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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幽目童     窥灵眼txt下载     窥灵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章 山巅团聚

    经历了那么多沟沟坎坎,大家几次死里逃生,没想到最后却落得如此田地。所有人的生还都还是问题的时候,又把胖哥给弄丢了,实实在在的祸不单行雪上加霜。

    背靠着看似美观,却是个陷阱的石壁,我简直欲哭无泪。

    或许如今的我已经不同往日,当死亡袭来如家常便饭一般,整个人也就不那么容易悲伤了,其实说白了,就是变得冷血了。而且在现在这种处境之下,恐怕冷血更能让大家生还,理性已经彻底战胜了感性。

    我忍住失去胖哥的悲伤,郑重的对所有人说:“现在已经清楚了,壁画是从大树这里开始的,谁想出去,就顺着这条道往外走,我准备反方向走进去看看,胖哥肯定没死。”

    见三个女孩谁也不动,我又问:“什么意思?要我一个一个问吗?”

    姜漓先说话了:“我也要找胖哥,即使胖哥没丢,我也选择进去,毕竟我就是为这来的。”

    燕秋接着说:“你去哪我去哪。”

    只剩苏日娜了,她表情凝重的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死人,一言不发。

    我走过去,站在苏日娜身后说:“你是不是要出去?我们身上的东西,你看需要什么就说,先紧着你用,你要是能活着出去,带上你那帮兄弟,小三、小五什么的,进来接我们。”

    我的话把苏日娜从深思中惊醒,她好像刚才根本没在听我说话,转头问我:“啊?你说什么?”

    我有点急躁,语速很快的重新说:“我们准备进去找胖哥,你要是想走的话,顺着这条道或许能出去,出去后带人来找我们,我们身上的东西你看你需要什么,随便拿。”

    苏日娜两眼无神,皱着眉头听我说完,好像根本不在意的说了一句:“哦。”

    我彻底/火了,这都啥时候了,她还在那神游呢,我推了苏日娜一把说:“你想什么呢?我说话你听见了没?”

    被我这么一推,苏日娜向后退了一步,但是并没有恼,依然是带着思考的表情说:“如果这是个陷阱,那这里跪着的这个人,一定是陷阱的触发条件,他那手指头指着的地方,就是胖哥消失的地方,胖哥的消失绝对和这个死人有脱不了的干系。”

    原来这么半天,她还在研究胖哥失踪的原因,她这个思考方向是没有错的,如果说胖哥的消失是一个预谋的话,那死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会料到胖哥会来呢?如果胖哥是误触了陷阱,那这个陷阱就一定有一个触发条件。

    我一开始想的是陷阱在墙壁上,墙壁上肯定有个机关按钮什么的,但是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可是一圈摸下来,我手指头都磨掉皮了,也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如今苏日娜把陷阱的流程延长了,让胖哥的消失过程从见到这具古尸开始计算,这一点是我之前完全忽略的。

    细想起来,胖哥并没有触碰这具古尸,反而是我摘下了他的面具,没等拿下来又戴了回去。

    我走过去,按照之前的动作,把那个死人的面具摘下一半,然后戴回到他脸上,接着以最快的速度扑向胖哥消失的地方,还是一面冰冷的石壁,什么都没发生。

    只要是想办法找胖哥,那肯定是重中之重,我决定把分道扬镳的议题推后,先看看苏日娜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怕打扰她思考,我老老实实的在旁边恭候了很久,可是苏日娜依然表情凝重的看着那个死人。

    实在等不下去了,我试探的问:“想到没有啊?倒底怎么回事?”

    苏日娜看着我说:“你记不记得胖哥刚才都干啥了?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早知道刚才盯死了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说不定就能帮我们找到他,你想想,这个陷阱又不是一次性的,肯定还能触发呀。”

    说得没错,陷阱又不是为一个人设计的,难道一个人跪死在这里就是为了困住胖哥么?那病的得多严重?苏日娜的话,又增添了我找到胖哥的信心。

    我马上来了精神,对苏日娜说:“胖哥干啥了,你问我呀,我知道。我刚才不是把那个面具摘下来了么?后来我一看里面是骷髅,吓得又给带回去了,胖哥他迷信,怕我得罪鬼魂,就站在前面鞠了几个躬,之后就看见那手指头指着大树,他就回身去摸墙上的大树。”

    我一边说,一边学着胖哥之前的动作,给那尸体鞠躬,然后顺着尸体手指的方向去墙上摸大树,当我摸到大树的瞬间,突然感觉不对劲,就好像有一个非常有力的大手,一下把我拉了进去。

    大脑一阵迷糊,随着向前拉力的惯性,好像撞在了谁的身上,等我仔细往前看的时候,发现我竟然在一个悬崖边,而前面有个人张牙舞爪的快要从悬崖上掉下去了,那个人就是胖哥。

    来不急多想,我往前一跨步,一把揪住了胖哥的衣服,把摇摇欲坠的胖哥重新拉了回来。

    胖哥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心脏部位说:“你小子能不能打声招呼啊?我正欣赏风景呢,好悬没被你推下去。”

    顾不得和胖哥叙旧,也来不急和胖哥表达思念之情,更没工夫跟胖哥打听倒底怎么回事,因为眼前的景色彻底把我吸引了。

    我们正站在一个环状雪山的巅峰,形状类似一座火山,但中间的火山口远比我想象中的大,比泰山下的陨坑大不知多少倍,下面的深谷里烟雾缭绕看不见底。

    外侧以及四面八方,都是连绵的雪山,望不到边。

    现在是白天,但是天上乌云密布,把整个雪山群都盖住了,好像随时就会电闪雷鸣下起倾盆大雨。

    眼前整个景色既壮观又神秘,隐约还透着一丝恐怖。

    说简单点就是,我们从一个大号的甬道里,穿越到了一个雪山群的中间。我们站着的这座山,是环形的,中间有一个很大的深谷,形状像个超大号的火山。

    姜漓拍了拍我的后背问:“这是啥地方啊?”

    我说:“我哪知道,反正胖哥找到了,咱们想办法出去吧。”

    说到这里我马上意识到不对,回头一看,燕秋和苏日娜也在。

    我赶忙问:“你们怎么过来的?”

    燕秋根本没当回事,很随意的说:“和你一样呗,鞠躬,摸墙,就过来了。”

    胖哥居然还埋怨道:“你们可真够笨的,我在这等半天了,才过来。”

    我心里的所有委屈,一下变成怒火喷发了,我指着胖哥的鼻子大喊:“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块被吓死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要不是看在花姐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放弃了,你三番五次的不让人省心,有完没完了?再有一回,咱就割袍断义。”

    胖哥看我这回是真发火了,双手合十呈拜佛壮,眉开眼笑的对我说:“哎呀,行了,哥知错了,哦,不对,你是我哥,小弟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消消气。我进来也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凭你智慧的大脑一定能找到进来的办法,放弃就是吓唬我呢。”

    我没有再去埋怨胖哥,红着眼圈走到一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毕竟他也是无意闯进来的,我说那些话,无非就是表达我真的很怕失去他,宣泄一下心中的那种无助又无人倾诉的苦闷。

    姜漓走上前,掐着腰装模作势的教训胖哥说:“你这个老胖子,砣儿最大,最让人费心,上回乱吃东西,这回又乱摸乱碰,以后还敢不了?”

    胖哥赶忙恭敬的回答姜漓说:“您放心吧,以后我鞍前马后,绝对不敢再自作主张,请组织上原谅我这一次吧。”

    俩人说完,都回头看向我。

    我知道,他俩这是演戏逗我呢。我还真服了,这世界上要说能摸透我脾气的人,还就他俩莫属了,原本胖哥一个还不够,半路又碰上个姜漓。

    一时没憋住,我噗哧一下乐了出来,发现暴露了,我又马上收起笑容,红着脸坐在那里假装继续生气。

    燕秋也面带微笑的上来劝我说:“行了,现在已经这样了,只要大家都还在,那就是好的,咱们想想办法,看下一步怎么走。”

第二章 误闯冰巢

稍后更新

第三章 速冻人

    虽然这个冰洞既神秘又存在着未知的风险,但暂时并看不出什么令人惧怕的东西,我对胖哥的表现仍然有点摸不清头脑,拿眼睛去扫其他人,她们也没发现,是什么让胖哥有这种表现。

    看来还得问他本人,我转身又问胖哥:“你什么时候变成娘们儿了?有话能不能好好说?瞅给你吓那德行,不害臊啊?”

    我说这话其实是用了激将法,胖哥现在的状况还在神游状态,必须要一语惊醒他。说这句话可是冒了很大风险的,身旁三个娘们儿如刀的眼神,恨不得赶紧手起刀落,把我杀了。

    不过这句话还真起了作用,胖哥马上又恢复了那种不服气的状态,歪着脖子对我说:“我再胆小也比你胆子大,你还好意思笑话我?哪次遇到危险你不尿裤子?”

    我假装嘲笑的说:“你问问大家,现在是谁吓得说不出话?你胆子大,你倒说说,你看见什么了?就这么个简易的床和冰洞,就把你吓成这样,还好意思跟我争?”

    胖哥被我实在激得忍不住了,但几次张嘴却又憋了回去,最后终于下定决心,用右手食指胆怯的指向上方,声音压低说:“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啊,有点心理准备,你们往上看。”

    上面能有什么?难不成还能有个吊灯?那可是够吓人的,在这荒山野岭的雪洞里,弄个欧式水晶吊灯在头顶,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更离奇了。

    可是就在我们抬头的瞬间,胖哥那种恐惧后的状态,瞬间传染,布满了整个冰室。

    在我们头上接近拱形的洞顶,竟然冻着一具尸体,尸体是男性,四肢伸展,身上没有任何衣物,就好像从高空要扑向我们一般。

    死人我们这次也没少见,要是一个普通的死人,其实大家不见得害怕,毕竟我们早就明白,能给我们带来危险的,那就一定是活物,不管是活人还是猛兽,肯定不是断了气的。

    但是这具尸体太吓人了,好像从上空扑下来的瞬间被冰冻住,那种姿势在头顶,给人一种无限的压迫感。

    这具尸体还给我们传达了一个更恐怖的信息,是谁把这具尸体给封进去的?多半是住在这里的那个东西,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住在这里的是人是鬼,但是这已经证实了我之前的推断,住在这里的绝非等闲,而是一个高智商的生物。

    现在又多了一条,不仅是个高智商的生物,还是一个残暴到,以摆弄人的尸体来满足恶趣味的怪物。

    我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那具冰封的尸体,但是总感觉头顶发凉,有一个面目狰狞的人在盯着我看。

    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小声对旁人说:“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这里住的东西肯定我们惹不起,万一回来了,咱们都和冰里那位一样了。”说完我就往洞外走,也顾不上外面还下没下冰雹,总比待在这里要安全得多。

    三个女孩也跟着我往外走。

    走到胖哥身边的时候,胖哥一伸胳膊,把我拦住了,然后对我说:“怎么样?咋俩谁胆小?你还不是一样害怕?”

    我点点头说:“这回就算你说对了,其实就是具死尸,只不过姿势有点吓人,而且把他冰封在这里的那位,才是我们真正的隐患。”

    胖哥轻蔑的笑了一下,接着对我说:“你就不再仔细看看了?你看看那个死人是谁。”

    我是多一眼都不想再看了,不耐烦的对胖哥说:“别得寸进尺,是谁,你说。”

    胖哥摇摇头说:“这个我不好说,还得你亲眼看。”

    我心里现在最着急的,就是赶紧离开这个冰洞,管他是谁,反正已经死了,只要不是我们五个就行,但是胖哥不依不饶的,我只好抢过苏日娜手中的手电,重新抬头去看那具我不愿再多看一秒的冰尸。

    等手电光照在那人脸部的时候,我眯着眼睛细打量,这一看,我两条腿瞬间失去知觉,感觉无法承受身体的重量,瘫软在地。

    那具冰封的尸体,竟然是独角,而且他面部的表情狰狞,还少了一只右眼。

    三个女孩赶紧上来扶我,把我搀到那个兽皮铺的床上。

    胖哥问我:“你看明白了么?那是谁呀?”

    我点点头,吞吞吐吐的说:“独,独角。”

    此话一出,冰室内瞬间炸锅了,三个女孩都不敢相信,传来了各种质疑声。待她们重新确认,才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得不敢再出声。

    等身体渐渐恢复,我胳膊一撑又坐了起来,心里一劲的琢磨,这倒底是什么情况?这具尸体,让我想起了之前在军火库的所见,那具独角的尸体,也是没有衣服,少了一只眼睛,因为当时着急,没注意是左眼还是右眼,八成也是右眼。

    但这具尸体和之前的肯定不是同一个,因为军火库里的尸体,已经胳膊、腿都断掉了,这具尸体完好无损,也没有任何断裂后又修补的痕迹。

    难道真的有两个独角?就像姜漓一样,是双胞胎?那也并不能解释,为什么死法如此的相似。

    我们最后一次见到独角,是他和狼人并肩作战,对付黑龙的时候,细算起来也没几个小时。如果说他不敌黑龙,死掉了,那是很有可能的,即使再好的猎人,也架不住成群的原始巨兽。

    但是就在这并不算长的时间里,他的尸体怎么就会被带到这里,又被冰冻封存了呢?话说就是放进冷库里,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把人冻成壁画呀。更何况还要搬运尸体,甚至要用东西支撑着尸体不掉下来,才能达到现在的效果,这工程量可是不小的。即使忽略时间不计,单凭我们五人之力,肯定也是办不到的。

    我问其他人怎么看,希望还能从讨论中得出结论。

    沉默了许久,燕秋还是先开口,她说:“你看你会道术,能把死人救活,我听说道家还有什么搬运术,是不是有高人用了搬运之术,把死掉的独角移过来了呀?然后再用什么千年万年寒冰掌,给他封存在这里,这人和独角一定有不共戴天之仇。”

    她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没底,我们更是不能认同了,怎么还整出玄幻故事来了?

    姜漓补充道:“搬运术是有的,我妹妹的符咒术里就有搬运诀,但是我并没见她用过,只是知道不能太远,也就是三五米之内的小物件才能搬运,那是需要巨大的念力和符咒的化学效应,才能达到的,这就已经算是上乘了,我们这里离之前遇到黑龙袭击的地方,难道很近?我怎么没看出来呢?而且什么寒冰掌,我是没有听说过的。”

    还真有稀奇古怪的事,没想到居然真有搬运术,不过听姜漓的描述,我弄块磁铁吸图钉,应该也算搬运术了。

    姜漓的话也不是完全没用,她的话里至少为我阐明了一点,不管这尸体是用抬,用扛,还是用什么搬运术来到这的,至少说明这里和我们的世界相通,我们是有希望出去的。

    苏日娜说:“不管如何,独角这一路上对我的照顾还是很尽力的,现在他已经死了,他生前所做的错事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捕猎动物,又死于动物,算是因果报应了。前面的事一笔勾销,作为团队重要的一员,我们还是要哀悼他的,没有他我们也不会从黑龙的袭击中逃脱。”

    她这话说得还算有些良心,看来干她这行的人,也不像我们想的那样,全是铁面钢脑子的。

    我自然是非常赞同苏日娜的说法,毕竟之前我们相处融洽,他不仅全程照顾我们,还教会了我们很多东西,而且他也是一个有故事有感情的人,我在心里还是会一直记着他,要是能活着出去,我也得给他立个碑,逢年过节的看看他。

    但是胖哥不这么想,他说:“这独角是死是活,恐怕我们现在下定论,还有点早。”

第四章 冰洞的主人

    尸体都变成标本了,怎么还不能确定真死?我被胖哥给说糊涂了,就去问:“你啥意思呀?怎么现在说话一股怪味儿?”

    胖哥说:“这很简单呀,你不是告诉我们,你见过一个独角的尸体么?”

    我点点头说:“是呀。”

    胖哥接着说:“你看见独角尸体的时候,独角死了么?”

    我马上明白了胖哥的意思,他这个思维跳跃得太厉害。

    不是我没有想过,是我真的不敢想,如果说看见一次独角的尸体,独角却还活着,那至少可以解释,就像我之前认为的,总有一个是假的,要么是易容假扮,要么是独角有孪生兄弟。

    如果看见两次独角的尸体,独角还依然活着,那怎么解释?三胞胎?或者说有一群独角的粉丝,专门照着独角的相貌整容?那独角这张脸也太丧气了,谁像他谁死。

    胖哥见我不吭声,又继续发表他的看法:“我认为,独角肯定还没有死。咱们之前在雪洞里,看见独角和黑龙搏斗的时候,独角是受了伤的,而这具尸体,身上半点伤痕的都没有,而且看表情,多半是呼吸困难死的,不是淹死就是憋死,肯定不是被什么猛兽咬死的,对吧?”

    关于死法胖哥的话并不可信,可惜陆姗又不在,我看了一圈,还是决定问苏日娜,毕竟人家工作上有接触。

    我看向苏日娜问:“你觉得呢?”

    苏日娜并不像姜漓和燕秋那么害怕,表情很冷峻的说:“胖哥说得有些道理,但是也有漏洞。”

    道理不必说了,我催她说说漏洞。

    苏日娜说:“如果说把死去的独角封藏在冰里,是一个专门收集尸体的怪人,那在收藏前对尸体做一些修补术也有可能,这里比较暗,洞顶又高,我们看不了那么细致,有可能有伤我们没发现。还有就是,如果这人确实不是独角,那他的死法不光是窒息,也有可能是心脏病突发什么的,必须要有专业人士做尸检。”

    她说得话非常严谨,作为办案人员的话,尽可能的严谨绝对是正确的,但是对目前我们的分析判断,就显得有点钻牛角尖了。

    我不管他是怎么死的,反正就是内伤而死,那个冰封人类尸体的还不知道是人是怪,会给尸体作修复术有点太想当然了。

    我在心里已经偏向胖哥的说法,这人不是独角,或者说,这人不是跟黑龙搏斗的那个独角,他和我在军火库看见的那个尸体归为一类,暂时称作独角的复制品。

    我心里产生了新的疑问,那就是这些复制品哪来的?独角有什么问题才会出现这种复制品?而这些复制品又是为何死的?右眼哪去了?

    虽然有疑问,但是我对解开这些疑问的愿望并不迫切,哪怕独角是被外星人克/隆成足球队了,那和我们也没有什么直接关系,能解开这个疑问最好,解不开也并不影响我们大家。

    为了调整自己的状态,让思维重新回到正轨,我尽量不去想独角的事,不停的劝自己还有好多事要做,没工夫理会独角的来龙去脉,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团队每个人的安全,至少暂时我还是这个团队的决策人。

    想到这里,我本以为自己的心情会放松,没想到更加紧张了,因为我们这么半天居然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封藏/独角尸体的才是我们的危险。

    我赶紧起身,顾不得埋怨自己疏忽,急着对大家说:“还聊什么呢?赶紧跑吧,这里不能久呆。”

    大家也意识到我们有些轻重不分了,赶紧起身往外走,外面已经听不到冰雹的声音了,趁着没有天气的阻挡,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上策。

    可是刚走到向上的拐弯处,胖哥一侧身,又拿胳膊把我们给拦住了。

    我刚要指责胖哥拖延时间,洞外居然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并不大,但是由于冰洞的结构听得很清楚,而且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是一个粗重的喘气声。

    坏了坏了,怕啥来啥,这下完了,就拖了个谈话的时间,洞的主人竟然回来了,这回非得被这个怪物给堵在洞里。

    耳听得对方已经到洞口了,往外跑是不可能了,我带着大家,尽量蹑手蹑脚的回头往洞里面走,想赶紧找个地方让大家藏身。

    可回到洞里我们才明白,这里根本就没有藏身处,冰洞空荡,冰壁光滑,除了一张兽皮铺成的床,没有任何摆设。

    情急之下,我把背包摘下来用双手推着,身子一趴,两腿一蹬,用肚皮贴地,滑冰一样,就钻进了那个半圆形的小洞。

    其他人也赶紧学着我的样子,一个接一个的钻了进来。

    进来之后是另一个空间,一个更大号的冰洞,并非我想象的是个通道,看来这个半圆形的小洞,是里间和外间相通用的小门。

    里面的冰室就没有外面那个精致了,墙壁都是没有经过打磨的,纯天然形成的冰室,而且还有很多四通八达的冰洞式通道,好像一个下水道系统的中枢。

    本来我脑海中,这里的主人是个满身白毛,留着口水,拿着大木棍子的高大雪人,瞬间已经变成了背着锅盖的忍者神龟。

    进来后,苏日娜又用手电照了一下这个冰室,差点把我们吓个半死。

    因为在里面这间的洞壁上,各种姿势,各种表情,冻满了独角的尸体,都没穿衣服,都没有右眼,甚至有些肢体残缺不完整。

    这一情景的出现,直接推翻了我之前所有的推测,反而更倾向克/隆人了,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独角尸体的展览馆。相比之下,见到这一幕,比冲去和怪物搏斗更令人胆寒。

    还有一个细节,在两处冰壁上,分别被取下来两块长方形的大冰块,冰块中间被掏空,像两个冰棺。

    所有人都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能说也不敢说,因为外面还有个活着的危险。

    没等我们把气喘匀,就在我们进来的那个小洞处,竟然推进来一个大包袱。那大包袱看着有些眼熟,细看才发现,那正是军火库里面盖坦克的苫(shàn)布,当然也是掩盖那个被炸烂的独角尸体的掩尸布,不知道里面包的是什么。

    等整个包袱被推进来之后,竟然又推进来一具男尸,不用想了,肯定是独角的尸体,而且身上全是新伤,一些肌肉都已经破损外翻,看着就一阵反胃。

    还看什么,再看正主就进来了,我们好像一群没有牧羊犬看管的羊,四散而逃,随意找个冰洞般的隧道,藏进了里面。

    我跑的方向,身后跟着的是燕秋,我俩钻到冰洞里都不敢出声,侧着脸露出一只眼睛,观察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那是一个人,他是用躺着的姿势滑进来的,身上的装扮我们再熟悉不过了,满头的小辫子,满身的彩色破布条,裸着上半身,黝黑的肌肉上布满了伤疤。脸上带着一个红色的鬼脸面具,面具上两颗长长的獠牙,格外的吓人。

    我马上意识到,这个人其实是一个传承式的工作者,就跟把我们骗进来的那具干尸生前一样,做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这种装扮并非代表某个一人,而是一个职业。

    那个人进来之后,一手拖着死尸的脚,一手揪着苫布,往那两个冰棺走。

    走到冰棺旁,他把那具满是伤痕的尸体,扔进了一个冰棺里,又抖开苫布,正如我想象,里面包裹的正是那具断胳膊断腿的尸体,同样被扔进了另一个冰棺。然后那个怪人又把两个冰棺推回了冰壁。

    现在我看清楚了,原来所有这些冰封的尸体,都是这样被封存进去的。

    本以为做完事,他就要出去了,我们也不必躲躲藏藏,可以松一口气了。没想到他的事还没办完。

    他走到整间冰室的中央,盘腿坐在地上,嘴里就开始哼唱小曲。

    那是一种我们从没听过的语言,好像更像颂唱某种经文,我猜测他这是在超度亡魂。

    唱着唱着,那个怪人的身体竟然离地而起了,整个人盘着腿漂浮在离地一尺高的半空。

第五章 迷路

    眼前的一幕把我和燕秋看得目瞪口呆,我极力寻找把那个怪人吊起来的装置,事实是根本没有,他就那么嘴里念着经飘浮起来了。

    燕秋小声问我:“你知道这是什么法术么?你不是会道术?”

    我会道术完全是骗人的,实在没有托辞了而已,这个能飘在半空的技能,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法术。

    我否定的摇头,回答燕秋:“别说知道了,闻所未闻。”

    燕秋又问:“你觉得他飘起来,是不是因为嘴里念的东西?”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燕秋,回问道:“你知道他念的是什么?”

    燕秋说:“念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听他念的这种语言,和咱们上山前见的那位萨满法师,好像说的是同一种。”

    难道这个怪人也是萨满教徒?那他的修为显然要比嘎鲁大叔找的那位高很多,一看就不是蒙事的,人都活生生的飘起来了。

    如果他现在所做的事是超度亡灵,那至少可以说明一点,这不是个坏人,哪有心如魔鬼的还会为别人超度?但也不排除他是在使用一种巫术,用封存的无数个独角的尸体做祭祀。

    不知道他看到燕秋手上的纹身,会不会给我们行个方便?只是这么想,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出去相见。我们只祈祷他赶紧念完,回到外间好好休息,我们才能找机会安全的走出去。

    没一会,那个怪人念完了,他的身体也如我想象般,缓缓的落回了地上,重新站起身准备出去。当他站起身后,将脸上的面具向上一推,就顶在了头顶。

    这可是看清他真面目的好机会,我认真的盯着他的脸看,随着面具被推开,我们也一点点看清了他的容貌,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

    等他完全露出面具背后的脸时,我们看到的竟然是一个我们认识的人,我瞬间鸡皮疙瘩就起来了,浑身所有的毛孔都炸了,那明明就是岱钦,没错就是独角的助手,那个在水潭中为了推三个女孩渡过,而被巨大的水蚺取走性命的岱钦,我们还为他的死着实的伤心了一次。

    怎么会是他?我无论如何也猜不透,在这诡异的地方,有着奇怪的行为,打扮又十分吓人的怪物,居然是已经死去的熟人。难道岱钦另有身份?他做独角的助手是有其他目的?可我们明明看到他已经死了呀,浑身的筋骨都断得不剩了。

    没等我多想,被此情此景惊得凌乱的燕秋,在旁边喊:“那是岱钦?”由于激动,燕秋的声音太大了。

    那个怪人马上就听到了燕秋的声音,本来准备出去的他,也被燕秋的声音吓了一哆嗦,然后转过头,瞪着愤怒的双眼,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嚎叫,之后便向我俩藏身的方向大步走来。

    看他这要跟人打架的姿势,我感觉到了来者不善,我大喝一声“快跑。”拉着燕秋的手,就往冰洞的深处跑去。

    冰洞里面四通八达,好像一个巨大的蚂蚁窝,我们也顾不上辨认方向,就是一门心思的往远跑,见到弯就拐,见到缝就钻,大概跑了十多分钟,我们才放慢速度,但是脚下依然没有停止迈步。

    燕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我说:“行了吧?应该追不上了。咱们这是跑到哪了?你记得路么?”

    我也累得够呛,干脆停下了脚步,靠着旁边的冰壁观察我们所处的环境。

    说是观察,其实我们俩已经完全陷入黑暗中了,别说找到回去的路,能顺利的走出去都已经是问题了。现在是孤立无援,我俩彻底和胖哥他们走散了。

    我倒不担心我俩的处境,就是怕胖哥他们出什么危险。如果胖哥他们为了救我俩,和那个岱钦发生冲突,对方肯定不是吃素的。没办法,只能原地等待,如果再没头苍蝇般的乱跑,估计胖哥他们也找不到我俩了。

    我对燕秋说:“先等等吧,注意听着点,万一他们找咋俩,别听不见。”

    燕秋说:“也只能这样了,你跑得还真快,我以为你记得路呢。”

    我苦笑道:“记啥路呀,魂都给我吓没了,你说你就不能沉稳点,瞎喊把狼招来了。”

    燕秋居然还埋怨我说:“你还是个大老爷们儿呢,不就是岱钦么?吓得家都回不去了吧?”

    我不满的说:“你没看见么?他都飘起来了。如果他为了隐瞒身份,要把咋俩灭口了,谁能招架得住?要不是带着你,我和他拼了也行,我这不是怕把你连累了么?”

    也不知道燕秋是被我的道理说服了,还是被我的话给感动了,反正没再反驳我,只是拿头靠着我的肩膀,一同坐在黑暗的冰洞里。

    等了许久,也没见到胖哥他们的影子,更没听到他们寻找我俩的呼唤声,我心里越来越急,实在坐不住了,对身旁的燕秋说:“咱们要不要试着往回找找啊?”

    燕秋不太赞同,对我说:“你现在连哪个方向是回都不知道,别再越走越远。不如我俩摸索着,找个交叉路口,坐着等。他们是有手电的,哪边有亮光咱们就顺着亮光找。”

    现在的这种情况下,燕秋的这个主意应该是最靠谱的了。事不宜迟,我俩站起身,我回想着大概是来的方向,摸着冰壁往回走了一段。

    没走多远就是一个小的拐弯处,旁边有好几个口,我把弯刀从腰中拔出,借着刀的蓝光,在我们刚才待过的洞口处,刻了一个箭头,如果我们要出发找他们,至少不会再进那个洞,排除掉一个选择还有些用的。

    又是漫长的等待,我已经开始慢慢失去信心的时候,一个洞里隐约传来了亮光。我和燕秋好像看到了希望,高兴的就朝那个冰洞里走去,感觉越走离光亮越近了。

    等我们拐过最后一个弯,看见的不是胖哥他们,而是一个穿着暗红色运动装,斜挎着一个背包,个子不太高的背影。

    那个人正打着一只昏黄的手电,背对着我们往前走,看起来更像散步,好像对这个环境并不害怕。

    从着装打扮来看,一定是和我们一样,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个子又不高,想必不会给我们造成危险。

    我马上冲那边喊了一句:“谁?”

    听到我的喊声,那个人缓慢的转过头。

    我一看就高兴了,那居然是姜漓。我和燕秋赶紧跑过去,我着急的问:“姜漓,胖哥他俩呢?”

    姜漓好像被刚才的岱钦吓到了,在那里看着我俩愣了一会,才又回复神志,委屈的上来分别跟我和燕秋拥抱。

    看来小女孩的天性是掩饰不了的,她平时装得再坚强,遇到事还是会怕。

    我摸着姜漓的头说:“好了好了,没事了,怎么就你自己?胖哥他们呢?”

    姜漓说:“哦胖哥呀,我们跑着跑着就跑散了,找不到了。”

    我又问:“你怎么把衣服换了?你的背包呢?”

    姜漓说:“我刚才跑的时候摔了一跤,胖哥他们就不见了,我从地上捡到了这个包,里面有衣服和手电,我换上干净的,把之前的脏衣服丢掉了。”

    我重新打量了一下姜漓的衣服,为了哄她还说:“不错,这衣服挺合身,显得个子高了一些。”

    姜漓笑了笑,就去拉燕秋的手说:“燕秋姐,咱们还是先出去吧,这里我害怕。”

    燕秋说:“我们也想出去啊,到洞外等胖哥他们,总比在里面等要强,可是哪条是出去的路呀?”

    姜漓说:“我知道,气温高的地方冰就会融化,咱们一直往下走,有洞口的地方就会吹进来暖风,哪个方向融化得快,就说明哪个方向有出口。”

    说得很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一直往下坡的地方走,海拔就会越来越低,那吹进来的风也会比上面的温暖,自然冰就不会再冻得那么结实,只要按照这个线索,就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我接过姜漓的手电,走在前面,认真寻找冰融化的痕迹,希望能赶紧带着姜漓和燕秋走出冰洞,快点找到胖哥和苏日娜。

第六章 姜漓解饿法

    按照姜漓的办法,我们一直在寻找冰壁相对融化较多的方向走,一开始牢不可破的冰壁,已经慢慢变成渗出大量水分的墙壁了,上面的冰渣使劲一敲,都会一片片的往下掉,但还是看不见有出口的迹象。

    也不知道是姜漓的办法不管用,还是我们走错了路,在没有任何参照物的情况下,我们就好像进入了一个永远走不出去的迷宫,我的肚子已经开始因饥饿而抗议了。

    我问姜漓:“你说的办法行不行得通啊?怎么走了这么半天,咱们还在洞里转悠呢?冰是化得越来越厉害了,可是感觉走出去还遥遥无期。我有点饿了,你们谁那还有吃的呀?”

    燕秋拍了拍自己的包说:“别想了,吃的都在胖哥的包里,挂在冰缝里了。零食在姜漓的包里,她还给弄丢了。”她又转头问姜漓:“你捡的那个包里有吃的么?”

    姜漓也拍拍自己的包说:“没有,我都找过了。”

    姜漓拍的时候,我听到她的包里好像有书本的声音,我问她:“你那包里装的啥呀?我怎么感觉像书?”

    姜漓笑笑说:“你是不是饿昏了,难道小学生贪玩,把包丢在冰洞里了么?我还没来得及检查,我觉得只要出现在这里的东西,那就一定有用,说不定是前人留下来的。等出去后好好翻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走着走着,我的胃突然咕噜噜的叫了几声,我就感觉两眼发花,四肢无力,干脆坐在地上不想走了,确实是有些饿了。

    燕秋好像也和我一样,没精打采的自动坐在我旁边,也一步不想走了。

    姜漓却一改往日想饭就饿的形象,还在劝我俩加把劲,走出去就能找到吃的东西。

    见我俩谁也不听劝,姜漓说:“不然这样吧,我有个按摩止饿的办法,虽然治标不治本,但至少不会让你们这么难受。”

    我一听,按摩能止饿,那还吃饭干啥?我便迫不及待的说:“快来,我还是头回听说,赶紧给我按按,叫我们见识见识。”

    姜漓把袖子撸起来,走到我身后,用他的拇指在我脖子上画线,好像是在测量我脖子的长度,突然,我就感觉自己的后脖子一麻,姜漓的手劲突然变大,按在了我脖子后面的一个点上。

    没等我叫疼,姜漓已经把手拿开,我再仔细感觉,竟然真的不觉得饿了。

    我高兴的说:“真灵啊,我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出饿了,赶紧给你燕秋姐也按摩一下。”

    随后姜漓又以同样的方法,在燕秋的脖子上按了一下,果然也十分见效,燕秋也高兴的说确实不再感觉饥饿。

    我问姜漓:“你这是什么原理?为什么能让人不饿呢?这要是拿来给人减肥用,那可是独一份啊。”

    姜漓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摆出一副小女孩那种骄傲自大的表情,而是抿嘴笑着说:“别高兴得太早,这就是画饼充饥的法子,并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原理嘛,很简单。人是需要摄入碳水化合物、脂肪、蛋白质来维持体力的,当体内热量减少,血糖浓度就会下降,人的大脑对血糖浓度的变化非常敏感,在中枢神经中有两根神经,一个是让你感觉饱的,另一个就是让你感觉饿的。”

    没等姜漓说完,燕秋就抢答:“那你刚才就是按了我俩的神经,让饿神经失灵了,所以我俩才不感觉饿,对么?”

    姜漓点点头说:“没错,但这只是封闭了你们的感觉,却不能阻止体能的流失,咱们还是赶紧出去,找吃的最要紧。”

    现在没有饥饿感了,我们的心情也好很多,脚下的步伐明显加快,甚至连我腿上的伤,都感觉好了一大半。

    大约又过了十多分钟,我们身边洞壁上的冰已经少之又少了,有很多地方洞壁上都没有冰,只是脚下结了一层碎冰渣,而且好像隐约传来了水流声。

    姜漓高兴的说:“快,快找水流,水肯定是流向外面的,跟着水流走,就能走出去。”

    我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着走着就看见一条,几乎比胳膊还细的溪流,从地势较高的一方,流向下坡的方向。

    我赶紧掏出饭盒,用水涮了涮,舀了一口水喝下去,透心儿的凉,而且还透着一股子甘甜。

    燕秋也一边喝水一边问姜漓:“你咋不喝呀?不渴么?你的饭盒呢?”

    姜漓委屈的说:“我的饭盒也跑丢了,没东西喝水。”

    我顺手又舀了一些水,递给姜漓说:“跟我俩还客气?给,喝吧。”

    姜漓一看就渴坏了,抱起来就是一口干。

    姜漓边喝我边说:“只要你不嫌弃就行,那可是装过我的尿。”

    燕秋捂着嘴乐,接着说:“错啦,你忘了,咋俩换饭盒了,你那个没装过我的。”

    姜漓含着一口水,瞪着眼睛指燕秋。

    燕秋得意的哈哈大笑。

    姜漓刚要把口中的水吐出来,我又说:“这有什么呀,特殊境况特殊对待,你的饭盒不也被你装了尿取暖么?”

    眼看着姜漓不情愿的把一大口水咽下去,表情极不自然,逗得我俩一劲的乐。

    乐够了也解渴了,我们还得继续走,顺着水流有了参照物,就不觉得前途渺茫了,越走水流越大,本来一支小水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小溪,再往前走一会,又变成了小河。

    姜漓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拿过手电对着河水里照。

    我刚要问姜漓怎么不走了,看见姜漓的胳膊,突然以一个我们几乎无法看到的速度,快速的伸到水里又拿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长时间没吃饭眼花了,当时她的速度特别快,几乎比小鸟啄食要快十倍,要不是她的手从水中拿出的时候被沾湿了,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当姜漓的手从水中拿出的时候,我看见她手里还捏了一只一指长的河虾。

    原来姜漓刚才那个动作,是伸手下河捉虾了,那速度简直难以想象,没想到姜漓还留着这一手,从来没给我们展示过。

    我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赞扬的话,结果又被姜漓的行为给咽回去了。

    只见她没做停留,一把揪掉河虾的头,就扔进了嘴里,高兴的咀嚼了起来,看得我一阵反胃。

    随后,姜漓两手开工,好像一个全自动的捉虾机,快速的在河里抓,然后揣进自己的衣兜里,等她的衣兜揣得鼓鼓的,她才转身走向已经惊呆的我俩。

    姜漓从兜里掏出她捉的河虾,递给我和燕秋说:“给你们,吃吧。”

    别说吃了,看见姜漓刚才生吃虾,我现在连拿都不敢拿。

    姜漓见我不敢接,燕秋则是接了不知如何下口,她问:“怎么了?你俩咋不吃?挺好吃的。”

    我瞪着眼睛看着姜漓说:“这太可怕了吧,我可不敢吃,是不是咱找个地方,生堆儿火,烤熟了再吃?”

    姜漓歪着头看了看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直接走到我们身后,用湿漉漉的手掌在我俩脖子上分别一拍。

    我顿时感觉一股巨大的饥饿涌了上来,我知道,姜漓这是解开了之前对我俩饿神经的束缚。我的胃如果再不进食,都要饿得痉挛了。别说是虾,现在就是拿来一只蛇,我都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下去,饿疯了已经完全不能描述我现在的状态。

    我直接走上前,一把抢过姜漓手中本准备递给我的虾,学着她的方法,一把揪掉虾头,快速塞进了嘴里,那速度不亚于姜漓捉虾的速度,手缩慢了我都能给自己的手来一口。

    燕秋也和我一样,开始品尝这难得的美味。

    姜漓见势头不对,把刚才捉的虾全都掏出来给我俩,自己又去河里捉,把跟前的捉完,又去捉前面的。

    我俩在这里什么也不顾,生怕往嘴里塞慢了,从未感觉如此的饥饿。

    这虾其实也没那么难吃,一开始觉得有股土腥味,后来感觉肉很嫩,越吃越香,简直欲罢不能。

    姜漓顺着小溪一边抓一边往前走,走着走着,姜漓突然停住了,回头对我俩说:“别吃了,前面好像有敲钟声。”

第七章 洪钟

    听姜漓说前面有钟声,我们并没太在意,不过基本上已经吃饱,大家也该继续往前走了,我俩就朝着姜漓的方向走过去。

    边走着,燕秋问:“什么钟声呀?这里哪来的钟声?”

    姜漓说:“你们仔细听呀,确实有钟声。”

    本来小河的流水声离得近,耳边都是哗哗的水声,我们并没有听到姜漓所说的钟声,可是走到姜漓所站的位置时,我确实听见了钟声。

    和我想象中的铛铛声不同,真的是那种深山老寺的钟声,节奏非常的慢,但是每敲一声,那声音都会绵延很久,越来越远。

    难道这山里有寺庙?这就奇怪了,我们站在山顶的时候,明明看见这里是在一片雪山群的中央,甚至都望不到边,是什么人跑到这来建庙呢?即使有和尚愿意在这清修,那恐怕也不会有香客来布施吧?

    不管怎么样,只要有庙就有人,有人就能把我们带出去。

    我迫不及待的继续往前走,钟声传来的方向正好是水流的方向,这更坚定了我的信心,顺着水流就能出去,出去后就能见到寺庙,给庙里捐点香火钱,不仅能给我们安全送出去,还能立个功德碑也说不定。

    我现在只希望这里就一个出口,胖哥他们也能从这里出去,和我们重聚,也不知道他和苏日娜怎么样了。

    想这些都是多余,到了庙里找个老和尚,这洞里的结构,估计早就熟记在心了,找俩大活人还不好找么?说不定连岱钦是怎么回事,也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这岱钦胆子也是够大的,居然在佛门圣地的山顶建了个阴曹地府,在那里收集亡魂,也不怕佛祖给他收了。

    边打着如意算盘,边往前走,心里美滋滋的。

    燕秋见我面露悦色,便问我:“你咋了?生吃几只虾,就给你乐成这样?还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呀。”

    我马上收起笑容,对燕秋说:“什么呀,听见钟声就说明有敲钟人,有敲钟人,那咱们几个就有救了。”

    燕秋冷笑一下说:“你别高兴得太早,你怎么知道敲钟的人是好人呢?”

    我不明白燕秋的意思,问她:“你什么意思呀?敲钟的不就是庙么?庙里的和尚日行百善的,怎么不是好人?”

    燕秋说:“你怎么知道敲钟的就是庙呢?土匪山寨里也是有钟的。万一是那个岱钦发现我们闯入,敲钟召集同伙的信号呢?”

    还有同伙?一个岱钦就神神叨叨的,念经都能给自己念得飘起来,这要是在弄三五个,不,三五十个同伙,那不得把我们生吞活剥了?

    我不敢再想,嘴上却对燕秋说:“不可能,不可能,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变态?凡事还是多往好处想。”

    我知道,我说这话心口不一,但是目前的状况危急,我可不希望再雪上加霜了,只能说好听的安慰自己了。

    可是在某些时候,燕秋也有点不解风情,她又说:“记不记得咱们在曹操墓里遇到的那个癞皮狗?你不是跟我说,他就曾经是个和尚么?他是好人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确实,那王金龙还是主持呢,不也一样干尽坏事?看来这披着僧袍的,不见得就是修行之人,也有可能是江湖骗子。

    姜漓也说:“燕秋姐你是说那个王金龙吧?确实,这家伙可是够坏的,杀死救命恩人,自己当了主持,借着寺庙的掩护,干些作恶的勾当。”

    我不想再继续这种负能量的对话,没接茬,只是闷着头往前走。

    越往前走,那些洞的分支越少,最后只剩了一条独立的通道,所有的小河汇聚在此,水流逐渐大了起来,很快已经有三四米宽了。

    水的深度也有明显提高,一开始只是没(mo)到鞋帮子,现在直接没了小腿,我腿上的伤让凉水这么一泡,钻心的疼。

    那个钟声越来越大,已经震得洞壁都跟着颤了,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本来是希望的钟声,现在已经变成恼人的钟声了,震得我心里一阵烦躁。

    我不知道庙里敲钟是要敲多少下,反正火车站的大钟,最多也就敲十二下吧?按照这个敲法,难道是要敲够七七四十九下?或者说要敲够九九八十一下?估计这里确实没什么香客,和尚闲得没事做一天尽敲钟了。

    不过这至少可以推翻燕秋的理论,肯定不是岱钦召集同伙的声音,这么个召集法,同伙都得先打起来。

    我们三个谁也不说话,即使说话对方也听不见,随着离钟声越来越近,我们所能听到的声量已经远超普通的钟声,好像孙悟空拿着金箍棒,在砸南天门一样。

    幸好功夫不负有人心,我们终于是看见河水的尽头了,河水的尽头并不是出口,而是一个奇怪的形状。

    失望之余,我去观察那里,说起来十分的奇怪。我们这条河是在高出,水往低处流,那在河水的尽头就应该是一个瀑布,可是我们这个瀑布口,就好像一个超大号的碗,水在下落前被这只碗给接住了。

    那是一个碗状的石台,说是半个碗更贴切,就在河水下落的口子,与山洞壁相连,延伸出去,硬生生的就把本来流得很顺畅的河水给阻断了。

    河水一直朝那个方向流,那个碗就好像盛满了水,一直在往出溢。如同大海的潮汐般,一股一股的荡出碗沿儿。

    我们脚下的水流比之前急得多,稍不小心就会被冲倒,我们互相搀扶着走到碗里,扒着边缘向下看。

    下面的结构更奇怪,好像是一个超大号的漏斗,石质的漏斗壁被水流冲刷得非常光滑。最下面是一个特别圆的孔洞,孔洞直径不到两米,因为不是垂直的,我们看不到下面有什么。

    石碗边沿荡出去的水,就在漏斗里快速的旋转一圈,然后流进了那个小圆洞里面。

    看样子,这里的结构好像是天然冲刷而成,真是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呀。

    最令人诧异的是,那巨大的钟声,竟然就是水流在漏斗形状的石洞里,旋转那么一圈发出的声音。

    我现在算是彻底明白,声如洪钟里那个洪字,为什么要用三点水的洪,而不是用宝盖头的宏,原来这钟声是和水有关的。

    本来看到大自然的奇妙,应该是欣喜,至少也是惊叹,可是我现在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明明以为有钟声就会遇到人救我们,没想到这却是大自然跟我们开的玩笑。

    我抱怨道:“这是什么破事?好好的水不好好的流,在这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燕秋对这种事情,倒是有她的解释,她问我:“你知道苏轼的《石钟山记》么?”

    我点头说:“知道,貌似就是说的湖水和山石发出钟声,算咱倒霉,今天亲眼验证了。”

    燕秋笑着说:“《石钟山记》里不是说了么?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所以,以后还是要亲眼所见,才能做定论。”

    虽然她所说确实是这个理,又是我用亲身经历验证的,但此时此刻我还真没闲工夫听她上课。

    “咱先别讨论这个,还是说说现实问题吧,咱们怎么出去呢?回头?”我问燕秋。

    这回燕秋也没了主意,摇头说:“你说吧,咱这里就你一个爷们儿,你想办法呀。”

    姜漓见我直挠头,对我们说:“咱们就从这下去吧,水肯定是要流走的,顺着水流肯定能出去,再回头,恐怕走来走去,还是会回到这里。”

    我指着下面的窟窿,瞪着眼睛问姜漓:“从这里出去?你不是开玩笑吧?这出去要是个万丈深渊,那可咋办?咱们连根绳子都没有,这是赌命。”

    姜漓说:“没关系,即使是万丈深渊,最后也是落在水潭里,应该要不了命,长时间困在这里,那就真要命了。”

    没办法,选项就一个,我们只好顺着边向下,滑进了漏斗里。

    好在里面并不陡,我们还能坐在边上休息,看着河水一股一股的冲刷向下,却怎么也不敢下去,生怕这一去,就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第八章 水上滑梯

    由于一直是趟水过来的,之前帮我包扎伤口的布子松散,一个带着血的卫生巾顺着我的裤管滑落出来。

    姜漓瞪着眼睛,看着那东西顺着水流被冲进了洞里,哽咽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我嘿嘿的傻笑,对姜漓说:“有什么好奇怪的,之前给我包扎的时候,还不是你们合伙出的馊主意,现在想笑话我呀?没门。证据都顺流而下了。”

    姜漓只捂着嘴偷笑,也没说话。

    燕秋非常关心我的伤势,替我揪起裤腿观察腿伤。

    一看才知道,本来划破的口子已经不流血了,但是被冰冷的水泡得泛白,并没有愈合的迹象。

    燕秋说:“你这伤恐怕得用针线缝合,再这么继续下去,要是感染了,那可不堪设想。”

    话虽这么说,这荒山野岭的到哪找缝伤口的专业针线?本来还有一些药品,也一并在胖哥的包里跟我们说再见了,早知道这些重要的东西,就应该我亲自来背。

    胖哥、姜漓都是马大哈,胖哥还有情可原,姜漓干脆把包跑丢了,太折磨人了。

    我把原本缠腿的布条,在水里涮了涮,又准备重新缠回腿上,总比啥都没有强,不然裤腿子磨伤口,估计连路也走不了了。

    我正要缠布,姜漓阻止了我,她说:“你等等,说不定我捡的这包里有创可贴呢,我给你翻翻。”

    别说不可能有创可贴,就是真有,把我这伤口贴住,至少得两盒。

    我没有理会,继续去缠腿上的布子。

    姜漓从她的包里翻出个小纸包,打开后看见里面是一些黑绿色的粉末,好像是某种树叶子晒干后的碾成的渣。

    姜漓用鼻子闻闻,自言自语道:“这个应该有用。”

    我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问姜漓:“那是什么东西呀?树叶末子?”

    姜漓点点头说:“闻这气味,应该是枇杷叶,正好能治外伤,来来,我给你敷上。”

    没等我同意,姜漓就一把揪下我的缠腿布,给我疼得够呛。

    紧接着她把一整包的干叶子末,直接按在了我的腿上。

    由于粉末状的东西见水就成糊状了,所以图得我伤口上全是绿色如泥巴的,看起来很恶心。

    姜漓的动作很麻利,又顺手从包里掏出一张黄纸,大概有百元钞那么大,刚好把我的伤口盖住,直接一巴掌按在了绿色的泥巴上。

    我笑着对姜漓说:“你可别瞎忙活了,你这是松紧带儿上吊,糊弄阎王爷玩呢?这纸见了水,还不是直接掉?”

    姜漓并没说话,而是笑着用下巴示意我试试。

    我二话没说,直接把贴着黄纸的腿伸进的水里,纸不仅没有被冲掉,甚至都没有湿,贴着黄纸的部位,都感觉不到水的冰冷。

    这可奇怪了,难道她这张纸,是什么特殊材质的?怎么还有见水不湿的纸?即使是塑料的,那也会湿。

    腿上的疼痛感消失,我的大脑也马上清醒了许多,我死盯着姜漓,总感觉哪里不对。

    怎么就能跑着跑着包丢了?难道急得不能回头捡一下再跑么?为什么又能捡到个包?包里还准备了这么合身的衣服?连包都顾不上捡,还有心情换衣服?治疗我腿伤的药,怎么就刚好也在这个包里?这一切似乎有点太凑巧了。

    我仔细回想一路上她的行为举止,完全和我认识的姜漓不同,显得成熟稳重不少,而且少言寡语,特别是徒手捉虾的过程,那伸手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可是姜漓明明就是个只会烧烤,坐等吃食的主。

    我又仔细端详眼前的这位,明明就是姜漓,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同。要说独角被人伪装,那骗骗我们还说得过去。我和姜漓这么熟悉,就连她的一颦一笑我都能随时想到,甚至一个表情后要说什么话,我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怎么看都还是姜漓没错。

    姜漓见我盯着她看,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你看什么呢?是不是想说什么忘了?我这个可比你那个破布条强多了吧?”

    终于被我发现破绽了,姜漓是绝对不会不好意思的,通常我要这么看她,她会马上跟我提上门女婿的事。

    一个破绽看出来,就能看出更多的破绽,我仔细回忆,姜漓在山洞里看见我和燕秋的时候,是分别跟我俩拥抱的,姜漓怎么会和人拥抱?我们失散重见的时候,她也没曾拥抱过。

    而且我们去望潭寺,去曹操墓,姜漓都没有跟着,我怎么不记得我还给她讲过王金龙的“光荣事迹”?难道是有一种东西,能模仿独角,能模仿岱钦,如今又来模仿姜漓?那它倒底是什么目的呢?

    这个姜漓又给我们指路,又帮我们捉虾,如今还帮我治腿伤,难道是一种爱和人开玩笑的东西?模仿并非要害人?难道是那个狼人?我记得燕秋给我们讲过,狼人不现原型的时候,就能隐藏在人群中。

    一定是狼人模仿的岱钦,发现我和燕秋之后,又模仿姜漓和我们接触。不管怎样,我现在必须要揭穿她,不能再让假扮的姜漓误导我们了。

    我指着姜漓说:“你不是姜漓,你是骗人的。”

    燕秋盯着我腿上的黄纸还在好奇,皱着眉头在想为什么不会被水冲掉,听我这么一说,惊讶的抬起头问我:“展枭,你怎么了?”说着还伸手来摸我的脑门,关心的问:“你是不是伤口发炎了?我看看烧不烧?”

    我一把拨开燕秋伸过来的手,死盯着面前的假姜漓,看看她会有什么反映。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个姜漓确实是假的,听我说完这句话,她脸上马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本来我心中想象,她接下来的台词应该是“没想到我藏得这么天衣无缝,还是被你看穿了,我哪里出了破绽?”

    可那个假姜漓却说:“去过游泳馆么?水滑梯会玩吧?”话闭,她用手一捏鼻子,就顺着那个出水的圆孔,直挺挺的滑了下去。

    这一举动出乎了我和燕秋的意料,但是我必须抓住她,只要抓住她,之前所有的谜团就迎刃而解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独角的尸体?为什么是岱钦冰封了尸体,还超度。为什么它要假扮姜漓来帮我和燕秋?这一切的疑问好像一只大手,在我身后用力的推着我。

    我也学着假姜漓的动作,用手一捏鼻子,紧跟其后追了下去。

    身后传来了燕秋的叫喊声:“展枭,展枭等等我呀,啊……”

    滑下去之后我就后悔了,身体的四周瞬间被冰冷的水包围,水充满了整个通道,令我好几次都呼吸困难,狠狠的喝了几大口水,呛得我一阵阵难受。

    也不知道这个通道倒底有多长,要是上百米,我一定会憋死在这里。也不知道燕秋有没有跟着我们跳下来?我是既不愿她下来,又怕她不下来。下来的话,要是有危险,那我就是害了燕秋。不下来的话,我怕最后的同伴也和我走散了。

    通道里虽然有些拐弯,但总体来说还算平坦,只是角度几乎快要垂直,所以我下滑的速度很快。从跳入通道,到我的脚下出现光亮,可能也就只有一分钟不到。

    看来那个假姜漓并没有害我们,而是带我们成功走出了迷宫,她指引的这个出口,确实能通向外面,有阳光就是很好的证明。

    我盯着下面那希望般的光亮,迫不及待的想赶紧出去,重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可是越往下,我越觉得不对劲,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只大手,那是一只石雕的大手,大小能托起我和燕秋两个人,指尖是向上弯曲的。

    我们出来的方向,正好是这只大手的袖口方向,水流冲到手掌处,顺着手掌的结构,在手心里转个弯,就流向了手掌的左侧。

    等我完全从通道中滑出的时候,我才彻底看清楚,这只手是凌空的,在半山腰,离地面怎么也有二三十米高。

    这下可坏了,我的速度和重量,肯定不能像水流那样流向左侧,而是从指尖处滑出,等落地的时候估计会摔得粉身碎骨。

第九章 空降谷底

    速度如此之快,即使我预测到了结果,也无法做出任何应对。果不出我所料,滑到那个石雕的大手掌上,我直接脱手而出,随着惯性被抛到了高空。

    由于手掌指尖向上,我被抛出的高度,甚至已经高过石雕手掌的高度,看着下面一望无际的绿色,我的心彻彻底底的凉透了,心中后悔不已。

    明知道姜漓是假的,为什么还要听信她的话呢?这下可玩完了,胖哥要是找到我的尸体后,燕秋告诉他我是被玩死的,不知道他回去会怎么和陆姗、花姐交待,我的光辉形象彻底化为乌有了。

    没办法,我只好闭上眼睛,享受这最后几秒钟飞翔的快感,至少现在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刚一闭眼睛,我身后就传来了燕秋的叫喊声。

    我回头一看,燕秋竟然在我身后,和我一样凌空飞起,闭着眼睛一个劲的叫。

    看来这回我俩要死在一起了,这样也好,不仅有美人相伴,更能保守我死因的秘密,可惜的是,燕秋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被我这个猪领队给害了。

    虽然在空中的速度,远比在通道里顺着激流要慢,但落地前也不过几秒的工夫。

    地面上是一片片的树林,中间没有树的地方也长满了高高的蒿草。

    我们摔落的点刚好是没有树的,长满了绿草,要是有树,可能还有一线生机,被树枝缓冲一下说不定还不至死,这下完了,干脆不做他想等死就行了。

    离地面还有三五米的高度时,我们将要摔落的草地上,竟然出现了一大片蓝色的烟雾,我不知道那倒底是什么东西冒出来的气体,说不定是临死前的幻觉,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当我落到蓝色烟雾上的时候,那里就好像有一张充了气的垫子,我整个身体如同陷入了棉花里,根本就没有一点疼痛感,甚至从高空落下,大脑里面晕晕乎乎的,还很舒服。

    紧接着就是燕秋的叫喊声,由远及近向我这个方向而来,我赶紧往旁边一滚,燕秋也落在了蓝色的气体垫子上,同时燕秋的喊声也停止了。

    我们俩重新睁开眼睛,先确认了对方并没有事,才看向四周,想弄清楚倒底是什么把我俩给接住了。

    这一看不要紧,燕秋又重新大喊大叫起来。

    那蓝色的气体,竟然是成千上万只老鼠,不,说得确切点,是成千上万只老鼠的精魂。我们就这样硬生生的摔进,老鼠精魂组成的大毯子上,若不是亲眼见到,我简直不能相信。

    不知道是不是燕秋叫得太大声了,那些老鼠好像被惊吓到了,开始四散而逃,只几秒钟的时间,我们身下的蓝色鼠垫就快速的下降,最后完全消失不见了,我俩也重新落到了草地上。

    我揪了揪燕秋的胳膊,对燕秋说:“哎呀,大姐别叫了,我脑子都被你叫蒙了,刚才是钟声,现在是叫声,你能不能让我清净一会?”

    听我这么说,燕秋的叫声由大变小,眼睛也慢慢睁开,睁开眼睛后她两眼无神的看着我,嘴里还发出微小的叫喊声,好像她的叫声也需要缓冲一样,现在残存的是一些回音。

    我干脆一把上去,捂住她的嘴,问她:“叫够了么?”

    燕秋瞪大眼睛看着我,点点头,我才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

    燕秋好像才反应过来发生的一切,问我:“怎么回事?我俩没死?刚才好像是掉进老鼠窝了。”说完她赶紧起身,看自己的身上有没有老鼠,好像这种动物是她很害怕的。

    她这一看,我才发现,由于我俩浑身湿透,身上沾满了草籽和草棍,活像两只几年没洗澡的猴子。

    看到身上和周围并没有老鼠的痕迹,燕秋才松了一口气,一手捂着胸口对我说:“可吓死我了,怎么跟做梦一样?我明明记得咋俩掉到老鼠堆里了,好多好多的老鼠。”

    我摇摇头,笑着对燕秋说:“我也没弄清楚倒底怎么回事,可能是那个假姜漓搞出来的,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之前重复出现的独角和岱钦,肯定和这个假姜漓有关系。”

    燕秋好像并不在意,她对我说:“行了,不管怎么样,人家算是救了我俩,其实我早发现有些不对劲,但是我和姜漓并不熟悉,没看出什么破绽。咱们还是先把身上清理干净,再说吧。”

    我们站起身,重新回望那座山峰,那山高耸入云,上面是皑皑的白雪,没想到从山洞中走了这一程,我们居然就到了谷底。

    而让我们飞起来的那个石雕,是一只巨大的手掌,看上去像一尊大佛的手掌,但是佛像的其它部分,好像被山上的植被覆盖,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只能看见一只半空中伸出来的大手,手掌遮阳的一面还布满了绿色的苔藓。一股小瀑布从手心流出,落到山下的深潭,之后变成一条河,流向山谷的另一端。

    山谷里气候温暖舒适,空气湿润清新,阳光明媚柔和,让我俩重新感受到了久违的夏天。望不到边的原始深林,看不见顶的巨大山峰,山峰上悬着的古老雕像,再加上清澈的河水,这里简直如仙境一般,让人心旷神怡。

    水潭边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大的有小轿车那么大,小的有乒乓球那么小,被水流常年冲刷,全都非常圆滑,五颜六色的很是好看。

    这里也没有外人,只有我和燕秋两个,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三下五除二就脱了个精光,一边在水中清洗自己的身体,一边把衣物放在清澈的水中漂洗。

    衣服洗干净后,直接搭在一块大石头上晾晒。我俩则是在大手掌的下面,找了一块小石子铺得很平坦的地面,背靠着墙壁休息。

    石头被阳光晒得十分暖和,我们躺在上面非常舒适,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已经完全驱散了彻骨的寒冷。

    身在仙境,晒着暖阳,怀里还搂着肤如绸缎的女孩,简直是人生最美的事。此时此刻我已经不愿再去想其他的事,什么疑问,什么困难我都统统抛开,只想好好的享受这一刻。

    没一会,我俩的荷尔蒙已经像正常人一样,开始控制我们的行为。

    燕秋在我身上亲吻了片刻,抬头笑着问我:“在这里,可以么?”

    我也笑着点点头说:“不过不要再叫了,我脑子里现在还回荡着你惨叫的声音。”

    燕秋知道我在和她开玩笑,一巴掌拍在我的胸口,被我握住了她的细手。

    随后,燕秋便在我身上亲吻,然后一点点的向下移动。

    现在我大概明白,燕秋当初为什么要跟我换饭盒,还说不嫌脏,多半就是这个原因。

    眼看着我们俩的第二次,就要在这如仙境般的地方发生,这将是一生中难得的美好回忆,没想到我们头顶居然有人说话。

    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问:“下面高么?”

    然后是一个男的回话:“没事,下面是水潭,直接跳下去就行了。”

    我一听,那不是胖哥和苏日娜么?

    再仔细听,胖哥又说话了:“那我可跳了啊。”

    我赶忙在下面喊:“别,别,别跳,等会。”

    上面的胖哥被我吓了一跳,但是我俩在手掌下面,胖哥在上面是看不到的,胖哥试探的问:“谁啊?展枭?”

    我和燕秋赶紧去拿晾晒的衣服,衣服已经晒干,我一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一边喊:“胖哥,先别跳啊,等会,等会再跳。”

    胖哥在上面哈哈大笑说:“哎呦,展枭你小子还活着呀?我还以为你也变成标本,被封在冰里了,你在下面干什么呢?是不是从这里跳下去?”

    这时我和燕秋的衣服已经穿好,我俩跑到水潭对面,这下可以看见胖哥的身影了。

    就在那个石雕的大手上,站着三个人,胖哥、苏日娜,当然还有真正的姜漓。

    此时的我已经喜极而泣,没想到居然还能与他们重逢,一边笑一边抹眼泪。

    胖哥冲我招手说:“你先别扇情了,你告诉我们,是不是从这跳啊?有危险么?”

    燕秋忙说:“没事跳吧,下面没危险。”

    之后就是嗵嗵嗵的三声,我们的团队再次相聚。

第十章 途半小节

    和我们一样,其他三人下来后,也在水中好好的洗漱了一番,同时晒干身上的衣服。

    我和胖哥被赶到很远的一个角落里,直到三个女孩认为是安全距离,当然还要燕秋帮忙站岗。

    我和胖哥眉飞色舞的用眼神贿赂了燕秋好久,最后还是被她用小石子砸跑了。

    单独剩我和胖哥的时候,有很多话倒是可以尽情的交流,总比人多眼杂的时候轻松许多。

    胖哥晃着一身的肥肉上岸的时候,我问胖哥:“你妈是谁?”

    胖哥被我这么一句给问愣了,又反问我:“你是不是有病?我妈是谁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你不清楚?失忆了?”

    我不耐烦的皱着眉头说:“问你你就答,哪那么多问题?快说。”

    其实我这么问胖哥,是想确认他的身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能假扮,既然能模仿,那谁也不例外,都在被模仿的名单上,我怕胖哥也被假扮,所以才这么问。

    一时想不起问什么,脱口而出,不过确实还问到点子上了,胖哥的亲生母亲是谁,恐怕能模仿我们的狼人是不会清楚的。

    果然胖哥没有令我失望,他干脆利索的说了两个字:“郑西。”

    我赶忙示意他小点声,以免被偷听,下回就不灵了。

    胖哥被我搞得莫名其妙,问我:“你又跟我耍什么花活呢?赶紧说,倒底咋的了?”

    我这才把分别后我们的遭遇,一字不落的讲给胖哥听。

    听完后,胖哥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你不是跟我编故事呢吧?怎么,还真有妖怪,能变化啊?咱又没有火眼金睛,这可咋办?难道咱们看到的独角,其实不是真的死人,是画皮?”

    我点点头,胖哥的这个比喻倒很贴切,画皮,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我又补充道:“还有岱钦和之前我俩看到的假姜漓。”

    “岱钦?哪个岱钦?独角的助手?不是死了么?”胖哥不解。

    我马上意识到,他并没有看清冰洞里那个,浮在空中念经超度的岱钦,这才又把冰洞里的所见所闻,给胖哥讲述了一遍。

    胖哥听得两眼发直,张着嘴定格在那里。

    我忙把沉浸在幻想里的胖哥拉回来,问他:“你怎么看?”

    胖哥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挠着后脑勺说:“我哪知道?之前在冰洞里,我们见有人来了,一路的跑,根本没敢回头看,跑到一半才发现你和燕秋没跟上。你俩胆子可够大的,居然还偷看。”

    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冰洞里的岱钦,从岱钦进洞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跑掉了。

    我对胖哥说:“那不对呀,你们应该是在我们之前,怎么走着走着跑到我们后面去了?”

    胖哥说:“你不知道,我们在冰洞壁上,发现了一个刻上去的箭头,我们认为之前肯定有人来过这里,顺着那个箭头走,走着走着又绕回去了。绕了一圈我们觉得肯定有密道,又找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了其他路,才走到出水口,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要害我们,专门画了个箭头指了个错路。”

    我一听,当初我怕重走旧路,专门在墙上刻了个箭头做标志,肯定是里面的通道曲折凌乱,胖哥他们跑到我们身后去了,竟然又被我的箭头给误导了,要不是我的画蛇添足,估计我们早就碰到,还能趁早揭穿那个假姜漓。

    但是我并没敢跟胖哥说,那个箭头是我画的,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把这个细节轻易的带过了。

    同时胖哥还忿忿道:“早知道不跑了,我们要看见那个变态是岱钦,我非得冲上去抽他不可,跟咱作妖,活腻歪了。”

    我赶忙劝胖哥说:“你可别冲动,你不知道,那个岱钦也不是一般人,盘腿坐地上念经,活生生的就飘起来了。”

    胖哥笑笑说:“怪见多了也就不怪了,本来咱们进来的就是一个怪里怪气的地方,见到怪人怪事也属正常,只要咱心中无愧,什么妖魔鬼怪,都跟他们拼了。咱们挂了还能变鬼,鬼要挂了就魂飞魄散了,多层防弹衣,你怕什么?”

    听了胖哥的话,我心里格外的敞亮,确实是这样,本来就生死未卜,何来的恐惧?干脆明枪明刀的比划,谁也不是孬种。

    我们俩总结了一下现在存在的问题,最主要的还是我们身在何处,如何出去,或许帮姜漓找到答案,我们的问题也会迎刃而解,以前的经验就是如此。

    其余的一些问题就很乱了,比如狼人哪来的?为什么会和独角一起跟黑龙战斗?独角倒底死没死?姜漓、岱钦还有批量生产的独角,倒底是哪来的?是不是我们所猜测的那样,全都是狼人的画皮?如果是的话,这个画皮的狼人,和那个救我们的狼人倒底是不是同一只?最后归为两个字“出去”,不管怎么样,带着大家活着回到家,那才最重要。

    说到这里,胖哥突然脸色一变,对我说:“你刚才可是试探过我了,我可还没试探你,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

    这个我倒是不怕,真的假不了,任凭胖哥提什么问题,我保证都能对答如流,于是便大义凛然的说:“问吧,随便问。”

    胖哥马上嘿嘿一笑,问道:“你和燕秋你们俩,谁更主动一些呀。”

    我马上意识到,胖哥这是在调侃我,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说:“你还有没有点正行?我花姐要是在,你又得倒霉。”

    没想到胖哥却说:“回答正确,考验通过。”

    为了以后让我们的互相检验更方便,我俩还确立了一个暗语,说白了就是暗号,上半句是“天王盖地虎”,听到的人接下半句是“小鸡咯咯哒”。

    我再三要求胖哥换一个,被胖哥拒绝了,他说出其不意才能制胜。

    胖哥的衣服晾干后,我们吆喝其他三人,三个女孩磨蹭了好半天,才肯与我们相见。

    见面后我们又交换了一下心得,才知道三个女孩讨论的比我们深刻得多。

    她们觉得出去的关键是摄浊壶,把我们骗进来那个跪在树前的干尸,手上本来应该有只摄浊壶的,可是我们见到的时候却并没有,或许这就是导致我们被壁画吸进来的原因,如果找到摄浊壶,说不定就能找到出去的方法。

    燕秋还小声告诉我,她并没有把假姜漓的事告诉姜漓,想让我先考验一下,别这个姜漓也被偷梁换柱了。

    这一点燕秋倒是很细心,于是我将计就计,一把拉住姜漓的手说:“现在你不用装了,我们太了解姜漓了,你是假的。”

    姜漓被我这一吓唬,差点哭出来,跺着脚说:“展枭你怎么了?我是姜漓呀,我不是假的。”

    胖哥还在一旁敲边鼓,冷着脸说:“你还想骗我们?我们早就发现你是假的了,不用再装了,老实交待,你倒底是谁?”

    给苏日娜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在一旁不停的劝:“你们有话好好说啊,有证据了么?”

    姜漓见到此情此景,干脆也不解释,蹲在地上哇哇的哭了起来。

    我一看确实是姜漓的表现,这才不好意思的道歉说:“我们是试探你的,之前我和你燕秋姐,碰到一个假姜漓,和你简直一摸一样,装你来欺骗我们。”

    姜漓马上停止哭泣,瞪着眼睛问我:“假的?在哪?”

    燕秋又原原本本的给姜漓讲了我们的经历,包括我俩被骗得跳进水洞,要不是摔在老鼠堆上,差点摔死的部分。

    姜漓马上要看我腿上贴着治伤的纸,一看,姜漓就好像知道了什么,对我说:“你这张纸,是用植物碎渣加上动物的脂肪,还有好多不同成分,熬成纸浆,做出来的。里面的成分,必须是符咒术的传人,才知道。别说防水了,有些特殊的配方做出来,防火都是小儿科。而那个把你们接住的老鼠堆,就是我之前跟你讲过的降魔诀,也是降魔诀里最浅显的部分,驭魂令。可以把动物的精魂随时召唤出来,作为特殊用途。”

    我瞬间明白了姜漓这句话的主要含义,惊讶的指着姜漓说:“你妹?”

第十一章 谷中的第一餐

    燕秋以为我说脏话,拍了我一下。结果姜漓的回答,彻底让燕秋本来准备说话的嘴,又给合住了。

    姜漓说:“对,我妹。”

    我顾不得和燕秋开玩笑,马上问姜漓:“你确定么?真是你妹?”

    姜漓指着我腿上的纸说:“这符纸我只见过我妹妹用,你又说和我长得像,不是我妹,难道是你妹?”

    胖哥嘿嘿一笑说:“没事,你妹就是他妹,天天泡妹,这回让妹妹给泡了吧?”

    如果真的是姜柔的话,那我之前的设想就全部被推翻了,那个岱钦还有无数死去的独角,和假姜漓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还是不敢相信,又对姜漓说:“你又没见着,你怎么能确定?而且你妹妹也成功进入这里了?她来找什么?那个假姜漓,连我们在望潭寺的经历都知道,你妹妹能知道么?”

    姜漓捂着嘴偷笑,然后走过来,把手伸进我的裤兜。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裤兜里竟然揣了一个小纸包。姜漓摊开纸包,里面是很多植物的残渣,好像是某种花的花蕾。

    姜漓说:“这叫同心咒囊,只要带在人的身上,一些比较重要的或者近期的记忆,就会瞬间被施咒者知道。你是中了我妹妹的小计谋了,所以她才会知道你的一些事情。没想到她画蛇添足,被你给识破了。”

    燕秋一听,也马上去掏自己的兜,兜里竟然也有个一摸一样的小纸包。

    我仔细回忆才发现,原来当初姜柔和我俩刚见面时的拥抱,是往我俩的裤兜里塞这种咒囊。我说怎么刚见她的时候,她一脸的茫然,后来又恢复了正常,原来之前她是姜柔,放了咒囊后她才是假姜漓。

    姜漓显然非常高兴,因为她可以确定自己一直在寻找的妹妹也在这里,满脸欢喜的说:“走吧,咱们往里走,说不定能和我妹妹碰头,只要她在,啥都不怕。她肯定是有摄浊的线索了,我们误打误撞居然走对了。”

    我心里其实并不这么想,我没觉得走对,摄浊不摄浊的我并不关心,我只希望大家能安全的到家。

    不过我倒挺想找到姜柔的,一是因为她是姜漓的妹妹,再就是她肯定有出去的办法,跟着姜柔走,一定比这个马马虎虎的姜漓强。

    看来真如姜漓所说,办事能力这方面,姜柔不知道要强多少,独自一人毫发无损的就到这了,我们来这里可是千辛万苦的。这也亏了大家互相帮助,不然姜柔都把事办成了,姜漓还在卖薯条呢。

    燕秋好奇的问姜漓:“你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知道我们认识你,为什么不直接说自己是你妹妹,还假装你来骗我们。”

    姜漓说:“我妹妹又不认识你们,她对展枭和胖哥仅有一面之缘,之前偷偷跟踪过我们,万一你们是坏人,她不是暴露了?”

    燕秋笑着问:“那你说她现在还觉得我们是坏人么?”

    姜漓说:“是坏人还能救你们啊?早把你俩摔死了。”

    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为什么我们两个是飞出来的,他们三个确是跳下来的?我就问胖哥:“哎,你们是咋下来的?为什么我们直接飞出来了,你们是跳下来的?”

    苏日娜笑得很开心,抢着回答我说:“胖哥块头大,而且比你心细多了,他怕下面是深渊,自己撑着洞壁蹭下来的,然后又在那里接我们俩。我下来的时候,差点给你胖哥踹成太监。”

    一听这话,大家都哈哈大笑,只有胖哥红着脸对苏日娜说:“我说红姐,不对,现在应该叫苏妹子了,你能不能嘴上有点把门儿的?说前半句就完了呗,还非要补上后半句。”

    见到胖哥滑稽的表情,大家乐得更欢了,乐着乐着就听见咕噜噜,不知道谁的肚子叫了。

    胖哥说:“哎,我也饿了,这没了独角,咱们吃啥呀?展枭,你饿不?”

    我摇摇头,得意的对他们说:“我和燕秋我俩吃过了。”

    胖哥眼睛一瞪,拉住我就问:“吃过了?你俩吃的啥?”

    我摇头晃脑的说:“河虾刺身。”

    胖哥瞟了我一眼说:“能不能好好说话?又吹牛。我只听说过海鲜拼盘叫刺身的,怎么还有河虾刺身?哪吃的?”

    燕秋马上为我作证说:“是真的呀,那个假姜漓,就是姜漓的妹妹姜柔,她在下来之前,从河里抓了小虾给我俩吃,因为是生吃的,所以叫河虾刺身也不错呀。”

    胖哥问:“生吃啊?那能吃么?”

    我就开始用尽词汇,给胖哥形容生吃河虾是多么多么美味,被我说得堪比满汉全席了。

    胖哥流着口水,捂着肚子,投来羡慕的眼光,听得都快出神了,之后又埋怨姜漓:“都是一个爹娘养大的孩子,怎么差距这么大呢?人家妹妹都会捉虾,你怎么啥也不会?”

    姜漓一听,撅着小嘴不服气,撸起裤腿,就往小河里跑,嘴上还说:“谁说我不会,你等着,我给你抓去。”

    我们大眼瞪小眼的等了半天,姜漓除了弄自己一身水,一只虾也没抓住。

    饿急了的胖哥干脆拉我们大家一起下水,都去捉虾。

    我们使尽浑身解数,什么围追堵截呀,什么穷追不舍呀,最后换来的还是一身的水,一无所获。给胖哥累得往河边一坐,也不再喊饿了。

    我还不死心,回想着姜柔捉虾时的动作,快速的用手去水里捉,怎奈学艺不精,最后还是放弃了,早知道当初好好问问她要领,也不至于现在这种窘态。

    胖哥从姜漓那里要来一包口香糖,抽出一片放在嘴里嚼,举着口香糖的纸说:“咱们还是点火烧水,煮点野菜、树叶子吧,我看从此我就告别肉类了。”

    说罢,大家自觉分工,拾柴的,找野菜的,洗饭盒的,都准备忙活起来,虽说吃饭成了大问题,但是至少这里的环境优雅,大家短暂失散后又成功重聚,心情还是不错的。

    尤其是姜漓,有了妹妹的消息,心情格外的好,主动要求做最累的拾柴工作,说明姐妹俩的感情确实很好。

    忙活了半天,篝火终于在岸边点起来了,独角那个口香糖纸加电池的生火方式,还真是好用。

    我们凭着直觉找来一些能吃的绿色植物,分别放在大家的饭盒里,用河水去煮,撒了点咸盐。

    我和燕秋不饿,只在旁边帮忙。

    其他三人看样子饿得够呛,两眼放光的等着水开。

    眼看着简易的菜汤就要能喝了,地面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之后又马上停止了。感觉像是地震,不过倒也不稀奇,在这群山之中,有火山活动,出现一些余震也属正常。

    可是胖哥架在柴火上的饭盒,竟然被这一阵,扣了下来,里面的汤汤水水,连带树叶子,一点没留,全都撒到了火堆里,好在火很旺,没有浇灭。

    胖哥跺着脚大骂:“山神土地,都给胖爷滚出来,是不是就不想让我好好吃顿饭?没事震什么震?”

    胖哥刚一说完,地面又是一阵晃动,吓得我们全都站起来了。

    我小声对胖哥说:“到了这种地方,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别真惊动了山神、土地。”

    我话音还没落,马上又是一阵晃动,比之前的时间还长,还剧烈。

    我马上意识到大事不好,我们本来进来的这个山谷,形状就像个火山口,难不成多年的死火山,我们一来就活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跑都不用跑,还是趁早相互告别吧。

    紧接着又是剧烈的震动,而且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们身后山坡上的小碎石,也开始向下滚落,伴随着的是震起来的尘土。

    这时我们头顶传来了一个奇怪的声音,类似石头摩擦,好像一扇古老的石门被推开的声音,仔细辨别是一种机括声。

    “难道这里有机关?”我疑惑的问。

    问完我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上方,张着嘴睁大了双眼。想必他们已经找到了震源,也知道了机括声是从哪里传来的了。

    我赶忙抬头,目光顺着他们看的方向看过去。

第十二章 潭底密道

    声音传来的方向,也就是地面震动的震源,就在我们头顶不远处,是那只石雕的大手。

    此时此刻,那只大手正从原本掌心向上的托举姿势,慢慢向下旋转。

    胖哥见状大喊:“快快,躲远点,佛祖活了,别给你们这帮猴子扣下面。”

    我们跌跌撞撞的往远跑了二十多米,站在那里注视着石雕的大手,关注着将要发生的事。

    大手的旋转速度很慢,同时手的上方那个洞里流出来的水流,随着大手的转动,也在慢慢变小。当大手变成下劈姿势时,水流几乎完全停止,不再往出流水了。

    但是石雕的手掌还没有停止转动,它依然缓慢的向下翻动。整个过程持续了五六分钟,大手终于完全呈扣着的姿势,手背在上,手心在下。当大手完全停止了转动,地面的震动也随之消失。

    我们小心翼翼的走回去,站在水潭边上看那只手掌,手掌只是调了个,除了水不再往外流了,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胖哥哼了一声,表情不屑的说:“这石头手也有累的时候?这是要换个姿势?”

    我说:“恐怕没这么简单,这明显是有机关控制的,是不是我们捉虾的时候,触碰了什么机关?或者是有人在别的地方动了机关?”

    大家都仔细回忆,捉虾的时候除了河里的泥沙和石头,大家没有碰过任何类似开关的东西,那就说明此物的开关,并不在我们附近。

    估计是雪山顶上的岱钦,是他扳动的机关,他肯定知道有什么用途。这不是个好兆头,从他知道有人闯入时那种愤怒的表现来看,他扳动机关,一定是对闯入者无益的。

    姜漓说:“是不是我妹妹呀?她肯定对这里有些了解,知道这里的一些秘密,不然也不会先我们一步到达这里,或许是她开了机关。我们赶紧找找,看看周围有没有路。”

    听了姜漓的话,我虽不赞同,但为了满足她寻妹的心理,我带头顺着山壁寻找,找了好久,也还是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既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我们也就没那么惊慌,管它是谁扳动的机关,没有暗器射过来,也没有野兽冲过来,没什么好怕的。

    我们重新回到水潭边,胖哥饿得已经难以忍受了,趁着篝火还旺,准备重新给自己做点汤喝。

    正在这时,迟到的机关反映居然来了,地面又是猛烈的晃动,比之前的震动剧烈多了,能达到六级地震的效果,当然我是没经历过六级地震的,但是感觉应该就是这样。

    震动了十多秒,突然水潭里一声巨响,吓得我们连连后退,之后,水潭里开始翻滚出许多巨大的气泡,然后水位快速的下降,此时的水潭,好像一个抽水马桶一般,水下一定是出了个大口子,不然潭中的水也不会这么快速的下沉。

    只用了几分钟,水潭里的水就完全消失了,留下的是潭底一个巨大的黑坑,隐约能看见坑里好像有阶梯状的建筑结构。

    大家几乎异口同声的喊:“有密道。”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进还是不进?

    如果不进,我们在这山谷里走来走去,估计最后也找不到个出口。

    这里是人为修建的,那不是入口就一定是出口,先不管打开密道口是因为我们无意触发,还是另有其人,这个密道肯定有一定的功能,有它存在的必要性。要是我们真的进去了,恰巧这又不是出口,至少能弄清楚里面藏的是什么,为我们出去找到线索。

    还有一种可能,这里是一个陷阱,像引诱我们进来的壁画一样,那我们进去可就倒大霉了,即使里面没有什么致命的机关,只需要外面有个人把入口关上,我们就会活活困死在里面。

    我拿不定主意,去向其他人寻求答案。

    姜漓是主张进去的,她说:“既然我们来了,那发现秘密通道,就应该进去看看,说不定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指引。”

    燕秋的意见是:“我们等等看,看看这个密道口会不会重新关上,如果一会又关上了,我们还是不进为好,谁知道是活路还是死路?”

    我又准备去问胖哥,看看他有什么想法,没想到一转身,发现胖哥正在干涸的河道里忙着捉虾呢。

    因为刚才水潭里的水全部泄下去了,上面的出水口又不再出水,流出去的小河里的水,也慢慢的干了。水里原本游动的小鱼苗,和那些虾,一下子没了水,正在干了的河道里四处乱蹦。

    这下胖哥可高兴了,他就像孙猴子进了蟠桃园一样,两手开工,都快忙不过来了。

    下不下去不急着讨论,先把粮食储备解决了,把大家的肚子填饱才是正经事。我们一见胖哥捉虾,大家一拥而上,也忙活起来。

    我们把苏日娜的背包腾空,衣物全都装进燕秋的包里,满满的捉了一背包的虾。

    姜漓拿出调料,把大家饭盒里的汤汤水水都倒掉,在火上码成一排,将虾放在饭盒里面,撒上调料烤了起来。果然还是烤熟了好吃,有调料味的烤虾,可比我们之前吃的土腥气十足的河虾刺身,强多了。

    我和燕秋虽然不怎么饿,闻到那个香味,也禁不住两手开工,高兴的大吃起来。

    一阵风卷残云,半背包的虾已经被我们变成满地的虾壳了,剩下的一半也被姜漓烤熟,装在一个大塑料袋子里,重新塞回了苏日娜的背包,留作备用,省着点吃,至少能解决我们三四顿的餐食。

    吃饱喝足的胖哥,表情格外的开心,抹了抹嘴,直接跳进了已经干掉的水潭,先探头往下面的通道里看了看,又转头对上面的我们说:“走,进去看看。”

    我忙阻拦胖哥说:“你先别冲动,咱们还是听燕秋的,等等看,万一被关在里面,就麻烦了。”

    胖哥笑着说:“不会的,放心,走吧,如果是死路,咱再上来。”

    我不知道胖哥是因何得出的结论,就追问道:“你怎么知道不会?刚才手翻下来半天,那个密道口才开,万一这机关年久失修,反应迟钝了,咱们进去后它又关上,那不是要命么?”

    胖哥皱着眉头说:“观察,观察懂么?你能不能细心点?你看那个石头手,下面长满了青苔,那肯定是有年头没动过了,等它再翻过来,那得猴年马月了,没事。”

    胖哥还真比我细心,或许这个手掌是以时间为单位的,隔很久才翻动一次,它手心向上的时候,下面就是个水潭,冰洞里融化的雪水,就会顺着我们在山内部走过的河道,流下来。

    等它手心翻转向下的时候,下面的通道开启,水潭里的水全部流下去,上面的河水也不再流出,而是改道流向别处。只有掌握了这个大手的翻转时间规律,才能正确的进入下面的密道。我们运气好,刚好赶上它翻转,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重新关闭的。

    既然这样,那就下去看看,但凡里面有一点不靠谱,我们再集体上来也不迟。

    我点了点头,大家接二连三的跳进水潭。

    燕秋临走还挑了一个火把举着,作为光源,以免过度使用苏日娜的手电,电池没电了,以后点火都是问题。

    通道下面是两米宽的石头阶梯,上面沉积了很多碎石和泥沙,应该都是原本水潭里面沉淀的,通道口一开,顺着水流被冲下来。有几只活蹦乱跳的小鱼小虾,但并不多,大部分应该是跟着水流一起下去了。

    通道里面漆黑一片,燕秋手里的火光晃动着,显得十分阴森,我们一步一步的专心下楼梯,以免被泥沙滑倒。

    大概下了又十多米,前面的楼梯就看不见了,因为里面积了一层浑浊的水。

    胖哥打头继续下楼梯,试试水有多深,水下其实也就只剩两节楼梯,之后就是平地,水位大概没到胖哥的膝盖。

    于是我们排着队,趟水继续往里走,看看里面倒底有什么,或许只是个通道,通向某个地方。

第十三章 神秘地牢

    通道下面的水很浑浊,按理说水潭里的水是清澈的,怎么到这里却变得这么浑?而且给我们的前进造成了很大的阻碍,看不见水下,就不知道哪里有深坑,大家都怕一脚踩空,所以行进速度非常的慢。

    我抱怨道:“好好的水,怎么到这里就变浑了呢?难道这里的水不是水潭里的水?”

    胖哥说:“这还不明白么?那个大手的翻转频率很慢,要很多年才转一次,这里沉积了大量的灰尘,遇到水就变成泥汤了呗。”

    若真是这样,其实对我们来说是好消息,至少不用担心通道随时关闭,把我们困在里面。

    过了一道石洞门,又下了三四节楼梯,水已经没到我的腰部,现在可以看清里面的事物了。

    里面是一间很大的石室,面积很大,但是高度也就三米,和普通室内的高度差不多。

    石室里面有很多铁笼子隔成的房间,铁笼子是厚铁皮裁成条,交错构成的,缝隙最多也就能伸进姜漓的胳膊。

    我们脚下也不再是石头地面,从踏上去的声音判断,也是这种铁皮做成的。

    这些房间排列非常整齐,每个房间的面积大概就是两、三米边长的正方形,并且每一排之间还留有过道。

    铁笼子房间都有一扇同样大小的门,门完全是厚铁皮,上面没有任何缝隙,周围还钉着很多圆铆钉,门上都挂着一把老式的锁头,圆柱形,钥匙孔在下面。奇怪的是铁笼子都生锈腐蚀,有的几乎快要坍塌,而这种锁却一点没生锈,通体金黄色。

    胖哥抓着一把锁,使劲揪了揪,没有揪下来,嘴里嘀咕:“这锁头是不是金的?咱们弄几个回去,值老钱了。”

    燕秋说:“你别费力气了,从锁型来看这是元代以前的锁头,材质应该是铜合金的,当古董的话值点钱,品相还不错。如果不当古董的话,也就收废品的要,按斤称也卖不了几个钱。”

    我更在意的是脚下,如果我们脚下的地面和这些铁笼子的材质一样,那我们踩着的地板就随时有可能坍塌,万一谁掉下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突然,本来无事的燕秋,大叫了起来。

    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去看燕秋的情况,一看才知道,在燕秋两米外,水面上竟然有一只老鼠在游动。

    我使劲用手拨水,想把老鼠吓走,没想到那老鼠一点也不怕人,好像根本无视我们的存在一样。我也只好拉着燕秋的手,继续往前走,尽量远离那只老鼠。

    大概在浑水里趟了十多分钟,我们已经把石室绕遍了,里面是死的,并没有继续前进的通道。不用商量,我们就准备折返,这里只是一间单纯的石室,并没隐藏着什么秘密。

    正准备往回走,胖哥指着房间的一角说:“你们看那是个啥?”

    因为水太浑浊,火把的光线也不足,我们都走近了去看。

    原来在墙角处有一个很大的齿轮,齿轮是铁做的,大概直径不到一米,看样子已经生锈停止工作了,上面还连着一根粗铁链子,斜着向上通向房顶。

    胖哥说:“这里肯定有密道,就是这个齿轮控制的,咱们让齿轮重新转起来,说不定就有门了。”

    经过仔细的研究,原来阻止齿轮转动的,是一块顺着水流被冲下来的石块,正好卡在齿轮与地面的缝隙中。

    胖哥使劲扳着靠上的轮齿,让齿轮反方向动了一点,我则是趁着下面卡住石块的地方有间隙,一脚将那个石块拨开。

    等胖哥松手后,那个齿轮果然重新转动了,带着上面的铁链子,也都绕到了齿轮旁边的轴上面。伴随着齿轮刺耳的旋转声,地面上的水完全消失了,我们脚下的水位迅速下降,全都渗到脚下的铁皮地板下,好像我们脚下有一个通畅的排水系统。

    没有水的阻挡,我们行动起来轻松多了,大家又重新借着火光审视这间屋子。

    胖哥先发表了看法:“这里是不是一个老式的澡堂子呀?每个隔间都是供人洗澡的,上面的水冲下来,下面的人就能洗澡。”

    我否定了胖哥的说法:“洗澡为什么还把门锁上?公共澡堂子,隔开就好了,根本不需要门。”

    胖哥还狡辩说:“说不定是男女通用的呢,那样就得防止串门呀。”

    燕秋再一次否定胖哥说:“屁男女通用,你想得美,男女通用为什么铁笼子上面还有缝隙呀?不能串门,能互相欣赏么?”

    姜漓说:“你们别争了,我知道,这里是养猪场,一般养猪场的猪窝下面,都有下水通道。饲养员用水管子给猪洗澡,顺便将猪窝里的粪便一并冲走,脏水就顺着下水道流到鱼塘里,猪粪便还能做鱼食。”

    苏日娜比较赞同姜漓的说法,但也有一些不同观点,苏日娜说:“姜漓说得有道理,但是这里恐怕不是养猪的,从门锁那么牢固来看,里面一定是养的猛兽,狮子老虎什么的,养猪没这么严实,半高的墙就可以了。”

    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了曹操墓里那些装异兽的笼子,难道这里也有人有共同爱好?在这也建了一座动物养殖场?

    我随口说了一句:“不会里面也装着大蝙蝠吧?”

    燕秋说:“不是亲眼所见,咱们还不能妄下结论,先看看笼子里有什么线索吧。”

    我们走到一间铁笼前,发现铁笼子的门下面,有一个长方形的孔。

    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难道里面关的是人?这门下面的孔,特别像电影里牢头给犯人送饭的口子,如果里面是关人的,那这里就应该是一间地牢,会不会太残忍了?

    燕秋蹲下身子,将火把从门下的孔里伸进去,我们则是趴在铁笼子壁上,透过铁皮间留出来的小缝隙往里看。

    仔仔细细看了半天,也没看到里面有什么异常,里面是空荡荡的。

    苏日娜说:“不一定所有的笼子都装满,这个可能是备用的,咱们再看其他的。”

    于是我们又到了另一间的门口,用同样的方式看里面,这一看给姜漓吓得大叫了一声。里面竟然堆着一摊不完整的白骨,头骨还在,一看就是人的。

    经我仔细观察,那人的骨头上有好多小划痕,划痕的地方已经发黑。

    “难道这里也关着那种大蝙蝠?拿活人来喂食?那种齿痕我们见过的。”我惊讶的说道。

    苏日娜说:“这就是间地牢,关人的,哪有什么大蝙蝠?”

    我又给苏日娜解释说:“你看那骨头上的齿痕,那是一种巨大的蝙蝠咬的,这种蝙蝠我们之前见过,也见过被它咬过的尸体。”

    苏日娜摇摇头说:“你仔细看,里面的地板和外面的有什么不同?”

    我又趴在缝隙上往里看,这一看才知道,里面的地板上是刻有花纹的,我们外面的铁质地板上,什么都没有。

    我问:“这花纹怎么了?能证明里面关的是人?”

    苏日娜说:“那不是花纹,那是蒙文,反反复复就一句话,好像是什么冲刷你的罪恶之类的。”

    燕秋一听,马上明白了,给我们解释说:“我知道了,这里确实是关人的地牢,那潭里的水是经过佛手留下来的,定期用潭水冲刷整个地牢,不仅可以清洗里面罪犯留下的排泄物,还有宗教意图,让水冲刷犯人的罪恶。”

    我还是对骨头上的齿痕表示怀疑,对燕秋说:“那你说,为什么那骨头上有齿痕呢?”

    燕秋回答:“这有可能是一种刑罚,被判了死刑的犯人,或者说这里的犯人被冲刷了多少回之后,就会有人把猛兽带进来,活活把人吃掉。”

    胖哥有了新的疑问:“那不对呀,古时候要是想杀犯人,直接砍头不就完了么?为什么还要冲刷呢?”

    燕秋说:“这个在历史上是有类似的,我猜测应该和宗教有关系,雪山上的水又经过了佛手,那一定是极其圣洁的,用圣洁的水先冲刷邪恶之人肮脏的罪,再把洗清掉了罪恶的犯人送给圣兽吃掉,将他的灵魂带到神那里。”

第十四章 困入牢中

    一个神秘的地牢,建在水潭之下,为的是让雪山上的水来冲刷这些犯人,还又建了个佛手,来巩固这种神说,看样子是古代封建社会非常管用的伎俩。

    想折磨人还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无非就是让那些没有被折磨的人,对施暴者产生惧怕,实现其对社会人群,精神上的统治。否则既然已经洗刷了罪恶,为什么还要猛兽把这些人吃掉呢?

    从骨头上的齿痕来看,除了那种巨大的蝙蝠,应该不会有其他动物能造成这样的痕迹了。难道修建这座地牢的统治者,也饲养了那种巨大的蝙蝠?地牢出现得太突然,我们也没有时间印证猜测的可靠性,反正我们不是来考古的。

    我催促燕秋说:“别看了,既然没出口,咱们就赶紧出去吧,在这里我总感觉慎得慌。”

    我说完,大家就一起原路返回,往外走,对这里倒底发生过什么,也不是很在意。

    胖哥还假装死人的鬼魂,追着姜漓打闹。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出口,出乎意料的是,我们并没有看见外面晒进来的阳光。

    等走到洞口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进来的那个口居然已经关上了,隔着长满青苔的石板,还能听见上面水流冲击的声音,时不时有几滴水从石板渗下来。

    这可怎么办?我们被关在了地牢之中,我万念俱灰,也不管地上潮湿,直接坐在了台阶上。还不忘拿胖哥泄愤:“我说不下来,等等再看,你非说没事,这可怎么办?咱们要被活活的困死在里面了。”

    胖哥皱着眉头说:“这门是什么时候关上的?咱们怎么一点声音也没听到?关门不是应该有很大的声音么?”

    燕秋马上意识到问题所在,她说:“我知道了,那个重新运转的齿轮,一定就是控制这里的,齿轮再次转动的时候,声音掩盖了出口关闭的声音,咱们给忽略了。”

    其实我们早就应该想到,冲刷罪恶,不是淹死犯人,整个过程肯定是几分钟就完事的,之所以入口没有关闭,就是因为控制它的装置被卡住了。不过从我们看到牢房里地板上的字算起,也已经晚了,根本就出不去了。

    胖哥还为众人解心宽:“没事,咱们在里面等一会,一会门就开了,冲刷是重复的,不会只冲一次。”

    我瞪了胖哥一眼说:“你别装大明白了,万一人家十年冲一次呢?或者像什么祭祀仪式,一年一次呢?哪怕就是一个月一次,一个星期一次,咱们也挨不过去呀。”

    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是我心里还是盼望牢里的犯人罪恶滔天,那样一个小时冲一次的话,我们就能出去了。

    等了老半天,水潭里的冷水还没下来,苏日娜又给我们泼了一盆冷水,她说:“这水潭里的水有好几吨呢吧?如果门一下子开了,那冲击力咱们能受得了么?即使能顶住,咱们能逆着水上去么?”

    她的疑问非常关键,我们必须马上考虑对策,不然即使门开了,我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出去。

    胖哥给出了建议,他说:“我有一个办法,我和展枭到里面等着,你们三个女孩在门口,找东西抓牢。等水下来的时候,你们就冲里面喊,我俩再用石头把齿轮顶住。记住,一定要抓牢,要是被水冲下来,到处都是铁,非给你们碰坏了不可。”

    也只能如此了,我和胖哥举着火把进了地牢里,站在那个齿轮边上等着。

    三个女孩拿手电,在出口等着,一旦门开了,我们必须眼疾手快,阻止齿轮继续转动。

    我和胖哥在齿轮那里等了一会,我就有点着急了,那齿轮安静的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心里却跟着了火一样。我试了好几次,想用自己的力量推动齿轮,可是不管我怎么用力,依然没什么效果,那齿轮纹丝不动。

    胖哥挨个房间的看,想找找其他线索,看了半天也是一无所获,得到的结果都一样,每个牢笼里都是白骨。

    正百无聊赖中,我忽然听见墙壁上有碎石摩擦的声音,我赶忙拦住哼着歌的胖哥说:“你听,墙缝里有什么声音?”

    胖哥听完,马上惊恐的说:“不会咱们周围都是水吧?这地牢承受不住压力,要坍塌了,这下遭了,咱们会被淹死。”

    我又竖起耳朵趴在墙上仔细的听,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具体是什么声音分辨不出来。

    正当我全神贯注的听声音的时候,我脚边的一个砖封里突然掉出来几块碎石,紧接着里面钻出了一只黑色的小老鼠。

    这里的老鼠有点特别,尾巴比一般老鼠的尾巴短小,背部的毛色是纯黑的,两只眼睛在黑暗里放出红色的光。

    小老鼠一出来东张西望,样子很呆。

    我拿脚一踢,把老鼠踢到一边,对胖哥说:“危言耸听,墙里明明就是老鼠弄出来的声音,还水压,还坍塌,你想多了。”

    胖哥嘿嘿一笑说:“我这不是看你无聊?给你弄点高科技桥段,解解闷呗。”

    正说着,又是几只老鼠钻了出来,这次有点多,大概有七八只。

    我赶紧往旁边躲了躲,以免和那些老鼠接触,虽然我不怕老鼠,但是对这种动物还是没什么好感的,感觉老鼠永远都和不卫生,甚至疾病挂钩。

    我躲在一边,可是我这边的墙缝里,又出来几只。此时此刻我已经不是厌恶了,我马上警觉了起来,死盯着墙壁看。

    果然,老鼠越来越多,都是从墙缝里面钻出来的,不仅贴近地面的地方出,就连屋顶的墙里,也在往出钻。

    现在我知道了,那些白骨上的齿痕,原来就是这些老鼠咬的,如今我们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老鼠窝,而这些老鼠是吃过人的。

    顾不得什么齿轮了,老鼠多了是会要人命的,我拉着胖哥赶紧往出跑,想远离这里,顺便提醒三个女孩,燕秋可是很怕老鼠的。

    没一会,那些老鼠就意识到我俩的存在了,碍于我手中握着火把,老鼠群还是和我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是明显看得出,那些老鼠已经把我们当作目标了,呈包围之势紧跟我俩的脚步,而且墙里还在往出钻老鼠。

    我俩加快了脚步,跑到了楼梯上面。

    三个女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个人还互相拉着手,准备迎接外面的水流冲击。

    苏日娜问:“你俩不在里面好好等着,跑出来干什么?无聊了,还是胖哥又饿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目前的状况,不管怎么说都怕把她们吓到。我磕磕巴巴的说:“里,里面,里面好像有老鼠。”

    姜漓笑嘻嘻的说:“哎呦,我以为就燕秋姐怕老鼠呢,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也怕呀?实在不行咱们换换,你俩在门口守着。”

    我被姜漓说得有点急了,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们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我就举着火把转身,准备带她们去看看里面的情况,说不定现在都没地方下脚了。

    当我转过身时,火光照亮了我背后的楼梯,所有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这说话的工夫,我和胖哥走回来的阶梯上,竟然布满了老鼠,老鼠的数量无法形容,就在最近的一个台阶上,就已经落了两三层。

    乌泱泱的老鼠像黑色的地毯一样,占据了所有我们目所能及的地方。

    三个女孩没空再开我俩的玩笑,直接抱成一团躲在我们身后。

    我尽量把火把往前伸,好在那些老鼠是怕火的,火把过去的地方,老鼠就四散而逃,然后在另一边重聚,我和老鼠群展开了老鹰捉小鸡式的迂回斗争。

    虽然目前并没有危险,但是我知道我们坚持不了多久,换句话说,那些老鼠等不了太久。

    排头的几只老鼠,表情十分狰狞,呲着嘴,露出上下各两颗长长的门牙,瞪着血红的双眼,好像饿急了的疯狗,跃跃欲试,随时都有可能带头扑到我们身上,那时我们即使有三头六臂,也会措不及防。

第十五章 越狱

    坐以待毙肯定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一边用火驱赶着急着吃人的鼠群,一边让其他人快想办法。

    燕秋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苏日娜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胖哥说:“看来我们只能等门开了,让大水把这些老鼠都吓跑。”

    姜漓突然一拍我后背说:“闪开,我试试我的哨子管用不。”

    对呀,我怎么把这事忘了?老鼠可不是黑龙,吹哨一定管用。

    姜漓掏出了哨子,还是专心的吹奏,美妙的乐曲声马上传出来了,听着小曲,让人心旷神怡,黑暗的地牢瞬间就给人一种凉爽舒适的感觉。

    连怕得要命的燕秋,也放松了许多,好像不再害怕了一样。

    我也觉得身上的疲劳消失了不少,身体轻盈了许多,举着火把驱赶鼠群的动作也更敏捷了。

    等姜漓一曲吹奏大半,她突然停下了,指着一只老鼠说:“你看,不管用,这些老鼠还那样。不会是这些老鼠中邪了吧?”

    燕秋着急的埋怨我:“你学那道术怎么一点用也没有啊?关键时刻老用不上。”

    我觉得姜漓的哨子既然没用,那我的伏魔刃肯定也没用,我实在不想再拿出这把刀了,这简直是一把厄运刀,每一次都是这把刀将我们带入歧途。可是命悬一线,能试试终归还是要试试的。

    我将火把递给胖哥,从腰中的皮套里抽出弯刀,看着微微闪动的蓝光,我心中马上念起的经文,同时也在祈祷,希望一定要管用。

    一分钟后,刀刃的蓝光,把方圆五米照得明亮。

    我把弯刀伸向鼠群,同时胖哥将火把略向后撤回。

    姜漓兴奋的喊:“有用了,有用了。”

    只见我的刀比火把效果明显多了,那些老鼠干脆推到很远的黑暗里,好像非常恐惧的样子,嘴也闭上了,趴在那里双眼注视着我手中的刀。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燕秋说:“可算有用了,你这道术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我冷哼一声说:“别高兴得太早,这刀坚持不了几分钟的,一会还不开门,我也没辙了。”

    听我这么说,所有人马上又紧张起来。

    苏日娜催促:“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吧,这么耗着肯定不是个事儿,门要是一时半会开不了,咱们还是难逃一死。不然咱们灭鼠吧,能踩死几只算几只,总比这么等死强。”

    胖哥说:“你别出这么不靠谱的主意,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我怀疑里面的空间都填满老鼠了,拿灭鼠灵来都不一定能杀完,再激怒了它们,展枭的刀也不管用了。”

    我握着刀的手心里没一会就冒汗了,身上却又布满了鸡皮疙瘩,也不知道现在是冷是热,只是感觉大脑眩晕,不知道是这里缺氧,还是我精神太过紧张,总之是坚持不了多久了,恐怕这弯刀的光消失之前,我就得昏倒过去。

    我催促胖哥说:“别光顾着否定别人,你倒是想个好办法呀。”

    胖哥无奈的说:“我也没办法,我又没越过狱,要是越狱高手来了,估计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刚说完,胖哥好像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做思考状。

    我见胖哥的表情,赶紧追问:“你是不是有眉目了?想到什么了?快说说。”

    胖哥说:“拉倒吧,我的嘴最近不灵光,我说啥,啥不成。等咱回家,找个灵点的庙,我给我这嘴开开光。”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想到什么了就说呗,说出来大家分析分析。”苏日娜劝胖哥。

    胖哥又想了想说:“要是不管用,可就是羊入虎口了,还是不行。”

    我作势要把刀收回来,吓唬胖哥说:“那就算了,反正也是等死,我也不受累举着它了,早死早转生。”

    胖哥赶忙按住我的胳膊说:“别别,你再坚持一下,你得等我想明白呀。”

    我没理胖哥,继续往回抽胳膊,那些老鼠马上从黑暗中露出头来,恢复了狰狞的表情。

    胖哥赶紧说:“别,你们听我说,咱们之前看牢房的时候,有一个细节你们发现没有?”

    苏日娜催道:“别卖关子,快说。”

    胖哥接着说:“咱们看那些牢笼的时候,有一个里面是什么也没有的,就是咱们看的第一个笼子。”

    众人点头。

    胖哥又说:“我俩刚才在里面,我闲着没事,把所有的牢房都看了,这里应该是一个牢房关一个人,每个里面都有尸骨,唯独咱们看的那个没有。”

    苏日娜说:“我以为你说什么呢?这个我不是早说过了么?不可能所有的牢房都关着犯人,有空着备用的。”

    胖哥摇摇头说:“不对,如果是空着的,为什么还要锁上锁头?又不用担心犯人跑出来。”

    我问胖哥:“你倒底啥意思呀?怎么越说我越糊涂呢?要是里面锁着人,难道那人的骨头钙质丰富,老鼠都给啃干净了?”

    胖哥一跺脚说:“哎呀,你们怎么不明白呢?越狱呀,那个犯人估计是越狱了。那里面原本关着人的,没留下尸骨是因为他没死在这里面,这个人八成是越狱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胖哥的意思,这牢里之前关的是什么样的罪犯我们尚且还不知道,发没发生越狱更不知道了,即使有人越狱,那也是古人了,现在早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又不可能跑出来帮我们逃走。

    难道他要我用天眼与灵魂沟通?死了这么多年,而且如果真的越狱成功,灵魂又不在这里,怎么能沟通到呢?

    胖哥见我们都不吭声,在想他说的话,就继续解释道:“门锁着,里面的犯人越狱了,这说明啥?说明犯人是从牢房里跑掉的,他一定是在牢房里面弄了一条出去的通道,咱们进牢房里找找,说不定就能找到出口。”

    现在我听明白了,胖哥的意思就是说那个没有尸骨的牢房里,有越狱犯人留下的逃脱办法。

    我仔细琢磨,还是觉得不太可能,这里的地板可不是砖不是土,那是铁板地,如果一个人从铁板地弄出一个口子,那至少也是带着焊枪的,要用气焊才能在这么厚的铁板上弄出通道。更何况古代肯定没有这样的工具,即使有,会让犯人大张旗鼓的带到牢房里么?而且牢房里空空如也,我们什么工具也没看到呀。

    如果我们听了胖哥的话,想办法进到牢房里,里面却没有什么出口,那我们就再也出不来了,我这刀肯定坚持不了那么久,火把又不能保证老鼠真的害怕。

    我对众人说:“大家表决吧,如果我们进去了,有可能就被老鼠围了,我这刀光一灭,老鼠群马上会袭击。”

    燕秋先表达了她的看法:“我们留在这里等,你的刀也不会坚持更久,死在门口和死在里面,其实是一样的。但是在这里干等,结果只有一个,我们要是进去找找,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希望胖哥这回的判断没有错。”

    燕秋的话马上说服了所有人,我们谁也没再继续说话,我提了提气,举着弯刀就向里走了进去。

    和当年在陨坑里遇到的刺猬一样,那些老鼠见我走过来,马上都向两边躲开,然后又不甘心的围了上来。

    大家都感觉很害怕,尽量靠近我,围成一堆,慢慢的往前移动。

    仔细分辨了半天,我们才找到那个没有关人的牢笼。

    我手起刀落,一下就把锁头砍掉了。

    胖哥还不忘把锁头捡起来,装进上衣的内兜里,财迷的心临死都改不了。

    进了牢房我们才看到,牢房里面不光是地板上,就连墙壁和房顶的铁皮上,都刻有花纹一般的文字。

    苏日娜翻译道:“让山神的血液清洗罪恶的灵魂。”

    我们不是来旅游的,没时间琢磨那倒底是什么意思,大家一进屋马上开始寻找出口。

    我则是举着弯刀守门,把老鼠群挡在外面。

    那些老鼠果真是疯了一样,竟然从笼壁铁皮间的缝隙里钻进来几只,有一只直接扑向姜漓,被胖哥拿火把在半空中打掉了。

    牢房很小,没过两分钟,胖哥就急切的喊:“有了,有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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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相依为命的孤儿,异于常人的特殊能力,诡异的身世之谜,离奇的古墓遭遇。在惊险刺激的文字中,让你改变固有的世界观,颠覆对历史和世界的理解,带你踏上寻找真相的奇幻旅程。温馨提示:胆小与心脏疾病患者,请慎重观赏。原《目测》更名为《窥灵眼》窥灵眼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窥灵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窥灵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