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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温酒煮花生     朝元txt下载     朝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零四章 悟

    谢青云自不会直接说那小姊姊告诉他的这灵影碑印记的古人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失,只有给灵影碑印象极深,多次出入的生命才会留下印记,若是如此说了,定会引起总教习王羲的猜测,因此这些话,他只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出来,好像是自己观察出来的一般。

    总教习王羲听过之后,果然没有任何怀疑,反而赞叹了一句道:“你能瞧出来这些,却是不错。”顿了顿,跟着又道:“当初我和几位大统领一齐进入这灵影十三碑中,各自在不同的空间闯荡,出来之后,也都瞧出了这灵影十三碑中能够虚化出来的生命的奇异之处,于是我们几位相互探讨,才有了你方才的想法,武国存在的越多的生命种族,其中虚化出的武者数量也就越多。”

    说到此,王羲微微停了一下,才继续道:“可当我们发现兽人族竟然有这许多武圣能够被虚化出来之后,便也觉着和之前所想有些不服,随后我们分别都和兽人族的武圣在这灵影十三碑中斗战搏杀,发觉他们的武技更多来自五百年前,有些古武的味道,但又不至于古老到上千年那般久远,于是我们揣测这灵影碑在五百多年前应当落在了当时的兽人族所在的地域。”

    说着话,王羲看了看谢青云,接道:“其实咱们灭兽营的弟子虽然都知道灵影碑来自上古,可却不清楚这灵影碑不是我武国第一个从上古遗迹中发掘而出的,早在千年之前,灵影碑就曾经显世过。此后四处漂泊,最终才到了我武国大匠师陆角的手中。也是经历过许多波折,有这些兽人族的武圣存在。也就是说数百年前,这灵影碑应当是曾经呆在过兽人族的领地之内,不说中土、北原,只说咱们这东州九国,便有两三个国家,以兽人族居多。”

    王羲的话说过,谢青云微微惊愕,他今日最后一个问题便是这灵影碑的来历,只因为他在这灵影十三碑的蛮兽选择当中。发现了虚化出来的兽王肴,当然那还是兽王肴修到三化武圣的时期,如此一来依照他之前的推测,灵影碑千年左右的时间,应该出现在元磁恶渊的狂磁境当中,为何又成了兽人族的地域,这确是有些匪夷所思。

    谢青云正想着如何婉转的问出自己的疑惑,又不让王羲猜想到那兽王肴和自己相识,以他的机敏。很快便想出了法子,当下便出言问道:“可当初对咱们灭兽营弟子所说,这灵影碑是陆角大匠师从上古遗迹中发掘而出的,但总教习如今又说这灵影碑千年以来四处漂泊。这岂非说他经历了各大国度或者是势力,最后被我武国机缘巧合得到,或者……干脆是从其他地域抢来的?”

    王羲听了谢青云的话。随即哈哈一笑,道:“你小子到底是够机灵。这等细节也被你捉住,那就在猜猜看。灵影碑到底来自何处,他的确四处漂泊没错,我武国大匠师陆角得到他的时候,也绝非抢夺而来,确是从上古遗迹中寻来的。”

    王羲这般一说,谢青云当即恍然,方才他那般问就是在试探,如今总教习王羲如此反问,他便肯定了,所谓的四处漂泊是那元磁恶渊四处漂泊,早听闻凤宁观的秦宁观主说过,这元磁恶渊会自行转移方向,想必五百年前曾经就和如今停留在武国一般,曾长时间停在兽人族所在的国度之内,那些兽人族也和武国这般,对外极为保密,也就无人知晓了,可他们未必就能知道,他们多次进入这灵影碑之后,等到下一个元磁恶渊长期停留之地,有其他强大的武圣、匠师有足够的时间探究这灵影碑,发现了灵影十三碑能够将长时间在其中试炼的武者给印记下来的秘密,便会知道当年这元磁恶渊在何处停留过了。不过有一点,谢青云却是极为佩服大匠师陆角的,同样是元磁恶渊在一地长年停留,可那兽人族的国度,却没有法子将这灵影碑从元磁恶渊之中弄出来,只能每次进入恶渊之中的日子,在恶渊之内,闯荡灵影碑,因此他们未必能够发觉十三碑的秘密。

    而武国的天才匠师,却将灵影碑从元磁恶渊之内整个给运了出来,谢青云虽然完全猜不到是怎么做到的,但只听上去,就觉着十分厉害,自是对那陆角的佩服便增加了无数。虽然从王羲的问题中一下子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可谢青云却不能直言,否则便不是机灵了,而是预知了,且若如此,总教习王羲多半会猜测他可能提前知道了些什么,因此谢青云当下就装糊涂般问道:“莫非那些兽人族的武圣们,有法子将这十三座灵影碑置入大乾坤木中,随身携带,之后又去上古遗迹探秘寻宝,结果死在里面,于是这灵影碑又成了无主之物,后来却被大匠师陆角所得?”

    王羲一听,这便又笑,这等猜法确实胆大之极,不过他也知道任何人听他那般发问,若想猜出真相,几乎不大可能,只能全无依据的瞎猜,如今谢青云这般说,也算是另一个方向的瞎猜了,因此他觉着谢青云这般猜,挺符合这聪敏弟子的心性,当下这便说道:“猜得挺狂放的,不过方向错了,可以再试试,其实灵影碑未必要跟着人来走的。”

    “呃……”谢青云早知道王羲在说什么,仍旧装糊涂一般,一拍脑门道:“莫非灵影碑自身也能够行走,就好似那些药圣一般,虽然灵智低下,却有了灵智,可以趋利避害,他们自己个从兽人族那里逃了出来?如此这般,将来也说不得会从咱们里逃走,到遇见他们下一个主人的时候,诸位大教习的虚化出来的虚体岂非也被下一任知晓了?”

    王羲先是摇头,后又点头,依然笑道:“猜得有些靠谱了。不过前半段还是差了一些,后面说得确是没错。若是灵影碑再落入其他人手中,咱们的印记也会被知晓了。不过只要武国不灭,且一直强大下去,这灵影碑便不会落入他人之手,只因为灵影碑自身并不会行走,我说他未必要跟着人走,却并不表明他自己就会和药圣那般行走。”

    王羲说到此,谢青云自然顺势就要说出结果了,再要糊涂下去,反而不像他的机敏。这般当下一拍脑袋道:“莫非,莫非这灵影碑来自于那元磁恶渊?外层还是内层的狂磁境?”

    王羲点了点头道:“正是,这元磁恶渊行踪飘忽不定,如今能在我武国停留如此之久,自也会在其他国度停留,想必上一次长时间停留就在这些兽人族的国度,之后又四处漂泊,后来便来了咱们武国,只是这些兽人族前辈或许并没有高明的大匠师。没法子将这灵影碑从狂磁境中取出来。”

    听王羲这般说,谢青云自是顺势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那大匠师陆角如何取出来的,这灵影碑十三座大碑就孤零零的立在那狂磁境深处么?还有那兽人族当初在狂磁境中,可以随意进入灵影碑么。他们既然没法子将灵影碑从狂磁境内取出,却有本事制出类似咱们现在的弟子令一般的灵影令牌?”

    谢青云这般问,自是想清楚。既然那兽王肴也曾经在这碑中试炼过,多半是拥有此灵影碑之人。为何能让兽人族的人进入狂磁境后随意闯荡灵影碑,而这陆角又是如何从兽王肴处得到灵影碑的。

    王羲哈哈一笑。道:“就知你这厮知道以后,定会问出一大堆问题,这便一一答了你的,有些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便听听罢了,或许将来你可以解开这灵影碑全部的机密。”

    说过这些,不待谢青云接话,王羲便继续言道:“当初灵影碑还在狂磁境的时候,我武国几位武圣一齐进入狂磁境时,可以随意进入灵影碑中,且出来时候也不必战死,即是说出入随心,自然发现这等宝贝,我们便留下几位武圣守着,再由其他武圣出去把陆角也请了来,大匠师陆角的武道修为不过二变武师,但其匠师修为确是武国第一,匠师修到他这等境界,寿命和武圣相当,只是进入这狂磁境中,十分勉强,便由几位武圣护卫而来,之后自是长时间的呆在这灵影碑中,不瞒你说,灵影碑被发现时,我尚未成为武圣,也无资格得知此密,据说每年狂磁境会开两个月,比现在要多,陆角连续多年的这两个月都呆在那灵影碑中,终有一日让他寻到了灵影碑的部分秘密,将此十三座石碑带出,只是出来之后就无法进出了,他便打造了灵影令,再后来将灵影碑放置于新成立的灭兽营中,灵影令改造成弟子令、营卫令、营将以及教习令,此后我成为武圣,才有机会做了这灭兽营总教习。”

    说过这些,王羲才道:“你问那些兽人族,当初进入元磁恶渊的狂磁境时,也是不需要令牌便可自由进出灵影碑的,因此他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再者当初元磁恶渊刚入武国时,每年会有两个月的开放,五百多年前,在那兽人族的国度时,未必不会开得时间更长,所以我以为那些兽人族之人或许会有更多的时间,进入元磁恶渊,进入这灵影碑,因此他们心下也有可能并不着急将灵影碑取出,没有人在意这个,知道元磁恶渊自行离开,他们想着急也没法子了。”

    见谢青云陷入沉思,王羲便继续说道:“至于你问的这十三座碑在狂磁境的何处立着,说来就是那般突兀,它们还真就孤零零的立在狂磁境深处,那四周围大约都是些一化兽将的活动区域,相隔数十里有一座巨大的山脉,只是那山脉极为奇怪,火头军姜统领对我说过,他们当时到了近前都能看见那山,却是如何走也无法靠近,几位武圣连带大匠师陆角,想尽法子,怀疑那山附近又什么掩藏形体的灵宝,可寻遍了也没法子找到,最后只好作罢,在以后取走了这灵影碑,他们便再也寻不到那山脉了,我有资格进入狂磁境后。也试着寻了一番,同样没有找到。”

    王羲这么一说。谢青云心中的脉络也一下子清晰了起来,很有可能那所谓的山脉。便是他进入过的天机洞的山体,而当年的几位武圣所以进不去,怕是没有找到法门,自己当初进去也是机缘巧合,随后和那犀龙一齐,寻遍了方圆百里,想要出来,却发现始终在那范围之内,怎么也出不来了。若非最后依靠传送阵,自己怕也要困在其中直到死去。

    谢青云方才沉思时间有些久,很容易被王羲猜到他或许在狂磁境的经历和王羲所说的灵影碑有些关联,加上谢青云以为总教习王羲并没有对自己隐瞒任何,也就透露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讯息,这般也不算直接说出兽王肴以及天机洞之事:“弟子好像见过那山脉,只是弟子也同样寻不到如何进入的路途,后来弟子便离开那里,待弟子机缘巧合服了蛮兽内丹。修为大增,又估猜再也出不来之后,便试着回去寻那山脉了,却再也寻不到了。”

    王羲听后先是微微一惊。随后也觉着合情合理,谢青云在狂磁境足足待了两年,能偶尔遇见那奇怪的如海市蜃楼一般的山脉。也不足为奇,谢青云同样也没法子再寻到那处山脉。他也就不指望谢青云能够带他们去找了。

    至于谢青云,他若是在进狂磁境。也却是无法寻到天机洞到底在何处,想要见到兽王肴,只有被兽王肴感应到自己又回到了狂磁境,且兽王肴想要见自己的时候,才有可能进得去那里,不过若是身边还带着其他人,没有得到兽王肴的认可,多半兽王肴连自己也不会让进了。

    说过这些,谢青云和总教习王羲一齐唏嘘了一会,便又问起下一个疑惑,道:“总教习,我在那翼人族中瞧见一位二化武圣,打法十分奇特……”

    他话还未说完,王羲就打断道:“紫发,紫肤的高大翼人么,浑身肌肉虬扎的那位?”

    谢青云听王羲一下便猜到了,便觉着这问题,王羲多半能够回答,当即笑道:“正是此人,这厮的打法很奇怪,一动不动,我杀他多次,他死后又生,若是没死,重伤也能恢复,关键在于恢复或是重生一次,他的修为战力就增进一层,可我只能让他增进到破入一化武圣,我便被他打死了,自然无法试探下去,他究竟会否能够达到那选项之中的二化武圣的境界。”

    王羲点了点头道:“和这人打其实得不到什么长进,只是用来测探自己的战力究竟能够逼他到二化武圣中的什么境地,我们几位大统领都和他试过,还打赌看谁能够逼他精进到更强的境界。”

    “他是谁,为何有这般本事,太过奇妙。如今还在么?”谢青云连问了几个问题,道。

    “原本我们也不清楚,好在武国的翼人族中,尚有好几位武圣存在,你也见过的洛枚、洛申到洛家双武圣,再有当年洛枚的夫君宗君,想必你在翼人族一化武圣之内也见识过了,他们知道在东州有一位传奇翼人的前辈,所习练的武技之中,有一门奇特的身外化身,依洛申到的洛家的判断,咱们面对的十三碑中的紫发翼人,就是那位前辈的身外化身,应当是那位前辈数百年前进入过狂磁境多次,和他的化身一道,闯入过这灵影碑,方才也说过数百年轻的狂磁境,谁知道开放时间有多久,或许很长,所以他们进来常年在灵影碑中闯荡也不奇怪。”

    “这就奇怪了。”谢青云疑惑道:“既然前辈的分身都有印记在这十三碑中,为何那位前辈自己却不在其中?”

    谢青云这般问过,其实心中早有猜想,因为他早就问过那灵影碑中的小姊姊,知道武仙之上的战力,十三碑无法直接幻化而出,只有依靠武仙婆婆消耗灵气,才能幻化而出,这也就是姜羽大统领不在其中的缘由,如此看来,那位紫发翼人的本体或许在成为武仙之后也进入过这灵影碑,又或者他也和姜羽大统领一般,达到了近乎于武仙的战力,所以才没有被直接印记下来。

    原本谢青云不打算去问火头军大统领姜羽为何不在碑中的,只因为他问过那位武仙小姊姊了,可听见王羲说这紫发翼人时。自然牵连到这紫发翼人的本体不在其中之事,当下就警醒过来。想起自己若是不问姜羽不在灵影碑中事,王羲定然会生疑。武侠婆婆和小姊姊的机密是决不能透露出来的。那武仙婆婆曾经直言要求过他。这甚至比天机洞的机密还要严得多,毕竟兽王肴不介意他透露出去,只是提醒他若是全盘暴露,麻烦的是他自己,所以他才连总教习王羲都没有去说。

    听谢青云这般问,王羲微微一笑,道:“知道你会这般问,你今夜准备问我的疑惑,怕是还有火头军大统领姜羽为何不在灵影十三碑中的事情吧。这便一并答了你。”

    稍稍一停,王羲这便继续言道:“这灵影碑取出之后,我们便从未见过武仙在其中出现,但依照石碑的数量,从第十到第十二碑应当是武仙的三大境界,也就是说武仙对此也是极为稀罕的,当年在狂磁境时,应当有武仙来过,可十三碑内却从未见过武仙踪迹。而随后姜羽大统领在其中闯荡多次,十三碑中也只是在开始一些年有他的印记,直到他的战力再度暴增之后,那十三碑他的虚化体便消失了。于是我们几位武圣便都猜测,这十三碑中能够印记下来的人物,都是武仙之下战力的。武仙之上战力按道理应当也印记下来了,只是我们武国的所有武圣。没有能力见到,即便是陆角大匠师打造的终极玄令。也没有法子见到,或许只有揭开灵影碑全部机密,才有可能见到十三碑中的武仙,又或者咱们的战力达到一定程度,才可能见到。”

    “若是这般说,大统领姜羽的战力和那紫发翼人的战力应当都合当武仙了,那姜羽统领进十三碑之后,也无法见到武仙么?”谢青云当即再问。

    王羲摇了摇头道:“这一点也是我们想不明白的,姜羽大统领确是和咱们一样,无法在十三碑中见到武仙的虚化体,可他自己的虚化体既然没了,他应当达到了武仙战力才对,为何他也见不到武仙,确是十分古怪,或许想要见到,不只是战力足够,修为也要再度提升吧,至少我清楚在灵影碑安置于灭兽营之后,武国没有出现过三化武圣来灵影碑闯荡过,那些三化武圣,都隐居在不知何处,勤修心法,想要早日破境,我等想寻也寻不来,也就无从得知三化武圣进入十三碑后能否瞧见武仙的虚化体。”

    谢青云点了点头,忽然狡黠一笑,道:“皇上未必肯让隐居的三化武圣知道吧,这灵影碑大约只有六大势力清楚。”

    王羲听后,哈哈一笑道:“你小子洞察力不错,皇上是有这层意思,所以才立下规矩,任何弟子出去之后,但有暴露灵影碑之事的,便会受到六大势力武圣的合力追杀。只是这种事情,谁也把不准无意中传出去,那些隐居的三化武圣未必听到,可青宁天宗的武仙说不得会知道这灵影碑的存在,不过他们却从未来过,这也是皇上想不明白之事,后来请了姜羽大统领和他在天宗的相识的武仙联络,许久才见上一回,也问过此事,那武仙回答模棱两可,只说武仙真要去灭兽营,你们武国所有的精锐都守在那里,也未必能瞧见有武仙进去过。”

    谢青云惊讶了一声,道:“这般说来,天宗的武仙说不得来过许多次灭兽营,只为闯荡这灵影碑的第十碑到第十二碑咯,我觉着他们也应当对此有兴趣,想来就是这般了,灵影碑放在灭兽城,多半是他们觉着十碑之前,给人族弟子培育精锐,再合适不过,若是取了回天宗,便有些浪费了。”

    王羲点头道:“你想的和我们猜测也大致相同,不过天宗武仙真实的想法,咱们可无法猜透,这事也只能如此去说了,若是将来你有幸能和姜统领那般去了天宗,也好问问其中真相。”

    谢青云哈哈大乐,道:“若是真能去,自然要全都问个清楚明白。”说过这个,这便又问起下一个疑问,道:“总教习你可猜得出我还有的两个疑问?”

    王羲微微一笑道:“未必猜得准,若只剩下两个的话……”迟疑了片刻,王羲再道:“那剩下的武圣当中。最为古怪的两人,应当是妖灵族的鳄王。以及翼人族洛枚那陨落的夫君宗君了。”

    谢青云点头笑道:“正是这二人,总教习先为我解惑那鳄王吧。他真个是鳄族妖灵么?”

    王羲摇了摇头:“他是何等妖灵,我也不清楚,不过他那武技,却有人识得,熊纪大统领身为隐狼司统领,对付的妖灵也是极多的,这位鳄王虽只是灵影十三碑虚化而出的,但其武技,熊纪大统领识得。此人的胃能够化出体外,说是体外,其实只是他胃的一个镜像,尽管如此,那镜像也有极强的本事,捆住敌人之后,便能释放胃中酸腐之液,将敌人彻底腐掉,你这小子没少受那苦楚吧。那滋味可比寻常武圣击杀要苦痛得多。”

    谢青云点了点头道:“确是极痛的,我在那狂磁境中也遇见过一种蛮兽,一种蛇类,虽然胃无法镜像在外。但我被那蛇吞入腹中,受过类似的酸腐之苦,好在那蛇本身修为不强。被我从内至外破开了肚腹,才逃了出来。”

    此话自然是半真半假。那蛇修为倒是极强的,也是兽王肴派来考验他的。自然谢青云不能全盘告之总教习王羲。

    “是么?”王羲也不惊讶,在狂磁境中遇见各种从未见过的稀有蛮兽,确是极为常见之事,当下跟着又道:“蛮兽和妖灵都是同宗,不过异支罢了,蛮兽依靠先天修行,妖灵祖辈则学了轩辕人族的武道修法,这般说来那鳄王说不得本体就是一条蛇,有可能和你在狂磁境中见到的那种相似,鳄王祖辈武道有成,化作人形,此后传了不知道多少代,中间很有可能修成这般法门,不只是以以胃中酸腐来攻击敌人,还能将胃具象在体外,令人防不胜防。”

    谢青云“嗯”了一声:“这天下稀奇之事,处处可见,将来定要离开武国,四处行走,多见识一番。”

    王羲点头道:“你这话,老聂和我说过,说你小子还想要游遍整个天下,中土、北原、西荒、南岭都要去,倒是好志气,不过要达到这本事,怎么着也要先修行到武仙再说。”

    谢青云哈哈一笑:“弟子只是这般一说,心有向往,努力便是,成不成便不是弟子能说得算了。”

    王羲点头,“不错,努力便是,其他的不多去想。”说过此话,接着又说回正题道:“你想要问的宗君,可是他那羽剑齐发的本事?”

    不等谢青云应答,王羲便借着说道:“那是他们翼人族的一门特殊武技,只有特殊体质的翼人才能够做到,洛枚和洛申到就不行了,其他我识得的翼人也都不行,姜统领和我说过,那宗君的父辈也都不行,只有他继承了不知道哪一代祖辈的特殊体质,才有这等本事,刚好他们祖上传下的武技之中,就有这门,一直束之高阁,直到他的这种体质出现,才又将此门武技习练至身,只是下一位这样体质的翼人,便不知道何时出现了。”

    听过总教习王羲的话,谢青云恍然,随后立即问道:“原来是体质,我更想直到这般体质下,宗君的那双羽翼,也非肉生的么?”

    “咦,这你如何得知的?”王羲听见谢青云这般问,倒是有些吃惊。

    “那羽剑爆射而下时,我瞧见宗君前辈的羽翼并非光溜溜的一对翅膀,而是形似坚铁,倒像是匠宝和肉身融合在一处的感觉,并不像寻常肉身羽翅了。”谢青云认真说道。

    王羲听后,更为惊讶道:“那般狂暴羽剑射下,你非但没死,还能从缝隙中瞧见宗君的羽翼么?”

    谢青云被王羲问得有些愕然,道:“自是能的……”说着话,便把当时的境况说了一遍,只道自己浑身被刺穿了,但还有一口气,在那羽剑被收回时候瞧见了宗君的翅羽的银色。

    王羲听得先是依旧惊讶,到后来却是抚掌大乐道:“你小子真是机敏,竟抓住这等机会,换做寻常人,此时只会关注自身痛苦,哪里还来得及从羽剑的缝隙中去细瞧宗君的翅羽。”

    说过这话,王羲这才认真解释道:“其实你猜得没错,宗君天赋异禀,体质能习练此等羽剑离身射杀敌人的本事。但后来发觉若是遇见强大敌手,羽剑离身之后。肉翅便暴露在敌前,这肉翅的防御可比那羽毛要差许多。极易遭受重创,于是宗君便寻了大匠师陆角相助,寻来神材和肉身相融合,才打造出此等匠宝羽翼,银色流光,灵元运转其上就和自身的羽翼全无二致,这也是大匠师陆角在灵影碑之外,最强的杰作,只可惜宗君还是不免被人埋伏。最终陨落。

    听过宗君之事,谢青云惊讶那大匠师陆角的本事之外,也是对宗君的陨落唏嘘不已,两人又说了几句,谢青云忍不住问道:“据闻匠师可以给人族打造身外骨骼,能够辅助行走攻击,和这宗君前辈羽翼是否相同?”

    王羲摇头道:“全然不同,那身外骨骼是贴服于筋骨肌肉之外,类似一套拆分成和人体骨骼相近的盔甲。每一块骨骼通过机关贴合在肉骨之外,行走起来速度更快,更强,大多是匠师自身武道修为不高。为自己所配备的,遇强敌时可以逃跑的匠器,有些匠师则给这匠器安置了一些灵兵。也能够攻击对手,宗君的羽翼确非身外之物。早已经和他肉身连成一体,陆角大匠师到底是如何做到。我也不知,其中神妙,怕是只有达到陆角那个本事的匠师才能领略。”

    谢青云听后,自是惊叹不已,好一会才回转过来,疑惑都差不多解惑了,既然来叨扰了总教习王羲,他便不会耽误时间,这又直接问起了王羲的《血剑》,明日再去灵影碑,除了和大教习以及诸位营将比试一番之外,剩下的日子,好一段时间都要以王羲的虚化体为陪练了,自是要请教一番。

    王羲倒也不私藏,本来就已经印记到那十三碑中,就是给能够进入十三碑中的精锐了解他的武技的,能说的地方,他便一一指点了谢青云,自然一些看家手段,没有印记到那灵影碑中的,当然不会合盘托出。

    如此一聊,很快就接近天亮,当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谢青云才察觉到时间已经很久了,赶紧道谢,告辞,离开,省得被人发现他大半夜的跑总教习这里畅聊,谁都会知道他没有被总教习轻视。

    离开王羲的住处,谢青云极速回了六字营,本打算去和子车行说说身法,但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如何提升子车行的身法,这般提醒他身法之事,未必会有什么效果,他也不知道被提醒多少次了,苦练一段效果不佳,又自行放弃。

    早些日子越好了,要和众人以及几位好友再有十七字营弟子讲述灵影十三碑中经历的,谢青云打算推后几日再谈,待他将十三碑所有的选项都摸透,这般说起来也会更加清楚,于是大早上就去了司寇居所,把这事和他一说,让他代为道歉,此后几日自己要闭关不出,白天去灵影碑,晚间就在自家庭院修习,司寇自能理解乘舟师弟的做法,便都答应下来。

    回到住处,谢青云没有再去习练什么,直接倒头睡了一个多时辰,这一天一夜,虽然时间不算长,但见识极多,心神疲惫,这般睡上一个时辰,自能恢复,起来之后,发现六字营众弟子都已经离去,今日是他们外出猎兽之日,谢青云也就去了舟域,搭乘飞舟再次来到灵影城。

    昨夜后来和王羲聊血剑时,也说道了终极玄令,总教习王羲又教了他一个用法,这让谢青云发现了更为方便之处,于是今日便直接进入第六碑,如此也就避免了其他弟子的啰唣,随后从十六碑直接进了十三碑中,且到晚间时,他可以从十三碑再行进入第六碑,最后出来,便是灵影碑的值守营卫见了,也不会知道他去了十三碑中,如此便可避免有人怀疑他的权限之事。只因为他得到的奖赏,只是每月进入十三碑二十个时辰,若是长期呆在其中,自会有人猜疑,那终极玄令决不能外泄之物,所以又这等自由出入各碑的功效,也就不足为奇,当然所谓自由出入,是出入他曾经闯到的碑中,第七碑从未闯过,也就没法这般去做了。

    再次来到十三碑中,谢青云没有啰嗦,直接用终极玄令唤出了那虚空文字,选了轩辕人族,选了第三变的武师,这一下人名极多,他也不打算一个个去看了,如此贪多必然嚼不烂,且有些未必值得去看,反而耽误时间,于是便直接依次选那几位大教习。

    第一个对付的是刀胜大教习的虚化体,刀胜用一柄战刀,打法极为灵巧,同样也拥有小身法,谢青云用了四重劲力,以《九重截刃》和《赤月》两门武技分别和刀胜斗战,结果斗了个旗鼓相当,刀胜的战力也到了三变顶尖,武技也极为了得,便有了如此结果,只不过后来谢青云《赤月》和《九重截刃》分左右手一同施展,这刀胜的虚化体便承受不住了,大约三百招开外,终于被谢青云寻到了破绽,三刃便斩去了刀胜的首级。

    自然,谢青云知道这并非最强的刀胜,只是印记在这十三碑中的刀胜罢了,不过再如何去算,即便最强刀胜来了,谢青云觉着时间一久,自己仍旧能够胜过刀胜,且刀胜性情容易激荡,不似其他人那般冷静,若非虚化人,谢青云言语挑逗加上其他各种坑人法子,找到刀胜的弱点,胜过他也就更加容易。

    对付过刀胜之后,便是大教习王进,王进的武技称之为《撼裂》,自然是极为狂暴的,谢青云早先就见识过他的威力,可尽管如此,这般打起来还是极为费事,最终也是两门武技一同施展,在三百七十二招的时候,五刃斩了这王进的虚化体。

    一连和两位大教习斗战,谢青云自然是有些疲惫,在这灵影碑中又无法服用丹药恢复,只有打坐调息,不过谢青云有终极玄令在身,懒得浪费时间,这便又去武圣之中,选了杀人最快的武圣,也就是王羲总教习,这一上来,瞬间就被王羲总教习刺中了龙脊,一命呜呼。

    由于时间一开始就设置的足够,死后自然不会被踢出灵影十三碑,却又能瞬间恢复灵元气力,谢青云自然是不亦乐乎。且对付这武圣级的王羲也不是只求一死,他也试图能够避开血剑一刺,尽管失败,但只要有一丁点的经验积累也不算耽误时间。

    随后,谢青云便选了伯昌,对付伯昌,谢青云自然不用耗费太多的功夫。(未完待续。。)

    ps:  今日更新完,明日再见,多谢诸位

第五百零五章 武技新世界

    大教习伯昌平日教授给谢青云的都是一些如何辨别灵宝、匠器,以及最主要的如何行走在各类陷阱机关中而不被伤的法子,至于斗战搏杀,伯昌本就不擅长,也从未教授过谢青云。如今谢青云本就有二变四十石劲力的修为,加上多重力道在战力上已经胜过了二变顶尖修为的大教习伯昌,和他的虚幻体斗战,自是不在华夏。谢青云所以还是选了他打这一场,只是想要和每一位大教习都认真交一次手,刚来第一年时候就没有和伯昌斗战过,当年的伯昌可是比他这个连武者都不是的弟子要强许多,但仍旧以不善武道为由,没有和他试炼,如今自己战力已经胜过伯昌,且独捉了极为大教习中战力算是最强的雷同,就更不好方便和几位大教习说,要与他们切磋一番了,总有些不敬的意味。

    如今能进入灵影十三碑,有这个机会见识一番大教习们的本事,且全然不用顾忌的见识一番,自然不能错过任何一位,就算明知伯昌的战力比自己还要低,不似其他几位和自己四重劲力相当,也同样要打。

    自然,谢青云并没有施展四重战力,而是控制在二重和一重之间,六十石左右,就好似昨日与二变修为的总教习王羲以及二变修为的隐狼司大统领熊纪的虚化体斗战时一般。本以为不用太长时间,就可以见识完伯昌大教习的武技,随后便换司马阮清的,却不想这一和伯昌斗战起来。谢青云就发现自己错了,虽然是错了。但心下却是兴奋起来,只因为这伯昌竟然也懂得小身法。且其娴熟程度应当在自己之上,只三招,谢青云就两次险些被伯昌从那烟管中抽出的一把软剑给刺中要害,最为凌厉的是这伯昌的连续两剑所供给的地方都是自己的咽喉,在自己第一下躲开并且有了防备之后,依然能够依靠身体筋骨肌肉的震荡,将那软剑荡起,递进了半分,再次戳向自己的咽喉。

    尽管谢青云仍旧是躲开了这第二刺。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才算是真正重视起来,当下施展极快的两重身法,达到影级高阶的中成,先远退出数丈,再重新猱身扑上,否则的话,那伯昌一定会借着方才的先机,连续抢攻。谢青云很清楚那小身法第二阶段筋骨寸进的可怕之处,一旦近身抢到先机,若是战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能瞬间给对手数次致命攻击。

    这向后急退便是跳出战圈。化解了伯昌的先机,谢青云心中却很清楚,若是伯昌的身法也有影级高阶。那自己这一次怕就要被伯昌重伤,甚至击杀了。除非他瞬间将劲力提升到三重以上,连身体筋骨的防御也同样提升。才能硬接下伯昌的全力一刺。

    多重劲力对于谢青云来说,更多的是提升攻击的劲力,体魄防御虽然同样提升,但却达不到劲力的极限,譬如四重劲力有一百六十石,提升之后,他的攻击劲力可以和顶尖的三变武师想媲美,但体魄的承受力、防御力,却比三变顶尖要低上一些,这就是修为的限制,修为不只是灵元的增多,也有体魄自身的提升,这都来自于元轮的提升,修为不进,强行以武技秘法将劲力提高数重,用的是攻击的技巧,对每一块肌肉筋骨所能施展劲力的完全利用,但筋骨肌肉本身的韧度仍旧是本来的修为,因此即便防御提升了,也不可能达到和攻击劲力一般提升的效果。这也就是为何昨日对付隐狼司大统领熊纪的二变虚化体时,被击中膝盖而痛苦难当的原因了。

    眼下,既然想领教伯昌的武技战力,谢青云就不想提升攻击和守御,只以接近的劲力来和伯昌相斗,自然方才那忽然提升的身法算是谢青云之前没有想到的,因为只有这般做,才能躲开大教习伯昌攻击,否则重伤之后,又要重来,十分耽误时间。再次冲上来之后,谢青云便全力施展《九重截刃》以及《赤月》,不过并没有两者同时使用,而是一会儿《九重截刃》,一会儿《赤月》,如此不断的变招,若是左右手同时施展这两门武技,谢青云以为这场斗战很快就能结束,他需要多打上一会,多探究一番伯昌的小身法。如此做的目的,只因为昨日在那隐狼司大统领熊纪那里,他吃了数次亏之后,感觉到小身法的第二阶段筋骨寸进,并非自己早先刚刚破入这一阶段时所想的那样,但凡进入这一阶段的,小身法的运用都几乎一样了,相差的只是经验,再要晋级,便直接是那想象中的微境了。可如今看来,这第二阶段本身还有着许多可以修习之处,自己的筋骨寸进和二变顶尖修为的熊纪的筋骨寸进比起来,似乎远不只是经验相差这么简单。

    如今面对伯昌,谢青云再次看到了同样为筋骨寸进级的小身法,却胜过自己许多,且不只是经验胜过自己,这让谢青云更想一探究竟,以寻到自己筋骨寸进小身法的提升的方向。

    很快,谢青云就真正的肯定了这一点猜测,只因为他轮番两种武技的施展,伯昌的虚化体竟然丝毫不乱,且游刃有余,这游刃有余若是不通小身法之人看起来,就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在寻常人眼中,这伯昌每一次的躲闪都是只差毫厘,简直幸运之极,每一次的攻击刺中谢青云的时候,也都是莫名其妙的忽然手抖了一下或者是一个趔趄,就让本来被谢青云躲开的剑,却神奇的击中了谢青云。

    可这些在谢青云这般本就是擅长小身法之人的严重,就绝不是这般简单了,伯昌每一次的躲闪,都是极为精确的震动筋骨肌肉,在极小的范围之内,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和谢青云的凌月战刃擦身而过,稍微差一点。可能就要被刺中了,而他那些击中谢青云的剑法。更不是莫名其妙,也全来自他的筋骨寸进,在看似不可能的境况下,多增了一寸,向左或是向右忽然拐了半寸,诸如此类,才能刺、划中谢青云。

    好在谢青云此时已经全面认识到伯昌的小身法的本事了,所以也都是全力施展,因此尽管被伯昌屡次刺中。但他也已经施展了筋骨寸进,原本应该完全避开的,但却因为并不如伯昌那般凌厉,才会被伯昌刺中,不过这样的刺中,对他的伤害已经十分轻了,就好似蹭上一般。

    看起来,伯昌的虚化体就算将小身法的筋骨寸进阶段施展得淋漓尽致,却也无法重伤谢青云。可谢青云心中很清楚,自己同样施展小身法,连伯昌的汗毛都碰不上,而伯昌却将自己身上刺得到处都是小伤口。只凭借这一点,自己的小身法就比伯昌差了太多。

    于是谢青云也就索性不去想下一位要试炼之人,专心致志的和伯昌斗战起来。一边斗战,一边仔细琢磨伯昌的每一次震动。对筋骨肌肉前进或是后退,对整个人每一个部位的发力的影响。这里面的经验不说,即便学会也要千百次的习练才能够精准,抛开这些,只伯昌许多震动的角度和法门,谢青云就从未想过,这便是他和伯昌除开经验之外,在筋骨寸进的小身法上的理解相差的距离,这距离越大,谢青云探究观察躲闪的也就越发开心,只因为自己在小身法之上,又有一大段可以提升的了。若是照之前自己所想,在没有感悟出微境小身法到底是什么之前,小身法只剩下经验的磨砺,再难修习到新的东西,如今却有了新的目标,对于自己的综合战力的提升,自然是极好的消息。

    如此打了半个时辰,小身法耗费的气力极多,伯昌的灵动也就越来越缓,谢青云见状便当机立断,终止了这次斗战,跟着再次选中了伯昌,继续开始,这虚化体恢复气力、灵元,就是这般简单、方便,也让谢青云可以连续不断的挑战想要面对的对手。

    第二轮对付伯昌,谢青云开始有意识的施展影级高阶的身法,再配合上自己的小身法,如此一来,他便不会再被伯昌刺中,但却能够一直贴着伯昌身周,更加全面和仔细的观察他的每一招每一式,若是还和之前那样,只忙于躲闪,便没有这许多余力,去跟着伯昌学这筋骨肌肉的颤动、以及精准到毫厘的拧腰,收腹,摆头,转手等等小身法的细节动作。而现在却可以躲开伯昌每一招攻击的同时,绕着伯昌,跟着他模仿他的震荡筋骨、肌肉的法子,如此看起来,就好像谢青云在戏弄对手一般,不过好在这是十三碑中的虚化体伯昌,没有灵智,也不会动怒,打不着谢青云,便不断的施展他所能够施展出的极致的小身法,一次又一次的让谢青云琢磨、观察,这般又过了半个时辰,伯昌的动作再次稍有减慢,谢青云同样终止了这次的斗战,不过这一回他没有立即再选伯昌,只是一个人站在灵影十三碑中,挥舞拳脚、战刃,将方才从伯昌大教习身上体会而来的筋骨寸进,运用到自己的武技当中,来细细体悟。

    当然,斗战中体悟是最好的方法,但在那之前,他总要先自行感受一番,掌握到基本,才能够去在斗战搏杀中提升,若是连最基本的都没有试过,就直接在斗战用运用,就好似让他这个修为境界的武者直接和武仙切磋一般,丝毫得不到进步,反而会因为一次次的失败,而对自己的某一个细节,某一招武技生出疑惑之心。

    大约一刻钟左右,谢青云将方才跟着伯昌学到的一些都和自己的武技相互配合着施展了一番,虽然远不到熟悉的地步,但差不多算是记下了,想要融会贯通,便需要在斗战之中习练,当下便又选了伯昌,开始第三番与这位大教习搏杀。

    谢青云并不觉着伯昌当年没有教授他小身法有任何的异议,伯昌的修为本就不高,在武道之上的天赋也并不强,这等小身法只是在对付同境界修为的武者或者兽卒时,能够起到很好的效果。一旦对手的修为、战力胜过他许多,便好似之前谢青云刚和伯昌的虚化体斗战时。险些中了他两剑而索性施展影级高阶身法,就能够躲开一般。伯昌是占不到任何优势的。

    且两年之前的谢青云,连武者都不是。根本到不了需要修习这小身法的地步,若是提前和他讲述,非但无法助他提升,反倒可能令他见得太多太杂,影响武道的修习。到两年之后谢青云归来,已经能够独自击杀雷同这般强大的武者,伯昌自然更没有必要将自己的小身法拿出来展露教授,况且伯昌知道总教习王羲的小身法比他更厉害,只不过王羲喜好以身法的极速配合小身法的使用。并不如他这般纯粹罢了,但是王羲对小身法的领悟却是远胜过他的,到时小将此传给谢青云,自有总教习来授,他自然不需要在谢青云面前说起这个了。

    第三番的斗战开始,谢青云很快再次中了伯昌的剑,只因为这一回他是以刚领悟的小身法和伯昌的小身法对拼,好在斗战中让自己尽快熟稔起来,所以才没有施展影级高阶身法。以他此时的熟练程度,当然还远不是伯昌的对手,才会再次被伯昌大教习所伤。

    自然,想要融会贯通这才学的部分。谢青云很清楚,不是一两日之功,只能不断磨练。且他很清楚,自己这一回学到的只有伯昌的一半。还有另外一半他并没有记下那些震荡的发力法门,需要等这一半熟稔之后。再去学来。所以一直和伯昌试炼,只因为他此时将伯昌的小身法和昨日熊纪的小身法在心神之中对比过,那熊纪的筋骨寸进比伯昌的还要繁杂,显然从更加神妙的角度来震荡筋肉或是筋骨,甚至一些匪夷所思的部位,都能够用上,直接跟着熊纪习练切磋,谢青云觉着还没有到那一步,先学会伯昌并且熟悉了之后,再用这新学来的和熊纪切磋到融会贯通,再之后,便跟着熊纪学习熊纪那些奇妙的筋骨寸进,如此循序渐进,稳占稳打,才能让这小身法得到真正的提升。

    当然,这些所谓的学习,只不过是跟着没有灵智的虚幻体学习罢了,全都需要谢青云自己领悟,这灵影十三碑虽然能够虚化出大量的不同的敌人,但其实对手的本事,也不是那般容易学的,许多武技只有招法没有口诀,是怎么习练也难成的,除非你天赋异禀,而这小身法其实也是一般,若是你从未接触过,直接想从伯昌身上看透,学来,那几乎不可能。谢青云能够习练,自然是因为他的《九重截刃》本身就带有小身法,自然这些都来自于兵王聂石。

    此时在谢青云心中,小身法的第二阶段,筋骨寸进,又分了三层,最初级的就是自己现下的本事,高一些的便是伯昌领悟到的这些,更高一层的自然是那隐狼司大统领熊纪所施展的,然而是否还有比熊纪还要厉害的,谢青云如今也不知道,不过他以为当他能够将熊纪大统领的看透、学会,到熟练之后,便应该能够清楚还有没有更高一层了,只因为到了那个境界,对这筋骨寸进的整个见识就被打开了,一旦打开,即便没有人教,也能够感觉的到自己的这套小身法还有没有继续拓展开来的可能,而之前,谢青云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的筋骨寸进就已经是最高的了,直到这两日进了灵影十三碑,见识一开,才知道还远远不够。

    当然,这小身法本来的小挪移、筋骨寸进的划分,也只是谢青云根据《九重截刃》中所带的小身法的特色来分的,不同的武技对于其名称不同,且不同武技的小身法,也都有些习练法子不同,只不过大方向都一致罢了,而在伯昌和熊纪的虚化体身上,谢青云发现的便是和自己的小身法完全一样的细节和方向,且伯昌的包含了他的,熊纪的则包含了伯昌的,这才是他铁了心要和这两位的十三碑中的虚化体,不停切磋的原因。

    至于那微境,有没有还另说,只是谢青云自己更觉小身法的特点,想象而出的境界,连总教习王羲也都没有达到,自然不能肯定到底有没有了,谢青云知道这些都要靠自己的摸索。连小身法的三个阶段的名称都并没有统一的称呼,自然筋骨寸进这单独一个阶段之内的分层。就更没有什么称呼了,谢青云心下只把他们叫做自己的。伯昌的和熊纪的,所以没有成为初级、中级和高级。因为不敢肯定还有没有更高级的,这般简单的称呼,心中明白就行。

    和伯昌就这般耗费了半小时,谢青云刚学来的这些,稍稍有些顺畅了,不似刚开始时候那般生涩,虽然仍旧不停的中伯昌的剑,但很显然至少有小半的剑痕变得比之前浅了很多,甚至有几剑只是擦破了皮。连血都没有渗出。斗战时候谢青云自然不去想到底提升了多少,直到伯昌气力有些不济,谢青云以终极玄令停下了这一轮切磋,才通过自己身上的伤来判断自己的提升,见到这些,当然是有些高兴的。

    接下来,谢青云没有再继续对付伯昌,这小身法的提升不是一两日之功,他仍旧打算先见识过所有想要见识的一切之后。剩下的数个月时间,一天修习小身法,一天和那总教习王羲的虚化体切磋,来提升自己《九重截刃》风的特性。看能否寻到将《九重截刃》的品阶提升的法门,总教习王羲的《血剑》是最好的参照。而无论哪一天,他都会空余出最后两个时辰。疯狂的习练推山一式,自然对手选择武圣。原因有二,其一是只有武圣才能逼出他推山一式的进步。其二便是推山一式施展过后身体便僵硬了,若对付的不是武圣,他的推山一式将对方震死或是重伤的话,他不能动弹,也没法继续选择那些虚空出现的文字,而对手就算没死,以重伤之躯要杀了他这个不能动弹的人,还不知道要耗费多久时间,如此也就只能干等,灵影碑这般好的试炼匠宝,谢青云是半刻也不想浪费在这十三碑中的机会,尽管他的终极玄令可以随时来,离开灭兽营也不会被收走,可他知道进了火头军之后,以火头军如此隐秘的律则,想要出来,自不会这般容易了。

    至于其他对手,虽然在灵影碑中极为丰富,但谢青云十分明白贪多务得的道理,这王羲的血剑和伯昌、熊纪的小身法是他当下最能够获益的切磋对象。

    又在心神中重复了一番方才这一轮的斗战,谢青云便依照今日一早的打算,继续选择大教习来试炼切磋,这一次面对的是司马阮清。司马阮清最强的本事便是她的身法了,其武技和身法都来自于一门,称之为《惊风》,也是整个灭兽营武者之中,除了总教习王羲之外,谢青云最想要多多磨练一番自己的《九重截刃》武技的对手,只因为《惊风》和《九重截刃》一般,都有自己的特性,且都是自然之中的风,两者颇有相似之处,谢青云两年前曾经在司马阮清的教授下和司马阮清切磋过,只是当年他不过武徒修为,有些难以理解,深奥一些的司马阮清也没有急于教他,因此许多都没有见识,眼下有了这样的机会,谢青云自然要好好见识一番,且关键的是,若司马阮清的这门《惊风》真个能助他提升《九重截刃》的话,他便会在接下来的日子中,一并将和司马阮清的切磋时间算入和总教习王羲的切磋时间之内,这便好似伯昌和熊纪在对于他小身法的磨练中所扮演的角色一般,对于《九重截刃》的提升,他自身算是最初级的,司马阮清算作高一层的,而那总教习王羲则算是更高层的。

    能够如此类比,只因为这司马阮清大教习的《惊风》的品阶比《九重截刃》要高许多,处于神海高阶传承武技,和总教习王羲的《血剑》一模一样,不同的是总教习的血剑已经习练到了武圣阶段,自然比司马阮清的惊风要更为纯熟和凌厉,而灵影碑中的二变顶尖总教习王羲的虚化体,降的只是修为,没有降那武技的纯熟,因此即便是和二变顶尖的总教习王羲切磋,也比和三变的司马阮清更为难打的多,自然这是在谢青云也控制住自己劲力的前提下。

    司马阮清有这般品阶的武技,谢青云并不惊讶,她当初可是游狼卫,和自己从未见过的师父钟景一般,都是熊纪的左右手,能够推荐到灭兽营做大教习。定然在游狼卫之内也是翘楚,那师父钟景能够以功勋换取神海高阶传承武技《赤月》。那司马阮清同样能换来《惊风》也就不足为奇了,只不过《赤月》送给了师娘来习练。而这惊风是司马阮清自己个习练罢了。

    和司马阮清刚一交手。谢青云就用上了刚从伯昌那里学来的小身法,这一用,就发现这从新的角度震荡身体的小身法果然比自己当初更为厉害许多,方才一直和伯昌斗战还没有体会,如今配合上自己的两重身法,影级高阶中成的身法,对付上司马阮清影级高阶的顶尖身法,竟然能够连续走上二十多招,也只是被司马阮清击中三次。且每一次都只是小伤。

    谢青云心中很清楚,如果小身法没有提升,只凭借自己的两重身法和曾经的小身法,这二十几招下来,就算不致命,也要受到一定程度的伤了,毕竟这位司马阮清的身法极为厉害,不只是符合她修为的影级高阶,而且是触摸到灵级边缘的影级高阶。比刀胜、王进都要强大,谢青云必须施展三重身法,才能够和她媲美,可那样一来。没有丹药支持,用不了几招,不用司马阮清来打。谢青云自己的身体就会因为承受不了,而四分五裂了。

    惊风虽然也是带身法的武技。但和小身法的关系并不大,事实上这惊风武技之中。身法才是最重要的,搏杀斗战的武技反而算是附带在身法之上的,当这样的身法施展出来之后,想要取了同境界修为者的人头,只要劲力足够破了对方的筋骨防御,武技本身都用不上,便能够成功,而这其中附带的武技,都是和惊风身法极为契合的一些杀人手段,十分凌厉、隐蔽,和罗烈的伏击刺杀手段有些相像。

    不过谢青云最主要的是从其中领略司马阮清动如惊风的感觉,那种风的特性和武技相互接合的感觉,如同他的九重截刃,无论是影撩,还是山推,还是霸斩或是风劈,施展出来,都能够做到疾如风般的凌厉。而此刻,在和司马阮清连续搏杀了百招之后,谢青云才算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其疾如风了,这司马阮清不只是身法如风,招法之间的衔接变动也似疾风一般强劲之极,每一招都是冲着自己的要害而来,杀机极强。这让谢青云想到了总教习王羲的血剑,那也是迅疾诡异到了极致,令人防不胜防。

    又过了半个时辰,谢青云冲司马阮清的身上感觉到了另一种风的特性,便是暴风、狂风,那些诡异的招法同样没有消失,成为组成这暴风、狂风的绵里针,无数的针汇聚在一处,一招接着一招打来,看似大开大合,可若你只全力对付这大开大合的打法之后,就会发现其中藏着的更为凌厉的疾风,稍不小心就会中上致命一击。可若是你全心关注这凌厉的疾风,就 容易忽视整体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如此一来跟不上对方的攻击节奏,同样很快就会被彻底击垮。

    谢青云见识到这样招法不到一刻钟,浑身上下出现了七八个窟窿,当下找个机会跳出战圈,以终极玄令终止了斗战,不能吃丹药,谢青云懒得去以灵元运转修复伤势,直接再次用那终极玄令去了第六碑,之后从第六碑离开了灵影碑,这一出来,正是接近正午时,和他同样闯荡灵影碑的弟子们三三两两在外面,有些闲聊,有些在细思上午在灵影碑中闯荡时的感悟,准备跟着再入一次。见到谢青云出来,大多数只是瞧了他一眼,便不去理会,自也有部分弟子眼中带着浓浓的不屑。谢青云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出来也没有停歇,重新进了第六碑中,外间这些弟子见他这么多天一直在第六碑,即便有些还想听他进入十三碑经历的人,也都不再理会了。

    这一进一出,时间极端,身体伤痛全然恢复,谢青云这便重新回到十三碑内,再次选了那司马阮清大教习,不过没有立即选择开始,他站在原地细细思索方才最后阶段,司马阮清的武技之中,狂风纠缠着疾风的打法,这在他的九重截刃之内,从未有过,要么就是狂风暴雨式的打法,甚至还可以推助他《赤月》更加的凶猛,这便是风助火势,风火相济了。要么就是每一招每一式的凌厉。疾风如刀,攻击对手。同样的那《赤月》之中。也有急火燎天一类,以火成刃的攻击之法。和这疾风相互应和,同样也是风火相济。

    如今瞧见司马阮清的武技,竟可以让狂风夹着疾风,谢青云也就想到自己的《九重截刃是》否也能够如此,不只是《九重截刃》,连那《赤月》是否也同样可以如此,最大胆的设想,谢青云还以为九重截刃的狂风未必要和赤月的焚天烈焰相结合,也可以和那急火的火刃相互促进。同样疾风和烈焰相互融合,又或者达到极致时候,四种打法完全融合在一处,如此怕是能算作真正的风火相济了。

    想到这一层,谢青云顿时眉花眼笑的,只觉着有特性的武技,所启发的不只是拥有同样特性的武技,也能够启发其他任何特性的武技,就如同这赤月也被惊风启发了一般。只是那谢青云不知道《抱山》拥有的是什么特性,他并没有从惊风的打法中得到能够相助他修习抱山的法门,在谢青云以为,这抱山听起来和土的特性相似。但施展之后,又觉着不像,所以一时间也无法捉摸这抱山到底有没有特性。如果有,又到底是什么特性了。

    思虑过后。斗战再次开始,这一回谢青云开始尝试将将《九重截刃》中疾风似刃的打法。融入到狂风暴雨般的打法当中,至于《赤月》暂时先搁置在一边,只这九重截刃未必都能成功,先洗脸这一门武技再说,何况和司马阮清大教习来切磋,为的就是提升九重截刃的品阶的。

    这一尝试,谢青云就发现和自己估猜的一样,绝非那般简单,两者相合,打得是极为不顺畅,两刻钟不到,他身上又一次七八个窟窿了,只好再次停止了这一轮的比试,又从第六碑出去,再度回来,自然外间的弟子瞧见他出来的这么快,更是不去在意他了,谢青云更是乐得自在。

    第三回面对司马阮清,谢青云依旧和方才那般尝试,这一次还是两刻钟不到的时间,又被司马软起揍得半死,只不过那些不顺畅的招法融合虽然依旧不顺畅,但他似乎感觉到了一点点的节奏和规律。同样结束了这一轮斗战,谢青云再次离开,从第六碑出来,出来之后并没有再从第六碑进入,而是去了第四碑中,外面弟子有瞧见的,顿觉这乘舟师弟出了什么毛病,怎么倒回去打一变武师修为的第四碑了。

    “这厮打腻歪了第六碑么?”当下就有人议论道。

    “多半是,要么就是失心疯了。”有人应和道。

    “胡扯什么,小心杨恒他们听见,找你麻烦。”

    “怕个屁,今天他们外出猎兽,又不会来灵影碑。”最先之人不屑道。

    “都少说两句,我觉着乘舟师弟没有失心疯,这第六碑打久了,反复被大量的荒兽虐杀,人的心神容易疲惫,他需要调节一下心神,去第四碑杀戮一些境界修为不如他的兽卒,才能寻回信心,加上他也只能在灵影碑中修习武技了,这般来回在第四到第六碑中行走,也纯属正常,当初他刚回来的时候,总教习给他的奖赏,就包括无限时的灵影碑试炼。”一名同样来试炼的教习,详加分析道。

    有教习说话,其余人自也都点头,觉着这位教习说得在理,便没有人再去说乘舟失心疯一类的话了,不过仍旧有人小声嘀咕,不服气乘舟能够有这许多时间的试炼机会,自然又有人反驳,说那是奖赏乘舟挽救灭兽城的,随后便同样被驳斥说,奖赏不假,可他用了也浪费,不如分给咱们将来可以猎兽的弟子,才算公平。

    自然这些人的话,谢青云是一句都没有听见,这时候他又一次回到了灵影十三碑之内,所以方才从第四碑中进来,只因为这一次他想多半得在十三碑中待上许久时间,若是方才从未出去,也就罢了,可以和昨日一样一只混到最后,既然出去过了,再进入第六碑长时间不出来,便容易引起怀疑,第六碑都是极为厉害的三变兽卒,他不可能长时间呆在里面,就算不死,气力也有用完的时候,不能服用丹药,总会被群兽围攻撕咬而亡的,所以从第四碑进来,对付一些比他修为弱小的荒兽,打打停停,自便无人回去怀疑什么了。

    回到十三碑中,谢青云没有再去选择司马阮清,在他心中已经正式把司马阮清大教习列为今后几个月时间和总教习王羲一齐助他提升《九重截刃》品阶的对手了,接下来,他还要面对雷同,打过雷同之后,再去瞧瞧其他三变修为的虚化体,不只是人族,还有妖灵、蛮兽等等,随意选几个从名字看看起来较为特别的一些,他自没有时间全部斗上一番,见识过一些也就算是将十三碑的特色彻底熟知了,哪怕错漏过几个战法特别的生命,谢青云也不会觉着可惜。

    很快,雷同出现在了谢青云面前,对于这个老对手,曾经的大教习中,战力算是最强之人,谢青云当要好好试炼一番,当然用的还是才学过的一些打法,先以小身法只躲闪不攻击,面对雷同的臭拳,谢青云挨了好几下,险些身死,最终及时以推山十二震,直接震碎了这厮的虚化体,才算没死。

    只是重伤之躯,没法再战,谢青云索性选了那妖灵族的蒙面武圣凰冰来斗上一场,反正这次是求死,赶紧让身上的伤好起来,这便想要看看自己能否回忆起来这位蒙面武圣到底为何那般熟悉。

    可惜凰冰刚一出现,不过几个呼吸,谢青云本就重伤之躯就被凰冰数条水龙鞭直接给击得四分五裂,一命呜呼了,由于时间选择的足够,自不会被踢击而出,谢青云便再次醒来,身体也都彻底复原,稍稍回忆一下刚才所见,仍旧觉着面纱下面的隐约面容十分熟悉,连那水龙鞭的招法似乎都跟着有些熟悉起来,只是仍旧想不起到底为何而熟悉。

    想不出便不在多想了,谢青云当下再次选择了雷同,这一回仍旧利用雷同来试炼自己的小身法,与此同时还加上了方才从司马阮清的惊风之中感悟到的狂风和疾风融合的打法。(未完待续。。)

    ps:  写的好晚,明日见

第五百零六章 沉势

    自然,这飓风和疾风相互融合的风特性的招法两基本掌握都很困难,就更不要说熟练了,如此一来,施展的同时还要注意使用小身法来闪躲,非但没有形成合力,反而相互影响,一时间注意打了小身法,那《九重截刃》中不同的疾风招法和飓风招法,同时用处,便缠绕在了一起,根本无法击敌,以至于自己都险些被雷同瞬间击杀,还是千钧一发时,以极速身法闪开,才避免意思。

    可若是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九重截刃》之上,虽然数小疾风组合而成一股飓风勉强不再会乱了,但小身法便下意识的施展错了的方位,本可以毫厘之距避开雷同攻击的,却变成以毫厘之距将自己的要害部位直接送到雷同的拳掌之下了。这般打了没有多少回,谢青云再次身受重伤,被雷同那臭气熏天的拳头砸得肚腹上一个巨大的窟窿,原本这等伤害对于二变武师来说,只要有时间,即便不依靠丹药,也能以灵元运转至伤处,使其自行恢复,然则这等斗战搏杀之时,哪里会有这样的时间用来疗伤,那雷同的虚化体丝毫不给谢青云空隙,紧跟着又是一连十拳砸了过来,听起来要挥舞十下拳头,似乎需要一定时间,但在雷同这般战力修为的武者的施展之下,十下挥拳,就只不过眨眼之事,谢青云肚腹上的大窟窿已经让他痛苦不堪,鲜血不断的喷涌,灵元刚要运转过去止血,就不得不向旁极速的闪躲。只可惜这般一闪,谢青云就知道此时伤重的自己根本没法子比得过雷同的拳速了。索性举起手中凌月战刃和带着拳套的雷同硬拼起来,那拳套虽然没有了灵兵的功效。但灵影十三碑虚化而出的总要比肉身坚韧,和谢青云的凌月战刃相互撞击,发出一连串的“叮嘭”的金铁相交之声,这一番毫无花巧的以力碰力,雷同向后连续退了七步,谢青云却是直接倒飞了出去,落地的时候,肋骨被震断了六根,一口鲜血也当即从口中狂喷而出。

    所以没有以终极玄令结束斗战。再进入第四碑出去疗伤,自是因为谢青云选了足足五个时辰,即便死了也能够和方才被凰冰一击而亡后一般,直接在这十三碑内重新醒来。而没有和刚才一样,以推山拼命去震死雷同,是因为谢青云打算更多的磨练一下他从司马阮清哪里感悟而来的,疾风和飓风的融合,既然已经受了重伤,不如不去施展那小身法。直接以攻对攻,这般打起来,说不得能够促使他更快的去体悟疾风、飓风两者相融在《九重截刃》的打法。至于小身法,谢青云打算和这攻击之法分开习练。和伯昌大教习以及熊纪大教习对战时,纯粹修习小身法,和司马阮清以及总教习王羲斗战时。便只习练这以风为特性的武技,直到两者都习练纯熟。成为本能的意识,再相互合在一处对敌。自不会和方才这般,顾此失彼。

    因此,这一连串十下挥动凌月战刃和雷同的硬拼,看起来全都是猛砍硬砸,其实却是那结合了从司马阮清大教习处学来的飓风般狂暴的攻击,而其中每一刀作为整个飓风的组成,又似疾风一般凌厉,这才能以重伤之身,逼退雷同七步。只可惜,雷同毕竟破入了准武圣,尽管只是刚刚破入,可劲力还是比谢青云的四重要高那么一点,若是谢青云没有重伤,二人击出的每一招,即便未必达到各自的最强,但谢青云也不会被他这般击飞,可如今肚腹上的窟窿不停的涌血,灵元还要分出部分去疗伤,如此一来更不可能将四重劲力施展到最强了,因此这一下被雷同击飞、以至于震断六根肋骨,也都是在谢青云意料之中的事情。虽然痛得很,但谢青云心中却是在笑,只因为他这一下生死关头击打而出的飓风和疾风合力的攻击,虽然远没有达到掌握,更不用熟练的地步,可他却是第一次成功的感受到了飓风和疾风之间的那种关系。

    之前虽然已经明白,疾风是飓风的组成,疾风便是刃,飓风就是轰击而出的锐利风暴,可这只是在和司马阮清大教习斗战之后,能够说出来罢了,想要真切的体会到,却是丝毫没有,不过现下和雷同发狂的硬拼,真正让他体会到了这种感觉,他第一次明白,所谓飓风其实就是一种“势”,和他在人书中理解的势,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具体的表现形式有所不同罢了。想要飓风之势大成,用上的确有些当年老聂教授自己的浑然整劲,所有力道合于一处,却并非集中在一点,如今自己的这多重劲力也是依次而来,只不过这飓风和疾风之间的关系,比起浑然整劲来说,就似一根木头之于宇船,想要真正体会浑然整劲,不在失去元轮的情况下,是根本不可能的。

    虽然如此,但宇船想要体会到木头的本事,同样很难,尽管宇船是由多根木头以及其他匠材打造而成,但木头也有自己的特性,木头也不只是会打造宇船,还能成为飞舟、楼宇、家中各种桌椅、各类匠器的材料。因此虽然司马阮清若没有损毁元轮,永远学不到比她的飓风、疾风更加能够体会合力的浑然整劲,而谢青云若是不寻到其中关窍,也同样无法因为对浑然整劲完全熟悉,而立即修会这疾风、飓风的相互融合的打法。

    也就是方才这一下硬拼,让谢青云找到了这层关系,这层关窍,尽管距离学会、掌握、熟悉还差得很远,但已经寻到了学会的法门,谢青云自然要笑,即便是痛得快要死了,此时也完全动弹不得,怕是片刻不到,雷同再次上来给自己一拳也便丢了性命,他还是要笑。

    谢青云没有再去以灵元疗伤,只是静静的躺着。等那雷同上前来结束自己的性命,不过他并不是坐以待毙。而是将所有的灵元都悄然运转而生,准备在雷同接下来攻击自己的时候。再次体会一番方才这种疾风、飓风相融的感觉,那种力到一处,势隆而狂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不只是大势的狂放,组成大势的每一股小势,也都能够清晰的印在心神之中,让自己当成一根根利刃掌控在手中,刺击对手。

    思及此处,谢青云忽然又想。这等大势能聚,便应当可以散,也就是说聚在一处,如狂风骤雨,轰击敌人,势大力沉,但完全可以在轰击的途中,或是轰击前的刹那,忽然分出其中几股疾风。绕个方向,刺袭对手的要害,而那大势虽然因为这几股分开的疾风而有所减弱,但依然是一股强势。如此一来,对手即便做好了准备,但临机一战时发现这等变故。便防无可防,那几股分出的疾风并不需要提前算好如何攻击对方。只在分出前的刹那,临机决断。如此更能增加其诡异。再有一种变化,可以在飓风攻击前的瞬间,直接将所有疾风都散开,这股强大的势突然消失在对手面前半寸或是一寸处,却一下子化作数股凌厉的疾风,同样能够令对手防不胜防。

    谢青云越想越兴奋,不过他很清楚,这飓风、疾风说起来容易,但要真正让飓风之势够大、够强,那组成飓风的疾风就需要更多,合力更能拧成一面,这样落在具体的施展武技上,便需要每一招的速度都达到极致,谢青云想想觉着自己方才的这两种想法,想要做到,自己还差得很远,怕是总教习王羲那般的人物,同样拥有风特性的武技《血剑》也未必能够做成,这样的极速出招,也只有将风特性的武技习练到了极致,或许这《九重截刃》提升品阶之后,在等自己达到武圣的修为,将这门武技的武圣阶段的战法练到最高,才有可能实现。

    也是,若是真能够疾风、飓风分合自如,随时化作完全或是合力一面,这般便是三化武圣也要中招了,怕是能够练成,也只有三化武圣本身了。谢青云想到此处,忍不住面上一笑,无论如何,自己算是寻到了整个《九重截刃》提升的方向,也是一大快慰之事。

    念及此,谢青云便不再多想,这才发现那雷同好一会都没过来了,抬头细瞧,这虚化体的雷同,竟然站在原地调息,这可让谢青云十分纳闷,灵觉一处,探入雷同体内,便是真个雷同复生站在面前,他也敢这般去探,何况不过是个虚化体,对于雷同此人,谢青云可不会有任何的尊敬。这一探过后,谢青云微觉诧异,雷同虚化体身体的气息颇为紊乱,正沿着他的血脉四处乱窜,虽不至于危害到他的性命,可一时半会也没法起身斗战。

    莫非这飓风和疾风相合的打法,能够搅乱对手的气息?谢青云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之前他和司马阮清大教习斗战时,屡次被对方击中、击败,也从未有过气息先一步凌乱到如此的感觉。正想着,雷同终于调整好了气息,这便起身迈步,一个纵跃就到了谢青云面前,那带这黑色浓雾,臭气熏天的拳头这便高高举起,又狠狠的砸向了谢青云的脑袋。也就是这一瞬间,谢青云再次依照方才的感觉施展出了飓风、疾风相合的《九重截刃》,一双凌月战刃,迎着那雷同凶蛮的拳头,就砍撩了上去。

    叮!嘭!噗嗤!

    金铁交鸣声后,谢青云再次喷了一口鲜血,不过同一时刻他的灵觉一直放在雷同的身上,只为在死前查探出雷同气息紊乱的因由,探过之后,谢青云的内脏也因为这一次硬拼,彻底震碎,当即一命呜呼了。

    这死后不过一个呼吸,谢青云又清醒过来,再看那雷同,自然是一动不动的站着,自然,谢青云并没有去理他,只是回忆着刚才死之前,灵觉所探的感受,这雷同的气息在被自己疾风、飓风融合撞击的刹那,忽然间四处暴走乱窜,蹿得有些让谢青云都不敢相信,若是真是因为他的飓风、疾风打法的原因,也应该是劲力撞击进入雷同体内之后,霍然四散。搅乱他的气息,可这劲力撞入雷同身体。仍旧是铁板一块,狠狠的砸在他的五脏六腑之上。完全不应该影响到他的气息。

    这般想了片刻,谢青云再次选择了继续,依然是和雷同斗战,原本若是没有这个雷同气息紊乱的发现,他便会放下面对雷同的虚化体磨练他飓风、疾风打法,转而去依照早先的计划,寻来其他各类生命的三变修为,随意找上几位,见识一番。可此刻雷同如此蹊跷的一面。若是能够弄清楚已经算是见识了新玩意了,谢青云好奇的性子,又怎么会在有机会探明白的情况下,而不去探究呢。

    当雷同又一次施展他那臭气熏天的拳头轰击而来的时候,丝毫没有任何伤体的谢青云,再次施展起飓风、疾风融合的《九重截刃》和雷同疯狂的拼斗起来。只是谢青云的疾风、飓风融合打法只是刚刚体会出那么一点味儿,不过皮毛而已,因此连续硬碰了百次,谢青云也只有三四次打出了和之前重伤时那般威力的融合打法。好在谢青云并未施展小身法,打起来虽然不可能行云流水,但也绝不可能别扭到总是送上自己的要害给雷同去揍,加上他全力施展四重劲力。即便挨了雷同刚破入准武圣的劲力攻击,也没有到之前那般沉重的伤害。

    而这三四次成功施展了飓风、疾风融合打法的时候,谢青云的灵觉都感受到了雷同体内气息的变化。每一次都能够让雷同的气息出现紊乱,这种紊乱让谢青云觉着虽然和他的打法有关系。但其根本原因似乎是来自于雷同本身。

    雷同的虚化体能够有准武圣的本事,想来应当是在他破入准武圣之后。也就是他死前数月之内,来过灵影碑试炼,才会让灵影十三碑虚化出他最近的真实战力、修为,同样的也虚化出了当时雷同进入这灵影碑时的状态。所以,谢青云隐约怀疑,雷同的气息被自己撞击后出了差错,有可能是他自身出了问题,刚好遇见飓风这般大势的狂轰,才会如此。有了这个想法,谢青云便毫不犹豫的依然和雷同不停的硬碰,那雷同斗战本就不是莽夫,虚化体自也一般,见谢青云如此狂轰的打法,便收敛了自己的臭气熏天的拳法,开始不断闪避。

    谢青云见他躲闪,自是猱身跟上,疾风和飓风相融的打法越发急了,这一下倒是真让他越大越熟练了些,数百次的更进,能打出六七次来了,只可惜这六七次仍旧只有三四次打在雷同的身上,只因为雷同的身法虽然没有到灵级,却也接近了,而谢青云因为无法在灵影十三碑中服用丹药,便没有施展三重身法穷追不舍,只能依靠两重身法的影级高阶中成,绕着雷同跟打,这般追击若是雷同的虚化体铁了心的避让,谢青云应当一下也击不中对方,好在雷同避让几次回击一下,又避让几次再回击一下,才让谢青云有了这等机会。如此反复,谢青云攻出了数千招,雷同回击了数百招,终于让谢青云发现了雷同气息紊乱的端倪,这雷同的臭气熏天的拳法应该和他丹田中的气海生出了某种不协调的血脉走向,以至于每次施展这拳法的时,气息都不自觉的生出怪异的一颤,这一颤之下,在自己的飓风和疾风融合的轰击之下,便自然乱了,若是自己用的是单纯的飓风或是单纯的疾风,也就不会有这般效果,但自己若是打出推山,哪怕只有五震合一、七震合一,也足以让雷同这个准武圣的气息大乱。

    这样的结果,谢青云虽然并不是特别在意,但也有些失落,只因为这不是他飓风和疾风融合后所造成的,而是因为雷同自身的问题引发的,他本还抱着希望,自己又习练出了特别的本事,虽然是跟着司马阮清大教习学来的,但到了自己这里未必就不会出现更特别的功效,只因为自己的元轮是异于常人的,任何武技在自己身上习练之后,便可能和其他人习练生出不一样。九重截刃就不用说了,只有他曾经没有元轮,而后又生出元轮的人才能够习练而成,是聂石和谢青云自己专门为自己打造出的武技,还在不断的为这门武技的提升而摸索。撇开《九重截刃》,连师娘的赤月到了自己手中。也因为《九重截刃》存在,让《赤月》施展起来更为凌厉。这便是风火相济的效用。最强的便是那抱山,虽然一直只习练其中一式推山。但终于让自己寻到了推山真正的精髓,也就是那能够和一化武圣一战的推山一式,早先的推山数震即便不是推山精髓,仍旧可以走另一个方向,成为即战力,而不需要每次都施展推山一式,以至于施展一次之后,便承受不了酸软在地。只这一点,谢青云就已经胜过了未见过面的师父钟景。自然谢青云知道这一切都来自于自己的元轮,从元轮中体会到了那种震荡,才能寻觅到推山的精髓所在。

    这一切都让谢青云生出了方才的误会,还以为自己学了这新法子,尤其是这新法门是用在专门为自己而生的《九重截刃》之上,他更认为有可能打出新的功效,不想这只是雷同虚化体自身的问题,这问题也很容易想得明白,雷同在晋级武圣时出了差错。没有从三变顶尖直接破入武圣之境,却加入了准武圣的行列,想必就是这个原因,让他本应该生出神海的丹田有些问题。才会和气息以及他的拳法生出矛盾。尽管未必每一位准武圣都是破武圣境时,出了麻烦所致,但总有一些准武圣是和雷同这般。想直接晋级武圣没能成功,以至于在神海处留下隐患。这些谢青云都在灭兽营的书卷心经中看过,知道这类准武圣再要晋级武圣。比寻常的准武圣还要麻烦一些。

    不过这些和谢青云并不相干,便是他误会自己打出了新的功效,也在片刻之内,就不去在意了,明白了一切之后,和雷同斗战也就失去了意义,在雷同这里习练疾风、飓风融合的打法,自不如跟着司马阮清的虚化体来修习,不过在退出这场斗战之前,谢青云打算击杀雷同的虚化体,方才被他重伤、击杀也算是折磨过一回,谢青云觉着不够痛快,换做其他任何人,不认识的或是认识的,他不想斗战了都会直接以终极玄令结束,可面对雷同这位虽然已经收到了死亡的惩罚,但生前屡次想要杀他的恶人,谢青云可不想在这等恶人的虚化体上又吃什么亏,当下便施展出推山五震,直接轰击在了雷同的身上。原本推山五震是不可能伤害到雷同的,雷同的修为,得要谢青云施展推山十二震合一,仅次于那推山一式的打法,才能击杀,但此时雷同的气息有问题,丹田出了差错,只需要五震就能让他的气息大乱,虽然无法伤他,更无法致死他,可谢青云要的就是他气息大乱,再来和这样的雷同斗战搏杀,如此才能更痛快的击杀此人,而不是一招碎了他的躯体,那般便宜了这等恶人,尽管只是个虚化体罢了。

    在雷同气息紊乱之后,他便施展凌月战刃,左手赤月,右手九重截刃,让雷同好生受上一番他的两门武技,雷同本就气息乱得不成样子,灵元也难以集中,又被谢青云风火相济的狂暴打法攻击,顿时只剩下了躲闪逃跑,可惜灵元不济,便是逃也施展不出那接近灵级的身法了,如此一来,谢青云轻而易举的将雷同揍了个过瘾,这才一刃结果了他的命。谢青云可不觉着自己这般做有什么耽误时间,有时候就需要情绪上的发泄,才能让化解心神的疲惫,才能让念头畅快,人一畅快,无论习武还是其他,也都会顺利许多。击杀雷同之后,胜过这一阵,谢青云这便开始在各类生命的三变修为之中随意搜寻。

    先是从妖灵族开始寻起,找了三个奇怪的名字,一个是长矛,一个是粪,一个是水,这三个名字放在人族之中,全然不可能出现,放在妖灵中,也完全看不出他们的祖上、本体到底是从什么飞禽走兽、花鸟虫鱼中修行成妖灵的。

    长矛刚出现在眼前,谢青云便算是明白这厮为何要叫长矛了,那脑袋是个梭型,而身体如同竹竿一般瘦,个头又十分高,看起来就是个长矛。这等容姿,谢青云觉着可一点不像是轩辕人族,也不知道这位祖上是怎么修的,修成了这副尊荣。不过马上,谢青云就开始怀疑自己弄错了,这长矛的打法稀奇古怪。虽是人身,但却总是将自己横过来。或是以身体抽打谢青云,或是真个将他的脑袋当错矛头。直接刺击谢青云。这般打了数十个回合之后,这长矛在一次以头槌冲击的过程中,真个化做了一根竹竿,竹竿的头似是被削过一番,尖锐异常,就这般速度也是大增,如电般刺向谢青云的眉心。谢青云见状,微微心惊,却是在千钧一发时。以小身法的震荡,避开了那长矛的一刺,在脑袋偏开之后,谢青云抬手就去拍击那长矛的矛身,这一拍,入手处真个和竹竿的感觉没有任何区别,同时那竹竿长矛也被谢青云字节拍飞了出去,只因为谢青云这一次用上了四重劲力,而这位长矛虽然有三变修为。但没有达到三变顶尖,所以被谢青云拍过之后,便重重的飞落在了地上,发出沉重的嘭声。也在这一瞬间,又化回了人形,只是胸骨塌陷。一时间动弹不得。

    谢青云瞧了瞧这厮,便觉着自己弄错了。这人应该不是祖上修行成的妖灵,应该就是他本人正在修成妖灵的进行中。来过这灵影碑中试炼,否则以师娘紫婴的说法很少妖灵会在不受伤,不被境况所迫之下,用本体攻击的。向来这竹竿之前不过一根林中长竹,得天地精华,有了修为,之后得到什么高人的点拨,修了人族的法门,但修行不到家,虽然达到三变武师,但容姿还是和本体相似,远不如其他修成妖灵,已经能够脱去本体。好似那天机洞中见过的能够行动杀人的花植一般,这妖灵之中能以花草树木修成的极为罕见,这灵影碑十三碑中虚化出这样一位,着实令人好奇,且这位不过三变武师修为,若是还在世上,昨日总教习王羲就会猜到自己想问的问题应该有他,可王羲并未提及此人,便表明总教习也对此人不知身份,如此谢青云觉着有可能也是一位千年前的妖灵,甚至万年前的妖灵祖上,只因为兽王肴说过,万年之前,灵气才够充裕,这竹子才有可能修成。

    至于竹竿后来有没有大成,有没有成为武圣,谢青云不得而知,只知道竹竿当年来灵影碑的时候是三变,而且来过的次数多到数不胜数,才会以那么多年前的身份一直印记在灵影十三碑中,而没有被灵影碑“忘记”。说不得这竹竿的后人如今还活在南岭,只不过早没了他祖辈这副尊荣,从出生便已经和轩辕人族毫无二致了。瞧着竹竿几眼,谢青云上前几步,一刃结果了竹竿的性命,这一场虚化斗战也就结束了,竹竿的本事虽然不够强,谢青云四重劲力能够轻松击杀他,但他的身份来历、打法都很有意思,也算是没有白选了他来作为对手。

    胜过竹竿长矛之后,谢青云面对的便是粪了,这名字奇特,可人一出来竟是个美貌少女,而且体有异香,这香味一点不腻、更不熏人,倒是清新之极,令人闻之醒神,和这少女的名字“粪”完全大相径庭,不过很快谢青云就明白这少女为何叫粪了,那所谓的异香就是她的灵兵,且这少女根本就不是少女,香味能让人的心神生出幻觉,将她看成美貌少女,谢青云是在天机洞中被黑狐迷惑过一会,此后再面对这些的时候,心中的警觉远胜过常人,方才只觉着不对时,猛然以灵元狂冲击心神,才一下子醒了过来,跟着便闭住了呼吸,以灵元来维持体魄,就似武者下入水底一般,可比常人要呆的时间长上许多。

    呼吸一闭,那迷惑心神的法门自然就失效了,谢青云清楚的瞧见这所谓的少女,是个满面疙瘩的老妪,糟糕的是,那些异香在谢青云清醒后,便都成了臭气,这臭气比起雷同的臭拳头,还要浓郁的多,差点没把谢青云给熏死,也就是这时候谢青云才忽然醒悟,这所谓的臭气可不是熏人的鼻子,他已经将鼻识闭了,只以灵觉探查周围,等待敌人攻击,却不想臭气仍旧能够深入他的心神,显然这臭气是足以让灵觉感受到的,当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攻击敌人的宝贝。

    不再多言,谢青云没心思再去闻这个恶心的味道了,他甚至怀疑时间一久,会否直接损伤了他的灵觉,让他的灵觉再不能异于常人一般。不断提升,为避免这个可能的糟糕的结果。谢青云没有再和这“粪”纠缠下去,直接推山十二震将她给震了个粉碎。消失于空气当中。最后谢青云要对付的是叫水的人,这水听起来像个女子,可出现之后,竟是个魁梧男人,这男人瞧起来四十多岁年纪,面色也是极为沉稳,谢青云自不多等,上前就以《九重截刃》的飓风、疾风融合打法,对着这位高大的汉子劈砍划撩。想要逼出此人最厉害的招法。他本就是走马观花的看一圈,若是能够逼出每一个所看之人的最强武技,也不枉他随意选取就选到了这样一个人。

    这一次这魁梧大汉却没有给谢青云任何的惊喜,哪怕是一点点的小惊讶,他的打法中规中矩,全无任何特别之处,打过五十个回合,谢青云再也瞧不出他能够施展出什么其他的打法,便直接结果了这大汉虚化体的性命。直到杀了这壮汉,谢青云也没能想明白这妖灵为何会称呼自己为水。

    妖灵的三变武师还有一些,谢青云已经不想去战了,这便进入了蛮兽的选项。同样随意选了三头蛮兽,一一战过之后,和那叫水的妖灵一般。这蛮兽打的虽然剧烈,却毫无新意。很快就被谢青云一一给击杀了。战过蛮兽,便又回到人族。从翼人族开始,打易血人族,再到异人族空空如也,谢青云打了大小十几战,都是比较轻松的获得了胜利,而这些人中,只有不到三位给了他一些惊喜,让他长了一些见识,其余都是早就见过的打法,只是纯熟的程度不同罢了。

    最终回到了轩辕人族之内,有一位靠近司马阮清的名字,叫霍侠,之前谢青云就注意到了,反正是随意选择,谢青云这便就选了他来一战。这霍侠一出现,谢青云就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霍侠高高大大,四方大脸,看起来性子极为沉稳,谢青云可以肯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但不知道为何只觉着此人的面上有一股熟悉的感觉,这股子感觉到底从何而来,谢青云怎么也想不透,这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妖灵族中那位蒙面的一化武圣,虽是女子,他也觉着自己从未见过,但始终给他一股子熟悉的感觉。

    抛下这些感觉,谢青云这便和霍侠鏖战一处,一打起来,谢青云就庆幸自己选对了人,霍侠的打法大开大合不说,一招一式极为沉稳,和他的容貌完全契合,这种沉稳在他举手投足之间,显露无疑。谢青云记得自己所对战的每一位,都从未出现过和霍侠这般的沉稳打法,一拳挥出,缓而有力,一脚踢击稳而深沉,看起来速度不快,但却带起一股沉重之势,打乱这谢青云每一次想要快起来的动作,就好似将空气化作淤泥一般,凝滞了对手的举动。当然这种凝滞只是感觉,和早先谢青云对付过的鱼人凝滞海水完全不同,那是一种武技,这眼下霍侠打出的拳脚只是一种让谢青云生出凝滞感的错觉,这种错觉全部都来自于霍侠稳扎稳打的沉稳打法。

    这灵影十三碑之内的每一个生命,谢青云但凡见过的,生得一副沉稳之相的,并不少,且打法想要沉稳的也不少,可没有一个能做到霍侠这般。说起来这般高大方正之人,边让倒是有些相似,但边让大统领的一条蛇枪,却和沉稳全无关系,那是诡异、那是灵动,能随时出其不意至敌人于死地的打法。再说总教习王羲,说话做事也同样沉稳,可打法却全然和沉稳丝毫不像,他那血剑和身法可比镇西军大统领边让更要诡异,更要极速,这一点谢青云可是深有体会。王羲之外,祁风大统领的黑剑阴沉,熊纪如此威猛,竟然是小身法的贴身肉搏打法,和沉稳也全无干系,只有那镇东军大统领陈铠,一杆笔直的龙枪,毫无花巧的打法,但他只能说是凌厉锋锐,勇往直前,却全无眼前这霍侠拳脚的方正宏大。

    这么稳的打法,谢青云还是头一次见识,也就郑重的和这霍侠周旋起来,越打越久,谢青云更发现,自己之前小瞧了这位霍侠,此人劲力不过三变顶尖,但战力打法应当可以击败准武圣了,至少比当初遇见的几位兽武者中的那位准武圣要强,而且不只是强一点。只因为一开始那等沉稳打法,蒙骗过了自己,才没有觉察出霍侠的本事竟然这般厉害,若自己没有郑重起来,说不得早被他击杀当场了。

    这般不停的斗战,两人均没有受伤,气力灵元却都消耗了不少,谢青云越打越是兴起,此时他已经摒弃了凌月战刃的两门武技,而是施展起了抱山,所以如此,只因为随着不断深入的斗战,他感觉到自己在哪里见过这样的沉稳了,这沉稳的打法别人没有,自己确是有一套,这一套正是来自于师父钟景得到的绝学《抱山》,抱山三式,谢青云虽然只算是掌握了推山,但另外两式,沉山和抱山,他也都曾经习练过,无论是那一式的打法,都和这霍侠一般,沉稳有力,力力相生,不断的以势来压制敌人,自然这说得是沉稳的感觉,而非招法细节。论到招法本身,推山是生出震荡之力在敌人躯体之内,最强的可以震荡敌人的每一寸筋骨肌肉。而霍侠的武技自然全无这等可怕的功效,但其在沉势之上,却是做到了比谢青云要强许多的地步,谢青云知道,这里的强只是比自己强,而非比《抱山》强,他的抱山习练还差得很远,若是继续精进下去,他完全能够将这种沉势发挥出来。

    又斗近千招,仍旧分不出胜负,这自然是谢青云没有施展推山十二震的原因,只为了感受这种和霍侠之间沉势的比拼,谢青云才会只施展推山七震,最多施展到十震,给霍侠施加更大的压力。当然无论是推山七震还是推山十震,都没有能击在霍侠的身上,否则霍侠也不会只是气力、灵元消耗,而没有受到任何的伤了。霍侠避开推山七震和推山十震的法子,并非躲闪,而是以他的拳脚发出的沉势,对谢青云的推山之势以压制,压在凝滞的空气中,在带着谢青云的双掌而走,从而让他的推山震法打在了空气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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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推山提升

    对于谢青云来说,他感觉到自己每一次以推山的招法缓缓推出,就好似双掌带着灵元,一齐推进了一处粘稠和凝结的透明物事之中,那震荡之力还未发出,就有些被压制缠绕的感觉。若是自己的双手越是想要加力、加速的推进,便会越被那股子沉势带动、引导,如此便偏离了本来想要推击的方向,即便推山最终能够打出,也都打在了空气之内,以至于那强大到足以重伤霍侠的震荡之力全部落空。

    虽然如此,但谢青云并没有丝毫的失落,反而心中异常兴奋,只因为随着自己不断落空的攻击,他的经验越来越充足,逐渐的摸索到了一些细小的关窍,只要他将自己的推山再一步慢下来,进一步让其凝练如一,尽量靠近霍侠的那股沉稳、沉重的打法,便能够渐渐适应霍侠的这股子凝重。因此,谢青云推击的速度便越发慢了下来。若是此时有另一人在旁边瞧见谢青云和这霍侠的打法,定然会觉着这二人的斗战就好似两个傻子,拳掌完全没有触碰,相互在相隔三尺之内的范围,做着慢动作一般的挥击,看起来十分滑稽。事实却是,谢青云的掌劲始终会被这霍侠给移开,这才导致这样的境况。然而谢青云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速度越慢、越沉之后,那灵元带来的沉势,就越发能够接近这位霍侠,虽然仍旧不免被霍侠带得偏离的本要攻击之处,但很显然,这位霍侠的虚化体。想要带动谢青云的掌劲偏离,也已经越来越吃力了。谢青云虽然仍旧无法击中对手,但觉着自己这般下去。倒是越来越轻松,时间一久,便定能破开这股凝滞的沉重感,击中霍侠。

    随着时间的不断前行,谢青云从局里霍侠三尺,再到两尺,再到一尺,他那推山七震、十震倒是越发的沉稳了,他忽然觉着这般打法。好似在和霍侠的虚化体搏杀,可实际上却是这虚化体以沉凝的掌法带着他一起习练,一起体悟,尽管他很清楚自己不认识霍侠,就算认识,这位也只是毫无灵智的虚化体,但却因为他的推山刚好和这霍侠有这沉凝一点上的相似之处,便造就了霍侠的虚化体在教授他提升《抱山》的推山这一招的法门,尽管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说给任何人听,都会觉着匪夷所思,但谢青云心中却忍不住对这霍侠的虚化体,或许是这霍侠本人生出一股子感激。再加上他对霍侠这等陌生容貌无端生出的一种熟悉感,感激之外,更增了一层对这霍侠的亲切之感。当下便想着今晚上是否要再去叨扰一番总教习王羲,问问他这霍侠是否当今武国的武者。还是早已经逝去的前辈。

    又打了三刻,谢青云已经能够欺近霍侠身前五寸了。只不过越靠近霍侠,那股凝滞感就越发的沉重,谢青云并不着急,原本只打算走马观花的和不同生命种族的三变乃至二变武师斗战一番,却不想全都试炼过后,回到轩辕人族这边,竟又遇见这样一位能够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对于推山的感悟之人,即便耗费一天甚至两天,再开始他之前的灵影十三碑的试炼计划,他也不觉得有任何的浪费,这十三碑简直就是一座宝矿,尽管谢青云明白贪多务得的道理,但如今既能随性的遇见霍侠这样一位武者的虚化体,又怎能不好好试炼一番呢。

    成了!再过了四刻不到的时间,谢青云心中忍不住喊了一句,他这一记推山十震终于就要推到霍侠的身前,他的推山自身的沉稳凝滞感也达到了和霍侠一般的程度,便在以为在向前一推,就能击中霍侠的瞬间,谢青云忽然感觉到那股沉凝之力消失不见,他的双掌忽然脱了这股力道,一下子极为不适,极速向前轰推而出,也就在这一瞬间,霍侠那沉稳的凝滞感再次出现,只不过这一次,不是粘缠,不是引导,不是带动,而是完全跟着他一个方向,像是推着他的推山,在他的推山之后又加了一道劲力一般,自然霍侠本人已经在刚才松力的瞬间闪躲开了,这一推的助力,不只是让谢青云推山十震狠狠的轰击了出去,且还比平日的轰击而出的威力大了许多,那隆隆之声将空气连带着炸起,层层气浪滚滚向前,若是此时前方有人或是物,怕都要被这股震荡劲力轰击而碎了。

    这一推山十震,抛开那霍侠的助力不说,谢青云能够感觉到已经比原有的推山十震强了不少,进而想到推山十二震原本可以击杀三变顶尖武师,若是击打得精准而巧妙,连突破准武圣不久的武者也同样会被击杀,那以这十震变强的结果来说,这十二震很有可能已经能够做到轻易的击杀刚跨入准武圣境界的武者了,继续推测下去,很有可能推山一式,能够将一化初期的武圣都能够轰击成重伤的招法,很有可能也跟着变强了,说不得那些一化武圣在没有太多防备的情况下,自己这武圣级的推山一式,直接就能将他们击杀,要了他们的性命。若这都能成行,谢青云自然明白,一切都来自于方才这许久跟着霍侠“习练”这凝练沉稳掌力的因由,在天机洞不断习练抱山的推山时,他就知道这门武技的沉稳和凝练,直到方才见到霍侠施掌,才算是瞧见一个和他的抱山一般,能够将招法施展得如此凝练之人,然而直到此刻,谢青云才明白这凝练沉稳对于推山的提升有多么大的作用。他的推山并没有和霍侠一般,能够缠粘住对手劲力的法门,只有着震荡之力层层叠叠,引发敌人身体每一寸筋骨肌肉共振的本事,所以曾经的谢青云只知道那种沉稳、沉缓的推掌有助于推山的发力,以及消除施展推山时的惊天的动静,而且事实也证明。当他越发沉稳之后,那刚修会推山一式时身体各处的劲爆雷音也已经消失不见。因此他没有再认为继续修炼这种沉稳还会带来什么好处。

    直到现下,谢青云才终于明白。他本以为已经足够沉稳的掌法,还远远不够,且达到了霍侠这般水准之后,竟然能够让推山的威力再次提升,心中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惊喜。只不过这惊喜不过片刻,他就被自己推山十震的劲力带动着向前猛扑,只因为霍侠收力之后,再次助力。让他根本没法收住推山的劲势,连带着他自己的体魄都控制不了,只能向前栽扑。只这一栽扑,他就感觉到霍侠已经绕到了自己的身后,一双肉掌直接击在了自己后心龙脊之上,这一下确是沉稳中带着凌厉,谢青云想要提升筋骨的抵御已经来不及了,直接被霍侠个砸碎了龙脊,对待敌人没有武者会手软。霍侠的虚化体当下又连续推击出十掌,直接把谢青云给砸得死的不能再死,身体上下所有的骨头全都碎裂,五脏六腑也已经碎成了一团黏肉。自然霍侠可没有那虐杀的习惯。这十掌是连续攻击而下的,只为抓住这机会,务求击杀敌人。虚化体这般做,自然是模拟了霍侠在这灵影碑中击杀荒兽时的招法特性所致。也足以说明霍侠此人谨慎,击敌时。从不会一击得手,便放松下来,必要击杀对方,才会停下。当然这是在面对灵影碑中荒兽的境况之下的行为,同样谢青云在十三碑中遇见的其他一些武者,在重伤他之后,并没有迅速将他击杀,这也表明这些人当初在灵影碑试炼,被印记下来的时候,对付那灵影碑中的荒兽,也是击伤之后,便松了一口气。谢青云可以遇见,这些人很有可能会因此在灵影碑中吃瘪,闯不过本应该闯过的难度,只因为谢青云很清楚这灵影碑中荒兽的特性,稍微不留神,就可能被它们反击,甚至将你嘶哑而死。

    再次醒来的时候,谢青云对霍侠有的只是佩服,除了他击杀自己时,毫不犹豫的一连十掌之外,更是他最后那一下在沉稳到极致的瞬间,诱敌之招,这人的打法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沉稳凝练,其中的气质和花放所用的正道之势完全一样,于是根本想不到他最后那一下,会忽然扯了力气,跟着又补上力气,这一扯一补,自然和虚化体有没有灵智完全无关,是虚化体彻底模仿了霍侠击敌时,那种关键时刻的灵巧。

    坑敌有两种,聂石、师娘紫婴以及一脉相承他们的谢青云,只要对敌时,便时刻想着各种诡道之法,不择手段的击杀或是制服敌人。再有一种,便是霍侠这般,从斗战开始,便给对手一种正道大气之感,时间一久,在警惕的敌人也容易形成一种习惯,这类习惯未必是思维上的习惯,而是斗战节奏上的习惯,一种筋骨肌肉出招方式应对霍侠这位敌人的一种节奏习惯,这样的习惯一成,霍侠便会在最紧要的关头,临时改变节奏,如此一来,任何人都极难防备,便很容易似谢青云方才这般,被霍侠直接击杀。这样的坑人法子,谢青云自是极为佩服的,比他的坑人法子要思虑得更远,尽管佩服,谢青云却知道自己是学不来的,这等打法需要自己有极强的信念,相信自己一定能掌控全局,最重要的一点,霍侠本人显然对正道之势的打法十分熟稔,且已经到了极为契合的境地,如此才会让谢青云方才以为他不会随性的坑人,也就是说无论霍侠最后那般坑人的诡诈是他临机而为,还是早就准备好,他的本性一定和正道之势是相互契合的,否则也打不出前面这许久的凝滞和缠粘。若换做谢青云,他的本性就是飞扬跳脱,性子中信服的正道是只要惩治的是恶人,便可以用上任何诡诈的手段,所谓正道说的是事,而非打法,打法之上无分正、邪,做的事情为正也就行了,如此心性,很难直接和霍侠那般长时间的用正道之势对敌,直到救命时候,才忽然反奇道而行。

    能够这般肯定,是因为谢青云也瞧出了霍侠本人对于诡道的不熟,若是换成自己,若是自己能够真个坚持那许久的正道之势的打法。到最后用诡道的时候,定然会用得比霍侠更加巧妙。未必要到最后一连击出十掌,提前一步就能将敌人坑杀而死。而且这个坑法。谢青云觉着其实并不难想,换做胖子燕兴等人若是走到刚才那一步,想要坑人了,也一定能够想得到。相反,这霍侠虽然同样坑了人,但始终还是依靠真实力,一下子拍击出了十掌,谢青云以为,这般打法却不够聪明。十掌的劲力,谢青云足可以感觉到这霍侠没有留任何的余力,若是一旁再有敌人一直潜伏,伺机袭杀,霍侠就要糟了,可如果用上自己想的那并不算复杂的坑人法子,在正道引得对手形成斗战节奏的习惯之后,施展而出,定能更为轻松的击杀对手。

    因此。谢青云才断定,霍侠本人是契合正道之势的性情,而自己契合的是诡道之势,所以尽管谢青云佩服霍侠。但知道自己学不来霍侠这般的打法,同样他也知道霍侠想要和他一般,也是学不来他的。万事总不能那般完美,记得在圣贤经中瞧见过一句话。天下有缺,才最自然。若是有人能够正、诡之势随意转换得异常娴熟,且能够从内心深处与之契合,谢青云觉着便是这最为复杂多变的万千世界当中,也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人,即便真有,怕也是个神智不正常的疯子了。

    看着一动不动的霍侠,谢青云并没有换人,而是选择了继续,他想要试试方才所推测的到底是否准确,自己的推山十震、十二震到底提升了多少,这一次他有信心真正的击中霍侠,他的沉稳凝练已经不弱于霍侠了,方才失败,只是因为没有想到霍侠会施展如此坑人的打法,如今有了防备,比起坑来,他向来研习诡道,又如何会惧怕霍侠这个正道呢。当霍侠再次和自己斗在一处的时候,谢青云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施展出方才已经跟着霍侠修习成的凝练之法,推山十二震直接打出,结果和方才死前一般,他再一次推击到了霍侠胸腹之前三寸之位,且完全还有余力,只要在向前施展一点劲力,就能破开霍侠这般沉稳的缠粘,只可惜这一次,谢青云又失败了,失败的原因不是因为霍侠再次坑了他,相反,霍侠这一回没有用任何坑人的打法,依然是正道大开大合的推击,只是在那最后一寸要推在霍侠胸腹之上的瞬间,谢青云忽然感觉到霍侠一直缠粘着自己推山之力的那股劲力徒然间增大了好几倍,将自己的双掌一牵一引,直接带到了一旁,再次轰击在了空气当中,这一下轰击倒是证实了谢青云方才的猜测,这推山十二震的威力已经比原本的十二震提升了不少,至于是否真能轻松击杀准武圣,还要寻到准武圣来试炼一番才能清楚。只不过这一点已经不是现下的谢青云所在乎的问题了,他的心中此刻正沸腾无比,只因为那霍侠的沉粘缠绕的劲力竟然忽然加强了这么多,很显然这霍侠一直在收着打的,他的那种沉如深渊的稳,比起自己所见到的还要深沉得多,以至于此时施展出真本事,一引一带,就彻底将谢青云的劲力全都卸到了一旁,尽管霍侠不知道谢青云的推山十二震到底有什么威力,更不知道谢青云的推山十二震若是沾上了他的,他的体内便会生出让他痛不欲生的连环震荡,但其实霍侠没有必要知道,以他如今的打法,根本就不可能中上谢青云哪怕半掌。

    这便是让谢青云震惊得无以复加的因由,念头都是极快的,闪过之后,谢青云也侧身一跃,以防备自己一招落空,那霍侠又一次抓住这等机会,抢攻自己十掌,若是这样,自己怕又要一名误会了。闪开之后,谢青云再次返身攻击,这一次仍旧是推山十二震,却已经打出了自己从修习此招法以来,最沉的劲势,只可惜他忽然发觉,霍侠的劲势自方才突然增加之后,便再也没有散去,这一下自己的双掌距离霍侠又变成了三尺之外,两人之间的斗战,又回到了最初那种像两个傻子一般,相互隔空推掌,更像是舞而非武了。

    谢青云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今天就不在去想早先的计划,打算彻底耗在这霍侠身上了,当下沉住心气。继续以沉势和霍侠应对,如此堪堪又是千招已过。谢青云从三尺推进到了两尺,只可惜推进到一尺的时候。那霍侠再次提升了沉势,又一次将他推在了三尺之外,这一下谢青云彻底懵了,不过只懵了片刻,他就发觉自己可能想错了,霍侠既然已经被灵影十三碑认定为三变武师,那他的劲力极限也最多到一百六十石左右,若是准武圣,劲力靠近武圣那一边。接近二百六十二石的话,是会被灵影十三碑划分在武圣一档的,因此霍侠不可能连番的增加劲力,既如此,谢青云觉着问题就来自于霍侠的沉势,这势带来的劲,完全无法估量,霍侠若是真正的以他的双掌砸在自己身上,不过一百六十石左右的劲力。可他在身前形成的那股沉稳劲势,却远远大过他自身攻击的力道,这股劲形成的是一股势,势能够抵御胜过自身劲力的敌人的攻击。缠粘住对手,这便是霍侠能够连续两次提升劲力的因由,他提升的不是真实的劲力。而是一种劲势,一股沉稳之势。

    对于势。谢青云探究极多,不说从各大教习处所得。只谈他从人书中瞧见的势的论述,已经比其他地方清晰明了得多了,且那人书开篇对书的称呼,就是势经.人书,依照还有那天、地二人而生出的推测,这一套书卷,当称之为势经,分又三本,天、地、人三书,这等奇妙的书卷,在谢青云想来,当就是研究势的最强卷宗了,无论是大教习、总教习还是眼前的这位霍侠,虽然都有对于势的习练,然则却都是他们自身武技所带,想要和谢青云这般清晰的分析势,全然比不过。自然,探究分析是探究分析,真正掌握却是另外一回事,谢青云此刻也已经清楚了,想要学会霍侠的沉稳之势,不是一两天或是几个月才成的,这霍侠多半是和沉稳之势契合非常,即便这样,谢青云也相信霍侠练到如今这般,三变武师的修为,或能和武圣一拼的境地,也是耗费了许多年的。自己想依仗《抱山》本身与沉稳的契合,短短几天内就学会霍侠的沉稳之髓,应当是不太可能的。

    如此再打了五百多招,谢青云重复这推进三尺,又被赶出三尺之外的打法,直到七百招的时候,谢青云发现自己再无寸进,始终被这霍侠牢牢控制在距离他三尺之外的地方,这才让谢青云决定今日放弃这场斗战,若是这般打下去,真想要学会沉稳之势,那早先的几乎就要全都打破了,最为关键的是,即便全都打破,也不可能在剩下三个月内,学会沉稳之势。远不如三个月时间,跟着总教习王羲的血剑,以及大教习司马阮清的惊风一起习练,感悟武技的风特性,同样还要分出时间,跟着伯昌和隐狼司大统领熊纪修习那小身法中的筋骨寸进。

    至于推山一式的沉稳之势带来的提升,谢青云以为自己此刻已经到了极限,再也难进分毫,且这种感觉并非自以为是,是来自于施展推山之后最真切的感受,这一次面霍侠,连续的提升,只因为这两年来,自己一直忽略了沉稳的修习,但在习练和以推山攻击敌人的过程中,无形之中积累了太多这样的沉稳之势,已经潜移默化在了招法之中,而今日得到这霍侠的牵引带动,一下子爆发出来,才能够短时间内连续进步,这也让谢青云解决了自己方才最后一丝疑惑,自己的性子和沉稳全然契合不到一处,自不会是这方面的天才,提升快全都是两年来的积累罢了,如今想要再次提升,不知道又要积累多久,因此再和霍侠继续缠斗下去也就没有了意义。

    乘着霍侠正粘绕自己,谢青云忽然间跳出了战圈,霍侠追之不及的片刻,谢青云娴熟的去处了终极玄令,终止了这场斗战,紧跟着便随意选择了以为之前已经见识过的,但战力在一化武圣之中算是较弱的武者,此人属于兽人族,谢青云不认识,总教习王羲同样不认识,也是一化武圣中最多的族类,谢青云所以如此,便是要来见识一下自己的推山一式到底在方才的沉稳之势大进之后,威力有提升到了何种境地。不过马上谢青云就知道自己糊涂了,这一化武圣向来不会和他硬碰推山。只一味依靠身法游斗,和昨日一般。早就瞧出了他推山一式的威力巨大。如此谢青云只好再次以终极玄令终止战斗,直接寻了三化武圣。那兽王肴来试炼,无论是二化还是三化武圣,都会硬接下他的推山一式,只不过二化武圣接下之后,面色会有一些不好受罢了,谢青云如今倒是很想看到这兽王肴的三化武圣之身的虚化体,再中了自己的推山一式之后,会有怎样的变化。

    最终,当谢青云双掌推击而出之后。便发觉这次试探又失败了,只因为他的推山一式还未达到能够让三化武圣痛苦的境界,至于对方到底受了多大的伤害,他也完全无法得知,于是被兽王肴击杀之后,便去选了那二化武圣曲风的虚化体,糟糕的是,和面对兽王肴一般,曲风接下之后。虽然比兽王肴痛苦,但面色和昨日他面对曲风打出那推山一式时也全然一样,似乎自己的推山一式没有任何的提升一般。

    如此一来,谢青云便没有了法子。这推山一式提升是肯定提升了,但提升的程度对于二化武圣和三化武圣全无影响,而唯一可能有影响的一化武圣。见到他要施展推山,都会以身法的绝对压制来闪躲游斗。自己根本就打不上去,反复好些回。谢青云只好放弃了试探。

    眼见时间许久了,虽然自己进入到了第四碑,但这么长时间不出去,也不大正常,于是谢青云以终极玄令来到了第六碑,表明自己方才从第四碑一路耗费这般长时间,又杀到了第六碑中,没有迟疑,谢青云这便从第六碑中出来。

    此时的外间已是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弟子们已经不多了,谢青云这般一出现,又引来一片议论,而这些论调和上午时相差不大,只不过此刻又换了一拨人谈论罢了,谢青云早对这些言辞不去在意了,出来几个呼吸,转身重新又进入第四碑中,他才不管自己的举动会引起外间弟子如何的猜测,甚至说他疯了,反复从第四碑开始打,只要自己没有被发觉一直在十三碑中历练,不会泄露自己拥有终极玄令这件事,也就足够。

    从第四碑中直接用那终极玄令,回到了十三碑,谢青云稍微调息片刻,休憩一下心神这便打算开始正式的试炼,今日先从大教习司马阮清开始,跟着这位大教习的虚化体,学那飓风和疾风的融合。不过刚要选的时候,谢青云忽然想起了什么,只觉着今日还剩下一个晚上,这般和司马阮清修习,似乎时间太短,倒不是今日便不执行计划,继续走马观花的看上一番。

    其实,引起谢青云这般想法的,绝非是他真个想要见识更多的稀奇之物,只因为他忽然想到自己也应当被印记在了这灵影十三碑中,而且自己此时就在这十三碑中,方才还全力斗战过几回,那十三碑印记下来的自己,应当是和此刻的自己一般,是如今自己最强的时候了,且在灵影十三碑内,他丝毫没有私藏所谓的看家本事,推山一式,也就是说再面对自己的时候,很可能要承受自己所有的杀招,唯一的区别就是虚化体的自己没有灵智,没法深入施展那些坑人的法子,只能依靠印记模仿下来,自己招法之内所带的坑人手段,就好似方才霍侠那般,在招法之内坑人的方法被硬生生的印记在灵影十三碑中。

    当下,谢青云就进入轩辕人族二变武师之内,这一看密密麻麻一大堆,比三变武师还要多上好几倍,一眼扫过去,大多数人都认识,都是灭兽营的各大教习、营卫包括营将,就如同之前在三变武师中瞧见徐逆等熟悉之人的名目一般,之所以没有和徐逆打,因为谢青云早就和真实的徐逆拼力切磋过了,两人手段不相上下,若是自己不施展推山一式,那战力和徐逆也不相上下,在这灵影碑中未必印记的就是最强的徐逆,打起来也多半对谢青云武技的提升,没有太多效用。

    正在大量的名目当中搜寻自己的名字时,谢青云忽然改了主意,因为他清楚的瞧见了聂石的名字,就这般夹杂在一群二变武师的当中,老聂并未和自己提过太多灭兽营的消息,自然也从未说过这灵影碑。当然即便他想要说,也是不能说的。灭兽营的律则,便是离开灭兽营。也不得将其中试炼等各类匠宝泄露出去,否则会遭受到六大势力合力追杀,聂石不是蠢人,自不会去说这些,因此谢青云来了十三碑之后,也从未想过要和聂石对战,如今一瞧见聂石的名字出现在这二变武师当中,才猛然反应过来,聂石可是灭兽营最早的弟子。当年灵影碑已经矗立在这灭兽营当中了,聂石又怎么会没有在这其中试炼过一番呢。

    谢青云看到聂石的名字,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便生出了一丝小激动,只想着要和聂石打上一番,当下便选择了聂石的名字,这已选后,一位黑面少年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谢青云一看之下差点没认出来。这人正是聂石年轻的时候,面上却没有那条狰狞的刀疤,显然刀疤是聂石离开灭兽营后才受伤而出现的。尽管聂石的虚化体只是个少年,但谢青云丝毫没有轻视。谢青云记得老聂提过他最后离开灭兽营的时候,已经有了二变武师五十五石的劲力,接近二变顶尖了。也是他们那一期最好的弟子。

    谢青云完全可以猜到,聂石作为灭兽营弟子。在离开灭兽营之前,一定会抓紧时间在灵影碑多猎杀一些荒兽。以聂石的天赋,多半也得到过十三碑的嘉奖,他要来十三碑中试炼的话,更不会放过任何的机会,所以此时站在谢青云面前的少年聂石,一定就是离开灭兽营之前最强的那位聂石。

    没有任何的言辞,少年聂石的虚化体当即扑击而上,疯狂的冲向谢青云,只一伸手便从腰间拔出一把弯刃,这弯刃比起谢青云的凌月战刃要直一些,但却更长,上来就冲着谢青云的脖颈直接砍劈而去。谢青云吓了一跳,当即施展胜过二变聂石的身法,影级高阶身法,直接闪了开去,心中想着这少年如此冷面,倒是和石头脸聂石完全一样,不过马上,谢青云就讶然失笑,这灵影十三碑中,任何一名虚化体都是一副石头脸,就连最爱说话的刀胜也是一般,只因为他们只是个虚化体罢了,从没有过灵智的虚化体,又怎么可能有心绪,没有心绪,就更不可能拥有表情了。谢青云方才的错愕,只因为面对的是聂石,才会一时间忘记了其他。

    眼下已经反应过来,谢青云的凌月战刃也执在了手中,既然是面对少年聂石,他便不打算施展《赤月》,只想以这《九重截刃》,这门本就脱胎于聂石的武技,来对付少年时代的聂石。

    自然刚一开始的时候,谢青云以试探为主,而那位被印记下的少年聂石也同样的在试探谢青云,虽然扑击狠猛,但显然招法并未用到极致,这种试探打法,和灵智无关,是灵影十三碑虚化的时候,模仿下来的每一名生命的打法,就好似霍侠那样诡诈一般,也只是霍侠的打法中的一种,绝非虚化体自己想到,故意来坑人的。这试探了数十招之后,谢青云发现聂石少年时期施展的并非他和自己提到过的《截刃》,但招法当中许多的细节,却都暗合了一个“截”字的精髓,每一招都想要提前预判,拦住对手的攻击线路,打断对手的攻击或是防御,如此来破坏对手习惯节奏,从而乘乱击杀对手。

    少年时候的老聂就这般强了?!谢青云心中的那股求胜之心很快就被激发了出来,他想要以同样的劲力却郑重的和这位少年聂石比试一番,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否在武技之上胜过对方,毕竟这九重截刃,来自于聂石元轮没有损伤之前的武技《截刃》,以及元轮损伤之后的武技《九截》,他想要看看自己这个改过之后的武技更强,还是原来的武技更厉害。

    如此一来,谢青云便不在试探着去攻击了,那凌月战刃所施展的招法越发的凌厉起来,凌厉到双刃已经舞成了一团影子,若是此刻有其他武者观看,三变以下都不能够清晰的辨别出谢青云的一招一式来。这一通勉强施展出飓风和疾风相辅相成的攻击,直接把聂石给狠狠的压制住了,压制得聂石招法都出的极为凌乱。

    谢青云正想着少年聂石到底不如自己,毕竟这武技《九重截刃》已经经历过多次完善,如今又学来了大教习司马阮清的疾风、飓风之法,更是凌厉得多了,若是三变顶尖武师时期的老聂和自己斗战,自己未必能够打得过,这眼前的少年聂石无论武技还是见识,都是当年他还未出灭兽营时的,远不及自己,如此打不过自己也十分正常。

    正自这般想着,谢青云的招法越来越快,眼看就要将这少年聂石的虚化体逼入死境的时候,却不防左小臂上被聂石的弯刃划了一下,好在这一划并不算眼中,只是流出了一些血罢了,谢青云没有去在意,继续狂风骤雨一般的进攻,如此过了片刻,仍旧不见聂石被自己击垮,始终像是在巨浪中的小船,尽管飘摇不定,但总是不翻,更莫要兽沉了。从逼得聂石几乎无法还手开始,谢青云的招法已经数次在聂石身上划砍出了轻伤,只是这些伤痛,对聂石的虚化体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因此他能够一直这般抵御而不倒。至于谢青云自己,被聂石一共只刺中了三下,方才这一下小臂被划伤,还是好久没有中招之后的又一次,且就算在这被刺中的三下之中的最后一下,足见这一场斗战几乎是谢青云狂暴的压制住聂石的斗战,照这般下去应当没有什么悬念,将自己的劲力控制在五十五石左右的谢青云应当很快就能够获胜,击杀掉这少年聂石的虚化体,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谢青云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从方才自己逼得聂石无法还手开始,已经过去了快要一个时辰了,聂石还没有任何要败的迹象,且在方才的一刻钟之前给了自己左前臂一下,这一下方才感觉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未完待续。。)

    ps:  结束,累,明见

第五百零八章 古怪

    尽管之前感觉不到聂石在自己的小臂上划了一下有任何问题,可随着时间推移,全力压制聂石的谢青云始终都没法子取胜之后,便开始一面继续压制对手,一边细细思索和聂石斗战中的细节,尤其是方才被聂石刺伤那一下前后的招法。这般稍稍一想,谢青云顿时察觉到方才聂石刺伤自己那一招,用的仍旧是一个“截”字,尽管聂石眼下的武技并非他所见过的,但一想到这个截字,便能够瞧出他施展的招法时不时就会体现出“截”的巧妙。

    谢青云又想到无论是自己没有元轮时跟随老聂习练的《九截》,还是老聂当年在火头军被人称之为兵王的《截刃》,其精髓都是一个截字,眼下这少年聂石施展的既不是《九截》,也不是《截刃》,但从眼前的招法来看,应当就是那《截刃》的前驱,老聂多半是依据此时施展的这门武技,在综合他多年来的斗战搏杀的经验,成就了《截刃》这门凌厉的武技,也难怪会被称之为兵王,谢青云当年并不是很清楚,自己研创武技,和学习已有武技的区别,这几年他一路摸索《九重截刃》才明白其艰辛之处,何况这《九重截刃》的起始,还是来自于聂石所授的武技。依照这先后次序来看,《九重截刃》应当是超越《截刃》,《九截》,更是要超越眼下这位少年聂石的虚化体所施展的武技了,只因为《九重截刃》是综合了这许多武技,取其长。避其短,由聂石探究草创。自己继承发扬,之后又摸索而出的一门武技。自应当胜过少年聂石许多,可虽然是压着这少年聂石狂攻,却始终无法胜过对手,且还被这少年聂石伤了一下,实在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且此刻回想起,少年聂石的虚化体伤了自己的那下,截击的巧妙,连谢青云自己也觉着太过精妙,面上看起来十分随意。以至于他当时都没有太过在意,而细细一想,便知道那一下,对于“截”字的领悟有多么的深刻,深刻到谢青云很想在心中叫一声好。许多的念头从谢青云的心头闪过,尽管闪得极快,可谢青云还是疏忽了一下,压制聂石的凌月战刃武得稍稍慢了那么一点,也就是这么一点。自己的右臂一记影撩,还未攻到,就被少年聂石一刃给截击,那刃顺着凌月战刃的背直接前滑。幸亏谢青云震惊的同时,下意识间小身法施展而出,正个胳膊用力弹抖。荡开了那少年聂石的弯刃,否则的话。这一下划击,必然会将他的手腕血脉给划出个大窟窿。此处血脉一破,鲜血必然横流,而小身法弹抖之后,那少年聂石的弯刃只在谢青云的手背上划破了一道口子,就被震开了。

    紧跟着谢青云也极速向后猛退,他对聂石的截击十分了解,知道若是不退,换成他自己,定然会立时间抢攻,逼得对手招都施展不出。这一退之后,果然聂石一个进步再次截击却是落了空。谢青云微微松了口气,若是他身法稍微慢一点,怕现在便会被聂石反压,刚才的情形就要倒过来了,瞧见聂石再次攻上,谢青云也不在多想,凌月战刃再次施展出《九重截刃》,和聂石拼杀在了一起。如此不过一刻钟,从势均力敌就又变作了谢青云压着聂石来打了,对于此,谢青云自然十分清楚,只因为他的《九重截刃》确是继承了聂石所有武技之精髓,如今可不只是在截字一途上,还有小身法也同样继承和发扬了最强时期的老聂的优处,再有其风的特性,眼前的少年聂石施展的这门武技,显然没有任何特性,所以被他压制也不足为怪。只是这一次,尽管谢青云更加小心翼翼了,却还是在两刻钟之后,又一次被聂石给击伤了。这一回,他并没有任何疏忽,在两招衔接十分紧密的情形下,被这少年聂石直接截住了其中一招,打乱了节奏,虽然没有打乱他整体的攻防节奏,但只是这两招的节奏,就足够让聂石寻到瞬间的机会,弯刃直接穿过谢青云的两柄凌月战刃的缝隙,砍向谢青云的胸口。躲无可躲之际,谢青云只好以影级高阶的身法,再次向后急退,可仍旧稍微晚了一点,胸口还是被聂石的弯刀划破了一道口子,好在这伤只是轻伤,灵元涌动,片刻不到,血就止了,那长长的口子形成了一道新的伤疤,只不过在灵影碑中所有的伤疤,离开之后,便和伤痛一般,全部复原,这也是和虚化体对战的优处之一。

    伤口愈合的同时,谢青云心中又一次惊愕不已,只因为少年聂石这一次,不只是截到的空隙更加凌厉,一旦成功就能直接要了他的命,更是这一截的时机,实在是匪夷所思,谢青云完全想不明白,少年聂石是如何会在这个时候,突破他两招之间的间隙的,按说这两招中间的衔接全无任何破绽,即便要寻空隙也不会寻在这里,换句话说,若是连这个不是空隙的空隙都能抓住,那眼前这位少年聂石虚化体的战力必然胜过自己许多,也就是说,他可以随意抓住自己任何两招、三招之间的空隙,也用不着这许久时间被自己压着狂打了。细思的时候,谢青云不断的施展两重身法,让自己拥有影级高阶的身法,如此便能超越少年聂石的影级中阶,绕着少年聂石不断的游走,所以不立即上前动手,只因为他需要时间思考,思考方才聂石这一下截击的巧妙,到底在什么地方,顺带联系之前的两次受伤,一齐来思索一番,到底自己的武技哪里出了问题。

    这般绕着少年聂石跑动,这少年聂石刚开始还在追着谢青云打,不过很快就发觉了谢青云似乎是在避而不战,耗费他的气力,索性就站在原地与动不动。六识全开,盯着谢青云的一举一动。原本谢青云还想不出自己为何屡次被少年聂石的虚化体截击、击伤。此时见到少年聂石这般举动,顿时觉着抓到了什么。可细细一想,又一时间想不到到底抓到什么。如此就顺着这灵光一现的点去不停的思索,心神同样也分出另一半一直注意着聂石的举动,好一会之后还是没想到方才那闪现的到底是什么,可是谢青云自己却跑得有些不耐烦了,既然这少年聂石不追,自己还绕着他啥跑什么,不如坐下来盯着聂石,同时继续思索。岂非更好。所以不去终止斗战,在慢慢去想,只因为谢青云觉着那般做的话,见不到灵动的少年聂石的虚化体,没有这虚化体的闪避或是攻击,甚至包括他的气息的散发,六识的运转,都有可能促使他出现灵光,若是面对一动不动的聂石。却要更难激发出他的灵感,就似方才这少年聂石的虚化体从追击忽热变作凝立不动,只这一个变化就让谢青云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尽管仍旧没有抓住。但至少证明了,鲜活的少年聂石的虚化体在他眼前晃悠,总胜过面对木偶的虚化体。要更让他容易想到聂石刺中他的因由。谢青云这一坐下,不到片刻时间。少年聂石的虚化体就又动了,当即猱身扑击而上。谢青云见少年聂石反应如此之快,脑中的灵光忽然又显,这一显顿时明白自己方才所想的是什么了,当即哈哈大笑,以影级高阶身法避开聂石这一次扑击,跟着就取出终极玄令终止了这一次斗战,省得又要一边和少年聂石的虚化体周旋,又要去细思方才想到的那一闪灵光。

    这般停止斗战之后,谢青云便坐定一旁,细细思索,这少年聂石的虚化体两次根据自己的行为而变换斗战方式,第一次是看着自己绕着他游斗,完全胜过他的身法,便索性停了下来,第二次当自己也停下来之后,他又开始扑击而来。如此说来,这灵影十三碑中的虚化体,虽然全无灵智,大都以进攻为主,但却虚化出了不同生命体的斗战风格,最重要的一点,谢青云之前以为这些虚化体没有灵智,就完全不会思考了,只是斗战的本能反应,可其实有一些本能反应,已经超出了寻常的本能,看起来就好似虚化体能够思考一般,就如同刚才的少年聂石的虚化体,他瞧见谢青云游走,自己追不上,便停下来,以节省气力,表面看来这是灵智的表现,可实际上只是他为了防止气力消失,斗战失败的本能反应,之后谢青云不动了,他再次扑击,同样恢复了虚化体见到敌人就要击杀对手的攻击本能。谢青云之前所忽略的就是自以为是的认为所有的虚化生命体的本能反应只是基础的最本能的斗战反应,根本想不到会有诸如接近灵智的本能反应,直到方才连续两次看见少年聂石根据自己的行为而应变的举动,只觉着十分扎眼,好似有了灵智一般,这才连续闪了两次灵光,直到第二次灵光闪现,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

    只要是基于斗战的一切反应,无论再如何聪敏,也都是虚化体的本能反应,所以聂石既然能够根据自己的行为而动,谢青云也就能够想明白之前为何会被聂石连续截击三次了,细细想来,聂石的每一次截击都好似算准了自己的动作一般,他虽然一直都在被自己压着打,可是压到一定的程度之后,聂石的几次躲闪,就相当于诱惑自己攻击他的空档处,而一旦这连续几下的攻击空档,都按照聂石预计好的一切施展的话,他便相当于摸索出了谢青云前后三、五招之内的节奏和攻击顺序,于是只要抓住其中一招的节奏、顺序,提前引诱谢青云出招打他的空档,进而算准了方位,一下子卡在谢青云两招之间,截击住谢青云,便就能击中谢青云,至于一次比一次能够掌控住截击的时机,一次比一次能够截击到谢青云更为要害的部位,便是因为这少年聂石和谢青云搏杀的越久,观察的也就越仔细,能够寻到的时机也就越准,哪怕如第三次击中他胸口时的一刀,在谢青云眼中全无破绽的,可实际上他出击那两招之前,已经被少年聂石引诱的连续打了两三招。接下来的这两招早已经在少年聂石的预料之中了。少年聂石这般打法,其一是他的探查能力极强。其二便是谢青云的《九重截刃》和聂石的武技一脉相承,即便已经改良了许多。变得更为强大凌厉了,但截字的精髓仍在,因此这少年聂石才能够和谢青云打得越久,被谢青云压制得越久,就越能猜出当自己诱导谢青云攻击自己某个要害的时候,谢青云下一招会从什么方位而来。

    同样他也是瞧出了谢青云和他对敌时,身法始终保持在和他相近的速度之上,尽管少年聂石无法明白为何谢青云游斗时候身法却大涨了,但是在他无灵智的脑中。只要知道和谢青云斗战搏杀时候,能够在和谢青云相当的身法下,即便被压制得无法出招,也能够闪躲开所有的致命一击,便就足够他在躲闪的空隙之下,诱导谢青云一招他的躲闪方位而攻击他,如此他才能够找到三次机会,击杀谢青云,只可惜修为上的不足。三次又都失败了。当然作为虚化体生命,少年聂石可不会管是否失败,下一次依旧继续,只要他认定这种法子是他想要胜过谢青云的最好的能够施展的法门。也就会不停的这般下去。谢青云的错误就在于,他误以为虚化的生命体的本能只是基本的逃和攻,却没有想到只要是斗战范围之内的一切。虚化体都可以生出和灵智全然相同的思考,这些思考在灵影十三碑看来只不过是对斗战搏杀本能的模仿。而并非真的生出灵智。

    想到此处,谢青云禁不住洒然一笑。他笑自己个太蠢了,若是这些虚化体,没有这般的思考斗战,真个只有攻和逃,那即便自己无法用言语来挑逗坑击他们,也足以用上各种武技,诱他们狂攻,在坑杀了他们,可实际上,每次对敌,这些虚化体根本不会那般愚蠢,完全可以根据你的招法,一连串的应对上他们的武技,若非如此,他们只能够按照套路攻击,那便真和木偶没有任何区别了,又哪里会起到试炼的效果,这也正是这灵影碑的奇妙之处,虚化出来的生命虽无灵智,但在斗战搏杀之中,除了言辞之外,其余一切都可以达到他们本体的灵智。如此,谢青云有想到那武仙婆婆能够让十三碑之前一些无灵智的荒兽拥有灵智,其实哪里是拥有灵智,只不过是让他们的斗战本能更加趋近于人类罢了,如此才会早就更为难战的荒兽,不断的磨练谢青云。想明白了一切,谢青云当即再次以终极玄令选择了继续和这少年聂石搏杀斗战,只因为时间所剩不多,到子时还有三个时辰不到,他已经不打算再去和自己斗战了,这二变武师少年聂石已经让他足够惊喜,且他怀疑这少年聂石还有其他武技尚未用处,甚至眼下的这门武技也有许多值得他探究的地方,只因为这武技远不如他的《九重截刃》,即便能够观察出他的攻击节奏,能够猜测出和他一脉相承的《九重截刃》的下一招,但毕竟两门武技还相差得太远,这少年聂石能够依仗这样一门武技,在闪躲中一直支撑下来,就算中了谢青云数招,却都不是重伤,足以见证他这么武技当中应该还有谢青云不清楚、探不明白的地方,说得简单一些,少年聂石施展的武技算是《九重截刃》的爷爷辈,对于爷爷辈的精妙之处,多多探究一番,总能够提升他的九重截刃。

    很快,谢青云就又一次和聂石战在了一处,这一回打起来,谢青云不在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而是有攻有守,诱使少年聂石的虚化体攻出来,让他多出招攻击,以此来多瞧瞧这门武技的打法,以谢青云在三艺经院时候就和聂石学过许多,再以谢青云如今对这集聂石大成者的《九重截刃》的熟稔程度,谢青云相信自己能够在一个时辰之内,将少年聂石眼下施展的这门武技全盘记住,自然记住不等于学会,但谢青云至少能够按部就班的施展一遍,顺带以后见到老聂,在他面前也施展一回,震一震老聂,谢青云觉着挺有意思来着。心中想着,身法却丝毫不满,攻守兼备之下,和聂石有来有往的打了足足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之内,谢青云连续中了两招。而他也和之前一般,伤了聂石十几下。当然仍旧都不是要害。这一点让谢青云十分纳闷,只因为他虽然没有狂攻,只是有攻有守,但击伤聂石的招法却从没有任何的虚让,都是他九重截刃中最精妙的招法,他也全力施展了,可就是不知道为何,被聂石躲开了最重的攻击,就好似他躲开少年聂石的攻击一般。只是谢青云明白自己的躲闪依靠的不是影级高阶的身法,就是小身法中的筋骨寸进,此时的少年聂石虚化体显然还没有小身法,更莫要说筋骨寸进了,至于身法,更是不够影级高阶,依照一切正常道理来看,少年聂石不可能躲开他的攻击的,但却是就这么躲开了。只让自己受了一些轻伤。

    更让谢青云纳闷的是,他已经在这一个时辰之内全盘记住了聂石的武技,即便没有口诀,但只要套上《截刃》的全部口诀。谢青云便能够在心神之中完全施展一遍少年聂石的武技,且他以为自己便是面对少年聂石,用上这门刚学的武技。也未必会比这少年聂石弱,只因为他方才用心去学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门武技中的一些错漏之处,而用这些错漏对对照聂石的《截刃》。显然在《截刃》之中,所有的错漏都被修补改良过了,变得更加完备起来,这才让谢青云以为自己来施展少年聂石的这门武技,说不得比这眼前的少年聂石打得还要好。既然无法探究出聂石为何能够一直躲开自己对他的要害攻击,谢青云索性就施展起少年聂石的武技来,只想着这般以同样的武技和少年聂石的虚化体斗战,有了对比,应该能够立即区分出少年聂石施展这门武技和自己施展的不同之处,那不同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少年聂石为何能够一直躲开自己攻击的原因。

    这般和少年聂石再斗起来之后,谢青云施展的武技已经和对方全然一致了,为求更明了的映照,谢青云收起了其中一把凌月战刃,只以一把战刃对少年聂石的弯刃,好看看两人的区别到底在何处。如此搏杀的足足半个时辰,谢青云总算感觉到了一丝端倪,他发现自己的截击,虽然也能够凑效,却远不如少年聂石那般截击之后还能够闪躲,闪躲之后又能再次截击,只不过尽管察觉到了这一点,谢青云还是寻不出因由,为何这少年聂石,明明和自己施展的一样,却能够胜过自己的原因。谢青云并不着急,依然依照心中所想,不断的和少年聂石的虚化体斗战,不断的诱使对方施展出这门武技的各种精妙,这般又打了半个时辰,谢青云所见识过的,等于再次见识了一遍,那种少年聂石明明和他施展的没有差别,却还是能够胜过他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还有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谢青云觉着大约今夜是没法子能够弄清楚这件事的真相了,怕是明日过来,依然要和这少年聂石相斗,虽然如此,但谢青云并没有太过为此而纠结,他相信只要自己稳妥求知,一定会弄清楚一切,不过他还是在心中给自己设定了一个时间,也就是三天,三天之内,还是探不出因由的话,便不在管他,和自己的虚化体斗战过后,便开始依照计划一天跟着司马阮清大教习、总教习王羲修习风的特性,一天跟着那伯昌大教习和隐狼司大统领熊纪修习小身法。如此这般,只因为他即便无法弄明白少年聂石打法的奇特之处,也可以回到宁水郡三艺经院之后,直接去询问老聂,自己努力可以参悟的事情,自然自己参悟最好,可若是实在参悟不了,有师父能够指点,那便不需要执着的浪费时间,非要自己想明白不可,这也是武者拥有一个好的师父,在武道修行之上能够事半功倍的原因。随后的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之内,和谢青云预计的相似,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奇迹,他仍旧没有能够摸透少年聂石在这门武技之上胜过自己的因由,当下也就不在迟疑,在子时还差个半刻钟的时候,从灵影十三碑中依靠终极玄令直接跃到了第六碑内,随后便又从第六碑中出来,和昨夜一般,外面星月灿烂。依然只剩下一座飞舟在等着自己,依然是昨日那位值守灵影碑的大教习。大约是知道他从灵影令上感知到自己从灵影碑中出来了,便直接跃下了飞舟。冲着自己奔行而来,见面之后,这位李营卫并没有太多的说什么,只是和谢青云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接着谢青云就目送他以灵影令,将灵影碑全部关闭,随后又和昨日一般进了城墙之内的隐秘营屋。

    以前谢青云虽有过和部分弟子最后一齐离开的经历。但从未到过子时,也就从未见过灵影碑值守关闭灵影碑,又回到城墙内镶嵌的营房之内,如今一连两天晚上瞧见,心中还是有些好奇的,不过他很清楚这等好奇,在习惯了十天半个月后,怕是就要麻木了,而他可以肯定自己接下来的两个多月的时间。都熬适应和习惯这样的生活,每日都要习练到最后才会离开,自然谢青云也不西荒再遇见昨日那飞舟值守营卫黄营卫一般的人,就算他丝毫不在意黄营卫跳梁小丑一般的挑衅。可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鸹噪,总是凡人的,想要抓紧在飞舟上的时间。多想想当天在灵影碑中的得失,也都要被人吵闹打断。不过今日见那灵影碑值守营卫李营卫没有提醒自己。又想到昨天那驾驭飞舟的黄营卫对自己不屑、嘲讽,来源于他这次轮值的最后一天。被自己耽搁的无法回家,这便猜到,飞舟之上留守来等他的营卫多半已经换了人了。

    对于黄营卫那样的人,谢青云所以并不同情或者内疚,只因为此人并非只是因为多等了许久而发泄一下,这人很显然对自己就根本瞧不上,且故意挑衅,而不能提早回家不过是诱因而已,若没有这个诱因,他或许不会当面说得那么许多嘲讽的、难听的话语,但背地里定然也要说上一大堆,因此对于这等人,谢青云可是能够言辞犀利的折磨一番,就绝不会口软。不过今日,那黄营卫回家休息去了,谢青云自然没有了辩驳的对象,登上飞舟之后,见到的是一名冷面营卫,这营卫谢青云见过好几回,只不过从未打过交道,连道声好也从未有过,这不只是谢青云一人的想法,所有人都没有和这位营卫有什么太多的交谈,甚至大部分人也和谢青云一般,从未讲过一句话。好在这人独自面对谢青云时,和他曾经在飞舟上面对许多弟子、营卫以及教习们一般,依然不说半句话,连面都不怎么露,一心只在驾舱之内,驾驭飞舟,快速从灵影城起飞,飞向那灭兽城。

    不长时间,飞舟就降临在灭兽城中,谢青云依然和昨日一般,没有直接回到六字营的居住之处,而是去了总教习王羲的居处,依然和昨日一样,被其他大教习发现,不过大伙都已经探出是谢青云的气机,便没有任何人去接话,也没人去管他,他要寻谁,自然会自己个来便是。很快谢青云就再一次见到了总教习王羲,那王羲但见谢青云出现,就哈哈一笑道:“先莫要说,我猜猜你今日的问题,是不是关于老聂?”

    谢青云“呃”了一声,摇了摇头道:“还真不是,总教习怎生会想到他。”

    王羲见谢青云否认,也是微微意外,随即便道:“你昨日已经战过所有武圣,我猜依你的性子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在走马观花上,今日就算还未寻到最让你满足的十来年对手,也会直接寻了我或是司马阮清一齐来试炼,只因为我知道,你这小子十分明白贪多务得的道理。既然武圣都对付过了,那便是三变武师,三变修为者当中,轩辕人族不用说,其他几个我接触过的族类,也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够引起你这厮关注的对手,于是就自然想到了二变武师当中的翘楚,只要让你瞧见那些虚空文字上的名目,你自然会去选少年时代的聂石,试炼上一番,而你未必会打得过他,我就猜测,你会不会问的就是聂石的问题。不过既然你否认,那自然也就不是,可我很难想出还有什么能够让你觉着更有趣的虚化生命体,引得你想要与之斗战,且搞不明白他的一些武技或是其他,便要过来问我。”

    谢青云哈哈一笑,道:“总教习所料非假。我还真和老聂斗战过了,也却是有一些问题。不过并不打算问总教习,这问题关乎于武技之上。我需要自行领悟,和老聂还要多打上几日,看看能够勘破其中关窍。”

    听过谢青云的话,王羲微微点头:“也是,你和聂石这厮的武技一脉相承,相似之处颇多,在和他的斗战中领悟,对你最为合适不过。”说到此处,顿了顿又道:“只是不知你今夜又来询我。到底是为了何人,想想其实三变武师之中,也有一些族类有些特别的打法,只不过比起武圣之内,并不会引发你太大的兴趣,且最为关键的一点,我以为你小子的性子,多半不会每一个人都去斗战一番,只寻到最合适的长期试炼对象。便就不会多耽误那些时间了。”

    谢青云笑道:“总教习你倒是对弟子的性子了解得十分透彻,我还真没有打算一一试过,只是随意选了几个,打过之后。便找到少年老聂来斗战一番了,可巧合的是,偏就在我随意选的几个当中的一位。打法对于我来说很特别,也只有他的打法能够和我的一门武技相互有些类似。能让我从其中学到一些有助于提升我武技的东西。”

    “噢?”总教习王羲听过谢青云这番话,心中更是好奇。嘴上连道:“先莫要说是谁,让我猜上一猜。”说着话,便陷入了沉思,好一会之后,王羲忽然道:“莫非是那霍侠?”

    谢青云听后,确是惊讶一笑,道:“总教习连这位都能猜得出来,弟子真是佩服。”

    “果真是他?”王羲也是半疑惑的问了一句,随即又笑道:“原来是他,我可真没猜错,只因为早年教授你本事的时候,见你施展过一门推击的掌法,十分沉稳凝练,全然不符合你小子的性情,想来是你来灭兽营之前就会的,我也没有去多问,方才你这般一说,我就想能和你的《九重截刃》最为契合的,出了少年老聂之外,就是我的《血剑》以及司马阮清大教习的《惊风》了,和我二人切磋试炼,当能最助你武技提升,只不过若是我二人,你也不会让我来猜,多半就直说了来,于是我便想到你的另一门很少施展的武技,这就自然想到了霍侠,你可是想知道他的身世来历?”

    谢青云点头道:“正是如此,若是总教习愿意说,弟子确是极为想知道这霍侠是不是当今咱们武国的一位三变武师,如果是,我倒是想要拜访他一番。”

    王羲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道:“这位霍侠还真是咱们武国当今的三变武师,且就在六大势力之中,只可惜你不可能见得到他的真容了,只因为霍侠已经陨落了,他的事情说起来总令人唏嘘。”

    “噢?”谢青云见总教习王羲这般叹息,当下摆出一副要听故事的模样,只差没搬个板凳,弄点茶水,一边喝一边听了。

    王羲见谢青云这般模样,却是没有再笑,反而严肃道:“这霍侠说起来,确是值得尊敬的一位,年纪上和我相差不大,但其妻子却比他大上许多,只因为他的修为不过三变武师,其妻子却已经是武圣了,而且他和妻子相识的时候,他不过二变武师,她妻子也早已到了武圣的修为。”

    “那他的妻子是不是大过他许多年岁?”谢青云疑惑道:“不过这也没什么,许多武圣之间也相差百岁,同样称兄道弟,结为夫妻,若非武道中人,一个老太太和年轻人成为夫妻,或者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年轻姑娘结为夫妻,这看起来都有些不妥。但修成武者之后,即便抛开驻颜一说,相互之间的年岁也不在是什么差异了,相差十几岁,几十岁,在武圣之中不过是个零头罢了。”

    王羲听后一笑,道:“说得不错,在武圣之中,许多夫妻年岁都相差颇大,这一点确是没有问题,可惜就可惜在霍侠的妻子是个妖灵,和人族全无来往,且大多数时候,依照律法,见到妖灵便要捉了,轰出人族领地,若是妖灵不走,便当做死敌,定要捉拿归案,甚至当做重犯监押起来,咱们人族若是去了南岭妖灵族中,也是一般。便是这样,你也觉着霍侠和他妻子结合,毫无关系么?”

    “妖灵又并非全是恶人,若是能和人族交好,咱们合力对付荒兽,怕是比现在更要好上许多。”谢青云认真道:“不过是因为妖灵不能感染荒兽血,武国才会驱逐他们,我知道东州九国大部分国家见到妖灵不只是驱逐,甚至要直接击杀,只因为他们一旦感染了荒兽血,就会成为间隙,以妖灵的身份潜伏在人族之中,为荒兽探听消息。这虽然可怕,但总不能因为吃鱼怕被鱼刺卡住,而再也不去吃了吧。”谢青云侃侃而谈。

    “好!”王羲抚掌大笑,道:“你小子见识果然不浅,尤其这最后的比方,说得不错,吃鱼怕被鱼刺卡住就不吃了,真是不错。”

    谢青云挠了挠头,哈哈一笑道:“这话是我爹说的书中常引来讲故事中人而用的,这便我拿了来用在这里,似乎刚好合适。”说过此话,谢青云又收敛了笑容道:“总教习既然说起霍侠的妖灵妻子,莫非我见不到霍侠,也是因为他妻子的缘故,他被人族给击杀了?”

    “他和妻子双双陨落,这罪魁祸首可以说是人族,也可以说是妖灵族,在东州南面,尚未抵达南岭之地,有一处妖灵族的聚集地,霍侠的妻子被发现为妖灵之后,霍侠不忍妻子独自离开,便和妻子一齐去了那妖灵聚集之地,只可惜那里也容不得他这人类的存在,于是二人又只好离开,想要重新返回武国,只因为霍侠的大统领熊纪是个通情达理之人,霍侠觉着他或许能够相助自己,悄悄给妻子寻个地方藏起来,说起来我以为那熊纪其实早就知道霍侠妻子是妖灵了,只不过一直瞒而不报,却不知是谁将此事捅了出来,才造成这般后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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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有江湖就有朝堂

    谢青云尚未接话,王羲便继续说道:“只可惜霍侠和妻子回来武国的途中,遇见了强大的荒兽,被四头兽将围攻而死,好在他妖灵妻子本事极强,而他妻子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岳父,也有武圣修为,他们离开时,霍侠岳飞闭关多日,方一出关,便自那妖灵聚集地一路过来追寻他们,随后便发现了他们被荒兽围攻,只可惜来得晚了一些,霍侠已经深受重伤,三人合力一处,一番厮杀,霍侠妻子为救他也受了重伤,驱走四头兽将,霍侠岳父便带着他们二人,潜行回了武国,只因妖灵聚集地再也回去不得,霍侠和妻子离开的时候,妖灵聚集地的头领说过,只要他们再回来,对霍侠就不只是赶走这般简单了。之后的日子,三人一直没有机会联络上熊纪,便潜在武国的荒兽领地之中,不过三月霍侠和他的妻子都没能愈全,便即陨落。熊纪这时候才发现有霍侠生前叮嘱岳父留下的特殊暗记,赶来的时候,已经迟了。熊纪想要相助霍侠的岳父,也就是那位妖灵武圣或是留在武国,或是悄悄送他离开,并且熊纪想要要回霍侠的尸身,当做隐狼司游狼卫的身份处理后事,可这位前辈并不买账,理也没有理会熊纪,便就离去了,据闻后来还在武国出现过,应当没有离开人族地域。”

    听过总教习王羲的话,谢青云唏嘘不已,想起姜羽大统领和他透露过熊纪也是妖灵,更是明白这熊纪为何会相助下属霍侠,只是听起来王羲总教习似乎并不知道熊纪妖灵的身份。细细一想也觉得如此,那灵影十三碑都没能将熊纪的妖灵元轮辨别出来。只将熊纪划分到轩辕人族武圣一列,足以表明熊纪应当有极好的法子隐藏妖灵之身。或许这法子只有他自己能做到,所以才没有传授给霍侠的妻子,又或许他这个法子已经传授给霍侠的妻子了,只不过有人发现了霍侠妻子的秘密,才会有这般麻烦。想到此,谢青云叹了口气,问道:“这妖灵和人族的气机相差很大么,很容易被发觉么,那霍侠的妻子岂非要常年藏在暗处。不能出门?”

    谢青云自然知道妖灵气机很难察觉,尽管他没有探知过妖灵气机,当年和师娘紫婴在一起的时候,修为远不够能够探查师娘气机,可师娘紫婴提过妖灵气机和轩辕人族气机没有什么区别,只探气机极难发现。他这般问总教习王羲,只是想知道具体该如何区别人族和妖灵族,另外自不能暴露他对此十分了解,变得总教习王羲猜出自己接触过妖灵。老聂说过。师娘紫婴妖灵的身份,除了他和师父钟景,以及师娘本人便无人知晓了,后来自然又多了个谢青云。

    王羲摇了摇头道:“妖灵气机。便是武圣也难以查出和人族的区别,但若要探他们元轮,就可发现一些端倪。只是你的修为得胜过妖灵许多,才能探出那区别来。武圣可以探知武师的元轮中妖灵和人族的区别,同样武师可以探知武徒时妖灵和人族的区别。只是据说妖灵修行极快,有些一出生已经是武师了,当然大部分还是要从武徒修起,不过速度上比轩辕人族要快一些。”

    谢青云点了点头,当下又问道:“这般说来,想要发现那霍侠妻子是妖灵的,一化武圣还做不到?”

    王羲“嗯”了一声道:“正是如此,二化武圣也未必能够做到,只有三化武圣的灵觉才有可能探知。但有一种灵宝,配合二化武圣灵觉,便能探出武圣级妖灵的身份,哪怕是三化武圣,但这等灵宝,来自于天然,即便有大匠师陆角的本事,得不到打造的灵材也是无用,这灵材确是极难寻的,听大统领说,东州九国的人族领地中,只出现过一回这等灵宝,还是很多年前了。所以这霍侠妻子的妖灵身份,如何泄露的,便是个难题了,或许是霍侠和妻子说话时,被有心人听了去,又或许是其他因由。”

    “既然霍侠的妻子被发现了,为何隐狼司没能将她捉住,若是熊纪大统领提前察觉到不对,才放了他们走,那朝廷岂非也会怀疑到熊纪大统领身上,我听闻咱们武国的皇上陆武,颇有王者之能,如此一来,熊纪大统领是否也受了惩戒?”谢青云疑惑道。

    王羲摇头笑道:“你小子说得十分在理,这关系到朝堂之上的一些矛盾,你已经十五了知道些也没有关系。方才说那察觉到霍侠妻子是妖灵之人,未必就有三化武圣的修为,但说不得身上便怀有这等灵宝,能够探查出妖灵元轮的问题,而这个人有两种可能,一是七门五宗之人,想要看咱们六大势力之中的笑话,故意挑起这等事端。其次便是当今左丞相吕金一方势力中人。”

    “左丞相吕金?”谢青云很少听见此名,当下问了出来。

    “正是,吕金为人我不便非议,只知他在妖灵一事的观念上和我、以及火头军姜羽大统领完全相悖,同样和我等相同观念的还有右相钟书历,也就是三艺经院总院的首院,他教出了许多弟子,只是这些弟子或是军中从职,或是三艺经院担任教习,极少进入朝堂的,和他政见不同的右相势力,却占据了朝堂三分其二的人。其实皇上对待妖灵一事的观念和咱们完全一样,那将霍侠妻子是妖灵的消息传出来之人,第一个报给的就是左相吕金了,吕金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等想法,他曾经阻碍三艺经院中成立书院一事,可最终圣上还是听了右相钟书历的建言,这吕金一直等待一个机会要扳回一成,于是便趁发现霍侠妻子是妖灵的时机,上言,要捉拿霍侠一家。咱们的圣上可是比熊纪更早从吕金这儿得到的消息,吕金当然不会先一步通知隐狼司去捉。只因为他知道熊纪偏向妖灵,且那霍侠是熊纪手下得力的游狼卫之一……”

    说到此处。谢青云见总教习王羲停了一下,他当即插话道:“这般说来。莫非放走霍侠妻子,也有圣上的意思?以传闻中圣上的才能、聪敏,他若是先知道此事,要派人绕开隐狼司大统领熊纪,先捉了霍侠夫妇,想来绝非难事,既然霍侠夫妇跑了,想必就是圣上授意熊纪亲自去捉拿这对夫妇,只因为他知道熊纪定会放跑霍侠夫妇。这也算是委婉的默许。”

    王羲听了谢青云的话,微微一惊,随即点头道:“这你也猜得出来,你小子莫非是全才么,便是不去那火头军中,去了朝堂之上,也能成为一方大员,或许能助右相钟书历一臂之力,对抗左相吕金也不一定。”

    谢青云哈哈一笑。摇首道:“总教习谬赞。”跟着又认真说道:“我对这朝堂争斗全无兴趣,尽管这些年我的一些观念和总教习相近,且老聂也是右相钟书历的学生,他那些对于读书的看法。也和我全然相近,但我以为大家同朝为官,就当和军中一般。尽管不同的军之间,或许会为得到的大型攻守匠器的不同。得到的丹药的多寡或是一些功赏问题有一些摩擦,可诸位大统领的心思都是一般的。一致要将荒兽驱除得更远,护卫我武国百姓平安,令我武国昌盛。可这朝堂之上,却矛盾重重,听起来就觉着不痛快。弟子能够猜出皇上陆武的默许,也是幼年时听我爹说的那些故事,其中有一些朝堂争斗的,当故事听着倒是十分有意思,可我觉着若是真个进那朝堂,就没意思透了。”

    “哈哈,不错,我也是这般以为,所以当初让我来灭兽营,和入朝为官两个选择,我便选了来灭兽营。”王羲哈哈笑道:“只是这般,右相钟书历在朝中的帮手也就越来越少了,他几次想要调选人才入朝为官,可咱们几个和他亲近,赞同他治国之念的人,都不愿意入京,便是姜羽大统领和皇上以兄弟相称,也是只愿意呆在军中。”

    谢青云听后点了点头,道:“弟子听过总教习说得这些,忍不住贸然猜测,这右丞相吕金未必就是恶人,只是治国理念太过呆板,但想来他既能够胜任左丞相一职,比右丞相钟书历职位还要高一些,且皇上陆武也不认同他对妖灵杀之或是捉拿关押的想法,更不认同他不想建立书院的想法,但依然这般重用他,他应当也有令我武国昌盛的某一方面的大能力吧。”

    王羲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商、贸,农等几大行业,这吕金倒是管理得挺好,我武国国库充盈,有他不少功劳。不过这一点,若是安排右相钟书历全心去做,未必会比他差了,只因为这左相还有一大,右相钟书历没有的才能,他的家族老族长,来自于七门五宗,虽然全族都已经脱离了七门五宗的势力,早已经在扬京城盘踞多年,且几乎不怎么和七门五宗联络了,然而吕金本人却保持了和七门五宗的关系,这层关系让每一次七门五宗想法子寻到六大势力的麻烦,在朝廷上大闹,逼宫皇上陆武的时候,都由这吕金出面调停,且大多数时候,朝廷甚至都不用让步,便由吕金说退了七门五宗的几位武圣,只因为他吕家两百年前,层力保七门五宗在一次大的兽潮灾难中不失,得到七门五宗所有门主、宗主的赠予了一张宗门令,他用此令便可以要求七门五宗为他做上二十件大事,但前提事,这大事不会削弱七门五宗的势力,更不会令七门五宗灭亡。当年赠予吕佳令牌的有一大部分都是如今七门五宗的上代长老甚至上代宗主,只要吕金拿出这令牌,便是当代门主、宗主们不乐意,也没办法违背他们前辈的意愿。且吕金此人虽为了避嫌,明令吕家不得和七门五宗有任何往来,但他自己却时常和七门五宗保持联系,只对皇上说只为了将来有事时,好说服七门五宗,这武国天下,只靠六大势力,未必守得住边疆,有七门五宗在,便等于多了数重战力,底线不能让步。但合力对抗荒兽,却是两大势力共同的目的。自不能太过生疏,且他的令牌已经用过五次。一些稍微小的事情,不用令牌,直接依赖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岂非更好。皇上陆武也是看中了吕金的这一层关系,才会让吕金坐在左相之位上,压过右相钟书历一头,且吕金在朝中拉拢了一大批势力,皇上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为皇之道,对于不同本事的下属。都要学会利用他们的才能,同样也要给予他们一定的好处,让大家相互制衡,若是武国强大到,郡城之间全都是人族的地域,只有国之边疆才要面对荒兽,那时自不会再去依赖什么七门五宗,皇上陆武又怎么会这般纵容吕金在朝中结党。”

    “嗯,所以这吕金当初将霍侠妻子是妖灵一事情告之皇上之后。听闻皇上让熊纪彻查,就知道皇上想要放走那霍侠夫妇,但他也明白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制衡作用,他也要依仗皇上。稳固吕家之位,也同样不会为这样一件事,非要坚持捉了霍侠夫妇。来给予右相钟书历好看,所以也就算了。”谢青云顺着王羲的话。很快就想明白了这朝堂之上的弯弯绕,当即就说了出来。

    “正是如此。”此时的总教习王羲已经不在惊讶于谢青云能够这般快的想到这些了。当下便继续说道:“所以莫要看我武国越来越强盛,可内中暗潮却是汹涌得很,圣上要想统御整个武国,比起当年带着几大军将横冲直撞,打下这片疆土来,更要麻烦得多。”

    “所以还是在军中来得痛快。”谢青云哈哈一笑道:“只是可惜了这霍侠夫妇,回到妖灵族的聚集地依然不被接受,最终落得这般陨落,若是他们还活着,隐狼司便能有两大强手来查这天下的兽武者,以及那些个欺压百姓的混蛋武者,或是为了私利相互算计的恶毒武者了。”

    王羲点头道:“谁说不是呢,当初这霍侠的妻子也帮了他不少忙,最然没有隐狼司的身份,但寻常人也不知道她的妖灵身份,所以平日行走也没有任何大碍。”说到此处,王羲顿了顿道:“你可知这霍侠的妻子的印记也在十三碑中呈现过,你猜猜是谁?”

    谢青云“啊”了一声,颇为惊讶,不过马上就想到是谁了:“那一化武圣之中只有一名女子,就是那蒙面的美丽女子,善于使水龙鞭的,看来她就是霍侠的妻子了,莫非总教习您见过?”

    “正是此人。”王羲点头,随后又摇头道:“不过我和你一般,只在这灵影十三碑中瞧见过,当初他们来这灵影碑试炼时,灵影碑尚未来到灭兽营,只是刚被大匠师陆角从元磁恶渊取了出来罢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少年,修为武圣都没到,更莫要说成为这灭兽营的总教习了。”

    “这霍侠的妻子有名么,是不是一位女侠。”谢青云面上显露出兴奋之色,这神色到没有什么装的,只因为听过霍侠夫妇的故事之后,又知道了那位蒙面美女是霍侠的妻子,他想到了爹说的书中的一些侠侣的故事,又觉着和师父钟景以及师娘紫婴十分相像,这便忍不住问了出来,再有一层,他想知道了这名字之后,待从灭兽营离开后,回到白龙镇见到师娘,也好问问她,既然都是妖灵,夫君又都是隐狼司的游狼卫,看看师娘是否识得这位霍侠的妻子,妖灵之间应当有能力感应到对方的元轮的相近之处。

    “凰冰,你不是和她的虚化体切磋过么,那便是她的名字。”总教习王羲看着谢青云,奇怪道。

    “啊,这便是她的本名吗?”谢青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又道:“我还以为这是类似于兵王、战神一类的称号,若这凰冰就是本名的话,也被印记下来的话,用这等奇怪的名字行走在人族领地,也很容易引起人怀疑呢,易血人族和翼人族倒是也有些怪名,可这凰冰身为妖灵,所化人形是咱们轩辕人族的,用这样的名字,也真是胆大。”

    “或许是因为大统领熊纪一早就知道凰冰的身份,一直替霍侠保密,这霍侠夫妇想着既然能在隐狼司中留下,便是用了本名,外人也难以怀疑。除非直接怀疑到隐狼司大统领熊纪的头上。”王羲认真解释道:“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测,霍侠夫妇怎么想。我又如何得知,到是听大统领姜羽说过。这霍侠的妻子凰冰性子古灵精怪中带着傲气,倒是有可能不想改名换姓的生活,才会坚持用了凰冰之名。”

    “凰冰……凰冰……”谢青云念叨了两句,忽而问道:“总教习可知这凰冰前辈是什么妖?”

    王羲摇头道:“这一点我也不知,当初还问过姜羽统领,他不置可否,或许这是个秘密,需要守住吧,不过知道不知道与咱们也无什么干系。”说到此。王羲又想到了什么,当下提醒道:“青云你要记住,虽然你我对妖灵的看法相近,但我亲身瞧过妖灵的,他们之中对于荒兽的憎恶不必咱们人族少,只不过他们却也有兽武者的存在,这些妖灵中的兽武者甘愿被感染荒兽血,且你要知道感染了荒兽血的妖灵,战力大增。意识却没有消失,只是从心底里认同了自己是荒兽,从此不会在对妖灵和人族有任何的情感,彻底将自己视为荒兽一族了……”

    谢青云用力点头道:“我明白总教习的意思。面对妖灵,既不要认为他们就是恶人,就要杀之。同样也不要遇见一个就当成是好人,就自生出亲切感。他们和人族一般。有好有恶,且和咱们还有个种族的相隔。只要……”说到此,谢青云想了想,道:“只要将他们当做七门五宗的武者对待也就是了,这七门五宗的首脑对六大势力有很深的嫌隙,且为人利益至上,但遇见荒兽,自然也是毫不手软,也同样憎恶兽武者,这一点和妖灵族相似。而寻常妖灵就相当于七门五宗之下的武者,只是因为门宗和六大势力相互又嫌隙矛盾,但论到个人,说不得还有和六大势力下的武者是生死兄弟的,换做妖灵身上,也是一般无二。”

    王羲听着谢青云的话,越听越是欣喜,待谢青云说完,当下用力点头道:“你小子这个比方说得全然没错,将妖灵当做七门五宗对待,便是最适合的相处法子,要相交,也要谨慎,当然,在力所能及之下,绝不要轻易将他们的身份报官了。”

    谢青云“嗯”了一声,道:“这个弟子明白。”

    王羲一笑道:“我发现很多事情,想着要提醒你,结果你想得比我还要透彻,你让我这个总教习颇为没有面子啊。”

    谢青云哈哈大乐,总教习平日待他随和,但如此说笑却并不多见,如今又来上这么一次,他也放松之极的应道:“没面子便没面子,只要事情是对的,总教习越没面子,越像个总教习,这才能展露出总教习的心胸。若是为了面子,而做出错误的决定,这反而不适合做一个总教习。”

    “……”王羲听后,微微一怔,随后也大笑道:“好你个乘舟,早知道你这厮言辞犀利,谁也说不过你,今夜你倒是和我辩驳起来了,这般亲身一试,让我想起当初在巨鱼宗时,那巨鱼宗主的感受来了,我现在还有点同情那厮。”

    “哈哈……”谢青云又笑:“所以总教习也要多练练口舌,以后若是要替灭兽营在朝堂上和人争辩,总用得上。”说过这个,未等王羲接话,谢青云又道:“今夜便没什么要问的了,弟子这便告辞,总教习好好歇息。”

    话音才落,谢青云就三个纵跃,出了总教习王羲的院墙,留下王羲一人看着东方微微露出的白,笑骂了一句:“休息个鬼,天都亮了。”

    离开了总教习王羲的住处,谢青云心中想着那霍侠夫妇之事,只觉着这夫妇和自己像是有缘分一般,这整个十三碑中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先是面对凰冰时就有了一宗亲切熟悉之感,后来面对这霍侠也觉着他的神色之间同样有一种熟悉之感,只是谢青云可以肯定从来不认识这两人,想不到他们竟然是一堆夫妻,还是一对和师父、师娘那般行走江湖,锄强扶弱的侠侣武者,这让谢青云羡慕之余,又觉着可惜。时间不长,谢青云便又回到了六字营的住处,同样和昨日一般,利用天亮的一个时辰,小睡一会,恢复一下疲倦的心神。这大早上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老远几个纵跃。跳入自己的院落,无论是打坐修行。还是睡眠,谢青云的灵觉一直都是放着的,自然能够感受到有人进来,当下一屁股坐起,出了厢房,道:“谁大早上来吵我。”

    嘴上带着不满,面上却是笑嘻嘻的,只因为他早知道来的人是六字营的队长司寇了,说过这句。便有问道:“司寇队长大人,何事这般着急?”

    司寇也跟着笑道:“不急的话,你这厮又去了灵影碑,一整日一整日的不见人,这会必须得抓住你。”不等谢青云接话,司寇再道:“要我请的人都请过了,今晚上大家都有时间,会来咱们这里听你说说十三碑的经历,莫要给忘记了。又让大家白跑。”

    “噢……”谢青云一拍脑门,当下道:“多亏队长大人提醒我来着,要不还真又要忘记了,都怪那十三碑中的试炼真是天下一绝。你们若是能进来,收获定然比前面任何一碑都要好上数倍……”说到这里,谢青云嘿嘿一笑。又道:“只可惜,你们来不了。只能听我言说了。”

    “炫耀者不配做兄弟。”司寇见谢青云如此得意洋洋,显然是在故意说笑气他。当下也就面带怒色,配合道:“我这就走了,莫要说我有你这个兄弟。”

    话音才落,人又重新一跃,出了谢青云的院子,却听谢青云在后面大笑着喊了一句:“你不认我兄弟,我就要当你是兄弟,我赖皮,你怎么着……”

    这话虽是应承着上面说笑,可司寇听起来,却觉着有一股子暖心,正要回应,却不想谢青云又补充了一句:“我这人最爱在兄弟面前炫耀了,队长大人,我这辈子就赖上你,做你的兄弟了,只为了多有些机会炫耀一番。”

    这话直接把司寇想要应答的话给憋了回去,司寇若是口中有食物的话,听后定然会直接给喷了出来,好一会才大嚷道:“你个无赖,莫要以为我斗不过你,早晚也要在你面前炫耀一番。”说着话,这便快步而行,片刻间就远离了谢青云的居处,他知道自己再要听下去,少不得乘舟师弟又会说出什么,让自己没法子反驳的歪理来。

    大早上笑闹一阵,谢青云也没有了睡意,在院中以那冰凉的井水冲洗了一番,这便重新换上武袍,出了院门,大步向那古木林野的方向行去,穿过古木林野就是舟域,他需要早些感去灵影碑,今日得早些回来,那就多抓紧一些时间,和那少年聂石好好的试炼一番,只希望三天之内能够探究出那少年聂石的武技神妙在何处。从行走到舟域,在到等来飞舟出发,再到灵影城中,再到灵影碑前,一共耗费了一刻钟多那么一点的时间,这时候时间尚早,灵影碑虽然被那值守的李营卫以灵影令开了,但却没有其他的试炼者出现,谢青云自乐得自在,如此没有其他人瞧见,那便可以一直不怎么出来了,当下就以弟子令进入了第四碑当中,眼前很快就出现了一片灰蒙蒙的天地,谢青云没有做任何的停留,直接以终极玄令从第四碑进入了十三碑之内。和前两日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谢青云也不耽搁,召唤出那虚空文字,一项一项的选择打了轩辕人族二变武师聂石的名字之下,很快少年聂石再次出现在谢青云的面前。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自然这少年聂石的虚化体本就不能说话,谢青云也就不会多说半句,在聂石还没出击的时候,谢青云就已经猱身扑上,仍旧和昨日后半段那般,谢青云只拿了一柄凌月战刃,模仿这少年聂石的弯刀,以少年聂石的武技击向对方,由于用的不是《九重截刃》,谢青云又是刚学会了这门武技一天不到,这一打起来,虽然谢青云按部就班,也很快被这少年聂石给占了上风,好在有影级高阶的身法傍身,时不时逃得远一些,也省得被这少年聂石连续伤了,又要重新开始或是出去让伤体恢复再进来这般麻烦。那聂石虽然每次都在千钧一击的时候,让谢青云或是震荡筋肉或是滑步测行而躲开了,但却依旧勤击不辍,像是和谢青云又深仇一般,定要将他给击杀。

    谢青云躲闪的同时,也不间断的回击。打法几乎和聂石一模一样,可是这般打了半个多时辰。那昨日的感觉又冒上了心头,只觉着少年聂石明明和自己武技一般。战力一般,但好像始终游刃有余,那同样的武技施展起来,少年聂石除了娴熟之外,更显得大气,更显得胸有成足。自然这个所谓的胸有成足,是没有灵智的少年聂石的虚化体无法做到的,但是他被这灵影十三碑模仿出来的打法,却透露着那股胸有成足之感。好似一切都在算计之中。想到这一点,谢青云的脑子里感觉好像猛然捉住了什么灵光,可这灵光一闪之后,就又消失不见了。这样的事情,谢青云不是遇见一两次了,因此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继续和聂石不停的拼斗,不停的模仿聂石的招法,将他的招法融入到自己的骨髓之中。他相信时间久了,定然能够再次捉到刚才的那股灵光,并且能够不再放任这灵光溜走。只可惜这般斗战下去,一直到两个时辰过去。时间到了正午时分,谢青云依然没有什么进展,倒是又几次被这少年聂石的虚化体抓住了机会。连影级高阶的身法都没来得及施展,就被划破了几处要害。好在只是划破,并无大碍。也就不需要停止这场试炼。就这般又过了半个时辰,那不知疲倦的虚化体忽然间像是领悟到了什么一般,刀法猛然一变,如影随行似的,狂砍向谢青云。这一变化,让谢青云一时间措手不及,可糟糕的是,当他觉着自己能够调整过来,能够跳出战圈,再重新来过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都无法逃脱聂石的狂乱舞刃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深陷入一处到处是死路的迷宫一般,谢青云只觉着自己向任何方向突围,都是聂石的战刀,甚至他的一连几次的攻击,都好像被这少年聂石算中了一般,无论方向还是角度,都被这少年聂石一刀挥下,死死的截住。就这样难受的被少年聂石困住足足半个时辰,尽管聂石也无法伤了谢青云,但谢青云还是感觉到十分难受,手脚全然伸不开,一旦伸开就要被截击回去的感觉,这种滋味让谢青云只觉着自己被少年聂石给算计得死死的。

    算计?!对了,是算计!

    谢青云猛然想到了之前自己的那一闪而过的灵光,就是算计二字,这少年聂石的算计,就好像是个连环坑,一坑接着一个坑,即便昨日施展九重截刃时,这少年聂石全然不是对手,却同样能够以坑带坑的算计住谢青云,让谢青云的每一招出招的方位都在他躲闪之后,自然而然或者下意识的选择一个最好的角度去攻击他,只不过这个角度确是聂石自己先一步算计好的,以自己的躲闪引诱谢青云的再一步攻击,尽管他因为武技不如《九重截刃》,被逼得几乎不能反击,但却足以用这种以坑带坑的法子,令谢青云无法重伤于他,甚至还能抓住空隙,刺中谢青云三下,虽然这伤更加的浅薄,全不能伤到谢青云半点,但能够以《九重截刃》前身的前身,对付将缺点抛弃,又增加了许多优处的《九重截刃》,达到这等程度,已经有些匪夷所思了。而今日在谢青云用上和他一样的武技之后,他便能够和谢青云势均力敌了,只不过这等势均力敌竟是个表象而已,少年聂石的目的就是在探查谢青云用他的武技来战时的节奏、方位、角度和习惯,一旦抓住了这四点,当即就能够将他的武技发挥到淋漓尽致,以一个“截”字,将坑连环了十余个甚至几十个,直接逼迫得谢青云完全无法反击,这便是坑人的精髓,这个时候谢青云才算明白,聂石为何当初进了火头军那样精英中的精英的军队,能够很快获得兵王的称号。同样他也明白,这老聂当初和自己在那宁水郡三艺经院的书院当中,相互切磋时,从未用过真实的本事,只是依照他的战力,给予相应的略微强一些的坑人之法,来截他的招法。要做到这一点,和修为全然无关,眼前自己能够依靠多重劲力,将力道提升至比这少年聂石的虚化体更强,自己的武技也未必就比他弱了什么,但是却被他全面压制,谢青云已经看明白了,这一切都来自于少年聂石的坑中之坑,说得更聪明一些就是一个字“截”,这是“截”的本质,无法预计对手的招法,就用截逼迫或者是诱导对手不断的施展自己想要对手施展的招法,这样的本质,便是没有元轮的老聂,同样可以做到,所以,谢青云才断定老聂当初在书院时,完全可以这般将自己打得全无还手之力,只是那样一来,自己的信心必然遭到打击,只因为当年的年纪还小,再如何见闻广博,也没有过什么经历,一旦发现自己和试炼的对手相差得简直完全没有可能追上,一种蚂蚁见到巨象的滋味涌上一个孩子的心头的时候,这般对于这个孩童的武道修习只会有百害而无一利。

    想到这些,谢青云又一次明白了老聂的苦心,而面对这位少年聂石的疯狂攻击,谢青云虽然知道了对方在施展那深入骨髓的“截”的本质,他却没法子破解,只因为这截并未有深入他自己的骨髓,也是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习练了这么多年《九重截刃》,对于这个“截”的体悟还差得太远,连当年少年时期的老聂都是远远的不如。不过谢青云并没有因此而有任何的失落,反而高兴之极,只因为他一直觉着《九重截刃》再要提升的话,只有摸索着提升他的品阶,跟着司马阮清大教习和王羲总教习试炼,总能寻到提升的法门,而现下他才明白,便是不去提升品阶,只在这潜龙传承武技的范围之下,他就还有这“截”的本质,可以提升其威能的法子,没有习练。这就好比基础尚未扎实,就想要提升境界一般,若非今日遇见这位少年老聂,他多半会在今后提升《九重截刃》品阶时,遇见大的麻烦。如今虽然远不如老聂,还要花费很多时间,才能将这坑中之坑,这“截”的本质习练纯熟,但知道了方向,心中自然是敞亮之极,痛快之极,舒坦之极。(未完待续。。)

    ps:  更新完毕,明儿见

第五百一十章 方向

    在这敞亮、痛快和舒坦之下,谢青云兴高采烈的继续被这少年聂石疯狂的压着狂揍,聂石打得越是流畅,谢青云越是兴奋,尽管在这战圈之内被少年聂石不断的攻击而掣肘得动弹不得,但谢青云却早没了方才的难受,只是一门心思的揣摩少年聂石的招法,揣摩这少年聂石的虚化体是如何诱导和逼迫他不得不用下一招来躲闪或者是攻击的。谢青云眼下要做的就是,寻到一种法子,能够摆脱少年聂石的诱导或是逼迫,来跟着对方的节奏躲闪或是攻击的法子,只有这样才破除这少年聂石的坑中之坑,当然即便是破了一两招也未必能破三四招,即便全都破了,也不表明他能够学会了聂石的这种坑中之坑的打法,但无论如何,只要能破,那便距离他自己习练出和少年老聂一般的打法,又进了一大步。这种打法也只有他的《九重截刃》可以学来一用,换做其他的武技,只需掌握如何破之便可以了,想要学那却是无法和他们自己的武技相互融合的。

    再和少年聂石斗了半个时辰,谢青云已经强行好几次不依照少年聂石躲闪或是攻击的预留方位而动了,只可惜虽然摆脱了对方的坑中之坑,可这样打,非但无法反击聂石,反而更容易被聂石击中。譬如这少年聂石向左侧连闪,想要追击便以战刃从右侧斜下方上撩,是最快最短的法子,但这少年聂石能向左闪,便已经就是在诱导谢青云自右下方影撩。因此他的下一步便是以准备好的招法,用弯刃划向谢青云的腋下。能施展出这样人族体型全然做不出的动作,只因为少年聂石那向左连闪的动作不过是虚招。他重心方向早已经准备好了侧划谢青云,可若是谢青云不用这法子对付他,他的虚招便会变为实招,真个向左侧连闪,如此谢青云也就根本不能在最快的时机内乘着他闪躲的方位,而攻击到他了,便等同于给他留出了下一招的时间。放在进攻上也是一般,这少年聂石的每一招同样可实可虚,逼得谢青云不知道改朝什么方位躲避或是以凌月战刃和少年聂石硬碰。最麻烦的就是这少年聂石的连环坑,不只是算好了下一招,而是连绵不断,不停的算计着谢青云的接下来数招的走向。当然这种算计还是之前谢青云已经看穿的,靠得不是神仙一般的预测,而是他虚实相济的打法,逼着谢青云不得不用能够猜得到的方位打法来应对。如此这般,又过了近一个时辰,谢青云始终无法寻到破解少年聂石武技的法子。便在此时,少年聂石的攻势忽然凌厉起来,虚虚实实,弄得谢青云心神不断的运转、去猜。去揣摩聂石下一招会怎么诱惑自己,也就是这样太过耗费心神的算计,让谢青云稍稍分了神。躲闪的途中一个趔趄,跌向了他全然没有想过的方位。只因为这个方向,很容易遭受少年聂石的致命一击。可偏偏这么一跌,在谢青云觉着自己这次无可幸免的时候,那少年聂石竟然没有对自己重击,聂石整个人确是向右急闪,一弯刃看向自己方才所在的位置,很明显,若是没有这一跌,聂石看下的方位就是自己脑袋的所在。这一下谢青云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向后连退,取出终极玄令,终止了这场斗战,当即立在原地,凝神细思。

    这一想,便即明白了方才这一下的因由,少年聂石的虚化体没有依照自己跌倒的方向攻击,显然也是没有想到他会朝着如此方向跌倒,而此时聂石虚招过后,重心已经偏移,准备好的下一个动作,即便他反应再快,想要来追击谢青云,但人体的筋骨肌肉却没有办法在那样的状态下强行扭动方向,若是真个扭了,怕是他还没击中谢青云,自己个的筋骨就要给扭扯断了,所以他即便想到了可以扑击跌倒的谢青云,但已经没有了法子去做出那击杀的动作,只好先完成了已经准备好的招法。这一下,谢青云顿时想通了两点,其一便是聂石的虚实坑法当中,最大的漏洞便是突击向最容易被他顺手击杀的方位,等于是拿着自己的命去和他赌一场一般,武技当中每一招的攻击,方位都有许多,然而都需要在前半个呼吸,甚至比半个呼吸还要短促的眨眼时间,做好一个重心的倾向,而少年聂石既有虚实击法和闪躲,就绝不可能又太多的倾向,必然只能选择两个方向,他却将最容易击杀对手的方向留下不选,只因为这个方位,就是傻子也不会送上门来让他来砍杀,如此看似简单,却是算准了对手心理的行为,才是坑人的法门之一,谢青云却是因为一个不慎,无意中破了这个法门,想起来虽然有些好笑,却也让谢青云对聂石更是佩服之极。另外一点,则是谢青云的猜测,之前他一直以为少年聂石的虚化体是在不停的算计好对手在他躲闪或者攻击以后可能的招法,这种算计至少得一次算到十几招之后,可此时谢青云忽然觉着这少年聂石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只因为他一直想要跟上少年聂石的心神,也在不停的算计,可一旦这样下来,搏杀时候要耗费的心神就会被拆散得七零八落,以至于自己方才一个不慎,竟然在斗战中打了个趔趄,若非这般巧合的破了聂石的坑法,这一个趔趄就足以要了他这次搏杀中的性命,又要从头来过。基于此,他以为少年聂石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谢青云很清楚武道修行,随着境界的提升,脑子也会逐渐聪明,尤其是那匠师,到了大成之后,意识海就越发强大,武者虽不如匠师那般明显,也同样会如此,据说到了武仙境界修的便不是神海,而是大脑中的意识海,匠师只不过提早了一个境界罢了。可眼前的少年聂石的虚化体,是灵影碑印记下来的少年聂石。不过二变顶尖武师的修为,意识和自己相仿。心神便不可能分得如此精细,能够算计那许多步后,又同时在斗战中集中心神,之前谢青云只是隐约有些觉得不对,直到方才自己一个趔趄之后,他便开始怀疑,这少年聂石如何做得到这一点的,而此刻,在他心中以为。极有可能对方并没有这般和自己一样去算什么,如此一来,心神至少比自己集中得多,斗战起来也就战了更大的优势。

    脑中掠思虑过这两层念头,谢青云重新选择了继续,再次和这少年聂石的虚化体鏖战一处,这一次,谢青云一上来就反复冲击聂石随手就能攻击到自己的方位,看起来就好似每一次他都像在送死一般朝着聂石的弯刃上狂撞击。这一下一连几十招,聂石每次就都和之前那般,重心早移,非但不去以弯刀砍杀谢青云。反而自己绕了个方向,从另一个角度来劈砍,可这样一来。谢青云便等同于躲开了他的重若千钧的砍杀。如果此刻有人在一旁观看他们的斗战,就好似谢青云在一个劲的送死。聂石一个劲的不想让他死,不停的收刀。不让谢青云撞上一般,可实际情况,只有在战圈之中的两人明白,到底是这么回事,如此又这般打了几十招,谢青云在纯熟之后,便开始了反击,屡次击中少年聂石要害,终于这少年聂石挨了七八次之中,也当即换了打法,不在用那连环坑人的法子,也就没有了谢青云撞他弯刀,他却来不及改变重心,反倒收缩弯刀的境况发生了。随后,聂石依旧在算计谢青云的招法,但却远不及方才那样,一次能够预计出十几招一般,如今也不过三四招的算计,可这样一来,谢青云不止能够跟得上,且还能够躲避和回击,如此接下来的几十招,谢青云总算不再被少年聂石压着打了,也没有方才那样,他可劲的朝聂石的弯刀上撞,少年聂石可劲的收那弯刀,生怕砍在了谢青云身上一般。这一下,谢青云便证实了自己刚才的第二个猜测,这少年聂石并非临机算了十几招,若是如此,他方才变招之后,就算没法子赌对手的心理,不在对自己能够轻易击杀对手的方位随意放开,却也不至于一下子从能算计到十几招,到只能算计三四招这么一点,尽管三、四招在二变武师中已经算是极为厉害的了,可相比起他之前来,确是要差了太多,而谢青云本就师承聂石,加上昨日、今日又对他的截击加深了了解,这般跟上的他算计,和他势均力敌确是很轻易的事情了。

    自然,尽管能够势均力敌,可想要击杀少年聂石,却仍旧很难。谢青云知道自己的截距离这少年聂石还相差很远,眼下虽然识破了这少年聂石那一下十几招连环坑的可发打法,却仍旧没有完全掌握到截的精髓。虽然如此,谢青云却丝毫也不失落,心中反而很是高兴,自是因为他不用再和方才那般对少年聂石的算计而震惊了,很显然这少年聂石是早就将那一套连环坑习练了无数遍,只要对手不敢故意撞他的弯刃,他就可以一招接着一招逼或是诱对手进入他的坑中,压着对手打。当然,这种打法并非一招一式全都固定好的,在对方不敢撞他弯刀、不敢自寻死路朝着最危险的方位攻击的前提之下,剩下的套路需要临机组合,随时变化,但这种组合变化,这少年聂石多半是习练了十万、几十万次,斗战经验极为丰富,已经将这种打法深入了骨髓之内,才会有这样的效果。可是一旦失去了这个前提,他再要算计十几招,又得重新设计、习练,或许不在需要十万、几十万次的习练斗战才会熟悉,但至少上万次的斗战,总是需要的,因此他才会和方才那样,换了打法之后,便只能算上对手三、四招之内的变化了。想透了这一层,谢青云所以才笑,是因为他的目标和方向也就更加清晰了,若是少年聂石真个能临机算上十几招,他之前曾一度觉着自己有可能没有希望学会这截字的精髓,只是一种隐隐的质疑在支持着他不断的打下来,总算让他发现了其中的隐秘因由。虽然如此。谢青云也很清楚自己想要学会“截”的精髓,仍旧不简单。若是掌握不了那样的精髓,习练上十万。几十万次,也达不到老聂之前的效果,且谢青云现在很明白,老聂后来抛弃了这少年聂石的打法,而改良之后,研创出《截刃》,一定是察觉到尽管少年聂石的武技十分凌厉,且连环坑不断,但万一被破了。战力就要下降好几个层次,有了《截刃》虽未必有那十几个坑的本事,但在截字一途上,却更加接近那极致,当然这个极致,当初的聂石因为谢青云修为太弱,并没有在谢青云面前讲解过,如今谢青云想要从这少年聂石的身上摸索出来一些端倪。

    如此再打了一个时辰,约莫外间的夕阳也要落山了。谢青云并不打算再出去,准备到晚间聚会之前,才直接离开,这方才的一个时辰。也让谢青云又想明白了一点,聂石怕正是因为少年时期,十万、几十万字的习练这武技。将无数的套路深入骨髓,以至于可以临机算敌、坑敌。最重要的是截击敌人,才促使了他有那般本事自己研创出武技《截刃》。也正是因为他这般狂练,才摸索出那截字的精髓,如今谢青云早已经继承了《截刃》,研创出了《九重截刃》,又可以跟这位少年聂石不停的试炼、搏杀,自然不会需要十万、几十万次的不断斗战才能领悟截的真谛,也算是踩在巨人的肩膀之上,前行了。莫要说其他方面,谢青云已经对聂石感激不尽了,单从这一点上,谢青云就对聂石这位巨人,敬重之极。继续和少年聂石习练武技,随着时间的推移,谢青云越来越觉着自己寻到了“截”字真谛的方向,让截字深入到每一招每一式的下意识中,就好像见到对手的攻击,就连算都不算,手臂抬起,脚掌踢起,或是临机应变当时的情况下能够最快速攻击敌人,截击敌人的部位,或是肘,或是膝盖,或是头,或是肩,截击的部位则都是敌人的各处筋骨节点,或许是一截而阻住对手的招法,或是无法阻住时,截到对手的劲力弱上大半,这便要打击在对手的筋肉或是血脉之上,让其筋骨发出的劲力减弱,让其灵元运转的途中,被血脉节点给凝滞一下,待到再发出时,便已经晚了。想来,这就是截字精髓的方向,谢青云越大,心下越是霍然开朗,他知道自己这算是真正的寻对了方向,而剩下来的,就需要不断的磨练,虽然不用那许多次,但想要将截字变作自己出招时的下意识行为、动作,还是要不停的和强敌斗战、搏杀,当然在少年聂石这里的试炼,今日结束之后,便不在需要了,接下来的几日除了明天和自己在灵影碑中的印记出的虚化体斗上一番之外,便可以在对付司马阮清大教习,王羲总教习,伯昌大教习以及熊纪大统领的时候,随时注意到截字一诀,在习练出风的特性、小身法的时候,同时修出截的精髓,这丝毫也不矛盾。

    最后的一个时辰,谢青云没有在用从少年聂石的虚化体身上学来的武技,而是再次施展起了《九重截刃》,如今的对截的真髓豁然明了,对破解聂石的连环坑也已经十分清楚,加上《九重截刃》本就比少年聂石的武技要精妙太多,这般一打起来,终于又变作他开始压着少年聂石打了,只不过这虚化体却不会有任何的心神波动,因此便不会有任何的情绪,即便从压着对手打变作被对手压着打,他依然有条不紊,一直不断的闪躲,从而寻机会来进行反击,只可惜他如今的闪躲和之前一模一样,但谢青云却不一样了,只需要故意撞上最容易被他击中的、最危险的方向,便能塞住他躲闪的路线,如此一来,便是这没有灵智的虚化体,也开始手忙脚乱,见此状况,谢青云便换了一种打法,不再去破他的躲闪了,只是以《九重截刃》不断的体悟那刚刚领悟到的“截”的真谛,想要把“截”化作筋骨肌肉的本能,如此斗战起来,少年聂石比起方才倒是真个轻松了一些,虽然仍旧不停的躲闪,却也用不着手忙脚乱了,而谢青云则正好借助此等机会,一招一式放慢了速度。慢慢从节奏中体悟“截”的感觉,尽管这截他在几年前和老聂修习时就已经知道一二。但和现下的比起来,却只是皮毛罢了。就连今日以前,他施展的那《九重截刃》中的截,比起此刻来,都算是九牛一毛的。

    全神贯注的搏杀,时间过得也就飞快,转眼间一个时辰过去,若是往日,谢青云还能在子时离开,但今日已经和司寇说好。要宴请许多人来,自要准时回去,这便施展了一回推山十二震,直接将二变的少年聂石虚化体给震成了粉末,这才结束了这场斗战。如今的推山,已经跟随那霍侠修习将推山的掌法练得极为沉稳,把两年来的积累都彻底转化为了战力,只是这推山十二震对付二变武师,本来就能轻易将对方震成粉末。威力提升与否也都瞧不出什么来,所以也就无从比较,谢青云不过是想快些结束了这场斗战,今日一整天都在不断习练“截”字。手痒之下便打出这一记推山罢了。随后,谢青云便取出了终极玄令,从十三碑回到了第六碑中。这才从第六碑跃出了灵影碑,此时月朗星稀。他一出来,便又有两名弟子和他一般。被击杀之后从灵影碑中跃出,之前还有三位等在外面,见人都齐了,这便一齐上了那等着的飞舟,那驾驭飞舟的值守营卫仍旧是昨日的那位,见谢青云没有和昨天那般晚,心中倒是高兴,今日不用单独等到最后了,虽然跑这么一趟并不麻烦,可少跑一回总是好的,其余弟子对谢青云虽没有早先的热捧,但也没有故意要和他敌对的,见了他出来,只是不打招呼,并没有用言语去招惹他,谢青云也乐得轻松,上了飞舟之后,随意选了个角落坐下,这一路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很快这飞舟便降落在了灭兽城的舟域之内。下了飞舟之后,谢青云极速敢往居住之处,虽没和司寇确定,这晚上到底是他来烹制美食,还是直接去听话给购了,来居处吃喝,但谢青云知道,司寇做事沉稳,天色已经如此之晚了,他定然会叫了六字营的其他兄弟,一齐去听花阁,买了好酒好肉,省得再要烹饪,耗费时间。不多时,谢青云就赶回了自己的居所,六识全开的他,老远就听见了自己那院内的热闹之声此起彼伏,片刻之间,谢青云就分辨出了每一个声音的主人,六字营众位师兄、师姐就不用说了,再有十七字营杨恒、于吉安等人,接下来便是齐天、肖遥、平江教习以及李谷师兄。谢青云不在耽搁,几个起落便到了院前,他知道这伙人向来只走那院墙,多半连院门都没打开,这般分三段蹬踏,才跃入墙内,今夜的的宴请,出了相熟的兄弟、教习们之外,还有杨恒,他本想直接敲门而入,但想到如此,说不得那杨恒会觉着他有些刻意显露他战力全失,从而又去怀疑什么,为了打消这城府极深的杨恒以为的刻意,他只好“刻意”的从院墙上跃入其中了。谢青云很明白,有时候城府越深的,疑心越重,面对这样的人,他只好如此来做,至于一会吃酒吃肉,他倒是没有任何的担心,大家伙成天和杨恒的十七字营一块猎兽,包括姜秀在内,都已经习惯了将十七字营,包括杨恒在内的人都当做朋友去对待,反正只要不泄露他们知道杨恒的目的是接近姜秀之外,其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有杨恒这样的朋友,还能利用一番对手的力量,六字营众人也早就学会了,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本事,这句话,还是出自谢青云父亲谢宁说的故事中,他早就传给了师兄、师姐们。只是稍微有些对不住的便是齐天、肖遥、李谷以及平江教习了,他们几位可不知道六字营和杨恒之间的猫腻,见到六字营众人和十七字营如此好,尤其和这杨恒早就冰释前嫌,像是兄弟一般,说不得他们会误会杨恒已经改变,早不是当年那个狭隘的杨恒了,也会和杨恒成为兄弟、朋友,若是这般便算是谢青云害了他们了,自然,这都是谢青云对于事情向最坏的方向发展的揣测,至于结果到底会如何,谢青云觉着还要待自己瞧瞧才能知道,他最希望的就是平江等人,绝不会因为他对杨恒态度的改变。六字营对杨恒态度的改变,而是去了他们的判断。

    “师弟。你小子怎么才来,就等你了。”一见谢青云进来。子车系便急忙忙的喊道。

    “他哪里是等你,他是饿了馋了,却没法动筷子。”胖子燕兴笑嘻嘻的说了一句。

    子车系当即不满道:“娘的,就你个死胖子聪明,谁说老子饿了。”

    “我证明,他方才几次想要夹菜,都被胖子给瞪了回去。”杨恒适时的插上了一句话,在等谢青云的时间里,众人已经相互聊了好一会了。杨恒发现李谷等人对他虽然没有早先那般冷漠,但也并不热情,言辞之中颇为客气,他本想接着今夜的宴请,和李谷、齐天等人增进一些关系,他知道这些人很早就看不上自己,但如今有了谢青云、六字营的今夜的宴请,他觉着正是一个机会,取得姜秀的信任是一回事。借着这个机会,多结交一些将来或许会对自己有用的人,更是一件大好之事,如此算来。接近姜秀、和六字营化解嫌隙,倒是能够顺带做了其他事情,也算是一箭双雕。杨恒心中的算盘算得极为如意,只可惜这才一见面。齐天、李谷、肖遥以及平江教习对他都是特别客气,客气到虽然听不出冷漠。却完全不似要和他结交的模样,这让杨恒心下蓦然明了,想要一下子和这些人搞好关系,也不是一日之功,即便有了六字营在中间,和这些人交好不需要太过麻烦,但绝不是片刻间说好就好的,自己还得谨慎一些,细心一些,慢慢让他们相信自己。因此原本他打算在乘舟师弟刚回来的时候,就第一个出声,要表现自己和乘舟之间已经十分熟稔的事实,但现下,他却改了主意,若是太操之过急,就算乘舟师弟同样也待自己热情,在这几位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家伙眼中,说不得会觉着太过刻意,反倒更容易引起他们的反感,这般不显山不露水的第三个接话,既表明了自己和六字营之间早已经没了任何隔阂,什么玩笑都可以开了,又表明自己没有任何的刻意热情,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和随性。在说过这话之后,杨恒并没有去看六字营众人的表情,在他心中,他已经取得了六字营众人的绝对信任,所以他看的是齐天、肖遥、李谷以及平江教习的神色。自然所谓的看,是一扫而过,却非盯着他们看,扫过之后便落在谢青云的身上了,这一扫的功夫,杨恒心中倒是十分得意的,只因为这几位都在他说过话后,一齐朝他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且面上都微微有些错愕,想来他们虽然早听闻十七字营和六字营众人合力猎兽,但却不相信杨恒会和六字营交好到这般地步,此刻听杨恒如此随意的和子车行说笑,自会有些不大香型的惊愕。给他们的情绪造成波动,杨恒便没有白白计算方才插话的时机。

    “杨师兄你也来逗我玩,来来来,更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子车行听了杨恒的话,咬牙切齿,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模样,却是引得众人一阵哄笑,那司寇跟着道:“行了,乘舟师弟回来,咱们也能开吃了,你去打架也好,这般我们就能多吃一些。”

    司寇这么一说,子车行忙又一屁股坐下道:“既然如此,那我可不会打了,要打吃完了再打,杨师兄,你说如何。”

    杨恒也是哈哈一笑道:“师弟想要打,我自然奉陪,现在先吃了再说。”说着话,第一个抢了块肉,塞进嘴里,道:“乘舟师弟你已经到了,我先动了筷子,不算对你不敬吧。”

    他这一动,子车行赶忙也吃了起来,众人又是一阵哄笑,不过六字营弟子都很清楚,子车行那咬牙切齿哪里是和杨恒说笑,却是恶心杨恒这般,要和杨恒打上一架也是如此,不过这么多天和杨恒以及十七字营合力猎兽,子车行就是再蠢也琢磨出了相处之道,他已经学会在说笑中,藏着自己对杨恒的憎恶之意,这般讲出来,反而不会让杨恒有任何怀疑,还觉着师兄弟之间就该如此,对六字营也就更加信任了,自然,这所谓信任,是信任六字营已经信任了他,此话说来拗口,却是杨恒心中所想。他可不会对六字营众人动什么真情,自不存在去信任六字营的一众弟子。

    谢青云大喇喇的跑了过来。寻了个空位一屁股坐下,这一坐下。就拍开身边的一坛子好酒,咕嘟嘟的先喝了一口道:“你们吃吧,谁吃得多,就没得听我讲那十三碑中的历练,那里可是精彩得很了,比起齐天师兄当初进去,瞧见得可要多上许多。”他这么一说,众人自是都来了兴趣,几个开吃的。包括子车行在内,便都一齐放下了筷子,连声道:“快讲,快讲,讲得好听,这些饭食都是你的。”

    谢青云哈哈大笑,分别开了几坛子酒,一一扔给了众人,这才又喝了口酒。吃了一口肉道:“行了,边吃边听。”他话音才落,那子车行又是赶紧夹了一大块鲶鲸肉,放在口中大嚼起来。像是生怕少吃一点,就吃亏了一般,众人这次都没去理他。一个个喝了口酒,便都竖起耳朵。准备听谢青云来说说那十三碑中的事情。

    齐天忍不住开口问道:“据说师弟的时间不只是二十个时辰,之后总教习又单独给了师弟更多的时间。师弟才会有这许多时间,看见比我还要多的对手,可是真的?”

    谢青云点了点头道:“没错,那是在我战力全失之后,还没有得到几位大统领和那朝凤丹宗的宗主医治之前的事情了,只因为当时我没法子在其他地方历练本事,所以才多给了十三碑的时间,不过那时候我一心闯荡第六碑,也就没用。不过我相信即便是后来那次治疗数天数夜也没疗好,总教习也会多给我一些时间的,至于这些日子传言什么总教习已经看不上我了,后悔答应让我成为灭兽城的居民,我以为并非如此,总教习王羲自然不会是这样的人,他确是很少见我,但以往我在营中,他也有许多事情要忙,又怎么会没事寻我闲聊,且我如今已经没了战力,也用不上我,也不必教授我什么武技了,自然不用时常见到我。所以说总教习后悔让我成为灭兽城的居民,又什么后悔给我那许多灵影十三碑,我觉着都是扯淡。”

    谢青云也有许多日没见到这般朋友了,和十七字营杨恒之间虽然尽释前嫌,但他不外出猎兽,总没有六字营弟子和这些十七字营弟子见得多,如今这番话却是他第一次在众好友面前,解释这些日子弟子、营卫以及教习之间的传言,他自不会直接去诋毁总教习王羲,真个看不上他了,那样一来,一旦营中其他弟子、营卫听见,反倒会被有心人怀疑上什么,如此说给在座的大家伙听,他本就是想要借助他们的嘴巴说出去,让全营其他人都知道他谢青云心中的想法,然而他这番话说得确是巧妙,承认了总教习王羲确是没有见他,可他自己认为王羲不见他不是瞧不起他,不过这些都是他乘舟的想法罢了,营中许多人听见之后,定然会嘲讽他说自欺欺人,如此也就达到了谢青云的目的,既没有和以前那般云山雾罩,让人猜疑,又没有彻底清清楚楚,反而更加深了众人的印象,总教习确实不待见这个乘舟师弟了,给他的那些时间,都是之前还认为他有希望的时候奖赏与他的,只是如今奖出去的好处,自然不便拿回来罢了。

    “乘舟所说也不无道理,即便不是,这般去想,也能让自己心境更为快活,在灵影碑只能习练武技,长进也会更快。”平江教习接话说道,他也不清楚谢青云的战力能够恢复,但他一直相信总有一日能够恢复,这许多天没有寻谢青云说话,就是怕刺激到谢青云,如今见谢青云笑嘻嘻的,心态如此之好,心下自是欢喜,也就没有什么顾忌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尽管几位统领和朝凤丹宗的宗主没法子,不代表以后就没法子,我听闻你灵元仍在,只是被封住,这般便还有希望,可不是什么元轮碎了那样,连武仙都没法子的事情。”

    “就是,乘舟师弟在十三碑中习练,定然长进不小,待战力恢复,我们可就要被师弟拉开很远了,所以我等也要抓紧时间,修习武道。”李谷跟上一句道。

    “没错,我以为师弟的战力总是能够恢复的。”肖遥轻声笑着言道:“听闻那十三碑中有太多的怪人高手,师弟这么多时间,全然可以一一见识一番,倒是好生羡慕,比起这齐天师兄,要痛快多了,这厮当年进去时间有限,只走马观花的看了一些,便寻了几个最想试炼切磋的,用完了所有时辰。”

    谢青云哈哈一笑:“战力恢复,这话我爱听,好兄弟、好朋友就该多说好话。”说过此言,谢青云再道:“至于那十三碑,我确是见到不少,先说那荒兽之中的兽将,就有好几位,都是这灵影碑模仿出来的,不过这些兽将都是多年以前的,自从灵影碑在咱们灭兽营之后,便没有兽将能够闯入这里被而被印记下来了。”说着话,谢青云就随意拿了几头兽将的战法,说给大伙听,他口才本就好,自然让众人听得是津津有味,心中十分向往。说过兽将,更让大家稀奇的便是那翼人族的翼人、兽人族的兽人,再有易血人族的武圣,这些武圣各有特色,谢青云主要说了那奇怪的人鱼,能够将海水粘稠,又说了翼人族洛枚和她的叔叔洛申到,再说了那位杀了数次都能复活,每活一次都可以得到更多的战力的古怪翼人,说得是口沫横飞,听得人是入迷入神,连一桌子的美食美酒,都不在有人动了,当年齐天进那十三碑中也说给过六字营众人来听,不过他最感兴趣,斗得最多的自然是总教习王羲,还是降低到武师修为的王羲,其他各族怪人,他都是见过一次,瞬间被击杀,便再也没有见了,当年他的修为还是极低的,因此更不可能体会到武圣打法的精妙,谢青云虽然也是被瞬杀的份儿,却体会的比他深得多。(未完待续。。)

    ps:  感谢 执事 lonbow在月末投出月票,花生十分感谢,谢谢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去而复返

    谢青云这番说下来,连齐天这位曾经面对过灵影十三碑中各种厉害武圣之人都听得开始凝神细思了,其他人自不用多说,在场的每一位都随着谢青云的讲述,细细思考,若是自己面对这些武圣,这些稀奇古怪打法的各类生命,又该如何与这些生命搏杀、斗战。

    说道后来,众人越听越是惊异中带着惊喜,很多连平江这位年岁极大的教习都没有见识过的,其余人等更是闻所未闻,谢青云说得详细,就如同身临其境,每一招的细节也都讲了出来,大伙听得自是畅快。另外,谢青云也注意到了大家在一边听一边想,也总会适时的放慢讲述的速度,留给众人思考武技应对的时间,偶尔又人问上两句,谢青云也都尽自己所能把知道和理解的说给大家听,这些问题当中,对于武技的打法问得最为犀利的自是那齐天,他曾经和其中一些打过,只是时间不够,便没能细战,心中倒是有很多疑惑,如今一一问出,大多得到谢青云的解答,只觉着受益匪浅。而对于各类生命的特色,询问得最为犀利的是那年纪最大的平江教习,他的问题也吸引了几乎每个人,尽管每个人的性子不同,但对于新奇的事物,人族有着好奇的天性,只是程度不一罢了。如今既然听到这些,又无甚其他事情,自都想知道个详尽,这方面,谢青云倒是比在场所有人了解的都要多,即便没有进入过灵影十三碑,由其他人讲述十三碑中的见闻。他说不得也会是在场人中,能最快最先领悟和明白各类生命特色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谢青云也不仅仅是说给众人去听了,他自己也顺带着在自己的讲述当中。逐步梳理了一番这两日来,在灵影十三碑中所遇见的敌人的打法,在心神之中微微模拟了一下,也算是对战力提升的一种促进。当然,无论说了多少,都省去了只有终极玄令才能见到的敌手,譬如那妖灵族,譬如蛮兽等等。直到最后,谢青云才又说回总教习王羲。那王羲的《血剑》,只有齐天见识过,但他当年选的是一变武师王羲,自不如谢青云体悟的这般深刻。谢青云将武圣级王羲的招法说过,又说起二变武师级王羲的招法,众人听后,每个人都惊讶于王羲的《血剑》的速度竟然有如此之快,又有如此诡异,于是每个人都忍不住赞叹。只觉着自己想要成为武圣,面对总教习王羲,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当然,赞叹之后。便有感叹也难怪王羲能够坐上总教习之位,更难怪能成为武国第二年轻的武圣。说过王羲之后,谢青云又说到了隐狼司的大统领熊纪。说起那高大的熊纪能够缩骨到和曲风身形相近的地步,且用的是小身法搏杀。灵巧之极,这一番讲述。自又是听得众人都有些发懵,谁也想不到那般雄壮的巨汉,斗战起来竟然是这般打法,自又忍不住赞叹一番。熊纪之后,谢青云再说起边让、说起陈铠,说起祁风,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自然没有去提,这些大统领既然能够让自己的印记在灵影十三碑中,又允许最优秀的弟子进入试炼,且并没有禁止弟子之间讲述这十三碑中的经历,谢青云自然不用顾忌太多。

    所有的统领的打法,都说了一遍,无论是六字营、十七字营,还是齐天、肖遥、李谷以及教习平江,都唏嘘不已。子车行第一个接话道:“娘的,真不知今夜听了这许多,是好事还是坏事,乘舟师弟说了这些,弄得老子都有点信心不足,觉着这武道一途太过博大精深,这辈子都难以达到武圣的境界了。”

    他这一说,杨恒就笑骂道:“子车你这话说得就小家子气了武圣之上还有武仙,咱们见识越多越广,目标也就越发直接,就该越想要提升修为,让战力变得更强,你这般想法,真是有些怂了,要不要和我对赌,两年之后咱们打上一场,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子车行心中自一直知道杨恒是什么人,听他这般挤兑,更是十分不痛快,当下嚷道:“怕你不成,来就来。”他如今面对杨恒已经十分娴熟,能够将自己的真实性情表露出来,却刚好显得像是同袍弟子,相互不服对方一般,这样的关系,在所有人眼中,反倒更像是好兄弟才会有的,自然杨恒也不会怀疑什么。

    平日的时候,子车行一和杨恒有这般辩斗,司寇就会接下来哈哈一笑,如今也是同样:“好啊,我这便做个见证,到时候你们二人可莫要耍赖。”司寇做事沉稳,他这般接话,自然是担心子车行说过了头,把控不住,接上这一句,刚好能把这般情形更加转向好兄弟,相互不服气的一面上来,说过之后,又冲着杨恒微微一点头,这般做,自是“感谢”杨恒,能在子车行有些气馁的时候,以言语激将于他,将子车行的心境中对于武道修行极为不利的一面,快速化解,身为十七字营的队长,能够如此帮助六字营的弟子,司寇于情于理都该感性,但他这一点头,却又不算太过客气的明里直接说出来的谢意,倒像是兄弟之间,相互默契,我了解你杨恒这般说话的意思,与我不谋而合。

    那杨恒听了司寇的话,心下自是对自己方才这般接话十分得意,这样的情形这些日子已经有了好些回了,想要最后得到姜秀的完全信任,取信姜秀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一种巨大的促进,当下杨恒也微微冲着司寇一笑,算是默契的回应,跟着嘴上说道:“子车师弟,敢不敢来,司寇兄可要为咱们见证。”

    “怎会不敢,笑话。”子车行哈哈一笑,“杨恒师兄,莫要看我现在不如你。到时候我可以追着你打。”原本子车行可是不想笑的,不防坐在他身后的胖子燕兴以他人无法察觉的角度。刺了他一下,这刺法却是之前跟着那药雀李学来的一个针法的小技巧。能让子车行这位皮糙肉厚的家伙感觉到痛,却不至于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他早私下里和子车行越好,只要察觉到子车行那暴脾气有可能坏事,就会刺他一下,子车行只要感觉到这刺,立马就能够压制住本能,这才有了虽是应下了杨恒的话,却是哈哈大笑的状态。几人说话的档口。杨恒又是装作无意一般瞥向了平江、李谷、齐天以及肖遥,发觉这几人也都不经意的瞧了瞧他,神色间比起之前的惊讶要少了,却是柔和了许多,虽然仍旧带着疑虑,但杨恒能够看得出来,这几位对他的信任定是深了不少。杨恒心思细腻深沉,他能够猜得出来这几位在乘舟滔滔不绝说了灵影十三碑的所经历的一切的前后,这般快的从完全的不信到带着疑惑的信任。都是来自于他们对乘舟的信任,这六字营最聪敏的自是乘舟无疑,杨恒早已经在平日和六字营合力猎兽时,言辞中探过。知道这些人都对乘舟极为欣赏甚至是敬服,也就足以表明,眼下他们对自己的信任增加。自是因为乘舟在这里,虽然和自己的交流并不算多。但其态度可以证明,他已经习惯了杨恒和六字营的一众弟子之间的说笑。也就证明他本人对杨恒也是极为信任的。在杨恒以为,乘舟对自己是信任的,那教习平江,弟子李谷、齐天、肖遥几人自然也会慢慢信任于他,杨恒要取得这几人的信任,不只是为了让姜秀更加信任自己,也要为自己将来的路有所铺垫,无论师父胡先要从姜秀这里得到什么,他都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不会豪夺姜秀所拥有的,只会巧取而来,除非那事物又很大的可能让他修为、战力飙升到全然不需要灭兽营的这帮“兄弟”,他才会撕破面皮的豪夺而来,不过杨恒觉着那样的情况不大可能,只说这齐天,数期灭兽营难遇的天才,又进了烈武门的烈武营,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能得到的好处、宝贝、资源也是不难以估量的,自己就算能够追上他,想要胜他过可以不屑他的地步,这世上似乎难有这样的物事能够做到。所以杨恒想的是,讨好所有的人,让所有的敌人都成为朋友,将来可以助自己的人也就越多,总有能够用到的时候。

    至于眼下,杨恒对平江等人想法的猜测,确是没有丝毫的差错,他们几人的确是见到乘舟对杨恒丝毫没有芥蒂,任由他向兄弟一般和六字营的众人说笑打闹,便不由自主的加深了对杨恒的信任,只是内心深处仍旧有些疑虑,几人都想着一会结束,要找乘舟好好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早前他们都也都听闻这杨恒的十七字营和六字营冰释前嫌,杨恒还为乘舟在飞舟之上,力辩其他几位嘲讽乘舟的弟子,他们都觉得有些诧异,不过却没有人打算来问乘舟,只因为他们觉着这些事,都是乘舟和六字营的事情,以乘舟的本事,杨恒无论真假,定然都会识破,其中的一些弯弯绕,乘舟当是不便泄露,问了乘舟也未必会答,索性不问的好。不过此刻见乘舟以及六字营众人和十七字营,尤其和这杨恒相处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的异样,这才让他们都生出了问一问究竟的想法,省得以后杨恒若是和他们相交了,是否值得深交。

    子车行和杨恒对赌,众人自是起哄,大家说说笑笑,这才开始了吃吃喝喝,谢青云也没有多少可以再讲述的了,这便一边跟着一齐吃喝,一边把一些边角,那十三碑中的模样,虚空的文字等等随意说了说,最后又说自己尚未和自己的本体打上一场,明日准备去试试。他这一说,除了齐天之外,众人都有些讶然,姜秀翘起了秀眉,第一个问道:“怎么这灵影十三碑真能和自己斗战么?”

    乘舟点了点头道:“自然,我原先以为虽然能够印记下每一个人,但是自己进去之后,多半无法瞧见自己,可我确是瞧见了我自己的名字,也确定可以选择。”

    他话音刚落,肖遥一脸促黠的看着齐天道:“齐天师兄。两年前你进去,怎么没说可以和自己打这回事。莫非有什么隐情。”

    他这么一问,众人都一齐看向齐天。大家都想起了当初齐天进入灵影十三碑,出来之后和众人也有类似今夜的相聚,把其中的情形都说了一变,可却真个没有提过能够和自己斗战的事情,否则大伙此时听见乘舟这般说,也不会惊讶如斯了。

    谢青云也转而看向齐天,也是促黠一笑道:“不知道齐天师兄当初和自己的本体打过没有。”所以这般笑,自是因为他了解齐天的性子,只要他认定了你比他强。他在你面前绝不会要任何面子,但只要你比他战力要弱,他就会有些好面子了,不过这等面子和叶文诸人却全然不同,齐天这种倒是有些可爱的,说穿了也绝不会恼羞成怒,反倒会不好意思,他那模样谢青云曾经就见识过一次,今日遇见此事。又见最了解齐天的肖遥师兄也促黠一笑,他便猜到多半是这齐天没打过灵影十三碑中印记出他自己的虚化体,才从未对人提起,于是也就捉弄一般的问向齐天。

    齐天先是一愣。随后有些尴尬,不过马上他又反应过来,他武道天赋极佳。又怎么会是个蠢人,当即就感觉出谢青云和肖遥两人是猜到了什么。故意捉弄他,才有这般一问的。于是索性摇了摇头,跟着释然一笑道:“罢了罢了,没什么好丢人的,我当初确是和自己的虚化体大战了三百回合,虽然他也杀不死我,可那是因为了解他的招法就是我的,所以才能够每次在最危急的时候躲开他的致命杀招,只是糟糕的是,我不只是杀不死他,打将起来,确是时刻被他掣肘,甚至是压着我打,这厮对我的所有招法都了若指掌,为我的每一次想要改变的打法,都洞若观火,清晰无比,且总能抢在我前面打乱我的招法节奏,到后来我便没心思和他打了,直接选了一变武师修为的总教习,一直试炼到时间全部用完。”

    他这么一说,众人先是哈哈大笑,随即又有些疑惑起来,平江教习这回倒是第一个出言问道:“那你的虚化体比你还厉害么,可我听你和乘舟说的,其他虚化体都应该比本体还要弱一点才对。”

    齐天摇头道:“弱那是因为那些大教习、总教习最后进入灵影碑的时间都有些年头了,比起他们现在自是要弱,且他们在灵影碑中并没有用上全力,不可能全然将自己所有的底牌都让灵影十三碑给印记下来,所以我和乘舟师弟都认为,那些虚化体比本人的战力是要差上一些。可我们就不同了,我们进入十三碑对付所有人的时候,已经就是和对付自己同一时间,已经是当时最强的自己了,且我们对付那十三碑中的生命,哪里还敢有任何保留,便是全力也都要被击杀,若是保留,又哪里会有丝毫的提升武技的帮助,那便要白浪费了试炼时间了。”

    他这一说,不只是平江教习,众人尽皆恍然,不等大家再问,齐天又道:“至于我的虚化体,并非比我更强,只能说和我当时对付他的时候,战力没有任何差别,我觉着有可能是心神之上的问题,我总是比他慢了半个呼吸,我和他相互都极为了解,但他却总能够早半个呼吸出手,将我牢牢压制,这一点我当时实在想不通,后来细细思索,应该是我在面对完全一样的自己的时候,心境上出了问题,才会被他给压制,不过却已经没法子再进那灵影十三碑来证明了。”说着话,齐天看向谢青云道:“乘舟师弟,明日待你和自己的虚化体斗战时,注意心境上的影响,其中精细具体如何,我也说不上来,只是心中有那么一个感觉,若是破了这心境上的影响,要胜过自己,应该不是难事。”

    谢青云点头应道:“如此甚好,多谢齐天师兄提醒……”说到此处,忽而一笑道:“要不,我也要和齐天师兄当初一样,被自己给揍了。”他这般一说,众人齐笑,连齐天自己也是一块儿大笑,道:“哈你个乘舟,又跑来挤兑你师兄,我就不和你做这口舌之争了。”

    接下来,也便没有太多可说的,众人言笑间。风卷残云,将一桌子美酒佳肴都吃了个干净。这才一一告辞,六字营众人也都各自回了自家院中。谢青云和前几日一般,仰面躺在院内的地上,望着星空,不是去研习那星斗的阵法,只是就这么看着,慢慢入眠,如此是他消除心神疲惫的最好的法子,今日一整天和那聂石相斗,在没有想到破了少年聂石的虚化体的招法之前。他可是耗费了大量的心神,想要和少年聂石比拼如何算计那十几招之外的招法,直到后来发现那是少年聂石的打法,早就预先算好演练好,搏杀了十万,几十万次才练好的,这才不再去耗费心神,可尽管如此,这一天下来。心神也耗费了大半,方才说笑吃喝,也都是极为疲惫,到此时终于可以躺下休息。看着夜空的星月,只觉着浑身说不出的轻松。武者虽然可以不用睡眠,只依靠灵元运转。消除筋骨肌肉的疲惫,但心神的疲惫却不是这般简单的。这一点谢青云询问过总教习王羲,武圣虽然可以更长的时间不去睡眠。但心神也有疲惫时,同样需要休息,至于武仙,总教习王羲也不了解,不过在谢青云想来,武仙多半也会有心神疲惫,只是更久一些罢了,只因为武仙修的是意识海,那脑中的事物,自能够让心神更加坚韧。谢青云当然清楚,所谓心神,说的是心,可心哪里会思考,心和筋骨肌肉一般,都是肉身,而所谓心神说的是思维,大脑的想法,是意识,只不过俗称为心神罢了。正自惬意而眠时,却忽然察觉到院外有人潜行而来,谢青云一屁股坐起,悄然寻到了院中最为阴暗之处,以最为轻便的身法摸了过去,论起潜行隐藏气息,他可是最为擅长之事,他不想以灵觉直接去探对方气机,那样定会被对方发觉,这大半夜在灭兽城中潜来之人,虽然多半是友,但也有可能是心怀不轨的其他弟子,总要预防着些才好。

    片刻之后,一个身影落在了院中,谢青云一瞧这才放下了心,正要现身,却听这人低声喊了句:“乘舟快出来,有事相问。”

    “老家伙,你半夜跑来吵我睡觉,有多大的屁事。”谢青云张口说着话,从平江身后出现,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把平江吓得向前猛然一跃,跟着马上回过神来,骂道:“你小子睡觉都藏这么隐蔽,你捉贼么?”

    “嘿嘿,本来躺在院中的,这不是察觉到有人来,就藏起来了么,要捉,也是捉你这个老贼。”谢青云和平江说笑惯了,自然是有一句顶上一句的:“快说,什么事来吵我,说完我还要继续睡。”

    平江自然丝毫不在意谢青云的“无礼”,当下也不在啰嗦,直言道:“这事关于我自己的,却是你引起的,你小子和那杨恒到底社么关系,他若是真心转了性子,那今后少不得会和我相交,我可没闲心自己个去探他到底是什么为人,你若信他,我便信了他。”

    谢青云听后,哈哈一笑,跟着灵觉同时放出数丈之外,再也瞧不见任何人出现,这才压低声音道:“老家伙你自然要信我,可我信他,你就未必要信他,他若是有什么目的,故意和我结交,我被他骗了,岂非你也被他骗了,还是你自己探究清楚的好。”

    平江听后有些纳闷,当下道:“你这说的是屁话,能骗你的人,就更能把我给骗了,我还不省得动这个脑筋。”

    谢青云看了眼平江,忽而郑重的吐了一句话道:“这事,我只能说,你交你的,我交我的。”

    平江见谢青云忽然严肃起来,跟着又听谢青云这般说了,他九十的年纪,哪里会不通这些,听过之后,就明白谢青云也不尽然全信那杨恒,只是其中之事不便明言罢了,自己和杨恒相交,全看自己的判断,莫要跟着他一起,说信就信。想通了此点,平江诡异一笑道:“你小子,我就知道你有……”话到此处,平江也就不在多说下去,下面半句大约是说我就知道你不会那般轻信杨恒这等人,多半是有什么鬼主意,自然这些话还是不用明说的更好。话音才落,平江也就直接道别,一步跃出了谢青云的庭院,飘然远去。那速度极快,看得谢青云也有些惊讶。自他从元磁恶渊回到灭兽营又过了近两个月时间了,这平江教习的身法。他也有些日子没见了,这般突飞猛进,确是难得,瞧来当初圣贤经上有一句词,叫做大器晚成,平江教习九十的年龄才突破到二变武师,可以突破之后,战力修为都飞快的增进,说不得比那些早早就跨入三变的天才更加厉害。最终在寿命大限之前,破入武圣也很有可能。心中正自想着,又察觉到一个人出现在灵觉之内,谢青云猛然间警觉起来,生怕是那杨恒去而复返,若是杨恒故意等在六字营居处之外不远之地,盯着看有没有人回来,很可能瞧见平江教习来过,尽管谢青云灵觉外放可以肯定这杨恒觉不可能出现在方圆数丈之内。也就不可能听见他和平江教习的对话,可瞧见平江教习大半夜去而复返,说不得就会怀疑到什么,那就有些麻烦了。不过马上。谢青云就打消了这个疑虑,因为这次来的是两个人,齐天和肖遥一同跃入了院中。谢青云能够瞒过平江教习,要瞒过这二人出现在他们身后。自然是更为简单,同样也将这两个家伙吓了一跳。乐得谢青云哈哈大笑。随后,齐天也和肖遥也道出了半夜回来的正事,他们和平江教习一般,也都是不清楚杨恒的为人,谢青云到底是真信了,还是假信了杨恒,尤其是齐天,他们烈武营也有可能招揽杨恒,杨恒此时没有答应任何势力,若是将来选择了烈武营,他必然呀长期和此人相处,今夜见到谢青云的六字营和杨恒如此自然随性,这才想要过来一问。

    谢青云对于齐天也肖遥,自也和对平江教习一般,说笑过后,便送了他们一句话:“你们交你们的,我交我的。”齐天和肖遥都是个玲珑人,哪里会不明白谢青云的意思,当下相视一笑,这便拱手告辞。这二人走后,谢青云索性不睡了,躺在院中等着,约莫那李谷也会来,只因为他知道杨恒也是镇西军的争取弟子之一,李谷虽是灭兽营弟子,却总得到那镇西军大统领边让的信任,让他联络灭兽营中镇西军看中的一些个天才弟子,想必这杨恒一直是他的观察对象,但却因为深知杨恒的为人,不敢引入那镇西军中。果然,等了片刻,又一人出现在谢青云的灵觉之内,这一次谢青云索性直接用灵觉去探了,一探之后,还真就是那李谷,又等了一会,李谷出现在院落之中,张口就是一句:“你小子警觉性还真高,那般老远就探我的气机,不怕我是暗害你之人,察觉到之后当即逃走,你便失去了捉拿刺客的机会。”

    谢青云哈哈一乐,道:“我早知你会来,所以全无顾忌,你之前平江教习、齐天和肖遥都分别来过,问的都是关于杨恒的事情,想必你过来也是因为此,你们镇西军不是也在招揽他么?”

    李谷“啊”了一声,随即嘿嘿一笑道:“还真就是此事,之前不问你,只觉着你自有自己的法子看透杨恒,或是用了什么诡谋对付杨恒,只是传在外面的风声,迷惑众人的是六字营弟子和十七字营交好一事,可今日酒席之中见你们相处,我还真觉着乘舟师弟你确是对那杨恒全然信了,这让我有些纳闷,所以才来问问。”

    谢青云点头微笑道:“我和平江教习、齐天、肖遥他们都说了一句话,这句话也送给你,对于杨恒,你交你的,我交我的,各自决断。”

    这话一出,李谷先是微微一怔,不过马上就明白过来,镇西军在灭兽营中自然有相熟的营卫,以往没有军中子弟来灭兽营时,他们招揽弟子自然靠的都是那相熟的营卫,如今有了李谷,自然要用李谷,当然这也并非绝对,能用李谷,足以说明边让对李谷性子的了解,这等说人之事,头脑都要敏锐灵活,善于察言观色,所以李谷对于谢青云这一句话,只想了片刻,就霍然明了,当下点头拱手道:“我知道了,这大半夜的来叨扰你,十分过意得去,以后有事,自然会时常来叨扰师弟你。”

    李谷虽然是在说笑,面上却异常冷峻,看起来更为有趣,谢青云抬腿要踢。他转身就跑,口中还喊着:“半夜叨扰师弟你。是我的责任。”话音随着身法的施展越飘越远,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送走了李谷。谢青云当下飞身潜行而出,以他的潜行之法,李谷自然察觉不了,当然他这般出来可不是为了追踪李谷,而是要确信那杨恒不在,于是就跟着李谷身后过了小桥,到了六字营居处之外的大道之上,灵觉外放极远,什么人都没有发现。这有多潜行了半里路,还是没有任何发现,这才返身而回,算是确信了杨恒没有故意留在远处,探听有无人回来,想想也是,杨恒如今已经自觉着六字营对他信任之极了,便是再有什么疑心,依他的谨慎城府。也不会这般来探,若是被发现,他辛苦在六字营弟子心中建立的信任,一夜之间就会崩塌。以杨恒的性子来说,绝不会冒这样的险。回到院落之中,重新躺下。看着星空,不长时间。谢青云就睡着了,这一梦直接到天明。起来之后,六字营弟子都已经外出猎兽,谢青云也不耽搁,直接出了居处,穿过古木林野,来到了飞舟的舟域之处,上了其中一艘飞舟,直飞灵影城,今日来得稍微晚了些,到的时候,那灵影碑外接连瞧见因为试炼而死被踢出灵影碑的弟子们,这些弟子也不用休整什么,当下又纷纷扑入灵影碑中,继续他们的斗战试炼。有人瞧见谢青云,也不爱去搭理,也有人不屑的瞟了他一眼,便又进入灵影碑中。谢青云自不会搭理他们,又和昨日一样,从第四碑中进入,省得直接去十三碑,引来本就觉着他得到那许多灵影碑时间而不满的弟子更加跑来啰唣。

    从第四碑以终极玄令进入十三碑,谢青云没有多耽搁时间,直接进入轩辕人族,选了二变武师的境界,这一次越过少年聂石,直接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这便开始和自己的虚化体迎面对上。谢青云的虚化体并没有一出现就扑击而上,反倒是漠然的站在原地打量着自己,谢青云一看之下,倒是觉着这位虚化体,有那二化甚至三化武圣的风范,连一化武圣都大多一出现就先发制人,自己的虚化体倒是牛得很,气定神闲的等着自己上前攻击,想到此,谢青云没忍住,直接笑了,觉着这灵影十三碑还是颇有眼光的,直接把他印记成了宗师风度,大家气魄,在仔细打量一番这位谢青云,和之前面对那些人是的统领、教习时一样,这虚化体的容貌和自己分毫不差,第一次面对自己,谢青云只觉着十分新奇。不过马上,他就想到了昨日齐天师兄的提醒,说是心境上的差异,容易导致被自己的虚化体给压着打,只是齐天师兄没有说过虚化体会一动不动的等着自己先去攻击,且眼下自己不过是新奇一些罢了,真打起来,未必会有任何的留情,这等心境又如何能影响得到自己呢?谢青云心中纳闷,索性不再多想,这便大踏步的走向对手,也不取那凌月战刃,无论是筋骨肌肉还是面部神色,不带有丝毫要斗战的模样,就好似迎面过来要和自己的虚化体闲聊一般,如此直到靠近了虚化体的时候,深处手掌,就像是要随意拍拍这虚化体的肩膀一般,可谢青云哪里想得到,自己的手这般轻松的拍上去的时候,自然不会用什么极快的动作,只是寻常的速度罢了,却没曾料到,虚化体在自己的手掌抬起的瞬间,一双肉掌直接推击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只这么一下,谢青云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力,半个呼吸不到,身体就炸得灰飞烟灭,意识全无了。自然又是半个呼吸过后,谢青云重新清醒过来,就这般怔怔的站在地上,瞧着那一动不动的自己个的虚化体,而虚空之中还飘着文字,问自己是否继续和这位虚化体斗战的文字。

    这是怎么回事?谢青云好一会才想明白方才的情境,他本想和自己的虚化体好好斗战一番,试炼一下《九重截刃》以及《赤月》的,和自己斗战,完全一样的打法,是最能够发现自己的一些细节上的错漏和不好的习惯的,对方就是自己,发现对方就是发现了自己,而且对方也在不停的寻找自己的错漏来攻击,这一点比和其他人斗战更为精细。只不过在要动手的前一刻,他忽然改了主意,只因为齐天说了自身的虚化体不只是击杀不了,还会压着自己打,就算心境上过去了,也最多是压着对方打而已,谢青云便想着如果用上推山一式,便能够将这个自己的虚化体直接击杀,就算因此无法动弹,可对方已经死了,这场斗战便等于结束,灵影十三碑便会重新恢复自己斗战而生出的对筋骨肌肉的影响。可谢青云没有想到,这个自己的虚化体竟然会在最后时刻,识破自己的鬼谋,抢先一步施展推山一式,反倒把自己给震成了粉末,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只因为对方再如何,也只是虚化体罢了,没有灵智的虚化体,如何识破自己的鬼谋?

    谢青云想了又想,总算想到了一个可能的结果,没有灵智的虚化体,大多看起来灵智的举动,都是深入骨髓的斗战本能,而自己并没有像方才那位虚化体那般的本能,在瞬间断定对手的行为,而反过来抢先击杀对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虚化体对于自己出招的了解已经到了沁入心神的地步,那推山一式对于不熟悉的人,完全无法勘破自己抬手到底只是随意拍打,还是要发出推山,而只有自己才知道,抬手的过程中,筋骨的颤动的不同,便足以表明自己要施展推山一式了,这种筋骨的颤动便是推山的准备过程,刚学会这推山的时候,谢青云还要浑身雷音作响,直到多次试炼才将雷音去掉,又经过了多次,才能做到悄无声息,但再怎么没有声息,那也是对外人而言,这推山毕竟是一招威力极强的武技,灵元运转集中,总会带动筋骨肌肉的微小的颤动,这种颤动即便对手极为敏锐感觉到了,但因为不知道和不熟悉,也最多能猜出谢青云可能要出招了,但绝不可能想到这样恐怖的一记杀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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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无胜

    正因为如此,谢青云才有足够的机会屡次依靠这招,击杀准武圣,甚至一些刚破入一化的武圣,也会被他“不经意”的推山一式打成重伤。

    自然,无论对手强大到能够感知出他在“不经意”发出推山一式时那微弱的筋骨震动,还是根本就察觉不出,这样的筋骨震动都一直存在,谢青云自己是极为清楚那震动的程度以及那一部位的筋骨肌肉先后震动的次序的。他如此了解,那虚化体必然也会了解,虚化体既然了解,那谢青云以为自己方才被这虚化体抢先破招也就可以理解了。多半就是自己的虚化体识破了他那微弱的筋骨震动,提前断出了他要打出这致命一击的推山一式了。糟糕的谢青云自己还想要和平日对付敌人时候那般,出招以迷惑对手,想要悄无声息的完成这致命的击杀。如此一来,速度就缓慢了许多,要模仿平日里拍拍肩膀的简单动作,这也给早就猜透了自己下一造的虚化体以出招的时间,这样的勘破不需要灵智,只需要依照虚化体自身的斗战本能,那虚化体当然会先下手为强。两人又靠得如此之近,虚化体毫不费力的一招推山一式,以远胜过谢青云自己的速度砸在了谢青云的肚腹之上,这才将谢青云给轰得粉碎。想明白了这一点,谢青云重新走到虚空文字之前,选择了继续和自己的虚化体斗战。这回谢青云仍旧不紧不慢的走向那虚化体,他知道虚化体是在他抬手出招的时候才会判断他用的是什么招法,没有灵智的虚化体在重新开始之后。自然不会记得上一会的打法,因此就相当于没有任何记忆。谢青云便就这般一直走到虚化体身前不足三尺的地方,见对方仍旧不动手。心下有些奇怪,但却丝毫也不担忧,这便缓缓抬起了手掌,这一下却是全无推山一式的意图,只是想看看能否坑了这虚化体的斗战的本能意识,好让他看不出自己在用推山一式,却不想这手才抬到一半,虚化体就动了,和方才一样。上来就是极速攻击,又是推山一式,直接砸在了谢青云的小腹之上,只一下,就将谢青云给再次轰碎成了渣,片刻间便结束了这一场斗战。谢青云再次清醒的时候,和刚才一样,瞧见自己的虚化体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好一会。谢青云忍不住就笑出了声,自己傻乎乎的还想故意做稀奇古怪的挥手动作迷惑对手,可这是斗战,那么近的距离。便是傻子也会乘着你莫名其妙的动作,对你攻下致命一击,何况这虚化体的本能就是击杀眼前的敌人。虚化体的斗战意识只要判断出能够将你一击必杀的机会,自然不会去管推山一式施展之后。会筋骨酸软的动弹不得,何况即便会。自己已经死了,这一回斗战也就结束,哪里还会有什么酸软不能动的事情发生。

    想着方才的情境,谢青云觉着自己就好像是个傻子,所以才越想越觉着好笑,这一边笑就一边走到虚空文字之旁,再次选择了继续,这一回同样缓步走到三尺处,不管这虚化体动不动手,他都直接用最快的速度,击打出最强的推山一式,与此同时,他瞧见了对方也和自己一般,同样击出了推山一式,速度也是快到极致,和自己的本事全然相当,这一下,四只手掌撞击在了一处,发出连续的闷雷轰鸣之声,眨眼过后,谢青云便爆成了渣,在还有意识前的瞬间,他也瞧见了自己虚化体和自己一般,同时爆了。第三次复活醒来,谢青云哈哈大笑,也有些明白那齐天为何说自己的虚化体难以对付了,齐天可没有推山一式这般一击必杀的招法,若是方才自己用的不是推山一式,和这虚化体如此斗战博山,定然会势均力敌,谁也杀不死谁,到最后还有可能是虚化体取胜,自己方才能够和虚化体同归于尽,也多亏了这推山一式,想到此处,谢青云也不再多耽误时间,这便再次选择了继续,这一回用的不是推山,而是取出了凌月战刃,施展那《九重截刃》,猱身扑上,开始抢攻。那虚化体见状,也同样取出凌月战刃,在灵影十三碑中,灵宝坚韧程度全都一样,并没有自己的特殊功效,更何况对手本就是自己的虚化体,拿着的也是凌月战刃,自然没有任何的区别了。如此两人战作一团,叮叮嘭嘭之声不绝于耳,时而是金铁相交的声音,时而是拳掌相撞的声音,打了半刻钟,谢青云就觉着自己要疯了,这虚化体对自己的招法了若指掌,且几乎总能够提前半个呼吸找到截住自己招法的武技,于是乎这半刻时间打下来,让谢青云有了昨日对付少年聂石的虚化体的感觉,这种感觉发生在少年聂石身上还好,毕竟他的本事都是从聂石那里一脉相承而来,可如今自己的虚化体明明和自己的速度,武技,身法全然一致,自己却被他处处截住,这样被压制的斗战,确是让谢青云打得十分憋屈。他也有些想不明白,若是想截住对手,出招的速度要么比对方快,要么比对方先一步出招,可这两样他都觉着不可能,那虚化体和自己的速度一模一样,便绝无可能抢先截住自己。同样,他现在施展的是《九重截刃》,具有风特性的《九重截刃》,哪里会有时间让自己的虚化体看透之后,又提前来截住自己,如此又打了一刻钟,谢青云不只是觉着被压制住了,竟还有些手忙脚乱之感,只因为这虚化体竟然开始《赤月》和《九重截刃》同时施展起来,那《赤月》专门补漏,攻击自己的两招之间的空隙,这些空隙谢青云自然清楚之极,因此这虚化体也同样清楚之极,因此谢青云只有挨揍的份,如此谢青云只要也开始施展《赤月》。只可惜比他的虚化体晚了这么一会,整个斗战的节奏便全都被对手掌控了去。两人本就战力、修为完全一致,如此同样施展四重劲力。同样的武技斗战,谁先占了优势,便会不断的扩大这个优势,从而掌控住斗战搏杀的节奏,将对手拖到气力、灵元消失,或者找到机会,一击必杀。

    谢青云已经彻底处于被动之中,同时也完全明白了这虚化体掌控节奏的打算,似乎从一开始。这虚化体对于这场斗战就已经计划好了一般,让自己一步步的跟着他的节奏而行,自己这个有灵智的,反而没有思虑太多,上来就开始动手了。正自一边依靠身法躲闪虚化体的狂风暴雨的攻击,一边思考着对策的时候,谢青云的瞳孔猛然收缩成针,他清楚的瞧见那虚化体忽然间肩膀的一块肌肉微微颤抖了一下,跟着小臂的一块肌肉也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是胸口的肌肉微微一颤,最后是手腕一翻,整个过程连眨眼的功夫都不到,但却被谢青云的眼识给捕捉到了。只可惜捕捉到反应到心神之中,再做出身体的退避的反应已经来不及了,这虚化体接着施展《赤月》和《九重截刃》的机会。将推山一式施展在了凌月战刃之上,刚好这一下是谢青云左闪之后。无力侧身的瞬间,这样的漏隙。谢青云知道,换成自己是虚化体,也能够捉住,只是他没有想到虚化体的自己竟然在这个空隙间,忽然施展起了推山一式,一个呼吸之后,谢青云再次品尝了推山炸碎身体的感觉,轰隆一下,化作了漫天成粉,半个呼吸之后,谢青云又一次活了过来,这一回他还是哈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摇头,只怪自己足够愚蠢,自己不施展那推山一式,可不代表这虚化体就不会施展,前一轮斗战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了这虚化体才不会管你怎么打,他的打法都是最直接的能够将你击杀的打法,自不会等到你用推山一式时,他才去用,若是那般,他倒是真成了木偶了。自己之所以又这样的错觉,而早先面对其他的灵影十三碑中虚化出的生命,不会如此,只因为之前面对任何生命时,自己想要全力便全力,想要控制便可以控制,完全取决于自己的打法和他们并不一样,也很清楚对手的全部战力到底有多强,才能够将其掌控好。然而面对自己的虚化体的时候,下意识就会把对手也当成了自己,自己用什么招,对方就应该用什么招,尤其是头两次,这虚化体一直不动,自己一用推山一式,他也同样施展出来,这更加给谢青云造成了一种错觉,虚化体会跟随自己的打法,而用同样的招法来和自己硬碰的错觉。

    只是这样的错觉却是致命的,也就带来了谢青云又一次的被推山一式给震死,三场斗战,一场不分胜负,另外两场全都以失败告终,谢青云忽然更加明白了齐天所说的自己的虚化体难以对付的因由。当下也不在停歇,再次选择了继续,这一回他丝毫没有任何的保留,上来就用上了《赤月》和《九重截刃》。和其他生命体斗战,他可以只用一种来试炼,但这个虚化体对自己的招法完全清楚,自己不用最好的打法,所有错漏都在虚化体的眼中呈现,那等于就是送上门给这虚化体打一般,而若是换成其他战力相当的生命,他们可不知道自己这些招法的错漏,自然需要一边斗战一边探究,如此自然不会有这虚化体这般轻易的捉住他的错漏之处。

    谢青云之所以换成了全力攻击,《赤月》《九重截刃》两门武技,风火相济的打法,已经是抛开推山之外,最强的手段,这虚化体就算清楚其中的每一招之间的衔接漏隙,也没法子捉住,因为他战力的极致也只是如此,想要抵御住谢青云的攻击就只能拼力施展同样的武技,便没有时间再和之前那样能够以胜过谢青云的武技,捉住谢青云的错漏狂攻。心中这般打算,动手也丝毫没有放松,和谢青云猜想的一样,这一回,那虚化体再没有了方才的轻松写意,也要施展和自己相当的武技,来抵御自己的抢攻。至于之前的推山一式,就算方才上一轮斗战,虚化体也要在打了许久之后。捉住一个漏洞,才能放出这推山一式。眼下谢青云已经施展出风火相济的两门武技,他自然更难寻到这样施展推山一式的机会了。若是强行施展,同样了解这一式的谢青云,自然能够有法子避开,而他只有因为施展过后筋骨酸软,摊到在地,任人宰割了。尽管这一次抢攻,比方才的效果好很多,但斗了一刻钟后,谢青云发现自己还是很难将自己的虚化体击杀。甚至连胜过对方,也十分艰难,这样打下去,多半要拖到谁的灵元、气力先一步减弱,那剩下的一方,才有可能获胜。而且两人都用上了最强的武技之后,已经没有谁压着谁打的可能了,尽管谢青云是抢攻而上,占了节奏之优。可却完全没有法子把控整个节奏,让虚化体陷入自己的节奏当中,更为糟糕的是,谢青云只觉着自己每施展一招。对方都好似能够窥探到他心灵一般,应对上将他招法化解的一招,如此足足打了半个时辰。谢青云渐渐焦躁起来,这一焦躁。招法也就更加的大开大合,更加的凶猛。然而却在悄无声息之间,增加了些许凌乱,就是这种凌乱,让虚化体再次抓住了机会,斗战本能的驱使,机会一旦捉住,就绝不会丢弃,攻击了谢青云的一个错漏之处,便打乱了谢青云的节奏,引发了谢青云一个又一个的错漏,如此全然被这虚化体捉的紧紧实实,和方才一样,虚化体再次找到了机会,施展出了推山一式,而这一次,谢青云虽然和方才几乎一般的狼狈,但却在节奏刚乱的开始,就一边抵挡,一边谨慎的观察着虚化体的每一招动作,当瞧见他肩膀肌肉颤动的同时,谢青云也开始施展推山一式了。

    之所以在被虚化体连续捉到错漏压制的时候没有施展推山一式,自是因为这时候,全然没有机会让他将推山一式需要的准备运转而生,现在能够同时施展,确是因为虚化体也在施展,尽管比刚学会推山一式时快许多,但仍旧需要一点时间的准备,这个准备若是对其他人,不明了推山的人,自然完全没法子在意到那筋骨肌肉开始微微颤抖的这一点时间的准备,因此在其他人看来,推山几乎是可以在任何时间不需要任何运转灵气,便可以直接打出的,就好似随手挥刀一般简单。可事实上,若是有对手能够发现这样的准备时间,便多了许多的生机,那些一化武圣能够逃开谢青云的推山一式,便是发现了他的筋骨肌肉的颤抖,虽然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但能够察觉到他接下来的招法对他们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因此爱不会去以硬碰硬的接下谢青云的推山一式,换做二化武圣以及三化武圣自然就不同了,他们有足够的信心去硬接,便是要看看这推山一式的威力到底有多大。

    而此时,那虚化体转而施展推山一式,虽然手上的动作依然挥舞的是《九重截刃》和《赤月》,但因为要准备推山一式,所有的招法都稍微慢了那么一点点,也就给了谢青云足够的机会,同样施展这推山一式,于是乎片刻之后,两个推山一式撞击在了一起,尽管虚化体提早了那么一点点,他的凌月战刃打过来的时候更加接近谢青云的胸腹,但谢青云的推山一式也就是在自己的胸腹前数寸的地方,硬碰硬的和虚化体接下了这一招,结果显而易见,谢青云爆碎,他的虚化体也爆碎。

    两场势均力敌,剩下的依然全败。谢青云不知道第几次醒来,嘴里嘀咕了一句,看着一动不动的自己,重新打起精神,喊了句,再来。跟着便又一次选择了继续,和方才一般,仍旧是一对战刃齐出,直接逼向那喜欢后发制人的虚化体。这一轮搏杀,虚化体却没有依照方才那般,见谢青云冲击过来,当下就直接打出推山,只不过不是那推山一式,而是推山十震,足以将一个三变修为的武者给震死的推山十震,谢青云虽有四重劲力,但在防御之上提升的并不如攻击之上那般能够达到最高,因此这推山十震也足够将他震死了。这推山十震并非推山一式那般,得到了推山的精髓,这只是精髓之外的打法,但却能够让虚化体连续攻出许多,即便是失败了,也不会因为酸软而瘫倒在地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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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 大管家

    谢青云见他动作,自然知道他要施展的是什么,他却毫不在意,依然保持这方才扑击的招法,双刃平推,以山推之势,去撞击虚化体的推山十震,只不过在刚要撞击上的时候,谢青云猛然一矮身,错开了那推山十震的威力,而是将凌月战刃平推向了虚化体的腰腹之上。

    这一下变化确是来得巧妙,谢青云就不信虚化体还能提前判断的出来,果然和谢青云所预料的一般,那虚化体真没法子断出谢青云这临机的一变,然而他自己的那推山十震在攻击出之后,人就向后极退,施展的是两重身法,达到了影级高阶,显然他这一退是在推出推山十震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无论是否击中对手,都先退开再说,也就刚刚好避开了谢青云这全力九重截刃中的山推,原本这山推,在九重截刃中称之为山推之御,是一招防御的招法,却在这里被谢青云当做攻击的手段来施展,本以为极为灵动巧妙的变化,却被对手这个虚化体以一退应了万变,虽然说不上是轻易躲开了这一击,可却是实实在在的避了开来,丝毫也没有受到伤害。谢青云了解虚化体,虚化体的打法也和谢青云全然相似,两人斗战的本能都是丝毫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一推不中,谢青云再次攻上,同样那虚化体一退之后,便没有再退,也是扑击而上,这一次谢青云用的是推山十二震,运转到那凌月战刃之上,只不过打的动作就和方才的《九重截刃》中的山推几乎相似。尽管这两招运劲方法全然不同,筋骨肌肉在出招过程中的颤动也完全不同。但动作上却是极为相似,谢青云想要接着这高速中的搏杀。惑住这个虚化体,让他以为还是那九重截刃的山推之御,从而不把这招当做推山十二震来防。如今的谢青云,对于三套武技中,自己已经能够娴熟使用的招法,已经达到了可以随意组合的境地,这种组合全然无迹可寻,即便是他自己在试炼室中独自一人对着空气试炼施展,也很少有相似的组合重复而出。完全没有套路,如此才能够在斗战中临机应变,也让即便是两次、三次面对他的敌人,对他的招法也摸不出细节规律。而现下这般施展,自不是要什么打乱规律,在没有灵智的虚化体心中,每一次斗战,都是面对一个陌生人,谢青云这般打。只是为了迷惑对方罢了。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虚化体几乎同时和谢青云对攻而上,同样也是两把凌月战刃横向交叉,平推而出。十分典型的九重截刃中的山推之御,这一下谢青云就有些纳闷了,不知道这货是刚好要用到此招。还是方才见自己施展了,本能的斗战意识。临机也就想到用此招在极退之后的极进之中反击自己。不管是什么原因,谢青云已经来不及去想了。只要这个虚化体不躲不闪的用九重截刃的山推之御和自己的推山十二震以硬碰硬,那死的必然是虚化体,而不是自己,况且谢青云已经准备好了,一次十二震之后,便要连续在打出两记十二震,等于三重十二震前赴后继,就算有其中一记错漏,也能够确保击中对手。推山十二震对如今修为的谢青云来说,挨上一次,和推山一式一般,都是个死字。只不过这推山十二震会让他的身体逐渐鼓胀起来,跟着又收缩,大概就这么鼓胀收缩一次,就会爆了,而推山一式便没有任何的鼓胀,中后即爆。他会如此,虚化体同样会如此,所以谢青云觉着这一次很有机会获胜,总要破了之前两次不分胜负,剩下的尽皆被斩杀的局面。

    瞬间过后,四把凌月战刃相互撞击在了一处,只这一撞,谢青云就知道不妙了,知道后的瞬间,心中却是忍不住一笑,只因为这虚化体竟然和自己想到了一块,也是借助了那山推之御,来悄然施展出推山十二震来。依照谢青云对自己斗战时习惯和意识的了解,多半是这虚化体方才见到自己的山推之御后,临机想到这一式可以和推山十二震组合在一处先迷惑敌手,再攻击敌手,于是想到就做,便有了这一招的出现。所以不用推山一式,是因为那推山一式虽然动作和这个山推相近,但发力的法子差异更大,会很明显让对手看一眼就生出突兀之感,反而更容易被识破。因此谢青云没有用,那虚化体的想法和他一般,也没有用,只选择了威力次于推山一式的推山十二震。

    这两刃相撞之后,谢青云的后手便汹涌而至,一连两拨推山十二震如潮水一般,涌向了虚化体,却不想虚化体连这后手也和他施展的一模一样,同样是两拨推山十二震如潮水一样,涌向了谢青云。这推山十二震和推山一式不同,双方同时施展对攻,便不会打入对手的体内,只在空中接触后,便开始轰鸣炸裂,连带这空气中的气劲也会四分五裂。这一下各自三波的推山十二震,一共三十六震,便如同天雷炸响一般,在这灵影十三碑中不断的轰鸣,而谢青云和他的虚化体同时都后退出十丈之外,看着这可怕的气劲发出凶蛮的爆啸之声,好一会之后,三十六震才宣告结束,谢青云和虚化体都像是十分默契一般,紧跟着最后一波爆裂,又相互冲到了对方近前,开始疯狂的厮杀。

    便在谢青云和自己的虚化体鏖战正酣时,远在宁水郡城,一宗巨大的阴谋也在慢慢成型。

    宁水郡,烈武丹药楼。一位身形普通,带着标准的管家小帽,满脸堆笑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从丹药楼内缓缓退出,一边退,一边朝着丹药楼内点头哈腰,讨好着里面的掌柜:“小人这就去了,下回来进药材,还请掌柜的继续照顾着。”

    “童德。走吧……”那丹药楼内,和他年纪相仿之人。随意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这管家模样的中年再次点头哈腰一番,这才真正退出了丹药楼,转过身之后,拐了个弯,离开了丹药楼正门内的任何人的视线,这才昂首挺胸,一脸冷傲的模样,大步流星的走向不远处的另外两个穿着打扮,和管役一般的小厮。

    “大管家来了……”那两小厮本在闲聊。一见这位叫做童德的中年过来,当下收了笑容,一脸诚惶诚恐的向着大管家童德行礼鞠躬。

    “免了。”童德摇了摇手道:“丹药都谈妥了,下去你们两个就驾车去那丹药楼取,这是凭证。”说着话,将这次从烈武丹药楼中进丹药的约证递给了两人。那两小厮头也不抬,又是诚惶诚恐的接了,其中一人问道:“大管家虽然信任我们,但我们何德何能。敢独自拿着凭证去取药,那毕竟是数千两银子的丹药。”

    “叫你们去就去,啰唣什么,难道事事都要我亲自动弹么。我都谈妥了,剩下的体力活就靠你们了。”说到此处,那大管家童德顿了顿。又道:“你们觉着我信任你们也行,我只是以为你们两人绝不会为了这数千两银子的药材。自己贪了,自己跑了。那没有必要。以你们的本事,我一报官,你们又跑得到哪里去,还不如在张家老老实实做个管役,得到的赏钱更多,比起你们在乡下耕田要好上百倍。”

    “是,是,是,大管家说得是,我们这就去了。”一名小厮连声点头,另一名小厮忍不住又问道:“拿了药材,是今晚就赶回去,还是在这城中呆上一晚?”

    “赶个屁啊,下午取药就要许多功夫,半夜赶回去,咱们又没有武者护着,这不是找死么?”另一名小厮伸手拍了这名小厮的后脑勺一巴掌,忍不住骂道。

    “可是这一路又不是宁水郡外,都是各镇之间的官路,哪里会有荒兽。”被打的小厮揉了揉脑袋,不满道。

    “吵个屁啊,两个蠢货!”大管家童德见他们二人争执,当下不耐烦道:“再啰唣,把你们一块赶回乡下种田去。”说过这话,转而又道:“取了丹药,就回客栈住着,那客栈和咱们药阁是老关系了,小二是先天武徒,那掌柜还是个准武者,不会有人打丹药的主意,晚上你们自己随便吃点,我晚上大约会晚些回来,你们吃过便早些睡下就是。”

    “明白,明白,大管家玩好。”那打人的小厮一脸讳莫如深的笑容,看着大管家童德,连声说道。

    “你明白个屁啊,老子是去寻摸寻摸,还有没有什么好的药材生意可以带给咱们药阁的,你们两个莫要以为老子去逛花楼!”大管家童德没好气的怒道。

    “我没以为,是他说的。”挨打的小厮十分委屈,他方才一句话没说,却也要跟着挨骂。

    “你!”大管家童德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气得直接伸脚就踹了上去:“少他娘的扯淡,赶紧给老子滚。”

    这一脚就把那小厮给踹到在地,不过力气用的倒是不大,那小厮很快爬了起来,大管家童德看也没看他一眼,就拐出了巷子,上了正街,挥一挥衣袖,扬长而去。那小厮确是嘟囔个嘴道:“真倒霉,我半句话没说,也要被大掌柜连带着骂,还要挨上一脚。”

    “你真是个猪啊,要不怎么说你是猪呢?”另一个小厮看着他的模样,大摇其头,这便也转身而去。

    “你去哪儿,我肚子有些饿了,咱们去买几笼包子吃吧。”挨打的小厮肚子就在这个时候咕噜噜的一叫,当下再也顾不上抱怨,跟着那前面的小厮,一路追了过去。

    大管家童德则在正街上闲逛,一会看看路边的买各种玩意的小摊,一会钻进一家上铺,呆上不长时间,这又出来,却是什么也没有买,这般边行边看,过了午时,便忽然开始加快了脚步,在这宁水郡城的数条正街拐来拐去的穿行,这般足足行了半个时辰,终于驻足在了一家普通酒肆之前,这迈步进入其中,那酒保匆匆过来。一见到他就问道:“可是童老大。”

    大管家童德点了点头,道:“正是。”那酒保微微一笑。也丝毫没有酒保对待客人的讨好,当下伸手一引。道:“自己上去把,二楼玄字雅座。”

    童德也不介意酒保如此,更不介意酒保喊他童老大,这便点了点头,表示谢意,随后匆匆迈步,上了二楼,绕了几条走廊,到最深处的一间房门外。轻轻敲了三下,那房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童德看也没有看里面的人,便一步闪身进去,跟着把门一关,这才转过身来,口中笑骂道:“每回来都搞得鬼鬼祟祟,晚上你得请我吃酒。”话音刚落,这才发现屋中多了一个人。当下吃了一惊,直接问道:“你是……”话到一半,他就认出了这人到底是谁,忙道:“你是裴少?”童德身为管家。人情世故自然是极为熟悉的,连忙说道:“裴元少爷今日亲来,定是有大事要用到童德。童德受裴家好处这许多年,终于可以一报。便是身死也在所不惜。”

    这大管家童德一直拿着裴杰裴家的好处,却都是办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每隔一段日子,他会来城里进那烈武丹药楼的低劣丹药,回他们的衡首镇去,而就在这一天,若是见到裴家的暗记,他就会来这酒肆的玄字雅间,将这段日子在衡首镇见到的一起,包括他的东家张重的所有作为都禀报给裴家来和他接头的这位,也就是眼前两人中除了裴元之外的那个汉子,也是裴元的心腹之一。自然有时候来宁水郡,什么暗记都瞧不见,他便不需要去汇报什么,进过丹药之后就回衡首镇交差了事,这次前来,带了两个新手,刚好进城的时候就瞧见了裴家的暗记,这便在和烈武丹药楼谈过生意之后,便匆匆赶了过来。其实童德一直都不清楚裴家要用他干什么,他的东家张重是衡首镇丹药阁的掌柜,这丹药阁隶属于烈武丹药楼,卖一些劣质的丹药给路过的武者或是武徒,附近镇子里的没有钱的武徒都会来他这里购买些丹药一用,张重也没有丝毫值得裴家盯上的地方,所以这大管家童德一直都很纳闷,也猜想或许用他的时候不在这里,只是让他回报张重和衡首镇的事情,是想考验他罢了。今日忽然见到裴元出现在眼前,这童德当即就想到,真正要用他的时候来了,这便赶忙表明了心志。其实他从来不希望裴家又真正用得上他的时候,当初拿裴家好处,一是贪婪,二是裴家既然找上了他,他若不合作,虽然不知道裴家找他的原因,但毕竟知道裴家找他有一定的因由,只凭借此一点,童德就知道自己不答应的话,便没有好日子过,也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意外惨死,这毒牙裴杰的名号,他是听过的,也是知道得真真切切的。正因为如此,他才在见到裴元之后,立即表明自己誓死效忠之意,他怕稍微有一点迟疑,裴家就会对他生出怀疑,一旦被裴家不信任,那下场,童德能够想象得出,是极为可怕的。

    当然,口上效忠,心理却是大叫倒霉,他虽然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裴家可不是白给他好处,白养着他的,但是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他还是心惊肉跳,只觉着裴家叫他做的事情,一定挺难,若是出了差错,裴家一定不会饶他,而且他隐约觉着裴家叫他做的事情多半违反武国律法,一旦出事,不要说裴家,衙门便会捉了他去,裴家更会杀人灭口。可无论又多门危险,童德心下很清楚,这事还是要做,若是做了,还有可能做的极好,什么事都没有。若是不答应,不久便可能就要被裴家找麻烦,甚至直接要了他的命。

    裴元很满意大管家童德的态度,尽管以他的跟着父亲学来的城府,知道童德心中会想些什么,但童德面上这般效忠,足以表明这人是个明事之人,裴元就喜欢和懂得规矩的人打交道,也省得啰嗦,这个童德并非为此事而专门养着的,父亲裴杰在许多镇子里的大户人家都养着这样一位管家或者是管役,只等着有事时便用上一用,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便一直养着也没有任何关系,童德只不过是其中一位,而前些日子他已经想好了对付白龙镇的计划,便跟父亲裴杰说了,要用到这位童德大管家,父亲裴杰听过他的计划之后,便没有反对,裴元这便踌躇满志的等着童德来城中进货,这便叫那位常年和童德接头的心腹把童德请到了这里。(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四章 叔字的艺术

    裴元当下轻松的笑道:“童叔,莫你要如此,这事用不着死,替我们裴家做事,险自然是有的,但总不会把你当成玩物,随意送了去死。”

    看着一脸随性的裴元,童德心中微微有些激动。童德家中有十个兄弟,他便是老大,一些关系较为亲近会喊他老大或是童老大,显得亲切随意。至于那些并非那么亲近的人,平日里,比他身份高或者相当又或是低于他的人,都会叫他一声童大管家。依照裴家的地位,裴元的身份,见了他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称呼,直接说事便是,好一些的也会说句童官家已经了不得了,就是他的东家张重也不过喊他一句童管家罢了,如今裴元却能够喊他一句童叔,这可算是给足了他的面子。自然裴元这般称呼他,是有着自己的目的,便是为了让这位还没有替他办接下来的大事之人心中安稳一些,知道自己被裴家重视,办起事来也会更上心,这些自然是跟着父亲裴杰学来的笼络人心之道。童德做管家许多年了,这些事情自然能够想到,可尽管如此,被一个高出自己身份太多的大少爷,已经破入二变修为的武师裴元,喊他一声童叔,足以让他受宠若惊了,如此一来,方才心下对于要替裴家做一些麻烦事的抱怨,也无形中减弱了不少,只觉得若不是丢命的大事,定当倾尽全力为裴家办好。当下童德便低头拱手,连声说道:“裴少这般称呼我,实在是太过客气了。折煞小人了,叫我声童官家便是了。”

    “哪里。哪里,童叔这些年来。为我裴家送了不少讯息,我年纪又比你小太多,当得称你一声叔,莫要在退让了。”裴元见童德如此诚惶诚恐,面上还隐约透露这得色,当下便知道自己的这个笼络人心的称呼起了大效果,心中也不免得意,这还是他第一次独立去办如此大事,想想父亲裴杰告诫自己的。在有求于人时,哪怕是下人,哪怕心中对此人厌恶百倍,恨不得杀了对方,或是将对方当做蝼蚁一般随意可以踩死之人,可只要有求于对方,便是说说好话,降低一点身份,丝毫没有任何关系。反而能换来大好处,如今裴元觉着算是亲身体会到了,这般便继续说着更为客气之语,且他心中意识到这样说话的好处。说出来便更加的真诚,完全没有敷衍客套的意思,这样一来。让那童德更是心中激动不已,又是点头哈腰。连称折煞小人,只是嘴上虽这般说。却也没有再去推脱。尽管如此,童德心中确是有个底线的,真个让他送死的事,他便是答应了,也不会尽心去做,还会为自己盘算好后路,虽然听着裴元口中的童叔,让他十分痛快,但他早已经不是十几岁的毛孩子,听上一些这样的话,就会拿命去效忠了,做管家的十几年,他见遍了各种尔虞我诈,人情冷暖,眼下的激动和受宠若惊,大部分还是来自于上位者对自己的重视,若是能够把握好这一次机会,说不得就能得到更大的好处的想法。连番客气之后,童德终于说回正事,道:“裴少有什么吩咐,这便说给小人听,小人定当竭尽全力。”

    裴元满意的点了点头,跟着冲一旁的那位心腹陈升,寻常时日负责和童德联络的陈升道:“还不快给童叔瞧瞧……”说着话,冲着陈升微微一眨眼,这个动作十分轻巧,外人根本不会在意。当下这陈升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书信,双手奉给了童德,他平日和童德联络,也从未自恃身份,不过同样不会和此刻一般,双手奉上书信如此礼敬,自是瞧见了裴元给他的眼色,才立马这般去做,方才裴元对童德如此客气,陈升也听出了裴元要在童德办事之前,尽量笼络到童德心的意思,此时又见裴元眨眼,自然是心下剔透,这便依照裴元的意思,对童德也是客气之极。他这一客气,无论是童德还是裴元心中都十分痛快,童德自是因为连番的得到礼敬和看重,更觉着这事如果办成,多半会有大好处的。至于裴元,他痛快则是来自于这陈升和自己的默契。陈升成为他的心腹还不足一个月,是他提出要对付谢青云一家,对付白龙镇得到父亲裴杰的首肯之后,父亲裴杰才将裴家三大家将之一的陈升调拨给了他,且直言表明陈升以后就跟着裴元行事,当裴元是主人了。得到陈升,裴元自然是高兴之极,这陈升对于裴家忠心耿耿不说,还是裴家三大家将中脑子最为玲珑剔透,战力也是最强之人,修为破入了二变武师,比自己自是要厉害许多,战力更是比同修为的武者要强上更多,在裴家只是弱于裴杰一些,有这样的战力修为,完全可以自立成家,建一个陈家,从此也会有许多依附,成为一大家族,可陈升没有这般做的原因就是因为裴杰。当年的陈升是洛安郡下一小镇中的普通人,家族中有武者,有族长,也算是个大家族,只不过陈升的父母带着他是陈家家役的旁支,地位极低,之后陈升成了武者,原本在陈家地位高了一些,但却有一些直系子弟嫉妒于他,设计杀害了他的父母,却反诬赖他父母重罪,陈升逃亡途中,三次遇见裴杰,三次被裴杰所救,之后裴杰请烈武门的前辈相助查明一切,给了陈升父母清白,替陈升报了仇,将那几个直系子弟捉拿归案,从此陈升也就死心塌地跟了裴杰,那时候裴杰尚未有毒牙的称号,正自打出名号之时,想要收拢得力心腹,刚好遇见陈升,又看中他的性情忠义,便帮了他。裴元曾经听父亲评论过陈升,只说此人是裴家下属所有人中,最忠诚的一位,不管裴杰做任何事情,是正是邪。是对是错,是助人还是害人。陈升都没有半句多言,只认准了裴家裴杰。正因为此,当陈升被父亲裴杰给了自己之后,裴元是兴奋的。可这种兴奋之中还带了许多担忧,他知道陈升机警聪敏,玲珑剔透,但平日一直都是效忠裴杰,从小到大,无论是管役、管家,还是其他两位家将对他都当做少爷一般宠爱。只有这陈升很少拿正眼瞧他,因此他担心陈升和他不会有什么默契,跟着他也只是听了父亲的命令,心中却一直只尊父亲裴杰一人罢了。而之后的一个月,陈升依然对自己冷漠,没有多余的话,直到此刻他试着用一个眼色,想看看陈升是否能够明了自己心中所想,就如何他和父亲裴杰一般默契时。竟然这般轻松的做到了,这让裴元自然而然生出了一种得意,一种兴奋,一种老子裴元也有心腹家将。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了。

    陈升自不会去管裴元想什么,在他心中裴杰既然让他更了裴少,他便会和对待裴杰一般。对待裴元的,只是这一切都在心中罢了。面上自用不着和其他下人一般宠溺裴元,或是讨好裴元。事实上他在裴杰面前也是一副冷面,他很清楚裴杰知道他的心思,也没有必要在形色上故意做到什么。那童德接过陈升递过来的信之后,也恭恭敬敬打开,细细看了下去,看了一会,面上便显露出错愕之色,从错愕到惊讶,到蹙眉,再到抿嘴,最后面上都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儿,饶是他在这宁水郡镇中见多识广,也忍不住伸手擦了擦面上的汗水,跟着手微微颤抖的收起了信,又毕恭毕敬的要递还给那陈升,却听见裴元笑道:“烧了吧,不用再送上来了。”

    童德“呃”了一声,也是忙点头称是,跟着从怀中取出小火木,擦了两下,点燃了那信,当着裴元的面将信烧了个干净。这小火木,一般人家都还没有,算是匠师打造的小玩意,一根细如牙签的木棍,棍头上有引火的火硝,轻轻一擦便即点燃,这火硝的量的大小非常精准,多了火木一下子就烧干了,还容易烧到手,靠得脸太近,那火苗一下子窜起也容易烧到脸,因此百年前那位打造出这小火木的匠师,算是在东州九国都成了大名,此后专门研制一些方便生活用的小玩意,只不过大多数都是稍微有些家底的人才能用得起的,譬如这小火木就是其中之一,寻常人家仍旧是用火石取火,虽然也比较容易,但却没有这小火木携带着方便。这童德能够用这样的玩意烧纸,足以表明他这个管家算是生活比较精细,家底殷实之辈了。烧过信纸,童德颤抖着站在远处,也不敢抬头去看那裴元,心中却是叫苦不迭,只觉着这事太过危险,但细细想裴少给自己定制的计划,似乎有能够安全的成事,可一旦事发了,自己也就麻烦了。如此迟疑不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这般站着,心下焦急个不停。那裴元见童德如此,哈哈一笑道:“童叔,有什么犹疑,直言无妨,我自会一一为你解答,定会让你满意,方才我就说过,我裴家绝不会让你去送死的,与你合作这么多年,无论从利益上来说,还是情感上来说,都不会当你是个棋子,随便丢弃。”

    不等童德接话,裴元继续说道:“童叔只管说,不要怕得罪什么,这事要办成,就要直言不讳的商讨,一一摆出来,若是藏在心里窝着,那对事情只有损害,我裴元又不是小肚鸡肠,与你童叔合力做事,若是还计较这许多,就算事情再简单,也都要耽误在我的头上了。”

    裴元言辞诚恳,一双眼睛也认真的看着童德,如此法子,也是来自于父亲裴杰的教导,毒牙虽毒,可毒得要让人无法防备,自然要有一副能够让他人信任的法门,这眼神便是其中之一,眼下裴元用了上来,也不知道是否能够凑效,不过他知道此时的童德看过那信之后,应该明白不做也得做,否则得罪了裴家是极为糟糕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已经不需要去威胁,给这童德一种极为轻松的、随意的环境,以商讨的态度,让这童德开诚布公的说出心中疑虑,自己再解答清楚,童德也会尽心尽力的去做。若是威胁一下童德,他自也会去做。可未必尽心,若是中间在有个什么差错。童德承受不了这等压力,直接背叛了裴家也是有可能的,倒不如直接说清楚得更好,且裴元相信自己的计划,只要老天不来使绊子,便是万无一失,因此这童德再提出什么犹豫的问题,他都能说服童德。

    看着裴元的眼神,童德迟疑了一会。终于一咬牙道:“既然裴少这般看得起小人,又如此诚恳,小人也就直说了,其一这东家的孩子,小人有些感情,有些不忍。其二,就算小人这般做了,成事了,东家虽然不知道是小人做的。但也会因为小人的失职轻则冷落小人,重则直接革了小人管家的职位,赶出张家,小人虽然还有些家底。但失去了张家,小人一整个家族都没有半个武者,全要靠小人在张家做管家的身份。得以在衡首镇做些小生意,小人一旦失势。结果可想而知。其三,此事细节还请裴少亲口详说一遍。这信中有些并不明朗,小人若是去做,怕出了错漏,裴少说上一遍,小人听了会更加清楚明了。”童德这三点虽都是质疑,可前两点无非是要拿到足以让他愿意这般做的好处,也算是一种试探,同样也是为自己铺设后路。而第三点,童德这般说就是怕前两点得罪了裴少,第三点便相当于答应了要去做这件事,直接开始讨论其中细节了。事实上,童德在方才这么一会时间已经想得明白,这事危险很大,但做好了,很难有失,最关键的就是他已经看过计划,想要推脱也是绝无可能,如果不做,裴家定然会将他杀了灭口,所以做是必须要做的,于是这第三点,看似答应得痛快,其实也是无奈之举,而前两点,便是想要争取更大的利益以及做过之后,他童德一家的后路。

    陈升站在一旁听是听了,却并没有任何表示,在主人面前,主人不问他意见或是不暗示他说话,他是绝无半句多言的,看起来好似木头人,只会听令,其实他内心却是有着许多主意,以往一旦裴杰问他,他是三个家将中,最有主见,最能够想到解决法子的一位,裴元也了解陈升的这一性子,此时他又不需要求助于陈升,也就不去理会一旁的陈升,自己一人和这童德相商,也算是磨练自己做大事的本事。对于童德所说的三点,裴元自能够听出对方的意思,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在想好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童德会有此疑问的时候,也早就替童德想好了解决他后顾之忧的法子。于是裴元气定神闲的一笑,便接话道:“童叔问得很在理,不过就如同方才我说过的,既然有这个计划就不会让童叔送死,若是计划失败,那张家的小东家自然没事,你也用不着担什么责,继续以前的日子。若是成事了,小东家一死,张重可就如你所说,未必会留你了,不过我裴家已经为你想好了退路,这张重丧子,药阁至少在一段时日内都会受到他心境不佳的影响,甚至有可能关闭几日,你也知道我裴家在咱们宁水郡烈武分堂的地位,烈武丹药楼的掌柜和我父的关系你更应该清楚,我们要夺了那张家在衡首镇开设烈武丹药阁的资格,随便找个由头也就行了,只要你事成,那衡首镇丹药阁掌柜便归你了,你又何须在看张重脸色?便是他要怀疑你,也怀疑不了,咱们此事做得稳妥,杀他儿子张召的人又不是你,他若是想闹,我裴家倒是可以帮忙错手将他击杀,倒是给你省了接下来的麻烦。不过,我知道童叔你心仁,未必肯杀老东家,所以到时候他是死是活,也就靠你童叔一句话了,我裴家自不会擅自去找他麻烦。”

    不待童德接话,裴元接着说道:“童叔你尽管放心,无论成败,我裴家都会保童叔你的,这个计划如此完善,最糟糕的情况,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任何的证据,童叔你不会有事。”

    一通话说完,裴元依旧用那种诚挚的眼神看着童德,童德早已知道既然看过了这封信,不答应裴元也是不行的了,但既然要去做,就要争取最大的利益,而如今裴元为他想好了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又给他铺好了一切后路,那言辞恳切得他不信也得信了,事实上,他就算不信,也没有任何法子改变,既然这裴元少爷如此诚意,信了总比不信得好。(未完待续。。)

    ps:  多谢

第五百一十五章 哄小孩儿

    当下童德就又是拱手,又是道谢,连声说:“裴少想得周到,让小人做事,完全可以用势压小人,小人也没法子,可裴家却这般替小人着想,这让小人又如何不感激涕零。”接下来,童德和裴元两人又是一番客套,好一会之后,童德才问裴元,那执行的细节,裴元早就想好,这便一一说来,比信中说得更要详尽得多,童德既然决心要做,自也不去过度的客套,该问的都问了个清楚,也好方便他行事。这般从进入这间厢房开始,童德一共待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到裴元一切说完,便要这童德先行离开,他和陈升自然再多坐一会,再走,虽然整个联络童德的过程,丝毫没有纰漏,今后问起来,也只说童德一人上来喝酒吃肉罢了,但裴元还是小心谨慎得多,至于这酒肆的酒保、掌柜本就都是裴家的人,他们自然不会知道裴元有什么计划,裴家经常在这间酒肆会友,他们作为下人,只行接引之事,绝不会窥觑半点主人家的私事。目送童德离开酒肆,裴元看了眼陈升,陈升只是微微点头,颇有些长辈的意味,若是换做其他家仆家将,此刻定然会说:“少爷今日和童德的言辞,确是了得,想不到少爷第一次办事,就有这般能耐,把这童德说得只能誓死效忠,我等佩服之极,裴武师如此能耐,又有少爷这样的年少英雄,真是虎父无犬子。”

    这样的话,裴元听着是高兴,是得意。但他绝不会要求陈升去如此阿谀奉承,方才陈升那般默契的双手奉上那封信递给了童德。裴元心中就已经觉着有陈升一人,便敌得过其他所有人了。想到这里,裴元倒是十分客气的以晚辈礼请了陈升坐下,那陈升见裴元如此,心中倒是觉着这裴元将来未必会输给他的父亲裴杰,自己效忠这一门双杰,倒也不算埋没了这一身的本事。

    不说裴元、陈升,只说这童德离开了酒肆之后,还没到去烈武丹药楼取药的时间,而他此时完全可以回到客栈。和那两位家役呆在一起,直到取药时一同来了,也好监督,但他却没有这般做,而是在这宁水郡城之中七拐八绕,随后又直向三艺经院的方向行去,这是裴元交给他计划的第一步,先去三艺经院,见一见他的小东家。衡首镇烈武药阁的掌柜之子,张召。方才听过裴元所有的细节计划之后,这童德心中对于裴元却是十分佩服的,这裴元年纪不过十八、九岁。就能想到如此周密的计划,环环相扣,换做他自己也很难做到。就拿今日来见小东家来说,若是事后被问起探查。根本就不能算任何突兀之事,只因为他每次来镇里取药。都会来见一见张召,送上一些平日使度的银钱,和教习打上招呼,塞些银钱好让教习照顾一下张召,又会问问张召在武院的修习武道的境况,有没有被其他生员欺负等等,这些都是掌柜东家张重叮嘱之事,而今天裴元的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要他借着这个机会和张召说说另一件事情,自然以童德的老道,想要在这些例行关心的问话当中说上些其他的让张召这个小孩儿没有任何察觉,确是十分容易的。如今的张召也有十二岁多了,按部就班的习练了几年,他的天赋悟性不算高,但也不是蠢货,在不久之前也算是破入了内劲武徒的境界,如今正在武院的内院修习,童德来到了三艺经院,从守卫的兵卫,到管役、教习,都有熟人,不需要怎么查证,就一路直通了内院。这正午时分,生员们正自在食庄用饭,当童德见到张召的时候,正从内院食庄出来,刚走了百丈之外,就瞧见这厮正满头大汗的从远处跑了过来,童德不是武者,连武徒也不过外劲,但见多识广,一眼就瞧见这张召的拳头握得很紧,拳骨上有一些擦痕,当即就露出一副关心之色,道:“我的小少爷,大中午的你不吃饭,这是去哪了,谁欺负你了?这便和我说说,我会请教习出面,若是不便,便去寻年前我们请的那位先天修为的师兄帮你出气。”

    张召一见童德出现,当下满面笑容,伸出手来就道:“童管家,我爹又让你捎银钱了吧,这回是多少,快给我。”

    “小少爷,银钱自然不少,一会在给你,你得给我说说,你和谁打架了,有没有人欺负你,上回你说卫风那班人虽然不找你麻烦,但你气不过,如今是不是和他们打上了?”童德微微皱起眉头,但面上仍旧是一副极为关切的神色。

    “哈哈,童管家你放心,卫风那班人月前都离开了三艺经院,已经各自学成了,那帮穷鬼,家中没了钱财,只好赶紧回去找点事做,帮着家中补贴。”张召得意洋洋的说道:“好在咱们想到了主意,整垮了卫风那帮混蛋的爹娘,总算是出了气,只可惜了那谢青云个混蛋,老早就离开了,不然有他好看。”

    张召说的,童德自然清楚,早听说张召和卫风一直不对付,童德每次来都听到张召抱怨你,这事他也和张重说过几次,过年时候张召回家,也和父亲提过很多次了,张重刚开始一直不在意,后来实在觉着儿子受了欺负,但他在三艺经院的能力,只有使使钱的本事,对于一些大家族弟子更是要巴结一番,卫风那许多人想要请教习帮忙整治,他也没法子,所以便想了另一个主意,私下查清了卫风等人家中的情况,发现几个主要生员的家中都在做不同的生意,便想了法子将他们彻底挤垮,如此逼着卫风等人离开三艺经院,回家做事,这些小子最好的已经入了先天,最差的也有内劲,年纪虽小,却足以帮助家里挣钱。张重看准了这一点,知道他们父母生意一旦跨了。必然会叫回孩子,张重如此做。也算是替张召出了口气,他才不会去管这帮人中是否有天才将来能够成为武者,而耽误了卫风等人一辈子。

    见自家小少爷得意,童德也跟着附和道:“原来那死胖小子已经滚蛋了,这下小少爷你可没后顾之忧了,至于你谢青云,好死不死多少年没回来了,估计早就死在外面了,对小少爷不敬之辈。天都会收他。”说过这话之后,童德又再次问道:“小少爷你到底和谁打架了,可急坏小人了,你赶紧说说,我保证不和你爹说。”

    “说了也没关系,这小子叫白饭,一个蠢猪一般的名字,去年来的,是谢青云那白龙镇的穷鬼。仗着和卫风的关系,以为我找不了他的麻烦,现在卫风走了,这个月我就一直找机会揍他。今天便是个大好时机,这小子肋骨被我打断了,要不是有其他生员过来。我就切了他的手指,把谢青云那混蛋在我身上的伤。算到这白饭的头上,也算是一消我心头之恨。”张召恶狠狠的说道。几年前,他不过八岁,就已经全不在意他人生死,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对于这位小少爷、小东家的性子,童德十分了解,更不会在意什么,只是听到白饭名字的时候,心中却是忍不住一乐。之前在那酒肆之中,裴元少爷说的计划,便和白饭的父亲白逵有关,他要做的就是陷害白逵,设个圈套,让白逵杀了张召,至于白逵的动机,就是为了儿子,裴元说他已经调查过,这白饭和张召之间有很深的矛盾,不止打过一次,可童德以前来,从未听张召提过白饭,只说过卫风他们,他就有些不信裴元所查的事情,但当时也不好多言,只打算来了这里,和张召问问,想不到还没开口,就听见张召主动说了出来,自是心中一乐,这样他对裴元的计划便再无任何的怀疑了。至于张召为何不提,以童德对这位小东家的了解,也一下子猜出了因由,张召方才说白饭去年才来三艺经院,显然年纪极小,早先张召不说,估摸着是怕在自己面前丢了面子,总是去说卫风,自然是因为卫风等人和他的年纪相仿,说出来也不丢人。

    洞悉一个小孩儿的心思,童德没有什么得意,只是为打消了疑虑而乐,接下来他只需要在依照裴元的计划撺掇一下张召就行了,不过这撺掇要不着痕迹,自然不能着急的直接去说,当下就拉着张召的手道:“还没吃饭吧,去食庄一块吃了,我要那厨子专门给你做几道好菜。”

    张召打了一架,本就有些饿了,且又是个好吃之辈,听童德一说,立马就先一步跑向食庄,口中还喊着:“童管家,你快些,你不也是武徒么,怎地脚程不如我了。”说过话就头也不回的极速奔向了食庄,很快人就钻进了食庄的大门,消失在童德的眼中。这食庄平日提供的菜色都是免费的,每日虽然不同,但对于每个弟子来说,都是一样的,童德和这其中一位厨子是同乡,当年也一同在三艺经院学过,每次来都能让厨子单独做几道好菜,那张召在家中可是什么好吃的都吃过,武院食庄虽然吃的不差,但总要控制一些,好让生员们不至爆吃到影响了武道修习,平日的菜肴相对来说总要清淡,而厨子单独做的,自然是味道极佳,不管那是否影响武道修习,张召自然好吃。至于武者,只要不是毒,吃什么都没干系了,灵元能够驱酒,同样能够将食物种不好的部分以汗的形式,代谢出身体,比起武徒来,武者倒是可以随时一饱口福。

    此时的食庄中,已经没有什么弟子教习了,午餐也都收了,童德倒是很满足这样的状况,也方便他一会和这张召说话,很快,那位他认识的厨子就亲自烧了几道小菜,还特意拿了些小酒出来,给张召、童德摆上,之后自己便去了后厨,对于童德,不只是同乡同年这般简单,他知道张召的身份,知道童德是张家的管家,当然最重要的是伺候好了这两人,童德每次都会给他些银钱,让他有空也照料一下张召,这些银钱远远胜过烹制美食的钱,哪怕天天烹制也都绰绰有余,所以这厨子对于张召、童德也都是十分热情的。当然。对于张召,他也是每月单独做上一顿好吃的。只因为张召毕竟是生员,若是经常吃。真个影响了武道,不只是教习会找他麻烦,他相信童德也会,毕竟童德是要给他的小东家解馋,而不是祸害小东家的前途,因此这个分寸,这位厨子自认为还是把握的极好的。

    送走厨子,张召狼吞虎咽,童德自然在一旁作陪。却是一点也不动筷子,让小主人吃得欢了,他才好说话,这般大约过了半刻,童德笑眯眯的开口了:“瞧你小子吃得这般模样,平日在武院受苦了吧。”

    张召吃得半饱,也就减慢了速度,含糊其辞道:“自然是苦,童管家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修为越高,教习越严,每日练得也要越多,吃得有不好吃。真是烦闷,更没有玩的,若不是爹爹非要让我习武。我才懒得来,父亲总说若成武者才能有出息。才能赚大钱,我瞧着父亲不是武者。也不挺好的么,衡首镇谁敢不给我张家面子,谁敢动我张召半根毫毛。我知道,父亲想要我在宁水郡城创出名堂,可莫要看我年纪小,我早就明白,就算我成了武者,这宁水郡城的武者哪个不比我厉害,还不是成天要受欺负,倒不如在衡首镇痛快得很。”

    张召一番话说完,继续吃吃喝喝,吧唧吧唧咀嚼得十分痛快,童德心中暗自摇头,想这你是没瞧见你爹平日对烈武丹药楼的人点头哈腰,受尽了欺辱的模样,若是瞧见,就知道成了武者,哪怕不来这宁水郡城,在衡首镇,守着你爹的家业,和烈武丹药楼打交道也用不着那般怂了。只是这话,若是放在以前,童德或许会说上一说,而此刻他是决计不可能提的了,他得接着这个机会,把自己要说的话说了,当下便笑呵呵的道:“少爷说得也在理,不过东家掌柜是想着人总要往上爬不是,可其实我和少爷想法差不多,爬太高了,还有更高的,越上面,厉害的人越多,反而不如现在过得痛快,不过这话少爷还是别和掌柜东家说了,先修到先天武徒再说也不迟。”

    不等张召接话,童德再次言道:“少爷莫要多想,先过好眼前的再说,下个月掌柜东家四十大寿,本不想叫少爷回去的,我见少爷在这里这般不痛快,倒不如回去痛快几日再回来也不迟,小少爷你看如何?”

    张召一听童德这话,当即就停下了吃食,睁大了眼睛道:“此话当真……”话才说完,眼眸子的光又黯淡了下去,“算了,童管家你是哄我高兴来着,我爹我知道,他给我银钱不少,就是不希望我总是分心想着回去,就是希望我在三艺经院苦练武道,若是这时候回去,他定然会大发雷霆,说不得连以后的银钱都给我克扣了,那可麻烦。”

    童德哈哈一笑道:“我童德什么时候在小少爷面前乱说过话来着,既然提出了要小少爷回家,自然就想到了法子,就算这法子不成,大不了不回来就是,也不会惹掌柜东家生气。”

    “噢?”张召一听,眸子再次睁大了:“什么法子这般好,快说来听听?”

    “掌柜东家不总是希望少爷独当一面么,东家还在白龙镇的时候,少爷才几岁还不记事,那时我也不认识东家,不过东家却和我说过,他最嫉恨的就是那白龙镇的白逵了,如今他四十大寿,特意让我找了人去白逵那里定做了一张精细的雕花虎椅,在大寿前两日叫我亲自去取,顺带找些白逵的麻烦,羞辱他一番。今日回去我会和掌柜东家说,这事带上少爷你一起去,少爷你当初在三艺经院也受了那谢青云的辱,掌柜东家也知道这事,当时他就恨得牙痒痒,只是没让小少爷你瞧见,掌柜东家什么都很冷静,最无法忍受的就是白龙镇那帮人,有些虽然没惹过他,但当时掌柜东家在白龙镇算是个穷人,后来富有了回去,却没有人搭理,为此他一直耿耿于怀,他就一直想治治那帮穷光蛋,可是碍于身份,亲自去又不行,这次找个机会羞辱白逵,也都只让我去,如今我可以带上小少爷一起,就算代表了掌柜东家,这般掌柜东家也就更能够出一口恶气,说不得就会答应我的建议,少爷自然就能先回家,到时候拿了雕椅,掌柜东家总不能立即让小少爷回三艺经院,总要过了掌柜东家的寿辰,再呆上几日才回,小少爷你不就可以多歇上几日了,享受几日了么?”(未完待续。。)

    ps:  谢了

第五百一十六章 得意的张召

    听过童德的这一番话,张召心中自是越发的兴奋,当下吞了一大块肉,又喝了一口酒,随即一拍桌子道:“好,童管家的法子非常好,就这般做,不过可要多麻烦童管家了。”说着话,面上又显出不符合他这般年纪的狞笑:“那白逵是那白饭那小混蛋的爹,老子今日揍了白饭,过些日子还能狠狠羞辱他爹一顿,想想就十分痛快,如此这般还能让我爹赞赏我,真是件一举两得的大好事,童管家不愧为童管家,难怪我爹老说你脑子够聪敏。”

    童德对这小少爷了解的很,小小年纪,自傲自大喜欢欺凌弱小,又惧怕强者的性子淋漓尽致的展现在外,说起话来就和那些个纨绔大少一般,可年岁不过十二,看上去是够成熟,其实脑子里就是个草包,比起他爹张重来可差得远了,要糊弄这样一个小毛孩子,童德自然十拿十稳,至于张召的父亲,衡首镇烈武药阁的掌柜,虽然精明,但为人心胸狭隘,最不忿的就是白龙镇的那些个他以前的街坊邻里,可又好面子的很,不肯当面去折辱那些人,利用这一点,童德以为对付这张重,虽然不如糊弄眼前的小少爷容易,却也是十拿七稳之事。在这一点上,童德十分佩服那裴家的少爷裴元,他之前给裴家禀报过那些关于张重的消息,这裴元一定都瞧过了,从那些消息之中,断定出张重父子的性子,给自己顶下如此详尽的计划,包括如何哄骗张召。如何欺骗张重都设计的一清二楚,这也只有极能掌控人性的聪明人才能想到这样的法子。若这些不是裴杰而是裴元所计较出的话,那这裴家确是后继有人了。毒牙的儿子还真和他之前那句马屁说得一般,虎父无犬子,应该说毒蛇无鼠子!看着张召兴奋的吃酒吃肉的模样,心中的这些念头一掠而过,童德跟着便呵呵一笑道:“小少爷谬赞了,小人只是瞧着小少爷一人在这三艺经院中太苦了,就临机觉着正好能够借助掌柜东家大寿的机会给小少爷找几天放松的日子,那白逵这般巧正好是白饭他爹,也算是天要助小少爷你痛快一回。将这对父子狠狠的折辱一番,也好出一出对那卫风那群小子的气,更好出一出谢青云那混蛋的气,不过可惜,谢青云这厮离了多年,不见影子,多半早就死了,也瞧不见小少爷的威风了。”

    “瞧不见就瞧不见。”提到谢青云,张召虽然憎恶。甚至想要将谢青云碎尸万段,可想到若是真个谢青云回来,他还是忍不住心有余悸,就未必敢这般欺辱白饭。折辱白逵了,于是听见童德说那谢青云多半死在外头,没有回来。心中其实还有着一丝丝庆幸。不过马上就甩开了这种想法,接着说了一句:“便宜这混蛋了。若是他回来,老子一齐收拾他。如今卫风那帮家伙早就失势了,谢青云本事再高又能如何,我当年小,不懂事,现在想要对付谢青云,又哪里会和他硬拼,随便想个伎俩,就能弄死他。”

    “是,是,是……”童德瞧着张召这副模样,心中好笑,对于谢青云和小少爷张召之间的矛盾,他是清楚的很,当初整个过程都尊了东家掌柜的命,打听的一清二楚,虽然他没有亲见过谢青云,但只凭借这小子对付张召,事后让裴元都吃瘪的本事,就知道这谢青云的脑子绝不弱于裴元,且背后有那三艺经院的首院撑腰,哪里还会惧怕小小的张家,其实东家掌柜张重很早就想对付白龙镇的人了,一是要面子,不想自己出面,二就是担心这谢青云会请来三艺经院首院韩朝阳帮忙,二变武师,首院身份,在宁水郡城也是独当一面的人物,他张家虽然背靠烈武丹药楼,但也惹不起韩朝阳,一旦出事,烈武丹药楼也不会为他们而着韩朝阳的麻烦,说不得第一个就把他们给交出去,后来听说裴家还在韩朝阳面前跌了几次面子,张重就更没有去想着要对付白龙镇了,直到好几年时间,听闻谢青云一直没有回来,仔细打听了一番,确定谢青云这小子无法成为武者,于是想着多半是在外死掉了,不是被荒兽吃了,就是得罪了什么厉害的武者,一个武徒想要离开家乡,在武国各郡闯荡,没有人护着,没有特殊本事,那是极难的。于是掌柜东家才想到了要接着四十大寿的名义,正好寻了白龙镇的白逵打造雕花虎椅,找机会羞辱一下白逵,以发泄心中之恨。童德本就当做一件寻常事情来做,对于白龙镇的死活,白龙镇人和掌柜东家的矛盾,谢青云和小少爷张召的矛盾,在他心中和自己全无丝毫关系,只是为了营生,掌柜说什么他便去办什么,当然损毁他大利益的事情他不会做,要他命的事情更不会做,不过在张家几年,这样的事情还没有出现。原打算这事随意折辱一番白逵也就完了,却刚巧这时候裴元找到了自己,有了这个陷害白逵的计划,童德自然能够猜得到裴家对付白逵,多半也是因为谢青云的原因,这裴杰号称毒牙,又如何能允许谢青云当年羞辱他们父子的事情发生之后,而不报复回来。而对于张家,童德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想着小少爷为此要丢命,总还是有些不安,于是只用那张家本来就对那白龙镇的人极为憎恶,那白逵被设计害死小少爷,也是要死的,总算也是完成了掌柜东家的心愿,付出的代价大了一些罢了,也不算他童德对不起东家张重。心中想着,面上却依然笑眯眯的看着张召说道:“那是,谢青云早死也是便宜他了。”说过这句,不等张召接话,又补充道:“不过还有一事,作为管家,我得提醒小少爷一下。我替小少爷你和掌柜东家说,只是为了小少爷你轻松几天。尽管小人和小少爷也是一般想法,做不得武者也没有什么。但有个先天武徒的本事,在衡首镇,替掌柜管这药阁,也是底气更足不是,所以以后习武还是得勤修一些,总要修到先天,到时候若是不想修到武者,小人会想法子和掌柜东家说说,回衡首镇继承有掌柜的基业。有先天武徒的武道,想必掌柜的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个张召明白,童管家放心,虽然我一直叫累,却也没落下什么,这个年纪成为内劲武徒,算不得多差,和大伙都差不多,若是我不勤修。哪里会有如此境界。”张召用力点头,他心中才没听进去这童管家的话,只是随口应承一番罢了,眼下他的脑子里全都是过些日子怎么回去好吃好喝。在召集当年在衡首镇跟着自己的那帮小跟班一齐横行霸道,欺负欺负其他孩子,那滋味他已经很久没尝试过了。早先和他一起来这里修武的那位,如今比他还不如。只在外门做个外门武徒,根本帮不了他任何。更别说陪着他在武院找其他同年的麻烦了,就是一些比他小的生员,他也未必打的过。童德见张召如此,自早已是习以为常,他根本不指望张召能够听他的话,不过是这般一说,好更让这小毛孩信任于他,尽管不说也未必会怀疑什么,但说过更显得他对这张召的关心,待回到衡首镇,张重若是问得详细,听到儿子张召说起自己的这些话,对自己也不会有任何疑心。至于张召说什么若非勤修,哪里能破入内劲武徒,童德当然不去点破他,张召修倒是修了,哪里会勤,他这内劲武徒七成的确靠自己修的,另外三成靠的是大量的银钱购买的丹药慢慢服下把他堆上来的,莫要小看这三成,童德虽未习武,但见多识广,这一点十分清楚,在武徒阶段就依靠丹药堆砌修为,比起其他生员来,底子太浮,极不扎实,莫说没有天赋了,就算有天赋这般去做也是在毁了自己,将来想要破入武者境,这么虚浮的底子,简直是难上加难。抛开这些不说,只说现在,同为内劲武徒的生员和自家这位小少爷斗战起来,这小少爷只有输得份,他的战力几乎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便是对上外劲武徒,若是不依靠纯粹力道上的优势,也要一败涂地了。童德自不会去管这些,当下就接话道:“小少爷的勤修,小人心中明白,只是叮嘱一句,希望小少爷心中有个分寸就行,再有一事,还要和小少爷您说一下,今次我回去,自会和掌柜东家说要小少爷回来几日为他贺寿的事,但小少爷回去之后,就莫要提过我来三艺经院见你后,和你说过此事,你知道掌柜东家心细,最讨厌他人在其背后想什么主意,哪怕这主意是为了他,若是让他知道这事咱们已经先商量过了,他定会勃然大怒,说不得当即就会让小人雇车把小少爷又送回三艺经院来,所以……”

    张召听了,连连点头:“这个放心,我小时候背地里偷偷做事,我爹就揍过我几回,我哪里会不知道,童管家请放心。”

    童德点了点头,笑道:“既如此,便没有什么可以多说的了,小少爷你慢慢吃。”说着话,取出一方木盒,递给了张召道:“小少爷,这是这几个月掌柜东家给小少爷的用度的银钱,拿好了,小人还要早些回去烈武丹药楼运药材,这就先告辞了。”在这武院之中,任何地方,送上银钱,即便财露了也不会有任何问题,没有人敢在这里抢劫其他生员的银钱,何况这里的生员真有胆子抢的哪个不是有势力的大家族子弟,又哪里会在乎这一点钱,张召家虽然不错,但比起真正的大户,还是差得太远了,所以童德这般大模大样拿了钱盒递给张召,也全不在意,何况这偌大的食庄,此刻还真就只剩下他们二人。做好一切,童德又随意嘱托了几句关心的话,这便起身告辞,离开三艺经院之后,便寻了个方向,去了宁水郡的花楼,找他的老相好去了,这每次来宁水郡,不乐呵一番,童德哪里肯回去,即便这有大事要相助裴家少爷,眼下该做的也都做了,自然要去轻松轻松。

    童德吃花酒。远在灭兽营的谢青云自不知道这裴元针对白龙镇开始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他仍旧不停的和自己的虚化体试炼。打得天昏地暗,越打也越是痛快。只可惜连续多场,要么是不分胜负,要么是自己被虚化体给击杀,他想要胜一场也是十分的艰难,其原因无非是自己的出招虽然次次抢先,但对方总能算准,提前一步或是用《赤月》或是用《九重截刃》破了他的招法,还时常能够同一时刻,再跟上一击。将他彻底击杀。打到了夜里,时间快到子时的时候,谢青云不得不放弃,准备第二日再来,早先和司马阮清大教习,总教习王羲等人试炼,修习的计划一推再推,只因为和自己的虚化体斗战,这种势均力敌的搏杀。极为痛快,虽然好似没有任何收获一般,可谢青云总觉着若是找到了能够胜过自己虚化体的法子,才能够达到之前所想的那般。观察虚化体的所有错漏,从而更为了解自己,以至弥补自己招法上的缺漏。到时候无论是和大教习司马阮清、总教习王羲习练风的特性,还是和大教习伯昌以及隐狼司统领熊纪修习小身法。都能够事半功倍。在最后一场斗战结束之后,谢青云以终极玄令到了第六碑。之后再出了灵影碑,和往日一样,与那灵影碑的值守营卫道了声别,便上了飞舟,此时又和早几天一般,他是最后一个,那飞舟的值守并没有任何怨言,话也不多说一句,就载着他回了灭兽城。

    回到居处,随意洗过之后,便睡在了庭院之中,这种幕天席地的睡眠,谢青云觉着恢复自己的心神疲倦,极为快捷,也不知道是因人而异还是每个人都会如此,谢青云没有对此太过在意。第二日一早,继续乘坐飞舟,一路飞到灵影城,一成不变的从第四碑进入,直接跃到了十三碑中,选了自己的虚化体,继续试炼。

    与此同时,童德也带着那两个家役小厮,乘坐雇佣的马车,风驰电池一般赶回了衡首镇,东家掌柜这一点,童德很佩服,每次运送丹药和药材,都会雇佣最好的雷火马车,如此以避免路上出现错漏,耽搁了什么,万一遇见荒兽冲入镇道,或是其他武者蒙面打劫,那可得不偿失,有了雷火马车,就要安全许多,这一个上午的时间,童德就从宁水郡城赶回了衡首镇,没有回张家大宅,直接去了那烈武药阁,将进来的丹药卸下,一一看着入了药库,这才离开,返身向着张家大院而行。再过五日就是掌柜东家张重的四十大寿,那雕花虎椅大约三天后去取,所谓大约,是童德当初故意模棱两可的和那白逵定下的日子,他这般做自然是为了帮掌柜东家折辱那白逵而想的伎俩,张重并没有具体要求他怎么去做,这是童德自己个想的法子,他自己估摸着大概要五天到六天才能做好,但含糊其辞间,就说了个三五日,也没定下具体哪天来取,只随口说不着急,想来那白逵定然会精心雕造,只因为自己比平日多付了半成的银钱,目的就是为了让这白逵尽量注重虎椅的精细,而不要赶什么时间,如此一来三日后一去,见那雕花虎椅没有打造后,就有了大骂这白逵的由头了,还能趁机毁了这白逵在附近几家镇子好容易养成的木匠名声,只要他四处宣扬一番,这件事是可以轻而易举做到的。而如今,童德终于接了真正东家裴元的任务,这痛骂白逵,折辱白逵的事情就交给那小少爷张召了,反而更给了白逵“杀害”张召的理由,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接下来便是说服东家掌柜张重,请儿子张召回来替他祝寿的一事了。

    不长时间,童德就来到了张家宅院,这衡首镇是整个宁水郡九镇中最富有的,张召却是这衡首镇中前五的富户,其原因便是和烈武丹药楼搭上了关系,另外四个,一是衙门府令一家,三个都是出了武者子弟的家族,只不过这几位武者堪堪过了一变,自己个倒是可以在宁水郡城的门派或是大家族中谋求个职位,但要拖着自己的家族来郡城,那根本成不了任何大家,反而处处被人掣肘,倒不如就留在衡首镇做个地方大户,更为痛快,这一点是许多低境界武者的共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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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蹙眉的门道

    这四家意外,衡首镇最大势力的也就是张家了,事实上这五家相比,除了衡首镇府令之外,张家的势力还要胜过那三家武者家族,说起来这三家都有武者子弟,可其实当年尚未出武者之前,三家不过是小生意人,自家中子嗣各有一人修成武者后,这几位武者在宁水郡中,也不过跟着小门派厮混罢了,想要巴结烈武门都十分困难。

    至于张重,确是完全不同,他和烈武丹药楼的其中一位掌柜结交,才有了这架烈武药阁。在刚成立烈武药阁的时候,张重还以为自己得到了那烈武丹药楼中那其中一位掌柜的器重,可后来,他才知道,设立在郡下镇属的烈武药阁,其实是可以买卖更好的丹药和药材的,这些是从路过衡首镇的武者口中听闻而来,那武者本想来购买更好的丹药,却得知没有,便说出其他郡下的镇属烈武药阁,就有上好丹药,怎地你这里偏生没有。那之后,张重才明白,自己之前不清楚,只因为整个宁水郡下的镇中,也只有衡首镇,也只有他这一家烈武药阁,没有了比较,他还一直以为这镇中的药阁只能获取一些烈武丹药楼炼制的次品丹药,来进行出售,那武者离开之后,张重还悄悄托人打听,才确信了此事为真,那以后张重才清楚自己当初有多么的自以为是,其实自己不过是那掌柜眼中的一个蝼蚁而已,这宁水郡的烈武丹药楼,在镇子里开不开设烈武药阁都没有关系,只不过顺带养了一条狗而已。刚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张重还是很愤怒的,不过他向来懂得钻营。自知没有武者的能力,就莫要去争这些。既然被当做蝼蚁,他就在那烈武丹药楼的掌柜面前好好的做一只蝼蚁,他只需要利用这一点,每次这位掌柜来衡首镇时,他便大肆宴请,也都会请了衡首镇另外四大家族一齐吃宴,在宴席之间,表现得和那掌柜熟稔一些也就足够,这样他在衡首镇的地位便会极为稳固。那四家也绝不敢不给他面子。张重当然清楚,那掌柜知道他的小伎俩,只不过未点破而已,来吃上一顿,又得到许多张重孝敬他的银钱,还有偶尔挖到野外极好的药材,私下里单独送给这位掌柜个人,好让他在烈武丹药楼的诸位掌柜之中出出头彩,这些只需要这位掌柜吃酒时。稍稍配合一下,表现出很看中张重的模样,他又怎么会不愿意呢。张重的这个法子,虽然让张家地位尊崇。胜过另外三家武者家族,可张重却依旧谨慎,这一切都源自于他清楚那烈武丹药楼的掌柜只当他蝼蚁之后。这之前,他却是十分嚣张的。所以之后变得谨慎。只因为他已经清楚家中若是没有武者,永远得不到强者真正的尊敬。一旦将来那烈武丹药楼拆了自己的台,把烈武药阁的经营换给其他人,他的财富虽不会被剥夺,但地位定要一落千丈,如此一来,曾经看不过他嚣张的人,定然会回头来羞辱他,甚至谋夺他的财产,因为此,张重便自认了衡首镇第五大家族,从未把自家宅院称之为和其他四家那般的府邸,门牌匾额上也不会写什么张府二字,只以寻常百姓家的张宅代替。平日和另外四家往来时,张重也向来客气,连带他一直纵容的儿子张召,他也严厉提醒,可以欺负整个衡首镇任何人家的孩子,却绝不要去得罪另外四大家族中的人,而这一点,张召倒是遵循的挺好,他已经能在衡首镇横行霸道了,也犯不着去得罪那四家的公子少爷、小姐们。

    自然,也因为家中没有武者,张重才会在武道方面,全力督促儿子张召,并没有放纵于他,且他知道修武需要大量银钱,便在这方面从不吝啬,只可惜他对武道一窍不通,也从未去细细询问过,只知道拿钱好办事,结果去不想儿子的修习就用钱和丹药堆积起来,境界是上去了,根基却是极为不牢,丹药吃的越多,成为武者的可能也就越小了。除了平日给儿子张召许多银钱之外,张重也替儿子寻了很好的武院教习照顾着,从一开始就是这般,只可惜早先使了钱财本能够进天院的,却莫名其妙被赶了出来,直到几年后,使了大量的钱,才从天院教习之一的蒋和口中得到消息,是因为首院看中谢青云,而谢青云和首院谈了一会儿话后,首院就下令要轰走那张召了。自然,蒋和并不清楚小狼卫的事情,所以张重也不知道,他只将这一笔账算在了谢青云这个小王八羔子的身上,同样也算在了白龙镇的身上,从而对白龙镇更加恨之入骨,可张重要面子,想要光明正大的羞辱白龙镇的曾经的街坊邻居,却始终寻不到机会,又距离得太远,一直就这般拖着,直到大管家童德早些日子提议可以寻个由头,由他出面,先折辱一家是一家,他便想借着大寿的机会,找那白逵打造雕花虎椅,如此来找那白逵的茬儿,这还是在他一次去了宁水郡时,听到城里的大木匠夸赞过一回白逵的木匠手艺越来越厉害,算是郡下九镇中的数一数二之人,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童德身为张家的管家,在张宅之中,除了东家张召和少爷的房院不能随意进出之外,其余的地方不用通报,那是畅行无阻的。这张家虽然称之为宅,但却比一般府邸还要大得许多,他面子上谨慎低调,但可不会赚了银钱不去享受,这张宅的规模极大,里外一共七重院落,大气豪贵自是非同一般。童德一路穿行过院,终于到了张重的院落之前。这张重虽是掌柜,却也是东家,并不常在药阁之内,大多时候就呆在自家宅院中,那药阁倒是多半交给童德打理,对于这一点童德一直又怨言,只因为他虽然打理着了。可这药阁的财库、账目他都管不上,这掌柜一职他觊觎了许久。可东家张重始终霸占着,连东家带掌柜一起做了。哪怕自己累一些也是如此,对于自家财富,张重绝不放心让外人管着,这就是童德也是走了好些年管家,始终得不到掌柜一位的因由。

    这内里宅院也有一道门,只不过白日并不关着,童德大步走了进去,那门口就站着一个小厮,算是张重平日使唤的贴身小厮。那小厮见是童德,里面笑脸相迎道:“童大管家回来了,东家掌柜刚吃过睡下,若是没有重要的事,童大管家还请先歇着,下午十分在过来,我会在东家掌柜醒来的时候和他说的。”

    童德“呃”了一声,眉头随即蹙起,不过马上就又松了开来。他不想让这小厮见到他不满的情绪,这小厮虽算作他的属下,可比他更能和张重说一些小话儿,若是把自己蹙眉的事儿说给了张重听。让张重起疑心可就不好了,只因为他童德做事向来稳妥,尤其是在张重眼里。这般时候童德自然知道是张重休息的时间,若非有紧急事情不会匆匆而来。可眼下并没有什么太过紧急的事情,自己又因为一下子见不到张重而蹙眉不满。偏巧见到之后,他又要和张重提起那引他儿子张召去收那雕花虎椅的事情,说不得张重就会猜忌于他,若是将来张召死了,张重更有可能一下子想起今日之事,想起自己蹙眉之事,在那裴家还没能助自己夺下烈武药阁的时候,张召说不得便动用他的本事将自己给捉了甚至悄悄斩了,毕竟自己对于裴元,也不过是个棋子,裴家也算是远水,这事想要从裴家得到好处,做好了一切之后,便要硬拖到最后,裴家顺利解决那白逵,自己才能万事大吉。自然,童德也想过若是自己替裴家做好一切,裴家会不会杀人灭口,可想了一会觉着裴元没有必要如此,只要此事天衣无缝,裴家也不会冒险再杀一人,且他们一定能想到自己在事情完成前后,会写下一封书信藏起,交待身边最亲信之人,若是自己遭受意外,便将这封信转交给宁水郡隐狼司特设的报案衙门,隐狼司在各郡都会有这样一个衙门,衙门内的官员连狼卫都不是,但却能够接下各类大的,涉及到武者的冤案,自然若是报案人是诬陷他人,被查处之后,便要力斩抄家。隐狼司查案能力一流,若是诬陷者没有确凿证据,想要诬陷几乎不可能,所以也没有人敢与在这里诬陷他人,另外来这里报案的,在没有查清之前,隐狼司都会替报案者隐瞒一切,由他们暗中查探,若是查出是诬陷,自不用说那报案人要满门抄斩,若不是诬陷,同样会一直隐瞒下去,当案情了解之后,也只能算作是隐狼司的狼卫们自行发现了案件,自行查出了结果,一些武者罪犯到了死,也不清楚自己是被苦主或是苦主亲人举报了,才被查出的。

    因此这各郡的隐狼司的报案衙门也对江湖门派、势力包括郡守衙门都有些云山雾罩的神秘,最初设立的四五年,大家对其十分惧怕,尤其是做过恶事之人,可时间久了,所有人都明白害怕也没有用,被查出和不被查出,他们永远都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举报,还是隐狼司自己发现的,所以索性把精力都放在抹除证据之上,因此但凡是要在人族聚集地害人杀人的,都会想尽办法,寻到最好的由头或是光明正大,或是悄然杀之诬赖他人,自然,就算如此,也常有被查处来者,可依然不知道是隐狼司自行发现,还是被人举报的,久而久之,大家只能对这报案衙门视而不见了。当然,视而不见说的只是不再去纠结或是想要探听衙门内的事情,但杀人害人的手段,却依然保持甚至提升到了更加精细,尽量不让人发觉的境地之上。正因为此,童德才不担心裴元会对自己杀人灭口,因为裴家知道自己的本事,拿了好处之后,也不可能去以此威胁裴家给更多的好处,一旦撕破脸,倒霉的还是自己。所以,裴家对自己的态度,最好的法子,就是在自己完成他们交代的事情之后,依照约定给自己好处,之后依然把自己当做他们的棋子。安插在衡首镇,到时候张重没了势力。自己个还是能够替裴家禀报一些其他四大家的消息的。童德为人精明,对这些想的十分通透。可尽管裴家不会杀自己,若是自己拖不到最后,被张召发现暗中杀了他,那裴家也不会理会,所以眼下,童德最主要的是要过了张重这一关。蹙起的眉头重新舒展之后,童德换上了往日对待这张重小厮惯有的亲切笑容,道:“你看我都糊涂了,今日倒是得了一枚好丹药。早早想要和东家掌柜报喜,却忘记东家掌柜这个时候都在午休,回头下午我在过来……”说话的时候,自然是放轻了声音,随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便转头迈步而出。那小厮也是呵呵一笑,小声道:“放心吧,大管家,待掌柜东家醒了。我会去说。”

    这小厮也是十分机灵,他虽然好奇这童大管家说的丹药到底是什么,但绝不会多问一句,若是到时候有幸见到或是听东家掌柜无意和自己说起。那便算是运气,若是不能知道,也不是什么损失。在这东家掌柜挑选的众多小厮中脱颖而出,他没有这点机敏。又如何做的上贴身小厮。不过这小厮也有嫉妒痛恨之人,便是那东家掌柜身边。最为贴身的小丫鬟,那小姑娘比自己大了一岁,却有一双媚眼,东家掌柜的妻子,在小厮进张家之前,就已经去了,东家掌柜平日不近其他女色,却唯独对这小丫鬟极为上心,小厮只能在这院落中做些活计,算是贴近东家掌柜了,那小丫鬟却能在厢房内真正的贴身伺候,有几次小厮都听见房内传出小丫鬟旖旎的声音,直到这丫鬟又在和东家掌柜做那男女之事了,有时候小厮恨不得自己是个女儿身,这便更有大好前途了,当然这一切不过是心中愤懑时候所想,若真要他变作个女的,他也不会愿意。至于童德大管家方才那一蹙眉,小厮是瞧见了的,一见之后他就猜到童大管家应该有大事相报,随后听到这丹药的事情,便能猜到此丹药多半是极为珍贵之物,否则童大管家一贯做事稳妥,也不会这时候来吵着掌柜东家,在知道东家睡了之后,还微微皱眉。

    离开张重的宅院之后,童德心中忍不住大骂自己糊涂,又忍不住大骂那小厮是个无耻小人,好似那些大家族中的无耻禁脔一般,只会背后说人谗言,以至于他方才皱眉之后,不得不赶紧说出自己得到一枚上好丹药之事,然则这所谓的上好丹药自然不是这一次得到的,那丹药是童德数年前无意中寻来的,算是他压箱底的宝贝了,一枚中品武丹,平日里这烈武药阁最好的丹药不过是劣质的下品气血丹,武丹是极少见到的,哪怕是给武师用的下品武丹,也是要在烈武丹药楼出现次品的时候,才能供几枚给这衡首镇的烈武药阁,而这些次品,对于提升劲力修为是很有可能失败的,因此再穷的武师也很少有去买次品武丹的,就算如此,那次品武丹在张重的烈武药阁里也算是宝贝了,他卖的最多的就是寻常跌打伤药,即便是次品,也会有人买,只因为这类丹药的次品不会影响修为,只是药效差了一些,疗伤的速度慢了一些罢了。下品气血丹则都卖给一些一变武师们来用,也算是烈武药阁里的精品了。而童德的这枚中品武丹,可绝非炼制不好的次品,是标准的武圣提升修为时所需要的,对于武圣来说并不算难买,但若是在衡首镇的烈武药阁出现,那绝对是极品了,童德为避免怀疑,不得已才会临机说了得到上好丹药,也只有此才能掩盖他忘记了东家掌柜在午休,掩盖他蹙眉的原因。而事实上,他所以忘记了那张重此时在睡觉,自是因为他急于想见到张重,提出让张召跟着他一起去提那雕花虎椅的事情,他的说辞自然无外乎见到张召苦闷,无外乎让张召替东家掌柜出气,比自己更能让张重痛快,又不用张重出面,保留了面子。而这样的说法,若是隔了一两天再说,反而显得自己思虑太多,回来当即说了,足以表明自己是真个刚看到小少爷习武烦闷之心,便有了这想法,也算是心直口快了。至于那枚中品武丹的由来,他自不能说是烈武丹药楼的掌柜忽然大方了,赐予的,只要下回张重见到那掌柜一说,便会被揭穿,尽管他不知道张重下一回是什么时候会见到那掌柜。(未完待续。。)

    ps:  多谢,明见

第五百一十八章 心斗

    因此,童德已经有了打算,待见到张重时,把自己当初得到这枚中品武丹的经过说出来,只不过把时间改成昨日在宁水郡城的奇遇罢了。

    其实当初他得到这枚中品武丹的时候,确是也在宁水郡城,确也是机缘巧合之极的一件事,这武丹是一位饮酒狂醉的武圣那儿得到的,

    当年的童德尚不是张家的大管家,那时候张家也不在衡首镇,童德是衡首镇排名几十位的李家的管家,后来成为张重的大管家,是因为他帮着张重吞并了李家的药铺,彻底击垮了李家,张重便对他委以重任。那日童德受李家家主所托,到宁水郡城办事,不想夜间吃酒时,偶遇一靠坐在墙边的壮汉,那壮汉浑身都是酒味,衣衫也褴褛不堪,童德也不知发了什么善心,随手扔给壮汉几钱银子,谁知道那壮汉直接拎起他来,就极速向宁水郡城外狂奔,那奔跑的速度,让童德根本就睁不开眼睛,感觉自己就好似一只鸡被人拎着一般。跑了好一会,当童德发现耳边再无风声的时候,才悄悄睁开了眼睛,那壮汉直接把他放在了地上,童德感觉那动作是放,可落地时却摔得屁股生痛,心中一面叫苦一面大骂,可口上却是一声也不敢吭的,他知道自己遇见的醉汉可不是一般人,这等速度、力道,定然是武者,至于是一变还是二变武师,他根本就没有概念。直到那醉汉拉着他,胡乱说着醉话,足足说了一个多时辰。他都听不大懂的醉话,但他听得出来醉汉应当是有心事。才会饮醉了自己,当时的童德就童说过武者饮酒只需要逼出酒劲便没事。这醉汉能喝醉,显然是自己不想逼出酒劲,这般稍微一猜,再结合醉汉说的一些字眼,便知道醉汉心中烦闷苦痛,童德也就不在那么害怕了,偶尔还出言安慰那醉汉几句,只希望醉汉赶紧睡了,或是赶紧清醒了离去。他好回城。正这般想着,醉汉武者却说着说着忽然发起了狂,不断的轰击周围的山石树木,却是差点把童德给吓尿了裤子,直到那醉汉停了攻击,童德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受一点伤,刚才那四处崩裂飞射的石子,竟然没有一枚砸到自己身上,这时候才他知道那醉汉的本事有多强。在他的认知里一般武者应当没有这样的本事,只是当时的童德吓得也不敢多问半句,那最后发泄过后,酒劲也就消了。这便又不发一言的拎着童德回了宁水郡城,当时已经到了半夜,醉汉的身形虽然让守城的兵将发现了。但他们只能瞧见一道影子,连醉汉手中拎着一个人都看不清。就让醉汉从眼前飞速掠过了。到了城中,那醉汉把他放下之后。就给了他一枚武丹,直言这是中品武丹,算是报答他陪了自己胡闹几个时辰,还受到惊讶的报答,童德惊得不行,却也说不出半个字来,那醉汉送过武丹之后,人便眨眼间消失不见,第二天童德在城中看了告示,高尚上写着让城中居民多多注意,昨夜有武圣抢入城中,不知敌我,若发现可疑人可去郡衙门禀报。这时候,童德才知道昨日劫持自己的竟然是个武圣,是许多人穷其一生也见不到熬一面的武圣,难怪能给自己一枚中品武丹。童德因祸得福,心中自是大喜,但他知道自己的本事,这武丹可不能随意卖了,否则一旦露财,想要得到的人才不会去买,直接逼着他拿出来,他也毫无法子。这便将这武丹做了自己压箱底的宝贝,想着总有一天有机会卖了,那可是五万两玄银,他几辈子也得不到的。只可惜眼下,童德就要白白献出这枚中品武丹了,这也让他心中骂骂咧咧之后,再也没有了帮着裴家对付张重父子的愧疚,还想着等张重完蛋之后,自己成了烈武药阁的掌柜东家,定要将这枚武丹再寻回来。有了这枚中品武丹,以他烈武药阁掌柜的身份,想要卖掉换钱,却比现在要容易太多了。想到这一层,童德又兴奋起来,这便乐滋滋的回了自己住的庭院,他身为管家自然也住在张家大宅里,当然他的院落十分靠前,也符合他的身份,童德妻儿早丧,只剩下一个兄弟在外镇成了家,平日往来不多,他一直盼着等自己做了掌柜,再觅得一个美人儿做妻,可这也只是之前的想法,现如今他不只是要做掌柜,还要做东家,到时候纳得三妻四妾,开枝散叶,也要培养几个武者孩子,将来童家也要变成大家族,自然在童德心中,绝不会和张重这般对待张召,他可要督促自己未来的孩儿,勤修苦练,绝不骄纵,对于张重给张召大量钱财购买丹药堆积起来的修为,童德心知肚明,可因为张召总不让他做上掌柜之位,哪怕连二掌柜都不为他设立,他便再不打算把这事告之张重,任由他们父子折腾。

    下午时分,童德不等那张重的贴身小厮来喊,便自己慢悠悠的踱步去了张重的院落,无论是东家有事情找自己,还是自己有事情找东家掌柜,他都要做到,不让东家掌柜操心,总要自己提前一点来,哪怕多等一会,也不要让东家掌柜派了人来喊自己,来等他。路上的时候,童德已经完全释然了今日要献出自己那压箱底的宝贝,中品武丹之事。只因为若是让他直接开口说那张召的事情,虽然合情合理,但如上午那般匆匆去禀报说起,还是稍微有些突兀的,只要东家掌柜稍稍少了那么一些对白逵、对白龙镇的憎恶,说不得就会起那么一丝疑心,那可就不妙了。如今有了这临机一动,舍弃的一枚中品武丹,倒是可以当做着急来禀报的大事了,至于张召和他同去那白龙镇一事,反而可以当做一件小事来对待了。到了张重居住的院子门口,正好遇见那小厮迎面出来。小厮一见童德,当即说道:“到底是童大管家。总不会让老爷多等,我正要去喊你了。老爷已经醒了一会,准备见你呢。”

    童德一听,一如既往的和煦笑道:“那敢情好,这时间来得倒是巧了,快领我进去。”童德虽是大管家,但在这深院之内见童德,都需这位贴身小厮引着,即便张重在里面等他亦是如此,这面上的事。都得做得全了,才像个样子,让东家有大老爷的感觉,才能对他生出足够的信任和依赖,也正因为此,童德才会对自己连个二掌柜的位置都得不到,而耿耿于怀。那小厮点头一笑:“道,行咧,咱们这就进去吧。”说着话。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便当下行了起来,领着童德迈进了院落,不一会儿。两人都来到了张重的书房门外,那小厮上前一步,先是敲了敲门。随后以不大却足以传入门内的声音喊了一句:“老爷,童大管家来了。”

    “进!”张重的声音颇为威严。童德也是听习惯了的,那张重的贴身小厮听见。这便伸手推开了书房的门,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一次却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童德点头微笑,这便大步迈入书房,随后那小厮便将门从外面带了起来。童德见张重正襟危坐的在花梨木的桌前,端着本书卷细瞧,这便三两步迈到张重身前六尺的距离,他了解张重的性子,并不爱看什么书,都是装模作样好面子的行为,当然身为大管家,他自然要给足张重这个面子,稍微停了一会,这才说道:“东家掌柜,看书吶。”称呼张重为东家掌柜,是张重自己的要求,除了贴身小厮和那贴身丫鬟,谁也不能叫他老爷,他要时刻享受着东家和掌柜的感觉,童德当初还不以为意,到后来自己始终无法得到掌柜的位置,才感觉出这张重就是个当初穷怕了,一直做掌柜手下的小工,现在才会死死搂着这样的称谓,满足自己当年的梦想的行为。

    张重瞧也不瞧童德一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吭了一句:“嗯!”便不在说话,童德知道这东家掌柜此刻定然急着知道他来的目的,他和那贴身小厮说有大好处的好处到底是什么,可却要摆出东家的威严,就是不肯多问的心思,不过童德自不会故意逗弄这位东家掌柜,尤其是此时大计划执行的时候,他得全心全力伺候好这位要面子的大东家掌柜,当下便又说道:“东家掌柜,这回去那宁水郡城进丹药,还得了一桩大好处。”说着话的时候,童德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却又不是那么激动,这样的语气也是做了多年管家的童德积累下来的经验,若是太过激动,那便没了一点沉稳,和小厮、家役一般,哪里还有资格成为大管家,东家掌柜自然会十分不满,可若是完全没有兴奋,一点也不激动,这便显得城府太深,连东家掌柜都看不透的城府,他一定会防备着你,时间久了,甚至会直接辞退了你,也不要这样一个看不透的人留在身边做大管家,因此童德的语气语调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这话说过之后,自然不会等着东家掌柜来问,他便继续说道:“这好处不是烈武丹药楼给的,是小人撞了大机缘得到的,这事是个秘密,小人只能和东家掌柜一人来说。”说着话,童德便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普通的灰色小药瓶,递到了张重的面前,道:“东家掌柜,那大好处就在这丹药瓶中。”

    “嗯?”张重面不改色,接了一句:“什么好处,直接说。”说话的同时,就把那丹药瓶接到了手中,却并未打开,等着童德的下文,只有这样他才能更显出东家的威严。当然他还没有到打开个丹药瓶子都要怀疑是不是有毒粉的地步,对于陌生的丹药瓶张重可能会如此,但童德跟在身边多年,办事牢靠,虽然他始终不放心把掌柜交给童德,却绝不至于去猜忌童德想要害他性命,因此只等童德说过,他便会动手打开这丹药瓶子。那童德微微一笑,声音稍稍有了些颤抖,道:“东家掌柜,这瓶子里装的是一枚中品武丹,上好的货色,价值五万两玄银。武圣服用一枚,能增百石力道。东家得了这枚武丹,便可作为咱们烈武药阁的镇阁之丹了。”这般说。一是吹捧赞颂,以增加张重有一种得此宝贝,痛快之极的感受,再有一旦便是童德担心张重在他的大计划没有执行完,在他没有坐上烈武药阁东家掌柜的位置上之前,这张重就忽然把这中品武丹给卖了,那他将来未必拿得到那许多银钱,此时说成是镇阁之丹,增加这丹药的珍贵性。张重未必就会卖了,藏在家中隐秘处,用来作为烈武药阁的镇阁宝贝,也是非常好的。

    “什么?”张重一听,终于也忍不住了,再没有了方才那威严的面色,当即放下手中的书卷,细细看了看这灰色的药瓶,轻手开了塞子。将其中的丹药倒了出来,这一入手、入眼,丹药的味道一入鼻,张重顿时知道手中的丹药就是那中品武丹了。早年在白龙镇,他就是个药农,后来做了烈武药阁的掌柜。对丹药的药性也算十分熟悉了,这手中丹药的色泽、轻重无不是上佳。且形容和他见过的下品武丹一模一样,可那扑鼻的药性。却要百倍千倍,令人嗅之心仪,很显然,只有中品武丹才能够做到这一点,看过之后,张重又慌忙将丹药放入药瓶,重新塞上,像是生怕这丹药溜走了一般,本想见丹药瓶子即刻放入怀中,但见童德在旁,又不能这般激动过头,倒显得他这个东家掌柜太过浅薄,这才忍着将丹药瓶子放在梨木桌上,眼睛却是始终盯着,生怕被人抢走,尽管根本不可能有人来抢。做好这一切,张重深深的呼了口气,才认真说道:“童大管家如何得来此等宝贝?我倒是好奇的很。”

    童德自然知道东家掌柜要问,便激动起来,所以激动,只是因为方才见张重的激动比自己还要过,若是自己在这般只是简单的兴奋,定会让张重不那么舒服,这才表现出更加浅薄的模样,随即一脸喜容的说道:“说来得到这枚丹药,真是个大机缘,昨日我到了宁水郡城,待和烈武丹药楼谈好一切,下午取了丹药之后,晚间便和那两位管役一起守着,轮流用饭。”

    在这一点上撒谎,童德是不怕张重去问那两位管役的,早在去的路上他就说好了,每一回不管和谁一起去,他都会和管役说好,回头若是东家掌柜问起,都要说一夜看守那装好货的马车,轮流值守,这才显得忠心,这样的事情,是为自己在掌柜东家面前表现,自然没有人会不答应,尽管很多时候掌柜东家未必询问。

    说到此处,童德微微停了停,这才继续言道:“当小人用过饭,开始值守上半夜的时候,忽然间瞧见一名醉汉出现在眼前,小人担心是什么胆大妄为的歹人,冒充醉汉,在宁水郡城内打劫,当下紧张起来,正要喝问,谁知那醉汉直接拎起了小人,狂奔而去,那身法速度,小人觉着定然是个武者,至于什么修为,小人全然瞧不出来,只能感觉到他随手就能捏死小人,这时候小人心中害怕之极,一是想着这一下东家的货物怕是要完了,数千银子的货物要打水漂了,另外小人也是个惜命之人,自会担心这等强人怕是会要了小人的命。”说到此处,童德看了眼张重,他这么说自然是要让张重信他的言辞,若说只想着货物,便是有些假了,还想着自己的命,才会更加真实,那张重微微点头,道:“继续。”童德这才接下去道:“小人这般被那醉汉拎着狂奔,眼睛也睁不开,耳边只有风声,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人被醉汉扔在地上,当小人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道了荒郊野外,那醉汉便拽着小人稀里糊涂的说了一堆,小人听得不是很明白,但知道大约是醉汉有什么心事,寻不到人诉苦,不知道为何就寻了小人胡乱说上一通,小人心想既然如此,这醉汉应该不是打劫的,他若有这等本事,直接抢了就行,何必和小人啰嗦许多,于是小人试着安慰醉汉,却不想醉汉发了狂,四处乱击山石,那些山石全被击碎,吓坏了小人,可到最后小人发现没有一块碎石砸中小人的,这让小人觉着那醉汉的本事极强,就是发泄也不会祸及小人。”

    “这般厉害么?莫非那醉汉就是武圣?”张重忽然在此时插上了一句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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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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