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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杀胡儿     华山气宗的形意宗师txt下载     华山气宗的形意宗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章 南京方面的人

    可不管是符希若、胡一统这三位朝廷高官中的任何一位,也想不到,就在这个时候,三司属员尽数被抓。明天太阳升起过后,陕西承宣布政使司衙门和提刑按察使司衙门,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除了方不离谁都不知道,或许高居九重的宣德天子心里清楚,不过整个陕西,除了方不离,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可就连方不离也不知道的是,一个黑色的影子,越过了高大的城墙,钻进了西安府城外一个小镇里的院子里面,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只知道,当他进了院子没多久,一个劲装男子从院子的马厩牵出来了一匹马,朝着华阴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二天一早,华山派的山门前来了一位骑士,骑士一到华山派的山门前,一下就栽倒在了地上。守卫在山门前的两个华山弟子瞥见马上的标记,连忙将之扶到了一边,哪知道这骑士将两人退开,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块木制令牌交给他们,“快禀报掌门,西安有变。”

    ***

    清晨时分,本来应该是敦促弟子们修炼武功的时候,可现在所有刘在华山上的不字辈弟子都聚集在了剑气冲宵堂或者现在叫做怀仁堂。原因,就是昨天夜里西安府府城里面发生的剧变。

    “这方不离长能耐了,一夜之间竟然就将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两个衙门来了个大换血。下一步恐怕就是各州府县。咱们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了。”胡不悲真对不起他这名字,满脸的愁苦,一张脸挤在一起,都出了褶子了。

    “方不离手上有那么多人么?别忘了,他才多大岁数?主持过几次科考?陕西一地的科考成绩不好,也没几个士子能帮得上他的。就他夹带里的那点儿人手,这次他能不能把三司衙门填满了都是问题。还有多余人手来撤换陕西各州府县的主官?”胡不归脸上充满不屑,也不知道是冲的胡不悲还是方不离,“至于那些衙门里面的废物,吏都是咱们的人,官还能做什么?”

    “以方不离的心机,他的招数不会只有这么一点儿的,说不得,他的后招比我们想象的要可怕。”崔不破经历了两年多的历练比起之前,成熟了不少,也不像以前那样喜欢胡吹一气。“诸位师兄,最近从风陵渡和潼关传来的消息,有不少的外地客商入陕,他们的车辙印极深。奇怪的是,沿途也不出售货物,直接往西安府赶去。关键的关键,身上那股气度不像是寻常商旅,倒像是…”

    “倒像是什么?别卖关子。”韩月儿本来脾气就不怎么好,自从周不疑成婚过后。脾气越发的怪异了。当着这么多师兄弟的面儿,毫不客气地训着崔不破,半分面子也没有给崔不破留下。

    崔不破望了胡不悲一眼,胡不悲苦笑着点了点头。崔不破心里长叹一声。就好像没有听见韩月儿说的什么一样,继续说了下去,“这批人,感觉多少有些贵气。似乎是朝廷的勋贵,但是浑身上下没有军伍气息,应该是南京方面的。”

    “南京方面?方不离什么时候跟南京的那帮混吃等死的废物混到一块了?”听见崔不破这么说。胡不归哈哈直笑,“要真的是如此,那倒好办了。南京那群勋贵不单单跟科举官不对付,跟靖难勋贵也不对付,作为靖难勋贵中头面人物——薛禄的女婿,跟南京的开国勋贵勾搭不清。我看方不离的好日子也走到头了。”

    “不一定。”沉默多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周不疑终于开口了,脸上说不出的疲惫。也对,无论是谁,要是连着几天赶路,也是这样子,“南京的勋贵们,是不像靖难勋贵那样掌控实权,但是树大根深,不知道有多少积蓄。别忘了,当年云南的那批宝藏,是落到了谁的手上。光是那一处就是多少金银?咱们每年运往内陆的那些珍奇宝物,不也多数是这些勋贵给吞下来的么。”

    “可方不离可是薛六子的女婿啊!要是被北京方面知道他跟南京方面眉来眼去,那群跟着太宗皇帝打天下的靖难勋贵能不过问?能不觉得他背叛了他们?到时候还能淡然下去么?”胡不归问道。

    “淡定不下去又能如何?方不离的根基是在宫内而不是外廷,只要奉天殿上坐着的那位还信他,只要进士及第的帽子他还戴在头上一天,方不离就不会有事。”周不疑按摩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说的那么轻松,可是方不离毕竟是圣眷优渥的封疆大吏,手握重权,还有薛剑这个都指挥使司指挥佥事支持。华山派虽然是地头蛇,却也难办得很,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赋税征收还有地方安定上面下工夫,“咱们唯一的又是陕西地方豪强缙绅多都是站在我们这边,或许这反面可以下一些功夫。”

    “实在不行去找舒指挥使,他应该能想些办法,他可是陕西都司的指挥使。要压制薛剑那个行都司的指挥佥事,还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要是把薛剑给管住了,就断了方不离的一只手。要是还不行,就…”胡不归脸上狠色一闪而过,可在场众人每个都觉得心间一寒,以前阳武侯府跟华山派最为交好的时候,就属胡不归跟薛剑交情最好,可如今竟然…

    “不能杀人,这次咱们面对的不是江湖上的朋友,而是朝廷的官员。要是手脚稍微有些不干净,被人知道了,咱们华山派就完了。”周不疑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胡不归竟然能出这么一个馊主意,连忙开口阻止,“还是先看看再说。”

    掌门大师兄都这么说了,胡不悲他们还能说什么?应诺之后,各自散去。

    ***

    西安,藩司衙门

    “不离贤侄,这次我们可是调运了一百万贯钱的宝钞跟十万两银子过来陕西,你可别让你汤叔血本无归,这可是多少人的养老钱。”一个须发修剪得整整齐齐、虽然一身布衣可却风度翩翩的中年人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笑着说道。这装扮成寻常商贾样子的中年人,却是当今信国公汤鼎的幼子汤炳林。

    “汤叔还不知道小侄什么人?没有把握的事情如何能跟汤叔说?这次汤叔就安下心吧。这一百万贯钱宝钞跟十万两银子投下去,定然是日进斗金。”方不离让人拿了一张陕西地图过来铺在地上,上面用一个个的奇异图案标志着。甚至有的图案虽然是同一个形状,却是划分为红白两色。

    汤炳林看着这张地图有些发懵。信国公府家学渊源,老信国公南征北战数十年,一帮老兄弟对天下的十多个布政使司的情况了如指掌。这一个个奇异的图案所在的位置,可都是陕西的各处矿产,有的连自己都不知道,竟然被方不离给一一标注出来。

    “这是…国之重器啊。”震惊过后,汤炳林突然发现这地图与古图全不相似,是用一横一纵的线条分割开来,山脉也并不是画出来,也是用一根根封闭的线条绘制。这简直就是一件军国重器,用来标志矿产所在实在是委屈了。“不过这些标记上的眼色是什么意思?一红一白的,难道是储量?”

    “红色的,已经被人占据了,白色的,还没有被人发现。”方不离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画了一个圆圈,然后猛地一捶,“这就是小侄准备让世伯世叔投资的区域,这里是一个交通要道,南北西东无不经过,要是在这里建设一个经济开发区,开设工坊,定然可以日进斗金。”

    “这里?”汤炳林探着脑袋望了一下,等他看到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心里有几分不愿意了,“潼关是出入陕西的要道,城高壕深,恐怕朝廷不会允许我们在此设立一个…叫什么来着?”

    “经济开发区。”

    “对,经济开发区。而且潼关豪强太多,方方面面太过复杂。最要紧的是,离华山派太近。我来的时候都听说,你已经跟周不疑闹翻了,是么?”汤炳林幽幽地看着方不离,心里打好主意,要是方不离不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转身就回南京。

    “什么闹翻不闹翻的?我到了陕西还没去华山见过我这位昔日的大师兄,想闹翻也没机会啊。”方不离怎么可能承认?汤炳林打的什么主意,他心里可是一清二楚。何况他说的都是实话啊。他的确没去华山,也确实没有见过周不疑,只不过是奉旨处置了几位庸官、贪官而已。

    汤炳林死死地盯着他的这位世侄,似乎要看出来方不离到底是说的真话还是假话。不过即便方不离说的是假话,布满了那张地图的矿产标志,也让汤炳林舍不得马上离开。只不过,到时候是选择跟方不离这位权倾一方的世侄合作,还选择是跟周不疑这个雄霸一方的江湖大佬合作的问题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1425年 那是一个春天...呸!是夏天!

    方不离装着低头喝茶,暗中仔细地观察这汤炳林。看着汤炳林变幻不定的脸色,方不离心里知道汤炳林心里想的什么,心中有些不屑,“这群南京的豪门纨绔真是越来越不成了,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难怪这么些年一直被靖难勋贵给压得死死的,往后百多年也被科举文官给压制住,没有什么作为,不过都是一群富贵闲人而已。这次过后,还是换个思路吧。”

    笃定过后,方不离抬起头来,笑道:“喔,对了,还有一位好朋友,小侄帮世叔引荐一下。”方不离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桌上,拍了拍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身材略有些微胖、身穿黄褐色衣衫的男子。

    “世侄啊。这位…兄弟是?还不给老叔引见引见?”汤炳林眼睛有些发直,面前这人双手粗大、虎口长满老茧,中指的关节上却没有尖子,不像是读书人。可这人一身的草莽气,显然也不是哪家勋贵的子弟。而看这人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什么豪贾巨商。这种人能帮到方不离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好朋友?方不离会结交这样的朋友?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江湖上的某位大佬,方不离毕竟还是华山派这个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大派出身,要是能拉出什么江湖上的朋友也算正常。这个汤炳林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恰恰因为华山派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大派,按照常理,方不离应该是找不到江湖上的朋友帮忙了。毕竟这次要对付的,就是华山派这个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大派,更莫说在前两个月举办的五岳会盟上,周不疑夺了五岳盟主的位置,这事情江湖上传地沸沸扬扬,这档口江湖上谁敢跟华山派作对?

    “在下嵩山派掌门。左冷禅。见过汤二爷。贱名有辱清听,还请二爷见谅。” 只听一个冷峻的声音从这位身穿黄褐色衣衫、身材有些微胖的男子的嘴里发出。传到了汤炳林的耳朵里面,却惊得汤炳林出了一身的冷汗。嵩山派?左冷禅?这不是华山派的盟友么?他怎么在这里?要出大事!

    “原来是嵩山派的左掌门,汤某这厢有礼了。” 汤炳林拱手,要给左冷禅作个稽首,刚要拜下去,却只见方不离一个箭步将其拦下。“世侄,你这是做什么?快松开,让伯父跟左掌门好好亲热亲热。”

    汤炳林竭力想要挣开方不离的阻拦,可方不离哪敢松开?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这汤炳林袖子下面的机关可是喂了毒的。上次试用的时候,那头牛只不过擦破了点儿油皮,可没多久就死了。左冷禅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帮手,可别因此丧命,到头来嵩山派非但不能成为帮手,反倒成了仇家,这样五岳剑派可就真的同仇敌忾,铁板一块了。没了左冷禅的五岳剑派,谁能抵挡的了周不疑?衡山的莫大、刘正风?还是泰山那傻子一般的天门?还是丁勉、费彬?

    看着汤炳林和方不离这样子。左冷禅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以他的脾气原也是压制不住会发作的,可当他回忆起这次五岳会盟上周不疑的那一脚,他心里才生出来的那一撮小火苗的却似乎突然间消失不见了。左冷禅平生第一次向人解释。“汤二爷不要误会,左某跟周不疑有着血海深仇,绝不会将消息透露华山。左某来前,方抚台已经什么都跟左某谈妥当了。还请汤二爷放心。”

    汤炳林这时候终于从之前的惊惶失措中走了出来,冷静下来过后,看了看方不离跟左冷禅。心里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松开了双手,睥睨地看着左冷禅,说道:“原来左朋友也是方世侄请来的,汤某之前莽撞了,还请左朋友多多见谅。”虽然说见谅,可语气中却没有半点歉意,倒是充满了不屑和藐视。方不离明白这些豪门子弟的臭脾气,充满歉意地看着左冷禅,左冷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不过左冷禅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恐怕也只有左冷禅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汤炳林不屑归不屑,心里却跟明镜一样,这次方不离是从官面儿和道上两边都准备好了,一齐打压华山派。不过方不离到底用上了什么手段,让左冷禅这么一个五岳剑派中的头面人物也听其使唤,背叛盟主。汤炳林对此充满了好奇,不过他也知道这事情无论如何都是问不出来的,也就不问了。但是这也好,嵩山派实力雄厚,与华山派只在一线之间,要不是周不疑武功太高,这次五岳盟主花落谁家那还是两说。

    ***

    每天早晨,周不疑起床过后都会在院子里打上一套长拳十段锦,虽然这门功夫没有什么杀伤力,可是配合上紫霞神功调理身体却是极好的。周不疑以前经历的大劫大难无数,身上积累了不少暗伤,现在是年轻能压下来,可要是等年老体衰了,镇压不住了,光凭紫霞神功顶多只能保住一条性命,可内力却要大退。要是现在能调理调理,消除一些伤患,日后也能好过许多。

    “胡师弟这么急着赶过来,是西安府那边儿有什么动静么?”周不疑打完了一套长拳十段锦,从旁边的侍女手上接过来一条毛巾擦了擦,一边问着找急忙慌、满脸疲惫神色,才赶过来的胡不悲。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方不离昨天给华阴县下了一道令,说是要在潼关一带设立什么经济开发区,让周围各个州府县都配合一下。师弟们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到底哪儿不对,也都说不好。这经济开发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大师兄您走南闯北的,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胡不悲一脸的莫名其妙,他完全被方不离整懵了,行都司的大军没有调动,也没有下令让各个州府县难为华山派,就建设一个劳什子经济开发区,方不离到底想做什么?

    正在胡不悲疑问满腹的时候,却见得周不疑手上一松,送到嘴边儿的茶盏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吓了胡不悲一跳,抢过毛巾帮周不疑擦了擦溅在身上的茶水,一边擦一边问道:“大师兄,怎么了?难道方不离要修的这经济开发区是冲着咱们来的?”

    “是,却也又不是。方不离…当年老子真是眼睛瞎了,怎么没看出你来!他方不离这次不是要强攻硬打,是要挖咱们华山派的根啊!不对,不只是华山派,是全天下所有地主的根子。不悲,你快去发鸽子信,告诉那些乡绅,要不想让自己家的百年基业垮掉,就不要让这个开发区给修起来!快去!”周不疑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失态了,一个劲儿的催促着胡不悲。

    胡不悲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没见过周不疑这般失态过,连忙说道:“掌门师兄,什么叫是却又不是?这经济开发区到底是做什么的?难道是迎接中原卫所大军入关?要真是也没什么,咱们给他做了就成。”

    “不是什么中原卫所的军队,这经济开发区比军队还要可怕十倍、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你快去吧。快去!”周不疑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可见胡不悲还在这里磨叽,心里又是搓火,忍不住吼了一句。话刚出口周不疑就后悔了,连忙解释,“胡师弟,师兄失态了,对不住,你现在赶紧去吧。回来了我告诉你为什么。”

    “师兄不用如此…师弟先去发鸽子信。”胡不悲心里越来越没底,到底这经济开发区是什么玩意儿?不是军队,可比军队更厉害?这世上有比大军更厉害的东西么?带着疑问,胡不悲拜别周不疑,赶往鹞鹰堂给陕西各地的华山分舵发信去了。

    “没想到出了本座,还有一个穿越客。呵呵,越来越有意思了。”周不疑看着胡不悲远去的身影,心中默默念着,“经济开发区?要是让你成了,以后不就有首歌叫宣德元年,那是一个春天…不对是夏天,有一位青年在大明的西北画了一个圆圈?你这是学二代目呢。这么大本事,当初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还让你平平安安在华山呆了这么多年?不对!原来如此,还是本座成全了你。我说他怎么现在还活着呢,原来方不离已经死了,现在的方不离,已经不是方不离了。”

    “我说这时候魔教有了火铳,朝廷为什么不着急。就算黑木崖难攻,可区区一个江湖门派居然有了火冲这等军国利器,朝廷就算死伤几十万也要啃下来啊。原来朝廷已经有了更好的了。也罢,让本座看看是你的火枪厉害,还是我的神功威武。”周不疑抬头望了望天,一副无奈神色,“本来想老老实实做个地主,十多年后在土木堡再捞上一票功勋,让朝廷给个爵位。而今看来,本座是太幼稚了。上天不让我消停啊。”(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京师来的一封信

    就在方不离建设‘经济开发区’、设置提举殖业局的命令,下达到陕西各个州、府、县的第五天,北京那边的一封信就摆在了方不离的案桌前。这一封信直接让方不离傻了,或者说,这一封信像一根闷棍一样打到了方不离的脑袋上。

    信很普通,表皮是寻常牛皮纸,内页是南直隶宣城泾城产的宣纸,信里面写的内容也很普通,只是寻常的一些寒暄,聊一些陕西的风土人情啊还有桑梓民生之类的。但是写信的人很不一般,落款处写的是两个字,杨荣。

    “夫君,杨荣给你的信笺里面写的什么?”方不离在案几前,从白天一直坐到了晚上,连饭都没有吃。薛蘅觉得有些不对,她是知道方不离今天接到了杨荣信笺的事情的,她有些担心,亲自来到了书房,看望了一下。见到方不离还是一动不动的端坐在椅子上,她知道一定是信笺上有什么自己夫君不愿意看到的东西。薛蘅有些担心,最近方不离的一些举动表面上看起来,虽然跟华山派没有关系,可薛蘅隐隐觉得,这些就是冲着华山派去的。至于为什么,说不出来,女人的直觉吧。

    方不离松了松僵硬的身体,脸上挤出来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宽慰着自己的妻子,“没事。杨荣只是问了问陕西的山川水土,人情物产而已。只不过…开发区可能要换个位置了。甚至取消掉。”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薛蘅有些急了,她知道自己丈夫的秉性,要做什么一定要做到。何况建立开发区的事情,是他赴任陕西以来于民生政治一道的第一道命令,骤然变动,于他在陕西树立自己的威望声势大为不利。更不消说,这五天以来,多少的勋贵、官员、商贾在这里面投入的海量金银。要是方不离突然改主意。那恐怕就不是大失陕西人望那么简单了。

    “杨荣那老不死的定然是收了周不疑的钱了。他问了问我陕西有多少亩地,而这些地分别在谁的手里,还说什么秋收在即,让我一定要保证秋粮的收割,还问了问我别失八里国的近况,能不能举大兵灭掉这个蒙元余孽。”方不离拿起桌上的信函,苦涩地说道。

    “那不是好事么?战事一起,大军军需需要海量的物资粮秣,恰好能够活跃陕西经济,怎么你愁眉苦脸的?”薛蘅有些差异。接过信函就着灯光看了又看,没有发现什么特异之处。

    “我大明朝廷,什么时候对商贾讲过信用的?再说了,大军入陕西,势必要经过潼关,兵过如篦,他们走了以后,开发区人都没有两个了。还开发什么?”方不离满脸的无奈,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强打着笑颜。“不过,这也算是好事,历次朝廷兴兵,必然要征发民夫转运物资。地方上的乡绅地主也要捐献一二。像这样规模的战事,所需民夫捐献不在少数,足够华山派肉痛了。到时候让你那侄儿再敲打敲打,剩下的就交给左冷禅吧。”

    “你不要紧吧。”薛蘅心疼的走到了方不离身后,慢慢地帮方不离捏着肩膀,一边捏一边说。“我看扬大学士的意思,出兵之意也不是很强烈,想来是京师里有什么别的变故?”

    “京师?变故?呵呵呵,我看杨荣就是收了华山派的银子了,嫉贤妒能、排斥异己、贪污受贿,这种人也能做内阁大学士,我看大明朝是没有什么希望了!”方不离满腔悲愤,越说越来劲,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出来了。急的薛蘅直捂他的嘴。“噤声!这话也是能讲的?小心锦衣卫!”

    方不离拿开了薛蘅捂在自己嘴上的玉手,惨然地一笑:“没事的,房顶上,地底下,书房周围三丈,没有一个人。就算他们听见也没有事情,这种话我在幼军就跟皇帝说了不知道多少次,算不得什么。”

    “华山派有这么大的能量?拿钱去送给杨荣这不难,但是要让杨荣无视朝廷的利益那可就是难上加难了。你这开发区一建起来,每年送往京城的赋税比起以往那是数十倍的增长。朝廷缺的就是银子,尤其是安南战事,多年来一直没有平定,降而复叛,叛而复降。耗费的银子是金山银海一般,朝廷的太仓就快空了,要是有了经济开发区,不就能补上这个漏洞么。”薛蘅有些不解,如果说是为了朝廷,那经济开发区更有可能搞下去,至少一封信过去,杨荣就不会反对了。

    “支持?这经济开发区要建成,就得实行新政,新政是什么?税制、官制、吏制都要变,还有,新政需要大量的人手,这些人从哪儿来?可不得从乡下来?我大明王权不下乡,靠的就是这群乡下的土财主,根基变了,朝廷上面也要变。变来变去过后,杨荣他们还能坐得稳阁老的位置么?要是没有阁老的位置,他们又拿什么来布阵天下?”方不离挠了一下脑袋,“是哪路神仙,把我这一石三鸟的计划摸得这么透?京师里面什么时候出了这号能人?我怎么从来没遇见过?”

    “照你这么说,会不会是周不疑?毕竟你这个计划直接影响的就是华山派的根基,而且据周不疑的智谋,应当能够看得出来。”薛蘅一只手托着下巴,眉头紧皱。

    “不可能,能看出我这个计划的,必须要有多年掌控全局的经历还要对地方士、农、工、商甚至江湖黑道有充分了解。周不疑虽然满足了后面一项,可他只不过是一个武林门派的掌门而已,他凭什么看得穿?”方不离不屑地说道。但是与此同时他心里却说:“除非他跟我一样,是穿越客,不过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但是按照原著,剑气之争过后的华山掌门应该是宁清林然后是岳不群,现在却成了周不疑…他是穿越客,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煞星走了?

    经济开发区,最终还是建成了。新皇肇基,先皇的葬礼还没有弄完,一次登基大典和一次先皇的葬礼,耗尽了国库的储蓄。哪里可能大兴干戈?何况别失八里国国势强盛不说,又远在万里之外,其中更有瀚海阻隔,要真要远征别失八里国,非得五十万大军征伐,后面跟着帮大军转运的民夫、骡马非得上百余万不止,一场打下来,能不能灭了别失八里不说,海内虚耗都是轻的。就而今朝廷的家底,这仗打不起来。

    这些事情,杨荣心里很明白,那封信也只是试探一二而已。方不离转眼就把这些给想清楚了,他所担心的只是经济开发区建成以前,就被外力介入,半道崩狙。所幸,现在还不是后来内阁几如宰相的弘治正德年间,文官集团方兴未艾,只要不惹得如日中天的勋贵世家动手,一切都好商量。

    不过这次也给方不离敲响了一个警钟,像陕西这等地少人多,交通又不甚便利,还偏偏跟塞外蛮族接壤的地方,盯着的眼睛太多,地方上的势力盘根错节,想要让这里成为撬动新产业的支点却是差劲了些,远不如浙直来的合适。也就因此,这次陕豫开发新区比其预想的规模,小了不少。

    可就算如此,华山派的一票高高在上的武林名宿们也感觉到了经济开发区给华山派,或者说是给他们自己带来的压力…

    ***

    华山派 朝阳峰 怀仁堂内

    堂内一片愁云惨淡,所有人都苦着一张脸,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在桌子上不停的敲击,桌子都在晃动,显然是这些武林中的高手们心思满腹,拿捏不住力道,快要把桌子给拆了。也许不是所有人。因为至少周不疑和崔不破是镇定自若,周不疑还在优哉游哉的喝茶。

    “大师兄,不能再这么沉默下去了。”胡不归沉不住气,走到了周不疑的面前,“潼关庄子里的佃户昨天又走了几百个,现在潼关的庄子已经有一半没人耕种,长成的麦子也缺人手收割,要是等到霜降,今年的收成可就白瞎了。没了收成,且不说咱们华山派吃什么。就连今年的秋粮,可都交不上去了。”

    周不疑直直地看着胡不归,好像在大量什么怪物一样,直到胡不归都有些发毛了,这才开口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有什么办法?把租子降下去?这两年咱们华山派的租子一降再降,已经是陕西最低的了,再降?再降就要咱们倒贴了!你要是有什么奇思妙想,倒是跟我讲啊!”周不疑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

    胡不归讪然道:“可…可咱们也不能这样干等下去。坐吃山空吧…”看着周不疑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看着周不疑冷得能滴水成冰的目光,胡不归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几不可闻,讪讪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过别看他面上一片顺服,可他的心里却是委屈的很,都是为了华山派。周不疑这么说他,也的确是太过分了些。

    “胡师弟莫要着急,大师兄早就有了对策。”眼见周不疑动怒。崔不破赶忙出来做和事老,拿出来了一本账簿,翻开来一页一页地对着众人说道,“这几个矿,通过竞拍,都已经被到了咱们的手上,崔师弟也过去潼关开了几个工坊、店铺。而今在我华山派名下产业里面讨生活的,不比以前的少。每月的收入,相比之前还要高上不少,足够应付今年的两税。”

    “有钱有什么用?朝廷两税收得可都是粮食、丝麻这些物事。这银子...”胡不归有些迟疑,也怪不得他,大明朝廷或者说自战国以来,中原都是实行的实物税,收得都是丝绸、粮米、棉麻、香料这些东西,从来没有过直接收银子的先例。就是有再多的银子,又有什么用处?到时候还要花功夫采买运输,多的钱都出了,还不如以前来的划算。

    这时候脸色如水一般沉寂的周不疑不知道为什么,脸上居然浮现出来几许笑意;“那是以前的老黄历了,感谢方不离吧。抚台衙门下令,今年秋税不收实物,只要银钱。不过也对,方不离那不是经济开发区么?他不是要殖产兴业么?要是还收粮油丝麻之类的实物,还怎么殖产兴业?还怎么继续他的开发区?”

    “方不离就不怕…就不怕我们华山派借着他的东风,再度壮大?成长到他狠下心也收拾不了的地步?”胡不归有些不敢相信,方不离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给华山派钻,而且还让华山派聚集了这么多的人手,建立了这么大的产业。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他不是来收拾华山的么?

    “经济开发区嘛。在陕西想搞工业革命,华山派绕得开?”周不疑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一般,没错,京城杨荣之所以会写那封信,就是周不疑在后面操控,他让人买通了杨荣的一位清客,奉上了一片表文。清客得了银子,又有了幕主的看重,华山派得到了方不离的收缩,还能乘着这一股东风发展一下,何乐而不为?

    “工业革命?革命?革命…难道…难道说这方不离是…是想要造反?掌门师兄,好机会啊!”听到革命这词儿,众人一下子兴奋了起来。革命,出自易经.革卦彖辞,原句是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自古以来革命这个词,都是造反的代名词。要是方不离跟造反沾上了边儿…嘿嘿,他的圣眷原先有多浓厚,之后的日子就有多难过。搞不好的话,还能把薛六子这个靖难勋贵中的头面人物都给扯进去,要真能如此,那可是大好事。

    “造什么反啊。工业革命是指…(这里就不骗字数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百度,如果你们中学历史课睡觉了的话。)”周不疑解释了半天,终于让一众华山派的侠客,明白了工业革命的奥义。借着就稀里哗啦讲了几个后世用经济手段搞垮一个国家的段子。听完了过后,众人好像看神一样看着周不疑,他们从来没有听过这些事情,掌门师兄居然说的头头是道,实在是了不得,

    与此同时他们的,心里也是一阵后怕,没想到方不离这么厉害,要不是周不疑,方不离不废一点儿力气,都不用刀兵,就能将华山派变成一个历史代名词。

    ***

    冬去春来,洪熙元年在洪熙天子驾崩的情况下过去了。新的一年改元为宣德,永乐皇帝朱棣最心爱的一个孙子——朱瞻基,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时代。或者说,方不离,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时代。终于到了他大显身手的时候。

    经过半年多的建设,海量的投入,加上原有计划被无限压缩,陕西的经济开发区,建成了。数万家工坊,近千的商铺。宣德元年的两税,陕西巡抚衙门运送了上百万的银两前往京城,这是往年的十倍,数十倍之多。户部尚书夏元吉高兴地合不拢嘴,这么多年,又是北伐又是南征,国库空得可以跑耗子。而今新政过后,户部总算是有了余粮。这样夏元吉的头发也少掉了几根,

    也就正因为夏元吉的支持,陕西新政通过了廷议,至少从官面儿上来说,没有任何人能指责方不离施政违反祖制了。正在方不离为此庆幸,准备大展拳脚,收拾掉华山派这个“毒瘤”的时候,一直调令到了陕西,方不离…回京了。(未完待续。。)

    ps:  今天被打击了,没什么心情,就这一更,大家凑活着看吧。另外有看的男同胞,我送你们一句忠告!天作死,尤可为;自作死,不可活!

第七十四章 五岳…会盟,居然在封禅台。

    在方不离接到圣旨离开陕西之前,周不疑也接到了杨荣的一封信,几乎在接到这封信函的同时,从嵩山发来的一封信笺也摆在了周不疑的桌子上,其实这两封信都是同一个意思——五岳会盟、抗击魔教。

    “掌门师兄这么急把我们给召集过来做什么?最近方不离新开的那个地税局、商务局老找我们华山派在潼关那边生意的麻烦,这正在要紧的时候,要是反应不及时,说不得这一年的辛苦就得白费。”崔不破和封不平结伴而行,一边在崎岖难行的山道上行走,一边抱怨着。

    “咳咳。”这时候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两人转头一看,讪笑道:“胡师兄,您都听见了?”

    来人却是胡不归、定逸夫妇,一年多的经历,定逸终于彻底融入了华山派,安安心心的做起了新妇。满头的青丝挽成了漂亮的发髻,可身上那股掩盖不住的英气,却无时不刻地告诉所有人,她依旧是那个嫉恶如仇的江湖女侠。“掌门师兄自有妙算,你们质疑个什么?大同论、国富论、炁论都看完了么?”

    “回师兄,小弟只看了国富论,平日里事务太过,大同论、炁论都放下了。”崔不破有些不好意思,大同论还有国富论不管哪一部,放到外面都是惊世骇俗的圣贤之作,足够那些只识四书五经的儒生们惊叹了。而至于炁论更是不得了,是派中在思过崖隐居的那一位先天大宗师牵头,率领几位玉女峰一战过后残留下来功力直达先天的宿老呕心沥血一年的大作,几乎可以说是当今武林第一本全面阐释内功精要的宝典。新一代的华山内门弟子,而今练的就是其中第一篇,根基扎实精进奇快,行走坐卧之间处处练气。

    “哎…崔师弟,你真是…”胡不归摇了摇头。眼看就要到怀仁堂,周围的师兄弟多了起来,也不好再训斥,丢下一句,“这次定是有大事,不然大师兄不至如此急切。”过后就带着自己的夫人快步离去。

    “你啊你。哎…”封不平学着胡不归的样子,摇了摇头。摇着摇着就笑了出来,笑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让那些周围的师兄弟都像看什么稀奇怪物一样看着封不平、崔不破两人。

    “笑什么?你还笑?别就说我了。你看了几本了?”崔不破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反唇相讥道。别人不晓得。他可知道封不平的底细,跟自己差不得多少。

    “……”封不平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因为年纪太小,也没有什么职司,只是帮着胡不悲打理一下华山派各处的庄园,还有就是有事没事往陕西各个华山派的分舵巡视一二,不像别的师兄那样一天每个落脚处,倒是多出来不少练功的时间。加上炁论实在是写得引人入胜,以至于他这位剑宗弟子。看炁论看得比那些气宗出身的师兄弟还要勤快。至于国富论和大同论么…哈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啊,适合出去打猎。

    就在封不平跟崔不破相互拆台的时候,所有的华山派不字辈弟子。终于都来到了怀仁堂。大家都等着周不疑坐下宣布开始议事的时候,却发现周不疑眉头紧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师兄?掌门师兄?”宁不庸仗着自己跟周不疑要好,大着胆子。上前去碰了周不疑一下。周不疑感到有人在叫自己,醒过神来,直愣愣地看着宁不庸。好像全忘了今日议事的事情。宁不庸无可奈何,但他知道这里面定有什么缘故,提醒道:“掌门师兄,各位师兄弟都到了,该开始议事了。”

    “哦,列位师弟,请坐。”周不疑招呼了一下,然后率先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去,还没有等胡不归他们坐稳,周不疑就丢出来了一个消息,险些没有让胡不归他们一下子站起来,“嵩山派的左师弟发来帖子,要我们于这个月的十五,前往嵩山封禅台会盟,据说事关正道兴衰,甚至天下危亡,要咱们一定要去。”

    还没等周不疑说完,下面一片哗然,开什么玩笑?五岳会盟从来都是五岳盟主召集,你一个区区嵩山派掌门居然敢擅自召集五岳会盟?还是在你嵩山的封禅台?你想做什么?作反么?如此一来置华山派这个五岳盟主于何地?更不要说现如今的恒山派也基本就是华山派的夫人团支撑着,五岳剑派里五个门派华山派就掌握了两个,嵩山派凭什么要华山派去封禅台会盟?

    周不疑虚按了一下,堂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周不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张信笺,说道:“京城里杨公也递过来了一封信。信里面说:汉藩反意必露,还找上了黑木崖,据说要山东山西两路同时进发,要咱们五岳剑派找上黑木崖,牵制一二。估计左师弟也是收到了京城里哪位部堂的信函,这才要我们前往封禅台会和吧。”

    “莫说是杨公没有明说,就是杨公在信中说明了。掌门师兄,我们也不能去,长幼尊卑,嵩山派不是五岳盟主,却要在封禅台召集五岳会盟,这不合规矩,更是降低了我们华山派的位份。”宁不庸接过了杨荣寄给周不疑的那封信,细细地看了一遍,闭上眼睛琢磨了一会儿,对着周不疑说道。

    “可左冷禅帖子也发出来了,据说泰山、衡山两派的人也已经在路上了。看样子…这次他们三家是要合起来把我们华山派给拉下来。”周不疑闭上眼睛捏了捏眉心,“之前动手还是太急切了,把他们的戒心给引出来了。人家都不敢来咱们华山了。”说着说着周不疑竟然笑了起来,不过谁都知道现在周不疑心里并没有半分喜意。

    场中一时无语,当初一统陕西的决定,是大家一起做出来的,怕的就是方不离来了过后勾引那些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帮派山寨造华山派的反,之前也不是没想到会引起五岳剑派中其他几派的戒惧,不过大敌当前,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没想到方不离居然又出了从未见过的招数,幸好周不疑瞧出了端倪,接着东风又走了一段,华山派的势力不减反增。这个却更加重了泰山衡山两派的戒心,而今机会来了,人家可不合在一块对付你华山派么?

    “那…大师兄,咱们真的去么?太丢我华山派的颜面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华山派不成了,要将五岳盟主的位置转增嵩山。要是真的这样…那…祖师的百年基业可就…”宁不庸有些担心,武林中虽然拳头第一,但也要让人家知道你拳头够硬,要是别人不知道,就算你拳头再硬也没有什么用处。

    “也不能这么说。”沉默多时的赵不言如是说道:“当年两位祖师与五岳剑派中其他几派的前辈名宿缔结盟约,本就是为了对付势力庞大的魔教。而今魔教勾结汉藩造反,犯了朝廷的忌讳,正好是咱们灭掉魔教的大好时机。等灭了魔教,五岳剑派自然而然就要解散,这时候为去封禅台会不会削弱华山派在五岳剑派里的地位而纠结,不是舍本逐末了么?”

    “这次就去吧。此战过后,魔教覆灭,五岳剑派也该解散了。”周不疑长叹一声,不过心里却在发狠,“从此以后,只有五岳派,再无五岳剑派一说!”(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嵩山示威

    最终去嵩山的,除了后面跟随的内外门弟子之外。只有周不疑、宁不庸、胡不悲、灵霄、韩月儿五人,不少人觉得这样过去力量薄弱,太过凶险。不过周不疑却觉得够了,虽然那次五岳会盟取胜,他是取了巧,这次也不一定能过得了左冷禅这关。可要是这五位华山派不字辈里面算得上第一梯队的高手都要应劫,再去多少人,也是没有用的。

    一行人都是武林高手,数日后就赶到了嵩山脚下,离会期尚有两天。等到七月十五正日,周不疑率同众弟子,天未明便启程上山,走到半山,凉亭中有四名身穿黄杉的嵩山弟子上来迎接,对周不疑执礼甚恭,说道:“嵩山末学后进恭迎五岳盟主、华山派周掌门大驾,敝派左掌门在山上恭候。”又道:“泰山、衡山两派的师伯叔和师兄们,昨天便都已到了,周掌门和几位师叔师弟到来,那是再好不过。”

    周不疑一路上山,只见山道上打扫干净,每过数里,便有几名嵩山弟子备了茶水点心,迎接宾客,足见嵩山派这次准备得甚是周到,但也由此可见,左冷禅这次对五岳盟主之位是势在必得,绝不容有人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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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乌西落,玉兔东升。

    周不疑看着清冷的月光,心里不停的盘算着。他知道明天一定有一场龙争虎斗,天门虽然脾气爆裂,可一手泰山剑法却不是吃素的;衡山派虽然势力较弱,可莫大和刘正风这两师兄弟的一手衡山剑法却是厉害的紧,幸好得到了思过崖密洞之中的破解之法过后将之交由周清玄跟薛清凌,整理出来了一套镇岳剑诀,多少还是能够应付。唯一担心的就是左冷禅的寒冰真气,这可是连任我行都觉得难以应付,逼得他不得不使出了乾坤大挪移这压箱底儿的功夫。

    突然周不疑觉得背后有人走了过来,脚步轻盈。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夫人——灵霄。

    “还没睡呢?”周不疑收起思绪,轻声问道,

    “夜凉如水。夫君,你还是早些歇息。”灵霄知道周不疑心烦,也不作往日河东狮状,倒是温柔了许多。

    “你先睡吧。我再好好想想,没想到我这个华山派掌门,居然被内家真气给难住了。” 盯着皎洁的月光,周不疑微微一叹,面上泛起一阵苦笑。丢人哪!丢人。华山派向来以剑气两门功夫独步天下,剑法不说了,内功上也是颇有独到之处,没想到今天周不疑这个气宗出身的掌门人竟然被左冷禅的内气给难住了。

    灵霄摇了摇头,寒冰真气独有特性,天下多少高手都对之无能为力。哪里是急切之间想得出法子的?不过既然周不疑心烦,那自己这个做妻子的,自然也该好好的陪一陪丈夫,“我也睡不着啊。”说着。靠在周不疑的肩上,望着天上的一轮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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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周不疑从榻上起来,眼见自己妻子还在熟睡中。周不疑摄手摄脚地拿起了衣服。走到外面的院子里,又打起来了他每日清晨的功课——长拳十段锦。打得正起劲,宁不庸过来了,“大师兄。昨晚上小弟…”

    周不疑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打着他的长拳十段锦,一边说道:“不错。看来他们还不是铁板一块,这就好办了。”

    说话间,从外面过来了几名嵩山弟子,和周不疑、宁不庸见礼过后,说道:“少林、武当、昆仑、峨嵋、峒崆这江湖上顶尖大派的掌门人和前辈名宿,今日都要聚会嵩山,参与五岳剑派推选盟主的大典,昆仑派和青城派的师弟刚才都已经到了。少林寺的方正大师、武当派的冲虚道长等下就要到了,周掌…周盟主起来得正好,大家都在山门候你驾到。”这几人眉宇之间颇有傲色,听他们语气,显然认为五岳盟主一席,说甚么也脱不出嵩山掌门的手掌心。

    将弟子们叫醒,跟着这嵩山弟子行了一程,忽听得水声如雷,树巅两条玉龙直挂下来,双瀑并泻,屈曲回旋。飞跃奔逸。众人自瀑布之侧上峰。引导的弟子说道:“这叫作胜观峰。周掌门,你看比之华山景物,却又如何?”

    周不疑笑了笑,权当没有听懂言下之意,道:“华山灵秀而嵩山端严,各具妙景。”

    那弟子道:“嵩山位天下之中,在汉唐二朝邦畿之内,原是天下群山之首。周盟主请看,这等气象,无怪历代帝王均建封禅于嵩山之麓了。”其意似说嵩山为群山之首,嵩山派也当为诸派的领袖。

    周不疑微微一笑,道:“不知我辈江湖豪士,与帝皇官吏拉得上什么干系?左掌门时常结交官府吗?”那弟子脸上一红,便不再说了。

    由此而上,山道越来越险,引导的弟子一路指点,说:“这是青冈峰,青冈坪。这是大铁梁峡,小铁梁峡。”炽梁峡之右尽是怪石,其左则是万仞深壑,渺不见底。一名弟子拾起一块大石抛下壑去,大石和山壁相撞,初时轰然如雷,其后声音极小,终至杳不可闻。

    宁不庸见状,笑道:“这位嵩山派的师弟,今日来到嵩山的有多少人?”

    那嵩山弟子微微一愣,显是弄不清宁不庸所言为何,老实答道:“少说也有三四千人了。”

    宁不庸调笑道:“每一个客人上山,你们都投一块大石示威,过不多时,这山谷可议你们嵩山派给填满了。”

    那嵩山弟子哼了一声,并不答话。只顾前面领路,再往上行,陡见双峰中断,天然现出一个门户,疾风从断绝处吹出,云雾随风扑面而至。

    宁不庸之前心中有些不快,而今抓住机会喝道:“这叫作什么所在?怎地变哑巴了?”

    那嵩山弟子苦着脸道:“这叫作朝天门。”

    周不疑心间一乐:“朝天门?那临江门、洪崖洞又在何方?”

    众人折向西北,又上了一段山路,忽听得鼓乐声响起,但见峰顶的旷地之上黑压压地,聚集着数千人。引路的数名嵩山弟子加快脚步,上峰报讯,周不疑等跟着上峰。(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封禅台上

    只见左冷禅身披土黄色布袍,率领了二十名弟子,拱手相迎。此刻虽是五岳会盟,选举新的五岳盟主,但只要新的五岳盟主还没选出来,周不疑这个五岳盟主就还作数。周不疑临渊而立,一派宗师风范,微微一欠身,就当是行过了礼。道:“左师弟别来无恙。”

    左冷禅道:“多日不见。周师兄丰采尤胜往昔。师兄英俊年少而执掌华山门户,更是顺应大潮支持方不离方抚台的经济开发区。开武林中自古未有之局面,可喜可贺。”这左冷禅向来冷口冷面,不论心中如何高兴还是如何不高兴,他的脸上定是冷冰冰地不露半分欢容,这时口中说‘可喜可贺’,脸上神色,却绝无丝毫‘可喜可贺’的模样。

    周不疑明白他言语中皮里阳秋,说什么‘开武林中自古未有之局面’,其实是讽剌他自降身段,以堂堂华山掌门五岳盟主之尊行商贾贱业,为了利禄不惜顺应华山派的弃徒投资建设什么经济开发区。还有就是通过婚嫁之事吞并恒山!说实话,这行径确实是无耻了一点,这吃相也难看了一点。

    周不疑满不在意的笑道:“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周不疑奉家师之命,执掌华山门户,志在将华山派发扬光大,这经济开发区,为日后百年、千年之大势所趋,周某自当顺应,方能将我华山发扬光大,不至于为时代所抛弃。至于方师弟,家师说了,只要他愿意,华山大门永远为其敞开。”

    周不疑说着这几句话时,双目紧紧和左冷禅的目光相对,瞧他脸上是否现出惭色,抑或有愤怒憎恨之意。即见左冷禅脸上连肌肉也不牵动一下,说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还望周掌门发扬华山山门的同时,不要忘了五岳剑派的义气。”左冷禅顿了一顿,道:“泰山天门道兄、衡山莫大先生,以及前来观礼道贺的武林朋友都已到达,请周师兄过去相见吧。”

    只见泰山派天门道人,衡山派莫大先生以及丐帮帮主、青城派掌门松风观观主余沧海等等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果然都已到了。周不疑和众人一一拱手见礼。周不疑打量了一下,道:“都来了?人来的挺齐全的。不知道少林寺的方证大师还有武当派的冲虚道长到了没有?”

    左冷禅淡淡道:“他二位住得虽近,但自持身份,不免要摆摆架子,要不到时辰,那是不会到的。”

    周不疑点了点头。便在此时,忽见山道上两名黄衣弟子疾奔而上,那是全力快跑,显是身有急事。这二人轻功虽不甚佳。但从二人急趋而上的神态瞧来,料到山下发生了甚么大事,峰顶上诸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都向这二人瞧去。过不多时。那人奔到左冷禅身前,抱拳说道:“师父,少林寺住持方证大师,武当派掌门冲虚道长率领门人弟子。正上山来,向我五岳剑派道贺。”

    左冷禅道:“他二位老人家这么早就来了?那可真是太客气了。走吧,周师兄。咱们先过去迎接一二?”听他语气,竟似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可谁让周不疑偏偏是个喜欢到处乱看的家伙(或者好听点儿叫眼观六路?),窥见到他左手衣袖微微颤动,心中喜悦之情毕竟是难以尽掩。在嵩山绝顶之上的群雄一听到少林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到了,登时耸动。不过奇怪的是,大家都犹豫了一下,这才跟在周不疑的身后,迎下山去。

    走了一段路程,周不疑领着众人到了嵩山派的山门前,远远地看到一僧一道领着的两行人和到一起,等在山门前。周不疑不等自己走到两位大德面前,远远地拱手说道:“方正主持、冲虚师叔,周不疑在此有礼了。”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周盟主,老衲/贫僧这方有礼。”以周不疑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武功人品,足够这两位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对之以礼相待了。三人把臂同行,连一个缝隙都没给左冷禅留下,左冷禅本就冷着一张面孔,被这般无视过后,面色更是一阵铁青,周围的人武功差些的,感觉到左冷禅身上的寒气就快将自己冻成冰棍。

    只见得山道上人声喧哗,群雄簇拥着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还有周不疑上得山来。等到了山顶,留在山上的武林人士一一过来拜见方正、冲虚两位泰斗。方正、冲虚而今还是年轻,在山上呆惯了,第一次以掌门身份独自应对这么多武林人士,两人眉头一皱,下意识地看了左冷禅一眼。

    左冷禅心里泪流满面,终于捞到一个露面的机会了。朗声道:“大伙儿不用多礼了,否则几千人拜来拜去,拜到明天也拜不完,请进禅院坐地。”群雄皆然道好。嵩山绝顶,古籍称为‘峻极’,那竣极禅院便在嵩山绝顶,本是一座大寺,但近百年来已成为嵩山派掌门的住所。左冷禅的名字中虽有一个‘禅’字,却非佛门弟子,其武功反较近于道家。

    群雄进得禅院,但见院子中古柏森森,大殿虽也极大,比之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却有不如,只进来一千余人,已连院子中也站满了,后来者几无插足之地。左冷禅朗声道:“我五岳剑派今日聚会,承蒙武林中同道友好赏脸,光临者极众,大出在下意料之外,以致诸般供应,颇有不足,招待简慢,还望各位勿怪。”

    群豪中有人大声道:“不用客气啦,只不过人太多,这里站不下。”

    左冷禅道:“由此更上百步,乃是古时帝皇封禅嵩山的封禅台,地势极是宽阔,本来极好,只是咱们布衣草莽,来到封禅台上议事,流传出去,有识之士未免要讥剌讽嘲,说咱们太过僭越了。”

    原来古代帝皇为了表彰自己功德,往往有封禅泰山、或封禅嵩山之举,向上天呈表递文,乃是国家的盛事。这些江湖上的豪杰,那里懂得封禅是怎么一回事?只觉挤在这大殿中气闷之极,别说坐地,连呼口气也呼不畅快,纷纷说道:“咱们又不是造反做皇帝,既有这等好所在,何不便去?旁人爱说闲话,去他妈的!”说话之间,已有数人冲出院门。

    左冷禅道:“既是如此,大伙儿便去台下相见。”

    周不疑心里对左冷禅的评价又增加了一个等级:“没看出来啊,小禅子长进挺大。事事预备得十分周到,遇到商议大事之际,反让众人挤得难以转身,天下宁有是理?他自是早就想众人去封禅台,只是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出口,却由旁人倡议而已。这封禅台是天子封禅之用。他引大伙儿去封禅台下,难道左冷禅想要造反?哈哈。”

    周不疑一言不发的跟着左冷禅,向上走到封禅台下。那封禅台为大麻石所建,每一块大石都是凿得极是平整,想像当年帝皇为了祭天祀福,不知驱使几许石匠,始成此巨构。周不疑再细看时,见有些石块上斧凿之印甚新,虽然已以泥苔涂抹,仍可看出乃是新近补上,显然这封禅台以年深月久,颇见毁败,左冷禅曾命人修整一番,只是着意掩饰,不免欲盖弥彰,反而令人推测其居心不善。

    群雄来到这嵩山绝顶,都觉胸襟大畅,这绝巅独立天心,万峰在下,其时云开日朗,纤翳不生。周不疑向北望去,见到成皋玉门,黄河有如一线,西向隐隐见到洛阳伊阙,东南两方皆是重重叠叠的山峰。只听得三个老者向右南方指指点点,说道:“这是大熊峰,这是小熊峰,两峰笔直并峙的是双圭峰,那三峰插云的便是三尖峰了。”

    另一位老者道:“这一座山峰,便是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那日我到少林去。很觉得少室之高,但从此而望,少林寺原来是在嵩山脚下。”三名老者都大笑起来。周不疑瞧这三人服色打扮,并非嵩山派中人,口中却说这等言语,以山为喻,推崇嵩山,菲薄少林,再瞧这三人双目炯炯有光,内力大是了得,看来左冷禅这次已约了不少帮手,若是有变,出手的不仅仅是嵩山一派而已。

    只见左冷禅正在邀请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登上封禅台去,方证笑道:“我们两个方外的昏庸老朽之徒,今日到来只是观礼道贺,却不用上台做戏,丢人现眼了。”

    左冷禅好似冰冻千年的那张脸终于松动了下来,笑道:“方丈大师如何说这等话,那不是太过见外了吗?”

    冲虚道人一见左冷禅的那副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笑道:“宾客们都已到来,左掌门便请勾当大事,不用老是陪着我们这两个老家伙了。”

    左冷禅拱手道:“遵命。”当下拾级走上封禅台。上了数十级,距台顶尚有丈许,他站在石级上,朗声说道:“众位朋友请。”

    这嵩山绝顶山风甚大,群豪又散处在四下里观赏风景,可是左冷禅这一句话却是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各人耳中。众人一齐转过头来,围到石级之下。(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泰山易主

    “各位江湖上的好朋友。自洪武二年以来,魔教突然显身在黑木崖,在江湖上为非作歹、兴风作浪,至今已然快有一个甲子了。”左冷禅挑衅一样地看了周不疑一眼,接着说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的祖师,为了江湖正道,武林大局。于华山聚义,成立了五岳会盟。这将近一个甲子,我五岳剑派无数的前辈先贤,无数的弟子在与魔教的争斗之中,慷慨就义…”

    眼见左冷禅在台上侃侃而谈论,好像他已经成为了五岳盟主一样,华山派众弟子一下子‘啐’到了地上,还骂了一声:“什么玩意儿。”周围几个人看到了,听到了,原本是要出手的,可周不疑眼神一扫,各个好似被点了穴道一样,动弹不得。几个想下暗手的一见这种情况,连忙收摄了手脚,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眼睛‘刷刷’地盯着周不疑看,呆萌呆萌的。差点儿没将周不疑和灵霄给逗乐了。

    “…周掌门?周掌门?”这时候却听得一阵阵叫喊,周不疑回过神来,原来左冷禅长篇大论之后,底下事先安排的线人说起了“线人盟主周不疑当真比左掌门武功高明?”、“不如比剑夺帅”云云,说着说着就牵扯到了周不疑的身上,周不疑被那几个嵩山派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高手逗乐的时候,正好是那几个人鼓噪着要五岳剑派的掌门相互比武,以争夺五岳盟主的宝座。周不疑不言不语,只是笑,让人心里不住地发毛。

    “喔?左师弟有何要事禀报?这般着急?”周不疑下意识回了一句,也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把叫他的人认错了。明明不是左冷禅叫的他,却依然这么回话。

    台下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认为周不疑是真的认错人了或者真的说错了话。周不疑轻飘飘一句话,就把左冷禅辛辛苦苦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调动了多少人力才营造出来的局面给化作虚无。周不疑脸上那一副迷茫的神色。更是让人无从指责他如何如何。就是左冷禅也是一样。

    周不疑迷茫地看着左冷禅,却看见左冷禅好不容易才变得有几分暖意的脸色,而今又是一片冰冷。周不疑有些弄不清,自己不过是按着规矩说了一句话,就算是说的对象找错了,左冷禅也不至于如此面寒吧。就在周不疑好奇的时候,左冷禅一字一句,好像上古寒螭吐着寒气一般,说的每个字都带着冰封万里的寒意:“诸位好朋友要我们五岳剑派重选五岳盟主,领袖群伦降妖除魔。不知道周师兄意下如何?”

    “又要选?不是去年才选了的么?”周不疑差点没将这句话问出口。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强忍着将这句话咽下去,另换了一句,“没想到诸位朋友对五岳剑派如此关心,周某作为五岳盟主甚为感动。既然如此,那就比过吧!”然后嘟囔了一句,“反正比多少次都是我赢,也不在乎多打一次了。”不过奇怪的是,虽然只是轻声嘟囔。场上的每个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最重要的是,左冷禅的脸,更黑了。

    “周不疑,就让你再过一过嘴瘾吧。你以为本座还是去年的本座?”左冷禅心中暗自发狠。被周不疑压制了这么多年,也该他得意一回了,“五岳盟主的位置,本座要定了!二十年后。本座还要成为五岳派的掌门!”左冷禅突然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突然间冒出来这个念头?不过这念头也不错,雄心壮志。正当时。

    “不过…”就在左冷禅脑补意淫的时候,周不疑却迟疑了起来。

    “周师兄是后悔了?怕败在师弟的手上?”左冷禅以为周不疑怕了,脸上闪现过一丝不屑,说出来的话都想咽回去。“对不起了周师兄,就是师弟愿意给师兄留些颜面,恐怕诸位好朋友也不答应。”

    “倒不是后悔,凭借本座的功夫,蝉联五岳盟主不在话下,只是本座再想要不要赌注再大一些。”周不疑装作一副吞吞吐吐地样子,心里却高兴得很,要是二十年以后的左冷禅,定然不能上钩,可谁让左冷禅而今只不过是一个三十岁的小伙子呢?功夫是有了,可这心机上…

    “喔?周师兄嫌这五岳盟主的位置都不足矣让周师兄出手?难道周师兄想要咱们五岳剑派合为一家,周师兄来坐五岳派的掌门么?”左冷禅脸色本来一片苍白,听得周不疑这么说,转瞬间变得红润起来。不过任是谁都看得出来,左冷禅是被气得,而不是真的内功有了什么长进,阴阳转化。

    “没想到左师弟竟然有这等雄心?有这份的胸怀,愚兄自愧不如,那就从了左师弟的意思吧。这次五岳会盟过后,五岳合一,世间再无五岳剑派,只有五岳派。在对付魔教的时候也好共同进退,统一调度”周不疑嘴角一扬,终于上钩了么?借着左冷禅还没有回复过来,对着台下众人说道。说完的才想起来莫大跟天门道人,周不疑满怀歉意地说道;“莫师兄、天门道友以为如何?”

    势比人强,泰山派、衡山派、嵩山派三派又事先约好了同进同退。再说如今华山、恒山、嵩山三派都已然同意,莫大、天门又能说个什么?退自是不能退的,这次会盟过后就是攻打黑木崖,要是这时候退出,贪恋掌门名位的罪名也就罢了。还要加上一个临阵脱逃,畏惧魔教的罪名,莫大先生苦涩的一笑,点头应是。

    莫大从来淡漠名利,派中事务从来都是交由师弟刘正风处理,他自然是能够顺应。可天门道人却不同,脾气爆裂一点就着。他可不会管那么多,站身来说道:“泰山派自祖师爷东灵道长创派以来,几达二百年。贫道无德无能,不能发扬光大泰山一派,可是这二百年的基业,说甚么也不能自贫道手中断绝。这并派之议,万万不能从命。”天门道人内功深厚,声若洪钟。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突然泰山派中一名穿青色道袍的花白头发的道人站了起来,说道:“天门师侄此言差矣。泰山一派,上下共有四百余众,可不能为了你一个的私心,阻挠了利于全派的大业。”众人见这花白胡须道人脸色枯槁,说话的中气却仍是十分充沛。有人识得他的,便在低声私语:“他是玉玑子,是天门道人的师叔。”

    周不疑有些搞不清楚了,怎么这个桥段提前了二十年就出现在了封禅台。他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从没有派人跟玉玑子联系过。更谈不上重金收买,重诺相许。突然周不疑看见泰山派人群中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向着自己颔首示意,一切的明白了。周不疑感激地看了那人一眼,心下发誓,此生不忘玉璇道人的支持。

    天门道人脸色本就甚是红润,听得玉玑子这么说,更是胀得满脸通红,大声道:“师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师侄自从执掌泰山门户以来,那一件事不是为了本派的声誉基业着想?我反对五派合并。正是为了保存泰山一派,那又有什么私心了?”

    玉玑子嘿嘿一笑,道:“五派合并,眼见五岳派声势大盛。五岳派门下弟子,那一个不沾到光?只是师侄你这掌门人,却做不成了。或许你会说‘我这掌门人,做不做有什么干系?只是泰山一派。说什么也不能在我手中给人吞并。’可你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就是为了放不下掌门人的名位。”

    天门道人怒气更盛,一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柄黑黝黝铁铸短剑,大声道:“你真道我是如此私心?从此刻起,我这掌门人是不做了。你要做,你去做去!”这柄短剑貌不惊人,却是泰山派创派祖师东灵道人的遗物,百多年代代相传,已成为泰山派掌门人的信物。群雄见他师叔侄二人说得如此剑拔弩张,都是凝神以观,屏息倾听。

    玉玑子退了一步,冷笑道:“你倒舍得?既是如此,那就给我!”右手疾探,已抓住了天门道人的手中的铁剑。天门道人全没料到他竟会真的取剑,一怔之下,那铁剑已被玉玑子夹手夺了过去。他不及细思。刷的一声,抽出了腰间长剑。玉玑子飞身退开,两条青影晃处,两名老道仗剑齐上,拦在天门道人面前,齐声喝道:“天门,你以下犯上忘了本门的戒条么?”

    天门道人看这二人时,却是玉磬子、玉音子二位师叔。他气得全身发抖,叫道:“二位师叔,你们亲眼瞧见了,玉玑——玉玑师叔刚才干甚么来!”

    说着说着,天门就跟两位师叔吵起来了,连锁反应,带来的弟子也都相互争吵。奇怪的是天门带来的泰山弟子之中,倒是反对他的居多,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平日里太过严苛,以至于众生反意。左冷禅眼见如此不知所措,他是跟玉玑子多有接触,更许下了重诺,可也没有让他现在就发动啊!忽然左冷禅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就把目光望向了周不疑。

    感觉到左冷禅的注视,周不疑笑了笑,心道:“天门师弟啊。瞧你这心思,着实不适合做一派掌门啊。五派之中你泰山派声势最壮,泰山派中又是你这长门一脉人数最多,可你带来的人里面竟然多为其他支脉的,落入了人家的算计。也罢,为兄搭救你一次吧。以后一卷黄庭,三两道友,闲云野鹤,岂不快哉?”却见的周不疑嘴唇微动,场中某一人苦笑不止,压下了满腔地不情愿,走上前来,拉起了偏架。

    这人却正是日后与天门道人同归于尽的那个青海一枭的师父白板煞星。白板煞星向来在西宁一带活动,这次华山派大发神威,一口气将西北武林道收编的收编、灭门的灭门,白板煞星虽然是一独行侠,可偏偏恶名太盛,引得华山派众人关注,在星星峡被周不疑和一众华山派弟子困住,无奈之下,从此做了华山的‘护法’。

    然后发生的一切跟二十年后封禅台发生的那一幕一样,天门道人被制住过后退下了掌门之位,因为周不疑的嘱咐,白板煞星小心翼翼,及时阻止了天门的自尽,这可能也是他这一生,所作下的为数不多的一件好事吧。

    泰山派掌门大定,然后就是比剑夺帅了,可谁知到,就要开始比剑夺帅的时候,又出来了一桩大事…(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坏!坏透了

    却说比剑夺帅就要开始的时候,也不知道灵霄哪根筋搭错了,硬是要说周不疑剑术通神,何种剑法一看就会,一会就能破。将玉玑子逼得不得不提前下场邀战周不疑

    “周夫人真是胡闹,等会儿台上比武,老道还这能跟周盟主他老人家打起来?周盟主他老人家的武功天下无双,就是方正冲虚也不过是仗着几十年内力积积蓄才能稳压周盟主一头,老道又算得了什么?就怕等下被左冷禅给捡了便宜。” 玉玑子新理念絮叨着,全当不知道周不疑年纪比他小几十岁,还是师侄辈的事实。

    “既然拙荆这么说了,那好,玉玑子师叔,若是周某用了任何一招不是泰山剑法的。都算周某输了。”周不疑心里对这个两面三刀的泰山名宿不屑至极,半分面子也没有给玉玑子留。

    玉玑子知道自己跟周不疑的差距,不住的给周不疑使眼色,意思是周不疑让自己输得好看一些,哪知道一瞥眼间,只见周不疑右手长剑斜指向下,左手五指正在屈指而数,从一数到五,握而成拳,又将拇指伸出,次而食指,终至五指全展,跟着又屈拇指而屈食指,再屈中指。他心下暗吃一惊:“周掌门怎地懂得这一招‘岱宗如何’?是了,当年五岳会盟时,天门那小牛鼻子在周盟主他老人家面前用过,周盟主真是天纵奇才,竟然真的看了一遍就学会了。天门也是,练得不好就别用,贻笑大方之家,还累得老道丢丑。哼!不当人子。”

    要知这一招‘岱宗如何’乃是泰山派剑法中最高深的一招剑法,其要旨不在右手剑招,而在左手的冥数。左手不住屈指计算,算的是敌人所站方位、身形长短、兵刃大小,以及日光所照高低等等。计算极为繁复,一经算准,一剑击出,无不中的。玉玑子曾由师父指拨过其中剑意,心想要在顷刻之间,将这种种数目尽皆算得清清楚楚,自知无此本领,其时并未深研,听过便罢。而他师父对此术其实也未精通,只说这招‘岱宗如何’使起来太过艰难。似乎不切实用,实则威力无俦,玉玑子既无心详参,那是与此招无缘,也只好算了。只可惜本派这一招博大精深,世无其匹的剑招,从此便要失传了。

    当时玉玑子见师父并未勉强自己苦练苦算,暗自欣喜,此后在泰山派中除了长门一脉的天门之外也从未见人练过。不料事隔数十年,竟被周不疑这么一个华山派长门使了出来,霎时之间,额上出了一片汗珠。他从未听师父说过如何对付此招。只道自己既然不练,旁人也绝不会使这奇招,自无需设法拆解,岂知世事之奇。竟有大出意料之外。

    而后泰山派的绝密剑法“泰山十八盘”、“五大夫剑”、“来鹤清泉”、“石关回马”一一在周不疑手上施展开来,最后周不疑连环三剑,逼得玉玑子不得不挥剑自保。可怜玉玑子的内力苦修数十年。竟然被周不疑一剑劈断了手中宝剑,无奈之下玉玑子只能认输,从此,泰山一脉,成为历史。或许几十年后能在那位宅男天子的手上重新恢复基业,不过…谁知道呢?

    原本不少人对灵霄所述心里存疑,可最后的结果很明显,玉玑子哪里能比得上周不疑的武功?尚不说还有镇岳剑诀的存在,周不疑战胜玉玑子更是稳妥。一番比斗下来,周不疑以泰山剑法尽破泰山剑法。

    正在众人惊叹华山派掌门剑术通神的时候,只见一个高高瘦瘦好似一根竹竿、满脸凄苦的中年人缓步而出,说道:“周先生精擅五岳剑派各派剑法,实是武林中从所未有的大事。莫大潜心参研本派剑法,有许多处所无法明白,今日正好向周先生请教。”他左手拿着一把抚平得晶光发亮的胡琴,右手从琴柄中抽出一柄剑身极细的短剑来,正是衡山派掌门人莫大先生。此人虽是貌不惊人,在江湖上却是威名素着。群雄适才见得周不疑以泰山剑法伤了两名泰山派高手,难道还能以衡山剑法与莫大先生对敌?

    周不疑微微一欠身,当是施礼了,“莫师兄此言过了,江湖上的朋友谁不知道衡山莫大先生‘琴中藏剑,剑发琴音’,一套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更是出神入化,当年湘西三十六寨多大的势力?官军围剿数次都不能将其剿灭,莫师兄一人一剑,竟然挑了三十六寨,周某佩服得很啊。周某人胡乱学得几手衡山派剑法,谈不得精通,还请莫师兄指点。”

    莫大先生微笑道:“不敢,莫某人当年的一点微末小事,哪里能跟一手收服了西北武林的周盟主相比?在常人眼里或可逞狂于一时,但在周盟主眼中瞧来,直如童子操刀,不值一哂。”

    周不疑道:“莫师兄过谦了。等下要是周不疑抵不过莫师兄的‘琴中藏剑,剑发琴音’,还请莫师兄手下留情”

    莫大先生喃喃的道:“敌得过的,敌得过的!”短剑慢慢指出,突然间在空中一颤,发出嗡嗡之声,跟着便是嗡嗡两剑。周不疑也不举剑招架,反而捏着剑诀回剑护身。原来莫大先生的短剑如鬼如魅,转眼间竟然已绕到了周不疑背后。

    “莫大先生这一剑果然厉害。”场下众人感叹道。

    “莫大先生这一剑厉害,周盟主能接下来这一剑岂不是更厉害?”旁边的人好似是华山派的拥垒,听见有人好似在贬低周不疑,反唇相讥道。

    “谁说周盟主不厉害了?哟!我说谁呢?原来是大算盘杜三金啊。好久不见,来来来,咱哥俩找个地方比划比划”

    “哈!原来是宇文隽,比划就比划,谁怕的你么?”说着两人就骂骂咧咧地挤出人群,找个地方就要解决恩怨。

    台上还没打完,围观群众就要打起来了,武林中人之血性刚硬由此可见。

    ***

    话说回来,却见周不疑根本就不理会对方剑势来路,刷刷两剑,分向莫大先生小腹与额头剌去。莫大先生心中微微一惊,心道:“这两招‘泉鸣芙蓉’,‘鹤翔紫盖’,确是我衡山派的绝招,当年我学了一个多月才学会,周不疑当真就在五岳会盟时看了一遍就学得了去?”他心下吃惊,手中丝毫不缓,奋力抵挡。

    要知他和周不疑对剑,一上手便想要以变幻剑法占去先机,岂知周不疑根本就不管他的招数变幻,竟使出了一招难看的要死的招数将自己的剑法破去,接下来这几招也是如此。怪招过后,竟是以更厉害的招数反击。周不疑可以用怪招来破莫大先生的剑招,莫大先生却没见过石刻,拿不出来相应破招。只能强打着头皮应付,这一认真起来,却发现周不疑可真有些不易对付。

    衡山七十二峰,以芙蓉、紫盖、石廪、天柱、祝融五峰为最高,衡山派剑法之中,也有五路剑法,分别以这五峰为名。刚才莫大先生所接的两招,均是‘一招包一路’的剑法。什么叫‘一招包一路’?原来‘芙蓉剑法’一路三十六招,招招各具杀手,而‘泉鸣芙蓉’这一招,却是将三十六招中的奥妙之处融会而化入一招。‘鹤翔紫盖’也是如此,以一招剑法而聚四十八招‘紫盖剑法’之精华。将三十六招或四十八招招数,聚集于一招之中,这一招威力之强,可想而知。这两招剑法都是守中有攻,攻中有守,极尽变幻之能事。

    众人只听得铮铮铮之声不绝,不知周不疑与莫大先生那一个是攻,那一个是守,也不知二人已拆解了几招。莫大先生好容易将这两招接过,周不疑跟着又是一招‘石廪书声’,一招‘天柱云气’。莫大先生连连倒退,到得那‘天柱云气’最后半招使出来时,他自知无法抵挡,斜剌扑出,手中短剑舞成一团白光,向左侧急砍急剌,这些剑招并未指向周不疑,只不过眩人耳目,掩饰自己的窘态。

    原来衡山派的‘天柱剑法’主要从云雾中变化出来,极尽诡奇之能事,动向无定,不可捉摸。七十二招‘天柱剑法’,莫大先生自己就只学会了五十三招,周不疑以‘一招包一路’,将这七十二招剑法在一招之中使了出来,莫大先生纵然不致命丧当场,那也非出丑露乖不可。

    别看莫大先生行事古古怪怪,其实为人最是稳重,向来谋定而后动。他听灵霄说周不疑已精通五岳剑法,又见周不疑确以泰山剑法剌伤玉璇子,心想周不疑是否会使衡山剑法,非亲手试一试不可。莫大先生料想衡山剑法精妙精深,周不疑就算天纵奇才,真的看了一遍就学会了衡山剑法,又会有多大火候?可那知道竟然如此凶险?到得后半招‘天柱云气’使将出来时,他见机得快,不架而走。所谓不架而走,那是说得好听,其实是打不过而逃跑,只是他剑法变化繁复,一面逃走,一面东剌西削,使得旁观着眼花撩乱,不知他已是在使三十六策中的上上之策。

    要说周不疑也真够坏的,坏透了,凭借他的内力明明能够轻而易举压下莫大,可偏偏他把自己的内功压制到与莫大差不多的水平,只以剑招拆解,显然是要让莫大出丑,让这位在南方武林道上威名显赫的莫大先生从今以后再也不能在以后的五岳派中给华山派使绊子。可周不疑真的,能如意么?或者说,少林武当真的能让他顺利的一统五岳?(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封禅台不是封神台,没有剑仙!

    看着台上的比武,方正、冲虚虽然面上看去镇定自若,甚至冲虚脸上还有几分喜色,似乎为自家女婿的成就而欣喜,可要是谁能听见这两人给左冷禅的传音入密,就绝对不会这么认为了…

    “左掌门,难道你真想让嵩山派传承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日后做个周不疑门下行走的属下?”

    “左某自是不愿,甚至五岳合一也不是左某的初衷,五岳分布五省,合五为一,那非得神仙一般的手段不可。况且五岳剑派聚义会盟为的是抵抗魔教,又不是个人权欲,左某如何能够起得了这个心思?”突然之间传来一个声音,左冷禅差点被吓了一跳,突然觉得声音有些熟悉,转头一看,方正冲虚点头示意,心间为之一宽,听明白话里的意思,左冷禅又传音回去。

    “既然如此,左掌门等下与周不疑交手的时候,可切莫用剑啊。”丢下一句话过后,两位高人再也不说话了,搞得左冷禅莫名其妙,不用剑?南道周不疑真的那一般的天才?“呀!”左冷禅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差些没有叫出声来来,他想起来当年五派齐上华山抗魔的往事了,难道说十大神魔没死?或者十大神魔留下了传承?

    想到这里左冷禅自然是一阵心忧,不过转瞬间就想通了期间关键,而今的嵩山剑法经过他的整理,已经不是当年的嵩山剑法,要是周不疑想要用十大神魔的破法来破,非得碰个头破血流不可。“别逼到最后,还是拼内力了。”

    就在左冷禅在琢磨等下如何胜过周不疑的时候。莫大败了,败得不算难看,全身而退,没有半点损伤,不过这也是周不疑手下留情的结果。最后一剑要是再往前递过去三分,莫大就要去见祖师爷了。

    “周掌门武艺高强,莫大心服口服。”

    “承让。”周不疑说的客气,可脸上全没有半点的谦虚,似乎自己打败莫大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过这也没错,他打败莫大的确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周师兄精通泰山、衡山、恒山三派剑法,确是难能可贵,若能以嵩山剑法胜得我手中长剑,我嵩山全派自当奉周师兄为掌门。”还不等两人寒暄完,左冷禅就已经按捺不住。一面说,一面走到场中,左手在剑鞘上一按,嗤的一声响,长剑自行在剑鞘中跃出,飞了上来。但见青光一闪,长剑上腾,他右手伸处,挽住了剑柄。这一手悦目之极。而左手一按剑鞘,便能以内力逼出长剑,其内功之深厚。真是罕见罕闻。嵩山门下弟子固然大声欢呼,别派豪雄也是尖声雷动。

    “左师弟能在任我行这老魔头的手下留得性命。周某哪敢托大?虽说周某的嵩山剑法练得还算不错,可跟左师弟浸淫数十年相比估计还差上不少。说不得还要用上本门剑法呢。”面上一片云淡风轻,可心里却没有半分的放松,“没想到。才隔了这么几天,左冷禅的内力就提升到了这个地步,这一战不好打。”

    或是觉得周不疑露怯了。嵩山山派中一名老者走了出来,朗声说道:“武学之道,贵精不贵多,不论那一门那一派的武功,只须练到登峰造极之境,皆能在武林中矫然自立,倘若一见到旁人使出几下精妙的招式,便学了过来,自称是精通了这一派的武功,武林之中,那里还有甚么独门秘技,还有甚么难能绝招?你偷我的,我偷你的,岂不是一塌胡涂?”

    这老头见周不疑还是满面淡然,心下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再说了,各派武功均有秘传的师门心法,窥见到一些招式的外形,如何能说到‘精通’二字?”

    “这老帮菜是找死呢?”底下围观的人心里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可只有知道的人清楚,这老头辈分之高,是葛长新一代的人物,就算说错了个什么,周不疑碍于其的年龄身份也不能将其如何。

    见台下鸦雀无声,那老头得意洋洋,以为自己瘙到了群雄的痒处。而周不疑又一语不发,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对着周不疑说道:“一家之学而练到炉火纯青的境地,那可比贪多嚼不烂的大杂烩高明得多,周师侄以为如何?”

    “论语有云: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较量武功高低,自古贤者所难免,我看左师弟这些时日来有些长进,也想向左师弟讨教一二。只是这五岳派掌门人选未定,在下若和左师兄比剑,倒似是来争做这五岳派掌门一般,那不免惹人闲话了。”全然忘记了之前自己那副五岳派掌门舍我其谁的嚣张。许是他怕了?

    左冷禅越听越觉得自己有戏,冷冷的道:“周师兄一口紫郢剑,名震天下。紫自然是紫霞神功、郢自然就是尊夫人,不过这‘剑’字到底如何,却是耳闻者多,目睹者少。今日天下英雄毕集,便请周师兄露一手高明剑法,也好让大伙儿开开眼界!也让左某人看一看,精通五岳剑派剑法的周师兄,到底是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周不疑当下双手负在背后,默不作声,一步一步从封禅台的石阶走上台去。群雄见有好戏可看,都鼓掌叫好。周不疑顺着左冷禅的话头提出合并五岳剑派,并非是心血来潮,四派中高手的武功根底,周不疑早已了然于胸,自信四派中无一能胜得过自己。惟一看错的可能就是这嵩山的左冷禅,似乎周不疑看走眼了。

    刷的一声响,左冷禅抽出了长剑。这一下长剑出鞘,竟是声震山谷。原来左冷禅潜运内力,使长剑出鞘之时,剑刃与剑鞘内壁不住相撞,震荡而发巨声。不明其理之人,无不骸异。嵩山门人又大声喝起采来。

    周不疑心中冷笑,右手并成剑指,一引,紫郢剑竟然径直从持剑的弟子手上飞到了周不疑的手中,这一手可比左冷禅的那一招更具震慑人心的力量。千百年来,除了老得都几乎成了传说的时代,武林中人从来没听过可以不与兵刃接触就可以让兵器随意飞行的事情,

    “剑仙?华山派除了个剑仙掌门!”有个好市井之间说书的,突然想起来了说书先生讲过古代剑侠练到绝顶处,便是飞剑跳丸,不再像人间寻常武师那般,要以肉身运剑,而是以真气、神念使剑。这人原以为只是小说家言,稗官野史,只是娱乐大众罢了,从没当过真,可今天周不疑居然现身说法,他忍不住一下说出口来。

    “剑仙?不会是李唐空空儿、红线女之流的侠客吧。那只是传说啊。”群雄听见剑仙二字,就好像饥渴多时的汉子遇见了貂蝉一般,一下子涌向了那人。

    底下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如何追问那人带过不提,却只说周不疑突然间剑光一吐,紫郢剑化作一道紫色长虹,向左冷禅直剌过来。这一招端严雄伟,正是嵩山剑法的精要所在,但这剑术招数,饶是左冷禅于嵩山派剑法‘内八路,外九路’、一十七路长短、单双各路剑法尽皆通晓。却也从来没有见过。

    左冷禅心头一惊:“这一招是什么招数?我嵩山派一十七路剑法之中,似乎没一招比得上,这可奇了。”左冷禅不但是嵩山派的宗师,亦是当代武学大家,一见到本派这一招雄奇精奥的剑招,自要看个明白。可眼见周不疑这一剑剌来,内力强劲,要是真的被他刺到自己身前八寸之内,那自己可真的要断送了性命。

    左冷禅也顾不得看清楚这一招的后着,是否尚有古怪变化,手中重剑一翻就要挡下周不疑的这一招。哪知道他却挡了个空,但见周不疑这一剑剌到他胸口尚有一尺,便已缩转,一斜身,长剑圈转,向他左肩削了下去。这一剑似是嵩山剑法中的‘千古人龙’,但‘千古人龙’清隽过之,无其古朴,又似是‘叠翠浮青’,但较之‘叠翠浮青’,胜其轻灵而输其雄杰,也有些像是‘玉井天池’。

    左冷禅眼光何等敏锐,对嵩山剑法又是毕生浸淫其间,每一招每一式的精粗利弊,纵是最最细微曲折之处,也无不了然于胸,这时突然见到周不疑这一招中蕴藏了嵩山剑法中数大名招的长处,似乎尚能补足各招中所含破绽,不由得手心发热,又是惊奇,又是喜欢,便如见到从天上掉下来一件宝贝一般。要不是眼下要紧,自己又颇为忌惮周不疑的武功,真想好好地把周不疑手上的这套剑法给套出来。

    可惜技不如人,这剑法是在左冷禅的生平第一劲敌手下使出,左冷禅就是全神贯注也不一定能战胜,有哪里可以分神偷剑?这也是左冷禅的悲哀,纵见对方剑招精绝,也只有竭力应付,那有余瑕来细看敌手的剑法?(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紫霞vs寒冰(...或者玄冥?)

    “周师兄好一套嵩山剑法,也不知道是从哪位高人那里学来的。嵩山剑法法度森严,气象万千。果然高明得很。”左冷禅借着与周不疑周旋的机会,用言语试探着周不疑,顺带着吹捧一下自家的剑法,让群雄知道自家剑法的厉害处。

    “左师弟若是有意,等师兄登上了五岳掌门的宝座过后,自然会给师弟一一分说。也不必急于一时。”周不疑也不抢攻,持剑临渊而立,好似在指点后辈一般。左冷禅冷哼一声,也不说话,左手向外一分,右手长剑向右掠出,使的是嵩山派剑法‘开门见山’。他使这一招,意思是说要打便打,不用假惺惺的装腔作势,也含有讽刺周不疑明明狂傲偏要装出一副谦谦君子态的意味在。

    周不疑如何不明他这一招的含意?当下吸一口气,长剑中宫直进,剑尖不住颤动,剑到中途,忽然转而向上,乃是华山剑法的一招‘青山隐隐’,端的是若有若无,变幻无方。左冷禅一剑自上而下的直劈下去,直有石破天惊的气势。旁观的群豪中不少人都‘咦’的一声,叫了出来。原来嵩山剑法中并无这一招,左冷禅乃是借用了拳胸中的一个招式,以剑为掌,突然使出。

    这一招‘力劈华山’,甚是寻常,凡是学过拳脚的无不通晓。五岳剑派数百年声气互通,嵩山剑法中别说并无此招,就算本来就有,碍在华山派的名字,也当舍弃不用,或是变换其形。此刻左冷禅却有意化成剑招,自是存心要激怒周不疑。高手对敌,若有一方中怀郁怒,心浮气粗,那便先输了一半。群豪自然都明白这个道理。

    可周不疑的感受,却又跟这群武林豪杰不同了,他只觉得面前好似有一座冰山压下,要将自己镇压当场一般。嵩山剑法原以气势雄伟见长,这一招‘力劈华山’,招式虽是平平无奇,但呼的一声响,从空中疾劈而下,确有开山裂石的声势,将嵩山剑法之所长发挥得淋漓尽致。

    得意忘形。周不疑没有想到,左冷禅的剑法居然也到了这个地步。内力精湛者,尤其是对内功心法与嵩山坐落中州、睥睨万方气势的左冷禅来说,能将嵩山剑法练到这个地步,实在是百年一见的奇才。周不疑心中感叹一声,眉心紫光一现,然后装作一副不敢硬抗的样子,侧身让开,斜剌一剑。还的是一招‘古柏森森’。

    群雄见了,不禁一阵嘘声,可唯有左冷禅自己知道,周不疑有多狠。要不是自己炼神有术。恐怕也要步当年任我行的后尘,自己可没有一个武功通神的端木通做师父,嵩山派更没有一套能够颠倒体内阴阳二气的武功!

    况且周不疑法度严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正是久战长斗的策略,对自己这招‘独劈华山’中的含意。绝未显出愠怒,心想此人确是劲敌,我若再轻视于他,乱使新招,别让他占了先机,当下剑自左而右急削过去,正是一招嵩山派正宗剑法‘天外玉龙’。嵩山群弟子都学过这一招。可是有谁能使得这等奔腾矫夭,气势雄浑?但见他一柄长剑自半空中横过,剑身似曲似直,长剑本身便如一件活物一般。采声大作。

    别派群雄来到嵩山之后,但见嵩山派门人又打锣鼓,又放爆竹,左冷禅不论说什么话,都是鼓掌喝采,大声附和,人人心中多多少少均有些厌恶之情。但此刻听到嵩山弟子又是喝采,却觉这些采声实是理所当然,将自己心意也喝了出来。盖左冷禅这一招‘天外玉龙’,将一柄死剑使得如灵蛇,如神龙,不论是使剑或是使别种兵刃的,无不囋叹。

    泰山、衡山等派中的名宿高手,本来倾向周不疑,对左冷禅并不如何心服的,一见此招之后,心下均是暗自庆幸:“幸亏此刻在封禅台上和他对敌的,是周不疑而不是我!”甚至有几个心志不坚的,开始后悔自己之前帮着周不疑,算计左冷禅跟天门道人、莫大先生了。

    只见周左二人各使本派剑法,斗在一起。嵩山剑法气象森严,往往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长枪大戟。黄沙千里;华山剑法却不似轻灵机巧、如春日双燕飞舞柳间,高低左右,回转如意。却如同一座座险峻山峰、难行山道,又好似一队队奇兵突出,逼得左冷禅左支右绌,只能勉强应付。

    一时之间,左冷禅虽未露败象,但封禅台上剑气纵横,华山剑法占了八成攻势。左冷禅的长剑尽量不与周不疑的兵刃相接触,只是闪避游斗,天可怜见,堂堂正正之师,在战略机动上,什么时候能胜过骑兵了?反倒是打乱了他自己的阵脚。不过周不疑剑法虽然机变百出。但单仗一个‘奇’字,终究非嵩山剑法堂堂之阵,正正之师的敌手。等左冷禅适应了周不疑的剑法过后,恐怕又是一番景象了。

    似左冷禅、周不疑这等得意忘形的武学宗师,比剑之时自无一定理路可循。周不疑所用剑法较少,然而华山剑法向来是以变化繁复见长,而周不疑偏偏又是得了剑意的,每一招虽然遵循剑意,可变化又是不同了。至于说左冷禅,虽然境界稍差,可他将一十七路嵩山剑法夹杂在一起使用,信手拈来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近百招内,周不疑虽大占上风,却也无法一击取胜。可左冷禅却等不得了,又拆了二十余招,左冷禅右手长剑一举,左手突然一掌击出,这一掌笼罩了对方上盘三十六处要穴,周不疑若是闪避,立时便受剑伤。只见他脸上紫气大盛,也伸出左掌,与左冷禅击来的一掌相对,砰的一声响,双掌相交。周不疑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气想要透过自己的劳宫穴进入体内,“又是这招?烦不烦?能不能有点儿新鲜的?”却只见他运起紫霞神功,硬生生将左冷禅的寒冰真气给顶了回去。

    左冷禅有些吃不住劲儿了,尽管自己不住的加力,可自己的寒冰真气却一点一点的被紫霞神功给顶回了自己的身体,再不想办法,恐怕等下紫霞真气就要进入他的体内了热。要论内力深厚精纯,这武林之中恐怕也就方正冲虚二人能面前胜过周不疑。左冷禅尽管奇遇连连,可周不疑的奇遇也不少,内力一道,还是周不疑占了上风。实在是撑不住了,左冷禅努力一用劲,身子弹开。周不疑却是端立不动,谁高谁下,胜负立判。

    “紫霞神功果然厉害,不过不知道除了清玄先生和周师兄,还有哪位华山派的师弟会的?”左冷禅眼见自己不敌,竟然开始调拨起来华山派来了。

    “紫霞神功,非掌门不能修行。只不过家师和几位师叔新近编纂了一套炁论,对内功修行大有好处,将来要在五岳派中选择用功的弟子,量才传授。”周不疑不上左冷禅的恶当,要是老老实实回答,左冷禅定然会说什么这等精妙武学,竟然只能掌门独享,可惜可叹。那么日后五岳并派了,也是只能掌门修行云云。“不过,左师弟你的这套掌法,当真是嵩山派的武功?”

    左冷禅冷声说道:“这是在下自创的掌法,与周师兄…不对,是与清玄先生的《炁论》一样,将来也是要在五岳派中选择用功的弟子,量才传授的。”

    “原来如此,那可要向左师弟多讨教几招了。”周不疑摸了摸胡子,右手撒开了紫郢剑,捏了个剑诀一引。紫郢剑雷霆万钧一般冲向了左冷禅,左冷禅早知道会有此一招,浑身真气灌注手中阔剑,狠狠地扔向了紫郢剑。左冷禅知道周不疑的紫郢剑是天下罕见的神兵,而他手上的这把剑,有是嵩山掌门的信物,可万万毁弃不得。左冷禅害怕神锋锐利,只得想了这个费力法子。

    两口宝剑被各自携带的巨力弹落台下,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去抢夺,因为这两口剑的主人,一个是周不疑,一个是左冷禅。不过剑是落了,比武却没有停止。

    却只听得,砰的一声,又是双掌相交。这一次左冷禅却不退开了,右手并掌成刀一挡,左掌加运内劲,向他背心上直击而下,这一掌居高临下,势劲并用,煞是厉害。周不疑反转左掌一托,拍的一声轻响,双掌第三次相交。做冷场矮着身子,向外飞了出去。要是有人注意,定能看见,地上有无数红色的冰晶…

    ***

    却在两人以言语为干戈,相互之间你来我往的时候,在封禅台对面的那座山峰顶上,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两人飘然而至,宛如神仙一般的人物。全不知这是哪里来的,何门何派。知道的,只是这两位,一定都是天下罕有的高手。

    嗯…比周不疑还要高!(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五岳归一…成了?败了?好像是成了吧…

    “何先生以为,这五岳合一,如何?”两人中作道人打扮的那人问道。

    “天数逆转,何某也看不清晰了。这五岳合一本该是二十年后的事情,可左冷禅如今竟然就提出来了。” 何先生摇了摇头,指着左冷禅输掉“他难道就不知道周不疑武功远在他之上么?左冷禅在筹谋合并五岳剑派之时,于四派中高手的武功根底,应该是了然于胸,自信四派中无一能胜得过自己,然后才去不遗余力的推动其事。这才是正理。否则若有人武功强过于他,那么五岳剑派合并之后,掌门人一席反为旁人夺去,那岂不是为谁辛苦为谁忙,为他人作嫁衣裳?张真人你以为?”

    “无量天尊,依贫道看来,这五岳并派并非是左冷禅之意。左冷禅也是被周不疑那话给逼到了那一步,究其本心,不过想要一个五岳盟主罢了。”张真人一眼就看穿了周不疑的险恶用心,不过左冷禅是他谁?值得他出手相救么?“倒是邱唯一、富士康这两位,远赴山东,辅佐朱高煦那小娃子造反。贫道也不知道说他是智还是愚了。”

    “那两人且不说了,朝廷大军到了过后,汉王府顷刻之间化作飞灰。朱高煦那娃娃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想着学他的父皇再来一回靖难,也不称一下自己的斤两。他是朱棣么?朱瞻基也不是朱允炆!”何先生满脸不屑,言语之间好似根本没有将皇室放在心上。突然何先生笑了一声。

    “何先生笑个什么?”张真人有些奇怪,朱家那几爷子犯二杀过来杀过去的,是有些惹人发笑,可至于这么好笑么?

    “张真人再不出手,左冷禅可就输定了。不,不只是输定了,甚至可能性命不保!”何先生说的严肃。可脸色却是一片笑意。若说左冷禅跟这位何先生有什么渊源,拐过来拐过去倒是能扯上,不过也只是怨,没有恩…也就是说左冷禅的生死与他无关,奇怪的是何先生他这样提示张真人做什么?真的关心左冷禅的话,又为何满面的喜色?奇哉怪哉。

    “这左冷禅的生死与我何干?老道是武当派的祖师,又不是嵩山派的师长,犯得着么?” 张真人心里也怪异的很,试探着问道:“这左冷禅,与何先生有旧?还是和老道的哪位徒儿走的近乎?”若是智商正常的朋友看到心里定然明白了。这张真人就是永乐天子寻访多年而不得、生死不知的张三丰。

    “五岳并派过后,天下又多了一家巨头,张真人的武当山,位置湖广,夹在嵩山与衡山之间。张真人就不怕下次再来一个并派武当么?吾观张真人的那位徒孙的武功,可比不得周不疑啊。”何先生笑得越发的灿烂了,不过心里却有点发憷,“也不知道长老道上不上这个当啊。可千万别让周不疑并派五岳,不然就周不疑那臭德行。首当其冲的就是老夫的昆仑山。”

    俗话说怕什么就来什么,何先生的算计偏偏就被张三丰看破了。张三丰眼含笑意地看着何先生,可实际上他的心里也不愿意左冷禅死掉,左冷禅一死。五岳并派便成定局。鬼知道周不疑脑子会怎么想,是会巩固西北,还是东进中原。这都是说不好的事情。两人相视一笑,知道自己的算计都被对方看穿了。点了点头,擦身看着周不疑。

    ***

    眼看左冷禅就要死在周不疑的手上,这时候周不疑却觉得两道浩然宏大的气息向着自己袭来。心里暗骂了一句,“无耻。”两指点了左冷禅的穴道,回身就要迎敌。周不疑可不认为凭借左冷禅那点儿内力,能够冲的开自己以极重手法点的穴道。

    可当周不疑转过身去才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分,是从对面山峰飞过来的一张四象图和…龟蛇二山?

    “难道武当不顾念联姻的情谊,对我出手?”周不疑心间一凛,虽然现在冲虚道人的武功与自己也不过是伯仲之间,可要是他出手对付自己,意思可就比武功比之更高的武林高手出手更危险了。因为冲虚道人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是武当…

    可眼下的局势已经容不得周不疑想得太多,站定过后,泥丸宫立刻轻微急促跳动,缓缓地,一丝丝无形氤氲紫气自每一处窍穴中升起,沿着各自分属的经脉升腾而上,直往眉心而去,眉心泥丸宫隐隐有氤氲紫气外溢,背后五道紫气上冲,化作五座大山,却正是五岳,不过这些,江湖群雄是看不到的了。

    武学三大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当年驶往南洋的福船上,周不疑是第一个境界,气候不成,众人无法感觉得到,因为太弱小了。去年,何家堡外,周不疑达到了第二个境界,震慑群雄,可惜不能收放自如,人人可见,摸得清其底细如何。而今周不疑终于到了第三个境界,只要他不刻意对着谁施展,否则任是谁,就算是先天境界的大宗师,也是见不着他的五座大山的。

    五岳大山就好像当年共工怒触不周山过后,那四根擎天之柱一般,冲向了压下来的龟蛇二山、四象阵图。

    ‘嘭。’一声外人听不见、不知真的存在与否的巨响过后,龟蛇二山、四象阵图终于压倒了五岳大山之上这一刻,周不疑顿觉视线一暗,却见的龟蛇二山,化作一头庞然大物,粗长的身躯扭动间,一片片细密严实的鳞片随之绞动起来,透露出一股股磅砣的劲力,周身弥漫的雾气时而冰寒时而灼热,哗,云雾一开,狰狞的龙首霍然凝现眼前。龟蛇合一,便是玄武。四象图不知道是不是受其感染,也是化作四尊神兽,眼看就要冲击周不疑的五岳法相。

    正当周不疑要加把劲将五岳分化五行之时,耳边却响起一阵声音:“……”

    ***

    群雄看着周不疑将左冷禅击倒在地,原以为周不疑要一掌将之毙在台上,哪晓得突然之间周不疑变掌成指,在左冷禅身上一阵猛点过后,转身过去发呆。众人见状,以为周不疑又有了什么想法。又等了些许时候,灵霄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声呼喊。直等到众人嗓子都说干了,周不疑才回过神来。

    众人以为周不疑这就要宣布自己就任五岳掌门,嵩山派的弟子也等着周不疑开口说这件事情,只要周不疑这么一说,嵩山派弟子和左冷禅搜罗的高手这就要一起出手,将华山派上下剁成肉泥。

    可哪知道…

    周不疑对着众人一拱手,说道:“本座侥幸胜了左师弟一招,这五岳盟主本座以后还是做的的吧?诸位朋友以为如何?”

    “那是自然,比剑夺帅,周盟主胜了自然就是五岳派的掌门…”说道半截,众人回过味来。不对啊,不是五岳并派么?不是选掌门么?怎么现在成了盟主了?周不疑搞什么呢?不但是他们,就连拔剑拔到一半,准备着跟嵩山弟子火并的华山弟子也弄不清楚自家掌门是想的什么?宁不庸更是糊涂,昨夜师兄不是让自己连夜将华山派的精锐大军安置在嵩山脚下,就等着这一刻么?怎么临了了来这出?

    不过掌门之令谁敢阻拦?而其他的武林‘豪杰’们只是过来看个热闹,最后五岳并派能不能成功。成功过后谁来坐五岳派掌门的位置,这与他们有什么关系?至于五岳派弟子更不会阻拦,五岳不合并,对于本派而言是大大的好事。祖师灵位得保,数之不尽的田产积蓄也能继续享用,不用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多好的事情。至于周不疑会不会吃亏,为什么会明知会吃亏还这么做,哪与他们何干?反正这次过后五岳剑派解散,从此周不疑再也没了插手其他几派的口实。管得这是为了什么呢。

    ***

    任我行要介入皇家的夺嫡之争,借着日月神教的力量乘机拿下紫禁城。这一疯狂的举动激起了全教上下的反对,甚至包括了任我行一手提拔起来的东方不败。此刻,任我行恰恰在闭关冲击吸星大法的最后一关。因此,任我行对日月神教中的一众高层好言相劝,假说是要放弃自己东进的念头,可任我行实际上是准备储罐过后以绝对权威压下一切反对意见。恰在此时,五岳剑派攻打黑木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巧合,任我行的妻子雪心死于左冷禅之手,盛怒之下,任我行突破了吸星大法最后一关,成就了最恐怖的黑洞意境。

    一番激烈争斗下,五岳剑派的掌门一一败在了任我行的手下,就连周不疑也不意外。这次,任我行已经不准备再给周不疑留下什么生机了。新晋升级的吸星大法火力全开,几乎要吸光周不疑的内力,恰在此时,周不疑剑囊中的五口镇岳剑刺入体内,周不疑借着镇岳剑的力量明悟虚空,打破了国术最后的屏障。五岳法相也随之化作了周天星辰。与一个宇宙相比,一个区区黑洞算的了什么?

    最后任我行竟然被周不疑倒吸,一身雄厚内力尽归周不疑所有。虽然险胜,可五岳剑派掌门有四个都已经瘫软倒地,周不疑安排人手将他们送回各家过后,独自一人杀上了黑木崖。巧遇了东方不败,两人不知怎么勾搭在了一起,春风一度后,周不疑悄然离开。黑木崖的势力投入华山麾下,从此陕西陕西两省,尽归华山派所有。(未完待续。。)

第一章 方不离…失势了

    春去秋来,一年复一年,转眼间,十多年过去了。这十多年里,夏元吉走了。接下他户部尚书位置的,是蓟辽总督方不离。方不离接下来了户部尚书的位置,在朱瞻基的支持下对朝廷的财计收支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空虚了多年的国库,第一次出现了盈余,大明国势为之一振。方不离在朝中的地位,越来越高,最后甚至无人可以代替,朱瞻基觉得差不多了准备让其入阁。可偏偏三杨与方不离有隙,卡着不让方不离入阁,而朝廷用度偏偏又离不开改革过后的户部,世人视之为宰相,人称计相。户部也就成了六部之中,权柄最重,最为特殊的一部。

    至于华山派,因为有个仇家做户部尚书,可就惨了。尽管说这十年里面,华山派的江湖地位越来越高,几乎直追少林武当,可麾下的生意却是扩张的困难。哪怕华山想买一块田,开一个裁缝铺,都能招来殖业局、税务局、工商局、三司衙门的连番查勘,幸好南洋吕宋岛上的望月城每年输送大量金银,贴补使用,这才让华山派没有沦落到无钱可使的尴尬境地。

    周不疑数次致信杨荣,杨荣也都谋划了好几次,试图扳倒方不离。可惜方不离圣眷优渥,胸中也是韬略满腹,那几次政争到最后都无疾而终,反倒是引起了方不离的反击。也就是因此,华山派上下对于朝廷的仇恨积蓄到了极点。就等着什么时候,报复方不离、报复户部…甚至报复朝廷。

    终于…时机来了。明宣德十年春正月,在龙椅上坐了十年,撤兵交趾、平定叛乱的太平天子,朱瞻基,驾崩了。年仅九岁的皇太子朱祁镇登基称帝,因其年幼,国事掌握在了贵为太皇太后的张氏手里。或许是接受了汉初太皇太后窦氏的教训。尽管张氏地位尊崇,却不重用娘家人,甚至不允许外戚干预国事。

    倒是喜欢重用仁宣以来的旧臣,号称‘三杨’的杨士奇、杨荣、杨溥依旧位居内阁大学士,而方不离虽然不受张氏的待见,可也保持了自己户部尚书、计相的地位。一时间,海内安定,吏治清廉,府库丰盈,天下百姓无不称道。华山派也就按下了报复的心思。只当是自己倒霉。可唯有周不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正统五年,华山派在朝中最大的支持者,大学士杨荣去世,谥号文敏。原本杨荣去世对方不离来说是绝佳的入阁机会,可惜谁让华山派搭上了太皇太后张氏的线?于是,方不离又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坐了两年。

    两年过后,也就是正统七年。华山派好不容易才搭上线张太后驾崩,原本华山派以为自己完了,再也挡不住方不离入阁,方不离也以为自己入阁就在眼前的时候。‘三杨’之中残存的两位却联手抵住了方不离入阁的事情。原来这十多年里面,方不离立下来的功勋实在是太多,名望实在是太大,不管是杨士奇还是杨溥。都没有把握压制得住这位外界视之为‘计相’的户部尚书,心生忌惮下,两人终于联手了一次。不过…这后面似乎有一位太监的影子…

    又抑郁了几年。方不离在薛蘅为他剩下第三个儿子的时候,机会终于来了。正统九年,杨士奇去世,谥号文贞。是年,杨溥年老体衰,已经不能阻止方不离的脚步了。方不离在进入仕途的二十五年之后(明朝中举就属于预备官员了!),他四十岁的这一年,踏入了大明王朝最核心的机构——内阁。踌躇满志的方不离,自有一番雄心壮志,压抑了近二十年的方不离,着眼的不是区区一个内阁,也不仅仅是一个大明王朝,他的眼里,是整个世界。

    正统十一年,杨溥去世,谥号文定。最后一个能钳制方不离,压制内廷司礼监秉笔太监的三朝元老(或许说是四朝元老更为合适)撒手尘寰。经过多年的官场沉浮,方不离已经不把这个日后的‘立皇帝’放在眼里。他也有足够的身份、心机和名望,自信能够压制得住这个连举人都考不上的死太监。因为,他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三朝元老,又是一手策划了两位皇帝登基的定策元勋,更是朱瞻基留下来的顾命大臣。

    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顺利成章。也对,一个是纵横官场二十多年、功勋卓著、党徒无数、名望权势不下伊霍的朝廷重臣、天下士民心目之中的宰相。另一个是一个连举人都考不上,自宫作宦官,除了天子宠信什么都没有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换做是谁,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差错。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可谁也不曾想到,问题就出在了方不离不下伊霍的名望权势上。当年为了巩固皇权,朱元璋兴大狱、废宰相,内阁大学士说的威风,实际上也不过是皇帝身边的秘书班子罢了。可这位名望权势不下伊霍的大人物入了阁,遍数满朝,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挡得住哪怕是他的一个喷嚏。谁能保证这位大人物不会恢复中书省,成为胡惟庸之后的另一位中书省丞相?

    更何况随着三杨去世,太后驾崩,能在内廷里跟一直以来被皇帝朱祁镇宠信的宦官王振抗衡的人,也再也没有了。内宫之中,或许不止是内宫之中,甚至是外廷,王振这位司礼监秉笔太监也开始崭露头角,兴风作浪。正统朝的政治开始走入滑坡路。这时候,皇帝洽洽是从少年天子长成热血青年,颇有一股安邦定国的雄心壮志。

    可方不离却不愿妄动,大明皇朝建立在蒙元残留下来的废墟之上。不论是赋税、政制、官制、吏制、兵制还是军政,都是一个个的窟窿,二十年来方不离的苦心经营,总算是帮着明朝把财税这一课给补上了。可其他的要不革除旧弊,更化改制,任由方不离为朝廷找来了多少财富,那也是不够不那些窟窿的。甚至有所起色的财政,可能会被再度拖垮。

    一个想的是建功立业、开疆拓土,另一个想的是镇之以静,更化改制,两人如何能够说到一块儿去?可方不离的威望权势实在太大,其党徒遍布大明两京一十一省(还有两省哪儿去了?你觉得陕西和山西在方不离离开过后还能抵挡得住一统两省武林的华山派么?),是以就算是朱祁镇被方不离气得够呛,几度起了罢黜方不离的心思,可想要找到合适的人选来弹劾方不离,朱祁镇、王振两人从吏部要来了朝廷内外官员的名单,在宫中寻摸了半年,愣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只能坐视方不离一步一步,攫取着权力。

    朱祁镇、王振在宫中谋划的事情,如何能瞒得住方不离?早就有和方不离交好的内廷太监密报方府,方不离不屑地一笑,在他看来朱祁镇、王振都不过只是两个娃娃,就凭借两人在酒席上的推杯换盏就能扳倒自己?连敲打都懒得敲打,自顾自的进行着对六部其他几个部门的更化改制,几位尚书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属天天往方府奔走,自己的府邸却是门可罗雀。心中的不满日益积攒着。

    也是天随人愿,抑或者说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一年之后,方不离大刀阔斧的改革,终于引发了守旧一派所积攒不满的爆发,浙江、福建、广东、云南以及南直隶四省一京,全体士绅官民的上书。兵部尚书邝野、刑部尚书王佐还有六部之首的吏部的尚书,王直王天官。三人见此机会,上疏纠劾方不离不法事一十三件。

    可奇怪的是,早已对方不离不满的天子竟然无动于衷。不过这也在三位部堂大人的计算之中。原本三人也没打算一击致命,因为他们知道,方不离的根基实在是太深厚了,惹急了就是马上造反,估计都没有人能挡得住他。这次弹劾不过是出一出三部部务被户部侵夺的恶气,至于什么后果,三人已经做好了辞官的准备了…

    就在新党准备反击的时候。资格比方不离还老算得上是五朝元老的礼部尚书胡濙,终于出手了。

    姜,还是老的辣。胡濙高明之处在于,并不纠劾方不离本人,而是弹劾方党骨干李贤的三弟。要说这李三老爷也够给他哥丢人的,身为户部主事,竟然嫖宿青楼。这事情一出,舆论哗然,李贤不得不上表请罪,最后被贬斥辽东,做了一个兵备道。

    李贤倒了不要紧,可他偏偏是维系薛禄死后新党与勋贵集团的惟一锁链。随着李贤的出外,新党的一个个成员被外放出京。最后,是内阁大学士、户部尚书方不离,被调到辽东作了一个辽东经略。由是,声势浩大的新党土崩瓦解,轰轰烈烈的宣正大改革,戛然而止。正统天子朱祁镇终于拔掉了背后的芒刺,内廷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振,也获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权力。

    周不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机会,终于要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章 土木堡与京师

    永乐十九年,因靡费太甚,迁都北京后,永乐皇帝撤销大宁诸卫。明朝北疆南移数百里。蒙古贵族乘机扩展势力,分为瓦剌、鞑靼、兀良哈三大部,互争雄长。

    正统四年,瓦剌部首领也先嗣位,成为了新一任瓦剌太师,也先继位之后,用武力迫使诸部服属。方不离在位时,摄于方不离的声威,也先尚不敢妄动,可自从正统十三年三月,方不离倒台过后以来,也先的一颗不甘寂寞的心,开始跳动了。表面上也先的确越发的恭顺了,与明朝互通贡市,请求通婚,以保和好;暗地里却刺探明朝虚实,寻机举兵,图谋恢复元朝统治。

    明朝北疆边镇守将察知瓦剌军蓄谋南攻,多次奏疏加强戒备,以防不虞。而太监王振操纵朝中大权,竭力粉饰太平,致使北疆边备每况日下、岌岌可危。正统十四年也先派两千人来京师进马,诈称三千,以冒领粮食。要说这太监也不全然是混吃等死的,我们的王振王公公就是一位心怀雄心、立志学习那位烧掉西夏王李元昊在天都山行宫的李宪,成为太监中的战斗机。命令礼部核实使者人数过后,按实际人数发给赏赐,又将瓦剌贡马削价五分之四,仅付给瓦刺索求诸物的五分之一。这引起了瓦剌贵族的不满。

    正统十四年七月,也先以为攻明时机成熟,以明廷刁难其贡使和毁弃婚约为由,倾全力分四路大举攻明。命脱脱不花可汗率东路攻辽东,阿剌知院率中路攻宣府,另遣一部为西路,攻甘州,自率精骑攻大同。七月十一,也先率师进至猫儿庄,击杀大同参将吴浩。明廷闻败。命大同总督宋瑛、驸马都尉井源、总兵朱冕和左参将石亨各领兵万人出阳和口抵御。

    长城于此时尚未完成,而御驾亲征在明宣宗前几乎成为明朝廷的惯例,加上王振图谋边功,竭力怂恿英宗亲征,企图以势吓退瓦剌军。英宗平日里对宦官王振言听计从,拒听兵部尚书邝野、左侍郎于谦和吏部尚书王直等文武重臣再三谏阻,下令亲征,并命其弟郕王朱祁钰留守京师。同日,阳和口之战,明军又败。宋瑛、井源、朱冕战死,石亨败逃大同,塞北城堡接连失陷。与此同时,阿刺部攻独石,破永宁城,进逼居庸关。脱脱不花部围攻镇静堡,遭明军抗击,撤围而去。

    七月十六,英宗和王振仓促率领大军号称五十万前往大同迎战。同行的还有英国公张辅、兵部尚书邝野、户部尚书王佐及内阁大学士曹鼐、张益等百余名文武官员。但英宗不让他们参预军政事务,把一切军政大权都交给王振一人独断。七月十九,在进军途中,邝埜等群臣屡请回师。均遭拒绝。七月廿三,至宣府。七月二十四,也先侦知明军主力出征,且行阵如蚁。首尾难顾,遂佯装畏惧,主动北撤。隐伏塞外,纵明军兵骄,寻机待战。廿八日,明军至阳和,目睹尸横遍野,将士惊恐。

    八月初一,师至大同,王振不见瓦剌军踪影,急欲北进,炫耀兵威。这时,镇守大同的太监郭敬密报王振,瓦剌兵势甚锐,且大同以北各地明军惨败,若继续北行,正中其计。王振遂定回师,命刘安为大同总兵、郭登为参将,镇守大同,掩护主力东撤。初三,明军开始按既定路线由蔚州经紫荆关返京师。军行四十里,王振擅改行军路线,令全军折向宣府,经居庸关而返。

    将士辗转宣府、大同间,饥渴疲惫。也先察知明军易道北行,指挥混乱,断定并非用计,立即改变设伏之策,发挥蒙古骑兵倏来忽往、灵活机动的特点,挥师突入长城,跟踪追击。七月十三,瓦剌大军追至,恭顺伯吴克忠、都督吴克勤率兵断后,战死沙场。成国公朱勇、永顺伯薛绶率骑五万来援救,至鹞儿岭,中伏死,五万骑兵全部覆没。

    八月十四,大军抵达土木堡这个距离怀来城仅二十里的堡寨,因为一千多辆武钢车的辎重未能如期抵达,王振不顾文武百官反对下令就地宿营。翌日,瓦剌大军围困土木堡,明军只得仓促应战,英国公张辅,泰宁侯陈瀛,驸马都尉井源,平乡伯陈怀,襄城伯李珍,遂安伯陈埙,修武伯沈荣,都督梁成、王贵,尚书王佐、邝野,内阁大学士曹鼐、张益,侍郎丁铉、王永和,右都御史邓棨等,皆战死,明英宗盘而坐,不久被俘,王振被护卫将军樊忠用大铁锤所杀,樊忠不久亦战死。此役明军死亡过半,大量辎重尽为也先掠夺,只有大理寺右寺丞萧维桢、礼部左侍郎杨善等数人侥幸逃出。

    土木堡之变传回北京,朝野震动。兵部侍郎于谦借机,提出请回辽东经略方不离。王直以辽东路远,事情紧急恐怕来不及请回方不离为由,想要打掉于谦这个念头。可偏偏就在这时,方不离出现了。原来从大军开拔的那天,从来不问政事的孙太后知道,这次自己的皇儿算是毁在了王振那个太监的手上了,甚至可能江山不保,连夜写了懿旨,发往辽东。

    方不离接到懿旨的那天,笑声响彻了沈阳府。天还没亮,辽阳府的城门打开,十多个骑着马的黑影,沿着官道,向着京师疾驰而去。到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廷争。

    方不离到了,所有的大臣都沉默了下来。他们知道这个男人的力量,当朝廷大义正统加持其身过后,天下间,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拦得了他了。

    临危受命,方不离最终还是成为了自从胡惟庸这位中书省丞相死去四十多年过后,第一位中书省丞相。由于原先的五军都督府都督尽墨土木堡,而今的五军都督府竟然没了都督。是以由中书省丞相方不离请旨过后,代原前、后、左、中都督府都督署名发出号令,将两京、河南的备操军,山东、南京沿海的备倭军,江北及北京诸府的运粮军,全部调入京师。不过,或许是方不离老了,他忘记了自己在辽东训练的五万新军,也许他没有忘记,因为他下令让辽东新军枕戈待旦等候调遣。

    方经略…不对,现在应该是方相回到了京师,又调集了大军入驻京城,民心为之一定。因为他们过往的经验告诉他们,这世间的事情没有能难得住方相国的。也先收到方不离复职…不对,是升迁为中书省丞相过后,原打算放回朱祁镇,由得明廷君臣内斗,可又有些不甘心,失去了一批悍将精兵,就算方不离再厉害又如何?抱着侥幸心理,也先还是出兵了。

    十月初一,瓦剌约二十万大军,分三路进攻京师。东路军两万人马从古北口方向进攻密云。中路军五万铁骑,从宣府方向进攻居庸关。西路军十万大军则是由也先亲自率领,挟持朱祁镇自集宁经大同、阳和,攻陷白羊口后,挥师南下,直逼紫荆关。闻听了得知瓦剌大军已向京师逼进,中书省、五军都督府下令戒严京城。

    十月初五,中书省、五军都督府联名诏诸王遣兵入卫。初八,中书省丞相方不离命于谦提督各营兵马,将士皆受其节制。刘安、王通被赦出狱,协守京师。初九,也先抵紫荆关亲自督战。投降瓦剌军的明朝宦官喜宁熟知紫荆关关防部署,引导瓦剌军偷越山岭,腹背夹攻关城,守将韩青、孙祥战死,紫荆关被攻破。瓦剌军便 由紫荆关和白羊口两路进逼北京。

    十月十一,瓦剌大军抵达北京西直门,妄图以朱祁镇迫使明朝献城投降。可也先运气不好,一支流失,夺去了朱祁镇的性命。也夺走了他手上最后的一张王牌。

    就在也先准备撤兵的时候,却得知,自己的东路军竟然被辽东新军全灭。尽管辽东新军也损耗数千,可这对也先却是一个不晓的打击,两万人马还在其次,他最心爱的几个儿子孙子还在里面呢。伤心欲绝的也先,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留下三万铁骑监视明军动向。率领七万大军会合了中路军的五万铁骑,扑向了辽东新军。最后,瓦剌大军丢下来四万多具尸体,逃遁大漠,大漠局势为之一变。

    不过辽东新军也不是全无损伤,最后活着到了京师的,只有两万五千余人…

    方不离大权在握,拔剑四顾,却发现自己没了敌人,心中茫然,忽然想起来自己二十年前的那个老冤家——华山派。华山坐拥两省,徒众不计其数,万一造反,后果不堪设想。方不离连忙请旨意,以薛剑为右军都督府都督,统摄掌陕西都司、陕西行都司、四川都司、四川行都司、广西都司、云南都司、贵州都司七个都司的大军,防备华山派趁火打劫,动乱天下。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未完待续。。)

第三章 反了...太原城

    早在方不离被召回京师的时候,华山派就已经接到了消息,原以为只是临时差遣,到了最后方不离还是得乖乖回他的辽东老巢,做他的辽东经略。顶多就是回朝继续做他的户部尚书而已,入阁什么的,那是万万不能的了。只要继位的新君或者孙太后不脑残的话,谁让这一年之中,华山派之前扶持的几个陕西籍高官都成功上位了呢?可谁也没有料到,方不离只不过是跟孙太后聊了一聊,竟然就让孙太后不顾祖制,恢复了中书省,更让方不离成为中书省丞相,唯一的丞相。

    一时间华山上下,风声鹤唳。当年声势浩大的新党怎么垮掉的?要是没有华山,那几个文官成么?这次方不离回来,纸是包不住火的,瞒不住了。方不离一定会报复,当年他只不过一个户部尚书就差点儿没把华山搞垮,更何况而今是中书省的丞相?

    不少人都要求趁着朝廷无暇西顾,举起反旗。可周不疑却强行压了下去,这不是最好的时机,且不说在瓦剌大军南下的时候扯旗造反天下人会如何看待华山派,光是而今聚集了各省精锐的京师就不是好对付的。除非…

    十一月十一,是个不错的日子,周不疑算计着瓦剌大军差不多也该被方不离的的暗手消灭个七七八八,正在他犹豫是不是要扯起反旗的时候,一封密报,从江南发了来。看完了这封密报,周不疑也是心生佩服。挥了挥手,招来了自己的随身侍女煜。

    “掌门。”侍女从屋外走了进来。

    “以后叫我先生吧。”周不疑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拿起了尘封已久的紫郢剑。“敲响太华钟,十八下。”

    “十八下?掌门…先生你下定决心了?”作为周不疑的随身侍女,冰盈自然明白,连敲太华钟十八下,这对于华山派意味着什么。那是华山派生死攸关。召集所有力量拼死一搏的信号。而今,值得华山派这么做的,其实也就是那桩被周不疑强行压下来的事情了

    “敲吧。”周不疑阖上了双目,太华钟敲响过后,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从此以后,他要面对的是数百万的大漠蛮部,方不离层出不穷的算计,天下人的质疑。从以往后他再也不是华山派的掌门,而是一方诸侯。甚至…一国之君。

    ***

    “快!都给我跟上。小心点!”一列列头上绑着白色头带的华山弟子趁着月色摸进了西安府。与此同时,陕西藩司衙门、臬司衙门还有新政中设立的几个衙门的主官却聚集在了都司衙门里。对着一张从京师发来的急件愁眉苦脸。

    在方不离被贬斥出外的一年里,他遍布天下的党徒可就遭殃了,州府县的知州知府知县也就罢了,不值得朝堂上的公卿大臣们关注。朝堂上的新党成员,能被驱逐得动的早就跟这方不离一起出外了,剩下来的这些,一个比一个的背景雄厚。遭殃最多的,也就是三司衙门跟工商局、殖业局、税务局等衙门的官员。

    而陕西作为方不离新政的始发站,自然也就受到了旧党元老们的重点关注。原陕西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王斯同、原陕西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邱泰艮。原提举陕西工商局曹得、原提举陕西殖业局张文翔、原提举陕西税务局谢赟一月之间,要不是儿子流连赌场就是兄弟欺压良善。纷纷被贬到辽东,陪方不离吃火锅去了。

    现在的三司衙门,是旧党的几位大佬的子侄故旧把控着。这一年里面,这三位新政没有废除几桩,钱可没有在里面少捞,逼得几家商铺的老板差些没有上吊。现在方不离回京。还成为了中书省丞相,他们这些毁掉方不离心血的,方不离能放得过他们?把他们送到岭南吃荔枝都是好的。要是心狠一些,直接满门抄斩。凭借他们犯下的罪行,足够了。

    “我的藩台大人,你还犹豫个什么?若不速下决断,等方不离把京师的处置妥当了,空出手来就要来收拾咱们了!”说话的是臬司衙门的主官,按察使程民,他是永乐十一年的进士,熬了半辈子才熬到了一个按察使。不过这也殊为不易了。要不是抱上了王直的大粗腿,凭他那个只会喝酒,号称‘无为而治’的行为习惯,能当得上按察使才出鬼了。

    “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了么?中书省自我皇明太祖皇帝之后,便已经废除中书省。方不离趁火打劫,逼着太后重开中书省,这已然是犯了忌讳,等局势稍有缓和,太后不会放过这反相毕露的奸贼的吧。”

    藩台还在犹豫,程民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他是要自己趁着新党多未复职,天下多为旧党众人掌控的的时候,清君侧。不惜将河套割让瓦剌,也要将方不离的新党,彻底驱逐出朝廷。不,不只是驱除出朝廷,而是将新党彻底摒除在大明政坛之外。子女世世代代不得进入官场,在教坊司中人人淫乐。

    “藩台,你以为就太后她们几个女人,就能斗得过官场沉浮数十年,党徒遍及天下两京一十三省的方不离?二十年了,杨荣、杨士奇、杨溥三位阁老、金幼孜金大学士、胡部堂他们这些些太祖太宗血雨腥风的朝争中走过来的前辈,哪一个不想着将方不离踢出官场。可谁又成功了?孙太后、钱皇后,除了占据正统大义,不管是以权势名望还是手腕计谋,有一样比得过三位杨阁老、胡部堂他们么?连他们都对方不离无计可施,几个女人几个太监又能拿方不离如何?要是咱们坐视不理,任由方不离施为,咱们一家生死尚在其次,恐怕这大明朝今后就要易主了!”

    “哈!果然还是你们这些当官儿的心狠。”正在此时,从门外传出来一阵笑声。几位高官一阵惊恐,他们可是在商议‘清君侧’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那可了不得。可等他们见到冲进门来的那个布衣男子的时候,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君子剑岳先生,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其实他们的心里已经隐隐知道岳不群或者说华山派是要来作什么了。深夜率领大队人马,不得召见,擅自冲进布政司衙门,除了造反还能如何?只是他们也没有算到,这群武林侠客这么生猛,竟然说造反就造反。也好,不用纠结以后万一要是失败,朝廷问罪首犯会如何。弄不好还能混一个反正之功护身,到时候新党也不能拿自己如何了。

    ***

    一夜之间,陕西易帜,山西承宣布政使司也泰半落入了华山派…现在已应该叫华国的手上了。晋南的几个州的知州原本就是华山派支持才当上去的,没有耗费一兵一卒,华国就将之拿到了手中。唯有太原府,迟迟没有拿下。太原知府刘敬尧是新党的干将,山东济宁粮长出身,深受方不离大恩,对方不离忠心耿耿。自然无论如何都是要为恩主守住这三晋重镇,而能在方不离离朝时候保住太原知府的位置,其人本事自然也是不小的。

    就在太原事变发动的当天,刘敬尧甚至差点没被抓住,可当他逃脱之后,半天的功夫,这场变乱就在他的高超手腕之下,被镇压下去。可这时候刘敬尧还是没有松懈,一边招来都指挥使,调集本地卫所驻军进城,一边给大同、京师发去急报。因为他知道周不疑这恩主的老对手,到底有多可怕。他猜得也没错,就在他的加急密函发出去之后的两个时辰之后,华军围城。

    “王佥事,这次,恐怕本官要跟你死在一起了。” 刘敬尧看着太原城下密密麻麻的华军,心中一阵凄苦。他没有想到陕西的卫所军竟然也落入了华山派的掌控,更不知道华山派竟然在私下里暗自招募死士,训练成军。不然华山派这群叛逆不论如何也不可能再这么短的时间内,麾下转眼就云集了十五万大军,还能将其中的七万拿来围城太原。陕西的三司都该去死!

    山西都指挥使石亨之前接到了左军都督府的命令,还在大同整训军队,而今都指挥使司能做主的也就这位都指挥司佥事王宗林,两人是多年的搭档,同属新党骨干,不然刘敬尧也不能这么顺利的着急山西都司的大军。什么?山西行都司?不好意思,从都指挥使到指挥佥事一票高官全战死在了援救土木堡的路上。

    托庇于那恩刻薄寡恩、雄才大略的太祖皇帝,半月之后,朝廷就收到了刘敬尧的加急密报,中书省下令,调动十五万大军,一路十万大军由右军都督府都督薛剑率领,从京师出发,经易州出紫荆关沿着飞狐道,其中五万沿途设防,最后在榆次休整完毕过后,与大同石亨的五万铁骑会和,解太原之围。(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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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气宗的形意宗师介绍:
华山掌门弟子周清玄,在一次例行巡查后,带回来一个婴儿,这个婴儿对华山的未来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呢?而这一年,距离华山剑气两宗最后一次玉女峰斗剑,还有三十年。华山气宗的形意宗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华山气宗的形意宗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华山气宗的形意宗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