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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全文阅读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东汉末年立志传txt下载     东汉末年立志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四章 无法拒绝的回答

    在逼着张素素发下了誓言后,张宁便扶着陈蓦离开了密室,期间,她从府内侍女的口中得知了唐馨儿的所在,连同她一起救走了。**

    虽说张素素府邸内外有许许多多的卫兵,可那些凡夫俗子哪里能拦得住张宁,只见张宁长袖一挥,那些侍卫便纷纷倒在地上,陷入了沉沉睡梦当中。

    “走!”

    提醒了唐馨儿一声,张宁与她扶着尚未醒来的陈蓦来到了居住的客栈,找到了来时的马车,当即离开了许都。

    之所以走地这么急,那是因为张宁很清楚,在失去了一半妖力的情况下,她将不会再是张素素的对手,一旦张素素恢复了体力,到那时,他们可就再也无法走脱了。

    在夜幕即将降临时,二女带着尚未醒来的陈蓦抵达了颍川地域,为了防止行踪泄露,张宁没敢进城,而是在附近的山村中找了一户人家,借口错过了落脚的客栈,在那户人家家里住了下来。

    那是一户普通的百姓家庭,一共九口人,家中男主人姓王,排行第三,附近的人都他王三哥,上有两个哥哥,早前是曹cāo麾下的士卒,只可惜数年前袁曹官渡之战时战死沙场,如今家中还有老父老母,还有自己的妻儿,以及他两个哥哥的遗孀与儿女,rì子过地颇为艰难。

    是故,当张宁取出一袋铜钱作为借宿的资抵时,本来就打算让张宁等人借宿的王三,更是喜地眉开眼笑。毕竟张宁所拿出的财物,足以抵这户人家半年所需。

    “我等山野之人,也没什么好的住处,三位若是不嫌弃。就在这里住些rì子吧……”

    王三带着张宁等人来到了偏房,他原是他与妻儿居住的屋子,毕竟张宁可是出了一笔不菲的借宿费用的,王三哪里好意思叫张宁等人去院后的草料仓库居住,可是家中又仅有那几间屋子,无奈之下,他只要叫自己的妻子与哥哥的遗孀暂住,至于自己。则去草料仓库忍耐一宿,毕竟张宁只说借宿一晚。

    “如此,多谢王三哥了……”张宁俯首施一礼,叫王三颇有些受宠若惊。

    而这时。唐馨儿正扶着陈蓦缓缓走入屋子,望着张宁与唐馨儿细心地照料着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王三心中暗暗咋舌,暗中猜测着这两位异常美貌的女子与眼前那个男子的关系。

    “稍稍可以放心了……”

    在王三离开后,张宁关上了房门。在屋内仅有了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用手支撑在桌案上,略显疲倦地揉了揉额头。

    也难怪,因为放置张素素用三卷六册上所记载的道术卜算三人的去向。这一路上,张宁耗费了不少jīng力用来扰乱天机。

    “张小姐。夫君何以还不醒过来?”见陈蓦至今未曾醒来,唐馨儿不禁有些担忧。

    望着唐馨儿那紧张的神sè。张宁不禁莞尔,轻笑说道,“这个我已瞧过了,我那妹妹对陈将军所施展的,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法术,我亦能够解除,只不过嘛,陈将军身体尚虚,我若强行解除,或许会损及陈将军心神,是故,还是等陈将军自己醒来为好……唐家姐姐放心,这个术若没有人每rì维持,支撑不了多久的,待我看来,最迟明rì,陈将军便来醒来……”

    “那就好……”唐馨儿闻言放下心来,随即,她好似又想到了什么,略带几分惶恐地问道,“她不会再追来吧?”话中充斥着对张素素的畏惧。

    张宁闻言微微摇了摇头,冷静地说道,“难说!——我那妹妹,多半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等需小心谨慎才好……”

    “说的也是……”唐馨儿深以为然,正点头附和之间,忽然,她全身一震,不知为何,她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而没有神采,但是一瞬之后,却又恢复了正常。

    方才……自己是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唐馨儿莫名其妙伸手撩起挂落在额前的一丝乱发。

    “怎么了?”

    此刻张宁正默默地望着躺在榻上的陈蓦,转过头来正要叮嘱唐馨儿几句,却见她一副神不守sè的模样,心下感觉有些奇怪。

    “没什么……”唐馨儿微微摇了摇头,她只感觉方才一瞬间,自己好似不受控制了一般。

    或许是一路赶路太劳累了吧。

    在想了想后,唐馨儿对自己做出了这般解释。

    “唐家姐姐rì后打算怎么办?”拨了拨桌案上的烛火,令屋内的光线更亮几分,张宁转头对唐馨儿问道。

    只见唐馨儿微微叹了口气,望着躺在榻上的陈蓦,略带几分苦涩地说道,“不瞒张小姐,此去许都,妾身着实没想过能活着逃出来……多亏了张小姐,否则……”说着,她顿了顿,摇头说道,“至于rì后如何,妾身没有想过,好在夫君已康复,他要与哪里,妾身便跟他去哪里,一切,由夫君拿主意便是……”

    “原来如此……”张宁微微咬了咬嘴唇,说实话,她本来想请唐馨儿与陈蓦到汉中居住一段rì子,虽说在逼着张素素发下毒誓时,她也发下了同样的誓言,但是心底,她总归是不想离开自己所喜欢的人。

    而倘若唐馨儿与陈蓦能到汉中居住的话,她张宁便能时常看到他,这或许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但是出于女子的矜持,她却不好意思开口。

    在闲聊了一会后,二女都感觉有些困了,作为外人的张宁,很主动地离开了屋子,将房间让给了唐馨儿与陈蓦,毕竟,她终究是未出阁的女儿家,与陈蓦同处一室,终究有些不妥。

    夜深人静,张宁独自坐在草舍前的木凳上。....依着木栏仰望星空,随即直感觉越来越困,竟蜷缩着身躯不知不觉睡熟了,直到天sè蒙蒙亮时。她这才醒来。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张宁便前往了唐馨儿与陈蓦所在的房间。

    “笃笃笃,笃笃笃……”

    连敲了几声,却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心下疑惑的张宁推开房门,却见唐馨儿枯坐在榻旁,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而陈蓦。依旧昏迷不醒地躺在榻上。

    “怎么了,唐家姐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走到唐馨儿身旁,张宁好奇地问道。

    但是出于她意料的是。唐馨儿却没有任何反应。

    隐隐地,张宁感觉有点不对劲,皱眉望了一眼唐馨儿的双目,却见她眼神空洞、毫无神采,面sè微微一变。伸手在她后脑轻轻拍了一下。

    猛然间,只见唐馨儿浑身一震,满脸错愕地望向四周,在见到张宁后。更是一脸纳闷之sè。

    “我……妾身方才怎么了?”唐馨儿一头雾水地摸着自己的脸。

    张宁微微摇了摇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心里,却隐隐已感觉有些不妙。

    想了想。她沉声说道,“多半是我那妹妹在你身上施了摄魂之术,方才我已将其破除,事不宜迟,我们快走!”

    此刻唐馨儿尚未弄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见张宁如此着急,却又不敢询问。

    二人扶着尚未醒来的陈蓦走到院中,而就在这时,不知何处传来一个女人略带几分讥讽、几分冷意的笑声。

    “这么急,要去哪呀?!”

    听闻那熟悉的声音,张宁面sè大变,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却见在屋外的木凳上,张素素正微翘着一条腿坐在上面,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轻笑说道,“是不是很惊讶?惊讶我如此轻易便能找到你们?”

    张宁闻言微微皱了皱眉,淡淡说道,“不过是些低劣的手段罢了,不值一提!”

    “呀!”张素素似乎有些惊讶,轻声笑道,“原来姐姐已经发现了呢……”

    “哼!”张宁冷笑一声,心中却暗暗有些懊恼,懊恼自己将唐馨儿救出来时没有细细检查,以至于没有发现张素素早已对唐馨儿施展过摄魂之术,不过一想到方才自己已经破除了张素素所施展的法术,她又暗暗松了口气。

    “唐家姐姐,将陈将军扶上马车,你带他先走……”低声对唐馨儿说了一句,张宁走前几步,挡在张素素面前,也难怪她如此小心,毕竟眼下的张素素,甚至比她还要强。

    但是出于意料的是,唐馨儿却没有任何行动,只是扶着陈蓦,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

    “怎么会?”见此,张宁面sè大变,她明明已经解除了唐馨儿所中的法术才对啊!

    “很惊讶么?”或许是注意到了张宁眼中的惊sè,张素素咯咯一笑,得意地说道,“唐姬,带小蓦到我这里来……”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一张道符,写着唐馨儿姓名与生辰八字的道咒。

    “是!”在张宁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双目无神的唐馨儿浑身一震,竟扶着陈蓦朝张素素走去。

    “你……好狠……”一时间,张宁什么都明白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张素素竟然如此狠毒,早已在唐馨儿体内种下咒蛊,只要她手中道符不毁,那么,她随时随地都能cāo控唐馨儿,如同傀儡一般。

    “我狠?我哪里比得上姐姐,姐姐那一招过河拆桥,我是万万不及的……还好我素来谨慎,早有防备,否则,岂不是叫你这个贱人得逞?”张素素冷笑着反唇讥道。

    张宁闻言面sè一红,虽说她是为了陈蓦与唐馨儿,期间不存在任何为自己考虑的私心,但是说到底,她昨rì对张素素所做的事,确实是有违道义。

    微微吸了口气,张宁带着几分请求的意味说道,“素素,你昨rì已立下誓约,倘若背誓,天道必定不会放过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哼!”张素素冷笑一声,戏谑说道,“这个你大可放心,我自有办法在不违背誓言的情况下将小蓦留在身旁……至于你嘛……”说着,她眼中杀机越来越浓。缓缓站起身来,沉声说道,“唐姬,将小蓦扶上马车。待我收拾了这个贱人,再带与你小蓦回许都!”

    说罢,她整个人抽身上前,只见她右手一挥,一层幽蓝sè狐火仿佛气浪般朝着张宁迸shè而去,见此,张宁眉头一皱,一振袖子。将逼近自己的火焰震退。

    扩散的火焰顿时点燃了二女身后的民居草舍。

    “怎……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或许是听到了院中的动静,只披着一件单衣的男主人王三一脸愕然地从马厩中跑了出来,愕然望着院中激烈打斗中的张宁与张素素。

    “快离开!”

    张宁着急地喊道。

    还没等王三反应过来,只见张素素伸手接过几片落叶。随手一甩,但听一声惨叫,王三肩窝、胸口、小腹俱被那落叶穿体而过,鲜血直流,倒在地上。顿时气绝。

    或许是被王三的惨叫所惊动,他的妻子惊慌失措地从房中跑了出来,眼见丈夫尸体,伏在地上大哭起来。然而第三声哭声尚未响起,她竟被张素素用几片落叶杀死。

    “张素素。你做什么!——他们是无辜的!”见自己的妹妹出手狠毒,连杀二人。张宁气地满脸通红。

    却见张素素眼中尽是杀意,娇声斥道,“无辜?敢包庇你等,就是死罪!”说话间,只见她长袖一甩,顿时,那三、四间草屋顿时燃烧起熊熊火焰。

    “你……你……”张宁气地说不出话来。

    而这时,村上的百姓们也已发现王三这户人家起火,敲着响锣争相前来灭火,只瞧得张素素眼中杀机越来越浓。

    或许原先,张素素仅仅只是想带走陈蓦与唐馨儿,但是如今,她的面貌已经被这个村子的百姓瞧见,未免传开谣言,她索xìng一不作二不休,将前来救火的百姓逐一杀死,用妖火点燃了整个村落。

    可怜那些无辜的百姓,在尚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况下,便无辜地死在了张素素的手中。

    “你好……好狠……”望着张素素脚旁那二十几具百姓的尸体,望着那熊熊燃烧的村落,张宁气地面sè通红,娇躯直颤。

    面对着张宁愤怒的神sè,张素素淡淡一笑,冷冷说道,“我也不想杀这些人,要怪,就怪你多事,倘若你不掳走小蓦,我又岂会平白无故去杀他们?张宁,他们会死,就是因为你!”

    “荒谬!”张宁怒斥一声,一掌携怒打向张素素,却见张素素侧身避开,反手一掌打在张宁腹部,将她打飞了十余丈,撞榻了一排房屋。

    “你以为你还是我的对手么?”望着那片被张宁撞到的房屋,张素素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忽然间,她面sè大变,怒声斥道,“贱人敢尔?!”

    原来,张宁见自己不再是张素素的对手,竟在现身的一刻靠近唐馨儿与陈蓦,一把拎住陈蓦的肩膀,随即,二人化作一道清风,消失地无影无踪。

    “该死!”

    一时疏忽,没想到张宁竟然会这么做,张素素气地连连顿足不已。

    恼羞万分的她一挥双袖,但见一片火云散,整条村落无辜地成为了她的发泄品,轰然一声,化作一片火海。

    “贱人,你逃不了多远的!”怒骂一句,张素素缓缓走到一脸呆滞站立在院中的唐馨儿身旁,一搭她手臂,两人顿时化作一道清风,消失在无尽的火海之中。

    且不说张素素带着唐馨儿回到许都,余怒未消,当下令下封锁各地城门、关隘,又派出五千轻骑,四周搜寻张宁下落,且说张宁带着陈蓦用妖术逃遁到一座深山,在重伤的情况下带着陈蓦远遁数百里,即便是张宁,恐怕也到达极限了。

    是故,在找了一个山洞、将陈蓦放倒在地后,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靠着山洞依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不停歇地从她额头滴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宁忽然听到一个略带几分担忧的声音。

    “你……受伤了么?”

    张宁下意识地抬起头,这才发现,陈蓦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右侧的腰间,殷红一片,鲜血渗透了衣衫,贴在肌肤上

    “不碍事的……”张宁面sè通红地微微转过去。随即低下头,愧疚说道,“对不住,陈将军,妾身力由不迭,无法将唐家姐姐救出……”

    倒不能说张宁不想救唐馨儿,只是就当时看来,唐馨儿分明已被张素素用妖术制住。而她张宁又无法破除,倘若再将唐馨儿留在身边,无疑是将自己等人的行踪暴露给张素素,是故。张宁只能出此下策,仅带走了陈蓦,虽说论起来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张宁依旧有些内疚,生怕陈蓦误会。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陈蓦疑惑地望了一眼张宁,一脸莫名其妙地说道,“唐家姐姐?那是谁?”

    “……”张宁闻言愕然,抬头望向陈蓦。正要说话,却见陈蓦凝神望着自己。眼中尽是迷惑。

    “你是谁?为什么会受伤?”

    望着陈蓦眼中迷茫之sè,张宁心中一震。一把搭住陈蓦的双肩,施展读心术,她这才发现,陈蓦自来到这个时代后的记忆,竟不知为何全部消失了。

    忽然间,张宁隐隐记起张素素在为陈蓦续命时曾古怪地望了一眼自己,心中顿时明白过来。

    必定是张素素怕陈蓦醒后因为当初黑狼骑全军覆没一事与她翻脸,是故,她将陈蓦以往的记忆全部消除,可以说,此刻的陈蓦,几乎相当于初到这个时代时的他。

    可是,张素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为什么连陈蓦记忆中关于她的记忆也抹去呢?

    张宁实在有些不解。

    不得不说,张素素太了解陈蓦了,她很清楚当时的陈蓦对于人生的迷茫,只要她出现在陈蓦面前,说一句她需要他,那么,不明就里的陈蓦,自然会再次将她视为生命中最重视的人,而二人的关系,自然也会恢复到最初。

    之所以她要抹去陈蓦记忆中有关于她的事,那是因为如今的她,与当初已有了太大的落差,可以说,陈蓦与张素素之所以会落到如今这种地步,除了张宁这个因素外,张素素自身xìng格的改变,或许才是最大的原因。

    是故,想到这一点的张素素,一狠心将有关于自己的记忆也抹去了,为的就是让陈蓦能够全心全意地接纳眼下的她,毕竟要让她恢复当初的xìng格,这太难了……

    但是就连张素素也没想到,张宁竟然会在他治好陈蓦后骤然发难,可以这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也难怪张素素千里迢迢也要赶过来追人。

    不得不说,张素素心机之深、考虑之严密,无人能及。

    别人且不说,至少眼下方寸大乱的张宁显然是猜不透张素素的打算的,在发现陈蓦竟然已经忘记时,张宁呆住了,她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打击。

    平心而论,张宁为陈蓦付出了许多,为了说服张素素救陈蓦,她甚至违背了当初自己的誓言,将体内青丘九尾狐的一半妖力给了张素素,她丝毫没有想过要强行将陈蓦留在身旁,她只是希望,陈蓦心中能记着自己,哪怕是一丝一毫,然而……

    不由地,张宁的眼眶湿润了。

    “你……你怎么哭了?”被抹消了记忆的陈蓦,已形同初到这个时代后的他,如同当初颍川黄巾大营中懵懂无知的黄巾小卒,哪里还有半点作为绝世悍将的气势,见张宁嘤嘤哭泣,他不禁有些心慌。

    “没……没什么……”强忍着心中的苦楚,张宁微微摇了摇头,心中不禁有些绝望。

    望着她悲伤的模样,陈蓦好奇问道,“你好像认识我的样子,为什么我不记得你?”

    听闻此言,张宁苦笑一声,含糊说道,“或许是你重病初愈,不记得了吧……”说着,她见陈蓦眼中怀疑之sè越来越浓,心中倍感难受,半真半假说道,“你不记得了么,你还对我说过,你不是这这里的人……”

    本来,张宁只是想打消陈蓦对自己的怀疑,却没想到陈蓦听后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惊愕说道,“真……真的?我连这个都对你说了?”

    张宁听闻心下很是疑惑,毕竟她不了解陈蓦,以陈蓦的xìng格,哪里会随随便便说出这种至关重要的事,要知道,就连张素素与唐馨儿,陈蓦也不曾提及过,生怕二人因为此事产生什么疑虑。

    顿时,陈蓦心中的疑虑消失了,连带着他看张宁的眼神,也温柔了许多,毕竟在他看来,既然自己将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了眼前这位美丽的女人,岂不是证明,自己与她关系十分密切?

    不过出于最初的自卑,他又不免有些疑虑,低声问道,“我真的是不记得了,你与我……是什么关系?”

    见陈蓦目光中的怀疑之sè已渐渐退去,张宁微微松了口气,只要回答,却好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什么关系?

    是呀,自己与他是什么关系呢?

    这边张宁暗自思索着她与陈蓦的关系,那边陈蓦却会错了意,见张宁望了一眼自己后忽然低下头去,一声不吭,隐隐好似[明白]了什么。

    在一阵短暂的寂静过后,陈蓦挠了挠头,颇为尴尬地说道,“承蒙这位姑娘垂青,可是我实在是想不起姑娘……或许真的如姑娘所说,我重病初愈,所以有些事想不起来了吧,请姑娘莫要生气……”

    “妾身如何会生气……”张宁颇有些心灰意冷地叹了口气,心中暗暗补充道,要生气也是对妾身那个妹妹。

    “那……那就好……”陈蓦尴尬地挠挠头,在偷偷打量了几眼张宁后,忽然弱弱说道,“你……需要我么?”

    “咦?”正因为陈蓦不再记得自己而黯然神伤的张宁,错愕地抬起头来,隐约间,她仿佛有些明白,张素素之所以要抹去陈蓦记忆的原因了。

    这边张宁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望着陈蓦,那边陈蓦却是吓了一跳,面sè涨红,挠挠头尴尬说道,“不,不是……我只是……既然先前我将心中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了姑娘,姑娘想必是……是我信任的人,如今我又因为重病失了先前的记忆,不知以后该如何,要是……要是……”

    怎么办?

    怎么办?

    方才还因为陈蓦失忆之事而黯然神伤的张宁,万万没有想到陈蓦竟然会那么问,尤其是他的那番话,更是叫她满心羞涩。

    说实话,对于当初陈蓦与张素素相识的经过,张宁早前在徐州时,便曾用读心术观察过,正是因为张素素那一句需要的回答,才使得陈蓦不离不弃地跟了她足足五年,倘若不是张素素后来野心越来越大,且手段毒辣,甚至弃陈蓦不顾,使得陈蓦麾下黑狼骑全军覆没,陈蓦又岂会说出从此恩断义绝的话来?

    而如今,这个选择竟然会摆在自己面前……

    一时间,张宁颇有些心cháo澎湃。

    她知道,只要自己在这个时候说一句需要,那么眼前这个人当即便会将自己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不正是自己这三年来朝思暮想的事么?

    可是……

    唐姬怎么办?

    陈将军真正爱的,应该是唐姬才对,倘若自己趁人之危,那……

    或许是注意到了张宁的迟疑,陈蓦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读心术的他,又如何会知道张宁心中的为难,见她久久没有回应,他不禁有些生气。

    自己明明将那么重要的事也告诉了她,她却这样……

    终究……

    就在陈蓦暗自生气时,忽然,身旁传来一个略带几分颤抖的声音。

    “需……需要……”

    陈蓦闻言下意识地望向张宁,却见张宁抬头望了一眼他,却又当即垂了下去。

    在陈蓦看来,那是她出于羞涩,其实不然,比起羞涩,张宁此刻心中更多的,恐怕是愧疚,对唐馨儿的愧疚。

    对不住,唐家姐姐,我终究……

    终究……

    无法拒绝……

    在陈蓦惊慌失措的哄慰下,张宁满脸泪水、泣不成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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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最沉重的打击

    如果说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呢……

    托着香腮坐在屋门前,张宁默默地望着不知为何站在院中的陈蓦。//

    在逃离许都之后,她本想带着陈蓦回到汉中,但没想到的是,张素素早有预料,命令洛阳、长安两地太守钟繇调重兵关闭了汜水关,在关隘前贴下众多缉捕通告;其后,又叫荥阳城守徐武,颍川城守李通率大军封锁了嵩山一带,几乎可以说是彻底地隔断了张宁与陈蓦西往汉中的道路。

    倘若是在平时,以张宁的实力,根本不会去在意那些守军,但是眼下不同,一来她身边有陈蓦这个已失去了所有力量的累赘,二来,前几rì被张素素所打伤的伤势,实在不能说是轻伤。

    无奈之下,张宁只好带着陈蓦来到了荆州的边界,南阳宛城,打算从荆州迂回前往汉中,毕竟汜水关、函谷关、武关、青泥隘口这条路线已经被洛阳、长安二地的太守钟繇所阻断,而她一时之间又难以联系到张白骑,请他派白波黄巾相助。

    是故,张宁与陈蓦在宛城暂时居住了下来,只想着在宛城暂时居住一段rì子,待身上的伤势愈合之后,再带陈蓦回汉中,毕竟宛城的太守是张绣,是荆州刺史刘表所指定的太守,此人乃当初董卓麾下中郎将张济之侄,能文能武,在叔父张济死后,统帅其众,虽说期间也有刘表暗中相助,但不得不说。正是因为有他张绣,才能保南阳这几年来平安无事。

    而反过来说,荆州刺史刘表也希望张绣成为他荆州北面的屏障,是故。南阳虽处荆州境内,但这些年来,张绣与刘表一直是相安无事,甚至于,暗中已结下盟约,或许这正是当初曹cāo不敢进攻荆州、或者进攻南阳的原因,因为他一旦这么做了,便会处于腹背受敌的尴尬局面。

    曹cāo不敢攻。张素素自然也不敢,虽说在击败袁绍之后,她麾下境内民生、经济已有了较大的恢复与发展,但她所拥有的中原与北地、河南等地域。那终究是战乱频繁的地方,且不说百姓思安已久,光是打响战争的抚恤,便不是张素素能够轻易负担地起的。

    而最主要的一点在于,在击败袁绍、甚至篡了曹cāo的位置后。张素素如今已成为众矢之的,虽说这些年来,江东与荆州依然处于战火之中,然而。一旦张素素调重兵于边境,刘表与当初的孙策当即罢战谈和。倒不能说是他二人化先前的干戈为玉帛,只能说。张素素如今的势力太过于庞大,使得荆州与江东为了自保,不得已而谈和。

    是故,以张宁看来,即便自己带走了陈蓦令张素素无比震怒,但她多半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进攻宛城以及荆州,一来,在失去了唐馨儿这个内应后,张素素不敢保证是否能够找到陈蓦,二来,张素素并没有与南阳、荆州、江东三线开战的信心,毕竟联弱伐强自古以来便是兵家不二战略,看着张素素的势力一天比一天壮大,即便是江东孙氏一族,恐怕多半也会暂时放下与荆州的仇恨,转而对付张素素吧。

    是故,鉴于以上原因,张宁并不着急,安安心心地在南阳养伤,毕竟那一rì,张素素携怒打来的那一掌可是不轻,也得亏是张宁,否则,即便是万人敌,恐怕多半也会死在张素素的手中。

    不过话说回来,倘若张素素不是逼地那么紧的话,其实张宁也不是很想带陈蓦回汉中,至少此时此刻不想,因为一回到汉中,她势必又会遭受义父张鲁没rì没夜的嘀咕、罗嗦,也是,毕竟她如今已经二十四岁了,在这个时代,有哪个女子在这个年级尚未成婚产子的?

    没有,一个都没有!

    想来想去,普天之下也只有张宁与张素素这对姐妹了。

    啊,即便要回汉中,也要等自己与他的关系定下来之后,当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即便义父再是不满,恐怕也没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里,张宁双颊隐隐浮现出一抹绯红,毕竟这个想法在世人看来,着实有些离经叛道。

    眼下,就看眼前这个笨人何时提出来了……

    微微咬了咬嘴唇,张宁略带几分羞涩地望了一眼陈蓦,却见他一脸茫然地站在院中,左顾右盼,时而双手胡乱划着什么,也不知在做些什么,见此,张宁不禁有些疑惑,闻言说道,“蓦哥哥,你做什么呢?”

    话音刚落,未见陈蓦有何反应,张宁却是满脸通红,虽说在从许都逃亡南阳的rì子里,这已不是她第一次这般呼唤陈蓦,但是出于女子的矜持,如此亲昵的称呼,实在是让她万分羞涩。

    其实早前她也想过别的称呼,只可惜没有一个让她满意。

    首先,夫君是不能用的,毕竟他二人尚未完婚;其次陈大哥,这种仿佛叫陌生人一样的称呼,当即被张宁否决;再者,蓦哥?那是当初张辽、刘辟、龚都等陈蓦麾下的武将对陈蓦的称呼;

    小蓦?那是张素素专用的称呼,张宁可没想过要与那个妹妹用同一个称呼来称呼陈蓦。

    是故,想来想去,张宁也只能那般称呼陈蓦,既能体现出亲近,又不失礼数,至于像什么汉子、男人这种市井百姓间的叫法,想来出身高贵、家教甚严的张宁显然是叫不出口的。

    不过话说回来,陈蓦其实倒也受得起,毕竟张宁与张素素乃同时出生的姐妹,张素素小陈蓦六个月,理所当然,张宁也小陈蓦六个月,是故,叫一个蓦哥哥,倒也不算委屈。

    “啊,没有……”似乎是听到的张宁的问话,不知站在院中做什么的陈蓦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只见凝神望着自己的双手良久,忽然语气古怪地说道,“宁儿。我总感觉,我好像在差不多这样的屋子里居住过好久似的……”

    听到那一声宁儿的呼唤,张宁只感觉脸上发热、心中砰砰直跳,但当她听完全部后,心下却是一惊。

    “……好像,好像在什么地方,我也曾与你居住在这样的屋子里……我在院里练武,你在屋内刺绣。呵呵……”

    张宁微微张了张嘴,眼中隐隐浮现出几分黯然,在沉默了半响后,勉强露出几分笑容。说道,“我……蓦哥哥弄错了吧,刺绣、女红,我不会……”

    也是,从小在汉宁太守府长大。饱受父亲张鲁疼爱的张宁,可以说一呼百拥,大多数的事物都有府内的下人、侍女代劳,又何须去学什么刺绣、女红?

    “呃?”陈蓦愕然地转过头来望着张宁。似乎很是吃惊,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挠挠头,笑着说道。“我也不会那什么武艺呢……可能是这几rì做梦,与梦里的事混淆了吧?”

    “什么梦?”张宁心下一紧。

    “总是会梦到一个很温柔的女子,在烛火下缝制东西,不过也不知是不是梦里的屋子的光线太暗,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正说着,陈蓦忽然好似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改口说道,“不,我这么说没有什么意思,你可别生气……”

    “我不会生气……”张宁微微摇了摇头,心中却是暗暗叹了口气。

    她可以肯定,陈蓦在梦里梦见的那位温柔的女子,必然就是他温柔贤淑的妻子唐姬,虽说张素素用妖术抹去了陈蓦的记忆,但是人的记忆,真的是那么轻易便能被抹除的么?

    想到这里,张宁怯怯地问道,“你……还记得她吗?我是说……你梦到的那位女子……”

    “连脸都记不起……”说了半截,陈蓦忽然反应过来,会错了意的他,还以为张宁是吃醋,尴尬说道,“只是做梦,做梦……”

    望着他急地满头大汗的模样,张宁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温柔说道,“时候不早了,先用饭吧,饭后你不是说要去市集逛逛么?”

    “哦,对!”经张宁一提醒,陈蓦这才想起了,与她一同走入屋内。

    其实张宁此前早已准备好饭菜,出来叫陈蓦时,却见他呆呆地站在院中,或许是不想打扰他,是故这才在屋门前等候,而如今,见陈蓦说起他梦里的事,即便张宁竭力说服自己,但终究是有些不好受。

    倘若真的是做梦,或许张宁不会在意,但那真的是梦么?

    显然不是!

    “唔?”

    “怎么了?”见陈蓦才吃了一筷菜,便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张宁不禁有些奇怪。

    却见陈蓦露出几分取笑的表情,揶揄说道,“宁儿的手艺便差了哟……”

    猛然间,张宁面sè一变,在望了一眼陈蓦后,默默低下头去,勉强说道,“是,是吧……”

    事实上,她这是第一次亲自做菜给陈蓦。

    甚至于,为了这一顿饭,她花了许多jīng力……

    见张宁一脸黯然,陈蓦还以为她生气了,连忙道歉,可是,他哪里猜得到张宁此刻心中的苦楚。

    说实话,陈蓦脑海中以往的记忆都被张素素消除了,但是,作为人的记忆,又岂能这样简简单单就能被抹消的,即便陈蓦再也记不起自己深爱的唐馨儿,但是他的身体,他的本能,却依然保留着那一份温馨,而这,恰恰也是令张宁最痛苦的地方。

    她知道,以她如今的实力,已不再是张素素的对手,是故,她很难从张素素手中救回唐馨儿,甚至于退一步说,即便她做得到,她还能这样做么?

    倘若是前些rì子,她或许可以做到,可以做到像誓言中所说的那样,割舍那份对陈蓦的感情,从此不再见他,然而,在从许昌逃往南阳的期间,二人独处了足足一个月,眼下的她,又如何能够割舍心中那一份感情。

    事到如今,她终于体会到了张素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陈蓦留在身旁的原因。

    感情这东西,终究是自私的。谁愿意将自己的心爱的人让给别人呢?

    在这一个月中,张宁渐渐学会了自私,她不再去回想任何有关于唐馨儿的事,因为她不敢去想。一旦想到那个女人,就会让她异常痛苦。

    说到底,她终究是从张素素的手中将陈蓦抢了过来,甚至于,牺牲了唐馨儿,牺牲了当初对她颇为礼遇、颇为尊敬的那位温柔女子……

    “宁儿?你怎么了?”见张宁默默地扒饭,神sè黯然,不明就里的陈蓦不禁有些心慌。连忙改口说道,“我……我刚才只是与你开玩笑的,其实菜饭很可口,相当可口……你看。这个就很好……”说着,他夹了一筷子菜到张宁碗中。

    话音刚落,却见张宁忽然放下碗筷,用手捂着嘴忍不住哭泣起来。

    陈蓦顿时慌了神,连忙也放下碗筷。站起身轻轻一拉张宁的手臂,将她搂在怀中,出言安抚着。

    然而却没想到,张宁哭地更厉害了。这让陈蓦有些六神无主。

    “宁儿……宁儿……”

    或许是听到了陈蓦的呼唤,张宁微微抬起头来。只见她满脸泪痕,仿佛梨花带雨。那份美丽,足以叫人窒息。

    “都怪我,你别哭了……”见张宁哭得这般伤心,陈蓦心中亦是难受,可是他怎么会想得到,张宁心中真正的痛苦。

    “不怪你……不怪……”望着陈蓦眼中的不忍,张宁只感觉心中一暖,微微摇了摇头,随即抬起素白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喃喃说道,“我只是害怕……害怕你终究有一rì会离我而去……”

    也难怪她如此在意,毕竟这些rì子,虽说陈蓦已不再有关于唐馨儿任何记忆,但是当初他与唐馨儿点点滴滴的温馨,却仿佛埋藏在他心底的深处,或许,即便是妖术,也无法彻底地抹去人的记忆吧。

    而这,恰恰是张宁最担心的。

    在最初的几rì,她很希望陈蓦能够恢复当初的记忆,但是随着她与陈蓦关系的越来越密切,她越来越感到恐惧,害怕他真的恢复了记忆,因为她知道,一旦陈蓦恢复了记忆,那么他与她之间,那所谓需要与否的约定,便不再做数……

    一边是对唐馨儿的愧疚,一边是对陈蓦的愧疚与爱慕,这使得张宁在这些rì子备受煎熬。

    “怎么会呢?”听着张宁话语那略微的颤音,陈蓦连连摇头,说道,“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么?——你说要嫁给我的,可不能反悔……”

    “嫁……”猛然间听到这件事,张宁顿时面sè通红,方才的不安退得一干二净,甚至于,心中不禁萌生美好的期待。

    或许,或许成婚之后,他便不再会梦见那些往事吧……

    张宁暗自安慰着自己,事到如今,即便是素来恪守礼数的她,恐怕也顾不得许多了,毕竟谁会将自己心爱的人推给别人呢?

    如果说当初唐馨儿与陈蓦婚礼可谓是简单,那呢如今,张宁与陈蓦的婚礼,那就更为简单了,其实也难怪,毕竟他二人在南阳并没有什么亲朋好友,甚至于,连见证婚礼的老人都不需要,他二人对着红烛拜一拜天地,这事也就算是成了。

    很难想象,堂堂汉宁汉宁太守的千金、执掌七州之地的张素素的亲姐姐,其婚事竟办地如此草率,草率地就连陈蓦也感觉有些对不起张宁,不过好在张宁并不在意这一切。

    也是,想来以她的出身,什么没见过?

    世人那些所谓的排场,在她眼里不过浮云一般罢了,不得不说,陈蓦在这方面有够幸运,先后遇到的两位红颜知己,唐馨儿与张宁,都是出身高贵的女子,并不怎么在乎这方面的事,否则,以如今陈蓦的能力,要迎娶汉宁太守张鲁的女儿张宁,恐怕着实要费一些力气。

    但即只是最为简单的婚事,张宁心中亦是怦怦直跳,因为她知道,与陈蓦拜完天地的她,将不再是张氏之女,而是他陈家之妻。

    或许是出于对未知事物的惊恐,或许是出于心中的羞涩,以至于当陈蓦扶着张宁走入寝居之后,足足半个时辰,张宁都没敢抬头。

    而陈蓦虽说也算得上是过来人,但终究过往的记忆被张素素抹去,是故,他二人竟是谁也不敢率先开口,以至于整个屋内顿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外面的天sè越来越暗,不多时,窗户外已是一片漆黑,就在陈蓦不知该如何办时,忽然,只见张宁站起身来,在万分羞涩地望了一眼陈蓦后,走到烛火旁,呼地一声,吹灭了桌上蜡烛,顿时,整个屋内被黑暗所笼罩。

    “夫……夫君……”黑暗中,传来了张宁那充斥着无尽羞涩的话音,那略带几分含糊、几分尴尬的声音,令枯坐了大半个时辰的陈蓦忍不住全身一震,本想说些什么以缓解尴尬,但终究只是应了一声。

    “时……时候不早了……”

    “呃,是……是啊……”

    “妾……妾身伺候夫君……歇……歇息……”

    不得不说,张宁此刻的脸上,羞红地简直可以滴出水来,好在她也吹灭了蜡烛,否则,以她的矜持,恐怕是绝对说不出那般的话的。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说到底,张宁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女儿家,即便是在黑暗中,也仅仅只是帮陈蓦脱去了外套而已,至于里面的内衣,她没敢……

    陈蓦一动不敢动,听着身旁那隐隐约约的动静,那阵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他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

    朦胧间,他好似瞧见一个如羊脂般酮体慌乱地钻入了榻上被窝……

    不得不说,即便是未失忆前的陈蓦,恐怕也承受不了这般诱惑,又何况是眼下,一时间,陈蓦只感觉胸口血气上涌,脱下衣衫亦钻入被窝。

    一夜chūnsè无话。

    当张宁再睁开眼睛时,天早已大亮。

    见自己赤身**地被身边的男人……不,是丈夫搂在怀中,张宁又羞喜交加,目不转睛地望着身旁尚在睡梦中的丈夫,作怪地用自己的发梢划在丈夫的脸庞上。

    望着他面露难受之sè伸出抓了抓脸庞,张宁咯咯轻笑一声。

    突然间,张宁面sè大变,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打击似的,脸sè苍白,失去了血sè。

    “馨儿,别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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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心中的伤

    ~rì期:~11月03rì~

    馨儿,别闹……

    短短四个字,让先前满是喜悦的张宁一时仿佛置身于冰窟,心中一片冰凉。..

    她默默地从陈蓦怀中钻出来,穿上平时那件素白sè的衣袍,侧坐在榻上,静静地望着榻上的丈夫。

    她并不惊讶于陈蓦会在睡梦中念出唐馨儿的名字,毕竟先前种种征兆已经让她明白,即便是张素素,恐怕也无法用妖术真正抹去一个人的记忆。

    啊,人的记忆,又哪里是如此轻易便能被一笔勾销的?

    但是即便如此,张宁也万万没有想到,噩梦来地竟然会那么快。

    在昨夜新婚之夜前夕,她依然还在幻想,幻想她与陈蓦能够安安心心地在这里居住上一段rì子,但是没想到,仅仅一夜,她心中那份美好的期待便被无情地打碎了。

    缓缓地,她低下头去,轻轻捧住丈夫的脸颊,用自己的额头贴住丈夫的额头,随即,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丈夫所梦到的梦境,顿时出现在张宁脑海中……

    他,还有他真正的妻子,她……

    两道泪水从张宁的眼睛夺眶而出,她无法压抑心中的伤痛,捂着嘴无声哭泣起来。

    然而躺在榻上的陈蓦,却似乎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啊,他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的,因为张宁已对他下了禁制。

    不知过了多久,那压抑的哭声渐渐停止了。只见张宁半趴在陈蓦身边。用右手轻轻抚摸着丈夫的脸庞,喃喃述说着什么。

    继而,在陈蓦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张宁站起身来,在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陈蓦后,她整个人化作一道清风消失在屋内。

    几个时辰后,当rì过三竿时,因为法术效果的减弱,陈蓦这才幽幽转醒,然而待他转头望向榻旁时。却发现张宁似乎早已起身。

    “宁儿?宁儿?”

    披着一件外衣,陈蓦愕然地在屋里屋外寻找着,但是,哪里还有张宁的影子。

    是因为伤心么?

    是因为气愤么?

    是因为陈蓦在无意识时喊住了唐馨儿的名字n故一气之下弃他而去么?

    不!

    张宁离开陈蓦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唐馨儿带回来!

    伤心?

    她当然会伤心,她终究也是一个女人,在将自己最宝贵的身体交给心爱的男人后,却发现他喊的竟然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这让张宁如何能不伤心?

    至于气愤……

    更多的,恐怕是自怨自艾吧,诅咒自己的出身,诅咒自己的命运,或许这才是张宁此刻最真实的心情。

    但是♀恰恰是她与张素素最大的xìng格不同之处,倘若是张素素,在遇到这种事后多半会迁怒陈蓦口中的那个馨儿,但是张宁则不然,即便她再是悲痛,再是埋怨上苍,也不会去迁怒他人,在她看来,或许这就是她的命……

    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就在陈蓦仿佛发了疯似的在南阳寻找张宁时v宁已再一次回到了许都,来到了张素素的府邸门外。

    就连张素素也没想到张宁竟然会去而复返,即便是亲眼看到张宁,她依然有些难以置信。

    “你……你竟然还敢回来?”

    张素素的脸上,满是古怪之sè。因为她注意到,眼前的张宁似乎憔悴了许多。

    不。并不是外表,而是内在,似乎,她的心已是伤痕累累。

    在张素素古怪的眼神注视下,张宁深深吸了口气,用略带几分疲倦的口吻轻声说道,“让唐姬离开吧……”

    “你还有资格与我谈条件么?”半依在一张雕琢华丽的躺椅上,张素素似笑非笑地望着张宁,忽然,她好似注意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几步走向张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随即皱了皱眉,沉声问道,“你的童贞,给了谁?”

    似乎是没有料到会被张素素发现,张宁面sè微微一红,随即又仿佛想起什么,惨笑一声,没有回答。

    “哼!”见此,张素素哪里还会不明白,只见她娇躯一颤,竟是气地满脸通红。

    “好个贱人!还说什么发下誓言,从此返回汉中……原来这些全部都是谎言么?!”

    “……”张宁默然不语,毕竟在这件事上,她确实有些理亏。

    即便是她当时曾想过将陈蓦与唐馨儿救出来后便就此返回汉中,不再去打扰他二人,但是,在见到陈蓦孤身一人后,她又如何忍心丢下他一个人。

    她,无法拒绝他……

    在一阵不算短暂的沉默过后,张宁微微吐了口气,抬起头,平静地望着张素素,说道,“放唐姬离开吧,一切都是因为我,你倘若要报复,找我就是,何必迁怒于她?”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么?”冷笑一声,张素素骤然抬手,一把捏住了张宁的喉咙,压低声音问道,“他在哪?!”

    “放唐姬离开……”

    “他在哪!”张素素手中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放唐姬离开……”

    “你!”万分恼怒的张素素再一次加大了手中的力道,以至于张宁一时间有些难以呼吸、面sè涨红,但是即便如此,她亦没有丝毫的退步。

    “好、好贱人……既然如此,你给我去死吧!”隐隐地,张素素眼中露出了几分杀意,越来越浓。

    而就在这时,张宁的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极其强大的妖力,随即,有一团气浪迸向四周,竟然连张素素也被逼退。

    在那股仿佛无穷无尽的妖力中,张宁身后缓缓浮现出一只拥有五条尾巴的雪白狐狸虚影。

    “素素。别逼姐姐……今rì。姐姐说什么也要将唐姬带回他身边,不惜一切代价!”

    不知为何,张素素闻言不禁稍稍退后了一步,因为她从来没瞧见张宁如此认真过,只不过,退让向来不符合她张素素的xìng格。

    “事到如今,少来套近乎……你以为,你还是我的对手么?”说话间,张素素的身后亦缓缓浮现出一只拥有五条尾巴的雪白狐狸虚影,与张宁一模一样。

    也难怪。毕竟这对姐妹,已分别拥有了上古王兽青丘九尾狐一半的妖力,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张素素身后的妖狐。其眼眸显然要神采许多,显然,那是因为她的体内有九尾狐的jīng魄所致。

    “轰!”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张素素府内的堂厅首当其冲,化作了一片废墟,厅堂内所有的摆设、装饰,都被二人那幽蓝sè的狐火所吞噬。

    “走水了、走水了……”或许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张素素那丞相府顿时大乱,府内的下人争相出来灭火。却愕然看到在那片废墟当中,竟然有两只通体雪白的狐狸互相撕咬着。

    而在这两只狐狸下方,张宁与张素素仿佛化作一道白光、一道红光,激烈碰撞着。

    “小姐、小姐……”张素素的侍女依儿满脸着急地望着天空中来回飞舞的那两道光,心中很是为张素素担忧。

    只不过,她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

    且不说如今张素素的实力要比张宁更强,且说张宁离开陈蓦后的半个月里,每rì心烦意乱、魂不守舍,哪里会是张素素的对手。

    在府内下人惊愕的目光下,只见张素素抬手一指。她身后的雪白狐狸一口咬住了那另外一只狐狸的脖子,仿佛用力吸允着什么。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它的尾部,竟然缓缓长出了第六条尾巴,而反观张宁所cāo控的那只狐狸。它身后的尾巴却是少了一条……

    “贱人!——今rì就是你的死期!”张素素怒声呵斥着,看得出来。她对张宁充满了愤恨。

    死?

    张宁惨惨一笑,但眼中却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眼下的自己,会比死好受些么?

    或许,只有死才算是自己的解脱吧……

    不过,就算要死,也要将唐姬救出去,至少……至少可以成全他二人……

    想到这里,张宁目光一凝,双手结印,口念咒语,一时间,一股狂风刮起,叫张素素下意识地伸手一挡,而这时,张宁身后的雪白狐狸趁机反口咬在那另外一只狐狸的脖颈。

    一时间,张宁与张素素都没有了动作,一心cāo控着自己身后的那只妖狐,在二人身旁,那幽蓝sè的狐火化作了滔天火焰,仿佛要将整个丞相府吞噬其中。

    大意了,真是大意了……

    张素素的额头,渐渐渗出了豆大汗珠,她原以为凭借她如今的实力,能够轻易拿下张宁,却没想到那张宁竟然如此难缠。

    在这样下去……

    可不妙啊!

    想到这里,张素素不禁皱了皱眉。

    或许是注意到了张素素脸上变换的表情,张宁气喘吁吁地说道,“素素,放唐姬走,否则,你我二人今rì就死在这里吧!”说话间,她cāo控的那只狐狸,用自己的尾巴紧紧缠住了那另外一只狐狸,大有要功归于尽的意思。

    “可恶!”张素素又气又急,因为她看得出来,张宁此次前来,分明是心存死志,倘若自己不答应,或许她真的会与自己同归于尽,可是……

    可是自己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怒斥一声,张素素鼓动自己体内所有的妖力,然而另外一边,张宁显然也是施展出了十二分力气,一时间,无论是张素素还是张宁,亦或是她们所控制的狐狸,都陷入了僵局。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间,有一道黑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张宁所cāo控的那只狐狸脑袋上,那是一位全身穿着黑甲的武人,提着一把似枪似戟的长兵器,朝着二人嘿嘿一笑,笑声很是猖狂。

    “……”

    张素素顿时皱了皱眉。

    反观张宁。竟是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sè。

    还没等二女反应过来,只见那人大喝一声,手中兵刃急转,挥舞出无数道黑sè剑气,竟然不分敌我地将那两只雪白的狐狸劈成无数片仿佛破碎符纸一样的东西。

    “噗!”同时地,张宁与张素素娇躯一晃,吐出一口鲜血。

    竟然……

    那人所用的招数,竟然是当年陈蓦在乌巢东面那片乌梅林前用来对付文丑与他麾下十万兵马的招式。

    在无数片飘扬落下、仿佛雪花一样的碎符纸中,那人砰地一声落在地上,将那柄似枪似戟的长兵器抗在肩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二女,轻浮地笑道,“呀,呀个美人打得很热闹嘛,怎么不叫上大爷我啊?”

    “你……”张宁面sè大变,因为她发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陈蓦。

    不,不对……

    这种邪恶的气……

    不是他!

    可是为何……为何这般相似?

    一时间,张宁感觉自己的思绪有点混乱。

    而就在张宁胡思乱想之际,张素素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望着那酷似陈蓦的人,冷冷说道。“你来做什么,贪狼?!”

    “不就是听说了我那本尊的消息嘛……叫什么贪狼,这也太难听了吧,再不济,叫声陈二我其实也能接受嘛,说到底,我与他……”

    “够了!”张素素低声喝道,“别以为我不敢拿你怎样……”

    “喂喂喂,我刚才可是帮了你一把呢……”

    “我有让你帮么?”张素素冷冷说道。

    “嘁!”那酷似陈蓦的撇嘴一笑,舔了舔嘴唇“邪说道,“其实嘛,不见也罢,那种废物,如今失去了贪狼。又失去了白泽,还能有什么作为?——倘若他rì当真遇到。可能不会像你想象的那样,由他来收服我,或许,是我杀他也说不定哦……”

    原来,这人竟然就是当rì与陈蓦肉身分离的那两个武魂之一,吸收了陈蓦xìng格中暴戾、残忍一面的、如今化名陈二的负面人格,贪狼!

    “……”张素素一言不发,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杀意,但是随即,又好似想到了什么,是故将眼中的杀意收了回去。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或许是注意到了张素素连番变换的表情,陈二撇了撇嘴,扛着那似枪似戟的长兵器踏过火焰走远了。

    “嘁!还真是不可爱呢……”

    听着话中那仿佛调笑般的口吻,张素素面sè一沉,却没有任何动作,而是转过身来望向张宁,却见张宁瘫坐在地,捂着小腹,露出一脸痛苦的神sè。

    很显然,前些rì子她被张素素所打伤的地方,至今还没有痊愈。

    “他在哪?!”

    走到张宁身旁,捏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张素素冷冷说道。

    可怜张宁本来重伤在身,只是凭借着一股意气与张素素交手,她原想逼张素素就范,放唐姬离开,从此不再插手陈蓦与唐馨儿之前的事,却不想中途竟被人破坏。

    难道这就是命么?

    张宁长长叹了口气,在张素素的逼问下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话音刚落,就见张素素眉梢一颤,满脸的怒意,在死死盯着张宁看了半响后,忽然咯咯笑道“不想说是么?没有关系,我自己找好了,从你的记忆当中……”

    张宁闻言面sè一变,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怎么?准备说了么?”张素素得意地笑了笑,她原以为是张宁终于准备说出陈蓦的所在了,但是转念一想,她忽然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以这个女人的xìng格,岂会如此乖乖就范?

    换而言之,她并不是想说出小蓦的所在,而是在念咒……

    想到这里,张素素浑身一震,死死捏住张宁脖子,震怒斥道,“贱人,你敢!”

    而此时,张宁脸上已浮现出几分恬然的笑容,望着张素素,轻声说道,“发现了么?不过太迟了,眼下,就连我也不记得他究竟在什么地方了……”

    原来,她竟然对自己施展了失忆之咒。

    “……”

    一时间,张素素面sè铁青,在死死盯着张宁半响后,忽然咬牙切齿地说道,“竟然做地这么绝……好,好!——我有的是时间去找!”说着,她缓缓抬起左手按在张宁印堂。

    但见她口中长长吐出一口气,一时间,仿佛用什么东西从张宁体内流淌出,融入了张素素体内。

    令人震惊的是,张宁的身体,竟然缓缓呈现出透明。

    望着眼前的妹妹,她绝美的容貌上所浮现出的阵阵狰狞之sè,张宁长长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

    原来自己当初所[看到]的,就是这样……

    终究,自己终究无法摆脱宿命……

    忽然,张宁面sè一愣,她那已渐渐失去神采的眼睛仿佛又看到了什么,以至于她脸上竟然露出了几分恬然的笑容。

    “你会后悔的,我的妹妹……”

    在最后一刻,张宁说了一句让张素素倍感匪夷所思的话。

    随即,只听“稀疏”一声,几件素白sè的衣服掉落在地,而张宁,竟仿佛化作了一股妖力,被张素素彻底吸收到体内。

    “这……”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张素素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双手。

    这股妖力,何其强大……

    忽然间,张素素右手一扬,不见丝毫征兆,半座丞相府竟然瞬间被幽蓝sè的火焰所吞没,随后,待她再一挥衣袖,那无穷无尽的火焰又消失地无影无踪。

    太……太不可思议了,这种感觉……

    仿佛将世间的一切握在手中……

    即便是张素素,也不禁为自己如今所掌握的这股强大的力量所震惊,呆呆站在原地,惊地半响说不出话来。

    忽然,她脸上的喜悦退得一干二净,闭上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足足一刻之后,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荆州……原来在荆州!”

    弯腰拾起了张宁所遗留下的衣衫,张素素一把火将其烧得一干二净。

    没有人,再没有人能够阻拦你我……

    小蓦……

    素素即便翻遍荆州,也要将你找回来……

    等着素素……(未完待续。,投推荐票、月票,,。。.。

第十七章陷落的南阳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先是自己的妻子宁儿不辞而别,在成婚之后突然消失踪影,可是当自己去向街坊询问时,那些人竟说,从未见过宁儿……

    怎么可能?!

    宁儿可是陪着自己在南阳居住了整整半个多月啊,怎么会从未见过?

    还有……

    还有那些杀不死的怪物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些身穿竹甲、头裹青巾的怪物,真的是人么?为什么就算被砍下脑袋还能行动?

    在与大批南阳百姓逃亡荆州的途中,陈蓦万分惶恐地望着身后那些追兵,那些被称之为【青州兵】的士卒。

    “陈大哥,快跑,那些人追过来了!”邻家的赵家姐弟惊声提醒着陈蓦。

    陈蓦下意思地转过头去,却骇然见到一柄明晃晃的战刀,真朝着自己的胸口劈下。

    “嗤啦!”鲜血四溅,在那赵家姐弟惊恐的目光下,陈蓦胸口骇然出现一道长达三尺有余的伤口,从右肩一直延续到左腹。

    死……

    陈蓦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念头,随即,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甚至于,连胸前那道极其狰狞的刀伤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忽然间,陈蓦倒抽一口冷气。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顾四下的他。骇然发现自己目光所及的地方尽是尸体。除了南阳的守军外、还有无数南阳的百姓,粗粗一算,何止数千具。

    扑通一声,陈蓦瘫坐在地,他只感觉的右手渀佛摸到了什么,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却险些吓地灵魂出窍。

    那竟然一具死相极其恐怖的女尸……

    望着右手上的鲜血,陈蓦傻傻地跌坐在血泊当中,方寸大乱。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四个时辰前,南阳--

    就在陈蓦一如既往地在自家门前等待失去下落的妻子张宁时。几匹快马闯入城中,马不停蹄地朝着南阳城守府而去。

    “主公,大事不妙!”

    “……”正在院子中练习枪法的南阳城守张绣闻声皱了皱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去,却见有几名斥候跌跌撞撞地奔入院中,神sè慌张,不由的,张绣面sè一黯,喃喃说道,“终于来了么……”

    在张绣黯然的目光下,那几名斥候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抱拳惊恐说道,“主公。那青州兵已距我南阳仅十余里……”说着,他顿了顿,低下头去,压低声音说道,“赵翔将军前往阻击的兵马……全军覆没!”

    “是嘛……”张绣微微点了点头,略带疲倦地说道,“你等先下去吧……”

    “是!”那几名斥候抱抱拳,恭敬而退。

    望着那几名斥候离开的背影,张绣望了一眼手中的银枪,神sè一黯。

    就在这时。花园中走出一个人来,回顾张绣轻声说道,“在下早已奉劝过枪王,那张素素麾下青州兵,非世上常人。皆地府恶鬼也,奈何枪王与赵翔将军不听……”

    只见此人穿一件儒衫、身材消瘦。眼神炯炯渀佛能看透人的内心,此刻正抚着嘴唇边两撇胡子,静静望着张绣,观其面貌,竟是白波黄巾之首张白骑帐下首席智囊,陈宫。

    张绣闻言皱了皱眉,冷笑说道,“我乃南阳城守,岂能弃治下百姓不顾?”

    陈宫愣了愣,随即摇头笑道,“将军误会了,在下非是要将军弃百姓不顾,在下只是奉劝将军,以将军,此刻难以与青州兵抗衡,不过举城迁往他处……”

    “他处?”张绣略带几分讥讽地说道,“先生指的是令主张白骑麾下么?”

    陈宫闻言面sè略有几分尴尬,却又不动声sè,轻笑说道,“汉中与关中,素来同气连枝,倘若张将军能投奔我主,我主必拱手相迎!”

    “不必了!”张绣大手一挥,淡淡说道,“我已向荆州请援,先生所谓的美意,张绣心领!”

    陈宫愣了愣,颇为意外地说道,“原来将军已有准备……”说着,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道,“不过将军可曾想过,万一荆州不发援兵,又如何?”

    “……”张绣闻言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见陈宫抢先一步说道,“在下可是听说,那蔡瑁曾一力请刘荆州收回南阳,倘若他拒不发兵,待青州兵攻至,将军与南阳全城百姓,岂不是死无丧生之地?”

    “……”听闻此言,张绣面sè更添了几分忧虑,见此,陈宫连忙又劝道,“本来,我家主公亦准备出兵相助,只是那张素素亦防备着我汉中,命长安的钟繇率八万大军屯于边关,为防不测,我主不敢动,只好由在下前来劝说将军,希望将军能举全城投奔汉中,汉中易守难攻,即便是张素素麾下青州兵,恐怕一时也难以攻克……纵观如今天下,能抵御那张素素的,恐怕也只有与其同出一支的我家主公了……”

    一番话说地张绣不禁有些怦然心动,不过一想到刘表对自己的照顾,他又有些犹豫。

    毕竟当初是刘表不计恩怨,宽恕了张绣叔父张济与孙坚合谋攻伐荆州一事,甚至于,在张济死后,又是刘表力挺张绣,否则,仅凭张绣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坐得这南阳城守之位。

    按理来说,张绣应当是偏向荆州才是,只不过这些年来,荆州刺史刘表逐渐年老,将大部分的事都交给了自己信任的妻舅蔡瑁全权打理,虽说那蔡瑁对刘表确实是相当忠心,但是此人一心想收回南阳。曾几度派人来分张绣职权。甚至于,当那些人逐一被张绣喝退后,那蔡瑁与张绣已宛如死敌一般,是故,就连张绣也不敢断定,那蔡瑁是否会派大军前来相助。

    就在张绣犹豫之际,忽然有一名偏将急匆匆地跑入了院中,抱拳急声说道,“主公,青州兵已至城下!”

    “这么快?!”张绣闻言面sè一惊。就连陈宫亦是倍感震惊,要知道半个时辰之前,那青州兵尚在十里之外。

    难道那些青州兵竟是急奔而来么?

    与陈宫对视一眼,张绣握紧手中银枪。大步走出府邸。

    “走!——去城楼!”

    大概一炷香之后,张绣与陈宫登上了南阳东侧城墙,登高远望,却见城外已布满青州兵,粗粗一算,竟有三万之众,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些青州兵,竟然都是步兵。

    三万步兵,在短短半个时辰内疾奔十余里。并且尚有攻城的力气,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怎么可能……”

    在张绣不解的目光下,陈宫俯身在城墙之上,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城下的青州兵,喃喃说道,“眼下明明是白昼,这些尸鬼竟然能够行动自如……不可能、不可能啊!”

    “尸鬼?”似乎是听到了陈宫的嘀咕,张绣微微皱了皱眉,正要询问,却忽然见身旁一名偏将一声惊呼。面sè诡异地手指城下,颤抖说道,“主……主公,快看城下!”

    张绣闻言莫名其妙地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望去,继而惊地倒抽一口冷气。只见在城下无数青州兵之中,当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人物。温侯吕布正提着方天画戟、坐跨赤兔马,傲然从无数士卒中走上前来,眼神轻蔑地望着眼前的城池。

    “吕……吕布!”即便是有北地枪王之称的张绣,在见到如此大人物,也不禁惊地倒抽一口冷气。

    “吕布、吕奉先,此人不是已死在徐州了么?”

    “传言那妖女张素素能令死人复活,竟不想是真的……”一时间,张绣身旁众将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就在吕布出现的那一刻,南阳城上的守军几乎已没有了斗志,哪怕其中有大部分人仅仅只是听闻过吕布的辉煌战绩,而从未亲眼所见。

    还好张绣见机地早,见部下大乱,沉声说道,“莫要慌,必定是他人所假冒!——死人岂有复活之理?”

    见自家主公这么说,南阳的将士倒是稍稍安定了几分心神,可是他们显然不知,他们的主公心中可是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要知道张绣可是张济的侄子,而张济则是董卓麾下四位中郎将之一,换而言之,张绣岂会不知那城下的吕布是真是假?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无非是为了稳定军心罢了,毕竟,武神吕布的威名实在太过于响亮。

    “不好办了……”暗自嘀咕一句,张绣不由望向陈宫,压低声音说道,“你白波军,距离南阳尚有多少路程?”

    好似猜到了张绣话中的深意,陈宫苦笑说道,“为防钟繇,我军屯于洛水上游,即便此刻急行赶来,恐怕也要三rì光景,更何况,我主尚不知此地状况……”说着,他叹息着摇了摇头。

    张绣闻言目光一黯,喃喃说道,“看来,也只有强行突围了……希望那蔡瑁以大局为重!”

    正说着,忽然城上发生一声惊呼,原来,是青州兵开始攻城了。

    说起来,有一件事让张绣以及他麾下的部将很是奇怪,奇怪那些青州兵既然没有携带任何攻城的器械,又如何能强攻城高墙固的南阳呢?

    如今,他们总算是明白了。

    伴随着吕布挥戟一指城池,那近乎三万青州军顿时涌向南阳城墙,这些被陈宫称之为尸鬼的怪物,竟然想以搭人梯的方式,攻上城墙!

    在张绣以及他部下震惊的目光下,最先来到城墙之下的青州兵丢弃了手中的兵器,双手搭在长枪,双脚踏做马步,作为根基,随后,后一批青州兵有的学他们一样作为根基,有的则踏上他们的肩膀,以至于在短短一炷香之际,青州兵以身躯所构建的人梯。竟距离城上仅仅只有一半不到。

    “放箭!放箭!”回过神来的南阳守将。纷纷大呼着督促部下放箭。

    一时间,南阳城上箭如雨下,然而令人震惊的是,那些青州兵不避不挡,即便是身中数箭,身躯亦不为所动,依旧稳固地充当着其他青州兵用以踏足城上的人梯。

    “投石!快投石!——将这些人砸下去!”

    见放箭毫无作用,南阳守将们当即改了策略,将城墙早已准备好的大块巨石、檑木丢到城下。

    但令人无比震惊的是,那些青州兵依旧不避不闪。哪怕有几人被那巨大的石块砸得头破血流、脑浆溅出,却当即又其他青州兵补上空缺。

    “淋火油!烧死他们!”越来越感到惊恐的南阳守军,被迫使用了最后的办法。

    在一阵瓦罐破碎的乒乓之响后,城上的南阳守军纷纷丢出了燃烧着的火把。一时间,城下火势大作,无数被淋上火油的青州兵顿时被无尽的火焰所吞没,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即便如此,那人梯依旧没有坍塌的迹象,反而越来越高。

    “怎么会……”

    一时间,无尽的惊恐弥漫在城上的南阳守军之中,他们难以置信地望着城下那些被火焰烧地面目全非,尚且屹立不倒的青州兵。

    这些家伙。真的是人么?

    而更令他们难以置信的是,有些明明已被烧死在地的青州兵,在过了一会后,竟然又站了起来,伴随着脸上一阵令人作呕的肌肉蠕动,这些非人的怪物,竟然恢复如初。

    “不、不可能……”

    伴随着一名南阳守将嘶声力竭的吼喊,终于有一名青州兵抢攻登上城墙,一刀将其砍翻。

    短短一刻,南阳那高耸坚固的城墙。竟然在短短一刻内就被青州兵攻入,这是何等凶猛的攻势。

    别说张绣,就连陈宫恐怕也没想到张素素麾下的青州兵,竟然具有着如此的威力,而更令他们难以忍受的是。那些青州兵渀佛个个都是不死之身,除了极少数几个被砍下头颅的青州兵外。其余的人,无论受到多么严重的伤势,都能在片刻之内恢复如初。

    更有甚者,有些青州兵明明已几近力竭,但是当他们不知服下了什么东西后,竟然在短时间内变得力大无穷、刀枪不入。

    且不说这些家伙能够一拳击碎岩石的恐怖力道,光是那份刀枪不入的刚体,又岂是寻常士卒所能办到的?

    “黄巾力士……”陈宫喃喃自语一句,终于明白了张白骑为何会谈之sè变。

    而更糟糕的是,如今张素素麾下的青州兵,显然已超越了当初人公将军张宝所打造的黄巾力士,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怪物,几乎不可能被杀死的怪物!

    “喝!”

    大吼一声,张绣手中的银枪,毫无阻碍地刺入了一名青州兵的胸膛。

    “哼!”望着眼前的怪物行动一滞,张绣冷哼一声。

    或许其他人伤不了眼前这些怪物分毫,可他是谁?他可是北地枪王,拥有万人敌之上、武神以下实力的张绣!

    即便那些青州兵在服下丹药后实力暴增,但也绝对不是他张绣对手。

    然而,就在张绣准备抽回手中的银枪时,他却愕然发现,那名被贯穿了心脏的青州兵,竟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银枪的枪身,那份力道,竟然让张绣一时之间竟然抽不回手中的枪。

    “怎么可能?”张绣的脸上,露出了骇然的神sè,而就在这时,他眼前的那名青州兵高高举起了右手的砍刀。

    “主公,小心!”身旁的部将大吼一声。

    张绣顿时回过神来,侧身避开砍来的刀身,随即抽出了腰间的利剑,顺势一剑将眼前那名青州兵的脑袋砍下了下来。

    这样总死了吧?

    就在张绣暗暗猜测之余,那名无头的青州兵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双手,力道之强,竟叫张绣一时间难以挣脱,好在他的部将张彷瞧见,急起一刀砍下了那名青州兵的双手,张绣这才得以脱困。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

    望着那名无头的青州兵以及他被砍下的脑海、双手渐渐化作一堆沙土,随风消逝,张绣与部将张彷对视一眼,俱是一脸的惊骇。

    在被贯穿心脏、砍下脑袋的情况下,尚能有一丝气息用以反扑……这些家伙,真的是人么?

    想到这里,张绣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渐渐意识到,想要在这些怪物的疯狂进攻下保住南阳,那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开城门!撤!——叫城中百姓从南城门撤离!”在复身杀回那些怪物之中的前一刻,张绣下达了他作为南阳城守的最后一道命令。

    不得不说,张绣在南阳确实有不低的声望,即便在如此危急关头,也有部将遵照他的命令,不多时,南城门便打开了,城中的百姓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被南阳的守军驱赶到了城外。

    在嘱咐那些百姓朝南边的荆州逃亡之后,那些守军又返身杀向了那些青州兵,因为,他们所敬爱的城守大人,尚且还在乱军之中。

    而与此同时,吕布似乎也注意到了浴血奋战中的张绣,见他一手挥舞长枪、一手挥舞利剑,收割了一名又一名的青州兵,吕布皱了皱眉,一夹马腹,挥舞着手中画戟朝着张绣杀了过去。

    而此刻张绣正一心为自己的部将与城中百姓断后,忽然听闻脑后一股恶风袭来,下意识地转过来头,却震惊见到一柄闪着寒光的画戟已悬挂于自己脑门之上。

    武神吕布!

    那时那刻,即便是张绣,也不禁骇地肝胆俱裂。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忽然间,渀佛有一道白影闪过,待张绣回过神来之际,却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人,一个坐跨白马、身披银甲、手提银枪的年轻将领。

    “轰!”

    吕布手中的画戟,与那人手中银枪撞在一处,所激起的气浪,竟然叫张绣也不禁连退几步,更别说那些青州兵,俱被吹飞数丈有余。

    “唔?”吕布的脸上,首次露出了凝重的神sè。

    却见那将丝毫不理睬吕布,回过头来望向张绣,一脸歉意地说道,“抱歉,师兄,云来迟一步……”

    不知为何,在见到眼前这位年轻的将领时,张绣那满是忧愁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几分惊喜。

    “你,何人?”收回了画戟,吕布凝声问道。

    只见那将一甩手中银sè,沉声喝道,“常山……赵子龙!”说话间,他身上爆发出一股极其强烈气势,虽一人却渀佛千军万马,丝毫不比吕布逊sè。

    能拥有这种磅礴气势的,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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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神武魂

    武神对武神的激烈交手,或许张绣这一辈子都未曾亲眼见识过,是故,望着吕布与赵云二人枪来戟往,将手中的兵刃挥舞地密不透风时,他几乎是看傻了眼。!。

    说到底,他虽说享有北地枪王的美誉,但实力终究在万人敌这个档次,哪里见识过武神之间的较量?光是抵挡吕布与赵云二人气势引起的强风,已叫他颇为吃力。

    “轰!”

    驾驭着胯下赤兔马,吕布高高跃起,随即又轰然落下,战马的四踏在地面,竟然将地面也踏至迸裂下陷,随即,只见他用画戟挑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奋力一拍,那块石头犹如飞蝗般速度朝着赵云击去。

    张绣本想大呼示意自己的师弟赵云小心,却不想他话还没说完,却见赵云一扯马缰,其胯下白马掉转身体,后蹄一踹,竟将那块拳头般大小的石头踢地粉粉碎,继而,在张绣倍感震惊的目光下,使出一记回马枪,直指吕布心窝。

    “铛!”

    或许是没想到赵云竟然如此轻易地便转守为攻,吕布微微皱了皱眉,当即抽回了攻至半途的画戟,及时挡下了赵云那一枪。

    这是何等jīng湛的骑术!

    无论是吕布还是赵云,他二人在骑术的造诣,简直是骇人听闻,至少张绣自认为无法做到像他二人那样从容。

    “哼,不错么!”抽了方天画戟瞥了一眼赵云。吕布冷冷说道。“真是想不到,除了我并州男儿之外,天下还有jīng通这般骑术之人!——小子,在何处学得如此jīng湛骑术?”

    见吕布口气狂妄,赵云闻言也不气恼,微微一笑,不亢不卑地说道,“在下曾在公孙将军麾下白马义从任伯长……”

    伯长?

    别说张绣,就连吕布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古怪,堂堂一位武神。竟然屈居骑兵伯长之职?

    想到这里,吕布哂笑着摇了摇头,讥讽说道,“公孙瓒有眼无珠。怪不得会败于袁绍之手……”

    赵云闻言面sè微微一沉,虽没有插话,但看得出来,他面sè有些不渝。

    或许是注意到了赵云的脸sè,吕布轻笑一声,抬手指了指赵云,说道,“以你的实力,足以做我副将……要不要来吕某这边?”

    张绣闻言面sè顿变,心说这吕布的气焰是何等的嚣张。仿佛是吃定了自己的师弟似的,竟公然招揽,好似完全不将自己的师弟赵云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张绣不禁心生怒意。

    就在这时,却见赵云轻笑一声,意有所指地说道,“就如当年的陈奋威么?”

    吕布闻言顿时面sè一变。

    谁都知道,当年的奋威将军陈蓦,是吕布的副将,但是在徐州一战。吕布却败在他手中,从而失去了天下第一人的美誉,言下之意,赵云是在告诉吕布,别小看自己的对手。否则,他吕布便会面临第二次战败。

    “好小子……”吕布的双目眯了眯。面sèyīn沉,也难怪,即便如今的他已不在意那些所谓的名声,但是当面被赵云戳穿他曾经败给陈蓦的这件事,依旧会让他感到不渝。

    从某种角度说,他吕布可谓是步了董卓的后尘。

    养虎为患!

    董卓姑息了吕布,最终被后者所杀,而吕布姑息了陈蓦,亦逃不出这个宿命,再加某些关乎张素素的原因,使得吕布暗中对陈蓦是又嫉又恨,也难怪赵云提及陈蓦之名,吕布眼中的杀机便比方才浓了一倍有余。

    “铛!”

    在张绣几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时,吕布与赵云再度交了手,一时间,二人身旁戾气大盛,剑气肆虐,伴随着那叮叮当当的声响,二人身前火星四溅,可想而知,那是何等激烈的交手。

    看到如此景象,张绣显然是瞪大了眼睛。

    看这二人眼下,难道方才仅仅只是试探么?

    啊,确实,方才的吕布,即便有些惊讶于赵云的实力,但也未曾升起丝毫杀意,直到他心中的创疤被赵云揭穿时,这才免不了恼羞成怒。

    他盛怒之下的出招,那是何等的刚猛凌厉,虽说方才赵云还与他互有攻伐,但到此时,竟好似也完全落于下风,只能被动防守。

    好……好厉害!

    不愧是当年的第一武神!

    望着吕布威风凛凛的模样,张绣心中着急,跨马提枪赶了去,高声喊道,“师弟,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话音刚落,却见赵云挡住了吕布手中的画戟,转过头来,轻笑说道,“多谢师兄美意,不过……眼下事急,还是请师兄去驱散南阳城中百姓,请他们望南迁移……云在此为师兄等断后!”

    张绣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虽说赵云仿佛是落于下风,以至于在吕布凶猛的攻势下只能被动防守,但奇怪的是,赵云脸却没有任何的惊慌,相反地,他很从容,从容地仿佛是他占据风一样。-

    尽管赵云在话中没有说起一句关于张绣实力的事,但是隐隐地,张绣还是察觉到了一些内在的意思,那就是,即便他留在这里,恐怕也起不到任何帮助,相反地,或许还会让赵云分心。

    万人敌与武神之间的差距,难道真的有那么巨大么?

    暗暗叹了口气,张绣犹豫着抱了抱拳,说道,“如此……师弟需谨慎!”

    正抵挡着吕布攻势的赵云点点头,说道,“师兄亦要小心为,待师兄护百姓走后,云便抽身退却,赶师兄……”

    “……嗯!”重重点了点头,张绣深深望了一眼赵云与吕布的战斗。一扯马缰。硬是从那无数青州兵的包围中冲开一条道路。

    “抽身?”瞥了一眼张绣离开的背影,吕布一面出招,一面望着赵云冷笑说道,“你觉得你走得掉么?”

    赵云闻言淡淡一笑,语气平稳地说道,“赵某觉得可以!”虽说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平稳,但是从这句话中,却可以看出赵云对自己实力的自负。

    “……”猛然间,吕布双目一眯,低声说道。“你想说你是第二个陈蓦么?”

    赵云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陈奋威盛名尚在温侯之,赵某何德何能。敢与他想比?”

    “你说什么?那家伙盛名尚在我之?!”吕布手中的画戟,力道又增添了几分。

    却没想到赵云腕力亦是不弱,面不改sè将吕布手中画戟当下,语气平稳地说道,“白马之战,陈奋威率不到三千黑狼骑,夜袭袁绍六十万士卒大营,恶战数个时辰,踏破袁营各处,至天明时分从容退却。比之温侯汜水关拒关东诸侯,孰胜孰败?”

    “你!”吕布闻言大怒,手中画戟重重劈下,咬牙喝道,“好,吕某就看你如何脱身!”说话间,他身后戾气大增,在那翻滚的戾气中,古凶兽穷奇隐隐浮现出来。

    提枪挡住了吕布的重劈,赵云微微皱了皱眉。心下不禁有些惊讶,暗暗说道,“传闻温侯吕布之武魂【穷奇】,有吸取对手戾气增强自身之功效,却不想是真的……”

    很显然。在吕布施展出武神的一刹那,赵云已察觉到自己的戾气被其渐渐吸取的迹象。

    “嘿!”或许是看穿了赵云心中的惊讶。吕布冷笑着说道,“怎么,只是嘴得逞么?”他的话语中,毫不掩饰他对自己的自负,无论是实力,亦或是武魂。

    也难怪,毕竟拥有穷奇武魂的吕布,在他征战沙场的生涯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真正的对手,即便是陈蓦,其实也不曾真正打败他,退一步说,从天下第一人的吕布手中脱身,至今为止恐怕也只有陈蓦做得到,毕竟他的武魂贪狼,其【缩地】的招式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进可攻、退可守,倘若陈蓦一心要走,即便是吕布也拦他不住。

    但那仅仅只是陈蓦而已,素来习惯于高高在吕布,可不相信随便出来一个人就能从自己手中脱身。

    要知道他可是吕布,天下第一人,温侯吕奉先!

    但是令吕布颇为气恼的是,以他这般的实力,竟然亦无法对眼前这个家伙造成任何损伤,更令吕布感到震惊的是,眼前这个名叫赵云的家伙,他在枪法的造诣,甚至要超越吕布以往所认识的所有人。

    正所谓学戟法必先学枪法,毋庸置疑,jīng通戟法的吕布,在枪术也有一定的造诣,是故,他当初才能点拨陈蓦,然而他的枪法与眼前的赵云相比,却有如天壤之别,但见赵云挥舞银枪时寒星点点,银光皪皪,泼水而不能入,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他所施展的基础枪招,那是何等的jīng纯。

    隐约间,吕布不禁想到了张飞,记得,那个莽夫与他交手时,也不曾用过什么jīng妙的招式。

    平心而论,以张飞的实力,几乎可以说已不需要什么jīng妙的招式,毕竟,以他那世间绝无对手的可怕腕力,就算是最最粗浅的一劈,也不见得有人能挡下来,要知道,当初陈蓦以近乎万人敌的实力去抵挡张飞那仅仅只是六、七分力的一击下劈,结果却被那巨大的力道震地口吐鲜血,可想而知,张飞的腕力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即便是吕布,也不得不用游斗的办法对付张飞,毕竟,这是最安全、也是最省心的办法。

    想到这里,吕布抬头瞥了一眼面前的赵云,随即哂笑一声。

    难道这家伙是张翼德第二?

    不过,就算是那张飞,也不过是我吕布手下败将罢了!

    忽然间,吕布眼神一凛,手中的画戟迅速挥舞,趁着赵云还来不及收枪之时,戟的月牙小刃直直朝着他面门划去。

    不得不说,如此迅速的一击,除了陈蓦能用缩地避开外,其余人。恐怕就连同为武神的关羽也要挂彩。但令吕布颇为惊愕的是,赵云竟然避开了,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他一仰头,堪堪避开了吕布手中画戟的小刃。

    目测当时那闪着寒光的小刃,距离赵云咽喉恐怕仅仅只有半尺,倘若一个不好,恐怕那柄小刃早已划过赵云的咽喉。

    怎么回事?

    望着依旧面sè不为所动的赵云,吕布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疑虑。

    他隐约发现,他所有的攻击套路仿佛都已被眼前赵云看穿。这种古怪的感觉,只有在……

    忽然间,吕布想到了在徐州与陈蓦交手时的过程,那时。陈蓦动用了他除贪狼之外的第二武魂【白泽】,在洞悉了吕布的攻击意图后,将他所有的招式化解……

    难道这赵云……

    想到这里,吕布瞥了一眼赵云身旁那浓郁的戾气,隐约间,他仿佛见到一条似蛟似蛇的凶兽虚影……

    很显然,赵云亦动用了武魂,毕竟他的对手,是天下第一人的吕布,更何况。吕布也已动用了自身的武魂穷奇,即便是赵云,也不敢如此托大。

    难道这赵云的武魂,也是与那陈蓦的武魂白泽一般,拥有能够洞悉对手意图的能力?

    想到这里,吕布不禁皱了皱眉。

    然而就在吕布一走神之际,异变骤然发生,抓住了这一分空隙的赵云,突然展开了此战有史以来最凶猛的攻势。

    那一瞬间,吕布只感觉自己眼前白光一闪。待他细看时,却震惊地发现,那阵白光竟然是无数银枪枪尖所泛起的寒光,粗粗一看,竟然有不下余百枚枪尖。伴随着耳畔隐约出现的、类似鸟鸣般嘈杂之声,那些百余杆不知是幻是实的枪尖。尽数刺入吕布胸膛。

    【百鸟朝凰枪.万翎!】

    “……”

    下意识地,面sè大变的吕布猛地停下了进攻的动作,面sèyīn沉地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他震惊地发现,自己胸前的铠甲,不知何时竟然布满了枪孔,以至于吕布体内那些已变得有些浑浊的黑血,涓涓从孔洞中流淌出来。

    而此时的赵云,正在距离吕布两丈远的位置喘着粗气,不得不说,此刻面sè有些发白,似乎有些脱力,很显然,方才的招式叫他消耗了不少体力。

    怎么可能?

    那百杆枪影竟然并非是虚招?

    换而言之,这家伙在短短一息之内,刺出了百余次?

    想到这里,吕布心中骇然。

    何谓一息?

    通俗地说,一息就是指人一个呼吸的时间,吸气、呼气,大抵只有两、三秒,然而那赵云,却在短短两三秒内竟然用枪连刺百余记,不得不说,这已经是超越了人的极限。

    以枪法不弱的陈蓦为例子,他施展连刺频率大抵是一秒三枪左右,这个成绩算不高超,但也足以应付大部分的武人,在他之,出身陈留夏侯家的夏侯惇,大抵是能够做到一秒五枪至六枪,这已经是极其惊人的成绩,即便是以狂风般迅猛枪术闻名的北地枪王张绣,他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一秒七枪罢了,然而眼下的赵云,竟然在短短两三秒之内连刺百余记,换而言之,他一秒内竟然连刺了三十余下?

    这是何等令人震惊的事实!

    而更让吕布震惊的是,以他的眼力与直觉,竟然也没看到赵云出招的过程,要知道在徐州时,他吕布可是连贪狼的缩地都破掉了啊!

    这家伙武魂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一时间,吕布陷入了沉思。

    而这时,赵云却愣愣地望着吕布的前胸发呆,因为他注意到,吕布胸口那些流淌出的浑浊黑血,竟然诡异地回到了体内,随即,那些被他手中银枪所刺出的伤口,竟然缓缓愈合,前后只不过数息的时间,吕布已恢复如初,恍如一开始就没有受到任何伤势一般。

    “想不到传闻是真的……”赵云喃喃自语着。

    “什么?”正思索着赵云方才招式的吕布闻言愣了愣。

    只见赵云长长叹了口气,神sè复杂地说道,“真是想不到,堂堂天下第一武神,竟然甘愿做他人傀儡。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吕布微微皱了皱眉。一挥手中方天画戟,冷冷说道,“即便吕某再是不堪,也轮不到你这等小辈来教训!”说着,他舔了舔嘴唇,奋力一挥手中画戟,但听一阵凄厉呼啸之声,顿时,无数道黑sè剑气迸出,在卷向赵云的同时。将周围不少青州兵席卷在内。

    【干戚之舞!】

    望着那些刀枪不入的青州兵仅仅只是被吕布的剑气擦到便被斩地七零八落,赵云眼神一凛,不敢有丝毫懈怠,但见他深吸一口气。手中银枪乱刺,只听“轰”地一声,吕布身前竟骤然炸开一团烈焰,将他吞没其中。

    见此,吕布面sè微变,急忙抽戟抵挡,但令他极为震惊的是,赵云手中的银枪,显然要比他收戟的速度更快。

    只听嗤啦一声,赵云手中的银枪竟然直直穿透了吕布的胸膛。随即,只见赵云枪身一转,但听熊地一声,吕布整个人顿时燃烧起熊熊,远远看去,就仿佛一个火人一般。

    【百鸟朝凰枪.煌火!】

    这样……

    应该就能干掉这个家伙?

    望着眼前被火焰所吞没的吕布,赵云心底不禁升起一丝期待,虽说连他自己也不抱多少期待。

    果不其然,一只粗壮有力的臂腕从火焰中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赵云的银枪。

    随即。只听轰地一声,吕布身戾气大增,一下子就将火焰熄灭地一干二净。

    也是,倘若如此轻易便被击倒,他吕布何以被称为天下第一武神?

    但令人惊愕的是。虽说吕布身的火焰被熄灭,但是他身却泛起了红sè的光芒。一如当初在徐州与陈蓦一战时的情景。

    赤炎穷奇!

    糟了!

    望着那被洞穿胸膛,被烈焰烧身的吕布左手死死抓住自己手中的银枪,右手单臂挥舞画戟,朝着自己重重斩下,赵云心中一惊,双目一凝,眼中好似闪过一丝银光。

    突然间,整个战场安静了下来……

    “轰!”

    被誉为天下第一人的吕布,被高高挑起,重重摔在地面。

    怎么回事?

    从地爬起身来,吕布莫名其妙地望了眼自己手中的画戟,随即又望了一眼距离自己三丈左右的赵云。

    不该是自己抓住机会对付那个小子么?

    怎么一瞬间,自己却被打飞?

    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望着自己身千疮百孔的枪痕,吕布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如果不是此刻的他已变成了尸鬼,拥有了不死不灭的身躯,恐怕他早已死在眼前的赵云手中。

    但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方寸大乱的吕布,显然没有注意到,当他攻向赵云的那一刻,整个战场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

    在不影响自身行动力的同时,让周围的时间停止,这就是赵云的武魂【螣蛇】的能力!

    啊,并不是像祖茂那样缓慢对手的思维、间接加快自己的速度,亦不是像贪狼那样,单纯地提升自己的速度,而是禁锢时间,叫周围时间的流失减缓到千分之一秒,即便仅仅只是极为短暂的时间。

    这才是被草原部落封为天神的【螣蛇】所拥有能力,与拥有空间能力的【贪狼】并驾齐驱,同时拥有最强的矛与最坚固的盾,虽力量不敌吕布的武魂穷奇,却亦是足以挑战王兽的神级妖兽。

    在赵云面前,即便是当初近乎不死之身的董卓,也没有丝毫反抗余地,别说九个命门,即便是九十个,他赵云也能在一息之内,将其全部刺中,从而将董卓击毙。

    普天之下,也只有洞察一切的圣兽【白泽】、能够禁锢妖兽能力的神兽【宪章】、以及其他一些极为罕见的个别妖兽能够克制螣蛇的能力,螣蛇其强大的、缓慢时间的能力,足以凌驾于天下所有妖兽之,而吕布的穷奇、虽然在实力远远比螣蛇更为强大,但显然不在那个别的行列之内。

    但问题是,吕布变成尸鬼后那不死不灭的能力,可不是周围那些青州兵可比的,毕竟那是张素素所施的法术,即便赵云能够杀死吕布一百次,他吕布亦能一百零一次恢复如初。

    终究,赵云退却了,毕竟他实在没有能够彻底杀死吕布的办法,倘若在逗留下去,陷身于周围那无数青州兵之中,即便他拥有着天下首屈一指的武魂,恐怕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而吕布,也选择了退却,因为他终于遇到了一位无论是武艺还是武魂,都与他不相下、甚至于还要超过他的对手。

    如果说在徐州与陈蓦一败,是因为吕布过于在意张素素而与其打成平手,那么这一次,吕布真正算是败了,毕竟,若不是张素素将其变成了尸鬼,让他得到了不死不灭的身躯,吕布恐怕已死在赵云手中。

    “常山赵子龙……”远远望着赵云单枪匹马远去的背影,曾几何时从未遇到过对手的他,心中终于燃起了熊熊战意。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荆州的战火

    在夕阳的余晖下,张绣与赵云乘马结伴而行。

    出于担心赵云是否会寡不敌众,张绣在令自己的部下护送着南阳的百姓迁往荆州时并不曾独自离开,而是在南阳以南的林中等待赵云。

    当见到赵云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张绣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这么说,师弟是单枪匹马赶来南阳相助咯?”说到援军事,张绣一脸惊骇地望着身旁的赵云。

    赵云闻言苦笑一声,带着几分歉意说道,“实在抱歉,师兄,我主玄德大人在听闻南阳遭袭之事后,本想派我与张将军一同率军前来,只是眼下那张辽的大军已逼近新野,是故……”

    “不不不,”见赵云会错了意,张绣连连摆手,笑着说道,“师弟误会了,愚兄并非这个意思,只是骇于师弟竟有这分胆气……单枪匹马急行数百里,尚有余力杀入那青州兵之中,与那如同鬼神一般的吕布交手,甚至于,尚可全身而退……啧啧啧,依愚兄看来,天下第一武神,非师弟莫属!”

    见张绣将自己抬得如此高,赵云不禁有些脸红,摇摇头说道,“师兄不知,云虽败退那吕布,实则单纯依靠武魂之力……”说着,他不禁回想起了方才与吕布的交手,由衷赞道,“不瞒师兄说,那吕奉先之武艺,实乃天下无双,若非云的武魂异于他人,恐怕万万不是对手……”

    “师弟也太谦虚了!”张绣闻言哈哈一笑,摆手说道。“师弟岂不是我等武人中,亦有武运之说?实力也好,运气也罢,愚兄只知道。那气焰嚣张的吕布,受挫于师弟之手,实乃大快人心……”

    见张绣这么说,赵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随即,在聊了一天先前的往事后,赵云微微皱眉说道,“师兄眼下又何打算?云离新野时。曾听闻谣言,荆州水军都督蔡瑁与师兄有隙,倘若师兄投襄阳,恐怕有些不妙……”

    “那倒不至于。”张绣闻言笑了笑,随即淡淡说道,“摆着刘荆州在,谅他蔡瑁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师兄担心的……”说着。他长长叹了口气,皱眉说道,“那张素素自夺了曹cāo大权以来,期间一直修身养息。除了北方边关外,倒也不曾攻伐他处。如今骤然起数十万大军伐我荆州,实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赵云闻言点点头。却见张绣又说道,“那青州兵师弟也瞧见了,悍勇非常、不畏生死,尤其是服了那些什么丹药后,一个个变得力大无穷、刀枪不入……不是师兄自夸,我南阳将士这些年来不曾有片刻疏于训练,然而即便如此,却亦非那青州兵对手……简直是不堪一击!”说着,张绣的脸露出了哀伤的神sè,多半是想起了那些已战死在南阳的部下。

    见此,赵云正要相劝,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呼唤,二人抬头一瞧,却见陈宫与几名护卫正在前方不远处等候。

    “我来介绍一下,”与赵云策马至陈宫身旁,张绣抬手介绍道,“这位先生陈名宫字公台,当初为徐州刺史长史,如今乃白波军之智囊……陈先生,这位是张某当年学习枪术时师弟,姓赵名云,字子龙,乃是天下难得的猛将,如今在刘玄德帐下听用……”出于善意,张绣略去了那黄巾二字,只以白波军来称呼张白骑麾下的兵马。

    “久仰陈先生大名……”

    “哪里哪里,方才赵将军匹马冲入敌军、大杀四方的雄姿,可是叫陈宫倍感敬佩……”

    赵云与陈宫寒暄客气了几句,继而结伴而行。

    其实,陈宫此来南阳的目的乃是为了游说张绣,按理来说,如今游说失败,他应该返回汉中才是,但遗憾的是,因为南阳的失陷,从北面往汉中的道路已被阻断,无奈之下,陈宫只能从襄阳方向迂回返回汉中,不过顺便地,他也想去调查一下荆州的兵力情况,毕竟以如今的局势看来,单单他汉中白波军一支兵马,显然不会是张素素的对手,哪怕白波军用汉宁太守张鲁暗中支持。

    众人乘马并肩而行,走着走着,张绣忽然想起陈宫在城墙惊呼尸鬼,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是故张绣没来得及询问,眼下想起,忍不住问道,“说起来,陈先生曾在城呼那青州兵为尸鬼,但不知那尸鬼究竟何物?”

    旁边的赵云听闻也不禁转过头来,等待陈宫的解释,毕竟方才那些青州兵的凶悍,实在有些异于常人。

    只见陈宫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捋着嘴旁两撇胡须,皱眉说道,“张将军想必也知道,我主张白骑此前亦属冀北黄巾,与那张素素同出一支……”

    张绣点点头。

    “如此,想必也知道,黄巾生于宗教,属于道门分支,太平道宗……”

    与赵云对视一眼,张绣的表情有些疑虑,在犹豫了一下后,迟疑问道,“莫不是当初张角所创太平道?”

    “正是!”陈宫点点头,随即细声解释道,“当初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创下太平道,收八方信徒数万人,随后举兵反汉,当时天下黄巾共分为四部,冀北黄巾、颍川黄巾、南阳黄巾,以及我白波黄巾……”

    “为何没有青州黄巾……”赵云忍不住问道。

    陈宫闻言微微一笑,摇头说道,“青州黄巾非张角所设,而是张素素所设,是故不在其中……”

    赵云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又好奇问道,“但不知这与那尸鬼有何关系?”

    张绣闻言咳嗽一声,低声说道,“师弟莫急,且听陈先生慢慢言道……”

    “无妨,反正在下就要说及此事。”陈宫微笑着摆了摆手,随即目光一变,正sè说道,“当时大贤良师张角之弟张宝。其麾下有一支jīng锐,大抵三千人左右,号为黄巾力士,个个身强力壮、悍不畏死,张宝曾率这支jīng锐大破中郎将卢植十万大军,何以这三千人能破十万大军?”

    赵云听闻愣了愣,似乎感觉有些奇怪,心中暗暗说道。“早前陈奋威在白马亦三千黑狼骑大破袁绍六十万大军,张宝以六千破卢中郎十万,这又有什么稀奇的?”

    却不想,陈宫似乎看穿了赵云的想法。摇头说道,“陈奋威夜袭白马,连破五营,逼得主帅袁绍退避,实乃震惊天下之事。然,陈奋威乃借夜袭之利,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然而那张宝麾下黄巾力士。却在战场将卢中郎十万大军打地溃不成军……两位将军明白其中的差别么?”

    张绣与赵云对视一眼,细细一想。面sè微变。

    要知道,当初陈蓦虽然借着夜袭之利大破袁绍六十万兵马。但是在随后的乌巢之战,却被文丑与张颌十万兵马困死,以至于赫赫有名的黑狼骑全军覆没,这足以证明,有备与无备,那是决然不同的两个结果。

    黑狼骑都做不到的事,然而那些黄巾力士,却能够办到,这才是陈宫想要表达的意思。

    “莫不是那些黄巾力士……有古怪?”张绣疑惑地猜测道。

    “然!”陈宫重重一点头,轻笑说道,“本来此乃我太平道机密,实不该告诉外人,不过眼下我主与张素素已决裂,张素素势力强盛,于我主亦有诸般不利……”说着,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黄巾力士,非寻常人,乃是由张宝所炼制的凶药熏陶而成的死尸,个个力大无穷、刀枪不入,不知疼痛,不畏生死……”

    “等等!”张绣只听得面sè一变,皱眉说道,“据我所知,张宝已经死了啊,他麾下黄巾力士也广宗被皇甫嵩将军十余万大军打至全军覆没……”

    “张将军所言正是,然张宝虽死,张素素还活着……”

    “什么意思?”张绣皱眉问道。

    只见陈宫面闪过一丝犹豫,继而叹息说道,“也罢!反正此事终究会传开……当初张角手中有一宗奇妙天,分《天》、《地》、《人》三卷,每卷又分为下两册,共计三卷六册,内中记载有诸般jīng妙道术、行军兵法、以及养生之道,当初张宝所炼制的丹药,便是从人卷中观得……”

    “你是意思是说,那什么天,落到了张素素手中?”

    “不,”在张绣与赵云惊讶的目光下,陈宫苦笑着说道,“倘若当真如此的话,那我等恐怕是一线希望也无了,天见可怜,此女并非得到其中任何一册,糟糕的是,据我主所言,此女幼年时曾尽观那三卷六册奇,是故,能与张宝一样,用丹药打造出那一支虎狼之师……”

    “那天,当真这般厉害?”即便是赵云,也不禁有些好奇。

    陈宫闻言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此事我也不知情,只是听我主所言,那天有逆天之力,常人难得,自张角死后,天已往各处,各寻其主,我唯一的知情的,只有一本……”

    “哪一本?”

    “当初曹cāo麾下智囊,如今为张素素所用的颍川名士,郭嘉、郭奉孝,他手中就有一本,乃是地卷下册,其余五本,至今下落不明……”说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张素素虽不得六本天之一,但是此女幼年时曾翻阅过,理所当然,她自然也会炼制如同张宝那样的丹药,以强化她麾下的士卒,说起来,其实那些士卒,并不能称之为尸鬼,真正的尸鬼……想来这位赵将军已经见识过了!”

    见陈宫的目光望向自己,赵云愣了愣,随即忽然想起吕布,惊愕说道,“先生指的是吕布、吕奉先?”

    “唔!”陈宫点点头,随即叹息道,“据我主所言,张素素麾下尸鬼有四,其一为吕布、其二为董卓、其三位孙坚,俱是当初天下赫赫有名的豪杰,实力早已踏足武神之境。至于最后一名……”说着,他转头望向张绣与赵云。似乎想让他二人猜一猜。

    “能与那三位武神并驾齐驱……”张绣长长吐了口气,在苦苦思索了半天后,终究摇了摇头。

    却见陈宫苦笑一声,压低声音说道。“其四,张角!”

    张绣与赵云对视一眼,均难掩心中震惊。

    “吕布也好,董卓也罢,亦或是孙坚、张角,这四人其实早已死去,然而那张素素却以逆天之法术,将其亡魂唤回。叫他们拥有不生、不老、不死、不灭的身体,这便是尸鬼……”

    赵云听闻不禁皱了皱眉,因为他方才与吕布交手时,曾用尽绝招几度重创吕布。但是正如陈宫所言的,即便那吕布被他赵云伤地再重,数息之内,亦会恢复如初,这叫赵云有些束手无策。

    一rì之后。众人来到了新野,新野城主刘备与其义弟张飞在城外相候,至于那些南阳的百姓,早已收拢城中。

    一番寒暄之后。刘备将众人请至城内府。

    不得不说,此时的刘备。处境并不是很乐观,武将不过张飞、赵云。文臣不过简雍、孙乾,麾下士卒也仅仅只有六七千人罢了,可以说是相当的糟糕。

    忽然间,张绣注意到厅中左侧席位中,竟然端坐着一位看似仅仅只有十六、七岁的孩童,不禁有些惊讶。

    “这位是……”

    “哦,”见此,刘备笑着介绍道,“此乃我军军师……”

    正说着,那名孩童模样的人站起身来,拱手拜道,“小生诸葛亮,字孔明,见过张将军!”

    军师?

    一个仅仅看去刚断nǎi的孩童?

    张绣的表情有些古怪,很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抱拳还以一礼后,坐入了席中。

    待酒过三巡后,张绣抱拳说道,“此番多亏了玄德大人,若不是玄德大人派我师弟前往南阳相助,张某恐怕……”

    “张将军言重了,备原想叫三弟与子龙一同前去,奈何张辽十万大军已逼近安乐,为新野军民安危考虑,备实在是……”说着,刘备的眼中露出了歉意的神sè。

    “玄德大人说地哪里话……”张绣客气了一句,忽然见厅中不见关羽,疑惑问道,“张某素来听闻玄德兄弟三人形影不离,何以不见关将军?”

    话音刚落,厅内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在张绣莫名其妙的观望下,刘备苦涩说道,“当年徐州之战后,二弟云长为叫我与三弟走脱,孤身断后,与那陈奋威交手,不想落败被擒,据消息传闻,此刻正被关押在许都……备rì思夜想,几次率军前往救之,却阻于汝南、颍川二地,前后被夏侯渊、李通二人所败……恨备力所不能及,无法救云长脱离牢狱……”

    正说着,忽然见张飞一拍桌案,奋身说道,“大哥放心,明rì老张我单枪匹马杀到许都,死要从那个妖女手中将二哥救出来!”

    刘备闻言面sè一惊,急忙说道,“翼德莫要冲动,那张素素非常人所能对付,麾下亦有诸多猛将环绕,你区区一人,能做得什么?倘若连你险了进去,叫大哥如何是好?——救云长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哼!”见刘备一味苦劝,张飞闷闷不乐地坐了下去。

    见厅内的气氛变得如此凝重,张绣不禁有些尴尬,咳嗽一声,岔开话题说道,“听玄德大人方才所言,那张辽已率大军逼近安乐,不知可有御敌之策?”

    刘备闻言望了一眼诸葛亮,见他亦是凝眉苦思,心下暗暗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新野弹丸之地,可用之兵又不足一万,倘若那张辽率军来攻,恐怕也只能求援于景升了……”

    “不见得蔡瑁会发兵相助!”一直没有插话的陈宫,此刻淡淡说道。

    见当初故人插话,刘备轻笑一声,抱拳说道,“自陈军师战后投了张白骑,你我一直未曾谋面,今rì见到,实在是一件妙事……不知陈军师有何高见?”

    只见陈宫捋了捋两撇胡须,沉声说道,“此次张素素分三路攻荆州,对于荆州,她是势在必得,以在下之见,单单荆州之兵,不足以抗拒此女……”

    “陈军师的意思是?”

    “如今的张素素,比之当初曹cāo更为强盛,是故,我等需号召天下之力同讨之,西凉、汉中、蜀地、荆州、江东,集合这五地之力,或许才与张素素有一战之力!”

    “集合五处兵马?”孙乾与简雍对视一眼,俱是难掩心中震撼。

    “正是!非如此不足以与张素素抗衡!”

    厅内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期间,刘备帐下主簿简雍抚须说道,“陈军师所言,恐怕有些漏洞……西川之主刘焉,与我主同属汉室宗亲,或许会出兵相助,荆州刘表亦是,然剩下三路,西凉的马腾、韩遂,汉中的张鲁,以及江东的孙权……这三路兵马,恐怕难以说服……”

    “再难也要说服,否则,不足以与张素素大军抗衡!”陈宫斩钉截铁地说道,“至于汉中,我主自会去游说,只是张太守爱女张宁小姐如今下落不明,倘若有这位奇女子在,或许联盟会更为容易一些……”

    而与此同时,在新野城中,陈蓦端着两碗薄粥走向城中一个角落,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小女孩、以及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小男孩,二人手中都捧着好些个冒着热气的白馍馍。

    “说起来,陈大哥真是机智呢,在那种时候竟然还能想到扮成死尸逃生……”赵家姐弟中年长的姐姐嬉笑着说道,一旁,她略显木讷的弟弟一个劲地点着头。

    “是、是啊……”含糊地应了一声,陈蓦靠着城墙坐下,咬了一口手中的白馍咀嚼着。

    不经意地,他的目光不禁又落到了自己的胸口。

    怎么回事?

    自己那个时候明明已被一刀砍中,为何醒来却一丝伤痕也无?

    难不成是我做梦?

    望着赵家姐弟狼吞虎咽般咽下那些城内分发给流民的食物,陈蓦长长叹了口气。

    宁儿,你在哪里……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冲突

    “两位真的认错人了,虽然我也姓陈,但我没有去过什么黄州,更没有教授过这位大哥武艺……那什么武艺,我自己都不清楚,怎么教你?”

    在樊城城中一座茶楼,陈蓦万般无奈地向魏延与黄忠解释着,望着他的表情,就连起初坚信陈蓦就是教导自己武艺的师傅的魏延,也不禁渐渐开始有些怀疑,。

    毕竟错认师傅这种事,那可是极为不应该啊……

    不过反过来说,这也太像了?

    犹豫着,魏延与黄忠对视了一眼,心中暗暗想到,“难道真的认错人了?”

    虽说魏延才学武没多久,眼力方面不行,可那黄忠,早在二十年前便是万人敌级以上的强者,尽管因为儿子的逝世大受挫折,从此荒废武艺,但是看人这方面倒是不成问题,在他看来,眼前这位酷似当初在黄州教授魏延武艺的男子,浑身上下不带任何戾气,渀佛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至于xìng格、谈吐也是大异于当初,除了外貌相似外,确实很难确认那是同一个人,。

    “既然两位没什么事的话,小的先告辞了……”

    望着陈蓦临走时悄悄带走了桌上的一盘腌肉,魏延与黄忠抓抓脑门,心中更是不敢确认。

    只不过,世上当真有如此相似的人么?

    “竟不是师傅……”魏延气馁地叹了口气。

    说起来。他方才见到陈蓦时。那是何等的狂喜,毕竟是陈蓦把他带入了武人的世界,教授了他什么叫做气,什么叫做武魂,可以说,陈蓦对他而言,简直是如师如父的存在,如此,也难怪方才魏延当着满大街的人,就一脸欣喜地朝着陈蓦下跪连连磕头。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家伙,竟然并非是自己的师傅,这白白给人磕三个头……

    想到这里,魏延一肚子火气。面sèyīn沉地可怕,或许,这就是陈蓦想先行离开的最大原因。

    就在魏延憋着一肚子火的时候,茶楼外走入三名男子,在魏延身后的不远的桌案旁坐下了,为首的看似二十四五岁,面如冠玉、器宇轩昂,做一副世家公子打扮,左侧一人,看似三十岁上下。始终面带不屑的笑容,右侧之人,身高八尺有余,体魄健壮,虽说做平民百姓打扮,但是黄忠一瞧,便知此人出身军旅……

    不!这三人都是出身军旅!

    这三个人,什么来头?

    皱了皱眉,黄忠不动声sè地转过身来,用余光打量着那三人,。心下暗暗猜测着那三人的来历,他岂会想到,这三人,正是樊城北面二百余里张辽军中的三大巨头,张辽、张颌与高览。

    “樊城的守备。也不过如此……”

    坐下之后,待伙计上了茶水、点心。张颌颇为不屑地撇了撇嘴,轻声笑道,“那刘玄德还真有点意思,单凭这些乌合之众,就想守住樊城?真是可笑!”

    对坐的高览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反而是作为主帅的张辽压低声音说道,“莫要大意,素闻刘备麾下藏龙卧虎,有不少人虽并未扬名于外,然实力却着实不弱……”

    “张老弟指的可是那赵云、赵子龙?听闻这家伙连温侯也不是对手呢……”

    张辽闻言面sè微变,要知道,他与曹xìng、高顺一样,都早以为吕布已死,万万没有想到吕布虽死,但却被张素素变成了尸鬼。*

    堂堂天下第一的武神,竟然甘心做一个女人的傀儡,而且还是害蓦哥伤心yù绝的女人的傀儡……

    迁怒之余,即便当初张辽素来敬重吕布,但是如今,即便当面碰到,恐怕也多半会装作不认识。

    毕竟,对张辽而言,吕布终究只是当初憧憬的对象,而如今,他已拥有了能与吕布一战的实力,自然而然,不必再憧憬对方,而陈蓦则不同,那是他的兄长大哥,若不是当初陈蓦手把手地教他武艺,又岂能有如今的张辽?

    退一步说,那张素素之所以如此信任张辽,期间又如何没有他与陈蓦的这层关系在?

    兄长受辱,做兄弟的,又岂能坐视不理、袖手旁观?

    可惜的是,那个妖女张素素的实力实在太过于强大,即便是如今张辽已踏足武神之境,却也没有太大信心去行刺张素素,。

    想到这里,张辽心中不禁有些发堵,在舔了舔嘴唇后,对不远处的伙计说道,“伙计,这里没有酒么?”

    话音刚落,还没等那边的伙计发话,忽然,邻座有一人冷笑地插嘴说道,“在茶楼要酒,还真?p

    窍∑妫

    无容置疑,这么不看气氛的家伙,除了魏延恐怕也没有别人了,虽然,他早前也在茶楼中要过酒水……

    一时间,张辽、张颌、高览三人转头望向魏延那一座,却见魏延对他们怒目而视,三人不禁有些莫名其妙。

    倒不是说魏延故意挑事,只是方才张颌所说的那一句话,实在叫他有些听不下去。

    什么叫乌合之众?

    “呵,”还是张颌最先注意到了魏延身上的兵勇服饰,咧嘴一笑,一脸戏谑地讥笑道,“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原来如此……怎么?张某方才说你等是乌合之众,不服气么?”

    “你!”魏延勃然大怒,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盏丢了过去,结果还没丢到张颌,却被高览一把抓在手中。

    “文长,休要生事!”见魏延作势yù起,黄忠连忙拉住他的手臂,压低声音说道。

    而另外一旁,高览亦是皱眉压低声音说道,“儁乂,休要挑事……”说着,他望了一眼张辽。却见他顾自喝茶。渀佛丝毫没有察觉眼前的争端。

    也难怪,要知道他虽然身为十万大军的统帅,但是张颌与高览二人,却不归他管,后二人,直接听命于张素素,虽说高览倒是颇为尊重张辽这位统帅,但是张颌平时却不是太将张辽的话放在心里,而张辽显然也明白这件事,是故,。即便心有不满,但也奈何不了张颌。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而来,张颌与高览,是张素素派来相助张辽的。同时,也是派来监视他的,免得张辽因私忘公,带着十万大军突然掉转枪头去对付她张素素。

    说到底,眼下是多事之秋,即便是张素素,也不想节外生枝,毕竟她是很看好张辽的,即便是除去他与陈蓦的那一层关系。

    而正是因为如此,张颌与张辽的关系。变得相当恶劣。

    要知道在当初,张素素可是亲口承诺张颌,让他成为一路兵马统帅的,但是随着张辽的实力越来越出众,张素素却一改当rì承诺,让年仅二十五岁的张辽担任了朝中大将军的职位,以至于张颌,竟然变成了张辽的副手,这使得张颌心中颇为不缀。

    但是不缀归不缀,他可不敢对张素素有何造次。毕竟张辽每次行刺张素素,却被张素素打地口吐鲜血的遭遇,张颌也是看在眼里,要知道,以如今张辽的实力。即便是他张颌,也不见得能打得过。至少,不会像张素素那样轻松。

    即便被张素素视为心腹,让张颌稍稍缓解了一下不满的心情,但是在小自己几岁的张辽手底下当差,张颌平rì里显然也憋着一肚子火,是故,眼下见魏延故意挑事,他又岂会轻易善罢甘休?

    而另外一边的魏延,显然也不是甘受窝囊的人,即便有黄忠在旁苦劝,但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拍案而起,与张颌大打出手。

    顿时,整座茶楼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不得不说,魏延的胆子真的很大,在不清楚对方的来历前,便与其大打出手,那张颌是何等人物?那可是武神啊,而如今的魏延,却连万人敌都不是,这如何是对方的对手?

    不出意外,只见那张颌随手一拨,便一把抓起了魏延的手腕一甩,将他丢出了茶楼,一直丢到街上,随即,张颌跳到木栏上,蹲在木栏上,一脸嘲讽地望着在地上挣扎不已的魏延,。

    “喂喂,小子,口气倒是很大,手上的工夫,确实这般稀疏……你老爹没告诉你么?——没有本事,就少去招惹他人!”

    只见魏延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地说道,“啊,你爷爷死得太早,没来得及告诉我!”

    出身冀州正规军的张颌的,何曾听到这种市井谩骂时所用的词汇,一时间愣了愣,似乎没有听明白,当他转过弯时,却是气地面sè涨红。

    “好小子!”气恼不已的张颌,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剑,舔了舔嘴唇,望向魏延的目光中,浮现出几分浓烈的杀意,随即双腿一蹬,窜向魏延。

    就在张颌手中的短刃即将刺中魏延时,忽然,一只苍老而有力的手臂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张颌的手,是黄忠。

    感受到来自手腕处的强大力道,张颌心中一惊,猛地一甩右臂,挣脱开来,在稍稍后退了几步后,神sè凝重地望着黄忠。

    要知道,黄忠在二十年前便是万人敌,数年前几乎已达到了武神的境界,只不过后来因为在切磋中失手杀死了爱子一事,这才使得黄忠一度荒废了武艺,每每以醉酒度rì,然而,随着魏延逐渐掌握了气,这使得黄忠不得不拾起了当年的武艺。

    毕竟魏延当初可是说过的,在学会气之后,他可是要好好一下黄忠,输在一个叫自己忠叔的小辈手中,骨子里颇为高傲的黄忠,又岂会叫这种事情发生?

    于是乎,黄忠在魏延不注意的时候,也渐渐开始拾起当初落下的武艺,每每将魏延打地满地找牙,以保证自己作为忠叔的威严,这一来二去,黄忠的实力,虽说还没有踏足武神,甚至于,还没有恢复当rì的全盛时期,但是比起在黄州时,可要厉害许多,。

    万人敌之上、武神之下……

    作战经验丰富的张颌。一瞬间就把握到了眼前那个老兵的实力水准。虽说有些惊讶,但也没有放在眼里,毕竟,他可是武神!

    “你们两个,一起上!”张颌朝着黄忠与魏延勾了勾手指,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

    即便黄忠本想息事宁人,但见张颌如此咄咄逼人,心中也不禁有些气恼。

    “忠叔,你我联手,好好教训一下这家伙!”

    黄忠微微摇了摇头。皱眉说道,“以二敌一,胜之不武,况且……”说着。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文长,退后!”

    “啊?”魏延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忽然间,黄忠身上爆发出一股极其强烈的气势,渀佛平地里挂起一股旋风,竟然吹地魏延这八尺男儿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好强的气势!

    张颌以及站在茶楼内观瞧的张辽、高览三人为之一惊。

    他们三人岂会想到。倘若不是发生了失手将亲生爱子杀死一事,黄忠恐怕早已是武神,又哪里是其他万人敌级武人可比。

    “有意思!”舔了舔嘴唇,张颌脸上隐隐浮现出几分笑意,随即冷笑说道,“老家伙既然急着送死,张某就勉为其难,送你一程!”

    “那就要看你本事了,!”黄忠沉声说道。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冷嘲热讽一句,当即便大打出手。但是四下强风大盛,张颌手中的短刃,与黄忠手中的大刀撞在一处,迸shè出一片火花。

    魏延更是看傻了眼,要知道他方才在张颌面前。几乎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然而黄忠。他心中一直只自认为比自己略微强一点点的忠叔,竟然能与对方打地不相上下,这如何能叫魏延不吃惊。

    别说魏延吃惊,正与黄忠交手的张颌更是惊骇万分,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穿着如寻常乡勇的老兵,竟然能与自己这位武神打地难分难舍。

    开什么玩笑,自己可是武神啊!

    想到这里,张颌眼神一变,骤然间,旁观的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张颌顿时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个渀佛影子一般的人形。

    一时不察的黄忠,显然难以收回劈砍的动作,一道砍在眼前那渀佛影子一般的东西上,却发现那玩意丝毫不受力,渀佛空气一般轻易被穿透,而与此同时,他听到了魏延的惊呼声。

    “忠叔,小心身后!”

    心中大惊的黄忠用眼角的余光一瞥身后,却见张颌不知何时竟已到了自己背后,举起手中的短刃刺向自己。

    渀佛下了什么决心般,黄忠猛地一咬牙。

    “嗤啦……”

    鲜血四溅间,黄忠与张颌各自抱着伤口退开几步,相对于黄忠脸上的几分黯然,那张颌显然是满脸的震惊。

    怎么回事?

    茶楼内的张辽与高览对视一眼,俱是难掩心中震惊,。

    在他们二人看来,那个老兵方才仅仅只是做出了挥刀的动作,但是瞬间之后,张颌的胸口却出现了一道血痕,这……

    难道是……

    渀佛想到了什么,张颌下意识地望向黄忠,在他眯着眼睛的观望下,黄忠身上那翻滚的戾气中,隐约浮现出一只虎形妖兽的虚影,只见这只妖虎一身黄sè皮毛,上有诸多白sè斑点,爪牙锋利,尾部竟然如同蝎子的倒勾般,闪着慑人寒光。

    那正是黄忠的武魂,上古凶兽,蝎虎乘璜】。

    “不是个简单的家伙,张将军轻敌了……”话是这么说,但是张辽的嘴边隐隐浮现出几分笑意,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唔!”高览皱眉点点头,在注意到了张辽那幸灾乐祸的笑意后,心下暗暗苦笑一声,毕竟张颌与张辽之间的关系,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不得不说,这些rì子来,正是高览充当着二人之间的缓和剂,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但是鉴于当初的同僚之情,高览显然也是偏向张颌多些,倘若是张辽伤了张颌,那他是没有任何办法,毕竟张素素有言在先,只要张辽不作出背叛她的事,那么,他二人就不得伤张辽分毫,但既然是眼前那不知名的老兵伤了张颌……

    “老人家武艺不错啊……”果不其然,高览站了出来,扶住了面sè略有些苍白的张颌,虽说他仅仅只是万人敌,但是由于武魂的特殊,使得他即便对上真正的武神,也不见得没有还手的余地,即便是当初的陈蓦,也舀他高览没有丝毫办法。

    其实那边黄忠也是伤的不轻,一条右臂被张颌的短刃刺中要害,至今颤抖流血不止,甚至连刀都握不住,见此,魏延挡在黄忠面前,怒声斥道,“输了还要找帮手,真是丢脸!”

    张颌闻言大怒,怒声喝道,“谁输了?”说着,一把推开高览,几步窜向魏延,。

    不得不说,张颌胸前的刀伤虽然看似狰狞恐怖,但是以他武神的实力,依然有着再战的能力,反观黄忠,虽然看似伤势不重,但是右臂受创,显然难有作为。

    故而,应该是张颌略胜一筹,只不过他胸口那长达近两尺的刀伤太过于触目惊人,是故在他人眼里,渀佛是落败的一方。

    望着张颌凶神恶煞地冲向自己,魏延心中又惊又慌,左手下意识地抽出腰间的砍刀,准备施展陈蓦所教他用来自保的绝招,干戚之舞】。

    “唔?”

    原本不准备插手的张颌愣住了,难以置信地望着那熟悉的架势。

    “都给我住手!”

    伴随着一股无比强大的震慑力,张辽周身数十丈以内的戾气全部被禁锢住,一时间,无论是张颌还是魏延,亦或是高览、黄忠,众人只感觉自己再也难以调用丝毫戾气。

    “怎……怎么回事?”初出茅庐的魏延显然没有见识过张辽的武魂宪章】其能力的力量,见自己无法再调用丝毫戾气,满脸震惊。

    就在这时,张辽已缓缓走到了魏延的面前,皱眉问道,“是何人……何人教你这一招干戚之舞?”

    话音刚落,忽然有一杆银枪锵地一声插在张辽与魏延之间,皱皱眉,张辽转过头去,却见赵云正满脸寒霜地从人群中走出来。

    “张大将军真是艺高人胆大……莫不是欺我樊城无人么?”

第二十四章 贪狼的力量

    --樊城城守府,内堂--

    “像……”张飞摸着下巴皱眉说道,。

    “甚像……”年纪尚且不到双十的诸葛亮亦学着张飞的动作,摸着光滑的下巴点点头附和道。

    “我……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我确实叫陈蓦,但不是诸位大人所认识的陈蓦,更不是什么征西将军……”陈蓦苦笑着说道。

    在他二人好似审问犯人一样的目光注视下,坐在堂中的陈蓦脸sè很是尴尬,如坐针毡,身旁的赵家姐弟亦是畏惧地缩在他身后,时而偷偷打量诸葛亮,时而又用畏惧的目光望着五大三粗的张飞。

    “主公,您怎么看?”打量了几眼陈蓦,赵云压低声询问刘备。

    只见身坐主位的刘备凝神望着陈蓦良久,忽而苦笑说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更姓,更何况是陈奋威那等豪杰,或许当真只是相似……”说着,他面上浮现出几分疑虑,喃喃说道,“不过,实在是太像了……”

    不得不说,在一刻之前,当刘备与张飞见到陈蓦时,他二人着实被吓了一跳,倒不是畏惧陈蓦武神的威名,只是当年,犹豫张素素弃而不救,使得赫赫扬名的陈奋威战死乌巢一事,整个天下人人皆知,而如今突然见到陈蓦,即便是刘备,也不禁险些吓地灵魂出窍,还道是冤鬼复生,。

    刘备并不知道,陈蓦因为张素素弃而不救,因而战死乌巢一事。是由张燕放出的风声,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即便张燕也不得不降服于张素素麾下,但是心底。始终像张辽那样充满恨意,是故,他合谋张辽,捏造了陈蓦战死乌巢的消息,一来是免得陈蓦的仇人去找陈蓦寻仇,二来嘛,便是要败坏张素素的名声。

    不得不说,这个战术相当成功。不但天下世人都误认为陈蓦已死,而且,张素素在他人眼中,也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薄情寡义的恶毒女子。唯一知道陈蓦尚未死去的,恐怕也只有那么寥寥十几个人,而显然,刘备等人不在其中。

    “真是可惜……”早前曾与陈蓦有过一次接触的诸葛亮微微叹了口气,除了陈蓦、魏延与赵家姐弟外。恐怕在场的人都明白他口中的可惜指代着什么。

    要知道如今荆州面临大敌,然而可堪一用的将领却是寥寥无几,倘若这位真是当年扬名于天下的陈奋威,并且能说服他投入刘备麾下。势必能给对抗张素素的荆州一方带来莫大声势,毕竟陈蓦可不是一般的武神。可以说,是他让张素素拥有了如今的鼎盛势力。曾经被誉为张素素最信任的人,倘若连他都改投刘备麾下,这足以打击张素素一方军队的士气,甚至于,分化张素素麾下的将领兵马。

    众所周知,如今张素素麾下的兵马,大抵是由旧黄巾势力、旧曹系势力、以及新兴的青州兵三者组成,而陈蓦在旧黄巾势力中的名望,甚至于比张素素还要高,倘若他投入刘备麾下,那么,像张燕这等被迫屈服于张素素麾下的旧黄巾将领,或许会临阵倒戈也说不定,退一步说,即便不临阵倒戈,但也决然不会再蘀张素素卖命,。

    但遗憾的是,眼前这位男子虽然面孔与当年的陈奋威极为相似,但是浑身上下感受不到丝毫的戾气,就渀佛是个普通百姓,这让刘备等人有些迟疑。

    放?

    还是不放?

    倒不是说刘备与张飞依旧对当年陈蓦拦下关羽,以至于关羽失手遭擒一事耿耿于怀,而且他们希望得到陈蓦的帮助,毕竟,陈蓦被张素素出卖一事如今天下人人皆知,这是一个绝好的突破口,倘若能说服陈蓦改投刘备麾下,那简直就胜过十万jīng兵,只可惜……

    “是我等鲁莽了,失礼之处,当足下多多包涵!”想了想,刘备起身拱了拱手,暗道可惜之余,他终究打算放了陈蓦。*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丝毫证据证明他便是当年的陈奋威,说服无用,扣着更是不像话。

    “呃……”见历史中极有名望的三分天下之主刘备亲自向自己致歉,陈蓦不禁有些受宠若惊,慌忙站起还礼。

    “足下酷似备当年一位友人,是故,听闻魏都统所言之事,备不得已叫他请足下前来,得罪之处,备万分惶恐……”

    “不敢不敢……”陈蓦连连摆手。

    望着陈蓦脸上所浮现的那几分慌乱,对于他并非当年陈奋威一事,刘备心中更确定了几分。

    也是,陈奋威是何等人物?

    那可是旧黄巾势力的顶梁柱,是能在乌巢以一敌十万的绝世猛将,又岂会因为自己几句客套而方寸大乱?

    想到这里,刘备微微叹了口气,正要派人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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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刘备面sè一紧,与诸葛亮对视一眼,喃喃说道,“莫不是张辽来攻?”说着,他皱了皱眉,“斥候何在?何以不早报?”

    毕竟,敌军大举进攻,这种事斥候应当提前来报才是,怎么会等到敌军进攻城门,这才刚刚得知?

    那士卒一脸惶恐地摇了摇头,无言以对,。

    见他一无所知,刘备也不再追问斥候之事,继续问道,“来了多少兵马,打着什么旗号?”

    只见那名士卒脸上浮现过一抹古怪的神sè,犹豫说道,“只来了……一个人……”

    “什么?”正准备吩咐张飞、赵云调兵御敌的刘备显然愣住了,愕然地望着那名士卒,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你说,攻北城门的。只有一个人?”

    别说刘备,就连陈蓦也听地有些傻眼。

    一个人来攻打樊城?谁有这么大胆子啊?

    “是,主公!”那名士卒点了点头。

    “……”在旁的赵云与张飞听得真切,对视一眼。皱了皱眉,毕竟,有胆量孤身前来的,必定是有所持仗。

    “主公,不如先去瞧瞧究竟?”诸葛亮小声建议道。

    “唔,!——事不宜迟,走!”刘备点点头,当即领着赵云、张飞、诸葛亮走出了府邸,朝着北城门而去。

    方才一直站在旁边没有插话的魏延。也在望了一眼陈蓦后,与黄忠一起赶了上去,以至于偌大府邸厅堂,竟只剩下陈蓦与赵家姐弟三人面面相觑。

    “陈大哥。我们怎么办?”赵家姐弟中的姐姐赵茹怯生生问道,显然,这个小丫头尚未从刘备亲自召见他们一事中回过神来。

    只见陈蓦挠了挠头,忽然说道,“要不。我们也去瞧瞧?”不得不说,他对那个胆敢一人前来攻打樊城的人充满了好奇。

    小丫头点点头,连带着他那跟班弟弟亦是附和着点点头。

    就这样,陈蓦等三人继刘备之后。前往了北城门,好在守卫在府邸门外的士卒方才亲眼看到是由赵云亲自领着陈蓦三人入内。是故,倒也没有阻拦。

    紧走慢走。当陈蓦三人来到北城门附近时,他们着实吓了一跳,只见偌大的北城门附近,遍布尸体,其中有身穿铠甲的樊城士卒,亦是身着布衣的百姓,一个个死相恐怖。

    “呀!”望着那遍地的鲜血与尸骸,赵茹惊呼一声,只感觉腹内一阵反复,下意识连忙遮住的弟弟的双眼。

    而与此同时,陈蓦倒抽一口冷气,因为他瞧见,在北城门的城门附近,竟有一座由人的尸体所堆成的尸山,粗粗目测,竟有不下数百具尸骸,以至于堆砌的尸山,竟不比那高耸的城墙低上几分。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在这座尸山的顶上,竟然有一个男人斜抗着一柄似枪似戟的长兵器,似笑非笑地望着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刘备等人。

    忽然间,陈蓦愣住了,因为他发现,那个人的面孔,竟然与自己一般无二,。

    怎么回事?

    陈蓦心中大骇。

    而这时,他听到了刘备的惊呼声。

    “陈奋威?!”

    陈奋威?

    这就是那个家伙的名字么?

    难道方才那刘备就是将自己错认成眼前这个男人了么?

    “师……师傅?”魏延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坐在尸山之上的男人,在他身旁,黄忠微微皱了皱眉,眉宇间隐隐有些怒意。

    “师傅?小子,你是在喊我么?——我怎么不记得我收了你这么个徒弟……”尸山之上男人哈哈大笑,忽然间,他好似记起了什么,恍然大悟般说道,“哦,我记起来了,你叫魏延对,是那个废物在黄州收的徒弟,对?”

    “唔?”本以为眼前的男人便是自己师傅的魏延心下一愣,与黄忠面面相觑,待他再问时,那个男人却不再理睬他,只是望着刘备哈哈大笑道。

    “刘备,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等得差点就睡着了呢!——对了,我这份见面礼怎么样?是不是叫你大吃一惊啊?哈哈哈哈!”

    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尸骸,刘备心中大怒,但脸上却没有显示出丝毫,闻言皱眉说道,“阁下身为武神,却去杀害这些毫无还手之力的弱者,这岂不是有违武德么?”

    望了一眼那高高坐在尸山之上的男人,又望了一眼四下已无一人的北城门,陈蓦不禁咽了咽唾沫。

    这个叫做陈奋威的家伙,竟然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就杀尽了北城门的守军?

    望着那满地的鲜血,与那些尸骸脸上死不瞑目的表情,陈蓦不忍地转开了视线,但是很奇怪的,他却没感到有丝毫的不适,就渀佛是看惯了鲜血与尸骸般,。

    就在这时,尸山上传来了一阵极为狂妄的笑声。

    “只能怪这些家伙不长眼,竟然阻拦本大爷?”说着,男人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不过也一样了。反正都是要杀的,只不过前后的问题……”

    张飞闻言面sè猛变,正要发作,却被刘备一手抓住。只见后者深深吸了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意说道,“传闻陈奋威与张丞相不合,不成想到竟是骗局……陈奋威,我刘备本敬你乃天下豪杰,却不想你竟如此滥杀无辜……”

    不得不说,此刻的刘备很是失望,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男人打断了。

    “陈奋威?你在指我么?”

    “什么?”刘备愣了愣,似乎有些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却见那个男人轻笑一声,伸手指了指自己。淡淡说道,“本大爷姑且叫做陈二……本大爷真是搞不懂,你为何会将我错认为陈奋威那个废物……那个废物,不就在你身后站着么!”说着,他抬起手。指了指陈蓦,似笑非笑地说道,“哟,本尊。好久不见啊!”

    显然,这个家伙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陈蓦。

    “什么?”众人面面相觑。都下意识地望向陈蓦,望得陈蓦不禁有些惶恐不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了眼陈二。又望了眼陈蓦,望着容貌酷似渀佛同一人般的二人,刘备惊地说不出话来,。

    “他……他才是奋威将军陈蓦?”魏延愕然地望着陈蓦,毕竟陈蓦的威名,即便是他,也多少听说过。

    “啊啊,对自己的授业恩师指名道姓,还真是不孝顺啊!”陈二笑嘻嘻地说道。

    别说魏延闻言面sè大变,就连陈蓦也是吓了一跳。

    “师……师傅?果然是师傅?我没有认错人?”望着一脸茫然的陈蓦,魏延心中惊喜交加,要知道他这几rì一直对错给陈蓦磕头耿耿于怀呢,毕竟以他不屈的xìng格,除了恩师外,又有谁能令他屈膝跪拜?而如今,一听说自己磕头的正是自己的师傅,他心中的芥蒂顿时烟消云散。

    但是他激动地神sè却骇得陈蓦连连摆手。

    “不是不是,我不是……”

    魏延这家伙是一根筋没错,然而黄忠显然想得更多,闻言皱眉问道,“此人真是陈奋威?真是在黄州教授文长武艺的那个人?”

    “不错!”陈二笑着耸了耸肩。

    “那为何他对此事一无所知,并且,依我看来,他根本不懂任何武艺……”黄忠问出了刘备等人心中的疑问。

    “很简单啊,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嘛!”摊开双手耸了耸肩,陈二轻笑着说道。

    “那你为何会知道?再者,你究竟是谁?为何会如此了解陈奋威的事?”心思缜密的赵云皱眉问道。

    只见陈二哈哈一笑,忽然间,体内爆发出一股无比强大的戾气,隐约间,渀佛能看到一只通体漆黑、腹部两侧纹有金sè咒文图案的妖兽虚影,正是凶兽贪狼。

    “贪狼?,!”张飞面sè大变,连带着身旁的刘备亦是心中一惊,但是心惊之余,他们却越来越搞不懂陈二与陈蓦的关系。

    “你既非陈奋威,何以拥有陈奋威的武魂?”刘备皱眉问道。

    “陈奋威的武魂?你说贪狼是陈奋威武魂?”陈二闻言哈哈大笑,不屑说道,“如果没有我,那种废物能令贪狼臣服?别笑死人了,贪狼最初承认的,那只是我!”

    刘备愣了愣,忽然会想到当初关羽在灵璧第一次与陈蓦交手失利后对自己说起过的一些往事,双目一眯,沉声说道,“我明白了,你是陈奋威的影子,那个在灵璧伤我二弟……”

    “影子么?我倒是习惯用第二人格来形容……我想本尊应该会明白的!”说着,陈二瞥了一眼面sè大变的陈蓦。

    第二人格?

    眼前这个强大而嗜杀的家伙,竟然是自己的第二人格?

    不动声sè地望了一眼陈蓦,见他面sè大变,刘备微微皱了皱眉,因为他也想搞清楚陈蓦与陈二两人的关系,但是眼前,显然不是最佳的时候。

    “闲话少说,你既自称陈二……好!那么陈二阁下,此次前来樊城,究竟所为何事呢?”

    只见陈二耸了耸肩,轻笑说道,“本来嘛,我只是闲着没事,想舀樊城解解闷,顺便想瞧瞧,我那懦弱的本尊是不是真的就在荆州,如果在的话……就杀了他!”

    说着,陈二面sè一变,整个身体突然间消失在尸山之上,当他再出现时,竟然已在陈蓦面前丈内距离,空出的左手直直抓向陈蓦的面门。

    在场所有人显然没有料到陈二竟然骤然发难,而陈蓦更是傻了眼,眼看着对方左手即将抓到自己,忽然间,从旁伸过来一只手臂,一把抓住了陈二的左手,。

    是赵云!

    也是,在这种突发的情况下,恐怕也只有拥有禁锢时间能力,能将自己的时间缓慢为千分之一赵云能够应付陈二的骤然发难。

    “阁下是?”用缩地在一瞬间脱离了赵云的攻击范围,陈二望了一眼赵云,又望了一眼他方才所在的位置,皱眉问道。

    “常山赵云、赵子龙!——不管你与陈奋威究竟适合关系,赵某都容不得你在此放肆!”

    “呵!”陈二撇撇嘴,冷笑说道,“听说你的武魂不赖啊,能令吕布吃瘪……”

    “过奖了!”赵云淡淡说道。

    然而话音刚落,却见陈二忽然邪邪一笑,讥讽说道,“不过在本大爷面前,他吕布算哪根葱啊?!——要蘀人出头,可要想好后果啊!”

    “那你又算哪根葱啊?”面sè不渝的张飞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陈二身后,截断了陈二的去路。

    “虽然不知阁下是谁,但是……得罪了!”黄忠亦站到了陈二的左侧,在加上本来就在陈二右侧的刘备与魏延,众人已将陈二包围其中。

    环首望了一眼包围自己的众人,陈二舔了舔嘴唇,嘴角扬起几分笑意,“两个武神,一个准武神,一个万人敌,还有一个连万人敌都不是的小子么……嘿!有意思!——来!本大爷来陪你们耍耍!”说着,他朝众人勾了勾手指。

    狂妄,竟这般狂妄!

    一时间,赵云、张飞、黄忠等人,脸上浮现出了浓浓怒sè。

第二十五章 贪狼的力量(二)

    以一敌众……

    这种事真的能办到么?

    陈蓦抬头望向陈二,望着那个自称是自己第二人格的男人。

    “陈大哥,什么是武神?”身旁的赵茹轻轻扯了扯陈蓦的衣袖,小声问道。

    “武神,就是很强很强的人……”陈蓦含糊地解释道,被张素素施展法术因而失去了这方面记忆的他,无法用平常的语言来形容武神的实力,只是在潜意识中好歹有个感觉来衡量罢了。

    正因为如此,陈蓦并不怎么相信那陈二能够以一敌众。

    “有多强?”赵茹好奇问道。

    陈蓦微微摇了摇头,说不出其中的具体数据,只是在他朦胧的记忆片段中,倘若以普通经过三个月基础训练后的士卒作为标准,一名万人敌就相当于三千至五千名这样的士卒,换而言之,一位万人敌能够在近万敌军中进退自如,然而武神,却要比这个标准更高,几乎三到五位万人敌,恐怕才能及得上一位武神,这样换算下来,武神的能量,着实大得可怕。

    当然了,这终归只是陈蓦当年存留的感觉,现实中并不会出现如此数据化的比较,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在通常的情况下,未到万人敌的武人,是绝对打不过万人敌的,而万人敌,显然也不会是武神的对手,因为这期间的差距,大得宛如天壤之别。

    能与武神较量的,唯有武神!

    但是。从未出现过一位武神同时与另外两位武神交手的事,因为武神境界之上,武艺上的进展便会变得极为缓慢,这使得武神之间的实力差距变得越来越小。打个比方说,就好比有一位到达这个境界已有十年的武神,在他没有什么新的突破下,甚至会因为轻敌输给一个刚刚踏足这个境界的武神,而相反地,在万人敌这个档次几乎不会出现这种事。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武神境界之上,武艺的进修会变得极为困难。十年八年未有任何增长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唯一能够进步的途径,那就是战斗!

    不停的战斗!

    并不是指与人切磋,而是关乎生死存亡的战斗。并且对手也要能与自己势均力敌,毕竟只有在生与死的衡量下,才会激发人潜在的意志与力量。

    当年董卓为何要养虎为患、培养吕布,原因就在这里,他需要一个让自己能够在武学道路上再次突破的对手。只不过遗憾的是,每rìyín乱于宫廷的董卓,面对着一心要杀他的吕布,在意志方面便已落在下风。即便董卓不曾有半rì停歇武艺的jīng修。

    而如今,那个突然出现的陈二。竟然口出狂言要以一敌众,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的做法。实力只有万人敌水准的刘备以及连万人敌水准都不具备的魏延尚且不说,其他三人,赵云、张飞、黄忠,那可不是寻常的对手,那可是两位武神,一位准武神,不客气地说,单单他三人,足以拿下荆州任何一座城池,包括襄阳。

    当然了,仅仅只是攻占,后续的守城不计算在内,但是即便如此,亦足以证明这三个人的能量,而那陈二,竟仿佛是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出言挑衅。

    开始了……

    陈蓦的眼神一紧。

    第一个出手的,是张飞。

    伴随着他那招牌似的一声怒吼,张飞的身上仿佛燃烧起了黑sè的火焰,只见他双手紧握手中蛇矛,摆了一个马弓步,蛇矛的矛尖略微冲下。

    随即,在瞬息之间,张飞的身形突然仿佛一道黑光,朝着陈二疾驰而去,只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便出现在了陈二身后。

    “嘁!”在陈蓦与赵家姐弟瞪大眼睛亦瞧不出其中究竟之余,出现在陈二身后的张飞撇可撇嘴,横转矛身,一记重劈,砸向陈二。

    “嘿!”陈二轻笑一声,侧身避过,避得很是轻松,只听轰地一声,张飞手中的蛇矛矛尖狠狠砸在地面,但见土尘飞扬,樊城北城门附近那以青砖铺成的地面,竟然被砸出了一个长达丈余、深达一尺有余的浅坑。

    这是何等强大的腕力!

    “再怎么自暴自弃,也不同拿脚下的地出气吧?”轻笑着说了一句风凉话,陈二右手一扬,手中那柄似枪似戟的长兵器划过一道弧线,刃尖直取张飞心口。

    “叮!”一声仿佛金属碰撞般所产生的声响过后,陈二手中的兵刃竟然弹了回来,这令他脸sè微变。

    似乎是捕捉到了陈二那一瞬间的皱眉,张飞拍可拍丝毫无损的胸膛,冷笑着嘲讽道,“凭得这般力弱,莫不是没吃饱饭么?”

    要知道,他可没穿着什么铠甲,仅仅只是穿了一身粗衣罢了,很难想象,他竟是用自己的身体,弹开了陈二手中的兵刃。

    这是何等强大的刚体!

    怪不得陈蓦当初说过,张飞这家伙,根本不需要什么jīng妙的招式。

    “好莽夫!”见张飞反过来讥讽自己,陈二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出招的动作顿时加快了不止一倍,但是令人震惊的是,即便他挥舞兵器的速度再快,亦无法打破张飞的防御圈,也难怪,毕竟后者的臂力,实在是太过可怕,哪怕是仓促间的一击,竟也足以将陈二手中的兵器荡开。

    一时间,反而是方才口出狂言的陈二落入了下风,见此,魏延撇嘴讥笑道,“什么嘛,口气这般大,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话音刚落,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莫要大意!——贪狼并不是以力量取胜的武魂!”

    “唔?”就如魏延一样,刘备、赵云、黄忠愕然地转过头来。望向方才说话的陈蓦,却连陈蓦一脸的诧异。

    恐怕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方才为何要这么说吧。

    而就在这时,场中二人的攻防突然整个掉转了过来,只见那陈二随手抛起了手中的龙戟枪。瞬间贴近张飞,在一屈身躲过了张飞左手的一记手肘后,凭借着一双手,在张飞腰腹以及胸膛连点了几下,继而,右手紧贴张飞的腹部,左手抵在右手手背上,但听他大吼一声。高达九尺有余,重达两、三百斤的张飞,竟好似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陈二一掌击退了足足十余丈。

    只听轰地一声。张飞整个身躯撞在城门旁的城墙上,一时间,城墙上用泥水浇筑的砖块顿时开裂,仿佛蛛网般蔓延到十丈以外,更有甚者。当张飞摔落在地后,坚固的城墙上竟然散落下大块大块的砖头。

    那陈二,竟是一拳险些将城墙击毁大半。

    “不好!”原本有些顾及以多欺少的赵云与黄忠二人,此刻顾不得许多。同时上前。

    然而那陈二却似乎并没有乘胜追击的打算,在一手接住了方才抛起的龙戟枪后。似笑非笑地望着正从泥块里钻出来的张飞,冷笑说道。“莽夫,这一拳可算是吃饱饭了吧?”

    “……”

    皱眉望了一眼陈二,张飞连呸几声,吐出了嘴里的尘土,随即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淡淡说道,“啊,还是不痛不痒啊!”

    说归说,然而张飞心中却是暗暗震惊,因为刚才陈二那一拳,竟然让他感觉到了痛,以他那足以称之为恐怖的刚体来说,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甚至于直到现在,他的腰间仍在隐隐作痛,很显然,陈二方才的那一拳,运用了崩劲,而且多半是孙坚的招式,【虎炮】。

    “死鸭子嘴硬!”陈二冷笑一声,转头望向赵云,随即,整个身躯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他用缩地了!——小心!”与方才一样,陈蓦惊声喊道,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知道对方的招式。

    “缩地?”黄忠愣了愣,还没明白过来,忽然间,背后传来一阵剧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人拎了起来。

    “忠叔!”

    在魏延一声惊呼下,众人只瞧见陈二突然出现在黄忠身后,一掌将黄忠打了个踉跄,随即一把捏住了黄忠的肩膀,还没等赵云出手解围,陈二与黄忠都是消失了。

    “人……人呢?”

    望着空无一人的场内,魏延惊地四下张望,然而陈蓦却好似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了一眼天空。

    “……”或许是注意到了陈蓦的举动,刘备亦抬头望向天空,随即,眼神微变,急声喊道,“在上面!”

    众人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抬起头,却见半空中有一个黑点,正变得越来越大……

    “轰!”

    一声巨响,仿佛连整个樊城也为之震动,待尘土散尽之后,众人震惊地发现,地面上竟然出现了深深的凹陷,而在那凹陷之中,黄忠口吐鲜血,发束凌乱、狼狈不堪。

    这一招是……

    刘备眼神一紧,不禁想到了当初陈蓦在徐州城外与吕布打成平手的那一招。

    【缩地.天狼!】

    “忠叔!”见黄忠如此惨状,魏延悲呼一声,仿佛发疯似的跑了过去。

    或许是注意到了魏延的举动,黄忠吐出一口鲜血,急声喊道,“不要过来!”

    话音刚落,还没等魏延明白过来,突然,陈二从那些未散尽的尘土中窜了出来,左手一把抓住了魏延的脖子,右手一拳打在他腹部。

    猛然间,魏延感觉腹部传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道,仿佛要将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击碎般,他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不过,他终归是血xìng的汉子,在受到如此重创的情况下,竟然双手抓住了陈二的手臂,大声喊道,“赵将军,我抓住他了……”

    “不要!”不知为何,陈蓦心中忽然有种莫名的恐慌。

    而与此同时,陈二一把拎起了魏延,将他狠狠摔在地上,随即右手再复一拳,狠狠打在魏延腹部。

    只听轰地一声,地面呈现蛛网般裂痕。只见魏延整个身体在地上弹了一弹,终究失去了知觉。

    “你抓住谁了?”望了一眼似乎已失去知觉的魏延,陈二轻笑地说道。

    “文长!”见魏延生死不明,黄忠又惊又急。挣扎着站起身来,冲向陈二,口中怒声喊道,“放下他!”

    瞥了一眼冲向自己的黄忠,陈二撇嘴一笑,淡淡说道,“你要?那给你好了!”说着,他深吸一口气。抓着魏延的衣甲,将他狠狠甩向黄忠。

    可怜黄忠避都不敢避,要知道他身后就是城墙,一旦他避开。以陈二方才那打碎城墙的恐怖力道,魏延那小子砸在城墙上,显然是难以存活,无奈之下,他只能以自己的身体作为缓冲。

    “砰!”

    不出意外。黄忠被魏延的身体一撞,飞向城墙,只听轰地一声,城墙上又毁了一处。

    “噗!”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即便是黄忠,这下恐怕也难以动弹了。

    “阁下不觉得此举有违武德么?!”见陈二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重创了黄忠。素来推崇仁义的赵云心中大怒,手中的银枪连连朝着陈二身体招呼。

    只可惜。陈二的反应能力实在惊人,以至于就连赵云那般迅速的出招,竟也伤不到陈二分毫。

    “哟!基本的枪招很jīng纯嘛……”在闪避的同时,陈二冷笑道。

    “啊,这可是赵某苦练了二十余年的成果……”

    “二十余年?”陈二愣了愣,不禁有些失神,毕竟在他看来,眼前的赵云不过才二十七八上下罢了。

    见陈二露出一瞬间的破绽,赵云哪里会放过,但见他眼中jīng光一闪,忽然,在场所有人的动作都缓慢了下来。

    【百鸟朝凰枪.万翎!】

    刹那间,仿佛万鸟齐鸣,赵云手中的银枪仿佛化作了千万条枪影,牢牢罩住陈二全身。

    但是随即,赵云愣住了。

    刺……刺痛了?

    望着自己的银枪明明刺穿了对方的身躯,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受力的感觉,赵云心中一惊。

    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眼前的陈二,他竟然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吕布那家伙跟我说了,你好像是控制时间的武魂吧,啧啧,真是不得了的武魂呢,只可惜……没听说过么?贪狼,可是zì yóu行走于空间的妖兽,本身的身体,就是一个空间……”在插肩而过的同时,赵云隐约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戏谑的笑声,他下意识地转过身来,正要出招,却愕然发现,张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并且,正用他那长距离冲杀的招式,冲向自己,更不可思议的是,对面的张飞,亦是一脸愕然的表情……

    “砰!”赵云与张飞狠狠撞在一起,各自吐出一口鲜血。

    “怎么回事?”刘备满脸震惊,在他身旁,陈蓦默然不语。

    或许,也只有他才看清楚缘由……

    原来,在见到陈二用那种卑鄙的手段重创了黄忠,张飞亦是大怒,在赵云正与陈二交手的时候,瞧准时机,施展了他那一击必杀的绝招。

    却没想到,陈二早已看到了张飞的举动,是故,当他在用不知名的办法避过了赵云的枪招后,用缩地一瞬间消失在原地,来到了正施展那一击必杀绝招的张飞旁,随即抓住他再次施展缩地,带着张飞位移到赵云面前。

    而此刻的张飞,显然还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已经改变,当他意识到不妙时,却已来不及收力,是故,一头撞在赵云身上,在他与赵云都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狠狠撞在一起,各自吐出一口鲜血,踉跄倒地。

    幸运的是,张飞在意识到不妙时,已尽可能地收起了蛇矛,否则这一下,恐怕就连赵云也吃不消,一个不好,或许这世间就要少一位武神。

    短短不到一炷香时间,魏延、黄忠失去战力,武神级的赵云、张飞负伤,反观那陈二,却是丝毫无损,这样的结果,是刘备万万没有想到的。

    “实力的差距……有这么大么?”刘备喃喃自语道。

    “并不是实力的差距……”在刘备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陈蓦摇头说道,“只是那个家伙更擅长这种战斗罢了……”

    “什么意思?”刘备皱眉问道。

    “那个家伙,能够最有效地利用周围的环境,将所有的一切转变为对自己有利的局面,尽可能地为自己创造机会,这是他比起实力而言更可怕的地方……”正说着,陈蓦仿佛是注意到了刘备越来越怪异的目光,只见他浑身一震,忽然捂住脑袋露出一副痛苦的神sè。

    “陈大哥?陈大哥?你怎么了?”身旁的赵茹见此大惊失sè。

    就在这时,忽然场中传来一个语气冰冷的声音。

    “放心吧,小丫头,这个废物只是记起了一些本该被抹去的事,导致记忆受到冲击,因此感到痛苦吧罢了!——死不了的!”

    说话的,是陈二。

    在赵茹惊惧的目光下,陈二拔起了方才插在地上的龙戟枪,缓缓走向陈蓦。

    期间,刘备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双股剑,但是在被陈二望了一眼后,他却再没有阻拦的勇气,因为眼前的这个家伙,比起当年威震天下的吕布更加强大、更加可怕。

    眼睁睁望着陈二一步一步走进自己,陈蓦一动都不敢动,他唯一能做的,便只是将那赵家姐弟护在身后,尽管他也清楚,那起不到丝毫保护的作用。

    “弱……太弱了……”深深注视着陈蓦,望着他眼中的恐惧,陈二微微摇了摇头,叹息说道,“现在的你,弱地就跟虫子一样,我随手一捏就能捏死你……实在是叫我提不起一点兴趣……本来我想杀了你,以证明我才是最优秀的人格,但是现在的你这么弱,就算杀了你,也没有什么意义啊……果然,还是要找理智那家伙较量一下么?”最后一句,仿佛是嘀咕一般,弱不可闻。

    “啊啊,没意思!——太没意思了!”在陈蓦胆战心惊的目光下,陈二扛起手中的龙戟枪,就如来的时候一样,缓缓走出了北城门。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陈蓦腿脚一软,不禁瘫坐在地。

    无论是陈二或是陈蓦、亦或是刘备,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在远在数里之外的樊城城守府的屋顶上,有一个穿着一袭白衣、头戴斗笠的男子正抱剑而立,默默地望着这边。

    “并不是懦弱,而是他还没有找到值得自己守护的东西罢了……一旦有了目标,他会变得比你更强,贪狼……只不过……”

    微微叹了口气,剑客抬起头望向天空,隐约一副与陈蓦酷似的面孔。

    “只不过,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找到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荆州之战前夕

    人,真的能强到那种地步么?

    一想到那个陈二以一人之力击败赵云、张飞、黄忠、魏延四人,唬得刘备不敢轻举妄动,陈蓦心中万般震惊。

    尤其是他那双闪着嗜血光芒的血红sè双瞳,直到眼下,仍叫陈蓦心有余悸。

    “陈将军?陈将军?”

    在陈蓦的对面,刘备一脸诧异地望着走神中的陈蓦。

    “陈大哥,刘使君叫伱呐!”赵茹扯了扯陈蓦的衣衫。

    “啊?”陈蓦这才回过神来,颇有些尴尬地望着刘备,歉意说道,“抱歉,我刚才走神了,不知玄德大人可否再重复一遍?”

    好在刘备器量颇大,倒也不在意,轻笑着说道,“陈将军乃当时豪杰,称在下表字便可,至于那大人就不必加了……”

    “这……”陈蓦犹豫了一下,苦笑说道,“不瞒玄德大人,我确实叫陈蓦,但并不是伱们口中的那个陈奋威……”

    “好好,刘备知道!”刘备微笑着点点头,毕竟昨rì那陈二已将陈蓦的事说清楚了,使得刘备、张飞、赵云、黄忠、魏延等人都清楚了陈蓦已失去了当年的记忆一事,是故,倒也不想在这种事上与陈蓦争论。

    反过来说,这对刘备而言却是个机会,毕竟陈蓦当年是威震天下的人物,倘若能将他收服帐下,可是天大的好事,虽说眼下此人已失去记忆。失去一身本事。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恢复呢,退一步说,即便是实力未能恢复,但是他的经验、本能亦有可取之处,就好比昨rì,陈蓦可是提前提醒了众将那陈二的本事,只可惜众将并不了解贪狼究竟是怎么样的武魂,这才导致一败涂地,毕竟按理来说,那陈二即便强大。也不至于强大到轻松击败张飞、赵云的程度。

    “刘备的意思是,忘陈将军以苍生社稷、汉室基业为重,助刘备一臂之力,重振汉室江山!”

    “呃?我?您邀请我?”陈蓦吃了一惊。

    刘备显然不清楚陈蓦此刻的想法。愣了愣,理所当然说道,“此话出口刘备之口,入尊驾之耳,自然是邀请尊驾……”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陈蓦连连摆手。

    其实,在被张素素抹去记忆后,在与张宁居住在南阳的那段时间内,陈蓦也曾想过去哪里混个一官半职,毕竟总不能叫自己的妻子受苦嘛。但是在见识到这个时代武将的厉害之处后,陈蓦当即打消了这个主意。

    要知道现在的陈蓦,连喊他师傅的魏延都打不过,以他的水准,就算踏上战场,又能有什么作为,再者,他心中有比在刘备手下当官更重要的事……

    “玄德大人的美意在下心领,不是在下不识好歹,只是在下正在找一个人……”

    “一个人?”见陈蓦不是对自己心存偏见而拒绝。刘备微微松了口气,闻言好奇问道,“什么样的人?”

    “呃……”只见陈蓦犹豫一下,说道,“一个女人。是我的妻子……”

    “哦,原来是唐氏……”刘备恍然大悟。毕竟陈蓦的妻子是唐姬这件事,他没有理由不知道。

    然而这话听在陈蓦耳中,却是叫他愣了一愣。

    “唐……唐氏?”

    望着陈蓦错愕的表情,原本自信满满的刘备也不禁产生了几分疑虑,古怪问道,“难道不是么?”

    陈蓦摇了摇头。

    刘备愣住了,在犹豫一下后,疑惑问道,“敢问陈将军家中贤妻的名讳是?”

    “她姓张,单名宁……”

    “张宁?!”刘备着实吃了一惊,失声说道,“她……此女乃陈将军妻室?”

    一直在旁倾听不发一语的徐庶亦是面sè微变,难以置信地望着陈蓦,随即低下头,若有所思。

    “有……有什么不对么?——玄德大人莫非认识我那妻子?”

    “这个,倒也不能说是认识……”刘备苦笑一声,平稳了一下心神,解释道,“此女乃汉宁太守张鲁之女……”说着,他忽然面sè一喜。

    眼前的陈蓦与张宁与夫妻之情,那岂不是说,他是汉宁太守张鲁的女婿?这样一来,汉中哪路兵马岂不是不成问题?

    就在刘备欣喜之余,陈蓦却是一脸的愕然,莫名其妙说道,“玄德大人莫不是认错了吧?宁儿可从未提起过她是什么汉宁太守的女儿……”

    “唔?”陈蓦愣住了,转头望了一眼身旁的徐庶。

    徐庶会意,起身取过纸笔来,对陈蓦说道,“在下擅长丹青,倘若陈将军不嫌弃,不过道出尊夫人之容貌,免得认错人……”

    也是,毕竟张宁的身份不同寻常,万一弄错,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陈蓦点点头,遂将张宁的模样逐一告诉徐庶,而徐庶则在闭目思忖了一番,将陈蓦所说的画在了纸上。

    但是画好之后,刘备与徐庶却犯难了,因为他们这才想起,他们根本就没有亲眼见过张宁,又何以能够证明呢?

    就在刘备懊恼之余,忽然徐庶灵机一动,压低声音说道,“主公,传闻张宁与张素素乃一胞所生的姐妹,异常相似……”

    刘备亦是机智之人,闻言恍然大悟,拍着额头说道,“对!我几乎忘却!”说着,他取过徐庶所画的画像,认真望着画中的女子,但见画中女子与那张素素有仈jiǔ分相似,心中便已肯定,抚掌笑道,“汉中那路兵马……不用愁了!”

    “那可不见得……”徐庶苦笑一声,压低声音说道,“据在下所知,此女失踪几近半年,为此张鲁发疯似的四下寻找……从陈将军的口风来看。张氏之女即便与陈将军结秦晋之好。恐怕也未曾知会张太守……”

    “……”刘备闻言一愣,继而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在望了眼正与赵家姐弟玩笑的陈蓦后,他沉思说道,“即便如此,此事亦可视为我等一大助力,不过此事暂且休要泄露,否则万一传到寻女心切的张鲁大人耳中,恐怕会对陈将军不利……”

    “主公明鉴!”徐庶附和地点了点头。

    且不说刘备撒出人马帮助陈蓦寻找张宁,另外一边。张素素终于亲自来到了荆州。

    建安四年八月处,张素素命程昱、荀彧二人代行丞相之职,率领青州兵其他四营抵达了荆州安乐,与张辽合兵一处。

    不得不说。此女一到,对于张辽、乐进、于禁、李典等人的压力颇大,毕竟前些rì子,来自许都方面的消息还说张素素卧病在床,是故,张辽等人倒也不着急进攻荆州一事,而如今张素素却突然率军赶来安乐,这未免使众将有些措手不及。

    好在张素素抵达之后先说了一番安抚嘉奖的话,这才使众将心中的惶恐稍稍退却。

    “敢问丞相大人何以突然率军到此,末将却并未得到任何消息……”能如此毫不客气说话的。恐怕也只有平南将军张辽了。

    “难道我不能来么?”坐在主位上的张素素轻笑着说道。

    望着此女笑吟吟的模样,张辽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注意到张素素身旁的侍女依儿一脸担忧为难之sè,暗自向自己摇头示意,气势不禁滞了一滞,抱拳说道,“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咯咯,”张素素轻笑一声,环视了一眼在坐的众将,说道。“我此来非是yù责诸位进兵不利,实则另有他事,诸位不必多疑!——诸位连rì来的功劳,我亦是看在眼里,待班师回cháo之后。必有重赏!”

    见她这么说,乐进、于禁等一批旧曹系将军暗自松了口气。对他们而言,赏赐倒在其次,他们最怕的,就是张素素用各种手段削去他们手中的兵权,毕竟这样一来,即便rì后曹cāo脱困,他们恐怕也办不上任何忙。

    但幸运的是,张素素在这方面倒是颇为大度,从未刻意地打压旧曹系将领,反而是赏赐颇多,这使得原来曹cāo麾下大部分将领,逐渐默认了如今张素素掌权的事实,并且心安理得地收下了张素素赏赐的东西。

    放眼如今,心中依然念着曹cāo的,恐怕也只有曹氏、夏侯氏,以及曹cāo的心腹侍卫那绝少数的一批人,即便是乐进、于禁、李典这等将领,心中恐怕也开始犹豫不定了,毕竟以如今的局势来看,曹cāo要东山再起,夺回被张素素架空的权利,显然是难如登天。

    或许正因为如此,有不少原属曹cāo的将领已开始改口称张素素为主公,虽说认一个女人为主公,这件事颇有些稀奇,不过以张素素的实力而言,倒也不至埋没他们,毕竟张素素除了身为女儿身这个瑕疵外,其他都极为优秀,眼界长远、赏罚分明,再加上她那高深莫测的实力,也难怪连张颌、高览等武神、准武神,都对她死心塌地,不敢有丝毫异心。

    或许是见堂下的气氛过于凝重,张辽军中军司马韩浩打着圆场说道,“早几rì,听闻丞相卧病在床,末将等亦是极为忧心,好在丞相吉人天相……”

    说话间,乐进、于禁、李典等将领亦是纷纷出言附和。

    “劳诸位多费心了……”张素素满带嘉奖地说了一句,然而脸上却是不自觉地一红。

    毕竟那哪里是什么病,只不过是她怀了陈蓦的孩子罢了,不过话说回来,未出阁、未经人事的女子竟然会怀孕,这倒也是颇为稀奇。

    说实话,其实张素素也思考过是否要将腹内的孩子偷偷打掉,但是最终,她放弃了,毕竟留着这个孩子在,那张宁才会乖乖听话,即便如今张宁已对她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再者恐怕就是出于对陈蓦的内疚,毕竟是她不明就里,辜负了陈蓦,而以陈蓦造下杀孽来看,他能有子嗣,显然是颇为意外,一想到当年陈蓦对自己的种种情义。张素素又如何下得了这个狠心。

    而她之所以亲自前来荆州。也正是因为如此,经她自己的估计,她腹内的孩子已有两个月大了,虽说如今尚不明显,但是再过一个月,恐怕就会有小腹隆起的迹象,而当腹内的孩子五六个月大时,那更是瞒骗不过他人的眼睛。

    是故,张素素迫切希望在腹内的孩子五、六个月大之前,拿下荆州。找到陈蓦,并且带着他返回许都,毕竟荆州是关乎天下的要地,只要拿下这里。西北可取汉中、西南可取东川、东南可取江东,实在兵家必争之地。

    至于拿下荆州、带回陈蓦之后嘛,只要许都自家府上装病过一阵子,在外人不清楚的情况下暗自产下腹内之子,这事嘛也就过去了,既不会有人知道其中的内情,也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话。

    而更要的一点就是,在张辽进兵荆州之前,张素素曾暗中派出了一批细作,每个细作都带有陈蓦的画像。而就在前些rì子,有几名细作向许都传去消息,说他们在樊城看到了画像上的人,是故,张素素这才急不可耐地率军赶来。

    “方才丞相大人说此次亲自前来乃是为了其余事,但不知可否叫末将等人知情,末将不才,但凡丞相大人嘱咐之事,虽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宴席中。有一名将领急着向张素素表达忠诚。

    “也不是什么大事,”把玩了一下手中的酒盏,张素素轻笑说道,“我只是要找一个人,听说他如今就在樊城……”

    “……”冷不迭张辽眉头一皱。在坐的人中,恐怕也只有他最清楚张素素究竟在找谁。但是要让他疑惑的是,陈蓦身在樊城这件事他也只是推断,何以张素素却那般肯定呢?

    或许是注意到了张辽的神sè,张素素淡淡笑道,“文远恐怕已经想到了吧?”那平淡的语气,足以证明她对张辽知情不报一事有些不满。

    “不,末将只是推断,未经证实,是故不敢信口开河……”

    “未经证实么?”张素素轻笑一声,转头望了一眼堂下众人,见没有陈二的身影,眉头一皱,问道,“那陈二人呢?方才不是还在城中见到么?”

    席中或有知情的将领,闻言小声说道,“陈将军方才上山猎虎去了……”

    话音刚落,便见坐在席中不发一语的吕布怒声斥道,“这厮好是无礼!”

    要知道张素素率军入城的时候,那陈二是在城中的,然而就在张素素召开宴席的期间,那家伙却上山猎虎去了,这显然是不给张素素面子的做法,也难怪吕布如此震怒。

    而反观其余三鬼,孙坚与董卓相视一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张角面sè不改,眼观鼻、鼻观心,从始至终不为外事所动。

    “算了,就由他去吧!”张素素颇为疲倦地揉了揉了额头。

    自当初张素素听取了张宁的建议,施法勾出了陈蓦体内的两尊武魂后,其一白泽就此下落不知,而贪狼则化身为陈二,投靠了张素素。

    说得好听是投靠,说得难听些,那家伙我行我素,虽然挂着青州兵五营大将之一夜鬼的名头,但素来不听张素素调遣,也从来不去关心手底下的那一万青州兵,独来独往,完全凭自己的喜好行事。

    心情好时,或许也会帮张素素做点事,心情不好时,屠杀一个县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毕竟陈二是陈蓦内心负面情感的浓缩与扩展,并不能将他划入正常的人之中,而他之所以留在张素素身旁,恐怕也只是为了与天下众多的强者交手罢了,即便是张素素,也难以收服。

    不停地与强者厮杀,不停地挑战自我,这恐怕才是陈二追求的。

    正是因为这份执念,完全拥有贪狼武魂的陈二,终究展现出了他那比陈蓦强大数倍的实力,如果说乌巢之战是陈蓦实力的巅峰时期,那么陈二早已超越了这个层次,他超越了陈蓦、超越了吕布、超越了董卓、超越了孙坚,超越了世间所有的武神,凌驾于世间武人之上,如今能够压制他的,除了张素素外,恐怕也只有天道了……

    为杀戮而生,为杀戮而死,我行我素,爪牙沾满鲜血,坠落于修罗之道,这才是凶兽贪狼!

    “好了,陈二的事就不必再提了,樊城方面的情况如何?”

    见张素素终于问道正题,众将心中一凛,收起了脸上的表情,都变得颇为严肃。

    其中,张颌抱了抱拳,禀告道,“关于此事,末将曾与张文远……唔,曾与张帅、高览二人前往樊城刺探,如今刘备进驻樊城,手底下将领不过十来个,除张飞以及一个赵云的家伙颇为不好对付外,其余大多籍籍无名,不足挂齿,只不过末将听说,刘备麾下有一个叫做诸葛孔明的妖术师,传闻此人jīng通卦算、能行云布雨……”

    “哦?”张素素秀眉一颤,暗自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毕竟能做到行云布雨的妖术师,手中必有天卷天书,否则,区区人力,岂能驱动天象?

    “襄阳的刘表呢?”张素素又问道。

    高览闻言抱抱拳,恭敬说道,“暂时没什么动静,据可靠的消息传闻,刘表近来身体状况不佳,卧病不起,大小事都交给他的妻舅蔡瑁全权打理……这些rì子,蔡瑁召集了荆州大小水军,驻扎在襄阳水域,兵力达到二十万……”

    “他想做什么?”张素素轻笑一声,淡淡说道,“莫不是打算与我等决一死战么?”

    “区区蔡瑁,岂能这个胆量!”高览闻言一笑,抱拳说道,“以末将愚见,那蔡瑁举动,并非像是针对我等,更像是为了夺权!”

    “夺权?”张素素眼中露出几分疑虑。

    “是!”高览点点头,低声解释道,“方才末将曾说起过,蔡瑁乃刘表妻舅,早年间,刘表初至荆州时,为拉拢荆州世家,曾迎娶蔡家之女、也就是蔡瑁的二姐为妻,如今,此女生下之子已长大,唤作刘琮……”

    “接着说。”张素素举起酒杯,正要饮下,忽然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放下酒盏,叫侍女依儿取来茶壶,倒了一杯清茶。

    “是!——换而言之,刘琮乃蔡瑁外甥,倘若刘琮继承荆州,对蔡瑁、对蔡瑁亦是诸般好处,只可惜刘琮并非长子,在他之上还有一个个哥哥,唤作刘琦……”说到这里,高览停住了,毕竟在他看来,以张素素才智,不会不明白其中的内情。

    “原来如此!”在高览意料之中,张素素闻言点了点头,轻抿一口茶水,摇摇头淡淡说道,“大敌当前,犹自生内乱,这刘表也算是气数已尽……”

    “主公的意思是……”张颌犹豫问道。

    只见张素素放下了手中茶盏,轻声说道,“一rì破樊城,三rì取襄阳!”

    在座众将心中一凛,纷纷起身。

    “诺!”(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荆州之战前夕(二)

    建安四年八月九rì,也就是张素素刚刚抵达的同时,在樊城的城守府上,斥候向刘备等人禀报了张素素率大批青州兵赶到的消息。

    不得不说,当听到这个消息时,城守府上长吁短叹不已,即便是赵云、赵云、黄忠这等猛将,脸上不禁也露出了忧虑的神sè,更别说像徐庶这等的文臣。

    “那妖女既率军至此,想必来rì敌军便要大肆进攻,樊城必不能保,主公需做先做安排!”参军徐庶率先开了口。

    “唔,”刘备闻言点了点头,在思忖了半响说后道,“为今之计,恐怕也只有像襄阳撤退了,即便那蔡瑁再是糊涂,眼见敌军攻到城下,想来也会选择与我等联手……”

    众人一听,附和地点点头。

    也是,即便那蔡瑁现在忙着为了自己的外甥坐上荆州之主的位置明争暗斗,可是一旦张素素攻到城下,再糊涂的人也应该明白什么才是当务之急。

    “只是樊城据离襄阳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大抵也有一两百里的路程,倘若敌军穷追不舍……”考虑周到的赵云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赵云所言极是,”伤势渐愈的黄忠抱拳说道,“启禀刘使君,这几rì城内不稳,听闻敌军要大肆进攻,城内百姓惶恐不安,唯恐刘使君将其抛下,据末将所知,有八成百姓暗中已准备好行囊……”

    刘备闻言一愣。随即顿时明白过来。想来是南阳的百姓太过于畏惧那些青州兵,以至于滋生恐惧,连带着樊城的百姓亦对那支青州兵感到无限惊恐。

    可想而知,倘若这边刘备一下令,多半城内的百姓便会蜂拥跟随,虽说这不是什么坏事,可在眼下这个节骨眼,带着樊城众多百姓,又如何能逃过敌军的追捕?

    带?

    还是不带?

    就在刘备皱眉苦思之时,堂内有三人没有说话。

    一个是诸葛亮。一个是张绣,还有一个便是陈蓦……

    除了陈蓦是自觉身份不够,不便插话外,其余两人。恐怕是在估摸刘备的打算把,毕竟只有在危急关头,才能看出一个人的xìng格。

    而刘备显然没有注意到诸葛亮与张绣的目光,只见他在苦思了半响后,忽而长长叹道,“虽说那张素素不曾做出迫害百姓之事,可她麾下青州兵却曾在南阳大肆屠杀挡在路上的百姓……子龙,待撤军之时,伱领一军在前,护送城内百姓前往襄阳!”

    “诺!”赵云抱拳领命。

    见刘备在这种危机关头亦考虑着城内百姓。张绣方才略显凌厉的目光顿时和善了许多,抱拳说道,“倘若刘使君不嫌弃的话,张绣愿意助我师弟一臂之力!”

    这话在刘备听来,简直就是雪中送炭,毕竟张绣亦是难得的猛将,有他相助,也不至于叫赵云孤掌难鸣。

    “如有张将军相助,实乃如虎添翼!”刘备大喜拜道。

    见刘备如此客气,张绣心中亦是欢喜。抱拳逊谢道,“不敢不敢,张某尽力便是!”

    “可是那张素素恐怕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更何况还要带上一城的百姓……”徐庶犹豫着说道。

    话音刚落,便听诸葛亮微微一笑。神态自若地说道,“此事元直兄太可放心。亮昨rì夜观星象,略窥得一丝天机,此战,那张素素必定捉拿不到我等,此乃定数,不可更改,即便她yù逆天而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总而言之,我等大可放心!”

    虽然他说得自是信心满满,可是看着他那不到弱冠的年纪,众人显然是有些难以信服。

    “嘁!——说得轻巧!”坐在角落的张飞撇嘴嘀咕一句。

    也只有徐庶清楚诸葛亮的本事,闻言叹息着点了点头,喃喃说道,“但愿如此吧!”

    次rì天明,就在刘备叫赵云准备带着樊城的百姓从南城门撤离时,张辽果然携张颌、高览、乐进、于禁等将,率数万大军前来攻城。

    望着眼前樊城那高耸的城墙,张辽心中却在思考关于陈蓦的事。

    据他猜测,陈蓦多半就在城内,而一旦他率军攻打,局势混乱之下,难免会牵连到陈蓦,虽说以后者的实力,自然不会有所损伤,但即便如此,张辽也不想与当初视为兄长般的陈蓦沙场相见。

    显然,张辽并不清楚眼下的陈蓦已失去了所有力量一事。

    而在张辽身旁,张颌与高览却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那刘备不过是无足轻重之人,主公何以对他另眼相看,交代我等定要在此将他擒杀?”

    或许是想到了出发前张素素的嘱咐,张颌很是惊异,因为张素素交代时可是说过,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刘备留在这里,必要时可以不管其他人。

    如此反复嘱咐,这在张颌看来,那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可能那刘备是个厉害的人物吧……”想了半天,高览说了一句连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话,毕竟刘备早前在徐州时,曾被陈蓦率黑狼骑追地四处逃窜,最后还是关羽留下断后,这才死里逃生,这样的家伙,能有什么厉害之处?

    想了想去,高览也想不出个结果,摇摇头低声说道,“莫要再想了,无论如何,将那刘备擒住,带回去交给主公发落也就是了!”

    “唔!”张颌点点头,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一万如狼似虎的青州兵,早前心中因为张素素任命张辽为主帅的几分怨恨顿时烟消云散。

    要知道临行前,鉴于陈二我行我素,丝毫不去理睬自己手下那一营万人的青州兵,是故。张素素便将这支万人的青州兵暂时交给张颌统帅。这让张颌感到莫大的荣幸与喜悦,毕竟青州兵那可是张素素的心腹嫡系兵马,以道家丹药喂养,rì常加以苦练,每个士卒几乎都能以一当十,可以说,这一万青州兵的战力,即便是比起张辽麾下十万jīng兵恐怕也不会逊sè多少,这对素来希望能够统帅一支强兵的张颌而言,简直就是莫大的喜讯。

    正因为如此。他今rì脸上的笑容颇多,连带着对张辽也客气了许多。

    “张帅,是时候下令攻城了吧?”抱了抱拳,张颌chūn风满面地提醒到。看得出来,他今天的心情着实不错。

    “哦?哦!”正在思考着陈蓦之事的张辽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策马上前几步,右手遥指樊城城楼喊道,“刘玄德可在城上?”

    话音落下不久,城上便传来了刘备的声音。

    “在下刘备,见过张文远将军!——张将军,我荆州素来安享平和、不兴兵事,何以张将军携众虎狼之师犯我荆州疆域?望张将军顾念苍生。率军撤离……”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辽打断了。

    “行了,这种场面话就休要再说了,我既然率军至此,便不会空手而归,这种事三岁孩童都知道……倘若伱顾及城内百姓,何以不自缚而降,如此,自可免去一场灾祸!”

    话音刚落,还没等刘备有所表示。便听张飞在城楼上怒声喊道,“我降伱个nǎinǎi,要打就打,凭得话多!”

    “……”原本是好意奉劝刘备投降,去没来由地挨了张飞一句怒骂。张辽倍感冤枉,待他一瞥眼看到张颌脸上那幸灾乐祸的笑容时。不禁心生几分怒意。

    似乎是注意到了张辽脸上不渝的神sè,高览不想节外生枝,咳嗽一声,插嘴说道,“既然那刘备冥顽不灵,张帅又何必与他废话,攻城便是!——末将等,愿为先锋!”

    只见张辽皱眉思忖了一下,忽而点了点头。

    “呜呜,呜呜,呜呜……”

    三声号角鸣响,这是攻城的讯号,随着张辽令旗一指,他麾下数万士卒如cháo如蝗般涌向樊城城墙,除了那随处可见的云梯外,甚至还有几十座井阑与十几架冲车。

    也是,毕竟张辽这段时间可不是白白在安乐整修,正是因为他清楚樊城城墙坚固,被誉为襄阳之门户,这才提前叫部下砍伐林木、打造攻城器械。

    不得不说,张辽对张素素的恨意先搁在一边,首先,他是一位合格而且称职的将帅。

    “云梯队,第一队,上!”

    作为先锋大将,高览策马奔至城下,指挥着士卒有条不紊地进行进行攻城事宜。

    而与此同时,见敌军已进入己方shè程之内,樊城的守军自然也不会客气,当即用弓箭招呼。

    一时间,樊城城墙箭如雨下,而张辽麾下的乐进、于禁等人自然也不会傻傻地等着对方用弓箭将自己麾下的士卒逐一shè死,当即便招呼麾下部将防御并且进行反击。

    “刀盾手,结阵而行!”

    “弓弩手,目标樊城城上……放箭!”

    仅仅是第一轮交锋,双方便在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内投入使用了上万箭矢,不得不说此战的激烈。

    而这时,樊城的南城门悄悄打开了,赵云与张绣护送着城内百姓以及刘备军中诸位文臣武将的家眷,缓缓向樊城撤离。

    “陈大哥,伱说玄德大人他们会有事吗?”

    与弟弟赵成同骑着一匹缰绳由陈蓦牵着的战马,赵茹怯怯地问道。

    回头望了一眼渐渐远离的樊城,陈蓦微微摇了摇头。

    “陈大哥以前真的是带兵打仗的将军么?”赵茹又问道,与其弟一样,眼中隐约闪动着憧憬的神sè。

    陈蓦闻言苦笑一声,他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明明没有见过那个陈二,却可以说出那个家伙的武魂,天,他陈蓦直到天下现在也不清楚什么叫做武魂。

    还有,就好比刚才,他明明记得自己从来没有骑过马,但是刚才那翻身上马的动作,却是那样的干脆利索,别说赵云与张绣一脸惊讶,就连他自己也是非常吃惊。

    搞不懂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难道真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什么问题么?

    想到这里。陈蓦暗暗叹了口气。

    在他闭眼的一瞬间,他隐约仿佛看到了一幕幕模糊的景象:燃烧的林子,战死的士卒,还有无穷无尽敌兵,这些士卒包围着一名浑身鲜血的将军……

    忽然间,陈蓦仿佛触电般浑身一震,继而甩了甩脑袋。

    究竟是想不起来,还是不愿去想……

    陈蓦不太清楚,他只是下意识地,拒绝去接受那段记忆……

    啊。是下意识地不愿去想。

    “如果陈大哥真是将军就好了……”那边,赵茹依然说着话。

    “怎么?”望着她那略感惋惜的神sè,陈蓦勉强笑道,“是因为当将军很威风么?”

    “不呢!”赵茹摇了摇头。用一种令陈蓦颇为惊奇的口吻正sè说道,“因为这样的话,陈大哥就可以帮助玄德大人了呀,帮助他平定这个乱世,让天下的人回复以往平和的rì子,不会再有人死去……”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眼眶变得有些湿润,显然是想到了他们那被青州兵杀死的父母。

    “平定乱世……么?”陈蓦长长叹了口气,抬头默默地望着天空。

    不得不说。赵茹的话给他的触动很大,倘若这句话从刘备口中说出,多半陈蓦也不会感到如何,但是由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口中说出,却叫陈蓦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久乱而民心思安……

    陈蓦忽然想到了刘备帐下谋士徐庶所说的话。

    但是这种事……

    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从来没有去想过要当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

    所以……

    这种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那些实力强大的人吧……

    陈蓦退缩了,仿佛潜意识中有个声音在提醒着他,叫他不要再去接触这一系列的事……

    --与此同时,许都,武平王曹府门前--

    “吱……”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了门口。守在门前的众侍卫一见,当即喝道,“此乃武平王府邸,闲人散开!”

    话音刚落,便见车里走下一人。头戴玉冠、身着紫sè儒衫,手中提着一个紫金葫芦。一看知道不是普通人。

    “郭大人?”一见来人,众侍卫面sè微变,抱拳连声告罪道,“小的失礼,望郭祭酒恕罪!”

    来人正是郭嘉、郭奉孝,要知道整个许都,谁不知他是张素素看重的心腹之人,得罪了他,后果实在是难以想象,是故,那些侍卫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反观郭嘉,却没有丝毫气恼的表情,平和地点点头,轻笑说道,“无妨无妨,诸位也是忠于职守,嘉又岂会在意?”

    见郭嘉这么说,众侍卫松了口气,期间,有一人小心问道,“敢问郭大人可是要进府?”

    “这个嘛,主公临走时曾嘱咐在下,叫在下时刻注意曹孟德的动向……”说着,郭嘉伸手在怀里摸了摸,随即脸上露出一副疑惑表情,喃喃说道,“咦?那张纸令我放哪里去了……”

    找了半天亦没找到,郭嘉为难地挠挠头,犹豫地望着众侍卫。

    众侍卫面面相觑,看得出来,他们很是为难。

    本来,守在这里的都是张素素派来监视与软禁曹cāo的士卒,为的就是防止曹cāo与外界传递消息,在没有张素素与程昱亲笔所写纸令的情况下,即便是张辽甚至是郭嘉也不得入内,可是话说回来,眼前的可是张素素极为看重的朝中大臣,又说是得了张素素的嘱托……

    按理来说,不会欺骗我等吧?

    众侍卫对视一眼,暗自打定了主意。

    “其他人的话,没有纸令不得入府,可郭大人可是主公心腹重臣,自然是另当别论,请!”

    郭嘉闻言,脸上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颇为尴尬地说道,“多谢诸位、多谢诸位,我昨rì酒醉他处,醒来时这才想起主公的嘱托,这才匆匆赶来,也没在意身上丢了什么东西,若不是诸位……唉!——待过些rì子,在下请诸位喝酒,聊表谢意!”

    “不敢不敢!”见郭嘉对自己等人如此客气,众侍卫面sè欣喜,显然他们也了解郭嘉是个什么xìng格的人,倒也不至起疑。

    “这位是?”一名侍卫眼尖,瞧见了跟在郭嘉身后的,一位低着头做仆从打扮的男子。

    “哦,此人乃嘉乡中族人,前些rì子来投奔于我,暂时充当我府上书童……他啊,素来敬仰曹孟德,今rì要不是他来找我,我还想不起主公的嘱咐呢,这不,为了嘉奖他,领他去见见那曹孟德……”

    “这个……”众侍卫犯难了,倘若只有郭嘉一人,那自是无妨,可是再平白放入一个陌生人,那可是大大不妙,要是回头程昱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

    就在众侍卫犹豫之际,只见那郭忠抬起头来,诚恳说道,“老爷,仆听说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虽说老爷方才承诺了小的,可是……还是不要为难诸位兵大哥了……”

    “唔……”郭嘉应了一声,却没有做出回覆,看得出来,他的表情有些不渝,这让曹府门前的侍卫心中一惊,连忙改口说道,“既然是郭大人族人,自是无妨……请!”

    “不会难为诸位吧?”郭嘉的表情稍稍改善了些。

    诸侍卫纷纷摇头,连声说道,“不为难,不为难……”

    “呵呵,”郭嘉轻笑一声,拱手笑道,“如此,待他rì嘉设一宴款待诸位聊表谢意,诸位可要赏脸哦!”

    “哪里哪里……”

    “郭大人太客气了!”

    “这是卑职等应该的!”

    寒暄了几句,其中一名侍卫带着郭嘉二人穿厅过廊,一直来到曹cāo主卧所在。

    “郭大人,曹孟德便在屋内!”

    望了一眼屋外与院内众多的守卫,郭嘉点点头,带着书童走入屋内,随即关上房门。

    走前几步来到榻旁,郭嘉看到曹cāo依旧躺在榻上,浑浑噩噩,一副痛苦的模样,他回头望了一眼自己那名书童,低声笑道,“可以了吧?公达?”

    忽然间,那名书童的气势变了,再也不是方才那种作为下人的姿态,只见拱手一记大拜,沉声说道,“奉孝顾念旧情,荀攸感激不尽!”

    此人竟是自张素素夺曹cāo之权后便下落不知的荀彧之侄,荀攸。

    而与此同时,方才还在榻上一脸病态的曹cāo忽然睁开眼睛,缓缓坐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jīng光。

    “那张素素,离开许都了,是么?”

    “是的,主公!”荀攸拱手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暗流

    --许都城,监押狱--

    监押狱,亦称天牢,隶属于卫尉府管辖之下,大抵是用来关押许都城内的不法分子,像什么地痞流氓之类的,在张素素重用程昱以来,这位有名的酷吏为了整顿许都的治安,几乎可以说是将许都城内的地痞无赖缉捕干净,使得许都的治安为之焕然一新。

    而如今,在这位程昱大人长官卫尉府的期间,卫尉府发出布告,就拿偷窃财物来说,偷钱一百钱以下,剁手作为jǐng告,至于一百钱以上,直接处死,这使得城内基本上已没有什么偷窃的恶行,毕竟程昱惩罚的制度实在是太严厉。

    虽说处罚条例实在太过于干严格,不过对于那些安分守己的百姓而言,倒不失是一件好事,眼下的许都城,虽不能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比起其他地方,许都的治安显然是要好得多。

    但是即便如此,监押狱的牢房内依然关满了囚犯,其中大部分,是程昱未来得及断案的罪犯,而至于关在最深处几间牢房的家伙,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沙沙,沙沙……”

    一阵脚步声响起,几名狱卒拎着几大篮子的饭菜朝着天牢的深处而去,篮子中那诱人的酒香、菜香,使得过道两旁牢中的囚犯纷纷站起身来,猛咽口水。

    或许是注意到了那些囚犯的动作,其中一位较为年长的狱卒没好气说道,“别看了。不是给伱们的!”

    这位狱卒姓王名兴,早前也是投身军旅、身经百战的豫州老兵,在张素素夺了曹cāo的大权后重新编整军队时,已超过兵役年龄的他被刷了下来。好在无论是曹cāo还是张素素,对于这些参加过战争的老兵都颇为照顾,遣散时赠了一大笔抚恤,就连王兴这些愿意留下来的兵勇,

    亦有特殊照顾,被调到监押狱担任狱卒,继续享受当初当兵时的军饷。

    也是,要知道张素素在这方面从来不会克扣。这也是为何她夺了曹cāo的权利后,逐渐有大批旧曹系的将领、士卒改投张素素麾下,甘心为其卖命的原因,毕竟对于底层的士卒而言。为谁卖命不是卖命?只要能吃饱饭、只要能养活家中的妻儿老小,管他是曹cāo当权、还是张素素当权。

    至少,王兴就对于如今的rì子很满意,不得不说,曹系将领想要将大权从张素素手中夺回重新交给曹cāo。这件事真的很难,因为他们不但在实力上不是张素素的对手,就连底层士卒的拥护也正在渐渐丧失,也难怪越来越多的将领转向了张素素那一边。

    说了一句。王兴正要往里走,忽然有一名囚犯伸出手。扯住了他的衣袖。

    “王大哥,王大哥。我那案子几时结啊?”

    “唔?”王兴停下了脚步,转头望去,发现牢中有个看似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拉住了自己。

    这个年轻人姓李,家中也是许都颇为有名的世家商贾,几个月前与人产生口角,仗着家中颇有些权势,便驱家奴把对方打了个半死,结果当天下午就被程昱派人抓了来。

    也是,他程昱岂管伱家里有钱还是有势,犯在他手里的,没一个有好果子吃,早前年,荀彧叔公家的儿子犯了事,请荀彧出面向程昱求情,那程昱照样该打的打,该罚的罚,不给荀彧留半点面子,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程昱在朝中的人缘很差,当初在曹cāo心目中的地位,也不如荀彧,或许正因为如此,程昱才会暗中投奔张素素吧。

    “这我哪知道啊?程大人的为人伱又不是不知,大人既然眼下不提审伱,伱就等着呗!”王兴笑呵呵地说道,身旁的其他狱卒亦笑,看得出来,这名年轻人的家里人在这里使了不少钱财。

    “我已经等了三个月了……”那名年轻人没好气地摇摇头,随即忽然瞥了一眼眼前几位狱卒篮中的饭菜,随即又瞥了一眼牢狱深处,压低声音说道,“王大哥,小弟来这里也有几个月了,大小规矩大抵也了解了许多,不是说关在这里的犯人都一视同仁么?何以那些家伙每rì大鱼大肉?——究竟是什么来头?”说着,他朝牢狱深处努了努嘴。

    “就是就是,何以那些人每rì大鱼大肉,还有酒水吃,而我等使了钱财也不过只是粗茶淡饭?”见那名年轻人问起,几个牢中的囚犯纷纷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吵什么?!”王兴皱了皱眉,低喝一句,随即望了一眼牢狱深处,压低声音说道,“那几位可是张丞相特别关照过的……”

    一听到张丞相三个字,整个牢狱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人胆敢再闹事。

    “王大哥?究竟什么来头,那几个人?”那名年轻人小声问道。

    或许是因为在对方身上得了不少好处吧,王兴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那三个人,可不是寻常的家伙,有两个是武平王曹孟德的贴身侍将,一个叫许褚、一个叫典韦,最深处那个牢里的,更是了不得,是当年征西将军陈蓦抓回来的敌将,叫做关羽,这都是厉害的大人物……伱瞧这些饭菜眼馋是么?要是给伱们吃了,伱们保不定活不到明rìrì出,知道么?”

    “难道说……”那名年轻人咽了咽唾沫,比划了一个手势,惊愕说道,“里面加了东西?”

    “嘘!——莫要胡说!”王兴轻斥一声,但是看他表情,却显然是这么一回事。

    也难怪,毕竟关在牢狱深处的可不是寻常的家伙,许褚、典韦、关羽,哪一位不是准武神甚至是武神级的强者,要不使用些特殊的手段,这区区牢狱岂能关得住他们?

    用眼神示意了一眼那名年轻人。示意他莫要随处乱说,王兴带着身旁两名狱卒,拎着装满饭菜的篮子走向牢狱深处。

    在穿过了一段空着的监牢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三间呈品字形的监牢,毫无疑问,典韦、许褚以及关羽分别被关押在这里。

    “三位将军,用饭了……”堆着笑容喊了一声,王兴探了一眼牢内,见典韦、许褚、关羽三人分别在各自牢中用铁索绑地好好的,这才打开牢门。

    不得不说,关押着这三位的牢房。也是经过特别打造,四面都是由jīng铁打造的铁栏,寻常人要是被关进这里,恐怕一辈子都不见得能出来。

    “今rì怎么这般晚?我叫伱带的酒水带来了么?”一个粗狂的声音传来出来。王兴认得,那是典韦的声音。

    “带来了,带来了,典将军吩咐的事,小的岂敢忘却?”王兴对着笑将其中一篮的饭菜递给典韦。却见对方根本不用筷子,一手抓起篮中的烧鸡咬了一口,随即另一手取过一个酒壶,对着嘴猛灌起来。

    “又是加入了溃气散的饭菜么?”一个较为稳重的声音讥讽道。王兴认得,那是许褚的声音。

    “这个……吉平太医吩咐过。三位将军的饭菜里,必须添加这种药剂。倘若有一次遗忘,小的人头难保……”王兴为难地说道。

    “什么太医,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太平道贼子罢了!”许褚冷哼一声,随即长长叹了口气,招手说道,“罢了罢了,将酒水饭菜予我,伱等出去吧!”

    “是,是……”王兴如逢大赦,将装着酒水饭菜的篮子递给许褚,随即慌忙退了出来,关门牢门,锁上了铁锁。

    待来到关羽的牢房门前时,王兴望见关羽正在烛下看书,瞧也不瞧自己,清楚关羽xìng格的王兴不敢打扰,小心将盛满饭菜的篮子放在关羽面前的桌案上,随即悄悄退了出来。

    不得不说,直到将关羽的牢房也再次锁上之后,王兴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毕竟这三位将军给他的带来的压力实在太过沉重。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走远,王兴离开了,然而典韦那骂咧咧的声音却没有停止,一面大口吃着饭菜,一面大骂张素素。

    “那个妖女真不是东西,竟然在我等饭菜中投下什么溃气散,害得我等丝毫戾气也凝聚不得,要不然,这区区牢门岂能拦得住我等?!”

    “行了,明知饭菜中放入了什么东西,伱不还是吃了么?那张素素不杀我等,那是看在荀尚书求情的份上,伱若是再胡说八道,惹恼了那个女人,咱几个都没好rì子过!”那边许褚没好气地搭上了话茬。

    “大丈夫死便死了,怕什么?”典韦愤愤不平地说道。

    许褚无奈地摇了摇头,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叹息说道,“比起眼下,我倒是更加在意主公的境况,也不知主公眼下境况如何……”

    典韦闻言默然无语,闷声吃着酒肉。

    听着那边那两人用饭之余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关羽显然也有些按耐不住酒瘾,放下了手中的兵书,取过酒壶来,淡淡说道,“这么想出去,不吃不就好了!”

    “说得轻巧!”那边典韦听闻没好气说道,“我又不是没试过,有一次我有六rì不吃他们送来的东西,不照样打不开这个牢房?——饿上六rì,能打开才有鬼!”

    许褚闻言苦笑一声。

    其实,他们都知道狱卒送来的饭菜中有放了一种能够禁锢武人戾气的药物,而在发现之后,他们也试过好些rì子不吃狱卒送来的东西,将借此减轻遗留在体内的药力,继而脱困,毕竟,以他们的实力而言,在通常情况下,这种牢房根本就拦不住他们。

    但问题是,不吃东西就没有力气,没有力气又如何能够打破监牢?

    再者,饭可以不吃,可是那酒……

    不得不说,嗜酒恐怕武人的通病了,即便是关羽亦无法幸免。

    可叹这三位,两位准武神、一位武神,空有一身勇武之力,却被困在此处无法脱身。

    忽然,牢狱中传来一声轻笑。

    “三位好雅兴……”

    冷不迭。关羽、典韦、许褚三人面sè微变,下意识地抬起头,却发现他们牢房前,站着一人。头戴玉冠、身穿朱红sè儒衫。

    “贾文和?”许褚嘀咕一声,莫名其妙地望了一眼眼前那人,皱眉说道,“伱怎么进来的?”

    来人正是小皇帝身边的心腹近侍,贾诩贾文和,只见他轻笑一声,忽然整个人缓缓融入了脚下的地面,随即。在许褚那间监狱里面浮现出了身形。

    “妖术?”关羽瞧得分明,心中微微一惊,下意识说道。

    “是道术!遁地道术!”虽说没有丝毫不满,不过贾诩还是纠正了关羽的话。

    “伱来做什么?”许褚皱了皱眉。

    只见贾诩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自然是来搭救三位……”

    关羽、典韦、许褚三人面面相觑,搞不懂贾诩这是什么意思,是故没有说话。

    见此,贾诩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许褚,低声说道,“此乃荀司马托我转交两位将军的,乃曹公亲笔所书……”

    “主公?”许褚面sè猛地一变。连忙丢下手中烤鸡,沾满油脂的双手胡乱在身上擦了擦。结接过书信细细观瞧,随即微微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不错,此乃主公字迹……”

    也是,作为曹cāo的心腹侍将,许褚岂会不认得曹cāo的笔记。

    “当真?”那边典韦闻言面sè微变,连忙站了起身,趴在铁栏上张望,虽说他不识字。

    “仲康、仲康,信上写得什么?”

    只见许褚细细观阅了一番,随即瞥了一眼牢狱的走廊,见附近没有狱卒,遂压低声音说道,“主公言那张素素已率军离开许都,奔荆州而去,要我等待脱困后设法抢出陛下,带陛下往荆州……”

    “啊?”典韦愣住了。

    或许是猜到了典韦与许褚二人心中所想,贾诩压低声音说道,“不瞒两位说,此乃荀攸荀司马与在下商议之后所得出的结论,眼下张素素的势力太过庞大,曹公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夺回权势,唯有联手荆州……荀司马在将这份书信交予在下时,已另写几分书信,分别派人送往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几位将军手中,其中具体,在下不得而知,大抵是为了对付张素素……”

    “既然如此,我等直接夺回许都岂不是更好?”许褚显然有些纳闷,毕竟,倘若他三人能够脱困的话,那些留守在许都的区区兵马,岂会是他们对手?

    贾诩闻言轻笑一声,摇头说道,“许将军说的不错,三位将军脱困之后,势必能拿下许都,可拿下许都又能如何?待张素素得知此事,从荆州撤军返回,许都照样会再度落入她手中,那到时,曹公以及诸位的xìng命,那可就难说了……再者,颍川的李通,长社的吕旷、吕翔,陈留的章昭,中牟的韩莒子,梁郡的徐勋,这些由那张素素提拔上来的将领,手中兵马加到一起也过十万,而许都的兵权,更是牢牢掌握在程昱手中……”

    “程昱那个混账!”一提到程昱,典韦咬牙切齿地咒骂着。

    “是故,”压低了几分声音,贾诩正sè说道,“与其强行夺回许都,等待张素素撤军来攻,不如暂时逼退,与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诸位将军汇合,暗中联合荆州,一举将张素素击败,只有这样,才能夺回曹公的权势!”

    许褚与典韦恍然大悟,然而另外一边的关羽却听得有点不对劲,正疑惑时,却见贾诩暗中给自己使了一个眼sè,关羽心中顿时明白过来,微微一笑,不发一语。

    以贾诩那jīng通地遁之术的本事,要悄然无息地带走关羽、典韦、许褚三人,显然是不成问题,之前他之所以没有那么做,一来是没有好处,二来,摆着张素素在许都,贾诩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毕竟十个贾诩也不是张素素的对手。

    “贾大人怎么会与曹孟德的人有联系?”在脱困之后,趁着典韦、许都二人没注意,关羽低声问道。

    毕竟,贾诩是幼帝身旁最信任的近侍,也是朝中除了荀彧这等身不由己的人外唯一还关心着刘协的人,对此,关羽对贾诩自然是信赖颇多。

    贾诩微微一笑,遂将近rì的事告诉了关羽。

    原来,在那一rì荀攸说服郭嘉,在郭嘉的帮助下顺利见到了曹cāo之后,荀攸与曹cāo商议了一番,鉴于如今张素素的庞大势力,两人打算暂时舍弃许都,召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所剩无几的曹系一方势力,准备联合荆州以对付张素素。

    然而在离开许都之前,曹cāo却要荀攸做两件事,一来是想办法释放被关押被牢中的典韦与许褚二人;二来嘛,就是幼帝刘协,以曹cāo的雄才大略,显然不会叫张素素继续挟天子以令诸侯。

    而这时,荀攸便想到了贾诩……

    本来,曹cāo的打算是暂时将幼帝刘协带到青州,叫夏侯惇暂时照顾,之所以改为荆州,不过是贾诩的争取罢了。

    也是,摆着这天赐良机在,贾诩又岂会叫刘协再度成为他人的傀儡,毕竟在他看来,曹cāo与张素素不过一丘之貉,倘若没有张素素,或许眼下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便是曹cāo了也不说定,是故,贾诩坚持要将刘协带往荆州,至少那里有刘备与刘表在,二人都是皇室宗亲,再怎么也要比曹cāo可靠。

    鉴于实况紧迫,荀攸也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了贾诩的话,毕竟在他看来,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对付张素素,而不是自造矛盾。

    “原来如此!”在经过贾诩的解释后,关羽这才恍然大悟。

    “前番,在下明知将军深陷牢狱,却不敢救之,望将军恕罪!”或许是怕关羽心中芥蒂,贾诩诚恳地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关羽点点头,说道,“贾大人言重了,此事轻重,关羽自然清楚,大人只是怕一旦事发连累陛下罢了……”

    见关羽如此识体,贾诩心下暗暗松了口气。

    建安四年八月十一rì,就在张素素离开许都后不久,曹cāo、刘协以及被关押在牢中的典韦、许褚、关羽等人悄然无踪。

    得知此事的程昱无比震惊,一方面当即撒出人手追捕,一方面当即将此事派人禀告远在荆州的张素素。(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匪夷所思的援手

    --荆州--

    就在赵云与张绣护送着樊城与南阳十余万百姓迁往襄阳的期间,刘备依然带人死守着樊城。

    倒不是说他不甘心就这么将樊城拱手让给张素素,只是眼下他这一退,张辽麾下的平南军以及张素素麾下青州兵势必会乘胜追击,而一旦叫他们追上赵云与张绣,那么势必会牵连撤退的百姓。

    是故,别无他法的刘备只能率领着他那所剩无几的军队,尽可能地为赵云争取时间。

    只可惜,张辽麾下平南军的攻势实在太过于凶猛,以至于短短半个时辰内,东、北两地城门早已失陷,尤其是当张颌率领着那一万青州兵也加入了战局后,刘备那区区两万人的兵马,只能且战且退。

    “该死的,杀之不尽啊!”提着一柄砍刀满脸血污的魏延在一刀砍死了一名敌军后,伸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说实话,本来魏延是不用留下断后的,毕竟他前些rì子被陈二着实伤地不轻,要不是他年轻力壮,恐怕早就死了,是故,刘备本来打算叫他与赵云、张绣一同撤退,可是魏延却留了下来,一来是黄忠留在了樊城,二来嘛,被张辽一番刺激的他,立志要做出一番大事业,再者,他那刚烈的xìng格也注定他不会在这种危及关头临阵脱逃。

    而就在魏延伸手擦汗的功夫,几名敌军士卒冲了上来。惊地魏延下意识地举起了手中的兵器。

    忽然。只听嗖地一声,一道无比强劲的气浪从魏延身旁掠过,狠狠撞在那些敌军士卒身上,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气浪竟然将那些士卒整个震退了十余丈。

    “呃?”魏延愣了愣,回头望去,却见黄忠正举着弓望向这边。

    忠……忠叔?

    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魏延屁颠屁颠地跑到黄忠身旁,与黄忠背靠着背御敌,口中笑着说道。“忠叔,箭术不赖啊!”

    “哼!”瞥了一眼魏延脸上那揶揄的笑容,黄忠轻哼一声,左手搭弓。右手一抬,只见几道黑sè的戾气速度在他手掌上凝聚,在魏延看傻眼的表情下,那些戾气以极快的速度凝聚成一枚箭矢的形状,随即被黄忠搭上弓弦。

    “呼!”伴随着一声破空之响,黄忠一松弓弦,只见那枚戾气所凝聚的箭矢以肉眼难见的速度急shè而出,在飞行的过程中卷起了一片尘土,而就在撞到敌人的刹那,整个炸裂开来。那暴走的气浪,顿时将十几名敌军士卒的身体弹地老远,其中有几个甚至全身都被气浪撕裂,惨不忍睹。

    “好……好厉害……”魏延瞪大着眼睛,刚要说话,却见身旁的黄忠手握铁弓猛一转身,用弓弦套住一名敌军士卒的脖子,猛地一扯,但见一束鲜血迸出,一刻脑袋咕噜一声掉落在地。

    而这时。大批的敌军士卒再次涌了上来,却见黄忠右手在腰间的箭囊一摸,摸出五支箭矢搭在弓弦上,但听一声弦响,那五支箭矢分别命中了五名敌军士卒的心脏。更有甚者,余势未小。每一支箭矢竟然穿透了数人躯体方才停止。

    “文长,不要大意!”见魏延傻眼般地望着自己,黄忠大声吼道。

    “呃?哦!”被黄忠一喊,魏延这才缓过神来,提着砍刀好生戒备,但是他却发现冲上前来的敌军将士,逐一被黄忠杀死,哪里还有他发挥的余地?

    “贼将休要放肆!”一名敌将乘马杀上前来,黄忠眼角瞥见,右手从箭囊摸出一枚箭矢,随手一甩,当即,只听一声惨叫,那名敌军将领翻身落马,坠地而死。

    “怎……怎么回事?”

    敌军士卒的攻势缓了下来,不少士卒都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黄忠。

    “看不到,这个家伙的箭……”

    看不到?

    或许是注意到了那些敌军士卒的窃窃私语,魏延愣神地望向身旁的黄忠,他这才震惊地发现,黄忠所shè出的箭矢,在离开弓弦之后不久竟然会突然消失,就在消失后的那一刹那,出现在敌军士卒身上。

    隐约间,魏延注意到,在黄忠身后,隐隐浮现出一只隐约浮现出一只虎形妖兽的虚影,只见这只妖虎一身黄sè皮毛,上有诸多白sè斑点,爪牙锋利,尾部竟然如同蝎子的倒勾般,闪着慑人寒光。

    这就是忠叔的武魂么?

    一时间,魏延又好气又羞愧,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看似嗜酒如命、每rì得过且过的老头子,其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怪不得自己即便在学会戾气之后也打不过他……

    “死老头,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老子?”

    正在杀敌的黄忠冷不防听到耳边传来一句话,莫名其妙地转过头去,却见魏延涨红着脸望着自己,稍稍一琢磨,他便猜到了魏延心中的想法。

    这小子多半是在责怪自己明明有这般实力,却不教他武艺……

    想到这里,黄忠低声笑骂道,“臭小子,有这么说话的么?没大没小……”正说着,他的面sè猛地一变,猛地抬起右手伸向魏延耳边。

    魏延还以为黄忠恼羞成怒要教训自己,下意识地一缩头,待再偷偷抬头望去时,却见黄忠的右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柄闪着寒光的短剑。

    怎么回事?

    一时间,魏延有些转不过弯来。

    就在魏延一脸莫名其妙之余,那黄忠却一脸寒sè地冲着远处喊道,“阁下堂堂武神,却如此不自重,非但对弱者下手,还暗箭伤人,实在是令人不齿!”说着,他的右手猛地向下一甩,只听嚓地一声,那柄锋利的短剑顿时插入了他脚下的青石地砖。

    原来是忠叔救了我?

    魏延这时才反应过来。颇有些心安理得地想道:也是。这老头子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也不至于说他一句老头子就动怒的程度嘛……

    想到这里,魏延抬起头望向那个偷袭自己的人,大声骂道,“哪个龟孙子偷袭你家爷爷?”正说着,他愣了愣,因为他瞧见几天前见过一面的张颌,正缓缓从影子中浮现出其身体来,当下,魏延撇了撇嘴。不屑说道,“原来是你这个龟孙子!”

    黄忠忍不住心中有些好笑,而对面的张颌却是一脸yīn沉,望着魏延冷冷说道。“小子,前几rì你竟然没死?真是命大啊……”看得出来,张颌对魏延的印象极其恶劣。

    听闻张颌的话,魏延不禁想到了张辽与陈二,一想到本来自信满满的自己却连番栽在他们二人手中,魏延心中颇为郁闷,当即讥讽说道,“老子死不死管你屁事,就这么急着给老子披麻戴孝么?!”

    “小子找死!”见魏延再一次出言占自己便宜,张颌勃然大怒。右手一转,从腰间摸出一柄匕首来。

    “文长,退后!”黄忠当即将魏延拦在身后,因为他很清楚,眼前的张颌,那是武神级的猛将,以魏延那连万人敌都不到的实力,上去不过是送死的份罢了。

    “哦、哦……”见黄忠一脸严肃地叫自己退后,魏延乖乖向后退了几步,毕竟他已经不是在当初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无知之人了。他也清楚眼前的张颌,那是他所对付不了的对手。

    “你要替这小子出头么?——上次没要了你这老家伙的命,还敢出现在本将军面前?”或许是注意到了黄忠的动作,张颌脸上的震怒稍稍退了几分,鉴于前些rì子他在黄忠手中吃过亏。这次的他,可不敢再有半分大意。

    只见黄忠眼神微微一眯。冷笑说道,“上次黄某失利,不过是没有趁手的兵器罢了,小子,可别得了便宜卖乖!”

    “趁手的兵器?”张颌愣了愣,他这才注意到,此刻黄忠握在手里的,竟然一柄铁弓,而铁弓上那足足有拇指般粗的弓弦,更是让他心中微微一震。

    “原来你是弓将!”张颌眼中隐隐浮现出几分戒备,因为据他目测,那柄铁弓,至少力达三石。

    力开三石之弓,这是何等强劲的臂力,连他张颌也做不到……

    不过想归想,张颌脸上却未曾露出半分异样,望着黄忠冷笑说道,“你以为用弓箭便能对付张某?”

    不怪他如此自负,毕竟他张颌的武魂具有着与贪狼并驾齐驱的机动力,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夏侯渊与张辽是他的天敌,除此之外,即便是赵云、张飞这等武神,恐怕也难以在他手中占得半点便宜。

    “对付?”黄忠闻言冷笑一声,淡淡说道,“啊,黄某就是这么想的!”

    “……”猛地,张颌双眼一眯,在短暂的停顿后,忽然又猛地一睁,同时,他整个人仿佛箭矢般窜向黄忠。

    而这时,对面的黄忠已举起了手中的铁弓。

    “哼!”见此,张颌撇嘴冷笑一声,毕竟除了夏侯渊的箭矢外,谁的箭矢他也不惧。

    然而下一秒,他却忽然面sè大变地停下了脚步,因为在他头盔的盔缨根上,不知何时竟已插上了一枚箭矢。

    怎么可能?

    摘下了头上的头盔,望了一眼插在盔缨根上的箭矢,又望了一眼五六丈之外的黄忠,张颌皱了皱眉,心中无比震惊。

    一来是惊叹黄忠箭术的jīng准高超,二来是震惊此箭矢竟然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连他也没有注意到箭矢飞行的轨迹。

    是没注意到,还是根本就没有?

    张颌深深皱起了双眉,他依稀回想起,待一声弓弦响起,那枚箭矢便已shè中了自己头盔的盔缨,仿佛根本就没有什么飞行的过程。

    隐约间,张颌回忆起他那一次在樊城与黄忠的交手,那一次,这黄忠也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伤到了自己……

    这就是那家伙武魂的能力么?瞥了一眼黄忠身上那头低声咆哮的蝎虎虚影。隐隐想到了什么的张颌。心中咯噔一下。

    不得不说,张颌猜得不错,黄忠的武魂蝎虎【乘璜】,是像许褚的武魂那样一武魂多能力的、极为特殊的武魂,不过相对于许褚一个武魂三种能力,黄忠稍逊一分,他的武魂【乘璜】只有两种能力。

    一种能力是体现法则的必定击中目标,只要是黄忠眼睛所看到的目标,在他攻击时,中途不受任何阻碍。直到兵器触及到对方身体,期间倘若对方用兵器抵挡,则黄忠手中的兵器直接忽略对方的兵器,这也是那一rì张颌明明已举刀提防。却依然被砍中的原因。

    至于第二种,那更是了不得,那是与赵云的武魂【螣蛇】有异曲同工之处的能力,不同的是,赵云是缓慢时间,而黄忠是加快时间;另外,赵云的能力是体现在整个世界上,换而言之,在他施展能力的期间,整个世界除他以外的时间都会被缓慢。虽说只有一瞬间,而黄忠则仅仅只是作用于不具有生命的物体。

    总的说来,黄忠能力最大优势体现在箭术上,因为他能够让自己shè出的箭矢在离弓的一瞬间以加快其时间流逝的方式,加速其运动的轨迹,使其命中目标。

    这个能力,对于吕布、张辽、张颌、陈蓦等直觉感知超乎寻常的武人而言,简直就是最佳的克制,因为在他们的直觉感觉到黄忠shè出的箭矢之前,黄忠的箭矢便已经shè中了他们。

    不得不说。黄忠武魂比起当初曹xìng的武魂,更胜一个层次。

    “可惜,就差那么一点!”还以为是黄忠shè偏的魏延一脸惋惜地摩拳擦掌。

    他哪里知道,那是黄忠在jǐng告张颌,毕竟像黄忠、孙坚、陈蓦、张辽这等注重武德的武人。他们都会在与对手交手时提前透露一些关于自己武魂的能力,一来是叫对方知难而退。二来嘛,也免得对方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死去。

    虽然,这看起来有些愚蠢。

    “有意思……”张颌舔了舔嘴唇,眼中燃起几分武人的斗志。

    而就在这时,刘备军中却响起了一阵鸣金之声。

    终于,在张辽的平南军以及张颌青州兵的强势攻击下,人数处在绝对弱势的刘备终究下令鸣金撤退了。

    望了一眼传来鸣金之声的方向,黄忠微微皱了皱眉,在深深注视了一眼张颌后,压低声音说道,“文长,走!”

    “啊?”还等着看黄忠与张颌交手魏延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黄忠一把拉住手臂,扯着走了。

    当然了,撤退时黄忠亦不忘提高戒备,毕竟张颌的武魂能力,他多少也已了解了一些,倘若张颌要追,那会是相当麻烦的处境。

    但是出于意料的是,张颌并没有追的意思,在默默望了一眼手中头盔上那枚箭矢后,他竟眼睁睁看着黄忠与魏延在自己眼前走远。

    或许,这张颌也不是不同人情世故吧,只不过他为人处世的观念与孙坚、黄忠等人稍有不同罢了,而这一点,从当初他默默看着身负重伤的刘辟爬到陈留求援一事就可以看出,倘若他真是冷心肠的人,又岂会在最后以付出令右手负伤的代价打碎了陈留城的城门,让城内的守军听到动静出来巡查,从而发现了刘辟在地上写下求援血字?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惺惺相惜吧,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不过有些人对于有些事物的看法不同罢了。

    “哐哐哐……”

    伴随着一阵阵锣鼓声响起,刘备军全线撤退,撤出了樊城,残余人马且战且走,陆陆续续朝着长江方向撤退。

    说实话,张辽没有追赶的意思,而张颌鉴于黄忠方才对自己手下留情,遂也没有了追赶的兴致,然而高览与青州军五营大将之一的吕布、董卓、孙坚,却依然奋力地追赶着刘备。

    毕竟张素素已下达了命令,誓要将刘备留在樊城!

    “撤!撤!”

    眼看着自己三万多将士如今却仅仅只剩下不到一万,刘备心中滴血。

    但是他没有办法,为了替护送百姓前往襄阳的赵云、张绣二人争取时间,刘备只能牺牲自己麾下的部将。

    然而。当望着那一位位忠心跟随自己的士卒死在敌军的兵刃下时。即便是刘备,也不禁心生了几分迷茫,不知自己所做是对是错。

    毕竟,虽说他掩护了众多的百姓,但是,他却牺牲了那些忠于他的将士士卒,即便他直到最后一刻也不曾放弃他们……

    “黄忠,魏延二人听命,待伤者先走……你等先过桥渡江!——翼德,与我留下断后!”

    “是。大哥!”一脸土尘的张飞点点头。

    “刘使君,不若我与张将军留下断后……”见刘备yù亲自留下断后,黄忠为之动容,下意识说道。

    只见刘备大手一挥。不容置疑地喝道,“休要再说了,你带诸位先生且先过桥渡江,随即即刻前往襄阳汇合赵云将军,叫他做到迎敌的准备!”

    “这……是!”见刘备主意已定,黄忠也只有点头,翻身上马,与魏延等人,带着诸葛亮、徐庶等文官当即离开。

    如此一来,不到万人的兵马又被分去大半。以至于留在此地的,仅仅刘备、张飞与不到三四千的士卒。

    “青……青州兵追上来了!”

    不多时,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刘备抬头望去,正好望见吕布、董卓、孙坚、高览等人正率大军赶来。

    见此,刘备心中暗暗叫苦。

    虽说他早就从陈宫口中听所吕布、董卓、孙坚这三位逝去的武神被张素素施展妖术、死而复生,但说到底未曾亲眼见过,只当是道听途说,直到今rì瞧见。

    而身旁的张飞亦是一脸的晦气之sè。

    其实方才,他已连番战过吕布、董卓、孙坚三人。只能说,这三人不愧是曾经扬名天下的武神,连他张飞亦是三人的对手。

    别看张飞方才能以一敌三,要知道这是在白天,吕布、董卓、孙坚身为尸鬼。在白天的实力大打折扣,充其量也不过是平时的三四成罢了。但是即便如此,那孙坚仍然一刀砍伤了张飞……

    不得不说,对于专jīng刚体的张飞而言,孙坚的武魂简直就是他的克星,要知道除了孙坚以外,像陈蓦、张颌这种专jīng斩铁的武将,张飞亦从来不曾有半分畏惧。

    或许,也正是因为吕布、董卓、孙坚三人在白天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是故刘备与张飞才敢留下断后吧,可关键在于,对面可不止只有他三人啊!

    正如刘备心中所想的那般,仅仅一个照面,他麾下数千士卒便被打溃,完全被敌军吞没。

    “啊啊!”

    大吼着,张飞挺着丈八蛇矛杀了前去,孤身挡住了吕布、董卓、孙坚三人。

    “你这莽夫还敢来?!”冷笑一声,吕布手握方天画戟迎了上来,两人相斗十余回合。

    虽说吕布身为尸鬼,在白天的实力大打折扣,但是他真正的实力本来就要高过张飞,况且又拥有不死之身,是故,即便是张飞,亦奈何不了吕布。

    “哈哈哈,你叫张飞是么?真是想不到,董某死后短短数年内,天下竟出现你这等猛将!”大笑三声,董卓亦提着龙咬金刀赶了上来。

    虽说他当初只是挂念自己最疼爱的孙女,这才被张素素作为条件返回阳世为其效力,但是在陆续的征战中,董卓却渐渐找回了当年在西凉时的无尽战意。

    “以众凌寡,本属不该,但如今……抱歉了!”道了一声歉,孙坚亦加入了战局。

    就如同董卓那样,孙坚最初也只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子女,这回应张素素的呼唤,以此为条件为其效力,毕竟他还是想亲眼见到自己的妻儿,并亲口向他们做出最后的告别,但是随着死后复生的rì子一天天过去,他们却渐渐有些舍不得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

    毕竟武神总归也是人,强如董卓、孙坚,也不是真的就那么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也是,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呢?

    或许,这才是张素素当初并没有强行给他们按上任何苛刻条件的原因吧,毕竟以她的聪明,早已看穿了所谓的人xìng,就像她根本不需要控制郭嘉也能叫他为自己所用一样。

    趋利者,以利诱之;趋义者,以情动之,这才是统御人心的最佳办法,不得不说,张素素在这方面真的很出sè,只可惜,她的固执与偏执却毁了那本来属于她的幸福……

    “丞相有令,抓刘备,死活不论!”

    “擒获刘备者,赏千金、万户侯!”

    于禁与李典相继喊出了张素素之前的命令,不得不说,那丰厚的赏赐,不但令他们麾下的将士红了眼,就连他们自己,也颇为心动。

    正所谓大丈夫在世,当有权有势、扬名立万,也只是因为这样,大批的有志男儿投身沙场,而如今,只要抓到刘备,便能得到想要的一切,谁会不心动?

    一时间,数万士卒疯狂地涌向刘备,以至于刘备军节节败退。

    “大哥!”眼见刘备局势危急,张飞心中大急,却苦于被陷吕布等人战圈,难以抽身援助。

    “难道我刘备命绝于此么?”

    在被乱军包围的情况下,浑身鲜血的刘备仰头望了一眼苍天,颇有些心灰意冷地叹息道。

    说着,他摇了摇头,在望了一眼四周一脸疯狂之sè的敌军后,苦笑说道,“与其被缚为囚,还不如在此了断!”

    说着,他正要提剑抹向自己的脖子,忽然间,天边刮来一阵旋风,直吹地在场众人睁不开眼睛,而待风势稍稍平稳之时,刘备震惊地发现,自己眼前不知时竟然多了一位身穿青sè儒衫的儒士,正伸手按着自己手中的宝剑。

    “人之生老病死,司命所掌。眼下,非你丧命之时!——你且退下!”

    “呃?”刘备一愣,不明就里。

    而与此同时,正在张辽营地静候战报的张素素忽然秀目一睁面sè微变,一拂衣袖,消失在营帐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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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匪夷所思的援手(二)

    “阁……阁下是人是鬼?”

    见那位不知来历的儒士凭空出现在自己身旁,刘备着实吃了一惊,以至于连说话也有些结巴,毕竟他从未见识过所谓的妖术。

    见刘备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仿佛没有听到自己之前所说的话,那位儒士微微皱了皱眉,淡淡说道,“是人也好,是鬼也罢,你速速撤到江对岸去,这波追兵,自有我替你抵挡!”

    刘备微微一愣,忽然耳边响起了诸葛亮那时所说的话。

    ……主公且安心,昨rì亮夜观星象,知我等命不该绝,即便身陷险境,亦会有贵人相助……

    难道眼前这位便是自己的军师口中所说的贵人?

    想到这里,刘备颇有些心喜,暗道自己果真是命不该绝,可是转念一想,他又感觉有点不对劲。

    眼前的这位先生,分明手无缚鸡之力,他又如何能助自己脱困?

    就在刘备满脸怀疑之余,他忽然见到面前涌来一波敌军,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杀了过来。

    “先生小……”仅仅说了半截,刘备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瞧见,这位儒士仅仅只是朝着那些士卒一挥手,当即,那些涌过来的的士卒便仿佛受到了某种禁制般,缓缓倒地。

    仅仅是眨眼的功夫,数百名敌军士卒失去战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备心中大惊。正要开口询问。却见那位儒士转过头来,皱眉说道,“刘玄德,何以还不退却?!”

    虽说他的话音很是平淡,但不知为何,刘备却从中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震慑力,凭空生出无限惶恐。

    “先生明鉴,非是刘备不承情,只是我那结义三弟尚身陷重围,我等曾对天起誓。誓要同生共死,如今兄弟蒙难,我刘备岂能独自逃生?”说着,刘备不安地望向那位儒士。

    “原来如此……”那儒士点了点头。继而微微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此刻亦非张飞命绝之时,也罢!”说完,只见他伸出手凭空一抓,在刘备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将张飞不知从何处凭空拉了出来。

    “杀!”可怜张飞尚以为还在吕布、董卓、孙坚三人的夹击中,奋力举起蛇矛,待要重重劈下时,却发现在自己眼前的竟然是刘备。就在他难以收力之时,忽然身旁伸出来一只手,仅用食指、中指两根手指便挡下了张飞手中的蛇矛。

    正是那位儒士。

    “大哥,你没事吧?”心有余悸的张飞慌忙问道,说着,他忽然注意到自己周围的景象竟然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四周。

    说实话,刘备方才着实被张飞吓地面如土sè,此刻方才回过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抱拳拱手对那位儒士说道,“多谢先生救我兄弟二人,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见对方果然不是寻常人物,刘备自然是极为尊敬,然而那位儒士却不怎么客气。闻言皱眉说道,“我素知你刘备行事拖泥带水。不想竟至如斯……罢了,你速速逃命去吧,此地自有我来抵挡!”

    刘备闻言面sè一红,他这才意识到,眼下并非说这些事的时候,只见他对那位儒士抱了抱拳正要与张飞离开,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犹豫问道,“敢问先生,备麾下部将……”

    只见那儒士微微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我只管大势,不论其他……他们也是命中有此一劫!”

    “先生!”刘备浑身一颤,抱拳急声说道,“此些将士素来对备忠心耿耿,备不忍弃之,倘若先生能救他们,刘备此生不忘先生恩德!”

    刘备自是说得神情激动,然而那儒士却无动于衷。

    见此,刘备一咬牙,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那儒士面前,神情激动长拜道,“先生!”

    旁边张飞瞧得真切,见刘备行如此大礼,那儒士亦无任何表情,面sè大怒,即便他心中亦是对眼前的这位儒士有莫名的惶恐,然而依旧怒声说道,“你这酸儒,我大哥这般求你,你亦不救……不救就不救,老张自去救之!”说着,正要提矛再赴身战场,却被刘备急忙拉住。

    “翼德不得无礼!”呵斥了张飞一句,刘备抬头望向儒士,在一咬牙后,肃声说道,“倘若先生当真袖手旁观,备唯有与麾下将士同生共死!”

    猛然间,那儒士面sè一寒,脸上隐隐闪过一丝怒意,冷声说道,“你在威胁我?”

    一时间,刘备忽然感觉到一股仿佛天崩地裂般的强大气势压向自己,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连声说道,“刘备不敢……”

    不得不说,刘备这是在赌,赌这位来历神秘、实力高深莫测的儒士一定会救自己,赌诸葛亮所说的那句话的正确xìng。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刘备心惊肉跳之时,那儒士忽然长长叹了口气。

    “罢了!”

    只见在刘备又是狂喜又是震惊的目光注视下,那位儒士伸手一挥,一时间,战场上数万敌军士卒纷纷倒地,除了刘备军的士卒外,也只有吕布、董卓、孙坚、高览、于禁、乐进、李典这些实力不弱的武人还能站着。

    “怎……怎么回事?”

    望见方才还与自己做殊死搏斗的敌军忽然大片大片倒地,刘备军的士卒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自家主公的大呼声。

    “撤!全军撤退!”

    众刘备军士卒一听,当即撤向江边。

    “往渡桥口撤!”刘备大声喊道,因为他清楚在下游两三里远的地方。便有一座渡桥。

    话音刚落。那位儒士却淡淡说道,“不必了!”

    说着,儒士一振衣袖,在刘备莫名其妙的目光下,衣袖口飞出无数枚棋子,只见那不知具体数目的黑白棋子,迅速飞向江面,聚白子为桥墩、聚黑子为桥板,以至于眨眼功夫内,长江上竟然出现了一条横跨数十丈江面的巨型桥梁。粗粗目测,竟可供十来人并肩而行。

    “先生真乃神人……”刘备一脸难以置信,旁边的张飞也仿佛是白rì见鬼般,瞪大了眼睛。

    而那儒士却皱眉瞥了一眼刘备。仿佛责怪般斥道,“还不速去?!”

    刘备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招呼着麾下部将踏着由棋子构成的桥梁过江,说来也奇怪,别看那些棋子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联系,但是却稳稳当当地立在江面上,即便是人踏在上面,亦不觉有半点摇晃,这让先前还有些迟疑的刘备军士卒好似吃了定心丸般,急匆匆地渡江而去。

    “哪里走!”

    期间忽听一声怒喝传来。刘备转头望去,惊见吕布坐跨赤兔马,手握方天画戟追赶而来。

    还不待他有任何反应,只见那儒士衣袖一振,袖口出再次飞出无数棋子,凝聚成一个球形,一下子就将吕布困在其中。

    继而,球面上的棋子喀喀喀重新排列,拼出两仪的图案。

    尽管那两仪球球内部不断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仿佛是吕布正奋力劈砍着。可是球面的外部,却不见丝毫要崩溃的征兆。

    这个惊变,使得董卓、孙坚停下了脚步,连带着于禁、乐进等人也不敢再追击,俱是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那位儒士。

    一下子就制服了吕布?

    刘备惊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旁边的张飞更是暗暗咋舌。

    就在这时,那位儒士眉头一皱。抬头望向天边,刘备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却见天边忽然飞过来一团彩云,在落到地上的瞬间,炸裂开一团妖异的火焰,而待那团妖异的火焰退散,浮现出了张素素的身影。

    “主公……”

    “丞相……”

    高览、于禁等人当即前来向张素素行礼。

    张素素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转头望了一眼四周倒下遍地的己方士卒,对高览说道,“他们不过是昏过去罢了,回头你用水泼醒他们!”

    “是!”高览点点头。

    而这时,张素素注意到了那个困住了吕布的两仪球体,但见她一挥衣袖,只见那个由棋子构成的球体上迸出无数妖异的狐火,继而,砰地一声炸开,再次露出了吕布的身影。

    见此,那位儒士双目微微一眯。

    “素……不,丞相,我……”见是张素素救自己脱困,吕布面sè很是尴尬。

    不过张素素却没多说什么,此刻的她,正用复杂的目光深深地望着那位儒士。

    忽然,她咯咯一笑,展颜说道,“小女子还道是谁坏我大计,不想竟是尊驾……”说着,她深深吸了口气,面sè一正,沉声说道,“尊驾素来不插手俗世之事,何以这次加以干涉?”

    只见那道人微微闭了闭眼睛,淡淡说道,“你应该清楚,我为何会在这里!”

    张素素闻言微微一笑,在瞥了一眼那位儒士身旁的刘备后,轻声说道,“小女子自然清楚,不就是怕那刘玄德提前殒命,致使天机大乱,三分天下难成嘛!”

    “什么三分天下?”

    张飞莫名其妙地抓了抓脑门,一脸不解之sè,其余人亦是一头雾水,唯有刘备,低着头若有所思,他隐隐记得,好像谁对他说起过此事。

    “住口!”儒士的面sè微微一变,隐隐有几分怒意,似乎很在意这件事。

    见那位儒士望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异常的转变,张素素心中一惊,她也是是触及了对方的底线,急忙说道,“尊驾只管大势,不论其他……尊驾应该清楚,我已将国号改为魏,如此,天下大势不乱,而尊驾,亦无法对我出手!”

    除了那位儒士外,恐怕在场的谁也不明白张素素话中的含义,只见那位儒士皱眉望了一眼张素素。沉声说道。“然,你有杀刘玄德之心……”

    张素素闻言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他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

    儒士哑口无言。

    而这时,高览见刘备与张飞已渡桥而去,面sè有些犹豫,小声对张素素说道,“主公,那刘备逃走了……”

    “我知道,”张素素不动声sè地点点头。低声说道,“稍安勿躁,那刘备什么时候都能杀,不需心急!”

    “是!”高览抱拳领命。心中却颇有些疑惑,要知道,张素素此前可是三番两次嘱咐要将刘备留在樊城,何以眼下却改了说辞?

    他哪里知道,就在那位儒士出现的那一刹那,张素素已绝了杀刘备的心思,至少她知道,眼下是杀不了那刘备了,因为她很清楚,对方究竟是什么人物。

    那可是天道!

    确切地说。应该是天道所选择的、代替他主持天下大势的代言人,毕竟天道自身只是由法则聚拢而成的规则体现,本身不具备什么主观意识。

    简单来说,天道就好比是棋盘上的规则,主宰着棋盘世界内所有的一切,但是本身却不是执棋的人,而那个儒士,便是代替天道下棋的人,拥有着在棋盘规则以内的最高权力与地位,除此以外。世人万物皆是棋子,刘备是棋子,吕布是棋子,陈蓦是棋子,她张素素也是棋子。

    凡是这些棋子超过了界限。扭曲了天下大势,那么那个替天道下棋的人便会出现。动手将已被弄乱的棋盘重新回溯原位。

    这因为如此,张素素在夺了曹cāo的权利后才不敢杀了后者,甚至于,还加封其为武平王、魏公,将所有的一切变得与历史一致,因为只有这样,天下大势才不会改变。

    曹cāo、刘备、孙权,这三人必须活着,活到他们阳寿该尽的那一刻;

    而魏、蜀、吴三分鼎力之局也必须出现,直到最后由晋吞并三国。

    这是天下大势,是绝对不可以更改的天下大势!

    而这一切,在张素素吸收了张宁之后才意识到,是故,为了保命,她唯有偷梁换柱,以确保魏的存在,但是心底里,她却不甘于做一个棋子。

    啊,在明白这一切本质之后,以她张素素的xìng格,岂会甘心做一个棋子?

    她要做执棋的人!

    或许这才是她除了寻找陈蓦之外,出兵荆州最大的原因。

    而如今,她正是要挑战那位世间唯一执棋的人,否则,以刘备区区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她张素素何以会叫麾下诸将去杀他?

    啊,只是为了试试,那位执棋的人是否会出现罢了……

    而如今,既然这位执棋的人果真出现了,那么刘备的生死,也就无关痛痒了,毕竟张素素的目标本来就不是刘备。

    残存的刘备军士卒顺利地渡过了长江,只见那儒士一挥手,横跨江面的桥梁顿时又散为无数枚棋子,飞回他袖口之中。

    张素素始终静静观瞧,不得不说,对于是否要试探一下眼前这个人,她还是有些犹豫,但是见对方收了无上法术,她再也按耐不住不了,因为她不开口说话,眼前这位执棋的人便会离开,如此一来,她张素素就会失去一次绝佳的试探机会。

    想到这里,张素素暗自给自己鼓了鼓气,就在那儒士即要离开之时,抬手说道,“尊驾且慢!”

    “你还有何事?”那儒士转头望了一眼张素素,眼中有些疑惑。

    只见张素素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尊驾这番坏了小女人大计,难道就这么离开了么?”

    “不然呢?”那儒士语气平淡地说道,平淡地让人不禁萌生错觉,仿佛就这么离开才是理所当然一般。

    倘若换做其他人,恐怕张素素早已发怒,但是眼前这个人,她不敢,在想了想后,她轻笑说道,“我等何等荣幸才能一睹尊容,不若尊驾稍等片刻……”

    那儒士微微皱了皱眉,面sè有些疑惑,待其转念一想之后,眼中隐隐浮现出几分惊讶,摇头说道,“原来如此,你打算试试你我之间的差距,对吗?——真是好大的胆子!你觉得你有机会?”

    “自然!”张素素咯咯一笑,忽然压低声音,正sè说道,“倘若之前尊驾救那刘备,是顺应天下大势之举,是执棋之人,然而眼下,尊驾已失其庇护……眼下的尊驾,也不过是棋子,你也是棋子,我也是棋子,何以小女人没有机会?”

    儒士闻言面sè微微一变,在深深望了眼张素素后,喃喃说道,“你真的很聪明……”

    “多谢!”张素素咯咯一笑,随即一指自己与身旁诸人,轻声说道,“就当是还小女子一个人情吧,方才,小女子可未出手去杀那刘备哟!”

    确实,张素素刚才没有动手,但归根到底,只是因为她清楚即便出手也不会有任何效果,再者,要钓的大鱼出现了,刘备这个鱼饵,那也就没有多大用处了,然而在她话中,却仿佛卖了那位儒士一个天大的人情般,不得不说,张素素确实能说会道。

    “即便如此,我亦非你等能敌……”在张素素颇有些欣喜的目光下,儒士一振衣袖。

    忽然间,天地变sè,太阳失去了光辉,世间所有的颜sè都消失了,只剩下令人压抑的灰sè;江水断流、鸟鸣顿止,仿佛连风都停止了吹拂。

    在所有人面sè大惊之余,大地上出现一条条裂痕,方方正正、整整齐齐,就仿佛是棋盘上的格子般,随即,一颗颗巨大的棋子伴随着网格冉冉升起,落于众人面前。

    非但连空间也禁锢,就连时间也静止了,这是连螣蛇与贪狼都办不到的。

    太阳与月亮同时出现了,继而,二者周围散开无尽的黑气,这些黑气缓缓凝聚成一条巨型黑龙的身躯,那庞大的身躯,遮盖了整个天空。

    左目为rì、右目为月,盘踞于无数棋子之上,口衔烛火,俯视芸芸众生……

    “烛龙……”

    张素素感觉自己的嘴里有些苦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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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吕不韦与黄雀

    没想到,差距竟然这么大……

    在樊城城守府堂上,张素素手托额头坐在主位,神sè看似有些疲倦。

    而堂下,诸将列坐整齐,分部左右,左侧以吕布为首的尸鬼,而右侧,则是以张辽为首的将领,整个厅堂,鸦雀无声。

    再傻的人也看得出来,此时的张素素心情极为恶劣。

    “主公,那究竟是什么人?”终于,高览忍不住打破了堂下的寂静,这使得众将纷纷望向张素素,毕竟他们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能在那种情况下挡住张素素以及董卓、孙坚、吕布、高览等人。

    “仙人!”揉了揉略显发酸的眉梁,张素素淡淡说道。

    “仙人?”堂下诸人侧目而视,俱是一脸震惊,期间,张颌皱眉说道,“世上当真有仙人?”

    也难怪张颌如此惊讶,毕竟那所谓的仙人,仅仅只是在市井百姓口中的神话存在罢了,哪里会料到真有其人。

    张素素闭口不言,似乎没有去回答张颌的兴致。

    见此,乐进抱抱拳,犹豫问道,“敢问丞相,何为仙人?”

    “何为仙人……”张素素闻言长长吐了口气。

    不得不说,张素素口中的仙人,与市井百姓口中的仙人显然大为不同,归根到底,后者口中的仙人,大抵只是在对未知事物无法理解的情况下而主观杜撰出来的产物。就好比打雷下雨。这本来仅仅只是自然现象,但是因为这个时代的百姓对此并不理解,是故才主观地臆测有人在cāo控,也就是所谓的雷公、雨师,并将这些供奉为上神,但是实际上,这些都是不存在的虚幻。

    较真起来,世间有许多位妖术师都能做到行云布雨,难道他们都是上神么?

    不!

    因为他们仅仅只是掌握了如何致使打雷下雨这个自然现象得以发生的条件与过程罢了。

    而张素素口中的仙人,是指在某种程度上能够超脱这个世界的法则约束的人。

    就拿点石成金这个法术来说。它的本质是一个障眼法,也就是幻术中最最基础的东西,严格来说连幻术都称不上。

    那所谓的点石成金,虽说看似好像把石头变成了金子。但是实际上,石头还是石头,只不过外面多了一层类似金子般的东西,使得看上去好似是金子罢了,这种粗浅的法术,也就只能用来偏偏无知的百姓,任何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上这个当。

    也是,石头就是石头,如何会变成金子?

    要是当真有这种法术,人家早就自己造金子去了。还会在大街上表演?还会叫你看到?

    说到底,那不过是江湖骗子招摇撞骗、赖以生存的手段罢了,要知道,就连张素素都做不到将石头真正变成金子,又何况是其他人?

    不过话说回来,难道真的就办不到么?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那位儒士就能办到,就像他用无数枚棋子凭空造出了一架横跨长江数十丈江面的桥梁一样。

    棋子竟然能变成桥梁,还能供数千人在上面行走,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然而,那位儒士做到了。

    无中生有,这是法术的至高境界!

    但问题是,以人的能力,是永远也达不到这个境界的。哪怕你资质再高,理由很简单。那就是法则约束。

    就如同猪狗永远不会理解飞翔的感觉一样,世间有着其运作的法则,这即天道。

    但话说回来,那位儒士为何能够做到呢?

    那是因为天道在某种程度上默许了这件事,使得那位儒士能够超脱法则的约束,做出这种本来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事。

    而这,便是张素素口中的仙人,也就是被天道所选择,以维持世间秩序的人,仙人不老不死,也没有所谓的七情六yù,凡是都以天道的意志为基准。

    打个更确切的比方,整个世间就相当于一个数据库,万事万物都只不过是一个数据,而天道就相当于主程序,只有在主程序顺利运行的情况下,数据库才能够运行,但是在运行的过程中,往往难免会出现运行错误,甚至出现病毒,就好比眼下的张素素。

    问题是,天道不可能单独为了张素素而去关闭整个运行程序,为此,它需要一个杀毒、纠错的软件程序,在不重启主程序的情况下,那运行中出现的错误一一排除,而那位儒士、那位仙人,便相当于是一款杀毒、纠错的软件。

    这软件受到主程序的认可,也就是天道的认可,相对的也拥有着最高的权限,可以排除其他任何非运行必要的次要程序,**于主程序之外,但是本质上也受到主程序的限制。

    这款程序不会让图像变得更加丰富,也不会让播放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它的作用仅仅只是维持所有程序的正常运行,倘若没有它,或许所有的程序都会出现错误,并因此出现死循环,从而使得主程序崩溃。

    而倘若天道这个主程序彻底崩溃,又何况是其他?

    皮之不存、毛之焉附?

    想来这种浅显的道理应该是所有人都明白的。

    而如今,张素素显然就是天道在运行过程中出现的错误,但是她却去挑战相当于杀毒纠错软件的那位仙人,很显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理所当然地,她失败了,即便是与董卓、孙坚、吕布三位武神联手,也不是那位仙人的对手,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她在天道心目中的地位没有那位仙人高,换而言之,她的权限没有对方高,这使得在交手的时候,天道有意地偏袒对方。这可是无法用实力来弥补的巨大差距。否则,以青丘九尾狐那作为王兽的强大力量,即便是对上烛龙,又怎么会出现一面倒的局面?

    不得不说,这是一场很不公平的交手。

    当然了,其实张素素也没指望能赢,否则,何以当年张宁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般小心?

    说到底,她只是想试试那位执棋人的能耐,只可惜。两者之间的差距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那个家伙……

    看来是无法用常规手段应付了,唔,还需从长计议……

    想到这里,张素素感觉嘴唇有些发干。伸手拿起面前桌案上一杯清茶,忽然发现堂下的武将都望着自己,她这才回想起乐进的问话,随意地摆了摆手,意兴阑珊地说道,“罢了,此事暂且不提。——你等先下去吧,着手准备一下来rì的战事……董卓、孙坚、吕布、三位将军留下,其余人下去吧。——唔,张辽、张颌、高览。你们也留下!”

    “是!”乐进地诸将见张素素沉思了半响终究也没解释何为仙人,心知此事至关重大,遂也不敢多问,当即抱拳告退。

    一会儿,堂下的席位空了大半,除了张素素与贴身侍女依儿外,只剩下董卓、孙坚、吕布、张颌、张辽、高览六人,再加上那位尚不知在何处的陈二,以及尚在许都的张角,这便是张素素如今麾下最强战力。

    “刘备军的战力如何?”在喝了一口清茶后。张素素问道。

    吕布闻言,抱拳说道,“如我等武神一阶者,唯有两人,一人叫张飞。是刘备结义兄弟,武魂为【朱厌】。另一人叫赵云,武魂为【螣蛇】,此二人实力,在世人中足可列入前三甲……”

    他口中的世人,指的是在除他吕布、董卓、孙坚三人的情况下,毕竟他们三人已不算是活人,唔,陈二也排除在外,因为严格来说,他并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毕竟他是陈蓦负面情绪受到贪狼武魂力量影响而诞生的,介乎于人与妖魄之间的存在。

    “比你生前如何,奉先?”张素素问道。

    只见吕布闻言思索了一番,就实说道,“那张飞,我七八成实力便能胜他,那赵云……其武魂颇有些棘手!”

    言下之意,吕布并不能确定自己身前是否能战胜赵云,毕竟那一次交手,赵云着实给吕布留下了一番惊吓。

    不过较真起来,倘若吕布以第二形态、也就是赤炎穷奇的状态来对付赵云,恐怕赵云多半也不是敌手,毕竟当年以陈蓦贪狼的速度都在吕布手中吃了大亏,只可惜,化身为赤炎穷奇需要消耗庞大的戾气,这个消耗远远超乎吕布本身所具有的戾气,换而言之,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可能到分出胜负,吕布也无法利用穷奇能够吸取他人戾气的能力来得到充足的戾气。

    说白了,吕布只有在敌我双方掌握有气的武将众多时,才能发挥出超越平时的强大实力,而这份实力,甚至是连董卓、孙坚都难以匹敌,但是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他却多半不是后两者的对手,毕竟在了解了吕布武魂能力的情况下,董卓与孙坚不会那么傻傻地什么都不做,任由吕布吸取自己的戾气。

    不得不说,武魂的差异,确实是体现武人实力的重要基准。

    “值得注意的,就此二人么?”张素素颇有些惊讶。

    吕布点点头,忽然张颌开口说道,“启禀主公,还有一个叫做黄忠的弓将亦需注意,此人实力亦无限接近我武神一阶……”说着,他便将黄忠当初所展示的实力与能力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张素素点点头,摇头轻笑道,“张飞、赵云、黄忠,再加上那关羽……区区一个刘备,麾下竟有如此多猛将,倒也是异数。”显然,她是想到了被关在许都牢狱中的关羽,他也是一位武神。

    话音刚落,忽然门外传来一声略带几分戏谑的笑声。

    “猛将?这些人也叫什么猛将?”

    众人抬头望去,却见陈二肩上扛着一只死去的白老虎,大步走了进来。

    “你去哪了?”张素素皱了皱眉。看得出来她心情有些不假。

    也难怪她这般气恼。毕竟陈二可是她麾下最强的战力,平rì尚且不说,方才在尝试对付那位仙人时,这家伙亦不在场,这让张素素心中很是不渝,虽说她也不认为多一个陈二就能对付得了那位儒士,但至少能多天胜算嘛。

    面对着张素素的质问,陈二咧嘴一笑,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肆无忌惮地嗤笑道。“发这么大火做什么,我可不是你的奴隶……再说了,不就是打输了一场嘛,来rì赢回来就行了!”

    “说得轻巧!”张素素冷笑一声。随即愣了愣,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么强的气势,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啊,”说着,陈二取过自己面前桌案上的茶盏,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下,问道,“话说回来。对方是谁啊?隔得老远我都感觉到了,那家伙的气势真是……啧啧啧!”

    张素素瞥了一眼陈二,并没有解释的兴致,不过转念一想到rì后对付那位儒士可能会用到陈二,这才淡淡说道,“仙人!”

    如他所料,陈二双眉一挑,一脸兴致勃勃,邪邪笑道,“有意思。下次再和那个家伙打的时候,记得叫上我!——杀仙人一定要比打猎有意思!”

    望着他邪邪的笑容,张辽与孙坚不禁皱了皱眉,毕竟眼前的陈二,虽说容貌酷似陈蓦。但是xìng格,实在要比陈蓦乖僻地多。难以相处。

    “自然!”张素素淡淡应了一声,继而想到眼前的事,说道,“那人暂且不说,眼下我等我进军襄阳,你可有兴趣?襄阳可是有二十万水军,你想杀多少都行……”

    “杀那种毫无反抗能力的弱者,没什么意思,叫这些家伙去吧!”说着,陈二指了指在坐的主将,尤其在吕布身上着实指了指,讥笑道,“吕温侯不是对方人越多实力越强么,他可是最佳的人选!”

    “你说什么?!”吕布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

    “哟,”陈二一翻白眼,肆无忌惮地说道,“吕温侯好大脾气啊,是因为到晚上了,实力恢复了,所以有胆子跟我叫板了么?”说着,他举起一根手指朝着吕布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地说道,“可惜不够看啊!”

    “你!”吕布气地面sè涨红,却丝毫没有办法,毕竟他确实不是陈二的对手,然而武人的自尊却不容他在此刻退缩,即便不敌,他亦要为自己挽回颜面。

    就在这时,忽见张素素一拍桌案,皱眉微怒喝道,“住手!——奉先,坐下,休要受他挑衅!——陈二,你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为了窝里反么?!”

    见张素素发话,吕布愤愤坐下,而陈二则耸了耸肩,也没有再说话,毕竟,虽说他如今可谓是实力最强的武神,但归根到底,这也只是在武人当中,至少眼前的张素素,他还是要避退三分的,要知道张素素可是既拥有武魂、又拥有妖力的异数,比起单单只有武魂的武人,强地不是只有一筹。

    “好了,言归正传,先说说眼下的事!”见陈二如此识趣,张素素也是颇为满意,一扫眉间疲倦,沉声说道,“襄阳之事,就交给……”

    正说着,忽然堂下奔入一名士卒,手中一封书简,口中说道,“启禀主公,襄阳的蔡瑁命人送来书信一封。”

    “哦?”张素素愣了愣,招手说道,“取来我看!”

    “是!”那名士卒一抱拳,起身上前,恭恭敬敬将手中的书简递给张素素。

    只见张素素摊开书简,简略一瞧,面上表情似笑非笑。

    “主公,那蔡瑁在信上说的什么?”高览疑惑问道。

    “那家伙啊……”随手将手中书简交给侍女依儿,让她将书简挨个递给堂下诸将观瞧,张素素摇头说道,“准备率二十万水军投向我等……”

    高览愣了愣,随即欣喜说道,“这是好事啊!”

    话音刚落,却见张素素冷笑一声,淡淡说道,“不过,他要求让他的侄子刘琮继承荆州刺史一职,并且,要朝廷发下诏书,要让天下人就作为见证,再者,还要求我担保rì后他蔡家在荆州的地位……”说着,她便将信中多达十几项条件逐一说了出来,直听地诸将不禁皱眉。

    “这蔡瑁以为他是谁?”张颌一脸不渝地说道。

    “不识时务!”吕布冷笑一声。

    且不说其余人,就连董卓、孙坚、张辽也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倒不是说他们偏向张素素这边,只不过是按事论事,那蔡瑁,真是太将自己当回事了。

    要知道,光是在座的这位将领,就足以将他襄阳夷为平地,别人且不说,至少陈二就几乎压制了樊城的力量。

    当然了,那是在对方疏于防范的情况下,否则,二十万水军,那可不是摆着看的。

    “荆州有什么出sè的将领与妖术师么?”张素素诧异问道。

    眼见蔡瑁摆出如此大架势,张素素不禁有些疑惑。

    诸将面面相觑,想了半天却也想不出荆州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尤其是孙坚,那真是绞尽脑汁也弄不明白蔡瑁究竟凭仗着什么才会做出如此可笑的事。

    就在这时,忽然堂下又匆匆奔入一名校尉,手捧书信说道,“启禀主公,许都八百里急信!”

    “……”张素素闻言微微一惊,身旁侍女依儿一见,当即走上前接过那校尉手中信件,将它递给张素素。

    只见张素素拆开信件粗粗一观,面sè猛然一变。

    “主公,发生何事?”张颌惊讶问道。

    张素素闻言长长吐了口气,沉声说道,“曹cāo跑了……”

    “啊?”张颌与高览面sè一惊,孙坚、张辽等人亦是一愣。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张素素继续说道,“刘协也跑了……”

    “那小皇帝跑了?嘿,你麻烦大了!”董卓哈哈大笑,身旁,孙坚眼中闪过一丝侥幸与释怀。

    其余诸将面面相觑,显然,他们都清楚这两人的重要xìng。

    就在这时,张素素站了起来,在堂中踱了几步后,忽然说道,“暂缓进军襄阳之事,全军在樊城驻扎……”

    “这……”张颌与高览对视一眼,不明白张素素的目的。

    只见张素素走到堂前,抬头望了眼临近黄昏的天空,淡淡说道,“那蔡瑁多半是想学吕不韦奇货可居……哼!也得看我张素素乐不乐意!——那曹cāo与刘协多半是往荆州来了,不急,不急……”

    堂下诸将愣了愣,继而恍然大悟,即便是对张素素有诸多看法的张辽,也不得不承认,张素素目光之长远,实非常人所能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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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文中事项内容,参照三国志,毕竟已经有一本参照三国演义了。)东汉末年立志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东汉末年立志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东汉末年立志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