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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大锦衣txt下载     大锦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二章 公主千岁

    “我不忍心在大明本土作战,战端一开百姓会陷入战乱。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朝廷更替谁当皇帝死的都是敌对政权之中的少数人,甚至有时候对方的重臣被俘后也会得到重用。总之除了应当的斩草除根少有高级将领死亡,但百姓就不同了,他们会死在这场和他们关系不大的权利斗争中。我们所建立的政权是踏着他们的尸山血海而建造出来的,”陆炳道:“大师可曾想过,到时候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又有多少人会失去亲人,成为寡妇孤儿或白发人送黑发人。”

    “此言差矣,朱厚熜现在当皇帝百姓就好过了,死的人也不少,倒不如推翻暴权一统天下,看似死的人多,但实则日后之功大于前者,反倒是让百姓受益,逐年累月的积累起来反倒比现在死的人少了。国家兴旺百姓安居乐业,还是大多数人收益的。”悟须说道。

    陆炳眉头微皱道:“大师又怎么知道我能当得好这个君主呢?”

    “因为小僧知道你行,你就是行。”悟须道:“再说你征讨异族,重新开辟自己的疆土,难道死的就不是百姓了吗?你山东从军的儿郎虽说是为你效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难道他们就该死吗?又或者这样的战争他们不用死了?”

    “大师有些事情你不明白。”其实陆炳刚才所言并非完全是关键所在,最主要的是他忌惮自己会改变历史,万一如同曾看过的那些影视作品中一样。自己改变历史被传送回去,那么一家老小怎么办?他们岂不是要陷入万劫不复之中?有了沈青山给自己看过的那本《大锦衣》陆炳更觉得心慌,因为这本小说是戏说自己的历史。正与现在发生的一致,自己是不是依然在命运安排之中。但据陆炳所知,明朝是被李自成所乱,被满清所代替,并非是他陆炳。也就是说历史上没有陆炳这个皇帝,这说明一个问题,要么陆炳错乱了时空。要么陆炳终究会失败。

    造反失败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批的亲朋好友要被杀,意味着株连九族,意味着一败涂地无可奈何。陆炳心中升腾起一丝少有的寒意。不禁打了个寒颤。

    悟须奇怪的看向陆炳问道:“怎么不说了,小僧有何不明白,还望陆施主指点迷津。”

    “大师,我们先不谈关于大明的事情。等到了山东再说。可好?”陆炳道,随即岔开话题说道:“大师刚才说征伐异族,少数民族统治大民族早晚被推翻,可是这样的?”

    “正是,孰不知元铁骑何等威武,占领全国几十年就反抗不断狼烟四起,起义军一呼百应以燎原之势分割土地。共不足百年时间,元朝后代就被赶到了漠北。现在过的生活简直是生不如死。这便是前例,由此为戒。小僧还是劝陆施主取大明天下为妙。”悟须说道。

    陆炳故作神秘的一笑道:“这不过是一家之言,他们失败可不代表人人失败,统治方法和治理方式不同罢了。不管谁当家,百姓总有不满者,起义者更会是层出不穷,就连太祖高皇帝登基之后不依然有人作乱吗。仁治严法需刚柔并济,洗民心养奴性持爱国之心,这才能长治久安保大局安定,所谓攻心为上正是如此。陆某略通卦术,掐指一算大明并不是亡于我手,而是一些农民起义军,但他们没能坐稳天下,后金人入关取我大明天下,共维持了二百七十五年,紧比大明少了一年,被称作大清。”

    悟须的表情很奇怪,看着陆炳,面容一颤问道:“此话当真?你何时会推衍了?”

    远处一队巡逻的士兵发现了陆炳等人,快马奔来,陆炳看了一眼,提了提马缰想要迎上去,回头看了看依然一脸疑惑的悟须笑道:“绝不玩笑。”说着陆炳一马当先迎着自己戒备森严的哨骑而去。

    悟须望着陆炳的身影喃喃自语道:“他何时会算卦的,难不成真得了天助知晓天命?我堵上性命难道押错了吗?那少林又该何去何从,佛国何时才能成就。陆炳是故意为了支开我们,保全少林众僧还是当真如此?哎,这个男人,摸得透,也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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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吟昏昏沉沉的醒来,不愧是陆炳的女儿,遇事不慌颇为从容,却猛劲儿十足,她猛然做起来虎头虎脑的看向四周,若不是长了一副姣好的容颜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只怕要被旁人当做是个小伙子了。

    这一夜陆吟过得有些混沌,亦真亦幻的,先是在宫里睡得好好地,然后好似被人惊醒,却又迅速昏了过去,接着陆吟感觉到了奔波感,却怎么都睁不看眼睛。再往后就是一群光头大和尚,自己迷迷糊糊的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冲着自己笑,陆吟一点也不害怕那个老和尚,总觉得他看起来有些眼熟好似小时候见过,而且十分有安全感。但转瞬之后陆吟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惨叫怒吼血腥味充斥着后面的经过,但陆吟始终闭着眼睛,努力想睁开却又是怎么也睁不开眼。陆吟不知道,这一切是一场梦,还是别的什么。

    此时当今圣上朱厚熜正坐在陆吟床前,拉着陆吟的小手问道:“吟儿,做恶梦了?”

    “父皇,算不上是个噩梦,只是个奇怪的梦境罢了。”陆吟听到这话,被朱厚熜诱导着先入为主的以为这真的是一场梦,单纯的陆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把经过讲给了朱厚熜听。朱厚熜笑着微微点头说道:“这还不算噩梦?朕要是做这等梦可要被吓死了,满是惨叫和血腥想想都吓人,哈哈哈哈。真是虎父无犬女,陆炳的女儿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父皇,咱们今天去哪里玩啊。”陆吟眨了眨眼睛,忘却了刚才梦里的不愉快,开口问道。

    朱厚熜却再度哈哈大笑起来,用手勾了勾陆吟略显英气的挺拔鼻梁说道:“你都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还光知道疯玩呢,别以为住在宫里就不用学习了,下午还是要去练琴写字的。”

    陆吟嘟起了小嘴儿,朱厚熜话锋一转道:“不过.....不过今天父皇不早朝,可以陪你去湖上泛舟,吟儿看可好?觉得好就快起来,你是大孩子了,父皇可抱不动你了。”

    “谢父皇,女儿这就更衣。”陆吟欢喜异常。其实皇宫没什么特别稀奇的地方,该有的登州陆府都有,无非就是大了一些罢了,新奇玩意儿也难能引起陆吟多久的注意。只不过在这里,没有大娘梦雪晴苦逼自己读书,也没有自己的娘亲动手打人调教自己练武,更得到了少有的父爱关怀。

    陆吟认了有些年头的这个父皇甭管朝事多么繁忙,都会抽出不少时间陪自己玩儿。陆吟甚至在心里想,如果自己的父亲陆炳能这样陪自己那该多好啊,总之不经意间就和朱厚熜的感情越来越亲密了。更何况在陆府一切讲究平等,即便是家里的佣人也不准欺辱,犯了家规自然有家法处置。杨飞燕又看的紧,故此陆吟可不能似二哥陆寻那般作威作福。

    到了宫里就不一样了,自己是公主是主子,剩下的都是奴才,全都如百鸟朝凤一样哈着自己,把自己敬若神明。抬手可打,张嘴可骂,除了父皇和那些母妃,人人见了自己都得让路,而自己认得那个母后方氏也很疼自己很纵容自己。刚开始陆吟还有些不太适应,但久而久之,内心便蠢蠢欲动了,那股傲娇之气从内心迸发出来,陆家人本来就性狂,这下可有了发泄口,成了宫里作威作福的小祖宗。

    所以,陆吟都有些乐不思蜀了,根本不想回去,只想把娘亲和哥哥弟弟都弄到宫里来住,那多痛快。不过陆吟昨夜是第一次彻夜未归,不禁有些想家,换好衣服见朱厚熜在等着自己,蹦蹦跳跳的跑过去一把抱住朱厚熜娇滴滴的说道:“父皇啊,女儿什么时候回家去啊?”

    “这里也是你的家啊?你盼着回去,盼着回去练功练字吗?宫里的老师可比家里的好多了。”朱厚熜反其道行之,这般答非所问道。

    陆吟想了想,的确,宫里的老师可比家里的好多了,她这个年纪倒是分不出才学高低,只不过宫里的教师不敢训斥自己,更不敢用那小戒尺打自己的手心,最多就是指桑骂槐的说几句,可齐鲁学院的老师就敢,真打真罚,就算不打也是罚抄书真是麻烦死了。陆吟想到这里喜笑颜开道:“父皇说的极是,我就不回去了,嘿嘿。”

    “就是,咱们玩儿去喽。”朱厚熜拉着陆吟一溜烟的跑开了,宫女内监纷纷含笑看着,有人低声说道:“圣上可真疼常平公主啊。”

    “那是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这也说明陆大人深受圣上宠爱。”另一人说道,他们还不知道,此时的宫外早已天翻地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布局

    登州府陆家大院之中,陆家骨干尽数集结与其中,四周全是探子中挑选出来的忠诚死士,护卫着院子,外方则由陆家的百炼精兵把手,可谓是连只鸟都飞不进来。陆炳见识了现在朱厚熜的手段,不得不担心朱厚熜已经把势力渗透到自己的情报组织里,比起东厂来说,陆炳私人的情报组织还是略显稚嫩一些,一旦东厂恢复了原来的实力,那可比陆家的情报组织强了不止一两个档次。

    就这样陆炳还是不放心,在重重护卫之中,陆炳还派出了蓝族人进行隔离。对蓝族人陆炳是无比的信任,首先他们只忠于三个人,三个他们当做信仰和神明的人,雪域活佛陆炳和纪联洪。雪域活佛远在乌斯藏,他已经把蓝族人托付给了陆炳,说以陆炳为尊。而在日后的行事和潜移默化中,蓝族人也看出来陆炳好似管着纪联洪,比纪联洪更胜一筹。蓝族人虽然语言与汉人不通,但却并不笨,这点道道他们是看得出来的,所以他们是完全忠于陆炳的,其次才是纪联洪。

    另外,蓝族人不通汉语,除了陆炳和雪域活佛没有人能够听得懂他们的语言,故此也不存在什么诱引和严刑逼供的问题,因为他们的确一无所知。更让陆炳放心的是,蓝族人勇敢单纯忠诚信义为先,内心如同天山的雪莲一般干净,所以即便是陆炳亲自拷问都没把握能撬开蓝族人的嘴巴,他们宁愿一死都不会招供的。当然还是那句话现在他们也没什么可招的。

    陆炳站在众人面前,面色沉重,沉声说道:“从今日起。陆家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我闲话不多,开始做战备安排,违令者军法处置,法不容情。我最后多说一句,你们都是陆家的人,若是失败了,你我谁也跑不了。故此需同舟共济才可保万般康泰。”

    “谨遵主公旨意。”众人说道,战备期间所有人称陆炳为主公,包括齐书海这个小舅子。和纪联洪以及段清风这两位超脱世俗的生死兄弟。在场只有两人不用,一人是夏大德,他是西凉君主,很快就会回西凉去。不会参与到陆家的军事行动上。只会从一旁策应。而且此事和夏大德也有关系,这是后话,兄弟二人一会儿会细谈。

    另一人乃是梦雪晴,现任陆家军师和总指挥,权力与陆炳一致,但命令是陆炳来发,梦雪晴自然不会抢发。立两个总指挥的目的在于万一其中一人有事儿,主要是陆炳。万一被杀或者出现别的什么事儿,不至于让陆家乱作一团。起码有人指挥,总揽陆家上下也只有梦雪晴有此等才能担其责。

    平日里跟陆炳怎么开玩笑都行,但战备期间不允许抗命,不允许玩笑,该怎么就是怎么,不能推辞不能争辩,就是身处险境争先恐后的争着要去出头都不行。谁若是抗旨不尊,法不容情,众人知道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候,纵然仁慈的陆炳为了一家人能够活下去,为了手下万千兄弟的性命,陆炳做得出舍小求大断尾求生的事情。

    陆炳扫视着众人说道:“许洋,你负责北线和西线,按照我给你的图纸修造公事,一旦有军队压进不可在境外发生冲突,告诫后执意不听者进入山东境内就开打,然后依照计划行事。”

    “是主公。”许洋的手里握着一卷图纸说道,随即退回到众人之中。

    “孟霖。”陆炳交代,孟霖上前一步抱拳道:“属下在。”

    陆炳说:“你负责沿海防御,有船只敢于靠岸着一律在百里海外进行调查,大型军舰根本不准进入山东海域,一旦阻拦无效直接开火。另外沿海炮台和灯塔的维修和加建工作你也要负责起来,着手修建,远程炮正在研制之中,修建炮台的时候记住留出足够大的后坐力倒退空间同时也要有坡道,否则大炮运不上去那可白瞎了。听清楚没有?”

    “属下遵命。”孟霖抱拳行礼也退到人群之中。

    “纪联洪!”陆炳道,纪联洪面色一正抱拳道:“主公。”

    “命你寻遍西域漠北亦或者岭南大明疆域之外,寻找适合发展的好地方,地方所需要求国土面积皆给你记在纸上,你要用心观瞧然后把此纸焚烧,不可让外人道。另外,对当地也要进行简单测绘和风土人情考究,政权问题尽量记载,可否明白?”陆炳道,随即扔出一张叠好的纸,纸张发出破空之声,而出犹如利刃一般飞向纪联洪,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块儿钢板铸成的呢。纪联洪伸手轻而易举的接了过来卸了力道,把纸一打开众人才知道这纸张和普通纸张无异,皆是柔软无比,原来是附着了内力才变成刚才那般样子。

    纪联洪简单读了一遍,默默点头然后最终默读加深了几遍记忆,接着手中一挥热浪滚滚,顿时手掌周围的景象都抽象了烤的人灼热难耐,纸张枯黄变成了碎末。纪联洪答了一声“是”也闪了回去,测绘记录和对地貌概括这都不是问题,纪联洪基本功不好,但从小是在道观长大,道家风水八卦皆需要计算还要对地脉之类的进行研究,故此这个责任纪联洪和段清风做最为合适。更何况路途遥遥,需要有强悍的武艺和强健的体魄,段清风另有其他重务,这才交付给纪联洪身上。纪联洪十全纯阳功已经出神入化,翻山越岭无所不及,趴在马背上奔驰也可连续十天,马歇人不歇,时间紧迫需夜以继日才可完成。

    这个任务无非是帮陆家选择疆外适合的领土,好为未来做打算,更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而先前的安排则是防止朱厚熜不守信用,进攻山东所做的准备。朱厚熜性情多变不得不防。

    梦雪晴点了点头,陆炳因材施教知人善用的真法,只有这个任务适合纪联洪。而纪联洪耳根软。留在诺伊尔身边万一被诺伊尔利用了那就坏了,陆炳和梦雪晴皆对诺伊尔不太放心。另外一点就是,这般寻找疆土,就可能是对疆外进行开疆辟土自立为王,到时候派出少数兵力就可以帮诺伊尔重建半月国,所以纪联洪此行诺伊尔也绝对不会反对。

    陆炳知人善用,但接下里的任命就有些冒险了。可是此人绝对忠诚,因为他属于陆家近亲属,一旦失败绝对要斩草除根的系列之内:“齐书海。你负责南线的军事布置和军事建筑构造。”陆炳也把图纸抛给了齐书海,但手法却轻柔的多了。

    齐书海抱拳领命,南线十分重要,但群山连绵。易守难攻。如果没有人领着就太容易在深山中走丢了,设伏也方便的多。陆炳不担心南方的大军,况且河南方向民乱一直在持续,朝廷自顾不暇。故此如果朱厚熜要进攻山东的话,必定从北方或者西面入手。说起河南乱军,其中有一支领袖和陆家还颇有渊源,此为后话暂且不表,稍后再提。

    其实陆炳大摆龙门阵这样做出虎视眈眈的敌对态势会让朱厚熜误会。误会陆炳是决心拼死作战负隅顽抗。朱厚熜自然不会留有余患,也不会留有时间让陆炳准备妥当才进攻。或许这般做法会加快战斗的开始。这么看来,陆炳所做的是错事,但反过来想想,朱厚熜也可能麻痹陆炳,放走陆炳然后派大军入山东迅速解除山东的武装,做毁灭性的打击,到时候再想反抗那才是无力回天了。

    据刚刚传来的情报,朝廷要调一些山东的朝廷将领入京或者戍边了,而且还有些是要带兵调守,这就是要动手之前的象征,正在逐渐削弱陆炳的兵权。所以做些什么成败在此一举,也算是快意恩仇洒脱作为了,总比什么也不做坐以待毙要强得多。

    “段清风。”陆炳叫道。

    段清风走出一步道了一声“主公”,陆炳说道:“你负责山东境内的情报,并且严密关注将领的动态。一旦有有异心者,或有朝廷探子渗透进来,先斩后奏杀无赦。一定要确保山东地区的纯洁性,严格保持陆家在山东的绝对控制权,可否明白。一旦敌人渗透进来,一切保密军事事宜都成了无用功,所以你的任务是重中之重,所需人员自行调配,成败在此一举,拜托了。”

    “属下当全力完成。”段清风答道。

    陆炳点点头挥挥手说道:“就地解散,各自完成任务,事不宜迟速速去办。”

    “是。”众人齐声答道,随即一哄而散皆排兵布阵安排事宜去了。

    陆炳叹了口气,苦笑着看了看夏大德和站在一旁的陆绎,陆炳对陆绎说道:“绎儿,为父给你两条选择,一是去南方深入险境磨练一番,收拢父亲遗留在南方的军事力量包括在放在南方山寨水寨中的那些悍匪头子。虽然他们隶属于陆家的情报体系,但向来这种人就是首鼠两端属于墙头草两边倒的那种,现如今情况这么不明朗,他们不背后捅刀子搏个功名已然是不错,想让他们继续效力于陆家只怕是难上加难。统领这些力量,你又很是年轻,唯一的优势是你是我陆炳的儿子,乃是正统少主身份颇有威慑力,但此行定是千难万险,甚至会命丧他乡,为父现在自顾不暇,也难以给你什么支援。”

    “第二条路就是跟你二伯父去西凉,学习带兵打仗的事情,积累一下打仗的经验。你想选哪一个,为父让你自己选择。”陆炳问道。

    陆绎略一思量迅速说道:“父亲大人,儿子选择去南方。”

    “为何?”陆炳不动声色的问道。

    “父亲手下虽缺良将,但也不是那么紧迫,带兵经验绎儿我过两年学也是一样的。同样,南方之行儿也可以通过磨练学会如何带兵,只不过可能需要吃亏上当后才明白,自己摸索又何尝不是一种办法呢?更何况现如今陆家正在危急关头,儿子愿为陆家奉献自己的力量,作为陆家人,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去收拢陆家的下属。父亲常教导我,作为男人就要有担当,此时就是儿子要担当的时候,此时不去更待何时?故此,儿愿深入虎穴得其虎子,助父亲战局大胜,保陆家全家安宁。”陆绎面无惧色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发明中的问题

    “好,是我陆家的好儿郎。现在跟你大娘去,大娘会告诉你该如何做又该找什么人。”陆炳对陆绎说道,随即对梦雪晴道:“先易后难,循序善诱,让孩子慢慢练练手,固然绎儿有些天赋,但毕竟青涩了些,经验不足。”

    梦雪晴点点头表示会意了,但眉头微皱道:“那我先待绎儿去交代,你和二哥慢聊,不过有一事儿得问问你,飞燕那边哭着闹着要吟儿,这事儿........”

    “告诉她再敢哭闹胡来家法处置,就说这是我说的,不是开玩笑。她若非要来见我,你就让她带着休书来。”陆炳带了一丝怒气说道,事已至此,杨飞燕在这时候若真的闹的话那就太不懂事儿了,就不配做陆家的女人,故此陆炳才这么说的。

    梦雪晴道:“那我知道了,二哥,我先告退了。”说着给夏大德行了个万福礼,带着陆绎离开了。

    夏大德用擀面杖般的手指头抚捋着蓬乱生长好似钢丝般乍起来的胡须感叹道:“得此妻者得天下啊,真的有个这样的夫人又漂亮又能干,哎,真是羡慕煞旁人也。说来我还不光是你二哥,当年你家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咱们可是骗他说梦雪晴是我的妹子,我想老爷子定是看透不说透,睿智聪慧啊。”

    “二哥取笑了。”陆炳笑了笑喝起了已经有些凉了的茶,岔开这引人回忆略有悲伤的话题说道:“二哥,你这次入京是不是也是为了要和我讨论我的去处的问题。”

    “正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我总觉得三弟你这一代英豪屈于人下有些委屈,故此我此地前来就是劝说你取自己的天下打陆家的江山的。我知道你不会对朱厚熜动手。所以本想让你取漠北之地,你我兄弟二人从两面进攻,可夺之且易如反掌乎,虽然我和漠北的蛮人有所约定,但既然是约定就是用来撕毁,哼。岂料朱厚熜倒是先动了手,哈哈。真是天意难测造化弄人啊。”夏大德说道。

    陆炳苦笑一声并不言语,夏大德又说道:“另外我也不瞒你,我西凉虽然几经政治变革。对畜牧和制造业进行加强,可是无奈底子太差,百姓有多荒蛮,难以调教。故此短期之内想要转型那是极难的。故此。我还是需要以战养战,往南往东都是大明疆土或者控制区域,往西则要穿越大片荒漠,所需运输补给十分困难,只有漠北更加适合我去征讨。三弟,漠北若是打下来,能不能给我留上一点,也好解我国家之财政危机以及平息百姓好战躁动。先前倭国与之签订的协议倒是还行。但大臣们都是顾头不顾腚的玩意儿,他们是没见现在百姓都躁动成什么样子了。虽然战争不断,但若是让他们放马归山解甲还乡只怕还不如一刀杀了他们呢,这是文化背景的不同所致。所以此战必打,但打是打,可并不代表着要让我用战士们的血肉往上填,才能平息躁动,还需用些技巧尽量减少伤亡。而你我兄弟共同出兵,也可以减少伤亡互相配合,使战争尽早结束,我不愿拖得时间太长,因为此般于我不利。故此才想要提出这略有自私的举动,但现在看来,我倒也不算自私了,反倒是能引兵大明解你一时之忧。”

    “二哥快人快语,佩服佩服。”陆炳没想到夏大德这么直爽的就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看来纵然二哥已经成了一国之君,但他还是自己那个对自己掏心窝子的坦率二哥,人是会变的,但二哥没有变,起码现在没有。

    陆炳说道:“二哥,现如今事态所迫,即便我想安于一隅也难以保全自己了,本我还可能迟疑,不愿开启战端,可如今已经是不得不打了。不过,二哥,我想等上三个月再做打算,首先我不确定漠北是否适合我们发展,或许有更好的地方,总不能为了西凉的子民而让我的战士们跟着我受苦。若是我一人怎么都行,愿为二哥肝脑涂地,但现在牵扯的显然不是我一个人,不光是西凉还有我山东儿郎。另外一点,即便攻打漠北,也要途径大明,朱厚熜说的虽好,可我也要小心为妙,别半路被伏击了,那才是毁灭性的打击。而山东之地也需要布置一番,才可放心离去,我虽然手握重兵,但一旦进攻漠北虽不至倾巢而出,却也是精锐尽出,山东必然空虚,若是朱厚熜趁虚而入,那.......后院失火你懂得。”

    夏大德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的,我想的略微着急了一些,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可莽撞,你不似我西凉一样,上马即可大战,吃住全在马背上也无所谓。”

    “正是这样,更何况身旁还有虎视眈眈反复无常的朱厚熜呢,所以二哥先回西凉,三个月后我给二哥去信儿,成与不成都会直率告诉你的。山东非二哥久居之地,西凉人性子蛮,虽然对二哥忠诚,但国不可一日无君,万一京城的事情传出风言风语蛊惑人心,他们趁机作乱,亦或是误认为你死了从而挥师东进,与大明陷入胶着战斗之中,那可就坏了。”陆炳说道。

    夏大德再度点点头道:“的确如此,我这就启程回西凉去,你我兄弟日后再议如何夺取天下之举。”

    陆炳说道:“二哥不忙,只怕如今山东周围包括山东境内也是暗线明线密布,你这般出去难免被人擒住。我们只需这么般如此这般......”

    沈家的易容术名冠天下,山东也不乏膀大腰圆者,虽然夏大德这样巨硕的身材比较难找,但对于陆炳这等山东的土皇帝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一百个夏大德就这样明目张胆浩浩荡荡的朝着西域而去,瞬间分散开来驳马狂奔。之前逃离京城的时候就是用了这样的偷天换日之计,只是现在在自家地盘上用的更加彻底罢了。

    的确东厂陈洪在山东附近布满了番子,明明发现了这些人。却无法继续跟踪,首先是人手不够,况且根本无法分辨谁才是真的夏大德。夏大德们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刚开始还是五六人为一组,再后来又成了两三人,再后来单人单骑,谁人不知条条大路通罗马不管是往哪里去只需要中间再调整方向即可通向西凉。而盯住一个人至少要需要数十人。纵然番子的数量众多也没有这么多,所以跟了几个无果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群夏大德从容而去。

    湘云和夏大德的孩子留在了登州陆府,这是为了行路方便。单人单骑来去自由更能狂奔山林之间,但带着一家子却慢了不少,更不利于伪装,谁带着夫人和孩子谁就是真的。而要这么大规模的化妆和找相似之人。却太过苦废精力了。

    夏大德一个人带家眷自然不妥。而本来陆炳还想让有些人带有些人不带,把这些人掺和在一起,更迷惑盯梢的探子。但仔细研究后发现,行进速度有别会导致众人分前后而行,只需番子们调整好,在加上支援就可以盯住所有人了,陆炳相信陈洪有这个本事,所以必须小心行事。故此这次逃亡的要点和关键不在于易容假扮。而在于快速行进和齐头并进,必须同时盯着才能万无一失。陆炳洞悉了这点才扬长避短取了现在这样的方法。

    湘云带着孩子留在陆府没有感到丝毫不妥的地方,她本就是在陆府生活了很多年,和众人也算熟络,在这里有人伺候着和王妃并无异常,自家亲兵卫队也可保驾护航,尽受一番尊贵。而夏大德的孩子大点儿的都是和陆家的小孩儿一起长大的,几年不见略显生疏,玩了一会儿就又都熟了起来,孩子单纯心性使然玩的不亦乐乎。他们待形式略缓了再回西凉也不晚,没必要去急于一时。

    两家是义兄弟,和自家人一样,偶尔百忙之中陆炳也抽空陪着孩子聊聊天玩耍一下,夏大德长得别看极为粗鲁,但他们家的那个姑娘却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一点都没有夏大德那般尊荣。陆炳有些后悔,自己当年戏谑的给孩子取名叫做夏雨荷,还说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导致现在一看到夏雨荷就会想起什么容嬷嬷。但旁人却不知,还称陆炳这名字取得极有意境,陆寻更是眼珠子直转,成天盯着夏雨荷看,跟着这姑娘屁股后面转,弄得陆炳唉声叹气再度恨铁不成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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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外面形势多么危机,日子还要一天天过下去。陆炳依然决定发展农业,或许日后自己开辟疆土这都会成了给别人做的嫁衣,但同样这也可以提高山东的民生水平为百姓造福,更为自己的大业打下夯实的基础。农业与粮食蔬菜息息相关,作为后勤补给必不可少,故此大力发展总没有错,有备无患胜过到时候变成无头苍蝇乱着急来得好。

    既然一切都已经安排下去了,那坐镇中央的任务就暂时交给梦雪晴来做,而陆炳就开始钻入民间开始研究大棚技术,寻访有名的老农共同商议,希望能用一些既便宜又耐用的现有材料来制作大棚。同时,陆炳也通过研究,进行嫁接实验希望能做出来高产的种植物,总之忙的不可开交。

    陆炳的保卫工作是重中之重,所以通常陆炳虽然是以亲民的形象出现的,单人单骑在民间游荡,挽起裤腿下地干活,也不管地上有多么泥泞。但实则并非如此,陆炳也不是傻大胆的孤身前往,在陆炳身旁,藏着无数陆家调教出来的好手,少则几十人多则近百人,他们化妆做闲汉乞丐或藏于山石树木之间,总之做到大隐隐于市藏身于无形之中。虽然这些人是梦雪晴派来的,但陆炳认为没有任何不妥,现在这等特殊时期就应该如此。

    陆炳的武艺多高,五感之强超乎常人自然能发现他们却并不点破,知道手下的不易和自己的危险,有他们护着自己,陆炳反倒是更能专心致志的研究东西了。陆炳首先对土地的肥料和盐碱度进行配置,争取要发明更好的肥料来弥补其他方面的不足。但到了大棚的用料上却犯了难题,因为这个时代根本没有农用聚乙烯薄膜。

    于是陆炳便想到了用其他透明无来代替,因为工业的进程不是短短数年间可以改变的。这不光是工业还牵扯了化工业,都是自己不熟悉的区域,自己的一身本事也大多是穿越后学到的,对于未来世界的一切陆炳只知道个皮毛,凭着大概和现在的不断研究才改进的。

    首先目前所拥有的透明的东西大多都很昂贵,比如钻石天然水晶彩宝等等,这些东西都不适合用于大棚,而且因为太厚对热量的传导也不好。总之若用价值连城的材料去做蔬菜大棚,不是陆炳脑子坏了,就是富得流油纯属玩乐了,这个思路陆炳都没仔细想就扔掉了。

    剩下的就是玻璃大棚了,玻璃大棚的稳定性透光性以及质量都是上乘之选,可是玻璃从何而来呢?陆炳绞尽脑汁,想自己之前有没有听说过玻璃的工艺制作,但想了许久都没想出来。这让陆炳不禁有些沮丧,但好在他秘密练就的那支奇兵却训练的格外顺利。虽然有过一些伤亡,甚至要高出普通训练伤亡人数数十倍,但效果却是格外显著。此队奇兵的作用非一般兵种可比拟,而陆炳也在日后尝到了好处,利用这支队伍给战局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异人馆

    山东百姓在陆炳的治理下衣食无忧,虽不至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也算是各个温饱,而陆炳讲究法制和仁治,故此虽然百姓皆有个性,事事敢于讲道理,就是面对官差也不例外,但总体还算是顺服陆家的统治,没有人心怀不轨想要拼的一身剐求个活路来造反什么的。换个君主可不会容他们这么自由了,所谓愚民好管理,也无非是强权政策,提高民智才是关键,只有民智提高才能分的清好坏,辨得清是非曲直。

    陆炳此次有难了,要在山东周边做防御工事,因为涉嫌保密,不管是军队和百姓要轮番作业,只完成工程的一部分,这样就难以把整个计划拼接到一起,防止了泄密。凡是机关计谋保密是关键,大白于天就会被对手破解,甚至将计就计反制于陆家。陆炳给的待遇很优厚,管吃管住还能领工钱,现在在农闲的时候,于是大量农民都加入了到队伍中。

    山东大汉诚实厚道,拿了人家钱也知道是给陆家干活,知恩图报之下格外卖力,有时候自觉地会加班加点,本来预计干三天的活儿,有时候一天就干完了。是人都不傻,通过这样轮番作业和打乱顺序的方式,人们猜出来陆家是想保密,于是出乎陆炳预料的情况就诞生了。人们口风极严,平日里就是街角巷尾也没人多谈论此事,谁要是大嘴巴想要说,旁边准有人一脚踹过去或者上来给几个嘴巴子骂道:“陆家的事情你也敢说,你小子有没有点良心!”

    陆炳不禁有些感动。看来百姓们还是记得自己的好的,公道自在人心,自己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这一切为百姓的着想是值得的。其实这个天下想要所有人满意那是不可能的,但让大多数人民心所向还是可以做到的,没有刁民只有昏君。

    且不说陆炳被感动的稀里哗啦什么的,单说工程的进程在军民同心协力之下进程十分迅速。除了图纸,还有些看似其貌不扬,但实则神神秘秘的人不时的去看看,然后指点一下进行改进之类的。这些人是陆炳养在异人馆里的门客。所谓异人馆乃是六年前所设立的,又名异士馆。那时候正值国家战乱动荡之际,各地百姓都颇有波及。大量能工巧匠和天赋异禀之人进入相对安定的北方。北方除了顺天府当属山东最为富强,在陆炳的商业街上他们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工作。

    陆炳把这帮人搜罗起来供养着,这就成立了异人馆,所谓异人就是天赋异禀之人。当然也不是白养他们。他们也要为陆家做一些事情。一般能人都不会给人打工扛活,主要是跌不下这个面子,只要有手艺就饿不死,到哪里还能活的很好,活的让人尊敬,领着工钱还得让人叫一声什么爷。

    旁人请来做工那不是请工人而是请大爷,往屋里一座,主人家先泡上茶奉上钱。这才开始干活。但活儿一干完,你就觉得这钱花的值。东西往那里一放就带着有股灵气儿,怎么看怎么喜欢。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干砸了,或者这东西大师傅自己不满意,分文不取还加倍奉还。像这种眼高于顶性格倨傲的人,能被陆炳请来也算是陆炳天大的本事。

    陆炳礼贤下士,颇有古风,什么赛孟尝小伯乐的名号接踵而来,口口相传,不少身怀绝技之人也不担忧来这里坠了面子,反正是个这么让人敬仰的人物,还是大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更是山东的霸主,皈依这个人总比在街头巷尾要强吧。当然也有少数人持不同观点,认为天老大地老二自己有手艺是老三,谁说也不服,更不用像异人馆里的人一样要听命于陆炳,不过他们还是很敬重陆炳这个汉子的,比如陆炳有需要了他们也会暂时进入异人馆来帮忙。

    能工巧匠,盗贼骗子,这些人虽然不是各个都会武艺,但他们也是构成江湖的一部分,故此他们也知道纪联洪和段清风这两尊大侠也在陆府行事,这就更不觉得有什么了,这么厉害的人物都在为陆炳效力自己算什么呢?陆家深受百姓爱戴,异人馆的人不乏正义之士,现如今不怕被人说成家奴园工,反倒是爱昂起头来很自豪的说一句:“我是陆家的人。”

    江湖上讲究口碑,口碑又是口口相传得来的,很快陆炳和异人馆就出了名气,全过各地的能人都会赶来,在这里学以致用也好和同行切磋技艺也罢,总之都奔入了异人馆。常驻的能人有自己的房间,但新来的甭管你是什么人,敢走进异人馆皆一视同仁,绝不轻视别人,招待十分热情。异人馆来去自由,来欢迎走不留,还会奉上金银等盘缠,总之各种招式轮番上阵,发把人身心都弄得服服帖帖为止。

    百姓们并不讨厌异人馆的人,因为这也是陆炳的一视同仁所在,异人馆的人甭管多大能耐,犯了法绝不姑息。这非但没让异人馆的门客们引起反感,更是让他们拍手称赞,江湖所谓仁义为天替天行道,讲究的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陆炳这么做反倒是很得人心。单说窃贼为例,有时候为了切磋技艺,或者技痒了,就回去偷人东西,但到手后又赶忙再放回原处,回去还不敢乱说,就是怕触犯陆家的定下的规矩。用他们的话说,陆炳给了他们面子,他们也不能让陆炳丢脸不是。

    这些观测工程的神秘人就来自异人馆,图纸也是他们设计的,他们是盗墓贼和泥瓦匠,风水先生以及猎户和盗贼等等组成的,看似奇奇怪怪的组合却发挥了意料不到的效果。

    不过目前陆炳所揪心的玻璃问题异人馆一时半刻可解决不了,这牵扯到的知识问题太过超前了。这些人再能也不能跨越自身的知识体系和见识去迅速创新去,创新和实践需要相结合,并要经过时间的积累才能成形。所以陆炳把自己了解的给他们大体一说。各个工匠都冥思苦想去了,至于要多长时间才能做出来,那陆炳也不知道。

    这几天还有一件事儿让陆炳有些窝心,自己精心创办的邸报和民报被停刊了。虽然送报纸的驿站什么的也肩负着情报工作,而且运营起来价格昂贵,朝廷以浪费朝廷经费的理由停办了报纸业,但实则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驿站是保持全国通信的一个重要办法。其维护的费用更是一个天文数字,但他们并不是专门去送报纸的,只不过是在运送文件的时候顺便捎带。

    虽然这种顺便捎带效率极低。新闻的保鲜度会降低,可能拿到手中看到的内容已经是十多天前发生的事情了,但这在现在这个时代却仍算得上消息灵通。朱厚熜下令停办报纸,一下子斩断了这种文化交流的方式。对愈来愈精纯的活字印刷业也是沉重的打击。

    文化交流上的毁灭暂且不提。朱厚熜此举就等于封闭了陆炳的舆论导向力量。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有报纸在陆炳就可随意操纵舆论力量,引导百姓们的看法。但若让朱厚熜接手报纸把这股力量为己所用,他又在理念上做不来,更是有些瞧不上,对报纸可来说他总认为可有可无,朕乃天子民心所向法令必尊,百姓们拥戴是必须的。服从亦是必须的,违令者杀无赦。

    主子不关心底下人就不上心。所以他也曾尝试过几期,然后就草草的停办了,这也是为什么没能接手舆论力量的一大原因。总之一切能削弱陆炳力量的事情朱厚熜都在做,朱厚熜应该是做着最坏的打算,防止陆炳做绝地反击,为自己的放虎归山准备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

    陆炳不禁开始担忧了起来,陆绎此次的南方之旅显得凶险异常,朱厚熜从中作梗在所难免,绎儿,你会让为父失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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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陆绎已经带着一支精兵,偷偷的潜入了常州境内,这算是陆家南方势力的分界线。以此分界线往北则是另一番局势,并不用自己来过多操心。

    陆绎今年才不过十七岁,未及弱冠的他却要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因为他是陆家的老大,也是众人口中的少主。除了陆家人和郭勋以及朱厚熜之外,少有人知道陆绎其实乃是江彬的儿子,都以为陆炳才是他的亲生父亲,而那个与陆炳青梅竹马的齐小蕊乃是他的母亲,就连知道内情的陆绎自己也有些恍惚,只在深夜时分才会梦到自己儿时曾经跪拜过的江彬,而父亲江彬究竟在哪里呢?现如今只有姐姐江炁这一个血脉亲人了。

    陆家女眷虽然不分尊卑嫡庶,但外人却是分的。陆绎作为庶出按说是不受待见的,更掌握了不了多少权力,但情况并非如此,首先陆绎乃是老大,年纪长过陆寻四五岁,性格上更比嫡出的陆寻要坚毅了许多。陆绎超乎同龄人的成熟和陆寻十分稚嫩的思想表现,都被陆炳手下的将领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陆绎武艺不错,刀马娴熟,为人十分恭谦,见人道喜却又不油嘴滑舌,性格也是颇像陆炳豪爽大方没什么架子。故此在登州府的武人们都愿意与陆绎多加来往,武将们跟陆绎合得来,年轻点的跟陆绎以兄弟相称,年长些的则是想的更多一些,希望能成个随龙功臣,紧紧团结在陆绎身旁,待少主即位便可大展宏图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凭啥许洋他们能够手握重权,个人才能是有,但还不是仗着深受陆炳信赖,他们能做到自己也能做到。

    其实武将们这么想也是不无道理的,陆绎虽为庶出,但声望却要比陆家其他几位年轻的少主要高的多,不光是年龄上和思想上的成熟,可以以大欺小胜过年幼,另外众人皆知陆炳最喜欢的也是这个大儿子。陆炳出身武林之中,山东的武林人士也是不少,这里向来是出绿林好汉的地方,所以也武林的力量也算得上一方面,这一点上陆绎更是占尽优势。他师出名门,师从段清风,却又不是武当的正式弟子,这种身份加上门派上的不羁正和武林人士的口味。(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沈紫杉回来了

    陆绎乃是个全才之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家,但也独领,礼贤下士的他不会像陆寻那样招摇过市,也颇得山东文人的赞扬。陆绎身高八尺仪表堂堂,剑眉星目宛如下凡的玉面郎君,每每骑着高头大马而过,也不知道牵动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的心。

    段清风对陆绎十分严格,却又格外疼爱,视如己出,段清风掌握着情报探子等力量,乃是陆家的重中之重。若是说兵管民,将管兵,情报部门就是来管理监视将领的,更是对外界的辛密事情进行监测的一个重要力量,暗杀绑架之类的脏活情报部门也是做的。若遇到危急关头可迅速化身为一支强有力的武装力量,比如前些日子在京城之中就是他们辅助陆家逃离的,而且才不过是用了京城潜伏的一半人马而已。

    陆炳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向来是放权给身边的核心人物的,所以段清风在陆家的地位可谓是位高权重,他自己是个道士又没孩子,陆绎有这样的强力支援,羽翼更加丰满,更别说有舅舅齐书海占据鲁南了。不少人都看好陆绎,觉得陆绎能够继承陆炳的位置,反正陆炳是个不重规矩特令独行之人,立庶出继承也不是没有可能。

    唯一略显不满的是,陆绎并没有一母同胞兄弟。比如陆寻和陆抚皆是梦雪晴所生,陆吟陆玩则是杨飞燕所生。旁人不知道陆炳实际已经内患严重,但外人看陆炳那壮的如同铁塔般的身体心说不出意外。陆炳少说还能活个几十年,倒时候陆家的孩子们都长大了,一母兄弟肯定更加亲近互帮互助。到时候反倒是陆绎显得形单影只没有少一代的帮助了。

    如果小蕊能够再产一子,只怕陆绎就所向披靡众望所归了。一入侯府深似海,陆炳现在堪称一代诸侯,家族内十分和谐,但毕竟有不甘寂寞的政客,其实山东的政局早已暗流涌动,一场竞争悄悄地在几位少主身上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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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炳正在家里坐着看着各级报告仔细批阅。门外段清风进来了说道:“文孚,有人来了。”非下令期间,私下陆炳可不想让段清风叫什么主公。那样两人都不舒服。

    “谁来了,”陆炳笑着说道,抬起头来细细打量段清风在他那不丰富的表情上搜索着什么,很快陆炳便面色沉重下来:“是谁。竟然让你也如此不快。”

    “是......”段清风突然不说话了。支支吾吾的这更让陆炳感到奇怪,段清风虽然不善言辞但一直也算得上快人快语,但今天却是这幅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莫非是她回来了。

    陆炳心头一动话从嘴边冒了出来:“是不是沈紫杉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段清风猛然睁大眼睛惊讶无比的看着陆炳说道,陆炳笑了笑道:“我没再另设暗探子,看你这张嘴脸就知道了,她在哪里。码头?我去会会她。”说着陆炳站起身来就要往屋外走,段清风却一把拉住陆炳。陆炳挥动胳膊想要挣脱开来,但段清风却用了力道。

    陆炳哈哈大笑道:“这是做什么?”

    “别急别怒,沈紫杉固然有错,但罪不至死,足以功过相抵。”段清风一字一句说道。

    “还不至死?都背叛了我导致战局大变,多死了多少将士?而她的背叛又让战争多持续了几年?还不至死?那什么该死!她还敢来。”陆炳怒发冲冠道,随即又说道:“你!还说跟她没感觉,那你拦我作甚!你的女人,我知道该怎么做!”

    段清风松了手,冷笑了两声,他没有认同陆炳所说的,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否认,但他知道陆炳的邪火已消,更念在自己和沈紫杉的关系上不会当面就直接砍了沈紫杉。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会生气,只要不直接砍了沈紫杉,段清风就有办法保住她的安全。对于沈紫杉,段清风没与之多说过什么,但离别的越久越是有一种情愫魂牵梦绕愈演愈烈不管怎样都无法彻底赶去,至于这种感觉是不是喜欢是不是爱,段清风自己也说不明白。

    陆炳来到离着登州府不远的码头上,自世界各地而来的商船络绎不绝,但大家都形色匆忙,据说嘉靖皇帝朱厚熜又要搞什么禁海令了,要封闭沿海不准片木下海。所有人都想赶紧把自己手中的货甩出去,别积压下来,到时候再走陆路成本可就大了。而那些来自西洋商人就更是如此了,本指望着从大明东南沿海沿海岸线向北方而来,能够因为路途更远加之海运费用较少,准备赚个锅满瓢溢呢,结果朝令夕改的大明皇帝竟然要下禁海令。

    虽然只是传言,没有被证实,但不无依据,俗话有云空穴不来风,定是朱厚熜想要如此,这才放出风言风语让那些唯利是图颇有权力的奸商们早作打算,别到时候忙手忙脚的弄个家破人亡,退无可退丧心病狂的事儿就都有可能会发生了。总之朝廷提前把这信儿散出去,免得大家撕破脸皮都下不来台。

    陆炳看着这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商人摇摇头,这只不过是大明一部分百姓的缩影,如果战端大开,那百姓才是真的要受苦了,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到真不是一句空口白话。

    “她在哪儿?”陆炳扭头问道,段清风正不紧不慢的跟着,他摇了摇头答道:“我也不知,就在码头上乱逛吧。”说着段清风伸出手去勾了勾,一个看似平常的苦力走了过来问道:“大爷你们可是要雇苦力?”

    “什么价钱?”段清风问道:“对了,码头上可有外面来的货。”

    “有,在西南方向,红衣蓝裤就是。”苦力说完摇着头走了,好似价钱没谈妥的一样。陆炳暗笑,这是码头上的明线探子,说的应该就是沈紫杉,陆炳和段清风快速朝那边而去。

    多年未见沈紫杉,沈紫杉的年纪也算不上小了,模样姣好聪明无比的沈紫杉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应该是落落大方带着一丝少妇的韵味吧。陆炳脑中幻想着沈青山的样子,但猛然想到明线探子说的红衣蓝裤,莫非是说沈紫杉的打扮?果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这样打扮的人,穿着绸子做的红衣蓝裤,看背影甚至看不出来是男是女,她穿着一双小牛皮的靴子戴着一顶翻沿的帽子,身上挎着几条牛皮带子,带子锁着的皮套和钩子上挂着长剑和火枪。

    陆炳心中暗道一声:“这不是西方船员或者海盗的打扮吗?”

    那人感觉有人在背后看他,转过头来回眸一笑,此人不是沈紫杉又是何人?

    沈紫杉哈哈笑道:“陆炳啊,陆炳,你还是这么厉害,竟然这么快就发现我了并到了,佩服佩服。”沈紫杉动作夸张哪里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样子完全是个海上的水手模样。

    陆炳微微一笑并不言语,沈紫杉顺着陆炳的身边寻找,找到了陆炳身后一身黑衣头发散下的段清风。段清风总是待在陆炳身后与世无争,只有陆炳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如影随形实在是陆炳的左右手。沈紫杉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小女儿的娇羞久别的喜悦和淡淡的忧愁瞬间出现,但又转瞬恢复了平静,沈紫杉叹了口气提起笑容走到陆炳身旁说道:“陆老爷可好?”

    “沈大小姐刚才怎么阴晴不定的,陆某托沈大小姐的福好的不能再好了。”陆炳酸溜溜的说道:“你怎么来了,拐走的士兵呢?”

    沈紫杉并未正面回答陆炳,反倒看向段清风说道:“那你呢,你还好吗,怎么披头散发的不带发髻,莫非你已经还俗了。”

    段清风张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刚才他并未与沈紫杉相见,只是接到情报有奇怪的人登岸然后四处巡视自己正好闲来无事从远处看了看,确定这个奇怪的人正是沈紫杉。而今站在沈紫杉面前却好似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一样,一丝一毫的话都说不出来。

    沈紫杉看到段清风不说话,只能自解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还是这么冷漠。”继而对陆炳问道:“梦姐姐他们还好吗,这些年有没有再纳妾,家里又添没添丁呢?”

    “呵呵,沈紫杉啊沈紫杉你心可真大,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陆炳说道,沈紫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说道:“那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何叛逃了吗?”

    “我知道,我见过你父亲了。”陆炳说道,沈紫杉身子一震看向陆炳,随即又看向段清风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把我父亲怎么样了?!”

    “我没再纳妾,孩子出了陆绎和陆寻还有你见过的陆吟,又添了一个陆玩和陆抚都是带把的男孩儿。”陆炳坏笑着说道,也不愿回答沈紫杉的问题:“我也答非所问,感觉怎么样?沈大小姐,跟我回府一叙吧?”

    陆炳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沈紫杉却眉头微皱往后退了一步说道:“你不说明白我是不会走的。”

    “那你就不怕你父亲有危险吗?!”陆炳说道。

    沈紫杉一时语塞过了半晌才说道:“生意之人,重利轻别离,父亲若被你所害或被你擒住,那我去了也没用,反倒是白白丧了性命。”说着沈紫杉就往后退去,飞奔向码头。陆炳哈哈大笑一声,脚下生风追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爱与不爱两相与

    码头上从四面八方出现了许多打扮寻常或者怪异的人,人数不多却也不少足有三十多人,为首的乃是沈紫杉的头号护卫,高手郑明川和晁亡。晁亡原先在陆炳身边,后来偷偷潜去和沈紫杉一起潜逃了,当年陆炳初识两人的时候他们都年龄不小了。如今就连年轻点的郑明川也都是白发染青丝,也不知道是因为岁月无情,还是常年在海上漂泊的缘故,他们变得又黑又老。而在他们身后的那些人不消说也是沈家人,看身手也是不差,起码两个顶的上陆炳的一个百炼精兵了,当数精兵猛将。

    郑明川和晁亡动作极快,飞身而至挡在陆炳面前阻挡住他前进的道路,陆炳刀都不出鞘空手挥去骂道:“滚开!”陆炳若想追沈紫杉只需一步就能抓住沈紫杉,纵然这些年沈紫杉应该没少锻炼腿脚很快,但还不是陆炳的对手,只需一个小拇指就可以轻松击倒。不过沈紫杉戏耍过陆炳,陆炳现在想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吓他一下,也算是补偿了。

    对于沈紫杉的护卫,陆炳虽然有过交往,但感情算不上深,此时动了七分的真气。晁郑两人虽然算得上高手,可与陆炳相比就有云泥之别了,今日陆炳已可称得上天下前五了,岂能是常人可以估量。

    一股如同地狱业火一般狂奔而至,让人内心烦躁不堪翻江倒海不住的恶心,紧接着而来的宛如千斤之力一般。晁亡和郑明川连兵刃都没来得及拔出来就被打翻出去在地上,犹如球一样滚出去好远。倒是真应和了陆炳骂的那句“滚开”。

    剩下的人动作慢了一些,却瞬间被更多涌出来的人给制住,这些都是陆炳的手下。有的是街上的明线探子也有藏在暗处之人。更有时时刻刻跟着陆炳隐匿在人群中的护卫军们。

    沈家人口中连连大骂,但脖子上的刀子、头上的火铳却顶住了他们,往往一个人被四五个人压住动弹不得,可谓是彻头彻尾的大败只要陆炳一声令下他们都得奔赴黄泉去。

    陆炳不再单纯依靠普通的步伐,脚下真气腾升快走一步,眼见就要抓到了沈紫杉。沈紫杉正回过头来,看到属下被擒的样子心头一惊。再看陆炳猛然到了眼前,伸手就要抓到自己,心头一慌脚下乱了被自己绊倒。脖子扭着,头看向后面身子直挺挺的摔了过去。沈紫杉低呼一声,却猛然停止了摔倒,被一个人抱住。然后迅速的移动起来。身旁的事物向后飞快倒退,即便是骑在最快的马匹身上也没这么快过。

    更令沈紫杉惊讶的是,陆炳不再追了,反倒是抱着肩膀看着沈紫杉坏笑起来,而陆炳的身周并没有人。沈紫杉扭过头来,正和段清风的目光接上。沈紫杉的脸红了,段清风却依然那么面无表情,段清风站起身子来把略微有些酥软的沈紫杉给扶好。沈紫杉问道:“你还没回答呢。你还俗了?为何披散头发。”

    “没有。”段清风冷冷说道。

    陆炳见两人站稳了,这才走过来。段清风护住沈紫杉。沈紫杉第一次觉得段清风略显消瘦的身体是那么的庞大,宛如平静的港湾一般可以保护自己,让人心底暖洋洋的升起一股踏实的安全感。

    “哎呦呦,这可算是我陆炳成人之美了,不过是吓唬吓唬你,看你惊慌的。”陆炳笑道:“这下好了,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清风,嘿嘿,不谢谢我?”

    “滚。”段清风冷冷的说道,陆炳坏坏一笑挥挥手对下面人说道:“都散了吧。”

    那些属下面露难色却纹丝不动,陆炳奇道:“咦.....?”

    “我下令了,除了我的命令你和大夫人的命令都可以不听,特殊时期特殊办法,防止有人假传命令。”段清风解释道,然后这才下令:“都散了,把人放掉。”

    “是!”众人答道,瞬间隐藏入了周围围观的人群中,片刻消失不见了。

    沈紫杉问道:“什么特殊时期,什么意思?陆炳,我父亲怎么了,还有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计较了?”

    “看来你的消息也不灵通啊,不过你想的美,你父亲的事情可和我没啥关系,你跟我来,我细细讲给你。”陆炳说道,沈紫杉略有担心的看向段清风,生怕陆炳假戏真做再来一下子要了自己的命。段清风依旧冷冷说道:“他不是这样的人,跟他去。”

    “那你呢?”沈紫杉问道,段清风道:“我随之。”

    沈紫杉的人马被安排在了码头附近的一户陆家产业里,而沈紫杉则在郑明川和晁亡的护卫下来到了陆府,但两人并没有入堂,被安排到了偏厅喝茶。两人略有担心,但一来沈紫杉也让两人去,再者陆炳武艺高强,若相加害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寄希望于段清风可以和刚才那般念在旧情上出手相助了。

    坐定后陆炳说道:“我那日去见了沈伯,然后我们谈了许久.........”陆炳大约把事情的始末和沈家的现状给沈紫杉讲了一遍。沈紫杉陷入了沉思之中,陆炳和段清风并不打扰沈紫杉,对于沈家的现状和父亲的遭遇她肯定是痛心疾首。虽说商人无情才可大发其财,但毕竟是亲生父亲沈紫杉纵然再怎么狠心也会难受一番,更何况即便沈紫杉嘴上说的硬,可实则她的心还是很柔软的,此时面不改色之下早已翻江倒海。

    过了许久沈紫杉才问道:“家父还活着吗?”

    “不知道,沈家虽然易主,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外人想探听沈家的事情尤其是在滇地沈家本家的事情,只怕也要难如登天吧。”陆炳说道。

    沈紫杉看着陆炳问道:“那为什么不去救我父亲?”

    “为何?”陆炳问道,沈紫杉说道:“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也以为你陆炳是个讲义气的人,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为了朋友可以一掷兆亿,为了朋友更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陆炳,你若是想救家父,只怕虽有难度但也不是不可及的吧?”

    陆炳哈哈大笑起来:“我陆某人虽然讲义气,可义气不是随便谁我都会舍家舍业的去救的,那样的人才是傻瓜,让我身边人身陷险境让我手下的兄弟为此送命,这不是讲义气这是没义气。再说了,沈紫杉,你背叛我在先,我不与你计较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你这么一背叛可知道我损失了多少,又让战祸推迟了多久才结束,百姓多少流离失所死走逃亡,你已然是万死不足惜。你说,我还凭什么帮你救人,再说我们两人大多只是合作关系,我对你信任了一次你却背叛我,说到底你根本没有让我能够救人的友情,更没有让我愿意救人的条件。现如今陆某自保有余,但出征不宜,可谓是鞭长莫及,哼哼。”

    沈紫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我想问问你,段清风,你为何不帮我救人?”

    段清风并不言语,陆炳眼珠一转想要说段清风又凭什么帮你救之类的话,但却又生生忍住,这是人家的事儿,自己不方便过多插手。段清风说道:“沈家之乱非我一己之力可以解决,我不能用陆炳的力量去帮你办事儿。恰这时候沈红山给皇帝献宝,我即便给陆炳请命去救人那也不妥,这成了跟皇帝叫板。陆家当时虽然与朱厚熜关系甚好,但情况也很微妙,如此公开反对,只怕得不偿失。据我所知,沈青山并未死,否则沈红山早就出来嚷嚷了,他的脑子不太灵光,显然背后还有幕后黑手,不止是那个脑子也不太灵光的白羽。你仔细想想,沈家有没有实力很小,但十分聪明阴毒的人?估计就是这个人做的,沈家之乱的幕后黑手出在沈家内部。我估计他们忌惮沈青山的身份,若是害死了,只怕引起巨大众怒,只能慢慢蚕食。总之,救沈青山之事我想过可不可行能不能做,思索之后也就没做。”

    段清风说这么多的情况并不多见,除了讨论武功的时候或者和陆炳酣畅淋漓交谈时才会出现,他这人更不会去解释什么,做了就做了没有什么理由,现如今竟然给沈紫杉去解释问题。陆炳心中明白了,原来段清风不言不语的,看来对沈紫杉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了。

    沈紫杉听得目瞪口呆,苦笑说道:“是我莽撞了,你们也是一代枭雄,脑子并不愚钝,其中利害关系早就权衡了一番了,的确没什么理由也不值得淌陆家这趟浑水。再说我生死未知,你们救人名不正言不顺没有回报实在不妥。”

    “行了,先不说这些。沈紫杉这次你为何来登州。要知道沈家的人可都等着自投罗网呢,朱厚熜也很像抓住你。你直接在登州上岸,又是在现在这么敏感的时期,反而因为别的分散精力,保护了你的行踪,是不是你早接到了什么消息?”陆炳打断了这尴尬的对话,笑盈盈的看着沈紫杉问道。(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少林大劫将至

    沈紫杉听了陆炳的话反问道:“什么敏感时期?”

    陆炳一愣随即笑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呢,那你这姑娘还真是个傻大胆,上天也真照顾你。”陆炳把现在陆家的形势大约说了几句,随后说道:“现如今的陆家可谓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沿岸港口估计各地都是在盯着你,一旦你一回来,或者一派人联系你父亲,只怕沈红山他们就会注意到。不管是自行处理诱引你来,还是报告给皇帝你都跑不了,现在东厂的厂督陈洪可不是一般的厉害,连我都着了他的道。”

    陆炳继续说道:“现如今你来的可谓是既是时候,又不是时候。说你是时候那是因为山东的探子和细作都被清风清理的差不多了,即便有想要把消息传出去也要大费周折,更没有人可以派兵来抓你,山东现在可是如同铁桶一般牢不可破,谁想啃我们,别怪我们要硌掉他们两颗大牙。”

    “但所谓不是时候,是因为我们现如今根本没精力去帮你,你不管想让我们做什么,我们不会去多去考虑,除非是一场惊天的富贵,足以逆转乾坤改变一切,得到全方位的大胜。另外我所谓的什么牢不可破是军事上,但百姓商户的流通还是难以避免的,我们虽然严加盘查,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来到山东的消息早晚会传出去。到时候,你就成了我们一伙儿的了,连几年前你的叛逃也会被人认为是咱们之间商议好的乃是早有预谋的。朱厚熜生性多疑脾气暴躁。到时候会不会一怒之下让人处死你父亲,那我就不知道了。”陆炳说道。

    “文孚,”段清风叫道:“何必还要恶语相加吓唬人呢?”

    陆炳笑了笑随意的摆摆手说道:“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看你急的,是不是动了春心了,重色轻友。哎.......”

    段清风并不搭理陆炳的胡说八道,转头问向沈紫杉道:“你怎么来登州了,能否说一下?”

    沈紫杉略显恍惚,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也就是刚才段清风为她出头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亮了一下。沈紫杉沉吟一下说道:“我并不知道大明的变故。正如刚才陆炳所说,我驾船漂洋过海,经历了无数困难。险象环生之后来到了那片神秘的大陆。在那里有许多红夷人还有别的番人,他们船坚炮利一点也不比咱们差多少,而且作战亦是十分勇猛,只是火铳的发射上与我们构造略有不同。造船工艺也有略微差异。我东西合璧。与这群番人做起了生意,但番人们不讲规矩言而无信,往往前脚刚定下的规矩后脚就推翻了,无奈之下我只得与他们开战。”

    “我带走的战士们都认为这是这次出海的目的,也算我欺骗了他们,总之他们坚信不疑勇猛作战,把番人打的节节败退但我方也死伤惨重。于是我没有再让士兵们用生命往上填,因为番人的体质和咱们不同。他们中了铅弹后却还可以横冲直撞,身体壮的和头牛一般。咱们打起持久战颇为不利而且那边医生不足草药不全,士兵受了伤没法及时救治,死一个少一个。若是这样不如暂且隐忍,反正也把番人给打怕了,没必要把他们逼到绝路反而绝地反击。只需日后待局势大好己方的实力发展的比他们高的时候,再一举击破,此为胜利的妙法。小不忍而乱大谋,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如是而已。”沈紫杉说道。

    陆炳啧啧说道:“那这么说你现在也是一方霸主了?失敬失敬。”陆炳自然知道沈紫杉所说的这个地方乃是南美洲,但南美洲在陆炳的印象中应该没有中国人的文明,起码在他穿越前所知的事情里并未看过这样的记载。

    随着陆炳穿越后不断增加知识和磨练心智,好似记忆力也变得好多了,甚至能想起来穿越前小时候的一些细稍末节,哪怕是不经意看到的一则新闻只要肯想也能想起来。陆炳时常说,原来大脑是练出来的,现在的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自己曾在一本名叫未解之谜的书上看到过,说南美洲发现过几百年前的一些石像,上面的样子好似中国人,并有中国人所用的文字。那条记载很短,更没有图片做辅助,无图无真相。

    当时陆炳不过一笑了之,认为这是个假信息随便夹在书里罢了,在那个年代无德出版社和书商经常会这样。但现在看来,此言非虚,或许这段文明很短暂,也或许大明的子民与当地人杂交,融入到当地的人种里,而沈紫杉正是这段未记载的文明的开创者。

    陆炳陷入沉思之中,沈紫杉也没接陆炳刚才半讥讽的话头继续说道:“海上漂泊了一年半的时间,回来用了九个月。在当地打仗用了两年,在做防御工事谈判建设加之先前做生意的时候,我还没开矿就用了整整五年多的时间,不过那边正在步入正轨,大量的银矿开始开采,并且我们也在探求新的矿产资源。我抽了个空回来看看,并且准备带一批工匠和新鲜技术回去,给父亲报个平安什么的。”

    段清风问道:“那应该在南方靠岸,即便在旅宋等地停靠也比在山东停泊要近得多,你这么一来不久南辕北辙了吗?”

    “原因有三,第一,因为我的叛离大明不定战事如何,山东不论还是不是陆家做主,但总归是安宁点。更何况我认为陆炳在山东基业极深,民心所向,即便不能守住山东全境也可以保住登州附近吧?我在这里停靠可以先向陆炳打听一下现在的局势,也可以保全自己,因为我信任陆炳。现在看来,我的担心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大明无事。但沈家却后院起火了。”沈紫杉说道。

    陆炳这时候回过神来,搓了搓手伸了个懒腰说道:“那第二呢?”

    “第一步或许有些冒险,因为陆炳性格冲动完全可能一刀砍死我。可一旦陆炳不杀我。那我就有本事让他跟我合作。在山东调配起来物资和技术,总比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要得心应手吧?”沈紫杉说道。

    陆炳哈哈大笑道:“你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合着连这一步都想到了,那你也应该想到段清风会给你说好话,或者在我刀下救了你吧?”

    “非也,我第三点就是为此而来,但现在我知道了。”沈紫杉说的含含糊糊。让陆炳脑子转了好几个弯儿才明白过来。随即看着也已经明白了的段清风,说道:“甭给我装大半蒜,兄弟同心。我知道你听懂了,什么意思赶紧给人家个话,别让人家干等,爷们点儿。”

    “抱歉。”段清风冲着沈紫杉抱了抱拳起身就想要走。沈紫杉却叫道:“等等。”

    段清风停下了脚步。看向沈紫杉,沈紫杉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拒绝我?是我不够好,还是你已经还俗了有了妻儿子女?我不在乎,我宁愿做妾。”

    陆炳轻咳一声就要出去,却被段清风拦住说道:“告诉沈小姐,我是个全真教道士,也告诉她全真教为什么不能娶妻,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你惹的事儿。你来兜。”

    陆炳瞠目结舌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这事儿和自己有个毛关系啊。沈紫杉却并不理会突然冲着段清风哭嚷道:“你可知道我这么多年每夜魂牵梦绕的是谁?你又可知道我每每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是谁给我的都能功力,你又知不知道我为何亲自回到大明深入险境。是你,就是你,我为你才回来,我为了能再见到你什么都可以付出。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救我,你好狠,好狠心!”

    段清风微微一笑说道:“那不过是你脑中那个想象出来的我,那个我对你眷恋入骨,但我是现实的我,心狠的我,但这就是我!”段清风脚下生风腾空而去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陆炳看着段清风离去的方向淡淡的说道:“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或许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想的,你爱的也只是你想的那个他,但真实的段清风你喜欢吗?别急着回答我,想好了再告诉我。”

    说完,陆炳也走了。大厅之内,只留下沈紫杉一人,独自泪两行,涕泪青衫湿。

    沾胸安能已,悲怀从中起。抚衿长叹息,不觉涕沾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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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林寺下围满了官兵,这不同于武当的朝廷驻军,而是大军包围。这几个月来,大明的佛教遭受到了毁灭性的的打击,没人知道朱厚熜到底是为什么如此讨厌佛教,各类佛教弟子被朝廷找理由给抓捕起来,寺院被封经文被毁,好似中原佛教好似是什么要人命、想造反的邪教一般。

    对于这一切,少林寺中最初也只有少数人知道,但后来江湖上也不知道怎么风言风语就传了起来,说是少林寺得罪了朝廷。不少平日里自诩是少林弟子为荣的俗家弟子开始急于跟少林撇清关系,好些的隐姓埋名奔走逃离,差一点的则买通官员并喝令徒弟家人不可对外再声称自己是少林弟子。

    当然忘恩负义不顾师门之徒更是层出不穷,什么立起大旗与少林不共戴天的不在少数,投于其他门下企图洗白的更是多,也不顾脸面了可谓是无耻之极。树倒猢狲散,人性立现上演着一幕幕人间闹剧。

    天下佛教弟子对少林也是满腹非议,根本不似出家人那般平和,嗔怒皆上有的则是找上少林非要问个究竟什么的。刚开始少林还好言相劝耐心招待,再到后来蛮横之徒越来越多,别说是和尚老僧就是连个出家人都算不上了,简直不要脸面开始在少林胡闹,少林岂会吞下这么大的气儿,乱棍打出反倒落人口实,在江湖上声名日下。

    但出乎人预料之外的是,向来跟少林不太对付的武当派,那个墙头草般投机取巧的武当掌门张清泽却没有见缝插针落井下石,他保持了缄默。也不知道这是对少林无声的支持,还是作壁上观聪明的故意赚个好名声。但不管怎么样,武当的这番态度都是对少林有利的,不至于让少林陷入更难堪的窘境之中。

    当然张清泽此次也是聪明的,因为他明白这个天下还指不定是谁的天下呢,与其做那反复小人,不如静观其变,即便是锦上添花也可落个好处,没必要急于一时丢了日后的筹码。(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众僧分歧

    少林寺大雄宝殿内,住持悟须坐在蒲团上,静静的打坐口中默默吟诵佛经。几个身穿袈裟的僧人和身后青衣僧徒把大雄宝殿围得满满,看为首之人身上的袈裟和头上的戒疤就知道他们的身份是极高的。而其中,悟法也在,他站在第二位。

    站在第一位的那人吟了声佛号说道:“悟须师弟,逃避总不是办法,你坐在这里默默打坐一语不发,难不成这样就可以解少林之难了吗?”

    “悟度师兄以为如何?”悟法是悟须的忠实拥趸,自然为悟须说话。

    “我以为如何?出家人不问世事,如今却被卷入大明的政治斗争之中,悟禅师兄为此身受重伤,而主持师弟则举棋难定。出家人不打诳语,但这一切都是主持师弟引起的祸事,如今他却不抓进解决,哼,只怕要让少林弟子寒心,让少林毁于一旦吧!”悟度加重语气说道,他乃是少林四大金刚之一,与悟禅悟法和排在末位的悟灵齐称。除此之外,少林悟字辈的也为数不少,足有十余人。

    不少人脸上变颜变色,显然有些是对悟度所说的不满,但更多的却显现出了一丝赞同的表情。悟法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这些事情怎能怪到悟禅师兄身上。皇帝昏庸无道,残害大臣,抢掠大臣子女作为要挟,此乃天地难容之事,我少林维护正义辅佐忠臣,怎么这还错了?再说了,少林寺向来喜欢参与政治。我们之所以能有这样的地位,全是因为维护天道正义,救人于水火之中。俗语有言。良禽择木而栖,我们选择一个明主辅佐,既然皇帝荒淫无道,我们辅佐一个明主也算是为天下百姓造福了。谁有看到往事轮回之眼,不定是大劫反而是大福也未可知。悟度师兄,悟法愚钝尚且明白这些道理,您如此聪慧。十三就学会了大力金刚指和降魔杵十八套杵法,少林七十二绝学你现在也学会了三成,您这么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小僧所说的这些吧?故此是不是可以推断。你刚才虽然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但满口都是诳语呢?”

    “哈哈哈哈,谁敢说你愚钝,你简直是偷梁换柱把有利的有理的都说了。更是字字诛心。不过悟法师弟。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所谓的是良禽择木而栖,可那木也得愿意才好。孰不知人家陆炳根本不想坐拥天下,不想跟当今皇帝撕破脸来自立为王,那咱们要栖在哪里呢?这岂不是让我们有些杞人忧天皇帝不急太监急了?甭管是陆施主有好生之德也好,还是野心不足胆识不量也罢,但总之他是不敢出头的,这是不争的事实。”悟度说道,随即众僧一片赞扬。他们不怕投奔陆炳。现在这个局势不投奔陆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但问题是陆炳根本没准备跟朱厚熜开战。众僧要怎么投靠呢,莫非从此武林大派佛家重地少林寺要被打上耻辱的反叛印记?

    悟法还想要说,悟度则又说道:“不急着说,且听我一言,现如今不是指责谁的时候,也不是为以前的事儿而后悔的时候。我们只想知道该如何来办,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出家人应不问世事,但如今形势危急,也顾不得这些了。那悟度师兄以为该如何做呢?”一直在末位不言不语的悟灵突然说道。他的年纪比悟须略大一点,悟字辈的大多是耄耋老僧和古稀比丘,最小的也得五十冒头算是知天命的年纪了,但惟独悟灵和悟须才不过四十上下,颇为年轻。但两人的成就却不小,在众僧之中堪称佼佼者,悟须乃是少林寺主持,而悟灵也被列入四大金刚,可不可谓是年少老成独领啊。

    悟度看了一眼悟灵,对这个师弟他同样不敢轻视,于是单掌行礼道:“老衲只是想听听主持师弟的意见,老衲并非一寺之首做不来主。”

    “师弟别无他意,师兄不必多心顾虑,小僧的意思是若是师兄您做得了主,您会如何行事?”悟灵问道,悟度精神一震说道:“既然师弟让我讲了,老衲便不客气了。我以为陆炳虽是一代枭雄但不可取,不如应了朝廷,就此下山,跟朝廷讲了,说我们愿意归顺朝廷竖起讨贼大旗以江湖名义职责陆炳和陆炳决裂。老衲愿意下山与朝廷兵马谈判,再不济不问事实遁身空门也总好过绞进这趟浑水来的好吧?”

    “如此一来不就等于投靠了皇帝,众所周知当今皇帝荒淫无道,少林岂能屈服于淫威之下。如此作为,只怕要被人诟病被武林同道所不齿。”一老僧说道。

    悟度说道:“非也非也,试问现如今我们如此一意孤行难道就是对的吗,武林同道是怎么看我们的,不说旁人就是我们少林俗家弟子也与我们划清了界限,这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

    “人云亦云而已,毕竟这个世上软弱之人还在多数。难不成我少林也要沦落到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地步了吗?”悟法大和尚粗声粗气的说道:“依我之见咱们冲杀出去谁又能阻拦呢?”

    悟度说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先前我们是奉旨破戒抵抗外敌,而今我们没有圣旨也不是救民于水火之中,怎能妄开杀戒呢?若朝廷想要杀我们,那就杀好了。佛有寓割肉喂虎割肉喂鹰,舍我救他,今日之事如是而已。我们如果冲将下去杀了众生,仅为保全自己性命,那我们还是佛家弟子吗?无我,无他,是故天下皆无,以我之命,续他人时光,此乃无上之法,大慈大悲是也。阿弥陀佛.......”

    悟法大吼一声说道:“你这是什么道理,别给我绕这弯弯,我听不懂。我只知道,以身喂虎,虎吃了人肉知道其美味以后就会害更多的人,这不是慈悲而是真正的恶业,反而会为虎作伥害死更多的人。若是我,便杀了那只老虎,免得更多人受苦,也算为这只老虎洗涤罪恶了。”

    “我们出家人只可超度生命,却不能判断公正与否,你又怎么知道你做的是对的呢?老虎就一定是恶的吗?或许它有嗷嗷待哺的幼崽也难说,既然他是恶业,那为何佛祖会让他存在于世,为何大圣摩诃萨埵又会以身喂虎呢?故此我们只可做轮回之使,却不可参与其中改变事物应有的均衡。”悟度反倒是辩论起来说道,这方面他是在行了,引经据典偷换概念。

    悟法挠挠头低声骂道:“娘的,说的都是个啥啊。”

    屋内都是得道高僧,大多也都身怀绝技,悟法的低声啜骂被他们听到耳朵里,眉头微皱想要呵斥,悟法这一句骂反而显得无礼且无力,不免落了下乘。悟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笑容里带有了挑衅和得意洋洋的感觉。

    猛然间众人齐齐向外面看去,齐声道:“有高手来了,一个人。”

    众人做警戒状态,只见一个三十上下却满脸胡须的男子冲了进来,他手持一柄长剑显得十分紧张。悟法一看来者不禁叫道:“俞大猷,你小子怎么来了。”

    俞大猷这才看到站在众僧之中体格格外健壮高大的悟法,奔过来大喝道:“我来找你的。”随即俞大猷冲着众人行礼道:“志辅见过各位师叔。”按照江湖辈分,俞大猷是清源洞虚字辈的,他的师父应该与少林悟字辈的互称师兄弟,所以俞大猷叫他们一声师叔,毕竟自己的师父是一代掌门,自称哥师兄还是没问题的,少林众僧被称为师叔也没啥意见。俞大猷在清源洞众弟子中位列大师兄,江湖上也算有字号的人物,这几年更是朝廷的一员新兴猛将,抗倭战争中和少林寺合作密切,所以在场的众僧即便是不认识他的也听说过俞大猷。

    “俞大猷,是你小子带兵来打少林的?”悟法问道,他和俞大猷关系最好,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一起合作的时候矛盾连连,打完仗后又比试了不止多少次,反而打成了好朋友。悟法不尊戒律,平日私底下不光和俞大猷以兄弟相称更是吃肉喝酒赌博打架无所不作,除了色戒估计悟法把少林戒律破了个变了。

    俞大猷摇摇头说道:“要是我来打就好了,那不什么都好说了。你们怎么还呆在寺里,这次指挥的是东厂的宦官,好像是御马监的人,总之是陈洪派系的。”

    “怕他作甚,老子杀将下去,看谁能拦得住我。”悟法粗声粗气的说道。

    “糊涂,谁会跟你明刀明抢的干,他们已经调来大炮了,准备炮轰少室山。”俞大猷说道。

    悟法身子一震,经历过僧兵抗倭的他显然知道火炮的厉害。现如今朝廷的火炮经过连年战争和陆炳的改进已经十分先进了,能够精确操纵火炮的好手也培养了不少,基本算是指哪儿打哪儿。若是短兵相机,少林武僧以一敌十自然不在话下,可从天而降的巨大铁球以及可以爆炸开来扎伤炸伤的几种炮弹,显然不是人力可以阻挡,就算陆炳段清风这样的好手也可能被乱轰一气而被**毁灭。

    少林如果再呆在山上的话,那可能会全军覆灭,即便逃过了轰炸,也会折损大半想要冲杀出去也没这个实力了。正所谓时不我待,晚一分就有晚一分的危险,别到了无力抗争的时候再想同归于尽,其实早已尽失资格。(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叛僧

    “你是来专门送信的?”悟法问道,俞大猷点点头急促的说道:“不然我冒险上来干什么,若是大炮到了连我也得死在这里。快点拿个主意吧,时间耽误不起啊。”

    “好兄弟,谢了。”悟法擂了俞大猷一拳感激的说道,在场众僧虽然觉得悟法说什么兄弟有些过分,但也对俞大猷行礼纷纷表示感谢。这样以身犯险,深入险境的报信才是生死之交的表现。

    悟法即便再怎么支持悟须这时候也耐不住性子了,冲着不言不语依然在打坐,并不为外界所动的悟须说道:“住持师弟啊,俞大猷都来送信儿了,到底怎么着你可给个信儿啊。”

    悟须缓缓睁开眼睛说道:“这是一个计。”

    众人惊呼,看向俞大猷,的确有可能俞大猷为了功名利禄诱骗少林众僧冲下山去,反倒是落人口实成了反贼,并且落入敌人早就布置好的圈套之中。悟法摇摇头说道:“不可能,我信俞大猷,他不会骗我的。”

    “也不可过于相信,悟法师弟。”悟度这时候走出来,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行了个单掌佛礼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是人都会变得,人心隔肚皮,你怎么能保证俞大猷所说的是真话呢?”

    “我愿意以性命相保。”悟法说道,俞大猷的脸上也升起一丝愠怒道:“我清源洞的名声就这么不值钱吗,再说我冒险前来。你们........”说到这里他突然盯着悟度看了起来,倒吸一口凉气,他觉得这个和尚好面熟。但众人看到俞大猷宛如语塞。心中便起了一丝疑惑,层层包围住俞大猷,防止他突然暴起或者脱逃。悟法也在旁边十分焦急,心说关键时刻你怎么说着说着不说了,这般不会被人误认为是无理词穷了吗?

    悟度没有察觉俞大猷盯着他,还振振有词的对悟法说道:“你一人性命保证,难道能抵得上少林百年基业和数百条僧众上千名居士挂单僧的性命吗。万一你错了,会死很多人,到时候你怎么能承担得起。”

    “阿弥陀佛。”悟须突然站起身来说道:“我刚才并不是这等意思。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旁人利用了俞大猷,故意传出这个消息,好诱因我们下山。俞施主得到的消息是真的,送信的心也是真的。贫僧感激不尽。大炮当然是真的。我们不下山定会炮轰少室山,可是下山就会缩短战局,引君入瓮,全歼少林一网打尽,做到最有效的杀戮。好狠毒,好狠毒,也不知是谁这么聪明,竟然用这等计策。宛如蒋干盗书一般。不过凡事如此,必定有内应。这样才能知道我们去了哪里,内应究竟是谁呢?”

    “大师,您可是法号悟度?”俞大猷突然走上前一步,质问悟度道,悟度点了点头并没觉得有什么,因为悟度也是名扬天下的宗师级人物,有人认识不足为怪。俞大猷冷笑一声说道:“那敢问大师你四天前究竟在哪里?”

    悟度脸色一变说道:“你是什么意思?”众人不觉得奇怪万分,俞大猷怎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呢。

    “大师三天前可去过开封?”俞大猷问道,众人看向悟度,的确三天前悟度正在开封,乃是给当地僧人请少林去落戒,但俞大猷怎么知道呢?

    “三天前您还有几位大师见了东厂的人,你们谈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正带兵进入开封驻扎,准备向少室山方向逼近。您从大营中出来,我正进去,咱们擦肩而过,大师您没印象了?!”俞大猷突然提高声音呵斥道。

    悟度和两名悟字辈的和尚还有几名身穿青袍的大弟子跃出了人群,悟度摆好架势指着俞大猷说道:“大家别信任这人,是因为刚才我质疑他他才陷害我的!你空口无凭凭什么这么说。”可是这几人同时出来,就有些不打自招的迹象了。

    悟禅受重伤后,悟洞接管戒律院,此时他走出一步说道:“悟度师兄,切勿着急,一切因果事情缘由戒律院会查明白的。”

    “你别过来!”悟度突然喊道,俞大猷冷笑一声道:“你若非是做贼心虚,又跑什么害怕什么,我是个外人都不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真相无法隐瞒,怎么你却怕了!”

    “哼,事到如今我就说了。”悟度突然冷笑一声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俊杰,陈公公慈悲为怀,答应我若是咱们与陆炳为敌,帮助东厂的行动,先前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除此之外,还依然给咱们朝廷敕封和香火。悟须,是你一意孤行帮助陆炳少林寺才陷入了险境,这不该少林寺来承受。诸位师弟,你们此时不站出来更待何时,悟须已经生了心魔,我们留在这里才是助纣为虐,我们之前可都是说好了的。”

    几名僧人走了出来,站到悟度的身后,看来他们早就商量好了,是早有预谋的。少林僧本就不甘寂寞,向来喜欢参与政治,所谓的出家人不管是得道高僧还是悟须这样表面的政客,实际上大多都一样,只有少数人才是真心修佛一心向善。

    悟法大吼一声就要冲出去,悟度也摆好架势要与悟法打到一处,却听悟须喝道:“悟法,不得阻拦,此也是计策。”

    悟须轻撩袈裟说道:“悟度师兄,可否听我一劝?与虎谋皮岂能有善终?陈洪心思缜密且阴毒可怕,悟禅师兄就折于他手,被残害成了这般模样,如今你不分善恶竟然要听命于陈洪,只怕你要误入歧途了。佛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小僧劝你切勿一意孤行如此越陷越深,只需放下成见我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你别假仁假义故作慈悲了。”悟度道:“是你悟须心魔以起才对,若不是岂能有这么多事儿。你根本不像个出家人,当年你成为少林主持的时候我就不服气,这个位置你坐之有愧!你还当无此事发生。现在你自顾不暇有什么资格说要放过我?”

    悟须摇了摇头说道:“既然苦劝无用,那你还是走吧,我不愿意同门相残,只是下山之后若想在上山,那可就是少林判僧了,少林无情休怪我痛下死手。”

    悟度显然没想到悟须会要放他走,他也深知悟须的武功之高。若与之动手实难有把握取胜,于是行了个佛礼带着自己的支持者走了。少林寺大雄宝殿之内的人瞬间走了将近一半,大殿内空了不少。

    悟须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我是如此不得人心。罢了罢了。”

    “主持师弟,你究竟在等什么?”悟法性急急冲冲的问道。

    “等师父出关。”悟须淡淡的说道,众僧眼睛一亮齐声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文斗出关修罗现世。破戒杀生势不可挡。”

    众人齐声说着。让一旁看着的俞大猷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到底是名门正派少林呢还是蛊惑人心的邪教。悟法刚才也念了一遍,但见俞大猷吃惊便解释道:“我们不过是有感而发,异口同声罢了,你不会不知道文斗师叔吧?”

    “当然知道,五大宗师之一。”俞大猷说道,悟法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之一,是之首。刚才我们年的这句,是师祖传下来的。”

    俞大猷点了点头。仔细想着这句话的意思。此时悟灵说话了:“事不宜迟,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要等到朝廷开炮吗?我建议现在就下山,强行把文斗师叔请出关来。”

    “是的,估计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大炮就能到位并组装好,到时候想走就晚了。”俞大猷说道,悟须说道:“我刚才之说以是计策是因为这个陈洪当真厉害,首先他知道俞施主重义气,定会上来报信。故此他让你碰到了悟度还让你知道火炮的事情,你上山说了后,我们必定急急冲下山去,反而落入敌人的圈套。若是我们开炮的话,我们四散而逃,普通士兵难以抵挡难免有漏网之鱼,要是现在一股脑的冲下去,就可以一网打进了。”

    “俞某不明白,敢问大师既然陈洪要策反悟度,那为何要让我碰到呢,这样一来我揭穿他岂不是要坏事儿?”俞大猷问道。

    悟须哈哈大笑道:“俞施主认为悟度此人聪慧否,但说无妨。”

    “算不上人中龙凤,俞大猷自认为自己较为愚钝,但他却被我诈了出来,这.....”俞大猷也不含糊,直言相告。

    悟须点点头:“说的十分透彻,陈洪算到悟度要自露马脚了,被你一质问就会慌了神。到时候,悟法师兄这样的脾气暴躁之人自然不能容的下他背叛少林寺的行为,俞施主,你猜,会发生什么?”

    俞大猷恍然大悟道:“自相残杀,反倒是削弱了少林的实力。”

    悟须点了点头:“这就是陈洪的高明之处,不战而屈人之兵兵不血刃的就让少林众僧打个天昏地暗,自损实力,这才是阴毒之处,计中之计。”

    “多亏住持大师看透了这一切。”俞大猷由心的赞扬道,随即又问道:“大师,我不能在山上待的时间太久,否则就成了证据确凿,也不好相应少林了。那大师请明示我下山后该怎么做呢?”

    “我们还不知道要等多久,这般把你这就下山去,然后过一会儿请求调到南山驻防,多提几次,他们若答应下来你就微微露出欣喜若狂的样子,若是不允你就再度请求略显失落。只要按照我说的行事即可助少林脱险,悟须在这里谢过了。”悟须行佛礼道。

    俞大猷沉吟半晌笑道:“大师这是疑兵之计,故意指东打西。”

    悟须赞许的点点头道:“不愧是抗倭小名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陆绎上少林

    俞大猷抱拳谢过夸赞,然后交代道:“此番重兵围困少林都是各自踞守,并不下达如何行事,修建工事的部队也各不通信。总之目前为止,没人知道具体计划是什么,但我想安排一定是十分严密的,陷阱火器一个都少不了,还请诸位大师能够化险为夷。另外一点,我觉得这也是少林可以利用的地方,朝廷各部队之间协调运作较差,我们可以攻其薄弱,看清各部队的防区,往两个部队接壤的地方进攻,这样一来可能他们就会都不去进攻,坐等对方去碰少林这块硬茬子。另外朝廷这帮蠢材光知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以定会互相推卸的。就算同时进攻,因为没有事先部署,到时候混乱在所难免,我们便可趁乱逃离。”

    “俞施主说的极是。”悟须笑着感谢道,

    俞大猷再次抱拳,然后捶了悟法一拳说道:“别他娘的死了,老子还要等你一起吃酒呢。”

    “好,你他娘的下山也注意,别被人发现了。”悟法哈哈大笑道,两人粗口不断却情真意切。众僧虽觉不妥,却还是微微含笑,欣赏这对儿武林好友。

    俞大猷偷偷下山去了,凭着他的功夫到不至于被人抓住,东厂的人自然也想到了这些,才会设下这等计中之计。若不然,俞大猷还没上山,就被哨骑抓住了,那计谋还怎么实施,难不成要广而告之就仅仅为了瞒俞大猷一人?这绝不可能。

    俞大猷前脚刚走,悟灵就说话了:“师兄到底怎么打算的。现在不能再等了。”

    “师弟以为呢?”悟须反问道。

    悟灵道:“既然已经选择了支持陆炳,我们不管怎么做,都会被朝廷打上陆系的烙印。难有善终亦难有善果,故此不如坚持己见依然去山东投奔陆炳。陆炳为人忠义,此次少林大劫,他定会出手相助,只是现在因为重兵围困他又不能公开露面与皇帝做对,故此相助势力还没显现出来罢了,但以我对这个人的了解。此人绝不会负少林。鸟随凤鸾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跟着陆炳才是少林唯一的出路。”

    悟须点了点头说道:“师弟说的有道理。不过刚才悟度说过一句话,其实非常对。陆炳并没有逐鹿中原的心思,少林跟着他要去往何方,难道要去疆外建寺吗?这就失去了少林佛教之根基。自然不妥。但世事无常。难免会发生什么变化,故此不如咱们杀下山后兵分两路,一来给自己多一样选择,为少林留下一脉。二来人数较少目标也小了不易让朝廷察觉从而跟上。”

    “师兄以为该如何行事?”悟灵问道,悟须答曰:“一路由你带领直奔山东登州府,见到陆炳辅佐他,若天下有变陆炳心思活动了,那就推波助澜一下。从而恢复少林之雄风。”

    悟须又说道:“第二路由我带领向南行进,当年咱们抗倭的时候。在南方建立诸多南少林,专门训练僧兵和传播佛学,当然这些地方也成了我少林的情报搜集地,总之实力颇强。靠人不如靠己,虽然少林代表着是正道的支持和佛家弟子的态度,但实力如果不强的话就只能依附与陆炳,受人摆布,成为宗教服务政治的工具,难以实现我等大佛国的理想。我此次前去南方,收拢残存势力,以免他们被朝廷迫害,组建属于我们自己的力量。”

    “师兄的意思是咱们自己造反?”悟灵身子一颤说道,众僧连忙诵起了佛号。门面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哈哈哈哈,怪不得文斗老秃驴会收你当徒弟,会支持你当住持。说得好,说得好啊。”

    众人大惊失色,不知是谁口出狂言,大雄宝殿内全是少林高手,竟无一人感受到有人逼近。只见一个老头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两个少年,皆是十五六以上二十岁以下的模样。一个少年身高挺拔,身材高大,眉宇之间说不尽的万种豪情,见到此人不觉的精神一震不免要叫一声好。之间那少年快步走上来,抱拳道:“见过住持大师,小侄来晚了,还请恕罪。”

    “哦?孩子你是?”悟须一愣,过了片刻才哈哈大笑起来:“虎父无犬子,陆绎你竟然长得这么大了。诸位,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这位少侠就是陆炳之子,陆绎。”众人恍然大悟,陆绎连忙跟诸位行礼。但众僧还是看向那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头,心说这货是谁,怎么敢称文斗老祖是秃驴呢,在和尚山上竟然提秃驴一词,若不是看着陆家人的面子上,早就让他伏法了。

    “陆少侠,敢问山下重兵重重,你是怎么来了?”悟须问道,陆家手眼通天,他认为陆绎年纪轻轻,听气息也平常的很,身体虽壮但应该算不上什么高手,不可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上来。或许是有什么地道之类的,若真有的话到时候就可以兵不血刃的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了。

    陆绎十分恭敬,彬彬有礼做事很是得体,人见人喜,面对众多高僧不卑不亢一问一抱拳:“是这位老前辈带我上山来的,本来我带着人马藏在五里之外,此次朝廷重兵围困少室山情况是在太紧急,家父现在是否知情小侄尚且不知。况且山东现在也受到威胁,小侄唯恐家父自顾不暇,无法引兵脱身,特请示家父后带人马前来相助。小侄幼儿时就常听家父称陆家和少林交好,少林有难小侄岂能袖手旁观。故此小侄这才自不量力带人而来,山东方向的人马是怎么安排的小侄并不知晓,但请住持大师放心,少林遭遇大劫还是因为陆家而起,家父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众僧听到陆绎的话十分受用,明明是援军却说得好似理所应当前来相助一般。这让人受之十分舒服。但悟须却找到了事情的关键,急忙问道:“陆少侠,你是这位老英雄带上来的?”

    “正是。老前辈神勇无比,所向披靡,令小侄叹为观止。”随即陆绎抱拳冲那老头和另一个少年说道:“老爷子,这位兄弟,还请上前,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

    “不必了,我们见过。”那老头怪笑道:“孙子。你也见过悟须这个小秃驴吧?”

    “见过,不过他怎么头更亮了。”另一少年讥讽道,神情和眉梢眼角与那老头如出一辙。嬉笑怒骂玩世不恭。

    老头笑道:“成天不干正事儿,和他师父一样,不吃斋念佛好好当和尚,没事儿就操心不该操心的事儿。头不亮才怪呢。还心怀天下呢。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就得了,三餐一个倒快活似神仙。”

    众人大怒,但听这话此人应该和文斗大师认识,倒也不敢造次,悟须问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是如何上的山来的?”

    “你这年纪不大记性倒是不好了,老匹夫我你都不认识了。”老头哼了一声说道:“陆绎啊,我懒得跟这小秃驴说话。你来给他说咱们怎么上山来的。另外,文斗老秃驴在哪儿呢。快叫他出来见我。”

    “家师正在闭关,还请老前辈耐心等待,来人看茶。”随着悟须的叫喊,有知客僧跑进来倒茶递水,但见负责接引招待的知客僧的腿脚都知道是功夫了得之人,少林真乃武林之泰斗。

    陆绎刚想开始讲怎么回事儿,门外跑进来一名青袍武僧,面色洪亮十分兴奋的说道:“住持,住持,我刚才看到三个人穿过万军丛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十分轻松的就上山了,有如此高手相助,少林之难足以化险为夷。”这武僧是派去侦查山下敌情的人,他难掩的兴奋之情让人很轻松的就能幻想出刚才的景象是多么精彩。

    那武僧看到老头和少年以及陆绎的时候一愣,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说道:“你们怎么比我一上山还快,住持方丈,就是他们。”

    “知道了,下去吧,继续侦查。”悟须说道,那武僧对众僧和陆绎三人行了佛礼后跑了出去。

    陆绎耸了耸肩笑道:“事情大约就是这样,我本来把人马安排在五里之外埋伏,准备随时接应,然后亲自前来探探营。没料到的是,我刚刚潜伏下来,老前辈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站在了我身后,然后轻松把我制服,并问我是不是也是上少林的。我回答了肯定的答案后,老前辈就一路领着我杀了上来,披荆斩棘无往不利,所过之处朝廷兵将无不溃逃,我们身上连血都没沾上。”

    “你这小子,和你老爹一样会说话。”老头喜道:“不过这也就是朝廷的兵马,若是陆炳的兵马来了,只怕老朽我也要撂到这里了。朝廷养了这样一帮窝囊废的兵马和将领,天下怎么不能反,朝廷有怎能不乱。故此,悟须小秃驴,你刚才说要造反,说实在的,倒是蛮和我的意的。总比陆炳心怀天下过于慈悲,不敢至天下于战火之中要来的洒脱一些。另外,陆绎这小子言之有虚,他并非没发现我,而是我离着他十步远的地方他就发现了,那一身功夫,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好功夫好功夫,能跟我打了三招还不败的,天下没几个。”

    众人咋舌,老头这么说不免太狂妄了,而刚才却知道他出入万军丛中如无人之境,神功盖世所言非虚,看来陆绎和老头藏气的功夫实在是不赖,看起来竟然如平常人一般。老头捋着胡子说道:“小子,你这一身功夫可和你爹不同,你爹的真气太嚣张跋扈了,早晚得把自己克死,你是跟谁学的,怎么有点丹阳子这个老不死的意思呢?”

    陆绎有些尴尬,这老头的确本事超强,而且见识也准,自己别看是跟他一起上山的,还真不知道这人的底细。而陆绎平日里的确是段清风授业,有时候丹阳子师公云游而回的时候还指导自己一番,教授的功夫乃是武当之绝学。只是,这个老头说话有些难听,若不是与众人极熟就是足够有这样的身份说话了,陆绎心中嘀咕,面上却依然恭敬道:“在下师从段清风,师公乃是丹阳子。”

    “嗯,这就对了。不错,不错,咦,老秃驴出关了,出关了怎么不见我,怎么不见我,难不成当年败在我的手下半招就怕了吗!”老头突然哈哈大笑着说道,一声声如洪钟的呵斥从门外传来,游绕在众人身边宛如就在耳畔吼出的一般:“放屁,老衲何时败在过你手下。”

    说着一股狂风刮过,直刮得人睁不开眼睛,再抬眼看去的时候,只见佛前蒲团上已经坐着一个白髯老僧了,不消说此人正应该是少林寺的绝学之人,当年五大宗师之一的文斗大师。

    文斗大师念了声佛号,众人齐齐行礼,唯独老头和少年不拜,文斗大师冷哼一声说道:“老匹夫,三十年未见,你还是这幅恶心模样。”

    众人惊奇,三十年前文斗大师已经被喝令不准下山,一直闭关至今除了悟禅和悟须两人外,任何人都不见,怎么能见到这个老头呢,这个老头究竟是谁?(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宗师下山

    “老秃驴,你这么说可要吓坏这帮小秃驴了。”老头哈哈大笑道,文斗哼了一声道:“你一口一个秃驴的,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记住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玩笑,玩笑而已,不必动真气。”老头道:“我向来如此,六十年前我们认识的时候我不就这样吗?”

    文斗点了点头问道:“此次你前来是所为何事?”

    “少林有难我本来是想看热闹的,到了少林山下想起来你这个老秃驴,咳咳,不是,是你这个比丘僧还活着,便想上来看看。趁着自己还没老死,或许还能与你再次并肩作战也说不准啊,再续写一段传奇往事,可好?”老头说道。

    文斗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不愧是我文斗和尚的知己好友,竟然连我的想法也洞悉了,不愧是你剑王的看家本事。的确,正如你所想的那样。想当年我五人并驾齐驱,而今丹阳子功力已传于陆炳和段清风,也算是一种生命的延续,闲云野鹤好不痛快已经不问世事了。而剑神死了,马微善搞什么羽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丹药,他们道家总爱炼些怪药,活该吃死。总之就剩下你我二人了,崔英,今日一战或许要大开杀戒血流成河,也或许是昔日五大宗师的最后一战了,你可有什么想法?”

    “承让承让,我得死在你后面,这是唯一的想法。”老头笑着说道。随即文斗站起身来,与老头双臂相接紧紧握住。众人大惊,原来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就是五大宗师之一。剑王崔英。无人得知,原来崔英和文斗关系竟然如此之好。

    崔英说道:“给你这帮徒子徒孙们交代几句,赶紧下去战个痛快,别这么多废话。另外.....”崔英扭头对陆绎说道:“我孙子就跟着你一起玩了,我要是活着就去找你,找不到你你可得好吃好喝的供着我孙子,否则我孙子剑锋一转就要和你拼命的。”

    崔英身旁的少年笑道:“爷爷放心便是。陆兄麻烦了。”

    “不敢不敢。”陆绎连忙答道,显然略有措手不及的意思,显然他也被崔英的身份给震慑住了。

    悟须脑中思绪万千。原来这是崔英,他们的确见过,当年在红螺寺选天下武林盟主的时候,崔英带着他的孙子曾嘲讽过自己。并一击之下制住了悟禅和悟法。两人连他的样子都没看清楚,今日竟然再度重逢,自己真是眼拙匆匆一面之缘后竟然没认出来。

    只听文斗此时说道:“悟须听令。”

    “在。”悟须走上前去,单手行礼道。

    “刚才你们说的为师已经从密室中听到了,你做得很对,你和悟灵就依照计划行事。为师和这老匹夫为你们开道,也让你们看看为师的风采。少林众僧可有异议?”文斗给悟须交代完看向众人,有僧出列道:“文斗师叔。我等不愿下山,愿与少林共存亡。寺在人在,寺毁人亡。”

    “好,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总之愿意走的各自选择悟须和悟灵两人跟随吧,事不宜迟,现在就下山。”文斗说着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走了两步突然说道:“此一去并无回头路可走,若有心思不定者还请下山找悟度,文斗我杀出重围后若有性命定当入宫行刺那昏君,到时候少林就是叛僧反贼,你们绝无后路可退,需一意孤行方可修成正果,建我大佛国。”

    “师父。”悟须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师父原来意在自断后路置死地而后生,此一去定当凶险异常,颇有舍身成仁的意思,只怕凶多吉少再难相见。但悟须并没有说出什么要追随师父的话,因为他知道师父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众僧能够全心全意的重建少林,使少林再上一个新的台阶,佛教不被道家所压。若是自己非要随去,一起去送死,只怕要辜负了师父的一片苦心。悟须聪明,也是个成大事的人,心地自然非常人所及,略一哽咽后便恢复了常态,心中的信念也随之更加坚定。

    文斗看在眼里,不住的点头道:“悟须,为师没有看错你。”

    一众人等朝着山下杀去,寺中的一些僧侣正如他们所说的一般不愿离去,均在大雄宝殿内诵吟佛经,有小僧搬来木柴灯油等,准备一会儿在被俘之前引火**,圆寂轮回。

    没有人知道这样对与不对,只是对与不对又有什么区别呢,心中无邪则事无邪万物无恶,乃轮回之道法。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静,何处有尘埃。

    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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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时辰后陆绎骑着马,带着手下的人马离开了登封少室山,朝着南阳进发,在南阳隐藏行踪甩掉现在后面紧紧跟随的尾巴后再转战汉口。路上,陆绎依然对几次进出朝廷众兵马的经历而惊叹不已,本以为父亲陆炳和师父段清风的功夫已经出神入化,但今日一见当年传说中的五大宗师的功力更是精纯,比陆段两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招数更是令人难以预测。

    陆绎满脑子都是文斗大师和剑王崔英的身影,心中赞叹之余还在考量学习对方的武艺的精妙之处,要么复杂多变要么大巧若拙,这次的见识让陆绎受益匪浅,对自身的武功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同时也在心境上有了提高。

    能够看到五大宗师其二并肩联手作战实属千载难逢,对敌之时是面对千军万马,更要拿出搏命的真本事。有这样的势力较量对敌。让两人如此认真的去打更是不易,属于千载难逢之机遇。所以陆绎看到了许多见真章的东西,脑中也同样在思索。若是许洋的兵马或者用百炼精兵来打这场仗会赢吗,又该如何去做?

    陆绎转头看向崔凌说道:“崔兄弟,陆某此次要先去南方做事,还不能立刻回山东,家父交代的任务我还没完成,所以回头我会派专人送你去山东的。”

    “无妨,”崔凌摆摆手说道:“我陪你一起去办。有我在或许事情会更好办一些,在下才疏学浅但多少应该能帮到陆兄。再说我爷爷也说了,让我跟着你。”

    “可在下行动飘忽。崔老爷子万一到时候找不到你,那可就不好了。”陆绎说道。

    崔凌哈哈一笑答道:“这个天下还没有我爷爷找不到的人,你还不明白我们崔家的家传绝学奥妙所在,总之先这样吧。我跟着你就好。不麻烦吧?若是不方便,那陆兄直说就行,崔某绝不逗留。”

    “崔兄弟多心了。”陆绎呵呵笑着,一代剑王崔英的孙子本事自然不差,虽然一路上没见他动手,但刚才冲杀的时候他所站的都是顺位,裹在众僧之中连剑都没出就冲了出来。崔凌的眼力和对旁人武功的了解可谓是十分透彻,有这等本事的人功夫自然也差不了。留有他在或许还真的可以事半功倍。

    崔凌抖动缰绳问道:“陆兄,身后跟着的那十六个尾随之人该怎么办。都算的上是好手,但不是高手,宛如癞蛤蟆一般不咬人但恶心人,要不要料理掉?”

    陆绎一惊忙问道:“崔兄弟,我只知道后面有人,怎么你连几个人都知道了?”

    崔凌笑而不语,陆绎与之关系不熟,也不方便追问,只能老实答道:“让他们跟着吧,杀了他们,他们就会和他们所在的组织失去联系,还会有别的更厉害的任务会跟过来的。不如等他们跟着我们走远了,跟后续部队联系不紧了这时候甩掉他们。他们团团打转忙于搜索和再来回路程报上去的时候再做打算,此以来他们就会耽误时间,那才是真正甩掉,放心便好,陆某心中有数。我们意在隐藏行踪脱险,而非杀敌畅快。”

    “好。”崔凌叫道:“陆大哥,看来我跟着你还真对了,我这能帮上你的忙。咦,你们陆家真有钱,这马儿看似平常,但实则上好的马匹。应该是为了不显眼没骑西域骏马,但也是中原的千金良驹,能费尽心思找来这么多色敛内厉的马,足见陆家之强盛,你我现在竞一竞马力如何?”

    陆绎毕竟年轻,少年心起也应了一声,两少年鞭鞭打马快马奔驰扬长而去,身后众人无不含笑跟随,对于少主的武艺他们是放心的,更何况身旁还有这样的一位绝世高手的传人呢?

    此时的少室山下下起了蒙蒙细雨,好似在刻意冲刷着地上的那些血迹,鲜血混着雨水流淌起来,宛如一条条红色的河流。所有将领都聚在一起,谈论着这场战斗,其实若是相互配合来打,也不至于输这么惨,但这里面有不少人是参加过几年前的抗倭反击战的,知道僧兵的厉害,心中就有了胆怯的念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为大将者都怂了这仗能打胜了那才奇了怪了呢。加之配合和调度之错乱,难免要出问题。

    这次朝廷为了围剿少林,足足派遣了两万人马,其中还有一万人是俞大猷这员名将所带领的精锐部队,也就是俞大猷带着三千兵马死守住南山,没让敌人从那里突破,还算挽回一点尊严的局面。有人心中怀疑俞大猷是和少林武僧交情颇深,故此少林僧侣才不从南山突围的,一触即溃转向他地,好避免手足相残。但事实上败局显现,谁也不好意思说出这番话,武僧总共加起来也就是不足千人,竟然从一万七千多人的包围中冲了出去,少有伤亡被俘者,还不是用了什么计谋而是硬碰硬的正面对仗,这样都败了哪里还有脸说别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陈洪来了

    除俞大猷部,朝廷一万七千人马伤了死了近三千人,两千人是被杀死的,而另一千人则是层层败退的时候相互踩踏所致。还有些则是被吓破了胆,逃离了战场沦为逃兵姑且也被算到死亡人口中,这么一来既防止上司责怪更能领到一定数额的安家费和粮食,虽然不多但积少成多。至于伤兵那就更是不计其数了,兵败如山倒,一发不可收拾。

    少林寺冲下山的人马中,为首的两名老者,为先头部队,两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冲入阵营,仅凭二人之力竟然把大军往后逼的节节败退,这种消息要是报上去,只怕诸朝廷将领要离着被撤职查办和人头落地差不远了。众将领还觉得自己是在梦里一般,人怎么可以这么厉害,所过之处连血都不见溅起,人就直挺挺的倒地了,到最后士兵们简直如同见到地狱饿鬼一般避之不及。

    最可恨的还是后来外围的一些人马,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共有两队都蒙着面,皆是三四百人,武艺也是很高,而且兵器先进刀马娴熟。他们从外围突破背后偷袭,杀的朝廷兵马最终崩溃支离破碎成了无法挽回的败局。御马监的那个狗太监勃然大怒,骂声连连说让将领们身先士卒上阵去。可谁愿意送命啊,有个直爽的将领刚冲出阵去还没大喝几声,就被人取了首级,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谁不知道这个道理,出去这不是活靶子找死吗。

    也不知道是苍天有眼还是什么。那个佝偻着身子的高人老者宛如闲庭信步的朝着那太监就走了过来,然后众人也没看到是怎么回事儿,老头就到了太监面前。再看到那老头又去了百步之外。这一切只在转瞬之间,而太监的尸首分离,一具没有头颅的身躯猛然从伤口处喷出鲜血,直喷了周围将领们一身。

    总之,到现在,还有很多人不太明白自己是怎么输的,而众僧是怎么跑的。一众僧人冲杀出少林寺。只留下了十七八人,加上刚才山上在大雄宝殿内**的和尚,到底还算收拢齐了近二百具还算完好没有烧焦的尸体也算是能交差了。

    到最后。若不是先前下山归顺的那帮少林寺僧上场助阵,只怕败局还要惨一些,现如今众人围着那个名叫悟度的高僧连连吹嘘刚才他的神勇,正是他一掌击毙了两名脱离队伍落单打斗的少林武僧。

    少林共有一千六百多人。其中少林寺本寺僧侣有一千二百多人。其余的乃是居士和来挂单的和尚。他们大多看清楚了局面,知道佛教在嘉靖朝已然危矣,埋怨是没用的,只能抱团聚力,心怀悠重之心前来投奔少林,或者已经是身受迫害死里逃生跑到少林来的。如今少林被围,武僧决定突围,一来这些居士和和尚身无武功或者武艺低微。而来如此佛教圣地都要被毁了,近千年古刹皇家重地也难逃一劫。心中万念俱灰,便要留在少林**,免得东奔西跑受尽人间苦难眼看着佛家在中原毁灭。所以这次**圆寂的人数中,他们占在大多数。

    悟度带走的僧侣不在少数,他们早有预谋,足足带走少林四百余人,圆寂的本寺僧人有二百人,加之跟着文斗大师和剑王崔英逃走的六百人,共计一千二百余人。将领们为了防止朝廷过度责怪,冲上山去的时候发现和尚们正在**,于是拖走了许多被熏死还没被烧伤严重身体相对完好的挂单和尚,作为少林武僧的替代。将领打仗的本事没有,扯谎却是高手,上下一心共同瞒骗说是杀敌四百,其中细节构造的要多真有多针。声称不少人最后关头故意负隅顽抗拒不投降并引火**,二百余人在寺中引火焚身,这么一说抛去了那些居士和挂单和尚的数量,当做少林僧,这才算是一场输的不太难看的战争。

    也怪御马监的那个太监,声称悟度刚刚归顺,不可重用,别再到最后兵和一处难以动手反倒生起恻隐之心反戈一击那就不妥了。于是不光不让请命多次的悟度上场,更是派出一千人马监视看管悟度等人,不让其乱动,否则视同谋反。到了最后,那御马监的太监被杀,周围小宦官难以掌控全局,众武将才齐下令放出悟度等和尚与少林“逆贼”一战,这才略微挽回了败局。

    至此,虽然少林胜了几乎全身而退,但嵩山少林寺已支离破碎,寺不成寺,江湖上的一大宗派已然陨落。

    半天后,一队人马从北边而来,为首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无须白面男人,看的头饰帽子应该是个宦官,而且地位不低。他身披着一件红色的大氅,气定神闲做在马车上。

    众将领知道京城来了上官,乃是东厂的人,连忙出来相迎,俞大猷站在靠前的位置,心中也是一番嘀咕,为朋友战死他不觉得怨,若被这狗阉人给降个罪给害了那俞大猷才叫死不瞑目呢。

    俞大猷打眼一瞧,只见那做在车上的宦官被保卫的十分严密。外围有一众膀大腰圆的武士,虽然算不上高手,但是凭着一身蛮劲也能弥补不足,几个围上来用以命换命的打法,就是少林武僧也吃不住,光这些人就有三十几个。而那宦官的车旁则护卫着十来个宦官,他们骑在高头大马上,每个皆不相同,但大多眼高于顶,一副别人欠了他钱的尊荣。

    俞大猷细心观察这几个宦官的身手却不由的身子一震,这几人有的身材高大,一身的腱子肉衣服都藏不住,太阳穴高鼓眼睛如同铜铃一般,一看气势就是外门高手练的是一身硬功,和少林寺悟法走的一路。另外几人虽然身材精瘦了一些,但各个眼中冒着精光。这种精光只有武林高手才有,也只有同样是高手的练武之人才能看得出来。俞大猷从不自恃清高,但也绝不贬低自己。按照自己的本事在江湖中也能排上一号了,但眼前这十来个宦官功夫都不输于自己,应该是一等一的好手。

    俞大猷不禁咋舌,怎么宦官之中也出来这么多好手了,怪不得这几年东厂风生水起,只怕少林倒台后江湖中人要少不了遭罪了。

    在这些之后则是大约延绵极长的两千兵马,看成色算得上精锐之旅。而兵马之中隐约有些手脚带镣铐有的则在囚车上。

    那些人在众将面前停了下来,有一宦官扯着嗓子喊道:“厂督到。”众人一愣,只见车上那太监站了起来。撩开火红大氅露出里面一件同样红色的衣服,只是这是一件蟒袍。蟒袍可不是随便穿的,只有各地藩王或者官职极高权倾朝野之人亦或是受皇帝重托的亲信才能穿,比如陆炳就曾穿过蟒袍。至于蟒袍的具体分类和蟒的数量也有等级讲究。只是此处无关暂且不表。因为大明现在虽然能船上蟒袍的太监加起来有个七八个,但能被称作厂督的却只有一个,那便是东厂陈洪了。

    众人纳头便拜,不管等级高低官位高下就算你是一品大员封疆大吏得罪了太监也没个好,更何况是现在如日中天势头正起的东厂呢?俞大猷虽然心中不服,但这是官场规矩,自己若是一意孤行惹恼了这群宦官,只怕同袍们还要跟着受罪。于是也跪了下去。

    陈洪看着众人冷冷的说道:“都起来吧,打仗的本事没几个。给人下跪的本事到不少,怪不得被人打得大败而归呢。”

    众人被臊的面色通红却又说不出话来,或者说不敢顶撞陈洪。陈洪冷哼一声说道:“你们的军报我已经看到了,少林武僧神勇,文斗和尚也厉害,又出来一个这么厉害的神秘帮手,哼哼,也算我小看少林了,竟然没早少林寺中安插眼线。失算了,失算了,一失足成千古恨,竟然还不知道那个帮手是谁。”

    众人长嘘一口气,看来已经瞒住了陈洪,这就等于瞒住了皇帝。要知道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或许是不是因为功高盖主还是受陆炳牵连,总之现在的锦衣卫可不太受待见,短短几个月之间就被东厂压了过去,实力变得羸弱不堪,而东厂尤其是陈洪则成了皇帝的耳和手。

    “俞大猷上前来。”陈洪说道,俞大猷走上前去,陈洪伸手指了指,让他站到一旁,但并不理会他。众人纷纷窃喜,东厂看来已经怀疑是俞大猷,看来这事儿可以全往俞大猷身上推了,这小子当年深受陆炳信任,所以才能在现在这般年纪做到如此高的位置。再看剩下的武将,谁不是给上级官员舔了十几年的屁股送了数不清的金银才爬上来的,凭什么你俞大猷就这么轻松上位,还去参加武举,能打你去当个大头兵啊,谁让你当将军的!

    众人正在胡思乱想间只听陈洪又说道:“虽然这次遭遇强敌有情可原,但你们也太丢人了,而且竟敢隐瞒不报,彼此勾结沆瀣一气。打输了不可怕,可怕在你们不知道为什么输,更不知道改错反而错上加错有意隐瞒皇上,隐瞒杂家!”

    众武将不由得看向身旁的那几个小宦官,以为是他们违背誓言通风报信的,这一看也就算招认了,不过众人不怕法不责众,都是有名有姓有后台的人,联合起来不见得要怕这个阉人。陈洪哼了一声:“你们几个狗东西还不自己站出来,联合外臣欺瞒本督,该当何罪!”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不是那几个随军的宦官通风报信的,看来军中另有眼线,至于是谁那就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不得而知了。那几个宦官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跪下就拜头都磕出血来了还不停止,嘴中直喊:“厂公饶命,厂公饶命啊,事情不怪我们,是他们武官逼着我们干的,我们不干他们就会一并杀了我们,反说是被贼僧所杀。”

    “住口,还敢不伏法认罪!来人乱棍打死,活活给我打死。”陈洪怒发冲冠尖声呵斥道,根本轮不到陈洪身边的那几员高手动手,外围的大汉此时冲了出来,用棍子叉住宦官的腋下和脖子让他们动弹不得,然后就这样一棍一棍子的打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不甘寂寞鞭王府

    陈洪应该是提前授意过,否则凭着这些护卫大汉的体魄一棍子朝着头上打去,脑浆子都能迸出来,这些挨打的宦官估计当场就一命呜呼了。但他们打人的时候显然留了力,连一半的力气都没用上,而且净是往肉多的地方招呼。武官们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知道自己并无大碍,陈洪应该只是做做样子,没想打死这些宦官,都不敢弄死自己人怎么会对外臣下狠手呢,看来大名鼎鼎的东厂厂督也不过尔尔。

    按照武将们的想法,打上七八下子,那几个陈洪身边的太监就会有人来劝。他们可没俞大猷的眼力,根本不觉得那几个人厉害,只是对某几个身材特别高大壮实的宦官多看了几眼罢了。但这些武官也算是混迹官场的人,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很快他们就看出来那几个人的眼中并无怜惜之意,而预期的劝阻也并未出现。

    就这样,与武将们勾结虚报军情的宦官开始皮开肉绽,继而是筋骨尽断,有些吃不过痛直接活活的疼死了,有些则是奄奄一息。惨叫声从开打就没断过,萦绕在众人耳朵里让人不寒而栗,再打到最后连惨叫都没了,只有啪啪的声音,因为骨头都被打碎了。这些武将怎么在战场上也杀过几个人,但看到这幅人间惨剧景象还是胆怯的颤抖起来。

    这些犯了错的宦官们不论生死,就在众人面前活活的被打成了肉泥。原来陈洪并不是想饶了他们,而是想让他们死的慢一些更受折磨些。活活被打死,让他们生不如死才是真的,这才是真正的乱棍打死。俞大猷抬头看向陈洪。陈洪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阴冷的微笑,那微笑宛如阴毒的蛇吻一般,令俞大猷这么一条铁打的汉子也不寒而栗起来。

    众武将浑身大颤,牙齿相撞发出异样的声音。这时候只听陈洪冷冷说道:“尔等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人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此时有人蹦出来指着陈洪的鼻子骂道:“陈洪,狗阉人。我们是大明的将领,若要治罪也是兵部和刑部治我们的罪,大理寺和都察院还要三方会审。你管不着我们!你不能一个人就这么草菅人命!我们品阶够了,你更没有资格处死我们!”

    “哈哈哈哈,杂家又没说要处死你,只不过要把你们押解进京交给大理寺审判罢了。”陈洪阴冷的说道:“不过若是抗命不尊。还企图反抗的话。那杂家可要大开杀戒了。哦,对了,杂家就是蛮横,”说到这里,陈洪冲着东北方向一抱拳道:“圣上有令,若是平日里遇到抗旨不尊的,或者不甘心伏法的,可以不按礼法杀一两个人。杀鸡儆猴,只要不是一品大员都可以。刑不上大夫这句话貌似现在对于陈某的判罚来说并不适合了吧。陈某可是有皇上的御令的,现在那杂家就来杀你这只**?”

    说完陈洪一点头,身旁一人飞身而出,手持两柄短匕首,身体如同陀螺般转动。那武将想要拔刀出来,但刀没拔出来就被砍了一刀,疼的他大叫起来,紧接着是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每一刀那武将就身子往后颤一下子,刚开始还有呼喊声,到最后呼喊声练成了片,声音也含糊不清分不清喊骂的是什么了。武官的身子足足颤抖了一百下才停下来,一下子栽倒在地,这时候血才一下子涌了出来,但从头到尾除了俞大猷武将们都没人看清那宦官的动作,而此时那宦官已经从容的大摇大摆回到陈洪的身边。

    那名将领趴在地上,苟延残喘,屎尿皆流,惨不忍睹。中了一百刀后血才喷出来,不可不谓招快刀快,即便剧痛无比也难以一下子死去,此时趴在地上不断地呻吟,站不起身来应该是手筋脚筋皆被挑断了。众人垂头丧气不敢动作,连句争辩都不敢说出口,生怕被当**再给杀了,要知道刚才陈洪可是说的可以杀一两个人,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名额,谁也不想当下一个。

    在场众将除了俞大猷,皆被上了镣铐,俞大猷心中疑惑,不明所以但却也不住的庆幸,因为这些宦官太狠了,落到他们手里只怕是要生不如死了。悟度被请上前来,陈洪把他叫到身边,在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即塞给悟度一张纸条就下令回京了。

    俞大猷一直被安排在陈洪的车边行走,骑在马上,俞大猷不禁脑中胡思乱想,这阉党究竟要做什么呢?什么也不说也不杀自己惩罚自己,难不成是要慢慢折磨自己?哎,总之这般干耗着还不如明刀明抢的打一场来的痛快。

    行了两个时辰后又宦官叫俞大猷上车,俞大猷拱手抱拳谢过后钻入陈洪车内。陈洪笑道:“俞大猷,你是个良将和那些草包不同,这个杂家有所了解才饶了你一命,可杂家难道就真的在少林寺内没安排下眼线吗?当然不是,你上少林的事情已经有人告诉杂家了,你有何话可说?你这么做导致战局大败,平白的死去这么多同袍和士兵,又当有何解释?”

    俞大猷嘿嘿一笑,心道终于撕破脸皮了,那就一吐为快吧,于是说道:“没有我一样会大败,这些人不过是些垃圾而已,死了便死了,死不足惜。士兵们是无辜的,但也多是些训练不足的兵痞之类的,我手下的士兵训练有素,就才被踩伤了一人而已。这是士兵,关于将领而言,若让我带兵,只怕要伤亡极小或许还能留得住少林众僧,这就是大将的作用。一只老虎带领一群猫,那就是一群老虎,一只猫带领一群老虎,那便是一群猫。”

    “精辟精辟,可你为何要这么做呢?”陈洪笑眯眯的看着俞大猷问道。俞大猷说道:“我和少林悟法惺惺相惜已经是莫逆之交,若我有难只怕他也会舍命相救。君子之交你是不会理解的。”

    陈洪倒也不发怒,依然笑着看着俞大猷,一语不发。俞大猷直被陈洪看的心里发毛嘴里叫嚷道:“若要杀我那便杀了。这么不言不语看着我做什么?”

    “本督只是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而你上少林通风报信,本督非但不会觉得你有变节的嫌疑,反倒是认为这是重义气的结果。”陈洪说道:“你对一个和你只不过是并肩作战打过几年仗的和尚都如此讲义气,如果有人能够懂你提拔你对你有知遇之恩,你岂不是要肝脑涂地才能报答了?”

    “陈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俞大猷更是纳闷了不禁问道,陈洪答曰:“先不忙说这些。凭你的眼力只怕已经看到了身后的那群囚徒和囚车了吧?”

    俞大猷疑惑的点了点头,陈洪又道:“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朝廷的犯人。”俞大猷说道,陈洪低低的叫了声好。但俞大猷随即又一冷笑讲道:“亦可能是你陈公公的敌人。”

    陈洪又是点点头,饶有兴趣的说道:“也是有可能的,杂家就给你老实讲了吧,你也算半个武林中人。后面的这票人是朝廷的一户世袭世家。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家族,河南洛阳鞭王府的任家。俞大猷你认不认识他们啊?”

    “略有耳闻,只有数面之缘谈不上熟悉。”俞大猷说道,随即却是一惊问道:“莫非你拿的是洛阳鞭王府的任家人,他们可是世袭罔替的百户,有先皇和老祖宗的铁券丹书免死金牌的。”

    陈洪笑了起来:“免死免死,指的都是小事儿,杀个人了放个火了。打个马虎眼也就过去了,而且洛阳鞭王府也不会这么不懂事儿的。但这次他们却冒了个大险。荣华富贵没换来,反倒是换来个杀头的罪过。”

    “也或许是民不聊生官逼民反也说不定。”俞大猷继续针锋相对说道,陈洪眼睛一眯问道:“莫非你知道他们在河南兴兵造反的事情?哦.....是杂家疏忽了,忘记了清源洞的情报在江湖上是天下第一,门生故里遍天下,这等事情你理应是知道的。所谓官逼民反是站在百姓的角度所说的,但你是朝廷的官,当你无法改变这种现状的时候就不要在抱怨,只能帮着朝廷完善和镇压,这才是应该做的。俞大猷,平心而论,你是百姓的官呢,还是朝廷的官呢?”

    俞大猷想要反驳却无力反驳,因为陈洪说的有些道理,自己这般虽然有些助纣为虐但是起义军也不全是正义的,烧杀辱掠的事情他们也没少干。天下乌鸦一般黑,只要有地位高低差别就有不公的事情发生,就如同任何地方也都有坏人一样,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若非要不停找寻完美的人或事儿进行效忠,那也只能是墙头草两边倒,到头来不过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两头不落好罢了。

    陈洪见俞大猷听进去了,便继续讲道:“俞大猷,河南水渠修建的不好,防洪也偷工减料,加之前几年那场大暴雨,的确是洪涝横行,哀鸿遍野,老百姓民不聊生也是真的。任家人家有余粮,并有不小的一队人马,开仓放粮救济灾民这一点杂家佩服。但很快人越聚越多,最后任家人也不知道是被鬼迷心窍了还是真的想推翻大明,带着百姓杀出他们所认为的一条正道,总之便开始了起义。说到底,还是目的不纯,贼心不死啊。最卑鄙的是他们借刀杀人,哼,自己却在后面坐了缩头乌龟。”

    “起义大军浩浩荡荡,但随后朝廷赈灾出现了,大军也出现了,而起义军也从初具规模变成了自相残杀,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朝廷再怎么不济也有法度,有违法之人害死的也不过是数人。但是起兵造反天下大乱就不同了,一时间河南变成了尸山血海。自然,他们不会认为失败是因为人的贪念和本性所致,反而更加仇视朝廷,认为是朝廷杀害了他们。任家一直隐藏在叛军的背后,默默支持着做着太上皇的春秋大梦,现在河南叛乱还没完全平息完全是因为任家挑唆的缘故,若没有他们只怕早就国泰民安了,也就不用死这么多人了。”陈洪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离间

    俞大猷想要说什么,但陈洪却打断他说道:“你别急着说,先想想我说的,你能保证另一些人当权就比大明要好吗?大明发展至今,自然有他的制度优越性,而且官制法制和礼法,这些都是作为条条框框来约束人的,如果天下大乱这些都将毁灭,在新政权建立之前仅能靠人的本性来制约人,试问百姓还有好日子过吗?百姓愚钝,被聪明人蛊惑认为只要造反就能有好日子过,但真有吗?不见得,依然公平难寻。我们做的不一定是对的事情,但忠君爱国绝对不是错事,别忘了你我都是大明的臣子。”

    “大明的臣子就要一味的愚忠愚孝吗?”俞大猷实在憋不住的问道,陈洪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没仔细听我刚才所讲的,花非花雾非雾,你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但也不一定是假的,那么你怎么又能判断你做的是否对与错呢?没有人能够确定自己对的,站的角度和位置不同罢了。再说你就算都看透了,也不见得有办法改变着一切了,除了尽快平息战乱,帮助朝廷恢复正常法度之外,你还能干什么?拖得越久,受苦的是百姓,受损的也是朝廷。若是能够借助替朝廷解忧更上一步位极人臣,那就更好了,于朝廷于自己都有好处,可谓是双赢。至此,你才会有了按照自己的想法帮助朝廷改变弊端的能力和权力。”

    “俞大猷。”陈洪说道:“何为大义,天地不仁万物皆为刍狗。只有胸怀大义才成立于世间。你对兄弟仗义,对家人的孝道,甚至你们正常男女应该有的爱情。这些都是小义。抗倭乃民族大义,遇敌乃国家大义,平乱就是忠君大义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就是大义,违背大义的人,或者说心中都没有大义的人。那还算得上是个人吗?就如他们一样。”陈洪说着挑了帘子指了指后面那些被囚住的那些将领,的确他们连人都算不上,吃兵血喝兵髓。可谓是无恶不作,这样带兵的将领愧对自己的一身官服。

    俞大猷想到自己,为什么别人吃喝嫖赌的时候自己却在带兵演练,是为了强于别人吗。不是。是为了升官发财吗,也不是。面对倭寇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义愤填膺,仅是因为他们奸淫辱略杀害自己的同胞吗,那为何面对同样作为的土匪自己却只是厌恶,却没有恨之入骨的感觉,这是民族之别吗?莫非,在心中指导自己做事儿的这种意念就是民族大义。这难道就是陈洪所谓的大义吗?

    “大义,没有具体的几句话。或者打个什么比方就可以形容出来的,大义在你心中。”陈洪指着俞大猷的心说道,好似他看穿了俞大猷此时所想一般。

    俞大猷长长的“唉”了一声,陈洪笑了笑宽慰道:“你不必急于一时想明白,我也是到了几年前才有所感悟的,你还年轻来日方长,现在照着你心中所想去做就行,不必太纠结于此,反倒是束手束尾什么都不敢做了。”

    俞大猷不再敌对,抱拳平和的对陈洪道:“谢厂公点拨。”

    陈洪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俞大猷问道:“陈大人,敢问你可知道这次前来救援少林的两路人马都是何人?”

    “一伙是陆炳的儿子陆绎带来的人马,这小子有些能力,比他爹有过之而无不及,据我的了解他更是平添了一丝凶狠和阴毒,这与陆炳的凶悍直接相结合。哼哼,可谓是阴阳交替威力无穷,陆炳有个好儿子,段清风有个好徒弟,江彬也死而无憾了。”陈洪说道。

    俞大猷一愣看向陈洪,陈洪微微一笑解释道:“这事儿只怕你是不知道吧,陆家人都知道。陆绎以前叫江然,乃是江彬的小儿子。陆炳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虽然是因为某些条件才收了江彬的儿子照顾,但是确实是视如己出。如果不出意外这几年下来,只怕陆绎要发展成陆家第三代中最厉害的角色了。哼哼,圣上虽然不待见陆绎,但照现在的局势看来,待不待见也没什么关系了,陆炳都要反了哪里还管圣上怎么想。”

    俞大猷觉得陈洪此话说的放肆而大胆,十分不妥,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又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陈洪撇嘴道:“陆炳不告诉你是正常的,他从未把你当做真正的朋友,这次他在山东的防御你可知道?还不是你自己打听到的?他在山东的计划你可知晓?自然不知,山东现在全境泼水不进,我派出的探子皆是有去无回不得不说段清风手段之高明。不说这些,你会为陆炳开脱说这是生死攸关大事,若不是面对面的谁敢在书信中说,对吧?”

    俞大猷的确是这么想的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陈洪道:“这么说无可厚非,因为你先入为主在心中想着陆炳仗义,不会背叛你这个朋友,还有什么同舟共济生死与共的战友等等,若非这样说我倒觉得悟法和你的交情都比你和陆炳深。”

    “为何?”俞大猷问道。

    陈洪说道:“悟法单纯啊,陆炳是什么人一方霸主,在他面前只有利益,在和利益不冲突的条件下剩下的才是义气,更何况对你讲义气了也就可能是对别人的不讲义气,孰是孰非孰轻孰重,都要做个权衡利弊。反之悟法则单纯了许多背景也简单的很,简直是个被人当刀使的傻瓜,你只要不让他背叛少林,把头割下来送给你都行。你自己想想以前,你陪着陆炳出生入死究竟得到了什么?现在这个游击将军?还是以前那个副千户?哈哈,你说陆炳自顾不暇难以帮你,还说皇帝昏庸才打击陆炳的势力做到权衡之策,防止一方势力过大实在是令人寒心。但人家陆炳照样让他二哥当了西凉的王,让段清风当上了全山东的大总管,让许洋带领千军万马拥兵自重,就连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纪联洪也娶了半月国的公主,你呢,俞大猷你得到了什么?”

    “对啊,我得到了什么?”俞大猷心中想着,但迅速又有一个声音在呐喊:“交朋友交的是君子之心,岂能为这点蝇头小利而妒忌,又怎能以获得什么而评判,这不成了生意了吗,绝非是兄弟之情。再说了自己是朝廷的武将,是陆炳的朋友,而非是陆炳的下属,岂能相提并论。我和陆炳是平等的,我不需要他施舍给我什么,若是委命我,只怕我还要不舒服呢。”

    陈洪看着俞大猷说道:“不管你自己怎么安慰自己,找什么样的理由,总之我总觉得陆炳没把你当做真正的朋友,没当做是自家的兄弟,你自己想想你们的关系有这么好吗?我不再多说,你自己想,否则颇有我挑唆的嫌疑。”

    杀人诛心,陈洪最厉害的不在于巧舌如簧,而是他只说到最让人生疑的问题关键,然后就不说了,反倒是让你自己想。人就怕胡思乱想,本来意志坚定的事情,一经过胡思乱想只怕是要动摇了,比如现在的俞大猷就陷入了这样的困境。的确,陆炳就算不告诉自己家事儿,不告诉自己关于防御机密的事情,那别的事儿也要跟自己聊聊吧?在京城的时候自己见到陆炳,除了寒暄一番啥也没说。

    陆家人都知道,自己不知道,那戚景通呢,他并不是陆家的人,比自己更忠于朝廷甚至有些愚忠愚孝,但显然戚景通和陆炳的关系要比自己近一些,凭什么?同样是出生入死,同样是受到陆炳的牵连成为有陆系烙印的人,为什么会有差别?吃苦受累不怕,被朝廷设防不敢重用也不怕,怕就怕在这些原因的始作俑者陆炳也不信任自己,那自己图的个什么劲?!俞大猷满腹的话想要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一桩桩自己知道,但陆炳隐瞒的事情涌上心头。包括抗倭初期关于沈紫杉的任用问题,密十三这个劲敌的存在,以及陆炳和很多权贵的交易,大多都是俞大猷通过清源洞自己的情报网得来的。清源洞的情报网在整个江湖都赫赫有名,以至于陆炳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都感叹是不是他们有手机。虽然这样的情报网在陆家和朝廷的专业人员面前不值一提,但仍可以打听出很多事情来。此时这些事情一下子涌上心头,顿时俞大猷悲从心中起,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

    陈洪拍了拍俞大猷的肩膀说道:“不想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陆炳是个自私的人,但谁又不自私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此人有狼子野心,但你重义气不愿意与之为敌甚至连把他想的坏一些都不肯,本官就更加看重你了。不过陆炳还算有能力的人,但某些自不量力的也要造反那就贻笑大方了,比如后面压着的那群洛阳鞭王府的任家。他们见河南造反不成,还不断挑唆,企图让百姓再发展起什么大的暴动。但若想成大事,需置死地而后生,他们任家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这怎么可能,结果搞得不伦不类的,被我给设计拿下了。”

    “哦,还有这事儿?”俞大猷尽量不去想陆炳,反对这个年长的太监越看越顺眼,觉得陈洪虽然言语犀利了一些,还是个宦官,倒也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情中人。更加难得的是有一颗平和的心,褒贬平心而论,绝不受个人仇恨和阵营不同而左右。(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联盟

    陈洪也是谈性颇高,点了点头说道:“恩,他们既然造反又怕被杀头,花钱费力的支持他人,被几个叛军头领奉做是总盟主。但是明面上,任家还是任家,反倒是为朝廷效力,更给朝廷平河南之乱提供了帮助,这样的一户人家身旁怎么能有重兵。为了照顾他们的安全问题,也为了表彰他们在平叛中的功劳,所以圣上拨给他们两千兵马,镇守洛阳。”

    “当然,那时候我还没被启用,或者说没被重用更加合适,若是我在定不会叫这种事情发生的。”陈洪颇具豪气的说道:“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找谁的责任也就没这个必要了。乱世用重典,明察知秋毫,这是我所信奉的。所以我才能及时知道他们谎报军情的事情,也用如此重法惩戒了内监,但我不僭越,故此没有杀了这帮窝囊废般的武官,皇帝信任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作为一个过来人,我顺便说一句,你听听就好,官场上交朋友别当真,就算当真也要以戚景通为榜样,纵然他和陆炳走的关系再近,却也表现了对朝廷的足够忠心,对皇帝更是忠诚,乃是至死不渝的忠心。只要是大明的正宗皇帝他都忠心,而非是对当今圣上一人,此乃对大明之忠。故此朝廷信任他,我信任他,圣上也信任他,陆炳呢摸得透这个人故此也信任他。”

    俞大猷听着,心中默默的重复着最后几句,然后抱拳谢过。今日陈洪给他上了一课,这一课十分有用。陈洪继续讲道:“这一次任家还想去救了少林僧,然后引诱少林僧报复作乱。他们唯恐天下不乱企图在乱世窃国。但自不量力之下,反倒是让洛阳城内空虚,鞭王府少主任天翔带了几百精锐走了,这些人都是口风极严忠于任家的人,更是任家的主力,算得上各个身怀绝技。结果呢,反倒是让洛阳城内空虚。他们出城救人,老朽就冠冕堂皇大摇大摆的进城。当天,我就命人擒了家主任中横。把洛阳的兵权也夺了。再过半日,估计任天翔就该回去洛阳了吧,到时候迎接他的不是美酒家人,而是箭雨火铳。哈哈哈哈。”

    这时候有快马从队伍行进的后方追了过来。过了片刻后有人在车外说道:“厂公,有事启奏。”

    俞大猷听有情报传来,连忙抱拳说道:“陈大人在下先行告辞,不影响您办公了。”

    “好,这可能是密报,杂家就不留你一起看了,否则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你现在又这么彷徨。只怕杂家也要对你痛下杀手啊,到时候私下我可是要痛哭流涕心疼了。”陈洪说道。俞大猷笑了起来,陈洪也笑了。俞大猷觉得陈洪这人心思缜密,而且做事儿十分坦荡,不让看就是不让看,不告诉你就直接告诉你不能告诉你,告诉你看了我就要杀你这等话。这让俞大猷与刚才所想形成鲜明对比十分痛快,反观陆炳的所作所为便有些小家子气了。

    俞大猷挑帘要下车,陈洪叫住他说道:“回去多想想大义的问题,想不明白就开心点别想了,别这么闷闷不乐的,能为圣上效力是多大的乐事,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好孩子,去吧。”

    “是。”俞大猷下了车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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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施主此次仗义相救,悟灵谨代少林上下感激不尽。”四大金刚最末位的悟灵对着任天翔行了个礼说道。

    任天翔哈哈大笑,随即说道:“无妨无妨,都是武林同道,更何况少林悟须大师乃是武林总盟主,更是河南的武林盟主,岂有不救之理,任家可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江湖小人。”

    悟灵也是微微一笑,微躬了下身子,再次表示感谢。任天翔勒马停住说道:“大师此一去投奔山东武林盟主陆炳陆文孚,可为何跟随之人如此之少。”

    “当日我们临时决定兵分四路而行,文斗师伯和崔英老前辈前往京城,悟须师兄前往南方重建少林,而陆绎则率部返回,我随任少侠您往西行,折道绕行潜伏而入山东境内投奔陆炳。少林本来就损失了不少人,也多亏任施主在外接应,虽然冲杀的时候没有归西几人,但留在寺里的挂单师兄和居士们也是少林的重要组成部分,哎,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僧悟灵人微言轻,本就在寺里没什么威信旁人鲜有跟随,况且山东地界陆施主势力庞大,也无需这么多人,故此小僧以为这五十名少林武僧已然足矣。”悟灵恭敬的答道。

    任天翔点点头:“大师何不留在洛阳,助我任家一臂之力呢?”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更何况任施主对我寺有恩。只不过现如今河南地界战乱不断,大局已定朝廷战据主力,只有零星战火燃气不足以颠覆朝廷助我少林。任家纵然有重兵在手,但仍如沧海一粟自保尚难,更何况兵权并不在任家手中。平白收留了我等,既不会对少林复兴有所帮助,更会给任家带来杀身之祸,故此还请任施主三思而后行。”悟灵说道。

    任天翔思量片刻笑道:“大师恕罪,在下莽撞了。”

    “任少侠言过。”悟灵说。

    任天翔又说道:“大师,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任家有好生之德仁义之心,想来要求也是善意要求。”悟灵一脸平淡的说道。

    任天翔心中暗哼了一声,心道:你这个和尚好不实在,竟然给我带个高帽子生怕我说出来什么过分的请求,先把我的话给堵上。少林和尚果然如同爹爹任中横所说的那般,各个看着老实实则狡诈无比,满肚子坏水儿,那般慈善转瞬之间就会化作无穷的阴毒和杀机。且看少林住持悟须不是什么好东西,宛如一个政客,这个年纪轻点的悟灵竟然也是这么个东西,怪不得朝廷要派兵剿灭你们呢。

    任家人消息不太灵通,知道要朝廷围困少林的消息的时候朝廷大军已经到了少室山下了,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少林为何被朝廷围剿,还以为是因为佛教招惹了朱厚熜,少林是被牵扯进来的呢,谁知道竟然说反了,乃是少林牵扯了天下佛教才是真的。

    任天翔微微一笑抱拳说道:“悟灵大师,还请大师帮忙向陆炳问好,并跟陆大人说,请放下往日成见,而今天下有隐隐大乱之势,朱厚熜昏庸无道百姓民不聊生。民生已压迫至无以复加的境界,只需星星之火便可呈燎原之势,还请陆大人珍惜这次机会。若是山东有需要我们任家的时候,但请直言,任家将全力以赴协助陆家,但若任家有难还请陆家伸出援手相助啊。”

    “原来任少侠是想让我做联盟之使,递这等好话。此事小僧便应下来了,若能行秦晋之好结成世代联盟也不为是喜事一件啊。”悟灵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僧定当把少侠的话一字不漏的全部转述。另外小僧再说一句,今日之情没齿难忘,若有朝一日需要我少林的时候,旁人不助你小僧也要舍命相助。”

    “谢大师,”任天翔勒马看了看四周说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看我们已经甩开朝廷兵马了,大师,在下还要赶回洛阳去,带着这么多人出来久了难免令人生疑。故此,在下就送到这里吧。”

    “少侠请回,此一行功德无量佛祖定当把保佑少侠。”悟灵等人与任天翔及部下一一告别,然后目送而去,那场面虽然有些假惺惺的,但不少看不出来眉眼高低的粗人却还是被迷惑,从而留下感动的泪水。

    待任天翔走后,有少林武僧匆忙在远处奔来,低声说道:“师叔,后面的确是跟踪咱们的人,看着好像是几个身手极高的东厂番子。”

    悟灵沉吟片刻下令道:“不要打草惊蛇,迅速行进用速度甩开他们。”

    “是。”众人答得是整齐划一,一众僧侣或骑马或步行扬长而去,行色匆匆虽显狼狈但快如闪电。

    反观任天翔也是快马疾驰奔向洛阳,此次他自觉地任务完成的不错,于是便想回去报喜。父亲任中横交代说要救出少林武僧,要全力以赴却不可太过拼命,若是少林武僧愿意入住鞭王府为任家效力,那就恭敬欢迎,若是不愿意也不可太过鲁莽,把这救人的好事儿变成坏事儿。

    少林虽然遭此大劫,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此枝繁叶茂的少林岂能这么快凋零,其势力依然不容小觑。故此此次的主要目的就是让少林僧人欠下一个人情,一个救命之情,他日若有朝一日,也好有人帮衬,起码不至于从中阻拦任家夺取天下。更何况任家家主任中横可有些迷信,认为凡是少林支持的政权大多都有好的结果,故此自己也希望少林支持自己好做那春秋大梦。(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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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过后,父母双全,欣喜交加,身体强壮。怎奈身为王爷近卫的他,匹夫一怒严惩恶少,却得罪了恶少背后锦衣卫的权势,从此亡命天涯。结识江湖好汉,快意恩仇,尽显男儿本色。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却是自己的奶兄弟,深入朝堂,入主锦衣卫,开始一场旧日江湖恩情和现实利益的纠葛,以及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大锦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锦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锦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