友来。”

    耳击火三乃是拆字法,合起来是就是陆炳,故而就是挚友陆炳来。不过话一出口,陆炳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在杨慎发配去永安的路上,杨廷和与黄娥也是一起同行,陆炳与嫂夫人聊过几句,可现如今这声音好像不是黄娥的,莫非走错了人家了?

    门打开了,里面有两位年轻女子,长的虽然不是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却一见便知道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只是这两人的发髻和衣服表明她们已经为人妻。于是陆炳抱拳道:“敢问两位夫人,这里可是杨府?”

    “正是,先生是哪位?”一较为年轻的女子说道,陆炳说道:“我乃京城来的,在下名叫陆炳。”

    “原来您就是陆大人,果真是您,刚才姐姐说耳击火三挚友来乃是陆大人,我还不信呢,陆大人果然高才文武双全,快快请进,我们经常听夫君说起您。”两位女子把陆炳让入房中,然后便去告知杨慎去了,过了片刻杨慎杨廷和还有黄娥走了出来,杨慎说道:“家中贫寒,也没下人什么的,委屈文孚你了。”

    “没事儿,没事儿,用修兄我可想死你了。”陆炳抱抱拳说道,然后对杨廷和行了一礼道:“伯父在上,侄儿拜见伯父。”

    “免礼免礼,贤侄啊,你这是从哪里来啊,怎么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们好准备一下。”杨廷和见陆炳来探望自己十分高兴。

    陆炳说道:“启禀伯父,我乃是从京城而来,去两广督战顺便考察民生,忙完了便想去滇南看看在永安流放的用修兄,没想到竞得知他回老家探亲了,我这就又赶到新都来探望伯父一下。”

    “这一路奔波的,可折腾坏了吧,给你休息一间客房,你好好休息下,家里简陋得很,我前一阵被追回后被捕入狱的时候,家中钱财也都消耗尽了,这些年就吃一些老家的产业,也没有顾佣人什么的。不过还好,我这儿媳妇黄娥一直伺候着我,孝顺啊。”杨廷和感慨道。

    陆炳点点头无言以对,当年杨廷和受难的时候自己不是不帮忙,而是那时候陆炳也刚到山东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而且明哲保身之下不能与杨廷和有瓜葛。否则圣上迁怒之下反倒会害了杨家,万幸的是朝中有正义之士杨言的觐见,才让杨廷和逃过一劫,不过杨言却也因如此入监收押,最后被免去了官职,对于几代老臣位高权重之人来说,可谓是结局悲惨了。

    “对了,文孚,说起来我还真要谢谢你呢。”杨慎打破了略微尴尬的局面说道:“若不是你托沈家照顾我,我哪里能回家探亲,在永安也过不了这么舒服。哎,在朝廷之中为国效力出谋划策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是我的人生理想,只不过现在不可能实现了。但万幸如今的生活也是我理想中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不愁吃喝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读书写字,吟诗作对,养养花种种草好不快活。”

    “看出来你舒坦了,都有些肚腩了,用修兄啊,你可得注意减肥,否则太胖了会有三高的。”陆炳笑道,转而看向那两个陌生的年轻女子道:“这两位夫人是..........?”

    “怪我怪我,我都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两位是我的妾室。年长一些的是周氏,年轻一些的是曹氏。此次回来是征得父亲同意的,顺便来探望一下父亲的身体情况。”杨慎说道。

    陆炳行了个礼:“见过两位嫂嫂。”然后对杨慎笑道:“杨兄厉害啊,这还没行礼仪就有夫妻之实了,你看两位嫂嫂都作妇人装了。你现在是比我还不拘,佩服佩服。”

    杨家父子和陆炳同时哈哈大笑起来,黄娥给陆炳收拾出了一间空房,陆炳住了进去,倒头就睡。武人的身体恢复极快,稍作休息就能精神大振,更何况陆炳丹田有气,游走全身很快就赶走了困乏。到一个时辰开晚饭的时候,陆炳已经恢复精神神清气爽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仙人还是怪物

    晚饭后,三个男人落座饮茶,黄娥等人妻妾室退下,杨廷和喝了一口茶用眼角瞥了陆炳一眼说道:“陆炳咱们都不是外人,杨家也欠你的恩情,你是因我而与圣上产生间隙的,而慎儿也是托你的福才能如此安乐。所以有话你就直说,咱们都是自家人。”

    “伯父何以见得我有事儿前来?”陆炳一惊问道,杨慎笑曰:“这不明摆着呢吗,你这么大老远,饶了这么大圈来看我们,我怎么这么不信呢。谁不知道你陆炳在山东的生意做得如火如荼,谁又看不出来你在政场上也处于上升期,你若是无所事事,根本没现在这么忙的情况下来看我,那个我信,可是你现在这么忙还能绕道来看我们,不是有事儿,又是什么?”人老精鬼老灵,杨廷和岂是这么好骗的。

    “杨家父子果然是高。”陆炳笑道,于是便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和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通,讲完之后却见杨慎和杨廷和脸色大变,陆炳不敢说话生怕打断两人的思路,过了许久杨廷和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哎,我还以为他们消失了呢。”

    “伯父您这是什么意思?”陆炳不解道。

    杨廷和说道:“曾经有一个组织叫做密十三,在成化年间就因为兄弟两人争斗而消失了,传说他们就是以星宿给属下命名的,而他们则比锦衣卫和东厂还要厉害,牢牢控制着大明的方方面面。到两兄弟争斗之后,密十三组织走向了衰败。很多武功和异术都消失不见了,只留在神话故事和口口相传之中,具体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到了弘治皇帝登基之后。这群人还想像以前那样控制弘治皇帝,控制大明的一切,可毕竟衰败了,所以难以于一国之君为敌,那些满朝上下都在清剿可疑人物,不少同僚都被清剿去了,就因为怀疑是这个组织的成员。”

    “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他们的头目又是谁?”陆炳听得一知半解问道。

    杨廷和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个组织极其神秘,我没有看到过有关他的记载。连传闻也没有,就好似一个谜一样,根本让人摸不着头绪。”

    “他们的头目叫做天。”杨慎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了一句:“我曾在一本纪传中看到过含含糊糊的一句,剩下的则是听父亲说的。我想若不是父亲大人身为首辅也难以知道有这么个组织的存在。不过杨一清可能知道。毕竟成化年间他在宫中的事迹很怪异,记载也很模糊,加之杨一清是天阉,也就是天生的宦官,我怀疑和这个所谓的密十三组织有关。”

    “天。”陆炳喃喃自语的重复着:“好猖狂的名字,什么样的人会自命为天呢?”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但是文孚听为兄一句劝,不要跟他们为敌。因为纵观有限的记载和口中传闻,这个组织强大到令人胆寒的地步。”杨慎说道。陆炳摇摇头:“万老爷子和我兄的仇不能不报。”

    杨慎急切道:“可如此猖狂的人还能在权利上层逗留这么久,并且曾经控制过大明,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文孚,你与他们斗怕是要输啊。这群人你也说了,功夫古怪行事隐蔽,只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杨廷和也附和道:“正是,岂能事事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陆炳你今日能为先帝和万儿万做到如此地步,他们纵然在九泉之下也该含笑了。所以陆炳,别再执着的追寻了,适当的放弃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陆炳摇摇头道:“义字当头是我陆炳做人的风格,明哲保身的事情我做不出来。试想一下,我山东基业短短数年已经富可敌国,我当我的土财主多好,为何还来京城趟这个浑水?既然当年选择了进入这场争斗中,我就没想过放弃,不管对手是谁。对他们是如此,有一天你们杨家若是有事,我陆炳依然也会如此。”

    “你想好了?”杨慎沉默片刻说道,陆炳点了点头,杨慎道:“那我说句大不敬的话,若真有那日逼迫无法,需起兵造反的时候,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大哥叫杨慎,甘愿做你的谋士。”

    两人空中击掌,随即握住,此一刻无需多言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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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炳在杨家住了两天,杨廷和突然想到有一个人可能知道那个叫密十三的组织更多的详情,便让陆炳去了城南的五龙山下的龙伏村。五龙山没啥特别的,龙伏村也不过是个依山而建,靠山吃山的小村子。陆炳甚至觉得,这个村子改名叫做伏龙村更加霸气一些。

    来到了村子之中,依照杨廷和的指示报上杨老名号,然后求见村子中的老祖。村中的人看起来虽然都是农夫打扮,但眼中各个目露精光,身手也很矫健,谈吐上更是不俗。这让陆炳不禁有些好奇,这山野之下怎么能出现这么多精明强干之人呢,怪不得杨廷和说只需来了就知道这个村子的奇妙之处了。

    很快,陆炳被村中青年引领着往村子腹地走去,村中到处散布着袅袅的白烟,提鼻子一闻竟然是丹药的味道,而且凭陆炳现在的本事,竟然猜不出其中的可能含有的任意一味药。

    村子不小,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陆炳来到了一个村中较大点的院落前,有人叩响了门,门分左右出来两个小童,问明白这就是杨廷和介绍来的人后便领着陆炳进去了。只见院子里晒着不少草药,各个都是稀有品种,或者是同类药材中的极品,陆炳不禁咋舌。这人到底是谁呢?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弄到这些价值连城的药品,随便拿出来一味都能轰动要各地药品市场,最近巧事儿这么多。万一这次也巧了,就此找到了给朱厚照下药的人,那可就是天助我也了。

    进入房中,迎面而来的是巨大的草药香味,一张榻上坐着一个人。陆炳定睛看去纵然他胆大包天,却也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眼前的这个东西根本不像个人,若不是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和口鼻仍在的话。陆炳简直是认为自己见到了怪物。

    他长着金色的头发,却又不似欧洲人那种金黄和麦黄,而是一种十分病态的黄色。鼻子只剩下了两个洞。嘴唇也长的歪七扭八的,整张脸是拼接起来的,宛如一张满是补丁的破布一般。而身子也裸露出来的部分也是如此,没有任何一块超过巴掌大的完整皮肤。虽然缝合的伤疤已经消失了。但是因为肤色新旧的不同,让人能感觉到这种差异与不和谐的感觉。这不是皮肤病,白斑病皮肤色素失调都不是这样的,陆炳心中惊奇万分,脚下就放缓了步伐。

    “曲向天!”那人抬眼看去,不禁一愣发出了很怪的呼喊声,但瞬间又沉默了。

    那人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如同金属摩擦般刺耳:“哈哈哈哈。我认错人了,你们长得实在太像了。我吓到你了吧。杨廷和也不提前告诉你一声,呵呵,或许他也不想回忆我这张脸吧。不过你胆子也算够大的,看到我就叫了一声就止住了。哎呦,我许久没算过了,你别说话让我算算你吧,自从韵之毁坏了高塔之后,就这天下的命运气都变化了,需重新摸索。”

    那人说着掐指算去,过了片刻睁开眼睛问道:“你怎么不是这里的人?你是来自以后的!”

    旁人可能不明白这话的含义,但陆炳却清楚得很,听到此言抱拳道:“请前辈明示。”话虽如此,但心中却激动万分,难道这人一眼就看出自己是穿越来的了?

    “你少装糊涂,你到底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我什么也算不出来。自从天地崩坏后我也研究过命理之术,现在还没过百年之久,命运气划分不详,不可能算不出来。除非你根本不是这个世上了的东西,或者说你是凭空出现的,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也就是说,你来自以后的某个时段。”那人说道。

    陆炳心中佩服,便简单的说了说穿越的事情。那人点点头道:“看来这个时代的陆炳已死,而你是另个时代的陆炳也死了,你们两人通过死亡灵魂互换,也可能是界限的来回过客,这边死了去那边,那边死了去这边,就好似你们两人在门的两边,转瞬之间便是几百年的跨越。不过别担心,也可能那边的陆炳没死,只是你们互换了,又或是共同存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谁也说不清楚。”

    陆炳点点头,那人给陆炳讲了门的概念,陆炳穿越之前没少看这种探索节目和纪录片,很好理解他说的意思,两方还进行了激烈的讨论,事实证明,这位面貌古怪的老者所言的都是经过实证的,而陆炳所说的大多都是意淫的假命题。

    陆炳对玄学的理解和一些新奇的想法让那人也十分惊叹,新鲜感的作用下两方相谈甚欢,陆炳这才得知,此人名叫王雨露,是年过百岁的老人了,不禁又敬又佩,怪不得杨廷和让自己来寻找这个老者,或许他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听这人的谈吐,再看他的学识,绝非普通百姓,这种不凡之人接触的层面也就不同,或许这能够解答陆炳心中所有的疑惑。

    陆炳自从继承了万儿万留下的医药心得之后,不断地研究药理和病理,所以现在才有了不俗的医术,虽然与万儿万相比还差得很远,但若是出去挂个牌子开个医馆,估计也能被称作是妙手回春的神医一员。钻研医药之后,陆炳便习惯性的在有丹药或者草药的地方用鼻子嗅一嗅,闻闻现在熬得或者炼的到底是什么药。

    这一动作被王雨露发现了,于是王雨露便随口问了几句,却听陆炳深谙药理,不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问道:“你的医术师从何人啊?”

    “乃是一位对我视如己出的长辈留下的医典,我自学而成。”陆炳说道,王雨露哑然失笑:“这倒说明两点,一就是你的悟性很高,二就是那个你所谓的前辈总结的很到位,他叫什么名字。”

    “万儿万。”陆炳答道。

    “原来是他,”王雨露声音顿了一下,不禁有些动容道:“黄山曾有一得到老人,人称龙掌门,后来因为牵扯了一宗现在已经不为人知的争斗而逝世了。他的大徒弟得到了龙掌门的真传,却在炼制一味奇妙丹药的时候把自己与其他同门给毒死了,只留下小徒弟,小徒弟本就是个煽风点火端茶送水的角色,故而对医理研究不深,还没学到什么师父就撒手人寰,而师兄们在不久也正如我刚才说的那般离去了。所以他只能凭着模糊的记忆独自研究,最后倒也小有所成,再传弟子就是万儿万了。万儿万集百家所长,自成一派,不拘于师父所传授的知识,被师父逐出师门。万儿万十分懊恼,脾气也越来越怪,所以才有了混蛋无敌妙手神医的称呼。”

    “前辈认识万老爷子?”陆炳追问道,王雨露点点头又裂开那张丑脸笑道:“在我面前,他怎么能称作是老爷子呢?”

    陆炳试探的问道:“老前辈您今年高寿了,刚才您说您年已过百,究竟是多少岁?晚辈实在好奇,如有冒犯之处,前辈请见谅。”

    “无妨,这么说吧,正统元年的时候,我已经三十多岁了,哈哈哈哈。”王雨露笑道,陆炳心头一惊,算一算的话,正统元年至嘉靖七年已经九十一年了,外加那时候王雨露三十多,现在王雨露少说也有一百二十岁了。这别说是在明朝,就是放在未来医疗技术发达的时候,也难以让人活这么大岁数,而且王雨露谈吐起来声如洪钟,看起来身子板也硬朗的很。

    陆炳咽了口口水,眼前这人究竟是个怪物还是个仙人呢?(未完待续。。)

    ps:  关于密十三,是我一年前一部小说中出现的组织,那本书就是围绕这个组织的过往云烟来写的,不在本站所以也不宣传了。有兴趣的可以去搜索引擎搜一下,没兴趣的也不影响大锦衣的阅读。

第五十二章 冤冤相报

    陆炳吃惊于王雨露的年龄,王雨露却满意的笑了笑,那张破损的脸上能让陆炳看出满意的意味,也实属不易了。王雨露问道:“咱俩谈的如此投机,你又算是万儿万的徒弟,多少和我能牵扯上一点关系,至于什么关系我就不跟你说明了。总之你有什么事儿求我,就快说吧,我能帮就帮,能告诉你的就告诉你,只是从龙伏村出去后,不可对外人道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更不能说你见过我,听到没。”

    “晚辈谨遵前辈指示,”陆炳抱拳道,然后开门见山的问:“前辈可知道密十三是什么组织?”

    “啊!”王雨露大叫一声,险些从榻上跌坐下来,陆炳连忙上前搀扶,触及王雨露的皮肤却好似摸到皮革一般,冰冷而粗糙。

    王雨露用那双本不属于这个年纪老人应有的明亮眼眸看着陆炳,一字一句的问道:“你从何处听来的密十三?”

    陆炳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通,王雨露才点点头道:“杨廷和说的没错,事情大致是这样的,但我可以告诉你,真正的天早就死了,死在双龙谷的谷中高塔下,我也是因为那次的浩劫而变成了今天的模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总之切勿再提密十三这个名字,我也可以告诉你,今日的密十三并非以前的密十三,密十三早在卢韵之死后就烟消云散了。而梦魇也只不过暂代天的位置,但他远不及卢韵之。最终把密十三引向了灭亡。”

    陆炳听得云里雾里的,卢韵之和梦魇这些名字他闻所未闻,过了半晌才问道:“那现在出现的这个组织又该作何讲。而且那个天魁和那些古怪的武功又是怎么回事儿?”陆炳什么都讲给王雨露听了,除了隐瞒了先帝的事情,其余的包括那个白头老翁和自己设计抓住刺客的事情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希望王雨露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白头老翁,应该是我们龙伏村的人,他叫东方傲,只不过我记得十六年前他就在一场意外中死去了。那时候我已经不再问医,便没有验尸,莫非是诈死?论起来。若真是他与万儿万交手,还真能打败万儿万,只不过按你说的,三个人围攻之下还能杀两人。重伤万儿万。这就一定有人相助,会是谁呢?难不成是风波庄的后人?不可能的,风波庄早已消失,会御气之道的人也都死了。现在江湖上的练气的功夫,多是那时候或再早之前留下的残羹剩饭只言片语罢了。”王雨露喃喃自语的说着,他越说陆炳越听不懂了,这好像牵扯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风波庄,密十三。卢韵之,白勇。还有这个王雨露,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王雨露低吟片刻,侧身从榻旁的一个小木箱里取出一支小玉瓶,陆炳一看这瓶子就知道这绝不是凡品,瓶子是白玉的全体通白水头很足,摸上去竟然感觉软软的暖暖的,实在是一块宝玉。王雨露把瓶子递给陆炳说道:“当你遇到你对付不了的敌人的时候就服下一枚瓶中的丹药,不过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但愿你能对付的了这群自称是密十三的人,哈哈,密十三的精华早就随风而逝了。好了,你走吧,我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切记不要把龙伏村给拖累上,也算我王雨露拜托你了。”

    陆炳抱拳谢过然后双手接过瓶子,王雨露年岁如此之长,而且辈分也很高,纵观天下事的他一定不会加害自己的,或者说他根本不屑于加害自己。陆炳拿了药起身想走,衣摆撩开的同时露出了虎头宝刀,王雨露眼睛一亮,猛然从榻上跃了下来,从下榻到夺刀只在转眼之间,乃至于陆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柄虎头宝刀已经在王雨露手里了。

    陆炳背后一阵冷汗直流,刚才看王雨露坐在榻上以为他因年龄大了行动不便,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迅捷而且功夫之高超乎想象。论天下群雄,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轻易拿走陆炳腰间宝刀的,只有王雨露一个。

    王雨露仔细端详着虎头宝刀,哈哈大笑起来:“天意弄人啊,天意弄人啊,前世因缘后世仇,生生来报死不休,我问上苍何所欲,只有一刀与苍穹。”

    王雨露把刀扔给了陆炳,然后挥挥手让陆炳走了,待陆炳走远,王雨露自言自语道:“假冒的密十三,和这个来路不明的七星宝刀真是冤家路窄。呵呵,再牵扯一个和曲向天如此之像的陆炳,你的夺命十三刀莫非就是当年曲向天的鬼气刀?哈哈哈哈,前世你们兄弟斗了一辈子,你们的儿子也自相残杀,到了现在却再次让历史重演,看来陆炳之所以穿越完全是天意啊。斗,斗,斗,其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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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炳听王雨露讲得云里雾里的,自从穿越之后,多是人们听不懂自己的话,今天自己却听不懂王雨露的话了。不过有用的是,从王雨露口中得知现在的密十三并非是原版的,而是冒牌货,威力应该就大大减弱了,估计没有杨廷和说的那么邪乎。这样一来便是陆炳可以对付的档次了,只不过敌在暗我在明,还是需要处处提防才好。

    陆炳走出龙伏村,翻身上马回到了杨府,杨廷和应该知道王雨露不可外传的规矩,故而也没问陆炳发生了什么事儿。杨廷和是个守信之人,想来他也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告诉陆炳龙伏村的存在的,就连细节也没怎么透露。

    陆炳辞别了杨廷和与杨慎,依然是一人三骑,快马奔驰的回到了京城。把事情简单给朱厚熜一说,说了一些朱厚熜关心的问题。比如王守仁如何调度的,现在兵力在哪儿,有无撤换中级军官的事情等等。然后又讲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也就是朱厚熜并不关心但必须要讲的,比如老百姓过得如何等等。总之,过了片刻功夫陆炳就讲完了,朱厚熜点头称赞,并称爱卿辛苦了,再次留陆炳在宫中用膳。

    因为皇后怀子了。所以朱厚熜的心情格外的好,吃完饭后也没有急于去享乐,反而拉着陆炳谈天说地。聊起了夺命十三刀等天下武功。朱厚熜的意思是,既然陆炳是通过科举回到官场的,虽然最终因为公平的原因并未达成,但是陆炳是想用自己实力得到官职。那么现在想要提拔陆炳的话。不如让陆炳去参加一下武举。通过武举再度擢升。陆炳答应下来,具体事宜陆炳和朱厚熜又开展了一番讨论。

    这种状态是朱厚熜最满意的感觉,就是事事我参与,先进行平等的讨论。事事我知道,讨论中提起谁来我都知道,显得人脉广记性强。事事我决定,就一条,我是皇上。陆炳也无所谓。权当哄着朱厚熜玩了,他怎么高兴怎么来呗。

    正说话间。一人走了进来,陆炳一见这人自己认识。此人名叫夏言,现在只不过是个兵部的给事中,先前陆炳联络百官聚会的时候,曾经邀请过夏言,夏言欣然允了前去参加,走到门口一见这么多人转身就走了,事后才派人给陆炳说了一声。陆炳并未在意,认为夏言可能是不谙为官之道的内向之人,而且夏言这人除了长得好看以外,本身官职不高,陆炳也没觉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朱厚熜以为陆炳不认识夏言,便说道:“这是夏言,是兵部给事中,以前在行人司里做行人,现在的行人我看这不太顺眼,说话含糊不清还带着口音,就又把夏言调回来了,让他做行人兼兵部给事中。”

    陆炳做恍然大悟状,其实对此早就看过探子的案宗,再说朝堂之上也本就没什么秘密,谁升任谁被贬都是传播最快的。朱厚熜说道:“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守着陆爱卿但说无妨。”原来夏言前来是要旨的,行人司负责传旨等事,属于跑腿的活,通常和宦官合力协作。不过宦官脾气有时候阴晴不定较为古怪,而大多领旨的人都会把多数银子塞到相对权利较大的宦官手里,落到行人手里的就寥寥无几了,所以行人纯属是个没有油水的衙门。

    夏言能从行人司调到兵部任给事中已经破天荒,现如今调了回来,兼任一个较为低级的行人,这反倒是升官的前兆,说明圣上欣赏此人记住了此人。

    夏言是正德十二年中的进士,时年已经四十有七,对于这样一把年纪,还是前朝先帝所用的行人,被调到兵部给事中已经不易,本就是退休老去的命。怎料现在却因为他的外貌和谈吐再次被当今圣上想起来,实属不易中的不易,所以说升官有望也不为过。

    朱厚熜给夏言下了旨,让他传令去了,回头给陆炳聊到:“你成天大排筵宴的宴请百官,这个夏言你看如何?”

    陆炳把夏言不参加宴会的事情说了一通,然后说道:“臣以为像这等不合群的官员,到蛮适合去吏部上任的,吏部是掌管官员升调官籍和补缺等负责人事的地方,若找个八面玲珑的,难免买官卖官送个人情什么的,偏要找这样的去工作,才能保证公平。”

    “朕也是这么想的。”朱厚熜满意的点点头道,陆炳连忙说:“皇上圣明。”

    “不如也夸夸你不计前嫌,宽宏大量吧。”朱厚熜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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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川新都杨府之中,杨慎带着两位妾室与父亲告别,怀里则是揣着一千两的银票。陆炳行进的匆忙,没带什么礼物,身上的钱带的也不多,只有两张千两的大额银票,虽然这钱够一个普通家庭过一辈子的了,但是却难以表达陆炳对杨家父子的谢意,毕竟他们算是帮了大忙。另外陆炳与杨家交情如此之深,现如今杨家落魄了,理应出手资助一下。

    杨廷和与杨慎各持一千两沈家通用银票,然后杨慎便回永安去了,虽然沈家在滇南势力庞大,但是防不胜防,万一让皇帝的眼线看到杨慎长久不在而报了上去,那可就捂不住了,所以还得尽早回去。

    杨廷和送走了杨慎,便觉得有些疲惫,回家午休去了,儿媳妇黄娥则是在洗了些水果,准备杨廷和一会儿醒来后可以食用。正洗着呢,突然黄娥感觉上眼皮下眼皮打架,昏昏沉沉的就睡死在板凳上。

    一种迷香慢慢地飘入屋中,黄娥和杨廷和皆是陷入昏迷之中。有数十个人鱼贯而入,瞬间塞满了杨家在新都本不大的院子。一个尖嘴猴腮之人轻抚着黄娥的头发说道:“这娘们让兄弟们爽一下,然后都杀了,把这宅子也一把火烧了。”

    “好!”人群中发出欢呼之声,一白发老者却摇头道:“不可不可,天魁快住手。”

    “有何不可?东方傲。”一个高大男子突然问道,众人纷纷抱拳称之为天,白发老者说道:“杨廷和是帮助陆炳揭开了咱们的身份,不过一旦杀了杨廷和,势必会引起陆炳更猛烈地反扑,而且让他加速怀疑咱们和他形成了直接冲突,于下面的行动不利。陆炳已非是当年的陆炳了,夺命十三刀练得神乎其神,颇有传说中鬼气刀的架势,一旦他练成了最后一式,就算你我二人合力也难以打败他。不说呈匹夫之勇的单打独斗,咱们现在实力薄弱,陆炳掌管千军万马。”

    “再论经济,沈家人一直潜伏多年,这些年经营茶道和盐道,财产不计其数,陆炳的山东市场也是个聚宝盆。反观咱们,除了挖出来一个当年方二爷留下的宝藏外根本没有别的收入,财宝虽然数目庞大仅这一个就能富可敌国,但咱们坐吃山空怎能比得上人家这般活财。所以现在尽量和陆炳平缓关系,放弃杨一清这枚棋子,隐藏咱们的身份让我们能与陆炳强强联手才是上策。”白发老翁东方傲说道。(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踢死皇后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泄密者死,纵然是局外人也不能逃过干系,凡是知道我们秘密只要不是咱们组织内的人,就都得杀掉,这可是祖宗的命令。杨廷和知道,并告诉了陆炳,我们就理应除掉他,另外东方傲,我知道你是龙伏村的人,见到相亲有些不忍那是应该,可逆怎么一来巴蜀就萎了呢,是不是怕见你的父老啊,一个破村子有何可怕。”那高大汉子说道。

    “天,你这么说我不服。呵呵,你难道不怕我龙伏村老祖王雨露吗!”白发老翁东方傲白了那个被称作是天的男子一眼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怕见到父老,龙伏村已经不参与天下事,这是老祖一手创建的村子,村子中随便出来一人都会搅动天下。我假死逃脱出来,助你完成大业,现在我想陆炳去了龙伏村后,老祖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了。哎,他不来找我已经是万幸了,咱们怎敢主动招惹?龙伏村离新都不远,只怕杀了杨廷和,咱们连四川都出不了。”

    “说的这么邪门干什么。”天故作不以为然的说道,却也知道王雨露和龙伏村的厉害,于是说了软话:“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放过杨廷和?”

    “自然不是,让我来吧。”白头老翁说着拿出了一个灰布包,平摊开来尽是些银针,银针寒光闪闪,东方傲的脸上露出了残忍且阴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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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熜闲来无事儿,想叫陆炳进宫陪自己玩儿。却又想到最近让陆炳来的有些太勤了些,这样下去只会让陆炳再次骄傲起来,想想也就作罢了。

    最近皇后腹中的胎儿有些不稳。而皇后陈氏的脾气越来越乖张,让朱厚熜不禁有些许忍无可忍。而母亲蒋氏则天天在自己耳边嘟囔着要重修宫殿的事情,仁寿宫正在修,可主殿之一的奉天殿已经有些破败了,大臣上朝的时候都能感到一种萧瑟感,这让朱厚熜感到很不爽。万事儿要紧着要紧的事儿来办,奉天殿的形象问题关乎国家形象和皇权的威严。皇帝天天在废墟中办公不好看不说,就连气势也没以前足了。

    于是其他宫殿修缮工作往后推,奉天殿的重修排上了日程。既然要整修,那奉天殿前的地砖也要重修,再加之先前江彬曾经纵火烧宫,不少宫殿群都需要整修。其他宫殿的整修比重新修建要便宜的多。按朱厚熜的意思是让太后换个宫殿住。先前的仁寿宫只是需要重整一下,加高之类的,但先前被一把大火烧成了废墟,这个花费可就大了。

    宫内这么多殿,太后想住哪里都行,可真不愧是亲生母子,脾气都是一样怪。对于修奉天殿她是理解的,但是却还是催促朱厚熜快重修仁寿宫。还要取名叫慈宁宫。朱厚熜查过国库和自己的金库,修是修的起。可是修完了那就更加空虚了。

    沈家送来的钱投入到了奉天殿修建上,陆炳还拿出了一万两自己的钱给太后,太后欢喜万分,更对慈宁宫的修建充满了希望。先前走水受到惊吓的蒋氏太后天天在病榻前,每日都要给朱厚熜唠叨一遍,说到义愤填膺之时就会从病榻上坐起来,眼冒精光,哪里还有一丝身体不好的迹象。这种不间断的嘟囔唠叨,让朱厚熜每天的心情都极其郁闷。

    这不今日被蒋氏太后训斥完了以后,朱厚熜又找不到陆炳来玩,心中越来越烦乱。恰是太监来传唤说皇后请陛下去用膳,朱厚熜拒绝说不去,有国事要办。太监回去复命后又回来了,又说皇后身体不适,让皇上速去。

    朱厚熜的心中那个恼啊,暗骂:你不舒服找御医,找朕做什么!

    话虽如此,子嗣为大,朱厚熜还是去了,却见皇后眉开眼笑,还对身旁的宫女笑称:“你看本宫说陛下疼爱本宫吧,一说本宫难受,圣上放下国事就来了。”

    朱厚熜四处寻找,也就没找到顺手的东西,否则估计皇后就被开瓢了。不过接下来的事情,皇后着实证明了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朱厚熜忍着气坐了下来,问道:“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臣妾不过是想皇上了,想让皇上来陪臣妾一起吃点东西,欺君之罪请皇上宽恕。”陈氏皇后依然嬉皮笑脸的说道。

    朱厚熜暗暗运气,强颜欢笑道:“没事儿,没事儿,用膳吧。”

    两人吃喝之间,就听陈氏皇后在喋喋不休的聊着,也不看朱厚熜越来越灰的脸,依然嘻嘻哈哈的,朱厚熜只是嗯嗯的答着并不怎么说话。

    “圣上怎么不说话,臣妾说话您听到没有?”陈氏嘟着嘴说道,刚入宫时的陈氏是不敢这样的,即便她变成皇后了也不敢这样,但现在她却敢了。谁也没怀上龙中,就本宫怀上了,什么叫母仪天下,什么叫一龙一凤龙凤呈祥,这就叫!

    吃完饭后,朱厚熜就想走,这时候却听有内侍来报,说顺妃和文妃觐见,要给皇上奉茶。之所以她们来皇后这里进茗,并非是争宠,而是平日里实在是见不到朱厚熜,即便她们贵为皇妃。

    朱厚熜为了炼制红铅招了很多年轻宫女入宫,所以是夜夜当新郎,而且每次就寝都有十余名女子伺候,可谓是享尽床-笫之乐。而且朱厚熜在行房-事的时候,是不许其他嫔妃打扰的。白日里皇帝以国事为借口,晚上又有诸多规矩,所以顺妃和文妃都怀疑自己被皇帝忘记了。

    今日得闻皇帝去了皇后那里,刚忙借机去敬茶,即便不能侍寝在皇帝面前混个脸熟也是好的。否则即便是妃被忘记了那还不如普通的嫔和宫女受宠,在后宫之中受宠比什么都关键。

    朱厚熜本不想等两位妃子,说实话他还真快忘了这俩人长什么样了。至于他们为什么封为妃子朱厚熜也快忘记了。不过侧眼看去,猛然见到陈氏皇后那张欠扁的脸,朱厚熜突然计上心来,想了个办法恶心陈氏皇后,皇后有孕在身,打打不得骂也骂不得,那么朕就恶心死你。朱厚熜向着便邪恶的笑了笑又坐了下来。

    张妃和文妃进来,给皇上和皇后分别奉上茶,朱厚熜喝了一口茶后让两人平身。朱厚熜突然淫笑道:“来。来,过来让朕瞧瞧,对,你俩都过来。”

    顺妃和文妃不知所以。便走到朱厚熜面前。朱厚熜突然伸手在两人身上摸了起来,上下其手尽是往那些下流的敏感部位摸去。文妃和顺妃大惊,却不敢反抗,心中却有些窃喜,看来皇帝对自己重拾兴趣了,今晚上看来是要临幸自己了,或许皇帝喜欢两妃一起伺候也是可以的。想到这里,两个妃子便故意勾引皇帝。发出了淫--荡的叫声。

    陈氏皇后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皇帝怎么敢守着这么多人,守着自己玩弄妃子,这也太不把自己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了。可是他毕竟是皇帝,陈氏虽然怒火攻心,但是规矩还是懂的,若是直接斥责皇帝那就是大不敬之罪。

    皇后作为后宫之主,怎么斥责嫔妃都是可以了,如果证据确凿的话即便是处死都没问题,只不过有些妃子受宠,所以皇后被人阻拦或者是害怕惹了圣怒故而不敢制裁罢了。可现在的陈氏怒火攻心哪里顾得上这些,站起身来把茶杯扔到两人身上,然后冲上去就给了顺妃和文妃一人一巴掌。

    这下一屋子的人都好似定格了一般,陈氏皇后是怒气冲冲,顺妃文妃直接愣在那里,朱厚熜则是震惊万分,说实话刚才他本是故意气陈氏,但随着顺妃文妃的叫声,朱厚熜被勾起了兴趣,玩的正酣,却被人打断了,竟然有人敢打断自己!

    突然四个人定格的人又都动了,不动的依然是已经吓傻了的宫女和太监,纷纷跪在地上趴成一片。陈氏皇后放声尖叫起来,二十一岁的皇后那嘹亮的嗓子足以刺破任何人的耳膜,而顺妃和文妃也不愧是后宫中的女人,震惊之后迅速梨花带雨起来,越苦越厉害,从无声到低声啜泣,以这种低音域来与皇后的大高音搏斗,颇有四两拨千斤的感觉。

    朱厚熜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中的怒火被点燃了。母后的唠叨,国库的空虚,边关的零星战乱,国内的不断起义动荡,以及陈氏皇后这段时间的“骚扰”和无事生非,这一切的一切在朱厚熜心中积压已久,猛然爆发出来,朱厚熜抬腿朝着陈氏身上踹去。

    朱厚熜服用春药多年,身体虚弱得很,可毕竟之前跟陆炳练过一阵拳脚,再说再怎么虚他也是个男人,一个怀了孕的女人怎能抵挡住这一脚。在这愤怒的一脚之下,陈氏被踢倒在地,翻着滚就出去了,众人虽然强忍着克制着,可看到这一幕还是齐齐大叫了出来。陈氏捂着肚子爬不起来,朱厚熜可不管这么多了,转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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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没有保住,皇后也没过几日就死了,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朱厚熜没有表现出一丝悲伤,除了按照礼仪传素服驾临西角门十日外,所有的礼节都降了,就连陈氏皇后的谥号也成了悼灵,可谓是不正式之极,根本不似皇后下葬。天下没有举行隆重的悼念仪式,举国茹素更是想都别想,总之宫外甚至有许多人都不知道皇后死去的消息。陈氏皇后葬于天寿山袄儿谷,年仅二十一岁的她为自己的不识时务和自大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京城的雨就这般下了十日,除了第一天是倾盆大雨外,剩下的十天都是连绵细小的秋雨,否则京城一定会引发洪涝的。这种天气在京师很少见,有人说陈皇后死得冤枉,老天爷都哭了。也有人说朱厚熜其实心里极其难受,真命天子与天同命,故而才天降连雨,还有人说这只是一种萧瑟。

    雨蒙蒙下着,空气中带着泥土的芳香,但是潮乎乎的感觉让大多数北方人都有些不适。一场秋雨一场凉,这雨一下顿时冷了不少,大多数人家也都换上了厚衣裳。

    陆府门房的大小伙子倒是火力壮,大早上起来开门的时候就穿了一个短褂,秋风一扫冷雨一拍不由得精神一震,别提多舒坦了。先前那个门房的张大爷前些日子身体不好回老家去了,便由现在的小李看大门。

    看大门当门房是个眼力活,也是个优差,先不说陆松老爷每个月多给一两银子的津贴,就是平时一些大官权臣来拜访,也会让下人给门房塞上一两块碎银子,宰相门前七品官就是这个道理。(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冷冷的冰雨

    小李打开陆府大门的时候,对室外的温度也有了一丝适应,伸了伸懒腰挥了挥拳头,猛然他的动作停住了,大门外站着一个人。此人长的很瘦弱,就在雨里淋着,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了,小李本以为是个乞丐,可揉了揉眼睛却发现此人身上穿的料子实在不俗。虽然他的衣服都被雨打湿了,虽然他的下摆沾满了泥土,但是依然掩盖不住这些细柔的丝绸本身的质地。

    门房是个体力活,关板开门,驱赶乞丐,给老爷牵马拽镫,替客人通风报信,平日里起得早睡得晚,所以大户人家多是三四个人看一个大门,当然气派也是一个原因。陆松在京城行事本来就低调,宁可给佣人多开工钱,也不远铺张形成前呼后拥的架势,于是只雇了两个人看门,因为两个人足以。陆炳的登州陆府的门房可要气派的多,足有八个佣人专门看门。

    当然门房也不光是各体力活,还是个脑力劳动,看人下菜碟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总之要一眼大约判断出人的身份来。倒不是狗眼看人低,为官者公务繁忙,不能人人相见就见,但万一有要紧事也不能耽误了正事,老爷在与不在,全靠门房一张嘴,也看门房的判断。有些人为了让门房通秉,这才有了送钱的事情,故而说门房是个优差,也在于此。

    自从陆松当上都督府佥事协理锦衣卫后,陆府门庭若市。加之后来陆炳成天大排筵宴,门房小李没少捞油水。不过小李虽然年轻但做的也很到位,从没出过什么岔子。可眼前这个雨中男子。小李却有些摸不透了,他穿的很好,但脸上却挂着失落之意,绝非上位者那种自信蓬勃洋洋得意的样子,瘦小的样子也不像老爷的江湖朋友。

    在雨中,那人如同落水狗一般,人靠衣装马靠鞍。他却又穿得这么好,小李有些犹豫了,忙朝里面喊道:“刘头。”

    刘头是另一个门房。是以前陆府的老人,自从兴王府就给陆家帮佣,直到现在还跟着陆松,虽然只是个门房。但说句话却也要在陆府下人中颤三颤。此时老刘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声音也不在意,自家老爷混得这么好,哪里还有贵客可言,于是翻了个滚又睡了过去。小李摇摇头,只得上前抱拳道:“这位先生请到广亮大门内休息,也好避避雨。”

    那人也不说话,默默地走了进去,叹了口气说道:“我怎么没见过你啊。老张头呢?”

    小李心中暗喜,看来自己客气对了。这人以前来过陆府,知道老张头那就说明可能是旧交。陆府能扯得上关系的旧交非富即贵,但也有许多是被朝廷制裁了的旧官,这些人家里怎么也能找出一两件好衣服,莫非是这等人来陆府拜访求老爷或者大少爷办事儿的?那可得仔细问问,别请进去后说些非分之想,给老爷平白无故的找麻烦又不好推辞,到时候自己可算办了瞎事儿。

    “回这位先生的话,老张头前一阵身体不适,回家修养去了。敢问先生是来找我家老爷的还是来找我家大少爷的?”小李问道。

    冷风一刮,这位瘦弱矮小的来客不禁打了个喷嚏,顿时涕泪全流,抹了下鼻涕在身上随手一蹭便说道:“大少爷?你们家还有几个少爷?哦,对对对,陆松还生了个一儿一女,老来得子,真有他的。得子.........得子,哎。”

    小李更闹不清楚了,看着粗鄙的行为,这人应该身份不高,但是他又知道自家这么具体的情况,看年纪应该比自家大少爷陆炳还小几岁,却直呼陆松的名讳,却不知又怎么了现在唉声叹气的。若不是真是个粗人,就是个重臣的大少爷,而且辈分一定小不了,粗人?不像。少爷?更不像。

    “刘头,刘头,快点出来,来客人了,招呼一下,我去通禀一声。”小李这么说着是希望刘头出来看看,刘头是陆家老人,见多识广,门外这人若真有来头,刘头应该认识。

    老刘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嘴里嘟囔着:“大早上起来的,是谁来拜访啊,不是鬼叫门吧。”

    声音虽小,但门外绝对是听到了,却看来者不恼不怒,小李心里明白了,这一定是来找老爷办事儿的,刚才还装的这么大,把自己都唬住了。要真是老友做客的,第一不会不打伞,第二听到刘头的这句话非急眼不可。只有来求人办事儿的人,才会这么得过且过忍气吞声,生怕影响了事情的顺利发展。

    话虽如此,小李还是客气的说道:“抱歉抱歉,宁惹醉汉不惹睡汉,刘头睡懵了就爱胡说八道说梦话。”心中盘算着怎么赶这人走,哎,真倒霉,这人演的太蛊惑人了,把自己都骗过去了,刘头看了定会说自己一顿的。

    说话间,老刘已经边穿着衣服边打开门房的小木门来看了,冷风一吹不禁让刚出被窝的老刘打了个冷颤。老刘眯着眼睛看向来客,却不再说话,然后再眯眯眼,把脖子伸长了去看,猛然间他睁大了眼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身体哆嗦成一团。

    小李都看傻了,来客却不以为然好似理应如此,此时他问道:“陆炳在家吗?”

    “在.....在......在。”刘头语无伦次的说道。

    “哦。”来客迈步往里走去,小李抱拳拱手想阻挡那人,却被老刘一把拉住了脚踝,小李低头问道:“刘头,您这是做什么,大少爷这个点估计在休息呢,再尊贵的客人也不能这么往里闯啊。”

    老刘的手却抓的死死的,过了半晌才说出话来:“他能。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那人是谁,你快松开我。都把我抓疼了,到底是谁竟然这么牛。”小李一边抖着被老刘死死抓住的脚腕一边说道。

    “他就是当今圣上。”

    小李不抖了,愣在那里,宛如一尊泥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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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炳正在屋中睡觉,今天不该他当值,前几天皇后大丧,皇帝去了西角楼。所以宫中守卫森严,所有在宫里当值的锦衣卫御前侍卫御林军什么的皆是披挂而眠,不准回家轮番值班。陆炳虽然位置独特。却也没有搞什么特殊化,今日终于闲下来了,便回家休息,这下雨天睡觉别有一番意境。更何况怀中还搂着两位美娇娘。一位是有孕在身的杨飞燕。一位则是梦雪晴,这两女侍一夫的,弄得陆炳好不快活。

    陆炳也算命好,两个夫人非但不争风吃醋,还能够一起伺候陆炳,到让陆炳大享齐人之福。

    陆炳本来醒的很早,但是听到外面滴答滴答从屋檐落到地上的雨声,颇有催眠的意思于是又昏昏沉沉的要睡去。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显然走路的人有些虚弱。走路喘息一点中气都没有。不过片刻,门被敲响了,陆炳起疑,到底是谁这么早来叫自己呢,于是便问了一声:“谁啊。”

    梦雪晴听到声音有些微醒,但翻了个身却又睡了过去。杨飞燕毕竟是练武之人,听到敲门声和陆炳的问话醒了过来,推了陆炳一下说道:“去看看,说不定有急事儿。再说姐姐睡觉呢,别问了吵死了,我也再睡会儿。”陆炳摸了摸杨飞燕隆起的肚子笑了笑,然后贴着肚皮说道:“那爸爸去开门了。”

    “没正行。”杨飞燕笑道。

    陆炳翻身下床披上衣服走出厢房来到外屋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边开边说道:“问话怎么不回答呢,到底有何事?”

    门外站着一个目光失落浑身湿透的人,而这个人陆炳却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当今圣上,嘉靖皇帝朱厚熜。陆炳身子一震,他并未给朱厚熜行跪拜大礼,只是叹息了一声后说道:“你来了,进来坐吧,我夫人都在睡觉呢,在外屋坐会儿吧。”

    “恩。”朱厚熜闷答了一声,往屋内走去。

    陆炳拿来了干布和一身新衣服,并派人送来了一个火炉,两人在外间烤起火来。陆炳身材高大,朱厚熜穿上陆炳的衣服大不少,显得有些好笑,但是没人能笑得出来,朱厚熜满眼的悲伤感染者屋内的气氛。

    “你怎么找来的?”陆炳问道。

    “你以前受伤的时候我也曾来过几次,我的记性没这么差。”朱厚熜说着话语便有些哽咽了。

    “别难受了,事情都发生了,就无法挽回了。”陆炳递给朱厚熜一杯热茶后说道。

    朱厚熜的手冰凉,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未语泪先流,两行泪水划过脸颊,开始啜泣过了许久才说道:“上天为何对我如此不公?”

    “老天爷是公平的,是你的作为导致了事情的发生。”陆炳伸出手想在朱厚熜肩膀上拍一下,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如兄弟般谈过话了,陆炳的手在空中停了很久还是拍了下去,宽大的手掌结实而温暖,干燥而带着令人信任的力量。朱厚熜抬起眼来看着陆炳,问道:“炳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听到炳哥的称呼,陆炳身子震了一下。

    “你即便不爱她,也不该下此毒手。我说过了,上天都是公平的。老天爷让我差点死了却找到了生命中的挚爱,让我几近瘫痪,却让我学会了盖世武功,让我被兄弟冷落,辞官去山东,却在商场开辟出自己天地。一切都是均衡的,有失必有得,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纵然贵为天子也是一样的。”陆炳说道。

    “那我的均衡在哪里?我总是在失去,却从未获得。”朱厚熜侧头看向窗外说道。

    陆炳摇摇头:“你得到许多,只是你自己并不在意。你得到了机会,少了自由。你得到了皇位,少了清闲。你得到了专权,缺少了忠臣。你为人所恐惧到处猜疑,却缺少了贴心的兄弟。如今你失去了孩子,而我,你的兄弟回来了。”

    “炳哥。”朱厚熜的泪水依然止不住的往下流,无言以对只能叫出那久违的炳哥。(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傻狗将上墙

    杨飞燕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来了,也不在意便想睡个回笼觉,结果话还是不停的钻到耳朵中,有时候练武之人五感太过灵敏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这越听越心惊,门外莫非是.........

    杨飞燕挺着大肚子走了出去,身子一颤,门外果然是朱厚熜。杨飞燕屈膝就要行跪礼,朱厚熜却快步上前,却因衣服太大踩到了衣摆,跌跌撞撞差点摔倒还是杨飞燕反扶住了他。朱厚熜制止了杨飞燕道:“飞燕你有孕在身,不必行礼,再说今天没有外人,都是咱自家人,所以切勿再行礼了。”

    杨飞燕点点头喜道:“哎,这有多少年没这样过了,如今的情景让我又想到了咱们在兴王府的时候。”

    “是啊,那时候多快乐啊。”朱厚熜喃喃道。

    陆炳叫醒了梦雪晴,与杨飞燕朱厚熜四人一起吃了早饭,并聊了一会儿,朱厚熜渐渐地心态平稳了一些,虽然依然沮丧但不似先前那般悲伤了。原来朱厚熜是趁上朝的时候,避开群臣从东门溜出的,皇帝出宫若无内阁大臣下令,谁敢阻拦,故而朱厚熜一路畅通无阻,但行踪还是可以掌握的。不过头脑灵活的他过街串巷,很快便甩开了身后的尾巴,来到了陆府门前,不过想来现在应该是探寻到朱厚熜的下落了,陆炳不用想也知道外面是乱成什么样的景象了。

    朱厚熜说道:“炳哥,我不想去上朝。我觉得有些丢人,还有点窝囊。”

    “为何?”陆炳问道。

    “我生不出孩子来,好不容易怀了龙子却被我自己弄掉了。我怕别人说这是天谴。”朱厚熜略带愁色的说道。

    陆炳摇摇头道:“天谴?你便是这天下的天,谁敢谴你。放心大胆的去吧,我陪你一起入宫,打虎还需亲兄弟。”

    “恩。”朱厚熜坚定地点了点头,他从未感觉到自己这么需要陆炳,没有兄长也没有兄弟的朱厚熜,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便是母后蒋氏。而他也早已把陆炳当做了亲大哥。故而陆炳对朱厚熜之前的无礼和斥责的时候,朱厚熜才每每于心不忍没有痛下杀手,不过朱厚熜多疑的性格也造就了他永远不可能完全相信任何人。就连他自己他也不信任。

    陆炳换上了朝服,而朱厚熜也换上了来时的衣服,衣服一直在火边烤着虽然还有些潮湿,但是也总比穿上陆炳的过大的衣服要体面些。因为门外等待他们的大有人在。陆炳早已听到门外刻意压低声音的喧闹。

    门被梦雪晴和杨飞燕分左右打开了,院内跪着不计其数的人,从陆炳的屋门口一直跪到了陆府门外,朱厚熜趾高气扬,完全没有来时的垂头丧气,回头对陆炳笑道:“爱卿,朕不过是微服出宫来探望你一下,他们竟然如此紧张。这下雨天的不打雨伞还要跪倒雨中,弄得朕倒有些不落忍了。真是不好意思啊,诸位爱卿,哈哈哈哈。”

    “还不给圣上遮雨。”陆炳在一旁说道,内侍们反应过来,连忙抬来座驾,朱厚熜上了皇架回宫去了。陆炳站在朱厚熜身旁,步步跟随,出门的时候却忍不住想要偷笑。原来皇帝的銮驾太大,想要进入陆府必须拆门,连同小跨院到大门的一系列院墙全部被拆了,陆府倒成了破败一片。

    不过陆松并不因此而伤心,皇帝偷跑出宫,来家中做客,这等荣誉远比协理锦衣为和都督府佥事更有分量,这才是真正的蓬荜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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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魏和汇报着京城的动态,陆炳听着听着差点睡着了。自从皇帝来过陆家之后,陆炳的地位更是扶摇直上,那些原本只是奔着陆松和聚会以及陆炳出手阔绰而来的官员,现在瞬间变成了一副卑躬屈膝巴结陆炳的模样,本来就被人认定要高升的陆炳,就更炙手可热了。

    皇帝下旨要提拔陆炳,却被陆炳推辞了,说无功不受禄,还说皇帝不能唯亲是用。除此之外反倒是提醒皇帝要提拔夏言的事情,于是乎夏言便去了吏部工作,官升一级。没人会关心这个默默无闻,科举不过三甲同进士及第的夏言去了哪里,大家看到的只有陆炳不恃宠而骄的性格和大公无私举贤让能的秉性。于是朝中自命清高之徒也对陆炳赞不绝口,陆炳在朝中的人脉更进一步。

    陆炳真的不想升官吗,非也,陆炳不是为了做官而做官,他是为了报仇而回京的。官位高低有时候和报仇的关系很密切,有时候却也不大,陆炳现在若是卷入政场之中身在高位,反而不利于接下来的步骤。否则若是需要更进一步的话,陆炳才不会这么做作的虚情假意呢。现如今陆炳想要做的乃是鼓动傻狗上墙,为己所用,而他的官职并不重要,权势已然够用。历代宦官证明,官职的高低和手中权力关系不大。

    傻狗是谁,自然就是张璁了。此时的张璁已经入了内阁,至于怎么进的的确不太光彩,与陆炳拒不受官相比更是自惭形秽。首先是张璁是通过抨击走杨廷和才上位的,后来也是下中旨才被提拔。杨廷和不走的时候大家还人人烦这个当时大明真正的当家人,不过杨廷和一走,众人才知道杨廷和重要性,于是他们心中便开始怨恨张璁了。

    接下来张璁上位后面对的第一场大阵仗就是大礼仪事件,那次导致了许多官员被打了板子,其中还有被打死的。若是说在此之前,朝中大臣是因为张璁科举不利,靠着投机倒把抨击忠臣上位而瞧不起的话,现在才是**裸的仇恨。因为屁股的伤疤一疼就能想到张璁那张丑恶的嘴脸。

    杨慎被发配走后,张璁又对杨廷和落井下石,虽然是幕后黑手但谁也不傻。没人敢怪皇上,于是矛头再次对准了张璁。平心而论,张璁其实行政能力是不错的,皇帝交代的差事他都能尽力完成,而且完成的还不错。之所以声名每况愈下,是因为张璁太不会做人了。

    他自恃是朱厚熜夺取朝中大权的重臣功臣,谈吐之间便开始嚣张跋扈起来。走路都是仰着脸走,一旦与朝臣引发矛盾,他就会歇斯底里的上奏折攻击。张璁的确有功。而且是朱厚熜竖立起来的典型,朱厚熜自然给他面子,所以张璁每每都能得胜。

    最后张璁名声垂直降落臭名远播的原因,是因为他那帮同样因为大礼仪事件而得到提升或者更上一层楼的盟友们。桂萼和郭勋之流。这帮人要么贪图享乐。违法乱纪,破坏纲常,要么就是嚣张跋扈,欺男霸女,总之名声都不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张璁和这帮人联系到一起,名声能好了那才怪呢。

    张璁想要入阁。资格是不够的,首先他科举的名次实在是太次了。不过是个二甲中的中后段,而内阁大多是由庶吉士担任,也就是一甲进士,状元榜眼探花和二甲中的前几名,才有资格做庶吉士入翰林院。

    其次,想入阁需朝中大臣会推,共同推举某人入阁,现在对张璁趋炎附势的不过是担心张璁这条疯狗咬到他们罢了,或者想借用张璁的力量更进一步推波助澜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亦或是借张璁之手借刀杀人。不过,到了要是真推举内阁的时候,张璁还是趁早歇着吧。

    对于这点,张璁倒也清楚得很,颇有自知之明。最后一步是朝中内阁成员提交会推名单,皇帝批准,才能入阁。所以说很多时候地位不代表这一切,权利才是最主要的。

    内阁可以驳回皇帝的决定,但是皇帝可以任免内阁,也就是说你若不答应皇帝的要求,皇帝就不让你干了。之所以依然有人,比如杨廷和,可以驳回皇帝的皇命,却依然可以在位,并非是因为他是内阁首辅,而是因为他所掌握的文官势力,代表着整个大明官场甚至代表着整个朝廷。故此说,权利才是最关键的,名份在其次,这点足以反复论证。

    张璁求助当时的内阁首辅杨一清,进行了提名,而皇帝也下了中旨,也就是直接提拔张璁入了内阁。这让通过科举层层考上来,通过磨练一步一步升官的大臣们所感到不齿。所以这也是张璁不受欢迎的一大原因,只不过现如今地位如此,不管假意尊敬还是真的佩服,总之人人见到张璁还得是俯首帖耳客气万分。

    这一点上倒与陆炳当年很是相似,陆炳当年的在贪官中颇具恶名,还被叫做杀神陆炳,但是在大多清廉官员中名声很好,却依然和人家玩不到一起去,就是因为陆炳是受了皇上的眷顾,直接提拔起来的。而今陆炳重入朝廷,科举,拒绝皇帝任命,都是为了更好的和朝臣们打成一片,当然他也做到了。

    在某种意义上将,张璁的心情陆炳理解,颇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所以在与张璁的交往中,陆炳把握得很好,几番勾引之下,张璁现在吃喝玩乐样样俱全,当然陆炳也没给他贪赃枉法的机会,一切都由陆炳供应,并未把这些痛苦附加到百姓和国家身上。

    张璁坐在陆府之中,把玩着手中一对儿制作精致的翡翠蛐蛐儿说道:“陆老弟啊,这礼可太厚了,张某无功不受禄,可不能要啊。”话虽如此说,张璁却没有还回去的意思,东西依然握在手里不停地搓着。

    陆炳笑道:“我就是一个粗人,不似张大人您是文渊阁大学士,博学多才,这对儿翡翠蛐蛐儿落到我手里,才是暴殄天物了呢。”

    “哈哈哈,陆老弟你这是骂我呢,咱们哥们之间我就不说我是怎么当上文渊阁大学士的了。咱们单说科举的时候,你的名次就比我高出了许多,再说你山东家中财宝无数,随便看看也就学会了。光看你送的这些东西,若说你不懂,打死我张璁我张璁也不信,不对不对我现在叫张孚敬。”张璁因为璁字与朱厚熜的熜字同音,为了避皇帝名讳故而皇帝钦此了张璁的名字,名孚敬字茂恭。

    茂恭既茂功,恭乃礼也,这就说明张璁在大礼仪的争斗中的天大功劳。对此朝中群臣都引为笑谈,但张璁却洋洋得意,皇帝给自己取名,这是多大的光荣啊。

    陆炳没接张璁的话,继续说道:“既然说咱们是哥们是朋友,那就别推辞了。对了,我这些天都没有见过茂恭兄您,您都忙什么呢?”

    “忙着嫉妒呗,前几天皇帝都亲临你府上了,还是冒雨前来,我怎能不嫉妒。以后还得好好巴结一下你陆大人才是,啊,对不对啊,哈哈哈哈。”张璁哈哈大笑道。

    陆炳嘿嘿一笑道:“老兄又拿我开涮。”(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生了个大胖小子

    “哎,这年头世事无常啊,很多事情都是想不到的。”张璁突然唏嘘感慨半天说道:“当年我求到你府上,让你帮我,结果............还为此怀恨在心,怎知现在你我成了至交好友。而杨一清当年帮我回到朝廷,在大礼仪争斗中也助我一臂之力让我赢得了胜利。后来更让我入阁,本应是好友,现在却处处阻拦我,如今却成了对头,这年头谁是朋友谁是敌人没人说得清。兄弟啊,不瞒你说,有杨一清在,我很难再上一步啊。”

    陆炳心头一动,本想花钱托张璁办的事儿,张璁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心中大喜之下却依然面不改色道:“那我兄认为该如何行事,兄弟我全听兄长安排。”

    “没事儿,没事儿,”张璁突然欲言又止,笑了笑,但立刻又变出一副愁容:“兄弟虽然推辞不受圣上给你官,但是我却看出来了,兄弟升迁在望。我若是能够成为内阁首辅,咱们兄弟珠联璧合强强联手,咱们兄弟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只不过,想斗倒杨一清既需要咱们兄弟联合人脉,也需要大量的钱财铺路啊,否则谁敢攻击这样的几朝元老。哎,我也就是没钱,有钱我早..........”

    陆炳心中窃笑,但表面上却表现出很急切的样子说道:“兄长,若您当上内阁首辅,真的可以提拔兄弟我吗,不求别的。就是能给日后我在户部税收上多行方便也就好了。”

    “那是自然,内阁首辅给一个区区户部下命令,那不和玩一样。就是你想当户部尚书只要操作得当也不是梦想。”张璁说着,捻了捻手指头:“可惜银子不到位啊,办不成事儿。”

    此时的张璁心中也在坏笑,心想道:陆炳我早想斗倒杨一清了,不过既然这事儿对你也有利,可以让你山东减免大量税收,要知道那可算是日进斗金了。这等油水怎能让你一人独吞,不让你出点血是不行了,拿钱来吧!

    陆炳大喜道:“我兄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果真只过了片刻功夫,陆炳抱来了一个箱子,箱子里装满了一千两一张的银两庄票,陆炳拿出来一沓递给张璁说道:“兄长。你看这些够活动的了吗?”张璁的眼都快直了。自己一辈子就算贪污也弄不来这么多钱啊,别说收买人,给那些官员发十来年俸禄都是够用了。不过撇了撇小箱子中剩下的钱,张璁眯了眯眼睛说道:“杨一清对我提拔有恩,这样不好,罢了罢了,就当我刚才没说。”

    陆炳好似暗下决心一般,从箱子中又拿出了一半的银票道:“我兄请笑纳。”

    张璁接了过来。拿着钱票扇了扇用手拨弄了一下反问道:“这样不好吧?”

    陆炳再拿出一沓,张璁轻咳一声:“这样好吗?”然后不再作声。

    陆炳一跺脚。把整个小箱子推到了张璁面前,张璁把手中的银票全部放入小箱子中,合上了箱子说道:“好吧,也只能如此了。我可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你,我家中有事儿,先告辞了,等我的好消息。”

    望着张璁离去的背影,陆炳笑着轻吐出四个字:“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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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张璁,陆炳哼着小曲在院里逛游,明年就要考武举了,对此陆炳丝毫没有压力。武举考试少有新人参与,多是武官的回炉重造,无非就是搏个功名找个提升的机会,参与者除了现任的武官还有世袭的武官。陆炳若是跟他们打,陆炳自恃可以闭着眼打赢,毕竟不是一个等级的。

    梦雪晴正在打扮着,一会儿要去街上跟诸达官贵胄的夫人一起买布,听到门外有人哼小曲推开窗户一看是陆炳,不禁笑道:“怎么这么高兴?”

    陆炳走入屋中笑道:“刚才刚把傻狗窜上墙。”

    “什么傻狗?”梦雪晴不解道,陆炳便把与张璁的事情说了一通,梦雪晴笑道:“你可真坏,装那贪心商人装的还真像,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儿能成吗?”

    “成不成放两头说着,蛤蟆不咬人但他恶心人啊。让张璁这只疯狗多叫两声,朱厚熜听久了,自然会慢慢讨厌杨一清的,我可没盼着一次性整到他,要知道杨一清出来玩政治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陆炳说道。

    梦雪晴摇摇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现在和朱厚熜重修于好,为什么不让朱厚熜直接下旨办了杨一清,反倒是要借助张璁的力量,你也说了,张璁不一定能成事,那这钱不就打了水漂了吗?”

    陆炳笑道:“非也非也,首先圣上对杨一清还是很器重也很敬重,和他直接对抗无非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罢了,属于赔本买卖。况且我们对付杨一清,是要慢慢引出那个密十三的组织,另外朱厚熜和我有兄弟之情,别管他以前怎样,我不能坑他,这是我和杨一清的争斗,要用我自己的力量。说句有私心的话,若是我让朱厚熜直接惩治杨一清,那么朱厚熜便会觉得我在利用他,那么我们刚刚修复的裂痕估计又会断裂开来。这本没什么,我又不是个官迷,只不过这么一来,没了皇权的支持,日后对付密十三的时候,情况就不好办了。”

    梦雪晴点点头道:“你这么说倒是有点道理,不过张璁这样的攻击也是无效的,只能对朱厚熜产生影响,你现在还是借助了朱厚熜的力量啊?”

    “那是自然,他是皇帝,他不拍板我也只有暗杀可以做了。暗杀是下下策,杨一清残害万老爷子和我兄,我要让他声名扫地生不如死,呵呵。我虽借助了朱厚熜的力量,但并未暴漏自己,这就叫攒等傻狗上墙,全靠张璁这只疯狗乱吼乱叫。再说,杨一清提拔了张璁,反过头来再让张璁去咬杨一清,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标准引狼入室放虎归山啊。”陆炳道。

    梦雪晴说:“就为了有趣,你就花这么多银子?太不值了。”

    陆炳摆摆手:“那都是钱庄的庄票,又不是真金白银当不作数的。”

    “银票也是可以兑换成钱的。”梦雪晴不解道,陆炳却一把搂住梦雪晴的腰,贴在梦雪晴的秀发上深深地吻了一口才说道:“我的小傻瓜,这些钱都是咱杨氏钱庄和沈家钱庄联合发行的钱票,只有兑换的时候才是钱,不兑换的时候就是废纸一张。这些钱张璁哪里一下子花的完,不待他花完,这些钱他就得给我全吐出来。再说了,平时卖给他古玩和稀奇玩意儿的人都是我找的,说什么价是什么价,他根本不懂,我要想造旧,还不是轻而易举,忽悠不死他。那些零碎的小玩具也是我做的,花不了几个钱。字画他只要收起来我就找人换成赝品,不说这也是我安排的,我前脚给他送进去的钱,后脚他还得给我吐出来,说不定还得倒贴呢,你说我哪里花钱了?”

    梦雪晴转过身来,香唇吻住陆炳,一阵长吻之后才说道:“你越来越坏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不过你画的这么漂亮,又弄得这么香这是准备去干什么呀,我都有些担心了。”陆炳说道,梦雪晴却在陆炳胸口画着圈说道:“你是担心了还是激动了,我都感觉到你......真羞。还说呢,还不是为了你,我要陪那些官员的夫人们去逛街,她们天天叽叽喳喳,家长里短的烦死了。”

    “我还以为你愿意跟他们玩呢,再说女人不都喜欢逛街吗?”陆炳调笑道。梦雪晴却当了真一本正经道:“谁说了,这京城的大街还没有咱们登州繁华呢,我还是喜欢逛咱们自己的街。”

    一人快步走了进来,陆炳还没来得松开梦雪晴,两人依然做缠绵状,但见进来的是杨飞燕,这才少了些尴尬。杨飞燕笑道:“哎呦呦,我都吃醋了,你俩这是干什么呢。”

    “飞燕,不是当姐姐的说你,你都有孕在身快要临产了,怎么还健步如飞的。”梦雪晴道,杨飞燕却不以为然的走过来揽住陆炳的胳膊说道:“你懂什么,姐姐,健步如飞说明怀的是男孩儿,脚步拖拉的是闺女,姐姐你也该再生一个了吧?”

    梦雪晴脸上一红,杨飞燕笑道:“说说还脸红了,都是生过娃的人了还这么容易害羞。”

    正说话间,有人在门外通秉,说戚景通求见。陆炳携两位夫人前去迎接,却见戚景通满脸通红,从屋内转来转去。陆炳心中一惊以为是戚老夫人给戚景通告状了,或者是出什么事儿了,连忙过去说道:“世显兄,何故如此慌张。”

    “生了!生了!”戚景通放下了成熟稳重,大吼大叫到,就差蹦起来了。

    “什么?”陆炳一时间没明白过来,戚景通却一把抓住陆炳的胳膊剧烈摇晃着喊道:“托兄弟的吉言,你嫂子生了,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戚家有后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戚继光登场

    陆炳终于明白了,原来是戚景通的妾室王氏生子了,也难怪戚景通如此高兴,年过五十他的他如今也算是老来得子了。陆炳也十分高兴,由戚景通领着来到了府上,一看之下欣喜万分,戚景通道:“上次你见到说贱内有孕在身,果真如此,而今顺利生产。文孚,我一直没有给孩子取名字,你替我取一个吧。”

    陆炳略想了一通,然后笑了起来:“阴雨多日,而今天空放晴,世显兄也算苦尽甘来,这孩子就叫戚继光吧。”

    戚景通点了点头,称赞道:“就叫戚继光,就叫戚继光,这名字好啊。”戚景通手舞足蹈的高兴了一通后,才突然沉稳下来,突然问道:“文孚,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记得你就说我和戚继光有没有什么亲戚,这名字不会有什么古怪吧............”

    “你看你说的这话,我能给我侄儿下套吗,这名字好,他一定会继承光耀,成为顶天立地的汉子,为万世所歌颂的。”陆炳说道,陆炳穿越之前只知戚继光是抗倭英雄,而且凭借隐约的记忆也能想起他是嘉靖一朝的,但具体他的出生年份和父母是何人,陆炳想不清楚了。但此时,不管此戚继光是否是彼戚继光,陆炳都希望这个名字给孩子带来留名青史万世传颂的未来。

    戚景通近年来的经济条件有所好转,所以托熟人介绍,纳了登州卫百户王公之女王氏。姑娘没出嫁之前应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嫁之后才可相对随意的走动,王氏是直接嫁到了京城里,故而第一次见到陆炳的。作为登州人的她竟然不知道鼎鼎大名的陆老爷。

    王氏产下了戚继光后,戚景通算是了了一桩心事,现在条件有点了,便想过接母亲来京城住,总觉得母亲老住在人家陆家不太好,纵然两人情同兄弟生死与共过,而陆炳院落极大也很是有钱。麻烦不到哪里去,却依然觉得不便的很。但戚老夫人却拒绝了戚景通,一来是要背井离乡。而且戚景通远在京城,要去京城需旅途奔波,还有就是戚景通现在官职未稳,若是再有调动。只怕还得在路上颠簸只怕身子受不了。当然陆家的富贵日子过惯了的老太太。不忍离去也可能是其中一个原因,其他地方可难以把戚老夫人当老太后般伺候着。

    戚景通是个孝子,母亲守寡把自己抚养长大不易,戚景通以前在朝中做低级将领,有些身不由己,而今地位高些了,见母亲不愿来京城,便申请调令去山东为官。到时候。纵然母亲还是不愿意跟自己一起过,那也可以时常去探望一下母亲。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路途千里迢迢来去两难来得好。戚景通一年见不到母亲几次,母亲年岁已高还有几次相见之日?

    且不说这些,正巧俞大猷携李杜还有汤克宽等来京城述职,老兄弟又凑到了一起,把酒言欢好不痛快,戚继光满月酒的时候,人来的很齐,也热闹得很,当然这全靠陆炳张罗,否则仅靠戚景通是难有这么大面子的。

    在满月酒宴上,陆炳遇到了曾经收复的东南土匪李祥。李祥依然是胡子拉碴的模样,不过脸上就更加风霜密布了。自从陆炳倒台后,李祥被调往了边关戍边,连同当年的老兄弟们一起前往,而今也是回京述职,碰到了陆炳,心中不禁有些恼怒,却也满是无奈。当年招安之举亦是无奈之举,不投降便是死,只是陆炳答应自己让其与其属下做他的嫡系,可现如今..........哎,陆炳几经沉浮也是身不由己啊。

    李祥理解陆炳,他手下的土匪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故而没有人抱怨什么,因为他们看开了,抱怨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只是李祥不想见到陆炳,怕见到他不知该如何说辞。但毕竟陆炳做这个主事人邀请百官来参加戚景通的满月酒,陆炳而今官职不高,但地位可不低,圣恩自身的人脉和家父的地位都是极高的,所以不得不受邀而来点个卯。而且不管再怎么说,李祥也算是跟着陆炳一起打过仗,与戚景通算是一个战场上的战友,不来的话人情上就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李祥在角落的桌子上喝酒,桌上他一个人认识的人也没有,此次前来的非富即贵,即便有些和自己一样是在外带兵的将领或者地方官员回京述职受邀前来的,也各个是春风得意,穿戴整齐。反观自己,哎,边关劳苦,而且根本没有什么油水可言,再说兵部已经拖了很久的粮饷没发了,找兵部的大员他们却又把皮球踢给了户部,让李祥去户部催款,到了户部自然是又打太极般的把问题扔回了兵部。

    李祥与手下归顺的兄弟们倒是洗白了,也成为了朝廷命官,家人虽然说出去风光,但是自己当这朝廷命官却当的窝囊。李祥心想:实在不行就拉着原来的兄弟们再度反了,还不如当土匪过那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来的痛快呢。

    李祥不找陆炳,陆炳却主动找到了李祥,李祥见陆炳过来,自知一会儿无话可说,便站起身来要走却被陆炳叫住了:“李祥,留步。”

    李祥站住了,陆炳快步上前抱拳道:“许久不见了李祥,这次我正找你呢。咱们去外面说话,这戚景通家里也太小了,都快转不开身了,我说去我府上办酒席,他非说那样不好,这有啥不好的,你说是吧。”陆炳一上来就是一通熟络的对话,好似根本没把李祥当外人一样,李祥也只得点头称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两人出了院子,围着院墙正好有一桩拴马石,陆炳席地而坐也不管地上脏净。李祥一愣也坐了下来。陆炳问道:“怎么样啊兄弟,戚景通都生大胖小子了,什么时候喝你孩子的满月酒啊。”

    李祥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叹息道:“但愿有这个机会吧。”

    “手下的兄弟怎么样了,当年说把你们收为嫡系,让你们一直跟着我,过享福的生活,现在看来是我失言了。”陆炳说道,一说这个便戳中了李祥的痛处,李祥不禁唉声叹气起来。长吁短叹一通后把事情给陆炳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希望陆炳能够帮忙要来拖欠的粮饷。

    陆炳笑了:“这都不是事儿,兄弟等我的好消息。另外边关太苦了,我陆某不能言而无信,这个你拿着。”说着陆炳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来,塞到李祥手中说道:“给兄弟们分了也好。用这钱某个好差事也罢。总之是我的一点意思。”

    李祥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沓银子,这可比粮饷要多得多,一沓钱票全是五百两一张的,这一沓足有三四万两之多,这可比粮饷要多得多。李祥不禁内心升腾起一丝热流,这铁打的汉子眼眶都有些模糊了,当年没跟错人,陆炳仗义啊!

    此时的陆炳全是仗义所为。心中有愧所致,故而才如此补偿李祥的。至于钱现在对于陆炳来说。也无非只是个数字罢了。这些钱若是流入李祥的口袋,在边关大肆购买东西,建设府衙送给兄弟们,这都算扔出去了,若是给京城官员送礼,请求调动那这钱算是又流回了陆炳的腰包。

    正如对张璁下手时一样,陆炳现在在古玩和字画界已然是赫赫有名了。穿越前经常看鉴宝节目和探索节目的他,自然知道了许多故意做旧的法子,给手下赝品高手一说高手便理解了,做出来的东西就更加惟妙惟肖了,所卖出的赝品足以以假乱真。故而大多数钱财是左手出右手进,花费不了多少,却落得个出手大方一掷千金的名声。

    人都没前后眼,若是陆炳此时能看到日后的话,定会说上一句,这钱花的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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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熜自从恢复过来以后,除了对陆炳情感渐增,不再阴阳怪气的说话,没人的时候更是会自称是我以外,没有其他的改变。依然那么多疑,那么反复,那么荒淫无道。虽然经过陆炳的一番劝阻,和对朱厚熜列举了肾虚等一系列症状后,朱厚熜终于减缓了选宫女入宫的速度,并催促邵元节等人继续炼药,给其服用。当然后宫之中,朱厚熜依然是夜夜欢歌,再也没人敢耍小性子的争风吃醋,皇后都被朱厚熜踢死了,谁要再不知好歹的说话,那就纯属找死了。

    陈氏皇后死后的三个月,朱厚熜又立了新后。这回立的皇后姓张,这下一来宫内便有了一个被朱厚熜成为皇伯母的张氏太后,和张皇后,老张家倒也算人丁兴旺。这个张皇后是嘉靖元年入宫的,皮肤白皙姿色秀丽,当年九月就被封为顺妃,也就是亲眼目睹陈氏皇后被踢死的两位妃子之一。其实早入宫就是有这个好处,封妃子较早比较好熬出头,若是一个不小心,还能到皇后的位子上耍耍。

    这不,张皇后就从顺妃熬成了皇后。说到姓张,这个张皇后还真与张太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也是后来朱厚熜才知道的,但念在两人平日里不慎来往,而张皇后也文良贤淑不多言不多语从不耍小性子,任由朱厚熜胡作非为,看在这些面子上,朱厚熜也就放下成见了。

    朱厚熜本以为服用了丹药后,就能立马再战再捷,再弄一个龙子出来,却未曾想到再也难诞一子,情急之下没有听从医嘱,自己命太监拿来丹药疯狂服用。这导致朱厚熜当夜兽性大发,连战三四十个侍女又在皇后与众妃宫内轮番作战,直到腰酸背痛却依然难以停下来,最后浑身燥热难耐鼻血直流,把身子泡到冰水之中才能纾解一些。

    这下可把邵元节他们给吓坏了,虽然皇帝是因为不听医嘱服药过多所致,但是毕竟也是吃自己的药出的事,这万一...........那可是杀头的罪过。邵元节又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卷包会了,但没想到早就被人守住大门难以出入,梁高辅此时又回南阳去了,身边的陶仲文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自身还难保呢,怎么能救邵元节。邵元节一时间欲哭无泪,只能向精通药理的陆炳求助。(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冷漠的心

    陆炳本以为朱厚熜就是补大了,开两剂药败火清心的药就能好。却没想到御医连番上阵却不能解决,故而陆炳只得亲自前往,纵然会暴漏自己的医术造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朱厚熜这么死了吧。

    见到朱厚熜的时候,朱厚熜整个人都在亢奋状态,但是表情上又极其疲惫,陆炳连忙开了几幅去火的秘药,朱厚熜有病乱投医,更何况来给他看病的是自家人陆炳,于是也不疑有他赶忙服下。陆炳又替朱厚熜针灸一番,虽有减缓却依然难以彻底根除,陆炳连忙写信给了段清风,让段清风从山东敢来。段清风收到信后,快马奔驰马歇人不歇的赶至京城,给朱厚熜运了一通阴气之后,朱厚熜才彻底平复下来。

    朱厚熜说要嘉奖段清风,并把他奉为神人,留在宫中传道,段清风却是谢恩之后匆忙离去,不是不慕虚名,主要是山东的事务太忙了。现如今陆炳的情报网几乎已经遍布全国主要城市,每天要处理的卷宗即便是一间屋子都装不下。即便有一部分是京城的魏和来处理的,但大部分的压力还是压在段清风的身上。

    这下段清风才知道梦雪晴是多么的冰雪聪明和伟大,这么多文件是如何处理的,段清风尚在找规律阶段,只能赶忙回去了。不过朱厚熜倒是对武当感兴趣起来,非要重修武当山,以感谢段清风的救命之恩。于是当晚就下了一道旨意,对武当上下进行册封。并准备大修武当山的事宜。

    对于陆炳,朱厚熜更是感激的很,非要给陆炳封个公爵。陆炳只能摆手推辞,现在受了之前在众朝臣面前所做的努力就全白费了,依然会成为一个凭借圣眷而上位的宠臣,而朱厚熜更会看扁自己。

    不过有一事却让陆炳忧心忡忡,原来在不经意间,陆炳给去火之后的朱厚熜,再次号脉。想看看平复之后是否有异变。号着号着,陆炳的脸色却瞬间变颜变色起来,赶忙禁止了朱厚熜服用任何丹药。并开了几帖排毒的药。

    朱厚熜虽然感觉莫名其妙,但是见这药并无毒性,更是陆炳开的,便也按时服用起来。现在的朱厚熜对陆炳那可是崇拜万分。偏听则信的道理朱厚熜懂。但事实胜于雄辩,旁人束手无策陆炳却把他治好了,朱厚熜怎能不信。这个陆炳不仅文武双全还精通医理,他的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的,朱厚熜觉得陆炳就是上天派给自己的治世之能臣,心中暗想不管于情于理,非要大力提拔陆炳不可。

    陆炳出了宫,心中却再次笼上了一片乌云。一切都说通了。朱厚熜现在体内隐藏着一种微量的毒素,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毒素会依照自然发展则逐步积累,到最后病变,朝着让人无法控制的方向变化。而这种毒,竟然如当年万儿万描述朱厚照的毒性是一样的。

    陆炳看了看手中的那枚“先天铅丹”,没错,应该就是这个药,他换了一种包装,但里面的毒素是不变的,若不是此次嘉靖皇帝朱厚熜丧心病狂的大量服用,陆炳还发现不了呢。先帝朱厚照也一定服用了其中类似的物质,这说明有人想故意控制皇帝的生死。是邵元节吗?不对,他没有这么大的能量。是陶仲文,梁高辅之流吗,也是不像。那就一定是那个密十三,对就是他们,邵元节曾经在私下说起过,自己的仙丹来自高人传授。

    这也难怪邵元节的医药知识了解甚少,却能炼制出“先天铅丹”这种在药性上几乎无懈可击的药品,这都说通了,陆炳又多了一条复仇的线。真相越来越清晰了。陆炳握紧了拳头,把这丹药捏的粉碎,夜很黑,也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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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靖八年,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年份,这一年发生了许多大事儿,但终究是都是惊鸿一瞥匆匆而过。直到嘉靖八年的年底,陆炳回首往事,才觉得自己并没有荒废一年碌碌无为。

    总结一下的话,是这个样子的。年初是陈皇后薨,朱厚熜和自己重修于好,不仅兄弟之间冰释前嫌,更是让陆炳的复仇计划更进一步。

    王守仁先生也与这一年病逝了,陆炳引为终生之憾,只与王守仁先生有短短的一面之缘,虽然两人对对方评价都很高,但是并未有过多交集。上次陆炳奔去两广的时候,本应能够坐下促膝长谈一番的,却因故没有见到,这一错过便成了永别。

    紧接着是重立新后,为了防止张家人势力过大,并给老张家已经摇摇欲坠的政治权利给予最后的致命打击,朱厚熜下令革外戚世袭,不得封,就这样先帝朱厚照的生母,张太后的弟弟张鹤龄张延龄纷纷受到牵连。

    张鹤龄从昌国公被削去了爵位,在陆炳的暗中帮助下,张鹤龄降为南京锦衣卫指挥同知,虽无实权是带奉闲住,但也是聊胜于无了。相比之下,他的兄弟就惨多了,建昌候张延龄则是彻底被革职,还被查办之前作为,这事儿是朱厚熜亲自监督办理的,陆炳即使暗中使劲也帮不上太大的忙。

    到了后来,又是戚景通的儿子戚继光的出生。大排筵宴,邀百官来贺,这当然是陆炳的主意,而非低调的戚景通所为。

    对于陆炳自己而言,他则是得了武举的第二名,其实论武论最后拼文才的策论,陆炳都是不输于第一名的,而且若是陆炳称自己是武状元也没人敢相争。只不过正巧有一重臣之子考武举,陆炳顺水推舟送了个人情让别人成了武状元,反正名对陆炳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他只需要凭借自己的本事给自己争取到一个由头,一个让朱厚熜提拔自己的由头。

    同年,陆炳官升一级。成为了锦衣卫副千户。

    武林之中,也发生了一件大事儿,那就是天下英豪几大盟主号集群雄,与鄂尔多斯的萨满鬼巫干了一仗,其中因为悟须指导有方和陆炳的财力支持,让两人声名鹊起,在江湖中的威信更上一层楼。有人甚至断言,若是再推举武林总盟主,是陆炳还是悟须就未可知了。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张璁终于行动了。

    张璁这人若让陆炳判断的话。他非常适合当古惑仔,拉帮结伙的能力很强,虽然很多人实在他的金钱攻势和淫威之下才所做的,但他开出的条件也很诱人。朝堂之上打“群架”。直接大场面切入。发动手下所有言官开始对杨一清的方方面面进行抨击,汇总之后张璁总领纲要参了杨一清一本,称杨一清为奸人乱党。

    杨一清是什么人啊,四朝元老拜将入相,几进内阁,属于老牌的内阁成员,政场的常青树不老翁,面对张璁疯狗式的攻击。以不变应万变,爱咋地咋地。看谁在皇帝心目中地位更重一些。

    对于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张璁的反目,杨一清并未感到很失望。首先在他看来张璁根本不是个,对自己一点威胁也没有。其次杨一清早就看透了,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民间是如此,官场更是如此,只是更隐晦更笑里藏刀了一些,为了权利二字反目成仇是早晚的事儿。自己作为首辅,已经阻挡住了张璁前进的道路,他不对自己下手那才怪呢。

    杨一清可以成全张璁,自己退位让张璁上位,但是杨一清与人斗了一辈子,渐渐形成了与人斗其乐无穷的性格,所以张璁你越是急赤白脸的想往上爬,我就越是阻拦着你,让你想得而不可得。

    杨一清的不接招让张璁有种一拳落空的感觉,事情也就这样陷入了僵局,本以为朱厚熜会出来干预,但朱厚熜是何等的阴险,他看透不说透,就情等着两个人互相争斗,看看这出戏能演到哪里去。杨一清不接招,张璁无计可施,可就在这时候,所有人认为将要陷入僵局的时候,杨一清突然又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动了。他上了一封奏折,为自己辩护几句后便说自己是被奸人陷害,这奸人不就指的张璁吗。

    在奏折的最后,杨一清还提出了要请辞致仕的要求,这下朱厚熜坐不住了。张璁什么本事,杨一清又是什么本事,张璁走了还有千万个张璁,杨一清可只有一个,他也是大礼仪事件的幕后功臣,对自己的上位掌权功不可没。更何况前一阵武林人士不省心,和鄂尔多斯产生了矛盾,而杨一清却和鄂尔多斯的首领交情颇深。

    早在杨一清在西北边关总领三镇兵权的时候,就认识了鄂尔多斯的首领,所以也算是旧交情,为了国家边境的安康,需杨一清出面。更何况杨一清虽然略有缺点,但功大于过,是个大才之人,故而朱厚熜不忍让他离去。当年兴献王在世的时候就曾对朱厚熜讲过,天下有三人可以定邦安天下,此三人为刘大夏,李东阳和杨一清。

    此言深深地记在朱厚熜的脑中,杨一清这一请辞不禁让朱厚熜乱了手脚,心中也暗骂:怎么朝中大官动不动就以请辞来要挟呢,杨廷和如此,杨一清亦是如此。

    说起来最近朱厚熜可谓是神清气爽,头脑灵活了不少,停了药后头再也不晕沉沉的了,而且就连身体也好似恢复了不少,又似往年那般灵活了。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性能力的下降,这可苦了宫中伺候的少女和妃子们,朱厚熜自己的玩意儿不好使了,便开始更加着重于性的虐-待方面。

    宫女的死活陆炳是顾不上了,即便知道也做不知道处理,陆炳只不过是个凡人一个渺小的人,又不是救世主,岂能面面俱到。全都管就等于全都不管,最后说不定自己都得搭进去,陆炳并非菩萨心肠,权衡利弊只得置之不理。

    历经沧桑,几经沉浮的大侠,和一怒冲冠血溅五步的匹夫,终于在岁月的磨练下成了一个冷漠的政客,不论是无奈也好是规律也罢,但这都是事实。(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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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锦衣介绍:
穿越过后,父母双全,欣喜交加,身体强壮。怎奈身为王爷近卫的他,匹夫一怒严惩恶少,却得罪了恶少背后锦衣卫的权势,从此亡命天涯。结识江湖好汉,快意恩仇,尽显男儿本色。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却是自己的奶兄弟,深入朝堂,入主锦衣卫,开始一场旧日江湖恩情和现实利益的纠葛,以及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大锦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锦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锦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