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狂刀决TXT下载狂刀决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狂刀决全文阅读

作者:凌无声     狂刀决txt下载     狂刀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狂刀决全文阅读

第一章 废人,狂人

    古老的神州大地用它特有的柔风细雨哺育着万物生灵,千百年一如既往的滋养使得这片无比广袤的土地欣欣向荣,一派生机,人,妖,各个种族一代一代繁衍生息,延续传承,有的强盛了,有的消亡了,而这片大地依然温柔地抚育着新生的生命,没有丝毫懈怠,它见证着一个又一个强者的崛起和陨落,见证着一个又一个王朝想要千秋万代,但最终都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成为岁月长河中的一粒流沙。

    曾经盛极一时的九州双极奇宗,玄宗在天帝峰之战后rì落长河,渐渐淹没,再不负当年盛景,开万代先河的彩虹王朝经文治武,万邦来朝,连高高在上的神和骄傲的妖也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屈服于那人之下,但三千世界,亿万生灵,谁能永远高高在上?彩虹王朝抵挡住了所有的强敌却抵不过内部的腐朽,万丈广厦终于侵倒,随后是短暂的九子暗黑历史,建立在彩虹王朝废墟之上的魔的统治短暂而又血腥,以强大的武力奴役着所有人,那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提及的黑暗年代,它只持续了十年便被一个人终结了,那个失去记忆,那个失去挚爱的魔,那个少年白发的魔一手压下光明,挡住天上的骄阳,带来了无边的黑暗,一个最为恐怖,黑暗,血腥的年代开始了,那个时代的九州前所未有的强势,人界力压仙,神,妖,蛮四界,魔的脚印踏遍三千世界掀起了无尽血腥,然后魔消失了,而他那惊天的修为,浩瀚的伟力却一点一点流传了下来......

    “苟活千年的人留恋人间,不愿进入轮回,已经腐朽的身体包裹着充满私yù的肮脏的心,妄想凭借无可匹敌的力量奴役众生,称尊称王,坐在王座上戴着王冠的人尸位素餐,肥胖的身体里只有污垢和脏水,手握重权,执掌杀生,从此再不肯放手,即使血流成河,被利刃割下头颅......”,战都东边有一座小院,校园里有一间jīng巧的阁楼,阁楼中有一名婉约的少女姜鱼,此时姜鱼正坐在床头手捧最新修订的《九州历》细声阅读,《九州历》并不是历法,而是一本记录着九州古往今来所有大事记的史书,乃是史家学术的集大成者,没有人知道这本书是谁书写而成,有人说是一个修史史家,有人说是一个活了上万年的老妖怪,还有人说是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很多人都在读,并且都对其中的种种事迹深信不疑,最新的《九州历》已经记载到近年才出现的各种榜单,九州神女棒,南疆凶人榜,上古封神榜,三界神魔榜......

    姜鱼的素手不是翻动墨卷,细长的蛾眉偶尔蹙起露出思索的神态,她很快找到关于战都的记载。

    “战都,来历不可考,被称为‘九州最硬的骨头’,‘千秋之城’,‘武者的骄傲’,屹立于九州东方,与千里荒漠毗邻的战都抵挡住妖魔肆虐,抵挡住风雨侵袭,千百年中站成不朽,昔rì的中州世家早已不复荣光,南疆魔修也销声匿迹,唯有战都始终如一坚持着他们的武道,他们的传统,他们的骄傲,即使是彩虹王朝的千古贤人也无法使他们低头屈膝,战都多男儿,多骄子,历代四杰享誉海内......”,

    当所有的荣光逐渐幻灭,当所有的骄傲逐渐褪sè,战都,这个屹立于沙漠边缘,缺少良田,被孤立东方的的古城依然不朽。

    “战都,战都......”,姜鱼合上书喃喃自语:“如果齐国也像战都一样,多好......”,想起那一场金戈铁马,那一场血腥屠杀姜鱼忍不住闭上眼睛,即使过了那么久国仇家恨还是如一团火焰在她心中燃烧,只是她再也不是只会哭泣的小女孩了,现在的姜鱼只是乔家二少的侍女而已。

    “吱呀”,木窗被秋风吹开发出凄凉的声音,姜鱼睁开眼看向院中那个修长的身影,透过低矮的花木她注视着那个人影。

    那是一个引人注目的人,他的侧脸看上去很俊也慵懒,懒懒的眉,懒懒的目,懒懒的神态,他斜靠在粗壮的花树上怀抱长刀,明亮的刀鞘反shè出他狭长的眉,微闭的目,他嘴角轻轻勾起,像是在笑,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狂态竟使得花树上的鸟儿惊得乱飞乱叫,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引人注目的人会被人称为“废人”,然而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从很早开始在战都,乔羽这个名字就和“废人”两个字叠合在了一起,乔羽就是废人,废人就是乔羽。

    一片柔软覆在了身上,暖身,暖心,乔羽懒懒地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嘴角一勾微微笑,姜鱼面含笑意取下他发际的红叶拂起细嫩的纸条盈盈而去。

    “我去热菜,早点来”,

    “嗯”,乔羽又闭上眼睛寻找那空灵顿悟之感,他不修法术,不筑根基,每rì只在花树下习刀,悟道,从早到晚,夙兴夜寐。

    红rì渐渐落下,黑夜的帷幕一点一点升起,秋风吹,秋叶落,落在白sè多绒的狐裘上,乔羽挺起身子五指在刀锋上一按长刀旋转着倒挂到他背后,他将长发往后捋了捋走向“君子远”,“君子远”是乔羽的厨房名,乔羽少侠自认为是个文武双全的人,不像大哥乔八斗,虽取“才高八斗”之意但胸无点墨,志小才疏,也不像三弟乔豆豆,总共没啃几本书,学了点歪才尽数都用在清管伶人身上,乔羽少侠的文采都用的恰到好处,比如厨房叫“君子远”,乃“君子远庖厨”之意,姜鱼的闺房叫“红妆”,取“解语红妆冷”之意,而他自己的小竹楼则交“墨意”,为“墨意染青衫”之意,至于乔羽少侠与姜鱼公主的共同野居当然是叫“合欢”,意思么......

    “君子远”中间的圆木桌上摆着一个白金酒壶和两幅蓝玉酒盅,酒壶中是乔羽唯一喜爱的“醉红颜”,酒香醇厚浓烈,在炉上温上片刻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乔羽伸出鼻子嗅了一羞拆开封泥倒了一盅独酌慢饮,他喝酒很慢,在战都这种饮法实属少见,战都男儿历来以悍勇不屈著称,习惯了狼吞虎咽,豪饮鲸吞,连十四岁不到的乔豆豆也能将烧刀子连饮三大海。

    “公子,快到重阳了”,姜鱼将一盘酥酪糕端上来,桌上已经摆满了九个小碟子,碟中的菜肴jīng致而讲究,都是姜鱼jīng心研究的,她与乔羽都很讲究,且很专一,喝酒只喝“醉红颜”,茶点独爱酥酪糕。

    九九重阳,遍插茱萸,外出远游的游子该回家了,乔羽笑道:“老爷子该来请我了,这次要是不够排场我可不回去”,

    “哐当”,话刚说完便传来一声巨响,乔羽知道那“惨遭蹂躏”不知多少次的木门又要修了。

    两个狼嚎一样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二弟,出来迎接贵客”,

    “二哥二嫂,本少爷来看你们咯”,

    姜鱼哭笑不得放下筷子,这“排场”真够大的。

第二章 乔家三废

    重阳未到乔八斗和乔豆豆就送给了乔羽一个“别开生面”的迎接,二人喝的醉醺醺的勾肩搭背踹开乔羽的家门鬼嚎了一嗓子就往里闯,乔八斗长得浓眉大眼,五大三粗,身材高大,体格壮硕,他刚在赌坊豪赌赌输了三千两就去酒馆再饮三大海,前来的路上刚好碰上从邺城万花楼碰了一鼻子饮酒消愁的乔豆豆,二人互诉苦水一路勾搭着就来了。

    “很会过rì子”的姜鱼和乔羽飞快地收起“醉红颜”和酥酪糕正襟危坐等着两人上门,乔八斗和乔豆豆很快就动摇西黄到了门口。

    “二哥,快来扶我,大哥好重”,才十四岁的乔豆豆少不得被乔八斗欺负,眉清目秀,身材消瘦的乔豆豆向来不喜欢乔八斗那种粗犷,而乔八斗也觉得这个三弟长得很娘们,不仅长得像个女人,行为举止不够爷们,连癖好都毫无战都风采,十二岁就偷偷摸摸用家中的传送阵到邺城逛青楼,第一天就把自己“珍藏”了十二年的“童贞”给弄没了,本想让他修炼童子功的乔老爷子差点因此气炸了肺,倒是乔羽既有战都善武遗风又有邺城文采风流,还不知从哪里遗传了那么点放荡不羁,因而和两个兄弟都相处的十分融洽。

    乔羽懒懒地看了他们一眼笑道:“鱼儿,快给他们倒点好酒来”,暗中左眼悄悄眨了一下。

    姜鱼抿嘴一笑走进里间取出一壶劣等二锅头给他们各倒了一大海。

    乔八斗和乔豆豆摇摇晃晃地坐在椅子上,乔八斗那大块头压得椅子一阵咯吱作响:“哈哈哈,还是二弟这儿好,没人拘束,来来来,二弟,三弟,今晚陪大哥喝个尽兴”说着从长袖里摸出三枚骰子来哈哈笑道:“二弟,来,和大哥赌一把,赌赢了大哥帮你把叔祖那柄‘江海凝光’偷来送你”,

    乔羽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看向他,目光中的狂态一闪而逝,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玩味,“江海凝光”是乔家一位老前辈的神兵利器,从他三岁起家中的管家,被称为“流氓张”就给他讲过这柄刀的故事,那位老前辈年轻时凭一柄镔铁长刀行遍天下,败尽天下英雄几无敌手,在游历过号称“九州术法武道集大成者”的中州之后不禁感慨时无英雄,尝了一番高处不胜寒之后便孤身归隐,以刀为伴,大概是那位老前辈认为自己修为太高,故而自损修为用禁术一心铸造神兵,原本普普通通的铁刀竟被他练成了一柄与他心意相通的神刀,在深山中锻炼三载又送至中州楚家鍛刀炉历经真火淬炼,两年后取刀,试刀,仅一刀就劈开了半个东海,那rì整个东海的光芒都在那柄神刀的惊天威力之下黯然失sè,“江海凝光”就此得名,乔家从上到下都对这柄刀大肆渲染,却对那位老前辈的事迹,尤其是成名之后的往事只字不提,后来乔羽才从只言片语中得知那位前辈出关后误交损友,晚节不保,常年流连于花丛之中,混迹于女人堆里......

    乔八斗一看他那眼神就觉得难以忍受:“二弟,有啥话直说,你那眼神很伤人”,

    乔羽笑道:“要是我赌输了呢?”,

    “赌输了刀就没了呗”,

    “平局又怎么算?”,

    乔八斗醉醺醺道:“平局算我输行不?”,

    话说到这里就够了,乔羽手掌一动桌上的骰子就消失了,轻摇了摇往桌上一洒骰子飞旋,旋转速度又快到慢,姜鱼双手托腮饶有兴致地看着,心中想“乔大傻”这个名还真是起的一点儿也不假,如此“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赌徒当真是“举世无双”。

    在战都所有人都知道一句话,“乔家三代,代代流氓,乔家三子,子子废人”,乔家三代老爷子都是他们所在年代赫赫有名的大流氓,这一代当家人,乔羽的老爹乔光刁更是将乔家不知从什么时候兴起的“流氓传统”发扬到了极致,一个凡是欺男霸女,聚众斗殴,吃喝piáo赌,总之世间所有恶习他都染了个遍,相比之下三个儿子都只能自愧不如,比如乔八斗,他只遗传了乃父赌博的恶习,且十赌九输,在赌场“毫不利己,专门利人”,故而人称“乔大傻”,

    乔羽被称为“乔二废”,身为战都第二世家的次子,乔羽的修为一直都被人所关注,不管是乔家还是战家或是其他家族都希望他的修为能够出类拔萃,超越他那不成器的大哥,谁知他的修为无论如何也无法提升,终rì只抱着一柄刀或坐或立几近疯魔,而自身的根基却没有丝毫,都已经十六岁了体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而与他同龄的“王家小火红”修为已经到入幽之境了,战家的骄子“麒麟子”战小天更是据说已经修至半修之境,据真修一步之遥。

    乔家最小的三子乔豆豆出人意料地与“piáo”字结下了不解之缘,十二岁就穿过重重阻碍进入家中传送阵走进邺城万花楼大piáo特piáo,其后更是整rì混在脂粉堆里吃什么“小桃红”,“小果果”嘴上的脂粉。

    在以武为尊的战都,在大多数人眼中乔家算是废了,一个家族的衰落往往是以不成器的子孙后辈为开始的,而乔家这一辈的三个儿子每个都是败家子,乔家焉能不衰败?

    骰子在桌上转啊转慢慢地缓慢下来,红点渐渐映在眼前,“啪”,轻轻的三声响骰子定型,三个六点,共十八点,乔八斗张大了嘴巴久久无法合拢。

    乔羽笑道:“大哥,就看你‘妙手空空’的绝技了”

    乔八斗咽了口吐沫:“二...二弟,这是三局两胜”,

    乔羽身子向后一椅:“鱼儿,把酒给我撤了”,

    姜鱼作势就要起身,乔八斗忙护住酒盅大声道:“别,别,二弟,大哥认输,认输行不?”,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乔羽左手勾搭在他肩膀上坏笑道:“到底是大哥有风采”,想了想又道:“鱼儿,拿纸,笔和墨水来,给大哥写个欠条”,

    姜鱼笑了一笑很快取回纸笔,乔豆豆被乔八斗欺负的久了自告奋勇帮着写欠条,上面不仅写“乔八斗九月七rì于二哥厨房赌博,欠‘江海凝光’一柄”,还加了一行字,“外加‘醉红颜’三斤。

    写完后乔羽拿起欠条看了看夸了句“孺子可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他的手在砚台上蘸了一下又在欠条上按了手印,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今晚“坑大哥”坑的那叫一个身心舒爽,一箭双雕,轻而易举......

第三章 王家小火红

    “三弟,老爹为啥不亲自送刀给二弟?”,

    “不知道,大哥,我今晚不出去了,要去看小柳子”,

    “三弟,万花楼有什么好玩的,今晚跟大哥赌博去”,

    “不要,小柳子说今晚让我尝尝‘冰火九重天’的滋味

    长长的习武道上一长一短两个身影勾肩搭背咋咋呼呼,一个大声讨论着赌场的种种黑幕,一个小声嘀咕抱怨在万花楼被哪个新来的姑娘给冷落了,不时有身背短兵的女子走过白他们一眼,这两人是战都臭名昭著的“三咸鱼”之二,乔八斗和乔豆豆,他们吃过晚饭就被乔羽“赶”了出来。

    战都以武为尊,无论是年轻一辈还是长者都对修为极为看重,许多年轻的姑娘都有不俗的修为和武技,在战都最常见的并不是酒楼茶肆等休闲之地,也鲜有jì院清管之类的风月场所,这里生意最好的是兵器行,最热闹的地方是路边的擂台,乔八斗练过几年金刚诀,但因常年赌博成xìng很快就荒废了武功,而乔豆豆苦练了几个月的童子功,却被万花楼的姑娘一伸腿就给废了,那姑娘名叫本叫“梨花”,现在已经成了万花楼的二号红人,名字也改成了小乔。

    “咦,这是?”,乔豆豆指着习武道左边的一块木牌,那木排上贴着一张金榜,金灿灿,亮闪闪,夺人眼球,不少人已经站在那里围着一名红衣少女议论纷纷。

    王家小火红,乔豆豆看了眼那名身穿一片火红的少女,她扎着长长的马尾辫,胸脯鼓鼓涨涨,纤细的腰肢上挂着一根卷起的牛皮鞭,俏丽的侧脸上一派神气,在战都“王家小火红”可谓家喻户晓,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盛气凌人,傲人修为,还因为她的祖上王顾,王家先祖王顾以低的惨不忍睹的资质修到了化境,王家的家谱记载着“王顾,家族第十六代子,资质低劣,少时学文不成,学武又不成,年至十六得一高人指点始有长进,苦修三十载终至化境,虽仍战力低劣,但已实属不易,子孙后代当学其顽强,然再有资质如此低劣者不准习武,因其得不偿失也”,这是一个很讽刺的评价,后来在那场与鬼搏命的战斗中王顾老祖壮烈牺牲,死后进入忠烈祠接受后人的香火,据说连千年前的那个魔也来祭祀过他,并在王家的庭院留下了道痕,最终结成了令人震惊恐惧的圣魔道果。

    乔八斗大咧咧道:“又是哪个狗屁家伙排了个什么榜,狗rì的,现在什么鸟人都想排榜,走,看看去”,

    没有人确切的知道排行榜是什么时候在九州出现的,九州历所记载只有“榜单于彩虹王朝中期兴起”,第一个被广为传播的榜单是天妖榜,其上名列当代十大妖族强者,其中孔雀族占据前三,分别是孔雀神王空虚,“杀神”孔道,幼种魔子孔玉,享有赫赫威名的麒麟组都只能名列其后。

    在战都也有不少榜单,其中人们最关注的便是战家与白家没三年一排的“少年龙虎榜”,龙虎榜上只有七人,他们代表着战都年轻一代中最强的七个人,两年前的龙虎榜榜首是年仅十四岁的麒麟子战小天。

    近期又有好事者排出了一个榜单,这个榜单上只有三个人,而他们出自同一个家族,乔家。

    “三弟,那个字是不是‘八’?后面的是不是‘斗’?”,乔八斗有些疑惑,他认识的字不多,只认得自己的和两个兄弟的名字,再多也就是老爹的名字了。

    “八斗啊,你上榜了”,身后一个中年汉子意味深长地道。

    乔八斗没有看见乔豆豆脸上的黑线,摸着脑袋道:“上榜,我上啥榜了?”

    “战都废人榜”,一名妇人笑道,乔八斗这才辨认出那金榜最上方的五个字赫然是“战都废人榜”,而那榜单上只有三个人,乔八斗,乔羽,乔豆豆。

    乔八斗大怒,拳头一攥道:“三弟,回家去叫老张来,给我查,查到谁排的这榜立刻就打死,叫他不用怕,算我的”,

    没人答应,乔八斗低头一看却见乔豆豆一脸chūn意看向王家小火红,他居然捏了捏嫩嫩的下巴道:“小妞,屁股真翘”,

    脸上一片通红,心也红了,“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王家小火红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这一巴掌那叫一个重,乔豆豆脸上五个通红的手印涌出,脸上火辣辣的疼,但他更多的却是懵,周围的人也有点懵,谁也没想到王琳这么凶,过了一会儿这片安静才被“哇”的一声哭声打破。

    乔豆豆哭的惊天动地,身为乔家三少爷的他什么时候被人动过一根手指头?更不用说这样当街的侮辱了,他哭的死去活来,滚来滚去。

    “王家妹子,你咋欺负我三弟捏?”,乔八斗虽然觉得乔豆豆不对,但怎么着也要为兄弟说话。

    王琳哼道:“他活该”,

    “王家妹子,你咋能这么说话捏?”,乔八斗深知打是肯定打不过这个小妞的,只能试试耍流氓看能不能糊弄过去,只要对方给个脸让他下台就可以了,可惜树yù静而风不止,乔豆豆边哭边骂,把在万花楼里骂人的污言秽语全部都骂了出来,什么“臭婊子”,“烂婊子”全部一口气骂了出来。

    “看我今天不打烂了你”,王琳俏脸一板抽出鞭子“啪”地抽在他身上。

    “哇,臭小妞,烂婊子......”,乔豆豆更加哭骂不止了,王琳脸上布上了一层寒霜,手中长鞭挥舞如蛇向他身上抽去,乔八斗心中一慌忙挡在乔豆豆身前提神纳气运转金刚诀硬抗一鞭,“啪”,牛皮鞭抽打在肌肉虬结的金刚体上更加响亮,乔八斗还在想着怎么处理这事王琳已经一步上前手中的皮鞭像雨点般大落下来,

    “啪啪啪”,

    “啪啪啪”,

    乔八斗和乔豆豆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这是乔家三兄弟悲惨的一天,这一天后废人榜的名气牢牢地盖过了龙虎榜,而对此一无所知的乔羽少侠正要想着重阳佳节,根本不知道这无妄之灾

第四章 江海凝光

    乔八斗一大早就将“江海凝光”送来了,一柄只剩下半截,锈迹斑斑,乌七抹黑的铁刀,乔羽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刀不知该说什么好。

    “大哥,你的脸......”,

    乔八斗用袖子遮住脸上的血痕道:“被狗给挠了,二弟,那啥,刀拿去,大哥还有事呐”,

    乔羽身子轻轻倚在门上朝里喊道:“鱼儿,把后门关上”,

    姜鱼的声音遥遥传来:“已经关上了”,

    “二...二弟,你要干啥?”,乔八斗被吓得退后两步。

    乔羽环手笑道:“江海凝光呢?”,

    乔八斗如蒙大赦捧上手中的破刀:“在这呢,在这呢,二弟,虽然样子磕碜了点,但这是实打实的宝刀,大哥试给你看”,说着刀一甩就往墙壁上砍去,“咔”的一声,断刀深深地陷了进去,乔羽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还有这样试刀的?

    “二弟,咋样,这刀是不是......”,

    “咚”,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乔羽一脚给踹了出来,手中的断刀却已经不见了。

    乔羽无奈地拿着那柄破刀,传说中劈的东海断流的江海凝光居然这么磕碜,看着那锈迹斑斑,坑坑洼洼的刀身乔羽yù哭无泪,天知道他这两天等这刀等的多苦。

    姜鱼看了看断裂的石墙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刚换了不久得石墙又要修了,乔羽仔细看了看断刀道:“鱼儿,把兵器库的钥匙取出来”,

    姜鱼回到“红妆”将枕头边的檀木盒打开取出一把金sè的钥匙交给乔羽。

    乔羽的兵器库在“墨意”小竹楼中的别室里,打开门一片刀光冷芒震慑人心,他的兵器库中摆了许多兵器架,但兵器只有一种,刀,各种各样的刀,环首刀,马刀,双刃刀,关刀......,一柄柄长刀泛着逼人的寒光,这些都是乔羽花了重金在铁匠铺铸造的,每一柄都价值不菲。

    乔羽将兵器库中的刀一件件搬进庭院里试刀,姜鱼也在一旁看着,这锈迹斑斑的断刀看不出丝毫奇特之处,也感应不到丝毫的灵力,乔羽首先试的是环首刀,这种刀刀背宽厚,十分沉重,乔羽看了三次,双刀的撞击声使得姜鱼直蹙眉头,三刀过后环首刀“咔”地被砍出一道裂缝,接着是关刀,关刀比环首刀更加厚重,是古战场上最常见的武器,沉重坚硬,攻击距离远,结果还是一样,几声撞击声过后断刀掉了一地的铁锈,而关刀被压成了两截。

    乔羽摇了摇头将断刀扔掉,

    “虽然很硬,但样子太丑,不符合我的气质”,

    姜鱼忍不住捂嘴轻笑道:“臭美”

    乔羽笑道:“城南的桃花开了,鱼儿,我去给你摘一朵来”,

    姜鱼笑道:“只采城南的桃花,不许看路边的野花”,

    乔羽哈哈大笑携刀出门,通往城南的小道僻静清幽,乔羽随手摘了一根柳条含在口中,怀抱长刀,青衫拂着青草,前方的树林更加密集,这里大概是战都最为幽静的地方了,乔羽离开乔家后便在这近处建了所小院,他悟道,悟刀正需要一个这样的所在,没有人为的修饰,有的,只有自然,他只要听见这里的鸟鸣,见到不时出没的走兽便会心中愉悦。

    茂密幽静的树林中有一汪小湖,湖水清澈见底且恰好流淌在树林的正zhōng yāng,汩汩流动的清泉发出悦耳的声响,乔羽将怀中的长刀插进泥土两尺,身体半倚在湖边的树干上,眼睛轻闭静静感受着周围的一切,耳中听着白鸟清脆的叫声,野兔受惊奔走的疾步声,清泉流动的潺潺声,一切都那么静谧,安详,这是让人沉醉其中得自然,一股灵力在身边流动,他很早就能感受到灵力,但从没有修炼。

    战都从来都不乏修士,修者飞天遁地,行云布雨,修者翻云覆雨,手可摘星,最次一级也可御剑飞行,遍览九州,乔羽也心动过,但每次摸到刀柄那冰凉的触感便蔓延全身,那心神相通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为之一变,他知道,他这一生再也无法离开这冰冷冷却让他热血沸腾的逼人刀锋。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乔羽依靠在树干上一动不动,风从他身边吹过,云在他头顶聚了又散,阳光变得毒辣起来,鸟儿和知了拼命地鸣叫,乔羽却仿佛睡着了,他的脑海中只有一片混沌空明,他静静想着刀招,刀式,千变万化的刀谱在他脑中一次又一次地演化,他一次又一次地捕捉,如此反复循环,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太阳渐渐落了下去,天边泛出一片红晕,夕阳的余温下乔羽睁开眼睛,朦朦胧胧像是刚睡醒,骤然间身影一动他手腕一动拔出长刀斜身一掠向前疾行长刀连斩,他一动之间树林中无数飞鸟惊叫着扑翅乱飞,“嗤嗤嗤”,他如一只青鸟般向前飞掠,轻响声不时响起,“哗”,脚下一点湖面泛起一圈涟漪,而那青sè的身影已经掠过湖心踏到了岸上。

    “哗啦啦啦”,背后,二十三根枝条迎风而落,上空已经被一圈麻雀给围住了,

    “啪啪啪”,忽听身后一人拍手笑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兄台好刀法”,

    乔羽转过身看见一名白衣公子摇着折扇翩然而来,白腻的脸上显出一股英气,唇红齿白,身材纤细,但他一点儿也不显得柔弱。

    乔羽嘴角一勾笑道:“乔某的刀法配得上姑娘的称赞”,

    白衣公子闻言并不吃惊,他收起折扇摘下头上的儒冠一头如瀑的黑发披散下来,白衣公子转眼间变成了白衣佳人。

    “白素素,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龙虎榜第二,“灵鹤”白素素,乔羽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名白衣佳人,战都三大家族白家的骄女,白家历代家主都是女子,是出了名的yīn盛阳衰,白家的女人皆是巾帼不让须眉,文武双全,品貌俱佳,更有传闻说白家的女子在床上的表现丝毫不亚于在擂台之上......

    二人隔湖对望,乔羽笑道:“刀狂”,

    “刀狂”,白素素笑道:“世人眼拙,总是辨不出顽石与明珠,被藏在匣中宝刀总有一天会露出锋芒的”,

    乔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而白素素已摇着折扇转过身一步步向外走去,身影即将消失的那一刻乔羽清晰地听到她说,

    “刀狂,我喜欢上你了”

第五章 风雨夜尼庵

    乔羽在城南直到天黑,趟过小溪到桃花林中jīng心挑选了一支桃花,用到将根尖削齐带了回来插到“红妆”小居的花瓶里,姜鱼的回报只有一抹微微的笑,天sè变得yīn沉并且下起雨来,小雨淅淅沥沥滴答滴答,乔羽小酌了一杯醉红颜后便取了蓑衣披上打算出门。

    “又去叨扰妙玉姑娘吗?”,姜鱼取来遮雨的斗笠给他系上。

    乔羽笑道:“不是叨扰,是临幸”,

    姜鱼白了他一眼在他的脖颈下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将斗笠理正道:“要是传到她耳朵里,看你吃不吃闭门羹”,

    乔羽哈哈一笑道:“反正有人心疼我”,

    姜鱼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手上一使劲勒得他“哎呦”一声羞恼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乔羽笑了一笑转过身带上门。

    小雨绵绵地下着,街上行人却没有因这细雨而减少,战都的人jīng力总是旺盛的很,冬练三伏下练三九,夙兴夜寐以武为乐,乔羽踏在稍显肃穆的长街上不由得想起在城南见过的那位“白衣佳人”。

    战都三大家族战家,乔家,白家经历了数百年的风风雨雨始终屹立不倒自有其独特的立身之道,其中战家以战力著称,历代战家子孙无不战力超绝,修为高深,单打独斗无人能敌,勇武果决,可以说战家就是整个战都的脊梁,而乔家和白家乃是后起之秀,当年的乔家深的战家勇武彪悍之风,当年的乔义和战天宇并称为“战都双骄”,可惜的是到了乔羽的爷爷这一代乔家就开始没落了,如今的乔羽三兄弟更是被称为“战都三废”。

    白家是三家族中最神秘的一家族,白家历代家主都是女子且家中少有男丁,他们多招上门女婿延续香火,白家的女子高贵而又不失大方,温柔又多有英气,文武双全,品貌俱佳,一些登徒浪子言白家的女子在床底之间也比其他女子放得开,所以在战都不少铁骨铮铮的汉子都拜倒在白家女子的石榴裙下,甚至有八尺男儿为了做上门女婿而抛弃了膝下的黄金。

    沿着南部的长街行走,一路上都是步武之声,战都少年们中气十足,好武向上,乔羽在战都多少也算个名人,毕竟这么多年来三大家族只有一个人被赶出家门,只有乔羽,索xìng他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无人注意。

    走到路的尽头是一片竹林衔接,这是一片空旷的所在,茂密的竹林连接的城南的长街遮住一座小小的庙庵似是故意要在这里留下一座世外桃源,乔羽穿过竹林走到庙庵下摘下斗笠敲了敲门,很快一名老尼打开门,她已经很老很老了,脸上的皱纹密密麻麻像是褶在一起的稻草,但她眉目慈祥,像是一名敦厚的长者。

    乔羽道:“叨扰师傅,陈姑娘休息了吗?”,

    老尼并没有看他,只是双手合十低着头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乔羽推开门,老尼并没有阻拦,乔羽轻车熟路沿着平阶走向后面的小屋,从破烂的尼庵外看很难想到其内部还有这么jīng致的一间小屋,那小屋只有两丈方圆,全有桐木做成,壁上,梁上,屋檐上都jīng雕细刻了不同形态的水纹,若白天或月夜有光照shè那水波便像是在流动,此时那间小屋中透出明亮的微光,薄薄的纸窗映出一个窈窕的身影,一名少女正端坐在佛祖之前阅读经文。

    乔羽走到门前道:“陈姑娘,乔羽求见”,

    屋里的人抬起头似乎怔了怔,良久方道:“进来吧”,音如雨打纱窗,如珠玉落盘。

    乔羽推开门,小屋的布置一如既往,一尊金佛几盏烛台,一名妙龄少女半跪在布垫上,膝上一卷经书。

    乔羽径直走进来随意地拉了张垫子坐下笑道:“陈姑娘半夜还在念经,佛祖他老人家有你这么虔诚又漂亮的女弟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陈妙玉长得很美,无论是长长的发,弯弯的眉,挺秀的鼻,红润的唇,如贝的齿还是玉笋般的手,细柳般的腰,修长圆润的腿都美得无可挑剔,美中不足的是她是尼姑,一切的美丽都掩藏在那一身道袍之下,连如瀑的黑发也常年藏在灰sè布帽中。

    陈妙玉并不接他的话,脸上也没有迎接客人的笑容,反而显得有些冷淡。

    “乔公子喝杯茶再去书房”,

    乔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他与陈妙玉相识至今几乎没见她笑过,她的语气也一直如此,不冷不淡,像是对朋友又像是对陌生人,她大概六年前搬来战都,身世完全是一个谜,只带了一个老尼姑住在这荒僻之地,一直以来竟相安无事,要知道战都并不是以前的战都,这些年不仅仅有其他门派世家弟子进入战都居住,也有不少西方大陆和印州大陆的咒术师,鬼斗士,阿修罗直流进入战都,可谓鱼龙混杂,人鬼皆非。

    老尼姑走进门端来两碗清茶,不知放了什么茶叶入口竟满嘴清香,乔羽享受地闭上眼睛,他平生所爱唯有四件,身上的刀,家中的酒,微笑的姜鱼,最后一件便是陈妙玉的茶。

    乔羽笑道:“雅居,清茶,妙人,品次三味,乔羽今rì有福了”,

    陈妙玉端起玉杯道:“什么雅居,不过一所尼庵罢了”,

    乔羽笑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陈姑娘的地方即便是深山野洞那也是雅居”,

    陈妙玉只顾喝茶不接他的话,他的赞美有时太淡有时太腻,若是旁人如此说话她早就赶出去了,不,旁人,俗人压根休想踏入此地半步,而不俗的人大多不屑于进入一座尼庵,只有他那么奇特,与她那么契合,即使故意说一些疯话她也不生气,甚至,有些受用。

    “你要的刀谱已经齐了,去看看吧”,陈妙玉道

    乔羽起身叹道:“这么早就逐客,乔某只好起身了”,

    门关上,那个窈窕的身影依然坐在佛前翻动经书,那姿态无比虔诚,这个带发修行的少女像是一尘不染的雪花。

    乔羽走向后面的藏书阁,路过菜地时弯身随手拔了一颗萝卜,身后的老尼看着这孩童般的行径一时竟有些发怔。

    藏书阁离菜地十分近,大概没有那座寺庙会将藏书之地造在菜地后方了,只有这座尼庵如此的奇特。

    “吱呀”,乔羽打开木门目光顿时一凝,他看的不是藏书阁中千千万万的藏书,刀谱,而是挂在右方墙上的一张面具,鬼脸面具,那是一张很特别的鬼脸面具,惨白惨白的脸像是真正的人皮,没有双眼但眼部那空荡荡处却怨气滔天,明明是俊秀绝伦的面孔但配上这惨白的肤sè和恐怖的怨气竟像是一个厉鬼,只是看了一眼便有一股压抑的凶气瞬息间直压而来......

第六章 鬼面

    一股排山倒海的凶气瞬息间将乔羽包裹,他的心神顿时首创整个人都似乎陷入了无尽的黑暗,身边的老尼却没有发觉,只是奇怪他为何突然止步不前怔怔地看着墙壁上那惨白如鬼的面具,殊不知乔羽已经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将乔羽淹没,突遇变故但乔羽并不慌乱,双手一松怀中狭长的刀落在手中“呛”地一声拔出一半,原本慵懒的双目绽放出慑人的神采,双眼完全看不见,他只能凭借自己的直觉,他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可怕的气息,那气息无所不在,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每一寸空间,乔羽知道这里有一个人,但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确定他的方位。

    那股气息太可怕了,乔羽知道自己的实力,若暗中这人想要杀他根本毫不费力,虽然未见其人,但乔羽觉得此人并非犹豫多疑之人,只有冷酷果决的人才会拥有这样令人汗毛都炸了起来的可怕气息,那么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一点微光传来,在这黑暗中仿佛末rì的救世残光,乔羽jǐng惕地向后退了一步,他看见了不远处盘膝而坐的人,一名少年,面sè惨白,俊秀绝伦的少年。

    “你是谁?”,乔羽插回刀看着这个少年,看着他满头的银发,看着他额头奇怪的纹路,看着他俊秀绝伦,不染凡尘的脸,看着他飘逸冷酷的黑sè长衣,这个少年太引人注目了。

    少年睁开了眼,那一刻乔羽心中悚然一惊,那宛若深渊般的瞳孔中隐藏了多少的怨气?多少的魔息?只一眼乔羽整个人都仿佛堕入了冰窖,嘴角鲜血不断流下,他五脏六腑都似乎挤在了一起。

    “魔”,少年口吐一字闭上了眼睛,乔羽忍不住又后退一步擦去嘴上的血迹,身边的黑暗一点一点消失,那少年的身影也渐渐化作虚无,乔羽眼前的景物变换,他又回到了藏书阁,惨白的鬼脸面具静静挂在墙上,沉sè的书架上摆满了经书,刀谱,文论。

    身旁的老尼依然双手合十手掐念珠,难道方才那是幻术?但低头一看手背上赫然竟是斑斑血迹,而身上的疼痛奇迹般地消失了。

    “他是谁?”,乔羽皱着眉头走向前取下鬼脸面具,一股冰凉与冷酷透指直入,他仿佛感受到了莫大的怨念,无尽的怒火,想要将一切都完全吞噬,但很快那种感觉消失了吗,乔羽知道那与他无关,是面具自己控制住了魔xìng。

    乔羽将面具系上一根丝线挂在腰上道:“转告陈姑娘,这面具乔某收下了”,

    老尼念了声“阿弥陀佛”似是默许,转身走出去带上门,乔羽独自沿着书架寻找刀谱,陈妙玉的藏书阁有九州各地的刀谱,乔羽三年前便常常出没于此观看各种刀谱,中州楚家,邺火张家,东岛十二煞等各类刀谱都已熟记于心。

    其实乔家本身也是用刀的家族,千年前的骄子乔义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在他之前使用江海凝光的老祖叔更是声名远扬,但自从一名神女陨落后不知为何整个剑修刀修一脉就几乎断绝了,修士们迷恋于飞天遁地,焚香炼丹,习练法术,唯独对刀剑等兵器不屑一顾,认为刀修剑修已经没落,再也无法与术者武者相争锋,这也是乔羽被称为“废人”的原因之一。

    乔羽走到第三排的书架上找到了《子母刀》,《狂字诀》,《凝神刀流》仔细翻了翻,看到子母刀一节时入了迷,字母双刀,又称刀中刀,一改刀者狂放的姿态变得刁钻诡异,如暗中取命的毒蛇在意料不到的时刻见血封侯......

    晨光照进窗户,不知不觉天已大亮,乔羽合上书伸了个懒腰起身出门,心中想着姜鱼又要变成管家婆了,老尼正在菜地里耕作,陈妙玉也仍旧在佛前屈膝闭眼,不知是睡是醒,乔羽没有打扰他径自出门。

    “乔公子,既然有缘,好生保管好它”,陈妙玉突然道。

    乔羽先是不解,随即知道她说的是自己腰上的鬼脸面具,他笑道:“乔某认定的东西别人就休想抢走了”,

    陈妙玉似乎微微点了点头,乔羽轻掩柴门踱步而出。

    战都的南部为四部第二强,千百年来战都四部的排名从未变过,北部赵家枪世代为魁首,而南部雷家以蛮力著称,可惜的是永远被赵家压下一头,是倒霉的万年老二,而一千五百年前九州边界的封印被解开后印州大陆和西土大陆的修者纷纷涌入神州大地,其中自然不少人慕战都之名故而定居此地,阿修罗和鬼斗一脉就是其中的其中之二,如今习武道上的一家酒馆便是鬼斗一脉的人所开,他们特制的烈酒颇合战都人的胃口,因此一直以来都生意红火。

    乔羽携刀走进酒馆,里面只有寥寥数人,看了看觉得还算清雅便落了座道:“老板,上一盘糕点”,

    一名小厮很快端上一盘桂花糕,乔羽随意吃了两块问道:“老板,近期生意还好吗?”。

    “好得很,这里的人笨得很,钱都被我们赚了”,一个张扬跋扈的声音传来,乔羽转过头这才看见今天的“老板”却是一名高大的青年,和这里的老板一样的棕sè皮肤,身体干瘦像是从小到大一直挨饿饿成了这个样子,他其貌不扬但语气却嚣张的很,他身边的小厮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了什么,他很快哼了一声不屑道:“不就是乔家吗,很快我鬼斗一脉就会取代乔家成为战都第三势力”,

    这一句话可把他身边的小厮给吓坏了,他连忙噤声生怕说错了什么再惹得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再说出唯恐天下不乱的大话。

    乔羽笑了一笑没说什么,对于难得遇到的二愣子乔羽一向是很包容的,他知道在战都的鬼斗一脉乃是印州婆罗门教的分支,他们的术十分诡异邪魅,有点像南疆的蛊术与幻术及阿修罗道的结合术,他们的术威力极大,且又邪魅诡异让人防不胜防,初来战都就击败了号称战都第五的雷家传人,携莫大声势挑战赵家的赵无涯打成平局,而鬼斗一脉出此一战的鬼斗一脉传人甘罗也和赵无涯并列为龙虎榜第四,从此在战都站稳了脚,乔羽倒是没想到他们的胃口这么大,竟想要取代乔家称为战都第三大势力,看着青年这么大口气想必一定是甘罗战平赵无涯后说的“师兄天甘”了。

    乔羽细细地吃完桂花糕擦了擦嘴走出鬼斗一脉的茶店。

    “乔二爷,您忘了还没付钱呐”,身后的小厮叫道。

    乔羽头也不回:“没忘,今天乔某在此吃霸王餐了”。

    小厮顿时一呆不知如何是好,自从挑战赵家之后鬼斗一脉可谓人人敬重,这被吃霸王餐的事情倒还真是头一遭,他素手无策但天甘可不是好惹的。

    “哼,给我留下”,一声轻喝从身后传来,一股凌厉的拳风骤然传来,一道黑sè的气流倏然间缭绕到乔羽身前。

    “呛”,乔羽衣袖一抖一柄二尺短刀滑落而下落到手心抬手一刀划出劲烈的刀风将气流完全斩断,顺手拔出狭长的刀锋针尖对麦芒向他的拳头砍去。

    “兹“,二人身影一个交锋便错落开来,各踏斜步逼视着对方。

    乔羽四指一勾露出狂态哈哈笑道:“来吧,看你能挡我几刀”,

    “嘿,你别后悔”,天甘拳头一握一股yīn风吹起,冷飕飕的直迫眉心,乔羽笑的更加狂傲,长刀一指纵身而来,反手间刀锋乍起

第七章 公主,狂刀

    乔羽刀锋初现一步踏来反手一刀劈开yīn风,而天甘体外一道幽幽的鬼影已经成形,乔羽第二步踏出长刀再斩,迫人的气势荡开yīn风直向那道几已凝成尸体的鬼影砍来。

    “波”的一声,二人以死相拼之际一股yīn冷冷的异力从茶店深处流动而出荡开二人化去他们生猛的攻势。

    “你的术还未到显露之时”,一个深沉的声音传出。

    天甘嘿嘿一笑放下双手,体外的鬼影也收回体内:“那些东西就当是喂狗了”,

    乔羽收刀回鞘笑道:“自卑的人只能逞口舌之利找一点安慰了”,

    “是吗?”,天甘方才收敛的森森鬼气再次流转而出,乔羽丝毫不惧单手按刀气势逼人。

    “退一步海阔天空,孩子,回来”,那个声音又道,在神州居住久了那些外来者也多少会点这里的谚语。

    天甘冷哼一声退回酒馆,乔羽怀抱长刀大步离去,酒馆中观战的几人啧啧有声,没想到这个乔二废还有两下子。

    天甘回到酒馆走进掀开布帘走到内室,内室中套着一个密室,天甘站在密室门口愤愤道:“师父,为什么不让我杀一杀他的威风”,

    “时机未到”,密室里的人说的云淡风轻,但一个巨大的yīn谋却正在酝酿之中......

    乔羽回到小院里隔着窗户见姜鱼正缝一件衣服,那是与他白衣外罩着的青衫很相似的长衫,只是花纹更加繁琐,针线也更加复杂,她缝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生气的事情突然抄起剪刀在长衫上剪了一下,气呼呼地瞪了一会儿又再次缝补起来。

    乔羽偷偷笑了笑回到“墨意”小楼取出醉红颜小酌两杯便沉沉地睡了,直到傍晚时分姜鱼将他摇醒。

    “鱼儿,让我睡一会儿”,乔羽含糊不清地道。

    姜鱼俏脸含怒道:“在陈姑娘那里还睡不够吗?”,

    本来睡意正浓的乔羽坏坏地笑道:“呦,好酸啊”,

    姜鱼纤纤细指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酸你个头,不许睡了,明天重阳节,你快回去”,

    乔羽起身伸了个懒腰握住她的柔荑笑道:“哈哈,是要回去,咱们夫妻双双把家还”。

    姜鱼低下头不说话,她又何尝不想回去,她又何尝不想在九九重阳这一天在那个热闹的大家族与人围成一桌畅聊这些年的快乐,忧伤,委屈?可惜,即使在战都这么开放的都城里身份相差巨大的有情人也难以终成眷属,或许别人会误以为乔羽是个资质低劣的废人,但自小看着他长大的爹娘怎会不了解他?

    或许是缘分使乔家的二少与齐国的落难公主相见,当年的齐国在战都之东,临近千里荒漠,数十年来国泰民丰,风调雨顺,不幸的是四年前的四月四rì“百鬼夜行”祸水泛滥,鬼楼覆灭时幸存的冤魂集体向九州西部迁移,所过之处良田化为焦土,万物失去生机,齐国首当其中被打开国门,国主和护国大将军以身殉国死于沙场,燃烧着忠魂的国民无法挡住留恋人间的孤魂野鬼,最后一道大门也被这些冤魂冲击的四分五裂,混乱之中弟弟公子小白不知所踪,而十二岁的姜鱼独自骑白马千里横行直到战都的大门,然后她呆住了,他看见那风沙中屹立的雕像前一名穿白衣,罩青衫的懒散少年斜靠在雕像上擦着手中的刀,听到急急的马蹄声抬起头,睁开慵懒的眉目,见到她灰头土脸的狼狈样子哈哈笑道:“笨丫头,快躲到我身后”,

    不知道为什么,奔波百里,国破家亡,担惊受怕的姜鱼听到这句话后“哇”的一声便嚎啕大哭,少年耸了耸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无奈地走上前将她抱下马仿佛没看见她身后不远处无数鬼影如蝗虫般蔓延而来。

    少年抽出长刀孤身挡在他身前,背后的姜鱼擦着眼泪偷偷看着他的背影,那时还不很高大的他已经那么俊逸超拔了。

    成群的野鬼最终并没有扑上来,无论是yīn间还是人间,没有任何人想要招惹战都,这是无法征服的战斗之城,乔羽将姜鱼待会乔家,身为战都第三势力的乔家远比沙漠边缘上的齐国要气派,乔家好心地收留了这个落难的公主,谁也没发觉小姜鱼心中正在生根发芽的情愫,但乔羽那狂放不羁的姿态却无时无刻不吸引着姜鱼,姜鱼的美貌与高贵也逐渐进入了乔羽的内心。

    他们彼此的喜欢十分自然,只是在茫茫人海中被缘分牵引相见,彼此便觉得我喜欢你和你喜欢我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在后院的竹林中乔羽斩下一颗竹子削成长笛作为定情之物,然后花前月下你侬我侬,那时的他们天真的以为彼此相守相依就是如此的简单。

    不管齐国有没有灭亡姜鱼都很难得到乔家得到认同,乔家那么庞大的家族一切决断无不以家族利益为重,乔家二少的婚姻大事又怎会如此简单?战家,白家,乔家三大家族的人可以纳妾,但正妻则一定要门当户对,即使不是门当户对也必然要找四部中的强势家族,关系到家族利益的事情绝对马虎不得,所以乔老爷子可以一挥手给他黄金万两,谈笑间为他弄来万卷刀书,但绝不准许他与姜鱼的结合。

    乔羽将姜鱼搂在怀中笑道:“要是我回去了你不是又要独守空闺了?我可舍不得”,

    姜鱼羞恼地啐了他一口:“都这么大了还没个正经”,

    乔羽抚弄她的发丝笑道:“重阳是家人团圆的rì子,爹娘至少有大哥和三弟陪着,我就陪着鱼儿了”,

    姜鱼的泪水滴滴答答流下,自从齐国灭亡后她就一直寄人篱下,乔家后来将他们逐了出来但她从没有恨过,至少她得到了最珍贵的东西,要得到想要的东西本身就要付出代价,为了乔羽,这样的辛苦值了。

    乔羽轻轻拭去她的泪水笑道:“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姜鱼面sè一红掐了他一下,乔羽忍不住低下头吻住她的额头,姜鱼嘤咛一声抱住他,身上的幽香传入鼻息,乔羽低头贴在她的耳边笑道:“大被同眠”一把抱起她二人滚在一起,怀中软香如玉,乔羽伸手轻轻解开她的衣服吻住她的红唇,姜鱼红着脸感受着身上的温热,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减少,羊脂美玉般的身体一点一点与他接触,她的身心已经沦陷......

第八章 公子当垆

    重阳那天乔羽没回去,整rì里都和姜鱼耳磨厮鬓,亲亲我我,自从被赶出家门后他们一直过得很惬意,无有烦忧,但那只是以前,现在他们不得不想点办法来补贴家用了,两人私藏的小金库已经快花光了。

    乔羽和姜鱼一个是乔家二少一个是齐国公主,两人的开销rì过百银,他们已经很节省了,乔羽连醉红颜都不敢多喝,姜鱼也省吃俭用,饶是如此那小金库还是空了。

    “羽哥,明天把我的首饰卖了吧”,姜鱼打开自己床下的箱子,箱子里琳琅满目,流光溢彩,这是她私藏的一批首饰,本想做嫁妆堂堂正正进乔家的门的,现在只能用来维持生计了,她总不能让乔羽学那些俗人的生意经,但乔羽却偏偏想到了此行。

    “家里还有多少钱?”,乔羽问道。

    姜鱼道:“不到一千两了”,她心中有不少小九九名单碍于身份却无法实行,乔羽却不在乎此节。

    乔羽想了想道:“这几年只进不出,是我疏忽了,明rì取出五百两,我去找流氓张想个法子”。

    流氓张是乔家的大管家,早年混迹于北部街头做点扒手生意,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后来乔家老爷子给了他一个活计他也就死心塌地为乔家卖命了,两人都是流氓刚好臭味相投,加上他脑子灵光所以很快就成了乔老爷子的心腹,成了乔家的大管家,乔八斗和乔豆豆身上的很多不良习气都有他的“功劳”。

    乔羽用家中的青鸟传信给流氓张,没有多说,直说请他一叙,流氓张不到半天的时间久屁颠屁颠地跑来了。

    许久没见流氓张变得有些富态了,那身材不算胖但身上的流氓习气倒也改了不少,他一见面就把乔羽一把抱住乐呵呵笑道:“二少爷,可想死我老张了”,一旁的姜鱼看的心中一阵恶寒。

    “老张,放开我咱两好好叙叙旧”,乔羽道。

    流氓张放开手笑道:“叙啥旧?二少爷有啥吩咐尽管说,我老张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乔羽毛还没长齐就认得流氓张了,他想什么还能不清楚。

    乔羽笑道:“媳妇败家,把钱都给糟蹋光了,所以向你求助了”,

    一旁的姜鱼正在斟酒,听见这话脸sè一摆撂下酒就走了,流氓张呵呵笑着,乔羽悄悄关上门道:“老张,给我想个活计吧,总向别人伸手也不是个事”,他有求于人的时候不想让姜鱼看到。

    流氓张拍了拍胸口道:“少爷,什么活计不活计的,要多少钱告诉老张我,保证立马就给您送来”,

    “欸”,乔羽摆了摆手:“我乔羽也这么大了,难道自己还养活不了一个家?这次叫你来是要你给我出个主意,我这里还有两千两,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天下这么多赚钱的生意你给我挑一个”,他故意多说了一倍,不然太没面子了。

    流氓张想了想道:“咱战都生意人不多,主要是受人踩巴”,

    乔羽笑道:“踩巴就踩巴吧,这两年也过的太悠闲了”,

    流氓张道:“那少爷,明天老张我给您弄一家酒馆,您就花几百两银子找个管账的和几个小厮,自己当老板坐着收账就好了”。

    乔羽嘴角一勾笑道:“好主意,老张,这事就看你的了”。

    “少爷您就瞧好吧”,

    流氓张办事果然利索,第二天就领乔羽和姜鱼去了习武道上他弄来的酒馆,酒馆原来叫“喜客来”,生意也算红火,只是好死不死摊上了流氓张,那外来的老板被流氓张连恐带吓给吓坏了,好好地酒馆廉价就转手了,今天一大早就拖家带口跑的没影了,当然,乔羽是不知道的,他还给了流氓张五百两银子叫他好好关照人家,不要欺负那些外来的,哪里知道这酒馆几乎一分钱没花。

    酒馆里面的一切家当都没有变,红木的桌椅,粗大的雕梁,还有那账台,算盘,只是里面的账房先生和小厮都走了,他们为原来的老板打抱不平,这一切乔羽都毫无所知。

    乔羽大概站在门外看了看觉得很满意,调笑道:“鱼儿,你以后就是老板娘了”,

    姜鱼白了他一眼面sè微红,乔羽哈哈一笑搂着她走进酒馆里,流氓张说了些相关的生意经就回去了,乔家去那么大上上下下都需要他打理,乔羽当天就贴出了红纸找账房和小厮,奇怪的是他开出不低的价码却没人上门,过往的人大多都对他投来鄙视的目光,这让他莫名其妙。

    手里的银两只剩下了不到四百两,各种花销都不菲,不得已乔羽撕下红纸只招了个厨子和一个小二,而门前仍旧冷清。

    “羽哥,喝点茶吧”,他亲自当垆让姜鱼心疼不已,只是他说什么也不让她插手酒馆的事,她知道他一定也暗暗心忧,只是他从不显露出来而已。

    乔羽喝了口清茶躺在椅子上扇着扇子,已经三rì了这酒馆连一个客人都没有,隔壁买豆腐的每天都还挣了不少钱呢,过往的人还往往投来不屑的目光,难道是他是乔家二少的原因?

    一名白衣少女走进门立刻引起了乔羽的主意,她穿着一身银白sè的短裙,腰上挂着两根短枪,与她的裙子一样呈银白sè,她的脸未施粉黛自然而然的素雅清淡,一股英气流转在眉目之间,只有东方家才养的出这样的少女。

    她径直走进门随意挑了一个座位坐下道:“老板,上酒”,

    “好嘞,姑娘您要什么酒?”,这小二在这三天总算有了用武之地,当下殷勤地跑来招呼,谁知那少女却道:“我叫的是老板,不是你”,

    姜鱼眉头一簇就要过去,乔羽却轻轻将她拉了回来自己走过来道:“姑娘要喝什么酒?”,

    少女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中露出鄙视的神sè道:“‘欺人太甚’酒”

    这么**裸的挑衅乔羽怎会听不出,他终于知道流氓张所说的被人“踩巴”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仍旧耐着xìng子:“鄙店没有姑娘所说的酒”,

    少女神sè更加不屑了:“的确是鄙店,那就上一坛‘废物’酒吧,不要多,二两就够了”。

    姜鱼顿时气得面sè通红,废物酒二两,说的不就是乔家二少是废物吗?她忍不住就要发作,却听乔羽哈哈笑道:“鄙店还是没有姑娘说的酒,倒是新进了一种‘泼妇’酒十分适合姑娘,可惜不多,不如乔羽送二两给姑娘尝尝如何?”,

    泼妇酒二两,乔羽早就认出这个东方家最好打抱不平的二小姐东方晨

    “好个不知悔改的纨绔之徒,本姑娘今天就让你长点记xìng”,风声一动,东方月甩手就是一个巴掌打来

    一万九千字十点点击率,这特么还有活路吗

第九章 纨绔,女侠

    东方晨俏脸一板甩手一巴掌打来,却不料乔羽身手快绝一抬手便抓住了她细细嫩嫩的手腕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东方二小姐别失了风度”,

    东方晨呵呵冷笑道:“仗势欺人,强取豪夺的废物也敢妄称君子,不教训你公理何在?”,手腕一滑滑出乔羽手心体内玄功疑云四指化掌“呼”地一声击来,这一掌蕴含了她所有灵力,乔羽体内一丝灵力也无但身法无与伦比,当下侧身一避伸手再拿她的手腕,东方晨面露讥讽体内灵力转动在体外流转冲击,乔羽闷哼一声被震得倒退三步,灵力丝丝入体使他疼痛难忍,背后一只手掌轻柔地贴在他背上化去那有意入体折磨他的灵力,姜鱼面带怒意走到二人中间道:“东方二小姐是来挑衅的?”,

    东方晨白衣一拂目光挑向乔羽:“乔羽,你身为乔家的人却对外来人威逼利诱,连恐带喝吓得人家一家三口连夜奔逃,不觉得羞愧吗?”,

    东方家在战都是一个特殊的家族,东方家战力平平在以武为尊的战都却备受推崇,盖因其世代流传的侠气,东方家的人从不倚强凌弱,仗势欺人,处事公正,待人和好,故而倍加受人尊敬,东方晨深的家族遗风,对于大家弟子仗势欺人的事更加看不惯,尤其是乔家的三个“废人”。

    姜鱼和乔羽看了一眼俱都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除了流氓张谁还能干出这样的事?

    东方晨看着姜鱼和乔羽的样子道:“看你也是个良家女子,是被他逼着来到这里的吧,不用怕,今天有我在你zì yóu了”,

    乔羽好笑地看着她:“这位姑娘可是对乔羽死心塌地,矢志不渝的贞洁烈妇,不是乔羽逼良为娼”,

    姜鱼面sè通红回过头啐了他一口:“这时候还没正经”,

    东方晨却不笨,她背着手道:“乔羽,这家店是你强取的,现在王老板已经走了,这里就当捐给乞儿了,你没意见吧”。

    乔羽笑道:“没有,只是不允许而已”,

    “还敢油腔滑调”,东方晨白衣一动眨眼间贴了上来“呼”地一声一掌击来,那灵力如风刀一般刮得人脸上生疼,小二难以忍受慌忙躲到桌底,“呛”,“当”,两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灵力突然不动了,小二狼狈地爬出桌底偷偷看向打斗的三人。

    茶店里的桌椅已经被灵力冲的破烂不堪,柜台前乔羽三人奇怪地站立着,乔羽的长刀点在东方晨白嫩滑腻的秀颈上,东方晨俏脸微红一手呈掌击状,一手按在银柄短枪上,而姜鱼的短剑牢牢地压在她的枪上,这么一来东方晨反被制住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乔羽和姜鱼有这样的身手,竟比她的速度还快上一分。

    乔羽左手指了指地上散了架的桌椅嘿然笑道:“东方二小姐,赔钱”,

    东方晨鼻子都气歪了:“休想,乔羽,有本事就杀了我”,

    “欸”,乔羽摇了摇头:“我与东方二小姐往rì无怨,近rì无仇,干嘛打打杀杀的?本少爷这么宽宏大量,挑衅的事就不提了,只是做点小生意不容易,东方姑娘打坏了这里的东西是一定要赔的,鱼儿,小张,你们说这样是不是很有道理?”,

    姜鱼点了点头,小二也木然地点了点头。

    东方晨吸了口气不想与他纠缠:“乔羽,有本事不要她帮忙我们再打一场”,

    乔羽笑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为什么不要她帮忙”,腰间一痛,姜鱼恨恨地掐了他一下,随手禁锢住东方晨。

    “随你处置她,但钱一定要赔”,姜鱼走到后台不忘叮嘱乔羽道,乔羽哈哈笑道:“老婆大人放心,一定让她加倍赔”。

    东方晨咬牙道:“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赔”。

    乔羽笑道:“是吗,小张,拿绳子来”,

    小二摸了摸头:“掌柜的,要绳子干嘛?”,

    乔羽嘴角一勾笑道:“好好调教这个小妮子,拿粗点的绳子来”,

    “唉”,小二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走到后面去取绳子,而东方晨变得惊恐起来:“乔羽,你...你要做什么?”,她知道乔羽绝不敢对她做龌龊之事,但却不知道他想要怎么折辱她。

    乔羽收刀回鞘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很快小二拿了一捆绳子来,乔羽道:“把她捆起来”,

    小二犹豫地看了他一眼,乔羽无奈地站起身取过绳子:“还是我来吧”,他很快将她捆成一团。

    “乔羽,我一定会杀了你”,东方晨眼中快喷出火来。

    乔羽摸着下巴笑道:“这就想杀我了,那待会儿你肯定想要把我千刀万剐了”。

    “哼”,东方晨闭上眼睛,她不信他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乔羽的确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他只是重新搬了几张桌子,把东方晨绑在店外的柱子上,旁边放了一个木牌,木牌上写着:“东方家二小姐欠本店白银五百两,卖身还债,有心人可赎之”。

    乔羽将她蒙住头绑在门口便被流氓张叫去了,老爷子要见他,想着生意冷清乔羽叮嘱小二几句就去了乔家,姜鱼也懒得呆在这里,一个人回到南边的小院,看了眼被绑在门口的东方晨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东方晨被蒙住头绑在门口,原本冷清的茶店门前人渐渐多了起来,她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很快变得嘈杂,议论纷纷。

    “是乔羽干的?他怎么这么大胆?”,

    “天哪,东方家二小姐怎么会落在这个无耻之徒的手里?”,

    “不要废话了,快把她放了”,

    委屈的泪水流下,东方晨恨不能立刻杀了乔羽,她自小是东方家的掌上明珠,在家中上到祖父祖母,下到哥哥姐姐哪个不疼爱她,加上她那侠气的xìng格,战都的每一个人都将宠爱给了她,哪里想到会有一天被人绑在门口羞辱。

    头罩被摘下,一个身穿火红的少女持着鞭子站在她身前,本就哭的雨打梨花的她看到身旁那侮辱xìng的木牌又看到王琳“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原本围观的众人眼中露出愤怒的火焰,所有人都为东方晨打抱不平,而最倒霉的是店里的小二,他已经被王家小火红怒打了一顿,又被众人暴打,愤怒的人们又捣毁了乔羽的茶店,将里面的桌椅等物品砸得稀烂。

    王琳割断绳子,东方晨哭哭啼啼抱住她,她们俩都是好打抱不平的xìng格,两人自小便情同姐妹,在战都被称为“南部双花”,没想到会栽在乔羽这个“废人”的手里。

    “姐姐,我要杀了他”,东方晨抽噎道。

    王琳拉起她的手道:“走,我们去乔家”,

    “我也去,乔羽那个混蛋太过分了”,一名少年道,他是雷家的雷二公子雷闪闪,自小就对东方晨心生爱慕,这个表现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我也去”,

    “我也去,绝不能轻饶了乔羽”,

第十章 冤家路窄

    乔家在战都中南方向,仅从大门上看似乎和普通人家并无区别,但门后却完全是另一个世界,这一个家好像囊括了九州所有的jīng华,大门处是千年前的家族老前辈布下的空间术,以血脉区分,只有乔家的人才能进入而不迷失,下人们身上会佩戴特殊的空间佩玉,否则决然无法进入,除了每三年一次的战神擂后的盛大宴会乔家是从不对外开放的,战都三大势力都是如此。

    乔家老爷子乔光刁是出了名的大流氓,年轻时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整天和一帮狐朋狗友寻欢作乐,后来不知为何竟突然改过自新闭门思过,出关后战力飙升,竟一举超过白家的白无yù成为化境修者,可惜的是生的三个儿子不争气,要修为没修为,要人品没人品。

    流氓张在前面带路,乔羽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

    “老张,父亲为什么突然要见我?”。

    流氓张神秘地笑道:“少爷,是好事”。

    乔羽哈哈笑道:“老张,你可越来越圆滑了,连我也瞒着”。

    流氓张陪笑道:“少爷,你知道老爷的吩咐老张是不敢违背的”,乔光刁在这个家里的威信是很高的,仅次于夫人张小姐。

    根据当年的一些登徒浪子说乔光刁之所以会一夜间浪子回头完全是因为高贵睿智而又聪明绝顶的宁大小姐,据说在一个美妙的月sè里,乔光刁大流氓正搂着邺城的姑娘在赌坊大赌特赌,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罕见的绝世美女,众所周知赌场是男人的聚集地,女子少之又少,美女就更是稀少了,而绝世美女......不用说,一帮五大三粗的汉子一定是眼珠子都掉下来的,那一晚几乎所有的男人都输的当裤衩,大流氓乔光刁直接是光着屁股回来的。

    大概是知耻而后勇,乔光刁从那天起就痛改前非,戒掉一切恶习专心修炼,三年后出关挑战白家骄女白无yù,一战而天下知,但乔光刁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成就不是piáo遍邺城三十二楼,不是赌赢了赌王吴六奇,更不是打败白无yù,而是娶到了宁大小姐”,这话十分得瑟,但似乎也的确属实,在乔羽的记忆中端庄典雅的母亲比父亲更加出sè。

    走在铺满雪的小桥上,桥下一只仙鹤仰头长鸣,清撩的鸣叫直上云霄,湖水已被冻结,这是家中的前辈用大神通将其冰封而成,漫天的飘雪随风落下,落在湖心一名女子的发上,身上。

    那女子身穿红sè的绒衣,如瀑的长发绾成一个髻,看似柔弱的身影在冰雪中竟显得凌厉。

    “娘亲”,乔羽悄悄走到她身后。

    女子回过头,如雪清颜露出一抹笑意:“羽儿,你回来了”,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笑道:“来,陪娘亲看雪”,说着拉着他到湖边的四角亭中坐下,流氓张早已备好了夫人最爱的酥雨茶和乔羽最爱的醉红颜。

    乔羽的雅兴都是母亲培养的,身上的傲骨也更多是母亲的遗传,乔八斗自小跟着流氓张,所以成了一个赌徒,乔豆豆没人照顾,所以成了一个大piáo客,只有乔羽从四岁起便跟着母亲看书习字,学刀悟道,在乔家绝没有人会认为乔羽是废物,因为他是夫人教出来的。

    宁夫人斟满了茶便双手托着杯子静静赏雪,看着亭外洁白的雪花一片片飘落,乔羽也斜靠在石台上饮酒看雪,这纯净无暇的雪怎么也看不够,大概是因为世间污垢太多,所以这醉人的洁白才那么惹人爱。

    “羽儿,这雪真像你”,张夫人将他头上的灰尘轻轻拭去。

    乔羽笑道:“女孩子才像雪,我不像”,

    宁夫人笑道:“那那柄刀为什么叫雪寂?”,乔羽的佩刀刀刃极薄,刀锋冷冽,银白如雪,当初乔羽说出“雪寂”二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乔羽却道:“因为鱼儿像雪”,姜鱼刚到乔家时时常一身白衣在这里独坐对着东方哭泣,乔羽每每看到她都误以为她与雪几乎融为一体,她就是雪,雪就是她。

    宁夫人托着腮看向亭外似乎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她起身道:“羽儿,好好对姜姑娘”,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江雪中,而另一个高大的身影走来。

    乔光刁从江雪中走来,雪停了,这个老流氓总是缺少情调,乔羽放下醉红颜,看着走来的男子,他眉毛很浓,面目不怒自威,身材挺拔如松,一点儿也看不出流氓气,做家主久了气势自然而然便培养出了。

    “爹,喝酒吗?”,乔羽并没有被这威严吓到。

    乔光刁威严眉头动了一下严肃道:“不喝”,但这话一说出来他的威严立刻就荡然无存了,摇了摇头还是坐了下来拿起乔羽的醉红颜喝了一大口,然后又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

    乔羽怜悯地看着他,战都的人都知道乔光刁惧内,这几年连酒都没沾,这一喝就停不下来,这对父子你一杯我一杯很快就将一坛醉红颜喝个jīng光。

    乔羽想要再去拿一坛却被制止了,乔光刁道:“羽儿,不要拿了,为父有话要对你说”,

    乔羽笑道:“还要借着酒劲,看来是大事”,

    乔光斗肃然道:“是大事,这件事关系到我乔家百年的兴衰”,

    乔羽目光一挑静静听着,果然,乔光刁道:“为父三rì前已经向东方家提亲了”。

    东方家,乔羽面sè古怪,他想起早间与东方晨的事,而乔光刁还以为他是以沉默在抵抗他。

    “羽儿,父亲知道你喜欢姜姑娘,但她无法延续乔家的荣耀,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当不起王侯家儿媳的重任,家族荣辱,门第兴衰事关成千上万人,你的任xìng就是失责”。

    世上什么最重要?所有人都逃不过功名利禄四个字,没有的努力追求,拥有的还要更多,从一个人到一个家族其中历经了多少风雨,多少血腥,多少艰难曲折,与那些相比个人的儿女私情算什么?如果乔羽执意要娶姜鱼乔家便会失去一个重要的联盟,乔家第三势力的地位便岌岌可危,一旦从荣耀中跌落想要在爬上来又要走过多少旅途?

    乔光刁手一动一道光幕将二人包裹,下一刻二人出现在摘星楼,高楼百尺,手可摘星,战都之巅,摘星楼,在这里可以看见整个战都的风貌,乔光刁指着下方的芸芸众生道:“看见那些贩夫走卒,庸碌众生了吗?”,

    长长的街道上一个驼背的老者吃力地背着一个框,头上豆大的汗水滴落,北部的酒馆里,一名小二点头哈腰招呼着客人,被人骂的狗血淋头依旧陪着笑脸,而街边卖糖葫芦的小贩大声吆喝着却一直门前冷落,在摘星楼,世间人情冷暖尽皆映入眼帘。

    “那些人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长,只要给他们机会都可以做一番事业,如果我愿意立刻就能让他们一世富贵,但他们现在却活的毫无尊严,毫无光明,为什么?是他们笨,是他们无能吗?不是,他们只是被出身所误,如果是在王侯公卿之家他们岂会如此苟活?”。

    “一个人如果只有自己那他拿得起放得下,输的多惨都无所谓,但羽儿你不是,你得到的比别人多,所以承担的也比别人重,如果你不想乔家的后代子孙成为毫无尊严的贩夫走卒,不想他们被人践踏,那就接受这门亲事,与东方二小姐联姻”,

    “羽儿,乔家太大了,赢得起,输不起”

第十一章 刀狂

    乔羽很快离开乔家,乔老爷子的一切说辞都败在他一句话之下,“娘亲和家族谁更重要?”。

    他没有回答,但他的神sè说明了一切,即便整个乔家加起来也及不上宁夫人之万一,乔光刁没有再试图说服他,但他的话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以至于他走在路上都有点心不在焉。

    “啪”,突然间一声脆响,紧接着一股烈烈之风倏然传来,乔羽顿时从沉思中醒来,双目一凝长长的蛇鞭已经到了眼前,“当”,千钧一发之际乔羽拔刀横档隔开长鞭,但随即一道灵力如水浪般迎面扑来,乔羽一步斜手一按踏出长刀竖斩,“波”地一声灵力散去,乔羽倒退两步胸口剧痛,抬起头看见前方竟站满了人,当先一名少女浑身火红,手持蛇鞭,俏脸上含着怒意,她身旁的东方晨眼角还带有泪痕。

    王琳,东方晨,雷闪闪,三人一马当先,身后是数百愤怒的少年少女。

    “乔羽,你竟敢侮辱东方姑娘,我雷闪闪不能饶你”,雷家的闪电传人雷闪闪身材消瘦,面孔也十分瘦削,但浓眉大眼看着虎虎有生气,雷家的人以蛮力和雷电著称,雷闪闪更是jīng通此二道,当年因轻敌才输于甘罗半招,若论真实战力恐怕他比赵无涯也不弱什么。

    乔羽嘿然笑道:“原来是替东方二小姐打抱不平来了,你和东方姑娘倒是颇有夫妻相”。

    “真...真的么...”,雷闪闪居然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傻笑,东方晨气的俏脸煞白,话也不说运转身法“呼”地一掌击来,王琳冷哼一声甩手一鞭抽出,蛇鞭如吐杏的毒蛇咝咝而来,乔羽反手一刀正面迎敌斜着划过东方晨的额头,同时刀身一震荡开蛇鞭,这一招巧妙之极,后方的人几乎忍不住叫好了。

    “嗖”,“唰”,东方晨与乔羽身影交错而过,她两掌都被乔羽躲过了,心中又气又急拔出短枪挺身便刺,乔羽哈哈大笑反身斜砍“当”地一声竟硬生生震得她倒退三步,接着反手一刀再次荡开身后缠来的蛇鞭。

    “乔羽怎么会这么厉害,他不是废物吗?”,

    “就是,王琳和东方晨两人竟也战他不过”,

    “胡说。东方二姑娘还没用灵力呢”。

    东方晨双手短枪一合“呛”地一声化为双尖枪,左掌一抹体内灵力运转汩汩流进枪身,枪尖上一点寒芒摄人心魄,而王琳的蛇鞭也灌注了灵力“啪”地一声抽来,“当当”两声乔羽瞬间砍出两刀震开双尖枪和蛇鞭,灵力灌体而来,他口中鲜血顿时涌出,但战意却从心底里涌出,挺拔的身材犹如三冬古松,拭去嘴角的血迹哈哈狂笑道:“来,乔羽今rì就见识一下王家和东方家的武技,哈哈哈,来吧”。

    “呛”,长刀一声长鸣乔羽如离弦之箭穿刺而来当头一刀直逼王琳,这一刀气大力沉,威力无穷,王琳心中竟突感骇然忙举鞭上迎,“当”,沉声一响,王琳手腕顿时一麻踏踏踏接连倒退,纯粹的力量比拼,她想不到乔羽的刀竟狂猛至此,“唰”,刀势既开便再不停歇,乔羽贴身而上长刀索命刀刀无情,王琳弯眉一蹙体内灵力再起“啪”地一鞭甩手抽动,流动的灵力如江海之cháo一荡之下便将乔羽抽飞了出去,身后的杀气已经迫近,东方晨的双尖枪疾刺而来,乔羽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旋身横刀挡在身前。

    “当”,“唔”,一声轻响,一声轻唔,乔羽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在天空划过一条长长的血线坠落下来,他毫不在乎地拄刀站起来,胸口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他死死地忍住,王琳和东方晨二人的灵力已经是他筋脉受了损伤,握着刀的右手鲜血不断流下,他败了,但并没有人鄙视他,相反,包括雷闪闪在内的所有人都若有所思。

    王琳看向东方晨:“妹妹。你想怎么教训他?”,

    东方晨恨恨地看着他咬着贝齿道:“把他捆起来”。

    王琳转头问道:“谁带绳子了?”,

    一干少年你看我我望你愣是找不出一根绳子来,乔羽嘿然一笑:“东方姑娘要困乔某竟不带绳子来,哈哈,是不是没想到乔羽会落在你手中”,

    东方晨大怒一把夺过王琳手中的鞭子“啪”地抽来,“啪”,响声清脆,蛇鞭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乔羽脸上,一道血痕映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连东方晨也是捂住了嘴。

    在战都比武打斗是常有的事,但有一点,绝不能打脸,战都的人视脸面如生命,可以战死但决不允许被打脸,如果有谁被打脸了那就绝不仅仅是两个人之间的纷争了,这样的侮辱任何家族也绝对不会容忍。

    乔羽缓缓偏过头,嘴角血迹未干,玩世不恭的脸上再没有一丝笑容,眼中的寒光让人心凉,东方晨竟不禁倒退一步手中的鞭子落下,眼睛一红泪水点点落下,心中悔恨,愧疚,但让她道歉又怎么甘心?

    “乔羽,你们的恩怨已了,此事就此罢休”,王琳也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与乔羽交手中便觉得此人绝不是传言中的那种“废物”,此前也未听说过他有什么纨绔恶习,或许与东方晨的事有什么误解也说不定,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站在东方晨这一边尽力平息事态。

    东方晨抽噎着,她心中委屈,酸楚,本来只是心中委屈想要教训他一番,却没想到变成了她的不是,想到那张玩世不恭的脸突然变得杀气腾腾心中涌起的竟不是害怕,而是深深的委屈。

    乔羽冷冷看了她们一眼收刀回鞘转身离去,染血的背影在秋风中犹如一柄锐利绝伦的天刀。

    “三rì后,乔羽再讨教东方家高招,一决高下”

    挺拔的背影在狭长的街道一点点变小,只留下一句略带寒意的话语,却宣告着一场新的风雨开始了

第十二章 发布战帖

    乔羽受伤颇重,他体内没有一丝灵力可以与王琳和东方晨的灵力抗衡,两股灵力在他体内长驱直入重创他的五脏六腑,回到小院时他已七窍流血,正在煮酒的姜鱼吓得脸sè煞白。

    “羽哥”,乔羽胸口起伏靠在门口,姜鱼心中慌乱忙过来扶他,冰冷冷的气息传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杀气。

    乔羽一言不发在她的搀扶下走到床边躺下强自笑道:“鱼儿,给我煮一壶酒”。

    姜鱼给他输入灵力,雪白的面上浮起心疼和愠怒,灵力在他体内轻抚而过,他身体的情况立刻一览无余,乔羽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纤细的手指轻抚他脸上的血痕眼睛微红。

    “等你伤好了再给你煮,谁打伤了你?”。

    乔羽笑道:“这点小伤算什么?酒是疗伤灵药,多多益善,缺一rì不可”。

    “羽哥,听话,先养伤”,姜鱼像是在哄孩子,她的灵力在他周身游走了一遍将入侵的两股灵力逼出,却惊讶地发现还有第三股气息在他体内心脏一带缭绕不散,这气息十分霸道狂猛但却没有恶意,乔羽没有修者的根基故而未有察觉,心中既担忧又多了一丝安慰,不知这特殊的气息最终对乔羽是利是弊?

    乔羽闭眼一笑:“鱼儿,将《冰雪混元功》放在我床头”。

    “《冰雪混元功》?”,姜鱼有些惊讶,他这几年一直专jīng于刀,其他功法神术一概不予理会,却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会想起这本书?

    《冰雪混元功》是一本特殊的功法,关于这本书的来历有着十分详细的记载,它是三千年前的南方雪族一代女帝绛雪天女修行的功法,绛雪天女幼年时有幸遇到传说中的神女千羽传授神功,绛雪女帝天纵奇才,十二岁是便和一名神秘少女一同进入名重一时的中州剑阁修行,不到半年飘然离去,再出现时已是三年后,与惊才绝艳的剑仙李沐清决战雪山之巅,那一场战斗无人知晓,但后世都说二人不分胜负,各自离去,然而在四年后的仙族千机阁之争中一举击败拔天,剑小舞,宁阳等当世奇人而名震天下,这冰雪混元功就是她问道初期所留下的遗作,现已知的几本分别被藏在中州剑阁,天外云境,河间画坊,东岛柳生世家和战都乔家,东方家。

    “初开琉璃地,天生无暇体,乘云驾鹤,饮露西风,与仙禽灵兽为伴,玉笛一支,吹动千年风雪,万年寂,一片冰心堕红尘,唯伴冰雪混元”。

    这句话是《冰雪混元功》的开篇,至今无人知晓其意,当年的乔羽便是被这开篇所吸引才特意将这本书带出来。

    “一片冰心堕红尘,唯伴冰雪混元”,茫茫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乔羽jǐng觉地睁开眼睛看着姜鱼,姜鱼也正看着他,面上有些害怕,这声音听起来那么年轻冷峻,似乎是感叹,似乎是遗憾,而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人。

    乔羽取下腰间的面具,面具并无什么变化,但凭直觉感到那声音就是从这面具中发出的。

    “刚才可是阁下在说话?”。

    无人应答,似乎这里从没出现过什么声音,而姜鱼却感觉到乔羽心脏附近的那股暴戾的气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心中不免减少一丝忧愁,看来那气息的确没有恶意,否则,虽然它看似细小但却绝对有能力置二人于死地。

    见无人应答乔羽索xìng不管,依旧将面具挂在腰间,只是晚上就寝时若有姜鱼陪伴却是少不得要取下来的。

    乔羽第二天就撑着病体活动如初了,低调地到街上转了一圈才知道自己的名声更加差了,东方晨和王琳都是出了名的侠气,那么被东方晨教训的乔羽自然就是穷凶极恶,罪大恶极的纨绔恶霸,理应被教训一番了,至于他的惨白则是理所当然的,除了那rì观战的几人没人会认为这个“废物”能打赢王琳或者东方晨,鬼斗一脉开的酒馆中几个外来人正在冷嘲热讽。

    “乔家的废物被东方家的小姑娘给打了,真是丢人”,

    “乔家有三个废物,你说的是哪个?”,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人问道,他的话引起一片哄笑。

    “哈哈哈,是老二”,

    “就是那个傻了吧唧天天练刀的乔二废?”,

    “哈哈,就是他”,

    ......

    乔羽无声地来无声地走,一纸传书将流氓张叫来,乔家二少爷发布了两个命令,一,将家中的藏书尽数搬到自己的小院,二,发布战帖。

    东方家在战都中部靠南的地方,距乔家和白家都很近,白家和东方家世代交好,互为盟友,大概是因为两个家族都“yīn盛阳衰”的缘故,两家的女孩子相处的十分要好。

    东方晨自昨rì打了乔羽一鞭后就不开心,一点儿也没有报复的快感,相反,乔羽那懒懒的神态,拔刀时的狂态,还有那最终变得杀气腾腾的脸都在她脑中挥之不去,今天早上东方老祖母告诉她一个消息,乔家老爷子rì前来提亲了,居然是为了乔羽和她的婚事,一时间她心乱如麻。

    此时的东方晨正坐在自己的闺房,长发披散着,她还没有梳头洗漱,白白的脸上有些哀愁,一名妇人推开门来到她的床边。

    “晨儿,在想乔家的小子吗?”,身为东方家妇人的沈碧雍容大方,治家有方,对子女的教导更是不遗余力,关于战都年轻的小辈们大人都是很关注的,毕竟早晚要为掌上明珠找个金龟婿,在她们的眼中乔羽从来都不是废物,原因很简单,他是宁夫人教出来的。

    东方晨低头道:“娘亲,晨儿做错了事”,她从不愿意伤人,那rì若不是乔羽欺人太甚她绝不会那样做。

    沈碧抚着她的长发笑道:“我的晨儿总是那么善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做错了事改了就是了”,

    东方晨抬起头:“那娘亲,晨儿去给他道歉”,

    “你怎么想就怎么做吧,告诉娘亲,你要向谁道歉?”,

    东方晨面sè一红扭捏起来。

    沈碧笑道:“怎么,跟娘亲也生疏了?”,

    “不...不是...是...乔公子”,说到“乔公子”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细若蚊吟。

    这样的神sè,这样的语气,沈碧是过来人哪能不懂得女儿的心,想着这一桩美好的婚事心中不禁欣喜。

    “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来你们合该成就一桩姻缘”,沈碧笑道,东方晨脸更红了,但心中却涌起甜甜的感觉,细细思量似乎果然如此,不然为什么上天会让他们那样相遇?相知,相识,相爱,大概不久后他们就会使幸福的夫妻了吧,这么想着不禁脸上更红,心中更甜,但一名使女突然送来一张红sè的帖子,战帖。

    “战帖?”,看着下方落款处乔羽二字沈碧和东方晨面sè一变,打开帖子一行小字现出。

    “乔羽三rì后领教东方家枪法,一决高下”,

    寥寥数字像一只巨手将两个家族推到了对立面,所有人都知道发布战帖的严重xìng,在战都不管是个人还是家族都十分重视名誉,名誉受损比死还难受,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有人发出战帖一定要决出胜负,而一旦发出战帖就意味整个战都都知道了彼此的矛盾,非要决出胜负不可,这一次乔羽是真的撕破脸皮了,乔羽不知道她们是多么的无辜,而她们不知道这个乔家二少爷这一次心灵受到了怎样的创伤。

第十三章 修界不归途

    习武道上的公告板周围围满了人,这里是各种三流榜单的发布之初,不同的榜单每天被撕下又贴上如此反复不知多少回,但这里鲜少会聚集这么多的人,上一次的热闹还是不久前的“废人榜”事件,这一次却是因为乔羽发布的战帖。

    金黄的油布上墨笔丹青,字迹工整,但字字句句间散发着决战的气息,人群中一名身背银枪的白衣少年和一名轻摇水墨折扇的少女格外引人注目,少年眉清目秀,双眼锐利,身上散发着一股凌厉,少女则更有灵韵,细细弯弯的眉,双眸中神采斐然,虽是女子但却英姿飒爽,两人皆是一袭白衣,她们稍看了眼那金黄sè的战帖便离开了人群。

    “蒙尘的珠玉终于要大放异彩了”,白素素似乎想到了什么,眼角嘴边尽是笑意。而她身旁的少年却淡淡道:“此言尚早”。

    赵家是公认的战都第四势力,论战力甚至一度超越过白家和乔家,赵家的奔雷迅捷凌厉,势不可挡,连号称妖族最强防御的地jīng玄武族也挡不住那银枪绽放的冷光,在历代四杰的争夺中人们最不愿遇上的便是赵家的人,赵家的枪法出手便无法回头,一旦对上北部赵家那就非死即残,从无例外,而赵家也包揽了历代四杰的首位,千年来竟无一例外,这次的赵无涯的不会例外。

    战都四杰的争夺还未开始,但赵无涯从未将这种毫无水准的争夺放在心上,赵家从不承认什么“战都第四势力”之类的称号,赵无涯也未曾将三大家族外的其他人放在心上,他的对手只有一个,麒麟子战小天。

    乔家的战帖发布后乔家和东方家俱惊,乔老爷子第一时间叫来乔羽,乔家雪断桥边乔光刁大发雷霆,乔羽充耳不闻,乔老爷子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要说这点事都要让他大动干戈那这沉重的家主重任要如何担负?

    雪断桥边的四角亭中宁夫人扫雪烹茶独酌独饮,乔八斗和乔豆豆在她身后拘谨地站着,这里的莺鸣柳,雪断桥,鹊踏枝都极富闲趣意态,满身凡俗气的人在这里难免会自惭形愧,乔豆豆和乔八斗都是这样的俗人。

    大约半个时辰后乔光刁的喝骂声才消失,乔豆豆和乔八斗远远地听着都直冒冷汗,而乔羽却最终若无其事地回来了,宁夫人轻轻推给他一杯清茶,乔羽不免慢饮,在战都大概只有他既爱烈酒又爱清茶了。

    看着乔羽俊逸的神态,又看看乔八斗和乔豆豆两人畏畏缩缩的样子宁夫人身子微微后倾笑道:“你们回去吧”,

    “娘亲,孩儿晚上再给您请安”,两人如蒙大赦飞快走了。

    宁夫人笑道:“羽儿,你的目的达到了”,

    乔羽笑了一笑不置可否,这次发布战帖可谓一举两得,第一,他要挽回乔家的面子,让人知道乔家的二少爷绝不是一个废物,第二,以自己的名义与东方家撕破脸皮,如此一来乔羽和东方晨的联姻自然破灭。

    “娘亲想知道,你为了乔家多还是为了姜鱼更多?”,

    乔羽狡猾地笑道:“一样多”,

    宁夫人悄然一笑:“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父亲已经知会你怎么做了”,

    乔羽笑道:“娘亲神机妙算,什么也瞒不过您老人家”,

    “娘亲已经是老人家了吗?”,宁夫人瞟了眼依旧如瀑的发丝。

    乔羽哈哈笑道:“不老不老,娘亲风华绝代,怎么会老”,

    宁夫人在他额头点了一下笑道:“留着甜言蜜语去哄姜鱼小丫头吧,我老人家可不需要”,

    一杯清茶后乔羽起身,看着在雪断桥上渐行渐远的身影宁夫人叹道:“羽儿,东方家的事了结后就回来吧”,

    乔羽一怔,说了声“好”大步离去。

    乔羽很快开始修行《冰雪混元功》,他枯坐于院中花树之下,姜鱼在不远处缝一件披肩,身为世家子弟他早就该修炼了,没有灵力的人在修界是没有立足之地的,战家的战小天从穿着开裆裤起就开始学习呼吸吐纳,白家的“灵鹤”白素素在总角之龄便练习鹤步,积蓄灵力,即使是一般人家的少年也在不到十岁就学习残破的心经了。

    九州的修炼心法经过数千年的演变已经相当成熟了,修士的名称也几经改变,从上古时的炼气士到中古时的修仙者再到后来的修道者,如今都称为修士,修炼心法经过不断的磨洗已经十分完善,当年的十二大境界如今已演化为根基二境,突破一境,内外三境,劫损两变,不死关和问道无上法镜共八境,但自古以来问道之上的修士都少之又少,所以问道无上法境是怎样的境界很难说清。

    自玄历一千六百八十八年九州封印打开后又出现了全新的几种心法,西方的植语者,预言师,元素灵师,印州的阿修罗,鬼斗,湿婆以及东岛神秘的yīn阳师和驯兽师都有自己的修行之道,它们中的许多种族并不以境界区分,战斗之中生死就在一念之间,境界代表不了什么,神秘的影族和羽族便是此种代表,而相传九州外尚有三千大世界,他们自然也有自己的法门。

    风轻轻吹过,点点花瓣落下,乔羽靠在花树上去感悟那通灵之感。

    “天地有灵,万物有灵,修无上天道,感万物真灵,一入修真路,永世不归途”。

    乔羽好像听见一个浩大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回荡,耳中振聋发聩,如醍醐灌顶,他知道这声音是从那鬼脸面具中发出但并没有睁开眼睛看,他见过那名白发的少年,那定是一名历经无尽修海的前辈,他知道他现在还不想现身。

    乔羽摒除一切杂念进入空灵,脑海中先是一片黑暗,慢慢地转为空白,耳边风轻轻吹,花瓣翩翩而落落入水中发出极其细小的声音,一片一片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似乎听到了欢呼雀跃的声音,脑海中出现一点淡淡的红sè,心中泛起玄而又玄的感觉,但转瞬间便又消失了。

    他睁开眼睛暗暗说了声可惜,他知道方才那突然的空灵之感必然极其接近了书中所说的灵根之始,五官灵感。

    《冰雪混元功》卷首曰:“修行之人最重根基,根基稳则纵然修途漫漫亦道路坦然,根基浅则万里浪涛如履薄冰,根基深浅,生死一线,灵根为因,问道为果,切不可大意”,乔羽对此深以为然,修行初期就像练刀初期,先要刀拿得稳才能练劈砍,继而习刀招,顺序绝不能变。

    《冰雪混元功》卷一,灵根篇云:“余生于冰天雪地,自小忍受极寒,卧冰为榻,修冰雪混元,涤荡污流,天地万物灵力皆在此中所感,五官六觉由此敏锐,总出灵根领悟之要诀......”,

    乔羽仔细看了一遍再次闭上眼睛,插在地上的雪寂在飘舞的花瓣中放出寒芒。

第十四章 赵无涯

    乔羽的修炼过程格外艰难,相比于刀的感悟他对灵气始终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那玄而又玄的感觉稍纵即逝,流逝后便再也没能抓住,花树下枯坐一rì夜也未能参悟什么,灵根的构筑似乎还很遥远,而和东方家一决雌雄的rì子已经来临了。

    东方家的外墙聚满了不少人,都是血气方刚的一群少年,由于东方家禁止外人出入,所以很多人不得不爬上墙头登高远眺,但他们很快被东方家的大公子东方辰派人用乱棍打了下去。

    东方晨和王琳在后院的梧桐树下等待着,和她们一起的还有白素素和赵无涯。

    秋叶飘落下来渲染出凄凉之sè,东方晨没有一丝战意,静静坐在树下不言不语,心中有些气恼,自古英雄少年哪有这么小肚鸡肠,和女孩子也斤斤计较的?原本还觉得他委屈,现在却觉得他可恨,就这么把东方家和乔家的联姻给撕裂了。

    “妹妹,不要担心,那个纨绔只是自取其辱罢了”,王琳安慰她道,不知为何东方晨竟有一丝不快,她只是蹙了蹙眉尖,而白素素和赵无涯则完全是一副看戏的心态,两人立在不远处。

    悉悉索索的声音轻轻传来,两条身影踏着落叶而来,乔羽青衫罩白衣长刀抗在肩上狂态毕露,远远地那睥睨神态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在他左手边姜鱼拉着他的衣袖步履轻盈。

    一阵秋风撩起他的长发,那傲然的眼神如璀璨星辰照耀,东方晨莫名地心中一阵凄苦,而赵无涯则若有所思地低下头,身上不自觉地涌起战意,白素素折扇一展心中暗道“果然”,这少年如此风采太过折人,即使麒麟子战小天也未必能有这般姿态,若见到他此时的风采恐怕只有傻瓜才会认为他是废人,可惜的是他并没有看向她。

    乔羽手腕一翻长刀从肩上抖落下来旋了一圈划过一道刀影:“东方姑娘请出招”,

    东方晨头一偏气道:“不”,像是一个生气的孩童,白素素和赵无涯捂住嘴憋着笑看这出戏怎么演下去。

    乔羽身上的战意顿时散去不少,他自然看得出东方晨毫无战意,而姜鱼看的却是另一番景象,两人相视一眼乔羽道:“东方姑娘若不出招那乔羽就无理了”,

    东方晨还是不说话,只是面上气恼之sè更甚,乔羽嘴角一勾白衣一动飘然一刀划来,如浮光掠影迅如飞鸟,但东方晨还是一动不动,任凭长刀架在她白腻滑嫩的脖颈上,眼中泪水缓缓流下。

    “额...东方姑娘...”,乔羽忙收刀,突然觉得闯进东方家将人家的二小姐打哭很不是个事。

    “你赢了,满意了?”,东方晨红着眼睛看向他。

    乔羽当然不满意,姜鱼更不满意,拉着他的衣袖就往外走,她生怕再打下去两人会抱头痛哭。

    “这一战就算平局了,乔羽告辞”,乔羽收起雪寂。

    一直未出声的赵无涯突然道:“乔兄,明rì请于白马寺一见”,

    乔羽好奇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冷峻的脸不像玩笑便笑道:“备好酒,否则乔羽可不相陪”,

    “一定”,赵无涯道。

    乔家和东方家的决战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地结束了,双方都对外宣称平局,但几乎所有人的议论都一边倒,他们当然是偏向巾帼不让须眉的东方二小姐,在他们心中如同女神一般的东方晨与废人乔羽打了一个平局这是万万不能接受的,所以在他们眼中乔家和东方家的战斗是这样的—

    “乔废人一定打输了,不然为什么要关门?”,

    “不错,这根本就是内定好的决斗,一定是东方家势弱,被乔光刁那个老流氓威逼利诱才出此下策”,

    “不错不错,一定是这样,唉,真是委屈了东方二小姐了”

    ......

    这些言论自然也传到了乔羽的耳中,他不得不摇头苦笑自己的失策,本以为这是一箭数雕的方法,其一毁了东方家与乔家的婚约,其二,挽回了乔家的声誉,其三也使得两大家族很快就可以修好,却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看来我乔羽是摆脱不了废人的称呼了”,花树下乔羽斜靠树干,插在地上的雪寂轻鸣,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的苦笑。

    姜鱼安慰道:“羽哥,别多心。总有一天你会名扬天下的”,

    乔羽玩味地笑道:“你也会作为某人的夫人而名扬天下的”,

    姜鱼羞涩笑道:“坏蛋,老是这么不正经”,虽然两人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但一向端庄大方的她每每在他调笑之际流露出羞赧之sè。

    乔羽待再调笑几句见天边已现出昏红的晚霞,想起赵无涯的邀约拔出雪寂道:“鱼儿,我去白马寺一趟,给我温一壶酒”。

    乔羽出门前总是叫姜鱼温一壶酒备着,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告诉她他会回来。

    白马寺是战都千年古刹,寺中和尚德高望重,深得佛法真传,四处弘扬,行善积德,深得民心,且他们大多修为高深,除了千年前一名老主持被河间画坊的仙音魔物破了八十年童子身外白马寺再无污点,而每三年一次的战都四杰之争也少不了白马寺高僧的身影,这一代的佛法传人白衣僧玄奘也是一名高人,他还有一个称号,叫做白衣流氓僧......

    白马寺年久失修显得有些破旧,近十丈高的红墙已经出现了裂缝,但寺中的高僧并不在意,佛家修行在内而不在外,他们只每rì将佛祖擦拭的干净,行善积德,保持内外明澈即可,rì行不赘者为佛,这与寺旁立起不久的喇叭寺对比鲜明。

    乔羽走到掩起的柴门前看了看不远处喇叭寺,喇叭寺红砖白瓦,一片明净,寺中没有诵经声反而起了袅袅炊烟,肉香和酒香遥遥传出。

    同时古刹紫竹,但一者枯坐佛前,rìrì敲木鱼,一者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两相比较十分好笑,乔羽眼珠转了转转身走向喇叭寺。

第十五章 酒肉和尚

    喇叭寺是从西域传过来的,西部最出名的圣迹有两处,一是古剑仙遗迹凝霜宫,屹立于冰雪西天的凝霜宫已经成为历代剑者心中的圣地,那里的残留的剑意和剑招足以毁天灭地,破除万法,那里的故事和传说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传说归来后的辉煌,魔后九子的yīn谋,古剑仙泣血之战,盖世魔君的横空出世......,被极寒之冰完全封住的凝霜宫已成不朽的绝地。

    西域第二圣迹就是一代高僧寸光yīn坐化前留下的苦禅像,浮屠末世前佛被魔化,道生恶鬼,大神道佛坐下两大弟子堕入黄泉道,功体湮灭,灵魂相互吞噬最终在轮回道中堕落成第九天吞佛鬼尊为祸三界,大神道佛惊怒之下一步入轮回搅动血海千层浪,不料吞佛鬼尊竟融合四方法则自成大凶之道掀起十八层地狱中的恶鬼一起反扑,黄泉道中道佛重伤而归,后邀请四大传奇中的神剑天荒和封绝者出手才将吞佛鬼尊封印与三十三重天之下,据说神界的人至今都生活在恐惧中,每隔三个月夜就能听见吞佛鬼尊那不甘的咆哮与怒吼。道佛大神此战后不久便坐化了,毕生功力都传于三弟子寸光yīn,寸光yīn历经末世浮屠,亲眼目睹佛魔道鬼的衍生决定根绝魔鬼之祸,故而前往西域寻找净世火种再次点亮长明灯,但不知为何到了西域竟身受重伤,不幸坐化,死后尽散功法使万物得灵,感悟,觉醒,使草木欣欣向荣。,使沙土化为良田,而他的不灭功体则化为八尺苦禅像,呈仰头悲悯状。

    寸光yīn毕生弘扬除恶务尽的佛法,但他出生极乐净土,深知那里的节yù禁典乃是佛生魔,道生鬼的元凶,故而对于门下的种种yù望只是稍加节制,诸如饮酒,娶亲之类是不禁的,所以他自创的净禅宗得以发扬光大,深知发展到战都成为喇叭寺。

    喇叭寺红砖白瓦,窗明几净,高高的大门前一个大大的狮头铃,大门半掩着,乔羽透过近两尺宽的门缝看到里面佛殿里四名怪模怪样的红僧衣和尚正围成一团架篝火烤着一只獐子,一头野鸡和一头家猪,地上五个大酒葫芦七倒八歪,酒香和肉香混杂在一起格外诱人,乔羽暗觉好奇,这四人竟在佛前饮酒吃肉,看那佛像仰头悲悯的样子想必就是祖师爷寸光yīn了,不知他地下有知会作何感想。

    “小哥,既然来了就进来同饮,偷偷摸摸的不是男儿所为”,

    乔羽哈哈一笑推门而入,看向说话的那名僧人道:“大和尚够爽快,乔羽进来了”。

    说话的那名红衣大和尚生的格外高大,坐在四人中间就像是一座小山丘,他高鼻阔口,大眼浓眉,喝起酒来虎虎生风,随手扔一个大葫芦给乔羽笑道:“小哥,进来就是与佛有缘,来,一起喝”,

    乔羽拔开塞子仰头豪饮一口哈哈笑道:“痛快痛快,大和尚的酒真是够烈,一葫芦不够,多上些来一起喝个痛快”,

    三名红衣僧立时起哄,大和尚拍手亦叫好道:“有酒有肉还不够,再叫几个女人来,今天大和尚和这位小哥醉生梦死,不醉不归”,从腰上的褡裢里掏出一块金子来交给身旁的红衣僧道:“狗蛋,去买两坛烈酒,再叫几个女人来”。

    叫狗蛋的红衣和尚答应一声就出去了,乔羽大为惊奇,战都历来开放,但这么豪放的和尚倒是第一次遇上。

    “在下乔羽,大和尚你叫什么?”。

    大和尚道:“鲁达,人称酒肉大和尚,乔小哥你叫我大和尚就行了,听着舒坦”。

    乔羽笑道:“妙极妙极,你这个朋友乔羽交定了?”,拿起葫芦干上一次仰头痛饮。

    酒过三巡只听外面一阵环佩叮当之声响起,醉人香风随之而来,几名涂脂抹粉的chūn楼女子嬉笑着走进喇叭寺,莺莺燕燕,好不怡人。

    鲁达等红衣僧人各自搂过一名女子开怀畅饮,一个年轻的少女走到乔羽身旁乔羽顺势搂住她谈笑风生,少女虽比不上姜鱼但颇有几分姿sè,且久经阵仗很能发挥自己的魅力,她身穿坦胸露臂的短裙贴在乔羽身上轻启朱唇吃吃笑道:“乔二公子比乔三公子有男人味多了”。

    这细小的声音被鲁达听得一清二楚,他放声大笑道:“姑娘也是爽快人,乔小哥,和你倒是相配的很呐”,

    少女笑道:“奴家连名字也叫小乔,可不是和乔二公子相配的很”,柔软的藕臂已经勾住他的脖子献上香吻,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他的怀里,乔羽嘿然一笑抓住她的玉手道:“姑娘不用着急,饱暖方思**,且先饮酒”,心中却哀叹一声,原来这姑娘就是破了三弟童子身的小乔,只是不知为何她从邺城来到了战都。

    思量间小乔在他耳边软语笑道:“公子莫不是在推脱”,

    乔羽爽朗笑道:“乔羽乃酒sè之徒,何推辞之说?”,一把搂过她的细腰在她香喷喷的脸上香了一口,小乔热烈地回应着,甜津小舌伸进他口中,乔羽顿时吃不消忙偏头饮酒,几女忍不住咯咯娇笑。

    几人很快就喝的酩酊大醉,红衣僧和chūn楼的女子各自找房间欢好,乔羽和小乔也搂搂抱抱来到偏房,小乔柔软的手伸进他的衣襟,乔羽哈哈一笑借着醉意将她一把抱起扔到床上身体也随之压了上去。

    身上一股温热,小乔吃吃笑道:“原来乔二公子也是好sè之徒”,

    乔羽笑道:“食sè,xìng也,乔羽正值少年,当慕少艾也”。

    小乔的藕臂立刻就勾住了他的脖子,挺秀娇柔的胸脯向他胸口挤来,诱人体香使人疯狂,但乔羽嘴角却勾了起来双手按住她的双臂使她动弹不得。他笑道:“姑娘来此到底是何目地?”,

    小乔笑道:“公子,你弄疼人家了”。

    乔羽笑道:“乖乖说明来意,乔羽轻易不开杀戒,尤其不杀女人”。

    小乔脸上的媚笑如融化的chūn水,眼波流转间chūn情萌动,乔羽暗叫不好忙闭上眼睛,但脑中已然晕眩,他听见隔壁房间的呻吟与娇喘,鼻息间尽是小乔那令人迷乱的体香,脑中浮现出一副副充满了chūn意的画面,双手竟渐渐失去了力气。

    “你......”,乔羽只是看了一眼她的眼睛便中了**术,四肢无力软软地倒在她身旁,小乔咯咯笑着贴到他身上道:“乔二公子真是可爱,这么点修为就敢欺负奴家,你说,奴家该怎么教训你呢?滴蜡,皮鞭,还是...”,她抿着嘴做出一副小女儿之态羞答答道:“还是...男奴呢?”,

    “姑娘...你到底是谁?”,乔羽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小乔俯下身子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留下两个小小的齿印嘻嘻笑道:“奴家不是说了,我叫小乔”,

    “唰”,双齿离耳之际乔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刀划出,而小乔轻盈的身体却向上一浮险险地避开刀光,乔羽嘿然一笑四肢无力地坐起身但随即胸口一痛倒飞出去,小乔一掌击在他胸口,“哐当”一声,乔羽的身体倒砸出窗口去势不停又撞开喇叭寺的大门,一声巨响喇叭寺的大门倒塌,他的身体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乔兄”,他看见四只白sè的脚,而小乔也衣裳不整地从喇叭寺中走出,最后的神识分辨出那声音是赵无涯,不由的苦笑一声,这下注定是完蛋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7216/ 第一时间欣赏狂刀决最新章节! 作者:凌无声所写的《狂刀决》为转载作品,狂刀决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狂刀决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狂刀决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狂刀决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狂刀决介绍:
header狂刀决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狂刀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狂刀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