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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大锦衣txt下载     大锦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不学腐儒酸

    “哈哈哈哈,原来许洋你还不是那么愚。”戚景通笑道:“没错,若是没了指挥,陆家军的确要强过我的属下,陆家叛军绝不会各自为政乱了方寸。这是你的想法?与我同归于尽?”

    许洋摆摆手道:“非也非也,是因为你要杀我,我才这般自保的,总不能因为我的错误决定让国家利益受损吧?你若不说杀我,我绝不会亮出来,陆家人没有你这么背信弃义,我们注重气节和信义,既然说要相见,就绝不会借机痛下杀手。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傻是不是,面对你这样人品的人总要防范着点。”

    “陆家人?你不过是一员大将罢了,最多算是国之重臣,怎能算入皇亲贵族之中,陆家人的身份你更是不配,你是个臣子。看来你已经迷糊了,你只有听命行事,保家卫国之责,天下还是人家陆炳的,别忘自己脸上贴金了。”戚景通道。

    “戚景通啊,你还真是孤陋寡闻,哦,对了,是朱厚熜闭关锁国封闭消息的结果。没错天下之主是我圣上的,但同样也是我们的。你还不知道吧,龙椅也有我的一份。”许洋得意洋洋的说道,戚景通大惊,看向许洋,龙椅在戚景通的心目中与皇权一样重要,是独一无二要效忠的东西,陆炳怎么能或者说怎么舍得平分龙椅?许洋在戚景通惊诧的眼光中,得意洋洋的简而言之把龙椅分割之事说了一通。

    戚景通听后连连点头道:“陆炳还真是个奇人,许洋。为这样的人效忠,就算死了你也不枉这一辈子了。”

    “怎么,要不要站过来。再度并肩作战,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多好的事情,非得跟这个高高在上却又昏庸无比的昏君卖命,值得吗?”许洋说道,戚景通苦笑一声说:“还是那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对了刚才我说要杀你什么的,其实不过是为了摆明道理所需。并非是真想动手,切勿误会。”

    许洋冷笑道:“但这种事儿你也真的做得出来,真亦假时假亦真。谁闹得清你是真是假,是人是鬼。”

    “我并非是为了解释,也绝非是什么义气善心。要想杀你,现在也可以。我有自信让你拔不出引信来。就宛如你有自信能够拔出来一样,兵行险招这点危险我倒是可以冒。只不过,你这个对手合我的套路,留着你才能取得更大的胜算,若是让陆绎,陆寻来与我对敌,甚至是汤克宽前来,就远比你麻烦。”戚景通说道。

    许洋怒道:“你的意思是我是个废物吗?”

    戚景通根本不搭理许洋。继续自顾自的说道:“陆炳仁慈,可仁不掌兵、慈不掌财。这样会留名青史但难成大业。同样你许洋也是,只不过你比陆炳要笨了许多,这次就看你命是否大了,命若大的话能勉强活下来,然后继续中计,当然我想你的日子只怕要生不如死了,一生会在悔恨和阴影中度过,能否再度粘起来就难了。当然你也可能活不下来,这就是我见你原因,毕竟曾有兄弟之情,现如今一刀两断了却依然心中难舍,所以才来见一面。有朝一日,我们打回京城的时候,在要了陆炳命之前,我也会见他一面的。我保证,我尽量让他战死沙场,而非落入我手,尽可能不让他受到折辱。”

    “什么意思?什么叫生不如死?你怎么就有如此大的把握,你怎么就如此肯定你会胜我会败,战场之上不到最后一刻谁能定言?”许洋鄙视的说道,他有些聊够了,今天的戚景通已非当年的戚景通了,真的是如同刚才所说的那般,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这个你今晚就会知道,今晚时分就是你们大败之日,不信你等着。”戚景通站起身来,估计也是聊够了。许洋站起身来,反复思索戚景通这番话的意思,戚景通走了两步突然说道:“对了,我忘记说了,你虽然现在贵为国家支柱,也坐上了龙体交椅,但你依然脱不了当年地痞的本色,绑炸药同归于尽,哈哈哈,还是那么下九流的本色。”

    “想激怒我?戚景通你太小瞧我了。”许洋冷笑着低声说道,目送戚景通离开,自己也翻身上马跑回长岭大关。一回去许洋就想戚景通所言必有目的,要么是故意说给自己让自己中计,要么就是下战书般的宣言。

    故此,许洋派出斥候部队,开始对四周进行侦查,防止敌军异动围困,同时加紧排布,等待着夜幕的降临。不管戚景通究竟是用的什么计谋,不管残明的武器改革了多少,陆家军又是折损了多少物资,但总归不是泥捏的,岂能受戚景通任意揉搓?来吧,今晚就让我看看你的计谋,看看你如何让我生死攸关,看看你又是如何让我生不如死,戚景通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全都使出来吧!许洋看着远处模糊的敌军大营,心中暗暗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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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大人,圣上到底去哪儿?”一大臣说道。

    陈洪笑道:“圣上就在后宫之中清修,思索克敌之计。这个不是给诸位大人都说过了吗?另外圣旨上也写了,张大人所谓此言是什么意思?”

    “陈大人,并非我等多心,圣上自从来了巴蜀之后向来勤勉,从未有这么多日不上朝的事情。没错,圣旨是说圣上要求神祈福,清修冥想,朝中一切由您陈大人督办。规格,文书,玉玺,都对,连字也是圣上亲笔所写。不过我等还是有所担心,担心圣上龙体安危。不求别的,就让我们派出一两人做代表,去看一眼圣上,只需看一眼我们也能安心了。”另一大臣说道。

    陈洪冷笑道:“你们是对咱家不放心吗?”文官和宦官向来又内臣外臣之别。向来有宦官误国之言,而太监因为没了传宗接代的能力,所以子嗣继承根本无法想了。所以剩下的只有权和钱两个追求了。而且作为阉人,大多不男不女心理有些许问题,宫中更是肮脏所在,肯定会被沾染一些不良之气。故此文官风骨是瞧不起宦官的,认为他们不过是弄臣而已,金戈铁马相对粗鲁好爽的武官就更瞧不起他们了,故此外臣和内臣一直不太对付。可是就事论事。的确有不少宦党误国的事情发生,贪官污吏更是多不胜数,但同样文武官员之中亦是很多。而太监因为是依靠皇帝才能生存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对文武官员的影响虽大但绝不是十分要紧,可对宦官则不然。谁愿意伺候自己的人。是前朝皇帝的心腹呢?故此朝权更替之日。就是宦官大洗牌的时候,比朝堂之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综合来说,因为宦官政权对皇帝的依赖性,所以他们更加忠心一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国破之后大臣或许还能改换门庭再不济做个民间雅士也行,而宦官则不行,大多随着皇帝一同走向灭亡。即便流落民间也难被人所容,无非是个孤家寡人罢了。历史上宦官乱政的不少。明朝更是有宦官不可当政的祖训,可是对于大明而言,宦官也有不少忠臣义士,不能一竿子全打翻。帮助皇帝辅政,联合朝内忠臣除去贪官污吏,帮着皇帝理清朝政,甚至披挂上阵抵御外敌,这些事儿宦官都做过。

    任何人群之中有好人,也总有坏人,宦官同样是如此。外界对宦官的口碑不好,对他们处处提防。这几日朱厚熜没有上朝,一切事物都由陈洪把持着,不同于先前在北京的时候,现如今的巴蜀政权实际上新人居多,被官场上的潜规则约束较少,而陈洪虽然大权在握,但威慑力也不如北京的时候那般强了,还没有塑造出一个体统来。官场之上总有黑马出现,远非先前那般盘枝错节根系繁多大家都能遵守一定的规则。这不,现在就有人质问陈洪了。

    而最近坊间也在有所传言,声称圣上不是不上朝,而是陈洪误国故意不让圣上上朝,甚至有人说是陈洪软禁了皇上,企图谋取政权然后献城给陆炳,以保住自己的性命。各种风言风语越传越凶,虽然大臣们都不是傻子,自然对这样的空穴来风不甚相信,更认为陈洪不会这么傻。但他们同样也有些担心,担心陈洪误了皇帝,任由皇帝再次堕落下去。大明可受不了这样的折腾了,皇帝若是再度沉沦,变成先前那般不理朝政,又在这大战之际,只怕没人能待皇帝定夺大事,到时候必定会耽误一些事儿从而导致大祸临头,国破家亡在所难免。

    当然,众大臣也真的害怕皇帝出什么事儿,当年秦时赵高不就是秘不发丧吗?对待始皇帝嬴政宦官都敢如此,更别说朱厚熜了,所以所有矛头都指向了陈洪。

    有人听了陈洪的话,站出来说道:“陈大人,我等并非是不放心陈大人,只不过身为人臣尽职尽责,现如今又正值两军交战之际,一切事物还需圣上定夺。可近来除了圣旨,大多都是陈大人代为批红拟诏的。所以我等想去请示一下圣上,关于国家大计的一些问题,总怕大人贵人多忘事,有传达不到位的地方。”

    “圣上说了,一切人等皆不见驾。”陈洪决绝道:“若有执意进宫或者不安心行事者,圣上给了咱家生杀大权,到时候可休怪咱家手下无情。我陈某眼里只有圣上,圣上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绝无二话,诸位大人请自重。另外,稍安勿躁,不出半月时间,圣上就会出关,到时候有什么话,即便是参奏我陈洪,我也绝无怨言,到那时节再给圣上去奏请吧。”

    一年轻官员站了出来喝道:“陈洪,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陆家反贼只怕要兵临城下了吧?你休想把持朝政误我国事。”

    陈洪瞥了一眼那人说道:“你身为何等品级,敢跟我这么说话!到底还有没有尊卑,有没有规矩!还有没有把圣上的谕旨放在眼里!来人,拖下去入监查办!”

    朝堂之上众文臣义愤填膺看向陈洪,大家都对陈洪不满,但一时间却又无人再敢说话了,这或许就是酸儒文人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风雨欲来

    “江炁,江炁。”齐书海从京城一回来就跑回陆家大宅,找到江炁兴高采烈的说道。江炁走了出来笑了起来,这一笑眉黛春山秋水剪瞳,却又狐媚千姿百媚万种的风情十分勾人,江炁说道:“急什么,有什么好事儿?莫非是圣上打赢了残明了?”

    “比这事儿还让人高兴呢,你猜你猜,到底是什么?”齐书海说道。

    “我笨,别云里雾里的了,我猜不出来。不过,还是那句话,以后你少往这院子里跑,现在虽然老家没人,但是难免会有风言风语,对你影响不好。”江炁说道。

    齐书海一把拉起江炁的手,江炁连忙要抽离,但哪里能挣脱得开。江炁忙说:“你这是干什么?”

    “谁爱看谁看,姐夫已经答应了,答应咱们的婚事了。”齐书海说罢大笑起来,江炁不敢置信的看着齐书海说道:“你没发烧吧,大白天的也没喝酒没睡觉,说什么胡话。”

    “我是说真的,姐夫真的同意了,还说过几天他亲自找个山东地面上有威望的人,让你认他做义父,随即许配给我。虽为纳妾,但总比现在这般偷偷摸摸的好,而且你是奉旨成婚,可做八抬大轿与正室夫人没什么区别。怎么样,江氏齐夫人,你高兴吧?”齐书海嬉皮笑脸道。

    江炁扑哧一声也笑了,并没做作,反倒是点了点头说道:“是如夫人,我可不想让人说我不懂规矩。不过我高兴。打心眼里高兴,圣上想的周全啊,顾忌了我的面子也顾忌了全家人的面子。圣上真是体恤啊,我就算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只不过对于这层婚事,不知道陆绎怎么看。”

    “圣上的意思是先不说,生米煮成熟饭再说。人嘛,有时候无关大义的事情,自私一点也无可厚非。”齐书海说道。

    江炁想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看着江炁美丽的容颜。齐书海喉头痒痒的,一时间情难自己一下子把江炁拉入怀中,两人抱在了一起。就在这时候。门外有人跑了进来,口中报道:“报!报!”

    齐书海和江炁连忙分开,齐书海面有不悦说道:“混账东西!急什么急,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到底有什么事儿?”

    “加急文书。圣上下的。”来的传令官答道。

    齐书海身子一颤。突然想起朝堂之上钦天监所上书的事情,一时间有些害怕,莫非许洋真的出事儿了。自己心急难耐,想要告诉江炁可以成婚的好消息,所以紧赶慢赶从京城回来的,怎么自己前脚刚到,后脚陆炳的加急文书就到了,应当是八百里加急。也就是说自己刚走陆炳就接到了军报,然后迅速给自己下了一份。这绝对是出大事儿了。

    齐书海让传令官下去了,然后打开文书,上面是密语,齐书海解密后读了起来:“许洋大败,退至长岭,特命齐书海率山东两万兵马运送物资,前去长岭前线救援,行至南京率应天府孟霖部下兵马三万余人以及备好军火同去驰援,孟霖镇守应天府。此次情况危急,唯恐还会恶化,切不可轻敌,残明而今非同小可,戚景通也乃当世之名将。所需将才,举国之内可任由齐书海你调配,定要小心行事,朕在京城等待捷报。”

    齐书海长舒一口气道:“老许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说罢眉头微皱道:“这般一来只怕咱们的婚事要耽误了。”

    “你呀,国家社稷为先,咱们都等了这么久了,不差这一会儿了。”江炁说道:“你一定要注意自己,可别受了伤,我就在这里等你。”

    齐书海握着江炁的手说道:“好,我快去快回,战事一结束就回来。这次许洋看来虽然表面没有大败,但肯定是隐患甚多,否则姐夫定不会让我如此大动干戈的去救援。而新国现在看似人才济济,实际上真的能撑起大局的人不多,而我属于资质能力皆下游者,连我绎儿寻儿我都比不上。姐夫肯定是在下一盘大棋,现如今棋子不够了,否则绝对不会让我上战场的。”齐书海这倒是说的没错,况且山东乃是国家最稳定对陆炳最为忠心的地方,百姓身受福泽多时,一般不会出乱,故此也就齐书海能脱得开身并且让陆炳放心。

    齐书海说完略微思考一阵随即说道:“事不宜迟,救兵如救火,我先去了。”

    “恩,一定要自己多多保重,我等你。”江炁说道。

    齐书海昂首挺胸,就此离去,走出两步,猛然回头冲了回来,与江炁吻在了一起,久久难以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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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陆炳倒是会做生意的很。”沈紫杉嘟着嘴说道:“这么一堆破烂东西,竟然卖给咱们这么贵的价钱。”

    “既然这么抱怨,那为何还要接下这笔买卖。”段清风一边在一个硕大的八卦游盘上推算着一边笑着回应道。

    沈紫杉放下东西挥动粉拳道:“段清风,这可是咱家的生意,我为啥答应你会不知道?我高不高兴你能不明白?你是明知故问,还是故意拿话由头讥讽我?故意说风凉话,是不是讨打。”

    段清风干笑了两声,依然低头于八卦盘上。沈紫杉说道:“陆炳真是个舍得下的男人,我没想到他不再索取,反倒是跟咱们做起了生意,虽然东西贵点,不过咱们都能用到。故此,也算不上是强塞给咱们的,就是这些火铳旧了点,价格也绝不值这个。另外各种技术产品,也是我们所稀缺或者正好能用得上的。最主要的是,这等于把南美的自主权给了咱们。可喜可贺,对咱们真是仁义啊。”

    “文孚自然不会占咱们俩的便宜,咱们都是自家人。文孚把西凉让给夏大德。现在又把南美让给我,大丈夫在世若想顶天立地有所作为就得懂得舍取,且不论不便管理和政治性格因素,就说一个人管理的能力实际上是有限的,与其贪多嚼不烂,最终铸成乱局,倒不如给生死弟兄管理。起码有事儿的时候可以托付。一步一个脚印,走的虽快但是文孚十分扎实。至于经商的问题,虽然他果真是个奸商。但他却是个真正做生意的大商人。知道树挪死,人挪活,货挪便生财。而且他明白,只有这般才是长久平衡的经济。可以源远流长永不枯竭。并成为新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真正财富。”段清风和陆炳兄弟多年,自然已经看透吃透了陆炳,两人可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陆炳所想段清风自然知晓,所以才能常伴于陆炳左右,深得陆炳的信任,可以托付身家性命。

    沈紫杉却笑了笑说道:“行,全天下就陆炳是个聪明人。是个智者行了吧?这次陆炳说先给货等咱们折返大明的时候再给钱。你说要不咱不回去了,或者说短时间不回去了。这钱放在咱们自己手里就等于翻了几番,而且这次的物资绝对也够消化一阵的了。更甚者,咱们直接黑了算了,嘻嘻。”

    “怎么又胡说。”段清风道。

    “哦,你现在除了道陆炳的好,就是低头看书和研究这些玄学东西,你说我不胡说八道一下怎能引起你的注意力啊。”沈紫杉道。

    段清风说:“虽说宗教不过是政治垄权的工具罢了,但既然要以教治国,那就必须精通教中的方方面面。现如今道教在南美发扬开来,总有一天人们会进步的,到时候给我这个掌教问了问题,我却答不出来,那多丢人啊。”

    “这种推算阴阳不都是算命先生骗人的玩意儿吗?研究这个干什么,此乃道教之中的积弊所在,需革除就是了,还留着自寻烦恼干什么?”沈紫杉不解道。

    段清风却笑了起来道:“话不能这么说,这些东西远比道教还早,都是老祖宗留下的瑰宝。细细研究,里面可谓是包罗万象,从推算命理再到天文地理,兵法武功,乃至物极必反月盈则缺等做人的大道理,甚至是治国之策,都包含其中。不说别的,单说《周易》这本书,就是帝王的必读之物。你说为什么皇帝都必须读呢?因为里面包含的大道理令人一辈子受之不尽,其实这本书的作者周文王本就是一代帝王,所以帝王可从中悟出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这不光是一本奇书,还是一本帝王书,不过也有人说是三圣所做,也就是伏羲,文王和周公或者是孔子所合著编纂出来的。”

    “说的这么厉害,在我看来还不是算命用的,嘻嘻。”沈紫杉故意毒舌道:“不知道段掌门现如今参悟到哪一步了,可否给小女子推算出一卦来?可别给我讲其中的大道理了,弄得我是昏昏欲睡啊。”

    段清风意兴正浓,听到这话先说了这不是算命所用的,却又道了声好,开始推算起来。沈紫杉看着认真的段清风满眼都是幸福,这个聪明的男人有时候虽然有些冷峻木讷,但其实心细如丝,对自己对陆炳都是满满的都是情意,交给这样的男人作为女人不亏。

    正沉浸在幸福之中,沈紫杉却发现段清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起来,沈紫杉担忧的问道:“怎么了,清风,不舒服吗?”

    段清风却伸手止住了沈紫杉的话,继续低头推算,过了许久才抬头说道:“不行,新国有了大难,有一国之重臣即将陨落。虽然国之根本无撼,可是我依然放心不下,我得回去。”

    “回去,回新国去,那咱们的南美怎么办?再说你算得对不对啊,不可偏信啊。”沈紫杉说道。

    “我去看看,没事儿就回来找你,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有事儿就麻烦了。你自己先去南美,一会儿下令停船把货物转移一下,然后给我留一艘空船,我要快一步回去。就这么定了,南美拜托夫人了。”段清风道。

    “去看看没事儿就回来?那万一有事儿呢?”沈紫杉担忧道。

    段清风看向门外说道:“顾不得这么多了,见招拆招吧,紫杉,速速去办。”

    沈紫杉知道段清风决定了的事儿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只能叹了口气前去安排了,深感段清风这辈子是和陆炳割舍不开了。如此情深意浓的兄弟之情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纵然已成大事还是如此,好似自己的厚黑之术反倒是不对了一般,不知两人的天真还能走多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朱厚熜的预谋

    自从上次残明众大臣在上朝的时候质问过陈洪以后,又过了大约两日,虽然时间较短,但残明现如今的都城成都府却越来越风雨飘摇起来。陈洪渐渐感觉有些压不住的态势了,只盼着朱厚熜的计谋能够早点成功,毕竟巴蜀大明政权官制还不完善,官场规矩还没完全建立,什么出格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若是圣上朱厚熜回来了,这般一来天下人就皆知自己并非把持朝政的奸臣,而是忍辱负重的忠臣了。其实别人眼中的忠奸陈洪并非太在乎,只怕大明就此乱了,那就一发不可收拾非得坏了大事儿不可,现在一步错就是万丈深渊,本来就风雨飘摇的大明会陷入万劫不复之中。若是自己被人当成奸臣就能安抚众臣,那陈洪宁愿当个奸臣,他对朱厚熜的忠心倒也算是日月可鉴吃丹忠诚。

    为了安抚众人,陈洪算是豁出去了,他把几个文武官员中的首脑邀请到密室之内,随即陈洪脱下了裤子。众人大惊不明所以,陈洪却情生意动真情实切的给众人说自己是个真阉人,而众人不知,阉人通常与皇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绝不会背叛圣上,误国就等于自掘坟墓。陈洪摆明利害之后,又道现如今当真是有苦难言,还望众臣不要苦苦相逼。

    其实大家都知道平日里陈洪的作为,也知道陈洪并不是愚笨之人。陈洪说外面谣言皆不可信,他自己与陆炳就乃是死敌。陆炳的大舅哥任天翔养父满门皆被陈洪所杀,此乃深仇大恨,陆炳最为仗义。而且当年悟禅大师的惨状也是他自己所为,故此陆炳对陈洪可谓是恨之入骨。归降怎么可能,误国更是胡扯,陈洪不会出此下策的,没有什么原因比人的私心更重,陈洪要是真这么做,那岂不是等同于自杀。

    而陈洪所言。自己忠心耿耿对大明,后路也早就断掉了,没了皇帝自己什么也不是。就是个残缺之人罢了,谁会听自己的号召,而今的权贵不过是因为皇帝给予的权利罢了,还是那句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怎么会造反作乱呢?

    众人见陈洪又是动情讲解。又是给别人看自己是阉人的,这可是宦官们最为在乎,也最想掩盖的地方,寻常人等若是拿这个说事儿就会结下深仇大恨,比杀父之仇还要重,这正是身体残缺长此以往所所导致的心里残缺。陈洪这般豁的出去,更是自揭露丑事以表忠诚,或许当真有机密要事难言之隐。而陈洪并没利用皇帝的生杀大权来压人,这就更令众人满意了。好似这就赢得了文官集团的获胜一般,孰不知这般一点用处也没有。

    残明众大臣就此也就不再刻意为难陈洪了,毕竟先前也不过是这帮酸乳的无病呻吟罢了,大家心里都有数,陈洪应当没有坏心。众人先前有对圣上的担心,更有对陈洪的弹劾,唯恐陈洪独揽大权文武官员反倒没了地位。见此状,众人给了陈洪十天的时间,若是十天之后再无圣上的消息,那巴蜀官场就会大乱。陈洪连连谢过,十天之期绝对足以了。其实陈洪也心乱如麻,按说现如今圣上绝对已经跟陆家军交战上了,怎可能还没消息呢?为了保密起见,陈洪又不能派出去探子探查,唯恐陆家情报人员从内部获取消息,反而误了皇上的大事儿,陈洪急的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可谓是有苦难言。

    巴蜀官场,有了陈洪的镇压好逐个击破,又有了现如今几个位高权重的文武大臣连番作保,也算是终于平息了下来,可谓是有惊无险。而宦官最在乎的就是被人说为阉人,但此次,陈洪竟然以自己是阉人自称,化解了这场危机,也算是真的豁出去了。

    那么朱厚熜到底去哪里了呢?

    朱厚熜率领兵马总计四万余人来到了邵通,但依然是马上套、人衔枚,不敢有一丝的声张。到达邵通之后,朱厚熜率军东行,直奔赫章,准备由此向东而去。陆家的虽然在乌斯藏,云南,贵州皆有暗探,但是毕竟不是发展多时的地方,以前也是别人的地盘,故此眼线不是太多,防守也不是太严密,所以只要谨慎行事可瞒过探子的耳目。这里的百姓民族繁多,互相之间本就战争不断,陆家刚刚拿下不久还没有得多少民心,大家自己个儿顾自己,没空管他陆家的闲事儿,不似东部经营已久,自然没人汇报,这般行军更是保密了。

    朱厚熜得意洋洋,全军自从入了邵通之后,全军上下换上火红的陆家军服,连大旗也是举得新国大旗,就是要偷梁换柱偷天换日一把。朱厚熜率领大军行进着,突然哨骑来报,从钟山开来一队人马,足有一万余人,大旗遮天蔽日队伍装备精良,杀气腾腾说话间就要到了。

    有人对朱厚熜建议就此转路避开这一万陆家军,朱厚熜却止住那人的话,静静思索了起来,随即笑了起来说道:“命令下去,前队不变,做休整状态,不可露出慌乱之色,问起来就说是李祥手下穿插而下的兵马,此乃秘密行军自有安排旁人不可多问。后队排好炮火,一旦情况不对就先下手为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咱们可是大明最精锐的部队,足以敌得过陆炳他一万兵马。”

    “圣上,恕臣下直言,这般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有将领问道。

    朱厚熜摆摆手说道:“咱们能发现人家,人家就能发现咱们。咱们这一跑不光露了馅,更可能会被动挨打,任由对方炮火肆虐,后面的计策更是无法实施了。这般一来只怕不妙,只能险中求胜,咱们要装就装到底,不对就就此开打,这也算是赚了。能到赫章还没被人发现已经属于不易了,再说陆炳用兵变化多端十分新奇,咱们这般出川都是秘密行事,陆炳同样是有秘密行事的军事布置,不足外人道的事情还有很多,这么说合情合理。所以只要演的够像,就足以混淆视听。再说这来的只有一万陆家兵马,陆绎镇守南疆,齐书海在山东,李祥在北边,许洋和戚景通交战之中,陆炳更不会亲自到来。其余什么段清风,纪联洪之流又不是带兵之人,唯一可能带兵的人只剩下陆炳的大儿子陆寻了。可到达邵通的时候朕曾派人去侦察过,陆寻应该带领兵马在宁南驻扎呢,绝非会舍弃了在乌斯藏看广西兵马大战背后督促的机会。而且这一万人马人数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朕以为这些人马应该不是陆家一线人物带领的,故此肯定没见过朕,只要咱们安排妥当,别自乱阵脚就一定能瞒骗过去。”

    而此时陆家军前来的一万兵马也的确发现了从赫章的这四万人马,为首带兵的是一名小将,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朱厚熜有所顾虑却又被排除的陆炳的儿子,陆寻。陆寻让崔凌坐镇云南贵州两方,做出自己仍在的假象。随听从父亲的命令率从广东兄长陆绎手中调来的一万精兵进攻巴蜀。这一万人马自然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只不过在于混淆视听之举,为了致胜一击做着准备,牵扯残明势力的注意力,同时也暗中帮助许洋截断戚景通的后路,遥相辉映做个支援。

    此时的陆寻还不知道许洋败退的消息,只不过陆寻平日里虽然玩世不恭从政治民也差强人意,但带兵打仗确实是有一套。敏锐的陆寻已经感觉出许洋进军如此迅速不太正常,很可能是中了戚景通的计策。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报,但陆寻还是心焦万分,许洋吃过戚景通一次亏了,这次怎么依然这么不小心。要是戚景通早早做好准备,先一步藏好武器,故意败退把他隐入圈套,那即便有了高空侦查又有何用?许洋太自大了,太相信兵器之利了。

    所以陆寻接到命令就快速进军,据说稍后陆绎也会率大军而来,虽然兵员有新有旧,但装备同样齐备,而且人数足以六万余人,陆家终于可以在战斗人员数量上占优了。陆寻只不过去打个前战,他适合奔袭和快攻,这个职位只适合陆寻。若是换做陆绎做先锋印官,虽然做事够绝决,但进军还是谨慎,救兵如救火,只怕会瞻前顾后进军谨慎缓慢,难以快速达到效果。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看来陆炳的确是知人善用,即便对儿子也是摸得透所用恰当。而陆炳的这项军令既让陆寻感到欣慰,感叹父皇陆炳的英明,却又更加为许洋担忧了。看来自己先前的忧虑并非是庸人自扰,父亲此般举动未尝没有牵制的作用,看来他也看出了许洋的危机和戚景通可能会施展的计谋,那么许洋就更加危险了,并非自己随意揣测和杞人忧天。

    陆寻快速行军,从接到命令再到带领兵马,从整训兵马清点粮草军械再到赶到赫章,陆寻一共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可谓是急速进军的典范。此时陆寻正准备在赫章休整半天功夫,可未曾想到前面竟然有了四万陆家军到来。陆寻当时正在思索广西兵马的事情,韦银豹被他夸赞的找不到了北,而陆寻给父皇陆炳请了命对韦银豹大肆褒奖,给了个征西大将军的虚名,连民报都没有上,只在邸报的边角处略微提及罢了,大家都心照不宣,明白此举用意如何。而韦银豹全然不知,只叹跟着陆寻果真有无尽好处,如今刚刚归顺,打了几场仗就成了征西大将军,照此节奏发展下去那还了得。至于邸报,韦银豹不看,而手下大多将领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就更没人看了,也就更没人参透其中的道理深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混淆视听

    用陆寻的话说,有一种人是越夸越越起劲,甚至忘乎所以。恰巧韦银豹就是这种人,借助先前给的那些过时的兵器和几门大炮的威力,韦银豹越战越勇,已经杀入乌斯藏腹地,与乌斯藏全民为敌,把广西狼兵的凶蛮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乌斯藏可是见识过一些陆家军的样子,对于广西兵马的残暴,倒是鲜有人怨恨陆炳,反倒是把仇恨全部宣泄在韦银豹身上,知道是他自己的问题,而非陆炳国策残暴所致。

    鉴于先前神物蒙尘,和韦银豹的凶残,乌斯藏全民万众一心,妇孺儿童皆为战士,全民抗敌,与韦银豹死战起来。而韦银豹也果真听了陆寻的话,开始严格要求训练士兵,打起仗来渐渐多了些章法,故此在对应乌斯藏的战争中,虽然面对数量庞大全民皆兵的敌人,却根本不落下风。而乌斯藏相对原始的打仗方式和进攻方法虽然也给韦银豹造成了许多损伤,可是根本没伤广西兵马的元气,两方陷入死战的局势,乌斯藏在用人命填,总有一天会滴水穿石消耗掉广西兵马,而到那时乌斯藏也无力抵抗真正的陆家大军了。

    陆寻待广西兵马彻底杀进乌斯藏之后,当战局无法挽回之时,与崔凌联名向陆炳上奏说明了实情。陆炳虽然被欺上瞒下的他们隐瞒了实情,但先前也从细枝末节处猜出了些许端倪,所以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可接到报告后。陆炳还是对陆寻的心狠手辣和招数之妙大为感叹,也不知道是喜是悲。而儿子没有只报喜不报忧,不是自己发现问题。而他东窗事发,而是如实上报这件事儿,却也让陆炳感到些许欣慰,毕竟还是父子连心啊,没有欺瞒是陆炳所高兴的。

    既然神不知鬼不觉,查无对症,就不会落下话柄。于是陆炳也就默许了这件事。虽然广西兵会因此遭受打劫,蒙受灾难,也会有许多人因此失去丈夫失去儿子失去父亲。但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若是单单靠着仁政,只怕广西的降兵问题难以解决,那么广西的局势就难以评定,仁政是相对的。陆寻替父亲陆炳做出了他难以走出的一步棋。

    陆炳下令让魏和准备收网。魏和自然明白陆炳的意思,各种罪状陈列与陆炳面前,待到广西降兵全军覆没之日,就是那几个修养的老家伙当死之时。

    陆寻想着韦银豹,想着父皇,想着崔凌,想着兄长陆绎,甚至想着南方的花花世界。就听到了前方有陆家兵马的哨骑军报。陆寻不禁犯了嘀咕,这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自己不知道这支兵马的存在。难不成这是父皇布置的一支奇兵?那目的何许呢?

    虽然陆寻觉得很可能是父亲陆炳的奇兵,并未想到来者是乔装改扮的朱厚熜率领的军队,但陆寻还是加了十二分的小心,这正是他粗中有细的一面,堪为大将之才。他当即命令哨骑大张旗鼓正正当当的去询问,并交代若是对方问这边主帅是谁,就声称叫张强。哨骑去后,陆寻命人撤下写着自己名字的大纛,并研究退路,同时让军队演出云淡风轻的样子,但私下却同样是排兵布阵,若是对方不对就直接用炮火招呼过去。

    陆寻缓慢推进着队伍,而对方也缓慢推进着,一会儿工夫哨骑来报,说对方声称是李祥将军的部众,奉圣上指令秘密行事,希望这边的张强将军能够配合行事。陆寻就更加奇怪了,李祥镇守北部,维护国家北疆安宁,防止鞑靼趁机入侵,并与西凉鞑靼瓦剌旧部和其他蒙古众部休战和谐相处,武力震慑之下通商往来倒也愉快。若是他们派兵过来支援倒也不算太奇怪,但是为什么李祥的兵马会来到南边,而不是从北面进击,来南方莫非并不是来对付敌人的,而是对付自己人?陆寻越是想不明白就越显得高深莫测,这可能真的是父皇的大计策也说不定,陆寻是这么想的。

    但他还是留了心眼,让人请对方将领阵前一叙,两人换个文书公碟什么的,也好确定一下身份。同时他还是让哨骑保密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也是秘密行军,虽然摸不清对方的来路,也可能同是陆家军,但该保密的就得保密,否则坏了大计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朱厚熜接到消息之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个张强听也没听过,听这名字就是泯然众人矣。无妨无妨,我亲自前去相见,别人去演我总是不太放心,还是朕亲自去来的妥当,定能欺瞒于他,说不定不光能避过他们,还能借助他们反倒是更加掩人耳目了,借刀杀人用他们混杂其中鱼目混珠未可知。”

    朱厚熜向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无人可以撼动,故此他即便这个决定有些冒险,众人也无人劝阻,因为即便劝阻只怕也是无效的。而此事干系甚大,要说替皇帝去死,这帮武将们谁也不怕,可是现在却是去面对面的骗人,而且滋事甚大谁也不敢替皇帝出这个头,万一办砸了那可是千古罪人。

    于是乎朱厚熜和陆寻两军各自表面表现的十分轻松,实际上两军之中却是暗流涌动拔剑张弩严阵以待。朱厚熜带着十几人奔了过来,陆寻亦是如此。两方催马越走越近却越走越慢,因为两人皆有些觉得对方略微眼熟。

    朱厚熜不禁有些发愣了,眼前这个小将身穿铠甲看不太清面目,但眉宇之间依稀有些熟悉、毕竟是这么多年不见了,大小伙子见风就长,陆寻已经从一个小童长成青年才俊了,朱厚熜自然看着有点陌生了。

    而陆寻也是一样,虽然曾有过几面之缘,但毕竟这么多年没见朱厚熜了,见朱厚熜的时候年纪还小,而且不能总盯着当时贵为皇帝的朱厚熜左瞧瞧右瞧瞧,无诏面君有意刺王杀驾,虽然父亲是陆炳但也不能坏了规矩。再说那时候陆寻也是顽劣,光觉得这个皇帝怎么是个小个子,一点都不威武,心中的君王怎么也得是父亲这样威武高大的好汉才能担当的。而那时候的朱厚熜也不如现在励精图治呕心沥血般的精神,再说他现在故意克制收敛自己的气度,看起来就更加变化莫测了,整个人看起来既复杂又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气度。

    两人都看着对方有点脸熟,心中砰砰乱跳,陆寻心说是不是真的是李祥的手下,自己可能是以前擦肩而过的时候打过一个照脸,所以才能略有印象。而朱厚熜则是怕被揭穿发现,所以也略有紧张,他已经隐约觉得这个人可能是陆家的重臣了,但还没想到此人就是陆寻。两人隔着有七八步的时候都勒马提缰止住了脚步,然后看向对方,手下各自上前交换文碟,陆寻抱拳道:“敢问这位大人可是李祥将军的手下?”

    “正是,在下朱贵,这位就是张将军吧,大名鼎鼎,久仰久仰。”朱厚熜皮笑肉不笑抱拳道,他可不愿意为了骗人把祖宗姓氏都给丢了,做的远不如陆寻彻底。两人派出手下交换令牌门碟,但两人都是哈哈大笑,其实各怀鬼胎,也就都不看了,原封不动的回到了自己手中。朱厚熜的文碟和令牌都是假造的,而陆寻更是临时书写的,令牌也是从手下一将领手中借来的,所以都有些心虚。

    “在下不过是在南疆军区大皇子和二皇子手下混口饭吃罢了,谈不上什么大名鼎鼎,大人谬赞了。”陆寻笑笑道,这句话倒没什么破绽,所谓大名鼎鼎和久仰不过是客套话罢了,即便不认识张强也得这么说,见人道喜是会做人。不过,这个叫朱贵的人提到了皇子,说完皇子陆寻就想到了皇帝,再看眼前这人怎么看怎么像是朱厚熜,脑中模糊的印象不断的完善勾勒,向着对面的将领身上靠拢。再加上此人姓朱,陆寻就越想越奇怪了,难不成朱厚熜亲自率兵偷袭?而且换成陆家军的军服混淆视听,若当真如此,这个皇帝倒也是条好汉,而非传说中那么昏庸窝囊。陆寻心中大惊,但却依然克制下来,面不改色,伸手藏在在背后打了个手势,身后士兵转身朝背后的打起了旗语。

    陆寻见朱厚熜脸上略有变颜变色,但也在努力克制,于是拱手抱拳道:“不过是提醒他们别慌,是友军罢了。敢问朱将军,此次进军是去哪里?”

    “此乃机密行事,恕朱某不能实言相告了,对了,张将军是赶往何处呢?若也是机密,那在下就不问了。”朱厚熜道,他现在越看这个张强越奇怪,此人一颦一笑又像陆炳又像是梦雪晴,莫非他是陆寻!

    陆寻笑了笑说道:“我倒非是机密,只是这一片乃是我来巡逻镇守,防止残明军队潜入破坏。可能是我品级不够吧,所以倒也没收到什么配合行动的指令。”

    “圣上也有难处啊。”朱厚熜道:“此事仅有末将和李祥将军知晓,为了秘密行事这才从北部调兵来南方的,还望张将军行个方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识破

    “原来如此,那在下这就让从下部队让路,好让朱将军率军顺利通过。”陆寻道,随即又说道:“将军旅途劳累,可否给末将一个机会进一下地主之谊,招待一下将军和手下众位军士。”

    说着陆寻轻夹马腹,马儿慢慢靠近朱厚熜。朱厚熜却突然绷紧身子严阵以待,身旁护卫也暗暗握住了身上的火铳或手中长枪。陆寻不敢肯定,决定诈一诈此人,见此人不敢靠近如此紧张,虽然主将面色如常,但身旁的侍卫已经脸上变颜变色,定当有问题。于是陆寻猛然大喝一声:“朱厚熜,你竟然自投罗网了,哪里逃!”

    果然此言一出,那将领却依然立于马上面不改色,并未有太大吃惊,端的是一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好汉,但手下士兵却逊色了些纷纷举起火铳开火了。而陆寻这边的侍卫也通过刚才的暗号早就准备好了,见陆寻逼近对手,也早就纷纷做好准备,手搭载了火铳柄上。此时双方可谓是同时开火回应,而刚才陆炳让旗手打向自己军队的旗语,哪里是什么见到友军解除警报的旗语,分明是做好准备燃好火把准备随时火炮打击的命令。果不其然,陆家军先开了火,但朱厚熜也早做好了准备,况且这可是朱厚熜呕心沥血练出来的精兵悍将岂能一触即溃,于是残明大军也迅速开火,和陆家军对轰了起来。

    陆寻大喝一声把长矛扔向了朱厚熜,朱厚熜这段时间的马上功夫锻炼起了作用。侧身来了个镫里藏身闪了过去。陆寻一愣,久闻朱厚熜虽然和家父一起练了一些武艺,但都是些皮毛比自己还不如。而前些年传闻他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本来就体弱的朱厚熜更加弱了,乃是个糟糠身子,是成天吃药的药罐子,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而今一见,分明是个马上的好手,久经战场的将领。

    陆寻虽然心中一愣。但手上动作没含糊,掏出火铳接连开枪,二十连发的火铳一共两把左右开弓。打向了朱厚熜。此时单手持连发火铳的差别体现出了战斗力的差异,陆寻的护卫最差的也是十几连发的火铳,大多都是二十连发,而朱厚熜手下侍卫同样是人手两把火铳。可是却是六连发滑轮火铳。火力就差了那么许多。一时间朱厚熜这边的护卫中弹掉落下马了三四个,陆寻这边同样掉下去俩,虽然陆寻一方火力强盛但毕竟都是近距离开枪,如此多发子弹当头打来,又都是骑在马上躲避不便,自然成了靶子,伤亡也在所难免。

    朱厚熜倒是聪明,直接翻身下马藏于马儿身后。然后猛然朝着马匹的屁股上狠刺一刀。马匹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朝着陆寻等人奔去,受惊了的马势不可挡。别说前面是开着的枪火就是是座山,发狂之后也照样狂奔不误。朱厚熜翻身下马后并没有向后逃窜而去,反倒是伸手而出,从袖口里臂展出许多奇怪的东西。这些东西从袖子里弹射出来,一截一截的看似刚强又极为很有弹性。

    那些东西好像活了一般绕道朱厚熜背后,在朱厚熜的腰间绑着七八个袋子,袋子里装的都是火铳。那些枝干上出现好多只类似勾手一样的东西,灵巧的抓起七八只火铳同时扣动扳机,朝着陆寻等人射去,一下子反倒是朱厚熜这边火力更胜了起来,形成一面强大的火力网,在近距离中威力十足。

    陆寻等人翻身下马,也纷纷效仿朱厚熜让马匹奔驰而去,借着马匹奔腾作为掩体不断射击。而两方炮火此时你来我往,不时有炮弹射偏飞射到两军阵中,在陆寻和朱厚熜不远处爆炸开来,泥土和热浪弹射而来,但两方不为所动依然在拼个你死我活,此时双方心中都有一个念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火铳终有射完的时候,因为人数不多,所以根本没有什么交替射击,而也根本来不及更换弹药。待火力一停,两方就冲杀到了一起,打起了白刃战。这运气在战场上真的很关键,刚才近距离射击,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伤,而朱厚熜和陆寻冲在最前面,子弹好似是绕着他们走一半,竟然浑身上下无一受伤的地方。

    只见陆寻一个箭步踩着倒下的马匹,飞身而起,顺手抄起刚才插入地下的长矛顿时来了个横扫千军,标准的马上功夫。朱厚熜的侍卫被长矛扫开,但又迅速扑上来护驾,可朱厚熜却丝毫不领情,大喝道:“都去战斗,让我来跟他一决雌雄。”

    其实朱厚熜并非是张狂骄傲之举,而是他向来自诩自己也会功夫,就算武艺不济,但也见过不少江湖名家的功夫,在宫里没事儿就装模做样的舞枪弄棒。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故此能看得出来陆寻的武艺都是刀马功夫,真要一对一拼搏起来,根本不如江湖中人那般刁钻厉害。而朱厚熜卧薪尝胆的这段时间勤练武艺,信心大增,再加之这一身的机关暗器,定能让陆寻这大开大合的招式吃尽苦头,故此朱厚熜才喊了此言。

    但见两方都派出骑兵前来保护主帅,所以时间不多,朱厚熜一上来就咄咄逼人,先发动进攻,却被长枪逼退,口中喝道:“逆子陆寻,和你爹一个德行,干什么不行要当反贼。”

    “朱厚熜,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昏庸无能休怪天下人反你。”陆寻反唇相讥,两人都欲激怒对手,然后让对手大怒之下狂攻失了方向,从而露出破绽,这般便可趁机而入一举杀敌。

    陆寻向前冲去,借着长枪的长度刺向朱厚熜,枪头不断点向前面,令人眼花缭乱,宛如金鸡点头一般。朱厚熜倒也聪明,不退反进,这长枪看似威猛无比,在马上可以枪挑敌将杀敌致胜,枪不离腰,耍起来泼水不进。可是长枪也有弊端,那就是因为枪杆过长所以近战不利,朱厚熜果然有些眼光,看透了这一切,贴身与陆寻肉搏。陆寻的功夫也就那样,无非就是力量比常人大了一些,有一些武艺基础,跟现如今的朱厚熜可谓是半斤八两,最多高个些许。

    朱厚熜贴到近处,抽出腰刀朝着陆寻脾肾刺去,但凡刺中了基本就是个死了。陆寻长枪在手难以出刀,却别出心裁,猛然枪尖朝下直插地面,身子借着枪杆的支撑高高跃起,身体与地面平行,双腿插着朱厚熜的脸就踢了过去。朱厚熜在战场上刀来剑往也顾不得体面了,一个懒驴打滚就给逼了过去,反手给了陆寻一击。

    陆寻此时离他有两步远,而且刚刚站定脚步,而朱厚熜半跪在地下,按说两人之间别说一掌打去够不到,就是再来一个臂展之长也就勉强能够够到。但朱厚熜的袖口之中再度飞出刚才放火铳所用的那个神奇的机关,朝着陆寻的面门就打了过去。陆寻猝不及防,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直觉的罡风扑面,心中明白定是刚才朱厚熜双袖之中暗藏的那个奇妙机关。于是陆寻当即使了一个铁板桥,身子硬生生的弯了过去。这不算什么难事儿,就算以前没有基础,光马上奔驰久了,也大致能做出来,可是在马上屁股是坐着的,但站着就成了直挺挺的,力量全在腰间和腿上,这就需要勤加苦练才能造就成了。

    陆寻平日里虽然也练功,但是毕竟开战之后事务繁忙,唯一的时间也吃喝玩乐了,武艺不免有些放了下来,又不是武功大成之人,可以稍作携带。故此,现如今为了保命才能猛然使了出来,若不是手中还握着一杆杵地的长枪,手中胳膊上还能借点力气,只怕就要硬生生的载过去了。

    结果没想到那扑面而来成菱形连接而成的机关还能打弯,在空中一滞就垂直而下,尖端利刃直扑陆寻面门而来。陆寻避无可避,强使腰劲猛然向一旁翻过去,而此时的朱厚熜却迅速收了机关飞身上前进行补刀。本来他的招式根本伤不了陆寻的,怎奈借了这古怪机关之能,实力大涨一时间打的陆寻是节节败退。陆寻强用力扭转身子躲开一击,却见朱厚熜已经逼至身边,抽刀就砍,陆寻连忙用枪杆抵挡。瞬间,两人之间飞溅出片片火花。

    就在此时双方骑兵也已经杀到,再战下去也只怕伤不得对方分毫了,若是死在乱战之中,或者双方射偏了的炮火之下未免有些得不偿失。故此两人分别在本部将士的簇拥下,回到本部指挥战斗去了。

    残明一方人多势众,装备精良训练得当,而陆家军更是武器犀利,但人数略少,两方打的是难解难分。直至傍晚时分,听到战争动静的崔凌派出五千兵马前来支援,据悉陆绎也正在逼近,残明这才收兵撤退。

    陆寻并未追击,因为现如今他手中的这些人打个正面都很是吃力,若不是这是一伙精兵,只怕也要顶不住了,要是追击起来,只怕反倒要中了敌人的计谋,敌众我寡适合敌军分兵埋伏。虽然陆寻不知许洋再次中计,但他深深记得许洋之前那次重计的惨痛教训,故此决定严阵以待,不死逼追击,也绝不是放手不管。就那么不远不近的跟着,不打不追不理睬,只做骚扰和略微阻截,不让残明在自家地盘上为非作歹,待援军来了再作打算。

    而残明大军此时也不愿与陆寻纠缠,只怕援军到了就难以逃脱了,于是一直在撤退和行进,但陆寻宛如附骨之疽一般打也打不走甩也甩不掉。(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论残明旧主

    崔凌得知陆寻突袭部队与神秘部队交战的消息后,立刻率五千驻军,第一个赶到了,对陆寻的好运气感到高兴。崔凌看着随军郎中搓揉下的龇牙咧嘴的陆寻说道:“你真是瞎猫碰见死耗子,竟然这都能撞破朱厚熜的计谋,按说朱厚熜可谓是做的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起来一支大军,悄无声息的就来到边境,然后偷偷越境还穿的咱们的衣服。要碰到一般的守将啊,只怕真要被弄懵了,全歼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结果没想到冤家路窄,竟然碰到了你小子。看来天子之说的确是有根由的,你福泽深厚啊,真是如有天助。”

    “轻点轻点,我这腰没事儿吧?”陆寻并没搭理崔凌的冷嘲热讽,对随军郎中询问道。

    郎中连忙答曰:“启禀殿下,您这腰是因为发力过猛而错了筋,需日日推拿静养两天就能痊愈,半年之内要量力而行,若是再晃到了这腰,只怕以后要落下病根了,稍用重力就能复发。”

    陆寻刚才战场之上还没觉得什么,随后在马上指挥战争全神贯注,跟残明消耗战间也精力不在上面,所以根本没发现任何不适。结果这一静下来,反倒觉得腰就直不起来,吃不住劲了。现在陆寻趴在床上,只能靠让人推拿一下才能重新振作起来,否则几天之内是别想骑马了。

    郎中用药酒灼烧,给陆寻搓揉完了之后,又贴了一剂热烤的膏药在陆寻的腰上。然后就拱手抱拳的离开了。

    陆寻趴着对崔凌说道:“立功倒是立功了,但是让朱厚熜跑了,颇有些窝囊啊。你说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若真是上天助我怎么不让我杀了他呢,莫非朱厚熜气数未尽,天不想让他死。就有我问你,我记得以前听我哥对了还有我父皇说,这个朱厚熜武艺不精啊,怎么今天一见这么厉害啊。虽然有依靠机关之利。可是自身本事也不算太差啊。若是他真如以前所说的那般,那看来勤加苦练了许久啊。这么一说,朱厚熜可真是性情刚毅。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要知道成人练功不比孩童,可谓是难上加难。”

    “废话,毕竟是一代天子。那脑子能差的了性子能不刚毅吗。咱们可是夺了人家的天下,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的,憋着劲练武呢。再加上你刚才说的奇怪机关,人家聪明摸索摸索就能让自身本事和身上机关融为一体。再说了,听说朱厚熜入门功夫可是跟着咱们圣上一起学的,别说武功好不好吧,起码也算是有些基础,更有了一些武学上的见识。这是多少人练上多少年都学不来的。先难后易,见过好的招数了。你这种功夫人家不一眼就看透了怎么回事儿了。只怕朱厚熜这身武艺,放在江湖中算不上好手,但也比寻常武人要强一些。”崔凌道。

    陆寻“切”了一声道:“这么厉害当年河南平乱的时候怎么还让一把菜刀给吓破了胆,落荒而逃,京城精兵跟着他,被一群农民起义军追着打,可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哦?还有这事儿?”崔凌问道,陆寻就把当年听说的这件曾经大明朝中禁传的轶事告诉了崔凌。

    崔凌听完之后连连咋舌道:“丢人啊,丢人啊。”

    “是吧,我也觉得他这事儿办的挺丢人的,今日一见却大不一样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这不,我刮的连腰都扭了。”陆寻唉声叹气道。

    崔凌指了指陆寻说道:“我是说你丢人?”

    “我丢人?我怎么了?”陆寻挑了挑眉毛,不解的说道。

    “就这么一个弱人,你还对付不了,竟然有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擒住他,不是你自己武功差又是什么?只怕这要成为你的一件无能轶事了,你说他机关厉害,我又没看到。那好,咱们是兄弟,是朋友,我姑且信了你,那天下人知道吗?他们不知道,他们就知道一个被一把菜刀都吓得望风而逃的朱厚熜,竟然从你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还让你陆寻受了伤。到时候此事世人皆知了,还不知道怎么窝囊你陆寻呢,再说以前的那些军功只怕也要大打折扣了。怎么,你不明白?这还不明白吗,你连废物朱厚熜都对付不了,还在万军从中厮杀,糊弄鬼呢?这谁信啊?百姓大臣们定会这么想,想那些不过是献宝的假功绩罢了,或者是你母后当今皇后特意安排给自己儿子,用来夺取太子之位的功绩。总之这事儿要是不奖赏你,你冤枉,甭管是不是听命行事误打误撞,毕竟是立了大功,都要记功一件,而且是大功,这打仗运气也很关键。但若是给你记了功劳,只怕你难免要落入比朱厚熜还废物的恶名之中。”崔凌说道。

    陆寻翻了翻白眼说:“你这人总是把问题分析的这么透彻,真讨厌,你这样是没朋友的,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过你不知道,这朱厚熜的确厉害。当然了,可能在你这等宛如妖孽的高手眼里这些不值一提,可普通武将一般是对付不了他的。”

    “这话我信,但别人信不信我就管不到了。可纵然如此,他也是成年后才开始正式练武,本事能高到哪里去?你小子还是自己不努力练功,还找理由,段清风纪联洪都当过你的师父,这么两位武林后继宗师你没好好把握。就是后来你二伯父夏大德的一身武艺虽未见过,但听说也是不差,结果你还是没学来。这次之后,可要勤练武艺啊。”崔凌说道。

    “走走走,别烦我。”陆寻没好气的说道。

    崔凌哈哈大笑起来,笑罢问道:“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

    陆寻面色一正,恢复了谈正事的模样说道:“咱们陆家火器犀利,比残明略胜一筹。虽然可以看出来,朱厚熜所带的这支队伍,比俞大猷之前那支队伍还要精湛,但武器还是不如咱们陆家。以己之长克敌之短,方可取胜。咱们不求胜吧,只求咬住他们,不让他们造成什么麻烦,也别让他们跑了,等待我哥的援军吧。”

    崔凌点点头道:“妙哉妙哉,总之你一切小心行事,我还得回去,严加防范,切不可大意。另外若是没人坐镇,只怕你不在营中的事情就要败露了。虽然现在残明是瞒不住了,他们已经知晓你在这里了,但广西兵马还不知道,若是他们知道你不在,就会心生顾虑,不敢进攻了。”

    “恩,说的极是,那崔大哥拜托了。”陆寻道。

    “言过了,保重,兄弟。”崔凌说完抱了抱拳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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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熜带兵一路奔驰,心中那个窝囊啊。他的目的就是搅乱新国的政局,即便不能如期入侵新国南疆地带也得从云贵引发战火。说起来新国刚刚收复云贵,更加容易挑起战乱。这里本来就民族众多,战乱时常发生,属于荒蛮之地。而新国在这里驻守兵力较少,民心未归新政未颁,政权不稳。只需挑起战乱,可能各族之间就会趁乱战成一团,引发混乱。

    只要乱起来,陆炳这个重视国家领土的人,就得派兵违和镇压,那么一来势必牵扯陆家的财力、精力和兵力,那自己胜利的机会就更大了,巴蜀大明政权喘息的时间也就更多了一些。

    可是现如今却被陆寻碰到了,打就打吧,这样两军交战也是会引发混乱的,结果陆寻不愿意与自己死战,自己难以与对方硬碰硬打上一仗引发打的战火。朱厚熜明白,现如今的自己所率的这支军队的兵力和实力,也无法一口气吃下陆寻的部众。要想派兵去祸害百姓,挑动战事更是会受到陆寻部的从中阻挠。逃离这里去其他地方捣乱,陆寻又率兵紧紧跟随,总之让朱厚熜浑身的力都使不出来,宛如陷入淤泥一般,越是用力越陷得深,又有一拳落空的无力感。

    朱厚熜一时间咬牙切齿,决定不再逃窜,站住脚步跟陆寻大战一场,你不打我偏找你去打,只要打起来就会乱,乱了也算没白忙活这么一场。自己秘密行军,陆家怎么发现的呢?这点朱厚熜怎么也想不明白,看陆寻的样子,绝不是陆家密探发现了自己行军,而是恰巧碰到,真可谓是时运不济啊。要是说起来,早在四五天前就该把消息传回巴蜀去,可是现如今自己秘密行军,却一点成果都没有,传回去还不够让人笑话的呢,自己足够一事无成了,故此才一直杳无音讯。这让留守成都府的陈洪倒是作了难,只能脱裤解危机。

    朱厚熜不明白的不光是陆家如何发现自己,正面迎上来的,前来的还是陆炳的儿子陆寻,难道真是天要亡朕?另外看广西兵马的装备从而判断得知,陆家不是无力了吗?明明据探报陆寻的两万人马都没有动,各自驻扎在云贵两地违和,这支武装从何而来,陆家还有没有其他力量?莫非是汤克宽失察?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人家还有后力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焦土

    说到老天不公的问题,朱厚熜心烦意乱起来,自己自从安陆府到京城登基坐殿,当上皇上开始,就做什么都不顺。打仗败仗,整治失利,当了皇帝还有人跟自己争权夺势,还是个忠臣?!花了近十年的时间才把朝政从大臣手中夺过来,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独揽大权,结果没过几年君临天下的感觉还没稳下一段时间,就各种战乱不断,还得弄个与自己并驾齐驱的龙影大将军才能镇压下去。最终战乱都平息下去,然后又是兄弟反目,最终连着大好的半壁河山都给失去了,弄了个任嘛没有,锅空瓢净。最恶心人的是自己竟然连个皇子都没有,被不少人私底下说是生不出种来的骡子。

    反观陆炳,虽然屡屡有磨难,但好多也是朱厚熜故意制造成的,对于这一点朱厚熜自己心里有数。没错,他和陆炳之前依然还有兄弟之情,只不过他对陆炳一直有攀比的心,甚至是羡慕嫉妒恨。明明自己一直地位比陆炳高,说到底陆炳一直应该是自己的臣子才是,凭什么他抱得美人归?凭什么他有一声强横的武艺?凭什么现如今他膝下儿子一大堆,自己反倒一无所出!凭什么是大明的战争,是朕指导有方,但名声地位好处都让他陆炳给占了,官声民声都该是自己的!

    凭什么为什么!最后他陆炳反倒面南背北成了一代人王帝主,夺了自己的半壁江山却落个仁义的名字,自己好好当着皇帝却成了流亡君主。被人所说成昏君。那些民众,到底是谁的民众,天下到底该姓朱还是姓陆。凭什么天下的好处都让陆炳一个人给占了。凭什么他总能柳暗花明斗转星移,又凭什么他大多时候一帆风水,他脑中的奇思妙想从何而来,力挽狂澜的勇气和实力又是如何得来的。

    若是这般下去,只怕是故国不堪回首了,自己真的要亡国了,老天不助就无力回天。陆炳你还要把朕逼到哪一步?朱厚熜越想越气得慌。狂吼着天不助朕而助贼。

    朱厚熜如何不服不忿尚且不说,单说此时陆绎已经统领大军赶到了云贵,再有一日也就该与陆寻会师了。到时候兵合一处将打一家总计七万余人,还不得把朱厚熜打的节节败退?

    一时间朱厚熜不光要考虑接下来的计谋失败,更是遇到了巨大的危机,要么拼个你死我活。要么就是退回巴蜀还能留有些许实力。是面子还是里子重要,就算退了陆绎陆寻两兄弟会不会继续追击到巴蜀,引发国之危机?而他们的兵马依然那么精悍吗?一个个难题摆在了朱厚熜的面前,让他愁眉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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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夜色渐浓,城头之上火光一片,远处放着许多孔明灯,时不时的还会放出许多燃烧炮弹。照亮周围的景象,防止戚景通趁夜色突袭。许洋大军固守长岭关内。严阵以待,等待着戚景通的猛烈进攻,先前派出去的斥候已经探查过了,四周并无异象,但许洋还是不太放心,反复命人前去侦查,生怕出现纰漏。不管先前白日里戚景通所讲的晚上让他们毁于一旦,是否是真的,还是故意恫吓,都需要小心谨慎应对,只要做的足够小心了,戚景通就没有机会,陆家军就不会失败!

    陆家军许洋部虽然在先前折损了不少火炮,但元气未伤,现如今依然还可以于敌军彼敌一番,火炮士兵也皆够用的,士气虽然低靡,但还是听命行事有条不紊更是忠心耿耿。而且借着城墙之坚固,配合火炮打击,说不定能打赢这场防御战,到时候士气必定大涨,再度出关进攻把敌人打退也未可知,还是那句话,鹿死谁手未可知。打到今天这步,看似许洋手下死伤较多,但毕竟还是推进了,从荆门推到了第五关长岭,打下了十大关卡之中的一半,故此也算不上失败。

    陆家军许洋部战士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紧张的看着残明戚景通部。陆家军的将士们并不怕真刀真枪的对着干,陆家炮火犀利,战士们也都是好汉绝非孬种,即便残明在武器和士兵方面皆有所进步,但对比陆家却也是拍马莫及的,他们是担心戚景通再有什么阴谋,弄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却会损伤惨重的幺蛾子来。

    大家都对戚景通的聪明才智是又敬又怕,就连陆家军的首脑人物许洋也是枕戈而眠披甲而卧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但此时的许洋哪里还睡得着,只能上了城头督战。终于残明兵马开始向前推进,这让所有人反倒是如释重负了,总是这么吊着不出动静反倒让人不放心,现在只要打起来就好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跟对手来个硬碰硬吧,原来戚景通也不过是吓唬人罢了,实际上就是下战书正面对敌。许洋笑了,笑自己被吓破了胆,笑自己的多心。

    离着长岭还有一里地的时候突然残明军队停了下来,然后开始开火远射。这个距离陆家军的火炮勉强还能够到,但是已经失去了准头,残明的火炮早就超过了打击范围。陆家军已经学会了小心谨慎,虽然知道这个距离射不到,却还是藏于藏兵洞里躲避,防止残明戚景通部故意隐藏实力,实际炮火足够射程,再让他们吃个大亏。

    可是残明却不再推进,不断地用炮火轰击着,炮火根本没有隐藏射程,纷纷落在长岭城外百余步的地方,不断砸在地面上,把泥土打的是高高溅起。众人这就不明白了,残明这是玩的哪一手,不攻城反倒是朝着无人的关外土地不断使劲,莫非是想把土地爷打出来助阵?

    许洋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同样无法明白,但是愈来愈浓的不安气氛蔓延在他的心中,也同样在军中蔓延开来。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反倒是不停的在撩拨着已经足够紧张的陆家军的心。

    许洋知道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还没到正式开打,自己已经是军心涣散不攻自破,被戚景通的离奇做法自己把自己吓破了胆。故此许洋决定还击,用炮火助我军威,虽然现如今射程较远有失准头,但陆家军火器的确厉害,射程远威力大,也是有几发炮弹落入敌营,准确命中,杀伤了不少敌军。虽然这些敌军只不过百人,在残明戚景通部属九牛一毛,但这足令陆家军气势大涨,风高助火势,军心也是如此,于是陆家军开始接连开起了火。

    突然许洋下令停止开火,他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地面不管遭受铁弹还是爆炸弹的轰击,都最多是一个个坑洞,而为了关卡城墙的稳固,一般四周都会提前夯实土地,防止倾斜和坍塌的出现,也防止土地抖动影响城墙地基。所以即便所有炮弹都砸在一个地方,按道理也不过会是一个巨大坑洞罢了,一旦土壤被砸结实了,那变化也就不是太大了。可是现在则不同,残明炮火说及之处,只需四五发炮弹的轰击,大面积的土地凹陷坍塌下去,而且还有隐隐朝着长岭扩散之势。

    不知为什么,许洋的脑中突然闪现出一出戏,这出戏叫做火烧新野。顿时许洋毛骨悚然,好像想明白什么,虽然不敢置信,但想到戚景通白天的话,去恍然大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是如此,那后果不看涉嫌,自家军队将尽数毁灭,果真自己可能会死,不死也生不如死。不管是不是诈自己,许洋还是发狂般的大喊道:“撤退,撤退!”

    众人不解,看向许洋,莫非主将接二连三栽在戚景通手中,吓破了胆,发疯了发狂了?不过纵然如此,陆家军军纪严明,还是听命行事,开始搬运城防军械。许洋却再度喊道:“都不要了,这些东西都不要了,听命火速逃出长岭!”许洋竟然用了逃这个字,陆家无逃兵,但此时他却说了逃,足见形式之危机,急急如丧家之犬一般。

    队伍立刻打开长岭东面城门,还没开出去多少军队,就见残明军队放了燃烧弹,燃烧弹落地即燃着了,好似地上有一条看不见的引线一般,朝着长岭关卡蔓延而去。

    一眨眼的功夫火线就消失不见了,随即长岭方向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整个城墙都被炸上了天,士兵们和砖墙同时被高高抛上了天。而关卡内则也接二连三的发出硕大的爆炸之声,起火燃烧层出不穷。整个固若金汤的长岭竟然在转瞬之间付之一炬,变成了一个硕大的火球。

    关内陆家士兵刚刚撤出去两千余人,除了身上所带的随身装备和粮食什么都没要。大家惊讶的看向长岭关,此时已经被熊熊烈火包裹。这场火焰好似是从天而降的一般,来的如此之快,就好似把火把投入炸药和燃料堆上一样。没人明白发生了什么,只不过不断地爆炸声把城内的东西掀翻上天,刚开始还是残缺的尸体和建筑材料,到后来就只剩下灰烬了。

    大火阻拦住了残明兵马的追击,两千余陆家军仓皇而逃丢盔弃甲,他们从未这么狼狈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怕只有戚景通和许洋明白,只不过此时的许洋也被永远的留在了城内,化作了一片焦土,难以分清哪里才是他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兔死狗烹

    陆炳正在朝堂之上批阅着大臣上书的奏折,其中由陆绎牵头,有一封南疆军政联名状告的奏折摆在那里,状告之人是现在在广东的,先前广西四大首领为非作歹之事,着重提到了韦朝奉,王振虎和王明瑞三人。相对而言林银汉倒是低调得很,即便做个富家翁也只是吃饱喝足,不纳妾不浪费,已经一个月没跟国家要过钱了,只有些许时候有些合理报账罢了。

    陆炳勃然大怒,说道:“朕答应他们让他们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物,只要不太过分统统满足他们,好表彰他们避免战争饿功绩。可现如今呢,他们不安心做个富家翁,还要强抢豪夺的欺负人,违反我新国法纪。哼,朕容忍他们,让他们在钱财上得到满足,他们还真以为新国还是以前的广西吗,可以任他们胡作非为。是可忍孰不可忍,仁义治国,公平天下,岂能容他们乱来!”

    “严嵩,徐阶听令。”陆炳说道。

    “臣在。”两人出列拱手抱拳道。

    陆炳说:“命你两人携圣旨出京查办,另外沿途查看河道修缮以及考察各地民生,定要给朕个处理方法,若是有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之事,朕给你们生杀大权,你们自行掌握!”

    “臣遵旨。”

    “魏和。”陆炳又道。

    魏和拱手抱拳:“臣在。”

    “命你协助两位内阁大臣,派出锦衣卫做护卫。并利用情报组织搜集四人罪证,查明其中缘由。而这一路上若遇到违法乱纪者,无论牵扯到谁。无论什么身份,都要缉拿归案,若是严嵩,徐阶两人说杀的,你就执行下去,朕赏你龙泉宝剑可先斩后奏。若是不杀的,也要押解进京。然后严格审讯,三司六部会审判罚,不得有误。”陆炳道。

    魏和扬声答道:“臣遵旨。”

    “还有别的折子吗?”陆炳道。

    “臣有一本。今年大雨,高家堰堤坝决堤,需要朝廷分拨银两筑堤重修高家堰。”严世藩现在在工部任职,此时说道。

    “今年雨季来临之前朕不是拨过款了吗?”陆炳扫视着众人说道:“当时就已经疏通过河道了。还对这洪泽湖大堤进行了重修。并提下高家堰的名字。怎么刚刚修过的堤坝到了这次大雨还会决堤呢?!是否是大臣办事不利,还是有所贪墨朕拨出去的银子根本没用到正地方?钱给够了,事儿却没办成,害的百姓受苦。朕问你,百姓损失严重吗?”陆炳问道,不怒自威让众人都有些害怕,帝王威仪显现无遗,在位时间越久。气度越甚,实乃天子者居高位自然而然形成的。而非陆炳故弄玄虚装腔作势。

    严世藩说道:“据臣了解,此次雨季降雨量很大,来的又急,故此才会出现这样的汛情,这是天灾当地官府也是始料未及。而灾后当地官员赈灾工作做的也很好,积极抗洪救灾,帮助灾民重建家园,开仓放粮发放药物等等,百姓无不感谢圣上天恩仁慈。不少官员甚至拿出自家钱财来换取粮食药物,从而救济灾民,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所以也算防范得当。圣上拨款事不宜迟,否则必定会耗尽官员家底,到时候后继无力只怕要出民患。至于惩戒官员就更不应该了,那里官员都十分尽力,若说失误,也是咱们朝廷预判失误,雨季太大始料未及,此乃天灾不该强加于人。地方官员已经做到位了,严格按照工部要求修建的河道。非要怪责的话,那就怪责工部预判不利吧。若是惩戒当地官员,只怕要让天下官员寒心,让百姓认为圣上忠奸不分。”

    “哈哈哈,意思就是说朕是个昏君对吗?”陆炳笑道。

    “臣不敢。”严世藩说道。

    陆炳道:“在咱们新国没有什么不敢的事情,钦天监。自我朝建立之后,钦天监不光监测天象吧,朕把地质灾害和河汛监测雨季推断也一并交给了你们,虽然说上天难测,不能做到万无一失的判断,但你们也有失误,没有观测到天降大雨,河汛凶猛,这才让朕的百姓落了难,故此难辞其咎,皆罚俸半月。至于你,严世藩,你不用往你们工部身上揽罪责,要是真是你们的问题,你们也是躲不过去的。我听这话的意思,你是想替高家堰负责官员作保啊。好,倒是有担当,你父严嵩做事为人先对圆滑,倒是你是个硬脖子的好汉,颇有你父亲年轻时的风骨。”

    “严嵩,徐阶,你二人前去顺道查探高家堰,就依严世藩所言,带着银两前去。户部,清算重新修缮河堤,民夫物资,赈灾钱粮药物和预备共需多少,拨个他们,给富裕点,用不完还给朕送回来。严嵩徐阶,你二人查明情况,若真是如同严世藩所言,这真的是天灾,来的迅猛防不胜防,而非官员们玩忽职守办事不利。那么就放银赈灾,修缮河堤,回京后对严世藩的直言相觐,力保公正朕自然要嘉奖。另外,水灾虽然迅猛,但也不是突如其来令人无法反应,若这些正如严世藩所言,那当地官员也有不知变通之罪责。给朕当官,不是忠心耿耿和按章办事不贪墨不枉法就行的,还得会办事儿,否则国家养他们有何用?故此若是如此,功过相抵,替朕训斥他们一顿,让他们做个警醒,就不必责罚了。但若不是,严嵩,你儿子严世藩就是未经查明事实,辨别真假,就来欺瞒朕。不辨忠奸,口出狂言,并有包庇相护之嫌疑,那严世藩你就要受罚了,怎么罚到时候再说。另外若是他们没有做好,导致水灾横行,善后工作做得再好也难以抵消其罪孽,毕竟百姓肯定会有所伤亡和损失。银子就不要拨了。直接查抄他们的家,连同属下一起查抄,朕给了他们举报进言之权他们没有用。总之用这些银子赈灾修堤,不够朝廷再贴。若是这样,就把这些人都押回来朕要亲自审讯。若是还能往上牵扯,一一给朕查明,不得有丝毫隐瞒之处。朕要的是个透明的天下,透明的朝廷!”陆炳说道。

    “臣谨遵圣旨。”众人答道,群臣皆呼“我主圣明”

    退朝之后。众臣向外走去,严嵩说道:“你这孩子说话太直了,不能婉转点吗?这般一来万一是你失察。这不连累了你们吏部,更让那些官员陷入万劫不复啊。太莽撞了,还是年轻啊。”

    “父亲,儿子已经查明。并派出亲信属下前去实情探究。实情的确是儿子所给圣上反应的那样。”严世藩说道。

    严嵩叹了口气道:“人心隔肚皮,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有时候眼见的都不一定是实情。你那亲信属下?万一他们被收买了怎么办,你能替他们做万全保证吗?就算不会是收买,是不是可能是你派出的人也被期满了呢?官场之上要据实禀报,这没错,但若是像现在这样一腔热血,就什么都不顾的替人担保。只怕你要自己也陷进去了。圣明不过皇上,他看出了这点。才做出了那样的决定,算是对你的警示了,圣上可是对你寄予厚望,你今天的言论操之过急太鲁莽了。再说,你为何不说出你派人调查过的事情,你刚才那么说就好似你是空空臆想出来的一般,让圣上只觉得你是个泛泛之徒失察失职,只不过胡说八道纸上谈兵。你呀,平时聪明,怎么到这时候就糊涂呢!”

    “严大人,您说的没错,但说与不说都无妨,圣上看重的是怎么做,结果如何。只怕你这样教育孩子,到最后就变成了油头滑脑没有原则之徒了吧?严大人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那是因为当年昏君当道,世道不济磨练出来的,现如今当值盛世,皇上圣明无比,需要的则是许多敢于担当敢于直言的官员。我倒是认为世藩这般做的不错,应当嘉奖。当然了,这不过是我这个外人所言,严大人教子我听到了,这才插言一句,说的不到位的地方,严大人可不要见怪啊,多多见谅。”夏言此时在一旁说过。

    “某以为也是如此。”徐阶在一旁应和道。

    严嵩说道:“老哥老弟,守着你俩说孩子就是让你们帮忙一起教训一下,你俩就别添乱了,世藩日后的路还长着呢,全天下直臣有多少,又有几人能凭借直言爬到你们这个位子上来。为圣上尽心办事这没错,但我严嵩没这么大志向,先让儿子保住命再说。这次若真是世藩判断错了,我定不能假公济私,要实情禀明皇上,到时候左右为难的还不是我?内心定是备受煎熬啊,再者就算查出来没事儿,也难免有人风言风语说我严嵩是故意包庇儿子,故此我才说世藩说的方式不对,更是不合时宜。这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了,若不作保一切皆可公平,这一做了保,此事又是我来查,难免人心不平啊。圣上还交给我这个差事,真是皇恩浩荡。”

    “严阁老这话说得倒是情真意切。”徐渭道。内阁大臣通常爱下了朝后团聚在一起,聊一些朝上所商议的事情,好在皇帝开内阁会议的时候有所交代,起码先过过脑子,听听别人的建议。

    魏和这时候走了过来,抱拳道:“诸位大人都在聊什么呢?”

    “没什么,说了世藩这孩子两句,说他说话行事太鲁莽了。”严嵩倒是没有隐瞒说道,反正他知道新国情报厉害,自己一言一行都逃不出圣上的眼睛,而刚才那番话倒也无妨,反正圣上圣明,早就吃透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正是知人善用把自己放在合适的位置。任何一个朝廷,需要直臣,也需要办事圆滑之人,两者阴阳互补,互相帮衬这才能办成事儿,严嵩说的没错,夏言徐阶说的也没错。

    魏和点了点头问道:“严大人和徐大人回去准备下,圣上的意思是救灾如救火,今晚咱们就启程。”

    “好,那请魏大人给了个信儿吧,究竟该如何法办韦朝奉等人,罪名搜罗的交于我们,我们也好直接质问与之对簿公堂之上。我想,魏大人应该早就准备好了吧。”严嵩道。

    众人都含笑不语看向魏和,魏和挠了挠头,递给严嵩一封信函,笑道:“你们这群玩政治的朝臣,脑子真是快,这么快就参透皇上的意思了,在下自愧不如。这就是罪状,不过并非栽赃陷害,各个是真凭实据,我想严大人和徐大人应该可以理自气壮的法办他们了。至于证据也已经搜罗好了,到时候路上交于两位,现在来上朝,在下也没带在身上。”魏和说道。

    众人其实都明白,圣上无非是狡兔尽走狗烹,来个鸟尽弓藏之计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别说这四人现如今果真有罪,就算没罪也早晚得办了他们,现如今只不过是个由头。四人留着早晚是个祸害,而且只能耗费钱财,不同于沈家,这四人在广西根系甚多,盘枝错节有着兵员实力,是个不安定的因素。

    圣上这般作为并非不仁不义,反而是理所应当之举。作为一国之君,这点心狠手辣的手段还是该有的,而且此举也对国家有利,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内阁大臣之中,就连最为年轻厚道的徐阶都看出来了端倪,只不过大家看透不说透,并未在朝堂上点出来,这才在私下说了说,问魏和要来了罪证。

    看来这四人是在劫难逃了,圣上陆炳是铁定了心要收拾他们几人,自然魏和这边说是到了地方查他们,其实早就搜罗好了罪证。故此前去办差的徐阶严嵩两人先要来罪证名目,看一看也好做个心理准备,有个如何行事的打算。需要做的让天下人皆知,圣上此番是为民做主,而非是为了一己私欲铲除异己过河拆桥之举。

    “诸位大人,魏某人先行一步,去准备一下了出行事宜了。”魏和抱拳离开。

    众人拱手送别:“魏大人慢走。”

    待魏和走后,夏言说道:“此番圣上除了让你们两人妥善处理广西四大首领的事情,让事情更合乎常理,不要引起什么不好的舆论,面子上好看一些。同时也有让你们替他巡视的意思,看看国家到底怎样,政策落实的如何,官制,民间政策,国家法律有无不妥之处等等。此次看似是去广州法办那四个广西首领,实则不然,那四人不过是搂草打兔子所打的兔子,主要还是从北向南巡视天下。圣上关乎国家,即便所过之处皆是歌舞升平之态各种喜报捷报连连,但圣上还是不放心啊,忧国忧民之心令我等敬佩。你们好好办差,明察秋毫不可懈怠。京城有我们几个,放心就是。待到严兄弟和徐兄弟回朝之日,我夏言定摆上一桌酒宴请两位。用修兄,我出菜你出酒好不好好。”

    一直没说话的杨慎笑道:“看来你们这是盯上圣上御赐我的那几坛好酒了。”

    “正是,正是。”众内阁大臣哈哈大笑起来,一团和气之象。(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逆我者亡

    其实今早上朝的时候陆炳心气儿就不太顺,一直是强压着火来议事的。钦天监先前说许洋要出事儿,果然许洋大败退至长岭,还好水路上的大计谋已经顺利实施,相信不久就会有成效了,此一举就是陆炳决定与残明战斗胜败的一举,而做出的一切努力既可单独实施,又是为了辅助这尽快解决战斗的至关重要的一击。

    不过今早上朝之前,陆炳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一大早百官还没入宫,陆炳就在大殿上走来走去,看着殿前已经摆好的龙头椅和几把龙身交椅。为什么会睡不着呢?那是因为昨夜属于许洋的那把椅子莫名其妙的自己折断了,这自然让陆炳忧心忡忡辗转难眠。

    往往出事儿之前总有异象产生,或念珠断了或琴弦断了亦或是贵重物品和有纪念的物品损坏。而今无人为因素,许洋的龙身交椅竟然自己损坏,这些交椅可都用的是上好的木料,若非削铁如泥的宝刀亦或是武林高手,一般人挥动利刃砍上去也最多是个豁口。做成交椅更是为了搬移方便,平时不上朝的时候就收起来,放到大殿之上的东西做工肯定差不了,这才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怎么会损坏?而这样结实沉重的交椅若是因为外界因素坏掉还能说服自己,但它竟然是自己坏掉的,坏掉的还是许洋的那一把。联合先前的所有说法和战败的军报,这让陆炳不得不担忧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陆炳的心头。

    现在的陆炳既盼着军报的到来,又不希望军报来,希望来的是许洋的捷报。但又怕这并非喜报而是许洋的死讯。新国从山东发迹直到建国,虽然也有许多伤亡,而陆炳早已习惯了生离死别,就连父亲陆松也在陆炳面前归西。只不过如此开国重臣,陆家大将还从未有过折损。这一事件让陆炳感到惶恐,无助和迷茫。因为此时的他根本无法伸出援手,或者说鞭长莫及。亦或是不知该如何相助。

    这一刻陆炳才明白,自己不过还是个凡人,纵然现在贵为一国之君。乃是天子,面南背北一代人王帝主,却依然是个凡人,总有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作为一个凡人。想改变这个民族。改变这个国家,需要走的路还很长,可能自己这一辈子完不成了,这就更需要大好基础建立好的制度,这般才能良性循环下去。再过几年吧,再过几年国家稳定了,陆炳全都想好了,将会进行更大胆的改革。这些事情不能跟外人说,牵一发而动全身。提前说出来只怕要天下大乱,故此陆炳只能独自思索。这一刻他才隐隐明白,为什么有时候帝王称自己是孤家寡人了,自从登上皇帝之位后,的确变得孤独了,因为有许多必须孤独完成的事情摆在陆炳面前。

    陆炳退了朝坐在大殿中继续思索着,各种事情在陆炳脑中团团绕,脑中不禁有些凌乱,恰在此时却听大殿之前有真气对撞之声传来。陆炳打了个激灵,听着动静,最少是三个人在对敌,而这三人皆是武林之中顶尖的高手,能有这样的本事的人,现如今已经不多了。而萧伥郭峰一代已然离世,在勇猛的汉子再高的总是也抵不过时间这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即便现如今是一国之君君临天下,终有一天自己也会年迈也会老去。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现如今有这样本事的人,应当就是他陆炳,纪联洪,段清风,悟须四人了,而段清风去了海外,怎么可能回来,悟须最近正在国内传播佛教,前些日子还上书问陆炳现在国家遇到战事,是否要重组僧兵助阵。陆炳先是谢过悟须的好意,随即拒绝,说国家并未到危难之时,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本来奉旨破戒已然罪孽,此次实不敢再劳烦少林大师们了,待若真需要的时候,定会不吝麻烦少林门人的。

    当然这不过是表面的托词,实际上虽然悟须已经顿悟,但常言道狗改不了吃屎,又有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陆炳身为一国之君,虽然仁厚但还是要提防着点,否则便会引发战争,造成兵祸,这是陆炳不想也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利用宗教的身份起兵作乱,那可是十分麻烦的,前期经常杀不得砍不得,否则就会被不明真相的百姓扣上暴君的名号,到最后想要杀了却也控制不住了。故此,陆炳不会给悟须这个组建僧兵做为武装,并且可从而结交军中势力的机会,也算是对少林寺些许的遏制。即便真到了让武林同盟相助的地步,陆炳宁肯让张清泽上阵,也不会让悟须出动。因为相比而言,贪图虚名的张清泽只是想让自己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或者是声名远播万人敬仰这些虚名,但他总没有超出一个道士的界限。相比之下,反倒是张清泽更像一个真正的出家人,而少林众僧看似得到高深,表面没有张清泽那么无耻,实际上反倒是成了一个个弄权的政客。尤其是开国之际,悟须搞得那件事儿,虽然最后圆满解决,但在陆炳心中还是留了个心结,所以如果少林敢于作乱,陆炳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故此陆炳一直派人盯着少林的一举一动,现在悟须应该在开封才是,若是连夜进京悟须倒是也有这等本事,但所为何事呢?悟须根本没理由或者任何一个由头入宫,也没有理由破坏现在对双方都有利的大好局面。可若不是悟须,那又究竟是谁呢?脑中所想甚多,但都是一闪而过,如电光火石之间,没耽搁多少工夫。

    陆炳提了虎头宝刀,出了大殿,随即听到了宫里响铃的声音。现在宫内抓刺客都不狂喊狂叫了,一旦叫起来难免引起宫内女眷的恐慌。而且喊声反而让刺客知道侍卫在哪里,反倒是更容易躲避,这对一般习武之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判断的事情。故此现如今都改成了响铃传号。非武林高手除非人多势众否则一般难以闯入宫中,但要辨别铃铛乱响之人数和所来方向,就非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对付一般的江湖好手,响铃足以扰乱他们的听觉,密语告知刺客所在才是最好的办法,更不容易被敌人舍小求大,派出几人吸引注意通过喊叫调虎离山。纵然被围却也可能已经刺杀成功了。这一些应对法则,是从赵慿的《忍者论》中总结出来的。

    陆炳提刀走到广场之中,出了奉天门就见到了大批的侍卫手举火铳团团围住三人。有百连发火铳更是架设了三挺,足以瞬间消灭近百人的队伍,而宫墙之上还有长火铳的瞄着,随时可以准确击毙敌人。可谓是天罗地网。就算是大罗金仙闯入这里。只怕也要被褪一层皮了。场中三人,分别是段清风,纪联洪和一个老者。

    段清风低垂云梦泽傲然而立,黑衣飘飘与这大白天格格不入,而纪联洪则是双手持着宽背的中正剑双腿岔开,两肩同宽,剑尖抵在地面上。两人占据了攻受之位,可随时进攻互成犄角之势。也可同时撤退互相帮衬不至于成险境。若是两人配合默契,便还可攻中有守。守中有攻,攻受交替,攻守兼备。一人全力进攻,一人全力防守,互相托付性命,方可大成。不过这样的本事,全天下也只怕如出一辙,又可性命相托的陆炳和段清风兄弟二人用的出来。

    陆炳走了过去问道:“清风,你怎么回来了?”

    “许洋出事儿?”段清风问道。

    陆炳身子一颤道:“可能,不过你怎么知道的,或者说你到底知道了什么?我这里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推算出来的,稍后再谈。”段清风当着旁人说话总是那么言简意赅。

    陆炳看向那个老者,突然笑了,提着虎头宝刀,慢慢绕圈行至老者身后,站到了老者唯一的退路上然后问道:“雪域活佛,你是为了乌斯藏来刺杀我的吗?”

    “非也,孩子,我是来跟你谈谈的。”雪域活佛说道,此人正是当年和纪联洪陆炳一同上了天洞,收服蓝族人并采血炼药的雪域活佛。

    “若是想让我从乌斯藏撤兵,活佛您就别想了。”陆炳说道:“战端一开,已经投入了许多钱粮兵力,覆水难收岂能凭您一句话就撤军?再说乌斯藏的百姓固然可怜,但当权阶级却与我新国为敌,联合残明企图打下新国。我若饶了他们,有朝一日他们和残明联手杀入新国领土,到时候新国百姓危难而我也困顿无力之时,谁又能求他们饶了我呢?活佛你行吗?”

    “我不行。”雪域活佛说道。

    陆炳点点头道:“那就是了,这般一来反倒是我们吃了大亏,这凭什么,这不是自私吗?再说本来新国和乌斯藏是友好的盟友,但是他们人心不古,本来就畏首畏尾导致战后没有斩获,这本不怪我,但他们嫩心里不平衡,这才迁怒于我,又和残明结成伙伴。残明是我们的死敌,人心不足蛇吞象,这种事情,孰是孰非无需多言了吧?我凭什么不讨伐他们,犯我者虽远必诛。”

    “可是乌斯藏的百姓是无辜的,广西兵马残暴,杀人无数,百姓们应招入伍,被杀害的不计其数。我还望能换一支仁义之师进攻乌斯藏,到那时百姓说不定会放下武器,箪食壶浆夹道欢迎呢。陆炳,你可知道你在乌斯藏依然是个传说,百姓们都很敬仰你呢,民心得来不易,失去就在转瞬之间,稍不留神就土崩瓦解,你舍得吗?”雪域活佛说道。

    陆炳冷笑一声道:“既然他们入伍了,与新国大军为敌,那就不再是百姓,而是士兵,就该上阵杀敌,生死各由天命。换一支仁义之师干什么,难道要去了假仁假义的相助乌斯藏还是伸着脖子等你们砍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仁不仁

    “你变了,若你不答应,你信不信我会刺杀你。当然,不是今天。你和纪道爷咱们都是老相识了,虽然我不认识这位侠士,但听气息和刚才的短暂交手,你们三人武艺不在我之下,我今天杀不了你,自然不会枉费性命。”雪域活佛说着冲段清风行了一礼。段清风额首回礼,身形依然不动,防止对手突然突袭,从己方突破,雪域活佛内功深厚,刚才段清风和纪联洪合二人之力真气与之对撞都没能奈何的了他,自然不容小觑。

    陆炳答道:“我信,活佛慈悲为怀。若杀我一人能拯救乌斯藏千万人,你自然会这么做,当年为了蓝族人,你误会之下不早就这么做过了吗?”

    “那你又信不信今日即便和你三人之力也不定能留住我,只要我还有命在,你总有落单的时候,到时候我定当杀了你或重伤于你。”雪域活佛又说道。

    陆炳笑道:“我也信,不过,活佛,今日我们三人不会拦你,你就此去吧,也算尽了当年的情谊和对我的帮助了,虽然当年你也给我制造了些许麻烦,但总的来说毕竟还是有恩于我的。”

    “陆炳,你对我都这么仁义。我这一路之上所见所闻,得知你又是个忠厚仁义的君主,讲究平等公正,为什么不能普度众生,把乌斯藏的人民也看做是你的子民呢?为什么不能对他们仁义一些,即便不取乌斯藏也要让苍生获救少一些杀戮呢?”雪域活佛问道。

    陆炳答道:“为何不取,再说并非我主动挑起战争的。而是乌斯藏作茧自缚,与残明政权联合,并且主动挑起战争。”

    “当真是这样吗?”雪域活佛话里有话的说道。看来是看破了崔凌做出的假象

    陆炳冷冷一笑,并不接这个话由头,此时即便证据放在面前也定是不能承认的。陆炳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同样仁义也要有所舍去,古人云,大善即是大恶,大仁乃是不仁。还是那句话。我对乌斯藏的仁义,就是我国子民的不仁。对您,仁义只不过是我一己之事。我相信您杀不了我,就算杀了我,我有儿子可以继承我的国家,依然会继续我未完的事情。而乌斯藏则会受到更加凶猛残暴的进攻。故此您这样做反倒是至乌斯藏于加不堪的境地。我对您的仁无关乎新国天下苍生。但对乌斯藏若是仁了,后果我刚才说了,也就不同了。作为一国之君,更要查明厉害,公私分明,天下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要对全新国上下负责。”

    雪域活佛愣了,反复重复着:“大善即大恶。大仁乃不仁。陆炳,你依然是比我要顿悟的多。参透了轮回佛道。你说我该如何去做,才能拯救乌斯藏的民众?”

    “让他们放下武器,投降于我新国,打倒一切敢于反抗新**队的势力,让他们变成真正的孤家寡人。只有这般,我才能接纳他们,认为他们是新国的子民,到时候我才可以做出仁政。我想凭借活佛您的威望,和乌斯藏的政策,民既是兵,反戈一击,这不算难事儿吧?如此一来就能救他们,否则我定当拿下巴蜀后挥百万雄兵平了乌斯藏。青稞酒谈朋友,藏银刀成死敌。”陆炳说道。

    雪域活佛笑了说道:“成为新国的子民,就如广西兵马一般?”雪域活佛笑的意味深长,看来已经道破了陆炳的作为。

    陆炳老脸再度一红,也不知道这个雪域活佛到底知道了多少,倒真是个聪明的人。显然陆炳对儿子陆寻的作为感到不耻,但同时他知道,陆寻做的是对的。陆炳说道:“我保证,不会的。”

    “好,你信我,我也信你。我明白了,我会尽力而为的。我先回乌斯藏了,若是不成我依然会刺杀你。甚至杀你的儿子,孙子,直到我死了或者动弹不得了为止。”雪域活佛说道。

    陆炳让开一条道路说道:“慢走不送。”

    侍卫们也都让开了,雪域活佛慢慢走了,蹒跚而行,那动作不似一位功力绵长的绝世高手,反倒只是如同一个耄耋老人应有的状态一般。

    雪域活佛渐渐远去,三人目送他消失在宫门处,段清风和纪联洪这才收了剑。段清风说道:“这就是你们口中的雪域活佛啊,功力高深,非我等可以企及的。若是真打起来,咱们三个还真不一定能留下他。不过,文孚放虎归山我始终觉得有些不妥,你呀,招惹的可都是厉害角色。”

    纪联洪却哈哈大笑道:“屁,这老喇嘛光是功力厉害,招式却不行,只怕真动起手来,咱们若下了杀心,他也不是个个,老陆这么做不光是不忍心有旧情在,估计还有一石二鸟真正收复人心之举,杀了他只怕乌斯藏要真与我们结为宿世死敌了。不过这么一个老头,当年又有一段情谊,还真下不了手,多亏老陆刚才放走了他,否则真是难以下死手啊。”

    段清风点点头:“纪联洪,你终于聪明一回了。”

    纪联洪道:“那是那是,嗨,你这是拐着弯骂我啊。”

    三人笑了起来。

    “对了,清风,你怎么回来了,推算出了什么?”陆炳问道。

    段清风说道:“路上我和紫杉两人正在玩闹,我就随便占了一卦,竟然算出许洋之死。许洋正在带着主力对敌残明,若是他死了,那新国必定会引发动荡。虽然新国实力强盛兵多将广,但我还是怕你有事儿,就转移了物资,带着一艘空船赶了回来。一入宫门就感觉到了强大的气息,连忙赶到正碰到老纪和那个雪域活佛,这才合力与之对了一掌。”

    陆炳不禁有些动容,自己现如今身为一国之君。兄弟还为自己担忧,这才是兄弟之情。还没说话,就听纪联洪插科打诨道:“你还会推算卦象。哎呦,我还真小看了你段清风了。”

    “废话。”陆炳笑着让两人跟随自己进大殿说话,站在大殿广场上总不是这么回事儿。陆炳边走边说:“段清风虽然已经从全真教还俗,自己创办了清风教,但人家毕竟是个出家人,不似你纪联洪一样,目无宗派礼法。娶妻生子还滥竽充数装个道士。人家苦行修研自然是会的多,你呢?忙着干什么,听老婆的话团团转啊。我从你身上可算是知道什么叫阃令大于君命了。”

    “什么令?什么意思?说点大白话行不行?”纪联洪没听懂问道。

    段清风笑道:“就是说你听老婆的话要比听君王的话多。”

    纪联洪道:“那是自然,你,陆炳,新国皇帝。是我生死弟兄。我凭啥听你的,帮你是应该,不听你的也是应该。你,段清风,也是我兄弟,现如今听说南美弄得风风火火,也有帝王之相,我更没理由凭啥听你的了。我这俩好兄弟。都是君王,我纪联洪不也得跟着水涨船高吗?看天下间能管住我的。也只有我夫人诺伊尔一人了。”

    “你看,说他他还有礼了,要不要脸。”陆炳笑骂说,三人笑了起来。

    走入大殿之中,陆炳说了现在形势的危急和自己的一番计划,并且又说了长岭遇到的问题,对许洋的安危深感担忧,生怕戚景通会有更大的计谋。段清风说道:“许洋此人打仗带兵是把好手,这比咱们三个实际上都强。陆家军的老底儿也都是他带出来的,但一物降一物,只怕戚景通这个正中有奇的当世良将是拿住他了。咱们三个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别人冷静的时候我们疯狂,别人疯狂了我们又冷静,所以戚景通自然难以拿捏,相比之下许洋就略显那么一点迂腐了。陆炳,我是没带过兵的人,但我想我还有点用处,要不我去前线帮帮许洋吧,再说我去也更合适,别人只怕许洋不放在眼里,说不动他,依然会一意孤行。”

    “这倒也好,我已经派齐书海前去支援,齐书海忠心耿耿办事儿勤恳,值得仰仗。但论起本事和头脑,只怕还不如许洋呢。你要是能去可算解决了我一大难事儿了,正如你所说,你不管是智谋还是身份,都是最合适的。”陆炳说道,随即抱拳道:“那我就此谢过了。”

    “跟我还客气。”段清风笑道,他的笑容越来越多,已经不似先前那么冷若冰霜不近人情了,不管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陆炳都知道,他始终没有变,依然是当年自己的好兄弟段清风。

    纪联洪问道:“那什么,那我呢?我能帮你点什么?天天闲着,都快闲出个鸟来了。”

    “你呀,还是留在宫里吧。”陆炳说道,跟自己这俩兄弟说说话,心中的烦闷消散了不少,也可以没心没肺一回了,宛如久旱逢甘雨。

    “为什么啊?”纪联洪不满道:“是嫌我没用?”

    陆炳连连摇手故作害怕状说道:“那可不敢,你纪联洪多大的本事啊,前些日子还打的我鼻青脸肿的呢。嘿嘿,留在你在宫里有两件事儿,第一别处去给我闯祸。你别急,听我说完第二点,我最近总觉得心神不安,万一再有雪域活佛这样的绝世高手前来刺杀,只怕光靠宫内锦衣卫侍卫难以对付。我现在国事繁忙,武艺生疏估计会有所退步,留你在身边我安心点,这一点上非你不可。”

    “得嘞,又得给您老人家做护卫了。”纪联洪撇着大嘴说道。不过他的确是智谋不足,虽然有所提高但要带兵打仗治理天下还差的远呢,而他学会了寻气的法门,比如雪域活佛来之前他就能感觉到雪域活佛的气,才能及时赶到,所以作为护卫他是最佳人选。段清风纵然也有这样的本事,但毕竟已有重任,自然不能兼任,分身乏术。

    除此之外,陆炳是真的想帮他夺一份天下,也期望纪联洪能留在自己身边好好历练一下,日后他自己治国了也不至于被恶毒妇人诺伊尔玩弄于鼓掌之间,别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段清风说道:“你小子,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变味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噩耗传来

    “报!”纪联洪还没待回嘴,外面就有军报传到,军报不可阻拦,这是陆炳立下的规矩,虽然可能有被刺杀的危险,但陆炳以为这样一个报信人就算武功再高,也不至于能要了自己的命。虽然现如今生疏于武艺,但陆炳这点信心还是有的,武功练到这个地步,只要不是死战,想跑天下无人你那个拦得住。故此为了尽快接到军报,陆炳决定让军报都是直达自己面前的,通过驿站日夜兼程送达,所以在有时候,军报比锦衣卫的情报还要快一步到来。

    大殿之上的陆炳,段清风,纪联洪三人齐齐站起身来,三人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陆炳接了军报,让那人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军报,随即双眼环睁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念了起来:“长岭一瞬之间,付之一炬,臣等不明所以,但瞬间土崩瓦解宛如天降之灾,许大将军葬身于火海之中。十万兵马仅余两千人逃出火海,询其因,未果,特奏请圣上,以做定夺。”

    段清风纪联洪二人面面相觑十分震惊,失败不可怕,许洋死了虽然朝中会为之震撼,但也不是惊天动地之事。可是十万人马灰飞烟灭,而且在一场战争中,在转瞬之间都变成了燃料,添于烈火之中,这就令人惊讶了。此番消息势必难以隐瞒,只怕此一出要人心惶惶了。而且国家蒙受巨大损失,即便是实力强悍的新国也是难以承受的。这种事情自古至今可谓鲜有,势必都是昏君当道所致。不知是戚景通的确厉害,还是陆炳用人不当。误用了许洋。

    “混账,混账!”陆炳吼道:“戚景通竟然杀了我这么多人,这帮废物点心,竟然连怎么败得都不知道,连怎么败得都不知道!”

    “文孚,休要发狂,你体内的纯阳.......”段清风还未说完。就见陆炳满脸通红,浑身上下热浪翻腾,离着两三步远都能感觉到。段清风心道一声不好。连忙运气打向陆炳,用了极寒的纯阴真气,并未经过缓解调和,虽然此一般纯阳纯阴会碰撞一起。必定伤了陆炳的身子。但也总好过陆炳发怒之下纯阳失控,阳火攻心燃烧而死了好。

    此时只有段清风的纯阴可以救陆炳,也万幸段清风推算得当回来了,否则陆炳必死无疑。丹阳子说的没错,段清风、陆炳两人纯阴纯阳相辅相成,两人的性命也只有对方能救得了。陆炳纯阳伤了身子阳寿定会受损,而段清风纯阴,已然无了生育之能。两人在得到盖世神功的同时又失去了许多,这可能就是物极必反否极泰来的阴阳之说吧。

    御医入内。陆炳一口鲜血在纯阴真气的逼迫下喷了出来,陆炳如释重负,御医前来把脉,却被陆炳挥手赶走。陆炳说道:“无妨无妨,清风不必再为我担忧,我自己调养就行了。你速速赶去,助齐书海一臂之力,可不能再出事了,一定要把敌军挡住,不可入我新国领土一步,否则民心动荡必成灭顶之灾!”

    “放心!”段清风看到陆炳这般不禁有些心疼,却也不多言,转身而去健步如飞,瞬间就没了身影,只留下一道身形游过时候的狂风。

    纪联洪上前说道:“老陆,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心痛啊,心痛啊。”陆炳痛心疾首道:“我新国十万儿郎竟然毁于长岭这个无名之地,戚景通心狠啊,先是灭我空兵,再是杀了我这么多人,我定要让他偿命。这就是战争,战争残酷啊,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死的都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家人。朕,我,我这个君王当的不称职啊。”

    “妈的,我去灭了戚景通的满门,他们应该还在登州老家吧。老陆,这件事情你做不出来,我做的出,让他们全家人替咱们的将士偿命。”纪联洪怒道。

    陆炳摆了摆手叹息道:“祸不及家人,一码是一码,戚老夫人和我已如家人一样。死了这么多人,我绝不会再留戚景通的性命了,有朝一日再见之日,就是他的死期,但这与他家人无关。好了,老纪,不要胡来,御医退下吧,我自己会调养。”

    御医自然之道皇帝文韬武略,对医学造诣更非他们所能比拟,于是遵旨下去了。纪联洪扶着陆炳,朝着深宫内院而去。陆炳看似高大的背影,实际上是那么不堪一击,看的纪联洪心中直有一种酸楚之意。

    其实戚景通是如何做到的呢?他并非有通神之能,否则当年就不会被许洋追杀的奔走逃亡了,这不过是戚景通用他的智谋布置的一场大局。戚景通故意设下十处关卡来迷惑众人,并且通过前面几座关卡阻拦陆家的探子,让后面的事情变得匪夷所思扑朔迷离了。

    当有十处关卡摆在人们面前,敌人无法讨巧,必须一关一关打过去的时候,往往人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第一关上,对后面的关注最多也是地形地貌和行军路线的研究,见招拆招的居多,起码许洋就是这样。

    戚景通是带兵打仗的行家里手,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切,并且加以利用。戚景通在第五关长岭开始制造他的大计划,把城墙挖空地下灌上火油空洞里弄上炸药,关卡西侧城外的空地上,只需砸开一个坑洞,让空气灌进去,稍微一个火星就能燃起大火呈火线作用。随即关隘内部,所有早就被暗埋的火药将都会被引燃,然后爆炸。长岭之中宛如一个蚁穴一般,已经被掏空了,所用的火药燃料足够一场战争所用的那么多,所耗钱财占巴蜀残明政权全年岁入的三分之二之多。不过这一切也都是值得的,起码对残明而言,的确对新国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打击。

    而所耗费的人力民工更是为了保密从巴蜀调来,日夜兼程修建了许久,若非是一代帝王,真的难有此人力和财力。长岭就是一个火药桶,静等着许洋部的进入,然后把他们付之一炬。而先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炸毁长岭的这一刻罢了。

    野三关戚景通是为了消灭许洋部的空中力量,而选择长岭也是因为贺家坪根本不适合背向防守。故此陆家军必定要退守长岭,同时长岭两面皆是山地,修造的时候保密性较高,可以防止密探进入,也可以利用山谷中的鼓风加剧火势的燃烧。先前戚景通的退败不光是为了迷惑敌军,更是为了营造军中悲愤的气氛,哀兵必败,先难后易,日后必定一马平川,就好比有了生死大劫之后就不再畏惧生死一样。

    在野三关的一战事关重要,必须打陆家军一个措手不及,这样才能让他们退至长岭。所以看似此番计谋筹划的周全,丝丝入扣,实则是一步险棋,若是一着不慎只怕要满盘皆输,必须把每一步棋都想的到位。戚景通说的没错,作为一个将领,衡量的标准只有胜利与否,而今戚景通胜了,胜者为王败者贼,说什么也就都有道理了。

    戚景通算到了许洋的军事素养,知道他不会糊涂到退到贺家坪就停止脚步,那里远不如长岭适合防守,而这点舍取许洋还是有的。其实如果陆家军真的在贺家坪摆开阵仗,即便陆家军信心受损,残明依然很难打赢这场仗,毕竟两者之间的实力还是有差异的。所以戚景通不光利用了许洋轻敌的缺点,还同样利用了许洋会打仗的优点,这才是一个高深的将领应当有的本事,全面了解敌人全面利用敌人,这才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许洋做的本没错,唯一的错就是碰到了更加高明的戚景通。

    戚景通把陆家军引到野三关就是为了让敌人掉以轻心,这般才能诱敌深入一举歼灭空中的热气球。这些大型弓弩实在不适合来回搬运,若是随军作战容易损坏不说更是太过沉重,运送起来耗费巨大还十分不便。所以野三关的作用只是灭掉了陆家军的空中力量,至于暗藏武器隐藏实力暴然突起这些计谋就不必多言了。

    其实长岭的爆炸计谋什么时候用都行,因为陆家军不论会不会退守长岭,都早晚会经过这里,此计谋也就早晚会实施成功了。

    至于地面为什么要用炮火先炸开,那是因为作为引火的沟渠埋得很深,若是太浅只怕陆家路过的时候就会发出空洞之声亦或是坍塌,那计谋就暴露了。

    虽说长岭爆炸随时都可以,但这次却是最好的机会,若只是路过长岭,那只怕伤亡人数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大。大抵只会把陆家军的一万人马给炸伤炸死,而陆家军被截成两段,随可以趁着慌乱和无法支援歼灭其中一半,但总也要增添自己这边的伤亡。故此现在这般,虽然戚景通也略有不忍,觉得过于狠辣残暴,但毕竟是各为其主,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而且效果的确显著,除了被许洋远射所伤的那百余人,几乎没有什么损失,可谓是毫发未伤就要了陆家军十万条性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万岁圣明

    戚景通先前见许洋,目的有二。一来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想见见老朋友的最后一面,只怕此一面之后就再难有相见之日,因为陆家军败局已定,势必要撤换主将。

    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稳住许洋,激发他的斗志,不让他撤离长岭。他越是严阵以待,兵力就越集中,伤亡人数就会越大。这个爆炸的计划只能理论上推断一下效果如何,属于一次性的,根本没法实验,若是爆炸了陆家定会察觉,更少了长岭这么个好地方。故此戚景通也未想到威力竟然如此之大,短短一瞬间竟然要了十万余人的性命,想来陆家的军械也被引爆,互相催化,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戚景通深感罪孽深重,这与战场杀敌不同,让这么多人同时奔赴黄泉,戚景通同时也为登州老家的家人们担心。陆炳会在盛怒之下,对自己的家人动手吗?但国家社稷为先,即便要被满门抄斩断子绝孙,戚景通也认了,毕竟有时候忠孝不能两全,这是戚景通他自己选择出的路。

    雪域活佛在京城刺杀完了陆炳,就急忙朝着乌斯藏赶去,只是他不知道,此时的乌斯藏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可以这么说,雪域活佛赶回去的太晚了。同许洋一样,韦银豹也是集结了十万人,但这十万人面对乌斯藏的军队却是节节胜利。

    可这毕竟是战争,虽然乌斯藏地广人稀,但人数加起来还是比韦银豹的十万人要多得多。韦银豹已经成了全民公敌,不光男丁加入了战斗,就连妇孺都上阵了。韦银豹面对的不再是士兵和敌人。而是一个民族的敌人,如今又深入乌斯藏腹地,所面临的结局只能是毁灭。

    当然,韦银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定不会傻到这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去做的。现如今他的广西大军才折损了不到三万人,统计属下总计有七万两千余人可供差遣,而陆寻在这期间又送来了两千火铳和一些弹药补充。韦银豹屡战屡胜继续向深处进军。广西兵马在他的操练下,愈发强悍起来。属下却有人开始忧心忡忡起来,说道:“将军。咱们进军是不是太快了,是否要安营扎寨先稳固战局,等待援军到来再往腹地进发呢?”

    “你莫不是怕了?前方不就是有三十万乌斯藏的乌合之众吗?有什么可怕的,上次他们组成的什么大军也有二十多万人。不还是被咱们打的落花流水。”韦银豹不屑的说道:“再说了。咱们没有打败,要什么援军。借着火器的犀利,打他们不和玩一样。咱们广西兵马是什么人,天生的战士,哼,乌斯藏不过是战时招之的散漫人罢了。也就以前三大卫所的人马可能还有点战斗力,可是也不知道被咱们击溃了多少次了。别说咱们现在有好用的火器,就是什么都没有。空手也能打败他们,这才是咱们广西男儿的本色。”

    “将军。可是.......可是咱们离着云贵也太远了,只怕一旦有难援军也没办法这么快到达。还有咱们的火器现在也不多了,弹药打光了,火器就是废铁一堆。”属下又说道。

    韦银豹大手一挥说道:“此事不必再议了,你丢得起这人,我可丢不起,咱们广西兵马也丢不起。你要是害怕,那就先行撤离战场吧。”

    “将军,标下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属下单膝跪地抱拳道。

    韦银豹点点头拍着那名属下的肩膀说道:“我自然了解你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们要相信殿下。殿下说了乌斯藏的情报都在他们掌握中,了如指掌之下岂能有不胜之理。相信殿下,他一定有好的办法,还是咱们所说的那般,咱们只需战斗不断的冲击拼杀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殿下就好。我被朝廷命为征西大将军,我倒是不认为这个征字是征讨,就是征杀,不断地杀敌。要相信殿下,此次殿下没来送信,一定有更大的安排的。”

    众人齐齐点头,对韦银豹的话深信不疑,更对陆寻万分相信。

    相信一个人是要有信任基础的,陆寻打下了这样信任的基础。每次遇到敌人想要偷袭的危机之时,陆寻总能提前给韦银豹报信。若是没有报信,那就是让韦银豹正面交锋,而往往韦银豹正面交锋的时候,陆寻都会给予各种方式的援助,让韦银豹打的定是十分畅快,从未吃过亏。而军火一旦不够用了,陆寻总会如同神一般提前知晓,然后给送来补充。韦银豹最初也为军中有这样的眼线而感到不快,但后来也就释然了,毕竟现在自己也是陆家的属下,自己忠心耿耿听命行事,监视也就监视吧,无妨。

    每次陆寻的贴心行事让韦银豹既舒心又放心,所以这次依然选择一如既往的相信陆寻。韦银豹率领下的广西兵马没了思考能力,完全退化成一群战斗的机器,不用管别的,就练好兵正面迎敌就好,剩下的陆寻会替他们想好。韦银豹相信,陆寻已经得到了乌斯藏全境发出招兵护国令,召集了三十万兵马的情报。虽然乌斯藏的这些人马人员颇杂良莠不齐,战斗力也不能保障,但毕竟人太多了,说实在的,这让韦银豹不禁在内心也有些许担忧。不过他并不害怕,作为广西兵马领袖之中刚勇派的代表人物,韦银豹不知退却不知害怕,眼中有的只是杀戮,这正是广西兵马的强悍之处。他只是担忧万一援军不到,从而产生的败退,他是个输不起的人,根本不适合当一名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

    不过韦银豹转而一想,陆家军自然不会让这七万人白白丧命,而且现在战果已经如此丰硕,陆寻肯定难以舍去,所以败退饿可能性不大。韦银豹自己猜想,觉得陆寻很可能想实施从中开花的计策,也就是让自己深入敌营,然后被敌军团团包围,再从外围进行打击,己方从内部相应,从而打败敌人。韦银豹猜想着,慢慢的就把自己给说服了。

    —————————————————————————————————————

    的确,情报早早的就摆在了崔凌的桌子上,而现在云南的陆家大营中,陆寻根本不在。留下的只是崔凌和陆绎。陆绎看完情报对崔凌说道:“你们玩的够狠的,崔凌,你现在可谓是大展宏图了,我想此次战争之后,你定会列入朝之重臣的行列了。”

    “我怎么从这话里听出浓浓的醋意啊,男人也会吃醋啊。”崔凌笑道。

    陆绎也笑了说道:“的确,虽然陆寻是我兄弟,你也是我兄弟,但突然觉得你俩走的这么近,一起做了这么多大事儿,自然有点吃味儿。不过你们一个掌管兵权,一个掌管情报,能配合的这样好,我也是很高兴的,理解理解哈。”陆绎到没有说什么虚情假意的话。

    “对,理解万岁。”崔凌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他早就看透了陆绎,这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他的贪念欲壑难填,什么都想要天下权贵兄弟忠臣,为了这些他可以不择手段毫无原则。但好在是陆绎并未被这种强烈的贪欲冲昏了头脑泯灭人性,所以一切还好。

    陆绎问道:“上次也有二十万大军敌对韦银豹,为什么当时不实施此计,让他们全军覆没。”

    “那是陆寻的意思,陆寻说不可急躁要循序渐进把他们诱入毁灭之中,斩草要除根,该冒险的时候要冒险,不该冒险的时候就要有完全的准备。二十万人不足以把韦银豹等人赶尽杀绝,而且他们离着云南太近了。万一跑回来,那双方都不太好收场,总会有机会的。嗨,真让这小子给说中了,这此走的更远,深入敌境,敌军人数更多气势更焰。只怕这次韦银豹要有去无回了,计策可谓是大成。”崔凌道。

    陆绎点了点头,说道:“此计毒辣,我这弟弟看似稀里糊涂,还真是个不可小觑的枭雄。”

    “那是自然,而且陆寻还是个带兵打仗的好手呢。说起来,你们兄弟二人打仗的方法可谓是可以互相克制,倒真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了。”崔凌说道。

    “此话怎讲?”陆绎问道。

    崔凌耸了耸肩比划着说道:“论起治理国家陆寻不如你,起码现在看来是这样的,也可能是因为他还年轻所以心性不稳,太过贪玩了。但刚才咱们说的是带兵打仗,陆寻讲究快攻,有点像明朝建立时候的常遇春的打法,不给敌人准备的时间,奔袭突袭彻底搅乱全局。而且他粗中有细,看似很快但是都是思前想后才做出的打算,走一步看了好几步,速度又快,气势如虹,岂能不胜?所以他打起仗来,刚柔并济又有速度的优势,让敌人猝不及防难以调度布局,甚至行军速度比情报来的还快,故此这次圣上才派他出击巴蜀。而你坐镇云贵广西三地,主要是为了让你继续陆寻的计谋,一来是这事儿毕竟有碍观瞻不够光明,交给别人不够放心等同于大昭于天下,现在其实朝中应该已经有人怀疑了,但只不过是看透不说透,留个情面罢了。其二无需多说,圣上不用直言你也能理解陆寻的意思,当然我也能告诉你,这就保了你父皇的面子和国家的尊严。其三就是你善于治理,陆寻虽然聪明狠辣计谋高深,但毕竟不如你善用怀柔政策,善于笼络人心,派你来做真正的治理安抚最为合适。看似简单的任用,但实际上却大有学问,只叹是皇上圣明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早已恭候

    “说得好”陆绎说道,他对崔凌的分析能力佩服万分,又道:“真不愧是剑王门人,不光能寻到招式,还能寻到气,更难得的是可以寻的到天下之道。那你说说我的打法吧,我们兄弟二人又是如何互相克制了?求崔大侠赐教一二。”

    “不敢不敢,禁止讥讽哈。说到你的兵法,你善于连点成线,”崔凌道:“比如南方战场之上,你当年就是这么做的,看似没有成大片全胜攻势,却实际上是大势已定,各方互成犄角,已经把敌军主要力量消灭了。随便你怎么搞,实际上都是可以胜利的,还让敌人以为领土仍在放弃警惕。看似交叉作战,但实际上却也给自己留了许多可以施展计谋的地方和许多退路。谋定而动,缓而不怠,这是你的特色。待到关键一战之后,便可以轻易收复河山,不费吹呼之力,因为那大片土地已经被你镂空成筛子一般了。”

    崔凌继续道:“但你这般需要借助情报和预先谋略,若是陆寻来打你,你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他比情报还快,善于奔袭,你怎么防?防不胜防,他既按照兵法排兵布阵,又不按照兵法来行军打仗,这可能是他的一大诟病,却也是他的制胜法宝,令人难以揣摩他的想法。所以你除非全都布置完善后让他来攻,可能他才会捉襟见肘难以施展,否则不敢说打败你,但也会让你方寸大乱。故此准备好的陆绎泼水不进,可破陆寻的乱打乱撞看似随意。实则已探明根本的进军,无准备下的陆寻却能左突右冲杀出一片天地,让你陆绎手足无措。若非立国岂能有这么好的防御布置?所以打天下还是陆寻厉害,守天下和蚕食敌军那就是陆绎的看家本事了,这正是你们两人互相牵制的地方,所以说你们又克制之效了。”

    陆绎没有说话,想了许久然后笑了起来,说道:“讲的真不错,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虽然不似理论那么绝对,但你已经说出了其中的奥妙所在。最主要的是陆寻没有父皇那般宅心仁厚,狠毒不亚于我。必定能成一代枭雄。只是我不明白,他走的时候交代你在云南边境留下的那一支部队是怎么一回事儿。现如今乌斯藏对韦银豹的广西兵马都已经分身乏术,根本无力进攻云南,为什么不把这大量兵力排在与巴蜀接壤处。增强这一方实力呢?待到乌斯藏战争结束再迅速布置。那也是来得及的。”

    “当初也没看透,直到他接到命令走的时候才给我交代了一切。怎么?陆绎,你是真没看透,还是跟我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崔凌问道。

    陆绎道:“我是真没看懂我兄弟走的这一步棋。”

    “陆寻下令说,不准任何人越过边境一步,即便广西兵马也不行,若有闯关者格杀勿论,军队上下严格保密。不得有误。”崔凌颇有深意的说道:“这下你明白了吧?”

    陆绎愕然,过了半晌才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陆寻的意思是说。即便有广西兵马大败后逃窜回来,也要.....也要杀人灭口,防止这些人回到广西造谣生事,影响接下来的计策实施?”

    “就是这样,赶尽杀绝,不留后患。”崔凌做了个下切的动作说道。

    陆绎叹了口气道:“他真像我大娘,够狠。”

    “所以切勿兄弟反目与之为敌啊,到时候我也难办,更何况照此看来,再过几年,你不定是他的对手啊。无毒不丈夫,说的是你和陆寻,无度不丈夫,说的是圣上,呵呵。”崔凌道。

    陆绎点了点头,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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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书海到了应天府,孟霖早就为准备好了兵马钱粮军火等应用之物,总统兵六万人,火炮四十余门,各式武器无数。孟霖在南京得到军报较早,他告诉了齐书海许洋部长岭大败,十万兵马毁于一旦的消息。

    齐书海闻听此讯之后大惊失色,孟霖称此事定要保密,待陆炳传召告于天下才可再作打算,否则此消息一经流出,必定天下民心惶惶,会出大乱子的。同时,两人也有共同的看法,戚景通此人心狠手辣,切不可放他入新国领土,不然百姓难免遭受大劫,虽不至于屠戮百姓,但戚景通可能会利用百姓,利用陆炳的仁政从而让新国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长岭大火烧了两天两夜了,按照火势来报此时大火应该已灭了,必须尽快赶路,赶在戚景通之前扼住出川要道荆门,这才可保新国安危。而且背靠国家作战,军资物品,人员兵马可源源不断供应,只要能打赢,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齐书海算过了,长岭大火如果能够烧个两天,从长岭出发,戚景通部即便紧赶慢赶进入荆门也要三天的时间。若是行军过快,必定拉的战线过长,兵力散部,那么自己到了就可以与之交战,打戚景通个措手不及,故此戚景通不会犯傻这样干的。并且如此一来,装备辎重跟不上行军速度,势必实力受损,故此三天是戚景通可能到达荆门的时间。

    同样齐书海必须在三天之内赶到荆门并进驻荆门挡住敌军,也不能太快,否则士兵赶到军械粮草未到,去了也是白去只能徒增伤亡,到时候士兵都死光了,光有军械还有个鸟用。齐书海当即开拔带着大军朝着荆门方向进发,纵然从山东带出的精兵悍将已经连日赶路有些疲乏,但救兵如救火也顾不得那么许多。若是让戚景通进入新国地界,挟持百姓,到时候战火在新国土地上肆虐。那先前所建设的所努力的就要白费了,更会让敌军从富庶之地得以补充,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除了派出快马令荆州等地守军助阵荆门。起码要抵挡住一时半刻以外,现如今只能尽快赶路,别无他法。但是天不遂人愿,齐书海这一路连番遭遇大雨,道路泥泞难行,更别说运送军械火器的车马了,日夜兼程极少休息。便也足足走了五天。到达荆门的时候,齐书海虽未听到败报,但实际上已经做好了荆州城头换上残明旗号的心理准备了。

    可是到了荆门城外却发现依然一片祥和之气。除了戒备森严以外,到没有发现战斗的痕迹。不过齐书海有了许洋的前车之鉴,自然不敢大意,立刻派人进入荆门查看。结果查探的人出来的时候。队伍里却裹着一长发飘飘长相清秀俊俏一身黑衣的男子。这男子看起来阴柔的很。乍背蜂腰,感觉阳刚气不足,但阴柔中却透着一丝超乎阴柔的冰寒之意,宛如一条盘着的毒蛇一般,随时能要了敌人的性命。可齐书海非但不怕,反而笑了。

    齐书海这么一看之下,心就放到肚子里了,连忙鞭鞭打马迎了上去。有人不认识此人还略有担忧,但身旁立刻有人低声说道。这就是圣上驾前一阴一阳的阴,段清风。

    齐书海迎了上去,与段清风相会,两人拱手抱拳互相行礼,齐书海说道:“段爷怎么来这里了?戚景通大军可否攻城了,可是段爷打退了他们吗?”

    “没有,他们还在忙着灭火呢,你们到了火就能灭了,好生修养一番,我估计他们到这里还得有七八天的时日。”段清风道。

    “这是为何?戚景通不知道兵贵神速吗?为什么他会如此进军缓慢,另外既然咱们有大把时间,为何不据守第四关,第三关?圣上虽未说为什么,但提到宜昌乃是重镇,需守护,现如今退守了,来到荆门驻守。破了荆门,背后就是我新国领土,这般只怕不妥吧。”齐书海说道。

    段清风笑了笑说道:“此番我前来,乃是奉文孚之命前来辅助你的,你还是你的三军统领。这里人多耳杂,声音也吵得很,咱们还是入城一叙,我看战士们面露疲惫之色,还是入城早早休整,咱们也好坐下来说话。书海,你说我这建议怎么样?”

    “甚好甚好,是我鲁莽了。”齐书海抱拳说道。随即让大军开入城中安营扎寨休整起来,其实若是急急赶来应战,敌军以逸待劳,齐书海还真没什么信心,现在好了不知道段清风用了什么计谋竟然挡住了敌军,让陆家军有了相对稳固的机会。

    进入荆州城后,来到了已经建好的中军大帐之中,段清风执意把齐书海让到主位上,齐书海拗不过段清风,只得坐了下来。段清风坐在齐书海对面,两人说了起来。齐书海有些着急的问道:“段爷,这下可以说了吧,可急死我了。”

    “当然可以,稍安勿躁,我先说为什么选择驻守荆门吧。”段清风道,齐书海点点头,段清风继续说:“首先圣上在宜昌的计策已经施展完毕,故此在那里执着已经无效了,不如让敌军缓慢步伐,层层推进,这般就可让计策更好的实施。”

    “等等,到底是什么计策,现在就你我二人,难道也不能说吗?”齐书海问道。

    段清风摇摇头说道:“主要是前期你没投入战场,所以计策不知倒不是文孚他信不过你,而是没必要知道,我先前为参战,故此也是离京之前刚知道的。计策便是着韩素发部,率内河水军延长江而上,直逼巴蜀腹地。关键要路过宜昌,故此才必须拿下宜昌。现如今已经过了宜昌,在坚守那里反而不妙了,不如让把敌军放过来,反倒是更加掩人耳目了,此时的韩素发已经逆流而上,来到了敌军身后。而且宜昌的存在还能拖延敌军一天到两天时间,另外陆寻已经开始攻打巴蜀,但主力还是韩素发部,陆寻也是调开敌军兵马的诱饵,他会截断戚景通的后路。虽然可能会受到两面夹击,形势危机,但戚景通同样是两面夹击,只会更加危机,陷入自己挖的陷阱之中,断了粮草。把他们引向大明,就离着巴蜀越远,陆寻的队伍就越容易成功,同时戚景通来回奔波的时间就越久,被困在其中难以补给,因为战斗多日,所以消耗过多情况甚于陆寻。只待戚景通粮草耗尽,我等就可不战而胜了。”

    齐书海赞道:“原来如此,圣上真是高明,下了这么打一盘棋,不过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书海稍安勿躁,待段某给你一一道来。”段清风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再无狼兵

    韦银豹的命令下去后,广西兵马认真执行,与乌斯藏打的是难解难分,做着最后的殊死搏斗。而乌斯藏这边伤亡更加惨重,三十万人已经是乌斯藏最后的兵力,当然实际真正能打仗的人也不过十四万左右。其余都不过是老弱妇孺而已,战斗力两三个加起来也不一定能顶得上一个壮年战士,但怎么说这些人也还是有些杀伤力的。

    介于侮辱圣物和广西兵马的残暴行径,乌斯藏全民抗敌,这些人是从乌斯藏全境召集来的,各个领袖放下己见,大家同心同力万众一心,不把广西兵马消灭誓不罢休。若是不灭了他们,只怕以后再也难聚起这么多人,到时候广西兵马分而击之,哪还有他们的好。

    这一点当权者明白,百姓也同样明白,这是保家保命的一战所以众人都是竭尽全力。为了这场仗乌斯藏已经十室九空,大家都在前线效力。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样全体动员之下,家族互相依靠,朋友相助杀敌,战斗力倒是有所提高了,战斗意志更是空前的坚定。但纵然如此面对武器相对先进,战斗同样勇猛的广西兵马,三十万人还是在这围困完成的两天功夫里死伤近六万人。

    韦银豹部曾在被围困最初试着冲锋过,但乌斯藏早有准备,此次围剿乃是万众一心之举,各方协力作战,大家围困速度很快,兵力集结的也很快,故此以兵力优势把韦银豹压了回去。这就形成了乌斯藏的包围圈。四面开花不断打击,而形成韦银豹部只能被迫应战的局面。

    说实话,到了此时此刻。乌斯藏虽然连番进攻,但随着不断死伤,军心也动摇了,开始有人心惶惶想要散去的态势。但随着韦银豹的命令颁布,广西兵马的防守方式发生了改变,乌斯藏看到此状反而士气高涨起来。

    原因很简单,因为韦银豹为了保留实力不得已而为动作。同样也可以说是个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昏招,那便是节制火器的使用。此番一来,就等于告诉乌斯藏。广西兵马快要弹尽粮绝了,故此才让一直不停的炮火变的弱了下来,而外围的火铳火炮也渐渐偃旗息鼓消失了动静,只在全线进攻人口密集的时候才用。火器总有告罄的时候。只要在这时候加把劲。不断进攻,广西兵马总会落败。到时候就是白刃战了,兵力占优的乌斯藏有信心打赢这场仗,哪怕两命换一命也能赢。

    最终广西兵马的炮火打完了,韦银豹还记得陆寻的话,损坏了这些火炮和多连发火铳。不光留着他们是个累赘还没烧火棍好用,同时也是为了机密行事,不让这些武器落入敌手防止敌人偷学技术。不论他们有无这样的生产力。能否造出这样的先进的武器都要防患于未然,否则略微借鉴一二那也会让敌人的战斗力有所提高的。那对自己的士兵便会产生更多的杀伤力。

    韦银豹此时心中已经有些怀疑自己的执念了,莫非陆寻根本不会来救自己,那自己该怎么办?投降吗?广西兵投降陆家是谈判所致,这是韦银豹的心结,他决不允许自己再一次投降,一仆不侍二主,既然已经归顺了陆家就要有气节。而且乌斯藏已经和广西兵马成死战状态,两方仇恨颇深,即便投降了也没好的待遇。突围?笑话,要是能突围早就突围了,怎可能待到现在,现如今犀利的武器都没了,就更突围不出去了。

    韦银豹叹了口气,巡视完全军后他看到了无法避免的败相,士兵们人人带伤,而且已经疲乏不堪,现如今就连箭矢都射完了,只能用敌人射来的箭矢还击。因为射过来的箭矢羽翎已经损坏,所以准头极差,只能做大面积射击,做集团打击使用,而找箭拔箭也很费劲。除此之外士兵们搏命的工具也受损严重,手中的刀已经打了卷,但战士们根本没有空去磨刀,只能提着这种钝刀上去应战。最要命的都不是这些,广西兵马当年又不是没打过这样落后的仗,再说乌斯藏也不见得先进到哪里去,他们好多地方还是奴隶制,打仗的士兵连身成器的衣服都没有,比当年的广西兵马还不如。

    广西兵马在混战的时候曾用木棍削尖了作战,不照样几番打退了朝廷兵马,即便是空手搏命,用牙撕咬用手指头抓也敢跟敌人硬碰硬,石头都能成为广西兵马战斗的工具。在广西兵马眼中,只有战斗,这是他们的生存方式他,他们是天生的战士,只不过需要注释的是他们是天生的冷兵器战士。

    但即便是这样英勇善战的广西兵马也需要休息,乌斯藏军民轮番作战,分三组应战尚且还已经疲惫不堪,险些要溃散。若不是看到广西兵马的穷竭之态,只怕早就就此离去了,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但一旦看到了希望的光芒,乌斯藏军民这才重新振奋精神,歧途一举击破这些广西狼兵,以解心头之恨。可广西兵马则没有可替换下来休息的兵力,更没有休息的时间,士兵们已经四天四夜没合过眼了,就是铁打的汉子也撑不住了,许多战事趁着乌斯藏轮番进攻替换的空闲,站着都能睡着了。

    大部分士兵的眼睛熬得血红,他们在这高强度的殊死搏斗中,体能已经达到了极限,实在难以附加了。若是还有希望,他们还会发挥出最后的力量,甚至是人求生的潜力,这是广西兵马最擅长的,因为他们的起兵就是为了活命。

    虽然他们好战尚武,但也是为了讨口饭吃。即便跟随陆家军以来,吃得好喝的好,但这种求生激发本能的本事他们并未忘记。可现如今,他们根本看不到希望,前途一片黯淡,生存机会十分渺茫。他们不再盼望着陆寻还能率兵来救,一切只为了战斗,只为了不服输的广西兵马的荣誉而战。至于还能打上多久,谁也说不清楚。

    又过了两天的功夫,韦银豹身边的部队已经只剩下四千余人,而且全部都是伤残的士兵。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士兵们成片的倒下,速度每隔几个时辰就会有所递增。这些广西士兵都死在战场之上,他们没有一个人胆怯,没有一个人投降,更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都死在了面对敌人的方向上。他们打出了广西兵马应有的威风和气度,他们是真正的狼兵,却也是最后的狼兵。至此之后再无狼兵之说,而后来的广西兵马也只不过是一群训练精良敢于搏命的陆家军罢了,再也难有这样的狼一般的野性。

    韦银豹在这半天已经亲自操刀上阵了,他同样是自从开战没有合过眼,但毕竟没有上第一线与人搏命,倒还算能撑得住。韦银豹望着这些士兵,心中暗叹:儿郎们,你们都是好样的。陆寻,你太狠毒了,我终于想明白了你的计谋,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援军不会来了,只怕今日就是我韦银豹的死期,待到来世,我定当削下你的头颅,祭于我广西儿郎的墓前。

    “将军,敌人又攻上来了。”有一个一天之内提拔三次,现如今已经是将领,但身上总有五处箭伤只是折断箭杆,依然把箭簇留在皮肉之中的将士说道。

    像他这样的将士还有很多,所属上级接二连三的战死沙场,他们就不断被提拔上来,每个人都带着伤,只是强忍着战斗吧了,战况不可不谓之惨烈。

    韦银豹听到这话后点了点头,拔出腰刀,想用衣袖擦一擦上面的血污,却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只能越擦越脏罢了。韦银豹笑了笑,用刀指向前方,即便四面八方全都是扑上来的敌人,但广西狼兵只能向前冲锋!

    韦银豹道:“向前突击,不死不休,永不言败!”

    “向前突击,不死不休,永不言败!”众将士随着韦银豹的呼和齐声喊道,一时间声势滔天悲壮至极,视死如归的英雄之气溢于言表,却又谱成一曲令人心酸的悲情之歌。

    新国二年一月十六日,新国内地家家仍沉浸在大年过完的欢快气氛中,家家张灯结彩批红挂绿,空气中还弥漫着岁竹爆炸的味道,而时不时的还会传来小童燃放过年时节没有放完的爆竹的声音。但与之这般祥和景象相比,在乌斯藏的土地上,却又是一副尸山血海人间地狱的景象。

    广西兵马全数被歼灭,韦银豹战死沙场,死时身中十余箭立而不倒。广西狼兵势力全军覆没,但乌斯藏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整片乌斯藏的领土上已经人丁稀零,直至新国六年都还没有恢复往日的人口。

    乌斯藏军民同庆,据传他们把韦银豹的时候挂于旗杆之上,游走于此大战军民之中,人人拍手称赞。随后片尸抛于地下,百姓无不哄抢其肉,拾之立刻吞于腹中。对韦银豹之恨,可谓是食其肉,寝其皮。最终韦银豹的尸首被分割殆尽,尸骨无存。

    此事传到京中,陆炳得知后也叹此仗的惨烈,更叹韦银豹纵然鲁莽无脑,但也当得起是一名顶天立地的好汉。只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死的最多的还是普通的百姓,为了国家大业,为了大一统,到底还要死多少人呢?究竟何时战争才能结束?

    陆炳虽然平日里多为仁慈,甚至有些优柔寡断,但他依然知道战争的残酷性,所以果断和决然也是平时所未有的坚决。只是许洋部的十万人马丧命,而今乌斯藏大战之中,乌斯藏和广西兵马共计死了三十余万人。陆炳感到浑身上下不由的无比的寒冷,甚至感到恶心反胃,一种从未有过的厌战情绪在他心中愈演愈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埋下祸根

    “滚,都给我滚!都是一群废物。”朱厚熜勃然大怒道。近来他率兵逃回了巴蜀,辛苦操练,刻意隐藏的兵马还没用上就被敌人撞破,而陆绎的大军支援陆寻之后,陆寻层层推进,若是硬拼只怕敌不过。若是大败退回巴蜀,只怕更为不利,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在巴蜀驻防,防御敌军,所以只能被迫撤了回来。

    朱厚熜自然觉得火大,这一年多的功夫,自己可谓是苦心研究兵法,锻炼自己的体力和本事,演练了这么一支强悍的军队。不耻下问戚景通,俞大猷等将领带兵之道,甚至还向陈洪讨教御下的本事。纵然如此,还是退了,虽然没人会说皇帝败了,大家也都知道朱厚熜的计谋策略,更知道是误会了陈洪。但毕竟是退了,被陆炳的儿子陆寻给逼了回来。老子打不过,现在连他儿子也打不过,这会让天下人怎么看,没人会顾忌什么大策略,反倒是会觉得朱厚熜无能至极,这让朱厚熜情何以堪,即便这只是朱厚熜自己的想法。

    朱厚熜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为什么别人的计谋都能成功,而自己不管再怎么努力都逃不过老天爷的作弄,其结果都是一样的,就俩字儿失败。朱厚熜觉得糟糕透了,自己这一生总是挫折和失败,尤其是遇到陆炳的时候,就根本没赢过。准确的说是和陆炳有关的人和事儿都会克制自己,比如这次自己这么好的计策。招谁惹谁了,竟然碰到了陆寻,天大地大竟然就这么巧碰到了他们的进军。

    他们定不是巡逻的。而是来偷袭巴蜀的,否则不会这么快从南疆调来大军,看来早有预谋。而就是这种巧合,让朱厚熜扬名立万,大展宏图以及十分精妙的计划落空了。其实按照这个道理来说,新国在破坏了残明的偷袭计划的同时,残明同样也破坏了新国的偷袭计划。只不过此时懊恼烦躁的朱厚熜根本顾不上这些,认为这是上天的不公,自己也该成功一次了。可是辛勤换来的依然是失败。

    而先前判断新国国力不济的事情,现在朱厚熜也通过些许情报探听明白了,这不过是陆寻玩的一出计谋,而非陆炳的意思。所以说一切都是巧合。要么是时运不济。要么就是一系列的误导了朱厚熜,更是上天作弄,从而导致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朱厚熜觉得很是冤枉,也很是委屈,若不是一国之君,他几欲掉泪,最终这所有的悲愤都化为了怒火。

    朱厚熜首先斩杀了为难陈洪的大臣,已泄心头怒火。若不是陈洪的劝阻,只怕满朝的大臣都要被朱厚熜斩杀殆尽。随后朱厚熜就呆在这个不算豪华的宫内开始安于享乐。再也不理会朝政了,一切事务都交予陈洪打理。朱厚熜算是看透了,自己努力是一个样子,不努力还是一个样子,无非就是多点事儿干罢了,既然是非败不可那就不如吃喝玩乐来的爽了,爱咋地咋地吧。

    故此朱厚熜彻底心灰意冷不理朝政,天府之国多秀灵美女,朱厚熜虽然没有劳民伤财大选秀女,却也是找了几十个女子入宫取乐,一改先前不近女色励精图治的作风。陈洪只能连连叹息,也没有再去劝解皇帝,毕竟朱厚熜的确是有些运气太差了,这般受挫也是难免的,此时劝说只能适得其反,不如让他发泄一下来得好。

    陆寻进入巴蜀的事情已经让陈洪够头疼的了,他穿插作战指东打西快速行进,比军报和刺探来的军情移动的都要快,任何的计谋和部署在陆寻的奔袭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这让陈洪有些难以招架,所以寝食难安的陈洪就更没空管朱厚熜怎么样了。皇帝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陈洪能帮老朱家多保一会儿江山就多保一会儿。

    今日,朱厚熜又发怒了,原因是姑娘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琉璃盏。其实因为前期朱厚熜实行节俭政策,所以宫里的一切东西都不算昂贵,这个琉璃盏倒也没什么,但在近来心情不好的朱厚熜眼里,这可是足以杀头的大罪。朱厚熜气的亲自拿过鞭子,开始鞭打伺候他的宫女。自从退居巴蜀之后,朱厚熜没有立后也没有纳妃,不光是表示自己勤于政务,更是因为此乃大事,大操大办之下肯定要花钱,而朱厚熜现在缺的就是钱。若是简单办一下,又有失皇家尊严和皇家礼统,更何况妃子们都在北京困着,这么一立妃,不就等于告诉臣下和百姓自己没想回去了吗?这会严重扰乱朝中臣子复国的信心,更会让自己的民声有所下降,作为前期勤勉的朱厚熜定不会这样做,也不准这样做。

    故此现如今选入宫中的秀女,可谓是既当宫女也当嫔妃,被朱厚熜肆意凌辱,借着火大不断折磨,可谓是生不如死。好在朱厚熜没糊涂到像以前那样,一下子选几百人入宫,否则巴蜀非得连夜嫁女,民间大乱不可。

    被打的宫女昨晚还伺候过朱厚熜,朱厚熜十分满意,酒醉之后还意兴大发的说若有朝一日,能够收复故国,杀回京都后定给她的嫔的封号,此女尤为高兴,今天却翻脸不认人了。其实这事儿朱厚熜已经做过不止一次了,好多漂亮的秀女都被朱厚熜这种话哄骗过,随即就早收到了毒打和虐待,其实如果他们知道,这个朱厚熜曾经一脚踢死过自己的皇后这件事的话,朱厚熜这么做也不足为奇了,而他说的承诺也只会当做是耳旁风罢了。

    十来天前就有个秀女因为喊了句疼被朱厚熜说忤逆圣意,惊了圣体,结果被乱棍打死了。今天抽了一顿算是轻的了,但接下来的日子只怕不好过了,朱厚熜会想尽办法折磨人的,而且这人记仇的很,只要一次犯到他手里,他就揪住不放非得弄得你活不下去为止。宫内女子哪个没受过朱厚熜的虐待,而在朱厚熜的眼中,这些女人都不算人,只不过是自己发泄的器具罢了。但就是这样不被他当做人的人,却为了自己能够活命,联合起来险些要了朱厚熜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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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家堰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这让严嵩长舒了一口气。严世藩的确没用错人,所探查的情况件件属实,陆炳恩威并施,既做到了安抚民心,又告诉了官员该如何做官,皇帝要的是有用的官,不要墨守陈规要做实事儿。

    同时这番内阁大臣待天子出游之事可谓是人尽皆知,举国瞩目,所以也做到了对百官的警戒作用,还有其他许多作用就不一一列出,总之可谓是一石二鸟之策。

    而这一路之上不管是暗访民情,还是欢迎举报,都没发现有任何贪官污吏的存在,出现问题的也最多是办事不当或者操之过急急功近利的问题,这属于能力问题,并不算品德或者制度出了问题。故此严嵩和徐阶都深深佩服陆炳的圣明,是他的改革才让官场的风气有了这样良好的转变。

    百姓们也都是过上了小康生活,虽然不能人人锦衣玉食,但大部分都衣食无忧,还能有点闲钱做买做卖,十分悠然。市场繁华,来往人多,各地集市从十天一开变成了五天一开到了三天一开,现在则天天开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副繁荣的景象,这作为一个刚刚结束战乱的国家,一个开国伊始的国度,已经是十分不易的了。这与皇帝陆炳的励精图治大胆创新和呕心沥血分不开,更说明制度的合理性和陆炳独一无二的智慧。

    严嵩和徐阶赶到了羊城广州,然后立刻让魏和逮捕了广西四个头领,开始数落罪责。但是到最后却奈何不得林银汉丝毫,王振虎、韦朝奉、王明瑞三人证据确凿,而且民声极差,被老百姓深恶痛绝,欲杀之而后快。

    百姓这般既有嫉妒仇富的成分,但也的确是三人作过头了,他们仗着自己曾是一方首领,有避免战争及时归顺免去国家伤劳的有功身份,目无王法欺男霸女,花天酒地糟蹋钱财,有些甚至涉足商界欺行霸市。别人打不得,抓不得,官员把这些报了上去,却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杳无音讯。而今原来这些罪证都被收集起来,数罪并罚,一一列举,罪不可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们身上的血债必须要用血偿。

    这些都罪足至死,但最要命的是他们还私下写了书信,企图寄往广西,联络以前的部下,企图既享受着荣华富贵,又能依然操纵兵权,为保命也为谋取巨大利益让朝廷不敢动他们。他们并不知晓韦银豹已经带着军队离开了广西,他们也更不知道这些书信还没出城就落入了锦衣卫之手。当着一封封书信放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百口莫辩,其罪当诛,其心当诛!这下反倒是成了他们先破了约定,也成了他们不义在先。如此之举视同造反,甭管之前立了什么功,都功不抵过,谁也救不了他们了。

    当即四人入狱,三人判了斩立决,可到了林银汉这里就遇到了难题。(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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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锦衣介绍:
穿越过后,父母双全,欣喜交加,身体强壮。怎奈身为王爷近卫的他,匹夫一怒严惩恶少,却得罪了恶少背后锦衣卫的权势,从此亡命天涯。结识江湖好汉,快意恩仇,尽显男儿本色。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却是自己的奶兄弟,深入朝堂,入主锦衣卫,开始一场旧日江湖恩情和现实利益的纠葛,以及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大锦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锦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锦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