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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愚果     坏小子手记txt下载     坏小子手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五章 沈娇娘也不简单(下)

    冯玉兰一看到周小草那猥琐的表情用到别的女人身上的时候,心理就有些不平衡了。女人和男人的区别就在于,男人认为女人越风骚越好,衣服越穿的少越好,前提是那不是自己的老婆;女人认为男人眼神越猥琐越好,手段越层出不穷越好,前提是那只能对自己。

    男人爱上女人会做诗,女人爱上男人会做梦;女人对男人往往朝思暮想,男人对女人往往朝秦暮楚;女人看家本领是撒娇,男人拿手好戏是撒谎。女人走投无路时她会和一个男人结婚,男人走投无路时一个女人会和他离婚;做情人时女人会让男人心疼,做妻子时女人会让男人头疼。

    女人害怕时总是会说妈呀,男人害怕时从来不说爸呀;男人在外面偷腥,回到家他会加倍的对老婆好,因为他要补偿老婆;女人在外面偷腥,回到家会加倍的对老公数落,因为她越看越觉得老公不好;男人出了轨,最终还是会回到家人身边,女人出了轨,不想着加害于家人就已经是世上少有的好女人了。

    所以,有一个公式:聪明的男人+聪明的女人=浪漫;聪明的男人+愚蠢的女人=怀孕;愚蠢的男人+聪明的女人=绯闻;愚蠢的男人+愚蠢的女人=结婚。

    所以,作者也是愚蠢的男人。所以,作者的名字里面才有个“愚”。

    冯玉兰可以忍受丈夫的猥琐,甚至是欢迎,但就是看不惯他对别的女人也是这样。

    所以,冯玉兰上来了,一把拉开周小草:“你一边去,怎么能这样子对人家女孩子呢?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

    然后,她也忍不住好奇,仔细检查起严琦霞的身上来了,甚至大有将严琦霞拉入内堂,剥光了放到床上,仔细来个全身检查的趋势。

    严琦霞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我身上没有伤那不是好事儿吗?难道非要我被人大卸八块了你们才开心?

    周小草问道:“你不是说完不成任务,就会被人惩罚吗?惩罚到哪里了?”

    严琦霞说道:“我把雇主杀了,他就不会找我要惩罚了呀。”

    “呃...你行!”

    周小草彻底无语了,这样也成啊?

    不过这样也证明了严琦霞的能力是有多强。你想啊,能够出起佣金,并且敢于找人刺杀小王爷的人,能是一般人吗?这样的人你别说去杀他,就算是去见他,怕是也不容易吧?可是,严琦霞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他杀死了,这还不算来回的路上耽误的时间。

    咦?这人也是身在沧州?

    不光周小草这样想,就连小王爷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昨夜,就在昨天夜里,沧州副经略使张行死了。他死的很惨,被人强行刺穿前后胸,用剑钉在了墙上。这是一把普通的宝剑,让小王爷不得不朝搜魂魔女的身上去想。

    搜魂魔女的宝剑现在还放在衙门里保管着,她没了兵器,一定会找一把来代替。刺杀小王爷没有成功,任务失败,一定会有人受到惩罚。那么,恰巧就在这个时候,张行死了,他就算不是幕后主谋,最少也参与了这场刺杀,并且最终成为了失败以后的牺牲品。

    众人都是点头认同。不是他们也这么想,是因为这是小王爷的想法。小王爷这样一想,这件刺杀小王爷的案子就此告破,他们就摆脱了受到牵连了,岂不是美事一件?于是大家都煽风点火,开始数落这个张行的罪状。这一数落不要紧,一下子把他的罪状都给揪了出来,就算是判个凌迟也不枉了。于是引起一连串的反应,沧州近些年来不能破获的奇案诡案,税款上的亏空,大小刑事案件,一下子都“名花有主”了——都是这个丧心病狂的、敢于刺杀小王爷的张行干的!

    经略使刘大人甚至专门写了一本慷慨激昂的奏折,细数张行平日里的乖张行径,末了还说自己识人不明,请求皇上降罪,自己深为有这样的同袍二感到羞耻云云。

    可是谢炳洲这个知府却没有跟着他们一起糊涂。再说了,他是文官,经略使是武官阵营,出了事情也跟他关联不大。最重要的是,他是绝对不会相信张行会刺杀小王爷的,这对他有什么好处?没有!

    他想到了另外一个人,那就是沈娇娘。

    昨天,张行是怎么对待沈娇娘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所以,最有作案动机的,就是这个沈娇娘。作为一个有名的伶妓,沈娇娘一定有钱,也一定会有人为了她二铤而走险。

    想到这里,谢炳洲立刻对门外喊道:“来人!”

    一个小校从门外闪身而入:“大人?”

    自从兰攸背叛自己并且神秘失踪以后,谢知府也学乖了,不再信任任何一个人,更不会叫人随身跟着自己了。

    谢炳洲不咸不淡地说道:“你去青楼那里一趟,将昨天来这里的沈娇娘再叫过来。”

    那小校是知道兰攸以前如何受宠的,也想着能不能学他,做一个知府大人的长随。于是说道:“大人想必是要款待客人吧?要不要属下去找几个酒家的大师傅呢?”

    谢炳洲冷下脸说道:“本府没有交代给你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这样对你不好。”

    那小校吓了一跳,赶紧低头应道:“是,属下知错了!属下这就去叫沈姑娘前来。”

    走在路上,这小校还在想着,这一定是知府大人现在的心情不好,我还要继续努力,争取做一个知府大人身边的亲密基友!

    谢炳洲一个人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心绪不宁。这个张行虽说可恶,可他毕竟是自己的同僚,是什么人竟然一夜之间就能要了他的命,还能不留下任何线索?至于小王爷所说的是搜魂魔女所杀的事情,谢炳洲是不相信的。且不说昨天他们还在一起喝酒,一个雇凶杀人的主谋竟然和要杀的人喝得痛快淋漓,那他的演技也太高了吧?再者,死得这么突然,又是被凶手用剑钉在墙上这样残忍的手段,不可能事先一点征兆没有的。

    这样想着,不觉间就过去了好久。小校回来了:“回大人,据那鸨儿所讲,那沈娇娘已经连夜离开了沧州,不知去向了。”

    谢炳洲手上一颤,心里的不安得到了验证,令他更加的不安起来。低沉着声音问那小校道:“一个妓女,没有赎身,没有路引,她是怎么能做到不带一丝痕迹的离开沧州呢?而且还是连夜!你难道不知道吗?一到夜里,四个城门都要关闭的,她是如何出去的呢?那鸨儿定是在撒谎!”

    小校苦着脸说道:“一开始我也认为那鸨儿是在说谎,可是真的找不到那沈娇娘了。我也去问了那守门的兵将,据他们所说,昨天晚上戌时,他们是开了北城门,放出去一辆马车,上面好像就是一个女子。”

    谢炳洲眼睛瞪得老大:“什么?没有本官的许可,他们竟然敢妄开城门?本官一定要追究责任,这是在渎职!”

    小校说道:“回大人,那女子手里有朝廷开的特别通行证,还盖着...盖着大内的红印,他们不敢不开门啊!”

    谢炳洲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开始不听使唤了,大惊失色道:“什么?!竟有此事?看来,这个沈娇娘背景很深啊......对了,这件事情你吩咐下去,不能对任何人提起,违令者,斩!”

    小校一哆嗦:“是!”

    不过心里也开始激动起来了,这么一来,那自己岂不是就成了大人的心腹了吗?

第四十六章 两个女孩儿都走了(上)

    ps:愚果说过,过50收藏加更一章,现在来兑现承诺了,目前收藏五十多。在此,愚果再次承诺,过100再加更一章,谢谢支持!新人新书都不容易,望体谅!

    另:愚果感冒了,上火严重。上帝啊,请赐给我几十上百个美女泻泻火吧,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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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凤捂着脑袋便向外跑边喊道:“蔻儿姐姐,别打,别打呀!我来找少爷有事情的,真的有事情啊!”

    要说这蔻儿打他,那也是活该他犯贱。上一次未经通报进到房间里,蔻儿她们都还没有起床呢,只穿着小衣,这陆小凤就闯进来了,惹得蔻儿披上一件外衫,追着打了好久。这一次,他又是不经通报直接进来了,正好赶上蔻儿出恭,刚盖好马桶盖子,裤子都还没拴好呢,这就看到陆小凤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了,不打他才怪了。

    古时候厕所那都是肮脏污秽之地,深墙大院儿的人家,一般都是不在内眷住着的小隔院建造这东西的,都是马桶伺候。马桶每天至少一次拿出去倒。所以,这些个老爷太太们以及贴身伺候的丫鬟,都是在屋子里面出恭的,这个可能和我们大家想的不太一样。他们会有一个专门的隔间用来坐马桶,还有帘子,可是这里面的帘子拉不拉都无所谓,蔻儿又不怕周小草看到,只是没有想到进来了一个陆小凤而已。

    周小草听到外间吵闹,便走了出来,问道:“怎么回事儿啊?”

    陆小凤捂着脑袋说道:“少爷,蔻儿姐姐又打我呢,我好可怜啊!”

    蔻儿看到周小草出来了,可是她才不会在乎周小草会不会维护陆小凤呢,这么久了,要是连周小草的脾性都没有摸清楚,她就不是古灵精怪的蔻儿了。

    一个爆栗打过去,蔻儿说道:“好话没学会,你倒是学会耍流氓了,我让你再姐姐妹妹的乱叫!”

    陆小凤赶紧跑向了周小草:“少爷,少爷你看,蔻儿姐姐又要打我呢!我这叫姐姐叫妹妹的,可不都是跟着少爷学的吗?这怎么就叫做耍流氓了呢?”

    周小草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打在陆小凤的后脑勺上,口中还说着:“你这个夯货,办了坏事就说是少爷我教的,看我不打死你!还跑?再跑吊起来打!”

    蔻儿连忙上来劝:“算了少爷,你要真把他打伤了,就少了一个干活儿的了。”

    周小草这才放手:“嗯,既然蔻儿妹妹给你说请,今儿个就饶了你吧!”

    说完踱着方步回屋里了,心中想着,这小子,有前途!只是竟然敢泡少爷我房里内定的女孩儿该打!

    陆小凤讪讪的跟了上来,周小草说道:“怎么,不服气吗?”

    陆小凤说道:“不是啊,我来真的是有事情的!老爷说,这都两天不在一起吃饭了,传了早膳,让少爷和奶奶一起去呢!对了,还有新来的那个女子,也一起去!”

    这时候冯玉兰也好奇了:“这里来了一个女子,我们没有对爹爹说呀,他怎么就知道了?”

    陆小凤立刻一脸讨好的表情:“回奶奶,这都是小的说的!”

    看他那表情,就像是得了胜的将军一般。冯玉兰和周小草互望一眼,立刻一起冲上去,大打出手。院子里,传出了陆小凤的惨叫声:“啊,这个真的是我说的啊,我没有说谎啊......”

    ......

    冯子贵坐在桌子边,一动不动。他这个长辈不动,其他人也就不敢动。周小草心中有愧,一直在盯着老丈人的脸色;冯玉兰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蔻儿和银杏儿站立一旁,也是一言不发;至于严琦霞,依然我行我素,你们坐,我也坐;你们不吃,我就也等着,浑然没有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觉悟。

    过了好久,就在周小草憋着一个屁憋得满脸通红的时候,冯子贵开口道:“嗯...菜都凉了。”

    周小草心中一紧,肛门一松,“噗嗤”一声,一个大屁横空而出,众人立刻掩口回避,纷纷站了起来。

    周小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嘿嘿笑着说道:“这个...清气上升,浊气下降,自古皆然。”

    冯子贵说道:“小草啊,你有没有注意到咱么府里的门匾换了?”

    周小草说道:“是换了,我看到了。”

    冯子贵点点头说道:“嗯!以后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了,吃饭的时候,你不动筷子,没有人敢动的,你今天有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威严很大呀?”

    我......

    周小草的脑袋差点当机了,我这还威严很大来着?这不都是您给害的!我们这里只有你一个长辈,你不开吃,谁敢啊?敢情儿她们都是看我的面子?别扯了,说出来谁信呐!平常我们几个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那个争先恐后啊,我下手晚了,就连饭都没得吃呀!尤其是银杏儿和严琦霞,两个吃货啊,比他周小草这样的大男人都能吃,真想不明白,她们两个女孩子,吃这么多,都把能量消耗在了什么地方?

    “嘻嘻......”

    冯玉兰带头这么一笑,蔻儿和银杏儿便也忍不住了,三个人一起大笑起来。只有严琦霞,站在周小草的身边,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周小草脊背恶寒,说道:“岳父大人,我周小草就算是中举了,那也不会忘本的。在这个家,您就是长辈,我们几个做晚辈的,都唯您马首是瞻。”

    冯子贵问道:“这是真的吗?”

    周小草说道:“那是当然!”

    冯子贵指一指严琦霞:“那她呢?这是怎么回事?你可有跟我说过呀?”

    晕,看来是兴师问罪,替女儿出头来了。真是的,那天严琦霞分分钟杀死兰攸的场景,应该让岳父大人也在场的,这样他就不会对严琦霞有偏见了。

    周小草看了看冯玉兰,希望她能站出来帮自己解释一下。可是人家冯玉兰像是没看见似的,自顾自地发着呆。没办法,只能自己站出来了。

    周小草对冯子贵说道:“岳父,是这样的。这个女子呢,她是个女侠。昨天,有一个疯子进来要杀死小婿,多亏这位女侠舍身相救,才使小婿脱离了危险啊。我呢,为了感谢她,这才邀她在这里暂住几天的。嗯,暂住几天。”

    冯子贵说道:“真的是这样吗?”

    周小草习惯性的摸摸脑袋,尴尬的说道:“那个...我知道您不相信,可是我......”

    冯子贵却说道:“不,我相信!”

    “啊?!”

    不光周小草觉得奇怪,就连冯玉兰和两个丫头也觉得很是奇怪。这冯子贵何等精明,这样的借口,连她们都不会相信的,老爷能相信?可是,冯子贵那肯定的表情倒也不像是装的,莫非是老年痴呆犯了?

    冯子贵说道:“来人啊,传饭,这些个摆设就撤去了吧,正式开饭!”

    考,原来这一切都是冯子贵搞的鬼,这都是他在设计啊。晕死,我怎么又中了圈套了。

    周小草看了看冯子贵那一脸镇静的样子,心中大为感叹。看来,哥哥我的智商还是不够高哇,嘚练练。嗯,拿谁练习呢?转着脑袋看了看这一圈儿的人,摇摇头都给否定了。他娘的,这几个人不拿我练手就不错了,我还敢往上凑?

    瞬间,周小草第一次为自己的智商感到悲哀。

第四十七章 两个女孩儿都走了(中)

    与此同时,小王爷刘明晖也在接见一个人。这个人是父王从京城派过来的,名叫赵志高,是个高手,一直以来都受到恭亲王的信任。这次把他派过来,有两个目的。一是在小王爷四个贴身护卫全都死掉的情况下,前来保护小王爷的安全;二是彻底调查出小王爷遇刺之事。

    和谢炳洲一样,恭亲王是不相信儿子所谓的这是沧州副经略使张行谋划行刺的。这样的说辞,连谢炳洲都不相信,更别提老奸巨猾的恭亲王了。

    恭亲王名叫刘晣弼,原名刘正弼,因为哥哥刘正愿做了皇帝,这才改名叫刘晣弼,意思是不敢和皇帝平起平坐。这些年皇室凋零,现任皇帝刘正愿也就只有一个兄弟,那就是恭亲王刘晣弼。而他们弟兄两个,都是只有一个儿子。恭亲王的儿子就是眼前的这个小王爷刘明晖,太子名叫刘明理。

    太子体弱多病,很多人都担心他根本就等不到老皇帝殡天,就会先行死去。那么,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皇帝的,也就只有刘晣弼这个皇弟,以及刘明晖这个皇侄了。至于其他的宗室人员,血缘关系就有些远了,最起码也是和现任皇帝共一个爷爷而已。

    那么,小王爷的身份是有多么的尊贵,会有多少人将宝压在小王爷父子的身上,就不消多讲了。

    而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敢刺杀与小王爷,若不是太子或者皇帝下的手,那这个人就很值得查上一查了。这件事情皇帝刘正愿也知道了,那是龙颜大怒啊,着相关人等尽快破案,找出行刺小王爷的幕后真凶。至于跑掉了的那个女刺客,只不过是一条线索罢了,明白人都知道,即便是抓到她,恐怕也很难从她的嘴里问出幕后指使人来。即便是她想说,估计连她也不知道的。这个人既然敢刺杀小王爷,自然是事先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

    那么恭亲王这个时候派来赵志高,用意就很明显了。所以,小王爷单独召见他,商量下一步的方案。

    赵志高单膝跪地,他能一直以来都受到王爷的重用,除了忠心,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时刻牢记着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的位置,对王爷还是世子都是毕恭毕敬,从来不会因为受到王爷的信任而得意忘形。

    “世子,你有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对象?比如说最近有没有人刻意接近你,或者是特别关注你呢?”

    赵志高的怀疑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小王爷来到了沧州,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知道的人很多。可是小王爷偏偏在秋游诗话会上遇刺,这个人得对小王爷的行踪掌握得十分清楚才行。要知道,那场诗话会可是临时决定的,一夜之间,靠着兰攸的本事,这才搞到了那样大的场面。刺客如果不是事先安排,怎么会知道小王爷的一举一动呢?

    那四个贴身护卫已经殉职,他们是内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么就只有新近才和小王爷熟络起来的人了。

    刘明晖说道:“最近,也就是两个人,一个是兰攸,这场秋游诗话会就是他筹办的,也是他提出来的;另一个,就是周小草,我待他如同知交好友。”

    赵志高说道:“烦请世子说说这两个人的情况。”

    刘明晖说道:“周小草,本是一个落魄的读书人,因为屡试不中,这才被迫给沧州胡商冯子贵做了上门女婿。我也是凑巧认识了他而已,最近我倒是帮了他很多忙。”

    赵志高沉吟片刻,说道:“光听这些信息,似乎这个周小草的嫌疑并不大。”

    刘明晖说道:“我也觉得不大。那另一个,就是兰攸了。他明里的身份是沧州知府谢炳洲的校尉,深得信任。其实,他的真正身份是黄字头京门的人,是潜伏在谢炳洲身边的卧底。”

    赵志高来了兴致:“哦?看来这个人很有看头啊。”

    刘明晖接着说道:“是呀!那场诗话会不欢而散,我将他赶出了房门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是跑了还是失踪了,因为谢知府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赵志高说道:“看来,这个兰攸倒是很有可能跟凶手有关。他这一跑,有可能是畏罪潜逃。当然,还有可能是凶手故布疑障,将之杀害了,好把线索朝错误的方向引。”

    刘明晖道:“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赵志高道:“着手查一查这个周小草。”

    “那副经略使张行之死呢?你怎么看?”

    赵志高沉吟道:“也有可能是毫无关联。这个人不是贪污挪用,贪酒好色吗?有可能是他的对头出的手,不一定和本案有关。从这几天的表现来看,凶手好像已经放弃了行刺的计划,也有可能是蛰伏起来了。今夜,就让属下前往探查一下这个周小草的底细吧!”

    ......

    给学生们上了课之后,周小草的心情还算不错。知道了老师现在的举人身份之后,还是有很多有眼力见的学生给他送来了厚礼的,这让周小草从那些假冒的“书童”的影响里看到了光明,喜得眉开眼笑,说一定会照顾他们的生意。

    尽管周小草中举之事在沧州的影响不算大,可是周小草招财童子的名头那可是在商界传开了。那个卖羊肉串的胡人,现在已经在周小草的指点下开起了连锁店,还弄了外卖,而且开了少女驻店的先河,勾得那些骚人们不住的往店里跑。哎哟,那些女孩子的声音,那叫一个甜哟!还有那些送外卖的,清一色的年轻帅小伙儿,也让那些深闺怨妇们找到了新的资源,隔三差五地定外卖,有的甚至还指定某某外卖哥送货。

    他赚了钱,那个知衣坊的朱老板也是财源滚滚哪。周小草没事儿就给他设计两套时装,每个月都推出那么一两套新款,惹得夫人太太们趋之若鹜。听说呀,还有深宫大内的女眷们着人前来定制衣服呢。

    有了这两个榜样,这周小草招财童子的名头就响遍了整个沧州城,甚至有好些人后悔,当时自己下手晚了,怎么就让冯子贵这么一个胡人把周小草给招了上门女婿了呢?

    下了课,周小草腆着肚子,眯着眼睛,享受着深秋暖洋洋的日光,身后陆小凤亦步亦趋的跟着,好不惬意。

    看门的老张跑了过来:“少爷,有一个乞丐送来了这个匣子,说是少爷看了这个匣子之后,就会赏他钱的,现在那乞丐蹲在门口不走,小的给了他两文钱,他嫌少,赖着不动了。少爷您看?”

    周小草接过来匣子,说道:“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木匣,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匣子有一个暗扣,一捏就能打开。打开来,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方娟帕,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倒像是女子所用之物。

    这什么东东?难道是少爷我王霸之气外放,引得某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发了春,给我送定情物来了?哟呵,这可得好好看看。

    捏起那方绢帕,抖开来,只见上面用极其精巧的手工绣着几行字。仔细一看,正是自己所作的那两首诗。

    周小草瞳孔放大,赶紧冲了出去,找到那个坐在门口晒太阳的乞丐问道:“是什么人让你送这个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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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两个女孩儿都走了(下)

    那乞丐也是个明白的,眼见得周小草很是着急上心的模样,当然知道这次捡到宝了,于是干脆在门口的地上躺了下来,懒洋洋的说道:“想要我告诉你多少,就看你出的钱有多少了。”

    周小草一愣,没有想到居然还碰上了比自己还要无耻的家伙,顿时来了兴致,问道:“你这算是坐地起价吗?”

    那乞丐说道:“算!”

    周小草嘿嘿一笑:“嘿,有意思啊,居然还有人敢跟我周扒皮来上这一手!老张!”

    老张原先曾经得罪过周小草,这时候看见周小草在这里得势,连带着陆小凤都混得风生水起,也有点羡慕了。你说这陆小凤算是个什么东西?那点手段,跟我张大爷比起来那就差得远了。于是他也想在少爷面前得宠,只是他一个看门儿的,着实机会不多。

    可这不代表着没有机会,这不,机会来了!

    老张惯会揣摩人意,他晓得少爷这是要发飙了。从来都是看到少爷搞别人的钱财,哪里有人能从少爷手里搞到钱?登时就抡圆了胳膊,气度宏大地吼道:“小的在!少爷有何吩咐?”

    那乞丐也是吓了一跳,敢情儿这个东西是他的对头送来的?我的娘啊,看这架势,是要打死我的节奏啊。不行,我得赶紧跑!什么,你说要钱?小命要紧啊,一个乞丐,敢和冯府这样的人家动真格的?人家随便派出去一个看家的护院儿的就把你给收拾了。报官?洗洗睡吧,现在都不行,何况封建时代?

    周小草指着那乞丐说道:“快把这位仁兄扶起来。”

    “嘎?!”

    老张的嘴巴张得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还是双黄蛋那种。

    “少爷...扶...扶起来?”

    周小草说道:“我草,我说的你没听见吗?算了,我自己来!”

    一边亲自上前扶起那乞丐,一边乐呵呵地说道:“人才,人才呀!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乞丐揉揉自己的眼睛,他还以为自己这是在做梦的。周小草可是个举人老爷,还是冯大户的女婿,他真的来扶我了?赶紧说道:“小人...小人以前就是乞丐,没...没干过别的。”

    周小草亲切地拍拍乞丐的肩膀,说道:“哦,自学成才,厉害,厉害!我这里缺的就是人才呀!以后跟着我干,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

    乞丐大喜:“那...那肯定是好的!只是...只是我什么都不会呀,又不识字,做不了大事的。”

    周小草呵呵一笑,说道:“这些都没关系,我主要是看上了你那手见风使舵、坐地起价的本事了,你以后还要再多加练习,争取更加的无耻,更加的没有下限,少爷我有重用!”

    “啊?!”

    老张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周小草已经领着乞丐进去了,他还没能从刚才的巨大落差当中回味过来。陆小凤那样的怂包能受到少爷的青睐,这乞丐的无耻也能受到少爷的青睐,难道注定我正义高大的老张不能得到少爷的青睐?

    周小草将乞丐带到自己院子里,安排他和陆小凤住到一起,以他这样的性格,以后安排他帮自己管事儿,弄个小公司给他管管,绝对是一流啊。出门的时候带上他,那些无耻下流的话自己不方便说,就让他说,有些事情太过无耻,自己不能出面,就让他去。

    乞丐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洗吧干净了,瞧着倒也眉清目秀的。年纪不大,也就比陆小凤大上两三岁而已。只是那头发由于常年不洗,一时之间还是很乱。

    乞丐见到周小草还在院子里等他,赶紧上前拜倒:“见过少爷!”

    周小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乞丐说道:“小的...小的没有名字。”

    周小草大喜,没名字好啊,就是有我也要给你改一改的。说道:“那好,就由少爷我给你起个名字,从今以后,你就叫西门吹雪了,听见没有?”

    西门吹雪赶紧叩头:“谢少爷赐名!”

    周小草说道:“小事一件!你现在告诉我,给你这个匣子的人长什么样子的?”

    西门吹雪说道:“是个小姑娘,一身青布衫,扎着两个翘辫子,身上还很香呢,应该是青楼出来的。我知道那种味道,青楼的姑娘们其实比那些大户还要大方的,我们经常会去那里转一转的。”

    古时候穿青衣的一般都是下等人,青楼也不例外,这也是青楼之所以叫做青楼的原因之所在。再联想到这两首诗,周小草认定这就是沈娇娘交给自己的。莫非,自己将那两首诗弄丢了的事情给她发现了,所以才绣了这个?那娟帕上面的针脚细密又紧致,不晓得花费了多少心血,这里又没有缝纫机,那都是一针一线缝上去的。

    古时候的刺绣,那是用一个竹制的圈子顶在要绣东西的地方下面,便于手拿,一朵牡丹有可能就要绣上数千针,哪里是现在的什么十字绣可以比的?

    周小草又问道:“那这个小丫头有没有说什么话?”

    西门吹雪说道:“她说,她家小姐让告诉周少爷,她们要离开了,叫你不要去她,有缘一定会再见的。另外,那两首诗的事情,很是对不起。”

    周小草呆了一呆,问道:“就这些?”

    西门吹雪点头道:“是的,就这两件事。”

    周小草一只手抬起来,像是要找什么东西,又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口中轻轻嘀咕着:“走了么,沈娇娘走了......”

    蔻儿这时候跑过来说道:“少爷,不好了少爷!那个姑娘,她走了,不辞而别啊!”

    周小草扬起手中的绢帕,说道:“我已经知道了,沈姑娘不辞而别,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吧。”

    蔻儿一呆,说道:“那不是严姑娘吗?怎么又姓沈了?”

    周小草大惊:“严姑娘?严琦霞?她怎么了?”

    蔻儿说道:“她走了呀,还留下了一封信,是要给你的。不过......”

    周小草一怔:“不过什么?”

    蔻儿道:“奶奶已经先看过了,奶奶还说,你要是想,就...就去把严姑娘追回来吧。”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周小草接过信封,果然里面的信纸被人动过,打开来一看,果然是严琦霞写的:

    “周郎,妾不胜惶恐,不见容于周家大妇,是妾之罪也。郎自有牵绊,妾亦有所挂怀。是故,妾遥去他方,斩断师门恩怨,待到天青海平之际,妾必将蹁跹而至也。望郎勿念,此一别或数日,或数年,然一日不敢或忘也。妾周氏严门琦霞留字。上光十九年菊月初十日。”

    拿着手中的信纸,周小草都说不出来心中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了。从穿越过来之后,除了结发妻子冯玉兰,自己一共认识了三个美人儿,先后是谢秋雁、沈娇娘和严琦霞。现在好了,沈娇娘走了,严琦霞也走了,就剩下一个谢秋雁,还是小王爷喜欢的人。

    别人穿越都是大把大把的美女搂在怀,偏我一个都得不到么?这是为什么?沈娇娘为什么而走这个还不知道,但是严琦霞的离去,显然是和冯玉兰有关。

    这个悍妇,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她就去大闹青楼,让自己下不来台,那时候估计沈娇娘也都看见了的。这会儿又气走了严琦霞,看我不收拾她,重振夫纲!

    这样想着,周小草转身就走向了内室。

第四十九章 恩恩(上)

    ps:下班和朋友喝了点酒,更新晚了,大家见谅!

    下午,没有心情给学生们上课,周小草给他们放了半天假,独自一个人出了门。百无聊赖之中,想到了他的学生西门庆,便朝郊外走去。

    菊月,指的是农历的九月,也就是秋天的最后一个月,是为深秋、暮秋。天高物远,秋与云平。萧瑟的秋风带着一丝嘲弄的凉意,时不时卷起地上的一片枯黄叶子,示威似的在空中上下翻飞,然后重归于地面。

    看到这里,周小草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是啊,老天爷让我难过,我就要难过呀?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我可是个伟大的穿越者,是要逆天的!

    沈娇娘,严琦霞。

    周小草心中默默念诵着这两个名字。你们早晚还是会回到我周小草的身边的,不是吗?中国就这么大,我只要一点一点慢慢找寻,终究是可以找到的。那个时候,不管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沈娇娘,还是已经私定了终身的严琦霞,都逃不出我周小草的五指山。

    “周公子,快快请进!”

    门房的喊声唤醒了周小草的失神,原来,已经是到了西门庆的家里了。

    西门柳不在家中,门房引着周小草径自去了西门庆所在的院子,这小子正在一个中年书生的督促下背着什么东西。虽说口中在背着东西,可是那一双眼睛骨碌碌到处乱转,注意力并不能集中。所以,周小草的身影一出现,他就扔下了书本,跑了出来:“老师,老师你可来了,学生久等了!”

    看到那中年书生也跟了出来,周小草苦笑着说道:“这小子,这几日有没有好好用功读书啊。”

    西门庆说道:“当然有了,学生这几日已经能将大学倒背如流了。”

    周小草看着中年书生说道:“哦?先生有劳了。”

    中年书生笑着拱手道:“这位就是新晋举人周小草周老爷吧?学生杨广波,秀才功名,见过前辈!”

    我草,你比我大了一轮不止啊,还叫我前辈?难道就因为我的功名比你高?这古人的心思,还真是不好理解啊。

    周小草哈哈笑道:“先生谬赞了。我这个举人呢,大家都知道,是小王爷硬是塞给我的,其实没多大本事的。”

    中年书生说道:“非也,非也!学生听说,小王爷当日在诗话会上所吟的那两首诗,就是抄袭的阁下的诗句。凭这两首诗,前辈也当笑傲群伦了。”

    我靠,这事儿是谁传出去的?这要是让小王爷知道了,还不连带我也给恨上了?想起沈娇娘让乞丐带给自己的话,就有提到这两首诗的事情,还说对不住了,难道就是她们将诗句献给小王爷,然后又将自己才是原创的事情说了出去?我晕,以后还怎么面对小王爷呀。

    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周小草说道:“先生教导庆儿,在下深表感谢。我所讲的东西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是先生多多操心。”

    杨广波说道:“在下忝为西门府的西席,自然是竭心鼎力,教好西门庆公子的学业。西门公子常在学生面前提起前辈,说是前辈博闻强识,学问之深,比于大海,晚辈常倾慕之。今得见仙颜,幸何如之。”

    周小草心说你倒是会说话,这些场面话说起来眉头不带皱一下的。说道:“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还有着周扒皮的名头呀?但凡被我讹上了,都得大出血呀。”

    杨广波没想到周小草如此自嘲,差点一口吐沫呛住:“那个...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嗯嗯,取之有道。”

    周小草拍拍杨广波的肩膀,笑道:“好了,我们俩不用在这儿虚伪客套了,还是庆儿的学业当紧。来来,我今天就给你讲讲这个大学。”

    大学,四书之一,一般初学儒家的,都是从此书开始。南宋大儒朱熹说过,先读大学,次学中庸,然后是孟子,最后再学论语,方为正确之道。

    周小草站在了讲台,下面除了西门庆,还有一个杨广波,也是睁着眼睛,想看看这本书的周氏演讲本,是个什么样子。

    周小草开口说道:“先说个故事吧。话说有一户人家,由于家族业大,孩童众多,便请了两位教书先生,楼上楼下各一位。两个先生都是讲的大学,楼上的先生念道,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咦,这里多了一个得字。楼下的先生这样念道,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咦,这里少了一个得字。后来听说楼上的先生那里多了一个得字,顿时大喜,咱们把楼上多出来的那个得字借过来不就完了嘛!”

    西门庆大笑:“竟然还有这样的先生?真是笑死人了!”

    周小草说道:“肃静!若非是先生断句,你小子知道怎么读吗?”

    西门庆一撇嘴,说道:“怎么不会断句?待学生背大学给你听听。嗯,嗯哼!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几近道矣。”

    “好!我今天就教教你,如何使用标点符号!”

    这时候连杨广波也起了兴趣:“什么是标点符号?”

    周小草又一次可耻的将标点符号的发明权归于自己名下:“这个标点符号呢,是我想出来的。咱们现在没有标点,若是断句不当,会造成误会的。于是,我创造了简单易学的标点,用来标记断句之处。来,这个符号是逗号,意为在此处歇口气;这个符号是句号,意为此处为一句话之终结......”

    留下了一大堆的标点符号给西门庆去记忆背诵和熟练使用,始作俑者这小草则是踱着方步去厕所了。

    尽管来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两个月了,但是周小草还是不习惯那种古时候的马桶。一个类似于椅子的东西,上面带着孔洞,用的时候拉开,将**对准孔洞,屙尿都进去。不用的时候便将孔洞拉上,以防臭气跑出来。

    还是蹲坑儿比较好用!

    站在院子拐角的茅房里,周小草吹着口哨,一边解手一边得意地想着,几乎所有人拉屎的时候都要尿尿,几乎所有人洗脸的时候都要洗手,我这也是最伟大的发现之一呀!

    “喂!”

    一个甜甜的女孩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回头,正见一个身穿淡黄色衣衫的少女甜甜笑着,正在在自己身后呢。

    周小草吓得浑身一哆嗦,那水龙头就自动停水了。随着将要出来的尿液憋回去,周小草的下身一阵抽搐,龙根都抖了抖。男子的尿道有两道开关,就是膀胱的开关和阴-茎上面的尿道括约肌。而女子就只有膀胱上的那一道。所以女子尿尿,一蹲下就能听到“哗啦啦”的声音,而男子则是掏出小弟弟之后,还要酝酿一小会儿,才能打开两道开关,尿出来。

    有一个故事,讲一个女子失去了丈夫,独自一人将儿子带大,但是儿子不会站着尿,跟妈妈学的蹲着尿。妈妈便教导他,男人要站着尿,分为七步。一,拉开裤子;二,掏出**;三,向后捋;四,撒尿;五,向前捋;六,放回**;七,拉上裤子。到了第二日早上,妈妈想要看看儿子学会了吗,就去洗手间外面听,只听儿子在里面颤抖着声音呼哧呼哧地数着:“三五三五三五......”

第五十章 恩恩(中)

    这个女孩子的突然出现吓了周小草一跳,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发生在了周小草的身上。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尿尿尿到一半的时候,被人强行打断,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相传有一个人,他的鸡-鸡是螺旋形的,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他去公共厕所看了别人撒尿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别人尿完后都是甩干的,而他则是拧干的...拧干的......

    经过了女孩子的这一吓,周小草没有缩阳就算是阿弥陀佛了。赶紧将老二塞进去,一边提裤子一边说道:“你怎么进来了?不知道这里是茅房啊?”

    黄衫女子说道:“知道啊,茅房怎么了?茅房也是我家的,我想来就来,你管得着啊?”

    周小草无语了:“这茅房当然是你们家的,可是现在我在里面,我你看看,是个男人啊,你就这么进来了,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黄衫女子说道:“那有什么,你和他们又不一样。”

    周小草暗暗称奇:“怎么个不一样?”

    黄衫女子说道:“你是我弟弟的老师,高着我们一辈呢,观看长辈的身体不算违反礼教。”

    呃...这个,的确没有这么一条。不过也没有哪个长辈变态到将自己的老二掏出来在晚辈女孩子面前炫耀的吧?

    “你是西门庆的姐姐?”

    黄衫女子点头说道:“是啊,我叫恩恩,拜见老师!”

    看着西门恩恩盈盈拜倒,周小草两手在空中虚托一下:“不必多礼...那个,我们是否换个地方说话?”

    这倒是,一男一女,还都是年轻的,女的还是云英未嫁之身,躲在茅房里互诉衷肠,这个...好说他不好听啊。

    西门恩恩说道:“那好啊,我们就去我的闺房吧,我房间里的床又大又舒服呢!”

    我草,还你的床又大又舒服,周小草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所在的那个世界,猥琐大叔拐骗小萝莉去看金鱼的时候,就经常会这样说。时至今日,哥哥我也遇到了,不过不是我对小萝莉说,而是人家女孩子对我说!

    周小草环目一望,瞧见小水塘的上方有一个小亭子,便指着那边说道:“我们就去那里吧。”

    两个人来到亭子里,周小草挑了个凳子坐下,西门恩恩直接就要往周小草的腿上坐去,吓得周小草一跳,直接就将西门恩恩拱到了柱子上。

    西门恩恩“哎哟”一声:“你干什么呀!”

    周小草无奈的说道:“大小姐,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你怎么能往我腿上坐呢!”

    西门恩恩说道:“我就经常坐在父亲腿上啊,这有什么。”

    那是你爹好不好?我这...她身上还挺香的......我去,我想什么来了。

    西门恩恩嘟起小嘴儿说道:“小气鬼!坐你腿上,你又不会掉一块肉,那么吝啬!”

    我...这不叫吝啬好不好?周小草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大秋天的,居然给一个女孩子搞得满头大汗,实在是难以想象。周小草说道:“行了,我还要去给庆儿讲课,就不和你聊了,再会了!”

    刚刚转过身,西门恩恩就喊道:“站住!”

    周小草都被她折磨怕了:“又干什么?”

    西门恩恩问道:“你给我弟弟讲的好多东西都很有趣的,为什么不跟我说?就因为我是个女孩子?就因为你们男人都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在你们男人的眼里,我们女人都只是一件货物,可以转来转去的吗?可以不在乎我们的感受的吗?”

    她这连珠炮一般的疑问句,搞得周小草一个脑袋两个大。没想到啊,这个西门恩恩还是个古代女权运动倡导者呢。可是从现代世界来到这个时空的周小草,自然也是抱着男女平等的思想的,奈何这里的人们思维定势已经太久了,跟他们说妇女也是半边天,何异于对牛弹琴?

    周小草摇头说道:“西门姑娘,你说错了!并不是所有男人都瞧不起女子的。”

    西门恩恩说道:“我知道啊,你就是惧内的代表嘛!”

    我草,好端端的提这干嘛?这多好的学术氛围,全被你给破坏了。周小草重又坐了下来,他觉得有必要给这个也许是女权运动领头羊的西门恩恩普及一下知识:“西门姑娘,你知道吗?在几百万年以前,那个时候人们都是不分你我生活在一起的,或是三五十人,或是几千人甚至是几万人。他们杂居在一起,孩子们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但是对于生他养他的母亲却是知道的,这就是母系社会的开始了。一个氏族,当家的都是女人,男人是处于从属地位的。”

    西门恩恩果然听得来了兴致:“哦?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时间?可惜了,我没有赶上。要是在那个时代,嘿嘿,你周小草呢,就被本姑娘收入房中了!”

    我晕,咱不要说那么远好不?周小草接着说道:“后来,大家分开来了,组成了以小家庭为单元的社会。这个时候,父亲的地位就凸显出来了。父亲力气大,能力强,逐渐取代母亲,成为家里的主导。但是男人们并不满足于仅仅是占着主导地位,他们制订了一系列的条条框框,将女子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都禁锢起来,彻底沦为了男子的附庸。这个,就是男人和女人地位互换的来历了。”

    西门恩恩恨恨的说道:“你们男人也太坏了!”

    周小草说道:“我告诉你这些呢,是想说,这些年来,都是这个样子,难以改变的。以后的话......”

    西门恩恩两眼放光:“以后会怎么样?”

    周小草说道:“嗯...以后你会逐渐习惯的!”

    废话,这种制度对他周小草是有着好处的,他怎么会傻到带头改变?就算是要改变,那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还是要慢慢转变的好。

    西门恩恩一把揪住周小草的耳朵:“我要代表全天下的女人惩罚你们男人!”

    周小草痛得直喊:“放手啊!就算是你代表着全天下的女子,可我也代表不了全天下所有的男子啊!”

    西门恩恩点头说道:“对呀,你还算是男子阵营当中的投诚者,这很好!”

    投诚...这都什么呀。

    西门恩恩问道:“喂,投诚者,那两首好诗真的是你作的吗?”

    周小草心说还是转换话题的好,说道:“正是!”

    西门恩恩两眼放光:“那你也给我做一首诗罢!”

    周小草心说这些诗可是哥哥我将来用来泡妞的,怎么能浪费在你身上?于是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

    西门恩恩生气的说道:“好哇,你不作是吧?好,那我就告诉我爹爹,就说你强姧我!”

    我靠,这话可不敢乱说啊。这小妞儿,性子和那个谢秋雁倒是有的一拼,找机会给你们认识一下。周小草说道:“这样吧,诗我是不会做的,但是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

    西门恩恩说道:“那也行,凑合着听吧。”

    周小草想了想,就给她讲了好多女孩子都很向往的灰姑娘的故事,也把西门恩恩听得十分入神。讲完了,西门恩恩说道:“这故事很好,可是,我有几个问题需要请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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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恩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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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小草来了兴致,问道:“哦?你对这个故事有什么看法啊?”

    西门恩恩说道:“看法谈不上,主要就是几个问题。第一,灰姑娘没有请柬,她是怎么混进舞场的?那些看门的都是干什么吃的?王子还在里面,难道就不注意安全问题吗?”

    周小草:“啊?这个问题嘛......”

    西门恩恩接着问起了第二个问题:“第二,灰姑娘伴着音乐,和王子翩翩起舞,配合得相当默契,这一定需要平时多加练习的吧?可是照你所讲,灰姑娘平日里受尽了欺负,还要做家务,哪里有时间去练习舞步?”

    周小草目瞪口呆地盯着西门恩恩,话说自己小时候读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的问题呀,这些问题都是哪里冒出来的?

    不等他多想,西门恩恩已经问到了第三个问题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问题,你听好了。灰姑娘的衣服、南瓜马车、仆从,等等,在时间到了之后,全都因为魔法的失效而消失了。可是,唯独那个留在舞场中的玻璃鞋子却没有变回去,这是为何?全国那么多的女子,王子不记得灰姑娘的容貌,就用鞋子来试。可是,总会有几个女子的脚和灰姑娘的脚一般大的吧?不能以这个为评判标准。从这里看呢,这个王子似乎是个傻子,不值得托付终生。”

    我靠,这...这些问题,为什么我小时候一个都没有发现?莫非真的是幻觉都是丰满的,而真相总是孱弱的?我恨格林兄弟!怎么写出来这样漏洞百出的童话故事来,你们兄弟俩的脑子都是浆糊吗?

    西门恩恩看着周小草很是无语的样子,摇摇头说道:“你还是作诗吧,你不适合讲故事,真的。”

    周小草落荒而逃,连西门庆都不去见了,直接奔出了西门府。这个恩恩,厉害呀!这要是放到现代,没准儿又是一个影评人士诞生了,你看这漏洞抓的。可是,只要我周小草抓住你那唯一的漏洞,你就......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不可说,不可说!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夕阳躲在云朵后面,释放者最后的亮光。周小草百无聊赖的往家里走,还要再走一刻钟的时间。现在的沧州城和那个时候的自然没法比,古时的城镇一般都比较小,没有那么多的人口和店铺。古代是以农为本的时代,城镇的存在只是为了形成政治中心,里面的各种权力机构应有尽有,各种衙门林立。而商人们则像是草原上的树木一样隔三差五的点缀其间,并不是主流。

    想到西门恩恩和自己相处的那段时间,周小草不由得又起了心思。看来,哥哥我的桃花运还没有散,刚刚跑了两个,这就又来了一个。说不定呀,明天还能再认识一个美眉呢,周小草心中美滋滋的想着。

    不行,咱人品好,怎么能这样想呢?应该是这样的,有了新情人,不忘旧情人,哎呀,我真是有才!

    好像正是为了印证周小草的想法一般,拐角处一抹白色一晃而过。但是,周小草自幼练就了火眼金睛,但凡和自己擦肩而过的人,他都能很快说出人家的长相,记得清清楚楚——仅限女人。这个白衣女子虽说只是一闪而没,比之擦肩而过还要短暂,但是周小草还是看清了这女子戴着纱巾,身材也和严琦霞很是相似。

    啊哈,我就知道你还没有走,你一定是舍不得我,对不对?亲亲老婆,我来啦,看你还往哪里逃!

    转过拐角,周小草继续朝着严琦霞消失的方向追去。行了不远,果然是又看到了严琦霞的身影。这次看清楚了,她转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那身材,那姿势,不愧是女侠啊,就是身手利索!

    周小草来到那家院子外面,只见大门虚掩着,周小草一把推开大门,闯了进去:“哇哈哈,亲亲老婆,我来啦!”

    “呃...你们这是......”

    一进到院子,周小草立刻发现了情况的不对。迎面而来的,是个中年大汉,在大汉的身边,整整齐齐站着四名女子。这四名女子手中都有兵器。很显然,她们都是有武功在身的。而刚才让周小草误认为是严琦霞,而将周小草引到这里来的那名白衣女子,也在其中。现在,四个蒙着面得女子都用冷冷的眼神看着周小草。那神情,就好像是看着一个待宰的牲口,这令周小草一阵不爽。

    中年汉子嘿嘿一笑,问道:“说吧,你和刺杀小王爷的那个女刺客是什么关系?如果你和她根本不认识,怎么会上这个当,跟着来到此处呢?”

    我靠,连我的老婆都有人假扮,拜托你们以后要演就演完全套,跟我上了床,我再发现这不是我老婆,然后咱们一拍两散,岂不是皆大欢喜?

    呃,好像就只有自己欢喜了。好像,就演到这里就足够将自己给骗过来了。考,我就说嘛,我这智商有待加强!

    周小草狠狠地检讨了一番自己的智商,而那个中年大汉则是很有耐心的看着周小草,似乎并不着急。

    周小草说道:“你说的是那个搜魂魔女啊,她是我的老婆,我这不是一直都叫她老婆吗?刚才你们也有听见啊,是吧?”

    中年大汉脸色一凛,问道:“那真的就是搜魂魔女吗?你确定?”

    周小草肯定的点点头:“那肯定是啊,不是她还会有谁?反正我老婆就是搜魂魔女,我们关系很好的说。那一天我也去了秋游诗话会,中途看到一个白衣蒙面美女——哦,就跟这位姐姐一模一样的。”

    白衣女子轻轻“呸”了一声,唾道:“哪个是你的姐姐!”

    中年大汉却是很有兴趣,问道:“接着说!你看到了那个女子,之后又如何了?”

    周小草说道:“之后啊?之后呢,我见她跑进了林子里,就跟了上去。然后,我做了一首诗给她,哦,对了,就是那天我吟出来的那首诗,当时很多人都在现场,都有听到的。这个搜魂魔女呢,她就被我的才气给深深吸引住了。然后呢,喔吻了她一下,她就发誓要做我的老婆,于是,她就成了我的老婆啦!”

    中年大汉说道:“一派胡言!快讲真话,不然的话,就宰了你!”

    我靠,本少爷刚才所说句句属实,为什么他们偏是不相信呢?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真话,越是没人信;越是假话,越是天天有人讲。

    周小草眼珠子一转,心说看来是唬住你们了。嘿嘿,若非是真的发生在我的身上,就刚才那段话,我自己都还不相信呢,何况是他人?

    周小草盯着四个女孩子看了看,眼神又回到了那个假冒严琦霞的女子身上。嗯嗯,还是她的胸够大,够气派!

    “我说,你们还没有用美人计呢,我怎么会招供?”

    “无耻!”

    一个女子抡起手中的皮鞭,就要往周小草的身上抽去。这身行头,再加上那眼神,还真是个标准的s-m女王打扮。

    周小草下意识的将头一偏,却听到中年汉子说道:“好,你们几个就用用美人计,看他招供不招供。”

    拿皮鞭的女子说道:“可是......”

    中年汉子脸色一沉:“这是命令!”

    “是!”

    四个女子齐声应道,然后拖着周小草进了房间。院子里,中年汉子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沉思着。这周小草说话不尽不实,刚才很有可能有真的内容,但就是不知道是那一句。不可否认,他的智商明显不低。

    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屋子里周小草那特有的猥琐声音:“喂,干嘛脱我衣服?我们先说好了啊,姧我好了,千万不要杀我哦!”

第五十二章 周神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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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四个女子对周小草的大喊大叫感到很无语,其中一个女孩子说道:“下流!”

    周小草很无辜的说道:“是你们硬要脱我的衣服的,怎么反倒说我下流?你们几个才是不折不扣的女流氓呢。”

    一个女子手中的武器是尖刀,她操起尖刀,将刀刃轻轻划在周小草裸露的上身皮肤上,周小草只感到一阵凉意带过。女子笑着说道:“不知道,我从上面割下一条来做皮带如何?”

    古时候有一种刑罚,就是用刀子在皮肤上开个口子,然后一下子撕下来一跳肉皮,在人犯的身体上留下如同一道道血红色通道的引子,那真是痛不欲生。

    这些周小草这个现代人是不知道的,所以他不懂得害怕:“姐姐,你如果喜欢小弟的肌肤,小弟留下来日夜陪伴就是了,何必非要留下点东西作纪念呢?”

    女子大怒:“放屁!看来不给你吃点苦头,你就不晓得厉害,就不会说实话的!”

    一刀子下去,周小草立刻杀猪一般嚎叫起来。那女子好像是有虐待人的倾向,听到周小草的惨叫声,反倒是越来越兴奋了,拿着刀子在他身上一刀接一刀地划拉着,不一会儿,周小草的上身就全是一条条的血口子了。

    周小草吓得浑身直颤:“好,你们有什么问题就赶紧问吧,我全都说了!”

    这时候外面等着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这才对嘛!刚才你若是这样配合,还用受这般苦?”

    周小草说道:“你们是想知道女刺客的消息吗?其实我知道的和你们也差不多,只知道她留下了一把剑,连她叫什么都不清楚。至于那首诗,你会认为一首情诗和刺杀有关吗?我那是随口乱掰的,哪里知道就管用了?”

    中年大汉眼神一示意,立刻有一名女子上前去,将盐沫洒在周小草的身上,立时将周小草痛得杀猪般叫了起来。

    中年大汉厉声问道:“小王爷遇刺,你为何拼命拦着,难道就不怕死吗?”

    周小草带着哭腔说道:“你们也太坏了,原来你们才是和刺客一伙儿的!我告诉你们,我周小草义薄云天,再碰上这样的情况,我还是会出头的!因为,小王爷他是我的朋友!”

    心里说道,小王爷,假如下次还是一个我认识的刺客刺杀你,我还是会出头的!

    中年大汉轻蔑的笑道:“朋友两个字在你心中就有那么重要吗?有多少人,在他们心里,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

    周小草说道:“那是你没有交到好朋友!小王爷给了我举人身份,这是多大的荣耀?你可有朋友对你这样?”

    中年大汉说道:“你真的拿小王爷当朋友?那么,以后,我们会连你也杀掉的!”

    周小草说道:“你这能吓住谁呀?要杀现在就杀了,还用等到以后?你们就是怕小王爷以后替我报仇,不敢下手。”

    中年大汉恼羞成怒:“你......再给他上点料!”

    那个先前用尖刀划伤周小草的虐待狂女子阴笑着应了一声,又掏出了刀子,那刀子上面还残留着周小草的血迹。

    “就是这里,我看到周举人被人引到了这里,然后里面就传来了周举人的惨叫声,官爷,这里面一定是强盗,你们快进去呀!”

    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中年大汉眉头一皱,说道:”不好,我们暴露了,快走!”

    说罢,带头冲出了屋子后墙的窗户。四个女孩子也是一个接一个的窜出去,只是最后那个虐待狂,临走了还不忘记把剩下的盐一股脑儿的倒在了周小草的伤口上,痛得他又一次大声惨叫起来。

    那个女孩子的声音又响起:“快快,你们听,周举人正在被他们虐待呢!我亲眼见到周举人进了这间院子的!”

    紧接着,一声巨响之后,屋子的门被撞开,先是进来了两个官差,手中举着大刀,眼睛四处巡视着。紧接着,西门恩恩跑了进来,径直朝着周小草奔了过来,看到周小草这个惨样,吓得一只小手捂住嘴巴,然后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滴溜溜滚落下来。

    周小草知道,现在基本上已经脱离了危险了。强人们虽然彪悍,但是一般不敢和官差正面起冲突,那样的话,就等同是谋反了,会遭到全国官差的围追堵截。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他们可不敢落得个不敢出门的下场。

    若非是西门恩恩这小丫头,周小草还不晓得会怎样呢。即便是不死,恐怕也要受罪的。

    周小草第一次觉得这个小丫头如此可爱,安抚她道:“小丫头,不要哭了,没事的。我是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不算什么......嘶!”

    西门恩恩说道:“瞧你,就剩下嘴硬了!这些伤口是怎么了?”

    周小草摇头叹息道:“那是盐巴,痛死我了。”

    西门恩恩说道:“啊?那还不赶紧弄下来,会很痛的!来,我帮你!”

    说着,走上前来,双手扶住周小草的腰肢,红润润的小嘴唇凑了上去。

    这小丫头竟然要用自己的嘴巴,给周小草清洗伤口上的盐巴!

    那些官差搜了一圈儿,也没有见到人,只是通过开着的后窗知道贼人已经跑了。这时候看到这样温馨的一幕,十分感动,都退出去,准备将空间留给这对儿男女。

    太感人啦!

    周小草看到这些无良的官差,不由得喊道:“回来,回来!”

    一个留着大胡子的差官脸上肌肉一颤,很是羞涩地说道:“周举人,这个...舔盐巴的事情,我们哥儿几个做不来的!”

    周小草气得都想骂娘了:“我草,谁让你们给我舔啊?我是说,赶紧去找些水来,这样子用嘴巴舔,那都到啥时候了?”

    大胡子差官说道:“哦...好好,找水,找水!”

    我靠,你们这脑子都是浆糊做的?几个大男人不去想办法,反倒叫一个小姑娘在这里舔......不过这小姑娘的嘴上功夫倒是真不赖,舔得真舒服!有一种粘粘的、湿湿的感觉,再加上伤口的疼痛,那真是...痛并快乐着!

    人多好办事儿,大胡子官差找来了水,由西门恩恩动手,将周小草的身上清洗干净,说道:“咱们赶紧去找大夫吧,这伤口必须要处理一下。”

    这倒也是,虽然是把盐巴洗干净了,可是伤口还是在不断往外渐渐地渗血,必须要处理。

    大胡子官差说道:“走吧,我们这就去找大夫。周举人,您能不能将伤害您的那些贼人的情况说上一说?我们也要回去向大人禀报的。”

    周小草说道:“这伙儿贼人一共有五个,一个中年男子带头,四个蒙着面的女子做下手。这些人,坏呀!我怀疑,他们和刺杀小王爷的那些人是一伙儿的!”

    “啊?这么复杂的情况呀?看来,还是您亲自向知府大人说吧。”

第五十三章 周神医(二)

    ps:又到周末了,大家玩儿的嗨一点!我这个没有周末、没有节假日的苦逼就算了......

    几个人缓缓步行至一处医馆,据那几个官差所说,这里可是整个沧州城第二好的医馆了,医术那可是刚刚的。

    周小草心说这还第二好?看来还有个第一好的排在前头。事实证明,周小草猜得不错,是有个第一好,但是人家的诊金也是第一高,所以他们也就没有领着周小草前去。这些个都是皮外伤,用不着去找那医术第一好兼诊金第一高的所在。

    周小草到现在还是**着上身呢,萧瑟的秋风吹在身上,冷飕飕的,兼着阵阵的疼意,那滋味实在是不好受。不由得瞟了瞟身边的西门恩恩,可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可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让她趴在自己身上舔啊。

    进得大堂,里面人还有几个,晚上了还有病人,证明这大夫还是很有些威望的。

    一个小伙计凑上来问道:“各位是来抓药的还是看病的?哎哟,这位爷,您这身上可是怎么了?”

    周小草的那一身伤可是在明面儿上摆着呢,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够看得见。

    大胡子官差说道:“这位可是冯老爷的宝贝女婿,如今的新晋举人周老爷,快点叫你们师父出来!”

    那小伙计看了看这几位官差,有些为难地说道:“官差大哥,师父他老人家刚刚接待了一名妇人,现下正在后堂问诊,您看这......”

    古时候,妇人看病,要么是请大夫上门,要么是单独见大夫,就是因为妇科病不好意思当众说。像是冯玉兰这样整天在外面跑的,不是做生意的,就是丫鬟仆人,古时候女子讲究深宫大院儿,一辈子不出门儿的都有。

    人家大夫在看女病人,这个自然是牵扯到**的东西,进去了酝酿半天情绪,羞答答的不敢说,再加上古时候大夫治疗妇科疾病也的确是没有什么高招,很有可能要耽误一段时间了。

    西门恩恩着急的说道:“周老师在这儿疼着呢,快些去叫你们大夫出来呀。”

    那小伙计苦着脸说道:“这个小的可做不了主,师父说了,任何人不得打搅的。你们可知道今儿来的太太是谁?可是本地谢知府的夫人,我们哪里敢去打搅她呀!”

    嗯?谢炳洲的夫人?害了什么病?不是常言道女子三十如狼四十虎,五十坐地能吸土的吗?难道是...那方面的情况?

    不说周小草在那里瞎猜,这西门恩恩可是替他着急,二话不说,径直冲向了后堂。她是女孩子家,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正在此时,一名留着山羊胡子骨骼清朗的大夫陪着一名华贵的妇人走了出来,正好迎上西门恩恩。那大夫说话轻声慢语,态度和蔼:“谢夫人,您这病,还恕老朽无能了。”

    这贵妇人就是谢炳洲的妻子吗?瞧着果然长相不错,难怪能生得出谢秋雁那样漂亮的人儿。就是...就是谢秋雁的脾气可不大好,不知道是不是遗传的眼前这位。

    谢夫人皱着眉头说道:“殷大夫,我先前已经去找过药奇堂的李当家,他给我开了两服药,吃了之后不见任何好转,这才找你来了。没成想,哎呀!”

    一听说这谢夫人先己之前已经找过了沧州第一好的李大夫,同为大夫,而且很是对李大夫的医术表示不服气的殷大夫这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可是人家是知府大人的老婆,心中不管怎么想,脸上还得和颜悦色的。

    这里,愚果就要提一提中医的养生之道了。

    估计很多读者,但凡读过我的书的朋友们都是知道的,虽然愚果书的内容都是瞎掰的,可是书中穿插的很多知识在带给大家趣味性的同时,也能给大家增长一些知识。这虽然是作者打肿脸充胖子的一家之言,可只要是有点作用,愚果还是会高兴的。在获得读书的快感的同时,增加一些知识,未尝不是一件快乐的事。

    愚果是生物学出身,平时也喜欢研究些周易、儒释道三家学问,兼着有朋友是医生,也研究一些养生之道。中医最讲究三个字——精气神。这三个字恐怕是中医养生之道的最精髓之处了。中医和西医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西医是哪里坏了修哪里,中医是讲究人体是个平衡的大环境,出了病,就是平衡被打破,只要找到恢复平衡的方法,病就自然会好。

    因此,中医认为,人要养气,首先就不能大声说话,就不能发怒,要注意语速和音量。你什么时候见过老中医大吼大叫的?不都是心平气和,永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那不是他们摆酷,那是因为他们深谙此道。说到这里,愚果要深切检讨一下,我自己有时候就控制不住情绪,哎呀,罪过罪过!

    这殷大夫显然也是个中高手,他的瘦瘦的身材也说明了他很懂得养生。孔子说过,吃饭要吃七分饱,只要你有了饱的感觉,那就已经吃超了。近些年西方的学者们也研究证明,人处于微饥饿状态的时候,创造力最强。再者说,能活大岁数的,几乎没有一个胖子。

    殷大夫进行了短暂的心理活动之后,就开始心平气和的说道:“谢夫人,鄙人也是无能为力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唉,医术不精,愧对夫人了。”

    谢夫人皱眉道:“这也怨不得你。我这怪病呀,打从几年前就有了。唉,人死不过脚朝天,大不了我就死在这个病上,也就是了。”

    “唉!”

    殷大夫一声长叹,也不知道是感叹自己技艺不精,不能治好谢夫人的病,愧对大夫的称号,还是想到了那药奇堂的李大夫也治不好,敢情儿我们哥俩乌龟见王八,彼此彼此呀,这医术都不怎么地。

    看到西门恩恩,殷大夫问道:“姑娘,你看病吗?”

    西门恩恩说道:“不是我,是我师父!哝,那就是本地冯老爷的女婿,新晋举人周老爷。他身上被坏人用刀划伤了,很疼的。”

    谢夫人倒是眼前一亮:“嗯?周举人?可是周小草?”

    周小草知道这位是本地知府大人的老婆,得罪不起的,赶紧行礼道:“正是晚辈!晚辈周小草见过夫人,请代晚辈向谢大人问好!”

    谢夫人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容,说道:“我可不敢在他面前提起你呀!最近,我那宝贝女儿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总是在家里骂你,连说梦话都在骂你呀。我家老爷说定是你欺负了秋雁那丫头,问她她又不说,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出门呢。”

    周小草吓了一跳,我说怎么见不到那疯丫头了,原来是被他老爹给禁足了。晕死,她那疯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也就是...就是摸了摸她的手,亲了亲她的脸,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啊。

    可是转念一想,这可是封建时代,摸摸手、亲亲嘴儿,足以让一个女子发疯了。有一个故事广为流传,说是一名女子,丈夫出远门,一走十年。回家时,见到路上有一曼妙少妇,遂上前调戏。回到家后,发现此少妇原来竟是自己的妻子。可是妻子说,当时受到他调戏的时候,不知道这是自己的丈夫,也算是被陌生人调戏了,算是不贞洁的表现,于是悬梁自尽了。

    周小草尴尬一笑,心说幸亏你女儿没说出来,要不然的话,你现在怕是要打爆我的头了。周小草笑嘻嘻的问道:“夫人来瞧什么病呀?”

第五十四章 周神医(三)

    周小草这一问出口,谢夫人倒是比他还要尴尬了。那是啊,她那病...哎呀,难以启齿呀。

    谢夫人脸红红的,说道:“周公子还是别问的好。”

    周小草本着亲了人家女儿的份儿上,好人做到底,大声说道:“你这样讳疾忌医是不对的!人多力量大,集思广益嘛!你告诉我,说不定,你这病呀,我能治!”

    他这一说,殷大夫不乐意了。

    什么情况?在我的医馆里,一个毛头小子要给人瞧病?而且还是我都治不了的病?顿时大为光火,默念了几遍降火令,这才让心情平抑了一些。什么?你问什么是降火令?这个简单啊,回家你也念念——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不如舍去了矜持,表现了风骚,让我们一起**,**......

    殷大夫说道:“周举人,这给人看病抓药,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治不好还倒罢了,万一要是给人反倒治出病来,有了什么好歹的,你担当得起?”

    他这话倒也不是全错,给人治坏了或者是治死了,就算是在封建时代,那也是要承担医疗事故责任的。

    可是周小草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她还没说是什么病呢,万一这病我正好有祖传秘方,包治,那样岂不是耽误了夫人的病情了?”

    殷大夫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这谢夫人已经让这“祖传秘方”四个字给吸引住了。

    对呀,这个周小草,可是号称能力出众的,创造的那个什么“周氏计数法”,全沧州城的生意人都在学;秋游诗话会上,挺身而出,一首诗吓退了女刺客,保护了小王爷的安全;更别提他那招财使者的名头了。万一,他真的有什么祖传秘方呢?

    谢夫人说道:“且慢!周小草,你随我到后堂来。”

    “啊?这......”

    殷大夫目瞪口呆,这谢夫人今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信任一个毛头小子?看着谢夫人和周小草一前一后拐进了内堂,殷大夫一个人在那里风中凌乱着。

    ......

    “属下办事不力,没能从周小草的口中掏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请世子责罚!”

    小王爷已经离开了沧州,朝着京城的方向进发。这中年大汉,正是这次前来接应小王爷的赵志高。

    小王爷问道:“哦?这么说,他不是刺客一伙儿的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小王爷打心眼儿里不想看到周小草和凶手是一伙儿的证据。

    赵志高垂手说道:“目前来看,应该不是!而且,属下还探测到,这周小草当日舍命相救世子,不是因为想要巴结世子,而是,他认为,世子是他的朋友。对待朋友,应该要讲义气。”

    “朋友!义气!好,好一个周小草!”

    小王爷得知了那日周小草舍命救自己的“真相”,高兴得手舞足蹈。这个周小草,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

    想到了这里,小王爷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你们没有对他进行逼供吧?”

    赵志高脸上一红,说道:“海棠四魅对他...对他动了手。不过请世子放心,那些都只是皮外伤,属下等下手有分寸的。”

    小王爷心中一急,说道:“那四个女人的手段我可是见识过的,她们出手,周小草一定是受重伤了。哎呀,这可怎么办?”

    赵志高脸上表现出了一丝不屑,说道:“世子,他作为一个商人之婿,我们给他些钱就是了。”

    小王爷生气的说道:“那怎么行?小草兄不是那样的人!”

    这句话如果让周小草听见了,他一定会跳脚大喊,小王爷,我就是那样的人啊!天哪,让医药费赔得更猛烈些吧!

    可是小王爷想了一圈儿,还是想不出来赔给周小草些什么东西,不由急得抓耳挠腮。赵志高眼见如此,便说道:“世子,这份恩情呢,我们先记着。等到以后有了机会,再还他也不迟呀。”

    小王爷目光黯淡,说道:“那也只好这样了。走吧,我们上路!”

    赵志高答应一声,小心翼翼的护着小王爷,朝着京城的方向赶去。行了不到五里,赵志高忽然勒住了马缰绳,示意小王爷不要出声。小王爷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赵志高拧着眉头说道:“怕是有人在飞速靠近,待我查看一下。”

    赵志高翻身下马,一只手握拳,中间留出拳眼,将拳头紧贴地面,然后一只耳朵凑到拳眼上,仔细听了听,起身对小王爷说道:“禀世子,有一骑快马正在飞奔而来!”

    小王爷说道:“说不定是八百里加急的文书。”

    赵志高摇头说道:“但愿吧。世子,为了您的安全起见,还请您先躲进路边的林子里。”

    小王爷点头说道:“好!”

    随着赵志高进了树林子,两匹马也牵了进来。不一会儿,马蹄声急雨似的响了起来,一骑快马正在往这里赶。等走到近前,赵志高忽然说道:“世子,那是咱们王府的人!”

    赵志高走出了林子,站在路中间,伸出一只手,在快马飞奔到近前的时候,单掌扣住马头,往下死命一按,那快马立即收住脚站在当地,只留下两个大大的鼻孔,在那里一张一合的喘着粗气。

    马上的骑士“呛啷”一声抽出随身大刀,吼道:“躬亲王府信使,谁人敢拦!”

    小王爷也走出了林子,冷声说道:“仔细瞧瞧,我是谁!”

    那骑士一看,立即滚落下马,双膝跪地:“见过世子!世子,王爷有要事,请世子火速日夜兼程赶回王府!”

    骑士从怀里贴身出掏出一封信,交给了小王爷。小王爷接过一看,喜道:“这是父王的亲笔信!”

    打开一看,越看脸色越不对劲。最后,将信撕碎,说道:“他那个死样子,竟然还敢出外云游?哼,离开了皇...那个地方,他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嗯,父王找我什么事呢?”

    ......

    周小草翻来覆去的玩弄自己的指甲,早已经腻了,说道:“夫人,您这样可不行啊!羞答答的不说话,我怎么知道是什么病?我又不是华佗在世,单凭外表一望,就能知道伤在哪个内脏,您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

    这会儿谢夫人还正在后悔呢。你说我怎么脑子一热,就跟着这个年轻人瞎胡闹了呢!可是来了来了,现在就算是出去,大声说我们之间没什么,我没告诉他我的病情,可也没人信呀!算了,豁出去了,就当是在晚辈面前出个丑吧!

    想通了此关节,谢夫人鼓足了勇气,红着脸问道:“周公子,你和你的娘子...一个月几次呀?”

    “啊?!什么一个月几次?”

    谢夫人脸上更红了,红得都能滴下水儿来:“就是...就是那个事情,那个...那个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情...哎呀,好难为情!”

    周小草摸了摸脑袋:“什么那个事情,哪个事情?什么不足为外人道......你说的是房事?”

第五十五章 周神医(四)

    虽然谢夫人没有搭腔,但是她那如同小女生一样羞涩的表情依然出卖了她。在古时候,夫妻之间的私密话,那是不能拿出去说的。现下谢夫人既然不顾廉耻的说出来,那肯定就是这方面的病了。

    莫非是...花柳病?

    周小草不由得目光炯炯,看得谢夫人更加的不好意思了,脑袋低得更狠了。周小草暗暗好笑,可是却不敢真的笑出声来,只是淡淡地问道:“这个...有一个公式可以计算的。”

    谢夫人听到周小草的话,这才省的自己是来找周小草瞧病的,怎么能做那小女儿心态?于是整理了一下思绪,问道:“什么是公式?”

    晕,这个他们不懂的!周小草又忘记了,只好略过不提,说道:“这个是以九为基数的,比如二十岁的人,应当是二九一十八,也就是每七天九次;再比如五十岁的人,那就是五九四十五,即是每四个七天五次,也就是每二十八天五次,以此类推。”

    谢夫人说道:“哦?那我们老爷四十多岁,就应当是四九三十六,三周六次?每七天两次?”

    周小草点头说道:“一般来说,这是最少量,少于这个数的,都不算正常。”

    “啊?那老谢他...我不能说!”

    谢夫人那扭捏的神态,加上欲言又止的动作,让周小草猜到了,这个谢大人应当是在房事方面力不从心了。而这谢夫人则是虎狼之年,正是欲求不满的时候。要是谢大人再纳个几房小妾,那这谢夫人岂不是就如同那干涸的枯井,苍......井空,井空了?

    周小草也不好意思一直和这么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讨论这个,于是转而问道:“夫人,还是说说您的病情吧,这些东西,以后可以找机会慢慢探讨的。”

    谢夫人的脸又一次红了,这一点倒是和她的女儿谢秋雁大不一样,那女人,简直就是疯子呢。

    谢夫人将额前的长发在食指上缠来绕去,小声说道:“我...我浑身燥热,尤其是前半夜临睡前的时候,有时候会浑身通红,感觉身体里犹如火炭再烧,我都是...都是吩咐丫鬟用冷水毛巾不断地擦,不然很难受的。”

    周小草心中一定,说道:“哦?是不是早上起床的时候还很没有精神,总想赖床。有时候坐久了还会腰酸背痛,走路的时候感觉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谢夫人睁大了眼睛,颤声说道:“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周小草面露得色,接着说道:“有时候会很想吃,吃很多,有时候则是什么都不想吃,感觉好困好困。还有啊,身上月事来的时候,一个月多,一个月少,不断变化。”

    谢夫人“腾”地一声站了起来,面色激动,说道:“你...你是如何知道的?哦对了,你一定就是靠着你们家的祖传秘方猜出来的,你们家那祖传秘方专治这个,对不对?”

    先前谢夫人就是因为周小草提到了祖传秘方四个字,这才决定要来试一试的。现下听到周小草说的这些症状,件件符合自己的体征,能不激动吗?换句话说,也就是,她的病,有救了!

    周小草摆摆手,示意谢夫人坐下来慢慢说。谢夫人理了理额前的乱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啊,我太激动了。一听到我这病能好,太高兴了,所以...还请周公子见谅则个。”

    周小草呵呵一笑,说道:“夫人多虑了。其实呢,我哪里有什么祖传秘方啊,有的话早就发家致富了,还至于沦落到一个商人之家的上门女婿?”

    谢夫人看着周小草,盯着他的眼睛,发现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不由得微怒道:“莫非周公子是在耍我?”

    周小草笑道:“我哪里敢呀!您可是知府大人的夫人,我只是个小小的举子,岂敢得罪您?我只是知道,您这病的病根儿在哪里,应当怎么治!”

    谢夫人脸色缓和了下来,问道:“若周公子果真能治这病,我定当厚谢!”

    周小草说道:“厚谢倒也不必了,我这可是看在谢大人的面子上的。这样吧,你这病呢,说的好听些就是阴阳失调,邪火内生,阳气过旺,压迫阴气,导致女子体内阴气过少,女子第二性征受到影响,从心理和生理两个方面夹击,令人体表生热,五脏六腑邪火冒生,攻入四肢百骸,导致各种症状出现。”

    谢夫人听得云里雾里的,摇头说道:“还请周公子说得明白一些,这些东西我一句都听不懂啊。”

    周小草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那个,其实吧,它说的通俗一点,那就是,夫人你,缺男人。”

    谢夫人又一次“腾”的站了起来,大怒道:“原来你果真是在调侃我!你就不怕我家老爷治你的死罪吗?”

    周小草摊开两手,无奈的说道:“我就说嘛,说了实话怕你不高兴。你这样讳疾忌医,怎么能成?”

    谢夫人看了周小草足足有五分钟,呼吸一直急促,鼓鼓的胸脯不断起伏着,看得周小草的双眼眼珠子也跟着一上一下的,心说这谢秋雁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这等波涛汹涌的身材呀。

    谢夫人问道:“你果然不是在耍我玩儿?”

    周小草说道:“我有什么好处吗?我这是在在治病呀!说白了,夫人这病啊,病根不在您身上,而在谢大人的身上。这治病就要除根,要下手,就要从谢大人身上开始。”

    谢夫人目前只好姑且相信了周小草的话,谅他也不敢和一个堂堂知府开这么大的玩笑。于是便问道:“那好,治这病,可需要什么药材吗?”

    周小草说道:“要!当然要!走,咱们去找殷大夫抓药去!”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后堂,一如刚才谢夫人和殷大夫出来时候的情形。看着谢夫人那红红的脸颊,大家纷纷猜测这谢夫人生的到底是什么病。可是,这里面大多都是知府衙门的官差,可不敢胡乱猜测主母的病情。

    殷大夫本不想搭理他们,可是周小草却在向他招手:“殷大夫,来来!”

    殷大夫很不情愿的将双手拢在袖中,慢吞吞的走了过来:“什么事?”

    周小草趴在他耳朵边说道:“殷大夫,谢夫人这病呀,是由于谢大人身体不行,久旷之身,这才勾的邪火上升,阴阳失调,进而出现各种不适症状。所以,治这病,得从谢大人身上下手。”

    殷大夫听得心中猛颤,我了个去,还有这样的?这个人生了病,病根竟在于另一个人身上?哪部医书有这记载?

    “那...那该怎么医治呢?”

    周小草说道:“这个就是大夫您在行了吧?你想想,有什么方子可以让男人重振雄风的?”

    殷大夫试探着说道:“虎狼之药?淫羊藿怎么样?”

    淫羊藿是一味极其霸道的春药,小剂量就可以让人发春,市面上卖的什么劲酒,就是这玩意儿。那酒其实就是白酒加上点儿春药罢了,没什么技术含量。

    周小草说道:“随我来,咱们去抓药。”

    拉着殷大夫去了,不一会儿,手里提着几包药过来了,谢夫人看着那药,眼睛一眨不眨。

第五十六章 周神医(五)

    周小草先是递过去一包小一点的药材,说道:“这包药是今晚就喝的,先武火烧开,再转文火,三碗水煎成一碗。这些剩下的药呢,是以后喝的,一天两次,早晚各一次,也是同样的煎法。不过呢,每包药可以反复煎多次,但最好不要超过五次。嗯,就这样了。好了,享受去吧!”

    谢夫人诧异道:“什么?什么享受?”

    周小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只见一旁的殷大夫正在捂着嘴偷笑呢。可不是吗,他亲自抓的药,还能不知道这里面都是些什么药?

    周小草说道:“那个,我是说呢,您把病治好了,就可以享受大好人生了。夫人天生富贵长寿相,这后半辈子一定会幸福的。”

    谢夫人知道周小草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但也说道:“哼,算你会说,这次就饶了你!要是我发现你耍我,我就告诉我家老爷,说你轻薄了我家丫头,就说你...就说你摸了她,嗯,还亲了她!”

    我草,莫非您老人家是亲见的?怎么两样都说对了?

    周小草赶紧低头说道:“晚辈不敢!”

    谢夫人出了门,上了轿子走了,那轿子一摇一晃的,像是贴在起伏的海浪上。

    殷大夫凑上来说道:“周公子,夫人抓的药,一共是十一两七钱银子,您看这......”

    周小草屁股上像是着了火一样蹦了起来,指着殷大夫说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埋单?”

    殷大夫死鱼眼一翻,说道:“不是你埋单,难道还要我埋单?”

    周小草牙疼似的从怀里掏出来几颗碎银子,递给了殷大夫。正在殷大夫就要伸手去接的时候,周小草说道:“慢着!”

    “又怎么了?”

    “那个,待会儿找钱的时候,一定要都找成铜板,这样看起来多一些。”

    “我......”

    殷大夫两眼一翻,差点给气晕了过去。这时候西门恩恩说道:“老师,您身上的伤还没有治呢,这会儿不疼了吗?”

    周小草一听这话,立刻又跳了起来,大声说道:“好你个见死不救的殷大夫,我这儿疼的死去活来,你丫就知道要钱,这医德太差了吧?”

    殷大夫心中直骂,心说要不是你丫的在这里捣乱,硬要给人家知府大人的内眷看病,至于耽误这么久吗?现在倒是怪起我来了,这算什么逻辑?

    殷大夫指着周小草的身上说道:“这些都只是外伤,擦点药酒,待老朽再给你开点益气补元的药,吃几天,结了痂也就好了大半了。”

    心想你还疼的死去活来?刚才可是见你活蹦乱跳的呢!

    周小草问道:“哦,那我这多少钱呢?”

    殷大夫拨拉着算盘,说道:“药钱一共是一百七十文,你给一两银子得了。”

    “啥?你丫不说将那七十文的零头舍了去,竟然还敢要到一两银子这么多?你这大夫不光医德不好,人品也差!”

    这周小草三番两次说他医德不好,殷大夫终于是怒了:“还请周公子口下留德呀!老朽医德不好?你去这沧州城里打听打听,谁人说我医德不好?”

    西门恩恩撇嘴说道:“那也只是个第二好而已。”

    这句话正好戳中了殷大夫的痛处,气道:“谁家的小姑娘,在这里胡乱说话?”

    西门恩恩掐着腰说道:“西门柳家里的小姑娘,咋的了?”

    “这......”

    西门柳是沧州一带最大的药材供应商,殷大夫和他家有着生意往来,这倒也不好再骂西门恩恩了。可是西门恩恩这句话道是也提醒了周小草,他突然有了一种可以让自己不掏医药费,甚至可以赚取医药费的主意。

    “来来,殷先生啊,你想不想让你的医馆成为这沧州第一好呢?”

    殷大夫看着周小草:“你这是什么意思?”

    又一想,对呀,这小子可是出了名的招财使啊!那卖羊肉串的胡人,以及那知衣坊的朱老板,可不都是靠着他发财了吗?想到这里,立刻改口说道:“请问周公子有何妙计啊?”

    周小草拉着他往后堂走:“来来来,咱们后堂说话!”

    不一会儿,两人手挽着手从后堂出来了,殷大夫递给周小草一个匣子,说道:“一点情意,还请周公子收下。”

    周小草呵呵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气啦,嘿嘿。”

    其实也没什么,周小草就是将现代医院的管理方法给提前说了出去。现代的管理方法,其实就是,别的地方在努力消除阶级,而医院则是在努力创造阶级,并且拉大这个差距。什么是专家号?富人专享。什么是高级病房?富人专享!

    这殷大夫从医多年,总有学徒吧?让他们去坐诊,诊金便宜,是平民化的;殷大夫挂专家号,诊金翻倍,比那第一好的李大夫还要高出一大截来。富人的心理是什么?不求最好,但求最贵!穷人的心理是什么?不求最好,但求最少!

    这样一来,殷大夫的医馆不光拉拢了富人,也拉拢了穷人,渐渐地,还不超越李大夫的药奇堂,成为沧州第一好的医馆?

    正在殷大夫对周小草千恩万谢,周小草也沉浸在自己的高级奇妙想法里面不可自拔的时候,西门恩恩又一次将两人拉回了现实:“老师,你身上的伤还是没有处理呀!”

    周小草一下子蹦了起来,揪住殷大夫的衣服领子吼道:”好你个老家伙,耽误我的病情,你丫是故意的吧?快些赔我医药费来,就赔...嗯,就赔十一两七钱银子!”

    殷大夫没有想到周小草这变脸的速度比小孩子都快,一时之间有些适应不来,口中说道:“老朽...老朽......咦?十一两七钱?怎么和谢夫人的药钱一样多啊——难道是?”

    这殷大夫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那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呀!刚才忍痛替谢夫人掏了十一两七钱银子,这就惦记上了。以你们冯家的财势,还缺这十几两银子?再说了,知府大人的夫人瞧病,有多少人上赶着付钱啊,也就你,好像掏点钱就能要了你的病似的。

    他还真是说对了,周小草就是个财迷。在现实社会中,他是个穷**丝,受够了没有钱的痛苦。这会儿穿越到这个时空,当然是紧紧抓紧自己的钱袋子,只许进,不许出!

    周小草这样的举动,看得西门恩恩和那几个官差都傻了眼。

    ......

    沧州城北七里处,一行六人缓缓行来。一辆马车,马车里面坐着一男一女,外面是四个赶车的大汉。里面的一男一女,女的年纪很小,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样子,看样子还是个娃娃,只是梳着丫鬟头,应当是这男子的贴身丫鬟。再看这男子,眉目间十分清秀,只是一脸倦容,好像大病初愈的模样,浑身没有几分精神。

    马车一缓,一名大汉掀开马车的帘子,探进头来问道:“少爷,前面就是沧州城了。这里是个是非之地,听说恭亲王的世子就是在这里遇刺的,幕后指使人至今尚未抓到。少爷,您看,我们是不是绕过去?”

    那少年眼神中现出了坚定地神色,说道:“进城!”

第五十七章 周神医(六)

    那几个下人脸上现出了很不情愿的神情,但终究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只好驱赶着马车前往沧州而去。

    马车里,那个小丫鬟一直栽啊栽的,看起来都快要睡着了的样子。年轻的主子还算是比较能怜香惜玉的,眼看着这小姑娘跟着自己,一路辛苦,舟车劳顿,小孩子家本来都爱打瞌睡,何况是整整一天都坐在马车里呢。

    “咳咳......”

    一阵咳嗽声响起,那小丫鬟立刻像是做恶梦惊醒了的表现,一双眼睛可这劲儿的睁着,连声问道:“啊...少爷,您怎么了?可要再吃点药么?”

    年轻男子的面上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摆摆手说道:“本来不打算吵醒你睡觉的,可是,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咳嗽出声了。”

    小丫鬟立刻上去给男子捶背:“都怪穗儿,穗儿贪睡,没能照顾好少爷......”

    这小姑娘说着说着,居然还带上了哭腔,看来她对这个少爷的感情是很深厚的。

    男子笑着说道:“不怪你!这些日子以来,我的病时好时坏,把你累坏了吧?叫你不要跟着来,你偏要跟着,你瞧,呵呵。”

    穗儿说道:“少爷,虽然晚晴姐姐比我老到,可是我总感觉她对少爷有不利的举动,所以坚持跟着来了。”

    男子吃吃笑道:“那算什么不利的举动啊,你这小丫头懂什么。”

    男子自然之道,那个晚晴,其实是想和他发生超越主仆的**上的切磋,好借机上位。在大户人家,娶妻之前先纳妾也是大有人在的,这不算什么。但是自己这病...因此,男子尽管心里面明白晚晴对于自己的浓浓感情,可还是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的,就怕耽误了人家啊。

    穗儿撅着小嘴儿说道:“少爷,我都不小了!我记得,我堂姐十三岁就嫁人了,我都十二岁了,再过一年就能嫁人了,不小了!”

    男子说道:“你呀!其实呢,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呀,还不如你呢。那时候呀,少爷我读书,读着读着就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惹得先生很是生气,没少挨训啊。”

    小丫头穗儿“噗嗤”一声笑着说道:“原来少爷还有这样的时候啊,真是的,嘻嘻。”

    看着穗儿心情又变好了,男子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是啊,小孩子真好,忘得快。自己也曾这样小过,也曾和自己的弟弟一起疯,一起玩......可是现在呢?总感觉这弟弟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冷淡。尊敬日多,感情逾远。

    马车辘辘,终于赶在沧州城关门前,来到了北城门下。

    “站住!里面的人出来,接受检查!”

    守门卒的嗓门一般都练就得不小,瞧着这马车包裹的严实,立刻要求下车接受检查。从某一方面来说,他们还算是比较尽职尽责的。当然,如果是为了吃拿卡要,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男子从车上下来,赶车的对守门人说道:“军爷,这是我家少爷,这是丫鬟。”

    守门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翻着白眼问道:“听口音不行啊本地人哪?”

    那赶车的连忙说道:“是是,我们是打京城来的。这不,我家少爷身体抱恙,我们特地前来瞧病的。”

    守门人眯着眼睛问道:“真是来瞧病的?”

    赶车的指一指少爷:“我们真是来瞧病的。”

    守门人忽然睁开眼睛大声说道:“胡说八道!京城里面有着全天下最好的大夫,你们会大老远的跑来这里瞧病?快说,有什么企图?是不是山贼假扮的,嗯?”

    不得不说,这名守门卒的政治敏感度还是蛮高的,而且思路也够清晰。只听那赶车的说道:“军爷,京城的大夫们我们可是都看过了,没有一个大夫能瞧好我家少爷的病啊。”

    守门人说道:“分明是狡辩!京城的大夫医术相当高明,他们都瞧不好的病,难道我们这样的穷乡僻壤的大夫就能瞧好吗?”

    赶车的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常言道,寡妇专给人说媒,癞头和尚治脱发,这没准儿啊,哪里的大夫就有这种土方偏方的,偏就能治好我家少爷的病呢?”

    守门人说道:“空口无凭,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何况,现在天就要黑了,城门马上就要关了,我不能让有嫌疑的人混进城去。要么,你们明天再来吧!”

    说着,就要去关门。这边那赶车的可就着急了:“军爷,您也知道天黑了呀!我们要是错过了宿头,那可是要露宿野外的啊!”

    守门人却是一点都不为所动:“那是你们的事儿,别挡着我们关门啊,让开!否则的话,别怪军爷手中的长矛不讲情!”

    城门就在几个人的注视下,缓缓关闭了。老旧的城门,上面的漆都掉了一大半,一关门,就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像是一个老掉了牙坐在寒风里颤抖的老人,又像是在嘲笑这几个人的无能。

    那先前说话的赶车的大怒,气呼呼的说道:“少爷!这几个臭丘八也太欺负人了,且容属下跳进城去,将他们剁个稀巴烂,然后喂狗!”

    男子不悦地说道:“刘大,你是嫌少爷我的事情不够多吗?你们在京城嚣张惯了,可这里是地方!什么叫天高皇帝远?你在这里闹事,是想让我的行踪搞得天下皆知吗?”

    赶车的刘大低下头来,说道:“属下知错!”

    男子说道:“再说了,他们这样的,也算是尽心尽力为皇上办事,总也挑不出来错误的。算了,我们就在这门外边将就一夜吧。”

    几个人虽然都很不情愿,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商量一下,少爷和丫鬟穗儿仍旧在车里睡觉,他们四个则是守在外面,每个人两个时辰,轮流值班。

    差不多睡到半夜,穗儿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小鼻涕还吹起了泡泡。少爷睁开眼睛,拿起手帕帮她擦了擦。光看这少爷对自己的下人都这么体贴,应当是一名清官的后代。

    少爷正想再次睡下,却听到那值班的刘大压低了声音问道:“什么人?”

    然后就听到另一个陌生的人的声音,这人嗓子有些尖,说道:“哎哟...哎哟轻点呀,我是来帮你们的,帮你们的呀!”

    少爷从车里面钻出来,问道:“怎么了?”

    他这一醒来,另外三个睡在外面的下人也都醒来了,唯独那小丫头穗儿,仍旧做着美梦呢。

    那人一见车里面下来了人,知道这个才是正主儿,连忙说道:“哎呀这位公子,我真的是来帮助你们的。可是你看看,你看看,你的下人好没道理呀,差点把我胳膊都拧断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呀!”

    少爷瞧了他一会儿,说道:“嗯?你怎么帮助我们呢?”

    那人一听有门儿,立刻苦着脸说道:“放开我,疼...疼啊!”

    少爷沉声道:“刘大,放开他。”

    那人挣脱了刘大的双手,赶紧不住的揉着自己的胳膊,说道:“你们不是要进城吗?找我呀!”

    少爷迟疑道:“你能带我们进城?现在?”

第五十八章 周神医(七)今日两更!

    经过交谈得知,这人外号野猫子,是这沧州城里面有名的混混儿,听说还有几个混得不错的兄弟,平日里倒是也没人敢惹。而他所讲的进城,就是他和那几个兄弟偷偷挖的地道,能够通到城内。

    刘大说道:“即是这样,那你就带我们去吧。”

    那野猫子倒是不说话,只是在那里吃吃笑着,两只手在身前来回搓着。

    那少爷皱了一下眉头,说道:“给他钱!”

    刘大很不情愿的掏出了一颗碎银子,丢给了那野猫子。野猫子抄手接过,立刻说道:“走,我这就带你们前去!”

    原来,这野猫子经常无所事事,在各处晃悠,他就发现,有许多被拦截下来的要进城的,还有一些没有赶在关城门之前进城的,都是望着城门干着急。这里面也不乏有急事需要进城的,于是他便想到了一个主意,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城内城外同时开挖,耗时两个多月,终于挖通了一条地道,专门帮人家偷偷进城,收取手续费。既然有了这个生意,他自然就要时刻注意有哪些人是潜在的客户,这就盯上了这六个人了。到了晚间,偷偷摸摸出城来接应他们,却没料到差点被刘大给当成了贼人,受了一番皮肉之苦。

    留下一个人在外面看管马车,剩下的五个人都跟着这野猫子去找那隐秘的地道。

    走到了一处坟场,将穗儿吓得抱住少爷的腰部浑身发抖。小孩子哪里在半夜出来逛坟场的经历啊,早给吓得差不多了。

    野猫子领着几人,来到一处比较新的墓碑后面,轻轻一掀,那墓碑就倒了,露出了下面的一处黑黝黝的洞口。这野猫子倒是挺聪明,将地洞的入口处设在这么个地方,有谁会怀疑到这墓碑有问题呀。恐怕,这座新坟里面也是空的,根本就没有埋人。

    野猫子指一指那个洞口:“列位,进去吧。”

    刘大怒道:“野猫子,你叫我家少爷钻你这狗洞?你知不知道我家少爷是什么身份?”

    野猫子两眼望天,不屑的说道:“我不管你家少爷是什么身份,反正,要想进这沧州城,还就得钻我这地洞!”

    刘大还要再说,那少爷阻止了:“刘大,算了,我们钻!”

    刘大赶紧一马当先钻了进去:“少爷,我先探路。”

    走过了潮湿的一长段距离之后,几个人从一处废弃的院子厨房里面的灶台下面钻了出来。这个野猫子,保密工作做的那可是相当到位的。

    出了这个院子,就和野猫子分开了。几个人琢磨着,先找个客栈住着再说。沧州城也不是很大,很快就找到了一家看起来还算是不错的客栈,唤醒了正在打瞌睡的伙计,开了两间上房,少爷和穗儿一间,另外三个人一间。由于晚间没有吃东西,此时都比较饿了,又叫伙计拿来些凉菜肉类和酒,这时候是没有厨师专门起来做菜的了,只好将就着了。好在几人也饿了,吃着什么都好吃。

    饭毕,各自回房休息。那少爷睡在炕上,穗儿在一旁的小床上和衣睡下了,以便随时照应少爷。

    睡到后半夜,丫鬟穗儿忽然被少爷低沉的痛呼声惊醒了。赶忙站起来下了床,发现少爷整个身体蜷缩在被子里面,如同水里挣扎的虾米。剧痛使得他满头大汗,头发贴在额前。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喉咙里来回翻滚,听起来像是孤魂野鬼在哀嚎。

    穗儿吓得大叫起来:“少爷,你怎么了少爷?来人呀,少爷发病啦,快来人呀!”

    “嘭”一声响,刘大三人来不及敲门,直接就撞断了门闸,冲了进来。一看少爷的样子,立刻将少爷背起来,连忙冲了出去。刘大一边跑一边喊道:“小二,小二!”

    刚才接待他们的那个小二惺忪着睡眼过来了:“几位客官何事啊?”

    刘大惊慌之下,声音都变得飘忽起来了:“大夫,哪里有大夫?我要找全沧州最好的大夫!”

    小二也知道刘大背着的这人病的不轻,连忙指点了李大夫的药奇堂的所在。刘大带着剩下的三个人,急急忙忙赶往了药奇堂,三双手在药奇堂的大门上拍得震天响:“大夫,救命啊大夫!”

    一个小伙计刚刚开了门,刘大等人就直接冲了进去,把个没睡醒的小伙计给撞得东倒西歪。

    不一会儿,李大夫出来了。这李大夫看起来比殷大夫还要年轻,想必是真有本事的,不然不会排在比他年纪还大的殷大夫的前面,成为沧州第一好的大夫。

    李大夫让刘大将病人平放在大厅里的一张矮榻上,就着烛光,仔细检查着病人的身体,还不时号一下脉,耳朵贴在胸膛上仔细聆听病人的呼吸声。

    刘大颤抖着声音问道:“大夫,怎么样?”

    李大夫扭头对刘大说道:“病人可是患了血液病?”

    刘大点头说道:“是啊,京城的大夫也是这么说的。”

    李大夫说道:“没错,病人的血液里有毒物,但是由于是病人自己体内生成的,所以排不出去。经年以后,病情就会越来越重的。”

    刘大当然知道这些,京城的医生都被他们看了个遍了,可没有一个大夫能够治好的。抱着半丝希望,刘大问道:“可能医治?”

    李大夫摇了摇头:“老朽无能!”

    虽然明知道是这个结果,可是刘大还是感觉心中有一块重逾千斤的大石头,揪得他心痛得要死。仍旧不死心的问道:“大夫可有办法拖一拖,或者缓一缓病情?”

    李大夫仍旧是摇头:“这位病人想是生活在富贵之家,常年以名贵药材吊住了性命,这才得以不死。可是,他能活到今天,就已经是个奇迹了,老朽没有办法救治。唉!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这位病人...请恕老朽回天乏术了!”

    穗儿大哭起来:“少爷,少爷!”

    刘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问道:“大夫,沧州城里,可还有名医?”

    虽然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个,会让任何一个大夫反感,但是病人病情紧急,倒也顾不得了。李大夫说道:“在这沧州城,除了老朽,就要数殷大夫了,你们去找他吧。”

    等到刘大几个人匆匆忙忙走了出去之后,这李大夫立在门口,望着那几人急速而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这两天这是怎么了,两天前谢知府的夫人得了怪病,万全检查不出来病根,听说后来去了殷大夫那里。今天,又来了这么一个人,还是我治不好的病,又是去找了殷大夫。唉......”

    刘大背着不断惨呼的少爷,找到了殷大夫的医馆,不出所料,殷大夫也是直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沧州城两个最好的大夫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办法吗?

    就在几个人流着泪准备离去的时候,那殷大夫忽然说道:“等一等!两天前,老朽这里来了一个生了怪病的妇人,我和药奇堂的李大夫都不能治,却被一个少年意外治好了。”

    刘大眼睛一亮:“那少年住在哪里?”

第五十九章 周神医(八)第二更来啦!

    青竹摇曳,红袖添香。知府衙门的内眷后院儿,种着两棵参天大树。在这两棵大树的中间,横放着一条横木,横木上面绑着两条绳子,绳子下面缀着一块木板,木板上面缝着一块棉垫儿。

    这个,就是家人自己做的秋千了。

    而在此时此刻,这个秋千还在发挥着别的作用。谢炳洲赤身露体,坐在秋千上,夫人马氏面对着面骑坐在谢大人的胯上,两人**相连,一名丫鬟正在努力不断地推动秋千。随着这秋千的摇晃,两个人的下面时而紧贴,时而松动,再加上重力不断变化带来的奇特快感,马氏欢喜得嗷嗷直叫。多少年了,少年时候的感觉又出现了!

    许久,两人才从秋千上下来,丫鬟赶紧准备了热水给两人擦拭身体,然后披上了衣服。说实在的,要是不注意的话,以这秋天的凉意,很可能会感冒的。再加上刚刚做了深入的交流,身体会出现短暂的虚弱,更加要小心伤风感冒。

    回到屋子里,谢大人依旧还在气喘吁吁,对马氏说道:“夫人,你给我吃的这是什么药啊,怎么这几天净干这事儿了!”

    马氏吃吃笑道:“老爷,你没发现我这几天很高兴吗?我那些老-毛病呀,全都好了!这些,可都是那周小草的功劳啊!”

    谢大人眉头一皱:“又是周小草?这个家伙搞得咱家那丫头神神叨叨的,又把你给教坏了。以后,所有人都不许在我面前提起他!不然的话,我就要他好看!”

    马氏吓了一跳,怎么自家老爷对这个周小草如此之痛恨?这是什么道理?

    “周小草,你个挨千刀的,姑奶奶要是出去了,一定要你好看!”

    谢大人发狠的话音刚落,谢秋雁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大吼起来了。这些日子由于周小草的缘故,谢大人把女儿一直关在房间里不许出来,还规定了一天绣一朵花儿的功课,可以多绣,上不设限。这下可把秋雁这丫头给憋坏了,不由得就恨上了周小草了。绣花之余,还缝制了一个周小草的布偶,较之先前用来练习葵花宝典用针扎的那个布偶要像得多,还有五官。

    听到女儿的咒骂,谢炳洲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气呼呼的去书房处理公务了。

    他前脚刚走,马氏就在后面哈哈大笑起来。丫鬟问道:“夫人,您笑什么呀?”

    马氏说道:“这爷儿俩,说的话都是一样的。一个周小草就能将他们弄得晕头转向,以前我还不信,现在嘛,我信了!”

    ......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如此良辰美景,谁要是躺在屋子里睡大觉,谁他妈就是傻子!要趁着大好年华,欣赏这美景天成啊!

    周小草充满哀怨的目光望了望紧紧闭着的窗户,独自一人跪在院子里,头顶上顶着一盆洗脚水,正在接受处罚。还好,前世的时候,听说一个叫做愚果的三流写手,得罪了老婆,连跪了两天呢。有一天,跪在方便面上,还不能把方便面给跪碎了;第二天,跪在键盘上,还要打出来我爱你三个字。不能用搜狗输入法,要用五笔,还不得出现乱码。

    可怜的愚果,阿门!

    瞪了一会儿,忽然发现窗户纸上映出了一个曼妙的女体,周小草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眼神已经换成了巴巴的求助似的目光。窗户“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了银杏儿那红扑扑的小脸儿。只见银杏儿右手攒成拳头,在自己的面前举了举:“少爷,加油哦!”

    我去!周小草发现自己的噩梦也许是刚刚开始。这个冯玉兰,自己睡觉前先叫我去给她伺候舒服了,然后一脚踹下床来,就开始罚跪。

    其实,要说这罚跪的原因,还是得回到两天前,周小草被人抓走受伤的那一天。两天之后,西门柳家的丫头西门恩恩当众给周小草舔伤口的事情,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飞遍了整个沧州城的大街小巷,成为了大姑娘小媳妇儿茶余饭后的谈资。

    当然,也成为了冯玉兰发飙的根本原因。所以,周小草就跪在这里了。按照冯玉兰的说法,什么时候跪晕了,什么时候就放过他。周小草心里一阵发苦,心说我和那个恩恩没什么呀,只不过是她亲了我,你老公我还吃亏了呢。

    周小草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觉得月亮爬的如此之慢的。皎洁的月光投射在大地上,处处一片冷清。

    忽然,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仿佛有好几个人一起捶着大门似的,一阵紧似一阵。还有一个大嗓门在喊着:“周神医!周神医,快救命啊!”

    周神医?你找周神医,拍我家的门干哈啊?真是的!

    嗯?这个周神医,不会说的就是我吧?

    “周神医,周小草神医!快请开门啊,我家少爷就要不行了,求求你,救救我家少爷吧!”

    外面的那个大嗓门的汉子已经露出了哭腔。能让一个大男人哭,可见他对于他们家少爷的感情有多深厚,他们家少爷的病情是如何的紧急。

    冯玉兰披上一件外衣就出来了:“相公,怎么他们找你看病啊?你还是神医?”

    周小草知道,这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治好了谢夫人多年的老病根,被人以讹传讹,说得邪乎了,其实自己哪儿会治病啊。

    冯玉兰吩咐下人将院门打开,周小草也迎了出来。老守门的张见到周小草出来,就对门口站着的那几个人说道:“这就是我家少爷。”

    除了背着一名病人的那个大汉,其他几个人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齐声说道:“周神医,请救救我家少爷吧!”

    周小草一看,背着病人的那名大汉,脸上犹自挂着泪珠,下跪的有两男一女,那女孩子怕是只有十一二岁,这会儿哭得两眼红肿,犹自不断抽泣着。只是,可能是哭得太久了,那抽泣断断续续的,短促的几声抽泣之后,就是一个长长的吸气,听着就像是要断了气的感觉。

    这名病人对他们一定非常重要。

    周小草说道:“起来,都起来吧,我不会治病啊!你们可以去找沧州第一好的李大夫。哦,就是药奇堂的那个。”

    背着病人的那大汉说道:“我们已经找过了,李大夫说他治不了。”

    周小草又说:“对了,还有个殷大夫,他瞧病也是一流啊!”

    那大汉说道:“就是他推荐我们来找你的。他说,前两天你还治好了一个多年病根的妇人。周神医,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深夜打扰。只要能治好了我家少爷,大富大贵,指日可待呀!”

    周小草心说我擦!孟子曰,富贵不能淫,你们妄图用金钱和权势来诱惑我——这就用在了点子上啦!少爷我就喜欢这个!不过说实在的,这两天一直都不行,不能人事,连伺候老婆都是用手解决的,这是怎么回事呢?就是从那天出了西门家,然后遭遇了强盗之后,就再也不行了,根本硬不起来呀。

    周小草见此情形,还待要推脱,他是真的不会治病啊!可是一瞧那病人,却是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很是熟悉的感觉。仔细想想,却是没有任何的印象。这病人不到二十岁,脸色由于病痛而变得煞白煞白的,冷汗珠子不时的流下来,看着都让人心疼。

    “先把病人弄到屋里吧。”

    那三名跪在地上的两男一女大喜,不住的叩头:“谢谢,谢谢周神医!谢谢周神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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