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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芭蕉夜喜雨     嫌妻当家txt下载     嫌妻当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一章 宅里

    周宴卿听了她的话,瞪了她一眼。

    说道:说的什么胡话。什么叫受之有愧不说如今你已应了我,答应让我来照顾你,就是没有这一回事,只凭那作坊,及你先前让我往京里送的那滑轮,送你这些东西又能抵什么。

    顿了顿又道:你是没见过我那几个嫂子往各自娘家都搬了些什么东西回去。也就是我不爱计较,才把她们惯得把公中的东西都当自己私库的。这些年也就是我这一房没个房里人,得的东西收的礼尽送往公中,又没人往外拿,可是亏大发了。

    乔明瑾看他做出的那一副亏本亏大发的模样,笑了起来。

    说道:那这两样我就先收起来了,当做是为你的私库腾挪地方。以后可不要再送了。我在乡下真的用不着这些东西,都是搁箱底,还得防着别人惦记。

    周宴卿定定地看着她,道:莫不是打算一辈子呆在这乡下了

    乔明瑾滞了滞,回过神来,转身把两个匣子抱上:我去放好再来。

    转身走了。

    周宴卿看她急惶惶出门的身影扬着嘴角笑了起来。

    跟了他还能再住在这姓岳的地方不成

    想起她方才的表情,又笑了起来。这两天难得地看到她越来越多的另一面。这女人似乎在慢慢地接受他。

    另一头,周府周老太太的正院里。

    几个媳妇正围坐在周老太太下首说笑,妯娌之间一派和乐融融。

    老大媳妇。我知道你孝顺,只是老大不在家,你又管着中馈,也不必天天到我这里来请安,府里的事我也知道,大事没有,小事多如牛毛。辛苦你了。

    周大太太吴氏笑着说道:哪里就辛苦了,都有管事呢,也都有定例,媳妇也就是闲人一个。娘这里有好茶。那点心都做的比我们房里的好吃。还不兴我们来讨一份茶水点心吃啊。

    周老太太倚在矮榻上点着周大太太哈哈笑了起来。

    你们六弟才给我送了两罐好茶,你们这就惦记上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我这老太婆苛刻了你们呢。

    余下的几个媳妇也在一旁打趣,三太太笑着说道:青川城里谁不知道六爷最孝顺他亲娘了,但凡在外头得了好物事。一准儿颠颠地送到娘这正院来。他三哥前儿个说是要拿几罐好茶出去送人。巴巴地守在门口等着六爷。也没捞着一罐半罐,只说是全送往娘这边来了。

    老太太听了心里高兴,道:老六孝顺我这老婆子。你们倒是看不过眼了白养了你们了。往日里他往你们各房里送的好东西还少啊这我这里你们都捞了不少好东西去,这会倒巴巴地盯着我那两罐茶沫子了。

    又对三太太笑着说道:老三没捞着茶叶,老六不是开了他的私库送了一尊金玉观音给他了还让他到库房挑了好些物事,你们这些贪心不足的,倒是在我这里编排起他来了。

    三太太偷偷往上座瞄了老太太一眼,发现老太太没有生气,松了一口气。

    又说道:我这哪里敢编排六爷,这是夸他孝顺娘呢。这青川城哪里找得到六爷这么孝顺他亲娘的得了什么好物事巴巴就送了来,也不管兄弟风里雨里守在大门口苦求。三爷说六爷眼里除了老太太旁的人都没有呢。

    老太太听了哈哈大笑。

    呸了她一口,道:敢情你和老三这是吃你们六弟的醋呢回头我开口让他得了什么好物事也往送你们三房送上一件半件。

    大太太和另几个媳妇纷纷打趣道:娘你可不能只疼三房,把我们都给忘记了。

    老太太心情甚好:忘不了忘不了。

    婆媳几个谈笑了一会,又伺候着她用了早膳。复又坐在花厅里谈笑。

    老太太今天心情好,跟几个媳妇打趣一番,又问起各自房里的男人和孩子。

    开口道:府里也好久没聚在一起吃饭了。择个时间大伙在一起闹一闹,把孩子们也都带来。

    大太太等人都点头应了。

    大太太吴氏看了老太太一眼,道:娘,我这都好久没看到六爷了,听说这段时间六爷天天起早贪黑的,他那院里又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儿媳生怕他把身子骨熬坏了。娘你可得好生说说他。

    老太太欣慰地点了点头,道:多亏你还惦记着这个兄弟。我也有几日没看到他了。昨天本待让人唤了他来吃晚饭,说是还没回来。今早又使了人去唤他来陪我这老太婆用早饭,去的人却回道六爷已经出门了。这孩子天天摸黑回来,每天天不亮就出门,这样下去,身子怎么熬得住。

    几个庶子媳妇听了,跟着连连点头:娘说的极是。这府里有这么多张嘴等着吃喝,也不能总靠大爷和六爷撑着。大爷常年在北边,这南边只六爷一个人撑着也太辛苦了些。都怨我们爷,是不中用的。要不然也能给六爷搭把手。

    老太太淡淡地扫了几眼这几个庶子媳妇,说道:谁说不是呢。

    几个庶子媳妇偷偷看了老太太一眼,本来想好的一番说辞又吞了回去。

    这府里六位爷,只有老太太生的三个嫡子得到重用,掌着这一府的家业。

    若几位庶子不能趁老太太在的时候掌一些田产铺子,捞些银子在手,只怕老太太百年后分家,她们这些庶子房里都分不到什么东西。

    大太太扫了几个妯娌,又抬头看了老太太一眼,笑着说道:六弟这般忙碌,房头里也没个知冷知热的,我这做大嫂的都为他心疼。他大哥从北边寄来的家书中也是经常要念叨一番他这位六弟呢。

    老太太听着又高兴了起来。

    说道:正该是这样,他们兄弟和睦,我瞧着也高兴。我百年后这份家业自是要交到他们几兄弟手里的,这都是至亲手足,就该互相帮扶着,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几个媳妇也跟着一言一语地奉承了起来。

    不一会说起六爷的婚事,都七嘴八舌的,群策群力,在一旁顺着老太太的话头说几句她爱听的。

    老太太笑了一阵,抚着额道:哎,你们这六弟呀,也不知要找什么样的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艳的贤淑的端庄的青川城里跟咱们相当人家的女子几乎都拨拉遍了,他愣是没一个瞧得上眼的。

    大太太笑着说道:咱六爷是什么人呐,长得最像娘,丰神俊朗的,出了门一堆女子往他身上扔帕子,娘还怕找不到合乎心意的吗六爷眼光高一些有什么不好这青川城毕竟是小地方,不行咱就往府城找,不然送信给族叔让族叔从京里给六爷指一个。只怕咱这里放出风声,那人选都能从咱家排到那城门口去。

    老太太又指着大太太哈哈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歪着头一脸狐疑,道:莫不是真看不上青川城里的女子

    大太太笑着回道:娘不是写信给族叔了吗京里都是名门闺秀,自小教养又好,还怕找不到一个六弟喜欢的吗

    老太太点头道:信我倒是送了,只怕没那么快的。

    大太太想了想又道:娘也不必太过担心。这自古姻缘天定,没准六爷的婚事早已有定数了。也没准六爷早早就看上什么人了,只是没让我们知道而已。

    大太太话音刚落,几个太太也各自对视了一眼。齐齐点头应和。

    老太太正了正身子,道:老太媳妇,莫不是你看出来什么了

    大太太起先埋头不语,老太太逼急了这才道:媳妇也不知是不是,只是觉得六爷这两天起早贪黑的,每次回来院里的人都说六爷高高兴兴的,昨天还连夜让厨房制了好些鱼丸出来,还吩咐把鱼刺都剔干净了,听说不是六爷自己吃的,而是一大清早的拿出门了。昨天还连夜开了库房把前几天才收进去的几匹最好的缎子都给拿走了。都是女人做衣裳的鲜亮颜色。

    大太太说完便抿着嘴端坐那里不说话了。

    老太太斜了她一眼,淡淡说道:老大媳妇,我也知道你那妹子这两天要归家,你正准备着送回礼。只是那几匹缎子是别人看在你六弟的面上送来的,他要拿去做什么,自然由他说了算,你可不能多心了。

    大太太慌忙站了起来,急忙说道:娘,你这可冤枉媳妇了。媳妇吃着府里的用着府里的,夏衫也才做没几天,都还没上身,哪里就惦记那几匹布了要是想要的话,在信里跟大爷说一声,还能少了媳妇的媳妇就是为六爷高兴,若真是六爷有了可心的人,娘不也少了一桩心事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又挥手让她坐下了。

    这才说道:若真是这样就好了。我就怕他在外面胡来。

    几个媳妇齐齐松了一口气。

    看老太太面上没有不虞,又围着老太太逗起乐子来。

    老太太被哄着去了几分心事,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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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不容退缩

    正院婆媳几个一团和乐。

    都是精明人,奉承打趣又不需要费银钱,自然是什么好说什么。哄得老太太高兴了,也拿一些私房赏给几个媳妇玩。

    等几个媳妇各自告退后,老太太对站在她身后的林妈妈说道:等下晌老六回来,你悄悄地叫石头过来问一问。

    林妈妈忙点头应道:是。老太太放心。

    看老太太仍旧眉头紧锁,想了想,在一旁劝道:大太太兴许也只是那么一说。这两天六爷回来得晚,没准是因为外头铺子的事情多了。再说那布匹鱼丸的能值当什么事只怕是他那几个朋友又聚在哪里吃吃喝喝了,这才喊的他一起。库里拿几匹布匹送人也没什么。再说六爷在外担着一府的家业,哪里没个应酬以前六爷就算应酬也极少从公中往外掏东西的,几匹布匹咱家也不是出不起。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

    道:六儿为了这一家子劳心劳力,起早贪黑的,从不轻易在公帐上支钱,也极少在公中库里拿东西。这不过拿了几匹布,就盯上了。都是眼皮子浅的。也不看看她们过年过节的往外掏拿了多少。那公帐上时不时地支一两笔,说往寺里添香油,添多少还不是她们说了算打量我不查胆子就越发大了,现在又盯上六儿拿的那几匹布了。

    林妈妈看她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忙安慰道:老太太也别动气。好在她们还不算过份。这回没准还真是六爷有了意中人呢。老太太年年念着六房无子嗣,没准这回要如愿了呢。

    老太太听了又高兴了起来。

    道:那是最好。晚上你把石头叫来好生问一问,省得他在外头胡来。我听说郑知县家的小子最近在外头置了一房外室,也就是郑知县惯着他,他房里头又顺着他,在咱家是万万不行的。他族叔时不时叮嘱咱家要谨言慎行,咱家可不能坏了京里那一支的名声。

    林妈妈在旁边直点头,说是晚上定会找来石头问一问。

    下河村岳家。

    周宴卿美美地蹭了一顿中饭,心情甚好地搬了躺椅挨着乔明瑾说话。

    我只道你因为鱼多刺不喜欢吃,遂让人特特捏了鱼丸。往常鱼丸我也吃过不少。倒没想到还能做出今天这样的味道。你是怎么想到的你一个云家村土生土长的乡下丫头。应该没尝过那么多佳肴才是啊

    乔明瑾舒服地躺在椅子上,膝上盖着一床薄被,今天有微风,倒不觉得闷热。

    抬头望天。晴空万里。

    听他这一番话乔明瑾心里暗忖:我可不是云家村土生土长的。做几道鱼丸菜式有什么难的。

    看他一副得不到答案不罢休的态势。斜了他一眼。方道:我天赋异禀不行啊

    周宴卿哈哈大笑。

    道:当然行。我好欢喜呢。今天那几道海鲜也做得不错,倒真真让我刮目相看。说你云家村土生土长的,我都不信。下回我再送一些稀罕的来。让你试着烧来吃。

    乔明瑾平躺在躺椅上,眯着眼望天,天那边是上紧了发条不停跑才能吃饱的世界,跟这里在四方天里打转是不同的。

    在外头打拼,背井离乡的,谁不会做几道菜呢难道等着天天下馆子叫外送吗

    不说融会了四方菜式,就是不会做的菜,图在家烧着吃便宜也会百度一下看看做法

    天那边好远,远得她再也走不到了。

    我跟你说过吧,我祖母是个有故事的人。至于有什么故事,我也不知道。我虽然是云家村土生土长的,但我祖母和我父亲不是。

    周宴卿看着乔明瑾脸上变幻,方才脸上还带着点淡淡的忧伤,心里没由来的像被人揪了一把。

    正待开口揭过这个话题,就听乔明瑾说了这一番话。

    他一直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像罩着一团迷雾,所做所为决不是土生土长的庄户人家所能表现出来的。这离海千万里远的地方,那些海货,不说吃了,就是有些人终其一辈子怕是见都没见过,更不要说能做出美味的菜肴出来了。

    可谁人没个秘密呢

    他正想打岔,就听乔明瑾幽幽开口说了那一番话。

    待回神来,说道:你还真没跟我说过。你祖母和父亲是从别地迁过来的极有兴趣的模样。

    乔明瑾点头。

    她祖母身上如蒙了一层外纱,云里雾罩的,看不分明。平时的做派也绝不是庄户人家能有的。把一个庄户出身的长孙女想养成宗妇,旁人听了只怕要笑上一阵吧。

    周宴卿本待再问,看乔明瑾并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也止了这个话头。

    听她说过她祖母从小就喜欢她,费心教养。若她祖母真是个有故事的,那她会有这样的见识,会看帐算帐,会烧好吃的海鲜菜式,又算得上什么事呢

    周宴卿自动地脑补了一番。

    两人静静地躺着,气氛温馨甜蜜。

    不一会,周宴卿又侧过头看她,道:如今你在帮我揽着帐房的事,只怕是家里要顾不过来的,要不要我送两个丫头过来

    周六爷自乔明瑾点头开始,便自动把乔明瑾列为他的人了。他所接触的人里面,还没有哪个女人是亲自洗衣做饭,打扫庭院的。

    为他洗手做羹汤,他自是欢喜。但看着自己要照顾保护的人日日这般为家事辛苦,他周六爷也是不忍看的。

    乔明瑾扭头看了看他,道:乡下人家,没事请个丫头占什么地方。有那多余的地方还不若多僻两分菜地出来种菜呢,还能吃上好久。

    周宴卿听了哈哈大笑。

    你这一番话倒真真是乡下丫头才会说的话。

    我本来就是乡下丫头一个。你不也说我是土生土长的那根埋在泥里深得很呢,你还得多刨上几铲子才能挖得出来。

    周宴卿再次捧着腹大笑了起来。

    这两天见识了眼前这女人的很多面,以往她可从不会这么开玩笑,说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

    乔明瑾看他笑得欢快,也没扭头看他,只是嘴角跟着往上扬了扬。

    又听他说道:你这院子建得也够大的,房间也有多的,买两个丫头还怕没地方住不然在作坊那边再盖一排房舍好了。白日里你要觉得她们碍着了你,你就让她们远远离了你的视线,贴墙角站着,绝对不占你一丁点地方。

    何必贴墙站着后院我那马房盖得也挺大的。

    周宴卿笑得开怀,连连点头:极是极是。

    待他笑过,乔明瑾正色道:如今我在村里已经够打眼了,不想再多添几分谈资。家里平时也没什么活计做。若我看帐忙了,明琦都会把家事料理好了,我表嫂和她娘也会过来帮衬一把。我们就娘仨个,哪里需要请什么丫头。

    总归要请的,先学着适应也好。

    乔明瑾看了他一眼,道:以后再说以后的事吧。

    周宴卿看她确实没这意思,也就停了嘴。

    过了一会又说道:这天也渐热了,难耐你还拿床被子出来。脸上鄙夷。

    乔明瑾往身上看了看,道:就是防蚊子的。

    周宴卿点头:那下次我从府里拿些驱蚊的檀香过来,再让人到药房配些驱蚊的香包药材之类,夜里你也能安睡了。

    乔明瑾也没拒绝,点头应了。

    周宴卿看着她,想了想,问道:有没有想过搬到城里不说别的,只说这天渐热了,城里买冰,置冰盆也方便的很。我倒是有心给你送些,只是从城里送到你这,只怕只剩一汪热水了。

    乔明瑾笑了笑,道:倒也不算难熬,最热的时候呆家里不出门就成了。

    埋头想了想,扭过头去看他,道:搬城里还要再等等。我不想被人说嘴,还是等琬儿她爹写了和离书,我才会有后面的打算。

    周宴卿定定地看着她,道:可跟他谈了

    还没。就那日说了一嘴。这两天忙着收拾归置,也没空找他说。

    周宴卿点了点头。

    道: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娘那头也还没知会她,我也要跟她去说一说的,必要让你风风光光,明媒正娶进府的。我家里跟这乡下人家毕竟不一样,几个嫂子也都是精明的,我必不会让你落了她们的下乘。

    乔明瑾听完叹了一口气。

    抬头望天,眼前晴空万里,一朵浮云也无,万里虚空,就如那未知的未来。

    大宅门啊,人人带着假面具,人前笑脸相迎,背后阴枪暗箭,妯娌各自肚肠,下人们逢高踩低院墙高高庭院深深

    乔明瑾转头定定地看向周宴卿。

    眼前这个男人富贵窝里养出来的,富贵雍容,锦衣华服在身,高床软枕在卧,呼奴唤婢,翩翩大家公子。

    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呢

    周宴卿看着她这样的眼神有些心慌。

    倾身过去握紧她的手,说道:我不许你退缩。你应承了我的,我不会忘,你也不许忘。

    那眼神坚定,似要烧出一团炽烈的火焰。

    眼睛里能清淅地看见乔明瑾的倒影未完待续。。

    :对不起这章晚了。明天还是三更,这章不算。

第二百一十三章 应对

    周宴卿过来不可能不往作坊去。他做为主家,不可能大老远来了却过门不入。

    对于一心为他辛苦挣银子的作坊师傅和匠工们不可能不进行探视和慰问一番。

    周宴卿一直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可能掌了周家大半家业。这大老远来一趟若是连自己的产业都不巡视一番,只闷头往乔家里进,还不定有多少人朝乔明瑾喷水呢。

    以前他可能不在意,但现在却不能。

    周宴卿大张旗鼓地往作坊里进,当然不可避免地遇见一早就到作坊闷头苦干的岳仲尧。

    而岳仲尧自然也不可能对着这么个大活人装做看不见。

    周宴卿来得动静之大,也不是他想避就能避得了的。

    他看到周宴卿被众人迎着围着奉承巴结着,心里一阵阵发苦。

    那人越是表现出众,他内心就越是感到彷徨不安。

    他昨夜辗转反侧,耳畔不停回想着那人冷静坚持的声音,那人冷声让他放手。

    他恨得牙根紧咬,他凭什么他又是自己的什么人竟然劝自己放手。

    瑾娘是他岳仲尧的娘子,是他明媒正娶来的,岂是那种随意呼来唤去,不要就随手打发的女人

    他怎会舍得委屈了她怎会舍得饿着自己的亲生骨肉

    岳仲尧冷冷地看着人群中的周宴卿。在看到他朝他走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往一旁躲了。转身正欲离开。

    周宴卿看着背过身去的岳仲尧,嘴角扬了起来。扬声问道:何师傅,作坊可是又添人了

    何师傅看了岳仲尧一眼,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机峰。回道:这倒没。那是琬儿他爹,来作坊帮忙的。

    周宴卿作势点了点头,道:就是来作坊帮忙,咱们也不能苛待了,工钱还是要算的,不能让人说咱们作坊占村里人便宜。

    何师傅愣了愣,来回打量了两人一眼。便点头应了下来。

    岳仲尧听得周宴卿这一番话。转过身眯着眼看向他。

    岳仲尧也算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面对一身锦衣华服,大门大户富贵堆里养出来的气度逼人的周宴卿,也丝毫没弱了气势。

    眼神很是凌厉。眼里有着嗜血的光芒。

    好在周宴卿也是商海里浸淫久的。什么人没见过

    两人面对面逼视。倒也难分胜负。

    倒是叫作坊的一干人等瞧着大惑不解。

    明明是不相干的人,这竟像是结了怨的样子

    何师傅等人也极少看到周宴卿这样的一面,只愣愣地看着也不敢上前。

    周宴卿也不想让旁人误会了什么。回过神来,自己先笑了起来:岳兄弟到我这作坊来帮活,周府实在是感激不尽。岳兄弟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我周六能帮得上的一定竭尽全力。我周府在青川县还是有些人脉的。就当是看在琬儿的面上。那丫头我当真是喜欢的很。

    岳仲尧听完眼神眯了眯,嘴紧紧抿着,面上瞧着冷峻吓人。

    周宴卿也不当一回事,扭头朝厨房的方向喊道:这天也热了,夏婶子,可煮了绿豆汤了给我和岳兄弟端一碗来。这天热,茶都不耐烦喝了。

    又笑眯眯朝岳仲尧说道:岳兄弟可有空陪我坐一坐

    岳仲尧也不想让旁人瞧出些什么,他是个糙汉子没错,但也不容别人对瑾娘说三道四。

    两人很有默契地转身去了作坊后面匠师们的房舍。

    藤椅桌子都是现成的,两人各自择了一张坐下。谢过夏氏端来的绿豆汤,闷头喝了起来,谁也没有先说话。

    不知是不是天热的原因,岳仲尧瞧着周宴卿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态,就一股股邪火直往外冒。只觉越发燥热难耐。

    嘴里绿豆汤也没吃出什么味来。

    把碗重重地搁在茶几上,冷冷地看向周宴卿,道:你别忘了如今瑾娘还是我的娘子

    很快就不是了。周宴卿头也不抬。

    跟岳仲尧捧着碗大口大口往嘴里灌的模样不同,周宴卿捏着木头勺子,一勺一勺慢悠悠地勺着绿豆汤,再缓缓送至嘴边,端得是无比优雅。

    这通身的气势非等闲人家三五年能养得出来的。

    周宴卿似乎很是愿意看到岳仲尧胸闷气堵的模样。粗瓷碗里的绿豆汤吃得那叫一个优雅。好像无上的美味一般。

    岳仲尧盯着他看了一会,见他神情自若,一阵气苦,腾得站起身来。

    周宴卿没想到他这么沉不住气,他话还没说呢,这就要走了

    你什么时候给瑾娘和离书周宴卿直着身子问道。

    岳仲尧又是一阵胸闷。

    等你说动了你家里,请媒来说亲的时候再说吧。说完头也不回大步走了。

    周宴卿把碗随手搁在茶几上,一个人也没什么吃头了。

    自那天后,周宴卿天天一大早来下河村报道。

    还总是先去的作坊。让一众不知情的还以为作坊又接了多少订单,或是又有什么新活计了。

    下河村家里面有多余劳力的,无不踩着点到作坊候着。希望周六爷能开开金口,再请一批工人进作坊做活。

    再没有比作坊更好的活计了。在家门口方便照顾家里不说,工钱还给得高,有时候还有下午茶点,这天热,听说天天绿豆汤不断。

    不说茶点了,就是那绿豆在乡下被视为贱物,庄户人家也舍不得煮上一把半把的。都是攒着好拿到集里换钱贴补家用,更不用说在里面放糖什么的了。

    周宴卿这段时间心情甚好,茶果点心细米白面不停往作坊搬不说。那绿豆汤也是叮嘱厨房日日不能断的。

    而作坊虽没有再招人进来,但他还是挑中了好几个老实本分的,介绍他们到青川城里的周家铺子做活去了。引得村里更多的人来围堵他。

    他也不恼,仍旧天天驾着他那辆大马车来回招摇。

    而乔明瑾那边,贵重的东西他倒是不再送了,不过吃食倒是天天都有的。

    海鲜干货牛羊鲜肉鱼丸菜蔬,时令鲜果糕饼小食,越搬越粗细。

    而作坊附近玩耍的娃子们也得了不少福利,每日都能得几颗糖果。喜得每天天不亮一众娃子们就早早候着作坊门口了。那东根更是不落一次。就是被吴氏拖着都不走。

    气得吴氏插着腰在乔明瑾门口骂了大半天。

    还说要乔明瑾还她银钱,说是那一堆破锅烂碗的哪里值二十两银

    乔明瑾也没踩他。倒是云锦和何氏得了迅勿勿赶来。刺了她好几句。

    还把那天采买的清单抖给她看,说是那天可是花了上百两银子,她那二十两银子,十之一二都不够

    还唬她说已经给她打了欠条了。什么时候把银子补齐了什么时候才把欠条撕了。拖得久了。可是要打上门讨要的。

    吓得吴氏心肝乱颤。

    要她还银子。那不亚于割她的肉放她的血。底气不足地分辩了几句,就灰溜溜地走了。倒是再不敢来了。

    而岳仲尧也是天天作坊一开门就往里钻。

    他也说不清他要做什么,只是觉得也许在这里才能离妻女更近一些。

    本是揣了银子回来买田的。想跟妻子男耕女织好生过日子。如今银子没了,田地也买不成了,瑾娘那里也不欢迎他,他忽然觉得自己变得没用了。

    女儿对他也比往日少了几分亲热。每次在作坊见着了他,都只是远远地看着他,或是小声叫上一声便远远地跑开。

    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再挽回瑾娘母女的心。

    他没进过私塾,也只不过笼统认了几个大字,不至于当睁眼瞎罢了。心里纵有万语千言,却总是在面对瑾娘的时候不知道要如何表达。

    诗词歌赋他不懂,甜言蜜语他更是讲不出来。

    先前还能往林子里猎只山鸡野兔讨妻子欢心,如今林子里连跟山鸡毛都见不到了。

    他知道那人每天都来,还每天堂而皇之在瑾娘那里吃午饭,吃着瑾娘亲手给他做的饭菜。

    他不是不气愤,有几次他都抬腿冲进去了,听到瑾娘对他说等他的和离书,他又逃了。

    他不敢面对她。

    他恨自己,他怕自己再强势一些倒把瑾娘推远了。

    要怎么做呢文火慢磨吗

    只要他不在和离书上签字按手印,瑾娘就还是他的娘子吧

    岳仲尧似乎找到自以为能应对的方法,每天早早地来作坊免费帮工,不顾吴氏的破口大骂,每日风雨不误。

    如此过了几天,云锦回了云家村一趟,呆了一夜之后,次日回来时倒是把乔父乔母带了来。

    乔明瑾惊讶过后,一阵欢喜。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家里可好祖母身体可好

    乔父瞪了她一眼没说话,倒是乔母紧紧拉着她的手,眼眶泛红。

    都好都好。你祖母身体好着呢,不用挂心。我和你爹就是想来看看你,出了这样的事,怎的也不往家里递消息咱家又不是没人,哪里能让人随便欺负了去

    乔明瑾喉咙哽涩,挽了乔母的手,引着他二人进了院子。又使明琦给乔父乔母端来清热解渴的绿豆汤。

    那二人也不忙着喝,先在院中四下转了起来。

    待看到家里一切如常,又比之前来的时候添了好些物事,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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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至亲至疏

    乔父乔母这一趟来也不为别的,只因云锦回去说了一嘴,这二人就急急赶来了。

    一家人自听说吴氏上门把乔明瑾家里砸了一通,一家人都给气得不轻,恨不得连夜就赶了来。

    这是不把乔家人放在眼里呐

    乡下人家婆婆泼辣难缠的也有的是,只是还没见过这种的。不分清红皂白上来就砸的。

    蓝氏尤其气得不轻。

    她只恨自己当时心软,让乔父随意把乔明瑾嫁了出去。饭都没吃,一天都没理会乔父。

    乔父也是胸闷气堵。当时他也只是觉得岳仲尧对他施过援手,瞧着又是个老实本份能过日子的,哪里想到还有如今这样的事。

    自古婆媳难处,成亲之前,乔家也对岳家对吴氏侧面了解了一些。只是乔父也并不把吴氏的种种做为放在心里。只是觉得女儿嫁的是姓岳的小子,过日子也是跟姓岳的小子过。倒也是没想太多。

    哪里想到,这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吴氏这一来,这哪里还算是通家之好说是前世的仇家都不为过。

    一家人着实气得不轻。一大清早乔父乔母就跟着云锦过来了。

    此时见着家里还好,乔明瑾面上也不见什么愁苦,仍跟往常一样,倒也放下大半心来。

    而另一厢,岳仲尧得了迅也急忙赶了过来。

    爹,娘,你们来了。

    乔父面无表情,瞪着他重重地哼了一声。

    岳仲尧心中有愧。也不在意,只垂头站在那里。仍是一副好好女婿的模样。

    乔母原本对岳仲尧还是很喜欢的。年轻人一把子力气,每次去乔家活儿总是抢着干,地里也没少去。如今见了他,倒是添了几分气。

    一个男人连自个的老娘都摆平不了,还能指望他什么让她女儿受了这等委屈,光想想,就气不顺。

    仲尧啊,我们把女儿嫁给你,可不是让她来受气的。你当年求娶的时候说了什么。可是忘了我和她爹也没指望她嫁给你能吃香吃辣。若是这样,当初也不会选了你。我们也只是希望她跟着你能过些平安顺遂的日子,可你看看,现在。你家办的这叫什么事

    乔母这一年来。因着乔明瑾在云家村附近置了产。又托给娘家照管,家里日子跟着好过了许多。日子闲了,跟在蓝氏身边也长了一些见识。说起话来也是顺溜的很。

    岳仲尧听完乔母的话连连作揖,忙不迭地保证以后定会护好瑾娘母女的。

    乔父不发一言,面上仍是一脸严肃。

    岳仲尧瞧着心里忐忑。对着岳父岳母只恨不得指天对地发一通誓才罢休。

    乔母素来是个和气人,心肠又软,见岳仲尧有这样的态度,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心里虽气,但他老娘的作为也不好全赖在他身上。

    说了他几句,也就端坐那里了。她向来就不是多能言善道之人。

    岳仲尧也不敢坐下,只埋头站在那里。恨不得乔父也像乔母一样劈头盖脸地骂他一顿,也好过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发的,让他心里直发慌,生怕乔父会说出一些什么惊人之语。

    琬儿被乔母抱在怀里,静静地趴在乔母的胸前,不时打量一番厅堂里的众人,偶尔抬头看看自己的外祖母或是偷偷望一眼自己那爹。手指来回绕着身上荷包的流苏。

    爹岳仲尧心生不安,讷讷开口。

    乔父抬头望向他。

    盯着他好几息,才道:若是过不下去了,你俩就和离吧。虽然我们一家并不希望瑾娘和离,但是我们也绝不忍心让她再受委屈。

    乔家支持和离的唯有蓝氏一人而已。

    乔父和乔母并不是很赞成。自来和离后的女子,日子过得如意顺遂的并不多见。

    哪家又没个刁钻的婆母难缠的妯娌呢

    就是没有这些,家里也总有这事那事。过日子磕磕碰碰总是难免。就是乔家,乔母也在蓝氏下面战战兢兢过了好多年。

    只是这回岳家做得太过份了些。

    这分明是不把乔家放在眼里了。

    这样肆意凌辱,日后若还生活在一起,还不知吴氏要如何揉搓自家女儿。这样看不起亲家,将来还如何做亲,如何来往

    蓝氏这次是气急了,让乔父过去办两人和离的事。乔父乔母虽然有着保留意见,但这二人历来尊重孝顺蓝氏。

    万一将来和离了女儿日子过得不好,乔家再把女儿接回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再说女儿手中有产业,还怕挨饿不成

    岳仲尧听了乔父一席话心里大骇。一向站在他这边的岳父此时竟然松口了。

    岳仲尧扑通一声跪在乔父乔母面前,满脸痛色:爹,娘,请你们收回方才那话。小子知道这几年瑾娘在我家受了不少委屈,尤其是这次的事。小子无时不刻不记着爹娘把娘子许与小子的恩情,小子从没想过要和瑾娘分开。这次小子已辞了公差,就是想回家来守着她们母女,好生过日子。我爹也说了,只等小妹一出嫁,就给我们分家,往后我就带着瑾娘出来过日子,再不让她受委屈了。爹,娘,你们不要说那样的话,小子听了心里难受

    乔母看他这副模样,心生不忍,偷偷看了乔父一眼。

    乔父深深叹了一口气,谁又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女婿分开的

    你起来吧。

    爹,请你收回方才的话吧。以后小子一定好好努力,让她们娘俩过上好日子,护着她们不再让她们受到委屈了。

    你先起来。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说那话。瑾娘她祖母得知了你娘的那番作为,在家气得连饭都不吃了。我们做父母的也只愿儿女平安快乐罢了。如今她受了委屈。过得不开心,我们做父母的也不能视而不见。我家虽然也只是普通的庄户人家,但还是有能力护着自己女儿的。

    再说了,求亲的时候,你就说得好听了,这一年来,你也说过同样的话,可是又怎样呢还不是让瑾娘受了委屈

    岳仲尧心下黯然。瑾娘跟着他似乎真的没过过一天开心的日子。

    那四年就不用说了,自他回来后,也只以为他在外头拼命挣银子。能让妻子日子过得好一点。哪里料到自己的亲娘却一直拖他的后腿。把瑾娘一步步推离了他。

    爹,我和瑾娘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以后我再不会让她受委屈了。我家小妹在家也呆不了多长时间了。以后分家出来我定不会让我娘再上门为难瑾娘的。

    岳仲尧连声保证,再看他一脸的伤心难受样。乔父乔母心里也是不落忍。

    再说这二人也是软和的人。那些重话他们也说不出口。两人也没想过让女儿和离了另过。对岳仲尧也只是训了半天。大抵没再说出什么为难的话来。

    待岳仲尧走后,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话。

    乔父乔母早把方才乔明瑾的表现看在眼里。

    乔明瑾望着岳仲尧的眼神没有半点寻常夫妻的亲密和默契。就是看着岳仲尧朝他们下跪也只是惊讶了一下,眼神里并没有心疼和不安。

    夫妻二人默默对视了一眼。皆长长叹了一口气。

    瑾娘,虽然这次你婆婆做得不对,但这事也不能全赖在仲尧身上。他娘那个样子,他能怎么办呢又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他娘,也不能再重新挑一个亲娘。这夫妻间的事历来就是磕磕绊绊,吵吵闹闹过来的。不磕绊不吵闹的夫妻那不是真的夫妻,那种同床异梦的夫妻咱也不要。

    乔母苦口婆心地又劝道:就说我和你爹,现在瞧着好,但头几年也是各睡各的被窝。你爹最开始可瞧不上大字不识几个的娘。娘那会没少偷偷抹泪

    乔父脸红红喝道:说这些做甚

    乔母横了他一眼:不说闺女能知道世间夫妻不容易做啊

    乔明瑾忽的想起那一首诗: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乔母看她一脸浑不当事的样子,狠拍了她一记:你别不当一回事这世上的夫妻,从来都是越吵越闹越好的,没见过不红过一次眼的夫妻能恩爱到老的。那不是夫妻,只是搭伴过日子而已。你越是在意对方,越是要求得多,就越是要急眼,就免不了争吵。哪家没有一些遭心事呢娘瞧着这岳家除了他这娘,别的倒还好。你是没见过别的人家。一天打三顿的你是没见过。

    乔父也点头说道:你娘说得不错。没有哪一家从头到尾都是顺风顺水的。爹瞧着仲尧倒很好,他虽对他娘软了一些,但正因为他这份软和,将来必也会念着你护着你。这世上哪里有那十全十美的人呢

    再说了,他不也说了,等他妹子出了嫁,家里就会分家。到时你只管和他两人远远地分出来过日子,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乔母也点头应和:你就听你爹的。将来分家了,他娘也起不了什么浪,你只管关门过自己的日子。你还小,不知道外面的险恶,以为和离是那么好过的吗再找一家也不见得就没有什么遭心事了。没准比现在还不如。到时可有你哭的。

    夫妻二人苦口婆心对着乔明瑾一通劝。

    虽然蓝氏气不平,叮嘱二人过来给孙女办和离。只是做父母的也不想女儿坏了名声,和离跟休弃在他们看来也没什么区别。

    到时女儿再被人挑挑拣拣,说三道四,做父母的瞧着能跟剜了心一样。

    今天看了岳仲尧的态度,这二人也不是不能过下去的。

    乔明瑾挽着乔母的胳膊,头靠在她的肩上:娘,你跟爹就放心吧。回去也告诉祖母,女儿定会好好的,你们都不用为女儿操心。女儿会看着办的。未完待续。。

    :对不起又晚了。若超过十二点,第三更会放在明早八点,明天仍三更,仍然不算在内。

第二百一十五章 分寸

    周宴卿今天来得有些晚,不过他也没错过乔父乔母二人。

    乔父乔母没见过他,倒是听过他数次。就自家二女婿都是周六爷的族亲,也亏得他肯牵这个线。

    说到周耀祖这个未来二女婿,乔父乔母还是很满意的。

    比之大女儿婆家的遭心事,这未来二女婿家里就他光杆一人。上头没个难缠的婆婆压着,明瑜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了。就是以后要回娘家,哪怕是天天回也没人说三道四的。

    且自两人订亲以来,那周耀祖逢年逢节的,懂事知礼得很,手头虽没什么银钱,但礼数还是不缺的,不时给乔父送两坛小酒,给乔母和祖母蓝氏等人扯两块布料,给明珩送两方笔墨。来家也是不闲着,见有活干就动手帮忙。

    就是蓝氏对这个孙女婿也是满意得很。

    因着乔父和明珏也是有秀才功名的,周耀祖来家也来得勤,不时和乔父明珏探讨一番学问。偶尔在青川城里也约上明珏一同去参加一些书会什么的。

    乔父乔母想着这二女婿,再想着大女儿嫁的这家人家,这一比,还真是觉得当初择亲不谨慎了。

    哪怕是找户家里再穷困些的,只要家里简单,家人和睦,比什么都强呐。

    只是现在说这些也不免有些晚了。只能宽解着女儿些了。

    乔父乔母对周耀祖满意,如今见着了周宴卿自然是要好生感谢他一番的。

    周宴卿见着乔家父母,也有些惊喜。加上他能言善道。倒是跟乔父相谈甚欢。

    中午,乔母帮着乔明瑾做了两大桌子菜,还让云锦把他岳父岳母一家也请了来。

    秀姐也是乔母看着长大的,自然也是要请了她们一家。乔明瑾在村里也一直得她一家子的关照,乔母跟她娘家也走得近得很。

    而老岳头得知乔父乔母过来,也带着两个儿子过来相见。

    吴氏是绝不肯来的,就是来了也没人欢迎她。

    乔父见了他父子三人,面上淡淡的。

    但想着女儿还是他家的儿媳,也不好说得太过份。只是说乔明瑾嫁得远,还是希望岳家能多照顾着些。做父母的还要替出嫁的女儿操心云云。

    直把老岳头说得脸上发烫。对吴氏的所做所为又气了两分。

    老岳头心里有愧。对乔父的留饭也不敢应,打过招呼,说了几句话就带着两个儿子走了。

    倒是岳仲尧留了下来。

    乔明瑾也不在意。在外人眼里他们还是夫妻。这一年来,乔明瑾搬出来单过。岳仲尧一个人在岳家。也引来不少人说了好些歪话。

    但好在乔明瑾都浑不在意。

    厨房里。秀姐何氏夏氏帮着把做好的饭菜一一端到堂屋。乔母拉着乔明瑾落在后面。

    这周家六爷怎么送这么多东西来我听说他这段时间天天都送

    乔母一肚子疑虑。

    娘,也就是一些吃食罢了。在他们大户人家眼里这都不算什么。听石头说,他们周府每天厨房采买都是几十箩筐的。送来的这些也不值周六爷小厨房的用量。周府厨房采买得多,有些也是府里庄子上送来的,也就是多匀一个小厨房的量罢了。对于他们还说,这算个什么。

    乔母看乔明瑾一副不当事的模样,有些担心:可咱家毕竟只是一般庄户人家,他为什么这么照顾咱啊无功不受禄,再说让人说闲话可不好。

    乔明瑾安抚地拍拍乔母的手,说道:娘,你放心吧。女儿这可不是无功受禄。光是这个作坊就给他们周家赚了不少。去年可是送了好几件精品根雕给京里周家做人情。他们青川城的周家听说年礼都收得比往年多了好几倍,可不都是女儿的功劳

    乔母看着她一副小人得意的模样,拍了她一记:怎知是你的功劳不过是不要的木头桩子罢了。你也不过是出出主意,人家还出钱出力呢。

    娘,你可别小看这根雕。这木头桩子在咱乡下,虽说没什么用,劈柴烧都费劲,但你也在作坊看到了,那雕出来的东西,可是能传几代人呢。放一个在家里,又稀罕又大气。娘你就放心吧,女儿有分寸。再说这做生意哪里没个应酬的也就是女儿没那福份被请到城里的酒楼吃吃喝喝,这些肉啊菜的,值当什么生意人来回送礼可不只是送这些肉啊菜的,人家送一回金玉绸缎什么的就比得上送咱一年的肉菜了。

    乔母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又道:你这丫头也别不识好歹了。这些牛羊肉和这海鲜干货对于咱庄户人家来说可都是稀罕物呢。

    乔明瑾挽着她,道:娘,你放心吧。女儿有分寸呢。到时帮他多出些主意也就是了。女儿现在还帮他做着帐,人家一个帐房一个月还领五两十两的月钱呢,女儿都没跟他算呢。

    你这孩子,人家还要你出主意了。

    怎不要了你女儿聪明着呢

    母女俩说说笑笑着也进了堂屋。

    庄户人家也不兴隔个屏风分什么男区女区。也不兴分桌,也就是他们男人要喝酒,才女的凑做一桌。

    岳仲尧看着一桌子满满当当的饭菜,往他鼻子里飘着诱人的肉香,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这一桌菜都是他娘子烧的。他也好久没吃上了。

    这桌上的牛羊肉海鲜干货鱼丸,很明显都是周宴卿拿来的。

    旁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他的意思吗

    如今再看他频频给自己的岳父倒酒劝酒,又是夹菜又是献殷勤的,俨然是一家人。把他这个正经女婿都撇到了一边。

    再看瑾娘那边,频频给岳母和旁人夹菜,笑妍如花,瞧着更是如那盛开的鲜花一般好看。比初嫁给他时还要添上几分颜色。

    他该是欢喜的。

    只是看妻子连眼神都不投自己一个,心里又万般不是滋味。

    他心里又苦又涩,就如那杯中酒。他还没喝两杯,就觉得有些醉了。

    琬儿就坐乔明瑾身边,嘴里吃着自个娘亲夹给她的肉菜,偶尔再偷偷瞧向自家爹爹那边。

    看到自个的爹一个人举着杯喝闷酒,也没个人陪他说话,心里酸酸的想哭。小嘴不由地撅了起来。

    屁股往外挪了挪,又偷偷地看了乔明瑾一眼,看乔明瑾正跟别人说话,又偷偷地往外挪了挪,正想滑下椅子。

    被斜里伸出一只手拉住了。

    小姨

    琬儿,这还没吃饱,下地干嘛

    乔明瑾和乔母也看向她。

    小东西委屈地低着头也不应话。

    是不是没有琬儿喜欢吃的琬儿想吃什么跟外婆说,外婆去给琬儿做。外婆去给琬儿蛋面吃啊还放一个荷包蛋怎样乔母细声细语地哄着她。

    小东西也不说话,只摇头。

    乔明瑾看了她一眼,道:坐下好好吃饭。外婆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还闹。问外婆喜欢吃什么,给外婆夹着吃。

    小东西委屈地往乔明瑾那边看了一眼,又偷偷地抬眼往岳仲尧那边飞快地扫了一眼。

    小东西还小,还不会掩藏情绪,这一眼,乔明瑾还有什么看不懂的

    又对她说道:你看长河哥哥和柳枝姐姐都安安静静地吃饭。你也快些吃,一会让哥哥姐姐带你去玩。

    秀姐的两个孩子,长河和柳枝难得吃上一回好饭菜,正是吃得高兴的时候。好在两个孩子都是懂事的,被秀姐教养得很好,没有一般乡下孩子看到好东西就抢食的坏毛病。

    这会听到乔明瑾的话,放下筷子对琬儿说道:琬儿快吃,一会我们带你去河边捡螺蛳。

    小东西这才拿起小勺子安静地吃起饭来,还拿筷子给乔母夹了两筷子肉。被乔母连夸了好几句。

    乔明瑾拿眼神示意坐她对面的秀姐。

    秀姐往男人那一桌看了一眼,大声说道:大雷啊,乔叔难得来一趟,你可要伺候好了。不过可别把乔叔灌醉了。

    岳大雷与自家婆娘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也大声说道:醉不了。就是醉了也不怕,瑾娘家里房间也多,一会我定会负责扶了乔叔去休息的。

    乔父听了心里高兴,在家里也难有机会喝两杯,今天也算开了怀。

    岳大雷捅了岳仲尧两下,岳仲尧复又清明了起来。

    岳大雷又朝乔父举杯,说道:乔叔乔婶这回是要多住几天的吧家里有明瑜妹妹,也有云大伯一家,也不会有什么事,就多住几天啊。

    乔母听了回道:下晌就回了。家里还有好些事呢。

    大家听了纷纷劝。乔明瑾也让他们多住几天。

    婶,现在瑾娘都搬出来住了,也不像以前那样要看人眼色,这多便利。家里如今也不缺吃喝,云家村那边明瑜也是个当事的,哪里还要你们操心就跟女儿外孙这多住几天呗。

    秀姐和何氏等人都跟着劝。

    岳仲尧听了眼神越发暗淡。

    之前家里还没牛车,岳父母来一次,也是匆匆忙忙的,呆不了多久就要往回赶,每次回到家都黑天了。而他家里也匀不出房间来供他们住一宿。

    如今这一切也不是他挣来的

    乔父乔母被众人劝着,终于答应留下来住一晚再回去。未完待续。。

    :对不起,起晚了。这章是昨天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 印象

    这一顿饭吃的是宾客尽欢。

    周宴卿表现的尤为热情。

    只不过有外人在,又顾着乔明瑾的名声,他也不好做些别的什么举动。话也未说透,只不过争着在乔父乔母面前好生表现了一番。

    在乔父乔母的眼里,觉得这个人特别没有架子。比之城里有钱的大户人家爷们公子们用鼻孔看人来说,和他接触着,真是太舒服不过了。

    乔父乔母对他连连夸赞,只觉得老天有眼,才让乔明瑾找到这么好的一个合作伙伴。

    乔父乔母对他印象极佳。

    岳仲尧看在眼里,心里跟喂了几大碗黄连汤一样。连灌几杯苦酒下去,就醉得不轻了。

    乔明瑾看着也不好赶人,让云锦和岳大雷扶着他在厢房歇了午。

    倒是让周宴卿白白得了机会,陪了两位老人一个下晌。

    直到天边昏黄,才在众人催促之下蹬车离开。

    晚饭前岳仲尧醒了过来。

    赖着陪着岳父岳母吃了一顿晚饭,又陪着唠叨了一会,本想拖着赖着看妻子心软,留他下来住一晚的,哪想乔明瑾直接开口遣他回了家。

    岳仲尧万般不愿,但也不想惹得乔明瑾生气,灰溜溜地回了自家。

    当天晚上,乔明瑾陪着乔父乔母说了一宿的夜话。乔母自然又是苦口婆心地教导了她好些为人媳为人妻应有的作为。

    乔明瑾不忍抚了她的好意,虚心受教着。

    次日一早。乔明瑾看着父母皆在,又好久都没有看到明珏和明珩兄弟俩了。不说她了,想必两位老人心里也是想着两个儿子的,便提议一起到城里看望那兄弟二人,顺便给乔家买一些得用的东西回去。

    再就是城里那个院子自买来后她还从未去看过,正好趁乔父乔母都在的时候,一并去看看。

    一早起来,乔父乔母吃过早饭本想往家赶的,听到乔明瑾为兄弟俩在城里置了一个小院,心里慰贴。对乔明瑾的提议自然是极赞成的。

    于是一家子吃过早饭。欢欢喜喜地坐着马车由云锦架着往青川城里赶了。

    岳仲尧自然是早早来了的。也陪着乔父乔母用了早饭,得知岳父岳母和妻女要去城里,自告奋勇要给他们架车。

    只是乔明瑾并没有给他那个机会。

    岳仲尧也只好苦着脸送了岳父岳母离开,心里灰暗一片。

    琬儿和明琦好久没进城了。欢喜地在车厢里又叫又闹的。频频掀着车帘往外看。一路上指指点点。吵吵闹闹的好不欢喜。

    一家人将行至青川城的时候,得幸遇见周宴卿那辆显眼招摇的马车。

    好在下河村往青川城也就一条大道,不然还真是要让他白跑一趟。

    周宴卿偷偷看了乔明瑾一眼。看那女子笑眼眯眯的,便也好心情地挤上了乔明瑾的马车。

    他倒是想把人请至他的大马车上,只是跟乔父乔母处了半天,也知道那二人的品性。请他二老上自家马车怕是不成的,但借着他们好脾性心软挤上他们的马车,怕是也不会往外赶人的。

    所以周宴卿便很顺利地爬上了乔明瑾的马车。

    得知一家人主要是去看明珩和明珏的,但打发了蔫头蔫脑的石头带着车夫往绿柳山庄去接人。

    周六爷的贴身小厮石头,听了吩咐,无比怨念。

    他夹在他家六爷和老太太之间,来回说着好话,好不辛苦。

    有他在多少也能提示一番他家那位热血冲头的爷,只是这会他家六爷又撵了他去接人。

    他时刻担心着他的差事不保。时刻提着一颗心,生怕惹怒了老太太。

    到时候被老太太卖得远远的去做矿工还是轻的,到底还能保住命不是最怕板子加身,直接仗毙。

    他小石头还没活够呢。

    跟着六爷以来,吃好的喝好的,也能捞着绸缎衣裳穿穿,府里也有一堆人跟在后面奉承,石头爷石头爷的叫着。

    他简直就是奴才中的头一号。

    他所有的这一切全是跟着他家主子才混来的,谁是他主子,他自然是记得牢牢的。他家六爷的吩咐他自然是不敢不听,可是周府最大的不是六爷,而是老太太不是

    石头一边怨念着,一边依令去了绿柳山庄。

    明珩和明珏得知父母和姐姐来了城里,要接他们去城里相见,哪里还呆得住

    跟主家禀告了一声,略作收拾就跟着小石头走了。一路还催促着那车夫快些。

    而乔父乔母这边,自周宴卿挤上马车之后,有他的能言善道,再加上那厮走南闯北的走过许多地方,随便择了一些见闻来讲,也能唬得乔母听得津津有味。

    当初女儿跟人合伙成立作坊,她心里不安的很,生怕从没接触过这些的女儿被人骗了。

    那周家又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到时只怕女儿出了力还得白白替人数钱。

    不过这两天自见了周宴卿,乔母那颗心便也完全放了下来。

    眼前这人虽是个精明的,但好在品性不错,想必断然不会做出那种过河拆桥的事的。

    又感念他替乔明瑾奔走,还帮着买了城里的小院,很是谢了他一番

    快到城门时,明琦和小琬儿耐不住欢喜,掀了帘子往外看。一路进了城,更是舍不得把帘子放下来。

    街上热闹非常,小商小贩连声吆喝,各种声音充斥耳膜,那姨甥俩也不嫌瓜噪,反而看得眼睛都不转一下。

    爹,娘,咱要不要下去走走。你们也难得来一次,咱下去逛逛,看有什么东西,也买一些带回家。乔明瑾对着乔父乔母说道。

    乔母自嫁了乔父后,早几年是家中穷困,也只不过攒些鸡蛋或是拿上自家种的那两小菜,挑着往松山集上换些油盐。青川城是来得少的。

    后来陆续生了几个孩子,又要照顾孩子,又要伺候不会做农活的相公和婆母,哪里有空往青川城里来

    这一年家里沾了大女儿的光,日子好过了,但也从来没往青川城里来逛过。

    看乔母一脸兴致,周宴卿便说道:我自小生长在这座城里,对它熟得不能再熟了。一会我陪着伯父伯母好生逛一逛。有些地方还真值得逛上一逛的,到时候逛得累了,咱再找家好的酒肆,我请伯父伯母去吃顿好的。

    乔母心生欢喜,正待应了。

    就听乔父悠悠说道:哪里还敢麻烦六爷。你家大业大的,想必事情也多得很,有明瑾和云锦陪着就够了。我坐了一路,头也晕得很,就不逛了。直接去那院子吧,一会他们兄弟俩来了,也好找到我们。

    周宴卿听完看了乔明瑾一眼。

    乔明瑾对他投了一个抱歉的眼神。

    她这个爹能被说动进城已是不易,下去逛上一圈只怕是难。

    也不知为着什么,她爹和她祖母就是反感往大的地方往人多的地方去。就是家里最难的时候,要支摊子替人写信,都是往那松山集去的。

    那松山集能有几个人

    凭她爹的秀才身份,在青川城里谋一份大户人家西席的闲差,或是找家私塾或是书院当个教书先生,一个月稳稳地拿上几两银子,还不是轻松的事

    就是在青川城里支个替人撰写的摊子,赚的也有松山集多呐。

    可他爹愣是不去。

    宁愿窝在家里陪着妻儿老小啃咸菜。

    那就不要停了,直接去院子吧。乔明瑾朝外头的云锦吩咐了一声。

    云锦应了一声,扬鞭避过城里的主道,往乔明瑾买的院子去了。

    那处院子在城里书院集中的地方,道路宽两旁又安静。一路走来,那吆喝声便慢慢少了,再后来便听不到了。

    再走了一段时间,也就到了。

    马车停在院门口,乔父一直等着人都下去了,才左右看了看,下了马车。也不左右看,直接就往那院里进了。

    乔明瑾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扶了乔母就往里头进。

    周宴卿看了乔父一眼,也跟在后面进了院子。

    这院子自乔明瑾买来后还是头一次来。虽然听过周宴卿描述了一番,但也没有多少印象。

    爹,娘,快来看呐,这也有一个水井呢明琦咋呼道。

    乔父乔母听了也跟在明琦和琬儿身后往水井那边看去。

    没有井台,也没有池子。

    琬儿看了一眼就不感兴趣了。就一个光突突的井有什么好看的那井口还小得很,比她们家的小多了。

    周宴卿摸了摸小东西的头,笑着说道:这能有口井就不错了。旁边人家还没有呢。都要往外边去汲水,若不想辛苦往外打水,便要拿钱来买水。这附近都有专门的人拉着板车装了一桶一桶的水送来,两三个铜板便能买上一桶。

    水还要花钱买吗

    小东西一脸的不解。她家的水都是想用多少就打多少的。那井里的水也一直有那么多,都没少过。

    周宴卿摸着她的头,笑着说道:是啊,一天下来最少也要花十来个铜板才够用呢。

    又对一脸咋舌的乔父乔母说道:当初也是因为这家里有口井,那价格才比邻近要贵了些。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买柴

    乔父听了周宴卿的话,点着头说道:应该的。有这口井凡事便方便多了。价钱高一些也是正常。

    乔母不解,道:打一口井也要不了几两银吧虽然比买水要贵,可是要方便不少啊,为什么没人想过在院里打口井

    周宴卿笑着说道:这书院附近的房子贵得很,都是出租的多,一般都是学子们租着读书的。租住的人谁会想花钱替别人打井而主家也不太愿意。打了井,占地方不说,万一出个什么事,有人投井投毒什么的,衙门还要找他们谈话,多一事不如省一事了。

    看二人若有所思,又说道:在这能有套房子的也都有能力在城里购一套了。而相同的价钱在内城都能买到大一倍的房子了,也没人愿意把这里的房买下,所以都是出租的多。学子们也就是在书院开课的时候租用几个月罢了,放假的时候这里几乎是空的,安静得很。这里吃住毕竟不如内城方便。

    乔父乔母听了连连点头。

    跟着在院子里逛了起来。

    这院子不大,总共就一进半。花园也没有的,房间倒是有好几间。

    这地方寸土寸金,连吃水都要花钱买,哪家都愿意多建几间房间,好多招几个人来住,以便能多收几个房钱。院里极少有人会下力气去整治什么花园亭台的。

    像乔明瑾买的这般大的院子,有些有能力的学子。会整套租下来。也有些会约上三五好友一起分担着租的,也好分摊些房钱。一起住着也好相互探讨功课又能做个伴。

    院子虽不大,但房间都大得很,就是隔一半出来做书房都大得很。

    乔父乔母逛了一圈,很是满意。

    他们一行人在院里逛着,除了他们一行人的声音,半丝听不到外头的声响。环境很是清幽。

    乔父很是满意。要做学问写文章,没个安静的环境是万万不行的。

    孟母为了儿子有个好的读书环境,都一迁二迁三迁的,这处院子买得好。很是安静。没有半丝吵闹。

    乔母倒是担心安全的问题。

    这附近住着不会有什么事吧,会不会有人闹事什么的

    周宴卿笑了笑,道:伯母尽可放心。这是书院所在地,十之都是学子。住进来后。里长书院都会派人来登记。为了学子们有个好的环境。日夜还有人巡逻,伯母不必担忧的。

    乔父也横了乔母一眼:肖小谁会到这里来城里的有钱人多得是,那铺子也挤着挨着。谁来这里来偷两本书吗

    乔母讪讪地笑了笑:我不过多问两句罢了。

    乔父也没理他。逛了一圈,捡了一间面南朝比的大房间坐了。

    这处院子当初买的时候就有一些简单的家具,床桌子椅子书柜衣箱这些都是齐全的。虽旧了些但还是能用的。

    之前都是租的学子,屋主一般会帮着学子们配齐这些。你也不敢指望一群呆头呆脑的学子去买桌椅床等来用。这些又不能搬走。

    书呆们大多背着书箱,再抱着几件衣裳就来了,哪里还会去买什么床啊桌啊椅的。

    所以屋主决定卖这处房子的时候,家具也都留了下来,这些半新不旧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好木料,拉走还费事又占地方。

    后来周宴卿帮着买来后,又派人过来打扫添置了一些东西,就是厨房里的东西也都是齐全的。

    只是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来住,铺盖倒是没买,米缸也是空的。

    乔父乔母又对着周宴卿谢了一番。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因有器具,打水也方便,乔明瑾带着明琦把锅具洗了一遍,添了水,准备煮水泡茶。

    杯子虽有,但没有柴火,也没有茶叶。

    云锦便自告奋勇去买。

    而乔明瑾和乔母则按着周宴卿的指点,去巷子口看有没有人挑柴火来卖的。

    母女俩运气很好。果然巷子口有两个半大的娃子挑了柴摆在那里。

    两人也没有吆喝,就地摆开,两个半大小伙子蹲在那里等着生意上门。

    乔明瑾见了,不由想起她那段砍柴卖柴的岁月。

    一担柴火能卖十文钱,她捡了一牛车的柴火能卖五六十文。靠着卖柴母女俩度过了最开始那段艰难的时光

    乔明瑾正感慨着,乔母那边已经是在问价了。

    婶子,买柴吧这柴不贵,十五文一担,若两担都买,给二十八文就行。

    两个半大娃子,一大一小,大的能有十四五岁,小的也有十二三岁的模样。

    乔母左右打量两个小伙子,问道:你们是兄弟俩

    大的那个瞧着是个机灵的,笑眯眯地点头说道:婶子你眼光真好。我们正是兄弟呢。婶子是刚搬来的我以前没见过婶子呢。

    乔母笑了起来:这里住的难道你们都认识不成

    那个小的,见乔明瑾母女俩不像坏人,也有胆说话了,仰着头道:我们天天来这里卖柴,我大哥只要看过的人都能记住呢。可是我们从来都没见过你们。

    乔明瑾听了也笑了起来。

    道:我们确实是今天刚搬来的,家里没柴火,来买一些。你们这柴可比集里贵呢。

    那哥哥急忙说道:姐姐说得正是。比外面贵了几文钱。只因这里离集里远,也不让随便摆摊,那里长也是瞧着我们兄弟老实本份,才让我们到这巷子口来卖的。

    乔明瑾笑了起来,这便是物以稀为贵了。

    读书人大多酸腐,觉得跟银钱打交道,便染了一身铜臭。大多是不知道外头的物价的。跟小商小贩讨价还价觉得更是有辱斯文,与民争利,自然是说多少便是多少了。

    那弟弟只觉得乔明瑾长得好看,连笑起来都好看得很。只愣愣地盯着她看。

    那哥哥却从刚才乔明瑾的话里听出来,这人应是经常到集里采买的,物价那是清楚得很。

    眼睛转了转,便说道:这里卖柴的人也不多,我们这柴也不愁卖,不过遇了婶子和姐姐也是个缘份,两担柴就给二十五文吧。我再帮婶子和姐姐挑到家里码好,这里也没有粗柴,若有我也会帮着你们劈好的。

    乔母如今日子过得好了,也不差那几个铜子了。再说也是苦日子熬出来的,也知道穷人家过日子的艰难。瞧着这兄弟二人面黄肌瘦的,也不忍讲价还价。

    便点头先应了。

    乔明瑾是自己当初卖过柴,知道捡柴砍柴的辛苦,她如今也不缺这几个铜子,更是不会有什么意见。

    便也不说什么,转身引着那兄弟二人往院子走。

    那兄弟二人做成生意,心里高兴,开开心心挑了沉沉的两担柴火跟在母女俩的后面。

    走至一半的时候,乔明瑾便听到有人从后面唤她。

    娘,姐

    母女俩顺着声音往后看,果然是明珏和明珩兄弟俩坐着周宴卿的车子到了。

    母子姐弟相见都是高兴的很。

    娘,姐,我好想你们哦。

    明珩还小,肆意地扑在乔明瑾怀里撒娇。明珩倒是扶着乔母的胳膊笑眯眯地任乔母打量。

    这兄弟二人也两个月不曾回家了。天气渐热,乔父乔母也怕他们来回辛苦,便带话让他们安心在庄里念书。

    如今见了面自然是极开心的。

    娘,你们怎么不在屋里明珩问道。

    乔母看见两个儿子,自然高兴得很,眯着眼笑着说道:跟你姐合开作坊的周六爷也一起来了,你姐便想着在屋里烧水沏茶来喝,这不,我和你姐就到外头买柴火来了。

    兄弟二人方才远远见了母女二人便只顾着下车喊人,哪里看到后面跟着的挑柴火的兄弟

    看了那兄弟一眼,大家便相携着往前走。两个挑着柴火的兄弟便跟在后面。

    待进了屋,父子舅甥又开开心心见了面。明珏明珩兄弟俩也跟周宴卿打了招呼,对他拱手道谢。

    周宴卿也挺喜欢这懂事知礼的兄弟俩,宾主相见倒是一派和乐相融。

    那边,乔明瑾引着人把柴火挑到厨房后,多付了几文钱。

    又让他二人以后若见院子不上锁,便敲门问问看家里要不要柴火。若是乡下有些菜蔬菌子山货什么的,也都可以送了来。

    兄弟俩听了高兴异常,这可是长久的生意,就是家里种的小菜采的菌子都有地方卖了。推让了一番便把钱收了,高高兴兴地辞了出了门。

    明琦倒是知道乔明瑾这么做的原因,也许她姐姐是看着这二人想到之前的自己,想着帮一把吧。

    而琬儿却仰着头问:娘,集上没有菜卖吗

    乔明瑾摸着她的头笑着说道:集里怎会没菜卖呢不过人家自家种的,以后若想经常卖给我们,一定会便宜卖的,比集里便宜呢。再说你大舅二舅若是去集里买,不还得花时间亲自去那得走多远啊,来回雇马车还要花钱呢。是不是

    小东西听了连连点头。别的都不懂,只要听了能省不少钱就乐意得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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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团趣

    很快云锦也回来了。

    他这一年来,跟着周宴卿进进出出,又经常一个人进城采买,对青川城熟悉得很。

    哪里东西便宜哪家店铺掌柜的和气厚道,知道的门儿清。

    不一会就拉了满满当当一车东西回来。连米面铺盖被褥都有。

    我想着,虽然还要再过两个月明珏和明珩才能进书院,但他们在城里有了屋子房间,偶尔进城住上一天两天的,也比回家要方便,这天也热,我便做主买了些铺盖回来。

    乔父乔母看了连连点头,夸他想得周到。

    明珩和明珏看到城里有地方住了,还是姐姐专门买给他们的房子,高兴得很。

    这下子来城里玩,或是参加什么书会诗会的,也能住一宿了。有些东西书啊什么的,买来后也不用再送到绿柳山庄了。有自己的地方放总比放别人家里要强得多了。

    兄弟二人在屋里来回转了几遍,满意非常,已是开始分配起房间来。

    有柴火,又买来茶壶茶杯,乔明瑾便动手烧起水沏起茶来。

    茶沏好后,众人便坐在一起喝茶说话。

    周宴卿见兄弟二人嘴角泛喜,也跟着笑了笑,说道:到时候,明珏和明珩住进来后,你们可以找个婆子或是老汉帮着做些杂活,打扫劈柴采买桨洗之类的,再顺道帮你们看门。若有三五好友,也可以约来一起住。或是把房间隔了租出去,收的房钱也尽够他们俩请人的费用了。

    见大伙都看向他,想了想便又说道:在这里租房子的,除非家里安排奴仆跟着的,不然都是三五个人一起租的。一来能分担一些费用,再二来合了钱也好请个人来家做些看门桨洗的杂活,分摊来钱也不多。若再省些,不请人来驻家,再雇人做一两个时辰的活计既可,这也能省下不少。又能省下时间多做几篇文章。再者约上三五好友同住。一能一起探讨学问。二来平日相伴,若以后对方有了出息,也能结个善缘。

    兄弟二人听完若有所思。

    明珩想了一会,便说道:刘淇定是要跟着我来的。他爹娘听说我和二哥要进书院。想把他也送书院。又怕他坐不住。不送又怕请的先生没二哥这么耐心,也怕再被他赶走,愁的不行。他自己还偷摸告诉我。说他爹愿意再加一倍月钱,就为了二哥能留下呢。

    顿了顿,又得意地说道:我二哥是要考科举的人,哪里能老跟在他那小屁孩后面。还是我好说歹说,说是我进了书院也把他一起带上,还跟他在一处,他爹娘就才罢了。

    大伙听了都笑了起来。

    明珩也笑着说道:姐姐既买了这屋,那我和明珏进了书院还是在这里住吧,就不住书院了。书院人多嘴杂,有我看着他们也省得他们跟着旁人学一些坏毛病。那刘淇是个爱闹的,非得有人看着他才行。

    乔母也跟着点头,道:那孩子虽然活泼了些,但看你带回咱家,他还算听你的话,品性也不坏。由你带着他,想必他爹娘也能省些心。明珩也能有个伴。反正房间也有多的。

    乔明瑾看了乔父一眼,对明珏说道:周耀祖不是也在这里的书院读书到时你看看若是跟他谈得来,也约来这里一起住,他明年出了孝也要跟你一起考秋闱的,若是谈得来,住一起也能一起探讨学问。

    乔母连连点头,对明珏说道:你姐姐说得正是。你跟他相处久了,也能处出感情来。如今他家里正是难的时候,我们拉他一把,将来他富贵了,也能念着岳家的好,对你三妹也好一些。

    明珏点头道:我跟他倒是还谈得来。有时候他有城里的书会诗会什么的,也会约了我同去。他小时候家里也是富贵过的,读的书也多,也没有沾上酸秀才的酸腐气。是个胸中有沟壑的人。到时我就约他来同住。

    乔父也点头:这样好。知根知底的,又是自家人,相处也融洽些。若以后有同窗你要帮扶的,约人来同住,一定要看清对方人品,不然来家里搅做一团,反受其累。

    是。明珏和明珩都点头应了。

    很快便到午饭时分。

    周宴卿本是要请乔父乔母到城里最好的酒肆用饭的。怎耐乔父不愿出门,周宴卿便打发了石头跟着车到酒楼要了一桌饭菜送过来。

    一行人便高高兴兴地围坐一起吃了顿丰盛的午饭。

    午饭后,周宴卿本来看乔明瑾难得来一趟,本欲要约了她到木匠铺子看一看的。只是又看她想陪家人去逛街买东西,便只能做罢。

    跟乔父乔母等人告辞走了。

    乔明瑾把他送到院门外。

    周宴卿拨了拨乔明瑾脸上几根零乱的头发,柔声道:看你这一天也累了,不若歇个晌再逛去。难得来一趟,歇一天再回去也无妨。

    乔明瑾笑着摇头:买完东西便要回去了,爹娘也是歇不住的性子。以后有时间了再来。

    周宴卿定定地看着她,很想冲动地抱抱她,只是到底不敢在这里放肆。只好飞快地拉了拉乔明瑾的小手,转身走了。

    乔明瑾在门口直到看着他的马车在巷子口拐弯,消失不见,这才转身。

    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面上染了几分扉色,忙敛了神色进了院子。

    乔父不愿出门,明珏便留下来陪他。

    乔明瑾便和乔母带着欢欢喜喜的琬儿明琦和明珩一道上街采买去了。仍旧是云锦架车。

    集上虽然散了市,但他们又不买肉菜鸡鸭。城里的铺子还开得热热闹闹的。

    一家人一路逛着也不嫌累。见着铺子就往里钻。出来时便大包小包捧着。

    乔明瑾如今也不掰着一钱两花了,对女儿和娘家人也大方得很。

    又见乔母难得进城一趟,正是欢喜新鲜的时候,也丝毫不手软,只要乔母多看一眼的,便都买了下来,唬得乔母连连说她败家。

    明珩见他娘说大姐败家,忙掏出自己的荷包塞进乔母手里:娘,这是我攒下的,都是你们和姐姐给的。娘拿去花。喜欢买什么便买什么。等我放假了,再跟大姐砍柴卖,或是帮您和爹捡鸡蛋卖了换钱。

    明琦和琬儿见明珩的作派,也纷纷掏出自己的荷包递给乔母。都要她拿去花。

    乔母见儿女外孙懂事。心里慰贴的很。也不束手束脚了。只要家里得用的,女儿说该买的,便上前放心大胆挑选。

    云锦则笑眯眯地跟在后面做搬运工。一趟一趟往马车上搬。

    连逛了两个时辰。直到云锦说车里坐不下了,一家人这才停了脚。

    乔母抬头看了看天色,便说要赶着回去了,不然要摸黑赶路了。

    车上堆满了大包小包,新鲜水果各类糕饼点心炒货蜜饯布料尺头米面油盐笔墨书籍塞了满满当当大半车。

    到了书院的屋子,乔母还被乔父骂了两句,说是不把钱当钱了。

    乔母低头嘟囔了两句:又不花你的钱。

    什么

    嘿嘿,哪有什么,没什么。乔母装傻。

    乔明瑾姐弟几个看着直乐呵。

    他们这娘在他们爹面前低了一辈子的头了,一辈子都对他们的爹服服贴贴的。难得顶上一两句。

    一家人锁了屋子,乔明瑾把钥匙交到明珏手里。

    把他二人送到绿柳山庄的时候,兄弟二人还依依不舍,拉着乔母和乔明瑾不放,看得乔明瑾哭笑不得。惹得乔母都红了眼眶。

    乔父斥了两句,明珩这才老实了。

    本来乔父乔母看着天色不早,是想再雇辆车,分道走的。是乔明瑾觉得好久没回去看祖母蓝氏了,因为这次的事,又害得祖母替她担心,便决定回去住一晚,乔父乔母自然是乐意得很。

    夜幕将将拉上的时候,一家人也到了云家村。

    祖母蓝氏看到乔明瑾果然高兴得很。不顾旁人在场,在门口拉着乔明瑾问长问短。明瑜也抱着琬儿香了又香。

    晚饭时又让云锦去请了云家外祖父母和两个舅舅两家过来吃饭,一家人又开开心心地吃到月上中天。

    当天晚上,蓝氏便拉着乔明瑾睡到了一起。蓝氏贴着她的耳朵问了她好些事,也掏箱底教了她不少东西,让乔明瑾受益非浅。

    直到外头鸡叫头遍,乔明瑾才窝在祖母的怀里睡了。蓝氏睡不着,摸着乔明瑾的头发,默默垂泪,也不知在想什么。

    乔明瑾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琬儿都和小云峦吃过两轮饭了。

    乔母问她要不要去养鸡场看看,或是到她买的田里去看看,乔明瑾想了想还是算了。

    太阳正晒得慌,而且她把这些产业交到娘家人手里,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在娘家吃过中饭,便带着女儿回了。

    小云峦自然是哭着闹着也要跟的,扒着车子不放手。云锦想着他娘也想他想得慌,便把他也带上了。

    小东西果然高兴得很,在马车上又蹦又跳的。被大舅母连骂他小白眼狼。

    乔明瑾本来想让明琦在家住几天的,哪知蓝氏直接把她赶上了马车。

    乔明瑾也知道祖母的一番好意,便也不说什么。只吩咐她要注意身子。便掀着车帘子和娘家人挥着手告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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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浑闹

    乔明瑾当天从云家村回来后,不出意外地岳仲尧仍是守在乔明瑾家门口。

    对于岳仲尧默默走过来要帮着拉马车拆卸马车云锦并不拒绝。只是也没什么好脸色就是了。

    琬儿看着自己的爹,想着亲近,又有了些畏惧。兴许因了那天家里乱做一团到底是怕了两分。

    岳仲尧心里苦涩,只是也没放弃跟女儿亲近的每一个机会。看乔明瑾没拦着,女儿又偷偷地看他,便上前抱了抱女儿,又跟着云锦往里搬东西,搬完又把马车牵到了马房。

    何氏和夏氏守在乔明瑾家,听着马车轱辘响,自然是跑出来相迎。见着云峦,母女俩更是欢喜异常,抢上去抱住就亲个不停,祖孙三代人在院门口一团和乐。

    自吴氏来家闹过之后,何氏和云锦就搬回来与乔明瑾同住了。

    昨天母女俩等了一夜不见人回来,担心自然是担心的,但想着乔父乔母也在,大抵是城里有什么事或是直接回云家村去了,所以倒没多焦急,也并不去寻人什么的。

    帮着把东西都归置后,岳仲尧又把马车安置妥当。

    乔明瑾也没制止父女俩亲近,她对岳仲尧虽没多大感情,但并不怨怼。

    看他有意与女儿亲近,自然也没拦着,径自洗澡去了,留琬儿陪岳仲尧说话,给琬儿洗澡的事自然也交给了岳仲尧。

    岳仲尧自然是求之不得。

    欢欢喜喜给女儿洗完澡,又和女儿说了好一会话。这才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如今他也知道乔明瑾大抵还在气头上,对岳家人和他只怕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地步。便也不强求。

    抱着女儿送到正房门口,看乔明瑾把人接过后,也只是白叮嘱了几句,瑾娘自然比他要对女儿更上心的。

    看着乔明瑾抱着女儿进屋了,留给他的只是冷冷的一副背影和女儿趴在妻子肩头频频望向他的眼神

    岳家里,吴氏对于岳仲尧的晚归已经不再掐着腰骂上几个时辰了。

    大抵是习惯了,或者是怕老岳头再出来吼她几句,闹得邻里不得清静。

    她当然也没那么好心,管人家邻里清不清静。只是前段时间才丢了一次脸。引得别人围观了一次,她即便再撒泼,脸皮还是要的。

    特别是老岳头掐了她的命脉,说若是因为她影响了岳小满的婚事。就把她送回吴家。

    她才不要回吴家。

    吴家还有什么好人老爹老娘死了。两个弟弟早早分了家。清明冬至还要为了给爹娘送衣送纸钱花的那两个小钱斤斤计较。她每回一次,那两个弟媳妇就只盯着她的包袱。

    她带东西回去还好,自然是笑脸相迎。若是没有,那就是阴云密布,连面子情都懒得装了。好像她回去一趟会把她们两家吃穷了一样。

    若回去能落个什么好

    所以说女人自出嫁后,娘家对于女人来说就只是客了。她一出嫁她的房间早早就让了出来,回去连歇脚的地方都没了。

    还回娘家干嘛

    所以小满的婚事,吴氏自然是要好生挑上一挑的,不然嫁到那不着调的人家,娘家又回不得,夫家又不相容,还不是死路一条

    吴氏这晚看岳仲尧又是一脸垂头丧气的回来,只觉得胸口如坠着一块大石,胸闷气短,把她吊得连气都不会出了。

    吴氏忍不住对着蔫头蔫脑往房里进的岳仲尧喝道:站住每天一副死人脸,做给谁看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老子

    岳仲尧皱着眉头,回头看了吴氏一眼。

    吴氏被他这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又气了够呛。

    上去拖住他的手臂,把他狠扯了几步:好好的差事你辞了不说,现在把婚事也弄丢了,你长本事了,觉得翅膀硬了,不要父母,要高高飞了是吧眼里就只有姓乔的那个搅家精,现在专门为了人家回来,人家可搭理你了蠢驴一个

    岳仲尧心情本就不好,被吴氏就一通话,胸中的火也被撩起两分。

    用力挣脱开吴氏的手,说道:娘什么姓乔的女人她是您的儿媳妇,是我的娘子娘不认她,莫不是连我这个儿子都不要认了

    岳仲尧在乔明瑾家被乔明瑾冷着远着,回到家,又日日被他老娘点着火烤着,若不是凭着在战场上历练了一番,这一冷一热非得把人逼疯不可。

    说的什么鬼话,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到死都只能是我的儿子。那个乔氏不是要和离吗早早办了吧,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好的。到时有她好看的可千万别回过头来求我

    娘,要她什么好看娘,我都你说过无数遍了,我这一辈子就只认她一个妻子了。若真到那一步,这辈子我也不会再娶什么亲了。到时候我看哪里要兵丁,二话不说拎了包袱就会跑过去。娘还是莫要再说什么另娶的事了。还有小满的亲事,也别挑三拣四了,还是好好给小满相一个门当户对的吧。

    吴氏气得浑身发抖。

    不明白这个历来最听话的儿子,怎么就变得这么桀骜不驯了。都怪乔氏那个搅家精。当初就不应该贪她家要的聘礼少把人聘回来。

    你要是还想住在岳家,你就得听我的。你出去看看,哪家的媳妇敢骑在婆婆头上的不把她休离回家就算大度了,她还想要怎样

    又吼道:还说小满,若不是你好好的差事放着不干,小满能是现在这样吗也许早早就许个好人家了

    娘这话说得好笑,莫不是村里个个有女儿的人家都有一个在县里当差的哥哥人家不也相到了人家娘你也别老是挑三拣四的,这许亲主要是看对方的人品,只要人好,有担当,有能力养活妻儿就行了。娘你挑这挑那,也得看看咱家是个什么家底再说。

    吴氏被他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被这么下了面子,哪有不生气的

    蹲下身子,在院中随意捡了一块土疙瘩,就朝岳仲尧劈头盖脸地扔了过去。

    把你养大,就是让你来气老娘的若不是你多事辞了公差,你妹子就能许个好人家了。家里日子也能好过一些。你大话倒是会说,光人好有个屁用啊家里穷得叮当响,你让你妹子嫁过去喝西北风啊。

    岳仲尧方才在吴氏向他投东西过来的时候,就下意识偏头闪了一下,虽没打中他的脸,但还是正中肩膀,飞起的尘灰飞到他的脸上,嘴里。

    岳仲尧不由得呸呸两声,只觉得满嘴的土灰。

    吴氏还没骂过瘾,就看见岳小满急急从房里冲了出来,房门也被带得咣当响。

    娘,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为什么把我的事摊到三哥的身上还到处嚷嚷,你要不要女儿做人了

    吴氏正想吼她两句,看见老岳头也从房里背着手出来,站在门口冷冷地看她。气焰一下子灭了两分。

    又不甘示弱:老娘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啊这些当然要摊到你三哥身上,要不是他没脑子辞了差事,巴结我们家的人多着呢哪里会寻不到一门好的亲事

    娘,你再说,女儿就不嫁了若家里容不下,我就到庵里当姑子去

    说着又蹬蹬跑回房,房门又再次被她重重地甩上。

    老岳头看吴氏又想跳脚的模样,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你这是不想让儿子女儿出门见人了若因你耽误了小满,你就真的从我家里搬出去吧。

    说完又背着身进房了。

    岳二和岳四两房夫妻躲在房门口偷偷看热闹,这会见老娘脸色不好,也灰溜溜地关门熄了灯。

    岳仲尧也不耐烦理她,也转身回了屋。

    吴氏恨恨的在院里又骂了几句,这才歇了嘴,恹恹地回屋去了。

    隔壁正竖着耳朵听热闹的秀姐夫妻,相视了一眼,齐齐摇头。

    还好,瑾娘离了这个家。

    就是白瞎了仲尧,哎。

    夫妻俩相叹着回屋去了。四邻又恢复了平静,只闻哇叫声。

    岳仲尧躺在床上,眼睛睁着,盯着帐顶不动,无丝毫睡意,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未完待续。。

    :这两天事多,明天加更补偿

第二百二十章 相请

    又过了两日。这日一早,岳仲尧仍旧是早早就起了。

    在乔明瑾家的院墙外转了好几圈,一直等到云锦和何氏开了门,才迎了上去。

    透着门缝往里面瞅了两眼,又低着头拉着云锦到旁边嘀咕了起来。

    云锦听完有些诧异。

    因为岳仲尧这是在跟他请假,说是要去城里两天。

    按说岳仲尧并不是作坊的工人,在他眼里还有些死皮白赖赖着不走的意思。一直也没人安排他活计做,都是他自己寻活来干,没有活的话就到处给人搭把手。

    这段时间每天一大早作坊的门才一打开,他就往里进,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积极。每天下工,也都是最后一个人走的。

    自他辞了公差回来,也没见他在村子里有正经活干。开始那几天,他娘吴氏倒是在作坊外面连着骂了好几天,只是这岳仲尧仍然是我行我素,天天准点来作坊报道。

    他们岳家总共不到十亩地,如今地里稻子正在抽穗,也用不着一家人都下地去,往常缺他一个地里也不见有什么损失了。

    而他回来了这么久,没瞧他往自家的地里去,天天往作坊跑,看来这是要扎根下河村了。

    瞧他那认真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守着妻女的架势了。

    刚才他说什么,要上城里还一去就是两天

    云锦狐疑了来回打量了他好几眼,只是到底也没问出口他要上城里做什么。

    他岳仲尧本来就只是个连编外都不算的人。人家正儿八经来跟他打了招呼,他还要怎样

    云锦朝他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发现也没什么好叮嘱的。便看着他转身离开了。

    这是要做什么

    何氏在岳仲尧拉着云锦到一旁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先走。而只是远远地等着自家男人。这会看岳仲尧一走,便上来跟丈夫一道往作坊走。

    不知道。只说是要上城里两天。

    上城里干嘛

    这我哪知道。

    你说他真的要在作坊一直做下去了瑾娘有没有说要给他开多少工钱吧

    没说。

    两人边说着边往作坊去了。

    而岳仲尧回家收拾了一个简单的包袱搭在身上便出了门

    而乔明瑾早上起来后,给两个孩子做了早饭,洗了衣裳,又打扫完庭院便一头钻进了书房。

    周宴卿上回来的时候,又带了几个铺子的帐岫给她。除了要对帐查帐之外。仍然是要把内帐做出来。

    这年头官府对商家收着各种税赋。还经常巧立名目向各商家摊派各种费用。

    好在这两年朝野清明,一没仗可打,二是年景也好,没有哪里旱了涝了。要修渠挖沟什么的。商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太平年也有太平年的忧愁。

    比如帝后千秋。太后寿辰,皇子封王公主成亲什么的。做为商家总要随些礼金的。遇到个清廉的地方官还好,若是那地方官敛财敛得狠的。这商家就跟被剥了皮一样,还血淋淋地带了好几刀肉。

    好在周家还有京里的那一支给他们上下打点。而青川县的一二把手也对周家这个地头蛇让了三分,不然这赚得多,上缴得也多。兴许一年赚的,还不够上供的。

    看周家这些帐册,这一年里四处打点用的银子也花出去不少。

    单就青川城来说,年年都要往衙门里上缴好大一笔钱,而且还不止要打点知县大老爷,连县丞县尉主簿文书典吏以及下面的一众,无一不打点到位。

    这每年的花费可要去不少。

    这青川城还是周家的地盘,别的地方的铺子只怕打点的银子要更多。

    不怪乎商家总要做个内帐外帐,这要没个外帐对付外面盘剥的那些人,只怕一年辛苦下来也只是替别人做嫁衣罢了。

    虽然周宴卿交待了所有的铺子都要做一本内帐,看着工作量着实不少。但好在乔明瑾做内帐是把好手。

    怎么说都是科班出来的,好歹也混了那么多年,又实践了那么多年,融汇中西方不说,还通古今。保管她做出来的内帐让盘剥查帐的人看了都不免要掬一把同情泪的。

    这一年到头,铺子里不仅不赚几个钱,还要贴出不少老本。这卯吃寅粮的,哪里还好意思下狠刀

    周宴卿对乔明瑾做的帐本尤其满意,那厮把更多店铺的帐都送了来。而且为防意外,把陈年老帐都翻了出来,让她得空把内帐都做出来。

    于是乔明瑾便每天埋头在一堆帐本里,那算盘珠子被她拨得噼哩啪啦作响。引得明琦和琬儿听了直说比弹琴还好听。

    这天一早,乔明瑾仍旧在打她的算德,两个孩子自玩她们的。

    而琬儿到了作坊后,却并没有见到岳仲尧。

    把作坊里外都看了一遍也没见到人。后来听云锦说了岳仲尧这两天都不在的时候,小东西那脸便搭拉了下来。

    小东西自那天看到吴氏把家里砸个稀烂之后,对吴氏就更害怕了。好像隐约有些明白,她奶奶不想她爹跟她和娘亲近。

    小东西便对着她爹远了起来。

    只是别的小孩都有爹,每天在作坊门前玩闹成一团,下工的时候,看见工人从作坊里鱼贯而出,其他小孩都会连声喊着爹,再跑着扑过去。然后再看他们的爹把他们抱起,或是牵着他们的手一同回家,小东西的心里就好羡慕。

    为什么她的爹不能跟她和娘一起回家

    自岳仲尧日日到了作坊之后,琬儿只觉得心都要飞起来。

    可是却又怕她奶奶看见她们一家子亲近。再来把她们的家砸一遍。就只是远远地看着她爹,偶尔对她爹笑一笑,看她爹唤她,心里就高兴。

    只是今天她爹却不在了。也没有跟琬儿说一声

    小东西有些无精打彩,别的孩子叫她一道玩,她也没什么兴趣。在旁边蹲着看一群小孩玩闹了半天,便恹恹地回了家。

    琬儿这是怎么了不高兴了怎么不跟别的小朋友玩

    乔明瑾瞥了扶着门框看她的女儿,又理头在帐册里。

    热。不想玩。

    那就呆在家里吧。看看小姨干嘛去了,找小姨去库房拿点心吃,然后跟小姨一起去写大字。

    良久才听到小东西回道:好。

    乔明瑾觉得女儿应得有些有气无力。正想问问看。是不是中了暑气了

    便抬眼往门口看去。却发现女儿已经转身走了。

    想了想,也没去管她,又把头埋了进去。

    且说周宴卿那边。

    本来打算早早就出门的,这天越来越热。不趁早出门。最热的时候烤在路上。可不是件轻松的活。

    哪知道她才跨出院门,就被正房老太太派来的林妈妈拦住了。

    妈妈怎么听风院来了

    周宴卿一脸的惊讶。什么事竟劳动了林妈妈大驾

    这林妈妈可是跟老太太陪嫁过来的,是老太太的一等心腹。莫说府里的下人。就是府里的老爷太太也都敬着她三分。见面谁不恭敬地喊上一声妈妈

    周宴卿抬头望了望天,此时天边正露着鱼肚白。好早。

    怎么老奴就不能来看看我们六爷了

    林妈妈看着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六少爷也是感慨万千。

    老太太对于这个老来子,自小就捧在手心养大的。真真是含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又怕摔了。果然是父母都爱幺儿。

    瞧妈妈说的,怎敢劳动您来看我该是我去看您才是。

    这林妈妈自陪着老太太嫁过来之后,一生未嫁。待过了二十岁,便自梳了。一直在正院陪着老太太,帮老太太看顾府里的小爷小姐们。将来给林妈妈养老送终也有他的一份。

    六爷这段时间可是忙得很,老太太可是说了,好久都没见到六爷的人了。回回天不亮就出门,不到点灯不回来。老太太说要等着六爷陪她吃一顿饭可是辛苦得很。

    周宴卿被林妈妈说得颇有些不好意思。

    讪讪道:这段时间确实忙了些,忽略了母亲,还望林妈妈帮着在母亲面上说几句好话,好生宽解老太太一番。我就便跟林妈妈去给母亲请安。不知老太太可是用过早饭了

    林妈妈听完周宴卿的话,咧着嘴笑了起来。

    高兴道:还没呢。这不就是让老奴过来请六爷的。老太太可是昨晚就吩咐正院小厨房做了六爷爱吃的莲子羹和春卷了。

    是吗那我可要过母亲那边好生蹭上一顿。

    周宴卿面露几分欢喜,随着林妈妈往正院而去。

    娘,您在哪呢儿子想死你了。

    还没到正房,周宴卿就扬声呱呱叫了起来。

    老太太在屋里听见了,嘴角往上扬了起来。能清淅地看见面上又添了几条褶皱。

    坏小子,你哪里想我了不派人去请你,你都不会过来。还好派去的是林妈妈,要是小丫头去了,只怕是喊不来我们周府六爷的。下回啊,恐怕得我亲自带了轿子去请了。

    老太太端坐在官帽椅子上,朝周宴卿嗔怪道。未完待续。。

    :我也吐一下槽:亲们,我能求你们轻点拍吗原则上,书评区除了广告贴,我一般不会删评论贴的,是好也好,坏了罢,毕竟言论自由嘛。喜欢岳三的,说结局不是他就弃文,喜欢周六的,说结局不是他也要弃文。饿的神,我死了算了。码一章很辛苦有没有现在情节正在展开,我也不打算剧透,弃文的你能低调点吗非要大张旗鼓到书评区说你要弃文看盗版的我一向很宽容,毕竟谁挣两个钱都不容易。只是别影响别人好吗有书友说看了书评就直接不看文的,我心碎了一地

第二百二十一章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周宴卿听了那话,忙笑嘻嘻说道:哪能要娘来请您哪怕在这正院只打上一个喷嚏,儿都能立马知道是娘您想儿了,儿还不得颠颠儿地跑来啊哪里用得着您派人去请。

    周宴卿边说着边凑过去,跟老太太同挤在一张椅子上。

    又亲热地挽着老太太的胳膊,头靠在老太太的肩胛处蹭了蹭。

    去去去,也不嫌热得慌。

    老太太对周宴卿的亲近欢喜得很。但嘴里又是嗔又是骂的,还作势用手去推周宴卿。

    哎呀娘,儿这才坐了半边屁股,娘你把儿子摔地上还不是得心疼啊儿想娘想得紧呢,娘也不让儿好生亲近亲近。

    老太太对周宴卿像小时候一样粘乎着她,心里是万般欢喜。哪里是真的要赶他

    老太太做势拍了他一记,道:就会说一些好话来哄我。你哪里有想我这都多少天了,你周六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连面都不露。我要见你一面竟是难得很,不派人去请你都不肯来。

    哪能呢。儿这不是给娘争银子去了吗。

    你娘都已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娘死后,娘的银子还不都是你的

    哎呀,娘,说的什么死不死的。娘不是说好要给我带孙子的吗我可是一直没忘呢。

    周老太太哈哈大笑:娘哪有说过要替你看孙子能帮你看儿子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能等到给你看孙子。

    哪里就不能看了娘这副面相乃是大福大贵。长命百岁之相。莫说儿的孙子了,就是您孙子的孙子您都能看到。

    老太太哈哈大笑,被这老儿子哄得高兴得很。

    笑过后又正色道:莫说那么远的事。你答应过我要好好找一门媳妇回来给我生孙子的,怎么都这么久了,就是不见你肯安生下来还要让为娘等多久

    周宴卿这回倒是不敷衍了,笑着说道:娘,你就放心吧,这回啊很快您就能抱上孙子了。

    老太太听了眼睛都亮了起来:哦,是哪家的姑娘

    周宴卿眼睛转了转,不答反问:娘。您喜欢怎样的姑娘

    臭小子。你还不知道为娘喜欢怎样的姑娘不过,只要卿儿喜欢的娘也会喜欢的。

    周宴卿眼睛一亮:娘你说真的儿喜欢的娘你都喜欢

    老太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道:也不能惯着你。这几年你的心都野了。姑娘家的。当然是稳重大方。懂事孝顺的为好。咱家产业多。将来娘百年后,你和你几个哥哥必是要分开过的,最好能找一个能帮着你的。岳家靠得住的,又能识字懂看帐本还能帮你管家的,这样的人最最好。

    周宴卿越听眼睛越亮,稳重大方懂事孝顺识字懂看帐本会管家。哪一条不符合瑾娘

    周老太太趁空瞅了周宴卿一眼,看他那副眼角带喜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这个儿子定是有意中人了。

    老太太心里高兴,说道:是你中意的人自然是最好,将来也能跟你一条心。夫妻恩爱,家里自然就和睦。

    不过咱家毕竟不是普通的人家,你几个嫂子家里不是官就是书香门第,再不济家里也是家大业大的,咱这样的人家自然是要求一个门当户对的。

    周宴卿闻言滞了滞。

    娘,咱家又不缺什么,要什么门当户对,只要对方人品好不就好了

    周老太太笑着拍了他一下,道:胡说,咱家是什么人家不光咱这房,就是旁支外支过得不如咱的,都讲究个门当户对。咱家在青川城里可不只百年了,在这里可是有名望的。自然是要求一个门对户对的姑娘。娶个小门小户的,畏手畏脚,没得惹世家姻亲笑话。你那几个庶兄娶亲,娘都给他们找的门当户对的好亲,轮对你哪里能马虎了。

    周宴卿听完起身到一旁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了。

    道:娘,儿以后又不想靠岳家提携。儿自己就能挣一份不菲的家业。再说了,小门小户,或者寒门陋室就不一定没有好的姑娘。

    老太太愣愣地看着儿子起身,坐到一旁。

    儿子大了,就不粘乎娘了。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莫名地有些失落。

    敛了心神,说道:娘没说小门小户就没有好的姑娘。只是她们的教养跟我们这样的人家不同,从小生长的环境也不一样,哪里能融入我们这样的家庭将来你分家出去自然是要帮你主持中馈的,还要帮你在亲戚世交家应酬交际,若是做得不好,到时可不只是丢你的脸,连咱周家的脸都要丢了。

    娘,这些能算个什么事。不懂以后可能学嘛。哪有人生来就会的。

    老太太嗔道:你可不能不当事。这里面的学问深着呢。就是大门大户里养出来的也都不一样,那庶女和嫡女,别看一家子出来的,可是骨子里区别大着呢。两者从小的教养就不一样。那嫡女从几岁起就开始学管家了。娘是定要为你寻一门当户对的嫡女做妻子的。娘可不想辱没了你。

    再说凭咱家在青川城的地位,哪里不能找到一个好的就是在京里的望门里寻一位能干的姑娘,咱家也能给你寻来。

    周宴卿听完脸色不虞。

    老太太瞅了他一眼,心里一咯噔。

    卿儿,你莫非莫非你看中了不妥当的人

    周宴卿皱着眉头道:娘,哪里是什么不妥当的人。娘不是说过这次让儿自己寻一个可心的吗别说什么望门大户了,哪怕她们再好。也不是儿可心的。这回儿定是要寻个可心的人回来的。

    老太太听完笑了。

    说道:娘哪有不让你寻可心的人了你就是寻上十个八个可心的,娘也不会说你什么。

    周宴卿嘴角咧了起来,倾身过去:娘可是答应了

    这有什么不答应的若是你寻的人不够资格当正妻,就许她个妾位,贵妾都成。娘也不反对你宠着她,但是你的正妻一定得是门当户对家的姑娘。娘可不能让你连你几个庶兄都比不过。

    周宴卿苦着一张脸:娘,何必呢。娶回来的人不是儿喜欢的,让她空占着个位置吗再说娶回来又冷落她,这不是遭贱人吗再说儿也不想心爱的人委屈。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说道:娶回来你不冷落她不就成了这年头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你看你大嫂厉害吧你大哥房里还不是有四房妾室如今你大哥在北方又纳了两房。你大嫂还不是安心呆在娘身心伺候还帮你哥养育儿女

    老太太原顿了顿又说道:娘又不拦着你纳妾。你有可心的人只管纳好了。但大妇却不能随便了。没娘的准许你不能肆意胡来。这大妇正妻代表的是咱家和你的脸面。

    老太太看他一脸沮丧,眼睛里透着一丝凌历:你可不能随着心意胡来别的事娘都能依你,但这娶亲的大事,必得娘同意了。你几个嫂子都是娘聘来的。就算她们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她们却不敢在娘面前做鬼。卿儿。你看中的那姑娘是什么样的人家真是有什么不妥

    没,没什么不妥。

    又道:娘,我真是喜欢她。她稳重大方,识字,懂看帐本,算盘打得也厉害,咱家的帐房怕是都及不上她。她还懂事知礼,对家人也孝顺,将来定是会好好孝顺娘的。

    周宴卿一脸的恳求。

    她娘说的门当户对绝不是瑾娘那样的普通庄户人家。

    他还没说瑾娘是嫁过人且带着孩子的呢。他本来想慢慢来,先把瑾娘的心收拢了,再慢慢一点一点地透给他娘听,等他娘接受了瑾娘,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他不是不知道瑾娘的身份要让她娘接受会很困难。

    可是他等了这么多年,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与他契合的,又是他真心想求娶的,他岂能轻易就放手了

    老太太看了周宴卿一眼,那眼里的焦急,看得她莫明的有些不快。

    卿儿,娘说过娘不拦着你纳可心的人回来,若你真的喜欢,自然可以大大方方把她纳进来,让她呆在你的身边。但正妻不同,她不仅是你那房头的事,还代表着咱家的脸面。

    娘,她比任何人都好,几个嫂子都及不上她一星半点。将来我们六房交到她手里,儿在外面也放心得很。

    周宴卿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决。

    老太太眉头皱了皱,眼睛转了转,道:是哪家的姑娘你要是看准了,就把她带回来给娘看看。这事倒也不急。现在你不是该陪为娘去用早膳了这请你来陪我这老太婆用膳,倒让我听你唠叨了半天。

    周宴卿回过神来,想着这事也不能太冒进,需得慢慢来,水滴能石穿。越是心急越是吃不了热豆腐。

    遂笑着走过去扶起老太太道:娘想儿陪你用早膳还不简单吗以后儿天天来陪娘用完早膳再出门。

    老太太笑了,拍着他的手道:你可不能哄我。

    哪能啊。看儿这样也不像是说大话的人呐。

    那就好。娘可是都记着呢。

    放心吧,儿说话算数。听说娘今天请人做了儿爱吃的

    嗯,做了好几样呢

    母子俩边说笑着边走向旁边的小花厅。未完待续。。

    :这几天有心无力。后面几天会加更的。

更新

    亲们,这两天更新无力哈,

    今天也是忙到现在才回来。

    太累了,容喜雨先去睡了,

    明天一早就起来补更啊,

    一定补到亲们满意为止。

    轻点拍啊,

    挣银子糊口的人伤不起呐。

第二百二十二章 婚事

    岳仲尧在青川城里呆了三天才回村。

    先前没人知道他上城里干嘛去了。

    只是他一回来岳家里又再次轰轰乱了起来。

    自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妹子的婚事我不点头谁也别想插手你这么着急把你妹子打发出门是准备干嘛

    吴氏指着岳仲尧跳着脚骂。

    她本以为这儿子这趟去城里是找上差求情,要回差事的。哪里想到竟是为岳小满的婚事奔波去了。

    老岳头吧嗒吧嗒地吸着水烟,佝偻着身子,托着水烟竿的手肘支在曲起的膝盖上,闷声不语。

    岳二岳四也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这兄弟竟是跑城里为妹子找媒婆去了

    孙氏和于氏闲闲的在一旁看热闹。

    这两妯娌历来就是趋利避害的性子。有好处绝不放过,唯恐拿得少了。一旦有麻烦事,则跑得远远地袖手看热闹。

    这小姑子的婚事她们哪里敢去插手

    吴氏要知道了还不得以为她们耍什么阴谋花招呢。再说了,这岳小满的婚事,都说了好几年了,吴氏那是一手包揽,不容旁人插手的。只唯恐怕旁人坏了她的事。

    而岳老三不声不响地跑了城里一趟,回来就扔了三个备选的人选给她。依吴氏凡事都要插一手的性子,哪里能那么顺顺当当地领受了

    就算是她亲儿子,她也是不容别人挑战她的地位和权威的。

    岳仲尧这次也算是雷厉风行了。

    这岳小满都拖到这岁数了。马上就十八了,村里跟她一般年纪的,早就嫁人生娃了。那嫁过来的与她同样年纪的小媳妇,生的娃都能给爷爹打酒喝了。

    只她娘还高不成低不就地吊着。

    村里谁不在背后说闲话

    说吴氏是要把这个小女儿当摇钱树,准备钓个大大的金龟婿呢。

    岳仲尧也是急眼了。这家里爹放手让他娘去料理小妹的婚事,可她娘哪里是靠谱的

    两个兄弟媳妇也是自扫门前雪。哪里管得了岳小满嫁不嫁。

    养老闺女又不是她们出钱。愿意养多久养多久。巴不得一直养呢,两妯娌正好躲躲懒。

    这两妯娌也是新鲜。旁的人家巴不得早早分家另过,自己小家子挣一分是一分,愿意买什么吃什么也不用藏着掖着。而这两个人倒是奇葩,反其道而行。竟是巴不得不要分家。

    也是。家里有个能干的岳老三,挣的银钱也比她们家男人多,生的儿子又有公婆来养,换做她们。指不定舍不得买二两肉几块糖块给孩子吃呢。

    正所谓花别人的钱不心疼。

    岳仲尧也是早知道这两个兄弟媳妇的脾性。又知道他老娘办事不靠谱。这次狠下心进了城。不仅找了城里的媒婆,也找了几个未曾婚配的昔日的下属,还找了大姐岳春分一起商量了。

    最终二人定下了三个人选。

    怎奈一腔好心。一番奔波,在吴氏心里倒是觉得他另有图谋。

    老三,你老实说,你这么着急着把你妹子打发出去,是不是想着早早地分了家,好跟乔氏单过

    不等岳仲尧开口,吴氏倒是越想越有理,声音也拔高了几分:我告诉你,做梦我把你养大成人,给你娶亲,你倒是日子过得好了就想撇下父母单过了告诉你,你想分家,除非我和你爹死了

    岳仲尧眉头皱得死紧,定定地瞅着吴氏。

    娘,我确实想分家。但也没想过要以小满的婚事来逼你们。娘,你知道小满今年多大了吗娘你还想留小满到什么时候娘你没听到村里的闲话吗

    吴氏拧着眉:闲话,什么闲话我多留自家闺女两年会有什么闲话再说了,我又不是要留小满一辈子,这不是没找到合适的吗。

    刚说完,想起什么,又对着岳仲尧喷火:若不是你,不是那姓乔的,你会好好的差事不做,跑回家来刨土吗若不是你的差事丢了,你妹子至于到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家吗

    吴氏越骂越来劲,连骂了小半天不带喘的。那架势就跟喂了几根百年老参似的。

    娘,我跟你说过了,若只是看中我那份差事才来求小满的,那样的人家我们也不稀罕。将来小满就是嫁过去也落不着什么好。还是正经找个门当户对的,能过日子的才好。

    放屁高门大户就没有不能过日子的了只要你稳稳当当地当着差,人家哪里能对小满有什么不好小满嫁过去半年一年的生了儿子立了足,到时候夫家还哪里敢对小满甩脸色

    吴氏犹自气不顺。

    她小女儿到如今还找不到合适的人家全是岳老三害的。

    没事好好的差事不做,非要念着那搅家精,辞了差回家去地里刨食

    那地里的食是那么好刨的

    多少人刨了一年,还不定连裹腹都不能。

    好好的公差不要,旱涝保收,风刮不到雨淋不着,轻轻松松就能拿到三两银子。家里那几亩地,除去税钱一家老小吃喝花用,一年到头哪里剩得下三两银

    岳仲尧静静地听着吴氏骂娘,越来越觉得跟这个娘没法沟通了。

    开始他刚从战场上回来,还觉得他这个娘对他好得不行。他能活着见到他这个娘真是万幸。后来进城里当了捕快,每旬回家,他娘对他也是嘘寒问暖,让他每每都觉得在家的日子过得飞快。

    从什么时候起,就跟他娘说不到一处了呢

    岳仲尧扭头看向老岳头。

    老岳头感受到岳仲尧的目光,狠狠地吧嗒了几口水烟。又把水烟竿在椅子腿上敲了敲。

    才看向岳仲尧说道:三儿,你说的是哪三户人家对方都是什么人你大姐也见过了

    岳仲尧点头。

    道:我找了昔日的同僚,也找了城里的媒婆,后来又跟大家走访了几家,最后才定的这三家。都是我和大姐细细挑出来的,人我们也都看过了,都是能过日子的。这三家都好,最后还是要爹娘来定度。

    老岳头点了点头。

    吴氏在一旁说道:他能找到什么样的人家

    老岳头横了吴氏一眼,道:你能你能你找了几年还没给小满找到一户合心的把小满耽误到现在不定人家怎么想她呢人家还当我们家的闺女是有什么毛病嫁不出去的

    在堂屋外踮着脚偷听的岳小满低垂着头,一脸的灰暗。

    她虽然不经常出门,但偶尔也能听到几句闲话,要么就是她娘要把她留着钓金龟婿的,要么就说她有什么隐疾或是说她心气高的

    她今年都十八岁了。

    跟她玩得要好的几个姐妹,都出嫁了,过年回门左边是相公右边是娃。她们都问她好日子近了没有。她却只能装做一脸的羞涩。

    她又听得堂屋内她爹的声音

    老三,你别听你娘瞎咧咧,你跟爹说说那三家都是什么人家。

    堂屋内吴氏还正待说话,被老岳头喝了一句便只好暂时停了嘴。

    哼,她倒想听听看岳老三能找到什么好人家。可千万别让她知道后面有乔氏的主意,不然,有她好看的

    岳仲尧看了吴氏和老岳头一眼,便开口说道:有一家姓顾,是我旧日的下属,现在衙里是一名捕快,比我进衙门的时候还久。家里跟咱家差不多,爷奶不在了,有爹娘,有兄姐。他是最小的一个,兄姐都娶妻嫁人了,三个兄弟也都有了各自的小家,也都分家另过了,他爹娘跟着大哥过。这一家人虽多了些,但都分家了,小满若嫁过去也不必回村里,只跟大姐一样在城里租个小院子,随便做点什么就行。他现在也有一两的月俸。平时还有一些别的孝敬。养活小满是不成问题的。

    另一家是大姐看中的人家。是她隔壁的一户人家,姓刘。家里简单,只有父母,和一个妹子。他自己在粮店做伙计,老实本分,人又勤快好学,很得掌柜的赏识,过不了多久就升任小管事了,到时只怕工钱还会更高。若小满嫁了这家,也不必去乡下地里刨食。

    第三家是我认识的一个掌柜的妻侄。家在青川城郊区,姓丁。家里有几个兄弟,有娶亲的,也有未娶的,人虽多,但家里殷实,有二三十亩上等的水田,将来分了家日子也不会过不下去。

    老岳头静静地听完,又吧嗒吧嗒地抽起了水烟。

    这三家人家听起来都是极合适的人选。

    跟他们家也门当户对,都是老实本份的普通人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听起来都不会让女儿吃苦。

    岳老二和岳老四也都听得认真。

    这三家人家不管哪一家许给小妹,小妹都不会委屈了。

    头两家嫁在青川城里,不用在地里刨食,虽然城里都没有房子,以后要租院子,但男人都是能干的,将来必会越过越好了。

    另一家虽和他们家一样,要在地里刨食,但家里有几十亩上等水田,等分了家,两口子凭着分得的水田也能把日子过好了。

    就是孙氏和于氏听了,都觉得岳小满运道不错。拖成老姑娘了还有这么好的行情。未完待续。。

    :睡了一上午,闹铃响也没用。又趁天好,洗晒了棉被。又跑了一趟超市买下周的吃食。这是第一更,后面还有。会拼命补啊补的

第二百二十三章 眼睛望得到的距离

    老岳头和岳二岳四听了岳仲尧的三个人选,都觉得不错。

    只吴氏紧皱着眉头,一副别人欠她万儿八千的模样。

    这哪里是什么好的人家

    城里的两家,一个是全家租贫民区破院子的。一个只是个小捕快,在城里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两家没房不说,根基浅家里连余财都没有。

    而另一家就更差了。

    嫁过去还要辛苦在地里刨食才有得吃。而且要等到分家还不知什么时候。一大家子人,嫁过去就要伺候一家老小。再说她女儿在家可没下过几回地。

    这家是万万不行的。

    岳仲尧早知道他娘定是有千万个理由来驳他的,他心知他和大姐挑的这三户人家到了他娘的眼里定也是事事不如意的。

    他娘在堂屋里跳脚骂他不把妹子当亲妹子看,不想让他妹子好过了。

    他也只是安静地听着,不发一言。

    如今他只是盼着他爹能立起来。在小满的婚事上,能担得起一家之主之责,拍板把小满的婚事定下来。

    这段时间对于他爹的表现,岳仲尧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娘在家里威风了几十年,兴许他爹也不是那种畏怕婆娘的,只不过是不愿和他娘歪缠罢了。

    岳小满在堂屋外面听着她娘把她三哥的一番好意贬得一文不值,心里焦急。

    但又知道这种事她不好出面,应该避嫌。所以虽焦急也并没出声。

    而堂屋内,老岳头紧攥着水烟竿子,对眼睛喷着火,看谁都不像好人的吴氏,心底不是没有失望的。

    这个女人自嫁给他,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又替他生养了五个子女,个个都立住了,给他留了三个儿子传承血脉,算得上劳苦功高。

    他体谅她,凡事也愿意顺着她。可这女人竟是越来越过份了。

    把三儿媳气走不说。亲亲的孙女还养在外面。如今女儿的婚事被她耽搁下来不说,儿子的一番好意她也贩得一文不值。

    那大户人家是那么好进的

    也不看看自家是什么人家。泥腿子一个罢了,还要学人家穿金戴银,着绸穿缎吗

    别说穿着下地了。就是自个的手都能把绸上那丝钩破了。

    什么锅顶什么盖。谁见过地里刨食的穿着绸缎下地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觉得都不好就你找得最好这都找了几年了。也没见你找到一户好的满意的人家小满生生被你耽误到现在,你还是她亲娘吗还要误孩子到什么时候

    老岳头一脸的不满。声音也不免拔高了几分。

    放屁我哪里不是她亲娘了我精挑细选不也是为了她好我辛辛苦苦生下的女儿,养这么大。是让她去别人家里吃苦受罪的吗那还不如养在家里,我还能时时见着她

    吴氏没觉得她多挑一些人有什么错。做娘的不都是为了儿女好的难道这都是给她自己挑的不成

    跟一头牛就是说不清道理。没人说你精挑细选不对,我只是要你认清咱是什么人家,别学人家眼睛长在头顶上。那些攀不上的,盯着它有什么用你就是再盯着它人家也不会把你女儿抬进去。

    老岳头对着吴氏颇有种秀才遇着兵的感觉。

    老岳头话音刚落,吴氏就应道:这不都怪你那好儿子吗要不是他,没事辞了差事,小满还找不到好的人家吗一个县才一个捕头呢

    吴氏看向岳仲尧的目光差点没戳出洞来。

    说来说去又说回了原处。

    岳仲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娘就是有本事把事情又绕回到他身上。

    他觉得有了些疲惫感。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觉得没了什么盼头。

    老岳头扭头看了自个三儿一眼,岳仲尧那失了精气神的模样,让他心里突突地疼了起来。

    老岳头扭头对吴氏吼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三儿和春分辛辛苦苦,从中挑了这么合适的三家人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孩子奔波了三天了,在你眼里竟是什么都不是了

    吴氏不以为然:他一个捕头,在城里呆了一年了,还识不得几户好的人家瞧他找的都是些什么要么没房没基没业,要么人多乱轰轰的要地里刨食。哪里是什么好的人家

    岳仲尧闭了闭眼,两手撑着膝盖就要站起来。

    堂屋外的岳小满见了,心里莫明地泛起了一阵酸楚。

    冲了进去:娘,就从这三家人家中选吧。我觉得三哥挑的人都不错。

    吴氏见她进来,喝道:女孩家家的,这也是你能听的没羞没躁的,这哪里是你能做主的这三家人家哪里是什么好人家了

    岳小满也不怵她,吴氏话音刚落,岳小满也扬声说道:娘,我看这三家人家就很好。你看不上人家,没准人家还看不上我呢爹,这次你做主吧,就从这三家人家中选

    吴氏气得直跳脚,忙推她:这里没你的事,娘会替你挑一户好人家的,将来定会让你吃喝不愁。

    岳小满没理她,径自去摇老岳头的胳膊。

    老岳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对吴氏说道:你要是看不中,那换你去找。半个月你要找不到好的人家,就从这三户人家中选一户。今年我定是要把小满嫁出去的。

    吴氏跳了起来:半个月半个月能找到什么好人家

    就半个月。三儿三天都找了三户合适的人家,半个月我还给多了。

    岳仲尧没再留在堂屋,耳朵里嗡嗡地。他两手撑着膝盖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夏日的村子里,艳阳高照,叶绿草青,往村外去的路上还能听到鸟叫虫鸣。

    岳仲尧脚步沉沉。

    乔家院门虚掩着,门缝开得很小,他使劲往里瞅,也见不到他想见到的人。

    那门很厚,但他并不是不能推开。

    他想见她,又怕见她。

    她已经两回问他要和离书了。

    她每说一个字,都好像在他心里划一刀一样。他想躲着她。避着她。却又忍不住想见她。

    爹

    小琬儿一只手捧着怀里的一个小布包,一只手用力推着门,挤在两扇门之间。

    岳仲尧上前帮她把门打开得大了些,好叫女儿的小身子能更顺畅的走出来。

    跨过门槛的时候。还从女儿的小细胳膊上拎了一把。

    小琬儿落了地。仰着头眨巴着大眼睛望向这个消失了几天的亲爹。

    岳仲尧揉了揉女儿柔软的头发。蹲下身子问她:琬儿想没想爹

    问完心里竟是酸涩得厉害,眼睛像起了一层雾。

    小琬儿定定地看着他,良久才重重地点头。

    岳仲尧低着头连眨了数下眼睛。才一把揽了女儿一同坐在门槛上。

    琬儿这是要去哪怀里捧的什么

    小东西紧紧地靠着她爹坐着,眼睛盯着自己的爹看。

    听到她爹问话,忙咧着嘴说道:是煮花生。吕奶奶送来的,刚从地里摘下的,小姨把它们煮了,刚煮熟,琬儿要拿到作坊请柳枝姐姐她们吃。

    边说着边把包布打开,露出还冒着热气的花生,包布里外还渗着水。这孩子定是还未等晾干就急着把花生捧出来了。

    岳仲尧笑了笑:琬儿喜欢吃煮花生吗

    小东西忙点头。把怀里用包布裹着的花生塞到岳仲尧的手里。

    岳仲尧愣了愣,就看到女儿已是直起小身子,从打开的包布里拿了一粒出来,在掌心搓了搓,又放在嘴边哈了两下,这才用小手剥了起来。

    爹爹吃。

    岳仲尧本是噙着笑看着,不妨女儿塞了一粒花生到他的嘴里。

    岳仲尧分不清是什么滋味。

    看着女儿殷切地望着他的目光,舌头一卷,便慢慢地嚼了起来,花生煮得很是软糯。

    爹爹,好吃吗

    女儿大大的黑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他。

    岳仲尧心里泛酸,用一只手揉着女儿的头发,点着头:好吃。

    小东西笑得嘴角弯弯。

    把另一粒快速地塞进自己嘴巴里,又从包布里拿了一个,小手细细地剥了起来。

    剥完又扭身塞了一粒到岳仲尧嘴里,剩下的一粒再喂进自己的嘴里。

    岳仲尧看女儿喜欢吃,也腾出手来给女儿剥。

    你娘呢

    小东西嘴里被塞得嘟嘟囊囊的,口齿不清:在看张本

    岳仲尧往里瞅了瞅,院子里安安静静的,不见一个人走动,看不见那个人,也听不见那个人的声音。

    岳仲尧不舍地把目光转了回来。只一个门槛的高度,眼睛可望见的距离。

    可他就是没敢走进去。

    小姨还在厨房煮,还有好多,一会吃完了,琬儿再去拿。爹爹,你喜欢吃吗

    岳仲尧望着与妻子相似的面孔,点头。

    小东西高兴地咧着嘴笑:我也喜欢吃。爹爹你给琬儿剥,琬儿给爹爹剥。

    好。

    父女俩就那么挨着坐着。半小腿高的门槛,还没半掌宽,父女俩也不嫌膈着屁股。不进门,就坐在门槛上欢欢喜喜地给对方剥着煮花生,再相互喂给对方。

    不一会地上就剥了一地的花生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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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纰漏

    天气越来越热,太阳明晃晃地照着,一动一身汗。树上的知了叫得人越发焦躁。

    乔明瑾懒怠出门,只窝在家里看帐本。

    作坊的事不需她操心,自有云锦和周管事去处理,处理不了的事也会来向她禀报。家里离作坊也没几步路。

    乔明瑾家里也不像大户人家挖有地窖,冬日里便早早藏了冰。周宴卿倒是想带几盆来,奈何城里到这里也不是一盏半盏茶的距离。

    故家里的绿豆消得极快。

    没几天云锦就要进城里买上一两袋。作坊也是日日不停歇地煮。

    诸如雕刻这般的细活,非静心不能成。

    乔明瑾也并不吝啬那两个钱。

    这日,知了叫得越发欢快,周宴卿又招摇来了。

    一进门就嚷嚷热。手里那题了不知谁人大字的纸扇摇得哗哗响。

    这厮自天热后,也不爱天天跑来了。倒回回怂勇乔明瑾搬去城里。

    回回都引诱明琦和琬儿,比如那冰如何如何凉快,敲碎了拌水果吃又如何如何的爽口。引得两个孩子围着她直嚷嚷要冰块,那舌头伸得跟看门的狗没什么两样。

    常惹来乔胆瑾一顿训斥。

    那厮老嚷嚷说如何委屈了大人,也不能委屈了孩子。奈何乔明瑾听着他们闹,并不为所动。

    引得周宴卿心里直叫苦。没办法,谁叫他要润物细无声,要一点点地攻陷。要把人一点点化了呢。

    周宴卿连喝了三大碗吊在井里的绿豆汤这才算是缓了过来。

    乔明瑾看他仰倒在躺椅上,一副活过来的模样,暗自好笑。

    何苦来着让你没事莫往这里跑,你非要吃这份苦。倒害我的绿豆消得快。

    周宴卿听完往院外瞅了瞅,没见石头和车夫,也不知躲哪喝绿豆汤去了。

    斜了乔明瑾一眼:几把绿豆值当什么。明日就给你挑又大又好的送来。

    我可是记住了,可不许耍赖。

    嘁,爷还会赖你几把绿豆不成

    乔明瑾看着他笑了笑。随即扔了一把乡下庄户人家惯常使用的大蒲扇给他。

    用这个吧。你那纸扇还是留着摆架子好了,莫扇坏了,还得心疼。

    周宴卿哗地把纸扇收了。那扇面上的字还真是他千求万求来的。扇坏了还真得心疼。

    接过大蒲扇在手里来回翻看。又使劲摇了几下,点头道:嗯,还是这个风大。耐摇。

    连着呼呼扇了十来下,又倾身到乔明瑾面前。狗腿地帮着摇了好几下。

    又觉得自己没扇到风。又凑近了些。好歹也算是两人都能扇到了。嘴角这才扬了起来。

    湘阳去年欠收吗

    周宴卿正摇得起劲就听到乔明瑾问道。

    湘阳没啊,这两年难得的好年景,湘阳虽不比江南。但还算鱼米之乡。又有个大湖,别地都旱了,它那里还有水灌溉。

    那邻近几县呢也未欠收

    周宴卿拧眉想了想,道:未曾听说。去年一年都没听说哪里有旱涝蝗灾什么的。

    那去年朝中可太平边境是否起了干戈,征粮了

    周宴卿看向乔明瑾,道:没有。京里的消息我们府还算是灵通的,都未曾听说。怎么这么问

    乔明瑾眉头皱了皱。把手中的一本帐本递给他。

    这是去年湘阳那边粮铺的帐本。比往年粮价收得高了,利润也比往年少了两成。

    有这事周宴卿正了正身子,一脸严肃,把帐本接了过来。

    仔细连翻了几页。

    乔明瑾看他这样看没个对比也看不出什么来,遂把前年及前一年的帐本也找出来递给他。

    这两成听着不觉什么,但这粮铺历来是个搂钱的,这两成可就是好几千两银子。也不知最后都入了谁的口袋。湘阳离这里到底远了些,正好让你看看是不是离得远了人心就远了。

    周宴卿哗哗地连着翻动帐本,越看到最后,眉头越是拧得紧,看完那面上已是升了几许怒火。

    打量爷离得远了,不亲自去了,一年查一次帐,就给爷装鬼了

    周宴卿把几本帐本狠狠摔在桌子上。

    湘阳几县历来就是朝廷几个征粮的粮库之一。另的地方没粮了,那里都是连年丰收。现在仗也不打了,天公也做美,这粮价倒是悄无声息地给我涨了。打量爷就看一个总帐呢

    若是图省事的,翻一翻总帐,收支再看一看,再略比对一下,帐目做平了,不细瞧,倒真是瞧不出什么问题来。

    怎奈乔明瑾是苦日子过来的,开始的时候,母女俩没田没地的,吃什么都要买,卖一车柴便要去粮店换几斗杂粮吃。

    那粮铺进得多了,各种粮食什么价也算是门儿清。后来图省钱,又在村里买,这乡间收什么价,粮铺卖什么价,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就算湘阳离青川有些距离,但那粮价也不应差别太大才是。

    没想到一斤普通的大米竟是差了好几文钱拿了前两年的来比对,发现那粮价跟青川城却是差不多的。

    这湘阳粮食又未欠收,朝中又没有大批征粮,粮价跟前两年竟有这样的出入。

    只能说明有人在帐本上动手脚了。

    进价记得贵了,卖价又记了跟往年一样的,这中间的差价自然就装自己的腰包了。

    也不知是有人授意的,还是掌柜管事的中饱私囊。

    倒是个做帐的好手,不细瞧还真看不出来。

    像周宴卿这样的,手里铺子管得多的,还真就看个总帐,收支看一看,看帐目做得平,不细瞧自然是瞧不出来的。

    哪怕一斤白米只差个一文钱,但这粮是个量大的,一进一出,一年到头也能漏个好几千两出来。

    乔明瑾看周宴卿犹自气得不轻,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这种事她也不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出自谁的手笔,现在还并不知道。周府的家业也不是他周六爷一个人的。

    其他的呢

    乔明瑾摇了摇头:目前没看出什么不妥。这粮价还是我心中有数,觉得跟青川有些出入,这才拿了前两年的帐本来比对,这才发现的问题。其他的生意我并不是很了解。

    那首饰铺金价银价收来的珠子玉石,杂货铺南来北往的干货布匹毛皮,这些东西的价格本身就差异大,年年都不一样,造成价格差异的原因也很多。并不像粮价这样稳定,查是不好查的。

    只要掌柜和管事的不是那么贪的,只漏一点点,查是查不出来的。

    又因为这南来北往的货物在路上损耗就不少,想动手脚的,只说路上损耗了,也就漏在手里了。或是把一等货变次等,这差价也就搂到自己腰包里了。

    除非是有较大出入的,不然不容易看出来。

    会不会很辛苦

    嗯乔明瑾不解。

    周宴卿看向她:若是不辛苦,就帮我再细看看往年其他铺子的帐,再细比对看看。

    叹了口气,又道:除了青川城及附近几个县的铺子,我走得比较勤,他们不敢弄鬼。那远些的,只怕都不干净。往年掌柜的要搂钱,只要做得不过分的,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湘阳城倒是胆子越发大了。竟是剥了两成的利润。

    乔明瑾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天高皇帝远的,半年一年查一次帐,又是集中查看,想搂钱的也存了个侥幸的心理,以为主家忙得很,不会细看,又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所以说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容易,赚几个钱要操心劳力的事儿也多得很。

    乔明瑾看他一脸凝重,想了想问道:你是想亲自走一趟

    周宴卿摇头:这样的事还不值当我亲自跑一趟。不过既然出了这样的事,看来我也不能躲闲了。一些铺子总要走上一走的,就算不亲自去,也要派了妥当的人去看看才好。

    乔明瑾点头:自然是要去看的。这做生意哪里能当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不做就坐等收钱的

    周宴卿叹了一口气:这家大业大了,总是力不从心。哪里就能一一关照到了用人不疑,选的人一开始自然都是妥当的。只是这时间长了,有小算盘的人倒是不少。湘阳这事也不知是谁的主意。要是让我查出来后面还有后手,我定饶不了他

    乔明瑾叹了一口气。

    这家业大了,就算选了妥当的人,那掌柜管事的跟府里还能没一两个牵扯

    就算跟府里没什么牵扯,那外头的牵扯哪里又少了做得久了,一如既往忠心的又有几个

    不精明的当不了掌柜管事,而那精明的又哪里没有自己小算盘的

    乔明瑾想了想,道:我以前听说,会有些东家把一些稍远些的铺子托给掌柜的。会许他一成半成的红利,铺子若经营得好了,掌柜管事的自然就拿得多。这样也算是甩手让他们自去发挥。一来能激发他们的积极性,二来他们有想法了有事做了,自然也没时间去弄鬼。

    周宴卿听完眼睛一亮。未完待续。。

    :今天回得晚了,来不及写第二更了。明天加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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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当家介绍:
魂穿异世,已婚已育有夫有女? 娘家屋漏,父病母弱弟妹还多? 夫家无情,婆母凶悍妯娌各怀鬼胎? 坑爹的,这是穿到哪里? 寒窑苦守,夫婿欲琵琶别抱另娶新妇, 是放任现状妻妾和睦夫婿共享还是果断抽身另觅良缘? 谁说女人一定要依附男人而活? 看她左手挣银子右手养包子, 且看嫌妻断尾重生华丽归来! ******************************** 旧书《无忧归田》完本,欢迎点击。嫌妻当家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嫌妻当家,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嫌妻当家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