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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杀胡儿     华山气宗的形意宗师txt下载     华山气宗的形意宗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章 抵达吕宋

    几人被押了过来,个个垂头颤抖。范仁认得,都是跟着自己作威作福的朋友。这几个从犯一路上战战兢兢,还存着生还的念想。他们罪责或者还轻,但自己横竖逃不过死,鱼死也得拼个网破。范仁已吃了秤砣,冷眼观望,见卓不凡得色依旧似无防备,心下稍解,盘算着猝然一击。从犯到了甲板,个个跪倒在地,也不消去按,一磕到底。卓不凡当众宣读他们的罪行,便更似捣蒜。范仁耻笑他们没有骨气,更恼的是竟没人愿意周旋到底,单凭自己,到底不是敌手,暗自骂道:“习武之人这点血性都没有,那还练什么功夫?”

    卓不凡按着脑袋一个一个从左到右宣判,都只丢了句“死罪”。第一个听了已吓软在地,等到最后一个,竟忽而扑起,抱住卓不凡的腰。范仁本拟等他到自己面前忽下杀手,谁料竟已有人发难,时机错过得等下辈子了,箭步上前,拔剑砍去。卓不凡的功夫在内门算不上多么厉害,若是几个人一哄而上倒也有些胜算。但那几个从犯已吓得傻了,没有死搏的心思,突遇此景也只惊愣,错过了机会。

    见有个人影扑来,卓不凡着实吃惊,自不量力的人若真量起力来可真不容看轻了。全先机已失,没能避过,往后一个踉跄,总算立住了没摔倒。论剑术、内力,他无一不占尽利处,但如此上前环抱,蛮搅硬干,虽是个必死的势头,但也不易对付。运力于掌,本拟是拍死这人,行招一半谁想右手边范仁已冲了过来,不等这招使老,反掌拍出。若是从左边上来,右手相救终有不济。范仁偏是右边来的,慌乱间自己也步法错乱,扑面劲风所至,径掀了个跟头。这几下都是电光火石间,余人尚未看清,便是范仁的剑也只拔了一半。范仁既然栽倒,那拼死的外门弟子也不过是送死而已,待收掌回击,重重拍在脑侧,便松手仰面倒地再不能动了。

    最终自然是范仁和另外几个罪业深重的队率一起去见了祖师爷,人头被卓不凡割了下来,挂在他们作队率的那个福船的桅杆上示众,不在话下。

    祛除了毒瘤,重新安排好了队率,在小琉球补给充足的船队又一次出发了。一路上风平浪静,很快就到了吕宋岛

    不知道应该说是周不疑他们幸运还是倒霉了。不知为何,他的船队偏离了航线,并没有到达目的地大港。而是到了吕宋岛东部的一个小海湾,周不疑船队上的水手找遍了整个海湾也没有找到一个良港,只好是选了一个不算太差的海岸停靠。周不疑知道自己定是偏离了航道。不过事已至此,只能是先安顿下来,然后再慢慢寻找前往大港的路径。不然将近两千人的吃喝拉撒,全在船上,那可真叫人吃不消的。更何况周不疑本就是打算在吕宋开一块土地,供给货站,要是真的在大港等几个吕宋控制牢固的城池停泊。近两千人的船队,在吕宋也是一支不小的力量了,恐怕会惹来无数目光关注。这时候的吕宋,风云乍起,土王和各个部落的长老都在跟许柴佬明争暗斗,周不疑在此地有毫无根基,贸然涉入其中,并非好事。

    上了岸,不论是周不疑、胡不悲、卓不凡、灵霄这些高手,还是那将近两千的流民。都感到一阵的轻松。人啊,只有踏踏实实的站在土地上,才能获得无限的力量,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在这个世上。

    国人向来讲求衣食住行,离开了船只,就意味着他们需要为自己建造出来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幸好之前周不疑就是想着自己找块地方开辟出来做根基,以后不用在粮食方面受制于人。工具带的倒是挺全面。斧锯凿铲,都带了不少。面前又是一座热带雨林,在勤劳的浙江人民手里面,又一座原始森林遭到荼毒,无数幢简易房屋将要拔地而起。

    好吧…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伐木工在伐木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吕宋岛的土著部落,看规模是一个不小的村寨,看起来越有有万户人家。伐木工偷取财物不小心被土人发现了,土著们为了保卫自己的领地与外来的侵略者展开了激烈的斗争…

    好吧…我承认这些都是废话,其实就是一个伐木工看见这村寨有着不少的黄金装饰,心下贪婪,想要偷偷去拿他几块,谁知道竟然不小心被土著捉了个正行,土著原本打算将其杀死后,腌制成肉干,伐木工为了保命告知土著,周不疑的船队上储藏得有大量的粮食工具以及一些做工精良的兵器。土著的部落首领贪念大起,准备干他一票。

    洪武五年正月,吕宋国派遣使者进攻明朝。永乐三年,也就是三宝太监第一次下西洋的时候,途径吕宋,奉旨册封当地明人领袖**人许柴佬为吕宋国总督,统揽该国军政大权。不过,虽说吕宋这时候算是一个国家,所在岛屿也是以吕宋冠名。不过…许柴佬这位吕宋总督所能控制的范围…也不过是吕宋岛的北部,在吕宋岛的中部,有一个能与之抗衡的国家一一冯嘉施兰。而即便是吕宋国所谓的全境,明廷册封的所谓吕宋总督许柴佬也不能完全控制,大大小小的部落首领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若不是当年郑和宝船船队的规模宏大,船坚兵利让这些大大小小的部落长老心生畏惧,许柴佬也无法控制吕宋了。不过尽管如此,吕宋国国境之内还有不少蛮荒之地、土人部族,有的跟吕宋贵族交好引为奥援。有的…则是占地为王,心怀叵测。很遗憾,周不疑就碰上了这么一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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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和下西洋巡莅菲律宾群岛时,奉永乐帝诏书封**旅菲侨领许柴佬为吕宋总督,统揽该国军政大权。

    然而在‘明史外国传’中似乎并无许柴佬其人其事,只是说“吕宋居南海中,去漳州甚近。洪武五年正月遣使偕琐里诸国来贡。永乐三年十月遣官赍诏,抚谕其国。八年与冯嘉施兰入贡,自后久不至。”

    ‘明史宦官传’里面更没有提到郑和是否真的册封了许柴佬,明实录国榷在永乐三年十月的记载中也并未提到许柴佬其人。只有一本叫做《西班牙人到来以前菲律宾的千年史》据说提到了这个人,但是有没有我没看过这本书,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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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落脚之地

    “昝巴,你确定那个明人说这伙人不是大明朝廷的军队?”看着高大好似小山一样的福船,部落首领秂厹匒突然萌生了几分退意。他听族里的老人们讲,在不知道多久前,具体多久他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一个叫做大明的庞大部落派了一个叫郑和的人,率领了一支庞大的船队,经过了吕宋,强大的吕宋国王和吕宋城里面居住的长老们匍匐在郑和的脚下,将部落的统治权交给了一个叫做许柴佬的海盗。难道说这是郑和的船队?要是是大明的船队,自己敢去抢东西,那就是找死!

    “首领,刚才那个明人说了,这只是一个叫胄布衣的明人的船队。跟郑和没有关系,况且你看。只有几个拿着剑的武士,还松松垮垮的不成样子,其他的都是普通的仆役。”昝巴肯定的回答道。“首领,做一票吧,要是这一票干下来,今年冬天就好过了。”

    “仆役也不好对付,你忘了许柴佬那个海盗手底下的一千奴仆了?那可是连大大首领也不敢触碰的力量。”另外一个看起来好像是部落武士的人说道,什么?你说怎么看出来他是武士?因为这次为了打劫…不对是驱逐侵略者(昝巴:这是首领大人原话。首领:侵略是什么?能吃咩?),这次为了驱逐侵略者,半个部落的青壮年都被拉了过来,而这种原始土著部落,向来都是全民皆兵的。关键是他手上的那根带了点金属的木棍,和脑袋上的两根不明飞禽的翎羽,很好的说明了他的身份。

    “许柴佬的那些仆役能一样么?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海盗,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肥羊。”昝巴转头对首领说道“首领,干吧!趁着他们还没有防备,船还停靠在岸边,干他一票。那可是满满一船的粮食啊!首领。要是取下来,咱们部落就能把其他几个部落也给吞了,过几年咱们也能去吕宋做贵族老爷了。”

    想着都城里的贵族老爷那奢华的生活,首领狠下了心:“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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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苍凉浑厚的海螺号角吹起,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什么声音?”

    “大师兄,怎么回事?这声音?”胡不悲几人围了过来。

    “有几个跳蚤想来吸我们的血。”周不疑哂笑道“准备杀人吧。委屈了我的紫郢剑,竟然今天要去饮用这些南洋猴子的脏血。”周不疑前世喜好去泡一些军史论坛,对于南洋土著在欧洲殖民者唆使下屠杀华人也颇有几分微词。不过作为一个庞大家族的继承人,需要的不是愤青式的指天骂地,而是冷静透彻的分析一切,有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可不说出来,有时候比说出来更可怕。特别是在目前这个情况下….

    一群蓬头垢面的野人从树林里冲了出来,流民和外门弟子们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也难怪。因为秂厹匒首领率领的这群人,看起来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这群人皮肤黝黑、鼻梁低矮,身材最高的也不到一米六。男人只用野兽的皮毛围在腰间遮住下身。除了少数几个领头的手里的武器能看得到有点金属,其他人手里面的短矛就是一根木棍削尖了木棍的顶端,充做的矛头,弓是树枝弯的,箭头则是磨过的骨头。这样简陋不堪的武器,这样矮小瘦弱的身板,怎么看怎么都没有半分的威胁。倒像是来迎接自己的,就连胡不悲和卓不凡等人也是这等想法。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自己的错误,木棍削尖了,也能杀人。磨过的骨头也能撕开只有一层布衣保护的躯体。轻敌的下场,就是倒下了一片。

    胡不悲跟他的小伙伴儿们惊呆了。什么情况?都这德行了,还敢招惹我们?没听过我华山派的威名?

    只有知道这群南洋土著德行的周不疑,一下子就拔出了紫郢剑,对着胡不悲等人说道:“愣着做什么?上啊!”说完也不管呆立一旁的胡不悲等人,提着紫郢剑就杀了上去。我们勇敢的秂厹昝巴看见其他的人都被部落武士的勇武所震惊了(他自己以为的),只有一个明国人独自向着自己冲了过来,他一瞅刚才跟自己针锋相对的老对头秂厹貂已经干掉了三四个明人了,也不愿落了下风,勇敢的拿着他那根装上了金属枪头的…木棍吧。冲向了周不疑。不过很可惜,勇敢的意志不能消泯实力的差异,周不疑轻轻一剑就把秂厹昝巴连人带棍子削成了两半,将他送去见了…那个部落供奉的神灵。卓不凡胡不悲他们看见周不疑也上了,不好意思干看着,更为方才自己的反应呆滞而感到羞愧,也拔出剑冲上去对那些胆敢冒犯华山派威严的土著进行了屠杀。

    要说对付周不疑这等高手,若是功力不如他深厚剑法不如其高深,便只能是以合击之术来对付他。如果将秂厹匒首领所带领的部落青壮换成大明朝廷的军队,不用多,百八十人足够将周不疑拿下了,尽管说会损失多少官兵这不好妄言。若只是乌合之众,那真的是来多少杀多少,一直到手软。

    可惜我们勇敢的秂厹匒首领所带领的部落青壮,虽说勇气可嘉,但平rì里也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几乎也可以划拉在乌合之众的范畴之中。

    秂厹匒首领眨了下眼睛就看见十好几个部落勇士倒在了血泊之中,大叫:“恶魔来了,快跑!”说完了自己就先跑了。

    也难怪秂厹匒把周不疑当做了妖魔鬼怪,无论是谁看见自己的敌人手上紫光一闪,十多个在部落争霸战中表现突出的部落勇士就这么倒在了地上,都会大惊失sè的。也是原始部落还能保留几分首领上阵的必要,要是换了吕宋、南旺、磨荖央城里面养尊处优的贵族老爷。恐怕惊吓之余,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这时候流民们都反应过来了,看见庄主老爷(他们私底下给周不疑上的封号)都不惧生死,一往无前的冲杀,顿时激起了他们在老家争水的那点悍勇,拿着手上的凿子斧子锯子就冲杀了上去。别说,尽管这些浙南流民刚才表现草鸡了些,可回过神来,一个个是生龙活虎,那群所谓的部落勇士,还真打不过他们。也难怪,相对于那群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土著来说,尽管这些人是流民,不过算得上营养充足、锻炼充分,起码来说只要不走神,老大顶得住,这些流民扫平吕宋不是问题。

    这些浙江流民的悍勇,让周不疑不得不感叹,难怪rì后戚少保以浙江兵横扫南北,几近于无敌。

    当最后一个还敢留在海滩上的土著‘勇士’倒在了地上,流民也顾不上欢呼,拿着还沾着血迹的斧凿锯铲,又开始修筑自己的小窝了。周不疑划出来了五个队,在岸边建立码头。这块地方周不疑看出来了,虽然偏僻,但是却也富庶的很呢。刚才那些蛮子谁的身上没几块黄金?周不疑打好了主义,以后出货在吕宋的大港。这里,就作为一个隐蔽的基地,将这个东南亚小岛上的财富,源源不断的运往华山。

第四章 恐怖大祭司(1)

    周不疑的队伍修筑房屋码头,且带过不提。这附近原本有十来个部落,秂厹部是其中最强大的五个部落之一,人口多、地盘大。在这块吕宋国和冯嘉施兰都难以控制得到的土地上也算得上是一霸了。最近五大部落正在商议联合建国的事情,可这次秂厹部一下就损失了将近三成的‘勇士’,一下子排名就从第一成了第三。秂厹匒心里越想越气,原以为是碰上了一头大肥羊,赶上一票一跃而成五大部落之首。谁知他想到了开头,却没有想到结果,他手下的部落勇士却是让对方一群难民一样的人给打败了。遇上了一群披着羊皮的老虎,反倒是损兵折将,让部落元气大伤。

    他坐在自己的兽皮作椅上,看着山洞中那个不知道多少代人以前天神赐下来的宝物。心中盘算,大祭司再过两个太阳升起的时间就要从峚匸部开完会回来了。要是知道了自己葬送了部落三成的‘勇士’的这个情况…自己可怎么跟大祭司交代啊。弄不好首领的位置都会被罢免掉。

    这时候一个‘勇士’跑了进来:“首领,大祭司他们从峚匸部回来了,据说还带回来好消息。”怕什么就来什么,刚刚还担心大祭司回来怎么办的秂厹匒这下慌了:“大祭司上次不是派人回来说十五个太阳升起才回来么?这才过去十三个太阳升起的时间。怎么就…”正在这时候,一个老人走了进来,他的头上插着一大把的羽毛、脖子上戴了一串人头骨制作的项链,手上拿着一把不知道是什么动物骨头制造的拐杖,看起来极其高兴,一边走一边说道:“首领,好消息好消息,峚匸部、髡笪部、乞苫部还有旺达部,都答应了尊奉我部为王,共同抗衡吕宋王和冯嘉施兰。许总督来人也答应了,只要我们建国,他就竭力助我们,会派人来教我们修建房屋,耕作土地。怎么少了这么多人?昝巴呢?他又带人去卡渥部找那个妖精去了?”看见部落少了这么多人。大祭司也心中泛起了疑问。

    “昝巴…恐怕永远也回不来了。大祭司,我对不住秂厹部的历代首领啊。”

    秂厹匒一下子泪流满面。

    “怎么回事?”大祭司知道这肯定是部落出了大事。要不然重视威严的秂厹匒绝不会在人前表露出如此怯懦的一面。

    听完秂厹匒讲述完那群明国人的残暴,大祭司一句话也不说,好像全不把部落‘勇士’大量死亡,部落元气大损放在心上。非但如此,还让秂厹匒去将周不疑请来,摆酒赔罪。

    秂厹匒虽然心有不甘,可也不敢违背。只能是让人拿出仅有的储备,去林中打猎、采集果子筹备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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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他们首领说要请我去赴宴?”周不疑跟几个师弟相互直愣愣的望着,废了半天劲,明白了土人信使鎉倓的意思。

    陷井,一定是个陷井!自己这一行人才打退了秂厹部的进攻,杀了五百多的部落‘勇士’。怎么可能就马上来请自己赴宴?

    虽然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但是想到是一群南洋的土著,周不疑又哪里会怕他们,带上胡不悲和卓不凡,轻装简行跟着鎉倓往秂厹部赶去。若是其他的什么对手,比如对手是吕宋总督、吕宋国王这个档次的人物,周不疑是绝对不会去的,万一这是个调虎离山之计可怎么办?只是这不过是一群还未曾开化的土著,就是从山里调走了自己这三头老虎,山里面还有三头母老虎,有她们在。足矣对付那帮野人猴子了。而走前周不疑又细细的嘱咐了,让他们切莫大意,这才动的身。

    也不知走了多久,随着不住的深入,土著的村落渐渐出现了起来。

    这是一个极其古怪的村子,周不疑一看这村子的格局就感到,这一次恐怕自己是来错了。

    一个寨子呈半圆形环绕着一个山洞,而寨子的房屋位置,周不疑怎么看怎么像是有位极高明的风水大师指点了,一道接一路,形成一个‘青蛇绕身’的格局。这种格局极其难摆,修筑房屋不能差了半分,还需要有一件传承日久的宝物镇压,不然摆的越准,死得越快。

    打寨子里出来一个人,却是个衣服多一点的土人出来,样子上似是个高级武士,道:“是远来的客人到了么?”话却是冲着鎉倓问的。

    鎉倓指了指周不疑:“这三位就是。”

    周不疑这一路上和鎉倓摆谈,多多少少懂了些秂厹部的语言,见说到了自己,上前问道:“你们的首领呢?”

    那土人怪怪地一笑,说道:“我们的首领大人在为您准备要用的菜,请跟我来……”

    他带着周不疑一行人,经过一段由人头骨垒成的台垒,到了山洞前一块空地,空气一下子热了起来,周不疑却感受到了怪异,山洞中好像泄露出来什么,扰乱了山洞外这块空地的气机,而山洞中却是平静的很。。

    刚才那个率人攻打的黑汉子出现了,他赤裸着上身,下身用不知道是什么的动物皮毛裹着,头上插着一大把的羽毛,脖子上,还挂着一串人牙的项链,这人正是秂厹匒,他大步过来道:“我就是秂厹部落的首领,秂厹匒,之前的一切都只是误会,我以为你们是戈特部派来抢夺我们领地的恶棍。现在误会解除了,我特地请你们来赴宴,表达我无上的迁移”

    周不疑眼见他语态谦卑,眼睛却是盯着地下,不敢与他对视,身后更是一众的侍卫随侍,分明是心中有鬼,他自恃艺高胆大,也不以为意,正好和他玩玩,便道:“我们只是大明的生意人,只是走偏了航线才到了这里,没有跟强大的秂厹部抢夺领地的意思。我爱黄金,胜过爱领地。”

    胡不悲和卓不凡古怪的看着周不疑,要不是两人竭力忍住,恐怕这就要笑了出来:“也不知是谁说的。要以牙还牙,将来犯之敌连根拔起,用他们的土地,成就华山的荣光的。”

    “请进,我已备下了上好的酒菜,还请品尝。”秂厹匒将手一摆,带着周不疑进了山洞。

    刚一走进山洞周不疑就感受到了与山洞外不同的感觉,原本以为这腌臜土人,不晓卫生为何物,洞内又是藏风闭气,定是骚臭难忍,哪知道竟然是满洞的异香,周不疑吸了一口香气,顿觉得四肢百骸都飘飘起来,整个人无比的清醒,那清香之气透入内腑,带入了身体之中,顿时真元滚滚,好不容易才平息了下来。一口气之间,体内调铅固汞,降伏龙虎,采集阴阳五行,淬炼而出地内力真元都增加了不少,这些增加的真元,起码都要十年的功夫,才能聚集起来。非但如此,自己养了许久还未曾好转的两条经脉竟然一个呼吸之下就好了大半。转过头去看了下卓不凡跟胡不悲,脸上大惊失色,好似也有相同的感受

    “这个土著不简单,是我大意了。”此时周不疑突然心里生出了几分后悔,自己这次真的是大意了,以为这蛮荒之地,茹毛饮血的土著又哪来的什么威胁呢?可谁曾想,这里竟然也生出来一个英才豪杰。这次自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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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恐怖的大祭司(3)

    要说这骨玉,之所以奇特,便是天生一块骨头的形状,有的是手骨,有的是腿骨,就连头骨盆腔也是有的。不但外形相似,就是内中纹理玉晕也跟人骨相差不远,光芒照射之下好似真有骨髓一般。在上古之时,天子寻来无数块骨玉也是用来组成人型,以之祭祀天地,贯通三元,以沟通昊天,明了天地道理,不敢妄动。后来,父子反目,王室内轧,犬戎入京,诸侯作乱。也就失去了前代天子费尽心力找来的一整套骨玉,便以生人活祭上苍。王朝末年,王室衰微,诸侯不朝。王室天子也自然就再也没有了这等天材地宝供奉天地,

    如此之多的骨玉,如此之大的骨玉。就是放在上古,哪怕是天子的手上也极为少见,随便一块都是无数诸侯争抢的对象。现在,在周不疑的面前,在这南蛮荒岛之上的一个土著祭司手里居然出现了如此之多。光是如此这也就罢了,这该死的老不死、老杂毛竟然还奢侈将之的用来充做武器、制成铠甲,这让周不疑既是惊叹又是惋惜。

    不过局势也容不得他惋惜了。老祭司势大力沉、招法怪异的拐杖已经让他感觉难以应对了。虽然他已经尽力回避拐杖,可还是难免让长剑跟拐杖接触。手掌被剑身传过来的力量震得发麻,若不是内力最近有了增长,恐怕早就把紫郢剑丢到不知道往哪里去了。可就如此下去,迟早会被这老怪物的拐杖击败,甚至杀死。周不疑可不想死在这蛮荒异域。

    老祭司见自己已然占尽上风,手中骨玉权杖一横,摆出了一招既是守势,也是待机而动的进取招式。却是当年西域欧阳锋倚之争雄天下的‘灵蛇杖法’,口中缓缓道:“五岳剑派,好大的名头。若是在中原耍威风也就罢了,可你们竟然感到吕宋来跟老夫抢食吃!若你父周清玄领头前来,凭借他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一身直入先天的内力,老夫还能让他三分。你这区区晚辈,尚未领悟意境之威力,剑法未入‘法’境,内功不入先天,竟然狂妄如斯,到我这里来捣乱。今日,我就替你父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江湖规矩!”

    周不疑冷哼一声,心里却疑云丛生:“怎么一个南洋岛上的土包子,也知道父亲的威名?还有,五岳剑派会盟不过六十多年,按他说法他家自宋元交替之时便已经南下,如何知晓这五岳剑派?”不过周不疑心中虽然满肚子疑问,可看着老祭司手上的骨玉拐杖心中忐忑了,不敢再有杂念。之前被老祭司逼到山壁之前,已无退路,这时候老祭司不是怎地突然停了下来,正好是个机会,使出一招“苍松迎客。华山之上有数株古松,枝叶向下伸展,有如张臂欢迎上山的游客一般,称为“迎客松”。这招华山剑法“苍松迎客”,便是从这几株古松的形状上变化而出。天下名山虽众,却无一山有这般形态的松树,因之“苍松迎客”这一招,乃是华山派所独有的精妙剑招。

    老祭司忽然将拐杖收回站好。周不疑见状,便不由自主跟着收剑,没料到老祭司却开口:“你一个后生晚辈,老夫理应让你几招,免得你落了先机,到时候埋怨老夫以大欺小。”

    周不疑大怒,一个箭步靠近了老祭司,又施展了华山身法里‘幻眼云烟’的功夫一下子绕到了老祭司后方,突地一剑挥出,斜刺老祭司背后大穴。老祭司也不转身,骨玉拐杖向后一撇,自右下向后挥击。二人兵器长短相差悬殊,老祭司手中的权杖砸中周不疑时,周不疑的长剑也难以刺激到老祭司的后心。周不疑无奈之下,只好收剑退回,施展‘风送紫霞’,好似一道紫霞环绕老祭司,时不时抽空子就是一剑,却都被经验老道的大祭司轻描淡写地破解了攻势。除非周不疑甘心冒着生命危险去承受老祭司的雷霆一击,否则他休想伤到老祭司半根毫毛。

    正在战事胶着之际,周不疑突然想起自己那门没多大用、只能唬人的功夫,虽然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用途,可只要能让老祭司走神片刻,那也是极好的。打定主意,周不疑使尽全身力气,苦修多年的内力不要钱似的挥洒,这才将拐杖荡开。得了片刻闲暇,周不疑运起金雁功几下就到了山洞中间,看见了一个好似鼎炉的东西,周不疑这时候也顾不得细看了,运起残留下来的功力使劲一抖,周不疑身体上的每一处骨骼,肌肉,皮肤,五脏六腑,一同有规律的轻微颤动,所有的颤动声音汇聚起来,响成轻微的一片,好像天空中闷雷的滚过。可这还不够!周不疑又走起了禹步,踏罡步斗!这时候周不疑浑身的真气气血迅速运行,全身的衣服,好像吹气一般鼓了起来,一条条刚劲粗大的青筋,好像青蛇似的缠绕在脖子上,全身条条肌肉,好像钢丝绳,拧搅在一起。体表笼罩上了一层紫色的气劲道。这时候要是哪个熟人看见周不疑定是认不出来,这个浑身筋络爆气的怪物竟然是那个玉树临风的华山派周不疑!

    周不疑每走一步,那一脚踏去,黄土飞扬,可就是一朵土黄色的莲花。而随着他脚步的移动,朵朵莲花的盛开,周不疑背后的华山景象也就清晰一分。不过就连周不疑也没有想到,更没有看到的是,从山洞中间那个几分似鼎几分像炉的东西里面漂浮出来了几缕雾气,漂浮出来的雾气竟然全被他背后的华山虚影吸纳进去!当周不疑真的走到了大祭司的面前,已经在地上走出来了数十朵莲花,背后的虚影也真真的有了八九分华山的形状,而且比上次还多了几分神韵,好似真的是一座山崙崑岳一般,而且还在不断吸纳鼎中漂浮出来的雾气,山岳之形越来越实。

    山岳之形凝聚,周不疑立刻成为了整个战场的中心,方才还在恶斗的部落武士、祭司学徒、还有卓不凡跟胡不悲,都不约而同停下手来,失神的望着周不疑深厚的华山虚影。

    大祭司倒是没有跟王清水还有场上诸人一样被这华山虚影给吓住。虽然说在他面前的这华山虚影有那么几分华山的神韵,可作为一位先天化境的大高手,又如何会在这个华而不实的虚影面前退步?更何况他也看得出来也不过就是几分神韵罢了,也没有达到意境的地步。更莫说身为部落的大祭司,他的职责就是整日跟一些神神怪怪的东西打交道。又怎么会被这个东西吓住?

    老祭司原本以为周不疑有什么新鲜的招数,哪知道竟然是这个。老祭司冷哼一声,运足了功力,一根骨玉拐杖全无花巧的劈向了周不疑的六阳魁首,若是打实了,周不疑的头颅将会像西瓜一样爆裂开来。周不疑不躲不闪,狠狠一剑,对准大祭司的脖颈刺了过去,现在就是比谁更快,谁的兵锋更先到达对方的身体,谁就赢了,谁就活了下来。

    可惜周不疑的剑还是短了些,这两人之间的距离也长了些,周不疑的功力,说实话也弱了些。眼看着大祭司的骨玉拐杖就要打破他的头颅,可他的剑却还离大祭司的脖颈半尺多的距离…

    周不疑闭上了眼睛:“果然还是不行么?也罢,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我也待得差不多了,是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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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这算是意境?还是什么?

    眼瞅着周不疑的头颅就要被打作肉酱,就连周不疑自己也以为自己要投胎转世去了。可谁曾想到,那击碎自己六阳魁首的那一记拐杖却迟迟没有来到。这时候周不疑忽然感受到一种如山岳之重,如大地之厚,又极其险峻的奇怪感觉,这感觉一闪而逝。周不疑心中暗想:难道是我领悟到了华山意境?不过周不疑转念一想,不由失笑,自己马上就要倒下了,悟出来,也没多大用处了。

    周不疑疑惑的睁开眼睛,看向大祭司。难道这老不死的…不对,是老祭司手软了?可他却看见老祭司并未停手,依旧是牢牢的握着他手中的骨玉拐杖,一双眼睛想要杀了自己似的。可老祭司这时候也不复方才那副平淡如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智者形象了,而是满脸的惊诧,眼神中的杀气和惋惜不停转换。

    周不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既然你还想杀我,那我只能在你动手之前先杀了你。周不疑握紧紫郢剑,就要结果了这位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祭司。紫郢剑指向老祭司的眉心祖窍,眼瞅着这位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祭司就要命丧黄泉,哪晓得老祭司突然退开了去,周不疑也不追击,对于老祭司这种等级的高手,若是不能捉住时机一击毙命,便再也没有法子杀死他了。

    “没想到啊,你竟然会一门如此厉害的护身功夫。老夫眼拙,哼!”

    周不疑心中奇怪:“他不是没有被唬住么?怎么?难道是因为这老头年纪大了反射弧太长的缘故?”周不疑虽然心里泛起了嘀咕,可面上却一点虚弱都没有表现出来。一言不发,握着手中宝剑,向着老祭司冲了过去。可他没有看见的是,除了他,洞中再无动手之人,就连他的两个师弟也是直愣愣的看着周不疑:“大师兄?领悟了意境?”

    老祭司见周不疑背后的华山虚影竟然消失了,也把不准究竟如何,擦了擦手上的汗液,对着外面用当地土语大吼一声:“走!”

    老祭司一边退一遍恶狠狠的盯着周不疑:“山岳借形,好啊!好啊!老夫眼拙竟然没看出来你竟然是那几个老怪的传人,这次算老夫栽了,下次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刚才跟周不疑等三人相斗的武士巫师一下子就不知道从哪里离开了山洞。周不疑怕有诈,不敢追击。看向洞外,那群土著山民也以极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离开了。看着刚才还济济一堂的山洞,周不疑心中怅然所失,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老不死的怎么前一刻还占尽上风,后来却跑掉了?看向两个师弟,那也是一眼的惊恐,周不疑连忙问道:“二位师弟,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老怪说的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哪知道两人却问道:“大师兄你何事领悟了意境?”

    周不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方才我感到一阵奇特的感觉,我也不知算不算是意境了。刚才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周不疑说到这个,卓不凡与胡不悲就争先恐后的想说个什么。周不疑听到之后脑袋发炸,感觉比刚才等死还要难受,只得阻止二人:“别闹!一个个的慢慢说。卓师弟,你说!”

    卓不凡得意的看了胡不悲一眼,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周不疑:“大师兄,你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到底发生了什么!”周不疑觉得自己脑子这就快要炸开了。

    见到周不疑要发怒了,卓不凡练忙解释:“刚才大师兄你跟那老杂毛交手的时候,头上好像有了一座华山!那老杂毛的拐杖快要击中大师兄你的时候,那座华山笼罩全身,将那老杂毛的拐杖挡在了三寸之外。大师兄你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到?”最后卓不凡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周不疑听完卓不凡的讲述简直不敢相信,这华岳法相,不是只有交手双方才能看得见、感受到的么?怎么旁人也能窥见?还有,这法相之术,乃是国术当中“体”、“意”、“神”、“技”四大法门中,‘意’字门练到相当境界才能有的。是借了了道门早年盛行的存思法(佛门又叫观想法)的启发,创立出的的法门。练到最为精深处,甚至可以单凭气势就彻底让敌人内心胆寒,不战自退。便是不能如此,也能让自己做出一些常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常人看来便和神仙妖魔别无二致。

    周不疑一直也是暗中揣测,当年创出这法门的前辈,是不是就是道门中的前辈高人?目的就是为了仗着这门神乎其技的功夫,在庙堂之上表演出来,从而引起天子王公们的注意,一下引为神仙,好传播道统、广大法门。

    当年还未曾坐上明教教主之位的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张无忌,曾对人体潜能做过一番长篇大论。而周不疑前世时,相关的研究组织也做出来过相关报告,人体体内的潜能极其庞大,只是身体出于保护机制平时不能发挥,一旦遇到紧急特殊的环境,就会做出平日里难以做到的事情。这是因为极端环境下,人的意志高度集中,大脑神经传出强烈的信号,体内分泌出来平日里不会分泌或是分泌极少的化学物质,让人做出来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周不疑前世有不少自诩开明的武术家就以为‘意’字门的修炼就是如此,不过抱着此等心态修炼‘意’字门的人,却再也练不到前人的那种一眼望去几如天上神灵,山中隐仙,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境界了。

    况且若真是研究组织所说的那样,又怎么能让对手不战自退?是以周不疑前世对此大不以为然。

    周不疑有位叔父,幼年被一道人带进山中,做了道士,二十年后返**中,身上衣衫、顶上道冠虽然都只是寻常材质,可浑身却好似环绕着一股子仙气,让人怠慢不得。后来周不疑求他解说,才知道他在山中整日里对着吕祖法相观摩。周不疑这才想到是否是借着神灵法相催眠自身有关?

    要知道,想施展借相之术,必须先有观想存思之范本。要想要在‘意’字门上成就为真正的高手,闭门在家里闷头苦练是不成的。难道这是一门奇特的炼神之法?转世二十年来,周不疑一直呆在华山之上,除了习武练拳,就是观想存思华山神韵,甚至不顾危险,爬上华山最高峰的封顶,去领略这西岳大山的无尽风采。这才将这门‘意’字门的功夫练到了现在的层次。

    可就算是‘意’字门的法门,又怎能现出形象,让旁人看见?这应只能是由交手双方才能感知得到的。怎么?

    难道自己真的领悟了意境了?周不疑试着舞了一套华山剑法,舞完之后周不疑摇了摇头,虽说速度更快,力道更强,可却也依然只是用剑罢了,没有达到父亲周清玄舞出来的那种玄之又玄,好似天地之道,尽在此中的感觉。

    况且就算是意境,也不过是有形无质,又怎么能抵挡的了那老怪物的雷霆一击?难道是自己走火入魔?

    周不疑越想越急,一剑就砍在了那好似鼎炉样式的泥塑上。突然周不疑脸色一变,手上的感觉不对,这才细细的观察起来了这好似泥塑的鼎炉。手上一抖,鼎炉周遭的泥块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显露出来这尊看起来像是鼎炉造型器物的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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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骨玉老鼎

    前文说道,周不疑对之前交手中所发生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愤懑,一剑就砍在了那好似鼎又好似炉样式的泥塑上。砍到鼎炉后,感到手上感觉有异,轻轻一震,震落了覆盖在鼎表面上的泥土,显露出来这尊鼎炉的真身。

    周不疑细细观察着这一尊骨玉老鼎。首先能够确定的是,这确实是一个鼎。折沿宽缘,曲壁深腹原底,腹部呈圆形,下承三足。器耳上饰一列浮雕式鱼纹,首尾相接,耳外侧饰浮雕式双虎食人首纹,腹部周缘饰饕餮纹,均以云雷纹为地。足上端饰浮雕式饕餮纹,下衬三周凹弦纹。上面的纹饰和铭文,风格粗犷,细看之下一股蛮荒未开的古朴气息。应是三代甚至更为久远的时代的产物。鼎的浑身光洁如玉,在火光的照耀之下隐隐能看见其下一条条中空的纹路,好似人身体中的骨骼一般。鼎壁上的文字古朴,弯曲如龙,却是失传已久的上古龙文。

    “这莫不是?骨玉?”周不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是一尊罕见得几乎没有的用骨玉雕刻而成的老鼎,或者说是一尊天地造化而成的玉鼎,寻常骨玉,通常成人骨形状,因质地坚硬,纹路特殊,加工雕刻时一不小心便会造成破坏。只有成鼎形的骨玉,巧匠才能稍微加工,成鼎形状,据闻昔年大禹治水,得了一块大如犀兕的骨玉。后禹为天子,找来天下最好的工匠,花费十数年辰光,雕刻了一尊鼎。据闻其时,刻上了三坟五典八索九丘,是为无上护国之物,因其质地坚硬,重量较九鼎为轻,便于携带,在夏后启的心中更胜九鼎。后来后羿夺位,太康失国,正是凭借那尊玉鼎的威力,少康才得以驱逐寒浞,恢复天下。再往后来,王朝鼎革,天子易位,这尊玉鼎就落到了成汤之手,成汤六百年,有纵然是内乱不止,外患不休,可这尊玉鼎却从无遗失,一直在成汤天子手中。一直到纣王失德,周室大兴,这尊玉鼎连着九鼎一起落入了武王发的手中。也是后代无能啊,穆王之时,天子西巡东征好不威风,在往西方王母处行的途中,竟然遗失了这尊镇国之器、骨玉宝鼎,这才生出肘腋之变,昆弟父兄相互倾轧,王室中衰,道统断绝。

    周不疑前世是汝南周氏的嫡系后人,汝南周氏祖先为汉皇高祖刘邦所封汝坟侯周仁,汝坟侯为汉朝三辂之一,成周朝廷之后,也是汉代三辂中唯一一个世袭明确的家族,也是罕有的保留了不少远古隐秘的世家。周不疑也就自然晓得那尊骨玉宝鼎的存在,也就自然怀疑这尊玉鼎是否就是那尊先祖遗失的镇国宝物了。

    也并非是周不疑异想天开,这尊宝鼎本就是穆王天子西巡所遗失,而丁春秋所在的星宿海正在路线之间!

    可若要真的是那一尊几千年前制出来的老鼎,能经过千年辰光的侵蚀后。时至今日还能如此光彩夺目,温润厚重?浑身的龙文还能这般无一缺损模糊,一如新刻之时。这个,也正是周不疑所疑惑的。可若是假的,商周时龙文只有宗室王公才能识得,寻常的大夫之家、小邦诸侯之类的新晋贵胄,都是不懂这上古文字的。更莫说国人隶农、巫医百工。况且,这鼎壁上的文字比划流畅,全无凌乱之感,一看就是通畅文字在沙土树皮等物上写好后,镌刻上去的。再看笔画书法,也都是先秦风格,不似后人临摹涂鸦。

    若是造假,何人有这等耐心?又为何造假?且不说骨玉难得,非天子不能所有,周灭之后秦皇搜遍天下也未曾寻觅到几块骨玉。就是真有人的寻到了,奉献天子,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何必费劲心思去伪造?伪造出来,寻常人不识,无以换取金银,若是识得的,也能看出真伪。也就是说这玉鼎后人既不会,也不能伪造。当是真品,可若真的是真的,正如前文,数千年的时光,真的就在这玉鼎之上留不下一点痕迹?

    这时候周不疑突然想起来包裹玉鼎的那些泥土,似乎与寻常泥土不同。他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土砾,用食指拇指捏住,轻轻碾开,轻轻的闻了闻,一股甜香气味从周不疑的鼻窍飘入腔道之间,周不疑感到一阵昏厥,差些倒在地上。站在一旁的卓不凡和胡不悲一把将他扶住,这才免了倒地之祸。

    卓不凡看见周不疑差些倒在地上,连忙问道:“大师兄这是何物?可要毁去?”卓不凡以为这定是甚么剧毒瘴气之类的毒物,就等着周不疑一声令下,将这些凶险物事尽皆毁去。

    哪知道周不疑却说:“卓师弟、胡师弟,你们先去海边,将他们尽数调来,这里土著之民想来皆已随着那老头离去,所空房屋,正好拿来使用。也免得徒耗人力,辛辛苦苦伐木造物了。”

    “那我们的船队还有伐下来的木料如何处置?”胡不悲问道。也没错,总不能不要船队,一行人后来还要返回中土,茫茫大海,千里之遥,总不能游着回去。

    周不疑想了想,说道:“命人将粮食、货物尽数搬到这里,找几个可靠地,领着船队回航中原,购置一些丝绸、瓷器、胡椒之类的物事;还有,我看今上动兵之日也就半年左右,为了逃避徭役,定会有不少的流民,下次来时,再带一两千来。至于木料,我看那些木料粗大浑圆,是上好修筑宫室的材料,用绳索捆好,拖在船后,带回中原,今天下还算得上太平,来时我闻京中豪门显贵、勋贵公卿有不少要扩建府邸的。只是此次北伐战果不显,今上心中烦闷,他们不敢触这霉头,在这当口在今上眼皮子低下扩充府邸,只能是在老家修建房屋,可除了京城,哪里还有巨量的上好木材?这些木头运回去货与他们,可得大利。”

    卓不凡问道:“九艘大船,一艘不留?全部回去?”

    “那艘大福船得留着。”周不疑右边嘴角翘了一下。“若是我不在,你们是断然保不住这条大福船的。”

    “大师兄是说?林远图会收回这艘大福船?”胡不悲面上异色一闪而过,“林远图一代豪杰,应该做不出来这等事情吧。不如师弟跟着看看?实在不行就不在泉州上岸。去杭州,去松江,没必要非要在福建折腾。”

    胡不悲的心思周不疑还不清楚?胡不悲这要是带着船队走了,恐怕就是一去不复返了。到时候周不疑想回去,难度可就大多了。从此处到大港,相距数百里,其间多为原始森林,未曾开化之地,凶险万分,还有不少原始土著,周不疑要向从大港会中原,那可真得打回去啊,到时候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等来回转中原的船只。

    想到这里,周不疑心中无名大动,周不疑努力制住自己的怒火,挤出来一脸笑容:“这吕宋凶险,愚兄还需贤弟辅助,来来来,随我好好看看这山中桃源的景致,就让卓师弟一人前去安排?”说着就在右手运足了功力,一有异变,胡不悲顷刻就要丧命吕宋。

    卓不凡也看出来不对劲了,说道:“也是,我一人足矣。就不劳烦胡师兄了,”

    胡不悲知道自己的小算盘被看了出来,也不再坚持,强装出来一副笑颜:“如此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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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定境灵香

    看着卓不凡远去,胡不悲心中冒出来了几分无奈,最后一个机会,最后一个取代周不疑的机会就这么从自己眼皮子低下溜走了。也怨自己,养气功夫不到家,心里想些什么全都放在了脸上。这下好了,被周不疑看穿了心思,原本自己就不是气宗弟子,还有谋害周不疑的前科,周不疑只是迫于手中无人,无奈之中才留下自己。现在被他看破心藏,虽说没有证据,可日后自己这段在南洋的日子,恐怕就没有之前来时在船上那么好过了。

    胡不悲尴尬的站在一旁,看着周不疑不是仔仔细细观察着那个玉鼎就是将地上的哪些散落的土块像宝贝一样收好,胡不悲心想:“再闻一下,再闻一下,现在卓不凡不在,你要是有什么,我保证动手。”

    可周不疑会那么蠢?卓不凡不在身边,这胡不悲又是心存异志。他哪里还敢再度冒险,只是仔细观察鉴别玉鼎罢了,至于那所谓的泥土,他已经差不多知道是什么了…

    没过多久,卓不凡带着一行人来到了村寨之中。莫说,其中还真有几个原来是学木匠活计的,借着之前砍伐下来的木料,在原有木栅栏的基础之上进行扩建,成了一座简易的城墙。这座木城经他们这么一弄,虽然依然比不上中原那些土石修筑的城墙坚固,但是对付那群尚未开花的南洋土著,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之前土人们准备下来的瓜果酒肉还在,在火上烤了烤,众人将就着吃了。

    用完午宴之后,周不疑让人搜索这四通八达的山洞。或是之前秂厹部跑得太快来不及带走,也是他带来的人多,在一个干燥的洞穴里面竟然寻到了秂厹部储存的粮食干肉!看这工艺应是中原技法,想来是那位老祭司教导秂厹部族土著制作。而另外一处洞穴过去,是一条洞中河流,向外凫水而去,竟然直通大海?!从洞口往外望去,相距原先登陆那处也不太远,看着山洞倒也开阔,周不疑便让那艘大福船驶到这处,修建大半的码头也弃之不顾,只是将剩余的木材拿来在这秘密洞穴的河岸修了个门涂上船上运来的石灰,宛然如石壁。

    看着玩儿的兴起的灵霄,周不疑顾不得耽搁她玩耍会有甚子后果了,跑过去一把握住灵霄的右手,也不管旁人惊诧的眼光,拉着灵霄就沿着这条造化而成的密道回到了大洞中。全然没有察觉灵霄俏脸上已经羞得通红。

    进了山洞,灵霄一下子将周不疑的右手甩开。周不疑正要问灵霄为何,余光扫到了两个火光直冒的女子,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一时间他们周围除了火把燃烧发出的轻微爆裂声以外,听不到其他的声音。感受到洞中淡淡的火药味,周不疑憋出来一句:“两位师妹在这里做什么?”说出来这话周不疑就后悔了,原本只是两眼冒着火光的韩月儿眼睛泛红,眼看着就要大把大把的落金豆子了:“大师哥你就算心急也不用急于这一世,日后回了华山,禀报掌门,派下请帖,光明正大的拜堂成亲后在…岂不更好?怎可在这荒岛上…”

    周不疑听了韩月儿的话,简直是哭笑不得,心中暗道:“我说怎么那些人尽是一副奇异的眼光看着我,原来是误会我要…”

    这时候,城墙的扩建加固完工,卓不凡从洞外进了来,看见韩月儿要哭的样子,再看看周不疑满脸的尴尬、灵霄脸上的红霞,立时觉得大事不妙:“我再去看看外面收拾的怎么样了。”说着就要跑出去。

    可没等卓不凡转身,周不疑一下子就将他叫住:“卓师弟,刚才那尊玉鼎在哪儿?”

    “玉鼎?怎么回事?不就放在山洞中央的么?”卓不凡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擦了擦眼睛“没错啊,就在山洞中间的,没丢啊。”

    卓不凡疑惑的望向周不疑,却看见周不疑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哦,玉鼎啊。就在那儿。”卓不凡指了指玉鼎所在的方位。“灵霄姑娘、韩师妹、楚师妹。你们看,如此雕工精细的玉鼎,那可真是世间罕有啊。”

    韩月儿、楚琪琪还有灵霄,沿着卓不凡的指引望了过去,果真看见一尊白色的鼎,浑身通透,火光照耀之下,内部的玉晕好似一根根细小的血管。这鼎倒也没有多大,高约五尺。可三女除了觉得这尊玉鼎价值连城之外,竟也看不出来其他什么的了。趁着三女在观赏这尊玉鼎之时,卓不凡将周不疑拉到一旁:“大师兄,这尊玉鼎怎么没让船队带回去卖了?看样子这尊玉鼎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卖了?好价钱?”周不疑听到这话不由失笑,“卓师弟啊!这尊骨玉老鼎,就是用整个陕西布政使司来给我换我都不干!”

    听了周不疑的话,卓不凡不知道说什么好。也是,当年和氏璧,也不过是要换取秦国十五座城池,整个陕西布政使司三州七府数十县,还换不来这一尊老鼎?不过要让这个大小崇拜大师兄的卓不凡当着三女面驳斥周不疑,那也是强人所难了。

    周不疑见卓不凡满脸的不信,神秘的一笑,走到灵霄身旁,从怀中取出了一包刚才收集好的‘泥土’,放在灵霄面前。

    灵霄眼前突然出现来一包泥土,正想退开,却突然好想闻到了什么:“定境灵香?这么多?你从哪儿弄来的?”

    周不疑得意的说道:“这个部落的老祭司看我青年才俊,人品又好,非要送我这个,我本来不想要,谁知道他跪在地上求我,说这世间珍奇,只有我这等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才能拥有,我看他一把年纪,也就收下了。”

    众人一阵鄙视的眼光看着周不疑,暗道:吹!再吹!再吹牛都要上天了。还跪着求你收下。

    周不疑好似没有看见几人鄙视的眼光一样,继续说道:“这只是其中的一小包,还有多的。”

    “多少?”灵霄眼睛一亮,问道。

    周不疑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下。凌霄眼中泛起了财迷的光彩:“六斤?”周不疑摇了摇头:“十斤。”

    灵霄也顾不得有旁人在场了,抱着周不疑就开始转圈:“发了,我们发了!”

    韩月儿看见他两人竟然全不顾自己在场就做出这样亲密的活动,双眼直冒火光,眼看着就要发作了,突然感到有人扯了一扯自己的袖子,转过头去看着楚琪琪,楚琪琪甩过来一个你放心吧的眼神。韩月儿知道自己这个师姐从小就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应该有法子应付现下的局面,强行压下了妒火,退在一边。

    周不疑和灵霄转圈正转得开心,突然听见:“大师哥、灵霄姐,这定境灵香不是乌斯藏那边大和尚最爱用的香料么?当年掌门师伯跟林丹增大喇嘛赌斗,赢了不少的定境灵香回来。听闻武当派也有不少今上赏赐的这种香料,怎么灵霄姐姐你现下见了如此兴奋?”

    灵霄听见有旁人说话,忽然反应过来,现在不是自己私底下单独和周不疑在一起,旁边还有三个大活人呢!其中两个还是痴迷周不疑的,赶紧放开了周不疑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不屑地说道:“那群吐蕃秃驴捣鼓出来的破东西也好意思叫定境灵香?楚妹妹你可知道这定境灵香用了有何好处?”

    “不就是初次闭关修行的僧人难以入诸禅定,才点上这种香料,好睡觉,啊不是入定么?”韩月儿气哼哼的说道,差点没有说漏了嘴。“定境灵香虽然珍贵,却也常见。若想要,写封信去朵甘都司向那些大喇嘛要就是了,想来东科寺、扎藏寺、瞿昙寺、夏琼寺、的扎寺这些寺庙里面的秃,大师也不敢不给。”

    韩月儿被火气冲昏了头脑听不出来凌霄的话中之意,楚琪琪倒是明白了个十七八:“灵霄姐姐是说吐蕃番僧的定境灵香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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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灵香妙用

    “假的倒还不至于,只是效果远不如真正的定境灵香。真正的定境灵香,就这么一小撮。”灵霄从那袋子里捏了一撮香粉出来。“罗,就这么一小撮,就够我们五个人进入极深的定境了。若是你在修炼内功时,在旁边点上几钱,无论你修炼何等内功,都绝无走火入魔之虞。”

    “那当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宝物。”楚琪琪思忖片刻,就发现了问题:“可我华山派与你武当派的内功心法皆属玄门正宗,本就不易走火入魔,大师兄练到这个地步,便是想要走火也不容易了。这定境灵香拿来何用?”

    “楚师妹,为兄用不上了不还有你们么?”周不疑为了弥补方才的过失,连忙说道。不过他好像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了。

    “师兄你是不屑小妹的浅薄内力么?”楚琪琪尽管知道周不疑是一片好意,可这话她怎么听怎么是说自己剑宗弟子,为了练剑散了心神,内功浅薄,甚至修练华山内功这等玄门正宗的内功心法也会有走火入魔之虞。

    听了这话,周不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那里。还是灵霄见势不妙,连忙过来解围:“楚妹妹误会了,周大哥的意思是,这南洋蛮荒小岛,危机四伏,暗藏凶险。今日周大哥遇上的那个老祭司,搞不好就是先天境界的大高手。若不是周大哥莫名其妙的练成了了一身的华岳护身劲,那老怪又误以为周大哥战斗之中领悟了意境,不愿付出太大代价,带人离开了此处。恐怕周大哥已是性命不保。要是没了周大哥,我们这一行人又有谁能敌得过那个老怪物?恐怕到时候我们尽皆要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了。姐姐当年跟着祖父往京师去为天子说法时,曾经碰见过马大叔。”看见两女和卓不凡迷茫的眼神,灵霄连忙解释道:“就是内宫都太监郑和,他原来姓马,名讳上三下宝。朝廷下南洋就是他主持的。马大叔曾经跟我说过这南洋土著懒惰愚蠢、贪婪残忍,若是落到了他们手上,那可就是生不如死了。趁着那老怪物还没有回过味儿来,咱们正好借助这定境灵香的威力,提升功力,免得到时候来了,又只能周大哥一人冒险。”

    听着灵霄的话,楚琪琪心中的那一份委屈和自卑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丢掉了那份阴霾后,取而代之的是对那位老祭司恐怖实力的担忧。就连武功最高的周不疑也不是其对手,更何况自己?那老不死的一手培养出来的三十六位祭司、七十二个武士,一身功夫也是非同小可。若不是老祭司心存轻敌之念,欲要毕其功于一役,分散了兵力,分了二十多位祭司六十四个武士去攻打停靠岸边的船队,而是合兵一处,恐怕周不疑三人早就命丧黄泉了。又哪里能临阵莫名其妙的突破,成就了华岳护身劲,反而将老祭司一行人震慑离开?

    等老祭司缓过劲来,准备好了再度来袭,则绝不会再犯这等低级的错误。到时候老祭司甚至只要让三十六位祭司死死地拖住周不疑、七十二位武士困住数量众多的外门弟子。凭借他的本事,灵霄、楚琪琪、韩月儿、卓不凡、胡不悲、崔不破这几位谁是他的对手?到时候这几位核心人物一一被制服拿下,那些外门弟子还能有几分战意?是为中流砥柱的外门弟子都不成了,还能指望那些流民拼命流血么?到时候也就任人宰割了。等这些人全部被拿下了,老祭司再集中力量来对付周不疑,到时候老祭司放倒周不疑所需要的代价也就自然不那么高,以至于老祭司也感到肉痛而不愿来对付周不疑这个他心目中邦国大计路途上的第一块绊脚石了。

    楚琪琪也是一位聪慧之极的女子,想明白了期间关窍,那点儿小女子的心思刹那间就丢到了九霄云外,反是劝说韩月儿抓紧这两天修炼武功,免得到时候成了周不疑的拖累。

    等周不疑将定境灵香取出来几钱,放在玉鼎之中点燃。楚琪琪、韩月儿将那张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从椅子上扯了下来,两腿双盘,跌坐其上,闭目运神,静心导气,按着师父教授的法子锁住心猿,栓牢意马,一缕缕华山派玄门正宗内功心法练出来的中正平和之气从丹田中生出,流经周身经络之后复还丹田,其间真气经过之处,身体随着真气流淌而微微鼓胀、收缩。待到真气运行至风府时,但觉两耳边上如金鼓,玉液流淌满华池,这时两女将玉液和着真气咽下流入十二重楼。如此反复多次,内力增长、益加精纯,可却与未曾比两女原先无有定境灵香护佑时候快上多少。

    原来两女也是不敢随意拿内功修炼开玩笑,尽管她们是剑宗弟子,可也知道这内功修炼比起外功剑法招式的练习可是要凶险得多得多得多得多。外功修炼不当,至多也不过就是脱臼骨折在床榻上修养两天。可这内功修炼要是出了岔子,一不小心走火入魔,轻则损伤经脉,功力大退,重则真气冲断经脉,搅乱内府,冲爆丹田命丧黄泉都有可能,可谓是危险异常。

    灵霄说是这劳什子定境灵香练功时在身边点燃了,即便是一力勇猛精进,不去小心翼翼控制真气,也不会内息走岔,在经脉里胡乱冲撞,以至于走火入魔这样的事情。可这定境灵香的所谓功效,无论是韩月儿还是楚琪琪都未曾听师父说起过。谁知道是真是假?全凭灵霄一张嘴,如何能让韩月儿和楚琪琪相信?这可是拿身家性命去赌,她们三个之间还没有那份可以寄托生死的信任。退一万步讲,即便是灵霄并未撒谎,可万一她看走眼了呢?这等宝物,如何会出现在这南蛮荒岛之上?就算这是真的,药效也如灵霄所说那般,那为何老祭司临走时不将之带走?里面会不会被那老不死的做了手脚?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缠绕在楚琪琪和韩月儿心头的疑问。有了这些疑问,她们又如何能够完全放开,一力勇猛精进呢?

    不过很快她们就感受到了这定境灵香的好处,经脉里的真气如臂指使,全无往日那般费劲费力,几个大周天下来竟然没有耗费半点心神!平日里韩月儿和楚琪琪,修炼内功,真气运行周天只后,就觉得神思疲惫,连手臂都不愿抬起,只想着回去休息。现在却全没有那般疲惫不堪。相反的是,真气在经脉中运行壮大,两女只觉得浑身舒爽通泰。两女见这定境灵香的效果果然是如同灵霄所说那般神奇,也就放开了心神,加快了真气运行速度。渐渐的,经脉中的真气由一根棉线打消粗细,扩大到如指头般粗细,再继续的扩大。

    韩月儿和楚琪琪因为师父吕请铖的关系,练的都是玉女真经。这门武功是一位南宋时的奇女子,因命运多桀,拜入广宁真人座下成了一名女冠。后来长居玉女峰,观云涛明灭,睹霄汉晨昏,掀起了自己昔年起伏的命运。感念之下,创下来了这门华山唯一的一门专供女子修炼的内功心法,因为是在玉女峰上创立,是以冠名**。华山上现在倒是有一半的女弟子练的这门功夫,不只是因为这门**练成过后威力奇大。更因为练了这门**能够驻颜不老,到了耄耋之年看起来也跟二三十许的年轻妇人相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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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黄金手札

    见着两女修炼内功。卓不凡不好旁观,想起这山洞四通八达,若是老祭司一行人夜里偷偷潜回,那可如何是好?正要出去找人将已经寻出来的那些直通山外,可并无多大用途,且又要费心守卫的暗道给堵了。却被周不疑喊住了:“卓师弟,你不留下来借着这香抓紧时间练会儿功夫,出去做什么?”

    卓不凡说了自己的顾虑,周不疑听了之后说道:“卓师弟心细如尘,我也忽视了这个。也对,万一那老不死的通过暗道进来,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还真是危险了。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这几钱分量的定境灵香,效力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过了半个时辰,也就结束了。”

    “那到时候两位师妹怎么办?”听到这定境灵香效力也就半个时辰,卓不凡眉头一皱,他可不想看到敌人还没来,自己人就为了些莫名其妙狗屁倒灶的事情先倒下来几个。

    周不疑看了看卓不凡:“你不会以为这香一烧完了就没了效果?等这点儿定境灵香燃完,效果也要持续一两刻的功夫才会渐渐消散,韩师妹和楚师妹又不是傻子,恐怕效果刚刚弱了一点儿,她们就知道了。就算是出了岔子,不还有我么?”

    卓不凡一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更因为周不疑一番好意抹不开面,也就答应了。

    卓不凡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空隙。原本打算找块石头将就将就或者直接坐在地上也就凑合了,可这山洞的地上竟然一块石头也没有。而方才周不疑跟那老祭司交手之时,打翻了桌几,瓜果水酒撒了一地踩得地上一片稀泥,也就韩月儿楚琪琪铺上兽皮那块地方干净一些,可一张虎皮也就够两个人坐的,韩月儿和楚琪琪端坐其上默默运功,已经找不出来第三个人可以坐下的位置了。卓不凡只能转过头来,对着周不疑无奈的说道:“大师兄,要不然师弟还是先出去找人安排一下堵暗道的事情?”

    周不疑看了看那张兽皮,坐上两人已经勉强,要是三个人确实容纳不下了。眼睛扫了扫山洞,想着能不能找出来其他的东西能垫在地上的。这时候他看见秂厹部首领的那个座位,说是座,其实跟一张床榻差不多了,面上平滑如镜,不知这秂厹部耗费了多少工夫才制作出来的。周不语心中一动,对着卓不凡说道:“卓师弟稍等。”说着就向着那边走了过去了。走到了座位前,周不疑双手搭在座位上微微一用劲,听见了‘叮噹’的一声响。周不疑听了之后,觉得声音不对,若是纯是木材,决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这种声音,只有金银铜铁、玉石瓷器才发的出来。周不疑一下将那块变作木板的床板掀了开。纵使是周不疑养气二十多年(若是加上前世,那就是快五十年的养气功夫),掀开床板的同时也是被床板下面藏的东西给惊住了。

    码得整整齐齐的金砖上面尽是玛瑙、黄玉、蓝宝石、黑曜石、月光石之类的珍贵宝石,其中还有一颗杯口大小的猫眼石。周不疑不由得感叹道:南洋果真是豪富,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土著部落,所拥有的财富已经能与华山派这个名门大派的百年积蓄相比了,甚至更胜一筹。

    卓不凡和灵霄也看见了闪耀的金光,走近了一看,竟然是如此之多的黄金珠宝,顿时也是呆住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之多的财货。

    周不疑粗粗的算了一下,这些黄金珠宝要是全都带了回去,就算华山派三百年不收租子,也足够应付整个华山派的开销。这时候周不疑忽然看见一本卷册“诶,这是什么?”周不疑将书册拿起,封面上竟然是用得上古龙文书写!翻开书页,里面竟然全都是上古龙文!“难道除了我还有人认识上古龙文的?不对,这笔画书法全然不对,是用得现世笔法,这不知是哪位前辈先贤在什么地方看到了之后抄录下来的。”周不疑努力的识别封面上的四个字:“这个应该是一个大字;这个应该是一字吧;这个是手字;这个是?对了!是札字。大一手扎?”周不疑心中震恐之余,也是哭笑不得,大一手扎?为什么不是大四手札?起码内容还多些…不对!周不疑想起来了,先秦时太字作大字些,这个大应是太,连起来应该是太一手札!

    可太一是楚国崇拜的神灵,又不是真人怎么会留下手札呢?想来应该是后人伪托太一之名所做。周不疑又翻了翻,可上古龙文早已失传,周不疑虽然懂得,可并不常用,每一个字都要花上一阵功夫才能识别出来。加上上古文法与现世廻异,意思又晦涩难懂,就是作上句读都是个大麻烦。不过周不疑可以肯定,这的确是一本先秦时期,诸侯公室子弟才能得见的武学瑰宝。其中虽然未曾有具体修行的心法,不过其中所记载的先秦时期诸国公室子弟战场上生死之间得到的心得体会、早已失传的武学道理还有上古剑侠刺客的技击之术,却都能够让周不疑借鉴一二。

    甚至不夸张的说,就算是把逍遥派的纯阳至尊功、小无相功、北冥神功;少林的易筋、洗髓、神足三经、拈花指、无相劫指等七十二门绝技;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王重阳的先天功;还有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打狗棍法尽数加在一起。恐怕也没有这一本薄薄的《太一手札》对周不疑的帮助来得快

    周不疑苦修华山内功二十多年,费劲了多少心思,好不容易才练到今天的境界。现如今已经有所小成,所欠缺的只不过是火候罢了。要是周不疑就这么练下去最多三十许就能稳稳当当地进入先天,即便是一代宗师,日后也大有成就可能。现在半途而废,跑去修炼一本所谓的绝顶武功、神功秘法,强行改变自己辛辛苦苦走了二十多年的道路,对他而言,能不能成就更高境界还是后话。周不疑求索武道的精诚,就会大打折扣!这对他来说弊大于利,甚至有弊无利!天下间的顶级神功哪一门不是要花上个二三十年才能初窥门径?等他练成更不知道要花上多少的光阴岁月。而生死大劫近在眼前,弄不好夜幕降临老祭司就会率领秂厹部的人杀过来,又哪来这么多的时间修炼神功?现如今恐怕就是能修炼成仙的天书放在他面前他恐怕也不会去修炼了。

    而这本太一手札却不同!这本不知道谁从哪里抄来的太一手札虽然并未记载具体内功剑法的。然而其间所记载的武道至理、无数先贤从战场上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战斗技巧以及无数失传已久的先贤对天地的感悟。

    这一切的一切足以让周不疑武功大进。甚至,悟出意境,突破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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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无题…好吧,是我想不出来合适的

    “周大哥!我要那一颗猫眼儿,还有那块黑曜石!”灵霄兴奋地抱着周不疑的手臂使劲摇晃,胸前那对小白兔挤压着周不疑的手臂。这让周不疑大呼声吃不消,如此就是周不疑不愿恐怕也是不能得了,周不疑只能无奈的说了一声:“好。”

    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独吞,这笔横财数量不小,两三块宝石占不了多大比例。但还不足让周不疑起了独吞的心思,混江湖的钱财多少还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武功,有了武功,没钱也是有钱的。对于周不疑而言,那一卷太一手札的价值,胜过万两黄金!莫说那几块宝石,就是这满满当当装了一床暗格的黄金,跟这一卷手札相比也是远远不如的。

    女人啊,很多方面都很跟龙族极其相似,比如说总是喜欢一些晶莹剔透、亮闪闪的东西。灵霄拿着那两块宝石不住把玩,眼中闪烁的神色,简直令人不敢相信这是从武当山上下来的。

    看着灵霄一心玩儿着那两颗宝石,卓不凡知道肯定是要不回来了,对着周不疑苦笑道:“大师兄,这真的好么?这些东西要是送回中原那可能换不少的银钱。”

    周不疑合上手札,答道:“这算得上什么?何况我们原本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份意外收获,若是卓师弟看上了什么,随意取用即可。我们武林中人虽说要行侠仗义,可有点什么小爱好也并非是洪水猛兽。”

    卓不凡想了想也是,反正都是白来的又何必太过吝啬,江湖儿女快意恩仇的。何必再这黄白之物上扣扣索索的,缺了就去找上几个作恶多端的大户也就是了,又不是山西土财主。再说了能用这么点东西拉拢跟武当的关系,值了!况且就算再多的金银,在这落后闭塞的荒岛上又如何能够花用?拿出去又能买到什么?这岛上最大的供货商就是他们自己,就是再多的宝石也就只能做个玩物罢了。

    不过万一要是让人看到呢?黄金财帛动人心,这里可不止他们几十个武林人士啊。想到这里,卓不凡将木板放了回去,觉得还不保险,又跑到外面找了半天弄了一张大毡布将这张卧榻遮掩的严严实实。周不疑看着卓不凡忙里忙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是打算让卓不凡好好练下功夫,哪知道弄成了这种情况?不过有了这一卷太一手札,周不疑就能找到别的法子来帮卓不凡提升功力,更何况定境灵香还剩下来了不少。足足十斤,足够用上一段时间了,倒也不用急在这一回。

    周不疑算盘打得到是挺不错了,也不知道老祭司会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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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距离周不疑所处洞穴以北五十里以外的一座山洞里面,一大群土著举着火把围在一个地道口。这时候一个满脑袋泥浆的钻了出来。

    一个满脑袋鸟毛的人用土语问道:“怎么样?还能潜进去么?”从地道钻出来的那人摇了摇头。

    满脑袋鸟毛的人不敢相信,又问了一句:“全堵了?一条都没剩?”得到了从地道口钻出来的那人肯定的回答,好像有什么力量将这个满脑袋鸟毛体内的力气全抽掉了一样,要不是周围的人扶得快,这一下子就要瘫倒在地上。

    “老夫说了,那个周不疑,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空子。首领不信非要派人试试,现在如何?”黑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几分戏谑和嘲笑。火把发出来的光芒映照过去,明明就是那位跟周不疑打得难分难解,几乎杀了周不疑的秂厹部大祭司!那么那位满脑袋鸟毛的人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他就是秂厹部的大首领·秂厹匒。

    听见大祭司的嘲笑,秂厹匒感到一阵怒火涌上心头,可秂厹匒又不敢跟这个看起来老得就快要死掉的糟老头子翻脸。秂厹匒这个首领,要是没有大祭司的支持,那是绝对坐不稳的,甚至只要这个看起来马上就要死掉的糟老头子一句话,秂厹部首领的位置这就要换一个来当了。甚至就算族人支持自己秂厹匒依旧是不敢的,秂厹匒可是清楚,这个历经了自己太祖父、祖父、父亲三代秂厹部首领的老头子,究竟有多么的厉害!

    面对这么一位掌握了神魔一般力量的老祭司,才给部落招来祸患的首领秂厹匒是不敢对着干的。说句不好听的,就算老祭司是把秂厹匒的儿子收了当娈童,妻女也叫过去陪夜,秂厹匒也不敢说什么,更莫说现在老祭司只是两句冷嘲热讽罢了。秂厹匒虽然怒火直烧天灵盖,可面对强大的老祭司只能强行压下怒火:“大祭司,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里面可是我们秂厹部攒了几百年、祖祖辈辈浴血拼杀才得来的财富啊!就算那些黄金珠宝不要了,以后再去取回来,可那些食物呢?族人们临走时携带的食粮,不够我们吃上五个太阳升起的日子的。”

    山洞里的秂厹部族人安静的看着老祭司,过去的岁月,他们一直以为,大祭司大人是无所不能的。可这次大祭司大人被一个少年人给吓得离开,还逼得自己也离开了家园,跟着迁徙到了这个地方。要不是大祭司过去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崇高威望和无匹的实力,恐怕他们早就反了。这次老祭司要是想不出来办法,恐怕吕宋东南第一大部,就要分崩离析了。静悄悄的山洞里面只能听见“噼里啪啦”的火把燃烧的声音。看见一族的人都望着自己,老祭司好像什么感觉也没有一样,自说自话:“往西五十里好像就是泷细部的驻地了,那可是方圆三百里内最富庶的部落了。他们的肉干比河滩上的石头还要多,拿下来了泷细部,还怕我们秂厹部的族人吃不饱肚子么?到时候就算是建国称王,跟吕宋王争雄吕宋,也未必没有可能。”

    听了大祭司的话,秂厹匒不知道如何是好,泷细部跟秂厹部世代联姻,也正是因为如此,秂厹部这个本来在粮食上有所欠缺、远远不如峚匸部、髡笪部、乞苫部还有旺达部的部落,才能位列五大部落之中,甚至是五大部落之首。现在秂厹部上下哪个男人不是娶的泷细部的女子?就算是秂厹匒最钟爱、视为继承人的小儿子娶的泷细部部落首领的女儿。真要是灭了泷细部落,秂厹匒自己儿子那一关都过不去。

    以前大祭司就提过这方面的建议,秂厹匒也是巧妙地利用了族人的呼声,这才阻止了大祭司吞并泷细部的计划。可如今战争失败,族人逃离时只带了七日之粮,要不拿下泷细部就要挨饿。族人们还会一如既往的支持自己么?没了族人的支持,秂厹匒敢阻止老祭司?不过说实话原始土著的心理真的让人难以捉摸,秂厹匒在这等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竟然还是提出了反对的一剑:“大祭司,我们只需要向着泷细部借点儿粮食就可以了,想来只要说明情况,凭借咱们秂厹部落和泷细部落这么多年的交情他们不会不给的。”说着隐蔽的碰了一下自己的死忠秂厹挞,秂厹挞会意:“是啊!借点儿粮食就能够解决了,他们不愿意再去打他们也就说不得是我们秂厹部不讲究交情了。”

    秂厹部落的族人听了秂厹匒的建议,觉得有理,毕竟是姻亲,没有必要动的话还是别动的好。老祭司见众人依然是反对吞并泷细部,只是打算让人去想泷细部落借粮,冷哼了一声。蜷缩在特意为他制作的床铺上,扯了扯暖和的兽皮,心里暗自念叨:“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指望你们,一万年也不要想着建国称王,更别说统一吕宋杀回中原。”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脸上一阵变幻,最后定格在阴险的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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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意境

    上古龙文,用周不疑前世的话说,那就是甲骨文陶文一类的了。因为失传多年,至今破译出来的也没有几个字,后世都是如此,更莫说这个甲骨文还未曾让人发现的时代了,那更是没有一人认得这些‘鬼画桃符’,现如今的甲骨文还是在药店里面充做药材,治病救人所用。当然,由于周不疑的横空出现,五岳剑派控制区域内的出土甲骨都是运往了华山,免去了粉身碎骨的命运。当然,也因为华山派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周不疑又是掌门弟子,平日里练功都要花去整天的功夫,也就没有多少闲暇研究甲骨,去一个字一个字的破解出来,然后断句成篇,译文成今。自然也就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些什么东西,更不知道他自己浪费了多少些机会了。

    不过现在太一手札放在他的手上,周不疑有恰巧发现了其中记载神妙,又如何会放过?废了半天功夫,韩月儿、楚琪琪也收功在一旁把玩珠宝,都快到了用晚膳的时间,这才将第一篇给完全破译了出来。

    “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日新之谓盛德。生生之谓易,成象之谓乾,效法之谓坤,极数知来之谓占,通变之谓事,阴阳不测之谓神。…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於撝以象闰,故再撝而后挂。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凡三百有六十,当期之日。二篇之策,万有一千五百二十,当万物之数也。是故,四营而成易,十有八变而成卦,八卦而小成。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天下之能事毕矣。显道神德行,是故可与酬酢,可与佑神矣。”

    周不疑仔细的拿着自己破译出来的疑问揣摩着,这一段是借着周易中的句子来解释的武学要义,要是揣摩透彻了,周不疑达到先天需要走的路程,将会收缩好大一截子。机缘要是到了,直通先天也未必是一句空话。突然之间,周不疑的手抖了一下子,那张写满了蝇头小楷的白纸差些落到地上。似乎是周不疑从中悟出来了些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要是有人这时候仔细的观看周不疑的双眼,能看到隐隐其中有星辰运行,日月变幻之相,要是这时候有人能看得到周不疑体内真气,就会看见一种奇特的现象,全身七百二十个穴道。不停的扩胀、收缩。与此同时,只见五脏慢慢发出亮光,隐隐透出“红”“白”“黑”“黄”“青”五色,颜色由淡到浓,浓到了极致,又由浓到淡,最终消失不见,五脏回复成正常的颜色。兀的五道气息从五脏出发,沿着经脉直冲泥丸。纠缠、分合,最后进入了祖窍依照五行排列运转。刚将意念沉入眉心泥丸宫,一股浩瀚无垠的感觉自周不疑心头升起,恍惚中,似乎有一颗颗亘古相传的星辰缓缓的转动着,那种苍凉孤寂,浩瀚的意境立即如狂浪般冲刷着他的心神,不过这意境只维持了那么一瞬间,由精气神凝炼而成的星辰一年,此刻竟是不自主轻微震荡起来,丝丝颤栗压抑的气息快速弥漫开来,犹如远古星辰耗尽亿万年的寿元,似是要炸裂毁灭的前兆。

    那一颗颗远古星辰亿万年的寿元就好像已经走到了尽头,剧烈的震动后化作一道道流星堕落到了大地之上,一颗、两颗、三颗…最后一颗星辰落下时,周不疑猛地被弹出了意境。

    意境这个东西,玄而又玄,说起来到时跟‘意’字门的功夫有那么几分相似。只不过即便是从未见过所要成就意境的,只要能领会到所成就意境观的神意。体内之气存思为神,于虚空之神相合,内外感应,三宝相合。精气神三宝充沛得足以支撑观想的完成,也就能够成就了。只是若不能身临其境,细细观察个十年八载,将之神意山势揽入怀中,这意境也就只能是初入之境,克敌制胜是别想了,进军先天那更是莫提。“还是不行么?”周不疑长叹一声“终究还是内力差了些,不然就能成就周天星辰观的意境了。哎,劫难将至,也就只能将究一下成就五岳意境算了,等度过这一劫,再重新来过吧。更何况,只要功夫到了,山岳未必不能成宇宙!”打定主意,周不疑轻轻一震,四十五道紫气分别从九窍弥漫而出,每个窍穴弥漫出来五道紫气,又各自纠缠演化,一花一石、一草一木。最终出现了五座紫玉一般晶莹通彻的大山,不过除了西岳华山之外,其他四岳虽然浩大,却外强中干,真正有大威能的,也就只有那座华山了。

    一般来说越厉害的意境越难成就,像这五岳意境,能够成就的。五岳剑派会盟称尊以来,也未曾有过一个巴掌之数。可见其难。后来的笑傲中正教十大高手,都是成就了极其精深意境的,当时五岳剑派的五位掌门,也就只有衡山莫大、嵩山左冷禅、华山岳不群领悟出来了,但也不过就是一岳之神,一山之意。周不疑这次一口气成就了五岳意境,要是能够成就,那未来百年,整个江湖恐怕能对付他的也没有几个了。

    “锵!”一声响起,只见紫郢剑出了剑鞘,周不疑手上朴实无华的一探,只见得紫郢剑伸长了一尺多,眨眼间又变作了原来的长短,如此反复多次。这时节若是有人与周不疑交手,那人是看不到周不疑的,他所能看见的,是五座屹立在中原大地上亿万年的巍峨神山!

    意境,进军先天最重要的一把钥匙,周不疑终究是得到了。

    不过现在周不疑虽然成就了五岳意境,可能拿得出手的也不过就是西岳华山一尊而已,若要五行圆满,日后还得去东岳泰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中岳嵩山去走上一遭,结庐而居,细细地揣摩出来它们的山势神意。否则一辈子也别想进军先天境界了。

    不过嵩山派只想着超越华山成为五岳盟主,当真能会容得下周不疑在自己的地盘上修炼武功?假使嵩山派能,那少林呢?愿意见到一个更为强大的华山?

    也就是因为如此,尽管说他三年前就可以成就五岳意境,可周不疑一直不愿意迈出这一步,若不是老祭司的强大压力,恐怕至今他也是不愿的。当然,更多地原因是因为周不疑心高气傲,不屑于止步于五岳意境,他想修炼的,是威力更加强悍的周天星神观。不过刚才周不疑也试过了,即便他从太一手札里面所获匪浅,可依旧不足以成就这威力几近于无敌的周天星神观,即便是入门,也是不能的。

    不过目前。。。还有的让他选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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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十八路诸侯?呸!十八路土王!

    原以为大祭司用不了多久就要杀将回来,哪知道提心吊胆等了半个多月,老祭司和秂厹部的人都没有杀过来。灵霄等人都松了一口气,尽管这段时rì他们的武功jīng进,可要针对上连周不疑都不是对手的老祭司,他们也是心里发憷。

    又过了一个多月,正当周不疑一行人以为老祭司不会杀回来的时候,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从西北面杀向了望月城。忘了说了,因为这一个月来的加固和建设,原先的土著部落的山寨,已经有了几分城池的模样了,除了因为人工所限,少了条护城河之外,其他的看起来还是挺像是一座城池。周不疑因为灵霄和韩月儿楚琪琪每rì有太yīn照耀时在城楼上吞吐太yīn月华,一时之间促狭心起,为之起名望月城。

    那群乱糟糟的说是大军,可仔细看来,旗号不一,衣衫褴褛,说起来像一堆叫花子胜过像是军队。人数虽众,却训练缺乏,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先头部队到达城下前,吃了上次土著大亏的流民们,拿着农具就跑进了城。看着原先密集的深林突然之间被斩断,丛林边沿突兀的被人好像用剪刀一样裁得整整齐齐,地面上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连一丛杂草都没有,一条大路一直通向海边。平整出来的广阔土地上,一个个不知多大的水田被人挖掘出来,笔直的田垅一眼望不到头,将这无法计算面积的稻田分割成均匀的方格。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南洋土著虽然落后,水田也是见识过的。可在与水田隔着一条宽阔土路的地方竟然竖立起来一座延绵不决的高大墙楼。也不知道周不疑他们是怎么用这区区两千不到的人手做到的。

    “秂厹部说的好听,只是一排木栅栏,还说这人手还没有东坝部人多,可这么一道高大的城墙,旬月之内就能建起,那里是人手不足的样子?”叫花子,是联军里面有人抱怨着秂厹部欺骗自己,开了这个头,立马联军就‘嗡’声一片,有的人甚至说将秂厹部瓜分了算。

    看见前锋(姑且称之为前锋吧)乱成一团,几个土王也坐不住了,赶紧找到秂厹部的大祭司:“尊敬的大祭司啊!如此坚固的堡垒我们的勇士们恐怕是打不下来的。不咱们撤?”

    “怎么?几位首领怕了?当时可是喝过血酒在天神面前发过誓的!你们想反悔?不怕天神发怒么?”大祭司yīn测测的说道。忽然间一阵雷鸣声,几个土王看见一人想要逃走,居然莫名其妙的倒下了。这下也不敢再提逃离这里的话了。

    一阵嘈杂的喧闹之后,一万诸侯,啊呸!是一万土王联军最终还是在大祭司的压力之下,压上去了。

    说实话周不疑这边的人确实少了一些,而且比起城外的那一万‘叫花子’除了营养相对充足外,训练上也相差不远,除了组织上站点优势,几乎也可以说是乌合之众了。甚至这些土著猴子以前部落打群架的时候还见过血,多少有些战斗经验,要是没有这座木墙,恐怕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他们,早就败了。

    面对高耸的城墙。好吧,我承认,其实不算高,也就一丈左右,放在中原连个县城城墙的高度都不是。可在南洋土著眼里,已经是难得一见的高墙了。由于事先不知道这里有这么一座高墙,土著们也没有准备好攻城的器械(不过我怀疑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拿不出来),可面对大祭司土王的层层压力,又不敢逃走,最终他们想了一个笨法子:人抬人。

    很快,土著们在丢下来一千多具尸体后,终于登上了城墙。十八路土王擦了一把汗,在他们想来,只要登上了城墙,就是胜利了吧。以前他们的战争经历都是如此,攻破寨门之后,下一步就是瓜分人口财富粮食。可惜这一次,他们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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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兄,他们已经登上了城楼。看样子我们的人就快要顶不住了。恐怕再等上半个时辰,就要破城!”看着华山派一干人略微落到下风的战况,卓不凡忍不住了。“要不然让师弟带着外门的师弟们上吧。”

    周不疑捧着茶盏,不时轻啜一口,两眼定定的望着城楼。这时候周不疑忽然将茶盏扔到了地上:“为兄跟着你们一起去!我倒想看看,是我的剑利还是他们的脖子硬!”拿起紫郢剑就往外走,卓不凡等人见大师兄这般豪气,也跟着出去了,一群南洋土猴子,还能奈何的了华山派的大高手?

    走到城楼前,周不疑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对卓不凡等人说道:“这一战,生死难料,若是有人想要退出的,现在就从密道离开,我绝不强留,可要是等下战斗之中退缩,可别怪我言之不预!”说完之后,场上鸦雀无声,众人无一人发言,就算是胡不悲崔不破这两人,也没有显露出半分的惧sè。他们是什么人?华山派的弟子!江湖上任谁说起来都要顶起大拇哥的。华山派是什么?zhōng yāng天朝举足轻重的大派!难道他们会向着这么一群猴子低头?认输?他们丢不起这个人,华山派也丢不起这个人。

    “没人说话?那就是都愿意留在这里跟我一起去死了?对面是将近一万土著,还有一位先天境界的大高手,你们想好,要是跟着我上,这次恐怕就要留在这儿了。”

    依旧没有人退缩,周不疑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下子就跳上了墙头,某部落的‘勇士’看见周不疑一下子就挑了上来,先吓了一跳,瞬间就反映了过了。管你是谁,在空中总不能腾挪翻飞,找准了位置,都不用使劲,就这么搁着,你落下来时就是一个血窟窿。算盘是打得极好,可惜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周不疑。

    一道紫芒闪过,这位勇士突然看见了一个没有头颅的身体:“怎么我在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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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芒?怎么这么快就突破了?那小子越来越难对付了。”看见周不疑竟催出剑芒杀了那个卡沃部落的‘勇士’,老祭司倒是略微惊叹了一声。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老了。回想起当年,要不是那位的帮扶,恐怕自己一辈子也就是个寻常武师了。

    不过感叹归感叹,兵还是要出的,仗还是要打的。

    “去派人催催,这么久还没有攻破城门,难道勇士们是没有吃饭么?”放下了被子,老祭司擦了擦嘴角,问道。

    “还是没进展。抱着一根木头去撞大门,还用的是我们最jīng壮的部落勇士。大祭司,这有用么?”

    “那在峚匸首领看来,该当如何?”见着有人敢反对自己,老祭司将脖子上面那串人头骨制成的项链拿下来,不住的把玩着,心中暗想:上一个在我面前直接顶撞我的是哪一颗?年纪大了啊,都记不清了,再找找。

    “不如撤兵,继续五部合并建国之事。山南水北之地纵横百里,足矣我们成就一番事业。这区区的河南之地就扔给他们算了。等rì后整军备武,一切妥当了,再来攻打。岂不妥当?”

    “是啊。峚匸首领所言有理,大祭司,不如咱们退兵吧。”伤亡巨大十几位土王早就想撤兵了,只是摄于大祭司多年以来的威严加上之前喝了血酒,所以在不敢谏言。这时有了出头鸟,那些土王也跟着随声附和了。

    峚匸首领看见一干土王都支持自己,心中得意:“秂厹部这次失了根基土地,这次的粮草又是泷细部捐献。他们两家的部落联盟已经不能胜过我峚匸部。这次撤兵又全是我的建议,诸部首领羽从,势已建立。回兵建国,王的位置,谁还能跟我争?对了还有那个老匹夫,就让这群中原海盗跟你慢慢耗吧。什么时候把你的祭司武士耗光了,你也就不用活着了。”

    “既然如此,”看见老祭司松口了峚匸首领不由松了一口气,他好像看见吕宋总督送来的那顶王冠,这就要戴到自己的头上了。正在他憧憬着自己北伐吕宋南并冯嘉施兰,一统吕宋岛,最终称霸南洋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胸口一阵凉意,摸了摸:“红的。红的!果然有天神的么?”说完过后峚匸首领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天神发怒了!天神发怒了!谁还还想要承受天神的怒火的,自己走吧。老夫可不敢了,就算秂厹部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绝不撤兵!”老祭司一副震恐的样子,那些土王看到峚匸首领的下场也不敢急吼吼的喊着撤退了。看见土王们都老老实实的,老祭司笑道:“来,老夫跟你们讲一个十八路诸侯伐董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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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不疑剑器舞

    又一个所谓的部落勇士倒下了。两个民夫很熟练的将尸体抬起来扔到了城下,这已经是第五十具尸体了。武林高手在这种混战场合,多少也是占了些有势的,特别是周不疑这等练成了护身气劲的。只有他杀别人,别人伤不得他,很快,一段城墙就被清理干净了。

    这时候一阵鼓声传了过来,‘勇士’们手忙脚乱地退下了城墙。

    “撤兵了?”

    “庄主老爷,他们退兵了!真的退兵了!”城墙之上,望月城的百姓欢呼声震耳欲聋,望月城危机解,城内百姓喜出望外。随后,十八路土王联军退兵的消息传遍了全城,城中百姓手舞足蹈,欢呼雀跃。

    “不对,他们不是要撤兵!卓师弟、韩师妹你们看好城墙,胡师弟跟我下去!”周不疑好歹也懂一些古典军事,要真是撤兵,应不是土王联军现在这幅样子。土王联军这态势看起来倒像是要强攻,周不疑决定先下去掩杀一阵,若是真的要撤,依照土王联军方才的糟糕表现,就会成为大溃败,到时候不要自己这边的人动手,十八部落就会元气大伤。若是要强攻,自己下去一阵好杀,也好破坏这群乌合之众的计划。至于说会不会陷在里面?周不疑从来没想过这么一群乌合之众能耐自己何。至于拉上胡不悲,却是打着让这位剑宗首席大弟子看看,到底是气厉害还是剑威风的主意。

    阵前指挥的土王正是秂厹部落首领秂厹匒,秂厹匒看见周不疑这个杀神从墙头跳了下来竟然没事,心里一阵凉意:“这杀神真是胆大。好胆子!好本事。”

    周不疑一眼就看见了秂厹匒这位‘老朋友’,众人簇拥好似统帅的样子,本打算去叙叙旧,谁知道那些部落勇士一拥而上,死活不让周不疑过去

    看见周不疑好似是向着自己这方向杀了过来,秂厹匒不禁后悔没让大祭司派来那三十六位祭祀来保护自己。先前他只道自己有了这么多的勇士保护,后面又有大祭司坐镇。且周不疑当时忙于守城,若是擅自离开后果不堪设想。后来联军撤退,以为周不疑忙于整理城防,且望月城中人少,土王联军人多,周不疑应不敢冒险前来。哪知道周不疑却真的冲杀了出来,妙算成了空,秂厹匒也是打老了仗的,挥了挥手,他手下的兵丁一齐冲了上去,这却是十八路土王挑挑拣拣从一万人中选出来保护他这位主帅的精兵,却是入不得周不疑的法眼,原先都不怕这些猴子,现在突破了意境还能怕了?更何况有华岳护身劲,若不遇见先天功一类专门破罡气的功夫,如何惧得围攻?长剑一引,只一招‘青山隐隐’便是数颗人头落地,可怜这里人虽是多,却都是些不通击技之术的,即便是有一两个手脚快些的土人,又如何是周不疑手中快剑的对手,他这口紫郢剑所用材料,乃是西方太乙元精,专主杀伐、当初郑和取矿时便用了一万三千六百五十六个土著血祭这才得以取出,鲜血泼在上面全被之吸收,无一点流淌,让剑者手滑的。

    紫郢剑是周不疑照着越王勾践剑的样式铸造的,剑风古朴,无论品相还是实质,都是一等一的宝剑。

    上古先秦时,剑,并非只是观赏礼仪之用。更重要的是战阵杀敌,追亡逐北,破军陷城!加上这剑铸出来后也没少饮人鲜血,是以隐隐散发出来骇人的杀意。也许是心理作用,但这一剑在手,周不疑的确是有了一种紫郢在手、江山我有的豪迈气概。

    紫郢剑剑刃锋利自是更不用说,只见他一剑下去,每一份力道都不会浪费,每一剑不是划破了敌人的大动脉,就是刺中了死穴,那血是不住地从伤口处往外喷射,好像一道道美丽的喷泉。

    转眼之间,就倒下了百多人。寻常的武士纵然再是勇猛,杀了百多人,也是要杀的手软心疲,偏偏周不疑一身最上乘的内功,又精于国术锻体之学,哪里会有累的感觉?掩杀上来的虽是十八部落中最精锐的勇士,却也都是些不通高明练气之术的凡夫俗子。又怎能是周不疑这等扔到中原都能算得上高人的高手的对手?只见周不疑不时地游走,那姿态,在城楼上清理观战的人看来,就是天上的仙人在飞舞。周不疑身法好看得很,下手也是充满了艺术美感,那一道道剑光配合着一道道红色喷泉,好像是那位画圣吴道子UU小说盛唐剑圣。配上周不疑那俊朗不凡的相貌,城墙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流民不由自主的念道: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盛唐以降千年不见的剑器舞,恐怕也不过如此。不!当是不如此的。”

    这些土著士兵虽然在这岛上还算的上是精锐,可也只是血肉之躯,区区百人之数,虽然勇敢,可毕竟常有食不果腹之时,又缺乏组织,从未训练,远远不如中原天朝王师精锐。哪里能对付的了周不疑这样的大高手?况且周不疑就算是遇见京营五军,北元怯薛这等战力彪悍、士卒敢死、训练充分、组织得力的铁军,即使对手接阵,周不疑也能在自己倒下之前干掉对方的首脑。

    秂厹匒也不是没有用人海战术堆死周不疑的想法,可这十八路土王联军,早已被杀破了胆,哪里还敢上前助阵?

    更何况就算是秂厹匒下了令,恐怕也没有用了。土著部落之中最重勇猛,这些各部最强最精锐的勇士往日里都是这些寻常勇士敬仰的对象。连他们都不是周不疑的对手,转眼之间,就没了一半,这让他们如何受得了?没有逃跑者这已经是他统兵有方了,秂厹匒见周不疑胡不悲神勇,犹豫是否撤兵。就在他犹豫的这些许片刻,又是二三十人了帐,眼看着军心浮动,大军就要作鸟兽散。周不疑正杀的起劲,忽然间土人后退,又是一队土人奔出,各个手持长竿,对着周不疑就是一阵猛吹,无数根牛毛细针向着周不疑飞来。周不疑此时的一身护身罡气,若是刀劈斧砍也就罢了,任由他来也伤不了周易分毫,可这等牛毫针是老祭司打造出来专破护身罡气的,容不得周不疑松懈。紫郢剑一阵挥舞,好似一块紫色的铁墙壁,将牛毛针一一挡了下来。幸好这队土人本来就只是为了给周不疑找些麻烦,吹完了拉起竹竿子就跑,要不然还真是麻烦得很。

    有了掩护,那些土著勇士纷纷后退,甚至有了几分溃散之相。周不疑如何肯善罢甘休?冲上前去,也懒得挥剑了,凭借一身谁也撬不开的乌龟壳,直接表演了现场版的野蛮冲撞,杀上一气之后,再无余人。

    秂厹匒好不容易才将溃退之势止住,看着伤亡惨重的的土王联军,不由产生的退兵的念头。

    十八路土王营帐内

    “大祭司再这么下去,勇士们可都要被那个杀神给杀光了啊!”

    “是啊!是啊!不如大祭司祷告天神,看天神能不能看在死了这么多人的份上,让我们撤回去?”原本慑服于大祭司威严跟天神震怒的土王们再也撑不住了,部落的武士们竟然像割草一样地被周不疑放倒,加上之前的损失,那简直是要他们的老命。没了这些士卒,他们回去坐不稳首领的位置不说,又如何应对周边实力的侵扰?尤其是吕宋国和冯嘉施兰这两个庞然大物,一直想将他们吞并。要知道了自己的部众伤亡惨重,恐怕两国的大军也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大祭司心中暗自得意:“终于把你们逼到这上面来了。”虽然心中得意,不过面上大祭司倒是一副愁苦的样子:“你们这不是逼老夫么。要是天神怪罪,谁能承受得起?”

    “要是大祭司能恳求天神允许撤兵,我等愿奉秂厹匒为主,合并建国。”“没错,要是大祭司能恳求天神允许撤兵,我等愿奉秂厹匒为王,十八部合并建国,跟吕宋争锋!”土王们也不是傻的,自然之道大祭司现在是在要价,不过都这份上了,谁还能讨价还价么?

    大祭司满意的点了点头,一番装神弄鬼之后,大祭司装着从龟壳上细细辨别,说道:“天神说,那是从中原来到的恶魔,我们目前来说无法战胜他,今天部落的勇士可以退下,但是以后时机到来,必须杀了他!怎么回事!”这时候大祭司看到部落最勇猛的战士竟然在惨遭杀戮,这下他也坐不稳了,这可都是自己日后的资本,怎么能浪费在这里?

    “狂徒敢尔!”大祭司大喝一声,这一声用上了内力,大祭司精修百年的内力裹住这道声波,直直冲向了周不疑。原本老祭司守在土王身边的,是为了震慑这些无法无天的土著首领,也是为了将他们拧在一起对抗吕宋的强大压力。其实大祭司要是亲自上阵,倒也不是拿不下来。可代价实在太大,大到了老祭司不愿意付出的地步,要是强行攻伐,恐怕拿下来了周不疑,老祭司也会身受重伤,到时候不是为人做嫁衣裳?目前这个情势,老祭司敢冒险去死斗?能作忿怒狮子吼,警告一下周不疑,已经算是做到了极致了。

    “大师兄,怎么不追上去?”胡不悲临阵经验较周不疑为不足,竟然在战场重重围困下还采用江湖比斗的法子,好几次差点就死在了木枪之下。方才土著大军退散,几乎成了溃退之势,这才解了他的生死之忧。差些死在南洋土猴子的手上,胡不悲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正想要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却看见周不疑停停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胡不悲以为周不疑是受了什么暗算不能动弹,可又怕是周不疑设下的陷阱,试探着问了一问。

    可周不疑仍旧不说话,胡不悲正要再去试探一下的时候,周不疑突然说道:“有那么一个功力通玄的老怪物,我们去做什么?找死?”说罢也不管胡不悲想说些什么,提起内气将自己的声音裹住传了过去:“丁老前辈,晚辈对星宿先生向来敬重,来此地也无意与前辈争雄。只是尊驾驱使这么多人来攻我望月城,恐怕也欺人太甚了吧!难道前辈还真想与晚辈拼个玉石俱焚不可?”

    老祭司听见周不疑传过来的声音,清朗明亮,心中暗道:“这娃儿的功力进境好快,要不要现在将他拿下?”看了看周围土王茫然不知的脸色,老祭司心下摇了摇头:“算了,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可不能冒这个风险,为了今天,老夫筹划了三十多年,这次要是失败了,老夫还有三十年的功夫再来一回么?”

    打好了主意,老祭司也不愿在这里多耽搁了,大事要紧。“当真没有妄念,还请先生莫要越过歧化河,要不然我河北十八部,哼!”想到今天部落勇士们的表现,老祭司感到脸上微微发烫,改口也来不及了。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秂厹匒松了一口气,来前老祭司说了,未得号令不准擅离,可眼下不退就是死,但老祭司的威严秂厹匒又不敢冒犯,冒犯了也是个死。这下好了,老祭司自己说了要跟那怪物停战,秂厹匒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收拢好被杀的胆寒的部落‘勇士’们急急忙忙的随着退走的土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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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锦衣卫来了

    南洋的确是很热的。这一点在望月城新移民看来,没什么争议了,尽管现在已经是入秋时节,可在移民看来与炎炎夏日没什么区别。不过也好,天气热正好多种几季稻子,庄稼汉可不是那些整日闲的蛋疼的文人雅士,老琢磨着吟风弄月,对他们来说,多打下来两斗谷子,才是正经的。

    如今的望月港已然建成,虽然这里距离望月城还有段距离,先天条件也不怎么优越,可对于目前只有千把号人手的周不疑来说,已经是不错的选择了。

    一望无际的稻田里,一队队农夫正在忙碌的耕作,这些农夫赤着上身,这些日子的借着秂厹部落积攒下来的粮食,天天都能吃上几块肉,这让他们越发地壮实起来。远处,八艘福船驶了过来。

    午日的阳光照耀着甲板,晒得人都懒洋洋的。可甲板上却半点暖气都感受不到,却是立着一队人,这些人一共二十许人,一身上好绸缎制成的飞鱼服,腰间佩戴绣春刀,太阳穴高高耸起,一看都是些内功深厚的高手。领头的中年人正坐在椅子上将一把红泥烧成的水壶从炉子上提起来,倒在了茶盏中,跳跃的茶叶,翻滚的水波,好一个水墨意境。这人一身华服,面黑如炭,浓眉大眼,虽不说话,却是自带着一股威严。

    “千户老爷,已经到了。”一个声音从桅杆上传了下来。

    这人淡淡的说了一声,“知道了。”也不管报信的那人听见没有,就又自顾自的品茶去了。也是,锦衣卫千户老爷,好大一个官,能回应这水手一声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了,还会管你听没听到?

    船尾的两个船夫交谈道:“到岸了。唉,也不知道周少侠能否胜过这群鹰犬……”

    “这群王八操的,害死了郑老爷一家不够,又来整治周少侠,就是不抓坏蛋。”

    “抓坏蛋?他们这群鹰犬就是全天下最坏的坏蛋。”

    “你小声点儿,别被听见。”

    队伍最后一人好像听见了什么,正想拔刀去结果了那两个敢风言风语的船夫。

    “别弄出人命来,教训教训就得。”坐着的那人尝了尝茶水,似乎觉得浓了,又加了些水。

    “三爷教训的是,属下遵命。”说着就走到了船尾,一把把两个船夫个抓了过来,道:“大胆,无礼,掌嘴!”也不见他动作,“叭”“叭”便是一溜耳光抽在了船夫的脸上,其中看起来是老大的那个怒道:“你……”

    “你什么?不服气?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规矩!”说着又是一记窝心脚,也是他力道控制精妙,不然这一脚就足够要了这位大哥的性命。

    另一个急忙将之扶了起来,帮着顺了顺气,道:“大哥…”又转过来对锦衣卫说道:“是草民嘴贱,官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大人不记小人过”

    “小心点儿,要不是我们家三爷今儿心情好开口让老子饶过你们一条小命,你们这就是诽谤朝廷的死罪。知道么。”那锦衣卫恶狠狠的说道“妈的,还以为遇见两个硬骨头来给爷过过瘾头,结果是两个怂包。”

    “你!”那大哥听见这人如此辱骂自己,正要发作,另外一人一看不对,连忙站到前面:“官爷说的对,说的对。”

    “小心点儿!”锦衣卫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转身回去了。

    “许老三你这是作甚,那人如此侮辱我等二人,你怎么一副女子作态?”

    “大哥!”看着那位锦衣卫走远了没听见,许老三将他这位大哥拖到角落,小声说道:“这些都是福建锦衣卫千户所里面的好手,能以一当百的,咱们跟他硬碰硬,那是找死,马上就要靠岸了,就让周少侠收拾他们。”

    那名锦衣卫回到了队伍中间:“三爷,我回来了。”

    “没弄出来人命吧。”这位三爷用盏盖儿刮了刮茶叶末儿,品了品。

    “方超您还不放心么?尊三爷的令,留了他们一条小命。”别看方超在船夫面前那么威风,可在这位千户面前却是恭恭敬敬的。“可是三爷,他们那般说咱们锦衣卫,放在往先可都是死罪啊。怎么?”

    “你呀。别整日的就知道练功琢磨刑具,有时候也多在这些上面动动脑子。”三爷怜爱的看着方超,这孩子可是最用功的了。“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我升你做百户。”

    方超一下子单膝跪地道:“谢过千户的栽培,方超一定不会辜负千户的厚望!”

    千户见方超跪了下去,又喝了两口茶水,让人将方超扶起来:“你我虽是上官下属,却也是师徒父子。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到了。他也来了”千户忽然放下茶盏,还不等几个锦医卫校尉反应过来,人已立起,一身衣袍无风而动。

    一行锦衣卫浑身顿时绷紧,右手也握在了刀把上,眼看着就要拔出来。

    “别慌。堂堂天子亲军,对着一个草民竟如此的紧张。传出去像什么话!”千户看见自己的属下如此地沉不住气,眉头一下子形成了个川字。

    见着千户大人发怒了,那些锦衣卫讪讪然地把手放了回去,一个个挺胸碘肚,生怕再出个什么纰漏。不远处,一个人影浮现,一身的宝蓝色儒衫,正是周不疑一行人过来了。

    千户问道武当山:“尊驾就是华山派的周先生吗?”他的声音不大,却偏偏一个字一个字地飘在空气里,震荡之下竟是越来越大,这分明是他的内力已然达到了极境,只消小小的声响,却能在空气中引起震荡,足见他内力之精之浓。这实是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周不疑暗道:“哪儿来的高手”他心里清楚,能做到这一点的,江湖上明面儿摆着的也就少林武当峨眉崆峒这么几个大派的掌门,对了,还有魔教教主。其他的,就是青城嵩山这些二流门派的掌门,就算再练个三十年也练不出来这等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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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又是个十三太保里的

    周不疑一看,怎么来了这么多锦衣卫?这些年来锦衣卫的赫赫威名何止让居庙堂之上的部堂们胆寒,处江湖之远刀口舔血的武林人士,但凡有些根基的,哪个不对这个天子脚边的鹰犬忌惮几分?更何况周不疑是擅自出海,还裹挟了不少的流民,要是报了上去,起码是个谋反。可事到临头也容不得他退缩了,硬着头皮说道:“我就是……”

    千户到:“前些日子,我锦衣卫走失了一位叫喻七的校尉,有人说看见他上了周先生的船队,不知道周先生可曾见过这位喻七啊。”

    “呵呵。你锦衣卫走失人口,我华山派如何知晓?”那喻七已然熬不过周不疑传授的那些刑法死了,周不疑哪里敢胡乱承认?谋杀官差、私设刑堂、迫害朝廷官员,这一样样的都冒犯了朝廷的威严,天子的权威,承认了就是死罪,跟这个比起来,裹挟流民海外开荒那算个屁。要是承认了,那活脱脱作死的节奏,不仅日后华山派要面临锦衣卫甚至朝廷的清算,目下这位一看就不好惹的锦衣卫千户的这关就不好过。周不疑傻了才会承认。

    可哪知道他这边掩饰,崔不破却站了出来:“死了!我干的,好汉做事好汉当,有种就放马过来吧!看我崔不破是不是软蛋怂包!”

    周不疑转过身去,看着崔不破和胡不悲,是故意如此?还是崔不破真的是在哪儿充好汉?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事情要是传出了这个岛子,朝廷可不管你华山派是剑宗气宗,到时候大军攻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但是不管他们是什么想法,现在已经迟了,就算周不疑要扯着崔不破的耳朵教训,甚至忍不住杀了他那都是后话了,先得过了锦衣卫这一关才是。华山派的人,只能自己处置,交给朝廷锦衣卫,他这个大师兄也就别想当了。

    “前些日子是抓住了一个歹徒,不过事先却不知道是锦衣卫的校尉,要不是他临死前吐出来,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谁。周某人是大师兄,也是主使。千户要是想为他报仇,就划下道来吧。周某人一律接着。”周不疑说着话,却是亮出了剑,这些许年来,如此郑重,尚是首次。

    千户面带和煦的微笑道:“华山派名动中原,周先生虽然初入江湖不久,却也闯出来好大的名头,连昌公公都杀不得你,朱三早就想向周先生讨教了。”顿了一顿道:“天下间三十不到就能有这么一番惊人艺业的,你是第一人,便是我那已经死去的七弟,也是在而立之年才悟出这等道理来。若是再过十年二十年,朱三也不是你的对手了。可惜,可惜。”

    “昌公公?昌盛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不可能!昌盛又不认识自己,说不得是在诈我的话,对的,锦衣卫的鹰犬别的不成,这审案断案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是出了名的。绝不能认下来,认了就死定了。看来还得做过一场。”虽然下定了决心,但周不疑也知道,这人的武功实是他所遇之中最强之人,但却是不惧,死过一次的人了,难道还会怕死么?周不疑道:“你想拿我?也罢,既然都送上门来了,你们一个个都休想生离此地!”

    千户笑道:“好好好,好个华山大师兄,还算你有几分担当,本千户答应你不论此战胜败,都饶过你华山派,权当此事没有发生,如何?”

    周不疑也懒得看他那副自鸣得意的样子,转头对身边人道:“你们先回去,不用怕。这人也许能胜我,却是奈何不得我!到时候实在不成了,你们从密道走,记住那几样东西,一定要带走!”这话让韩月儿和楚琪琪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怎么又来了个高手,掌门不是说武林中能胜过大师兄的没几个了么?怎么一来南洋就冒出来了这么多?而且看来大师兄也没什么把握的样子。当下,两女就回去叫人了,通过这段时间的训练,那些流民多多少少都有了军人的样子了,加上制造弓箭武器,足够把这些锦衣卫给留在这儿。

    周不疑却是剑心通明,心中如无物一般,一身真气彭博而起,一片轻尘就从足底扬起,却是向四周散去。手中长剑一挺,剑尖上突然生出半尺吞吐不定的紫芒。

    锦衣卫一行齐声惊呼:“剑芒,剑芒!”朱千户却是一脸平静,虽是要动手,但这位朱千户身上却自有一副大将风范,丝毫不为之所动,好像这一个二十许的少年郎使出来的这久久不曾面世的剑芒,只是寻常的剑术罢了。

    前面说了,明廷自太祖朱元璋吴元年起,就开始秘密训练一群死士,专门做一些朝廷不方便做或者不能做的事情。当今天子是藩王出身,靖难夺位。对这些更是重视,潜邸北平时就暗中命人训练了几批人手。后来登基为皇,临朝称制后,这批人也就打散了去了各地锦衣卫的千户所,重建了那个遍布全国的特务网络。

    而这位朱三就是当今天子在潜邸时训练出来的,也是当今最器重最得用的十三太保之一。

    按说十三太保本该留在镇抚司听用,位高权重又清闲,非天子特旨不能调用。可谁让出来了纪纲这么个家伙呢?嚣张跋扈、贪赃枉法,将锦衣卫视作自己谋私利的工具。这些也就算了,居然还胆敢谋逆。纪纲倒了过后,锦衣卫上上下下都被清洗了一遍,清洗到最后永乐天子发现竟然自己无人可用。十三太保这才失了清净,被纷纷派到各地做了千户,不过即便如此也兼着镇抚司的本官,且圣眷优渥,就算是现在的指挥使赛哈智也不敢看轻了他们。要说起本朝最威风的锦衣卫千户,也就是他们了。

    也是因为这个,这群人已经好几年没有跟人交过手了,以前还随着永乐天子去北伐,时不时的碰上几个元廷高手刺杀还能解解手痒,下放地方过后,主持事务,也没了冲杀一线的机会了。

    朱三想起来十年前,今上第一次北伐。有个蒙古皇孙还是什么的,凭着一口宝刀,直直杀到了今上的营帐。这位蒙古王爷四十岁步入先天之境,要不是痴迷武道,早就做了元廷皇帝。当时值守的正是朱三,两人在帐外大打出手,争斗了半日,愣是没进大帐一步。那一战最后,是以那人惨死暗箭结束的。朱三想怒又不敢怒,武者的尊严与天子的安全,又怎么能相提并论呢?朱三虽是胜了,却也败了。

    可没成想,这一回,竟又遇上了一个高手,比之那人还要年轻,武功也相差不远,朱三一想到这人也要死在自己手上,心中却是泛起了几分的不忍。

    便在此时,周不疑一身衣袍裂裂作响,举手投足之间罡气流转。何谓之罡气?乃是武功修到及处,不仅将外身筋骨练得如金似铁,更是连那最易伤得的内腑也凝练如实铁一般,五脏生气,溢于体外,是之为罡。国术的先天罡气也是这么个道理,若不能练得五脏强壮,也就练不到了易经洗髓,其血如汞的地步,也就打不出来罡气了。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便是此理。且内腑凝练,别的不说,便是这性命,就远远超过寻常人了。

    周不疑的护身罡气与寻常罡气不同。别人是练到一定地步自然发出,可他却是到了这地步自己有下苦功,用特殊法子练出来的,比之寻常罡气强上万分,无坚不摧。

    “好功夫!多少年没碰见你这样的对手了。哈哈哈哈!”笑到最后,竟是只闻气声,却无音声,当真是笑到了极处,这才道:“不错,不错,你这身功夫,也可堪与我一战了……”

    说话间朱三轻轻一跃,瞬间就跳到了岸上,两人之间原先十丈的距离已然变成了五丈,便是这时候,周不疑,出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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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气宗的形意宗师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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