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坏小子手记TXT下载坏小子手记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坏小子手记全文阅读

作者:愚果     坏小子手记txt下载     坏小子手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章 兰校尉的想法

    PS:每天rì常求推荐,求收藏,各位支持一下吧......

    小王爷毕竟是见惯了风浪的人,见他拜倒在地,知道他必有所求,也就拿足了架子,端起并没有茶水的茶杯,装作喝茶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说道:“哦,原来是兰校尉啊,你来找小王,有何贵干啊?”

    兰校尉说道:“嘿嘿,小王爷,卑职来呢,是来向王爷说一说谢炳洲的事情的。”

    小王爷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些事情,应该是向皇上他老人家说吧?怎么兰校尉今天是昏了头吗,来向我这么一个没有封号的半吊子王爷说?”

    兰校尉笑着说道:“小王爷当然知道,我说的不会是那些事情。”

    “哦?那是什么事情?”

    兰校尉说道:“谢大人的千金,想必小王爷已经见过了。哦,就是今天倒在地上的那两个女扮男装的丫头。”

    小王爷呵呵笑道:“哦,原来是那两个啊。我还说呢,怎么这两个人这么像女人,原来就是个雌的啊,呵呵。”

    兰校尉说道:“别的不敢说,要论长相的话,这谢家的千金那可是倾城倾国的美人儿,若是小王爷……”

    小王爷低着头说道:“我么,我还没到成亲的年纪呢。”

    兰校尉说道:“岂不闻未雨绸缪乎?谢小姐天生丽质,除了小王爷这样一表人才的帝胄之资,谁还配得上?自古好鞍配好马,美女嫁良人,小王爷可不要错失良机啊。”

    小王爷抬起头,望着房梁,说道:“既然你说的这么好,那就…明天见见?”

    兰校尉心下计较已定,照这个样子,不怕他小王爷不喜欢上谢秋雁那个丫头。哼,老子为你们父女两个做了那么多的事,也该轮到你们给我出点力了。

    “小王爷,以卑职之见,小王爷可以出头做个秋游吟诗会,请来本地名流士子,卑职连夜请人做几首好诗给小王爷,小王爷明天就可以大放异彩,博得佳人欢心了。”

    兰校尉的想法,说得小王爷雄心勃**来。对呀,自己钱权都不缺,唯独最缺名啊!要是能混出个大名出来,那就最好不过了。到时候,一帮子名流佳人都在旁看着,由我做出来几首好诗,大家交口称赞,那真是……

    小王爷激动地说道:“好!这件事情你去安排,就说是我提的头儿,多叫来一些本地的名流士子。另外嘛,关于这个诗的问题……”

    兰校尉yīn笑着说道:“卑职明白,卑职明白!小王爷梦中会作诗,这可是诗仙下凡啊!明rì一早,小王爷床头桌子上,一定会有小王爷梦中写诗的诗稿的。”

    小王爷点点头,说道:“嗯,不错!不过小王梦中写诗,这种事情还是不宜让外人知晓了才好。”

    “是!卑职这就安排,保证一夜之间,让整个沧州的士子名流全都知道这次的秋游诗话会。”

    ………

    冯玉兰的闺房里,大床上。

    冯玉兰躺在下面,口中不断地呻吟着,显然很是享受的样子。而周小草呢,则在上面不断地动作,一边动作还不忘一边问着:“娘子,可还舒服吗?”

    冯玉兰娇喘着说道:“嗯,相公的技术委实不错,妾身很是舒服…对,就是那里,再用点力……哦,好舒服!”

    周小草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娘子,咱们可是说好了,一个月顶多三次啊。次数多了,为夫实在是累得够呛。”

    冯玉兰一翻身,将周小草压在身下,说道:“哎哟,不就是按摩嘛,看把你累得,莫非,比做那些事情的时候还要累?”

    周小草躺在床上喘着气说道:“那当然!那些事情呢,只是用一个地方,按摩一个穴;而按摩则不然,要手脚并用,还要使尽全身的力气,按摩你身上的一百零八道大穴**,很累的说!”

    冯玉兰娇红着脸儿,说道:“相公,你对我真好。”

    周小草说道:“那是自然!自己的妻子,自己不疼,难道还指望着别人疼?古有张敞为妻画眉,今有小草为妻按摩,娘子,你是古今第二人!”

    冯玉兰伸出细长的食指,在周小草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说道:“就你会说!那个谢家千金,就是这样被你给骗到手了的吧?”

    周小草说道:“娘子怎么又提起这茬儿?不是都说过了,她只是好奇,过来听了两节课罢了,从那以后,我是连见都没有见过她的。这样吧,为夫在这里对天发誓,如果我再见到她,和她交谈的话,为夫就任你处置。”

    冯玉兰歪着小脸儿说道:“任我处置?真的吗?”

    周小草说道:“自然是真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冯玉兰低头看了看周小草的身下,就在他心中莫名一阵发冷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小小草,冯玉兰的嘴角斜斜向上翘起,用十分温柔的声音说道:“好啊,若是你明天见到了那谢家姑娘,还和她说话的话,我就咔嚓一刀!”

    周小草脊背上冷汗直流,颤着声音说道:“咔嚓一刀,那又怎样?”

    冯玉兰凤眼一弯,说道:“嘻嘻,咱们即便是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做姐妹嘛!”

    周小草深吸一口气,叹气道:“算你狠!”

    冯玉兰看着将身子歪倒在一旁的周小草,说道:“相公,起来干活儿了。”

    周小草说道:“刚才给你按摩太累啦,我也休息休息。”

    冯玉兰捉住他身下的小小草,轻轻叹气道:“哟,这就没用了?那还留着干啥,现在就咔嚓一刀吧!”

    周小草吓得一个激灵,翻身而起:“别介,别呀,我的姑nǎinǎi!咱们这就开搞,这就雄起!苍老师、兰兰、玛利亚,全都附体,岛国爱神们,请赐予您忠实的信徒,给我力量吧,哇呀呀!”

    一阵排山倒海的动作大片之后,床上就只剩下了周小草的粗重呼吸声。

    冯玉兰歪过脸来,问道:“相公啊,刚才忙着办事儿,都忘记问你了,那个什么苍老师是谁呀?还有兰兰,是我吗?还有那个玛利亚,这名字好怪哦……”

    周小草一脸无辜的表情:“呃…这个可不可以不解释?”

    “嗷……雅蠛蝶!……”

    不一会儿,周小草青着脸从里间走了出来,来到两个丫头睡觉的外间,蹭到床前,说道:“两位大美人儿,不介意少爷我和你们挤挤睡吧?”

    两个小丫头正红着脸听完里面的活chūn宫,脸上发烫呢,这就看见了男猪脚来到自己的身边,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却听里间的冯玉兰喊道:“不必挤了,她们两个进来睡,你自己睡外边!”

    我勒个去……

    ;

第三十一章 诗话会要开了

    PS:啦啦啦,拉票啦......各位,有票的捧个票场,没票的借票捧个票场,不给票就下手了,哇咔咔!

    第二天一早,周小草还正在睡大觉呢,身上的被子掉落在地上,嫌冷的他将床上的褥子裹起来,钻在里面。打小儿他就有蹬被子的毛病,从前一世带到这一世来,还是没能改掉。以前都是和冯玉兰一起睡觉的,今夜他自己睡在外间,就又犯了老-毛病。

    丫鬟蔻儿皱着眉头嘟囔道:“少爷也真是的,夜里起来给他盖了三次被子了,到了早上又是这样。”

    这时候陆小凤走进来说道:“少爷,少爷!”

    蔻儿一边大叫着往里面跑,一边骂道:“好你这个短命的奴才!姑nǎinǎi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这里不是你可以随便乱闯的!出去,赶紧出去!”

    陆小凤最怕的就是这两个周小草身边的丫鬟了,你想啊,能够整天把少爷折腾得哭天抢地的,遇上我,那还不把我的皮给扒了呀。

    “可是,可是我找少爷真的有事啊。”

    蔻儿说道:“你在外面等着吧,我把少爷叫醒再说。”

    原来少爷还没睡醒呢啊?怪不得昨晚听见这边屋子里有少爷的哭喊声呢。哎呀呀,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如果还有来生,我陆小凤一定投胎做女人,这辈子是无望了。估计照陆小凤的想法,若是知道后世有了变xìng手术的话,肯定第一个去。那什么,咱就只能说,投胎是个技术活儿,这得看准了再说。

    “少爷,少爷,醒醒!”

    蔻儿在这边叫醒周小草,这牲口一张开眼,就看到蔻儿只穿着一件抹胸小衣,正趴在自己床头儿,弯着腰,那一对儿小白兔就在自己的眼前晃啊晃的,好不惹眼。

    又便宜不占,天诛地灭!

    本着宁错摸,不放过的jīng神,周小草微微睁开一道眼缝儿,以保证能够看得见,然后一双手就伸了过去:“娘子......”

    快了,就快摸着了!

    “啪!”

    周小草手上一疼,“哎哟”一声,就看见冯玉兰正站在自己面前,已经把蔻儿给挤到了一边儿。冯玉兰双手插着腰,说道:“这个,就是你说的妻不如妾吗?”

    周小草哪儿敢承认啊,赶紧将头摇得波浪鼓一样:“怎么会?我当时说的可是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冯玉兰脸儿一整,说道:“算你嘴甜!我告诉你,以后要是惹我了,你就睡在外面!不过,睡觉前还是要去里间一会儿的。”

    周小草诧异道:“啊?为何还要先去里面啊?”

    冯玉兰俏脸儿一红,说道:“死相,当然是先完成你的工作啊。人家,人家说不出口啊!”

    周小草听得一阵冷汗,这妞儿,要人命啊!用着你了,就得陪她上床;用完了,就像TT一样,给你随便扔一角落里去了。唉!别人穿越过去,都是红粉佳人为伴,高官厚禄得到,享尽人间富贵。为何本少爷穿越过来之后,连一个冯玉兰都搞不定呢?

    蔻儿说道:“少爷,方才陆小凤过来找您,说是有事。”

    周小草赶紧说道:“哦?那还不快点给少爷我更衣,说不定是有大事呢!”

    冯玉兰说道:“是啊,万一是跟谢知府有关的事情,那就更大了。”

    “娘子,你怎么有提这茬儿?我说过了,今生今世,再也不见那个什么谢秋雁了,难道你信不过我的为人?”

    蔻儿红着脸说道:“你看看少爷,大早上的,都这样。”

    周小草低头一看,我去,原来是每天早上的必修课——晨勃啊,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出了门,陆小凤正在门外望眼yù穿。见到少爷出来了,立刻迎了上来:“少爷,外边有您的学生来找。”

    周小草一听,原来是是这等小事儿,不由得着恼:“大早上的饭也没吃,晨练也没有做,你就告诉我这个?打开电脑,裤子都脱了,卫生纸都准备好了,你就给我看喜羊羊?你知不知道少爷我是朝九晚五的工作时间表啊?”

    周小草这家伙上一世对那些个朝九晚五混rì子的公务员们各种羡慕,所以这一世他要活得像个公务员!

    虽然陆小凤没有听懂少爷讲的是什么东西,但还是说道:“可是少爷,这次不是那些学生啊,这次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那是谁?

    周小草跟着陆小凤出了门,却只见大门外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正准备揍这个谎报军情的陆小凤一顿,却见门前的大狮子后面转出来一个人来:“老师,我在这里呢!”

    “啊,原来是西门庆!你来这里有事吗?我最近没时间教你东西呀,你也知道,我那个培训班还有几十号学生呢。”

    西门庆说道:“老师,小王爷在东郊搞了个秋游诗话会,请了好多本地的士子名流呢。最关键的,听说还找了一大批的美人儿助兴。听说呀,连沧州第一美人儿都去了呢!”

    周小草板起脸来说道:“老师我冰清玉洁,到现在还是个纯情小处男呢,你竟然跑过来告诉我有什么诗话会!虽然老师我才高八斗,出口成章,但是低调一直是我最大的缺点......那什么,沧州第一美人儿也去了?我草,快去,我们这就去!”

    西门庆小小年纪,鬼点子颇多,这时候看见周小草着急了,他反而不急了:“老师,您不是说,还有几十号学生呢吗?您要是去了,他们可怎么办?”

    “好办!想我周小草一世英名,岂会被这几个人给耽误了大好前程?”

    西门庆很好奇,周小草是如何摆脱这些个学生的,就一路小跑着跟上周小草,前往教书的那个院子。其实也就是以前周小草作为书房的那个小院子,里面环境清幽朴素,倒是适合读书。只是,此间主人不是个读书的料儿。

    为了方便周小草教学,墙壁上已经被他改成了黑板,弄了白石灰充当粉笔,其实是这小子不会写毛笔字,不得不这样。

    只见周小草拿起白石灰笔,刷刷刷,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个个的四则运算题目,足足有大半个黑板之多。想一想,万一有个别学生学得好,这几道题到也难不倒他们。于是,周小草又出了坏主意。

    139*38.44-45695=?

    这又是小数点,又是负数的,这些东西周小草可是都没有教给他们,谅他们也做不出来!

    于是,万恶的周老师就随着西门庆大踏步朝东郊去了。

    哇哈哈,沧州第一美人儿,俺来啦!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rì胜chūn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沧州的秋天,天高云淡,风轻露重,实在是无愧于古人所讲的“秋与云平”四个字。泛黄的草叶上,沾着晶莹的露珠儿,在金s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好一幅秋意浓情图!

    可惜我们的周老师心思全不在这上面,他只是想着沧州第一美人儿了。可是不久之后,他就开始注意这样的美景了。

    因为,他们来得太早了,诗话会要到巳时才开始......

    ;

第三十二章 教习先生

    并排坐在田园风光的地头上,两个人多么像是画中人啊。可是这两个画中人确实那样的百无聊赖。

    没错,这俩人儿就是周小草和他的学生西门庆。这两个家伙,上赶着来看沧州第一美人儿,却不想来得太早,别说美人儿了,连个小脚的女娃娃都没有看到半个。也是他们没有经验,像是这种团体活动,古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交通方便,随叫随到的。那个时代,没有电话没有汽车,离得远了就算是天不亮就出发,那也得半晌才可以赶到。所以,类似这样的聚会,基本都是在巳时以后才正式开始。

    西门庆指着一旁的一条沟说道:“老师你看,那边有一条沟唉,咱们去那里躲躲吧。”

    “正合我意!”

    周小草和西门庆两个来到了这小沟里面。这种小沟,一般都是用来灌溉的。古时候没有电力浇水,只能是去近旁的河沟或者水渠里引水过来灌溉,因此田地头儿有很多这样的沟。

    两个人拔了一些枯黄的野草,垫着屁股坐了,西门庆说道:“老师,你那天说的那个太阳东升西落的事情,学生我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呢,麻烦你再给我讲讲吧。”

    周小草说道:“这个啊,我怕说出来太过惊世骇俗了,还是不说为好吧。”

    西门庆眼睛一亮,说道:“惊世骇俗我不怕,我最喜欢听了!”

    干!都忘了,眼前这个西门庆还是个孩子呢,再怎么惊世骇俗的言论,在他的眼里,顶多也就是个童话罢了。

    周小草说道:“那好,我就告诉你。其实呢,我们生活着的这个地方并不是天圆地方,而是天圆地圆。这个圆呢,可不是平面上的圆,而是一个圆球。太阳是我们生活着的这个地球的很多倍大,地球围绕着太阳转,所以你才会每天看到太阳东升西落,所以才会有chūn夏秋冬。”

    西门庆睁着眼睛说道:“哇,好神奇呀!老师,你是如何知道的呢?莫非你去过太阳上面?”

    周小草道:“怎么可能?开水烫不烫?太阳表面的温度就已经是开水温度的六十倍了,人一到跟前,就会被烤焦了的。”

    西门庆歪着脑袋问道:“那老师你是如何知道那里温度高的呢?你有没有去过,怎么会知道?”

    “额...书上说的。”

    “哪本书?”

    “《金瓶梅》......哦不,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老师你想都不想就相信了,这本书谁写的?有没有证据?他如何证明他所说的都是对的?”

    晕死,今天被一个古人给教训了。也对呀,自己当时念书的时候,怎么连一点质疑的想法都没有呢?书上怎么说,我就怎么信?尽信书不如无书,古人都知道的道理,为何现代人一个个的都忘记了?还是某些人可以引导的?现代的小学教育,有哪怕一个学生站出来质疑老师讲的内容吗?或许有,但是一通教训之后(还有可能是暴打),怕是今后几十年都不敢再质疑了。

    忽然感觉自己很失败,爱因斯坦如果全盘肯定牛顿力学,他能提出相对论吗?是什么让国人变得毫无想象力,失去了探索的jīng神了呢?

    “老师,老师你怎么了,是不是学生说错什么了?”

    周小草揉揉眼睛,将思绪拉回现实:“没有,你说的很好!以后就是要这样,老师讲的东西,也有可能是错的,不可能后人永远比不过前人,我们都要向后看。”

    是啊,自己想得远了。自己只要是在这个时空里面好好活着,其他的事情,管自己什么事呢?

    西门庆说道:“老师你是个勇敢的人。当初那个万老夫子,讲错了内容就死不承认,很是气人的。子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乎?又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老师,我敬佩你!”

    西门庆这样一说,周小草瞬间就有些飘飘然起来了:“老师也是人,也会犯错。只是,老师才不会墨守成规,不会像某些个伪夫子一样,只会跟在古人的屁股后边拾人牙慧,不懂进取,连圣人无意间说过的话,都要仔细参详几十年。这样的话,又如何能够超越圣贤,一代更比一代强呢?”

    “一派胡言!诋毁圣贤,你就不怕遭了天谴?”

    一声厉喝传来,将正说在兴头上的周小草给吓了一大跳。抬头向上望去,只见一个灰袍老者,正寒着脸向下看着。方才的话,估计就是他说的。

    周小草站了起来,说道:“这位老先生,我们师徒两个在这里叙话,好像碍不着您的事儿吧?”

    灰袍老者说道:“你自己诋毁圣贤,还要将这言论教给别人,你这是大逆不道!”

    周小草说道:“嘿!你这老头儿,别人心里怎么想你也要管?我就这样想了,我就这样教了,你奈我何?”

    灰袍老者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你这个顽劣不堪的破落户!老夫...连皇上都不敢说圣人的片言坏话,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是何人,敢不敢报上名来!”

    周小草说道:“嘿,我有什么不敢的!听了,本少爷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八百年一出世的治世之能臣,乱世之jiān雄,周小草!”

    灰袍老者咬牙切齿,好像刚才周小草说的不是孔子,说的是他老爸一样:“周小草,好,好!我记得你了!”

    周小草说道:“你又是何人?”

    灰袍老者傲然一挺胸,说道:“老夫不才,忝为沧州教习,周旨正!”

    我了个去,居然还是老子本家,自家人都来拆自家人的台,这也太...嗯?怎么西门庆这家伙浑身直哆嗦?

    “你怎么了?”

    西门庆脑袋低得更狠了,拽一拽周小草的衣袖:“这是教习先生,掌管本地所有生源的。除非你是不想考功名了,不然的话,得罪了他,那可是要命的!”

    哦,说穿了,就是掌管本地的读书人的,算不上是官儿,但是有时候却比官儿更厉害。为何?想做官?过了老夫这一关再说吧!这种人走到哪里都是无冕之王,恐怕连沧州知府谢炳洲都得敬他三分,也难怪这人这么傲气冲天了,人家有那个本钱!

    周小草上下打量着这周教习,说道:“教习先生是吧?”

    周旨正腰杆儿一挺,掷地有声地说道:“正是!”

    他心里想着,嘿嘿,后生小子,现在知道怕了吧?看你待会儿怎么跪在老夫面前求饶!老夫假装不原谅你,你要再一次跪求。老夫再假装不原谅你,你第三次跪求。老夫这才“很不情愿”地原谅了你,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欢喜!嘻嘻,其实这小子刚才讲的什么天圆地圆的东西也挺有意思的,以后让他也扯一扯。

    他老人家正在意yín呢,只听周小草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说道:“没兴趣,走了!看沧州第一美女去!”

    周旨正感觉自己的脸皮子“吧唧”一声掉地上,摔了个粉碎。大声喊道:“你给我站住!”

    ;

第三十三章 都挺牛

    PS:要票票,请投票,请收藏,免费的哦,亲!

    周小草停下前进的脚步,回过头来笑眯眯地问道:“周教习有何指教啊?”

    周旨正气得胡子眉毛都开始动了起来:“你...你气死老夫了!”

    周小草张大了嘴巴,一脸的惊讶相:“哎呀,这可奇了怪了,一直都是你在说教我,怎么你气成这样?要生气,那也是我生气才对呀,大清早的赶过来看美人儿,结果美女没看成,反倒是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干巴老头子给莫名其妙地教训了一通,我找谁说理去呀我?”

    周旨正浑身就跟筛糠似的,不住的哆嗦着。一转身捡起一块土坷垃,举起来就照着周小草脸上糊了过去。

    周小草哪儿能让他给糊脸上?前一世piáo个jì老子都敢跳窗户,岂会怕了你这么一个死读书读死书读书死的老学究?撒丫子就跑啊。

    于是,这次秋游的最大亮点出现了!

    只见一名年轻人,哇哇大叫着满地乱跑,身后是一个踉踉跄跄追着的老头子,手里还拿着一块大大的土坷垃。由于用力比较大,那土坷垃还在往下面掉土渣。

    .........

    小王爷意气风发,昨夜还真的让兰校尉给他找到了几首好诗。尤其是其中的两首,那真是流传千古的名作啊!即便是无有这一次的秋游诗话会,无有沧州第一美人儿的噱头,就凭着这两首好诗,他小王爷就得“金鸡一啼天下晓,一朝闻名世皆知”了。

    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好好打扮打扮,望着镜子里那面如冠玉,胜似潘安的俊俏男子,小王爷直后悔为何不将王府里那些花哨的东西带过来,装扮一下。

    不过也不能怪他不修边幅,他只以为是来沧州参加一个商人们的聚会而已,一两天的功夫就又回去了,带那么多打扮用的花哨东西没什么用处。可谁知道,该死的兰校尉居然搞了个秋游诗话会;搞就搞了,居然还有一个“沧州第一美人儿”的噱头,弄的人心里怪痒痒的;痒就痒了,还真的给搞来了绝妙好诗,让自己不出风头都不行。

    你说这兰校尉,哎呀......回去给他弄到王府里来,这小子,会做事!

    早上卯时起床,光穿衣打扮就花了将近一个时辰,都快要赶上出嫁的小媳妇儿了。小王爷带了随从,以及那兰校尉,兴致勃勃地朝着既定地点赶过来了。

    作为主办者,他不可以来得太晚;但是作为小王爷,他又得矜持着不能来得早。于是,这小王爷就在大家都要到齐了的时候,“恰好”赶到。

    这个恰好实在是太巧了,正赶上这里上演着今rì里最热闹的戏码呢。话说本地威望甚重的周教习周老夫子,今rì里吹胡子瞪眼,跟一个后生小子杠上了,这会儿正拿着“凶器”满地追着跑呢。

    小王爷一过来就赶上这码子事儿,还以为这里搞上以武会友了,或者是沧州第一美人儿已经新鲜出炉,这会儿正比武招亲呢,登时傻了眼。结果一看。却是个老头子在追赶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他再熟悉不过了,就是他新交的好朋友——周小草。

    本着路见不平一声吼,为朋友两肋插刀的jīng神,小王爷该出手时就出手,下意识的拦住了周教习。

    这周教习年纪大了,跑起来未免磕磕碰碰、气喘吁吁,这一下冷不防被人给拦下了,想停下来,但是年老反应迟钝,已经收不住身形了,脚下虽停,可是上半截身子还在随着惯xìng往前倒,手里高高扬起的土坷垃也就劈头盖脸的糊到了小王爷的脸上......

    恰恰就在此时,兰校尉那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儿响起:“沧州第一美人儿到了!”

    小王爷气得吐血,娘的我倒是想看这位沧州美人儿长得有多么的好看,可是眼前全是黑乎乎的,眼睛里还进去土了,那叫一个难受啊。

    “啊...你这个老不死的......”

    小王爷眼睛看不见,只是判断着位置,朝着周旨正打了过去。周旨正一把将土坷垃糊在小王爷的脸上之后,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怎么的,就此一跤跌倒,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小王爷瞎着眼睛,越过周旨正,朝前方大踏步追去。一把揪住一个人:“看你还跑?也不看看小王是谁,竟然敢暗算我!”

    那被他抓住的正是他的随从,这随从吓得脸sè苍白,赶紧说道:“小王爷,是我呀小王爷!您眼睛里有异物,得干净清洗啊,要不然眼睛会出问题的!”

    小王爷虽然很生气,但是还没傻,他当然知道这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清洗自己的眼睛。只是,只是那个老家伙太气人了,竟然看也不看,一大块土就糊过来了,你丫以为我的脸是你家土坯墙啊?

    这账可以以后再算,还是先解决当下的问题再说。哎呀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呀,今儿个在沧州第一美人儿的面前出糗,实在是生平仅见,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个老混蛋。对了,得问问周小草,好像这家伙也差点遭了老混蛋的暗算。你说这老混蛋是怎么想的,祸害完自己,还要祸害自己的朋友,莫非是和王府有仇?

    周旨正趴在地下装死,在这一点上,倒是和那个炒了西门柳这个东家的万老夫子一个样。他知道眼前的这是小王爷,得罪不起,也就先倒地装晕,一边试图缓和矛盾,一边想着如何化解。要是知道小王爷此时心中的想法的话,他估计就更加的不敢起来了。

    那边厢,周小草一听沧州第一美人儿终于是出现了,也不跑了,折转身来就往回走,正赶上他的好徒弟西门庆也在往那里赶去。这令周小草很是欣慰,这小子,像是我教出来的!

    一顶小软轿,两个人抬着,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这里面坐着的就是沧州第一美人儿吗?

    哎呀,等等!这顶轿子怎么如此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周小草一个箭步冲过去,掀开了轿帘子往里一瞅,登时就咧开大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就说这轿子这么眼熟,果真是你呀,幸会幸会!”

    轿子里的谢秋雁连忙将帘子放下来,口中说道:“周小草你给本姑娘死远点,我爹说了,叫我不要再见你!”

    “哎哎呀呀,说起这茬,我倒是忘了,我家娘子也说过不要我再见你呢!我得赶紧逃了,免得娘子叫我回家跪方便面,还不能跪碎了。”

    这女人的心思也就是奇怪,本来这谢秋雁就是不想再见到周小草了,这样也好。可是一听他家娘子也不让他见自己,那心里就不平衡了。哼,那个胡人小妞儿吗?不就是个子高一点嘛,你看看你那样子,还不让你家相公见我?什么意思?难道我比不上你吗?

    轿帘再一次被掀开,不过这一次掀开轿帘的是轿子的主人。谢秋雁那一张俏脸儿就露了出来了:“站住!周小草,你什么意思?还你娘子不让你见我,难道见我会影响你家生意?”

    周小草也牛脾气上来了,心说嘿你个小妮子,我不去招惹你,你倒是敢来招惹本大爷!一捋袖子,说道:“影不影响我家生意不知道,但是会影响我家家庭和睦倒是真的。”

    谢秋雁大叫着说道:“好你个倒插门的商人女婿周小草!竟然敢这么说我!下轿,都别拦着我,我要下去揍他......”

    ;

第三十四章 一对儿璧人

    周小草还真怕这小妞儿下来和他打上一场,这要是传出去了,有损于自己光辉伟大的形象啊......不是,这只能意思意思,怎么能和女人打呢?可万一这小妞儿下了狠手,那自己岂不是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了?常言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谢家妹子,形象,注意形象啊,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学人家打架,传出去不好听啊!”

    谢秋雁气呼呼的说道:“亏你还晓得形象啊!就你那个贼眉鼠眼下三滥的样子......你刚才叫我什么?什么谢家妹子?我要下去,我要下去揍他呀......”

    这时候小王爷在几个下人的搀扶下,清洗了眼睛和脸上的脏东西之后,走了过来。只是,那些土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衣服上还是沾着一些土,越拍打越是顽固。没办法,只好将就着了。希望今天的太阳不是满rì,是个镰刀rì,不要将这一切照得太过明显了。

    真是的,听了周小草的课之后,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月亮圆了又缺,可谁也没见过太阳会缺的。要真的缺了,那就是大灾之年。古人对rì食没有见识,就想着这是上天要惩罚世人的证据。

    小王爷走过来,说道:“哪儿呢?沧州第一美人儿人在哪里?”

    一听到这话,谢秋雁小脸儿一红,居然害羞似的瞧了瞧周小草,然后将脑袋缩回了轿子里,一副王侯家小淑女的模样,看得周小草直牙疼,这妞儿,早这么着多好啊,喊打喊杀的,就跟那梁山一百零五个好汉之外的另外三个好汉一样。

    眼见小王爷走了过来,处于对朋友的关心(绝对没有对贵人的巴结,我周小草发誓),周小草上前去说道:“小王爷,可安好?”

    不提还罢,一提起这事儿就恼。小王爷心说你也是个没眼力见的,瞧瞧咱这身上的土,这像是安好的模样吗?转身又朝身后被两个大汉押着的周旨正身上踹了一脚,引起一声惨叫。

    小王爷说道:“沧州第一美人儿在哪儿?是在这轿子里吗?”

    周小草眼睛睁得老大,就这妞儿,还是沧州第一美人儿?莫非整个沧州的男人眼睛都瞎了吗?我家的那两个丫头都要比她温柔几万倍呀!

    不能说沧州的老爷们儿眼sè不给力,只能说是他周小草对谢秋雁太过了解了。你想啊,等闲谁能经常惹得谢知府家里的千金大小姐生气?而且还把能摸的不能摸的全都给摸过了?其实要是单论长相的话,谢秋雁的这个沧州第一美人儿的名头还是实至名归的。至于脾气好不好,那估计得是另外一个排行榜了。嗯,就叫做沧州泼妇排行榜吧!哎呀不妥,家里的那个也许会榜上有名呢!要知道,那天冯家小姐大闹青楼的事情,可是传得街头巷尾尽人皆知的。

    周小草对小王爷说道:“小王爷,这里面坐的是谢知府家里的千金,叫做谢秋雁,她就是沧州第一美人儿吗?”

    没想到小王爷根本就不理会周小草,直接对着轿子一拱手,说道:“在下刘明晖,可否有幸请美人儿下轿一叙呢?”

    晕死!

    这家伙和自己都交了朋友了,都没告诉自己名字,这才多大会儿啊,就开始自报家门了,还称“在下”,分明是不拿自己的王侯身份压人。这家伙,毛儿还没长齐呢,就学会人家泡妞了!

    轿中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小王爷诚心相邀,小女子岂敢不从?请稍候。”

    说是稍候,足足拖了五分钟不止,把个小王爷急得那脖子伸出老长,单等着美人儿下轿呢。这妮子,竟然还会吊人胃口。

    谢秋雁在丫鬟杏儿的搀扶下袅袅婷婷地走了下来,看得周小草那是直摇头。这会儿又扮上淑女了?刚才的那阵子疯劲儿哪儿去了?殊不知,他自己第一次在大街上见到谢秋雁的时候,不也是被她的淑女形象给骗过了吗?

    小王爷睁大了眼睛去看美人儿的相貌,这一看竟然有点眼熟:“你......”

    又一看谢秋雁身边的丫鬟杏儿,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你们两个啊!啊哈哈哈!”

    显然,小王爷那是想起来在北方商业联合会的会场外面看到的那一幕了。

    谢秋雁低着头,那脸儿红得都能拧出水儿来:“小女子一时失态,教小王爷见笑了。”

    小王爷这仔细一看,乖乖不得了!这谢秋雁实在是长得美极了!那天穿着男装,没仔细看,原来长得这般美貌!皇帝的妃嫔们他是没有机会见到(那是,**妃嫔们,除了皇后,那都是不得见外人的,尤其是男人。像是某部影视剧里面演的,**妃嫔们见外边的男人就跟喝凉水儿一般自然和经常,还要在文武百官面前秀秀才艺,那纯属扯淡),但是他老爹恭亲王的王妃们他是见过的,不知道是年级的原因还是身份的原因,小王爷就是觉得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这谢秋雁的。

    实在是太漂亮了!

    既然是美人儿,那一切的过错都可以揭过了。美人儿嘛,就连放个屁,那都是香的。小王爷虽然没有像某部小说里面的主角陈凝之那样作出《吃屁赋》那样的下贱,但也是小小男子汉一枚,对于美人儿的出丑,那自然也是不介怀的。

    这个兰校尉,实在是个妙人儿!

    一旁的周小草咧着嘴巴,满脸的不屑。这小王爷,还真是自己的最佳损友啊!将自己的那招为了女人插朋友两刀的jīng髓领悟的这般透彻。

    小王爷和谢秋雁,一个是朗朗少年,一个是窈窕淑女,实在是金童玉女,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唯一一个不觉得舒服的,那就是他们身后跟着的周小草了。这两个家伙人前人后的样子他都是知晓的,对于他们现在的表演,实在是不屑一顾。

    另外一个不舒服的,那就是挨了打还不敢还手的周老夫子了。小王爷也没有说放过他,那两个大汉也就一左一右架着他,跟随在小王爷的身后。

    兰校尉眼见事情出乎意料一般地顺利,见到时机成熟,连忙提示道:“小王爷,如此良辰美景,有美相携,若是不作出几首好诗来,岂不是辜负了这秋游诗话会的名头?”

    小王爷心领神会,立刻说道:“对对!有此美景美人儿,是该作出诗来才对!来人,拿酒来,助兴!”

    小王爷要作诗了!

    谁都知道,这次的主办人加发起人就是这个小王爷,哪个敢不给面子?一听小王爷要作诗了,大家呼啦一下都围拢过来,一是想要听听小王爷的新作;二来嘛,一些个冥思苦想准备了一夜的自诩才子们的家伙,早就等着这一刻了,奈何小王爷还没作诗,他们不敢先作啊。这就是所谓的“但遇感怀处,文思如尿崩”的那种感觉了,不作诗难受啊!

    小王爷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刚刚温过一杯酒,一饮而尽,摇起在这落寞秋季里面纯属点缀的折扇,还真的有一种诗仙的气概来。

    “嗯,有啦!”

    小王爷一张口,吟出一首听得周小草只想去撞墙的诗句来。

    ;

第三十五章 两首诗

    PS:求推荐,求收藏,求支持,拜谢!

    小王爷将手中的酒杯杯口朝下一倒,里面残存的几滴酒水洒到地上,溅起几粒尘埃,那模样极其sāo包。

    小王爷一张口,就开始摇头晃脑的吟起诗来:“一帆一桨一渔舟,一个渔翁一钓钩。”

    “我草!”

    小王爷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好奇的向周小草问道:“怎么了?周兄感觉小王的这首诗有何不妥吗?”

    周小草赶紧收了收心神,叹气道:“没有没有!在下只是觉得这首诗荡气回肠,中气十足,十分感动罢了。前两句已经如此,后两句吟出来,想必更加美妙了。”

    “咦?我还没有吟完整首诗,你就知道这是首绝句,而不是律诗吗?”

    “咳咳......”

    周小草又一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他娘的,这不是自己在青楼吟给沈娇娘的那首诗吗?我了个去,这小子也太能抄袭了吧?

    你还别说,面对这首诗的原创,小王爷一点都不感觉到不好意思,就好像这首诗真的就是他自己写的那样。继续摇头摆尾的吟道:“听好了,后两句来啦!嗯哼!一俯一仰一顿笑,一江明月一江秋!”

    “好诗,好诗啊!”

    周小草带头鼓起掌来,瞬间的,那眼泪就流下来了。是啊,这首诗是当时自己泡马子用的,这就被小王爷给无偿征用了,而且还征用的有理有据,征用的你毫无脾气。

    周小草哭,那是因为版权的问题。要知道,一首诗,卖了这个女孩子,还可以接着在另一个女孩子面前卖弄。这下倒好,直接成了小王爷的原创了,这里有着沧州最著名的士子名流们,就好比...身后的这个周旨正......

    周旨正也拊掌大吼:“好诗,好诗......哎呀,好疼啊!”

    原来是又挨了小王爷一脚:“你多什么嘴!”

    然后转身对周小草笑道:“周兄也觉得我这首诗很好吗?你来点评一下。”

    我...我点评你个鸡-鸡呀!

    周小草真的很想拿起一块土坷垃,再来给小王爷脸上开那么一下......想想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那啥,周老夫子的榜样可是在这儿竖着呢。一州的教习又如何?惹了权贵,照样踩扁你。不服,打到你服;还不服?打死你,至少你不会反对了。更何况,今rì里小王爷还占着理。你想啊,出门没看老黄历,一到这儿就给人差点开了瓢儿,没直接将周旨正打死,就算是他小王爷憨厚老实了。

    周小草不想点评,但又不得不点评。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虽然小王爷纡尊降贵和他做了朋友,但也要明白一点,人家肯和你做朋友,那是人家高风亮节;你一个商贾人家的倒插门女婿,还是要摆正自己的身份地位的。人家小王爷看得起你,你就是个人才;看不起你,就连王府里的下人打了你,你也只能是白挨。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命。

    尽管周小草十分的不信这个命,但是眼下,他不得不服从游戏规则。直到,他有能力去改变这个游戏规则。又或者,他自己登上整个食物链的顶端。

    所以,努力吧,进击吧,sāo年!

    周小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悼着自己的诗句,就像是由于极度贫困,不得不将自己亲生女儿送给一个糟老头子做小老婆一样的心情,说道:“我...我都感动成这样了,难道还需要点评吗?这就是真情流露啊,这就是最好的点评啊!”

    所有人都想一巴掌拍死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不是士子的士子。你这个家伙,把话说得这么动听,好似我们不哭,就不能感受到这首诗的动人之处一样。你丫明白这首诗的涵义吗?这是一首抒情诗吗?你以为是什么生离死别吗?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眼前这可是小王爷,已经有人带头表态了,咱也不能落后啊,是不是这么说的?

    于是,整个秋游诗话会就变成了一场嚎啕大哭的盛宴,个别人竟然还哭得黑天抢地的,满地打滚儿。知道的明白这是被一首诗给感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刚刚死了爹妈呢。

    你说这叫什么玩意儿?

    不光周小草这么想,就连躺在地上哭的人也是这么想的。你说我这是何苦呢,又没有奖金拿。这要是搁在后世芒果台,就这一番表演,少说也得派发个千儿八百的“辛苦费”。

    好在,小王爷也是个明白人,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是在官场里打过滚儿的,也明白这些人其实都是在敷衍自己,只有周小草才是真的被感动了。这小子,真是够朋友!

    小王爷说道:“好了,大家这就适可而止吧。那什么,我吟诗了,你们也来吧?就你,小草兄,你先来!”

    瞧瞧,自己这一哭,就由周兄变成了小草兄,这就是唯一的收获了。

    周小草也学着小王爷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说道:“谢天谢地谢诸君,我本无才哪会吟?”

    “切......”

    他这一开口,就是一大片的唏嘘声。这算什么玩意儿?

    周小草不去理会他们,接着说道:“满地皆是大才俊,敢效野人之献芹?”

    “呃......”

    众人猛地一愣,这野人献芹说的是一个典故。从前有个乡下人,去城里走亲戚。亲戚家特别有钱有势,他带了他最喜欢吃的水芹菜,当做礼物献上去。谁知人家吃惯了大鱼大肉,根本就吃不下这种又苦又涩的野菜,这人沦为笑柄,一般比喻乡下人没见过世面,把一些自己觉得好的其实不值一文的东西拿出来显摆。也有给人送礼,谦虚说自己是野人献芹的。

    紧接着,一连声的掌声响起。那是啊,人家周小草都已经把这里所有人都比喻成大才俊了,你还不得表示一下谢意?

    在一连声的叫好声中,周小草说道:“小王爷才高八斗,还是再由他作一首吧,我们也好欣赏欣赏!”

    “好......”

    众人这声好应得有些力不从心,他们生怕周小草再一次带头哭了起来,这可咋办?

    只听小王爷又一次吟道:“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yù雪,能饮一杯无?”

    这一次大家都学乖了,不等周小草大哭,就已经先一连声地恭维起来。我们就是要做到,让周小草无处可哭,没来由哭!

    殊不知,此时的周小草连哭的心情都没了,他只想找出来,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将自己的诗句给卖了出去!知道这首诗的就只有两个人,沈娇娘和冯玉兰,这应该不是冯玉兰卖出去的。那么......沈娇娘!

    一片白sè的身影在眼前闪过,周小草眼睛余光一扫,就只见一个身着白衣,脸蒙纱巾的曼妙女子的身影闪过,急忙追了上去:“站住,不要跑!”

    ;

第三十六章 沈娇娘?

    周小草快走几步,准备追上那一抹雪白。可谁知这小妮子竟然跑得飞快,周小草紧追了几步,仍然是无法追上她的步伐。这让周小草不由得心下生疑,难道说沈娇娘那丫头身体素质这般好,竟然可以健步如飞吗?可是那天在青楼jì馆里面,她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呢。

    不过有了自家娘子冯玉兰的榜样在先,周小草对于这个时空的女子会武功已经不觉得有何稀奇了。也许,这个沈娇娘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呢!

    周小草不离不弃,准备将追踪进行到底。可是这沧州郊区野外的,树林沟渠众多,女子的倩影进了一片树林子之后,就失去了踪迹。周小草本着不死心的jīng神进去林子里搜寻了一圈儿,就差将树皮剥了瞧瞧能不能剥出个沈娇娘来,也没有见到半点丽人的身影。

    摇了摇头,周小草暗自叹息,自己这小身板还真是不咋地,在家被老婆欺负也就算了,出门连个jì女都追不上,这还怎么混?

    香,好香!

    周小草忽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不能不停。

    眼前忽然就多出了一个人。

    一个美女,身着白衣,脸蒙纱巾,就这样娉娉婷婷站立在他的面前。

    周小草上前一步,笑嘻嘻的说道:“啊哈,美人儿,你终于肯露面了吗?真是的,我写给你的诗句,你怎么拿来给别人用了?你又不缺那俩钱儿。”

    沈娇娘的声音有些清冷,仿似怔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写诗句?给我?”

    周小草两手乱摇,说道:“对呀!我写给你的一江明月一江秋,还有那首红泥小火炉,都被你卖给了小王爷了,真是的,枉费了人家的一片苦心。”

    沈娇娘冷哼道:“刚才刘明晖吟的那两首诗都是你写的?”

    “对呀对呀!你都忘记了,那天我吟给你的诗句,你还写了下来呢,现在我还保存着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周小草有些心虚,那张纸不知道被家里那个疯婆娘给撕了还是烧了,反正是找不到了。

    沈娇娘说道:“哼,我就觉得那个家伙也写不出来那样的诗句。不过倒是没有看出来,你这样的废物也能写得出好诗句来。”

    周小草不乐意了:“咦?你怎么说我是废物呢?那天我们俩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到现在你见我蒙着脸不说,还说我是废物。你这样混淆黑白视听的行为,实在是太幼稚了。但是我喜欢!嘿嘿。”

    沈娇娘疑惑道:“你说你看过我的脸?什么时候?在哪里?”

    咦?这妮子忘记了吗?

    周小草忽然想起来大话西游里面的那个青霞和紫霞的故事来了。青霞紫霞共用一个躯体,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难道自己也遇上了?我草,帅呀!搂着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前半夜这个,后半夜那个,这感觉...喔一库一库!

    周小草贼兮兮的说道:“你忘记了吗?就在你那个后院儿,还有你的丫鬟在跟前呢。对了,就是我写了那两首诗以后的事情。”

    沈娇娘好像真的患了jīng神分裂症,皱着眉头说道:“我从来不用丫鬟伺候的,你真的会写诗?”

    周小草兴奋地说道:“会,当然会!来来来,待我再给美人儿写上一首情诗!”

    摇头晃脑半天,周小草开始吟诗:“夜月不落孤灯长,无根雪水比chūn江。我寄白雪三千片,君报红豆应以双。”

    沈娇娘仰起俏脸儿,看着头顶从前繁茂此刻凋零的树枝,慢慢回味着周小草刚才所讲的诗句,竟然陷了进去,口中一字一句重复着:”白雪三千片......红豆应一双。可惜,你又在哪里?难道我真的没有那种命吗......”

    周小草没想到这妮子说伤感就伤感起来了,这怎么搞的?

    他也不想想,他是照抄别人诗句,自然谈不上什么感动啦,流泪啦......当然,在小王爷刘明晖面前的那一番做作的表演就不算数了。可是人家女孩儿可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情诗,而且还是......

    沈娇娘忽然低下头来,问道:“你...这首诗真的是写给我的?”

    周小草立刻虎躯一震,说道:“那当然!”

    其实心里想的是,这种诗句本人多得是。只是以后可要量力而为了,在这个沈娇娘的身上就浪费了三首诗,以后在泡妞,明显不够用了。嗯,以后可得悠着点用。

    沈娇娘忽然在周小草的脸上亲了一小口,立刻又退了回去,就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的轻盈,一样的迅速。

    周小草哪里会满足这样的亲吻?说道:“隔着面纱有什么情调?咱们老夫老妻了,又不是没有亲过嘴儿,还带着这个东西做什么!”

    一伸手,以极其迅速而有熟练的手法将沈娇娘脸上的纱巾给揭了下来:“啊哈哈,又不是没见过你的样子,我们还......你不是沈娇娘?!”

    美女脸若寒霜,整张脸由于长期佩戴面纱而显得有些许的苍白。眼睛大而黑,脸型不似沈娇娘那样的圆润,反而有些俊朗。这个,也许就是英气了吧?

    周小草忽然感觉自己犯了一个大错,特大特大的错误。

    脚下一软,跪了下去:“女侠,饶我不死吧!”

    真是的,这美女怎么看怎么不似沈娇娘,自己怎么会认错人呢?也许是下意识的吧,在小王爷盗窃了自己的诗句之后,就先入为主的认为一定是沈娇娘泄露了出去。然后看到一个和沈娇娘一样蒙着脸的美女,就认为是沈娇娘,这才跟了过来。

    现在好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看也看了。到头来,这女子并不是沈娇娘,而且光看年龄都要大上许多,起码有个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这年纪放在古代,都有可能当上nǎinǎi了。

    大龄美女叹了口气,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且起来吧,我不杀你就是。”

    听到自己xìng命得保,周小草这才放下了一半的心。为什么是一半的心呢?主要是担心这美女再给他来个一刀两脚的,打伤打残了,也是后果严重的说。

    大龄美女又问道:“你刚才的那首诗,就是写给那个沈娇娘的吗?她是你的未婚妻子吗?”

    周小草立刻摇头否认:“不,不是!刚才那首诗,就是纯粹写给女侠的。只要女侠喜欢,我可以再作一首诗。”

    他娘的,为了自己的不伤不残,只好忍痛割肉,再奉献出来一首诗了!一想到这些诗句用一首就会少一首,周小草心疼的牙痒痒。

    大龄女说道:“不必了!有此一首,足矣!天下男子皆视我为蛇蝎,君独为我作诗一首。这份恩情,妾记下了。”

    这番话说得周小草莫名其妙的,疑惑道:“你...你这是......”

    大龄女说道:“我的样子你也见过了,从我八岁那年开始蒙上面纱开始,二十年来,除了镜子,你是第一个见过我样子的人。而且,还为我作诗,不嫌弃我。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什么叫我就是你的人?这从属关系一定要搞清楚好伐?还有什么不嫌弃她,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大龄女又说道:“记住了,妾叫做严琦霞,江湖人称搜魂魔女。现在我要去做事了,以后我回去找你的。”

    说完,严琦霞纵身一跃,竟然踩着树枝大踏步飞奔而去,留下周小草站在地上,一脸的崇拜:“哇,真的会飞耶!”

    整了整衣服,周小草迈着方步往外走去,忽然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周小草心下一凛,大踏步走了出去。

    ;

第三十七章 被尿了裤子

    PS:收藏和推荐恰如初chūn之苗,不见其长,rì有所增。对于俺们这等籍籍无名的业余写手来说,已经足够了,愚果在这里感谢各位朋友的厚爱!

    小王爷身份尊贵,要是真的在这沧州受了伤,或者是死在这里,恐怕整个沧州从官场到民间都要受到牵连。到时候朝廷一声令下,不光谢炳洲要掉脑袋,自己老丈人家里的生意也会随之被封杀。

    怎么说呢?沧州民风不正,首先就是这些个商人给带歪的。自古就有句话,叫做“商人重利轻别离”,这种人连亲情都不讲了,自然是穷凶极恶的。

    周小草也很好奇,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这里行刺?

    不过这一切还都只是猜想,万一人家不是冲着小王爷来的呢?

    可是一冲出树林子,周小草的心就凉了半截,只见那刺客正在提着宝剑冲向小王爷,情势十分危急!

    小王爷的侍卫们全都严阵以待,离得远些的也都飞奔而来。可是令周小草真正心凉了半截的是,那刺客是个女的,正是刚才和自己有了肌肤之亲的大龄女侠,严琦霞!

    我草!

    不管是作为朋友的小王爷刘明晖被杀死,还是这个刚刚交了桃花运的女子被杀死,那都不是周小草所希望看到的。

    冲上前去,周小草大声喊道:“住手!那可是当今恭亲王的世子,那是小王爷!”

    严琦霞说道:“杀的就是这个小王爷!”

    刘明晖吓得脸sè都白了。长这么大,即便是在面对皇帝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害怕过。人,只有在生死一线之间的时候,自己的真实情感才算是真实流露出来。

    小王爷扭头对周小草说道:“周兄,这可如何是好啊!”

    毕竟年纪太小,也就十四岁的模样,那里经过这么大的阵仗?即便是有手下的侍卫们保护,他还是愿意去相信周小草。这个,也许就是所谓的病急乱求医吧。

    眼看严琦霞就要攻了过去,小王爷的侍卫们两个向前冲,另外两个护着小王爷不住后退。可是那两个冲上去的侍卫,在严琦霞这样的高手眼前,根本就不够看的,两三招就送他们去见了阎王。据说这种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是被谁杀死的人,到了yīn间,那是会被歧视的。不光是酆都城的小鬼们看不起,甚至是欺负他们,轮转王也是不会让他们去投胎的。因为,恩怨都要世代延续下去,你不清楚前世的恩怨,就不能参加后世的轮回。

    小王爷眼见rì夜陪着自己的两个侍卫眨眼间便丢了xìng命,鲜血流淌了一地,直吓得冷汗津津而下,大呼小叫起来。

    周小草也顾不得了,随手抓起身边的一个行动颇为迟缓的人,就给推了过去。

    那人“啊啊”叫着,却原来正是和周小草有仇的周旨正。

    对不住了!周小草在心里喊着,然后也向着严琦霞冲了过去。

    周旨正今天也许是从出生以来遭受到的欺凌和侮辱最多的一天了,他觉得一生的委屈都全在这一天了。这不,又被当作了人肉沙包给送上了前线。关键还是,这个眼前的可是个杀手。

    严琦霞一脚踢开周旨正,没想到这家伙老了,身子笨重异常,一踢之下,直接软在了地上,正好挡住了严琦霞的去路。严琦霞可是个杀手,人称搜魂魔女的,哪里会管周旨正的死活,在她的眼里,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她的任务目标,小王爷。

    又被踹了一脚之后,周旨正这把老骨头差点散了架,痛得大呼起来:“哎哟....你要杀的人在那边,你打我干什么呀,哎哟......”

    小王爷一听这话,也顾不上自己也处在水深火热当中了,大叫道:“好你个老不死的,竟然敢将祸水引到我身上,我非活剥了你不可!”

    周旨正一句话憋在心里,却是不敢说出来。那就是,什么叫我将祸水引到你身上啊,这本来就是要刺杀你的好不?

    就这缓得一缓,周小草已经跑到了小王爷的身边。他已经分不清楚他自己这是想要保护小王爷还是阻止小王爷指使手下杀死延期下了,反正,他是昏头昏脑的冲了过来,挡在了小王爷的身前,张开两条手臂,像是母鸡护着小鸡仔儿一样。

    严琦霞脸若寒霜,十几年的杀手生涯,让她练就了一身过硬本事的同时,也让她的心变得坚硬如铁。

    注视着周小草,这个刚刚自己还将整个身心交到他的手里的男人,严琦霞的声音犹如万年寒冰一样的冰冷:“让开!”

    周小草能感觉到身后的小王爷身子在不停地哆嗦着,其实他自己也很害怕。虽然刚才他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掏心掏肺的,可那点交情,能换回小王爷的一条命吗?

    周小草不敢保证,因为他自己也害怕得要死,两条腿也是不停地打着摆,一股想要尿裤子的冲动浮起。

    严琦霞用剑尖指着周小草的脖子,冷冷地说道:“你再不让开的话,我就连你一起杀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发出,周小草不由得扭头看去,瞧瞧这是谁,竟然敢在这种时候抢自己的台词!

    一转头,正好看到谢知府家里的千金大小姐谢秋雁,正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双手捂着嘴巴,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真的担心小王爷和周小草的安危。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

    严琦霞的眼睛里同时充斥着冰冷与柔情,果敢和犹豫。周小草知道,她的内心里此刻一定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看来,自己得帮她一把了。

    周小草开口说道:“夜月不落孤灯长,无根雪水比chūn江。我寄白雪三千片,君报红豆应以双。”

    在刚刚说出第一句的时候,严琦霞的眼神已经有了些许的触动。等到周小草一字一句说完这首诗以后,严琦霞的面颊开始抽动起来,然后呼吸变得极为急促。

    严琦霞小脚一跺,将手中宝剑高高举起,“哧”地一声,随着谢秋雁的又一次放声惨叫,宝剑插在了周小草两脚之间的地面上,剑身还在不停晃动着。

    严琦霞双脚一顿,拔地而起,转身离去。

    小王爷身后的两个侍卫一见着女刺客要跑,顿时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你瞧,这女子已经将身子转过去了,手中又没了兵器,我们这时候来个背后偷袭,岂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岂不是大功一件?

    心动不如行动,两个腹黑的家伙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起冲了出去,奔向严琦霞。

    就在周小草犹豫着要不要出声提醒严琦霞的时候,就见严琦霞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右手一抬,两个飞镖发出,正中兴奋地朝前狂奔着的两个侍卫。这两个家伙身上中镖,当场丧命。可是身子却是保持着狂奔的惯xìng,一直到跑出了十几步之后,才歪歪斜斜着倒了下去,又是换来谢秋雁的惨叫一声。

    周小草一直看着严琦霞走得没了踪影,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身后的小王爷突然说道:“咦,周兄,你吓得尿了裤子?”

    “我哪儿有......”

    周小草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身后一滩淡黄sè的液体,再一瞧小王爷那jīng彩万分的表情,只好改口说道:“好吧,我尿裤子了,让大家见笑了......”

    ;

第三十八章 小草中举

    女刺客的出现,让现场混乱一片;小王爷四个护卫的倒下,更是让这个混乱到达了一个极致。尖叫的,乱跑的,瑟瑟发抖的,甚至都有直接晕过去的。

    还好,周小草想着,还好这个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地上这一滩淡黄sè的液体,要不然那就糗大发了。真是的,这个小王爷,仗着比老子牛叉,居然让我替他背这个黑锅!

    前世有个笑话,说是局长和科长一起坐电梯,忽然,局长放了一个响屁。然后局长就对科长说,哎,你放屁?科长很猥屈地说道,没有啊!过了几天,科长就被免职了。局长逢人就说,屁大点事都不能承担,要你何用!

    周小草能够承担屁大的事,也能承担尿大的事,所以他默认了,还好没有人注意到。在这个女刺客带来的极大恐怖空气当中,谁还会来注意这里?

    “咦?谁尿了裤子?”

    刚想到这里,就有人仿佛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声喊道,顿时将许多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有的人还正在害怕呢,突然听到有人吓得尿了裤子,心说还不如我呢,于是顿时有一种五十步笑百步的极大优越感生出来,大家于是一起围拢过来,一起鄙视这个尿了裤子的人。那场面,比之方才小王爷吟诗时候的场面之壮阔,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草!|

    周小草真想上前去把这个大声叫喊的家伙给左右各打六百八十八个耳光,然后再将她的嘴巴缝上,然后再......

    想想罢了,你不会当真吧?

    周小草看着大睁着双眼的谢秋雁,只好十分猥屈地说道:“是...是我尿了裤子。”

    “真是不害臊啊,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尿了裤子!”

    “是啊,是啊!一个女刺客而已,就给吓成这样,真是的......”

    周小草真的很想上去每个人给他们几十个耳光,娘的,刚才小王爷遇刺的时候,好像你们都吓成了缩头乌龟了吧?还不是老子挺身而出,冒着被女刺客就地强姧一百遍的巨大危险,救下了小王爷的吧?你们现在到会来说风凉话了,他娘的!

    再看小王爷,那脸上的表情可就十分jīng彩了。一边要不失时机的跟着别人一起鄙视周小草,一边还要忍受胯下那一丝冰凉。已是深秋,裤裆里湿漉漉的,绝对不好受。

    好在,谢秋雁的老爹已经火烧眉毛一般的跑了过来:“卑职来迟,让小王爷受惊了!”

    小王爷总算是找到了可以蹦跳几下,来缓解裤裆里的cháo湿,顿时上蹿下跳,只是跳起来的姿势总是那么的不美观,这才叫做“蛋蛋的忧伤”啊。

    相传基督教里面的最后的晚餐,背后还有个鲜为人知的故事。有一天,耶稣带着十二门徒出去游玩,来到一座山下,耶稣说,你们每个人拿上两个石头上山。别人都拿了大小合适的石头,就这个犹大聪明,捡了两颗最小的,轻快啊。

    到了山顶,耶稣说道,用你们手中的石头换我手里的面包,多大体积的就换多少面包。于是,犹大悲剧了。

    第二天,耶稣又带着十二门徒爬山,照样叫他们带上两颗石头。别人都拿了大小差不多的,就这个犹大聪明,拿了两颗最大的,抱上去之后累得都快要趴下了。耶稣说道,将你们手里的石头扔出去,扔的越远,换的面包越大!

    结果,犹大又悲剧了。

    第三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耶稣仍然叫他们带上两颗石头上山。别人都带了杀不多大小的石头,就这个犹大聪明,带了一个最大的,带了一个最小的。心说这下两手准备,看你怎么耍我。

    到了山顶,耶稣说道,你们跟着我,时间也不短了吧?我今天就用上帝之力,将你们手中的两颗石头,变成你们下边那两颗蛋蛋!

    然后...然后犹大就背叛了耶稣。

    小王爷上蹿下跳,指天骂地:“你怎么不再晚一会儿?到时候直接来给我收尸,岂不是痛快!”

    谢炳洲心下也是郁闷,你说你个小王爷没事儿跑到沧州这么个小地方干啥呀。你来就来吧,还发sāo搞什么诗话会,结果引来了刺客,反倒怪在了我的身上。

    可是这话他可不敢说,打从昨天,兰校尉神秘兮兮的找到自己,说是小王爷看上了自家丫头,准备弄个机会让他们认识一下。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啊,能攀上王府这棵大树,也算是好事一件。最起码,女儿不用成天跟那个浑身上下就找不出哪里着调的周小草混在一起要好吧?

    谢炳洲说道:“卑职治下竟然出现此等刺客,险些让小王爷受伤,都是卑职治理不当。”

    小王爷说道:“你知道就好啊!你瞧瞧,你瞧瞧!那个什么老家伙,居然就是这里的教习先生,就这样的人品,我都懒得多说了。你再看看,这位周小草周兄,刚才可是他挺身而出,吓退了刺客,保护得我周全。这样的人,居然至今无有功名,岂非都是这位教习先生之类的人给挡住了?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好的人才却是不能上达天听,还不是你治下不严?”

    瞧这话说得,怎么又给扯到朝廷头上了?不过这小王爷在这里遇刺,这倒是抵赖不掉。这时候他就算是说你再严重的事情,你也只能是认了,无话可说。

    谢炳洲说道:“卑职明白!卑职这就上奏翰林院,撤去周旨正教习之职。”

    小王爷有感于周小草救了自己一命,还能替自己背了尿裤子的黑锅,还不趁此机会多给周小草捞一些好处?于是说道:“这就够了吗?要不是有这个老家伙挡着,周兄怕是早就考上进士了!周兄,你考功名考了多少次?”

    周小草哪里知道?只好摸摸脑袋,说道:“这个...记不清楚了,不过总有那么几次吧。”

    小王爷立刻说道:“你听听,你听听!这都考了十七八次了,都是那个老家伙拦着真正的才子不让考上!那什么,赶紧给人家弄个进士出身才是。”

    谢炳洲差点没跳脚,您瞧这话说的!考了十七八次?就算是每一次都参加考试,三年一次的会考乡试,那也顶多只能考个四五次的,哪里就十七八次了?还进士出身,那是要皇上亲笔点的好不好?

    谢炳洲说道:“这个...小王爷,进士出身,下官可是做不得主啊。”

    小王爷说道:“哦?那你这里顶多能给什么身份?”

    谢炳洲说道:“呃...举人!还得本地教习备案在册。”

    小王爷说道:“好,那就是举人了!那个什么教习,死了没有啊?没死的话过来签字画押,周小草打从今儿个起,那就是举人了!”

    一纸文书,周教习画了押,谢知府用了印,好了,周小草中举啦!

    我草,中举原来这么简单!难得《儒林外史》里面的范进中举,竟然发了疯,有那个必要吗?

    周小草也不想一想,要不是他碰上了小王爷,要想中举,这辈子无望了。

    “咦!这把剑...这把剑上有记号!”

    ;

第三十九章 关于霞字

    兰校尉的一句话将众人的目光都从周小草的裤裆上拉回了地面上。

    地面上,那把剑依然插在地上,映着rì光,发出绚丽的sè彩,似乎还在宣扬着自己的使命。这把剑的使命就是杀人,无论这个人是男人,女人,老人或者是孩子,贫穷或者是富贵。死在这把剑下面的,有无数的冤魂野鬼。

    这把剑,杀气逼人。

    兰校尉拔出这把剑,将剑柄靠近剑身的地方展示给大家看:“瞧,这里有一个记号!”

    周小草凑上前去一看,只见上面刻着一片晚霞,类似于古时候的祥云图案,但又充满着灵动之气。

    “这个图案代表着什么?可有哪个女刺客名字里面有个霞字的?”

    兰校尉问了这句话之后,看了看周围的人群,虽然结果不出乎所料,但还是很觉得遗憾,居然没有人知道这个女刺客的来历。

    也是啊,这里都是来参加秋游诗话会的,来的大多是些才子佳人,哪里会有人认识女刺客这样高jīng尖的人群?周小草是知道的,但是他是不会说的。通过刚才严琦霞的表情,他已经知道,这个大龄女子的心中,早已经深深种下了他周小草的种子。

    嗯,以后还要种上别的种子,周小草默默地想着。

    “据卑职所知,江湖上有一个极为厉害的女刺客,也是惯使宝剑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位?”

    周小草一看,我草,谢大人竟然还知道我老婆?莫非是被我老婆刺杀过?好像不大可能啊。

    小王爷问道:“那你可知道这个女刺客叫什么名字吗?”

    谢炳洲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下官倒是不知道。不过听说她有个外号,叫做搜魂魔女的。”

    小王爷十分不满:“搜魂魔女?这里面可有半个字和这个霞字沾边?给我查,查出来这个女刺客到底是谁!哦,最为关键的是,到底是谁指使的她,竟然来刺杀我!”

    谢炳洲脑门儿上已经冷汗下来了,这让我怎么查?可是小王爷在沧州差点被刺杀,这可是不争的事实,他也说不出来什么。想到这里,谢炳洲不由得充满感激地望了望周小草,亏得这小子拼死救了小王爷一命,不然的话,我估计我都得跟着小王爷一起去共赴黄泉了。看不出来,这个家伙除了浑身没有一点优点之外,倒是也没什么缺点。

    谢炳洲拿眼神瞄了瞄自己的女儿,示意她赶紧表个态。要是能巴上恭亲王府这棵大树,不单今天的这场危机化解于无形,而且后面还有好处。这正是谢炳洲想要的。

    要说谢炳洲也算是个好官了,只是在这沧州知府一任上已经干了好些年,丝毫没有要升迁的迹象。他也准备了厚礼,遣人去京城里活动了几次,但是收效不大。话说哪个当官的不是为了往上爬啊,能到京城里,守在天子身边,即便是办个闲差,那也比呆在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要强啊。谢炳洲没有儿子,就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他不为下一辈人打算,只顾着自己享受了。

    谢秋雁已经从刚才的惊魂一幕当中扭转了过来,现场早已经在谢炳洲到来的时候就开始清理了。死尸运回衙门待检,连治外伤的大夫都带来了,不过那大夫就只有去给周旨正老夫子瞧伤势的份儿上了。严琦霞行刺,直奔主题,无关紧要之人一概略过,倒是没有伤及无辜。只有这个周老夫子,先是被小王爷踢了几脚,后又被严琦霞踹了两脚,估计伤势颇重,那大夫又是掐人中又是捶胸口的。周旨正这装昏迷再也装不下去了。要是再让这个大夫这么折腾下去呀,怕是就要伤上加伤了。

    谢秋雁走到周小草的身边,趴在他的耳朵边儿轻轻说道:“我知道尿裤子的不是你,为什么要替小王爷背黑锅?你是不是也在巴结他?哼!你跟爹爹一样,看见了权贵,就上赶着巴结。爹爹想让我嫁给他,我才不要呢!那两首诗明显不是他所作,抄袭别人的诗句也就算了,碰上个刺客,竟然还吓得尿了裤子,这种男人,如何靠得住?”

    谢炳洲看到自己的女儿凑在周小草的耳边说了这么多话,老脸就有些挂不住了,呵斥道:“你这丫头,在那里嘀咕什么呢?还不快去向小王爷赔罪!”

    这又关谢秋雁什么事?还要让她赔罪?这其实就是谢炳洲的手段了,开始打美女牌。

    谢秋雁开口对周小草说道:“你瞧,我爹爹又开始逼我了。”

    这我哪儿管得着?

    周小草说道:“这...这不管我事啊。”

    谢秋雁说道:“如何不关你的事?我就说,我看上你了,还怀了你的孩子,我要嫁给你!看爹爹还怎么逼我!”

    我......

    周小草吓得差点跪下来。我说小姑nǎinǎi,这玩笑可开不得!您要真这么说了,就算小王爷不计较,你爹也非要砍死我不可呀!

    谢秋雁走到小王爷的身前,福了一福,还没来得及说话,小王爷就立刻sè授魂与地说道:“唉,不用说了,我了解,了解,哈哈!”

    小王爷这句话一说,谢炳洲倒是松了一口气。管用就好,管用就好啊!老子可是将女儿都舍出去了,再收不到效果,就惨了。

    兰校尉说道:“小王爷,有了您刚才的两首绝诗,我看才子们都没有献丑的必要了,咱们这就......?”

    他这话是说得好听,其实哪里是才子们不想献丑啊,那是因为大家都吓得不敢吭声了,肚子里本来蠢蠢yù动的sāo人之虫,早已经憋了回去,有的人到现在还在瑟瑟发抖呢。

    小王爷挥了挥手臂,说道:“这个...我困了,要回去休息一下了。你知道的,作了两首诗,很累的。”

    其实,他是实在受不了裤裆里湿湿凉凉的感觉了。还好,周小草这人够朋友,已经替自己背了黑锅了。假如他知道这一切早就被自己的女神谢秋雁给看破了的话,恐怕就是另一种想法了。

    周小草看着小王爷匆匆离去的背影,暗自摇头。却不想,谢炳洲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刚才秋雁那丫头都跟你说了什么?”

    周小草翻了翻白眼,说道:“你老婆昨夜跟你说了什么私房话?”

    谢炳洲怒道:“混账!这种事情是别人能够打听的吗?”

    周小草耸了耸肩,说道:“这不就结了吗?我也不会告诉你。”

    “你......”

    谢炳洲看着周小草离去的身影,感到一阵无力:“这小子,还是那样令人生气。咦,不对呀!我老婆说私房话,和秋雁跟他说话,能比吗?”

    对着周小草的背影大叫道:“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周小草听到谢炳洲的喊声,跑得更快了,连身后的西门庆都跟不上了。

    堪堪跑到家里面,就见自己的那一帮子学生一个个的都站在冯府的大门外,列队欢迎呢。

    “周老爷好!”

    周小草一愣:“我草!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这里是冯老爷的家,周老爷这个名字可不能瞎叫的!”

    学生们一齐指着门楣上的大牌匾说道:“喏!”

    周小草抬头一看,只见“沧州周府”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高高吊起,顿时惊呆了。我草,这什么情况?

    ;

第四十章 中举之后(一)

    PS:周一了,竟然还是这么卡,无奈,上传了好久......

    望着头上那鲜艳的四个大字,周小草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跟现实脱节了。

    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学生们眼见周小草这样的表情,心下都是恍然。这事儿啊,搁谁头上都觉得不可思议。

    “周老爷,周老爷?”

    面对学生们的新称呼,周小草感觉自己头都大了,连忙叫停:“停停!我是老师,不是老爷!”

    “您就是老爷啊,举人老爷!”

    啥?这就因为一个举人的名分,就立刻升级成为老爷了?连冯府这样的大户,都得跟着自己改名称?

    这就是周小草不理解古时候的功名了。

    在以前,漫说是一个举人,就算是一个秀才,他都可以不事生产,全靠家里人养活。家里人养不起,那就到处混吃混喝,还没人敢把他怎么样。

    为什么?

    因为有了功名,那就是入了国家人才储备库了。以秀才身份做官的也不在少数。远的不说,就说愚果的老家,就因为家族里出现过一个晚清的秀才,那整条胡同都改名叫做“秀才胡同”,整个村儿都以此为傲。那是什么年代?往前再数几百年,一个秀才在乡里都可以横着走了,比之现在的什么戴表们强上天去了。

    而现在,周小草莫名其妙地中了一个举人,这可是轰动半条街的大事儿啊。这要是放在乡下,恐怕当地的知县老爷都得前来相贺。也就是周小草这功名来得太过容易了不知道珍惜,这要换作是别人,还不高兴的搂住邻居表亲家里的姐夫的小姨子生的儿子娶的那家闺女娘家哥哥的结拜兄弟内表弟儿子养的那条狗猛亲啊?

    这冯老爷也是个人jīng,在得知了自家女婿中了举人功名之后,立刻就着人做了一个牌匾,将那个干瘪瘪的“冯府”的旧牌匾给换了下来。也就是说,打从现在起,周小草的上门女婿身份就将彻底易位,一下子反客为主,成为了这里的主人。

    这不是冯子贵对周小草好,而是他实在是太聪明了。

    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国度,一个举人身份意味着什么,他冯子贵比谁都清楚。牢牢抓住周小草这张牌,不光他的生意好做,还会有别的好处。一个生意人,最怕的是什么?是惹到官场上面的人。这个道理,冯子贵懂,可是周小草还不懂。但是,他很快就会懂了。

    “恭喜老师,贺喜老师!恭喜老师高中举人,可喜可贺啊!”

    面对学生们的恭维,周小草兴奋得满脸红光,登高一呼,摇了摇胳膊,张了张嘴。

    “啊,他要说话了,他就要说话了!”

    学生们激动万分,就算是周老师不给他们减免学费,请他们吃一顿饭也是好的啊!

    周小草终于不负众望又深孚众望地开口了:“那啥,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矮板凳都是木头;走一步退一步等于木走......咱们言归正传。话说,本老师现在已经贵为举人,所以,你们每个人是不是再多交一百两银子啊?”

    我倒!

    学生们口吐白沫,只叹遇人不淑。

    ......

    知府大院。

    小王爷霸占了谢炳洲的办公室,背着手来回踱步。尽管他早已经换下了那湿湿的凉凉的裤子,可还是感觉得到屁股后面十分的不舒服。下人们将小王爷的屁股擦得干干净净,就差去舔了,才算是让他满意。

    娘的,打从出了娘胎,就没有今天这样丢面子过!

    看着跪在一旁的兰攸,小王爷生气地说道:“兰校尉,今天的事情,算不算是办砸了?”

    兰校尉知道自己已经惹怒了小王爷,赶紧干脆的承认:“卑职办事不力,请小王爷责罚!”

    小王爷走到兰攸的面前,用脚尖抵住他的下巴,用力将他的头抬起来,说道:“责罚?我有什么权力责罚你?你是皇上的人,京门黄字头的人,我敢责罚你吗?”

    兰攸现在体会到了什么是骑虎难下的感觉了。今天这一出,本是自己挑起来的。现在好了,小王爷弄了两次丢面子的事情,还差点命丧当场;而对于谢知府而言,至于兰校尉是如何跟小王爷勾搭上的,又是如何打上自己闺女的主意的,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知道,兰攸,已经背叛了自己。

    那么,以后的兰攸又将何去何从,他到了孤注一掷的时候了。是继续潜伏在谢炳洲的身边,老老实实完成自己的使命,还是尝试和躬亲王府接触,试图改变后半辈子的命运?

    无疑,他选择了后者。

    哼!今天的事情,若非是那个周小草冒冒失失的和谢秋雁那个野丫头眉来眼去的,至于让小王爷心情不爽吗?

    对了,这一切都是这个可恶的周小草造成的!要不是他,周旨正周老夫子至于拿起土块砸到小王爷的脸上吗?

    瞬间,兰攸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傲然抬起头,说道:“小王爷,卑职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小王爷说道:“讲!”

    兰攸看了看四周,闭口不语。

    小王爷立刻咳嗽一声,屋子里的下人们都退去了。这些下人都是谢知府的人,小王爷带来的那四个贴身护卫今rì里都已经魂归西天了。对于兰校尉来说,这些都是不值得信任的人,当然要让他们离开。

    兰校尉说道:“小王爷,您难道不觉得今天的事情太过玄奥吗?”

    小王爷饶有兴趣的说道:“哦?什么玄奥?”

    兰攸说道:“您想,今天可有邀请这个周小草?他不请自来,还惹得周旨正大发雷霆,然后才有了小王爷被周旨正用土糊在脸上的事情;紧接着,他一把将谢秋雁的轿帘掀开,差点惹得咱们沧州的第一美人儿下架子大打出手;再然后,在小王爷吟诗之后,带头大哭捣乱,现场一度不可cāo控;最后,卑职怀疑啊,那个女刺客也是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小王爷双眼绽放jīng光,低沉着声音说道:“哦?他和那个女刺客能有什么关系?”

    兰攸说道:“卑职斗胆问一句,是周小草功夫厉害,还是您的护卫功夫厉害?”

    小王爷眼眸一凝,说道:“你怀疑这是他事先串通了女刺客?”

    小王爷也不是傻子,当时的情况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回放,就已经发现了问题。那四个护卫都非是女刺客的一合之敌,儿周小草的出现,却能够使女刺客折身而退,这周小草莫非还是佛门高手,单靠慈悲佛法就能吓退刺客?

    兰校尉说道:“而且,卑职还认为,周小草当时所吟的那首诗,说不定就是他们之间的切口。您难道忘记了?就是听到了周小草的这首诗,女刺客才毅然离去。”

    小王爷转身坐在椅子里,冷声说道:“继续说下去!”

    ;

第四十一章 中举之后(二)

    兰攸理了理思绪,说道:“小王爷,卑职认为,这一切都是周小草在背后搞的鬼。不管他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更好地接近小王爷,让小王爷对他感恩戴德也好;或者是别有用心,企图加害于小王爷也罢。总之,这个人,包藏祸心啊,小王爷!”

    小王爷从椅子上站起来,背着手走到窗户前,望着午后那泛着金边的rì头,挂在树枝上,不知道是树枝点缀了太阳的美丽,还是挡住了太阳的金光。

    “呼——”

    长出了一口气之后,小王爷转身对着兰攸。兰攸认为,小王爷已经被他深深打动了。

    哼,这就好!

    这样一来,不但今天小王爷大丢面子的事情一笔勾销,还能赚取小王爷rì后的信任。我来啦,恭亲王府!至于那个知府大人谢炳洲,那已经是过眼烟云了。我,兰攸,从今往后,就将是王府的亲随了,不必再在你谢炳洲的yín威下苟且偷生了。

    腿!一条腿猛然撞了过来!

    “嗷——”

    兰校尉捂住剧痛的胸口,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小王爷,心中充满了无数的问号。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小王爷开口道:“兰攸是吧?你知道吗,你这个挑拨离间的手段很差劲,真的相当的不高明。想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了吗?第一,今天那个女刺客的功夫你也见到了,你认为这样的高手,会甘心受一个商人之家的上门女婿指使吗?第二,你说周小草刻意接近我,他是在图什么?他又能得到什么?第三,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你才是那个刻意接近我的人!”

    “我......”

    兰攸口中发苦,也许还有血液的咸涩吧:“小王爷,我真的......”

    小王爷转过身去:“你给我滚,立刻滚出去!我不想在看见你的脸,永远!”

    兰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小王爷的屋子里出去的,出去的路上,有没有人和自己打招呼,也不记得走出知府大门的时候,那两个衙役说过自己什么话。仿佛,自己出门的时候绊了一跤,以至于额头上肿了一大块;好像,自己的身边来了两个小偷,将自己的钱袋给摸走了。又好像......

    周小草!

    一个鲜活的面容呈现在他的脑海里。

    周小草那坏坏的笑容,以及那小人得志的模样,都深深刺激了兰攸的内心。

    他要报复,他要狠狠地报复!

    他的眼前是一个院子,推开门,径直闯入了民宅。院子里没人,他就直直的走向了内屋。一把揪起正在姨太太肚皮上辛勤耕耘的男人,冷着声音问道:“周小草的家在哪里?”

    一直以来,都是兰攸安排人盯梢周小草,他自己反倒是不知道冯府在哪儿。

    姨太太吓得双手捂着胸口,然后觉得还有更重要的地方没有捂到,又转向了下身;然后觉得下身好歹还有毛盖着,还是上面比较重要。犹豫之下,终于让她想起了一个好主意——一下子钻进了被窝。啊哈哈,搞定了!

    说到这里,九十年代的时候,有一种说法。说是三个女孩,一个中国的,一个美国的,一个rì本的。同时站在大风里,双手捂着帽子不让帽子刮跑的是美国女孩;双手死命捂着裙子不让chūn光泄露的是rì本女孩;而一手捂着裙子,一手捂着帽子的,那一定就是中国女孩。

    那男的还算比较镇定,见到兰攸穿着打扮比较光鲜,知道也不是个寻常人家的人,于是下意识的指了指方向:“在那个位置。”

    “谢谢。”

    兰校尉放开了一直抓住的男人的脖子,男人回道:“不客气......嗯?”

    兰攸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院子,男人瞧了瞧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姨太太,说道:“他走了,我们继续......”

    兰攸终于还是站在了冯府的门前。

    不,现在应该是叫做沧州周府了。

    兰攸站在门前,斜视着朱红sè的大门,一双死鱼眼犹如井底的白肚子青蛙一般高高鼓起,满脸的痛恨之sè。

    是他,就是这里的上门女婿周小草,使得自己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他有什么好?惹得知府大人的千金谢秋雁青眼相加;惹得小王爷为了他,竟然将自己赶了出去!

    “兀那厮,你杵在这儿何事?”

    守门的老张吹胡子瞪眼,自从家里的少爷高中举人之后,连他也觉得脸上倍儿有面子,这时候说起话来,更是中气十足,声音洪亮。

    兰攸抬起头,血红的眼睛大放异彩:“我要...杀了周小草!”

    老张大惊,随即大声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

    冲上来就要和兰攸动手。可是老张本就是个门子,哪里是行伍出身的兰攸的对手?只两个回合,就被已经红了眼的兰攸给掼到了地上,蜷缩在那里直喊疼。

    剩下的一个守门的一见这情况,吓得赶紧往院子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道:“少爷,少爷不好了,有人要来杀你呀!”

    周小草还没有出来,冯玉兰已经领着两个丫鬟跑了出来。冯玉兰手里提着雪片也似的大刀,杀气腾腾的奔了出来:“谁?是谁敢来这里撒野,莫非不知道我冯玉兰的名头?”

    兰攸势如破竹,一路歪着脑袋,直杀向内院来,正好遇上冯玉兰。

    冯玉兰大刀一挥:“别过来呀,我可是有刀!”

    冲上来的兰攸一掌拍飞了冯玉兰手中的大刀,直愣愣的往前冲。冯玉兰和两个丫头吓得花容失sè,陆小凤颤抖着双腿,站在前方,两条腿在不断地打着摆:“站...站住!我可...饶不了你!”

    兰攸变掌为爪,伸手向着陆小凤抓来。

    恰在此时,一道白影从天而降,伴随着一声娇叱,就在大家一眨眼的功夫,兰攸的身子忽然就矮了小半截。

    一个头颅,一个大好头颅滚落在地上,洒下一溜儿血痕。

    兰攸的身子还保持着抓向陆小凤的姿势,那只手一直抓到陆小凤的脖子上,死死地攥住。这只手的主人已经不在了,没有人给它继续发号施令,它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兰攸的尸体和陆小凤的身体之间,就靠着这一条手臂支撑着,兰攸的脖子上还在不断往外汩汩地冒着热血。

    周小草终于是出来了,可是他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幅情形。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看着一脸傲然立在那里的严琦霞,周小草觉得很是受伤。你说,这家伙死在我的家里,你让我怎么和官府去说啊?谢炳洲要是给我判个杀人罪,那可就全完了!

    严琦霞矗立在当场,俊美的容颜上依旧蒙着那条白sè纱巾:“他要来杀你,我自然帮你杀了他。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静。可怕的静。

    这几句话,代表着什么,周小草明白,冯玉兰也明白,在场的众人都很明白。

    ;

第四十二章 中举之后(三)

    周小草都对她无语了:“你...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会陷我于何种境地?先不说官府会对这个人死在我家中会做何感想,单就是你这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还和女刺客打扮得一模一样,我该作何解释?”

    严琦霞低下了头,轻轻说道:“对不起,我只是想要帮你。这个人口口声声说是要来杀你,我一时激动,就......”

    面对这样知错就改的好女孩子,他周小草还能多说些什么呢?只好安慰道:“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而且,你也不能等到他杀了我,成了既定事实之后,再杀了他帮我报仇啊。”

    严琦霞默默地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瓶子,打开口,往兰攸的身上洒了一些土黄sè的粉末。片刻之后,兰攸的身上开始泛起白沫,也冒起了青烟。就在大家肉眼可见的速度之下,兰攸的身体渐渐地化成了一滩黄水儿。

    一股子恶臭散发出来,所有人都捂住了口鼻。

    严琦霞说道:“现在好了,这个人彻底从世上消失,官府不会再查到这里了。”

    周小草指一指周围的人:“这里可是有好几双眼睛看着呢,你这样掩耳盗铃的行为是没有用的。”

    严琦霞小巧的鼻翼耸动了一下,淡淡地说道:“那有何难?谁要是敢说出去,这些粉末就撒到他的身上。”

    原来,在严琦霞的心里,这里也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周小草。别的人?对不起,我没有看见;即便是看见了,我也会当做是死人。

    从小就被师门当做一个潜力股的刺客来进行培养,在严琦霞的心中,别人的死活都只是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她根本不会去想别人会怎么看,会怎么想。她只是知道,自己在乎的人,就要拼命保护;无关紧要的人,只有会动和不会动两种状态。

    周小草暗暗摇头,说道:“你放心,这里的人都是自己人,他们是不会将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的——包括你来过的事情。”

    陆小凤、银杏儿和蔻儿都是猛点头,表示绝对不会泄露出去。废话,就算不是为了少爷的厚爱,那还有这位死神在一旁呢。真要是将那瓶子里的东西洒在自己身上,那就...那就没了命啦!

    冯玉兰跑到一边吐了一个痛快之后,拐了回来。说实在的,虽然在见到尸首分离的时候强行忍住了呕吐的yù望,可是在看到兰攸的尸身化作一滩黄水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吐了。

    努力使自己憋出一个不像微笑的笑容之后,冯玉兰说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进屋说吧。”

    周小草赶紧介绍道:“这个是贱内。”

    严琦霞来到冯玉兰身边福了一福,说道:“大姐!”

    冯玉兰连连说道:“这我可当不起,你应该比我还大吧?”

    严琦霞严肃的说道:“先来为大,后来为小,这是不可乱了的。”

    冯玉兰皱了皱眉头,心说这都什么呀,还分先来后到的?

    没等她再进行深一步的思考,周小草赶紧插嘴道:“这两个...嗯,也是我房里的人。”

    严琦霞同样来到银杏儿和蔻儿的身边,行礼道:“二姐姐,三姐姐!”

    这下子听明白了。这要是再听不明白,冯玉兰就得为自己的智商捉急了。

    眼看冯玉兰这个大夫人有发飙的苗头,周小草赶紧拽住她往屋里走:“屋里说,屋里说!”

    ......

    夕阳,恋恋不舍地挂在低矮的树枝上,带着不甘心的想法,被命运之手催着、拖拽着,往地平线下方坠去。

    小王爷站在窗边,看着夕阳,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门响了,一个知府衙门的下人轻声问道:“小王爷,我家大人请您用晚膳了。”

    小王爷点点头:“好的,我马上就去。”

    下人行了个礼,退了出去。小王爷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波动,心中泛起串串的涟漪。

    周小草,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何我总是看不透你?

    不可否认,兰攸的那番话,还是深深触动了小王爷的心。他年龄是小,可不代表他笨。相反,王府出身的他,很是聪明。兰攸的那番话虽说挑拨离间的意味很明显,可是也给他带来了思考。那就是,这个周小草,他究竟是不是刻意接近自己的?

    仔细将自己与他相识以来的件件事情回放一遍,从参加北方商业联合会,偶然在门口遇到出糗的周小草,到跟着他去西门柳家中,气跑万老夫子,收下西门庆,再到今天的秋游诗话会。想了一圈,还是觉察不出来到底哪里有什么差池。这个周小草,仿佛是忽然随风而来,又悄然随风而去,扰乱了游人的梦,他自己却毫无察觉。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兰攸说的也不是没有任何的道理。今天的女刺客,怎么看怎么像是和周小草认识的样子。这个且不提,那个谢秋雁,肯定和周小草的关系不一般。君子不夺人之美,周小草,你若是真的将谢秋雁从我的手中抢走,你,还是君子吗?

    脑子里一团乱麻,毫无头绪。干脆不想,小王爷慢慢走向了吃饭的大厅。在那里,谢炳洲和一干府里的大小官员都静候小王爷的到来。所有人都在站着,唯独有两个女子,坐在那里。一个年纪小一些的女子面容清秀,做丫鬟打扮,手中拿着一把横笛。而另一名少女,一身白衣,身材曼妙,只是面上蒙着一面白sè的纱巾,看不清他的面容。这个女子坐在一把古琴旁边,手上则是戴着指套,想必是为了弹琴之用。

    看到小王爷走过来,谢炳洲带头迎出了门,一边拱手行礼,一边哈哈笑道:“小王爷驾临,沧州知府谢炳洲,带领沧州群僚,恭迎小王爷的到来!”

    小王爷手一挥:“行了,我还没有正式封王,这些虚礼就算了吧。”

    古时候的行礼,可不是随便的。像是拱手礼,这是读书人专有的权利,可不能随便用。而且,拱手的时候,手是露出来的,还是拢在宽大的袖子里的,那都是有讲究的。至于一般常见的抱拳礼,必是左手成掌,在上;右手在下,成拳。古人认为,左手为rì,右手为月,rì当然是在月上面的。要是你右手成掌在左手上面,那就跟对人说“我草你妈”是一个xìng质的。

    小王爷发话了,大家也就照做,按照尊卑入席。《易经·系词传》有云:“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变化见矣。是故刚柔相摩,八卦相荡,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rì月运行,一寒一暑。”可见,尊卑思想是长存于中国人民心中的。

    坐定之后,谢炳洲拍了拍手掌,两个美女开始演奏起乐器来了。古琴为主,辅以横笛,纷杂中带有些许清越,实在是享受。

    一个官员说道:“小妞儿,别光奏乐呀,唱一曲!”

    琴声一滞,蒙面纱的美女张口唱道:“一帆一桨一渔舟,一个渔翁一钓钩;一俯一仰一顿笑,一江明月一江秋。”

    ;

第四十三章 沈娇娘也不简单

    小王爷楞了一下,然后哈哈笑道:“看,这首诗小王上午才吟出这首诗,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沧州的伶人馆了。”

    谢炳洲等赶紧一连声的夸赞:“小王爷文采出众,才高八斗,是我等读书人之楷模啊!”

    这句话倒是丝毫没有做作,因为人家小王爷的这首诗的确是很好的,他们是做不出来的。尤其是那几个一字,更是如同书圣王羲之所书《兰亭序》,当中十九个之字,无一重复,这是何等的玄妙?

    小王爷满饮一杯酒,众人陪饮一杯,小王爷高兴得满脸通红,心里有些发虚地说道:“一时之间偶得,呵呵,偶得。”

    一个官员拊掌大笑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好,好一个偶得啊!只是我等水平有限,不像小王爷这等高才,厚积薄发,方能有这等偶得之佳作传世啊。也使我等一饱耳福,沧州之福,圣上之福,天下之福啊!”

    这时候那个青涩的吹笛子小丫头撇着嘴说道:“一群大老爷们儿,也不嫌害羞,这明明是人家周小草所作的诗句,什么时候成了小王爷的了?剽窃起来倒是毫不脸红啊。”

    白衣蒙面女子连忙说道:“青娥,还不快住口!”

    一个官员看到小王爷面色不善,立刻站起来说道:“青楼里出来的无知小丫头,这首诗明明是小王爷今日秋游诗话会吟出来,挤压全场的佳作,跟那周小草有何干系?”

    青娥梗着脖子说道:“这首诗明明是半个月前,周小草去找我家姑娘时候所作!当时作有两首诗,昨日里有一个自称是知府衙门校尉的人,说是要为沧州的才子们出一本诗集,我家小姐这才将这两首诗献了出去,还说好是署名周小草所作。这一转眼,就成了小王爷的了?小王爷身份高贵,难道也学那文坛大盗不成?”

    说起文坛大盗,就不得不提到宋朝的钱惟演,就是号称流氓文人的家伙,听到晏殊有一首词,其中两句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觉得很好听,就找到晏殊,说想把这两句据为己有。当时,他是宰相,晏殊只是个小京官,他想着晏殊肯定会答应的。可是他太小看了宋朝文人的骨气了,晏殊就是不从。后来,他就找了个由头,将晏殊差点折磨死。

    当然,我们的小王爷是不会学钱惟演的,更不会折磨死周小草。至少现在不会。但是以后嘛,那就不好说了。

    没有错,这蒙面的白衣女子就是沈娇娘了。沈娇娘说道:“青娥,再乱说话,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然后又对小王爷说道:“婢子丫头不晓事,随口乱讲,还请小王爷不要怪罪。”

    小王爷这时候已经知道了这两首诗的真实出处了,不由得心中恨上了周小草。你说你这个家伙,还真是不够朋友!既然能做出来此等好诗,何不早早儿的献将出来,给本王弄上个七八十百十首的备用。敢情他还以为周小草这是批量生产的。可就算是批量生产,那也是周小草盗用别人的,他才是真正的文坛大盗呢。

    小王爷身体感觉力量被抽空了一样,酒劲儿都下去了大半,喘着气儿说道:“不妨事,不妨事!”也不知道这个不妨事,指的到底是什么。

    谢炳洲心中暗暗想了一会儿,然后脸上又装出一副醉酒的模样,高举着酒杯说道:“那什么,喝酒,喝酒!”

    “对对对,喝酒,大家喝酒!你们两个也别闲着,赶紧奏乐啊!”

    于是,笛声响起,琴声响起,觥筹交错间,小王爷忘记了那两首诗,忘记了周小草,也忘记了这个惹得他难堪的小丫头了。

    可是,小王爷忘记了,可不代表所有人都忘记了。

    这不,一个官员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摸向了沈娇娘。

    此人是沧州的副经略使,生性风流,经常流连于风月场所。传说当初乾隆皇帝游山,兴致到处,挥毫写下了“□(虫字上面一撇)二”两个大字,准备叫人凿刻在山崖上。众人均不解其意,唯随行的大学士纪晓岚知晓皇上的意思,当众说出四个字“风月无边”。乾隆皇帝拍着纪晓岚的肩膀说道:“卿甚知朕意!”

    所以,在古代,流连风月场所,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反而是流行。哪像现在,几个官员一起去宾馆开房,就被免了职,只能叹晚生了八百年了。

    这经略使名叫张行,也去过几次沈娇娘所在的青楼,听到过沈娇娘的名头,递了名贴上去之后,却是被拒绝了,心中就有气,心说你这个青楼妓女,有什么好的瑟的?可不巧的是,那天正好是周小草阴差阳错闯进了沈娇娘的内居,并且看了她的面,吻了她的唇的时候。周小草走后没多久,这副经略使张行就递上了名帖,能被召见才怪了。说起来,他才应该恨上周小草才是。

    这张行半借着酒劲儿,半借着色胆儿,摇摇晃晃地走向了沈娇娘:“沈娇娘是吧?嘿嘿,好大的架子啊!当日本官前去拜访,竟然吃了闭门羹,难道只有小王爷这样的尊贵之人才有幸请得动?”

    沈娇娘连忙站起来应道:“奴婢本为贱籍,何谈架子?想是那日婢子身上有所不适,故而不见。”

    众人都露出了一副了然的模样,除了小王爷。即便是古人,只要是娶了亲的,哪个不知道,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现在它有个比较通俗易懂的名字,叫做“大姨妈”。

    张行阴笑着说道:“有所不适?那么,先前有个人从你的院子里走出来,他怎么就能见?”

    他这么一说,沈娇娘也想起来了,就是周小草看到了自己的容颜,又夺走了自己的初吻之后的那一天,周小草刚走,就有一个姓张的官员前来拜访,被这青娥给打发了,没有想到,就是眼前这位。

    沈娇娘欠了欠身子,福了一福说道:“张大人,恕奴婢有难言之隐,还请海涵。”

    张行嘿嘿冷笑道:“难言之隐?什么是难言之隐?莫非是卖了身?做起了那迎来送往的生意?”

    青娥再也忍不住了,大声说道:“请张大人自重!我家小姐可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

    张行拿起一个酒杯,扬手就砸到了青娥的头上。以他的身高,正好够着青娥的脑袋,里面剩余的半杯酒全都洒到了青娥的头上,沥沥的往下流。

    张行依然不解恨,一巴掌打在青娥的脸上,小姑娘立刻半边脸红肿起来。张行大骂道:“你家小姐只是个妓女,你只是个妓女请来的丫鬟,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下连沈娇娘也忍不住了,站起来颤声说道:“张大人,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张行欺身上前,走到沈娇娘的面前,微微低下头,以一种居于上位的居高临下之神态对沈娇娘说道:“过分?我今天就叫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过分,什么才是真正的过分!”

    指一指身后的一干人等,张行大声说道:“今日里小王爷,知府大人,还有一干同僚都在这里,我张行若是不把你这个沈娇娘就地强姧了,我这个张字就倒着写!”

    张行往前一扑,双手搂向了沈娇娘,口中说道:“现在,就让我张行在各位面前,演个活春宫吧!”

第四十四章 沈娇娘也不简单(中)

    ps:上一章忘记加个括号,上,了愚果真是粗心大意,难道是老年痴呆要犯了?还请大家不要学我,该投的票票可一定要投啊,都快月末了,阿弥陀佛!下个月估计就转成潜力签约了,合同已经发出去了,到时候就能够投月票支持了,请大家发力吧,助小草兄一臂之力!

    屋子里,冯玉兰大大咧咧地坐在太师椅上,周小草讪讪的表情站在一旁。而在他们两个的对面,则是站着一脸无所谓的严琦霞。

    冯玉兰看着周小草说道:“你就不想说点啥?”

    周小草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尴尬地说道:“这个,我就不说了吧,相信你已经很明白了。”

    冯玉兰忽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直接略过周小草,对严琦霞说道:“我很想知道,假如没有小草拦着你,我刁难与你的话,你会不会杀了我呢?”

    严琦霞眼皮也不抬,斩钉截铁地说道:“会!”

    周小草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吼道:“怎么说话呢你?这可是周家的大妇,你作为后来者,怎么能如此和她说话?”

    冯玉兰拦住他说道:“你懂什么?我就是喜欢她的诚实。其实呢,我又怎么会为难与你呢。我只想知道,若是小草不拦着你,你会不会真的杀了小王爷呢?”

    严琦霞还是那一句话:“会!”

    周小草心下一阵感慨,我了个去,这一天的功夫,我就救了两条人命了,我真是个高尚的人!

    为了转移话题,周小草赶紧说道:“那个,是谁让你来杀小王爷的呢?”

    严琦霞摇了摇头:“这个我不能说的,这是我们刺客都要遵守的信条,那就是不透露雇主的一丝一毫信息。”

    “那你没有完成任务,是不是还要受到惩罚啊?还是只退回定金就成了?”

    严琦霞说道:“定金退不退都无所谓,但是我必须给他留下一个东西。”

    周小草忙问道:“什么东西?”

    严琦霞一涉及到她的业务范围,就又开始变得漠然无情起来了:“这个东西可能是我的一个指头,一条胳膊,也可能是我的命。”

    没等周小草说,冯玉兰早已经吓得双手捂住了嘴,颤声说道:“那...那你这次岂不是死定了吗?”

    严琦霞好奇地看了看她,说道:“这又怎么样?自从我加入了这个刺客的行当,自己的这条命就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掌握了的。从我杀的第一个人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了这一点。”

    周小草一直以来,都以为刺客是一个很拉风的职业,快意恩仇,高来高去,又是个个都是功夫高手。特别是在看了司马迁写的《刺客列传》之后,深深地被那些故事感动了。谁知道,真正接触到了一个刺客之后,却是和想象中的大不一样。做一个刺客,难!做一个合格的刺客,更难!做一个合格的女刺客,更是难上加难!天知道,这个严琦霞以前受过多少的苦。

    周小草有些动情地说道:“那么...你以后改行吧,别再去做刺客了。”

    严琦霞歪歪脑袋,问道:“那你养我啊?”

    周小草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养你!”

    然后,有些后怕地看向了冯玉兰。唉,是谁说男子汉怕老婆是一种美德的?说得太他妈好了!

    不想冯玉兰也有些可怜这个大龄女刺客,叹了口气,说道:“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

    严琦霞点了点头:“好,那我先去处理了这件事情。”

    话音刚落,一个兔起鹘落,早已没了人影儿。

    冯玉兰说道:“你瞧这人...她这一去,肯定是会没命的,你快去...快去拦住她呀!”

    周小草说道:“她那功夫,你都差得远,我能追得上?”

    冯玉兰捶胸顿足:“那可怎么办?这次就算是能保住性命,那也铁定是会缺胳膊少退儿的,这可如何是好?”

    周小草奇怪道:“你关心她吗?”

    冯玉兰白了周小草一眼,说道:“才不是呢!我是答应她来我们家了,可我只是同意她做个小丫头,位置还在银杏儿和蔻儿之下。我是怕呀,她要是伤了残了,我还要养着这么一个废物的丫头,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周小草说道:“狡辩!”

    冯玉兰不由得有些气:“哟呵,刚当上举人,这就开始抖威风了呀?”

    周小草说道:“嗨呀,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我可是举人老爷!来人呐,给本大爷宽衣!”

    冯玉兰双手的关节“啪啪”作响,咬着牙说道:“不知道大老爷想要哪个奴婢给您宽衣呢?”

    周小草的嚣张气焰立刻被打压下去了:”那个...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回来啦!”

    一道白色人影从窗户进来了,正是严琦霞。周小草连忙冲上前去,拉住严琦霞的胳膊问道:“我瞧瞧,我瞧瞧你到底少了哪一个零件?”

    可是检查了半天,愣是没有发现任何受伤的地方。周小草正诧异间,突然觉察到严琦霞有些脸红,周小草的脑海中没来由的出现了一幕幕不和谐的画面,突然就开始伸手进到了严琦霞的怀里,在她的胸前开始掏摸起来:“不会是这里吧......”

    ......

    张行一个猛子扑过去,也可能是他喝多了酒,身体有些不稳,也有可能是沈娇娘动作快,反正,结果就是,沈娇娘逃也似的拉着青娥离开了房间,张行扑到了那张琴上。古琴都是桐底桦座马鬃弦,张大人一张脸趴到琴上,固然压断了几根琴弦,也使自己的脸划伤了几道口子,渗出殷殷的血迹来。

    张行是个副经略使,基本上相当于现在的驻军副总司令,管辖沧州当地的军务。自然,他的顶头上司就是经略使大人。

    经略使刘大人笑道:“张大人,你这一下可是丢尽了面子啦!一个青楼女子,就先后两次折了你的面子,你这张老脸可是没地儿搁喽!”

    顶头上司嘲笑他,张行只能是忍了,没有办法。只是,对于沈娇娘的恨意也是滔天而起,咬着牙说道:“看我明天就去青楼,当着全城人的面,强奸了她!”

    刘大人说道:“我说张大人呐,你这次的承诺还没能兑现呢,你不是说了,要当着我们的面来个活春-宫吗?”

    在古代,当中狎妓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尽管也不提倡。所以,刘大人才会有此一说。

    张行阴沉着脸,捡起刚才沈娇娘掉在地上的一块方巾,解开自己的裤带,掏出家伙,用那块沈娇娘掉落的方巾包裹住自己的家伙,就开始玩起了五个打一个的游戏。

    不一时,云收雨住,张行肛门一紧,屁股几下颤抖,然后有些虚脱地坐在了椅子上。那块方巾,上面全是他的子女们。

    刘大人目瞪口呆地看完了这一切,环视一下周围,发现大家都和自己的表情差不多。尤其是小王爷,那简直就是被雷劈了一般,一动不动......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7396/ 第一时间欣赏坏小子手记最新章节! 作者:愚果所写的《坏小子手记》为转载作品,坏小子手记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坏小子手记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坏小子手记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坏小子手记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坏小子手记介绍:
坏小子手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坏小子手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坏小子手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