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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剑舞风云     求死txt下载     求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你身上还有什么宝贝,不妨都拿出来。”赵宗阳充满希冀地说道。

    “我的宝贝多了去了,怎么?你想从我身上抢?”东方星忍不住发笑:“在世俗国家中,有如此想法的人,你还是第一个。我虽然很讨厌你这个人,但我不得不承认,从某种意义上,我很钦佩你的勇气。”

    “东方公子你理解错了,我怎么会想着抢你的宝贝呢?”赵宗阳很无辜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也有一些宝贝,我们可以交换。”

    “哈哈哈,你的那些所谓的宝物,也敢拿出来与我的相提并论?”东方星不屑地摇了摇头:“行了,别浪费时间了,你的死期已经到了,怎么挣扎都是白搭。”

    没人看到他是怎么移动的,但转眼之间,他鬼魅般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了山巅,与赵宗阳对立,相隔不到三尺。

    “东方公子,你真的误会我了。”赵宗阳拔出了烈火之刃,在东方星眼前晃了晃:“你看,这把刀怎么样?”

    东方星眼前一亮,奇道:“想不到,你手上居然还有这种档次的兵器。这刀,在真正的高人眼中,虽然也算不得多稀奇的玩意,但是在区区世俗世界,也算是难得了。哎,可惜啊,这种等级的兵器落在你的手上,完全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真是暴殄天物。”

    “话不能说得太绝。可惜不可惜,总得试试才知道。”

    话音未落。一团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刀刃的锋芒之处挥出,直接击向了东方星。

    “小白脸这偷袭够无耻的,又快又狠,距离这么近,就算是本宫。怕也是躲不过去。”冉冬夜暗中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惊讶:几天不见,小白脸的修为。怎么感觉又有进步了啊?

    天啦,这样下去,他迟早要超过本宫的。这可怎么得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淡定了:小白脸虽然可恶,但是这个高傲地过分的东方星更欠揍。你不是嚣张么?现在被小白脸偷袭,我看你还怎么嚣张地起来?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以为必定让东方星元气大伤的这一团火焰,倒是击中了东方星的胸口,但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火焰直接就转了个弯,反倒向赵宗阳袭来。

    赵宗阳大惊,拼命使出了风之疾走。想要躲过火球的袭击,但实在是距离太近,事发又突然,根本没时间反应。纵然赵宗阳使尽全力躲避,甚至慌不择路地扑向东方星。想要祸水东引,但最终却是与那鬼魅的身影擦身而过,胸口挨了火之刃重重地一记。

    要知道,这一击,可以赵宗阳全力出击,没有任何保留。威力可想而知。挨了这么一击之后,赵宗阳顿时便感觉到全身痛不堪言。

    最过分的是,由于“天命强化”这个被动技能的存在,自己受的痛苦是双倍的。但双倍的痛苦是承受了,居然还没法发动痛苦之源,转化为双倍的能量。

    因为这攻击的来源,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没法吸收。

    “不会,小白脸这么惨?”冉冬夜看着,一双星眸瞪得老大:“这个东方星也太邪门了,本宫认识小白脸这么久了,只看见过他占便宜,从来没见过他吃如此大的亏?呃,不对啊,小白脸吃亏,本宫应该高兴啊,但怎么高兴不起来呢?

    一定是因为这个东方星更可恨,恩,就是这样。”

    “够yīn险的啊,还想偷袭我,可惜你选错了对象。”东方星冷冷地看着赵宗阳,突然扯开了胸口的青衣,露出了一件丝质的锦衣,在阳光下反shè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天蚕衣,能够反弹一切伤害。除非威力实在逆天,能够破防,可惜,你并不属于这个范畴。”

    赵宗阳眼神黯然,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旋即又露出很不服气的神sè:“你身上的宝物,一件接一件,这根本就不是平等的决斗。我怎么觉得你的修为是比我高点,不过也有限;但是你老是用宝物,这就不公平了。”

    “哈哈,公平?好可笑的一个词,这个世界上,曾经存在过这种虚无缥缈的传说么?”东方星冷冷地说道:“隐世家族所达到的高度,岂是世俗国家的蝼蚁们能够想象的。随便拿出一个什么玩意,在你们这些土包子面前,都是稀世珍宝。怎么,你不服气?别抱怨,这就是差距,这就是命!”

    “靠,还口口声声说这就是命,要我说,这就是不要脸!”赵宗阳猛然间又扑了上去,一记寒冰箭应声挥出。

    结果又是与东方星擦身而过,而寒冰箭的攻击,恰恰又好死不死地打在了赵宗阳自己的身上。

    先是被火焰击中,现在又是被冰霜打到,赵宗阳只感觉到难受异常,犹如冰火两重天,一身白衣又被火烧又被冰冻,变得破破烂烂,狼狈不堪。

    “哈哈,赵宗阳你也有今天!这就叫自食其果。”徐相国的笑声在山巅回荡。

    这种“自食其果”,比直接杀了赵宗阳,还让他感觉到心里爽快。虽然他自己现在还捆在大网里,得不到zì yóu,但幸福和痛苦都是相对而言的。眼看着赵宗阳这下场,他仿佛感觉到自己是在天堂。

    “我靠,这么邪门?本侯偏偏不信这个邪!”赵宗阳不顾一切地又冲了上来,结果仍旧是又击中了自己的胸口。

    “哈哈哈,老夫这一辈子,见过无数笨蛋,还还真没见到过傻成你这个样子的。”徐相国心中快意无限,发声狂笑:“你很快就可以死在自己的手上了,这就是报应啊!”

    “别瞎嚷嚷了,听着心烦。”东方星突然瞪了徐相国一眼,不满地说道:“你不嫌丢人,我还觉得没有脸面。”

    徐相国满脸的惊愕,只感觉到不可思议:东方公子这是怎么了?一副受了挫败的样子,不应该啊,赵宗阳一直都在自残,他挫败什么?

    东方星扫了疑惑的徐相国一眼,楞了一下,很不高兴地说道:这厮刚才,用的是林系功法。”

    林系功法,那意思就是赵宗阳自己给自己扔了一个治疗。

    虽然没有任何实质xìng的伤害,但这种行为,却让东方星感觉到深深的耻辱:自己似乎是被人给耍了!

    “太无耻了。”冉冬夜看得楞了:“早就知道小白脸是个无耻的人,但一直觉得再无耻也得有个限度,但现在却是发觉,他的无耻,没有底线!”

    “哈哈,感谢东方公子成全。”赵宗阳拱手道,气sè明显好了很多。

    东方星发出一声冷哼:“也没什么,不就是治疗了一下嘛,雕虫小技,有什么好感谢的?”

    “我感谢东方公子,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东方公子慷慨解囊。”赵宗阳扬了扬手,这时东方星才惊讶无比地见到,他的手中,多了三件物事:

    探息仪,捆仙索,以及yīn阳镜。

    “居然敢偷我的宝贝!”原本一直抱着灵猫戏鼠的心态,淡然自若的东方星,一瞬间愤怒无比。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要面子的,怎么能说偷呢,我这是拿。”赵宗阳很平和很淡然地笑道:“忘了告诉东方公子一句,本侯有一个记名的师父,在他走之前,死皮赖脸地传了一招看家的本事给我。

    这招法的名字很有感觉,叫做——妙手空空!”

    徐相国闻言,差点没昏过去,回想起当初被赵宗阳找上门来索要赌注,后来三痴道尊用宝物跟自己交换,但这宝物却是不灵验了。这一幕一幕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而过,此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当rì是被“妙手空空”了啊!

    可怜了自己的十年寿命啊!

    三痴道尊这等高人,想不到居然如此无耻,难道真是有其徒必有其师?

    “原来,你这三次攻击,都不是为了打到我,只是为了靠近我,并且吸引我的注意力?”东方星动了真怒了:“我要与你决一死战!”

    “东方公子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透。”赵宗阳嘿嘿一笑:“本侯一向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不过现在有点急事,就不奉陪了。”

    说完,拔腿便溜!

    决一死战?开什么玩笑,这家伙这么变态,还穿着那更变态的天蚕衣,只有傻子才会跟他决一死战。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溜,得了这三件宝贝还不闪人,当我脑子坏了啊?

    “想跑?做梦!”东方星怒不可遏,一招击出,一股yīn风直奔赵宗阳而去。

    这一击,惊才艳绝。不管是谁,见到这副场景,都会有这样一个共识:赵宗阳绝无可能躲得开!赵宗阳显然也有了绝望的感觉:我靠,太变态了,这次死定了!

    “咦,这个傻瓜跟小白脸打起来了,这倒是个好机会。”冉冬夜自以为瞅准了时机,一跃而出:“看本宫也来一个妙手空空!”

    结果,好死不死的,她的行进路线,正好与那股yīn风的路线,在某一个点上,发生了重合。

    倏忽之间,yīn风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胸口上,一道鲜血喷出,冉冬夜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去,正好撞在了赵宗阳的怀里。

    “为什么要救我?”赵宗阳震惊无比地问道。

    冉冬夜气若游丝,很快昏了过去。

    但一声轻吟,还是让赵宗阳听到了。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摸胸不行

    赵宗阳本来就在飞速行进间,被冉冬夜一撞,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袭来,让他再也把握不住身体的平衡,被冉冬夜的那股势头所带动,向后飘去。

    而他的身后,是万丈深渊!

    “哈哈,赵宗阳你也有今天啊,罪有应得,真是老天有眼!”徐相国眼看赵宗阳和冉冬夜要掉下山崖去,心中快意无比:“正峰啊,爹为你报仇了!”

    赵宗阳这难缠的家伙终于要死了,老夫也有机会重整徐家了,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突然间,却听得“哗啦”一声,赵宗阳在掉崖之际,本能地乱抓,结果正好抓住了罩着徐相国的那张大网的绳子。

    随着一声“啊!”的惊呼,徐相国被裹在网里,一起随着滚下了山崖。

    这一切,东方星都看在了眼里,但他并没有出手拉徐相国一把。对于他而言,东方家族往昔许下的承诺已经完成了,至于徐家人的死活,那就不在考虑之中了。

    但让他有些郁闷的是,那三件宝贝,跟着赵宗阳一起落下了山崖,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真是气死我了,要是让我有机会再见到这狗贼,我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东方星恨恨地嘀咕了一句,不过旋即又摇了摇头。

    自己想多了,这万丈深渊下去,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遇到什么意外,侥幸保住了xìng命。以那家伙的身法修为,也没可能上得来。

    哎,这三件宝贝,真是给陪葬了,晦气!

    罢了,就当是给徐家的当rì的人情,还了一点利息吧。

    东方星鬼魅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让他留下不愉快回忆的地方。

    时辰过得很快,天sè渐渐地暗了下来,白rì里的晴空万里。现在却变成了狂风暴雨。

    万丈深渊之下,风雨如晦,只听得大雨拍打地面和树木的啪啪声。

    一颗参天大树之上。挂着一张破网,已经完全碎裂,大树下,三个身影交叠着,躺在因为下雨而泥泞松软的地面上。

    雨点透过树叶,啪啪地打在赵宗阳的身上,让他从昏迷中,缓缓醒了过来,顿时感到全身酸痛无力,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

    稍稍揉了揉脑门。渐渐清醒了一些,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怀里,正抱着一副凹凸有致,柔弱无骨。还散发着一股淡淡香味,但却没有什么活力的身躯,正是大周公主冉冬夜。

    而自己的身下,却是一副老胳膊老腿的徐召元,整个人都差点被压扁了。

    “想不到,这老头子到了最后。还起到了如此关键的作用。用自己的牺牲,来换取我们的幸福。”赵宗阳不禁叹道:“看来是小看他了,果然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从身下传了上来,赵宗阳定睛一看,只见徐相国有气无力地睁开了眼,眼珠子向死鱼一样,一动不动的。

    “我靠,居然还没死,这老胳膊老腿的,居然还这么能折腾?”赵宗阳惊叹道。

    不过看那样子,这老头子经过这番折腾,也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顺候,救我。”徐相国脸皮也是够厚的,先前在赵宗阳面前那嚣张跋扈,势不两立的样子,现在到了绝境,一看形势比人强,赶紧就换上了一副可怜巴巴的嘴脸。

    这人能够一屁股坐到相国的高位,而且长盛不衰,看来也不是偶然。这个世道,就是要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才混得好。

    “顺候,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有罪。”徐相国声泪俱下地哭诉道:“我记得送侯爷出城时,就说过,往rì的恩怨,一笔勾销。而侯爷也说了,你这人是不记仇的。”

    “恩,是的,本侯从来都不是一个记仇的人。”赵宗阳淡淡说道:“一般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侯爷,老臣有罪啊!”徐相国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当即就想撑着爬起来,向赵宗阳下跪。但这一用力,心里就是一沉。

    完蛋了,腿没知觉了!

    “侯爷,我腿断了,你一定要救救我。”

    “哎,老相国啊,你cāo劳一生,本侯都看不下去了,想劝你一句,也该好好休息了。”赵宗阳笑道:“徐家的事,你就不用cāo心了,凌天这人有点才干,不会让你失望的。”

    “什么?”徐相国心里咯噔一声,震惊无比:“我早就怀疑徐凌天狼子野心,图谋不轨,却没想到,他居然与你勾结了!你是要吞掉我整个徐家啊!”

    完了,赵宗阳的胃口居然这么大,单是为了这一点,就绝不可能让自己活着回到开元城了。

    但人到了绝境之后,什么都无所谓了,只求能保住xìng命。

    “侯爷,你一定不能让我死啊,否则你也不太容易出这悬崖。”徐相国哭诉道:“这里我还是比较熟悉的,知道有一条路可以出去,但是需要很高的修为,很强的身法。”

    “呃,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要是被困在这里就麻烦了。”赵宗阳点了点头,托着下巴,沉吟道:“留着你,至少在走投无路,快要饿死的时候,能够凑出点口粮来。”

    徐相国一听,魂都给吓飞了:天啦,这家伙还吃人的么?

    “你想到哪去了,我的意思,你的肉,可以作为钓饵,引诱飞禽走兽上钩。”赵宗阳很厌恶地说道:“靠,就你那酸肉,还想给本侯吃?做梦啊,闻着都犯恶心!”

    徐相国悲从心来,自己堂堂相国,怎么混到这幅田地了?

    不过还好,至少暂时是把xìng命保住了。接下来,走一步看一步吧。

    “侯爷,雨这么大,我看那边有个山洞,我们先去避避雨?能不能扶我一把?”徐相国有一种悲哀的感觉:自己一辈子就是点头哈腰的命,在开元城里,面对皇帝陛下那是言听计从;现在落下山崖。赵宗阳仿佛又成了这片天地的皇帝了。

    没办法啊,谁叫自己的命,掌握在他手里呢?

    赵宗阳点了点头。他现在倒不急着要徐召元死,这家伙还是有用,要出去。还得利用他一下;最关键的是,这老头子现在已经是残废一个,不可能再对自己构成任何威胁,还得时刻巴结着自己,否则他就只能在这山崖下慢慢等死了。

    话说回来,这老头子跟自己很不对付,要是太轻易就让他死了,似乎很不解气呢。

    想了想,赵宗阳一把捞起徐相国,直接就像扔球一样。一举扔到了山洞里。

    徐相国这把老骨头,又是残废,被这一折腾,顿时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烈嚎叫,险些没当场昏厥过去。

    把徐相国丢进山洞后。赵宗阳打量着冉冬夜瘫软如泥的声音,心里直嘀咕:这丑八怪,怎么办呢?

    要是放在今rì之前,遇到这种事,他就不管不顾,让她自生自灭了。谁叫这魔女整天跟自己作对呢?但这次的xìng质不一样,魔女是帮自己挡住了致命一击。且不论她是不是故意的,但事实就是如此啊。

    赵宗阳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眦睚必报,有恩也不可能忘。

    罢了,一码归一码,这次暂时饶她一条狗命,咱们之间的旧账,以后一笔一笔再算不迟。

    想到这里,赵宗阳又抱起冉冬夜那柔弱无骨的修长身躯,进了山洞,整理出一块平地,铺了一层野草,轻轻地平放了上去。

    “侯爷,这大周公主身受重伤,看样子,不赶紧救治,怕是不行了啊。”徐相国皱着眉头,有些紧张地说道。

    “废话,什么叫“看样子不行”,明摆着就是朝不保夕了。”赵宗阳冷哼道。

    “不行啊,侯爷你必须马上救她,千万不能让她死了?”徐相国紧张万分地说道。

    “你就这么怕大周?”赵宗阳讥讽道。

    “不是啊,侯爷,她要是死了,我们就出不去了!”

    赵宗阳这下子倒是楞了一下:“我们能不能出去,难道还需要她法外开恩?”

    “侯爷啊,我说了,那个地方,需要很强的修为才能上去,但你现在还差了一点啊。”徐相国面sè凝重地说道:“大周公主也是修命的高手,而且根据老臣的判断,她还从来没有跟人双修过。侯爷你如果治好了她,跟她双修,一定能突飞猛进。那时咱们才有机会出去!”

    赵宗阳一听,感觉到很受伤,咬牙切齿道:“你这什么意思?让本侯跟这丑八怪双修?靠,本侯大好男儿,清白之身,难道就要被这魔女毁掉?徐召元,你安的什么心?其心可诛啊!”

    “咳咳。”冉冬夜猛然发出几声轻咳,嘴角溢出一片血迹,将那紫sè的面纱,染得通红。

    虽然说不出话,睁不开眼,但她还是有意识的,这里发生的一切,她都清清楚楚。现在这情况,险些没病死,先给气死了。

    如果她现在就死的话,听了赵宗阳这几句话,肯定是死不瞑目的!

    “侯爷,请以大局为重啊,一点点个人的牺牲算得了什么?”徐相国一门心思劝说赵宗阳,十分之夸张:“我知道侯爷心怀大志,想要问鼎天下。开元的百姓,还在眼巴巴地等着你来解救。为了天下苍生,侯爷你就委屈一下吧!”

    赵宗阳很是无语:相国就是相国啊,连作jiān犯科的事,都能编的理直气壮,简直是开元官员们的杰出代表!

    “哎,救吧。”赵宗阳倒不是为了什么天下苍生而牺牲自己的清白,只是因为冉冬夜是因为救自己受伤的,而且认真说起来,她已经好几次跟自己站在同一阵营,并肩战斗了,否则自己那几次恐怕都玩完了。

    而且看冉冬夜现在这幅样子,哪里还有那令人讨厌的嚣张和刁蛮,只像是一只病中的小猫,蜷缩着,楚楚可怜。

    罢了,先救吧!

    不过说起救,赵宗阳又犯难了:冉冬夜的伤,是在胸口。

    她老是说自己摸胸耍流氓,难道这一次,不摸胸还不行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冬夜的心声

    “为了天下苍生,侯爷摒弃了自身的得失,实在是令人感佩!”徐相国喜道:“事不宜迟,侯爷赶紧开始吧!”

    他天花乱坠的吹捧还没说完,就被“邦”的一下击中后脑勺,晕厥了过去。

    “本侯迫不得已要摸胸,那是没办法的是,但是丑八怪的胸脯,岂是你能够随便看的?虽然人是长地抱歉了点,但是毕竟是个女孩子家嘛,基本的cāo守一定要有的。”赵宗阳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何况,她的身材还是很劲爆的,你这老头子看了,就怕把持不住,当场翻病。”

    “咳咳”,冉冬夜面纱上的血迹,更深了。

    赵宗阳蹲下身子来,将冉冬夜的身子完全放平,手放在空中,有些踌躇。

    自己的林系功法,也算是有些道行,但那东方星的修为,明摆着比自己高,又是愤怒一击,正中冉冬夜的要害,要医治起来,必定是很吃力的。

    若是隔着衣服施救,非但会有命元平白流失不说,衣服上的血迹,泥沙也会渗进伤口之中,让伤势恶化。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脱掉上衣,露出伤口,直接施救。但这样一来,可就有点那啥了吧。

    赵宗阳犹豫了半晌,感觉着冉冬夜身躯中的活力越来越弱,终于心里一横,狠狠咬牙:“脱!”

    当双手触到那紫sè的衣衫上时,赵宗阳居然难得有些颤抖:干这种事,心理压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非礼勿视。赵宗阳闭着眼睛,想解开衣衫,但女孩子的衣服,构造似乎有点复杂,他弄来弄去,都没有能弄开。反而隐隐感觉到,这幅身躯微弱的抗拒。

    无奈之下。他只得睁开眼睛,侧过头去,用余光打量着。缓缓将衣衫解开。

    当一抹紫红sè的肚兜出现在余光中的时候,赵宗阳又狠狠摇了摇头:我靠,真麻烦。这肚兜,是要从背后解的吧?

    没办法,他几乎是扑在了冉冬夜的身上,甚至能感觉到她微弱而急促的呼吸,以及那淡淡的清香。伸出双手,以抱着的姿势,将手伸到了冉冬夜的背后,轻轻地摸索那条丝带的结。

    一不小心,就摸到了那光滑玉润的后背,入手只觉得如丝般光滑细腻。滋味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与此同时,也能微微感觉到,这幅身躯的轻轻颤动。

    赵宗阳终于摸索到了结,轻轻解开,然后从正面。缓缓拉开肚兜,露出了伤口。

    而那峰峦叠障,也有一半闯进了赵宗阳的视线中。赵宗阳一瞥之下,赶紧移开了视线,心里却是不由自主地嘀咕:魔女这本钱,真是太厚了!要是别的男人见到这风景。九成九都把持不住了。

    还好,那两点嫣红还没有露出来,守住了最后的底线,否则会让赵宗阳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像是犯了什么错似的。

    对于美sè,他是已经看开了,心中只有林心煜一个女人。但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看到别的女人的**,他也不可能说什么“空即是sè,sè即是空”,淡定地跟入定老僧似的,况且,谁知道这些老僧背地里是不是真的那么淡定呢?

    这一瞬间,冉冬夜的身躯,拼命地要挣扎,但实际上,却非常微弱。

    “丑八怪,你就别生气了,这事不是你吃亏,而是我吃亏啊。”赵宗阳摇了摇头,侧过脸去,只用一点点余光,来打量伤口。

    胸口处,那黑sè的伤口触目惊心,一团黑气凝聚,甚为凶险。

    “回光术!”赵宗阳运行起体内的命元,凝聚在手心,轻轻地触碰到了冉冬夜胸口的伤处,刚一接触那光滑如玉的肌肤,立即就感觉到一丝异样。

    这可不是后背,是胸口啊!

    而冉冬夜的身躯,在这一瞬间,也不知道从哪里迸发出的力气,勉力挣扎了一下,结果微微移动,好死不死地使得赵宗阳的手,一下子触到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之中。

    “我靠,你想活命的话,就不要乱动。你要想死,没人会拦你!”赵宗阳有些怒了:“本侯牺牲了自己的名节,为你医治,容易么?你要是再不配合,我就不管你,把你的尸体抛到外面去,等着野兽给你收拾!”

    冉冬夜的身躯,一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赵宗阳缓缓地深吸一口气,摒弃了所有杂念:不就是治病救人嘛,管他男人女人!

    手心重新触碰到冉冬夜的胸口,赵宗阳默念口诀,运行起回光术的功法,将自己的命元缓缓灌入。

    但命元一进入,他心里就是咯噔一声:伤势太重了,或者说是对手太强大了,自己这个等级的回光术,根本就无法与对手抗衡,一点都起不到作用。

    对抗了一小会之后,赵宗阳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原本就有些虚弱的他,现在更是有苦难言,而那伤口中的黑气,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淡,所有的命元,就像是被吞噬了一般。

    冉冬夜的身躯,开始慢慢变得僵硬,冰冷。

    “我靠,拼了!”赵宗阳心中剧震,发动起自己所有的命元,要跟对手拼一个你死我活!

    冉冬夜似乎感应到了这一切,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眼角有一滴晶莹渗出。

    肚子里的话,想说却说不出:小白脸,本宫要死了,你不要再费力气了,我不想在死的时候,还欠着你。以前你欺负我,我也害过你,一笔勾销了。

    说句心里话,本宫嘴上不承认,但心里却知道:其实,你是个心善的好人,是个有血xìng的男人,你能给许多人带来希望。本宫虽然讨厌你,但是暗地里也敬佩你的。

    所以,你更是大周的敌人!

    不过恩也好,怨也罢,我就要死了,一了百了,什么都无所谓了。小白脸,其实本宫要感谢你,细细一想,在开元这一个月的打打闹闹,实际上却是我这十年来,最刺激最有意思的一段时光。你肯定不知道,我之所以这么刁蛮,其实是因为心里有苦。我以前的十年,都很不快乐的。

    你这个人虽然狠讨厌,但其实也很有意思的。想想你曾经说的那句,我要是把你惹毛了,你就追求我,娶我,然后就会害死我。现在你没有追到我,却已经害死我了。

    你赢了。

    小白脸,好好活下去吧,只是,以后别再,别再摸人家女孩子的胸了!

    好累,好想睡。

    冉冬夜的身子,蓦然间一沉,全身僵硬,再也没有温度。

    赵宗阳心中一震:魔女死了?

    这怎么可以?她怎么个死法都无所谓,但绝对不能因为救自己而死啊,这样的债,如何还得清?前九世,这种烂帐已经一屁股了,难道这次又要加上一个?

    天神们啊,你们还有没有cāo守啊?以前是害我的亲人,现在,居然连仇人也给连累了,这感觉,该有多么荒谬啊!

    这一刻,其实赵宗阳也没有把冉冬夜当做仇人了,只想把她治好。这种时候,再也顾不得什么了,伸手摸了摸胸口,赵宗阳彻底愣住了:完了,彻底停止跳动了!

    心已经死了,如何救得活?

    等等,“心死”了?赵宗阳的脑海中,突然一闪。

    当初自己升到艮阶的时候,不是得到了一个新的技能么,一个听起来十分怪异的技能。

    “获得林系专用技能:折光术,触发条件:心死。

    使用折光术,可使目标回复到十年前的状态……”

    这个带着一点点逆转时光的感觉的技能,赵宗阳还从来没有用过,也找不到用的机会。

    但现在,似乎达到了心死的触发条件了,正好可以一用。

    尽管不太明白,回复到十年前的状态,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会不会使得目标对象感觉到时光错乱,思维混杂。但现在显然已经没有了选择。

    比起死亡,那些状况,又算得了什么?

    “使用折光术!”赵宗阳刚一开启折光术,立即就感到头晕目眩,自身的命元,在飞速流逝。

    死而复生,这逆天的程度,比之当初给兄长断肢重生,要严重了不知多少倍,受到的反噬,必然也是当初的数倍。

    天可以随意弄人,但人要逆天,却要承受无法言喻的苦痛和挫折!这就是所谓的天道,所谓的规则。

    片刻之后,赵宗阳便已经不省人事,直接昏迷了过去,但他的手心,却始终没有离开冉冬夜的胸口,汹涌澎湃的命元,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了冉冬夜的体内……

    当赵宗阳悠悠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到头痛yù裂,同时更感觉到,自己的手,触到了一团温暖而坚挺的峰峦。

    等等,温暖?冉冬夜活了?

    赵宗阳快速睁开双眼,只见冉冬夜的星眸,缓缓地张开,扑闪扑闪的,有一丝晶莹的泪光。

    “小白脸,要是我死了,你一定要把我的尸体送回大周。”

    “得了吧,有个地方埋,就知足了吧,哪还由得你挑呢?”赵宗阳有些郁闷地回道。

    本侯前九世,那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你咋还挑来挑去呢?

    冉冬夜的眼神,突然之间,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我们一起去见母后吧。”

    赵宗阳心里咯噔一声:她这思维,怎么一下子就跳转了?难道这就是所谓十年前的状态……(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天生冤家

    根据字面上的理解,回到十年前的状态,肯定不仅仅是指身体状态,还包括jīng神和心理。

    冉冬夜现在这表现,完全不像是她之前一直显现出的风格,反而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小萝莉。难道说,她现在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年之前?

    但是也不对啊,要是她只能记忆起十年前的事,那她怎么能认出本侯呢,还称呼“小白脸”。

    “小白脸你不要拿着架子啊,本宫这是给你面子。”冉冬夜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赵宗阳风中凌乱。这***都什么节奏?到底是可爱的萝莉,还是可恶的魔女?

    哎,念着你是病人,本侯不跟你一般见识,否则肯定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我们现在困在这里出不去,离大周又那么遥远,即使想去见,也没法去啊。”赵宗阳耸了耸肩,表示很无奈。

    “母后不在大周。”冉冬夜突然很忧伤地说道:“她十年前,就已经长眠在地下了。”

    我靠,都挂了十年了,还要本侯去见,难不成要本侯死么?赵宗阳满头冷汗:乱了,这魔女彻底颠三倒四了。

    “不,不要害我母后,我跟你拼了!”冉冬夜突然之间,又像受了什么刺激,张牙舞爪地扑到了赵宗阳的身上,粉拳不断捶打:“你这个坏蛋,敢害我母后,我跟你拼了!”

    完了,彻底jīng神错乱了,

    看样子。她是既有现在的记忆,又有十年前的jīng神状态,时不时心绪就要回到以前,一会魔女,一会萝莉。而且还不是单纯的将记忆分成两个部分,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比如她十年前的记忆里,参和了现在的思想,居然还知道本侯是“小白脸”。

    最关键的是。你还不知道她什么发作。

    她原本的xìng格,就已经是喜怒无常,让人受不了了。现在这一错乱,真真正正是要人命了!

    被她粉拳击打着,赵宗阳感觉到一阵又一阵难以忍受的痛楚:完全不对劲啊,一个刚刚捡回一条命的病人,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小妹妹,不要胡闹,哥哥来保护你。”赵宗阳用哄小萝莉的语气,慢慢让冉冬夜安静了下来,然后探了一下她的脉搏,感受了一下她的修为。顿时一愣:居然是艮阶大师级了!

    我靠,不但是她的脑海里,保留了现在的记忆,连修为也是保存了下来。

    但是不对啊,即便在受伤之前。她也没这个等级,难道是受伤之后,反而升级了?

    这算怎么回事啊,简直比本侯还妖孽!

    赵宗阳又仔细探了探,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妖孽,真正的妖孽啊!

    她保留了现在的修为。但从她体内天命容器的状态来看,却也是十年之前的。这意味着什么?

    要知道,修炼界有一个普遍的常识,年龄越小,可塑xìng越强,升级越快,空间也越大。

    赵宗阳突然就联想到自己的重生:带着前九世的记忆和阅历回到了少年时代,对以后发生的一切都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处理起来游刃有余,这是一种巨大的优势。

    但自己的重生,一直有一个硬伤,那就是自身的实力不够,在这个世界,脑子再好使,也不如拳头硬来得实在;这种情况,只有在这一世重生,得到命运天盘系统之后,得到了改善。

    反观冉冬夜的这一次“重生”,居然白赚了十年的修为,以后的发展更是广阔无限,连受一次伤,都硬生生升了一级。人比人,气死人啊!

    赵宗阳郁闷地握紧了拳头,对着石壁砸了一下,突然间“哗啦”一声,石屑纷飞,山洞都随之摇了摇。

    “不对啊,本侯似乎也快要升级了!”赵宗阳一直在关注冉冬夜的情况,倒是忽视了自己的身体状态,此时一探测,立即呆住了。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到了临近突破的极限,距离艮阶专家级,只有一线之隔了。

    难以理解啊,自从升到艮阶之后,修为还一直没有往上涨的动静,直到今rì落崖之前,都还没有半点突破的迹象。

    不可能是落崖受伤,反而还升级了?

    “本侯到底是做了什么,导致提升了?”赵宗阳努力地回忆着,自己落下山崖之后的行为,似乎压根没什么特别的事啊,就只是在给冉冬夜疗伤。

    等等,疗伤?

    难道是因为疗伤,导致我的修为上升了?恰好冉冬夜也升级了,是不是因为同样的原因?

    赵宗阳疑惑地握住冉冬夜的手,双掌相抵,将自己的命元注入。当两人的命元相碰时,立即发生了诡异的现象:在激烈的碰撞和战斗中,莫名其妙地融合了。

    赵宗阳又不禁回想起,以前每一次与冉冬夜战斗或者合作的时候,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激烈的对抗中,似乎大家都不知不觉的变强了。

    难道她的命元,真的这么奇葩,与本侯的反应这么奇怪?

    “小白脸,你怎么一点都不老实呢,拉着本宫的手干什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又想耍流氓?”冉冬夜的语气,一下子又变成了魔女般的凶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汗,这样子,比受伤之前的刁蛮程度还要难缠!

    “老夫这一觉睡得真是香甜。”这时,昏迷了许久的徐相国也醒了过来,趴在地上,一见到冉冬夜活蹦乱跳的样子,一张老脸露出了分外兴奋的神sè。

    “侯爷你为了天下苍生,终于肯牺牲了,老夫很欣慰!”徐相国大赞道:“趁热打铁,赶紧双修,提升了等级,大家才好离开这鬼地方。”

    “双修?你这老头子在说什么?老流氓!”冉冬夜怒不可遏,不由分说地冲上去,抬手就是“啪啪”两记耳光。

    一个小姑娘,抬手就给了一个老人家耳光,这羞辱的程度,可算是到家了。

    加上她修为高,出手重,这两下子,不仅仅在徐相国厚若城墙的老脸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血红印记,更让这刚刚睡醒的老头子,立即又昏迷了过去。

    “看什么看,不服气?想为他出头啊?”冉冬夜又冷冷扫了赵宗阳一眼,不客气地说道:“乱嚼舌根,得罪本宫的人,就是这个下场,你要引以为戒,好自为之。”

    “不用这么绝,对老人家还是要给点面子,你看本侯扇了他耳光么?没礼貌。”赵宗阳摇头说道,对冉冬夜不敬老人的做法,很不以为然。

    学学自己,从不扇他耳光,只是把他的身子,当球一样扔进山洞里……

    “有坏人追杀我,我……我……我好怕啊……小白脸救我……”方才还正在发脾气呢,这一刻,却如同受伤的小猫,一下子就钻进了赵宗阳的怀里,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地环抱着赵宗阳,语气极为凄楚。

    赵宗阳真还没法跟她发脾气,只是有一丝感慨:jīng神如此错乱,可想而知,她心中的yīn影,有多么深,心里有多痛苦!

    “重生”的痛苦,在这个世界上,相信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那是一种能让人疯掉的煎熬。冉冬夜一个小女人,要承受这不堪的重负,实在是太艰难了……

    “小妹妹,没事的,有哥哥在,没人能欺负你。”赵宗阳轻轻地抚了抚冉冬夜的后背,轻声问道:“告诉哥哥,那些坏人,为什么要害你母后,你要杀你呢?”

    “他们说母后是妖后,说我是妖孽,要祸害人间的。”冉冬夜突然拉下了一直罩在脸上的紫sè面纱。

    赵宗阳还是第一次见到冉冬夜的容颜,一看之下,就彻底愣住了。

    这哪是自己想象的“丑八怪”啊,简直是倾国倾城,国sè天香,即使比起林心煜,也丝毫不逊sè。

    但这并不是让赵宗阳发愣的原因,真正让他震撼的是,那倾国倾城的玉容之上,有一块银sè的月牙印记。但说来也怪,非但没有影响到半分美感,反而平添了一种特别的邪魅。

    “他们说,这是魔女的标记,是伤逝星的传承……所以他们一路追踪到了世俗国家,一定要杀了我……小白脸,我好怕,你一定要保护我……”

    赵宗阳彻底愣住了:我靠,伤逝星!这***太坑人了。

    传说中,伤逝星的前任宿主,是亿万年之前的邪月女皇,是世俗中最强大的女人。她心高气傲,将天下男子视若草芥,但唯有一个比她更强大的男人,牢牢占据了她他的芳心。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亿年一遇的超级天才,逆修!

    但逆修是什么人?天煞孤星,杀妻证道,怎么可能会接受她?如果是别的女人,就只能默默地黯然神伤,然后换一种心态,开始新的生活。

    但她是如此高傲,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逆修越不接受她,她就越疯狂地追求,走上了极端的道路。最终因爱生恨,成了逆修一生的对手,为了破坏逆修的大业,她无所不用其极,世间最yīn暗最邪恶的事,都被她做尽……最终因为罪恶滔天,也遭到了神罚,并且留下了千古的骂名,以及数不胜数的仇家,还有无数誓言要“斩妖除魔”的正道人士对伤逝星新传人的追杀……

    我靠,难怪我们两一见面就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斗争。

    本侯是神皇星的传承,她是伤逝星的传承,这是天生的冤家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老流氓

    魔女这称号,真是没叫错。

    赵宗阳心里嘀咕着,不过此时此刻,他心里更多的情绪,却是同情:邪月女皇坏事做尽,确实不让人欣赏,但是冉冬夜是无辜的啊。仅仅是因为得到了伤逝星的传承,就被那些人追杀,对她而言,太不公平了!

    如果说那些仇家的追杀,好歹还能说得过去,但那些“斩妖除魔”的正道人士,完全就是莫名其妙的无厘头。人家冉冬夜当年才七岁,还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萝莉,就被你们这群正道人士给追杀,结果导致了童年yīn影,成了现在这个刁蛮任xìng的样子。

    她这“魔女”传承,一大半的因素,都是给逼出来的。

    对这些正道人士的动机,赵宗阳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来:肯定是伤逝星传承新宿主的身上,有什么秘密,让这些家伙不惜自降身份,不远万里来到世俗国家,追杀一个七岁的小女孩。

    至于“斩妖除魔”,那只是一句笑话而已,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会当真。重生了九世,赵宗阳太了解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

    满口仁义道德,肚里男盗女娼。

    “他们都说我是魔女,说我要祸害天下,他们都是胡说的。小白脸,你不要信他们的鬼话,我没有害过人的。”冉冬夜吓得浑身发抖,紧紧地抱着赵宗阳,似乎生怕被抛弃。

    呃,你没害过人?这话听着太别扭了。就像本侯说从来没骗过人一样,都是挑战人类智商底线的话题。

    不过十年前的小萝莉,应该还是很阳光很可爱的,没有害过人。

    “我不会相信他们的。”赵宗阳轻声安慰道:“其实,即便你真是魔女的传承,我也不会因此而看轻了你。”

    “真的么?”冉冬夜瞪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脸颊上的银月标记分外醒目。

    “他们都说魔女要祸害天下,说天下人共除之。”

    “他们这些正道人士,才是真正的祸害天下。”赵宗阳不以为然道:“你只不过是传承了伤逝星而已。前任宿主做的恶,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只是你自己,而不是谁的延续。”

    赵宗阳最烦的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使命感”。就像自己的传承。想让自己走逆修的路,凭什么啊?逆修是逆修,我是我,两不相干。我为什么要那么看轻自己,去做别人的影子?

    “你说的都是真的么?不是在骗我?”冉冬夜颤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赵宗阳点了点头,眼神极为严肃,分外认真地说道:“永远不要去做第二个谁,要做就做第一个自己!”

    冉冬夜的星眸中,泪光闪烁,泣不成声。紧紧地靠在赵宗阳的怀里。像是找到了一个温暖的港湾:“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听你的。”

    “恩,这样就对了。”赵宗阳这时有些尴尬,因为他这时才意识到,虽然冉冬夜目前的状态。是在十年之前,但是她的身躯,却是完全成熟的果实。那凹凸有致,火爆异常的身躯,紧紧地裹在自己的怀里,尤其是那一对坚挺地有些过分的峰峦。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传来了令人惊讶的热量,以及那奇妙的触感……

    ***,不愧是魔女的诱惑,简直是要引诱人犯罪。也就是侯爷心有所属,意志坚定,换个别的男人来,恐怕已经失去理智了。

    轻轻将冉冬夜的身躯隔开一点点,赵宗阳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从此以后,不能再随便害人了。”

    冉冬夜赶紧表示道:“我不会害人的!”说着,又往赵宗阳的怀里钻。

    看起来,七岁的小萝莉,终究是缺乏安全感……

    “好了,你今天过得太辛苦了,累得够呛,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找点吃的。”赵宗阳理由很是充分,终于从冉冬夜的怀中挣脱了出来,然后理直气壮地出了山洞去。

    “对了,这位老爷爷怎么还在睡觉啊?要不要叫醒他吃饭?”冉冬夜对着赵宗阳的背影问道。

    “老人家在辟谷,不吃不喝的,你不要打扰他。”赵宗阳头也不回地答道。

    本侯还要做饭给徐召元那老匹夫吃?开什么玩笑,学当孝子伺候老爷子?侯爷的脑子,还没进水!

    让他空着肚子好了,饿死活该。

    赵宗阳在山洞外巡视了一圈,摘了一些果子,但光吃这个,明显填不饱肚子,最好还是得有肉。

    但在山崖之下偌大的空间里,在方圆十里之内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走兽,鸟窝倒是有几个,但是窝里的小鸟,毛都没长全。

    终于,赵宗阳发现了一条河,抓了几条活蹦乱跳的大鱼。

    人的幸福,往往就在于比较。其实以赵宗阳的身份,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在开元城里的时候,再珍馐的佳肴,对他而言,也谈不上什么幸福。

    但是在这绝境里,抓到这几条肥大的鱼,却给了他一种满足的感觉。他哼着小曲,沿着河边,向山洞的方向走回去。

    但在离山洞十丈开外的河水里,赵宗阳却发觉,除了自己在哼小曲,还另外有一个甚为悦耳的声音在哼着,轻盈而有穿透力。

    “咦,这是什么?”隔着一片树林和草地,赵宗阳远远地望了过去,见到河边的青草地上,有一叠整整齐齐的紫衣……

    我靠,冉冬夜在洗澡?

    赵宗阳还没醒过神来,但见水中,一个赤*裸的**,缓缓地从水中上了岸,所有的chūn光,一览无余。

    那完美的无法挑剔的身形,多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简直像是造物主的杰作,完美无瑕。尤其是那高挺的峰峦,以及那神秘的私密地带……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邪魅的诱惑,让人热血沸腾,神魂颠倒。

    赵宗阳完全傻眼了:不是,这算什么回事?

    侯爷帮她治病的时候,都坚持原则,没有看过的;现在无意中,却是看了个jīng光!

    “没看到,没看到。”赵宗阳自我欺骗了一次,捂着眼,赶紧闪人。

    “啪”的一声,赵宗阳一下子踢到了一颗石子,发出了一声轻响。

    “是谁?哪个不要命的在偷窥?”冉冬夜愤怒无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狗贼休走,本宫要杀了你!”

    靠,一会的功夫,冉冬夜又从过往回到了现实,从萝莉切换到了魔女的状态。

    而且现在的魔女状态,可是比之前的魔女,还要狠上数倍!

    其实她再是魔女,赵宗阳也不怕,但关键是,偷窥别人洗澡,那确实不占理啊。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毕竟不光彩。

    这种事,侯爷不能硬抗!

    “小妹妹你怎么了?咦,徐相国你到哪里去了?”

    冉冬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穿好了衣服,正要追出来,却听得山洞里传出了赵宗阳的声音。

    穿过草地和树林,冉冬夜见到徐相国正趴在地上,一个劲地挣扎,而赵宗阳已经赶了出来,死死将徐相国按住。

    “哎,老相国啊,你让本侯说你什么好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心情,本侯是理解的。但你一把年纪了,yù念还是这么旺盛啊?”赵宗阳轻轻摇了摇头:“你还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双腿断了不能走,你就爬都要爬到这里来,这一点,实在是让人敬佩……”

    冉冬夜瞪眼一看,只见一道清晰地拖痕,从山洞门口,一路蹒跚到了这里……

    “身残志坚是好事,但你不能干这种缺德事啊!”赵宗阳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血口喷人,那是你……”徐相国正要说出后半句:“是你刚才把我拖到这里来的。”但却被无情地打断了。

    只听“啪”的一声,一个重重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徐相国的老脸上,门牙直接磕飞了好几颗,一个劲地漏风,口齿不清,只能听见他一个劲地“吱吱呀呀”声。

    “你个老流氓,看本宫不打死你!”冉冬夜一个耳光扇过之后,顺手扯下一根粗大的藤条,“啪”的一下,就狠狠地抽在了徐相国的身上。

    顿时响起一阵杀猪般的嚎叫,惨绝人寰。呃,这叫声,似乎还有些漏风。

    “还敢偷窥?我让你看!我让你看!”

    “啪啪”的声音接二连三,徐相国残废的身躯,被抽得全身是血,满地打着滚,痛不yù生。

    堂堂相国,何曾被人如此欺凌过?

    面对已经发狂的魔女冉冬夜,他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让你偷窥,本宫要把你的眼珠子挖了!”冉冬夜魔xìng大发,直接伸出两根手指,势不可挡地插入了徐相国的双眼!

    痛不yù生的哀嚎声,响彻了天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哎,早知今rì,何必当初啊?”赵宗阳目睹此人间炼狱,装模作样地摇头晃脑,叹道:“世间自有公道,一报还一报。”

    心下却是惴惴:我靠,还好有徐相国相助,否则侯爷的眼珠子,可就危险了。

    呃,细细想来,作为死敌的徐相国,在这山崖之下的绝境中,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用他自己的身躯,来为本侯挡灾。

    这是何等高尚的情cāo……(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藏宝洞

    徐相国威风了一辈子,几十年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最后的一段人生中,居然会有这么灰暗的一天。

    先是断了双腿,现在又瞎了双眼。而且看现在这形势,只有起点没有终点。继续发展下去,下一步遭殃的又会是什么哪个部位?会不会是最关键的那啥,简直不敢想象!

    “这两个变态啊!”徐相国在心里无助而悲哀地骂着,但表面上还不敢有丝毫不满的表示,否则只会更惨。

    更糟糕的是,还得依靠这两个变态,才能逃出这个困境。自己现在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别人想怎么切就怎么切,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这种滋味,好陌生。往常,自己都是属于切肉的位置。

    在无比纠结中,徐相国心力交瘁,加上痛苦难堪,结果嘴中吐出一口白沫,白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这老头太恶心了!”冉冬夜一看徐相国嘴边的白沫,难以忍受地皱了皱眉,银月印记显得分外惹眼:“干脆把这老头的舌头给割了!”

    这魔女的魔xìng,真是越来越大了。赵宗阳撇了撇嘴:虽然老头的白沫,是很恶心,但偏偏你没有资格说啊。眼珠子都给抠出来了,到处都是血污,还有黄水,你不觉得恶心啊?

    可怜侯爷这么心软的人,目睹一幕幕人间惨剧,哎,心情很沉重啊。

    “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不要做得太绝。”赵宗阳摆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架势,深深叹了一口气,以一种极为欠揍的语气,缓缓说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呸,本宫就是要万事做绝!”冉冬夜倾国倾城的玉容,此时却显得有几分狰狞:“小白脸你要是敢挡本宫的路。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杀了。”

    赵宗阳听了这话,心里突然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话,冉冬夜已经对自己说了无数次了。但自己从来都没放在心上;但这一次,却让人突兀地有一种心悸的感受。

    她这语气,太决绝。太邪乎了。

    从受伤醒来,人格分裂之后,魔xìng的这一部分,明显被放大了。以前虽然也整天嚷嚷着要杀人,但基本都是停留在口头上,恶作剧居多;但现在,那可是杀伐果断,说砍就砍,眼睛都不眨一下……

    赵宗阳突然想起了关于邪月女皇的一段传说:最开始,邪月女皇在追逐逆修的过程中。虽然比较极端,但总的来说,还是有一些分寸感,而且那时她的修为虽然也算是很强,但在高阶的层次里。也算不上什么逆天的存在。即使想疯魔,破坏力也是有限。

    直到有一rì,她突然死去,紧接着涅槃重生,从此后,修为突飞猛进。一步登天。而且心xìng变得异常狠毒,一步步向着无法回头的绝路上走去。

    而现在冉冬夜的情形,与之很是相似,难不成,她正在沿着邪月女皇的老路在走?

    这可是一条不归路!

    “本宫今rì就是要把这老头的舌头给割了,小白脸你不要在这里装好人。”冉冬夜的眼中,杀气很重。

    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做“装好人”,难道说,本侯不是真的好人么?这说法,太荒谬了!

    “知不知道,舌头对一个人有多么重要?不让一个人说话,你不如直接杀了他。真是太没人xìng了!”赵宗阳义愤填膺地说道:“全身上下,那么多器官,你都不割,偏偏要割舌头,你到底还想不想从这个鬼地方走出去?”

    冉冬夜一愣,小白脸果然是一个“大好人”,考虑问题,这么地深远。

    “那你说,割哪里合适?”

    赵宗阳叹了叹气,说道:“哎,他这次犯下这种错误,无非就是某个部位引导的。俗话都说,万恶yín为首,为了让他以后不再犯错,我看,不妨就帮他一把。哎,我这个人总是如此心善。”

    “那好,就把他阉了!”冉冬夜话音一落,只见一片刀光,倏然一闪,甚至看不清轨迹,接着就听见一阵鬼哭狼嚎。

    可怜的徐相国,在昏迷中,又给痛醒了,片刻后,却又昏迷了过去。

    “这就是偷窥本宫的下场!”冉冬夜冷冷地呢喃道:“男人果然都是sè狼,没一个好东西!”

    “收起你的傲慢,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本侯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自以为是的语气!”赵宗阳大义凛然地针锋相对:“至少,本侯是行得正坐得直的!”

    冉冬夜扫了赵宗阳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却让人感到浑身不自在。

    “是么?但愿如此。希望在我们走出绝境之前,你最好不要犯什么错误,免得出去的时候,已经少了某些器官。”冉冬夜轻飘飘地说道,然后转身,翩然间回了山洞。

    “靠,看这意思,还不相信本侯的人品?太过分了!”赵宗阳皱了皱眉,然后长舒一口气,叹道:“不过,本侯一直有一个深刻的疑问:人品,那到底是什么玩意?”

    这么一个想法掠过,赵宗阳也没有深究,弄了一些树枝,生了一堆火,将自己抓的鱼慢慢烤熟。

    “水…….水…….”徐相国苍老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响起。

    靠,这老家伙不简单啊,早不醒晚不醒,一到吃饭的时候,就醒了。

    “侯爷,救救我,给我一点水喝。”徐相国现在哪里还有半点往rì里的威风八面,更没有昨rì在赵宗阳面前的嚣张跋扈,剩下的只有强烈的求生意识,以及为了求生而变得卑微的心境。

    “恩,老人家就是要多喝点水,最好再洗个澡。”赵宗阳直接抓起徐相国的身子,举手一抛,立即就甩进了河中。

    “水多的是,敞开肚子喝,不用跟我客气!”

    对待这种敌人,就不能讲仁慈,一定要痛打落水狗,这是赵宗阳九生九死中,得到的最有用的经验。

    更何况,徐相国现在这一身血污,腥臭味熏天,让他在这里躺着,也影响本侯吃鱼的雅兴。

    徐相国在河里了半晌,才狼狈不堪地上了岸。头发湿漉漉地搭着,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处干的地方,一身锦衣华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再配上那空空洞洞的眼睛……此时的造型,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什么香气?”徐相国虽然极为虚弱,趴在地上动不了,但一闻到烤鱼的味道,整个人都变得jīng神了不少:“杰出的天才,果然是一通百通。想不到侯爷不但修为的天赋超绝,就连鲍厨间,都这么厉害。”

    我靠,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侯爷就生气:堂堂顺侯,皇亲国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原本哪有做饭的道理?还不是被你们这些混蛋所害,弄得侯爷前九世都在亡命天涯。

    “想吃啊?想吃你就说嘛,本侯有办法的。”赵宗阳故意唧着嘴,烤鱼的香味弥漫开来。

    烤鱼这种食物,要是放在平时,徐相国连看都不会看一下,但眼下的环境下,这烤鱼的香味,超过了所有山珍海味的诱惑。

    “求侯爷赏赐。”为了填饱肚子,为了活下去。徐相国现在连最基本的尊严都不要了。

    “想吃的话,自己去抓。”赵宗阳唧嘴的声音更大了。

    徐相国差点没当场昏过去。

    腿也断了,眼睛也看不见了,还要抓鱼?别被鱼抓了就算不错了……

    “侯爷,我们谈一谈出去的路。”徐相国无奈之下,只能悲催地用自己掌握的秘密,来换区区一只烤鱼。他自己也明白,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自己知道出去的路,这是自己最大的凭籍。

    “这里山清水秀,又没有权谋倾轧,本侯呆得很舒服啊,没想过要出去。”赵宗阳不以为意地说道。

    什么?这秘密居然还换不到一只鱼?赵宗阳这混蛋,坐地起价,也太黑心了?

    但形势比人强,他真这么黑心,自己又能怎么样?

    “侯爷,不但有出口,还有一笔横财。”徐相国一咬牙,发狠交代道。

    “呃,还有横财?”赵宗阳也禁不住有些惊讶:原本只是恶心他一下,没想到,居然还挖出意外惊喜了。

    老相国就是老相国啊,为人处事就是过硬,本侯有时候都不得不佩服:他咋就这么善解人意,知道侯爷喜欢横财呢?

    “说来也巧,这处绝境,正好是当年东方求败受伤坠崖之地,而徐家的先祖,也就是在这里,救助了他。”徐相国说道:“东方求败不愧是人中龙凤,在伤好之后,居然硬生生从绝壁上凿开了一条通往外界的洞。”

    “当时随着他一起落崖的,还有许许多多的宝物,于是他就把这些宝物,暂时存在了自己开辟的山洞中。”

    不是,还有藏宝洞?而且这洞还通往外界,真是天上掉馅饼!不但能发横财,还能跑路……走遍天下,哪里还有比这更爽的事?

    但徐相国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赵宗阳的心,凉了半边。

    “但是东方前辈在洞里设置了重重机关,他曾自傲地宣称,如果谁想打这些宝贝的主意,就要做好用生命做祭品的准备……”(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七苦阵

    赵宗阳闻言一愣,原本燃烧起来的热血,顿时凉了下去。

    不会,这么狠!

    东方求败是何方神圣?那是名震天下的大人物!他虽然没亲眼见过,但那名气,如雷贯耳。

    其实也不难想象,东方星那厮,明显是在东方家族排不上号,混吃等死蹭rì子的,但在世俗国家的jīng英面前,那是多么地倨傲,多么地威风八面?随便一出手,就是宝贝满天飞。

    东方家族一个小打杂的,都这么吓人,可想而知,东方求败这个老祖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他亲手设计的机关,岂能让人轻易过关?

    赵宗阳忍不住轻轻一声叹息。

    “侯爷,其实这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但能逃出去,还能大发横财,取得别人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收获。”徐相国虽然眼睛看不到,但耳朵却很灵光,一听赵宗阳这叹息,就知道打动他了,自己的机会来了。

    “所以,我一直都建议侯爷把大周公主治好,然后你们双修,迅速提高等级,这样才有闯一闯的本钱。”徐相国越说越是兴奋:“而且,这样一来,不但能逃出这鬼地方,能获得难以想象的宝贝,更重要的是,侯爷和大周公主的好事就成了。有了大周的支持,侯爷你以后在开元,就不仅仅是横着走那么简单了!”

    “什么?你是老糊涂了?”赵宗阳大惊道:“你真想把本侯往那魔手里推?”

    “侯爷,老臣一门心思。都是在为你着想。有了大周的支持,你想干什么干不成?到时候,说不得就是改天换地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能跟着侯爷过好rì子。”徐相国极度没有cāo守地磕头跪拜,直接喊了一声万岁。

    “你是要害我么?”赵宗阳正sè道:“本侯一向拥护陛下,那种犯上作乱的事。想都别想。不管陛下怎么看我,我都是一片丹心,rì月可鉴!”

    我靠。还rì月可鉴,老夫眼睛都看不见了,还见个屁啊!你小子心里的那些花花肠子。别以为老夫看不清楚……

    “老夫知道侯爷忠肝义胆,但是为了天下苍生,一些事不得不做。”徐相国的马屁拍的要有多肉麻就有多肉麻:“为了天下苍生,侯爷不得不做出选择,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嘛。”

    说起“牺牲小我”,徐相国的心都要碎了,他的“小我”,就在方才,已经被冉冬夜一刀给卡擦了。而这转过头来,他却还要像个老鸨似的,为赵宗阳和冉冬夜保媒拉纤……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此啊!

    “这老头子好坏哦。”这时,一个很清越的声音传了过来。冉冬夜那紫sè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赵宗阳眼前,脸儿有点红扑扑的,一把就往赵宗阳的怀里钻。

    呃,片刻的功夫不见,这就又变成萝莉形态了……

    感受着冉冬夜这幅凹凸有致的身躯。那惊人的弹xìng和热力,以及扑鼻而来的淡淡幽香,赵宗阳心里就感到有些不自在。

    虽然说,自己对冉冬夜这萝莉和魔女的矛盾综合体,并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那种来电的感觉,但一个绝sè美女,老是在他身上这么蹭来蹭去,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很难受的……

    徐相国一听到冉冬夜的声音,就像老鼠听到了猫叫,下的魂不附体,浑身直打颤。

    “这个老头太坏了,尽说些双修什么的,不要脸。”冉冬夜瓮声瓮气地说道:“小白脸你是好人,不许欺负人家哦。”

    “你放心,就算是天底下的女人都死绝,我也不会欺负你的。”赵宗阳说道。

    谁知,这一句话说出来,冉冬夜的脸sè突然间就变了,像是小女孩受了委屈,眼眶红红的,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人家就这么让你讨厌么?”这声音,不但有些幽怨,还带着一股子冷冷的杀气。

    晚风吹来,赵宗阳的一身白衣,随风拂动,显出几丝萧索的意味……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公主殿下饶命啊,我只是随口胡说,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种蝼蚁一般见识。”徐相国见不到冉冬夜此时的状态,只能听到那幽怨的声音,显然是很不满意的架势。这让徐相国吓得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最讨厌跟这种坏人打交道了。”冉冬夜对着徐相国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然后不得分说地挽住赵宗阳的胳膊,拉了起来:“小白脸,带我去寻宝好不好嘛?”

    “再急,也得等我吃饱了再说。”赵宗阳把最后一块烤鱼塞进了嘴里,随后还很没有cāo守的打了一个饱嗝。

    徐相国要不是没了眼珠子,这会估摸着直接哭出来了。

    装了半晌的孙子,什么秘密都抖出来了,不就是想换一块烤鱼填填肚子么?到头来,连根鱼刺都没有!

    “老相国,说说,那藏宝洞在什么方位啊?”赵宗阳吃饱喝足,又休息了一会,这才伸了伸懒腰,好整以暇地问道:“你这两天受苦受累的也不容易,今天就休息,不用跟着我们冒险。等本侯出去后,自然会想办法来营救相国。”

    靠,把我当三岁小孩子啊?我要是这次休息了,也就永远都消停了……

    “这个……具体的方位,老夫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一些标志。”徐相国关键时刻,卖起了关子,死活要把自己的价值凸显出来。为了表达他不畏困难的决心,他还拍着胸脯,言辞灼灼道:“我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而已,为了侯爷的大业,我连生命都可以抛弃,何惧区区一点小伤?”

    纵然是赵宗阳这般脸皮厚的人,也被徐相国给深深地震惊了:双腿断了,双眼瞎了,甚至连做男人的资格都没有了……这居然还只是“区区皮外伤”,我靠,这是什么样的境界,对他而言,什么才叫大伤?

    “哎,相国一片热忱,本侯很感动。”赵宗阳对冉冬夜吩咐道:“去,抬着你徐爷爷,老人家腿脚不方便。”

    “不去,这个老头子太坏了。”冉冬夜嘟着小嘴,撒了撒娇。

    “不敢劳烦公主殿下的大驾!”徐相国魂都吓飞了一半,哪里敢让冉冬夜来抬自己,双手用力,匍匐前进:“我自己能行的,这是对我伤病的最好的锻炼。”

    这都什么觉悟?不简单啊!赵宗阳再次被徐相国所震撼了,同时感慨道:也就是修天命的人,残疾成这样,还能如此坚挺;要是换上还没有觉醒的普通武者,现在早就崩溃了……

    赵宗阳想了想,用干草编了一张席子,把徐相国扔了上去,然后让冉冬夜拉着,跟在自己身后走。

    冉冬夜又嘟了嘟嘴,但赵宗阳稍稍板了板脸,她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拉起来了。

    按照徐相国指引的方向,赵宗阳走到了尽头,都没有半点收获。然后来来回回绕了好几个大圈,依然是一头雾水。

    “坏老头,你是不是在消遣我们啊?”冉冬夜故意将席子前进的速度,控制地时快时慢,让徐相国吃尽了苦头。

    “冤枉啊,就是借我几个胆子,也不敢欺骗侯爷啊!”徐相国哭诉道:“侯爷,请你看清楚了,是不是有七棵松树排成了一条线?在太阳落山的那一刻,最后一抹光线照耀,这七棵松树的影子,会重合在某一点上。你站在这一点上,看向河对岸相应的位置,也会有一点光芒,然后公主殿下就站上去,然后机关就能启动了……”

    赵宗阳摸了摸额头的冷汗:那个东方求败,真是个变态,要不要弄得这么繁琐啊?

    “死老头你最好没骗我,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有节奏感。”冉冬夜皱了皱眉,嘟哝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赵宗阳,神sè间很是亲切,憨态可掬:“你叫宗阳,我叫冬夜,我们就代表了rì月。无敌搭档,终于要横空出世了!”

    赵宗阳的冷汗,直接从额头冒到了背心:一个徐相国胡言乱语,已经让侯爷够头疼的,加上这个萝莉加魔女的结合体,侯爷的rì子,还过不过了?

    一定要尽快找到出路,远离这个鬼地方,侯爷真不想再见到这两个家伙了……

    等了一会,天sè终于黯淡了下来,在夕阳落下的那一刻,一道余晖,照耀在了那七棵连成一线的松树上。

    七道yīn影,在某一个点上,重合到了一起。

    赵宗阳没有丝毫迟疑,迅速站了上去。

    河岸对面,一个亮点,开始闪耀。

    早已等在那里的冉冬夜,蹦蹦跳跳地踩了上去。

    倏忽之间,猛的一声巨响,山壁上裂开了一条缝……

    徐相国听得这声巨响,心里狂喜:哈哈,这一对jiān夫yín妇,终于打开了机关,为老夫铺平了道路!

    让我断腿,让我瞎眼,还让我断根?你们的报应,来了!

    以为这藏宝洞,那么好进?你们还不知道,你们已经开启了七苦阵。

    要通过这阵,就需要用生命来献祭……

    你们放心地去死,后面的事情,就交给老夫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人生七苦

    石壁上的裂缝,迅速地扩大,一阵阵地动山摇的声音轰然不绝。一道道光芒从中shè出,使得这已经黯淡下来的天sè,亮如白昼。

    赵宗阳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片刻后,他发觉自己已经置身于山洞内,周身的光芒耀眼,在数丈开外,有一座石台,台上放置着一个金sè的圆球,闪烁着七sè光。

    而在他的对面,站立着的却是一道紫sè的身影,对他怒目相向。

    “小白脸,这是什么破玩意,本宫很不高兴,想杀人!”

    我靠,这都什么节奏?一眨眼的功夫,又萝莉变魔女了……“先闭嘴,本侯看这山洞很诡异,先找出路,咱们之间的旧账,以后再算不迟。”赵宗阳现在可没什么心情跟冉冬夜斗气,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刻,以大局为重。

    “找出路?找个屁啊。你是瞎子还是瘸子,没发现我们已经被困在这片光芒照耀的空间里了么?”冉冬夜的语气很是不爽。

    瞎子,瘸子?赵宗阳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真正的瞎子瘸子到哪里去了?徐召元费尽千辛万苦,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怎么自己却不跟上来?

    难道是舍己为人,让我们出去,他自己留下?这种可能xìng,绝对是不存在的。即便是山崩地裂,海水倒灌,他的思想也不可能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唯一的解释,他是想让我们去送死,为他打前站。东方求败当初不是扬言么:要想得他的宝,就要用生命来献祭……赵宗阳四处打量,只感觉到这片光芒,透着一股股的诡异,在这片空间内,看似亮如白昼,但实则空空如也,连地面和石壁都看不到,甚至也感觉不到踩在地上的踏实感,而是轻飘飘的,犹如腾云驾雾。

    整个空间里,唯一可见的物事,就是石台上的那颗漂浮的圆球。

    “这个圆球,应该是启动机关的关键。”赵宗阳用蛊惑的语气,对冉冬夜说道:“想不想出去?想不想发财?只要扳动那颗圆球,一切愿望都可以达成。”

    “无耻的小白脸,你以为本宫是小孩子,随便你哄骗?”冉冬夜一声冷笑:“这么好的事,你自己怎么不动手?”

    靠,魔女就是没萝莉那么好打发。

    “罢了,咱们既然是一起开启这个阵法的,也该一起去破掉。”赵宗阳说道:“谁也别想占谁便宜。”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你占本宫的便宜,还少么?”冉冬夜顿了顿,脸sè有些发红,接着又有些发白:“特别……是这几rì……”

    赵宗阳一头黑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纠缠这些旁枝末节……侯爷那是在救你的命好不好?你以为你那破胸,本侯稀罕摸啊?”

    “你……本宫要杀了你!”冉冬夜恨得咬牙切齿,伸手就要拔剑。那魔xìng大发的样子,让人看着心里发虚。她现在可不同以往,把打打杀杀停留在口头上。现在可是杀伐果断,不折不扣的魔女了。

    “等出去后再杀吧,要不就一起困在这个鬼地方,一起死,倒也用不着你动手了。”赵宗阳也不再理会冉冬夜的愤怒,迈步走向了石台。冉冬夜想了想,也跟了上去,尽管看那状态,显然是心有不甘,还带着咬牙切齿的锋芒。

    “等出去后,本宫就杀了你!”

    赵宗阳摇了摇头:这魔女,真是让人伤脑筋,先前还说是什么rì月组合,无敌搭档,现在就要拆散组合,喊打喊杀了……“咦,这圆球,怎么透着邪乎啊,好像一面镜子……”冉冬夜突然间惊讶地叹道。

    两人并肩站在石台上,看着那颗圆球,光华流转,像是一面镜子,映shè着两人的面容。更诡异的是,这面镜子,似乎从中间分成了两半,左面是赵宗阳,右边是冉冬夜。

    “变了……完全变了……怎么会这样?”冉冬夜突然惊声大叫道。

    她赫然发觉,圆球中的自己,不再是现在的模样,而是出现了一个刚刚出生的女婴的形象,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这女婴的额头上,天生就带着一块淡淡的月牙标记。

    毫无疑问,这女婴,就是自己!

    从这颗圆球中,看到了自己出生时的影像,这是怎么一回事?

    冉冬夜有些惊魂未定,又看了看赵宗阳那边的景象,只见一个男婴在哇哇大哭……赵宗阳看着这一幕,脸sè也很是凝重。

    片刻之后,男婴女婴的形象,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垂垂老矣的老头老太太的形象!

    接着,形象又是一变,两张被病痛折磨的脸,映入了眼帘。

    还没等两人回过神来,圆球里的两人,却又变成了两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赵宗阳和冉冬夜的心境,在这时,也不由自主地发生了变化。

    最关键的是,这变化,根本由不得自己!

    先是感受到蓬勃无限的生机,充满了新生的力量;但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这快意的感觉,却又感受到了衰老的气息;然后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病痛,痛不yù生;接着,一切感官都烟消云散,一了百了。

    这种心境的交替,起伏澎湃,犹如经历了一段完整的人生,让人心思郁结,有一种说不出的痛。

    “小白脸,本宫的心里,好难受。”冉冬夜紧紧地咬着下唇,双手狠狠地捏在了赵宗阳的胳膊上,深深的指甲嵌入了肉里,鲜血溢出。

    赵宗阳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九生九死的回忆……疏忽间,圆球上又出现了两个身影,但却不是赵宗阳和冉冬夜,而是两个传说中的两个罪大恶极的人:逆修和邪月女皇。

    圆球上倒映出的场景,更是触目惊心:逆修一剑刺进了妻子的咽喉,杀妻证道,然后仰天长啸。这段杀妻证道的传说,整个大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却没人能看到,此时此刻,逆修眼角上,那残留的一滴泪珠……赵宗阳目睹了这一幕,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伤心yù绝的痛苦,仿佛画面中的人,既是逆修,又是自己。前九世里,林心煜反反复复的悲剧,像挥之不去的梦魇,回荡在自己的脑海里。

    一瞬间,只让他万念俱灰。

    圆球里,接下来的一幕,是邪月不断地制造机会,追逐逆修,但却被一次次无情地拒绝,她想尽了办法,用尽了全力,甚至放弃了女皇那高傲的自尊,但却无济于事,甚至换不来逆修多看她一眼。

    冉冬夜的心中,天翻地覆,一种绝望而灰暗的情绪,突然间暴涨。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小白脸,本宫要铲除你,免得你以后祸害女人!”冉冬夜深深的指甲,“噗”的一声完全戳破了赵宗阳胳膊上的肌肤,顿时血流如注。

    “你疯了,本侯祸害谁了?”赵宗阳心中的情绪也异常暴躁,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极为粗暴地扒开了冉冬夜的手,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个耳光,重重地扇在了冉冬夜那张倾国倾城,妖冶邪魅的脸上。

    “你……你……本宫要杀了你!”冉冬夜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谁扇过耳光,一下子愣住了。片刻之后,不顾一切地揉身扑了上去,与赵宗阳扭打在了一起。

    两个艮阶的高手,居然像毫无修为的蝼蚁一样,贴身肉搏,完全没有半点章法。

    而圆球的影像,却是逆修与邪月的生死相拼。邪月不择手段地对付着逆修,她的眼中,充满了幽怨和憎恨……空间中,突然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山洞中回荡:

    “如果你有幸闯进了七苦阵,恭喜你,你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即将得到最后的解脱。

    七苦阵,是老夫经历了所有苦难之后,大彻大悟,集毕生修为所创建的绝阵,是老夫一生最为得意的杰出。

    闯入七苦阵的人,能够看见自己的前世今生,品味人生滋味。

    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体会这七苦,便是体会了整个人生。人生的真谛,便是在痛苦中,等待最后的解脱,如果你无法体会到这一点,那么,老夫可以助你一程。

    进了七苦阵,要想再走出去,只有一个法子:用生命来献祭。只有如此,阵法才会自动消失,否则,无论如何,都休想破掉七苦阵。

    你看透了人生,是否感到厌倦了?那就痛快的结束吧……人一出生,便是在等待死亡,这乃是天道!”

    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瞬间都凝固住了。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绝望的气息。

    不单单是看到了人生七苦后的悲观和痛苦,更多的,是冲不破这死亡牢笼的无奈和绝望。人一出生,便是在等待死亡,这是何等的悲凉,何等的残忍。

    这,就是所谓的天道,所谓的命运?

    “小白脸,是不是我们两人之中,只能有一个活下来?”冉冬夜的眼神,突然之间,有一些黯淡:“你肯定想杀了本宫吧。”

    “你想错了。”赵宗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早就活够了,求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有个心愿没有完成。你好好活着吧,有空的话,帮我把开元的皇帝给杀了……”

    冉冬夜花容失sè:“你……你……怎么能这样?你为了我,愿意自己去死?”

    赵宗阳一愣:我靠,你这思维太奇葩了吧。本侯只是说让你好好活着,啥时候说了我要去死?

第一百六十章 献祭

    “小白脸,你为什么要这样?”冉冬夜的眼神,突然之间,再没了先前的yīn冷和杀气,而是有一抹光芒在闪烁:“你是要让人本宫亏欠你,永远无法偿还么?”

    再狠,再无情的女人,当她发觉一个人可以为自己而死的时候,总是会不知所措,感慨万千。这一点,就算是魔女,也概莫能外。这是一种被呵护的感觉,对女人而言,重于泰山。尤其是,这还不是一般的呵护,是用生命在保护!

    冉冬夜心底里隐藏着的某一处柔软,在这一刻被深深地触动了。

    “我不想要你死,主要是不想欠人情。”赵宗阳耸耸肩,解释道:“你是因为我掉下山崖的,这是我欠你的,所以在回去之前,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你死了。本侯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能随便欠人情!”

    “你不欠我什么。”冉冬夜一怔,倔强地说道:“本宫说过,帮你挡住那次攻击只是意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故意不故意的,都无所谓,反正结果就是这样。”赵宗阳无所谓地说道:“要是能出了这个鬼地方,你要死要活,都不关我的事。但是在这里,我不能让你死!”

    冉冬夜突然间感到心绪有些烦乱,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在心中酝酿开来:从小到大,无数人捧着自己,哄着自己,但真正到了关键时刻,又有谁靠得住?十年之前的浩劫,谁能站出来呢……做梦都没有想到,赵宗阳这个老是跟自己作对的小白脸,到了生死关头,居然愿意为了自己去死!这是什么意思?

    在联想到,这家伙对别的女人都很规矩,但偏偏就喜欢对自己耍流氓,摸了好多次胸……他整天跟自己作对,是不是故意想引自己注意?

    最关键的是,这次给自己疗伤,他可是把自己的衣服都给脱下来了……冉冬夜的心里,一团乱麻。与赵宗阳相识以来,所一起经历的一幕一幕,不断地浮现在脑海中,走马灯似的流转。

    从未开启过的芳心,在这一瞬间,有一丝萌动……她还没有醒过神来,赵宗阳已经伸手,拔出了烈火之刃,要开始献祭的仪式了。

    火红sè的光芒,在刀刃上闪烁着,一股股强大的命元,飞速流转。赵宗阳面容肃穆,眼神中透着一股看淡了一切的云淡风轻,只见他架起了刀,正要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不行,小白脸,本宫不能允许你就这么自杀!”冉冬夜此时只觉得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在重重地撞击着自己的心灵,再也顾不得什么,想也不想,就扑了上来,要夺赵宗阳手中的利刃。

    “自杀,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自杀了?”赵宗阳愕然地看着冉冬夜,一脸地疑惑。

    “你,你不是要用生命来献祭么?”冉冬夜看赵宗阳这神情,很无辜的样子,顿时脑子有些发懵。

    “我是要用生命来献祭啊,但我什么时候说过是我自己的生命?”赵宗阳不解地问道。

    冉冬夜顿时语塞,片刻之后,才愣愣地说道:“你自己说过的话,都不算数了么?到了最后,你还是反悔了,害怕了?”

    “我说了什么话不算数了?”赵宗阳认真地说道:“你这女人是什么思维啊,让本侯都有些搞不明白了。”

    哼,小白脸就是不要脸,说话不算数!

    “你先前还说,你早就活够了,求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你希望我好好活下去。”冉冬夜嘟着嘴,嘀咕了一句:“人家又不是非要逼着你死,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没想到,回头就翻脸不认人了,无耻。”

    “奇了怪了,你好好活下去,跟我去死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你这理解能力,让本侯很是无语。”赵宗阳轻轻拍了拍额头,似乎对此有些头痛,道:“我只是发一下感慨,活够了,没什么念想了,而已,又没说要立即自杀。再说了,就算我想自杀,只怕也成功不了。”

    “强词夺理。”冉冬夜觉得赵宗阳实在是太没有cāo守了,空口白话地瞎扯,完全没有逻辑,不可理喻。

    “你还说,你有一个心愿没有完成,希望我在有空的时候,帮你把开元的皇帝给杀了。”冉冬夜不满地说道:“这不是遗言是什么?”

    “是啊,我是有这个心愿啊。”赵宗阳摊了摊手,说道:“但为什么非要等我死了,才能有这个愿望呢?我活着的时候,你一样可以去做这事啊。”

    冉冬夜彻底无语:这都什么人啊,卑鄙,无耻,不要脸!

    本宫真是看错人了!

    呃,这语气似乎不太对头,什么叫“看错人了”,说的好像本宫已经是他的人,铁定跟着他了似的。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啊,是不是反悔了,又想杀本宫了?”冉冬夜的语气提高了几分,严阵以待:“这个七苦阵,只能用生命去献祭,才能破的,我们两人,注定只能有一个活下去。”

    “要用生命来献祭,与我们两人之间要死一个,有什么必然的关系?”赵宗阳疑惑地问道:“难道第三者死了就不行了?”

    话一出口,赵宗阳就有些皱眉:瞧本侯这话说得,“第三者”,不太合适啊。

    但冉冬夜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点,因为她的脑海已经被无边无际的疑惑所占据。

    “我们之间,哪里来的第三者?是你认识的,还是我认识的?”

    赵宗阳闻言,顿时有些凌乱。

    “是我们都认识的,而且跟你的关系特别复杂。因为你,他连男人都做不成了。”赵宗阳压低了声音,说道:“徐召元那个狗贼,把我们诳了进来,自己在外面等着,准备坐收渔利。我觉得,用他的生命来献祭,最好不过。”

    “这个又瞎又瘸的死老头子,居然敢算计本宫!”冉冬夜愤怒地喝了一句,然后点了点头:“这个人死了最好,也免得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呸,呸,本宫跟你势不两立,哪来的和气?”

    只是,老头在外面窝着,怎么可能会自投罗网呢?

    “一会听我的指示。”赵宗阳轻声说道:“老头已经瞎了,看不见,不过耳朵倒是很灵,而且多少有点修为,能够感受到我们的气息。一会我们假装为了求生,互相打起来,然后同归于尽。到时候,把气息隐匿了,他自然而然,就会进来了。只要他一进这个阵法,嘿嘿,接下来的事,就不用本侯亲自动手了吧?”

    “有本宫在,哪里轮得到你cāo心?”冉冬夜恨恨地咬了咬牙:“本宫要亲手把他削chéng rén棍!”

    “好,动手。”

    赵宗阳猛然间,提高了声音,大声喝道:“你这个十恶不赦的魔女,本侯今rì就要用你的鲜血,来铺出一条通天大道!”

    “好你个小白脸,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rì,受死吧!”

    紧接着,乒乒乓乓的战斗的声音便轰然响起,传到了远方。

    徐相国这会,正趴在洞口外的地上,屏着互相,听着里面的响动。待听到这惊天动地的打斗声时,嘴角立即闪过一抹yīn狠的冷笑。

    一对jiān夫yín妇,害得老夫好惨!你们不是很厉害么,终归还是要着老夫的道啊。

    “哈哈,小白脸你也有今天啊,你死定了!”半晌之后,山洞里终于传来了冉冬夜那清越的声音,显得嚣张至极。

    但这笑声还没完,却突然听得冉冬夜一声:“你,你居然还敢这样?卑鄙无耻的暗算!”

    “这叫同归于尽。”赵宗阳凄厉的声音,如同鬼魂一般,让人听了心里发慌:“你不让我好死,我就不让你好活。”

    “本宫不要,不要跟你一起下黄泉。”冉冬夜的声音,渐渐地微弱下去,片刻之后,再没有了响动。

    与此同时,赵宗阳的气息,也由强变弱,慢慢地泯灭。

    “哈哈,这一对jiān夫yín妇,一起死了!”徐相国认真地探查了几下,确定没有赵宗阳和冉冬夜的气息后,哈哈大笑:“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自从掉下山崖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不但报了仇,还破了阵,一大堆宝物,正在等着自己。有东方求败的诸多宝藏,相信治好自己的伤,自然不在话下。甚至恢复往rì的雄风,也未必会是什么难事。

    宝物在手,天下我有!这次坠崖,说不定也是撒翁失马,因祸得福了。

    徐相国兴奋地挪动着身子,匍匐爬进了山洞里。

    进了山洞后,爬了没几步,就碰着了一个冷冰冰的身体,微微一摸索,前凸后翘的,显然是冉冬夜的身躯。徐相国嘿嘿一笑:“小sāo娘们,你也有今天啊,还敢断老夫的根,老夫要让你不留全尸!”

    但猛然之间,他的手腕,就被死死地抓住了,而那具冰冷的尸体,瞬间恢复了温度,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个让他感到无边恐惧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老流氓,现在不仅仅是断根那么简单了,本宫要把你碎尸万段!”

    上当了!徐相国一瞬间,万念俱灰。

    “不要那么残忍嘛,大家都不容易。”又一个声音传入耳中,让他稍稍升起了那么一丝求生的yù望,但片刻后,又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一刀结果了就行了,婆婆妈妈的,你还想不想破阵了?”

    冰冷的刀锋,插入了徐相国的咽喉,猛然间,一声巨响,石台上的圆球,毫无征兆地向着血泊滚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恶魔之眼

    当圆球滚到了血泊之中,立即将徐相国的血吸得干干净净,徐相国的尸体,也随之灰飞烟灭。

    富贵无边的徐召元,作威作福几十年,做梦都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会落得这般下场,尸骨无存。

    这种死法异常悲惨,就连转世都会受到影响,受到永世的煎熬。

    不过话回来,看这样子,他是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怕是根本没法转世了

    “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赵宗阳见状,也不禁感慨了一句:坏事做多了,总是要遭到报应的。

    如果老天不报,就由我来报

    如今徐召元一死,徐家还有谁能阻挡住徐凌天的步伐?徐家丰富的资源,都要为本侯所用了。爽

    “本宫才不相信什么报应,什么天道。”冉冬夜突然冷哼了一句:“本宫看得太多了,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这个天道本恶,就是要人作恶,恶人才能成功。”

    赵宗阳皱了皱眉:看来那些“正道人士”给冉冬夜造成的童年yīn影真是影响巨大,不过她所的,有什么错呢?自己九生九死,所见到的一切,何尝不是如此?

    如果谁把希望寄托于“天理循环”,想坐等老天帮自己把恶人除掉,其渺茫程度,跟成为乾阶绝顶宗师的希望差不多……

    “好一个天道本恶。”赵宗阳叹道:“不过,你的领悟还是差了一层。恶人要想获得巨大成功,不但要作恶,更要披上一层善的表脸上刻字的恶人,还是太老实。终其一生,都不会有什么成就。”

    “得好”冉冬夜本来以为赵宗阳会给自己大谈特谈什么仁义道德,劝自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什么的。没想到小白脸如此“通情达理”,这一番话,真是到自己的心坎里了。

    高山流水。天涯何处觅知音啊

    “小白脸,你的是你们开元的皇帝陛下吧,当年的事。你都知道了?否则你也不会让我去帮你刺杀了。”冉冬夜一时间有些纠结,但终究还是开口道:“这件事,我们大周的确不够光明磊落。你复仇的对象,除了你的皇帝叔叔,应该还会有大周吧?到时候,我们会不会兵戎相见?”

    赵宗阳点了点头,轻声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冉冬夜的心情,在这一瞬间变得很差,突然道:“好吧。打过来吧终有一天,你也会披着善人的表皮来作恶,来完成你君临天下的大业”

    “你错了,我行善就大张旗鼓的行善,作恶就正大光明的作恶。我不需要什么表皮,更不需要什么成功。君临天下?那得多寂寞的人,才能受得了那份罪啊。”赵宗阳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

    “报了仇就行了,要我做整个天下的皇帝,我选择去死。”

    冉冬夜撇了撇嘴:“没志气。成千古大业。必然要承受千古之寂寞,这个道理,连我这个女人都懂,你一个大男人,还没点雄心壮志,如何成功?”

    不过上的厉害,心里却是莫名的有一丝喜悦:小白脸如果没有做整个天下的君主的想法,不定就不会非要灭掉大周了,也不用跟本宫生死相对了。

    “这只是别人认同的成功,不是本侯认为的成功。”赵宗阳摆了摆手:“算了,跟你这些没意思,还不如关心一下这七苦阵是怎么破的。”

    听赵宗阳这么一,冉冬夜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那个圆球上,顿时大吃一惊。

    原本晶莹剔透的圆球,在饱饮了鲜血之后,变得通体浑浊,散发出血红sè的光芒,一股一股的邪恶气息,让人心悸。

    圆球猛然间,蹦了起来,凭空停留在了半空之中,飞速旋转。

    表层渐渐剥落,露出一个血肉模糊的物体,散发着无比腐臭的味道,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天啦,好像是一只眼睛”冉冬夜不由得转过头去,纵然她现在是魔女,但是对这种太过恶心的场景,她还是受不了。

    眼睛?赵宗阳心中一震,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流传已久的传,是东方求败一生中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最大的敌人,邪无情。

    当初,东方求败与邪无情相交莫逆,联手开创了大局面。如果一切正常发展,东方求败或许会成为天下修为第一人。但他没想到的,关键时刻遭到了破坏,而破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最好的兄弟,邪无情

    为了天下第一,为了澎湃的野心和,最好的朋友,瞬间变成了最大的敌人。

    之后,东方求败更是亡命天涯。邪无情发出了追杀令,整个天下,都闻风而动。东方求败四处逃命,但在邪无情的追踪下,无所遁形。

    “这个邪无情,居然这么厉害,难道是传中的千里眼?”冉冬夜听了赵宗阳的叙述后,惊讶地问道。

    “你错了,他是一个瞎子。”赵宗阳面无表情道。

    “瞎子?怎么可能?”冉冬夜难以置信地道:“小白脸你连吹牛都不会,瞎子还能追踪一个绝顶高手,出来谁信啊?而且他能被人弄瞎,明他的修为很一般,又怎么可能号令天下呢?”

    “他的眼睛不是被人弄瞎,而是自己毁灭的。”赵宗阳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传闻他把灵魂卖给了恶魔,为了追求最极致的力量,他毁灭了自己的双眼,开启了恶魔之眼。”

    “后来,在追杀东方求败的过程中,由于一时大意,受了东方求败的偷袭,被挖出了恶魔之眼,当场毙命。不过东方求败也没好到哪里去。”赵宗阳接着道:“接下来,应该就是徐家先祖撞大运的故事了……”

    冉冬夜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这颗肉球,就是恶魔之眼?”

    难怪能看到生老病死,能看到前世今生……

    赵宗阳点了点头:“东方求败把这恶魔之眼作为阵法的关键,我觉得他是在jǐng告所有怀着野心的人:所有的罪过,皆由疯魔而起;所有的悲剧,都是因为太执着。”

    话间,半空中的恶魔之眼,已经停止了滚动,突然之间,以迅雷之势,冲向了赵宗阳,砸到了额头上,瞬间便没入了进去

    赵宗阳噗通一声倒下,像一块木头一般,完全失去了生气。

    冉冬夜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一时间不知所措,竟然呆住了。

    “用心的眼睛,追寻魔的踪迹,用鲜血来祭奠生命,与黑暗中获取无穷之力……”

    赵宗阳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的迹象,只能感受到灵魂出窍,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向着充满邪恶气息的黑暗深渊飘荡。

    在深渊的尽头,一团猩红的火焰在熊熊燃烧,发出无比邪恶的光芒,构成了一只眼睛的形状。

    “恶魔的力量,来源于疯魔,来源于执着,来源于抗争。以偏执之疯狂,战斗到最后一刻,才可创造奇迹。否则便永久沉沦于黑暗深渊……”

    赵宗阳一惊:接下来,就是最残酷的战斗了么?若是不能坚持到最后一刻,自己的灵魂,就将永远被封印在这深渊之中

    猛然间,这团火焰中突然蹦出来一个火人,冲着赵宗阳袭来。

    “寒冰箭”赵宗阳本能地要想施展寒冰箭,灭火。

    但招式挥出,却没半点反应。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响起:难道所有的修为,在这深渊之中,都被压制了,使用不出来了?

    那这所谓的战斗,岂不是单方面的挨揍?

    火人重重的撞在了赵宗阳的灵魂上,一种难以言的灼烧感,让他痛不yù生,像是整个灵魂都在燃烧。

    命元飞速地逝去,几乎在一瞬间,就达到了赵宗阳生命的极限

    紧接着,火焰中又猛然出现了一个恶魔的影子,张牙舞爪地扑向了赵宗阳,拼命撕咬。

    下一刻,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赵宗阳的灵魂上……

    命元消耗殆尽,赵宗阳的灵魂不由自主地在颤抖,在风中如飘零的碎叶,随时都有可能分崩离析。

    这无穷无尽的痛苦折磨,简直就像是无间炼狱

    “长命锁救不了我,神皇星也救不了我,所有的宝贝,都是浮云。在这里,只有我的坚持,才能救得了自己”赵宗阳在炼狱中的煎熬中,几乎所有的意识,但惟有这坚持下去的执念,在脑海中回荡。

    不断地燃烧,撕扯,煎熬……每一次,都让赵宗阳的忍耐超过了极限,甚至失去了知觉;但他在不断地坚持,那抗争虽然微弱,但却一直没有停息。

    他可以在任何时候死,任何地点死,但偏偏不能在这里。要是死在了这里,他的灵魂将被永远封印在这黑暗深渊之中,再别什么超脱轮回了。十世诅咒,将定格在这里,无穷无尽,而他拼命想守护的人,厄运将会继续。

    决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的执着,不是为了天下第一,不是为了蓬勃的野心,他只想对得起自己……

    “无数的强者,有强大的修为,但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强大;最绝顶的强大,是灵魂的强大。恭喜你,年轻人,你通过了黑暗深渊的考核,获得了恶魔之眼”(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RT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有大招了

    “小白脸,你终于醒过来了。昏迷了一天一夜,连点气息都没有,还以为你不行了……害得本宫担心了好久……呃,不是担心,那是……”

    当赵宗阳缓缓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就见到冉冬夜jīng致绝伦的面容,带着一丝憔悴。

    “一天一夜了?我怎么觉得就一会的功夫?”赵宗阳挣扎着,缓缓站了起来。

    黑暗深渊里的记忆,直到现在还挥之不去。

    水,火,雷,电,风,雪,冰,刃,魂……九重考验,不断地吞噬着自己的命元,煎熬着自己的灵魂。只差一点点,哪怕有一丝放弃的念头,自己的灵魂,就将永远被封印,再没有出头之rì。

    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连赵宗阳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甚至不敢设想,如果下次还遇到这样的惨境,自己是否还能坚持下来?

    所幸的是,已经熬过去了

    不但灵魂被释放,重新醒了过来,而且还获得了恶魔之眼,深深地融入了自己的灵魂中,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咦,小白脸,你的眼睛怎么了?”冉冬夜本来心情已经放松下来,此时不经意间却瞥见了让她心惊胆战的一幕:“你的眼珠子怎么没了?天啦,冒红光了”

    “痛”赵宗阳猛然间感觉到,自己的双眼像是被灼烧,片刻之后。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消失不见。但匪夷所思的是,这些景象,却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并且前所未有地清晰。居然还能透过冉冬夜紫sè的衣衫,看到那完美无瑕的……

    甚至能透过山洞的石壁,看到一条通往外界的险绝之道,以及隐藏地极为幽深的宝物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急速伸展,瞬间攒高了足足三尺。全身的血液停止了流动,一股无可比拟的邪恶力量,贯注在这幅身躯之中。幽幽的光芒,将他的身躯折shè出一道yīn影,构成了一个恶魔般的图案。

    “哈哈,东方求败那个虚伪的懦夫,他杀了我,但他知道无法彻底抹杀掉我的意念,只能封印在恶魔之眼里。他妄想消灭掉人xìng中的yù念和偏执,但他低估了黑暗的信念。年轻人,你用自己的执着和坚持,将会得到属于你的荣耀。当你遭遇绝境之时。将会开启恶魔的吟唱,变身大恶魔,法力无边,无坚不摧

    有了你这个传人,我可以安心地去了……年轻人。带着我的诅咒,用恶魔的力量,扫尽世间的一切怯懦和伪善,开辟新天地吧”

    赵宗阳的心中,闪过了这样的话语,让他不由得一怔:这是邪无情最后残存在恶魔之眼中的意念。

    这意念。被封印了几百年,现在还是如此幽怨,对这个世界都充满了憎恨,留下了无法消除的诅咒

    不由自主的,赵宗阳只感觉到,心中的一股恨意开始酝酿,并速度扩大,瞬间后,怒气便直冲天地,充盈全身的邪恶力量喷薄而出,刹那间,引得地动山摇。

    “小白脸,你……你……”冉冬夜已经被刺激地话都不清楚了,她很难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看到的一切。

    赵宗阳那恶魔般的身躯,高大伟岸,如山岳一般,一块块肌肉突起,像是钢筋铁骨,披着巨大的黑sè披风,在双肩处,有幽幽的绿sè火焰在燃烧。头上长了两根巨大而坚硬的犄角,双眼中看不到眼珠子,只能见到喷薄的红光……

    这哪里是人,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恶魔

    但让她有些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这恶魔的模样,自己看起来,却还觉得很震撼,很有型,很帅气呢?难道本宫的审美观念,真的是出了什么问题?

    “轰轰”的巨响声,原本环绕在山洞里的光芒,顿时消散,放置恶魔之眼的石台,瞬时间灰飞烟灭,东方求败一生的杰作,苦心布置的七苦阵,轰然破碎

    强大的恶魔气息,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邪恶力量,脱困而出,直冲天际。

    刹那间,地动山摇。

    “这山洞要垮了,再不走,就永远困在这个鬼地方了”冉冬夜暗叫不妙,冲着赵宗阳的恶魔身影,大声嚷嚷道:“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见?那就拉住本宫的手,不要跟丢了”

    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会她也顾不上矜持了,鬼使神差地就想拉住赵宗阳的手,但是现在这恶魔形态,实在是太高了,无奈之下,她只能拉住披风的衣角,就迈步往前拽。

    入手处,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不出的波云诡谲,邪恶异常,让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恨和绝望。

    “走”冉冬夜迈步就沿着山洞里唯一闪着光的那个出口走去,还没走进,一道光芒照shè而来,将她的身体团团罩住,彻底围困在其中,一动也动不了。

    “完了,东方求败这个变态,居然还设置了结界”冉冬夜心里咯噔一声:“这次完蛋了,被完全禁锢住了,根本动不了,一会山崩地裂之后,自己就将永远被活埋在这里”

    这一刻,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能量,被完全地封印住了。即便现在将结界撤去,片刻之间,她也没法恢复行动力。

    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以现在这山崩的速度,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跑不掉了

    “你走错路了”就在她万分绝望之时,却听得一个冷冷地声音道,紧接着,感觉到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撕破了结界,将自己的身躯,像提小鸡一样提了起来。

    什么样的力量,居然能轻易撕破东方求败设置的结界?

    冉冬夜的震惊还没结束,她发觉自己被大恶魔拎在手中,一路向着黑暗中行走。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大恶魔一路留下的脚印,居然带着绿sè的火光,一路燃烧着……

    山洞之内,机关重重,各种各样的陷阱,接踵而至。冉冬夜看的目瞪口呆:就算是自己没有被结界封印过,现在火力全开,也绝对不可能闯过这龙潭虎穴。就算能坚持到最后,必定也是遍体鳞伤,只剩半口气了。

    但小白脸,呃,现在应该叫大恶魔,一路走来,却是云淡风轻,所有的机关陷阱,根本不值一提,当真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一路平趟了过来

    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跑路也就罢了。现在是什么时候?逃命是最最要紧的,但大恶魔却走走停停,不知道从哪些莫名其妙的角落里,挖出了一件又一件的宝贝,装在一个大箱子里,让自己拎着,然后他又拎着自己,一路向前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莫名地占据了她的心灵。

    不多时,一片刺眼的亮光,猛然出现在她的眼中,大千世界的一草一木,看起来是那样的亲切;身后,传来一阵轰隆的巨响。回头一看,山洞已经崩塌

    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冉冬夜犹如做了一场大梦,疲惫不堪,浑身虚脱无力,缓缓睡了过去。

    “喂,丑八怪你前世是猪投胎啊?一睡就睡了两天,还不醒?”

    当冉冬夜缓缓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赵宗阳的面孔。

    “咦,你怎么又变回来了?”冉冬夜有些郁闷:这粉头粉脸的样子,还真没大恶魔那样有英雄气概。

    呃,本宫的审美观,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

    “废话,那是大招。大招,懂不懂?怎么能时时刻刻都那样。”赵宗阳得意地哈哈大笑:“本侯终于有大招了”

    哼,瞧这德xìng

    冉冬夜心里那个不爽啊:小白脸这狗贼,有了大招后,似乎比本宫还厉害了。

    完了完了,这下子丢脸丢大发了。贼老天,还讲不讲天理啊?

    赵宗阳看了看冉冬夜,问了一句:“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

    怎么打算?冉冬夜顿时有些愕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已经出来了,咱们的人情也就一笔勾销,两不相欠了。现在自然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赵宗阳淡淡道,接着又很肉疼地加了一句:“算了,见者有份,这些宝藏,咱们来个坐地分赃吧。”

    冉冬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堵得慌,一股负面的情绪,瞬间涌上了心头,让她又发了狂:“分你个大头鬼,有什么了不起的?走就走你最好不要让本宫见到,否则看一次杀一次”

    话音刚落,便已经不见了人影……

    赵宗阳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颊,抬头看了看天,很是疑惑:这不没下雨嘛,怎么还飘了水点……

    “虽然因祸得福,得到了不少宝藏,不过东方星那家伙,可不能轻饶,况且他身上还有不少好东西呢。”赵宗阳在心里嘀咕着:“不过这种隐世家族的人,行踪诡秘,一时之间不好找,本侯还是先做好正事,风风光光,到雁北上任去”

    开元城里,皇宫内,赵天云正襟危坐。

    “父皇,可靠消息,赵宗阳在赴雁北的途中,半路被截杀,已经完蛋了”二皇子chūn风满面地禀告道:“成落炎独自带着那群老弱病残,已经走到雁北的地界边缘了。”

    “好好好”赵天云连了三声好,心中快意无限,一直压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不出的轻松惬意。

    “哼,区区一个赵宗阳,能翻出什么浪,真是不知好歹”赵天云大手一挥:“让雁北方面做好准备,给成老将军,一个大大的惊喜”(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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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雁北三大家族

    “父皇放心,雁北那三个老家伙,把雁北当成了自己的后huā园,连我们都插不进手,怎么可能给别人好果子吃?”二皇子很得意地卖弄了一下自己的“谋略”甩了甩衣袖,颇有一些指点江山的味道。

    二皇子原本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别说对雁北的形势,就算对开元城的各大势力分配,他都未必搞得清楚;不过最近随着修为的增长,导致野心的膨胀,让他对“智定天下”的转型越来越有兴趣。昨天晚上,特意让自己手下所有的谋士聚在一起,给自己恶补了一通,总算对雁北郡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

    雁北郡,是赵家发迹之地,传统势力根深蒂固,其内部交锋纠缠的激烈和复杂程度,比起开元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中势力最大的是三大家族:明,袁,白。

    三大家族,互相之间,有激烈的争斗,但同时又互相联姻,遇到外敌,能暂时妥协,一致对外。经过多年经营,早已将雁北经营地铁板一块,水泼不进,针插不进,就连皇帝的政令,到了那里都要打折扣。

    如果按照原计划,将雁北郡作为赵宗阳的封地,可想而知,这三大家族将会对赵宗阳实施如何的打击!没想到赵宗阳半路遭了伏击,死了,他手下的那些老弱病残,到了雁北,那将是什么样的下场,嘿嘿……

    “这三大家族,一向尾大不掉,都快将雁北弄成dú lì王国了。不过那里兵荒马乱的,寡人也懒得插手,暂且由得他们去。”赵天云的脸sè,依然如往常一般和煦,让人如沐chūn风:“最关键的是,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作威作福,但是在寡人的大局上,他们很懂事。这一点尤为难得。”

    “那是那是。”二皇子说道:“都说那是三只猛虎,养不住。其实猛虎也要看脑子,在父皇面前。他们要是不知趣,迟早把爪牙给他拔光。”

    “不错,你现在学会动脑子了,寡人很欣慰。”赵天云心中石头落地。又见儿子有长进,心情很是不错,温言勉励道:“再接再厉,好好为朕分忧。”

    “父皇请放心,儿臣现在时刻都在砥砺自己。”二皇子洋洋洒洒说道:“儿臣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先闭关半月,把修为突破到艮阶,然后亲自去一趟雁北郡。”

    这语气,充满了自信,似乎突破到艮阶,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轻松加愉快;去雁北,更是大杀四方。所向披靡。

    赵天云点了点头:“那朕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二皇子志得意满地迈步离开。兴高采烈地准备闭关,然后去雁北开创大局面……

    开元国北面,雁北郡边境,天sèyīn沉,风雨如晦,有一种黑云压城的压抑感。

    几百人马。默默地行走在坑坑洼洼的甬道上,一个个面sè愁苦。还有人在低声抽泣,气氛极为低沉。

    “成帅。快到雁北了。”赵勋哭丧着脸,有气无力,整个人显得极为颓废,完全没有了之前的jīng气神。

    “哭丧着脸干什么?拿出你的jīng神来!”成落炎大声喝了一句:“这么一只垂头丧气的队伍,能干什么事?”

    “弟兄们也都想jīng神,但是jīng神不起来。”赵勋的表情,yù哭无泪:“没有侯爷,弟兄们就没主心骨。也不知道侯爷现在如何了,千万不要有事啊,否则弟兄们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

    “闭上你的臭嘴,侯爷吉人天相,必能逢凶化吉。”成落炎怒目圆瞪,道:“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不是被动等待,而是主动出击,完成侯爷的心愿。

    但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能成什么大事?你们是来给侯爷挣面子的,还是来给侯爷丢脸的?”

    赵勋狠狠咬了咬牙,大声喝道:“弟兄们,都拿出点jīng神来,为侯爷挣一口气!”

    所有人都瞪红着眼,紧紧捏着拳头,原本死寂的气氛,总算有了一股子虎气。不过,总的来说,像是缺少了最根本的底气。

    “雁北郡这地方,龙腾虎跃,凶险异常。我们这一去,可是任重道远。”成落炎开始缓缓介绍道:“雁北的民风与开元别的地方不同,极为彪悍,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因而很难管理,每天都有命案发生。你们进了郡之后,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惹祸,否则一不小心,就激起民变。”

    “这么凶险?难道没有王法了?”赵勋吃惊地咋了咋舌:“难道还敢跟官府作对?”

    “你错了,雁北不是没有王法,但他们的王法,不是开元的王法,而是自己的法!”成落炎面sè凝重地道:“他们从来不称自己是开元人,都是自豪地宣称是雁北人,仿佛有一种优越感;朝廷的律法,在雁北没有作用,这里的法,就是三大家族的规矩。三大家族随便跺一跺脚,雁北就会大地震!”

    赵勋吐了吐舌头,完全没有底气,叹道:“那可真是龙潭虎穴了,我们这只队伍进去,怎么感觉像是羊入虎。?”

    “原本,也没这么恐怖的。雁北是赵家发迹之地,这里的人优越感强于别的地方,是情理之中。况且这里的人,热爱杀戮,只敬强者,对于先帝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十分之强。这一点,原本对于侯爷是有利的。”成落炎的语气,也难以掩饰地有了一丝黯然:“但现在……侯爷不知所踪,哎……”

    赵勋听了成落炎的话,更是心中惴惴,对未来的前途,感到越发的迷茫。不单单是他,整只队伍,都是垂头丧气,缺少了主心骨。

    成落炎见状,狠狠摇了摇头:这样的队伍,进入雁北郡这样的虎狼之地,当真是羊入虎口了。

    队伍又向前行进了十里,终于到了雁北郡的边境。甬道上,只见一大群人马,旌旗招展,威风凛凛,排场甚是浩大。看这架势,队伍绵延了至少有几十里。

    三面彩旗,在最前排,显得尤为惹眼。

    分别是“明”“袁”“白”。

    三大家族来了!

    人群最前方,策马伫立的,是三个威风凛凛的中年男子,皆是虎背熊腰,壮硕健朗,身上有一股豪杰的气势。

    当中的黄衣男子迎上前来,拱手道:“我们明,袁,白三家人,代表整个雁北郡的子民,恭迎顺候大驾,都等了多时了,终于把顺候盼来了。”

    成落炎拱手还礼道:“多谢大人记挂,只是这排场,是不是太大了?”

    这种接待的规格,按照开元国的律法,无疑是属于严重超标了。

    “顺候驾临,再大的规格也不过分。顺候来到雁北,我们三家说什么也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瞧这语气,多牛叉!还“地主之谊”哪门子的地主?陛下都把雁北郡封给侯爷了,你们现在也就是寄人篱下,还地主个屁啊!

    赵勋在心里大骂,但表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示:哎,侯爷不在,心里没底,连做一个合格的狗腿子,也不达标了。

    成落炎无疑要稳重许多,至少看不出有什么不快的表情,拱了拱手:“那就有劳了。”

    “这位就是成帅吧,久仰大名!”来人向成落炎说道:“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明哲,是明家的现任家主;蓝衣的这位,是袁家的家主袁谭,白衣的,是白家的家主白晟,我们三人,都对成帅仰慕得紧。”

    袁谭和白晟,也都同时拱手示意。不过这神态和〖肢〗体动作,倒是没看出有多仰慕,反而像是有一丝示威的味道。

    “三大家族都来了,实在是太过盛大了!”成落炎口头表示感谢,心里却是很震惊:三大家族的家主,居然亲自现身,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怕是想要来一个下马威吧。

    “哪里哪里,顺候驾临,怎么敢有半点怠慢?”明哲扭动着有些发福的身子,皮笑肉不笑,道:“咦,顺候怎么还没出面呢?”

    成落炎心里一沉,低声道:“侯爷旅途劳顿,身感不适,正在调养,不便见客。”

    “什么?侯爷居然避而不见,这架子是不是太大了。难道说,我们三个家主,当不起侯爷见一面?”明哲的声音,突然间提高了八度,激动异常。

    他这一声吼,立即引得众人一片山呼海啸般地怒斥声,还夹杂着无边的谩骂。

    赵勋顿时傻了眼:雁北人也太彪悍了吧,一句话说得不满意,说翻脸就翻脸。

    “三位稍安勿躁。”成落炎说道:“侯爷的确是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等到侯爷身体恢复了,自己会去三位府上做客,请大家体谅。”

    “我们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但侯爷这种做法,是看不起我们雁北人,让雁北的子民,都寒心了。”明哲大帽子一扣,立即又引得一阵山呼海啸。

    成落炎大声呼喊,却一点用都没有,众人根本安静不下来,反而愈演愈烈,此时只见明哲轻轻一挥手,喧闹的现场,顿时安静地针落可闻。

    赵勋心中突突:三大家族对于雁北的掌控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侯爷可以看不起我们,但我们雁北人不能失礼,来人,把我们为侯爷准备的礼物呈上来!”

    一个巨大的牌匾,被送了上来,上面几个烫金的大字,极为刺眼。

    “颐养天年”!

第一百六十四章 本侯恩准了

    忠顺侯府的士兵们,一看这牌匾,一个个顿时脸都绿了。

    “颐养天年”这是什么意思,是jǐng告还是打脸?不管是什么,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三大家族的傲慢。

    堂堂侯爷到了这里,而且还是名义上的领主,他们居然敢送上这么一个牌匾,明目张胆地要侯爷靠边站,实在是猖狂之极,哪有半点把侯爷看在眼里?

    “三位家主,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成落炎的眼中,也闪烁出一股子火气,厉声问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表示一下我们雁北人,对侯爷的爱戴和美好祝愿。”明哲哈哈一笑,道:“侯爷难得来一次雁北郡,我们作为地主,必须要让侯爷有宾至如归之感,让侯爷在雁北落地生根,颐养天年。”

    袁谭和白晟也跟着吆喝,对着自己带来的兵士们挥手:“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庞大的队伍,发出整齐划一的呼喊声,惊天动地。

    “颐养天年!”

    “颐养天年!”

    侯府的士兵们,一个个脸sè发白,心里说不出的愤怒:雁北三大家族,太嚣张太跋扈了!

    “闭上你们的狗嘴!”赵勋终于忍不住了,冲上前来,破口大骂:“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雁北现在是侯爷的封地,侯爷才是你们的主子,天下间哪有奴才在主子面前耍横的道理?”

    一句话,说得侯府的士兵们,轰然叫好。

    但这数百士兵,在人数众多的雁北士兵面前,却显得是那样的势单力孤,微不足道。

    “你算是什么东西?”明哲一声桀骜的冷笑,扫了扫侯府的这只队伍,入眼处,尽是一群老弱病残,心里充满了蔑视。

    就这只队伍。还敢拉到雁北郡来,还要把这里作为封地?做的哪门子chūn秋大梦!

    “来人,把这个多嘴多舌的狗腿子给绑了。居然敢当众辱骂,以下犯上,我们雁北的律法,容不得他!”明哲猛然间下令道:“依照雁北律法。杖一百,割了舌头!”

    “诺!”身边的士兵,立即就站了出来,杀气腾腾地就要绑住赵勋。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是侯爷的贴身随从。你们也敢绑?”赵勋气愤地捏紧了拳头:“你们这才是以下犯上,律法不容!”

    “哈哈,律法!你那是开元的律法,我们这是雁北的律法!”两个士兵语气中带着一股莫名的优越感,套着粗大的绳子,不由分说地就要把赵勋给绑起来。

    “去NMD的律法!”赵勋愤怒之极,一拳就把两个士兵给打飞了。

    现场立即就像打翻了一锅粥,喧闹不堪。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随从。倒还有点道行,看这样子,已经接近天命觉醒了。”明哲冷冷一笑:“不过仗着这点点微末的修为,就要在雁北横着走?你还没睡醒吧,我建议你再休息休息!”

    “轰隆隆”的一声响动,赵勋突然间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土地。在颤抖,接着轰然碎裂。地面陷落,平地里出现了一个深坑。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便掉了下去。

    自始至终,赵勋都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这一切,发生地突然突兀,让人目瞪口呆,半晌回不过神来。

    “明兄,你这样以大欺小,过分了吧。”成落炎的语气,也带上了火气。

    “过分么?我觉得刚刚合适呢。”明哲毫不在乎地说道:“这位小哥既然看不上雁北的律法,那最好就不要踏上雁北的土地。看得出来,他舟车劳顿,很辛苦,我这帮他好好休息。”

    说话间,无数的泥土和沙石,又重新填入了深坑里,片刻后,一切如常,像是从来没有翻动过。

    “你……”成落炎动了真怒:明哲实在是太嚣张,太过分了,一言不合,居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赵勋给活埋了!

    “成帅,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劝你不要随意动怒。”明哲轻蔑地笑道:“我一向是一个很克制的人,但你知道的,人再有耐心,也得有一个限度。要是真的超出了我的忍耐极限,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这句话,语气极为跋扈,但听在耳中,却让人心惊胆战,有脊背生寒之感。

    “你是在jǐng告,还是在挑衅?”成落炎冷冷道:“我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出过手了,你不要逼我!”

    “随你怎么看都行,尽管实际上我只是在友好地建议。”明哲无所谓地轻笑道:“成帅如果手痒,我自然也当奉陪。但还希望成帅考虑清楚,你身后的这数百人,是不是也想在此长眠?”

    成落炎猛然间愣住了: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xìng命,但这些弟兄们他却不能不顾及。三大家族在雁北郡只手遮天,说出来的话,绝不可能是开玩笑。

    “哈哈,老将军,年纪也差不多了,也该颐养天年了。”明哲哈哈大笑,道:“说句实话,我还很羡慕你呢,你别看我在人前风风光光,实则累得慌,我是做梦都想卸甲归田,颐养天年!”

    猖狂的笑声,回荡在这广阔的空间中,侯府的人,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抠进了血肉里却浑然不觉。

    但是,又能把他怎么样呢?赵勋的修为,已经算是这群人中顶天的了,结果连一点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轰!”就在这个瞬间,地面突然又崩开了,赵勋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他一脸惊讶,看不到那种死中求生的喜悦,有的只是一脸茫然:自己是怎么上来的?

    侯府的士兵们,顿时一阵欢呼。

    明哲却是楞了愣眼,回头看了看另外两人,都是一脸的疑惑不解。

    从来没失过手,难道这次撞邪了不成?

    正在疑惑间,一句话轻飘飘地,从远方传了过来:“明将军劳苦功高,也该享福了。既然做梦都在想颐养天年,本侯恩准了。”

    这是侯爷的声音!绝对不会错,自己死都不会忘的!

    赵勋在这一瞬间,喜极而泣:“侯爷来了!”

    侯爷来了!侯府的士兵们,先是讶然无语,紧接着发出山呼海啸的欢呼声。

    “赵宗阳来了?”明哲心中一惊:怎么这只老弱病残的队伍,一下子爆发出如此大的能量,与先前完全不可同rì而语?

    难道说,区别仅仅是因为赵宗阳在与不在?不可能吧,一个rǔ臭未干的小家伙,哪有这种手段?

    要知道,这可是就连成落炎都没能办到的事!

    “哈哈,现在侯爷来了,你再拽啊!”赵勋现在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即又回复了专业狗腿子的深厚功力,大肆挑衅道:“你要是不拿出个说法来,侯爷就会让你回家种红薯!”

    站在后面的雁北士兵们,一个个听得目瞪口呆:真是什么胡话都敢乱说啊!不过他们这些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好像在一瞬之间,气场就扭转了。

    “小勋你怎么说话的?明将军是功臣,要懂得尊重。”赵宗阳白sè的身影,片刻之后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他捶了捶赵勋的胸口,表情认真地说道:“那不叫回家种田,那叫颐养天年。对于有功之臣,我们要牢记,不能因为做了人家的主子,就沾沾自喜。”

    “侯爷教训的是,小人惭愧!”赵勋拼命忍住笑,与侯爷一唱一和,配合一如既往地默契。

    侯府的士兵们,迸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一个个扬眉吐气。

    而三大家族的人,却全都像雕塑一般,完全愣住了。

    这是面对面的打脸,这耳光,抽得噼里啪啦!

    明哲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尚未到弱冠之年的年轻侯爷,英姿〖勃〗发,风度翩翩,但在他眼中,却是越看越不顺眼,特别是嘴角挂着的那丝满不在乎的嘲讽的冷笑,更是让他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一个嚣张跋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这是他对赵宗阳的第一印象:“典型的躺在先人的功劳簿上睡觉的蠢货,仗着先帝之子的身份,就真以为能做雁北郡的主?”

    “这位就是顺侯吧。”明哲一张胖脸上,挤出了一丝不屑的冷笑:“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现在还年轻,需要磨练。”赵宗阳很谦虚地说道:“以后主政一方,还需要各位多提意见。从三位将军手上接过雁北郡的胆子,压力很大。这个家,不好当啊!”

    三个家主面面相觑:这家伙口气还真是够狂妄的。

    片刻之后,都不由得哑然失笑: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都是这样的,越浅薄越狂妄。等他吃到了苦头,就什么都明白了。只可惜,到那时,就晚了……

    “早就听闻顺侯大名,一直心有向往,今rì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明哲的身后,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站了出来,道:“风某想领教一下侯爷的高招,还望赐教!”

    赵勋怒道:“想给下马威么?这就是你们接待主子之道!”

    “这位小哥言重了,不要上纲上线的,风某只是单纯地想要与侯爷切磋切磋。”胖子语气极为显摆炫耀,大声说道:“在下不才,刚刚达到区区巽阶修为,不知道有没有资格献丑?”

    侯府的士兵们,极为震惊:雁北果然水深火热,随随便便一个不知名的胖子,居然就是巽阶修为!咱们这一大群人,还没有天命觉醒呢……

    “我靠,知道丑你还献?有多远滚多远,不要污了本侯的眼!”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本宫不怕丑

    “侯爷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吧。”胖子被赵宗阳这一顿喝斥,弄得有些下不来台,脸sè很不好看。

    想自己堂堂巽阶入门级修为,在雁北郡中虽然算不得什么顶尖人物,但至少也算是拿得出手的,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拉拢笼络的?

    连三大家族的家主,对自己都算是比较客气,这个顺候初来乍到,就如此不给面子,想必是心虚了。

    “顺候,又不是生死相搏,只是友好地切磋罢了,何必弄得那么认真呢?”明哲也是认为赵宗阳怕了,因此就更想让他当场出丑。

    “本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高度?要是随便来个阿猫阿狗,就要跟本侯切磋,那本侯的rì子,还要不要过了?”赵宗阳不屑地皱了皱眉,对着那个胖子说道:“人贵有自知,不要把献丑作为一种乐趣,你不怕丢脸,本侯还怕脏了眼!”

    侯府的士兵们,一个个扬眉吐气,大声喧哗起哄。赵勋本来很想骄傲地站出来,装逼地说一句:“区区小虾米,不值得侯爷动手,让小人来料理了”但一考虑到修为上的差距,这个逼终究是没能装起来。

    哎,侯爷一枝独秀,但是缺一个打手啊。自己一定要加倍努力,争取成为一名合格的狗腿子兼打手。

    “三位家主实在是太好客了,侯爷刚刚到雁北,你们就是如此招待,想给一个下马威么?”成落炎此时说话了:“既然这位兄台如此有雅兴,但不妨由老臣来陪着走几招?”

    成落炎要出手?明哲皱了皱眉头:这老家伙还是忍不住了么。

    不过这样也好,说明赵宗阳压箱底的实力都给拿出来了,也没别的威胁了。况且,成落炎也不是一个单纯以修为著称的大帅。他更多的才能,是用兵如神。十二年前。他的修为大概就是巽阶,在当时已经很厉害了;但这十多年过去,大家都在进步,他却是荒废了,想必非但没进步,反而有所退化,有何惧哉?

    “能够与鼎鼎大名的成帅过招,在下深感荣幸。”胖子脸上带着笑,拱手道:“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陈云超。目前在衙门里随随便便当个差。”

    看他这自得的架势。听这语气,估摸着就是传说中的那种“持证流氓”了。别看听起来官职不咋样,但职权却很大,油水很多,堪称城中的一霸。而且大家族最喜欢的就是用这种人。去做一些以他们的身份,不太方便去做的事。

    想必这个胖子,在雁北郡是黑白通吃,如鱼得水,现在又要站出来为三大家族当打手,要是一举成功,那以后的rì子,就更是平步青云,美不堪言了。

    “我靠。本侯还以为是个什么大官呢,弄了半天,一个小小的当差的,也敢站出来吆五喝六了。”赵宗阳摇了摇头:“修为又低,地位又低,居然还要跟成帅过招。这简直是太荒唐了,我们要是应战,岂不是直接拉低了侯府的档次?”

    “侯爷,你要是不敢,可以回避,但是不要阻挠两位强者之间的切磋。”陈云超见赵宗阳退让,明显是胆怯了,因此他越发地嚣张了,一时之间,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说话没大没小,不分尊卑。

    而三大家族显然也乐见其成,没有半点惩罚和告诫的意思,反而帮腔道:“以武会友,跟身份地位什么的没关系,侯爷为何如此看重门第,难道没了门第,就不过rì子了?”

    这话说得有些放肆,是在讥讽赵宗阳,只能靠出生来混rì子,自己没半点本事。要不是靠先帝的余荫,现在恐怕已经饿死了!

    “以武会友是件好事,但太垃圾的货sè还是别出来献丑了吧。”赵宗阳紧紧地盯着明哲,道:“如果明将军有此雅兴,那本侯可以考虑自降身份,与明将军切磋一二。”

    此话一出,满场哑然。

    且不说赵宗阳与明哲动手,是不是如他自己吹嘘的“自降身份”单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撞,就是一个极品了。明哲的修为有多高?在雁北郡,那可是响当当的,连经常挑起战端的大周将军,都佩服他,惺惺相惜。

    像赵宗阳这种嘴上无毛的小年轻,真要与明哲动起手来,怕连一合之将都算不上。见过狂妄的,但还没见过不要命到这个程度的!

    “这样不合适吧。”明哲还没回应,成落炎却先说话了。

    明哲什么修为,他很清楚,赵宗阳什么修为,他反而不太踏实;而且即便不算修为上的差距,赵宗阳刚刚一到雁北,就与雁北最传统的势力给直接杠上,大打出手,这无疑是非常不明智的。

    斗争可以有,但是得在暗地里。一来就动手,不但直接与三大家族为敌,还会让雁北郡所有家族都感觉到顺候太为猖狂,想把雁北一口吃下,从而所有人都会站在顺候的对立面。

    这样,就太得不偿失了。

    “侯爷路上偶感风寒,还是应该多休息,切磋的事,以后再说。”成落炎当即说道:“以后的rì子还长,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明将军,你说是不是这样?”

    明哲没回话,嘴角却是透出一抹冷笑,心里有些得意:这老家伙虽然看得清形势,但躲得过初一,你以为还能躲过十五么?

    “成帅,我只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切磋一下,以武会友。”陈云超的语气有些急了,这么好的一个出风头捞资本的机会,可不能就白白放过了。

    一急之下,再无顾不得什么,口不择言,大声说道:“忠顺侯府的人,到了雁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以后还怎么混?”

    侯府的人闻言,一下子急了:这也太嚣张了,面对堂堂侯爷,居然该如此说话,按照律法,砍十次头都不为过!

    成落炎眉头紧锁:这不知深浅的家伙,这一句话说出来,却是让侯爷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了。应战吧,会与整个雁北郡为敌;不应战吧,颜面尽损,以后也别想混了。

    真是成了死结,解不开了,怎么做都是错!

    哎,到雁北郡的第一天,就栽了大跟头,出师不利。这龙潭虎穴,真不是谁都可以闯的!

    “来啊,来战斗啊,不是说我献丑么?至少我敢!”陈云超越发嚣张了:“怎么,你连献丑的胆量都没有?还是怕我的丑,惊到了你?”

    三大家族的人,都不由得哄笑,现场的吼声惊天动地,让侯府的人,完全下不来台。

    话音未落,突然听见“啪”无比清脆的响声,陈云超的肥脸上,顿时出现了五道红印。

    这一下子,现场突然安静下来了,很多人目瞪口呆。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连陈云超本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打了自己。

    “侯爷威武!”侯府的人大声欢呼。他们虽然也没看见是谁出手,但是咱们这些人,谁能有那个功力?只可能是侯爷。

    “你,偷袭,无耻!”陈云超本来想风光一次,没想到却是当场被扇耳光,丢尽了脸面,顿时恼羞成怒,对着赵宗阳出手了:“看招!”

    “关我屁事啊。”赵宗阳无奈地摊摊手:“打你,还怕脏了本侯的手。”

    “去死吧!”陈云超被赵宗阳刺激地完全失去了理智,揉身便扑了上去。

    但还没沾到赵宗阳的衣角,他却赫然间发觉,自己的身形,在空中凝固了,像是被绑住了一般,动也动不了。

    “啪啪啪”像是鞭子抽过的响声,回荡在广阔的空间里。

    众人目瞪口呆,看着一道紫sè的倩影,出现在眼前,美轮美奂。唯一遗憾的是被紫纱遮住了脸,看不清容貌,但看这气质,就绝对不俗。

    只是,这眼光却不怎么和善,充满了怒气,气势汹汹。

    “让你献丑!让你献丑!本宫不怕丑!”冉冬夜气愤难平,一鞭又一鞭,狠狠地抽在陈云超肥硕的脸上,抽得完全变形,血肉模糊。

    与赵宗阳分开后,照理说应该回开元城与姐夫汇合,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没心思回去。又或许是心有不甘,鬼使神差地就跟着赵宗阳的踪迹,一路来到了雁北郡。

    这一阵子,这魔女的心情正处在极为郁闷和暴躁的阶段,有气没处发,陈云超的献丑,刚好给她提供了一个发泄的耙子,下手之重,要有多狠,她就有多狠。

    侯府的人一阵欢呼,成落炎长出了一口气:关键时刻,大周公主出手,不但为侯爷挣回了面子,大大打击了三大家族的嚣张气焰,而且侯爷没有亲自动手,不会引起所有人的敌意。原本的死局,现在却是峰回路转,前景一片大好!

    很快,陈云超就被抽得昏死了过去,原本就很胖的脸,直接肿成了猪头,惨不忍睹。冉冬夜冷哼一声,片刻后不见了踪影。

    明哲的脸sè铁青,对随从吩咐道:“派人盯着,绝不能让这女人踏出雁北郡一步!”

    大好的局面,居然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女人给破坏了,不出这口恶气,实在是心绪难平。

    “嘿嘿,抓住这女人后,送到我这里来。”一直没吭声的白晟,却是露出了一丝〖yín〗荡的笑容:“这娘们合我的胃口,你们下手温柔一点,知不知道?”

    袁谭也是哈哈大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抓到这娘们后,大家一起乐一乐,然后送给大周的陈将军,想必他一定会很开心,给我们一些更大的买卖做。”

第一百六十六章 赵氏子弟,何惧天下

    “闭嘴。”见袁谭和白晟说的热烈,明哲板着脸,呵斥道:“你们偷偷摸摸与大周勾搭的事,难道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么?”

    袁谭和白晟被此番喝斥,都没说话,但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屑。

    装什么无辜?你明家难道就没跟大周勾结?咱们三家,都是一棵树上的乌鸦,没谁比谁更白的,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表面上跟大周打仗,向朝廷要钱要物,还不都是在演戏么?你明家其实比谁都狠,不但演戏,还暗中跟大周的将军联合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不但大赚特赚,而且得到了大周的全力支持,导致明家的势力,隐隐有压倒我们另外两家的趋势。

    现在,你拽起来,说我们的不是了,好威风啊!

    袁谭和白晟都是一肚子的气,要不是想着目前要共同对付赵宗阳这个外敌,搞不好当场就要闹翻。

    “这种话,怎么能随意乱说。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明哲严肃地说道:“抓到那个女人后,先送到我这里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

    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明哲这匹老sè狼,真TMDcāo蛋!袁谭和白晟在心里痛骂道。

    “你们几个,叽叽喳喳干什么?”这时,赵宗阳开口了:“现在是准备继续切磋,还是干什么?本侯在这里吹了这么久的风,等得不耐烦了!”

    切磋?还切磋个屁啊,脸都被陈云超丢尽了,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胖子,连个女人都打不过,丢人!

    “侯爷初来乍到。打打杀杀多不合适,在下已经略备薄酒。为侯爷接风洗尘,还望侯爷赏光。”明哲拱手道:“侯爷请。”

    话音一落,拥挤的甬道上,士兵们立即闪开两旁,让出了一条笔直的大道。

    成落炎皱了皱眉:从这些小小的细节上,就可以看出明家对军队的控制力,实在是非同一般啊。

    “本侯已经恩准明将军辞官还田,颐养天年了,怎么还好意思占用明将军的私人时间呢?”赵宗阳哈哈一笑:“这光,就不赏了吧!”

    紧接着。不顾雁北郡众人吃惊和愤怒的目光。翻身骑上了神骏的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地疾驰而去。

    侯府的士兵们,敲锣打鼓地跟了上去,状态极为〖兴〗奋。

    很难想象,这么一只队伍。居然就是先前那气氛死寂,愁眉不展的羊羔群。

    “狂妄!”白晟狠狠地将一只玉佩砸到了地上,发泄满腔的怒火。

    袁谭紧皱眉头,恶狠狠道:“他还以为自己是雁北之王了?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急什么?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明哲冷冷笑道:“咱们只要紧紧盯着就好,看看他能腾起什么浪huā来?当时,必要的时刻,我们还是免不了要“助他一臂之力”。”

    袁谭和白晟点了点头:“也是,雁北是我们的地盘。十多年来,朝廷派了多少人来,哪一个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他一个rǔ臭未干的小崽子,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能干成什么事?”

    “没吃过苦头的年轻人,总是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等到栽了跟头,才知道自己到底能吃几碗饭。”明哲笑道:“其实,朝廷派这么一个人来,也是好事,可比那些老狐狸,好对付多了。”

    袁谭沉吟了半晌,突然问道:“我一直有一个疑问,陛下是不是真的想借我们的手,铲除这个家伙?毕竟这家伙的身份摆在这里,要真是把他做了,陛下会不会借题发挥,趁此机会对付我们?这么多年,我们可是吃了他不少油水啊。”

    “他就知道我们是在敲诈他了,但他没法,或者说,他也不在乎,只要我们不触及他的底线,他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哲轻声说道:“他的底线,就是他的江山。这一次的任务,我们绝对不能马虎,对他而言,先帝的遗子,始终是一个祸患,只要咱们帮他收拾干净了,以后在雁北随便我们怎么折腾,他都不会有意见。”

    “那是。”白晟笑道:“谁叫他当年做的破事,让咱们知道了。他那个皇帝怎么来的,瞒得住别人,难道还能瞒得住我们么?要是把我们惹毛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把这事给他捅出去,看他如何收场!”

    “这种事,损人不利己,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如此做。”明哲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现在与陛下,有共同的利益,属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事情干得好,大家都有好处捞,何乐而不为?”

    袁谭和白晟尽皆点了点头,道:“横竖看这个赵宗阳,就是不顺眼,就算没有陛下的交代,我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雁北郡,很久没有出过如此狂妄的年轻人了。”明哲冷冷地笑着:“难得来一个,也算是给大家找找乐子。”

    “哈哈,看我们怎么玩他?不着急,慢慢来。”

    “拭目以待吧。”

    赵宗阳带领着几百人马,一路疾驰,行走在雁北的土地上,一路上,见到的都是杂乱的风景,被战火摧残的废墟。比起繁huā似锦的开元城,就像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

    进了雁北郡的首府,雁北城之后,赵宗阳放慢了速度,凝视着这座古城的一草一木。

    印象中,自己刚出生的时候,在这里渡过了童年的岁月,然后在五岁的时候,被接回了开元城,从此就再也没有踏上这片故土。

    十四年了,再回到这片土地,早已物是人非,记忆中的繁华和喧嚣都不见踪影,整座城就像是伤痕累累的巨人,看似强大,实则孤寂。

    雁北城的规模很大,人也很多,甚至不比开元城少,但处在战火硝烟中,没有开元城那般的繁华气派,整个空气中,都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一路人,见到的人都是行sè匆匆,面无表情,不像开元的人那么慢慢悠悠。

    唯一与记忆中的景象重合的,就是雁北人的脾气。赵宗阳一路策马行来,没多久的功夫,至少看到了十来次争吵,引发小范围的群体斗殴。特别是一个卖糕点的小摊贩,与一个顾客因为一句话产生口角,差点没直接把人给摁倒蒸笼里去。

    “雁北民风就是彪悍,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这是常事了。”成落炎缓缓说道:“侯爷到了这里,可不轻松啊。想要有朝一rì,做到一言九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若是轻松,则无意义。”赵宗阳气势慷慨地说道:“要是不彪悍,全都是软蛋,本侯拿来做什么?”

    成落炎赞许地点了点头:老夫的眼光果然没看错,顺候就是天生做大事的人!

    赵宗阳来雁北郡的消息,其实一早就在雁北流传了,对自豪感十分强烈的雁北人而言,先帝之子,在他们心中是自己人,地位很崇高。但毕竟谁也没见过顺候的模样,而且听说三大家族一早就去迎接了,估摸着现在正在接风洗尘呢。

    哎,咱们这些草民,哪有那个资格,看顺候一眼呢?

    赵宗阳大摇大摆策马行走在大街上,很多人都看见了,但没一个人往心里去。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英武不凡,又有些招摇,在雁北城里大摇大摆,可是随时都会惹祸上身的。

    外地来的人,就是不懂事啊!

    赵宗阳缓缓地走到了位于城南的一座老宅子,这是赵家的祖屋,也是他渡过童年时光的地方。记忆中,这座宅子金碧辉煌,但十多年过去,却是显得落寞了,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干净整洁。府上应该没住人了吧,但是看这情形,却是每天都有人打扫。

    “你是?”这时,一位拿着扫帚的老人,带着几个衣着朴素的妇孺,从府门里走了出来,一眼见到赵宗阳,顿时愣住了。

    “福伯,是你啊?”赵宗阳拉住老人的手:“我是宗阳啊,小时候,我还骑在你的脖子上掏鸟蛋的。”

    老人一下子浑身哆嗦,半晌说不出话来。

    许久之后,他猛然跪地,啪啪磕头:“侯爷,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身后的妇孺,也都噗通跪下。

    “跪我干什么?快起来。”赵宗阳伸手将老人拉了起来:“哎,这么多年,你也老了啊。”

    “奴才没用,奴才没把府邸守好!”老人痛哭流涕:“先帝仙逝后,三大家族就把府里的下人统统赶出去了,让府邸荒废了下来。奴才也只能回家种田,每天抽时间,来府里打扫一下。”

    “福伯,辛苦了。”赵宗阳郑重其事地行了一个礼。

    福伯受宠若惊,话都说不利索:“侯爷,使不得啊,折煞奴才了。”

    “别种田了,带着家人,回府里住吧。”赵宗阳说道:“现在我回来了,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把人给赶出去!”

    “奴才一切都听侯爷吩咐。”福伯激动地老泪纵横,回头对家人说道:“还不快去做饭?”

    赵宗阳拉摇了摇头:“不急,我想先去拜祭一下列祖列宗。”

    “应该的,应该的。”福伯带着赵宗阳,走进了府中的祠堂。

    祠堂中,赵家先祖的灵位,一字排开。

    赵宗阳的目光,落到了先父的灵位上,篆刻着先父以前祭奠祖宗时,挂在嘴边的两句话。

    “先祖英烈,魂佑开元!”

    “赵氏子弟,何惧天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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