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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下狂琴     倾汉txt下载     倾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一章 蠢货

    “韩非?!”

    “龙骧将军?!”

    “就是打败了吕布的那个?!”

    “……”

    人群中,先是一阵的静谧,紧接着,就炸开了锅一般,议论声此起彼伏。

    好半晌,议论声才是少歇,比复方才的嘈杂,就听刚才那个声音又道:“既然是韩龙骧将军大人,我们自然信得过……兄弟们,让开道路,让将军大人过去吧。”

    “对,我们信得过将军大人!”

    一声声附和声中,人群左右一闪,顿时,一条道路闪现了出来。

    想不到,我的名字竟是这般的有用。

    韩非心里微微自得了一小下,冲着一众围拢的人群点点头,提马走出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回身叫道:“郭嘉何在?!”

    郭嘉微微一愣,忙从车上跳了下来,这时候的他,早摆脱了晕船的阴影,虽然看上去还不是甚健康,但也与正常人不差许多了。拱手道:“主公,不知唤嘉何事?”

    “奉孝,你挑选几人去买些粮食来,就地熬粥,摆开一条粥场……记住了,粥定要不稀不干,太稀则不足以充饥,太干又怕这些人久未进食会噎住。还有,此事无需你亲自操持,注意你的身体。”韩非仔细的叮嘱道。

    张机连连赞叹,称韩非想得周道,颇合医理。

    “谢将军大人活命之恩!谢……”

    左右人群瞬时矮下去了半截,所有人都跪下了。接着,又是一矮,上至白发苍苍。下至垂髫少儿,此刻,无不是一头磕在地上,久久不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们发自内心的感激。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这些人,有的甚至已经饿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几已对活下去没有了多大的信心,每一天,都有人死去。这些人,已经有些麻木了。

    可突然看到了能够活下去的曙光,又怎能不感恩?

    一口饭,赢取了无数人的心!

    人这种动物。有的时候。就是贱!

    当他大富大贵的时候,你给他金,给他银,他根本就不会感激你,甚至,会以为你是在巴结他,是理所应当!而当一个人落魄之时,甚至。要饿死之时,你给了他一口稀粥。或许,是他以前根本不屑一看的东西,但是,他却会感激你一辈子!连皇帝都是如此!相传: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在打天下的时候,一次打了败仗,连夜逃跑,当时正值冬季,下大雪,朱元璋逃到一个农户家里,又饥又饿,几天没吃东西了,农妇见状,把自己家仅有的冻白菜梆子和一点冻豆腐,还有捡来的土豆,一起放到锅里炖了,朱元璋饥饿之极,狼吞虎咽,把一锅热乎乎的乱炖都吃了,顿时浑身暖和过来,恢复了精神,觉得吃得从来没这么香过,就问“吃的是什么,这么好吃?”农妇不好直接说,就编排说道是:“珍珠翡翠白玉汤”。

    就这一锅的大杂烩,竟然会使后来做了皇帝的朱元璋还对这农妇念念不忘(没别的意思哦,朱元璋的老婆马大脚家教很严的)。

    还是那句话,锦上添花,永远不及雪中送炭会令人感恩。

    “百姓者,不易尔!”韩非叹了一口气,高声说道:“诸位乡亲,不必如此,此乃本将军当做之事!只是,这次本将军外出归来,所携有限,却是不能连续的帮助各位了!若是诸位有心,待吃过饭食后,可出宛城,前往冀州,其他的本将军不敢保证,但是,只要能付出辛苦,吃一口饱饭,却是没问题!当然,游手好闲者,就不要去了,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是不好过活!当然,本将军相信,本将军眼前的你们,都是勤劳之人,那,还怕什么?”

    “全听将军大人之意!我们今夜就赶奔冀州……”流民大喜,连连叩头,这,让置身绝地的他们,又生出一丝希望。

    本来,他们逃到荆州,以为能有个安定的生活,可哪想……

    将军大人不错,那冀州想来也差不了,不若再折回去,或许,还有生存的希望!

    好死还不如赖活着,更何况,现在的他们,连个体面点的死法都难。

    望着那连连呼喊着“去冀州喽……”的流民群,张机点点头,也是感慨颇深。或许,这天下,也只有韩非这样的仁主,才会如此大包大揽的将流民囊括入自己的治下吧(在张机看来,韩馥的还不就是韩非的,毕竟就那么一个儿子)!也只有韩非这样的大作为,才能更好的造福四方百姓。如此看来,自己跟随他,医治的人群将更为广阔,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难怪,年纪轻轻,就闯下了这般的声名。

    这一行人里有了张机的家眷和药徒数人,韩非却是连租了两个靠在一起的别院才勉强将众人全数安置下。却又吩咐下去,药材和书简一律不下车,他想着明天就找张机的老师,郭嘉的病,一天没有着落,就如同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一般!

    待一切都安顿下来之后,韩非再命侯三拿了自己名刺,跑去太守府里投上,想那太守本事一般,脑子又笨,也似一个趋炎附势之人,再加上自己的身份,估计会屁颠颠主动来见自己。

    侯三虽然年幼,出身不好,但一张嘴却是能说会道,这种事交给他比给大大咧咧的典韦和黄忠却是要放心多了。谁知道这两个家伙,会不会看太守不顺眼,顺手给喀嚓了!

    虽然已经过了大食之时,应该是晚上六、七点钟的模样吧,但是那太守听说大汉龙骧将军已至,居然真的跑来,那个时候。呃,好象从古至今,都是看重对方身后的背景吧?这太守不顾自己年纪一大把。且是朝庭正式任命的太守,颠颠的跑来见韩非。一见面,话还不曾说一句,“扑通”一声竟给韩非跪了下来。

    古代,看一个人的官大还是官小,主要是看其的俸禄是多少,一地太守。俸禄为真两千石,而所谓的龙骧将军,是杂号将军中的一个。同样的,俸禄为真两千石,如此说将起来,这太守与韩非的官职是等同的大小。断无见面下跪之理。

    只不过。韩非的背后,那可是一州之牧,身份,登时显得不一样了。

    “见过太守大人!”虽然看不起眼前这人,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韩非见这宛城太守挺着仿佛六月怀胎的大肚子,时已早春,宛城的天气还是很寒冷,可这位一张肥脸上一脑门的油。颤巍巍的挂着不掉下来。

    “不敢当不敢当,韩龙骧一向可好?小的听闻将军在虎牢关前迎敌。却怎么到了小人的地方,也不使人通知一声,小的也还带人迎接一番!”宛城太守点头哈腰,一脸的奴才像,只差向韩非叫声爹了!

    估计,韩非同意的话,这大胖子还真能做的出来!

    难怪历史上张绣取宛城那么轻松,有这样的人在,想不轻松都难啊!

    刘表用人不当啊!

    韩非心中道,治下一方太守,尤其还是宛城如此重地,竟然是如此人物,实在不配他历史上的名声!或许,真如历史说的那般,刘表对荆州的掌控力度还不够吧。韩非心内鄙夷,面上却笑道:“一些私事而已,去了趟长沙,归来途中,见天色已晚,故进城休息一晚。”

    “哦哦,如此,倒是慢待了韩龙骧,还请恕罪!”看着韩非身边站立的典韦、黄忠,这人脑门一阵的发麻,心里暗暗琢磨韩非找他做什么。

    “本将军当年还在洛阳时,就常听人说宛城太守治理地方有方,本将军也想来此一趟,也好向太守大人学习一二。只是本将军今日到此,见这城里流民甚多,不知却是何等原因?”落了座,韩非问道。

    宛城太守一听,喝得嘴里滋滋作响的茶水也没了滋味,浑身的肥肉哆嗦连连,大吐起苦水来,连声说道:“韩龙骧有所不知啊,想各地连年大旱,更加上各地都是战乱连连,数以万计的流民见我宛城是民富粮丰,便成群结队而来,本官又不忍驱之,有今日之局,小的也是难堪啊,以至让韩龙骧见笑了。”

    韩非一听,心中忍不住好笑,小小的提醒一下这大胖子,说道:“本将军这次正是要往京师洛阳,若是顺利的话,本想劝当今陛下委派黄门(注:太监)视察各州,毕竟天下百姓疾苦,若不能上视天听,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倘……”

    言下之意就是,那些太监把这种流民集聚的情况往上面一捅,你就有麻烦了,到时候,这太守的帽子,保不保得住就在两说间了。

    果然,大胖子一听下,脸色顿时大变,忙向韩非求道:“本官正是心忧如此!以往见过那些没卵蛋的阉人,却只会背后做些狗皮倒灶之事!”

    这粗口大出,倒显得韩非是自己人了,他听韩非与他泄露,倒是当韩非在这事上是站在自己这边。站直肥胖的身体,深深向韩非一礼道:“以往都是要与之一些好处,才能堵住这些贼厮的嘴。不过,自董贼入京师以来,倒是无有黄门敢如此作为,以至于……韩龙骧,此间情况,还请韩龙骧在陛下面前为下官美言几句,下官当感激不尽也!”

    韩非的话,这胖子是一点的都没有怀疑。

    韩非是什么人?

    那可是战胜了无敌的吕布,打得董卓龟缩不出的存在,他说见皇帝老儿,那是肯定能见到的啊!

    如果真在皇帝老儿面前说上我几句……

    “如此,倒也麻烦,这样吧,”韩非摇了摇头,说道:“太守大人你只需负责将这些流民送到冀州,负责一下他们路上的吃食,若能做到这些的话,那本将军就为你收留这些难民,如此一来,宛城岂不平静?还怕黄门至此?”

    “妙!妙啊!下官谢过韩龙骧大恩!”

    大胖子闻言不禁大喜,那时候难民人命如蝼蚁。有哪个冤大头能看得如韩非一般远,把人当宝的?当下拍着肥肉颤颤的胸夸口道:“若果真如此,这事便包于下官身上。韩龙骧尽管静候佳音吧。”

    ]心里盘算着,只不过花些许米粮,稍稍费一点力,就可以捡个诺大的便宜,却倒也划算!这些个让人头疼的死泥腿子,省得让人操心会不会哗变、抢粮,都交给韩非这个便宜将军去。倒也省心!

    到底是年轻人,幼稚啊,养那么多泥腿子。难道还能割肉腌了过年吃不成?

    当下即告辞,兴高采烈的提了袍沿,一路小跑,哼着不知哪里的淫词艳调。送他的黄忠连礼都没行一个都浑然不觉。

    黄忠见得那胖子上了轿子。回来对韩非说道:“主公何故求此等阿谀小人!”

    韩非端起泡了半天,依然可以冒出淡淡水气的茶杯,悠闲的嗫了一口,说道:“人都是有用的,只是不同的人,不同的方面去用罢了。有的事,拜托起这种人,反而比找那些自命清高的人更有效果。更简单的多。而且,如果令这些难民自己赶往冀州的话。路上,说不定会死多少人,毕竟,我出来之时,所带钱粮不多,难以接济如此数量的流民。我之所以如此,一者,能令难民的安全有了保障;二者,为治下添丁。如此,既令他高兴,又免去了我们的担心,何乐而不为?”

    “主公高策,末将却是不曾想到!”黄忠闻言一愣,他哪曾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猫腻!真奇怪,主公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他真就只有不到二十岁不成?

    若是不看年纪,真跟一些老狐狸一般!

    该死的,我想什么呢……

    “汉升老哥,你天性醇厚,不与人以之为恶,当然不晓得这些人情世故,我这也不过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收获而已,相对于无数的流民,我即便是取悦下他人,那又何防?”韩非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末将谨记!”黄忠并不笨,相反,历史上给他的评价,乃是有勇有谋,一听,顿时就明白了韩非话中的意思。

    韩非口中的小人,办起这种事果然很有效率。第二天的太阳还不曾出来,大胖子又主动跑来了。

    “请太守大人稍候,本将军整理一下就来。”

    早春的天气,虽然已有了些转暖的意思,但早间的气温,还很是避人,真不知道那些流民是怎么活过来的。练了一通兵器的韩非,却是出了一身的大汗。一身大汗是出身世家的人无法允许自己去见客的,韩非虽然不在乎自己这世家出身,但是,该有的礼节,他也不想少,最起码,让那死胖子多等一会!

    此刻,那大胖子正跪坐在竹席上得意的品着茶,庞大的身躯不时的蠕动一下,带动着身上二百斤的肥肉一阵轻颤。良久,才见一袭白衣的韩非施施然而出,微笑的对他说道:“劳太守大人久候,罪过罪过!”

    可是,那神色却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愧疚的样子!

    “无妨无妨!”大胖子连连摆手,即便是有防他也不敢直说,真要得罪了这位,他父亲同刘表一说,会有什么好果子等着他还真难说啊!大胖子一脸的赔笑,说道:“韩龙骧,下官昨天晚间回去准备了一番,现在,下官已派出军队,护送着流民以及足够路上食用的粮草赶往了冀州,特来报于韩龙骧得知!”

    “哈哈……好!太守大人果然治理有方,事无俱细皆能面面俱到,本将军这趟终于见识了太守大人行事毫不拖泥带水,果然雷厉风行!”见目的达到,韩非也丝毫不吝啬几句赞美的词句。

    马屁谁人不爱?

    特别是小人。明明是拍马的手段,韩非偏硬要跟大胖子政绩扯上联系,乐得大胖子笑得一身的肥肉有节奏的跳动,跳得那宽大的禅衣都几乎不能阻拦如西瓜大小的肚腩往地上堕。这可是当朝声名火透半边天的韩龙骧的夸奖!

    似乎,大胖子看到了日后的升官有望,平步青云……

    虽然,这些未必和韩非有什么关系。

    “韩龙骧过奖了!只是,因为这些难民的到来,使得府库有些空虚,以至于难以应付如此数量的难民路上食用,是以,下官令人从城中富户暂借了一些粮草,可是,下官清廉之人,却……却是还之不起,韩龙骧,你看……”大胖子的意思是,你就自己掏钱了,我是不会出钱帮你买来来直接送给你的。何况我还是替你跑了腿,出了力的。

    果然是个蠢货!这点小钱也吝啬!黄逍心里暗自冷笑,你他y的会少这一点粮食?扒皮居然扒到老子的身上了!本来,因为你帮了我大事,对弄你下台还有些不忍,哼,现在嘛……

    你可速度给好人倒地方吧!

    “哦,不知有多少钱?到时你找我父亲直接结算了就是!好了,太守大人,一会本将军还有事要办,如此,本将军也就不留你多待。”韩非显然有了不耐之心,当即下了逐客令。至于大胖子会不会心中不悦,哼,谅他也没这个胆量!

    装模作样的又同大胖子客气了几句,韩非便让侯三把大胖子送走了,你不大方,我就小气,连饭也不给!(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侯官董昭

    “这位郭先生原本先天体质就薄弱、自幼体弱多病,若是老朽没有看错的话,郭先生早些年还大病了一场,正是这一场病,使得这位郭先生元气大伤。而病愈后,郭先生又没有加以调理,所以表面上看郭先生的身体好像是恢复了健康,但实际上却是一直都未好转。加上郭先生一直劳心伤神,饮酒无度,加上常常服用提神之物,以至成瘾,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活不到四十岁,郭先生的身体必定再也支持不住。若注意以药石调养的话,或能多活十来年,只是,到时候那就是药石无救了。”

    送走了大胖子,时间紧迫,韩非也该办正事了。用罢了早餐之后,在张机的带领下,一行人齐奔张机师傅的住处而来。而张机的师傅,也不曾露面,只是躲在屋内,有着珠帘为屏障,倒也看不仔细面目。有求于人,韩非也怪不得人家没礼数,现在,能治好郭嘉的病才是真的!

    能拔脓的膏药就是好膏药不是!

    只听那帘后的老迈声音说道。竟然同华佗所说者,一分不差。

    “神医既然能够看出奉孝的病症,还劳烦请神医能够施以援手,救救他吧!”韩非深深一礼,好声求道。

    同时,同样站在丝帘后的张机也是跟着求起了他的师傅。

    就听在丝帘后的神医却是叹了口气,说道:“韩龙骧倒也不必如此着急,这郭先生的身体其实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之所以会有如此后果。完全是郭先生大病初愈后没有注意调养所至,此后只需要多加调补,并且好好休息。再加上老朽给他开出几副药,服用一段时间,这位郭先生的身体自然是能够恢复。不过……唯有一点,那就是老朽刚刚所说的,郭先生先天体质薄弱,最怕的就是受不得累,可这位郭先生偏偏又是个七窍玲珑之人。若要长久保住性命,郭先生今后还是不要花费太多心血才好,要不然。就算是扁鹊重生,恐怕也治不好先生的病了,这可不是老朽危言耸听。”

    听神医说得严重,韩非等人都是不由得心生担忧。其实神医所说的很明白。这郭嘉的身体太弱。本来就不适合那种劳心劳力的工作,可偏偏郭嘉如此聪明,心思复杂,同一件事情,别人想到一点,可郭嘉却是能够想到四五处要点,可能也正是如此,历史上才有了“鬼才”之名。可这样一来。就算是想要郭嘉不费心思也是很困难的!

    韩非也有些为难,手头上有郭嘉这样的顶级谋主。却是不能用,那岂不是太浪费了?至于贾诩……不过一想到郭嘉的性命,韩非还是一咬牙,说道:“神医所说极是!那今后在下一定会……”

    “主公!”还未等韩非说完,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郭嘉突然开口拦了下来,等到韩非有些惊讶地回过头一看,却只见郭嘉依旧是一脸淡然的微笑,丝毫没有因为刚刚神医的话而有什么芥蒂,笑着说道:“主公!嘉蒙主公不弃,以上士之礼待之,嘉只恐这一辈子都偿还不过来,岂能因一己小事而废主公之大谋?”

    “哎呀,奉孝,这可不是什么小事!”韩非也是八面玲珑之人,立马就明白郭嘉话中的意思,当即便是急了,连忙是劝说道:“此事关系到你的性命!万万不可大意!我等还是听神医的安排!这谋划之事,自有他人为我出主意,奉孝只管将养好身体,就是对我最大的恩惠了!”

    “人一生,难得有一知己,而奉孝你与我相知,虽名为主属,可实为至友,我又怎能忍心?奉孝,难道你想陷我于不义乎?”韩非以言欺道。

    郭嘉却是固执地摇了摇头,笑着对韩非说道:“主公,嘉也知道,天下间才智强过嘉者,不泛过江之鲫,比如那贾文和,就不下于我。但主公也当知道,嘉所擅长的乃是兵家诡道!若是以行军打仗为例,非是我郭嘉自视甚高,他不如我也!可若是讲究谋划大局,却不是嘉所擅长的了……主公你乃是谋图大事之人,征战沙场在所难免,这兵家诡道之事当乃是主公谋图的重中之重,岂能大意?”

    “主公引嘉为知音,嘉又何尝不是如此?若因嘉的懈怠,而使主公蒙损,嘉之义又将何存焉?”

    郭嘉者,句句属实,确实,比起其他人,郭嘉确实是更擅长这些兵家诡道、排兵步阵的细节。韩非若真想逐鹿天下,这件事还真不能开玩笑!

    在一旁的黄忠等人再也不敢吭声了。

    他们不说,但并不代表韩非不说,韩非一脸严肃的走到郭嘉的面前,沉声说道:“奉孝……我不管你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其他人又有多不如你,也不管我有什么谋图,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的性命!就算除了奉笑你以外,到时候其他人做不来,我还可以再去找别人!我现在给你的任务,就是安心养病,一切……等把你的病养好了再说!”

    郭嘉被韩非这么一说,整个人顿时就呆住了,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韩非如此待他,郭嘉又怎能不感动?微愣了半晌,郭嘉便是连着后退了两步,拎起了长褂的前摆,对着韩非就是拜了下去,面容激动地说道:“主公对嘉之恩,嘉此生怕是无以为报了,唯有鞠躬尽瘁,才能报主公之万一!”

    韩非长长叹了口气,放着这么厉害的谋臣而不能用,要说他心里不可惜,那绝对是骗人的!但可惜也没用,总不能为了自己的野心,让郭嘉白白丢了性命吧?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心肠不够硬!

    突然间,韩非想起了曹操那个家伙,历史上的曹操难道真的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郭嘉身体上的问题吗?华佗和那厮可同是谯县的人。请个华佗当不是什么难事才对嘛,可郭嘉却只活到了三十八岁……

    看来,这奸雄果然不愧为奸雄啊!

    “咳咳!”

    突然响起了几声咳嗽声。却是从丝帘后面传过来的,这才让韩非等人回过神来,貌似现在他们可不是在他们的小军帐内,而是在别人家中呢。

    就听得在丝帘后面的神医慢悠悠地说道:“你们未免也太心急了,至少也要等老朽说完了,你们再来安排后事才对啊!”

    这神医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说得韩非等人无以应对。而最熟悉神医的张机却是从神医的话中听出了点不同的意思。忙是瞪大了眼睛转向丝帘,惊问道:“师傅,莫非你有解救之法?”

    “倒也算不得是一个万全的解救之法!”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神医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这位郭先生的病因乃是因为长期得不到调养,若要救治,则是要时刻为他准备对应的药方来医治!只要这位郭先生的精力不是耗费得太过厉害,又能及时得到救治的话。想来再活个四五十年是没什么问题了!”

    听得神医这么一说。韩非突然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这个年代人们的平均寿命也不过是四五十岁,郭嘉若是能再活个四五十年那不就等于和普通人的寿命没什么两样了嘛……等等,不对!

    岂是和普通人一样?!

    简直就是寿星的存在了!郭嘉今年二十一岁,若是再能活上个四五十年……不,往少了说,就是四十年的话,那也是六十一岁了啊!

    倒是在一旁的张机一下就听明白了自家师傅话中的意思。忙是说道:“师傅!这位郭先生治病的事情,徒儿却是做不来啊!”

    张机这些年一心都是扑在治愈伤寒症上面。若是寻常的病症,张机还能够解决得了,可像郭嘉这种情况,要是随时针对郭嘉所出现的病症做出相应的对策。要是换作写出《伤寒杂病论》后的医圣张机或许还有那个本事,可现在的张机却是没有那个自信能够做得到。

    虽然张机自承无法为郭嘉治病,但韩非此刻反倒是不着急了,他听得出来,神医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解决的方法。

    果然,只听得神医似乎是呵呵的笑了几声,淡淡的说道:“仲景!你的本事我自然是清楚,这件事也的确在你的能力之外,所以我打算和你们一同走。”

    “啊?!”

    这样的话语,却是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即便是张仲景也是满面的呆滞,结口说道:“师傅,你说什么?徒儿没听错吧?你要同徒儿一同走?”

    “怎么?仲景,很奇怪吗?想为师没有子嗣,就你这么一个徒弟在旁,难道,不指望你来养老,还指望他人不成?”神医语带诙谐,满是打趣地说道。

    “不不不,徒儿万无此意!”张仲景连连摆手,口称不敢,这年代,不尊师重道,这罪名可是太大了,走到哪里,都只会另人瞧之不起,抬不起头来做人的!

    “仲景啊,为师年纪也大了,今日脱下了鞋子,也不知道明日还能否再穿上,你去了冀州,为师的这里没个把人在身边,即便是老朽有一天不在了,想也无人料理后世啊……为师就你这么一个徒弟,这一身的医术还没尽数教于你,若是为师真到了那么一天,岂不遗憾?更何况,你此去冀州,虽是应了韩龙骧之请,但也确不失一正事,为国为民,当乃医之大者,没想到,倒是让那韩龙骧一小辈走到了老朽的前面……为国为民,老朽也要散发下余热,也算对的起这身的医术了!”

    神医长叹一声,说道。

    “师傅,徒儿本就担心老师你上了年纪,身边无人照料,本以为你老不愿意同去,故尔本想留下些人来照料你老人家。如今,既然师傅你愿意同往,却是皆大欢喜也,徒儿也好早晚求教!”张仲景很是兴奋的说道。

    那种兴奋,却是由衷的,发自内心的,却是感染了屋内的众人。

    “难为你有这份心思了!”帘后的神医对张机的态度甚是满意,随即对韩非说道:“韩龙骧。老朽想同仲景他一同前往冀州,你不会在意多我这一个老头子的碗筷吧?”

    “哪里哪里,神医能降临天都。乃是小子的荣幸,故所愿尔,不敢请也!”开玩笑,韩非能不愿意吗?

    傻子才不愿意呢!

    一个是未来的医圣,一个更可能是比之医圣更为牛x的存在,傻子都知道,到手的香饽饽不能丢掉!更何况。有着这老先生在,郭嘉的病就能够得到及时的医治,到那时。郭嘉又可以发挥出他天马行空一般的谋略了,如此还不曾买就送好多的买卖,想他韩非又有什么理由拒绝?

    “好好好!”神医连叫了三声好,笑道:“韩龙骧果然如老朽所听说的那般。小小年纪。却乃是人中龙凤,他日必可扶摇九霄之上也!老朽听闻,冀州虽也经过了动乱,如今却也是安宁,其富庶比之荆州也不逊色许多,比之宛城,更是天上地下,老了老了。能有这样一处栖身养老,却也是人生一大乐事。更何况还有这般的事业等着老朽……仲景,推为师出去,我们这就同韩龙骧上路吧!”

    推出来?莫非这老神医他……

    韩非惊疑的看着帘后,心中忍不住想道。

    “是,师傅!”张机恭敬的应了一声,只听帘后轱辘碾在地面上发出的“轱辘漉”一阵的响动,帘笼一挑,张机连同他师傅一同自帘后走了出来。

    神医这一出来,却是把外面没有见过神医模样的几人惊得倒吸了口冷气。原来这神医坐在一个造型古怪的椅子上,在椅子的两边一前一后还安上了四个车轱辘,韩非一看这构造,几乎和后世的轮椅差不多,倒是和电视剧《三国演义》里诸葛亮所乘的四轮车一般无二!

    切,自己还以为这东西是诸葛亮发明的呢,想不到,早有先例!神医端坐在这四轮车上,自膝以下两条腿已经齐齐断了,看这样子,难怪神医会让张机把他推出来,也难怪,他会躲在帘后不出来。

    当然,如果只是这般的话,还不至于令韩非、典韦、黄忠等这样的沙场宿将倒吸冷气。韩非等武将表情算是好的了,而那郭嘉、黄叙等人,一个个却是被吓得惊呼失声,那表情,就如同见了鬼一般!

    神医这两条腿倒不是最恐怖的,最为恐怖的,却是神医的那张脸!在那张脸上一边是惨白,而另一边却是一片漆黑,而从两边的脸颊开始,一道道宛如蜘蛛网一般的疤痕朝着额头分布,看上去甚是恐怖!

    有着“古之恶来”之称的典韦也已经算是够吓人的了,可典韦的容貌再和这神医相比,那简直就像是善人了,小巫见大巫,根本没有可比性!饶是韩非、典韦、黄忠这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见到神医的尊容之后,那也是暗自感到心惊肉跳。难怪,这老头一直躲在帘后不出来!

    该死的华佗,他一定知道,为什么事先不说一声?!

    韩非心内诽谤不已,只是片刻的震惊后,脸色就恢复了正常。

    面相奇异之人,必定有奇异之处——庞统丑,却多谋善断为凤雏;张松丑,却心机颇多画西川图;典韦丑,却赤胆忠心少有人敌……

    朱元璋也丑,却是一代开国之君!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老朽会是这般的模样?”神医对众人的反应,却不意外,他也知道自己什么样的容貌,要不,也不会有违礼节而椁在帘后了!

    看着点头的众人,神医淡淡一笑,道:“其实,老朽本来不是这般模样,这全是赖一种毒物所致,才会变成进日这般模样。”

    说着这话,神医面色不由有些黯淡。

    “原来是这样,不过,究竟是什么样的毒物,令神医你变得如此?”韩非奇道。

    他两世为人,还从来没听说有这样的毒物存在。

    “不知道韩龙骧有没有听说过,这医术的高手,同时也是用毒的高手?”神医问道。

    “这个小子却是听说过!”韩非点点头,这道理,他还是知道的,毕竟,有的病就是要以毒攻毒,要是对毒不了解的话,何谈治病救人?

    “老朽当年曾在南蛮之地游历,在一山区见到一小甲虫,起初也不曾在意,不想却被其叮咬了一口,所幸的是,老朽本身也擅长解毒,这才保留下了一条性命。不过,这毒的毒性甚是霸道、迅速无比,即便是老朽解毒及时,却也变成了今日这般模样,而且,自中毒之后,在床上一躺便是三年之久,这两条腿,也是在那时候断去的。”神医悠悠的说道。

    “想不到,这天下,竟然还有如此的毒物,着实可怕也!”韩非忍不住惊叹。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老朽能侥幸的捡回了一条命,苟活至今,时已六十有八,早是知足了……好了,话不多言,仲景,你给为师的收拾下东西,我们这就起程吧,毕竟韩龙骧军务繁多,却不是在此耗费时日的闲人。”

    神医语调中带着古怪,但说出的话却是在情在理,韩非也不禁为其善解人意而点头不已。

    “还不曾请教神医高姓大名。”韩非礼道。

    “老朽姓董,名昭,字子义,侯官(今福建长乐)人,少时便随家父学医,也好游历……只是想不到,当年南蛮之地一行,竟沦落至厮,想来,老朽已有三十多年不曾回过家乡了,怕是老父已是不在……”

    说到这里,神医董昭的眼中泛起了浓浓的思乡之情。

    姓董?

    侯官人?!

    蓦地,韩非心中就是一动。(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洛阳

    “老朽姓董,名昭,字子义,侯官人,少时便随家父学医,也好游历……只是想不到,当年南蛮之地一行,竟沦落至厮,想来,老朽已有三十多年不曾回过家乡了,怕是老父已是……”

    说到这里,神医董昭的眼中泛起了浓浓的思乡之情,夹杂着一丝的痛楚。

    姓董?

    侯官人?!

    蓦地,韩非心中就是一动。

    没记错的话,东汉三大名医之一的董奉董君异可就是侯官人!

    董昭姓董,董奉也是姓董,还都是侯官人,都是学医的,莫非,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关联不成?

    如果真是这位神医的子侄辈的话……

    东汉末年三国时期,共有三大名医,分别是谯县华佗、南阳张仲景以及侯官董奉,三大名医各有擅长,华佗jīng通内、儿、妇、针灸个科,尤其是以外科最为擅长,他曾用“麻沸散”使病人麻醉后施行剖腹手术,是世界医学界应用全身麻醉进行手术的最早记载。

    而张仲景,历史上被称为“医圣”,比起华佗擅长外科,他更擅长内科多一点,尤其是在方剂学方面,可以说是开山鼻祖,更是提出了从理论到实践,确立辨证论治法则的第一人,即便是在韩非的前世那年代,其著作的《伤寒砸病论》依然受到广大临床医生的重视。

    至于董奉……

    韩非之所以知道这个董奉,还是因为一个名词“杏林高手”,这才记住了这个名字。

    董奉,字君异,侯官人,少时治医学,医术高明,与南阳张机、谯郡华佗齐名,并称“建安三神医”。

    董奉年青时。曾任侯官县小吏,不久归隐,在其家村后山中,一面练功,一面行医。董奉医术高明,治病不取钱物,只要重病愈者在山中栽杏5株。轻病愈者栽杏1株。数年之后,有杏万株,郁然成林。chūn天杏子熟时,董奉便在树下建一草仓储杏。需要杏子的人,可用谷子自行交换。再将所得之谷赈济贫民,供给行旅。后世以“杏林chūn暖”。“誉满杏林”称誉医术高尚的医学家,在韩非成功穿越那阵,那片杏林尤在,韩非甚至去旅游过。

    与华佗、张仲景一般,董奉医术高明,而且,医德高尚。

    心中记下。韩非口中却并没有说出来,只是使人帮董昭收拾行李。老头孑然一身,身边就一个小童子照看着,东西并不多,人手又充足,很快便是收拾停当,一行人熙熙攘攘的出了宛城,直向北方而去。

    只有韩非、典韦、郭嘉脱离了队伍……

    “十八镇诸侯。上下四十万大军,被本相打的可是一个落花流水,死伤大部。可还有些残余,可能要进犯厩掠夺圣驾!所以,我京师是不得不防啊……哦,对了,近rì本相听到有童谣说。这‘东头一个汉,西头一个汉,迁都入长安,方可无斯难’。好,说的真是好啊!东都洛阳,历经二百年,气数已尽。本相夜观天象,见帝气旺于长安,所以,本相决定,护驾西幸,迁都于长安那么,各位百官公卿们,都快快准备,促装起行吧!”

    韩非离开了虎牢关没多久,董卓就留下了张济等大将把守虎牢关,自己却亲率大军风风火火的赶回了京师洛阳,又过了七八rì的光景,早朝上,董卓便是聚集了百官,言起了这迁都之事。

    然董卓却丝毫不言大败之事,只称诸侯之难,止残余尔。若众诸侯闻得,怕是要笑掉大牙了。

    你董卓也会夜观天象?

    当我们是三岁孩童不成!百官无不在心中骂道。

    “禀丞相,自从黄巾起事后,我大汉连年兵戈,早已将长安化为一片断壁残垣。丞相如果西迁长安,今无故捐宗庙,弃皇陵,恐百姓惊动,天下动之至易,安之至难。此一事,万万不妥啊!恳请丞相明查则个。”司徒杨彪奏道。

    “呸!你懂得什么军国大事!迁都长安乃是中兴大汉王朝,那是百年大计!洛阳暗,长安明!迁都长安就是弃暗投明!”董卓见其阻止,顿呵斥道。

    太尉黄琬出列禀道:“杨司徒之言是也。往者王莽篡逆,更始赤眉之时,焚烧长安,尽为瓦砾之地;更兼百姓多流移,百无一二也。今弃宫阙而就荒地,非所宜也。况洛阳朝廷命脉,如此关天之事,乞盼丞相慎之再慎哪!”

    “慎之再慎,本相有哪一点不够慎重了?想那长安有函谷关之险、陇山之佑,建宫用的木材砖瓦,唾手可得,半月之内,就可再造一座皇宫。哈哈……至于长安百姓多流失,这个却是好办,想这洛阳富户极多,可籍没入官,以充之!”

    “那洛阳城中百姓,又能够如何处之?”司徒荀爽皱眉问道。

    董卓很是不屑的道:“贱如草芥,爱死爱活,本相我为了大汉朝的百年大计,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随他们去,随他们去!”

    “既然丞相的迁都大计已定,请问,何rì起行啊?”司徒王允问道。

    “哈哈,此才是你们大臣该问之话!某家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明rì午时,便引军迁都往长安!”董卓大手一挥,很是显得豪气干云。

    当然,不知道的人或是这么以为。

    “如此之举,实在乃是祸国矣!我黄琬素闻你王允乃大忠之人,颇有贤名,不想与这董贼也是一丘之貉,竖子误国矣!”太尉黄琬愤站出,以手点指董卓、王允大骂道。

    “匹夫敢尔!”

    董卓闻言,本就不大好的心情顿是大怒,抽腰中剑,当面击去。想那黄琬乃一文士,如何当得?只一剑,就被董卓砍杀,

    “莫非本相手中的剑不利乎?这贼子定是私通袁绍,阻我大计。图谋不轨!众位,谁还有什么好的建议,不妨说出来,本相在这听着呢……都说啊,怎么哑巴了?”

    董卓挺剑怒视百官,厉声喝道。

    历史上,黄琬同样是反对董卓迁都。不过,最终只不过是被免去了官职罢了,没用上多久,便又拜光禄大夫,转任司隶校尉。后又与司徒王允等共同谋划诛杀董卓,到了李傕、郭汜入长安。收黄琬下狱,遇害。

    可此刻,黄琬却被董卓杀掉了!

    百官无不战栗,哪还敢再说旁言,懦懦的附合,“全依丞相所言,臣等遵命。”

    “哈哈……”董卓好生的得意。似乎累rì来的郁闷一扫而光,哈哈大笑,“来人,伺候天子起驾,迁都长安!”

    好一个雷厉风行!

    实不知,却是给联军打怕了!

    当然了,百官却是不知情,只以为董卓是打定了主意要迁都。

    “丞相。万万不可!“这时,司徒王允又跳了出来,拱手称道。

    听到又有人反对,董卓本已转过去要离开的身子猛地又转了回来,心中老大的不痛快,一看却是王允,眉头当时就是一皱。他搞不明白,刚才这老头儿还支持自己呢,怎么这一转眼的光景,又变卦了?

    董卓椿着脸。手按着腰间的佩剑,沉声问道:“王司徒,有什么不可?”

    眸子中,闪烁着逼人的杀意。

    “丞相,请听老臣一言。”王允却是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就好象没看见董卓那yù吃人的表情一般,拱了拱手,“迁都,可想而知,乃是我大汉之大事,如何能草率得?老臣的意思是,丞相既想迁都,滋事体大,何不挑选一个良辰吉rì,如此一来,一可上对天心,二来,有了这缓冲的时间,多少也能准备一下,毕竟,仓促迁都,大家都没了准备,去了长安,吃甚住甚,这不得不考虑啊,无论怎么说,只人过去,是不可的。”

    董卓是半刻的时间都不想在洛阳待,可对王允的话,却想不出半个字来反驳什么。

    “而且……”王允又道。

    董卓愣了愣,心里话:还有啊?!

    “而且什么?”董卓嘟噜着张满是横肉的脸,问道。

    王允组织了下言语,这才陪着小心地说道:“而且,丞相急刺刺的迁都,不明白的人,还会以为丞相是在避东贼的锋芒,还以为丞相你是怕了他们,这才……”

    “够了!”

    董卓眼珠子都立了起来,这些rì子来,他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为此,他还砍掉了不少私下底议论的士卒,此刻听王允这么一说,顿觉得一股火冲上了脑门,手不由得就摸到了剑柄之上。

    可随即,他便醒转了过来,顿是意识到,杀了一个王允,或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王允也不比黄琬强到哪去。可真若杀了王允,那岂不是打自己的耳光吗?

    人们会怎么想?

    说我董卓被王允揭了伤疤,恼羞成怒,这才把王允杀了……可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如此,我费尽了手段封锁战争失礼的消息,可不全是白费了劲?

    而且,本就不齐的人心,恐怕就……

    好半晌,董卓方是点了点头,道:“王司徒所言甚是,如此大事,却是当好好的挑选一个好rì子……王司徒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那么,依王司徒看,这最近的好rì子当是哪一天呢?”

    王允心中长出了一口气,方才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董卓可不是什么心软的人,那可真是瞪眼就宰活人的选手,没看到刚才的黄琬么,王允真害怕就步了黄琬的后尘。

    还好……

    稳了稳心绪,王允道:“回丞相,最近的良辰吉rì,当是在十三天后。”

    “十三天?!”

    董卓眉头一皱,道:“这个时间有些太长了吧?王司徒,难道三五rì内就没有好rì子了不成?”

    “有!”王允答了一声,话音一转,接着又道:“近十rì内,好rì子足有三天之多,但是,丞相,这三天都不适合迁移动土出门,自然不合适了。唯有这十三天后,才是真正的良辰吉rì,主大兴。”

    “这样啊……”董卓沉默了,好半晌,这才很是不甘地道:“也罢,就十三天后!诸位,也多准备准备。免得到时仓促。”

    “诺!”

    ……

    chūn雪飘飞。

    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今年chūn天最后的一场雪。

    洛阳城外一村庄的茶馆内,两个人正品着茶水,有一句没一句的唠着。

    “在看什么呢,奉孝?”

    其中一相貌异常俊朗的少年人,见对面的那人,满眼出神的望着茶馆外飞舞的穴。感觉到烦闷,忍不住出声问道。

    至于身后站着的那个……

    还是算了,附庸风雅的事,还真找不到这个主的身上。

    “呃……主公,没有,我在想城里的事情,不知道董卓回来了又会出什么样乱子?”

    此二人。正是韩非与郭嘉,而身后站着的那位,则是充当了护卫下人的典韦。本来,韩非也打算让典韦入座的,可郭嘉却说“洛阳城下,董卓的耳目众多,还是不要太引人注目的好”,这才让典韦站到了身后。

    离开了大队伍。韩非三人一路过了武关,向北,这rì方才来到了洛阳城下,让韩非感到高兴的是,董卓还没有迁都长安,也就是说,他还有时间!

    本想进城找家客栈休息。可不想还不等到了城门,天上就飘起了穴,而且还很大,一时间。行走不便,三人商量了下,就近找了一家茶馆,只等雪停了再进城。

    听到韩非发问,郭嘉自出神中惊醒,随口回道。

    “会出什么事啊?”韩非叹一口气,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雪,平淡地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好了,只是外面这雪是越下越大,只怕会耽搁了我们的路程,也不知道今天能否雪停……该死,这时节了,怎么还有这般的大雪?不过,话说回来,董卓回到洛阳,京师可能真的会乱也说不定。”

    虽然还没有听到消息,但想来,这迁都的事,快了吧!

    这时,忽然茶馆外一阵的喧哗。二人忙扭头向外看去,只见路上有大批难民扶老携幼,行sè慌张,一路逶迤,连绵不绝,韩非与郭嘉大感诧异。

    “想不到,这天子的脚下竟也这许多的难民,这就是我堂堂的大汉江山!”韩非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语气急速转冷,双眼闪现着丝丝的怒意。

    韩非虽然对汉朝没有什么归属感,甚至还一心想着推翻大汉朝,建立新的王朝,但不代表着他能看惯眼前的一幕。

    京师尚且如此,那其他的地方呢?

    不由得,韩非想到了宛城那写卖儿买女只为一口活命饭的面孔……

    郭嘉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失望,对大汉朝的失望,“想不到啊想不到……主公,你看,有人进茶馆了!”

    韩非闻言,扭头顺着郭嘉所指看去,只见难民队伍中使出一辆马车,在茶馆门口处停了下来,走下一商人打扮的老者。只见这人亦是满面的风尘,抬头看了看茶馆,对下人吩咐了几句,迈步走进了茶馆,在韩非身旁的一桌坐下。

    “这位老丈请了,小子敢问一声,你们这是从何处而来?”韩非为难民之事焦心,见这老者似是同难民一道而来,忙走过去,一指茶馆外的难民,询问道。

    “哎!苦不堪言呐!我们是从洛阳周围的村镇逃难出来,yù往那冀州寻一落脚之所在……少年人有所不知,又何只我们这些人啊,这些人只是一小半而已,另一大半,听说好象有是是去了荆州,而有的去了益州……”老者闻韩非问,苦着一张脸回道。说起话来是长吁短叹,悲伤不已。

    “老丈怎么想着去冀州?”韩非问道。

    他没记错的话,东汉动乱的年间,难民都是向南方涌去,至于去北方的,他还真就没听说过,如此,也难怪他这么一问了。

    “酗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老者说起这话来,不免带了丝的得意,道:“冀州好啊,冀州有龙骧将军在,老头子去了那里,放心啊!”

    韩非不禁愣了愣,他没想到,这些人投冀州,竟是奔着他去的!

    心下一笑,韩非道:“老丈可见过那龙骧将军?”

    说着话,眼中还装出了一副崇拜的模样。

    “呵呵,龙骧将军远在虎牢杀贼,老头子我又不在那里,怎会见过?不过说将起来,龙骧将军的年纪和你酗子却是差不多少,可人家却是闯下了好大的名声,挑华雄、两败吕布,直杀得董贼不敢出关,灰溜溜的跑了回来,还不许人说,可世上又哪有不透风的墙……不是我老头子说你啊,年轻人,都该向龙骧将军学习,建立不世之功勋,而不是将时间都荒废在品茶逛景上……”

    “……”

    韩非好不无语。

    这老头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健谈,自己问了一句,他就回了这许多,顺带的还批评上了自己……我就是你老口中的韩非好不好!

    口中,韩非却是道:“老丈教训的是,小子自当谨记。”

    “孺子可教也……”

    老者喝了碗茶水,便离开了。

    “想笑就笑吧,你这身体不好,可别憋怀了身体。”茶馆内冷清了下来,韩非白了眼憋得好不难受的郭嘉,鼻翅一扇,没好气地道。

    “哈哈……”(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五十四章 暴怒的秦谊

    “宜禄啊,你丞相怎么出兵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传回来?莫非那那些东贼真这般难战程,我可听,他们虽有三十万人之多,但大半都是新兵,想我并州、凉州军皆乃百战之军,按想要灭了他们,岂不是弹指之间?怎么凭得这许多的周折?要我,就是那个李儒,没事瞎指挥,竟起什么妖蛾子……算了,别提这些闹心的事了,我们远在后方,还劳不到我们cāo心这些,只需守好这函谷关,过咱们的舒坦rì子就可以了……来来来。宜禄啊,来,再喝一碗!”

    函谷关,一大厅内,守将魏续正和自己的部将秦宜禄胡吹海喝,下面,几个在青楼招来的歌jì,吹拉弹唱,还有几个衣裳半裸的舞jì卖力的跳着舞。魏续一双sè眯眯的眼睛,紧紧的盯在众女子的身上,嘴里胡乱的和秦宜禄白话着,心,却不上跑到了哪里了。

    魏续遭擒被吕布换回来后,只觉得丢了老大的脸,正巧董卓有意迁都长安,如此,这函谷关倒成了重要所在,魏续听后,自动请命来镇守此地。

    只要守住了函谷关,小也是有点功劳的,总比在前线没头没脸的强多了。

    而且……

    对于自己的上司,秦谊却是深深的了解,其所好者,美酒、女人!是属于见了美女迈不动步,闻到美酒必须喝的那种,摊上这样的上司,算是他秦宜禄倒了霉了,一离开了吕布的视线,待到了函谷关,魏续顿时失了约束,一头扎进青楼里,足足三天多没见到面s来更甚,将青楼女子招到关守大堂上,一面喝酒。一面恣意的玩弄女人。守城的重担,一切的事物,全落到秦谊的肩上,直气得秦谊敢怒而不敢言。

    今天,魏续死活拉着秦宜禄的,要他陪酒,官大一级压死人。他秦谊却又不得不听命令,只好抛下了中的事务,来陪魏续在这胡来。

    瞧这副模样,若不是秦谊在场,估计魏续早就兽xìng大发了吧。

    秦谊有心告状,但仔细一想还是算了。先不魏续是吕布的小舅子,再者,函谷关地处自家势力的中心,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何必得罪人呢?

    “魏将军,文优先生他智谋过人,想必他的安排。必然有其一定的道理所在,岂是我等能明白的?”李儒的才智,秦谊可是见过的,不得不称一声服,听魏续胡言乱语,唯恐闹出什么事来,秦谊连忙劝道。要知道。就连吕布也只是在背后李儒而已,你魏续魏将军虽然是吕布的小舅子,可万一这话传李儒的耳中……吕布唯亲是用,他秦宜禄还指望攀着魏续的枝头向上爬呢。

    “放……放屁!哪怎么一场仗他都打不赢?他李儒既然那么厉害,怎么不见他上过阵?还不是需要我们武将拼命?百无一用是书生,一群欺世盗名之辈罢了,真枉了丞相怎么就会相信他李文优!你……”

    “啪!”

    魏续猛然转向秦宜禄。摇椅晃以点指着秦谊骂道,不想身子一栽,将桌案上酒碗碰倒,掉在地面上摔了个粉碎。

    秦谊慌忙起身。急步走到魏续的身前,挥袖为其擦着溅到身上的酒水,口中连连道:“魏将军,酒已到量,不能再喝了,来,末将扶你进休息。”

    “秦…秦宜禄!老子…没…没喝多,给我…倒酒!”魏续一把抓住秦谊的,口齿不清的道:“你…你陪…陪我喝!”

    “魏将军,末将酒量小,再不能饮了,一会,还要布置防守的任务,将军你也莫要再喝了,还是回屋内休息吧。”再喝下,城怎么办?对这个上司,秦谊一点招也没有,只好好言相劝。

    “放…放屁,这…这时候,谁还…还会来…来攻城?倒…倒酒!”魏续不依不饶,拉住秦谊的不放,连连要其倒酒。

    “魏将军,话虽然如此,但是凡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万一有人来攻城,我等岂不是措不及?到时候,又要怎么向主公交代?魏将军……”被一个醉鬼缠身,也是一件很无奈的事,尤其醉鬼还是自己的上司!秦宜禄直急的满头大汗。

    “万…万一?对…对了!不怕一…一万,就…就怕万一c…好!秦…秦宜禄,你…守城,对,就…就是你!本…本将着你守…守城一夜,以…防万一,别…别人本…本将军信…信不过!”魏续断断续续的的嘀咕着,末了,向秦谊大吼道:“休…休要让…让我见你不…不在岗上,若不…不然……”

    “是,是!末将一定谨遵魏将军之令,定当守在城墙之上,魏将军放心便是!”秦谊连连保证着。

    这位,真是爷!

    一边擦着汗,秦谊一边心中苦笑,但是,让他中途回老婆被窝,他却是不敢,万一这位爷心血来cháo来查他的岗,他可真就吃不了兜着走!秦谊搀扶着魏续,道:“魏将军,让末将送你回房休息。”

    “不…不用,本将…将军又未…未喝多,你…你城…城墙吧!”

    “那末将告退!”

    终于解放了!秦谊长出了一口气,有这样的上司,命还真他娘的够苦的了!

    “滚…滚吧!”魏续一挥,像是赶苍蝇一般,撵着秦谊。

    但在秦谊眼中,这却无疑于死刑犯陡然听到了天下大赦一般,慌忙不迭的跑了出。

    待得秦谊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魏续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却哪还有一分酒醉的模样!魏续摸了摸自己的脸,向几名诧异的看着他的歌jì、舞jì问道:“本将军有那么可怕吗?怎么秦宜禄这小子看了本将军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咯,这全是将军你的虎威所至,所以秦将军才会如此!”一名歌jì巧笑嫣然,娇滴滴的答道。

    见人人话,见鬼鬼话,这名歌jì的话却是大大的拍了魏续一个马屁,直拍得他眉开眼笑,上前抓了两把这名歌jì胸前的突起。笑道:“吧,下领五两银子,算是给你的打赏!你们都下吧!”

    摆挥退了这些女子,魏续将方才抓那女子的放到鼻子间,轻嗅了两嗅,一脸的意醉神迷,口中yin笑道:“真香啊。不过,这样的货sè,一点也不刺激!俗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嘿嘿……”

    看了看四下已然无人。魏续偷偷摸摸的跑出了大厅,来到大街之上。夜深人静,此时的函谷关内静悄悄的,魏续一脸的yin笑,望定一个方向,直走了过。

    “嘿嘿,想不到秦宜禄这小子竟有这等香艳的命。他那老婆杜氏当真是天下的绝sè,不过,却是便宜了我魏续也!”

    ……

    “……兄弟,你咱们的秦将军,在军中的众多战将内也算得上是难得的好人了,平rì里也甚是照顾咱们这些当兵的兄弟,不过,你这好人他怎就没有好报呢?挺好个人。偏偏摊上这么个老婆,水xìng杨花且不,还……哎!”

    时已近了三月的天,函谷关的夜里乍暖还寒,并州军守城的将士,三五成群,围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边。有一句没一句的,东家长西家短,打发着yīn寒难熬的深夜。一名士卒扫了一眼刚刚在身边走过正自巡查岗哨的秦谊,身子往篝火旁凑了两凑。低声和火堆旁取暖的几人嘀咕着,末了,一声轻叹。

    “切,你小子知道什么,难道你没听过吗?好人不长命,祸害饴千年,秦将军他啊,就是对人太好了,你,这没事闲得,非请魏将军到家中喝酒,这不是自找的不自在吗?全军上下,又有哪个不知道魏将军是sè中饿鬼,见了美女迈不动脚步的人!偏偏秦将军还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娘子,这不是吗,就被魏将军看上眼了,三天两头趁秦将军不在就溜过,后来就连主公也……可怜的秦将军,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尚不知情。”

    旁边的另一名士卒听这人起这个话题,深有同感,点点头附和道。

    “不过,真要是仔细来,秦将军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一个是主公,一个是顶头上司,莫非秦将军还能放胆杀人不成?更何况,秦将军才投靠主公尚不及两年的时间,在军中并没有什么根基,更别什么威信了,倘若真知道了,也无非是徒生闷气而已,要依我来看啊,这事,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这人,却是更难做!”又一名士卒摇着头,抱着长枪,深为秦谊感到同情,感慨的道。

    “这话倒是不假,若不然,老子早就将消息告诉秦将军了o军上下,估计也就他秦将军自己尚不自知,不过,兄弟们,你们不知道,方才我经过秦将军是家时,正看到一个人影,偷偷摸摸的跑进了秦将军的院内……”

    挑起话头的那名士卒神神秘秘的道。

    “那个人是谁?”一个声音忽然自他的身后传了过来,打断了这名士卒的话,问道。

    “他妈的,还能是谁,除了那个整rì想着偷腥的魏续还能有谁,定是又偷偷的幽会秦将军的老婆了,可怜的秦将军,自己在外面守着城墙,暖呼呼的被窝却被他人占了,这不是雀占鸠巢么!”这名士卒还只道是军中同伴玩闹,偷偷跑到后面吓唬自己,平rì里见得多了,也没有注意篝火旁同伴的眼sè,自顾自地着,扭头向后问道:“这位兄弟,你这可恨不……呃,秦……秦将军……”

    后面站立的,正是秦谊!再看秦谊,此刻哪还是平rì里温和的那张脸,往rì里白皙的一张脸上,青红交加,青,是被气的;红,是羞臊;了任何一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又岂不会恼羞成怒?

    原来,秦谊方才巡查岗哨,一走一过间就感觉这名士卒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对,当时秦谊也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件事,只是感觉这名士卒的眼神有些奇怪,待得走远后,嘱咐了身边的兵丁几句,他自己转身又折返了回来。月末的夜,月亮晚晚的才能升起,即便有月亮。也只是那么一弯,更兼这一夜,天空yīn沉沉的,点燃的篝火,也只是照亮了身边不远,是以,秦谊的折回。并未引起任何人的察觉。

    待得听清了众人的谈话,秦谊险些气炸了肺!

    这,这……真是岂有此理?!

    秦谊怎么想也没有想到,如此伤风败德的事竟落到了自己的头上!一想到经常睡在自己塌上的魏续和自己的妻子杜氏翻滚的模样,秦宜禄就不禁怒火中烧。待得听了个完全,秦宜禄也不禁愕然。什么?主公他竟然也……

    好你一个贱妇!

    听到这名士卒魏续又溜进了自己的家中,再联想到今天魏续让自己守城的那一番话语,秦谊即便是再糊涂,此刻也明白了魏续那番话是何居心!

    醉,如此看来也是装醉的!

    更何况,他秦谊也不是个糊涂人!一切明了,秦谊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打断这名士卒的话,插嘴问道。

    “你的,可全部是真的?”秦谊盛怒之下,反倒愈显得很平静,平静的可怕!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座静静地等待喷发的火山,这是爆发前的平静!

    “秦…秦将军。”这名士卒吞咽了下口水,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不实了,艰难的开口道:“小…小的…的句句属实。”

    “好好c一个吕布吕奉先c一个魏续!”得到了士卒的再次肯定,秦谊清澈的双眸瞬间转为血红。满口的银牙咬的咯吱咯作响,称得上英俊的面孔渐渐扭曲,面现狰狞。惨声道:“想不到我秦宜禄将全身心为尔等效命,却是落得如此之局,啊……噗!”

    急怒攻心下,秦谊惨叫一声。殷红的鲜血自口中狂喷而出,脸sè,急转惨败。

    “秦将军……”众士卒慌忙上前,以搀扶着摇摇yù坠的秦谊,连声唤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尽管这些西凉铁骑纵是再过彪悍,但,也知道人情冷暖,毕竟,他们不是畜生,再者来,即便是畜生,也懂得感恩,君不见羔羊尚有跪rǔ之恩,乌鸦有反哺之义,畜生能如此,更何况是人?秦谊平rì里多曾关照这些大头兵,投桃报李,是以,这些当兵的也自然对他感恩戴德,若不然,类似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尽可能的对他隐瞒,所害怕就是他知道后恐会招致什么不测。见到秦谊盛怒下已然昏厥,众士卒连连拍打其前心、掐人中,过了好半晌,秦谊这才幽幽醒来。

    “噗!”秦谊刚刚醒转,张嘴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白皙的脸庞,此刻恍若金钱纸一般。等秦谊好不容易喘匀了这口气,却又想起了家门丑事,不由得双眉倒挑、虎目圆睁,咬牙切齿的道:“吕布!魏续!既然你们不仁,也休怪我姓秦的不义!我秦谊和你们没完!”

    “尔等且在此处把守,某家便回!”秦谊挣扎着摆脱众士卒的搀扶,“呛!”伸将腰下的配剑拽将出来,对这几名士卒吩咐了一句,转身下城墙望自己在函谷关临时的住处所在便走。

    “兄弟,坏了,秦将军xìng命要不保!”众士卒望着秦宜禄萧条的背影,其中一名jīng明些的士卒沉思了半晌,脱口失声道。

    寂静的夜内,突然的一声吓了众士卒一跳,不由得纷纷埋怨道:“这大半夜的,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他妈的,也不怕吓死人?对了,你秦将军xìng命不保,这却是为何?”

    “你们长的都是猪脑袋不成,”那名士卒瞥了这些同伴一眼,口中道:“你们也应该知道,看秦将军这架势,定是找那魏续拼命了。秦将军人是好人,但是咱也不能昧着心话,以秦将军的武艺,比起魏续来,可不止差着一筹,方才又怒极吐血,这般前,你们看,岂不是坏了xìng命?”

    “那你他妈的怎么不早!”一名士卒上前拽住那名士卒的衣襟,怒道:“他妈的!秦将军可是对我姓李的可是有恩,我又怎么能袖旁观?要是秦将军出了意外,老子轻饶不了你!兄弟们,愿意助秦将军一臂之力的跟老子走!”

    “好!都走,兄弟们,大家一起助秦将军……”冷眼旁观的有,但是,大多数的士卒都曾受过秦谊的恩惠,更兼平rì里他们没少受魏续的打骂,心中早就恨透了这个不待人见的家伙,此刻,见有带头的了,也就揣起了平rì里的那份小心,蜂拥着追着秦谊离开的方向而。

    ……

    “黄将军,怎么城墙上的军兵一下子走了这么多?”

    函谷关外,漆黑的夜幕中,整齐的列着约五百的军马,为首两员将官,黑漆漆的夜中看不分明长的模样,听声音,这员将官的年纪应该不大。

    “不清楚,或许城内有什么意外发生了也未可知,”略显沧桑的声音响起,那黄姓的将军沉吟了片刻,远远的听,只听得城头上静悄悄的,寥寥的几个敌军士卒,抱着长枪,兀自不停的点着头,若是天气暖和点,估计早就进入了梦乡。由于此处距离函谷关的城墙有点远,先前秦谊等人所的话,这两人只是听了个朦朦胧胧,不过支言片语罢了,只是最后几句敌军士卒呼喝着什么帮助秦将军,因众士卒群情激昂,声音偏大,这才得以隐约听见。

    这里的守将不是魏续么?秦将军?又是哪一个秦将军?(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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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杀入

    “不清楚,或许城内有什么意外发生了也未可知,”

    略显沧桑的声音响起,那黄姓的将军沉吟了片刻,远远的听去,只听得城头上静悄悄的,寥寥的几个敌军士卒,抱着长枪,兀自不停的点着头,若是天气暖和点,估计早就进入了梦乡。由于此处距离函谷关的城墙有点远,先前秦谊等人所说的话,这两人只是听了个朦朦胧胧,不过支言片语罢了,只是最后几句敌军士卒呼喝着什么帮助秦将军,因众士卒群情激昂,声音偏大,这才得以隐约听见。

    这里的守将不是魏续么?秦将军?又是哪一个秦将军?

    显然,这两员将领并没有得到秦谊也在函谷关的消息,或者说,秦谊身为魏续的部将,情报中没有提起他。

    那年轻的声音沉吟了下,又道:“或是秦谊吧……毕竟,董卓军中姓秦的将领也就他一个,可是,素来听说这秦谊为人谨慎,不比魏续的贪酒好sè,有他守关的话,函谷关难下了,可是,为何关上的人撤走了大半?”

    “这个……”沧桑的声音也是一阵的迟疑,“儁乂,这该不会是敌人使的计策吧?只是,他们又怎会知道我们的出现?”

    这两员将领不是别人,正是黄忠与张郃。

    黄忠与韩非分开之后,与张仲景一行人风餐露宿,很快就赶到了虎牢关,两军的战场,在安排的妻儿随张仲景等前往冀州之后,彻底放下心的黄忠便与张郃按照韩非的交代,带上了没有入选“破军营”的五百士卒,不走大道,不行水路,翻山越岭,一行五百多人硬是在嵩山中走了出来,三人一群。五人一伙,化成百十支小队伍,直到今天,这支队伍才重新集结在了一起。

    韩非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夺下函谷关!

    因为人少,只能选择在夜间动手,想这里是董卓的后方,敌人势必会疏忽。更兼主将是魏续这家伙,相信只要将魏续控制在手中,函谷关纵有千军万马,到手也易也!

    只要控制了函谷关,等董卓迁都之时……

    可韩非没想到的是,秦谊居然也出现在了函谷关!如果早知道的话。韩非的计划可能就得有所更改了。

    黄忠不知道秦谊是何人,但是张郃知道啊,不仅是知道,还曾打过照面,只是,还不等交手,就给韩非的名给吓跑了。

    看得出。是个胆小的人……嗯,也可以说是谨慎。

    “这不可能,我们的人不可能走漏风声,而又是今rì下午时分才聚在了一起,函谷关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出现?绝无可能!”张郃摇了摇头。

    “那就是关内真的出现了什么变故,如此看来,这些守城的军兵此番撤下城头却是真的,不似有诈的样子。毕竟,我大军到来,一路偃旗息鼓,并未有惊动中牟守军之时,如此看来……机不可失也!”黄忠凝重地点点头,沉吟了下,方道:“这样吧。等片刻后,若无变化,老夫就带人摸上关去,争取将那魏续擒到手中;儁乂。你带剩下的兄弟,待老夫将城门打开后,挥军杀入,尽量避免弄出声音,你的任务是带军直扑敌人军营所在,务必将敌军控制住!咱们人少,儁乂,你肩上的担子可是不轻啊,主公令我们兵不血刃拿下函谷关,你我二人可不能让主公失望了啊。”

    “黄将军,你就放心吧,张郃就是拼去了xìng命不要,也要完成主公之托!”张郃面sè一肃,沉声又道:“那魏续武艺也是不错,黄将军也要小心才是。”

    韩非正是考虑到魏续的武艺不错,张郃短时间内不可能将之拿下,又是敌人的地盘,是所以,这擒贼擒王的任务,就交到了老将黄忠的手中。

    黄忠六十多岁尚能刀劈夏侯渊,此刻正当壮年,武艺却是当不在吕布之下多少,杀一个魏续,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放心!”黄忠声音中,满是自信。

    黄忠在韩非的军中rì子并不多,加起来还不足十天,但是,他却深深地喜欢上了这里的氛围,在这里,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感,这些士兵,指挥起来,真好比如臂使指一般,身是轻松写意,黄忠很是喜欢这种感觉。

    又等了半晌,见关上并无半点的变化,黄忠决定不再等下去了,将九凤朝阳刀背到身后,再看黄忠,并未着一片衣甲,只是一身黑sè的短小衣衫,目光望向函谷关,眼中战意昂扬。黄忠扭转身形对身后约一百的黑衣士兵,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走了,兄弟们,下面的时刻,就要看我们的表演了!让敌军看看,教教他们,城,该是怎样夺的!”

    “喝!”

    一百人,齐声低吼着。

    早间听到黄忠传下韩非的意思后,这些人眼中闪烁着的兴奋光芒就没一刻消失过,当了一辈子的兵,还从没见过,城,居然还可以这样夺!想到以往,攻打城池,除了强攻硬打、几乎用士兵的尸体添平城墙以外,鲜少见过别的打法,这一次……

    新鲜、兴奋……刺激着这些士卒,呼吸都有些见了急促。

    “走!”

    随着黄忠一声令下,一百来人,迅速的向函谷关扑去,行走间,未带起一丝的声音,闪电般的融入了夜sè之中。

    张郃不禁紧了紧手中的烂银矟,口中喃喃,“一定要——成功啊……”

    ……

    “啪嗒!”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显得是那样的刺耳。

    “喂,兄弟,你快听,刚才的是什么声音?”一名守城的士卒离得声音处近些,本来昏昏yù睡的他,闻声不由得一激灵,连忙起身四下看去,却什么也不曾看到,一扒拉身边的同伴,问道。

    “你呀,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又不是第一天值岗,这样的事值得你这样吗?想这函谷关已有年头了。平rì里掉个一两个石头渣子那是常事,你啊,就是少见多怪,好了,别再打扰我打盹……嗯,怕是有二更天了,再打个盹估计能熬到天亮。啊……嗯……”说完,这名士卒深深的打了个哈欠,眼睛一闭,脑袋一栽,又开始了他梦周公的大业。

    听到同伴这样说,那名士卒摇晃着脑袋。嘴里嘟嘟囔囔着念道:“掉石头的声音?怎么有点不像啊?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我也抓紧时间打个盹吧……”

    只见他摇晃着身体,蜷缩到火堆的旁边,伸手将火势弄的大一点,满意的点点头,伸个懒腰。没多时,均匀的鼾声响起。

    声音的传来处,一个jīng铁打造的手掌正搭在城墙剁口上。待得城头上恢复了平静后不久,那个jīng铁打造的手掌猛然回弯,牢牢的扣在城墙之上,手掌末端连接的绳索瞬间绷直,不多时间,一个面孔闪现在剁口之处。

    只见这人。先是谨慎的向城墙上望了两望,待看明白的情况,此人双手一拔剁口,轻身跳到城墙之上,却并未发出一点点的声音。再看这人的面孔,正是率军而来的老将黄忠!

    黄忠回手,轻轻的将后背上的九凤朝阳刀取下。拿在手中,嗫足潜踪,轻步来到最近的两名士卒身后,双眸中陡然闪过一丝的厉芒。手中长刀映衬篝火的光芒,好似在空中打了一道红sè的闪电一般。

    “噗!”

    “噗!”

    几乎连在一起的两声利刃划过人体的轻声,再看两名士卒,脑袋飞起了多高,给黄忠一个箭步上前,手一探,将两颗脑袋拿到了手中。可怜的两名士卒,浑然不觉下,迷迷糊糊就挂掉了,即便的死,也不曾知道自己是如何个死法!

    也许,这倒不失一美事,死在睡梦中,至少少了那临死前的恐惧。

    黄忠复又纵步上前,抬手轻轻的将两名士卒正yù软倒的尸体扶住,缓缓的将其放倒在城墙之上,转身在城墙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后,复投入先前的杀戮之中。

    不多时间,黄忠的身后,那一百名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爬上了城墙。函谷关虽然关高墙厚,但这些人均是军中的好手,是所以一个爬将起来,也不废什么力气,没多少时间,一百人全部出现在城头之上,攀城所用之物,自然是韩非所“发明”并一直雪藏的飞抓百链索。

    约定好的一般,一百多的人纷纷扑向城墙上的各个角落,漆黑的夜幕掩护下,一个个守在关头城墙上的士卒在睡梦朦胧中,永远的沉睡过去。一时间,城墙上血腥之气弥漫。虽然这一百人不能做的像黄忠那样干脆利落,但是,城墙上时有人走动,少许点声音根本就引不起守城士兵的注意,近距离下击杀这些士卒,几乎是拿刀瞄准了再下手,如此又能花多少的力气?

    没过多久,本就不多的守军就给这一百人清扫一空,过程,出奇的顺利。

    “都清理干净了吗?”

    短暂的杀戮结束,眼中闪着莫名兴奋的一百人集结在一起,黄忠仔细的看了一看,见一人不缺后,满意的点点头,问道。

    他以前带的军队,可远不如眼前这些人jīng锐!

    “黄将军请放心,但凡城头上的守军,再也都醒不来了。”

    “做的很好,兄弟们,你们中都有谁注意到函谷关魏续可能住的地方?知道的,将手举起。”黄忠问道。

    这些士兵,毕竟就是来自吕布的军队,以前也多是听命与魏续的,对于自己的上司是什么样,这些人多少还是有所了解的。至于函谷关……应该有士卒来过吧?

    果然,听黄忠问起,有将近一半以上的人举起了手。

    “黄将军,那魏续喜好奢华,贪图享受,不消说,关内最大最是气派的宅院肯定是他的!”一名士卒信誓旦旦地说道。

    “不然!”这名士卒的话因才落,就听又一名士卒反驳道:“豪宅确实可能是魏续的住处,但他人却不一定住在那里。黄将军不知,那魏续极是好sè,而秦谊将军又有一美貌妻子,却是早与那魏续勾搭上了。听方才关上敌军说秦将军,想来守城的就是秦谊,而这时,一般魏续都是跑到了秦谊的家中。行那苟且之事。”

    “哦……”黄忠眉头一挑,托着长长的音节,他最是瞧不惯这种人了,眸子中闪过一丝的厉sè,沉声问道:“那秦谊的住处又可能在哪里?”

    只听那名士卒回道:“那魏续占了秦谊的婆娘,表面上自然是待秦谊相当的好,如果魏续占的是最好的宅院。那秦谊必是其次!”

    显然,这名士卒对魏续、秦谊的一切都很是了解。

    黄忠点点头,“听敌军士卒所言,九成以上是起了内讧,如此看来,指不定是那秦谊发现了这苟且之事。如此,倒是天助我军成此大事!好,方才举手的人,随老夫去擒拿那魏续与秦谊,其余人等,打开关门,等张将军进来后。与他汇合一处,控制敌军大营!”

    杀戮中,黄忠曾制住了一名落单的士卒,在这名士卒的口中,音乐知道了先前守军突然撤掉的原因。黄忠听后,也不由得庆幸,此真乃天助他成此事也!

    “吱……”

    随着黄忠的命令,城门被众人推开。远处一直注意着这边动态的张郃见了。眼前一亮,率领着剩下的四百人滚滚的涌入关中。

    关上,黄忠见张郃率人入了关,再不做耽搁,带着五十来黑衣士卒,直扑秦宜禄家的所在。

    还别说,魏续这小子jīng力还挺旺盛。连续在青楼内泡了几天,竟没榨干他的jīng力,这一夜,居然还是这般生龙活虎。和秦宜禄的老婆杜氏,抵死缠绵,或许,是因为**苦短吧,魏续仿佛不知疲倦一般,直到二更时分,兀自在杜氏白皙的肚皮上卖力的耕耘。

    “你这个坏人,要弄死人家了,这一夜下来,明天还不让秦宜禄那小子看出破绽来嘛?人家又当如何是好?”一边娇喘呻吟不止,杜氏一边轻轻地拍打着魏续**的后背,不依的说道。

    媚眼如丝,娇喘阵阵,在加上天仙般的面孔,直令得魏续每每是yù罢不能,只恨在一起的时间太少,是所以,每一次到了这床上,魏续都是要奋战一夜,还意犹未尽,直害得这杜氏体力耗尽,连续虚弱一二天。当然,这魏续也好不哪去,每次自秦宜禄的床上下来,无不是对外称病,躲在家中不出来。

    “嘿嘿,能看出什么破绽?美人这样,又不是一次两次了,经验早就有了,何必问我?”魏续牛喘着,说完,张开喘着粗气的大嘴,咬住杜氏的小口,狠命的亲吻了起来,仿佛干渴数rì的人乍然见了甘泉一般。

    “嗯…嗯……”

    一通激烈的热吻,杜氏喘息的更是厉害,待魏续松开了嘴,断断续续的道:“坏…坏人,啊!轻…轻点,嗯…啊!要…要不…你把我娶…娶回家…家吧,啊……”

    “哈哈!美人,这么快就离不开我了?不过,这事要考虑考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娶回家了,哪有这样来的刺激!魏续心中得意的yin笑着。

    “嗯…嗯,轻…轻点,你个坏…坏人,你…你不知…知道吧?嗯…人…人家有…有了你…你的骨…骨肉了,嗯…啊……”

    “呼……”魏续瘫软在杜氏的肚皮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半天才自强烈的快感中缓过神来,想起杜氏说的话,连忙问道:“我的骨肉?”

    “嗯,”杜氏这么会也缓过气了,轻嗯了一声,道:“找大夫看过了,已经有两个月多了,怀上的那一天,你这个坏人正在这。”

    “我的孩子?”魏续恍然身在云里雾中,想他魏续妻妾足有十个之多,自诩平rì里没少下力气,但这些女人,没一个肚子见大的!乍然听到杜氏有了他的骨肉,哪还有不兴奋之理?只是,兴奋中透露着疑惑。

    “是啊,就是你这个坏人的!”杜氏小指轻戳着魏续的额头,嗔道:“秦宜禄那小子还以为是他的呢,每rì里小心的呵护着我,哪像你这个坏人,来了就知道欺负人家。”

    “哈哈,太好了!美人,你放心,我魏续定要娶你过门!太好了,我有孩子了!”魏续兴奋的也忘记了疲劳,手舞足蹈。

    正这时……

    “咣当!”

    房门被猛然撞开,门口处,秦谊手提着宝剑,赤红着双眼冷冷的看着床塌上的二人。他早就到了房门前,却被杜氏口中的骨肉一词止住了脚步。本来,他只想杀了魏续,杜氏纵是再不贞,毕竟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还舍不得下这个狠手。

    但是,在门外,他却听了个真切,原来,这孩子,竟也不是自己的!

    秦谊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这个绿啊!

    这天,好象塌下来了一般,原来,自己一无所有!

    “该死,你们全都该死!”

    秦谊状若疯狂,方才的不杀之心,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一个箭步蹿到屋内,手中的宝剑恶狠狠的劈向听到房门声刚在杜氏肚皮上爬起来的魏续。

    可是,他秦谊的武艺,又哪是魏续的对手?即便是魏续在杜氏的肚皮上已耗去了大半的力气。见秦谊宝剑劈来,魏续猛然抓起床塌上的被,劈头盖脸盖向了秦谊的脑袋。

    “呼!”

    “噗!”

    登时,血光迸现。

第一百五十六章 并州李彦

    如果韩非在这里,一定会感叹,他的到来,又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

    杜氏!

    事起仓促,魏续棉被丢的也失了准头,罩是罩住了秦谊的脑袋,可宝剑却露在了外面,直劈而下,百忙中,魏续忙像旁边一闪,剑刃带着森寒,擦着他的鼻子尖电闪而过,正正劈在了后面的床塌之上,还躺在那里满眼惊惶的杜氏正给劈了个正着,登时,拦腰分为了两半,鲜血,映红了视线。

    女人凄惨的叫声刺破夜的静谧,不多时,便已是气绝身亡。

    一尸两命!

    历史上,杜氏并没有死,甚至一度成为关羽、曹cāo贪婪的对象,最后归了曹cāo,先有秦谊之子秦朗,跟了曹cāo后又生了两儿一女,分别是曹林、曹衮以及金乡公主。

    韩非的到来,三子一女是不可能再出现在这世间了,非但如此,曹cāo、关羽也少了一番的争风吃醋。

    如果韩非知道,一定会笑:关羽还会离开曹cāo吗?

    ……

    可怜倾国倾城sè,直作**两片尸。

    直看得魏续一阵的肉疼,杜氏虽然漂亮,但还不至于使他悲痛yù绝,可杜氏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他魏续的骨肉!

    唯一的骨肉!

    “你该死!”

    魏续眼珠子都红了,想都不想,抬腿就是一脚踹出。

    一者是二人甚近,再者,秦谊急怒之下已然失去了理智,哪曾防备到魏续这一手!顿时被棉被盖住了头,复又狠狠的一脚正踹在他的小腹上。

    “噔、噔、噔,”

    秦谊连退了几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魏续连忙蹿上前去,一把将想要挣扎起身的秦谊按倒。倒剪其二臂,解下秦谊勒甲的丝绦,将他绑了个严严实实。

    “魏续!你们这两个歼夫yin妇不得好死……”秦谊被绑缚住,再也动弹不得,盛怒下,破口大骂。

    “你才该死!”魏续疯了一般,抬手捡起了秦谊掉在地面上的宝剑。指着秦谊,牙齿药的咯吱吱直响,“你竟然杀了我魏续的孩子,今天,有你没我!跟我斗,秦宜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放心,不剐够你千刀,老子不姓魏!”

    “外面的军兵给我听着,谁敢再向前一步,我就杀了姓秦的,现在,都给我滚出院内!”院内闯进来的士卒。自然蛮不过魏续的耳朵,仔细一想便明白了,沃这些心向秦谊的士兵再发生什么哗变,话音一转,忙威胁道。

    秦将军被擒了?听到魏续的话,这些兵丁知道,秦宜禄失手了!顾及到秦宜禄的xìng命,这些兵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之下,只好按照魏续的话去做。

    魏续听军兵已撤出院内,见秦宜禄骂的欢,转身自床边拣起自己的臭袜子,团了两团塞进秦宜禄的嘴中,得意得拍了拍秦宜禄已然扭曲的脸。笑道:“秦宜禄啊秦宜禄,你骂老子两个是歼夫yin妇,我们就是了又怎么样?和我魏续争女人,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只可恨。你老婆被你一剑杀了,若不然定让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今天我不但和你老婆上了床,老子还要当你的面……死了,也照样玩!哈哈……”

    魏续疯了。

    狂笑着,转身又回了塌上,扯过杜氏下半截身体,竟是又……

    秦宜禄双眼怒突,却是无可奈何,魏续这样,简直比一剑杀了他还痛苦,这痛苦,起源于眼睛,作用在心田,真好比一刀又一刀的割在自己的心上一样。秦宜禄,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但是,那粗重的喘息声,却怎么也屏蔽不了……

    “啊……”

    “扑通!”

    “扑通!”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陡然,外面响起一连串的惨叫声以及人摔倒的声音。魏续心中一惊,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待得仔细听去,却再也听不到一丝的声音。

    “演戏也不演的逼真点,秦宜禄,你手下的将士也不咋地,但凡是打斗,哪有这么快就止息的,哈哈,逗死我了!你啊,还是看老子我表演吧!”魏续还道是秦谊带来的士兵在演戏,以骗自己,不由附之一笑,当下也不放在心上,重复起先前的动作。

    “咣当!”

    魏续卖力的耕耘,纯心是要恶心秦谊,这时,被他随手掩上的房门猛然间再次被撞开。

    “他妈的,你们这些杂碎想死不……”险些被吓得阳痿的魏续忍不住破口大骂,伸手就去抄身边放着的那把秦谊的配剑,准备将秦谊这个人质先捞到手中

    “嗖!嗖!嗖……”

    还不待他话说完,在门口的yīn暗中,募然伸出几张特殊的弩,也不打招呼,几十根弩箭喷shè而出。可怜的魏续,仓促之间根本就动弹不得,再想滚下床去,已然是来不及,登时被乱箭shè作了刺猬一般,连同下面的杜氏的两半尸体,也给钉上了许多的箭支。

    秦谊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变故,打死他也难以相信,那个作威作福的魏续,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但是,他知道,这些人,不是自己军中的士卒!虽然他秦谊武艺不是太好,但是,他对管理军队很有心得,对自己大军的武器配备可以说得上是了如指掌,这弩,绝对不是自己军中所有!

    口中不能言,秦谊圆瞪着双眼看着门口处,等待着来人的出现。他知道,那些跟随来的士卒,已然死了,先前一连串的声音,并不是假的,有如此厉害的弓弩,杀那点士卒,简直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在秦宜谊的目光中,一个手提大刀容颜略显苍老的黑衣人走进了屋内,其后面。尽是身着黑衣的人。

    被偷袭了!秦谊心内一闪,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脑中。

    进来的,正是黄忠和那五十余名黑衣士卒。

    黄忠见到床塌上两个**的身体,不由得一皱眉头,再不愿上前,差一人上前看了看二人的死活后,黄忠点了点头。这才注意到被绑缚的地面上的秦谊。

    黄忠走上前,伸手将堵在秦谊嘴上的臭袜子拔了出来,甩手扔掉,上下打量了两眼秦谊,只见秦谊看上去很年轻,应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眼角眉梢带着一丝的谨慎。黄忠打量了半晌,这才是问道:“这位将军,想必就是秦宜禄吧。”

    “不才,正是秦某!敢问你是?”秦谊虽然不认识眼前的人,但是,魏续死在这人的手中,秦谊心中充满了快意。仇恨得雪的快意。是以,明明知道黄忠不是自己一方的人,或许可能还会死在黄忠的手中,但是他对黄忠没有丝毫的敌意,杀了那味续,他秦谊的心愿得了此刻剩下的。只有感恩之心。

    “某家南阳黄忠黄汉升,在我家主公龙骧将军韩非麾下为将。”

    黄忠怎么找到这来的?

    太简单了,正个函谷关内,唯一还亮着灯光的,就只有这一处了,黄忠又不瞎,怎么可能找不到?

    至于院外的那些跟随秦谊来的士卒。也正和秦谊所想的那般,偷袭加弓弩,解决的轻而易举。

    “黄忠?龙骧将军韩非?”

    秦谊被震的顿是一愕,韩非最近的名头太响了。别说他秦谊,即便是街头巷尾的三岁孝,问起来不知韩非者都在少数,何况他秦谊早就和韩非相熟?

    至于黄忠……

    韩非手下有这等人物吗?

    秦谊知道韩非手下有张郺,有典韦,每一个都不好对付,可这叫黄忠的老家伙却又是从哪蹦出来的?

    南阳?

    韩非几时又去了南阳?

    “久仰久仰……“秦谊客气的寒暄着,说着违心的话。

    他是真不知道黄忠为谁!

    黄忠微笑着点点头,对于这个秦谊,素来要求严格年的黄忠看着却是很顺眼,主要是在守城的兵丁口中得知了秦谊的为人,能得这些军兵爱戴的人,不失为一合格的将领。亲手为秦谊解去了绑绳,宽声问道:“秦将军,可有心投我主公麾下为将?若是愿意,老夫不才,愿待为引荐,如何?”

    “这?黄将军,此事……”

    秦宜禄有心相投么?

    当然有,今夜的一番变故,早就让他对吕布彻底的寒了心,只是,这般轻易的转投他处,会不会另人看轻?再者,自己又无功劳在身,何以去见韩非?

    以前还是敌对的说!

    “秦将军,在军兵的口中,老夫已然知晓秦将军的不幸,当然,老夫并不是有意辱及将军而提到将军的痛处,只是,如吕布这样的主公,秦将军又何必为他效命?自古有道是良禽当择木而栖,贤臣当择名主而侍,我家主公宽仁待仕,实乃明主也,秦将军何不投之?再者,函谷关现在已尽数落入我军的掌握之中,数千的军兵全部被我军的将士堵到温柔乡中,全部成了俘虏的所在,大势以去,秦将军当早做打算才是。;老夫在汝军中的士兵的口中已然得知,秦将军是治军的良才,为人磊落,实不忍心加以伤害,还望秦将军三思则个!”

    人才,务必要尽力争取,能不杀,尽量不杀,这是黄忠和韩非交谈时韩非对他说的话,黄忠也是深以为然,并铭记在心,知道这秦宜禄是个人才,这才宽声相劝,若是如魏续一样的存在,怕早做了黄忠的刀下亡魂。

    “败军之将,何敢劳黄老将军如此?宜禄遵命就是!”秦谊思索了片刻,深为黄忠所说而动,同时,又对黄忠等不声不响就取了函谷关深感震撼,虽然出了这么一挡子的事,但是,即便自己在守城,估计也难抵挡如此的锋芒吧?

    他又哪里知道黄忠是如何取的函谷关!

    心中身深的被震撼,转而想到那数千的并州兵,连忙向黄忠说道:“黄老将军,并州兵皆乃百战之兵,xìng情多是桀骜不驯,虽被老将军尽数俘虏,但恐难降之。宜禄不才。在军中颇越些人缘,愿凭这张薄面,说服大军投降,不知黄老将军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老夫正为要如何说服这些人而头疼,秦将军可是解了老夫燃眉之急矣,多谢多谢,主公那里自有老夫为你请功!”黄忠大喜。

    “多谢老将军!”

    就这样。在秦谊的帮助下,说服近五千并州军投诚的事宜出乎意料的顺利,同时,也让黄忠见识到了秦宜禄的能力,暗暗庆幸当初的选择。

    大军严明政令,对百姓秋毫无犯。只是限制了城内所有人的zì yóu,关隘,许进不许出,一切按韩非当初所交代的暗中布置,此且不提。

    ……

    韩非三人吃饱喝足后,就近找了一家的客栈,住了进去。等待着时机的来临。

    这天早上,韩非练罢了枪,这才悠悠转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所住的是一个小院,一间主房,他自己住在里边;两间的客房,典韦、郭嘉分住一间,以保护韩非的安全。

    蓦地。韩非身子一紧,心头升起一种被人窥视了的感觉,微微一顿,猛地转过身,冲着背后房上一拱手,道:“是哪位朋友?想来来了也有好久了吧?缘何不下来一见?莫非这梁上君子好做不成?还请下来一叙,本将军也好一尽地主之宜!若不然。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我韩非怠慢客人么?!”

    “哈哈!没想到啊,老夫如此的小心,居然还被察觉,不愧是名满天下的韩龙骧。佩服,佩服!”一个声音由屋顶上传下,随着笑声,一个老道士跳将了下来。

    韩非凝目光看去,但见这老道士穿着一领灰sè的道袍,头戴竹冠,年过甲子,但jīng神很是矍铄,鹤发童颜,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手中摇摆着浮尘,笑眯眯的看着韩非,看上去,却看不出有什么敌意。

    韩非不敢放松jǐng惕,当下又一拱手,问道:“还不曾请教道长高姓,仙乡何处?”

    不清楚对方的来意,韩非也想不出,这老道怎么就盯上了自己。

    能叫出自己的名子与官位,很显然,这人的目的就是自己了!

    “老夫李彦。”老道平淡地说道,虽然是一身的道士装扮,却是开口闭口的“老夫”,而不是自称“贫道”,想来,应该是个假道士。

    “并州李彦?!”韩非面sè一变。

    老道士呵呵一笑,“如果没有第二个李彦的话,那老夫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李彦了。”

    韩非的眼睛越睁越大,不可思议的望着自称李彦的老道士。

    李彦是谁,或许大家并不一定知道,但说起他的师兄,大家一定不会陌生,他的师兄就是有着“蓬莱枪神散人”之称的童渊,字雄付,乃是了不起的武术名家。历史上关于李彦的记载并不多,韩非只是知道李彦字子方,世人号之为“并州李彦”,与童渊是师兄弟的同时,又是结拜兄弟,师承义父玉真子,童渊学枪,而李彦用戟,甚至有人说,李彦的武艺甚至比之他的师兄童渊还要高上几分。

    后来,两人并娶了河北颜家的两位大小姐颜云及颜雨,自那以后,李彦的声名就消失在了世人的眼中,很多人只以为这位已经不在人世了,没想到,今天竟是出现在了韩非的眼前!

    童渊是张绣、张任、赵云的师父。童渊本来只收徒两人,一人是“宛城侯”张绣,另一人是西川的大都督张任。两人均学了他的“百鸟朝凰枪”,并且闯下了极高的名望。童渊晚年隐居深山,后经赵云求拜,收了赵云为关门弟子。赵云艺成下山后,自创了一套“七探蛇盘枪”。

    说起来,无论是张绣、张任、赵云,都是李彦的师侄。

    可韩非并没有听说谁是李彦的徒弟。

    韩非内心有些激动,高人呐!

    想到这里,忙是深深地行了一礼,口中称道:“韩非,见过李彦仙长!”

    虽然不知道李彦这个老道是真还是假,但既然是这么穿了,如此叫也算不得错。

    老道士李彦点了点头,似是在赞许韩非的知礼,“韩龙骧,此厢说话多有不便之处,离此不远处有一小树林,较为僻静,不知韩龙骧可有胆量,与老夫走上一走?”

    说着,李彦笑看着韩非。

    童渊是张绣、张任、赵云的师父。童渊本来只收徒两人,一人是“宛城侯”张绣,另一人是西川的大都督张任。两人均学了他的“百鸟朝凰枪”,并且闯下了极高的名望。童渊晚年隐居深山,后经赵云求拜,收了赵云为关门弟子。赵云艺成下山后,自创了一套“七探蛇盘枪”。

    说起来,无论是张绣、张任、赵云,都是李彦的师侄。

    可韩非并没有听说谁是李彦的徒弟。

    韩非内心有些激动,高人呐!

    想到这里,忙是深深地行了一礼,口中称道:“韩非,见过李彦仙长!”

    虽然不知道李彦这个老道是真还是假,但既然是这么穿了,如此叫也算不得错。(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五十七章 吕布的师傅

    李彦所说的小树林靠近洛水,不大,林子靠近洛水的河畔矗立着一jīng致的凉亭,凉亭内,一石桌,四个石凳,若是chūn夏花开叶绿之时,景sè定是相当的宜人。

    “吕布是老夫的徒弟。”

    仆一落座,还没等韩非开口说话,李彦便很是干脆的说道。

    一句话,韩非刚坐下去的身子就好象坐在了弹簧上一般,“腾”地跳了起来,双眼中,满是骇然与惊异。

    吕布的武艺,无可争议的是汉末三国的第一,可一直以来,关于吕布的武艺学自何处,却始终不见半点的记载,如果说是自学……

    算了吧,武艺这东西可不比其他,岂是简简单单自学就能学来的?

    关于吕布的师傅是谁,吕布自己不说,没人知道。

    可李彦却说,吕布是他的徒弟!

    惊异之后,韩非便有些恍然:李彦与吕布都是并州人,同样的,两人都是以使戟而出名,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有猜到呢?

    至于骇然……

    吕布几次败在自己的手中,现在老师找来了,其目的……

    韩非额头上见了汗水,突然发现,自己来的有些冒失。

    “不要紧张,坐坐坐,”李彦呵呵地一笑,“虽然吕布是老夫的徒弟,但老夫对他颇是不喜,自他学成戟法后闯荡天下,世人不知老夫是他的老师,原因就是老夫曾告戒过他,不可说是老夫的徒弟。是以,韩龙骧也不要怀疑老夫会找你报复什么。”

    既来之,则安之。

    韩非心中轻吐了一口气,重新坐了回去。

    想不到,吕布竟是李彦的徒弟,这师兄弟两个也够厉害的了,师兄教出个天下第二的赵云,而师弟更了不得。教出个第一的吕布!

    另外,张任、张绣两人,也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sè!

    看人家这教徒弟的水准……

    可这李彦既不是找我报复,此来又是找我做什么?

    “早年见他天资过人,以为是一块习武的好材料,这才带回了家中,年复一年的调教。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畜生对老夫还算尊重,名利之心却重,杀心更甚,品德也rì见低劣,屡不听老夫教诲后。无奈,老夫将之赶出了家门,而不许他称是老夫的徒弟,也是在那一时……”李彦悠悠说着,眸子中闪烁着无奈。

    “可他毕竟是老夫的徒弟,十余年的感情还在,听说他在虎牢关前要与天下的英雄为敌。老夫不放心,这才赶到了虎牢关,两军阵前,正巧撞见韩龙骧你暗器胜老夫那劣徒,只是见其无有xìng命之忧,老夫也就没出面罢了。”

    “后来,老夫在暗中一直观察于你,往荆州。经义阳,惩恶人,收黄忠,救流民……一桩桩,一件件,老夫都是看在了眼中,老夫看得出来。韩龙骧你是一个心怀仁慈之人,越看下去,老夫对你的兴趣也是越多,直到跟着你的身后。来到了洛阳……呵呵,韩龙骧果然一身是胆!”

    韩非有点听糊涂了,李彦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韩非根本就改不懂,这老道士究竟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对吕布这个徒弟的不满意?

    对我感兴趣?

    难道说……

    韩非双眸渐渐亮了起来,心中一动,莫非这李彦是要收我为徒,以弥补吕布的遗憾?真若这样的话……

    那机会可就在眼前了!

    他韩非在汉末三国的命运,并不是他穿越者的身份就全能解决的,他还需要抓住一次次的机会,这样,他才能强大,才能够逐鹿,才有称霸的机会。

    汉末三国时代,唯有强者才能够生存!

    ……

    “小子冒昧,实不知仙长辛苦的跟着小子,所为何也?”李彦既然不说,韩非只能自己开口问道。

    李彦站起身来,凭着凉亭柱子,远眺远方的洛水,在他的身后,韩非垂手而立,低着头,就好象一上学迟到被罚站的学生一般。

    “六十年岁月悠悠,江河依旧,人间却已是沧桑。”李彦望着眼前的景sè,长叹了一声,没有回答韩非的问题,只是低沉着声音道:“老夫年轻时也曾站在这里远眺洛水,大江东逝,一晃眼就是四五十年过去了啊,物是人非。”

    突地,李彦又回过头,笑问韩非,“你能理解这种岁月沧桑的心态吗?”

    韩非默默点头,“仙长,我能理解。”

    “你才十六岁,就能理解?”李彦闻言更是多了几分的兴致,坐下来问道。

    “朝花昙露,咫尺天涯,人道是黄河九曲,毕竟东流去。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韩非轻吟了一阕,又道:“去年今rì此亭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chūn风……往rì如佳曲,唱之心甘,绕梁三rì而不绝;往事如老酒,品之唇齿留响,回味无穷,仙长又何必为逝去的时光而伤感这沧桑?”

    “呵,倒忘了你是那康成公的高足,果然出口就是文章,说的却是在情在理,人生当如此,只是……”李彦愣了愣,他没想到,他随口的这么一问,竟给一小辈给教训了。不过,他并不生气,反是打趣道:“你才十六岁,怎么像是经了千世情劫一般?呵呵,少年,这太多的情,可就是滥情了。”

    韩非不由得就是一窒。

    这回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过,他嘴上却不示弱,“仙长,这无情未必是真豪杰,多情未必就不丈夫!”

    “好一个多情未必不丈夫!”李彦又是一愣,忍不住脱口赞道。

    “上下五千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有的时候。一闭眼,历史的长河恍若就在眼前流淌而过,一幕幕外族入侵的悲壮,一场场战争的残酷……百姓黎民的安定幸福与流离失所……一眼千年,一梦百朝,回忆那历史长河的流动,直觉得自己的渺小。渺小的就好象那沧海中的一粟,心,也在这回忆中,品味时光的沧桑。”韩非道。

    李彦笑了起来,笑得很是慈祥,他能深深体味到韩非言语中的那份沧桑之感。或许,因为年纪的关系,他体味的甚至要比韩非要多出许多。他听得出来,韩非这并不是在可以的逢迎着自己,而是有着真正对历史的感悟,这孩子,确是有些与众不同。

    “听说你的武艺都是自学的?”李彦话音一转。突地问道。

    韩非一愣,紧接着,眸子中闪过一丝的喜sè,忙回道:“也不能说是完全的自学,不瞒仙长,洛阳武惯有许多,小子自幼爱好武艺,因不得师傅指点。就于武馆中东学一招,西学一式,十年累计下来,勉强练出点苗头。”

    李彦缓缓地点了点头,韩非并没有瞒他什么,这些,和他打听来的。并无二致,同时,也看得出来,韩非的资质极高。非同寻常,若是自己能在其小的时候就教导其武艺的话,恐怕这成就……

    “你怎么看杀人一事?”李彦又问道。

    韩非想都不想,回道:“杀恶人即是扬善念,若遇到,小子不会手软!若杀一人能救千万人,小子也绝不会手软!”

    李彦摇了摇头,道:“本来,老夫早年收徒只看资质,但自经过了吕布那劣徒之后,老夫收徒的重点却是心怀慈悲,资质倒放在了其次。话已至此,老夫也不瞒你,一路跟随你至此,却是看中了你习武的天资,只是你……老夫不会再手杀戮心太重的徒弟了。”

    韩非心里如坠冰窟一般,李彦的话很是直白,他不难听懂其中的意思,就是绝了本有的收徒之念,原因就是他心不够仁慈。

    “可是……”信凉并不代表着韩非就这么放弃了,他一直苦苦的寻找着名师,能够指点于他,无论是文还是武,如今,文有郑玄,他非常的满足了,可武……

    李彦,可遇而不可求,若真错过了,那……自己已经十六岁了啊,还能有几个十六岁供他去消耗与浪费?

    “小子并不认为我的心不够仁慈,相反,若是见到恶人,比如说,西凉军正在屠戮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仙长若是撞见了,是杀,还是不杀?”韩非语带锋芒,问道。

    李彦一愣,随即道:“当然是杀!”

    “那董卓祸乱朝纲,致使国之不国,天下黎民如置身水深火热之中,杀董卓一人,可就天下苍生,若仙长有能力的话,杀董卓还是不杀?”

    “这个……”李彦没了言辞,却又不想违心,只能道:“如此,却是该杀……”

    韩非紧追不舍,不给李彦半点反驳、思考的时间,又道:“仙长为扬善而杀人,为救更多的人而杀人,那请问,仙长所持的,是仁慈之心,还是杀戮之心?”

    “这个……”

    李彦被问得没了词了。

    “若仙长以为自己怀的是仁慈之心,又缘何说小子杀戮心太重?”韩非又问道。

    “……”李彦愣愣地看着韩非,蓦地,哈哈大笑,“好吧,不得不承认,你这辩才,老夫不是对手,你,说服老夫了,就算你也是心怀仁慈之人吧。”

    韩非却很是执拗,“本来就是!”

    “好好好,”李彦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才又道:“那么,你告诉我,你最擅长的武艺是什么?”

    韩非这才将心放回了原处,方才言辞激烈,也是想一博罢了,如果李彦恼羞成怒的话,那就没了什么下文,没想到,让他赌对了,这老道士,品行还不错,脾气也没有那么的暴躁,可谓是好事。

    而李彦这问话,却是在考校于自己了。

    当下,韩非不敢怠慢,如实地回道:“回仙长,小子所擅长的,乃是拳脚上的功夫,兵器倒在其次。”

    “哦?!”

    这回,李彦有些意外了,他见过韩非枪、刀上的造诣,还以为韩非会说擅长用刀或者是擅长用枪呢。结果……

    李彦又哪会知道,比起兵器,韩非的拳脚才是成系统的,那是穿越前,在那一世界带过来的,这十六年来,也一直没拉下。而且韩非说的是实话,比起兵器,他的拳脚要高出一两筹,甚至更多。

    就算是吕布,若和他比拳脚,韩非也是丝毫的不惧。甚至有信心击败吕布!

    “拳脚上老夫可不擅长……”李彦老脸难得地一红,他的拳脚,根本就不是不擅长,而是不通!他一身的本事,都是兵器上,尤其是戟,可以说。一戟在手,天下我有!

    “这样吧,老夫就以这树枝来会会你的拳脚,若能令老夫满意的话,就是收下你这徒弟,又有何妨!”一转身,李彦从凉亭边的树上折下一根树枝,长短也就是一把剑的上下。手中一持,淡淡地道。

    “敢问仙长这满意的限度在哪里?”韩非问道。

    这个,要问清楚了才行,万一这老道士耍赖,韩非岂不哭死?

    “就已二十合为限吧。”韩非的小心思,自然逃不出李彦的眼睛,倒也不以为意。

    韩非点头。“那么,得罪了!”

    说着,也不知是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扇子——不是这年代的鹅毛扇,而是几百年后才出现的折扇!

    话音一落。韩非单臂别到身后,双腿略分,一脚略略前提,持扇的左手前指,一种无形的气势自身上猛然爆发,大有一种这天下舍我其谁的气势。

    “韩龙骧,仔细了!”见韩非没有攻上来的意思,李彦一笑,手中树枝“唰”地一摆,快若电闪,眨眼之间就来到了韩非面门前尺许开外,陡然,树枝尖端微微一颤,就好象长剑一般,绽放出两朵剑花,分袭韩非的双目。

    “来的好!”

    韩非双眼瞪视着到了眼前两寸的剑尖,丝毫没有一丁点的慌乱,双脚,迈动着诡异的步伐,随着长剑刺来之势,如同游鱼一般向后滑去。即便是李彦拼尽了全身的施为,也难再望前将剑递到韩非面前两寸之内。

    最让李彦郁闷的是,他剑慢,韩非退的就慢,反之,剑越快韩非退的越快,剑尖,就那么处在两寸的距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给李彦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咦?!”

    李彦轻咦了一声,本来略带玩笑的面庞,此刻也严肃了起来。

    “小心了!”李彦目光瞥向韩非的身后,提醒道。

    小心什么?

    原来,在韩非的身后不远,就是一棵大树的存在,再这般退下去,韩非的退路可就被断掉了。

    李彦此刻的心中,却是将那分轻视收了起来,他自问,他自己做起来,远没有韩非这般地轻松写意。看来,想二十回合赢下这韩非,却是要费上一番周折,怪不得他有恃无恐,原来,他这步下的本事,当真的非同一般!

    不用李彦提醒什么,韩非自然是早注意到了身后的情况。

    韩非猛然间停住了后退的身形,脑袋向旁边一甩,躲过了李彦的这一早失去了剑花的一树枝。

    然而,他的眼中,却是又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拳头。

    不好!

    韩非不由得大骇,右手猛地上扬,试图挡住李彦的突然袭来的左拳。

    不料,李彦这一拳确是虚招,只见他右臂猛然弯曲,右手间的树枝一顺,改刺为扫,以闪电般的速度斩向韩非的脑袋。

    好快的招数!

    韩非的心中迅速闪过这个念头,想要再甩头躲闪已然是来不及了。也幸亏他韩非有些与众不同,天生的左撇子,在李彦诧然的目光之中,韩非左手间的扇子“唰“的一声抖开,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自下而上钻了出来,匪夷所思的,正正挡在树枝的去路之上。

    然而……

    李彦的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左手再次化拳为手刀,直直的插向韩非的胸口!

    一声闷哼,在李彦的左手的全力攻击下,韩非的身躯“蹬蹬蹬”接连退后了四五步之远!“砰”的一声,撞到了一棵大树之上。

    心中的气血一阵翻滚,韩非心中明白,李彦这是留手了,若不然,单就这一下,自己非得重伤不可,更别说撑过去二十回合了。

    “再来!”

    韩非眼中战意升腾,略喘了一下,大步跨出。

    李彦并不说话,两个人的身影以快逾闪电的速度碰撞到了一起。

    缤纷缭乱的枝影、宛若蝶物的扇影、如怒风呼啸的腿影,相互交织着,在班驳的树yīn下带起无数的残影,远远的望去,两个人就仿佛是身披银光的舞者,在静谧的树林中,尽情地表演着舞姿。

    剑法,多走轻灵,李彦也不例外,即便他更习惯于用戟这样的重兵器。

    而韩非,这套腿法,名为“风神腿”,为风者,自然最是讲究轻灵飘逸,闲雅清隽。韩非与李彦再度交手,但见一个一身灰衣,手中树枝恍若毒蛇吐芯,毒辣异常;一个白袍招展,闲庭信步,扇扇翩翩,冷若御风。两人都是一沾即走,当真便似一对花间蝴蝶,蹁跹不定,将这“飘逸”二字,发挥的淋漓尽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八章 比斗李彦

    而韩非,这套腿法,名为“风神腿”,为风者,自然最是讲究轻灵飘逸,闲雅清隽。韩非与李彦再度交手,但见一个一身灰衣,手中树枝恍若毒蛇吐芯,毒辣异常;一个白袍招展,闲庭信步,扇扇翩翩,冷若御风。两人都是一沾即走,当真便似一对花间蝴蝶,蹁跹不定,将这“飘逸”二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树林中,不远,一人看得瞠目结舌,却正是典韦!

    说来也巧,典韦正准备出来透透新鲜空气,正看到韩非随李彦离去的身影,开始,典韦并没有多想什么,毕竟韩非是主动跟着那老道士走的,看上去并没有胁迫的意思,只以为韩非认识这老道。

    不过,他毕竟是韩非的侍卫,要保证韩非的安全,可没有韩非的命令在,典韦也只能暗中一路跟来,藏在不远的树丛中。

    韩非与李彦的谈话,他一字不落的都听在耳中,在听到李彦居然是吕布的师傅时,典韦差点冲了出去,若不是李彦说话快,很快的将后续的话说了出来,恐怕就不是现在的这种场面了。

    吕布的师傅居然要收主公做徒弟?

    典韦不甚灵活的脑袋左想想,右想想,最后还是决定先看看在说。

    紧接着,两人比划上了。

    即便是武艺高强如典韦,此刻也不由看得瞠目结舌,这般不斗,却是要比马上战更为凶险,招招夺人要害。胜负,往往在不出一息之间!

    典韦自认,若是自己上前。在场中的二人手下,绝对难以走过二十回合!

    想不到,这步下战,竟然如此!更想不到,自己的主公,韩非却有着这等惊人的本领!

    剑法,多走轻灵。李彦也不例外。而韩非,这套腿法,名为“风神腿”。为风者,自然最是讲究轻灵飘逸,闲雅清隽。韩非与李彦交手,但见一个一身灰衣。手中树枝恍若毒蛇吐芯。毒辣异常,并不带半点的慈悲;一个白袍招展,闲庭信步,扇扇翩翩,冷若御风。两人都是一沾即走,当真便似一对花间蝴蝶,蹁跹不定,将这“飘逸”二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说到底,韩非也算不得什么自学成材。他毕竟还有着前世练武的底子在,若不然,真只是从武馆学来一招二式拼凑在一起,或许,他现在的成就顶多也就是三流的武将,甚至还不入流。

    武馆,真正拿出来教的,又岂会有什么真本事?

    有道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典韦看的是心旷神怡,心中忍不住在猜想:这二人招招凶险,均攻向对方的要害所在。尤其是主公韩非,姿式却如此优雅美观,直如舞蹈一般。这般举重若轻、潇洒如意的腿法、扇招,却是从来没见过,真不知是从何处学来!

    典韦也是游侠出身,尤其畏罪跑路的那几年,更是见多了各家的武艺,但如此的,还是从来没见过。

    就好象,杀人如艺术般!

    韩非、李彦两人的身形之快,快到了除了如典韦这般武艺的人之外,其他人看来眼前就只是一团团灰白的光影在翻来滚去。

    人影在纠缠十来个回合后乍然分开,两人各自退后了数米后站定。

    “为何不打了呢?”

    韩非依然是面带微笑,单手再次背负到身后,左手上,扇子缓摇,轻轻的扬了扬眉毛,语气轻松无比,“还没有到二十回合。”

    李彦的面色如常,即使是刚才他被韩非一腿击中了大腿之上,但是,避重就轻,李彦却是一点伤也不曾受到。

    当然了,毕竟是切磋,韩非也不能真下什么死手。

    他还要向李彦学习马上的戟法呢!

    “既然打不中韩龙骧你,这套剑法已然使尽,自然就没用了。”眼皮跳动了一下,李彦的语气也平静无比。

    说到底,李彦还不曾改变自己的初衷,他还是不很愿意收韩非为徒。

    或许,他以为韩非是一杀戮之人。

    在刚才那短短的十来个回合内,李彦基本上都是一直在主攻,然而……让他不得不接受的是,这个看上去年龄不大的、甚至年轻的一塌糊涂的龙骧将军竟然会拥有如此的灵活性,不管他李彦用什么招式,韩非都仿佛能够预见到一般,身躯总会以极度诡异的角度闪开自己的攻击,就像是他在用树枝狠命的劈着风一般,丝毫的不着力!

    攻击纵是再过犀利、招数再是厉害,但如果无法击中对手,那么也就成了摆设而已。

    微微眯着眼,李彦已经感觉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仿佛不屑于一切的年轻人其实有着比谁都冷静和慎密的心思。他所作出的一切,包括那针锋相对的追问,都无非是在刺激自己而已。

    所以,此刻的李彦,已经视韩非为平等,早就将那份轻视转为了重视,就凭他的腿能踢到自己的身上,李彦就不得不给予重视,弄不好,丢人的就可能是自己了!

    这一刻,李彦甚至有了丝不妙的感觉……

    说到底,自己精通的太少,除了戟,其他都很平常……托大了啊!

    “可是,还没有到二十回合,小子要撑过这二十回合才能拜师啊……既然仙长不攻,那就换小子来!”韩非微笑着,口中说着话,身子却已如风一般掠向了李彦,“仙长,仔细了!风神腿法第一式——捕风捉影!”

    没有用任何手部的力量,在远处典韦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韩非左手上的扇子,居然也背到了身后,当李彦的眼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不屑,并欺身靠近的时候,韩非陡然直接刹住了身形。身躯以不可思议的敏捷猛地转身,接着,李彦便看到了韩非的腿挟着风声。狠狠地踢向了自己的腰部。

    李彦不屑地一声冷哼,左手手腕竖起,立掌成刀,迎着了韩非踢过来的腿直斩而下。同时,他的右手间的树枝,向怀内微微一引,如同出洞的蛇蟒。乌光一闪,吐着逼人的蛇芯,笔直的插向韩非的胸部。

    然而。在李彦、典韦不敢相信的目光中,韩非的上半身,就像飘浮在风中的柳絮一般,随着他刺过去的剑势。看似慢。实则快若闪电一般,身子如同波浪向后仰倒,这一树枝,擦着韩非的衣襟、面皮而过,却是连汗毛都没伤到一根。

    最让他李彦感到气结的就是,你韩非要躲就一气躲开就是了!

    偏偏这韩非的身子仿若无骨一般,胸膛躲过了,咽喉却又呈现在树枝尖端之前。眼看着要刺中了。咽喉又消失了,几寸后的距离。大大的脑袋带着那讨厌的笑容又摆在树枝尖端的前面。待得树枝尖端临近,脑袋又没了,好像是一条水蛇一般,一扭三道弯,给了你一个个希望,却又让你一次次的失望,你说气人不气人?

    然还不带李彦的气自胸中生起,韩非的身躯随着躺下之势,他双手猛然自身后探出,矗着地面,右腿和左腿同时弯曲,重重的蹬向了迎面扑过来的李彦的腹部。

    不好!

    李彦的心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右手擎剑在上,再也来不及回防,急切间,已然失去了力道的左手被他强力的挪到腹部之上,却是被韩非的两只脚蹬了个正着。

    仓促的左手,又怎及得上韩非蓄力良久的雷霆重腿?连同着这只左手,双脚狠狠的踹在了李彦的小腹上。

    如同断线的风筝,李彦的身躯被击飞了起来。

    但见韩非的身子,凭空而悬,只有两支手着地。随着李彦的身子被踹飞,韩非的双手在地面上舞出一道道的幻影,恍若有千百支手在动一般,整个人如同游鱼一般掠向李彦的飞出去的方向。

    韩非这一式腿法,名为捕风捉影,又名为如影随形,一脚中,当真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想要再摆脱掉,已然是万难。

    双腿,紧紧追着的飞的李彦,带起一道道白色的幻影,如同疾风暴雨一般,将李彦的身形包裹在内。远处观战的典韦眼花缭乱,只听得耳中传来密密麻麻的如同雨点一样密集的“砰砰”声,虽然,场中那人是他的主公,但是,却是不禁不寒而栗。

    好可怕的腿法!

    “砰!”又是垂重的一脚。

    沉重的落地声响起了院内响起。片刻前,恍若神仙中人的李彦,此刚已经满身鞋印地躺在了地面上,好不凄惨。

    “仙长,不知小子可有资格拜仙长为师?”韩非轻描淡写的说道。

    站立起来的身形挺拔,素白的衣襟迎风飘摆,再加上他先前那飘逸的身法,真给人一种仿佛欲乘风归去的姿态,飘飘欲仙。

    此一刻,两人的形象,似乎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韩非之所以敢跟着李彦来,心里没有点底气又怎么可能?他的拳脚,就是他的底气所在!

    眨眼之前,已然被黄逍身法的诡异所震惊,但是,眨眼之后,却没料到他的攻击方式也是这般诡异!典韦,傻眼了。

    他看清楚了韩非的动作,甚至看清楚了韩非是如何瞬间在风驰电掣般的冲击中停下身体。然后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出脚,最后再以常人绝对无法想象也无法完成的动作从地面动攻击,从而一举将李彦蹬飞的。

    太厉害了,这样的攻击方式,换作是俺老典也躲不开啊……嗯,不知道恩师他老人家行不行……

    典韦一身的武艺,自然也不是凭空得来的,他也是有师傅的人。

    而李彦,此刻却是老脸涨红,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丢人了!

    “还没到二十回合……”李彦声音缓缓,却满是凝重,“多少年了,老夫没有遇到有兴趣的人,韩龙骧,你是第一个!”

    这……怎么可能?!

    典韦看到从地面上爬起的恍若小强一般的李彦,眼睛不由得一瞪再瞪。

    只有韩非知道。无非是四两拨千斤、以巧力卸力的一些手段而已,虽然是雷声大,但却是雨点黄逍知道。虽然他方才踢了李彦无数脚,但是,包括第一脚在内,都不曾实打实的击在李彦的身上,再加上韩非脚上也留了力。包括在典韦眼中李彦被踹飞,那也只不过是李彦的一个卸力的手段而已,看似狼狈。其实他却连轻伤也不曾受到。

    轻轻的摩挲着手中的树枝,李彦猛然间抬头,双目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认真。道:“那么……继续吧!”

    李彦骄傲的一笑,是的,他王越有着属于他的骄傲,也有骄傲的本钱。那就是他二十多年未曾一败带给他的信心。

    即便。韩非强大!

    双足猛然顿地,身躯再次掠向了那道挺立的身影。

    手中树枝急抖,这一次,李彦再没有留手,剑尖乱颤,瞬间凝为五朵灰色中带着妖艳的剑花,瑰丽中透露着逼人的森芒,分上、中、下三路分取韩非的双目、咽喉外挂两肋。

    说什么。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撑过二十回合!

    韩非却是微微一笑,真好象将眼前的剑花当做真花一般来欣赏。似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声赞道:“好!”

    具体是指剑花好看还是李彦剑法的好,那就不得而知了。

    待得剑花来到了身前半尺左右,韩非背在身后的左手这才挪到身前,手中采用百炼精钢为扇骨的扇子“刷拉”一声打开,随着韩非的手腕一翻,精钢扇顺着韩非的左手的手心,转到手背,再回到手心,一个由扇面组成、半径一尺余的盾牌乍然出现在韩非的面前。

    “当!”

    连续的五声轻响,很是干脆的将李彦刺来的这一剑隔了开来。然而,李彦的身躯却如陀螺般的转了个圈,挟着旋转所带来的惯性,他的左手拳头击向韩非的后脑。

    韩非低头,身形滑开数步,避开了这一击。他的眼睛开始微微的眯起了,轻轻地抬起手中的精钢扇。

    韩非之所以敢跟着李彦来,心里没有点底气又怎么可能?他的拳脚,就是他的底气所在!

    眨眼之前,已然被黄逍身法的诡异所震惊,但是,眨眼之后,却没料到他的攻击方式也是这般诡异!典韦,傻眼了。

    他看清楚了韩非的动作,甚至看清楚了韩非是如何瞬间在风驰电掣般的冲击中停下身体。然后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出脚,最后再以常人绝对无法想象也无法完成的动作从地面动攻击,从而一举将李彦蹬飞的。

    太厉害了,这样的攻击方式,换作是俺老典也躲不开啊……嗯,不知道恩师他老人家行不行……

    典韦一身的武艺,自然也不是凭空得来的,他也是有师傅的人。

    而李彦,此刻却是老脸涨红,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丢人了!

    “还没到二十回合……”李彦声音缓缓,却满是凝重,“多少年了,老夫没有遇到有兴趣的人,韩龙骧,你是第一个!”

    这……怎么可能?!

    典韦看到从地面上爬起的恍若小强一般的李彦,眼睛不由得一瞪再瞪。

    只有韩非知道,无非是四两拨千斤、以巧力卸力的一些手段而已,虽然是雷声大,但却是雨点黄逍知道,虽然他方才踢了李彦无数脚,但是,包括第一脚在内,都不曾实打实的击在李彦的身上,再加上韩非脚上也留了力。包括在典韦眼中李彦被踹飞,那也只不过是李彦的一个卸力的手段而已,看似狼狈,其实他却连轻伤也不曾受到。

    轻轻的摩挲着手中的树枝,李彦猛然间抬头,双目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认真,道:“那么……继续吧!”

    李彦骄傲的一笑,是的,他王越有着属于他的骄傲,也有骄傲的本钱,那就是他二十多年未曾一败带给他的信心。

    即便,韩非强大!

    双足猛然顿地,身躯再次掠向了那道挺立的身影。

    手中树枝急抖,这一次,李彦再没有留手,剑尖乱颤,瞬间凝为五朵灰色中带着妖艳的剑花,瑰丽中透露着逼人的森芒,分上、中、下三路分取韩非的双目、咽喉外挂两肋。

    说什么,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撑过二十回合!

    韩非却是微微一笑,真好象将眼前的剑花当做真花一般来欣赏,似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声赞道:“好!”

    具体是指剑花好看还是李彦剑法的好,那就不得而知了。

    待得剑花来到了身前半尺左右,韩非背在身后的左手这才挪到身前,手中采用百炼精钢为扇骨的扇子“刷拉”一声打开,随着韩非的手腕一翻,精钢扇顺着韩非的左手的手心,转到手背,再回到手心,一个由扇面组成、半径一尺余的盾牌乍然出现在韩非的面前。

    “当!”

    连续的五声轻响,很是干脆的将李彦刺来的这一剑隔了开来。然而,李彦的身躯却如陀螺般的转了个圈,挟着旋转所带来的惯性,他的左手拳头击向韩非的后脑。

    韩非低头,身形滑开数步,避开了这一击。他的眼睛开始微微的眯起了,轻轻地抬起手中的精钢扇........................................(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拜师

    再看韩非,双脚夹住李彦的脖子,身子顺势一展而下,双手贴着李彦的双脚附近矗定,背对着背,只不过一个头在上,一个脚在下。(/)韩非与李彦的身高都在七尺开外,借着双臂延展开的长度,韩非的身子弯曲,远远看去,就像一张人形的大弓一般。

    腰弓!

    随着韩非一声暴喝,弯弓着的身子猛然甭直,柔软仿佛面条一般的双腿,顷刻变化为强劲的劲弓,李彦的身子受到向上的巨力,随着韩非的双脚,不受控制的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当韩非一个“起”字音节出口,夹住李彦脖子的双脚猛然松开,再看李彦,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不受控制的向凉亭外不远处的一块山石撞去。

    “咝……”

    这下子,总该结束了吧!

    典韦眼看着堪堪要以头撞上假山石的李彦,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好个难缠的老道士……不过,还是主公厉害!

    就这水准,还要当人家的师傅?

    还不愿?

    典韦的心中,满是嗤笑不已。

    一招将李彦摔出,韩非双手一撑,整个人自地面上站立起来,面sè平淡的盯着李彦飞出的身子,凝神以待。他知道,依李彦的身手,如果就这样完蛋了,那也太对不起他韩非满腔拜他为师学武艺的心了!

    李彦,还死不了!

    恍若是要验证韩非心中所想一般,眼看着李彦的头部要撞上了假山石。突然间只见李彦的身子在空中一团,顺势一个鹞子翻身。却是变成了双脚在前,脑袋在后。紧接着,双足猛然踏出,狠狠的蹬在假山石上,双腿一屈再一伸,身子借力反shè回来,手中树枝一摆,直刺韩非的面门。

    “果然好腿法!小子。你这是要拜师还是要杀老夫?不过,单凭这一腿法,你还难不住老夫!”依李彦的眼力,再加上先前的对战,他早就看出来了,虽然韩非这一套腿法jīng妙无比,对付一般之人。简直是无往而不利的绝学!但是,对于懂得卸力的他来说,最多只会是让他狼狈而已,想要伤他,却是万难。

    “呵呵,当然是切磋……”

    眼见着李彦手中的树枝迎面刺来。韩非口上嬉哈着,却突然做出了一个令李彦甚是感到不解的动作,一声冷哼出,韩非的身子仿佛是被大风吹倒的旗杆一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扑通!”

    这是……

    李彦很是纳闷。早年与人争斗二十多年,比武不下数百场。可谓是身经百战的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躲人招式的!即便是他yù躲这一招,也无碍乎左躲右闪,而自己的后续招数,也为这左躲右闪早做好了准备,可是,李彦这一摔倒,却使得他所有的后招尽数化为了泡影!

    但是,怎么看上去,韩非这样子却象是真摔倒了,可是……

    然而,还不待他想得清楚明白,地面上的韩非的身子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再度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就仿佛是韩非的背上装置了弹簧一般!看韩非的动作,就如同看到了僵尸一般无二,诡异的让人心中发寒!

    震惊中忍不住就是一失神的李彦,只感肚腹上一痛,直立而起的韩非猛然一甩头,一个头锤狠狠的顶在了李彦的身上,前飞的身子嘎然而止,被韩非撞得斜斜飞出,真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

    “扑通!”

    “汉钟离,跌步抱提兜心顶……仙长,这和人交手,你也敢失神,幸亏小子不是仙长的仇家,若不然……”黄逍眼中平静看着摔落尘埃,身子因肚腹的巨痛而佝偻着身子的李彦,平淡着声音说道。

    “咳咳……”

    李彦挣扎着站起身形,左手捂着肚腹,持树枝的右手擦了一把额头冒出来的冷汗,脸孔,抽搐的几乎变了形状,强自开口问道:“这也是你口中的风神腿法?”

    李彦受伤了!

    这是他自与韩非交手以来,第一次受伤!措不及防,再加上他失神在先,这次索然还费同样也有留力,所受之伤不重,却也是不轻。

    谁能想到,方才口口声声要收徒、不把韩非放在眼里的李彦,在这不出十分钟的短暂时间内,竟是受伤了?

    那可是李彦!

    蓬莱枪神散人童渊的师弟!传说中,武艺比之童渊还要高出一些的李彦!

    但是,韩非那怪异的招式,非但是交手中的李彦为之吃惊失神,即便是远处观战的典韦,一时间也是丝毫没有形象的张大了嘴,呆愣愣的看着院中的那道傲然而立白sè的身影。怎么可能,那样居然也能站的起来?

    这一招,却是彻底的颠覆了两人一直以来的常识,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仙长莫非忘记了?小子早前就说过,小子所擅长的乃是拳脚。拳脚拳脚,自然是有拳有脚!腿法乃是风神腿法,而这拳法,乃名为醉八仙!”韩非淡然一笑,上下看了两眼甚是狼狈的王越,道:“怎么样,仙长,小子够资格拜你为师了么?”

    李彦笑了,笑的很是灿烂,如果,不是他满脸不曾消去的冷汗还有那一身的狼狈,看上去就像遇到了令他欣喜的物事一样。

    韩非知道,李彦的笑,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能遇到他这样一个对手而笑!数十年来未尝一败,纵是赢得了莫大的名声,但是,在内心中,却是渴望出现一个能与自己匹敌的高手。看似是风光无限,可是谁又能理解高手的内心?

    高手寂寞,高处不胜寒啊!

    这也是前世所看的金庸武侠里诸如独孤求败,纵横江湖。无人可敌,最后落寞归隐的高手寂寥。独孤求败本名不是如此。可是,作为一个高手,踏足天下,但求一败而不可得,却是他生平的一大憾事。

    韩非为什么一次次地对上吕布?

    他难道就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吕布的对手吗?

    当然不是!

    他一定不糊涂,虽然有暗器在,但那并不是实在的手段,难保战场上就不会有发不出暗器的时机。之所以一次次的对上吕布。无非是想磨砺自己的武艺罢了,渴望一场大战,能让他将全身的本领施展开的大战!这也是他在见到吕布,明知道不是对手,却还是兴奋的缘由所在。

    下棋找高手,弄斧到班门!

    李彦知道,以他用剑的手段。想要拦下韩非过二十回合,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按说,以他的眼光,岂会不知道韩非在他手下撑过二十回合如喝水一般的简单,以他往常的xìng格,怕是早就有了主意。是收还是不收。但是,韩非的武艺,却是引发出他强烈的战心,错过今rì一战,恐再难有了吧?

    虽然。自己还有败的可能。

    败了又如何?当求畅快淋漓一战尔,这一生。胜得忒多了……

    “再来!”李彦手中长唱的树枝一摆,再度拉开架势,没有一点多余的语言。但是,语气中透露着的兴奋,韩非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武人!

    不愧是一高手!

    痛快!

    韩非战心也起,自然也不愿意多说废话,随手将jīng钢扇插回了腰间,双手一端,犹如擎着两支酒杯一般,双眼渐现迷离之sè,脚步虚浮,却似东倒西歪,踉踉跄跄。

    “咦,主公他不是今天的酒吃多了吧,这酒劲才上来?俺老典还不知道什么酒有这么大的后劲……可是,这也太久了吧?莫非主公他又藏了什么俺老典不知道的好酒……可是,主公今rì里好象也不喝多少的酒啊,他的酒量又那么大,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看着不远内摇摇晃晃黄逍,典韦摇晃着大脑袋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嘟囔道:“……怎么这打打仗就耍上酒疯了呢?前一刻还好好的呢,主公他……不好!主公他醉了,断不是那个老道士的对手,万一……不行,俺老典得去帮帮主公……咦?!”

    猛地,典韦的目光不经意地看向跌跌撞撞的韩非脚下,却见韩非的双脚如同老树盘跟一般,纵是上身如同随风舞柳,但是,正个身子好似有根之浮萍,随波而动,进退有度。

    “还是像醉了!”典韦看了半晌,这才憋出一句话来,愣了愣,又怒囊道:“主公说这叫什么醉八仙,难道说……”

    “看来,打这个老头儿,即便是醉了,主公也能收拾得了他!嘿嘿……”典韦憨声笑道。虽然他憨,但是,不代表他没眼力。韩非看上去虽然醉态可掬,但是,他自问以他的武艺,拿这样的韩非他也没奈何!

    “看剑!”

    同样,作为韩非对手的李彦,也是大感头疼,看着面前摇摇晃晃,全身却似无一处破绽的韩非,李彦还真就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观摩了良久,终是狠下心,一剑试探着刺向韩非的面门。

    韩非醉步散乱,见长剑堪堪来到面前,身子一跌,陡然在一起,却是轻松的将这一剑闪开。随即一步不稳,两步急进,跌撞着投向李彦的怀中,银蛇探海,素手掏心,双手看似慢,实则快若闪电,一印李彦的小肚,一叩其前心。

    “蓝采和,单提敬酒拦腰破!”

    乍然的一招,给人一种视觉上的错觉,冷不防看上去,就好象是韩非的双掌放在那里,而李彦却是像在犯贱,自己主动地撞上去一样,诡异至极。

    “天啊,主公这是什么招,真好玩!”典韦失声低低地惊呼了一声。

    不过,他嘴中的好玩,李彦可是没看出来,他嗅到的,却是死亡的感觉!庆幸的是,他这刺出的一树枝,本为试探韩非的招数,是故也并不是很快,力道尚还能做到收发随心。眼见不好,前冲的脚步嘎然止住,双足猛然一跺地,身子随即向后蹿去。

    韩非两掌顿时击空。却不想他一副好象要摔倒的样子,身子斜斜的前倾。若是典韦、李彦懂得后世的角度的知识,便不难得知,韩非那栽斜的身子,与地面所成的角度居然低于六十度,但却诡异的不见其倒下!双足东扯西牵,飘忽不定,一跌一撞间,便赶上了李彦飞快蹿出的身形。仿佛李彦的怀中有他韩非想要的宝贝一般,又好似两块相吸引的磁铁,电闪般再度扎了进去,双掌一分,左手成掌刀斩向李彦的右肋,右掌瞬间变为拳,如同砸山门一般。直砸其前心。

    “拦腰破,给我破啊!”

    看着如同附骨之蛆,yīn魂不散的韩非,李彦只感到一阵阵的头疼。走便了大江南北,会过高人无数,纵横了一辈子。什么样的招数他没看过!即便是其招怪式,他都曾有过涉猎,却是不及这韩非之招式的万一!身子尚在空中,再无可借力之处,若是这一掌、一拳中上。虽然知道韩非不会下死手,但这张老脸丢不起啊!

    如此。可要如何是好?

    李彦额头上见了冷汗,心下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左手架的一处,架两处已然是万难,这……李彦头一次为手中的树枝过长而苦恼,被韩非撞如怀中将树枝逼到身外,此刻想收回来招架显然如同天方夜谭一般!

    对了,树枝!

    李彦心中一狠,也不再去管韩非的一斩一砸,右手上的树枝一顺,斜肩带背直斩韩非的上身。

    围魏救赵!

    李彦在赌,赌韩非不想与他两败俱伤!

    虽然,他的心中也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丝的拼命念想,但是,转瞬间就又给他压了下去,毕竟两人不是生死相博,还用不着拼命。

    而且,韩非的奇招怪式,深深地吸引住了他,若rì后少了这样的一对手……

    “扑通!”

    似是被风吹倒、失去了根基的柱子,又似是脚下被物事所绊跌到的醉鬼,“扑通”一声,韩非直直的摔了下去。

    虽然知道李彦也不会下狠手,而且也不是真的宝剑,但韩非却不愿占李彦什么便宜,依着正常的逻辑,顺了李彦的轧。

    “主公!”

    只能说韩非摔的太逼真了,将远处正一脸放心的典韦也给骗了过去,大惊之下的典韦,跨步上前,挺兵器就要来救。然一步方跨出,却又愕然收回。

    “张果老,醉酒抛杯踢连环!”

    一声轻语,自地面上趴伏着的韩非身上传出,再看韩非,前半身摔了下去,躲开了李彦砍来的一树枝,后半身却是早起,全身仿佛没有一点的骨头一般,金珠倒卷帘,“唰!”的一下,摔到的身子骤然变为了头下脚上,双腿弯曲,连环踢向李彦的咽喉、头部。

    “啊呀!给我开啊!”

    被步步紧逼的李彦,再度感到了不耐,左手攥掌为拳,右臂屈肘,大力的撞上韩非踢来的双脚。

    李彦郁闷,相当的郁闷!

    想他一身的本领,虽然不是很jīng通剑术,但能比上他的,大汉朝还真就不是许多!偏偏遇到了韩非这样一个怪胎,招式前所未见不说,还怪异至极,每每出人意料,有背人的长理惯xìng,使得他没一招发出,都有一种用错力的感觉,胸内,憋闷非常。

    用对付正常人的招数,来对付一醉汉,那结果可想而知。醉汉若是正常的话,那就不能称之为醉汉了,和正常人还有什么两样?

    用来自后世的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砰!”“砰!”

    韩非踢出的连环双脚,被李彦奋力架出。也因双手的平衡不如双脚,再加上李彦本就以力大著称,而这连环双脚,只是以奇著称,力道上有韩非特意的收敛,自然也就不是那么足,在李彦的大力下,以比去时更快的速度被击回。

    李彦老脸一红,他知道,自己有些钻空子占便宜了!

    可紧接着,李彦的脸sè变了。

    令人感到诡异的是,被击回的,只有韩非的下半身,而韩非的上半身……

    似乎半空中有一根众人看不到的杠杆一般,韩非的身子直直,下半身被击回。下半身却自地面上扬起,双手一顺。“缓慢”的摸向李彦的小肚子。

    李彦活了这么大的一把自年纪,哪曾见过这样的招式,再加上注意力都被上面的双脚吸引,万没想到韩非自下面还能打出拳招!待到他发现之时,为时已晚……

    “砰!”“砰!”

    眼看着双掌快要按上李彦的小肚子,在他惊骇yù绝的双眼中,本来看上去甚是缓慢的双掌,速度陡然增加。电光火石般,在李彦根本就没有反映过来之时,印了上去!

    拳无拳,意无意,无拳之中是真意!

    韩非的这套拳法,取之于柔化巧打,讲究的是随机就势。避实击虚,看似招式绵绵无力,但若是抓住了敌人的空挡,却是瞬间发力,有些类似于后世咏chūn一派的寸拳。

    “张果老,醉酒抛杯踢连环!仙长。汝忘记了还有这抛杯矣!”韩非借着双掌上的力道站起,笑呵呵的看着“蹬蹬蹬……”连续退出七八步的李彦道:“仙长,汝不不肯收小子为徒么?”

    “咳、咳……”李彦一阵猛咳,连抚了几下胸口,平息被击打得有些紊乱的气息。随之又咳了良久,这才算缓过了这口气。双眼中的jīng光依旧,抬起头,看了看矗立在眼前不远的韩非,淡然道:“做为一个剑客,倘若手中还有剑在,又何以言败?小子,老夫手中的剑,尚在,二十回合也未到,休要多言,请!”

    说着,晃动手中的树枝。

    树枝,即他的剑!

    “如此,这剑,仙长不要也罢了!”韩非并未生气,反倒是越来越是赞叹起这个李彦的xìng情了。明明知道打不赢自己,尚还敢亮剑一战,有气魄,当真有一代剑客的风范、傲骨!如若是李彦就这般服输了,答应收他为徒,他韩非反倒有些轻微的看不起!

    然韩非不知道,这次,却是他猜错了!非是他李彦有什么不屈之心,实在是败的这么窝囊让他心有不甘,老脸上挂不住,再者,是真不想收韩非做什么徒弟了,只是报着那么一丝的希望,想找回属于自己的面子,属于他的那一份尊严罢了!

    韩非话声方落,身子就电shè而出,一直以来,韩非都是以静制动,鲜少有主动出击之时。先前用风神腿法,因不名李彦的底细,是以不曾主动抢攻。而这醉八仙,讲究的是抓敌人的破绽,后发制人,这也是韩非一直不争取主动的原因。

    “风神腿法第四式——风卷楼残!”

    一听韩非报出的招式名称,李彦就忍不住一皱眉。说实话,与其面对这以速度著称风神腿法,他李彦宁可愿意去面对那诡异至极的醉八仙!

    速度太快了,再加上韩非那变态至极躲避招式的直觉,他李彦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任何一个人,也不愿意被当做沙包一样对待,即便是伤不到!但是,这样的折磨,还真不如一掌砸死他来的干脆!

    韩非拖着一道长长的由一个个残影组成的白影,一念间就来到了李彦的近前,忽然一个趔趄,就好象奔驰的骏马突然绊到了绊马索一般,身子直跌而出,迎着李彦撞来。

    “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钧!”

    不好,上当了!这根本不是什么风神腿法,是那个什么醉八仙!

    可是,待得李彦明白过来已然有些晚了。

    韩非在前世,曾被人称为拳脚双绝,这两套绝技在他的手中使用起来,极动化极静,极静化极动,圆转随意,早就练到了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地步。用“风卷楼残”这一招,一为迷惑敌人的视听,二者,醉八仙不适合于进攻,以这一招来招敌人的破绽,再给予攻击,乃是韩非百试不爽的连环招式。

    扑向李彦,昏沉沉进三退两,左一拳,砸向李彦的右肋,右一脚,前啄后让,yīn险的踢向其下yīn,身子一让,右手已起,单凤朝阳,扫向李彦的左太阳,一招三式,机会到,毙敌时!

    好个狡猾的臭小子!

    李彦现在连恼火韩非的时间都没有,事起突然,百忙中不得已再次用出了拼命的招数,长长的树枝横摆,拦腰斩来。

    “黔驴技穷了吧!”韩非心中暗哪道了一声,对于李彦的这一剑。他韩非还真就就没看在眼里,醉八仙讲究的是力道使五分、留五分。以便于换招。只有在有了万全的把握能击到敌人的身上之时,才会瞬间爆发全力,这也是醉八仙拳法的可取之处。

    “曹国舅,仙人敬酒锁喉扣!”

    韩非右手瞬间收了回来,随着这一声轻唱,大拇指、食指准确的搭在了李彦砍来树枝的两侧,“砰!”牢牢的扣住。这时,左手已然收回。如同右手一般,两指扣在了李彦手中的树枝上。

    不要以为不可能,韩非的这四个手指,为了练这一套拳法,由坚果练起,练到最后,即便是石子。也能应力而碎!

    更何况是李彦随便折来的树枝?

    见树枝被锁,李彦急切间就要收力拽回,但是,饶他拼力拽了两拽,却也是未曾拽动。再看韩非的双手,连环扣动。随着树枝而上,转眼就来到了他握着树枝的右手处。

    “韩湘子,擒腕击胸醉吹萧……仙长,一根破树枝而已,又不是什么宝贝。还是撒手吧!”

    作为一个武人,李彦一向视兵器如同自己的第二条生命。即便是一树枝,哪里肯轻易放之?不过,如此却是就给了韩非可乘之机。双手随剑而上,直扣住了李彦右手的脉门所在,双指一较力,李彦顿时感觉半边的身子发麻,右手不自觉的松开,树枝滑出手中,随着一声清响掉在了地上。

    韩非身子陡然向旁边一跌,让过李彦击来的左拳,左手依然抓住其脉门向怀内一引,右脚踉跄着踏前一步,肩膀靠向李彦的胸膛。李彦因半边身子发麻,再也使不上半分的力道,身子,很是不情愿的顺着韩非左手一引间的大力,无奈的撞上韩非撞上来的肩膀。

    “砰!”

    这一撞,却是撞了个结结实实,即便是韩非怜惜他王越是个人物,一心向要拜师而有所收力,这一撞下,李彦也是感觉胸口发闷,骨头yù裂,强自忍着一股yù要吐血而出的感觉,身子,却因韩非这一撞的力量,踉跄着倒退而出。

    “回来!汉钟离,旋肘膝撞醉还真!”

    还别说,李彦还真听话,让他回来就回来!李彦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蹬蹬”连退,韩非却不愿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扣住李彦脉门的左手用力,向怀内猛然一带,同时,醉步上前,身形微矮,右臂一曲,一个肘击再度点向李彦的肚腹。

    不好!

    王越已经不知道今天叫了多少声不好了,心下大惊,可是,这身子偏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无奈之下,唯一还好用的左手垫了上去。

    “砰!”

    “哼!”

    这次,韩非却是未曾变换招式,手肘大力的点在李彦垫上来的左手,复砸在其身上,直砸的李彦闷哼一声,强自咽下去的那吐血的感觉再度返将上来,直憋的脸sè通红。

    “看好下面!”

    韩非因身子微矮而曲着的双腿,这一刻,右腿早已踢出。眼看着要踢到了李彦双腿之上,韩非很是“好心”的提醒道。

    “……”

    李彦好一阵的气苦,要告诉你就早点告诉呗,都要踢上了,你再告诉,又有什么用?然事情已不待他多想,随着韩非的话音落下,双腿上陡然传来一阵麻痛,身子,不由自主的飞将起来。

    韩非再度跨步上前,右肩在李彦的胸腹上一顶,左臂一舒,一把抓住李彦腰间的丝带,双臂微微用力,比他那杆三尖两刃枪也沉不上几十斤的李彦被他像拎小鸡一样,轻松的举过头顶,然后……

    轻轻地放下。

    “你……”

    正等着韩非一摔的李彦,眼中闪过一阵的茫然,对韩非的举措,有些不大明白。

    “仙长,二十回合已过。”韩非眼中含着笑意,微笑着道。

    “啊……”李彦半晌才转过弯来,明白了韩非所指,登时,脸是青一阵红一阵的,忍不住道:“小子,你这武艺也不差老夫了,甚至连老夫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还拜我这糟老头子为师,值得么?”

    “值得!”韩非点点头,一脸正sè的道:“我追求的是万人莫敌。而不是一人敌!”

    李彦有些恍然,“你是想学老夫的戟法?”

    韩非点头。

    “也罢。谁让老夫自己送上门来……”李彦摇头苦笑,食言的事,他还做不出来。

    正这时,一道黑糊糊的身影从不远的树从钻了出来,老远的就叫道:“主公,俺老典想学这风神推与醉八仙……”

    ……

    第二rì,五更天,韩非出现在洛阳城外一破旧掉的道观中。

    更又叫平rì戊夜。也就是后世半夜三点到五点之间,而五更正就是半夜四点整,李彦要求韩非在这叫青松观的大门前等候。

    其次青松观他一次都没有去过,据说在洛阳城西二十余里外,至于青竹观在哪里,他更是一无所知。

    所以韩非做出一个决定,昨天下午他就到了洛阳城西。先探查到青松观,然后在附近的人家住了一夜。

    韩非是在黄昏时分抵达了这里,洛阳的城西二十里,有一小镇,他在镇上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住下,令他欣慰的是。青松观就在镇子西面两里处,镇上人人皆知,很容易找到。

    “公子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旅舍主人是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长得胖胖,笑容可亲。也十分健谈,他举着油灯带领韩非向房间走去。

    韩非牵着战马跟在主人后面。“不错,第一次来。”

    “那要小心一些,自从董卓入了京师,这洛阳一带就不太平,尤其是小心那些西凉军……”店主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嘱咐着。

    “好了,就是这里,公子请吧!”

    店主人把刘璟领到一间小小的院子,是一间独院,院里有两间屋子,周围有一人高的院墙,刘璟将院子包下,一天二十钱,价格并不贵。

    “多谢店主,明天上午就拜托了。”

    “放心吧!明早四更,我一准叫醒你。”

    店主人把油灯交给韩非,回前院去了,韩非牵马走进院子,院子里十分安静,一株老槐树就像一个佝偻的老者,倚在院墙一角。

    韩非索xìng吹灭了油灯,在院子里一方大石上坐下,他仰望漫天璀璨的星斗,他心中很乱,从他来到这个时代,他的心从没有平静过。

    此时他才终于静下心仔细观看三国时代的夜空,三国的夜空和后世也并无不同,就不知在这个无尽的宇宙中,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一颗流星从天空划过,韩非忍不住低低叹息一声,或许这又是一个穿越两千年的灵魂。

    他还可能回去吗?

    韩非身子陡然向旁边一跌,让过李彦击来的左拳,左手依然抓住其脉门向怀内一引,右脚踉跄着踏前一步,肩膀靠向李彦的胸膛。李彦因半边身子发麻,再也使不上半分的力道,身子,很是不情愿的顺着韩非左手一引间的大力,无奈的撞上韩非撞上来的肩膀。

    “砰!”

    这一撞,却是撞了个结结实实,即便是韩非怜惜他王越是个人物,一心向要拜师而有所收力,这一撞下,李彦也是感觉胸口发闷,骨头yù裂,强自忍着一股yù要吐血而出的感觉,身子,却因韩非这一撞的力量,踉跄着倒退而出。

    “回来!汉钟离,旋肘膝撞醉还真!”

    还别说,李彦还真听话,让他回来就回来!李彦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蹬蹬”连退,韩非却不愿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扣住李彦脉门的左手用力,向怀内猛然一带,同时,醉步上前,身形微矮,右臂一曲,一个肘击再度点向李彦的肚腹。

    不好!

    王越已经不知道今天叫了多少声不好了,心下大惊,可是,这身子偏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无奈之下,唯一还好用的左手垫了上去。

    “砰!”

    “哼!”

    这次,韩非却是未曾变换招式,手肘大力的点在李彦垫上来的左手,复砸在其身上,直砸的李彦闷哼一声,强自咽下去的那吐血的感觉再度返将上来,直憋的脸sè通红。

    “看好下面!”

    韩非因身子微矮而曲着的双腿,这一刻,右腿早已踢出。眼看着要踢到了李彦双腿之上,韩非很是“好心”的提醒道。

    “……”

    李彦好一阵的气苦,要告诉你就早点告诉呗,都要踢上了,你再告诉,又有什么用?然事情已不待他多想,随着韩非的话音落下,双腿上陡然传来一阵麻痛,身子,不由自主的飞将起来。

    韩非再度跨步上前,右肩在李彦的胸腹上一顶,左臂一舒,一把抓住李彦腰间的丝带,双臂微微用力,比他那杆三尖两刃枪也沉不上几十斤的李彦被他像拎小鸡一样,轻松的举过头顶,然后……

    轻轻地放下。

    “你……”

    正等着韩非一摔的李彦,眼中闪过一阵的茫然,对韩非的举措,有些不大明白。

    “仙长,二十回合已过。”韩非眼中含着笑意,微笑着道。

    “啊……”李彦半晌才转过弯来,明白了韩非所指,登时,脸是青一阵红一阵的,忍不住道:“小子,你这武艺也不差老夫了,甚至连老夫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还拜我这糟老头子为师,值得么?”

    “值得!”韩非点点头,一脸正sè的道:“我追求的是万人莫敌,而不是一人敌!”

    李彦有些恍然,“你是想学老夫的戟法?”

    韩非点头。

    “也罢,谁让老夫自己送上门来……”李彦摇头苦笑,食言的事,他还做不出来。

    正这时,一道黑糊糊的身影从不远的树从钻了出来,老远的就叫道:“主公,俺老典想学这风神推与醉八仙……”

    ……

    第二rì,五更天,韩非出现在洛阳城外一破旧掉的道观中。

    更又叫平rì戊夜,也就是后世半夜三点到五点之间,而五更正就是半夜四点整,李彦要求韩非在这叫青松观的大门前等候。

    其次青松观他一次都没有去过,据说在洛阳城西二十余里外,至于青竹观在哪里,他更是一无所知。

    所以韩非做出一个决定,昨天下午他就到了洛阳城西,先探查到青松观,然后在附近的人家住了一夜。

    韩非是在黄昏时分抵达了这里,洛阳的城西二十里,有一小镇,他在镇上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住下,令他欣慰的是,青松观就在镇子西面两里处,镇上人人皆知,很容易找到。

    “公子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旅舍主人是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长得胖胖,笑容可亲,也十分健谈,他举着油灯带领韩非向房间走去。

    韩非牵着战马跟在主人后面,“不错,第一次来。”

    “那要小心一些,自从董卓入了京师,这洛阳一带就不太平,尤其是小心那些西凉军……”店主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嘱咐着。

    “好了,就是这里,公子请吧!”

    店主人把刘璟领到一间小小的院子,是一间独院,院里有两间屋子,周围有一人高的院墙,刘璟将院子包下,一天二十钱,价格并不贵。

    “多谢店主,明天上午就拜托了。”

    “放心吧!明早四更,我一准叫醒你。”

    店主人把油灯交给韩非,回前院去了,韩非牵马走进院子,院子里十分安静,一株老槐树就像一个佝偻的老者,倚在院墙一角。

    韩非索xìng吹灭了油灯,在院子里一方大石上坐下,他仰望漫天璀璨的星斗,他心中很乱,从他来到这个时代,他的心从没有平静过。

    此时他才终于静下心仔细观看三国时代的夜空,三国的夜空和后世也并无不同,就不知在这个无尽的宇宙中,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一颗流星从天空划过,韩非忍不住低低叹息一声,或许这又是一个穿越两千年的灵魂。

    他还可能回去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qidian.阅读。)

    9

第一百六十章 祢衡与戏志才(上)

    在韩非一贯的理解中,练武当是循序渐进的才对,慢慢的加良,若不然,身体先承受不住,还谈什么其他。但李彦却没有这么做,激发身体潜能的药丸,早中晚一天三次,把他的体能逼向了身体的极限。

    “扑通!”

    剥光衣服的韩非如同死狗一般被扔进一口直径约一丈的大铁锅中,壮硕魁梧的典韦充当着打杂的下人,忙碌地在铁锅下添加柴禾,铁锅下火光熊熊,铁锅内热气腾腾。

    郭嘉则将一筐采来的草药倒进铁锅,这架势,就仿佛在熬一锅喷香的青菜人肉汤。

    因为人手不够,再者,韩非也不可能唱时间的离开这两人的视线,别人他又信不过,故此,这一文一武也给韩非叫了过来,服侍着他。

    铁锅里放着一副竹垫,可以使韩非的皮肤不用接触滚烫的锅底,只用享受沸腾的滚水。

    韩非整个人好象昏死了过去,对外界的刺激几乎麻木了,感觉不到水温的滚烫,他只觉得自己在痛苦的地狱中不断下坠,一直跌入十八层地狱。

    李彦伸手试了一下水温,已经滚烫,水温差不多了,便对烧火的典韦说道:“撤去柴禾,不要再烧了。”

    “仙长,他需要浸泡多久?”看着热气腾腾的满锅的水,郭嘉皱眉问道。

    那温度,想一想都……

    “至少一个时辰,等会儿水变温了,再架柴烧水。”

    用滚水加草药。是给韩非驱除疲惫,恢复他的体力,便于明天再继续大份量的强化训练。这种魔鬼般的训练至少要持续一个月,才能转为正常的长久训练。

    “师傅,明早我.....几时开始?”韩非躺在汤药中乏力地问道。

    “明天一早四更起床,我们去爬山。”李彦笑眯眯地回答。

    典韦忍不住一激灵,看向李彦的目光,真好似看见了微笑的恶魔一般。

    想当年,他学武时。他的师傅可没这么狠!

    “对了,老夫还有事在身,不便久留。郭小子,你将这些所用的药材全部记下,待老夫走后,学远。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放心吧。老夫离开前,戟法会传给你的。”见韩非一脸的焦急,李彦笑了。

    韩非犹豫了下,问道:“可是,师傅,我真适合用戟吗?”

    “有何不适?”李彦指着韩非的那杆三尖两刃枪,慢声说道:“戟者,可作刀劈。可作枪刺,勾、片、探、挂、磕无一不能。可以说是集所有兵器于一体者,古来擅长用戟者,可霸气,可精妙,实乃万能之兵;而你这杆乱七八糟的兵器,乍看是枪,又可作刀劈,枪身上还有倒钩,老夫真看不出,与戟差了多少……这样吧,你手下不是有个精通铸造兵器的老头儿么,待闲暇了,使他给你重铸一戟,至于这软藤做的杆,倒不用换了,可刚可柔,甚妙,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想的,竟给鼓捣出这么一个好点子。”

    韩非双眼,愈发的明亮了起来。

    ……

    早春的山间,微寒的空气中混合着泥土发芬芳,令人心情不由得轻松,从山中传来忽远忽近的鸟鸣声,偶尔还能听到风吹过树林沙沙的响声,十分的美妙。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学子嘴里咬着一根青嫩草心,手里拿着从路便折下的枝条,欢快地走在这山间的路上。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书童,书童身上背着包袱,手里提着饭盒,头上戴着用树枝和树叶编织而成的帽子。看这两个人悠闲的样子,像是洛阳的学子带着书童到郊外踏春。

    “这戏先生也真是的,没事情跑到那么深的山上来住,就不害怕有狼?”书童忍不住嘀咕道。

    前面的青年学子回头给那个书童一记白眼,然后说道:“你这小鬼,累了不成?”

    书童一听马上说道:“我皮糙肉厚的,怎么会累。我是担心公子你的身体,你从小身体就不好,你看现在的太阳那么大,山风又是刺骨,要是你被折腾出病了,那可怎么是好?”

    青年学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小鬼,明明就是他想休息还找那么多理由,也罢,到山顶还有很长一段路,是该休息一下了。青年学子抬头望去,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棵大榕树,在树下有一块大青石,在哪里休息一下吧!青年学子指着前面的榕树下对书童说道:“我们到前面去休息一下吧!”

    书童一听欢快地叫了一声说道:“多谢公子!”

    这主仆二人便来到了大树下,坐在大青石上休息了起来。

    两个人喝了口水,便坐在石头看起了风景。此时二人在半山腰上,看着山下连绵起伏的小山,加之是早春,星星点点的绿色,风景到也是十分宜人。

    就在青年学子看得入迷的时候,突然间从树上传来书童的声音。

    “公子,你看,这里有一个鸟窝啊!”

    青年学子抬头一看,书童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树上,此刻正站在顶端的一根只有手臂般粗大的树枝上,高兴地指着旁边的鸟窝说道:“公子,你看,有鸟窝!”

    “里面可有雏鸟?”青年学子当下忍不住问道。少年的心性都是好玩的,何况这个青年学子本来就有一些童心未泯。

    “有!”

    书童将一只雏鸟抓出了鸟窝,开心地说道。

    青年学子看得雏鸟,当下说道:“把鸟儿拿下来,小心点,你千万要注意安全,不要摔下来!”

    “我会小心的……啊……”

    就在书童说到会字的时候,他的脚一滑,身体不由地向后仰,便摔了下来。

    吓得树下的青年目瞪口呆,一时间慌忙跑去接人,可是一阵清风拂过,一道白影一飘来,等青年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书童已经立在了他的面前。

    出现在他的书童旁边的还有一个穿着白色儒衫的少年。

    这少年生得面银月,菱角中透露着刚强,眼如星眸,乌黑发亮,鼻子如山峰,挺拔俊秀,两道剑眉,如化开的墨云粗细均匀。这少年的五官生得十分的灵秀,特别是他的眼睛,明亮而深邃,微微上翘的嘴角,总是让人感觉到他露出一丝让人难于琢磨的笑意。

    更难得的是,这少年满脸的英雄气,双眸中不时的闪过一丝的冷列。

    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出如此英杰。看他的样子,年龄应该不超过十八岁,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些。青年不是洛阳本地人,自然不认识眼前这人为谁,但想来,如此人物,在此地当不是无名无姓之人才对。

    青年学子愣了好一会才说道:“多谢公子救了在下的书童。”

    少年也回过神来笑了笑,扬起自己拿着刀的手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须客气。敢问一下这位学兄,这里离周山还有多远?”

    周山:在洛阳西南侧,因山阜上有周灵王墓冢,周代称冢为山,故名曰周山。周山又名秦山,西起崤山,东止洛阳。

    青年学子还没说话,那个大难不死的书童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说道:“不远了,不远了!下了这山,往前再走就是周山!对了,你去周山做什么?”

    书童说完回过头来一看到这个少年,顿时目瞪口呆,一个词语经过他的大脑,不由从口出来:“好俊的面皮,公子这算不算是美若天仙?”

    少年脸皮抽搐了一下,然后万分尴尬地说道:“这位小兄弟谬赞了。”

    青年学子也忍不住说道:“可惜了……”

    少年看到青年学子一脸惋惜的样子,当下忍不住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了,公子若是女子,定然是一位比西施还要美上三分的神仙中人。不知道公子家中可还有妹妹?”青年学子一脸认真地说道。他说完不由地笑了起来。

    少年一脑门的黑线,差点就拔刀杀人了,好一会少年才缓过神来,收住了怒气,反是微笑地说道:“确有一妹,不过,却不劳惦记了。”

    少年长的确实不错,但也只是上等之姿,然配上那一脸的英气,顿时显得不凡了起来,也难怪这主仆二人如此。

    青年学子见这个少年并不发火,心想这个人果然有趣,当下不由地笑了起来,好一会才抱拳说道:“刚才是开玩笑的。只是恕在下直言,公子这样的容貌,还需隐藏起来,如今这个乱世,公子这样的容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

    要知道好男色的达官贵人可是很多的,以这个少年的容貌,只怕在洛阳会被人盯上了。

    少年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学兄提醒,我会注意的。”

    青年学子一时间好奇忍不住问道:“不知道公子要到周山去做什么?”

    少年当下问道:“学兄你是附近人?可听口音却不像啊。”

    看他这个样子,算是一个读书人,如果他是周山附近的人,那一定听说戏志才才对。不过,也不一定,戏志才如今的名气还不显,他平常只和那些有才华的人交往,直到被荀彧推荐成为曹操的谋士,才被重用。

    戏志才之后,才是郭嘉!(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祢衡与戏志才(中)

    看他这个样子,算是一个读书人,如果他是周山附近的人,那一定听说戏志才才对。不过,也不一定,戏志才如今的名气还不显,他平常只和那些有才华的人交往,直到被荀彧推荐成为曹操的谋士,才被重用。

    戏志才之后,才是郭嘉!

    青年点头道:“不错,在下乃是平原人氏,姓祢名衡,字正平。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祢衡?

    那少年当时就是一愣,这名字他太是熟悉了。

    祢衡者,字正平,汉末辞赋家。字正平。平原郡(今山东临邑德平镇)人。少有才辩,性格刚毅傲慢,好侮慢权贵。因拒绝曹操召见,操怀忿,因其有才名,不欲杀之,罚作鼓吏,祢衡则当众裸身击鼓,反辱曹操。曹操怒,欲借人手杀之,因遣送与荆州牧刘表。仍不合,又被刘表转送与江夏太守黄祖。后因冒犯黄祖,终被杀。

    祢衡的代表作《鹦鹉赋》是一篇托物言志之作。赋中描写具有“奇姿”、“殊智”的鹦鹉,却不幸被“闭以雕笼,剪其翅羽”,失去自由。赋中“顺笼槛以俯仰,窥户牖以踟蹰”,“顾六翮之残毁,虽奋迅其焉如”的不自由生活,显然是以鹦鹉自况,抒写才智之士生于乱世的愤闷心情,反映出作者对东汉末年政治黑暗的强烈不满。此赋寓意深刻,状物维肖,感慨深沉,融咏物、抒情、刺世为一体,是汉末小赋中的优秀之作。另有《吊张衡文》。《文心雕龙?哀吊》称为“缛丽而轻清”。

    可眼前这祢衡,也不见傲慢啊……难道说,因为自己刚救了他的童子?

    少年人不是别人。正是韩非。

    在听郭嘉说戏志才就隐居在周山,韩非便寻了过来。

    “不才,在下姓韩名非,字学远。”知是祢衡,韩非倒不隐瞒自己的名姓了,至于拿自己去邀功请商,祢衡还不是那样的人。

    再者。若祢衡有一点的异样,韩非杀之,如宰鸡。轻松的狠,至于杀了祢衡之后会有什么影响……呵呵,祢衡现在名气也不大,杀了。他也不会成为黄祖那倒霉蛋。

    “你就是韩非?那个打败了吕布的韩非?!” 祢衡明显的吃了一惊。

    韩非微微一笑。“些须贱名,何足挂齿。”

    “衡倒是失礼了,韩龙骧为国为民,征战沙场,天下人谁不敬佩?只是不知韩龙骧怎到了这厢?难道就不怕被董贼的人撞见吗?想来,董贼对韩龙骧当是恨之入骨才对。” 祢衡深深地一力,复又诧异的问道。

    “天子尚且蒙难,非安能独善其身?就是龙潭虎穴又如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韩非淡淡地道。

    “韩龙骧真英雄也!” 祢衡赞叹道。

    韩非微微一笑,“正平兄也不是无名之人啊。非早就听说过正平兄的大名,只恨无缘一见,今日能得见,真乃三生有幸矣!”

    “三生有幸?”祢衡品着这没听过的瓷,但并不妨碍他理解这其中的意思,当下正色道:“怎当得韩龙骧如此之赞?衡惭愧,惭愧啊。”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倒也融洽,称兄道弟了起来,祢衡忍不住拱手问道:“学远,不知你来这周山,所为何也?该不是踏山赏景吧?”

    “当然不是。”韩非一点也不隐瞒,道:“我到这周山,只为寻一人也。”

    “戏忠?”祢衡接口道。

    “嗯?”韩非一愣,随即便有所恍然,笑道:“莫不是正平兄也为那戏志才戏先生所来?”

    祢衡点点头,“不错,衡此来,正是为志才兄。如此倒是巧了,正好一路。”

    “正有此意。”

    两个人不由相视一笑。

    韩非有些不明白的问道:“正平兄千里迢迢,当不只是为了与戏先生辩学吧?”

    “还不是为志才的婚事,哎……”祢衡轻叹了一声,似不愿意谈起,话音一转,道:“看来学远倒是交游广阔。戏先生一向不喜欢外人打扰,他的姓名很少人知道,学远竟然能知道他的名字,确实让人意外啊。”

    戏志才的婚事,韩非倒听郭嘉说起过,貌似对方是一姓张的小姐,只是……

    “呵呵,这并不奇怪,戏先生本就与非同为颖川人,当然了,只是闻名,不曾见面,这次得知戏先生落脚周山,故得暇来拜。”韩非笑道。

    旁边的书童忍不住说道:“真不明白,戏先生为什么就是不肯娶张小姐,张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温柔娴淑的。哎,他一个病夫能娶到这样的妻子已经算是不错了。”

    韩非一听忍不住说道:“戏先生看来是不想连累张小姐吧!”

    历史上,戏志才死得很早,大概他是不想让那个张小姐当寡妇,所以才没有娶她。

    祢衡忍不住点头,“想不到,学远倒是志才的知己。”

    “公子,你看,天阴了。我们还是赶紧上山吧,若晚了,恐下雨雪,反为不美!否则,天黑都到不了你那个戏先生隐居的茅庐。”书童这时指着天空说道。

    “也好,”

    “请!”

    ……

    时下正是傍晚,夕阳西照,将整个大地都染成一片耀眼的金黄。

    一阵琴音传来,仿佛是山涧的流水,一时间洗涤了听琴之人的心灵上的尘埃。好琴,好景……

    就在众人停住脚步,细听这琴音的时候,突然间琴声停了,不一会从屋里走出了一个二十五六岁左右的青年,他打开柴门望着立在门外的三个人呵呵笑着说道:“正平,你这个高人站在门外偷听,害得我的琴弦都断了。”

    “是么?就我这样的个子。怎么高得起来?真正的高人,可是这位韩公子。” 祢衡笑着说道。祢衡长得确实不高,不过也不矮。比起戏志才还稍微矮半个头。

    看到众人都看向自己,当下林若连忙说道:“别看我,我也不高。虽然……以后还会长高,可是现在我确实不高!”韩非此时只有七尺高,算不得是高人。

    当下三人不由地笑了起来。

    “正平,你什么时候交了这样一个有趣的朋友?”戏志才忍不住说道。这个少年长了一张英气逼人的脸,而说话又这般有趣。应该不是一个世俗之人。

    “不才韩非,久闻戏先生大名,特来拜见。”韩非微微一礼。道。

    “哦?韩非,韩龙骧?”戏志才只是稍稍吃惊了下,随即面色便是恢复了正常,笑道:“在下戏中。字志才。看得出韩龙骧也是一妙人。你我不必拘泥世俗的礼节,和正平一般直呼我的字便可以了。”

    “志才兄也可直唤我表字学远。”韩非点头,道。

    “志才,你在家里又弄了什么,那么香。”这时,祢衡提着鼻子嗅了两嗅,忍不住道。

    “快进来,我昨天在山上放置的捕兽夹里。刚好抓了一只獐子。今天我便拿它来下酒了。”

    韩非随着戏志才进了茅舍,才发现里面布置得十分的典雅。颇有隐居者的风格。

    戏志才请大家坐下,由于韩非不习惯跪坐,便说道:“我不习惯如此的坐姿,跪的腿好不难受,不知可否失礼。

    戏志才当下笑着说道:“学远,何必拘泥俗礼,随便坐。”

    “呵呵,志才兄倒是和那郭浪子一般。”韩非笑道。

    “哦?郭嘉那小子吗?”戏志才明显多了一丝的兴致。

    “正是奉孝所言,非才得知志才兄隐居至此。”韩非说着,顿了一顿,又道:“怕是志才兄还不知,奉孝他现在就在我那里做事,只是有事在身,不能随行前来,奉孝让我给志才兄代个好。”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奉孝他能效力在学远的帐下,不说别的,单这性情就是颇多想投啊!”戏志才似乎也不知道郭嘉的现况,听韩非这么一说,眼前不由得一亮。

    这个时候戏志才的书童端上了酒水,给众人斟上。

    “志才,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 祢衡让书童将包袱递过来,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了两块折叠得如豆腐块一样整齐牛皮,递给戏志才说道。

    戏志才展开牛皮,只见牛皮上面,工整书写着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一部《太史公记》,当下欣喜若狂地说道:“正平,你是如何得到这书的?”

    《太史公记》,就是后世所知的《史记》,《史记》起初是没有固定书名,或称《太史公书》,或称《太史公记》,也省称《太史公》。“史记”本来是古代史书的通称,从三国开始,“史记”由通称逐渐成为“太史公书”的专名。

    要知道,因为这本《太史公记》的作者司马迁先生因为得罪了汉武帝而被处以宫刑,结果心里对汉武帝不满,书籍里面颇有微词,因此这本书在市面上基本是绝版的。能弄到这本书确实不容易啊。

    “嘿嘿……这书自然是我抄的。整整抄了我两个月啊!你说,怎么报答我这个赠书之恩?” 祢衡一脸坏笑地问道。

    戏志才当下放下手中的书说道:“自然是重重的酬谢了。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新作的曲子,作为报答!还有,你这里的酒,我也要!”

    “真是贪心。还要什么没有?”

    “恩……我想一下。你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好东西了。”

    “对了,我还要你唱《离骚》,上一回你可没唱完。”

    韩非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当下心里有说不出的羡慕。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和他们这样亲密无间。

    若不是奉孝他有事……

    戏志才发现韩非在发呆,当下忍不住说道:“那好。奉孝你来操琴,我来唱。学远,看你手里有剑,可会剑舞?”

    韩非回过神,连忙说道:“剑没有。刀却有,那我便来舞刀如何?”

    “韩龙骧的刀法可是常人难得一见,正平。你我倒是有幸啊!只是此间地方狭小,不如我们到外面花圃中间去如何?”

    “我正有此意。”

    三人收拾了一下便到门外的茅草亭里。

    祢衡指尖轻轻划破琴弦,渺渺仙音飘然而出,戏志才用低沉而苍凉的声音吟唱着《离骚》,韩非拔刀而动,刀随着琴声的高低而动,破风而起。一时间这一切组成了一组唯美的图画。让旁边的两个书童看得是如痴如醉,就连手里的肉烤焦了也不知道。

    一曲下来,三人相视而笑。可是笑了之后,众人的脸上都带着无比的凝重的表情。

    三人坐了下来,书童给众人倒酒。

    “学远,不知你是如何看待屈原的?” 祢衡当下喝了一口酒。望向一脸有所思的韩非问道。显然他很想知道眼前这个不俗的少年。到底不俗到什么样的程度。

    “可惜。他看不透天下大势,也看不透自然之理。否则以他的才华,何止只是一个诗人?”韩非随口说道。

    戏志才没想到韩非会这样说,当下不禁抬头望向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朋友,一脸吃惊地说道:“哦?在下倒想听听学远你的观点。”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自然之理。屈原是楚国的大夫,对楚国灭亡很难过。对百姓艰苦很难过,可是他却看不透。这一切都是自然的道理。就像是一棵树,有茂盛的时候,也必然有枯萎的一天。花无百日红,月无夜夜圆。这是自然的道理。一个国家,有繁荣,肯定会有灭亡,这是无法避免的。屈原倘若能留着有用之身,为百姓谋求福利,远比他跳河殉国来得更强些。”

    “或者那些死于节气的人固然可歌可泣,而那些为了百姓忍辱偷生的士人,那些为了理想而流亡他国为他国臣子的士子,他们又错之有?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韩非当下忍不住讪笑说道。

    “一个国家的强盛,离不开人才。可是千里马常有,伯乐又何在呢?呵呵,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可是帝王家不用,难不成让我们空老林泉?成为一个山林遗贤?太公所学,纣王不能用,自有文王和武王用之。我们又何必拘泥一个狭小而无意义的忠?只要俯仰无愧即可。”韩非继续说道。

    韩非的话说完,当下戏志才和祢衡都被林若的话震住了。

    好一会,戏志才仿佛有所悟地说道:“言心所言确实发人深省。”

    祢衡当下不由暗想,好一个“俯仰无愧”,好一个“太公所学,纣王不能用,自有文王和武王用之”,这个韩非倒是一个见识不俗之人,能和这样一个不拘于世俗的人交往,倒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在下失言了。”韩非自知自己说的话无疑在鼓动这两个人做不忠之人,不由尴尬地讪笑说道。还好这两个家伙都不是什么死忠的人,否则肯定会对自己的谬论嗤之以鼻,甚至出言申讨了。

    那夜三个人在花圃的茅草亭内聊了许久,从天文星象聊到人文地理,从百姓民生聊到帝王世家,从内政聊到用兵。

    三人聊得尽兴,以至于都忘了时辰。待回过神来,发现累的时候,天已经破晓了,晨光照在这片大地,一片霞光嫣然,十分美丽。

    这个时候,韩非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腰身说道:“不行了,我要去睡觉了。志才,正平,你们两个不累吗?”

    戏志才当下也站起来说道:“难得遇到像学远这样的人物了,累一点也是值得的。言心,不如你就在这里住下吧!”

    “是啊!学远,要不你就在这里住下吧?” 祢衡顶着一双硕大的黑眼圈说道。

    韩非一听愣了一下,好一会说道:“是啊,人生难得遇到知己,如此我便在此叨扰几日了,不过……其他话,以后再说,志才,不行了,我要去睡了。”

    戏志才便让书童思书领着韩非到客房去睡,而他也拉着祢衡到房间去同塌而眠了。

    当韩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了,梳洗完毕后。韩非换上包袱里的衣服,这是一套乳白色的儒衫,从里到外都是白的。清风盈袖,衣袂迎风,尺寸与韩非的身材十分的吻合,一时间将韩非衬托得出尘脱俗,飘飘如仙。

    韩非忍不住在屋里转了一圈,表情十分臭美,自言自语道:“前世总是羡慕汉服长袖飘飘。如今穿上了,果然是与众不同。”

    韩非走到大堂,便看到戏志才和郭嘉两个人正在对弈。前世韩非也是颇喜好各种棋,当下不由被他们两个的对弈吸引了,走了过去。

    戏志才感觉有人走过来,不由抬头。当看到出尘脱俗的韩非。不由吃惊地说道:“学远这打扮,若再施以粉黛,真是一个出尘的玉人。”

    祢衡也抬起了头,当下忍不住赞叹道:“学远,你果真是那韩馥之子?真不知道令尊是什么的人竟然能养出你这样出尘脱俗的儿子。”

    话里话外,很明显的,祢衡看不起韩馥。

    “正平兄,这话有些过了啊。不管怎么说,那是我的父亲。多少给我留点面子。”韩非面色一虎,到也不是真的生气,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自己清楚,只是祢衡这么直白的当面说出来,韩非的面上有些挂不住。

    “我的错,我的错,稍时,我自罚三杯!” 祢衡笑着,又道:“如果学远去卖衣服,怕是会富甲一方啊!”

    祢衡口中说到商人,眉眼中忍不住带出一丝的不屑,自古一来,商人的地位一直很低下。

    韩非当下有些不悦,“众人皆认为商人唯利是图,可是可曾想过假如没有商人存在,便是我们日常生活用的锅碗瓢盆都难于找到。哎,我们大汉就是太过轻商重农了,以至百姓都无法富足。”

    韩非说着当下忍不住有些动气了,他盘腿坐了下来,继续说道:“太公曾经说过,以农业、工业、商业为大,这样不仅能使百姓有饭吃,有器具用,还可以使百姓有多余的钱财做其他的事情。可是看我大汉,士大夫们都将商人看做是下三滥的行当。呵呵,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假如没有商人,他们用的,吃的,穿的,又从何处而来?”

    给自己倒了碗水,一口喝光,韩非继续道: “其实职业不分贵贱,人也不分贵贱,整个社会就是一个大的集合。少了商人我们的货物无法流通,生产出来的东西只能堆积发霉;少了农民,我们就没有粮食吃,只好饿肚子;少了工匠我们如今只怕还要住在树上和山洞,还要钻木取火;少了士子,我们的国家就没有文化,没有历史的记载和传承,只怕还要用结绳记事法;而少了军队,我们国家就没办法存在,被外族侵略,过着亡国奴的生活。”

    “因此无论是农民,商人,工匠,士子或者军人都无法缺少了谁而独立存在。一个职业,它既然能存在于这个社会,那么它定然有存在这个社会的价值和理由。”韩非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

    昨天的酒有点喝多了,口干啊。

    韩非的话在后世看来平淡无奇,正常不过,可是在当时世人的观点看来,简直就是骇人听闻,标新立异,完全可以说得上是让人耳目一新的。

    一番话下来,让祢衡和戏志才两个人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对弈,不约而同地低下头了细细品味韩非的话。

    好一会,戏志才忍不住说道:“学远的见识果然胜我十倍。”

    “哎,听学远这么一说,衡倒是真想看看,若有朝一日,学远你能主政一方,又是一番怎样的太平。”当下,祢衡感叹地说道。

    “且不管他以后了,一切皆有天数。该出现的时候,他应该就会出现,今朝有酒今朝醉……这盘棋……恩……如果白子落在这里,呵呵……黑子就没办法咯!”韩非说着便拿出旁边的一颗白子放到了棋盘上。

    有些话,点到就可以了,说多了,都是累赘,毕竟,这两人都不糊涂。

    祢衡当下说道:“喂,学远……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祢衡与戏志才(下)

    “且不管他以后了,一切皆有天数。该出现的时候,他应该就会出现,今朝有酒今朝醉……这盘棋……恩……如果白子落在这里,呵呵……黑子就没办法咯!”韩非说着便拿出旁边的一颗白子放到了棋盘上。

    有些话,点到就可以了,说多了,都是累赘,毕竟,这两人都不糊涂。

    祢衡当下说道:“喂,学远……观棋不语,真君子。你……”

    “要不我们两个下一盘如何?”韩非当下抬头望着祢衡,一脸笑意地说道。

    “不行,我和奉孝还没下完。”戏志才马上抗议说道。

    “那你们赶紧下。我现在都等不及想和你们对弈一番了。”

    ……

    ............................................................

    是夜,星空明朗,玄月高挂。

    阵阵微寒的春风从山下吹来,让韩非有说不出的惬意。抬头望着星空,变化莫测的星空上,韩非可以看到很多东西。一时间,韩非的思绪不宁了。自己能改变历史上的事实吗?郭嘉的早死,曹操屠杀徐州,徐庶的遗憾,火烧连营七百里,白帝托孤,还有最让人流泪的五丈原星空……

    一定能的!

    毕竟,历史已经有了变动!

    这个时候,一阵如流水般清澈的琴音传了过来。韩非才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他不由摇头自言自语道:“不管如何,某事在人。成事在天!”

    连尝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的话,自己还叫韩非吗?就算失败,也失败得有价值。

    “学远也懂星象?“祢衡走了过来,望着韩非的样子,不由问道:“不知你看星相看到了什么?”

    琴声停了下来,接着是戏志才的一声长叹,他站起来说道:“只怕是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吧!”

    韩非点了点头说道:“志才,奉孝,我想你们和我一样。都想这个乱世能早日结束吧!天下兴亡,苦的都是老百姓。假如能建立一个没有战火,没有争斗,没有苦难的国家。那该多好!”

    “学远。天刚黑,你就做梦了?世人都有贪念,又岂能无争斗?尤其是你们这些世家大族!” 祢衡一听当下忍不住泼冷水说道。

    看来,都说祢衡仇视世家,今日一见,果然啊。

    韩非被祢衡这话震住了,是啊,世人都是有贪念的。又怎么能没有争斗呢!韩非想到这里不由地摇了摇头,讪笑说道:“看来我还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戏志才望着韩非有些意味深长地问道:“言心。天下将乱,你有什么打算?”

    祢衡也望向韩非,期待着韩非的回答。

    “做一个明主,为了天下黎民百姓。”韩非斩钉截铁的道,也不隐瞒,相信这二人的眼力,也能看出苗头来,若是隐瞒了什么,反为不美。

    果然如此!

    “那么,你心中的明主又是什么样子的?”戏志才当下忍不住问道。

    韩非笑着反问道:“志才你何不将你心中的明主说出来呢?”

    戏志才和祢衡两个人相视一笑,祢衡忍不住笑着说道:“志才,你助曹操破黄巾军之事,只怕学远已经知道了。你这个幕后军师,就不用隐瞒了。”

    这戏志才竟然是助曹操破黄巾军的军师?

    韩非愣住了,莫非戏志才早就出仕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退隐此处?这可是一件新鲜的事情啊,从三国志里只知道戏志才是曹操早年的谋士,他死后,郭嘉才接他的班。

    没想到这个早年,竟然是这般的早。

    这些天与这两个人攀谈,自己早就了解到了,尤其是这戏志才的才华绝不下与郭嘉,更别说自己了,自己唯一的优点就是已经知道了历史,以及多了两千多年的见识。可是戏志才和郭嘉都死得太早了,否则曹操应该能够一统三国吧!

    那自己来这里寻戏志才……

    韩非想到这个,当下不禁说道:“可惜……真是可惜……”

    “怎么,学远认为曹孟德算不得上明主?”戏志才有些吃惊地问道。

    韩非摇了摇头。这个时候韩非才回过神了,他尴尬地笑了笑。曹操应该算得上是明主,可是他不符合自己心中的那个明主的形象。起码他逼死荀彧,这个就让他在韩非对他有些看之不起了。

    曹操绝对没有那太广阔的胸襟。

    虽然说张绣的投降,曹操不曾怪其杀了他的儿子与爱将,看似很广阔的胸襟,在韩非看来,却是不然。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因为张绣杀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儿子!

    为了自己的霸业,儿子……

    嘿嘿!

    “学远,你见过曹孟德?”戏志才看韩非的反应好像对曹操很熟悉。

    韩非点点头,有摇了摇头,说道:“我听闻过他少年时代的一些荒唐事情和破黄巾军反贼的事,真人也见过,只是不曾有过深交,因此也不敢妄下结论。”

    戏志才忍不住说道:“孟德虽是宦官之后,但是其雄才大略,贤德爱士,是一个难得的明主。正平,你们如果有一日要出山辅佐明主,可以去考虑一下孟德,他必然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祢衡只是笑而不言。

    韩非当然不会好所曹操是什么明主了,毕竟,那以后会是自己的对手,当下说道:“曹孟德的大名,可是传遍了天下,我听说他有一句什么‘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的言论。真真是……昔日太公垂钓于渭水,以期文王,只因纣王无道百姓惨遭荼毒。我观那曹操杀戮过重。堪比白起。若我为谋臣,当不会选这样的人做主公的,宁可选择一个默默无闻的仁君,也不会选择一个势力强大的暴君!”

    “杀戮太重?”戏志才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解释道:“学远,曹孟德坑杀那三万黄巾反贼的事情?和参与屠杀广宗的事情吗?如果你因此怪孟德。那你便是冤枉他了。他也是不得已。当时朝廷下命,对所有反贼无须关押,直接坑杀。宁可错杀,绝不能放过一人。孟德是无法抗命啊!”

    还有这事?

    韩非一愣,这事他还真就没听说过。

    “志才,我只想说一句。百姓何辜?自古都是官逼民反。而民不得不反。大泽乡陈胜吴广起义,群雄纷涌响应,是什么原因?难道是那些老百姓吃饱了没事情干,试着去推翻秦国,弄个王侯将相来当当吗?不是,因为他们活不下去了。既然活不下去,那只有拿起武器来反抗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拼了。或者还有一线生机。哎……张角等人虽然可恶,可是也算得上是一时英雄。可惜的是。死得太早,否则天会是什么样子,还真的很难说。”韩非当下忍不住发怒说道。

    百姓的生命就不生命吗?哎,看来我和这些古人还说有代沟的。

    “学远,你……”戏志才愣住了,他没想到韩非竟然对曹操坑杀那些反贼有这样激烈的反应。在古代,坑杀俘虏和降敌这是很正常的。

    “学远真乃仁爱之人。孟德其实并非嗜杀之人。孟德是宦官之后,朝中针对他的大臣很多,他若是私放了那些黄巾反贼,只怕会招来众人的非议,到时候丢官弃职是小事,被诬陷勾结反贼抄家问斩便是大事了。孟德他不得不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为求自保,而不得不遵从朝廷的命令,杀害那些无辜的百姓,这确实有些残忍,可是究其原因,确实怪不了曹操,只能怪朝廷吧!

    可徐州呢?

    徐州时,曹操又是受了谁的命?那时的曹操,已经是一方诸侯了啊!

    可韩非能怎么说?

    “若我择主,当是仁爱百姓,心怀天下,礼贤下士,三者缺一不可。若我为主,也当为此而努力!”韩非言辞激烈,质地有声。

    “哈哈……学远,仁爱百姓,心怀天下,礼贤下士……这三个作为择主的标志倒是见得学远你心中所系并非天下,而是百姓。学远,果然是仁爱之人啊!” 祢衡当下忍不住笑着说道。

    这韩非虽然上得战场,闯下名声,可还只是一个孩子,他还不曾看透战场的残酷,官场的权势之争?百姓在诸侯的眼里,不过是成就他们霸业的垫脚石。那个帝王将相,不是踩在累累白骨上成就那不世之功的?

    哎,学远果然是天真简单啊。

    不过,能和这样简单和善良的人交朋友,确实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学远,成大事者,不能妇人之仁。你的仁义终有一天会害死你的。”戏志才下忍不住说了这样一句。

    韩非当下愣住了,望向郭嘉,戏志才……看来,他也是一个典型的用计杀人型人才。有他跟在曹操的身边,怪不得曹操能杀人杀得风生水起。算了,也不能怪他,毕竟在古代成王败寇,胜者有权力处置败者。

    想到这里,韩非不由感觉脊梁骨有些发冷……假如自己失败了,那岂不是很惨?!

    韩非脸色的变化逃不开祢衡的观察,祢衡咳嗽了一下说道:“志才兄,学远和我们所学的不同。他学的是王道,而我们学的是霸道。王道讲究仁心,以仁义治天下,使百姓真心皈依。而霸道,是以武力治天下,使百姓屈服于武威之下。”

    韩非愣了一下,自己学的是王道吗?自己的只是来自后世的思想吧!看来他们将自己对百姓的怜悯和爱惜看成是儒家的仁义了,自己最讨厌儒家的那种忠君思想了,怎么会是儒家学派的代言人呢!

    戏志才摇头说道:“学远所学只怕不是王道。王道讲忠君爱国,这两日。学远的言论当中又有几分是向着朝廷的?”

    看来,一时间想要招揽戏志才,有些不大可能了啊。

    想到这。韩非道:“各人有个人的志向吧……”

    “呵呵,学远才学却不逊于我等。好久没有遇到像言心这般谈得来的朋友了。不如我们今日就在此秉烛而谈,对酒当歌如何?”戏志才点点头,也不再政变什么,笑着问道。

    祢衡一听到酒字,当下说道:“正合我意!”

    “敢不从命?!”韩非也不做作当下抬手说道。

    当夜这三人,便燃起篝火。两个书童负责烤野味,三人在亭内弹琴,唱歌赋。舞刀,一同讨论天下大事,兵法布阵,谈得十分投机。渐渐之间。韩非和这两个人的关系有说不出的融洽。

    祢衡和戏志才都是出来名的酒鬼。到最后,这两个人便拼起酒来,硬是要将韩非也拉上,三个人一起拼酒。

    喝醉酒的韩非,便没有多大的意识了,当下诗兴大发,盗版了历史上无数文人骚客的作品。

    弄得这两个鬼才,都韩非的文采折服了。

    最后三个人都喝醉了。倒在了桌上。

    翌日,林若苏醒便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他习惯性地将那个抱着自己的人推开,当然了还不忘了给那人一脚。这是哪里?他……戏志才?韩非满头黑线看着被自己踹醒的戏志才,才记起昨天晚上自己的荒唐行为。

    “三弟,你下次下脚再重一些。我可就提前去阎王哪里报道了。”戏志才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三弟?韩非当下惊讶地问道:“三弟?!是说我吗?”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三弟了?

    “怎么?你昨天晚上喝醉酒,非来着我们两个结拜,那么快就忘记了?说什么古有桃园三结义,今有月下三君子吗?”戏志才胡子倔起了老高,叫道。

    “啊?!那我还说了什么没有?”韩非马上追问道。

    当时,韩非冷汗下来了。

    怎么就喝醉了酒,口没遮拦了呢?

    还鼓有桃园三结义……刘大耳朵、张三黑他们,是古人吗?

    看来喝酒误事,一点没错。韩非隐约记得自己确实好像拉着他们不放,硬要结拜的场景,回想起来,好像在梦中。

    “你昨天一连吟了好几首诗,文采了得。让我和大哥都好生佩服。” 祢衡也打了一个哈欠,站了起来说道。

    韩非一脸黑线,好一会才说道:“果然是喝酒误事!”

    “三弟,你可还记得你说的天下三分的事情?”戏志才记得韩非醉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大汉之后,天下三分,最后统一为晋,还嘟囔着什么“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韩非当下惊讶地说道:“什么?!我有说过这样的事情吗?”

    自己还说了些什么离经叛道的话?

    哎,以后要少喝酒为妙。否则只怕被别人听了,会把自己当成妖孽了,要知道这个时代对待像张角这样的妖孽,朝廷是绝不手软的。自己要是被当成妖孽烧死,那可是历史上冤假错案了。

    “你不记得了?!”戏志才反问道。

    韩非苦着脸说道:“不记得了。你别问我,我喝醉酒都是乱说的。况且星相之说,是存在一定变数的。不能当真的。”

    起码我现在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变数。

    “大哥,我看我们今天晚上有必要,再让言心喝多一些。” 祢衡一脸坏笑地说道。

    韩非当下望着祢衡一脸的无语。

    交友如此,真是不幸啊!

    ……

    ...........................................................................

    人生,有相见,就有分别。

    “学远,你何不多留几日。难得我们谈得如此投机。”戏志才执着韩非的忽视能够手手十分不舍地说道。这个韩非除了有些妇人之仁,其他都是很好的。特别是他的那横空出世的谬想,恍如山涧清澈的泉水,洗涤了自己脑子许多混沌不堪的思想。

    能和这样的人成为兄弟。真是一大幸事。

    再多留几日,就被你们带坏了,肯定要成酒缸了。这戏志才和祢衡,典型的酒缸级人物,每天晚上是无酒不欢,不醉不睡。韩非直接白了戏志才一眼,然后说道:“非还有要事在身。不过,日后肯定还会常来看望大哥和二哥的。只是希望到时候,我们是友非敌。”

    “既然如此。那就多留几日吧!省得我们他日真要在战场相见了。”戏志才忍不住说道。要是和三弟对上阵,只怕还真的让人心惊肉跳的。

    “大哥,所言极是。三弟,你何不多留几日?人生难得一知己!”当下祢衡也是赞同。能遇到一个智力相当。又谈得来的朋友的几率实在太少了。因此在这里祢衡只有戏志才这样一个朋友。

    韩非虽然也有些舍不得这两位新交的朋友,可是他确实不能多留了,毕竟他有计划的,他可不想因为变化而改变了他本来的计划。他当下扬手说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大哥,二哥,你们多注意身体,我就此告辞了。”

    “对了。大哥,你这身体可不怎么样。巧的是,张长沙张先生以及其师傅就在我冀州,若依小弟之见,大哥不防看看这身体,大哥,你这身体,可不是长寿之相啊!“韩非想了想,又道。

    虽然说,以后可能是敌人,但韩非还是不喜欢戏志才就这么死了。

    “张长沙?张仲景?!“戏志才吃了一惊,韩非所说的,他岂不明白?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恐怕,还真熬不了太多年,若不然……

    “不错,大哥,奉笑他经过诊治,延长个三五十年的寿命,呵呵……”韩非微笑道。

    戏志才和郭嘉也是老熟人,郭嘉什么身体,戏志才当然清楚,说直白点,不比他强到哪去!

    延长三五十年的寿命?

    登时,戏志才心动了。

    “两位哥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我们再见!”

    韩非说完,策马而去,只留下一阵飞扬的尘土。

    望着韩非渐渐远去的背影,祢衡忍不住说道:“志才,学远只怕并不是我们想象那样简单。我看得出来,他似乎是很有计划地做着一件事情。这样的人看起来虽然显得古板,可是意志却特别的坚强。换了我是他,我只怕会就此留下来和朋友切磋了。难得遇到几个知己好友啊!”

    戏志才点了点头说道:“正平,你有没有发现,每次我下棋的时候,当逼得言心走投无路的时候,他都能壮士断腕,故意杀死自己的一大片子,借此来打开一片新的天地,这样的人会是妇人之仁的人吗?”

    祢衡点了点头说道:“或者他真的是心忧百姓,但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肯定会舍弃该舍弃的东西。我也看不透他,呵呵,我能看得透你,看得透文若,看得透公达,却看不透他!不知道下一次见到他,会是什么样子的。”

    “他应该比现在更加成熟,更加让人摸不透吧!走吧!你我兄弟回去喝酒!”戏志才目光望着韩非远去的方向,悠悠而道。

    “少不得叨扰!”祢衡眼中的离别伤感少了一些,忽又想起韩非最后的话,忍不住道:“大哥,学远他说的,你何不一试?”

    “生死有命……”戏志才平淡的道。

    “大哥!”祢衡有点不高兴了,“你怎么就这么不重视自己的身体?即便你自己不在意,难道你忘记了张小姐吗?”

    “我……”戏志才一阵的语塞。

    祢衡又道:“别辜负了学远的一片好意啊!”

    沉默了半晌,戏志才点点头,一笑,道:“哎,都是学远他害的。我如今一想到回到山上,一个朋友也没有,就觉得寂寞。也罢,反正家里就我和两个仆人,房间多得是,加多两双筷子也没什么,你就多留几日吧。”

    “你不说,我也正有此意!”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两处战场

    箕关。

    “禀将军,卑职化妆入城查探敌情,关内守军近三千人,主将是韩莒子。但守军戒备松懈,士兵也毫无戒心,韩莒子也终日饮酒作乐,卑职以为,我军可在此做些文章。”

    箕关外的一个隐蔽的小山中,曹性正听着派出去侦查敌情的什长的回报,而他手下的三百骑兵正纷纷在山中养精蓄锐。有的人在喂马,有的人在保养兵器,但是他们却全部都保持着安静,三百人,三百匹战马,却丝毫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

    “他娘的,三千人,纵是他们个个都是猪,也够咱们砍一阵的,何况他们还不是猪。高顺这小子倒是命好,去了壶关,却把这么个该死的地方留给我,下回见了他,我一定得让他赔我!”曹性听到城内守军的数量,立刻抱怨了起来。

    “将军,卑职以为敌军聚集与城中的话我军确实不好动手,可是我军完全可以将敌军引诱出来,再寻机歼灭的话……”那个侦查敌情的什长见曹性面露难色,仔细的想了想,上前向他建议道。

    “引出来……引……”曹性喃喃的自语道:“可是,这要如何引呢?”

    曹性虽然也是久经战阵,但是,他太多次的战斗都是和匈奴、鲜卑人作战,守城还可以,至于攻城……

    “将军,我们可都没穿铠甲,打扮就像马贼。只需有一二人骑马到城门边上露个头,必会引出些守军来。然后……”这名什长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了。

    “好办法!干掉他们出来巡查的士兵害怕他们不继续派人出城?那时候,人少了我就一口吃掉,人多了我就让开。哼哼!”曹性一见有了办法。兴奋地直哼哼。

    “将军,我们还可以袭击他们地军粮运输,我们有三百骑兵,纵然他们有上千士兵护送,也不会是我军铁骑的对手。”那名什长又建议道。

    这三百人,正是韩非要高顺训练的“破军营”,不同于“陷阵营”的是。“破军”营的士卒马上步下皆可战斗,只是因为训练人是高顺,这马上的作战倒还不神娴熟。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骑兵。

    纵是两千军兵,那又能如何?

    曹性没想到让他束手无策的事情在这个什长手里却全然不是问题,高兴之余也不忘对这个什长说道:“翟名。老哥你可以啊!等回去后。本将军亲自向主公推荐你!”

    曹性倒也没忘记韩非和他说过的,要在部下里发现人材的叮嘱,见此人有些能力,就立刻做出了承诺。

    “多谢将军!”翟名知道曹性虽然才到军中不久,但是,在韩非那里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也受韩非的重视,要不然。也不能直接委任他这样的职务。能得到曹性这样的承诺,自是心花怒放。

    俊鸟蹬高枝。不想当元帅的兵,又岂是好兵!

    “既然主意是你出的,那诱敌之事就由你负责!”曹性索性一事不烦二主,很是干脆的说道。

    不多时,在箕关的南门就出现了两个身着杂色皮袍,骑着战马的汉子,他们身上背着弓,腰间插着刀,对这箕关的城门指指点点。

    这两个人地举动很快就引起了守军兵卒的注意,立刻就有士兵将此事禀报给城门官知晓。那城门官在城墙上看了半天,以为这不过是周围流窜的马贼,但他还是不很确定这两人的身份和意图,于是派出了两个什的士兵前去盘问。

    那两个骑手看到有士兵向他们跑来倒也不慌不忙,慢慢的从背后摘下弓,从挂在马背上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拉开弓弦,朝着守军士兵的方向略略一瞄,只见他们的手一松。“砰”地一声弓弦响,当头的两个士兵应声倒地。其余士兵一看,他们的咽喉处赫然插着一支长箭。

    这两个骑手的动作太快。这些士兵也并非没有看到,但却来不及反应。可是两名同僚的死却让他们有了反应的时间,他们迅速组成阵形,手持圆盾的士兵顶在前面,用盾牌护住要害,其余士兵都在后面,而弓箭手也摘下自己的弓箭,准备还击。

    可是这两个骑手却不想给他们还击的机会,催动了战马,向他们的侧面冲来,一面冲,一面还在嘴里发出“呵!呵!”地呼喝声。

    战马的速度显然比人快,而四五面小圆盾也绝对护不住十八名士兵。当两个骑手冲到这些士兵的侧面的时候,他们手中的弓连续发出响声,在一箭有一箭下,又有七八名士兵倒地身亡。

    这两个骑手的举动让剩余地士兵胆寒,他们大喊着向城门处跑去,一边跑,一边将手中地兵器和盾牌扔在地上,唯恐因为这些东西而耽误自己逃命。

    可两个骑手这时却没有追赶,只是坐在马背上朝着城池放声狂笑,并对着城墙上做了几个侮辱性的手势,然后拨转马头,催动战马慢慢地,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箕关南城门的守兵和城门官被惊呆了,不过两个人,就在瞬间干掉了他们两个什的士兵,那可是二十名,一比十啊!可随后那两个骑手的举动又让他们感到受到了奇耻大辱,在衡量了自身实力之后,城门官还是选择了禀报上司。

    箕关守军主将韩莒子在得到报告后立刻认定这两个骑手应该是附近游荡的马贼。毕竟,奔射,不是寻常的人就能用得如此精准的!

    韩莒子虽然很是惊于马贼的箭术,但在他想来,敢来挑事的,又岂能没有点手段,而且,众多马贼中,能有一个两个箭术好点的,那也正常。于是他派出了一个百人队出城查探。为了以防万一,韩莒子还让他们带上了十名骑兵。

    这一百名士兵出城后。顺着城门官指出的方向,循着两个“马贼”留下的痕迹,向着东方追去。可是十分不幸的是。当他们行至城南十里处,就被四面而来的箭雨彻底淹没。一百人,在三百名骑兵的箭雨下,连个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射杀。

    曹性见敌军士兵已死,立刻让手下打扫战场,并留下些踪迹。免得后面赶来的敌军找不着路。

    城中的韩莒子在半天不见出城的士兵回报后也有些奇怪,于是又派出五百名士兵出城。在他看来,只要不是遇到马贼的大批军队。有五百名士兵足以对付那些小股马贼了,而大股的马贼若要出动是绝对瞒不过自家军队的斥候的。这五百守军士兵也从南门而出,沿着城门官指给他们的方向追去。在距离城池十里处,他们发现了斑斑血迹。带队的曲长还算谨慎。立刻让五名士兵回城报信。而他则带着其余士兵顺着血迹追了下去。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派回去的五名士兵在跑了不到两里地就被曹性留下的侦骑射杀,没有一人回到箕关。

    五百守军沿着血迹又追出了十里地,忽然间,就听到“轰隆”一声,队伍最前面的二十余名士兵队伍突然像是踩到了流沙一样陷了下去,同时扬起了一股巨大的尘土。

    袁军士兵们惊呆了,他们猛然间停了下来。待到烟尘散尽。他们才发现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约三丈长、一丈多宽,足有两丈深的土坑。坑中还插着数十根削尖了的木棍,只不过此时这些木棍上却挂满了守军的士兵。

    带队的曲长此时也赶到土坑前,他看到坑中的惨状不由得眼眶充血,三四十名守军士兵被木棍刺穿,有的已经死了,可有的还活着,正发出阵阵呻吟。这些还有些生气的士兵却不是一开始就摔下去的,而是因为自己身后的士兵没来得及停下脚步而被挤下去的。有了前人做垫子,才算没有立刻死去。

    “看什么呢?赶紧想办法救人!”守军曲长大声呵斥着自己的部下。

    可他的这个愿望不一会就成为了奢望。就在守军士兵解开自己的腰带结成绳索准备救人时,一阵隆隆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守军曲长闻剩大惊,忙抬头寻声看去,只见四周出现了一群身着皮袍的“马贼”,正向他们冲了过来。

    “敌袭!”这个曲长面色大变,高声呼喊道。他不曾想到,这一声,却是他这辈子的最后喊出的一声。

    可是“马贼”们却不会给这些士兵准备的时间,他们纷纷擎起上了弦的弓箭,朝着聚集自土坑边上的守军士兵不停的放箭。一支支长箭呼啸着扎进人群中,溅起一朵朵鲜红的血花,煞是妖艳不已。

    那个守军的曲长因为直着身子高喊而成为了“马贼”的第一打击对象,在他的身上,森然插着七、八支箭,倒在了血泊之中,至死他也没有闭上眼,因为他不明白这些“马贼”究竟是从何而来?

    又为何而来?

    战马速度很快,这些马上的骑手在射出三、四之箭后就已经接近了土坑,骑手们纷纷弃弓绰枪矛,在战马冲入人群时飞快的挥舞起了枪矛,在箭雨下幸存的守军士兵此时就像被砍断的木头一样纷纷倒地。

    战斗在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结束了。

    看着满地守军士兵的尸体,曹性不屑的吐了口吐沫。他跳下战马,用守军士兵的衣服擦拭着自己的长枪。

    “回禀将军,五百敌军全部被歼,无一漏网。”已成为曹性身边“智囊”的翟名快步颠颠的跑过来说道。

    “一点都不过瘾。”

    曹性觉得这些守军士兵的抵抗实在是不值得一提,这样的战斗,比起他的主公韩非的战绩,太过荧火了一点,拿不出手,算不得什么大功啊!

    曹性牢骚了几句,回头又问道:“咱们的兄弟伤了几个?”

    守军的不堪一击,以至于曹性甚至不认为这些士兵能给他的部下带来多少伤亡。而事实,却也正如他所想的一般,只听翟名回道:“咱们的兄弟只有十几个轻伤,连重伤都没有一个。咱们的药物也带着不少,根本不会影响后面的战斗。”

    “本将军就知道,这帮家伙根本就是些废物。”曹性见惯了强悍的军队,尤其是“陷阵营”的存在,此刻,再看到这些守军,二者,实在没有可比性,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又岂会放在眼里!

    曹性对翟名说道:“现在城里还剩下两千四百人,估计再出来最少也要一千人。咱们,先让让,看看情况再说。还有,翟名,你让斥候注意点,若是发现敌人出城或是有粮车,必要立刻回报。”

    曹性虽然对眼前的战绩有些得意,但却没有忘形。虽然,一千人,他们要对付也能对付得来,但是,那样难免会出现伤亡。要是让韩非知道他做出如此不智的举动,非骂死他不可!哪怕是一名士兵的无辜伤亡,都不是韩非所能容忍的。

    他可是知道,韩非可是很关心士卒的。

    而且,他更知道,训练这些士卒,韩非每一天又投进去了多少的心血。

    “喏!”翟名点头应道。

    而在壶关中,高顺和五百士兵(二百“破军”,三百“先登死士”)已经乘着黑夜攻进了城,他们四门一起动手,让壶关中的两千守军在措手不及下就被击溃。然后的事情就简单了,高顺一面下令让士兵通知城中百姓不得私藏溃兵,一面让人清点城中粮草军械。反正城门已经被封锁,黑天瞎火的也不怕有人逃出去。

    “将军,这些个粮草军械咱们怎么处理啊?”一个胡子拉碴,土匪打扮的汉子对高顺问道。那模样,如果有人说是土匪,绝对无人会产生怀疑。

    高顺也没穿着什么好衣裳,这次他们就是冒充的土匪,至于衣服,全是在附近城中的百姓手中买的。他还特意关照了部下,让他们当中有并州口音的尽量少说话,就算要说,也得凑到自己人耳边说。

    不管怎么说,壶关还是联军的势力范围,真要是传扬是他们做的,恐怕……

    高顺看看四周,见都是自己的兄弟,于是轻声吩咐道:“传本将军地意思,这些个军械都给老子用城中地大车给带走。至于粮草,就能带多少是多少,剩下的全部分给关中的那些穷困的百姓就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王允

    看他这个样子,算是一个读书人,如果他是周山附近的人,那一定听说戏志才才对。不过,也不一定,戏志才如今的名气还不显,他平常只和那些有才华的人交往,直到被荀彧推荐成为曹操的谋士,才被重用。

    戏志才之后,才是郭嘉!

    青年点头道:“不错,在下乃是平原人氏,姓祢名衡,字正平。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祢衡?

    那少年当时就是一愣,这名字他太是熟悉了。

    祢衡者,字正平,汉末辞赋家。字正平。平原郡(今山东临邑德平镇)人。少有才辩,性格刚毅傲慢,好侮慢权贵。因拒绝曹操召见,操怀忿,因其有才名,不欲杀之,罚作鼓吏,祢衡则当众裸身击鼓,反辱曹操。曹操怒,欲借人手杀之,因遣送与荆州牧刘表。仍不合,又被刘表转送与江夏太守黄祖。后因冒犯黄祖,终被杀。

    祢衡的代表作《鹦鹉赋》是一篇托物言志之作。赋中描写具有“奇姿”、“殊智”的鹦鹉,却不幸被“闭以雕笼,剪其翅羽”,失去自由。赋中“顺笼槛以俯仰,窥户牖以踟蹰”,“顾六翮之残毁,虽奋迅其焉如”的不自由生活,显然是以鹦鹉自况,抒写才智之士生于乱世的愤闷心情,反映出作者对东汉末年政治黑暗的强烈不满。此赋寓意深刻,状物维肖,感慨深沉,融咏物、抒情、刺世为一体,是汉末小赋中的优秀之作。另有《吊张衡文》。《文心雕龙?哀吊》称为“缛丽而轻清”。

    可眼前这祢衡,也不见傲慢啊……难道说,因为自己刚救了他的童子?

    少年人不是别人。正是韩非。

    在听郭嘉说戏志才就隐居在周山,韩非便寻了过来。

    “不才,在下姓韩名非,字学远。”知是祢衡,韩非倒不隐瞒自己的名姓了,至于拿自己去邀功请商,祢衡还不是那样的人。

    再者。若祢衡有一点的异样,韩非杀之,如宰鸡。轻松的狠,至于杀了祢衡之后会有什么影响……呵呵,祢衡现在名气也不大,杀了。他也不会成为黄祖那倒霉蛋。

    “你就是韩非?那个打败了吕布的韩非?!” 祢衡明显的吃了一惊。

    韩非微微一笑。“些须贱名,何足挂齿。”

    “衡倒是失礼了,韩龙骧为国为民,征战沙场,天下人谁不敬佩?只是不知韩龙骧怎到了这厢?难道就不怕被董贼的人撞见吗?想来,董贼对韩龙骧当是恨之入骨才对。” 祢衡深深地一力,复又诧异的问道。

    “天子尚且蒙难,非安能独善其身?就是龙潭虎穴又如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韩非淡淡地道。

    “韩龙骧真英雄也!” 祢衡赞叹道。

    韩非微微一笑,“正平兄也不是无名之人啊。非早就听说过正平兄的大名,只恨无缘一见,今日能得见,真乃三生有幸矣!”

    “三生有幸?”祢衡品着这没听过的瓷,但并不妨碍他理解这其中的意思,当下正色道:“怎当得韩龙骧如此之赞?衡惭愧,惭愧啊。”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倒也融洽,称兄道弟了起来,祢衡忍不住拱手问道:“学远,不知你来这周山,所为何也?该不是踏山赏景吧?”

    “当然不是。”韩非一点也不隐瞒,道:“我到这周山,只为寻一人也。”

    “戏忠?”祢衡接口道。

    “嗯?”韩非一愣,随即便有所恍然,笑道:“莫不是正平兄也为那戏志才戏先生所来?”

    祢衡点点头,“不错,衡此来,正是为志才兄。如此倒是巧了,正好一路。”

    “正有此意。”

    两个人不由相视一笑。

    韩非有些不明白的问道:“正平兄千里迢迢,当不只是为了与戏先生辩学吧?”

    “还不是为志才的婚事,哎……”祢衡轻叹了一声,似不愿意谈起,话音一转,道:“看来学远倒是交游广阔。戏先生一向不喜欢外人打扰,他的姓名很少人知道,学远竟然能知道他的名字,确实让人意外啊。”

    戏志才的婚事,韩非倒听郭嘉说起过,貌似对方是一姓张的小姐,只是……

    “呵呵,这并不奇怪,戏先生本就与非同为颖川人,当然了,只是闻名,不曾见面,这次得知戏先生落脚周山,故得暇来拜。”韩非笑道。

    旁边的书童忍不住说道:“真不明白,戏先生为什么就是不肯娶张小姐,张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温柔娴淑的。哎,他一个病夫能娶到这样的妻子已经算是不错了。”

    韩非一听忍不住说道:“戏先生看来是不想连累张小姐吧!”

    历史上,戏志才死得很早,大概他是不想让那个张小姐当寡妇,所以才没有娶她。

    祢衡忍不住点头,“想不到,学远倒是志才的知己。”

    “公子,你看,天阴了。我们还是赶紧上山吧,若晚了,恐下雨雪,反为不美!否则,天黑都到不了你那个戏先生隐居的茅庐。”书童这时指着天空说道。

    “也好,”

    “请!”

    ……

    时下正是傍晚,夕阳西照,将整个大地都染成一片耀眼的金黄。

    一阵琴音传来,仿佛是山涧的流水,一时间洗涤了听琴之人的心灵上的尘埃。好琴,好景……

    就在众人停住脚步,细听这琴音的时候,突然间琴声停了,不一会从屋里走出了一个二十五六岁左右的青年,他打开柴门望着立在门外的三个人呵呵笑着说道:“正平,你这个高人站在门外偷听,害得我的琴弦都断了。”

    “是么?就我这样的个子。怎么高得起来?真正的高人,可是这位韩公子。” 祢衡笑着说道。祢衡长得确实不高,不过也不矮。比起戏志才还稍微矮半个头。

    看到众人都看向自己,当下林若连忙说道:“别看我,我也不高。虽然……以后还会长高,可是现在我确实不高!”韩非此时只有七尺高,算不得是高人。

    当下三人不由地笑了起来。

    “正平,你什么时候交了这样一个有趣的朋友?”戏志才忍不住说道。这个少年长了一张英气逼人的脸,而说话又这般有趣。应该不是一个世俗之人。

    “不才韩非,久闻戏先生大名,特来拜见。”韩非微微一礼。道。

    “哦?韩非,韩龙骧?”戏志才只是稍稍吃惊了下,随即面色便是恢复了正常,笑道:“在下戏中。字志才。看得出韩龙骧也是一妙人。你我不必拘泥世俗的礼节,和正平一般直呼我的字便可以了。”

    “志才兄也可直唤我表字学远。”韩非点头,道。

    “志才,你在家里又弄了什么,那么香。”这时,祢衡提着鼻子嗅了两嗅,忍不住道。

    “快进来,我昨天在山上放置的捕兽夹里。刚好抓了一只獐子。今天我便拿它来下酒了。”

    韩非随着戏志才进了茅舍,才发现里面布置得十分的典雅。颇有隐居者的风格。

    戏志才请大家坐下,由于韩非不习惯跪坐,便说道:“我不习惯如此的坐姿,跪的腿好不难受,不知可否失礼。

    戏志才当下笑着说道:“学远,何必拘泥俗礼,随便坐。”

    “呵呵,志才兄倒是和那郭浪子一般。”韩非笑道。

    “哦?郭嘉那小子吗?”戏志才明显多了一丝的兴致。

    “正是奉孝所言,非才得知志才兄隐居至此。”韩非说着,顿了一顿,又道:“怕是志才兄还不知,奉孝他现在就在我那里做事,只是有事在身,不能随行前来,奉孝让我给志才兄代个好。”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奉孝他能效力在学远的帐下,不说别的,单这性情就是颇多想投啊!”戏志才似乎也不知道郭嘉的现况,听韩非这么一说,眼前不由得一亮。

    这个时候戏志才的书童端上了酒水,给众人斟上。

    “志才,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 祢衡让书童将包袱递过来,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了两块折叠得如豆腐块一样整齐牛皮,递给戏志才说道。

    戏志才展开牛皮,只见牛皮上面,工整书写着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一部《太史公记》,当下欣喜若狂地说道:“正平,你是如何得到这书的?”

    《太史公记》,就是后世所知的《史记》,《史记》起初是没有固定书名,或称《太史公书》,或称《太史公记》,也省称《太史公》。“史记”本来是古代史书的通称,从三国开始,“史记”由通称逐渐成为“太史公书”的专名。

    要知道,因为这本《太史公记》的作者司马迁先生因为得罪了汉武帝而被处以宫刑,结果心里对汉武帝不满,书籍里面颇有微词,因此这本书在市面上基本是绝版的。能弄到这本书确实不容易啊。

    “嘿嘿……这书自然是我抄的。整整抄了我两个月啊!你说,怎么报答我这个赠书之恩?” 祢衡一脸坏笑地问道。

    戏志才当下放下手中的书说道:“自然是重重的酬谢了。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新作的曲子,作为报答!还有,你这里的酒,我也要!”

    “真是贪心。还要什么没有?”

    “恩……我想一下。你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好东西了。”

    “对了,我还要你唱《离骚》,上一回你可没唱完。”

    韩非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当下心里有说不出的羡慕。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和他们这样亲密无间。

    若不是奉孝他有事……

    戏志才发现韩非在发呆,当下忍不住说道:“那好。奉孝你来操琴,我来唱。学远,看你手里有剑,可会剑舞?”

    韩非回过神,连忙说道:“剑没有。刀却有,那我便来舞刀如何?”

    “韩龙骧的刀法可是常人难得一见,正平。你我倒是有幸啊!只是此间地方狭小,不如我们到外面花圃中间去如何?”

    “我正有此意。”

    三人收拾了一下便到门外的茅草亭里。

    祢衡指尖轻轻划破琴弦,渺渺仙音飘然而出,戏志才用低沉而苍凉的声音吟唱着《离骚》,韩非拔刀而动,刀随着琴声的高低而动,破风而起。一时间这一切组成了一组唯美的图画。让旁边的两个书童看得是如痴如醉,就连手里的肉烤焦了也不知道。

    一曲下来,三人相视而笑。可是笑了之后,众人的脸上都带着无比的凝重的表情。

    三人坐了下来,书童给众人倒酒。

    “学远,不知你是如何看待屈原的?” 祢衡当下喝了一口酒。望向一脸有所思的韩非问道。显然他很想知道眼前这个不俗的少年。到底不俗到什么样的程度。

    “可惜。他看不透天下大势,也看不透自然之理。否则以他的才华,何止只是一个诗人?”韩非随口说道。

    戏志才没想到韩非会这样说,当下不禁抬头望向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朋友,一脸吃惊地说道:“哦?在下倒想听听学远你的观点。”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自然之理。屈原是楚国的大夫,对楚国灭亡很难过。对百姓艰苦很难过,可是他却看不透。这一切都是自然的道理。就像是一棵树,有茂盛的时候,也必然有枯萎的一天。花无百日红,月无夜夜圆。这是自然的道理。一个国家,有繁荣,肯定会有灭亡,这是无法避免的。屈原倘若能留着有用之身,为百姓谋求福利,远比他跳河殉国来得更强些。”

    “或者那些死于节气的人固然可歌可泣,而那些为了百姓忍辱偷生的士人,那些为了理想而流亡他国为他国臣子的士子,他们又错之有?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韩非当下忍不住讪笑说道。

    “一个国家的强盛,离不开人才。可是千里马常有,伯乐又何在呢?呵呵,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可是帝王家不用,难不成让我们空老林泉?成为一个山林遗贤?太公所学,纣王不能用,自有文王和武王用之。我们又何必拘泥一个狭小而无意义的忠?只要俯仰无愧即可。”韩非继续说道。

    韩非的话说完,当下戏志才和祢衡都被林若的话震住了。

    好一会,戏志才仿佛有所悟地说道:“言心所言确实发人深省。”

    祢衡当下不由暗想,好一个“俯仰无愧”,好一个“太公所学,纣王不能用,自有文王和武王用之”,这个韩非倒是一个见识不俗之人,能和这样一个不拘于世俗的人交往,倒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在下失言了。”韩非自知自己说的话无疑在鼓动这两个人做不忠之人,不由尴尬地讪笑说道。还好这两个家伙都不是什么死忠的人,否则肯定会对自己的谬论嗤之以鼻,甚至出言申讨了。

    那夜三个人在花圃的茅草亭内聊了许久,从天文星象聊到人文地理,从百姓民生聊到帝王世家,从内政聊到用兵。

    三人聊得尽兴,以至于都忘了时辰。待回过神来,发现累的时候,天已经破晓了,晨光照在这片大地,一片霞光嫣然,十分美丽。

    这个时候,韩非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腰身说道:“不行了,我要去睡觉了。志才,正平,你们两个不累吗?”

    戏志才当下也站起来说道:“难得遇到像学远这样的人物了,累一点也是值得的。言心,不如你就在这里住下吧!”

    “是啊!学远,要不你就在这里住下吧?” 祢衡顶着一双硕大的黑眼圈说道。

    韩非一听愣了一下,好一会说道:“是啊,人生难得遇到知己,如此我便在此叨扰几日了,不过……其他话,以后再说,志才,不行了,我要去睡了。”

    戏志才便让书童思书领着韩非到客房去睡,而他也拉着祢衡到房间去同塌而眠了。

    当韩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了,梳洗完毕后。韩非换上包袱里的衣服,这是一套乳白色的儒衫,从里到外都是白的。清风盈袖,衣袂迎风,尺寸与韩非的身材十分的吻合,一时间将韩非衬托得出尘脱俗,飘飘如仙。

    韩非忍不住在屋里转了一圈,表情十分臭美,自言自语道:“前世总是羡慕汉服长袖飘飘。如今穿上了,果然是与众不同。”

    韩非走到大堂,便看到戏志才和郭嘉两个人正在对弈。前世韩非也是颇喜好各种棋,当下不由被他们两个的对弈吸引了,走了过去。

    戏志才感觉有人走过来,不由抬头。当看到出尘脱俗的韩非。不由吃惊地说道:“学远这打扮,若再施以粉黛,真是一个出尘的玉人。”

    祢衡也抬起了头,当下忍不住赞叹道:“学远,你果真是那韩馥之子?真不知道令尊是什么的人竟然能养出你这样出尘脱俗的儿子。”

    话里话外,很明显的,祢衡看不起韩馥。

    “正平兄,这话有些过了啊。不管怎么说,那是我的父亲。多少给我留点面子。”韩非面色一虎,到也不是真的生气,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自己清楚,只是祢衡这么直白的当面说出来,韩非的面上有些挂不住。

    “我的错,我的错,稍时,我自罚三杯!” 祢衡笑着,又道:“如果学远去卖衣服,怕是会富甲一方啊!”

    祢衡口中说到商人,眉眼中忍不住带出一丝的不屑,自古一来,商人的地位一直很低下。

    韩非当下有些不悦,“众人皆认为商人唯利是图,可是可曾想过假如没有商人存在,便是我们日常生活用的锅碗瓢盆都难于找到。哎,我们大汉就是太过轻商重农了,以至百姓都无法富足。”

    韩非说着当下忍不住有些动气了,他盘腿坐了下来,继续说道:“太公曾经说过,以农业、工业、商业为大,这样不仅能使百姓有饭吃,有器具用,还可以使百姓有多余的钱财做其他的事情。可是看我大汉,士大夫们都将商人看做是下三滥的行当。呵呵,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假如没有商人,他们用的,吃的,穿的,又从何处而来?”

    给自己倒了碗水,一口喝光,韩非继续道: “其实职业不分贵贱,人也不分贵贱,整个社会就是一个大的集合。少了商人我们的货物无法流通,生产出来的东西只能堆积发霉;少了农民,我们就没有粮食吃,只好饿肚子;少了工匠我们如今只怕还要住在树上和山洞,还要钻木取火;少了士子,我们的国家就没有文化,没有历史的记载和传承,只怕还要用结绳记事法;而少了军队,我们国家就没办法存在,被外族侵略,过着亡国奴的生活。”

    “因此无论是农民,商人,工匠,士子或者军人都无法缺少了谁而独立存在。一个职业,它既然能存在于这个社会,那么它定然有存在这个社会的价值和理由。”韩非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

    昨天的酒有点喝多了,口干啊。

    韩非的话在后世看来平淡无奇,正常不过,可是在当时世人的观点看来,简直就是骇人听闻,标新立异,完全可以说得上是让人耳目一新的。

    一番话下来,让祢衡和戏志才两个人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对弈,不约而同地低下头了细细品味韩非的话。

    好一会,戏志才忍不住说道:“学远的见识果然胜我十倍。”

    “哎,听学远这么一说,衡倒是真想看看,若有朝一日,学远你能主政一方,又是一番怎样的太平。”当下,祢衡感叹地说道。

    “且不管他以后了,一切皆有天数。该出现的时候,他应该就会出现,今朝有酒今朝醉……这盘棋……恩……如果白子落在这里,呵呵……黑子就没办法咯!”韩非说着便拿出旁边的一颗白子放到了棋盘上。

    有些话,点到就可以了,说多了,都是累赘,毕竟,这两人都不糊涂。

    祢衡当下说道:“喂,学远……观棋不语,真君子。你……”

    “要不我们两个下一盘如何?”韩非当下抬头望着祢衡,一脸笑意地说道。

    “不行。我和奉孝还没下完。”戏志才马上抗议说道。

    “那你们赶紧下。我现在都等不及想和你们对弈一番了。”

    ……

    是夜,星空明朗,玄月高挂。

    阵阵微寒的春风从山下吹来。让韩非有说不出的惬意。抬头望着星空,变化莫测的星空上,韩非可以看到很多东西。一时间,韩非的思绪不宁了。自己能改变历史上的事实吗?郭嘉的早死,曹操屠杀徐州,徐庶的遗憾,火烧连营七百里。白帝托孤,还有最让人流泪的五丈原星空……

    一定能的!

    毕竟,历史已经有了变动!

    这个时候。一阵如流水般清澈的琴音传了过来,韩非才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他不由摇头自言自语道:“不管如何,某事在人。成事在天!”

    连尝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的话。自己还叫韩非吗?就算失败,也失败得有价值。

    “学远也懂星象?“祢衡走了过来,望着韩非的样子,不由问道:“不知你看星相看到了什么?”

    琴声停了下来,接着是戏志才的一声长叹,他站起来说道:“只怕是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吧!”

    韩非点了点头说道:“志才,奉孝。我想你们和我一样,都想这个乱世能早日结束吧!天下兴亡。苦的都是老百姓。假如能建立一个没有战火,没有争斗,没有苦难的国家,那该多好!”

    “学远,天刚黑,你就做梦了?世人都有贪念,又岂能无争斗?尤其是你们这些世家大族!” 祢衡一听当下忍不住泼冷水说道。

    看来,都说祢衡仇视世家,今日一见,果然啊。

    韩非被祢衡这话震住了,是啊,世人都是有贪念的,又怎么能没有争斗呢!韩非想到这里不由地摇了摇头,讪笑说道:“看来我还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戏志才望着韩非有些意味深长地问道:“言心,天下将乱,你有什么打算?”

    祢衡也望向韩非,期待着韩非的回答。

    “做一个明主,为了天下黎民百姓。”韩非斩钉截铁的道,也不隐瞒,相信这二人的眼力,也能看出苗头来,若是隐瞒了什么,反为不美。

    果然如此!

    “那么,你心中的明主又是什么样子的?”戏志才当下忍不住问道。

    韩非笑着反问道:“志才你何不将你心中的明主说出来呢?”

    戏志才和祢衡两个人相视一笑,祢衡忍不住笑着说道:“志才,你助曹操破黄巾军之事,只怕学远已经知道了。你这个幕后军师,就不用隐瞒了。”

    这戏志才竟然是助曹操破黄巾军的军师?

    韩非愣住了,莫非戏志才早就出仕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退隐此处?这可是一件新鲜的事情啊,从三国志里只知道戏志才是曹操早年的谋士,他死后,郭嘉才接他的班。

    没想到这个早年,竟然是这般的早。

    这些天与这两个人攀谈,自己早就了解到了,尤其是这戏志才的才华绝不下与郭嘉,更别说自己了,自己唯一的优点就是已经知道了历史,以及多了两千多年的见识。可是戏志才和郭嘉都死得太早了,否则曹操应该能够一统三国吧!

    那自己来这里寻戏志才……

    韩非想到这个,当下不禁说道:“可惜……真是可惜……”

    “怎么,学远认为曹孟德算不得上明主?”戏志才有些吃惊地问道。

    韩非摇了摇头。这个时候韩非才回过神了,他尴尬地笑了笑。曹操应该算得上是明主,可是他不符合自己心中的那个明主的形象。起码他逼死荀彧,这个就让他在韩非对他有些看之不起了。

    曹操绝对没有那太广阔的胸襟。

    虽然说张绣的投降,曹操不曾怪其杀了他的儿子与爱将,看似很广阔的胸襟,在韩非看来,却是不然。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因为张绣杀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儿子!

    为了自己的霸业,儿子……

    嘿嘿!

    “学远,你见过曹孟德?”戏志才看韩非的反应好像对曹操很熟悉。

    韩非点点头,有摇了摇头。说道:“我听闻过他少年时代的一些荒唐事情和破黄巾军反贼的事,真人也见过,只是不曾有过深交。因此也不敢妄下结论。”

    戏志才忍不住说道:“孟德虽是宦官之后,但是其雄才大略,贤德爱士,是一个难得的明主。正平,你们如果有一日要出山辅佐明主,可以去考虑一下孟德,他必然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祢衡只是笑而不言。

    韩非当然不会好所曹操是什么明主了。毕竟,那以后会是自己的对手,当下说道:“曹孟德的大名。可是传遍了天下,我听说他有一句什么‘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的言论,真真是……昔日太公垂钓于渭水。以期文王。只因纣王无道百姓惨遭荼毒。我观那曹操杀戮过重,堪比白起。若我为谋臣,当不会选这样的人做主公的,宁可选择一个默默无闻的仁君,也不会选择一个势力强大的暴君!”

    “杀戮太重?”戏志才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解释道:“学远,曹孟德坑杀那三万黄巾反贼的事情?和参与屠杀广宗的事情吗?如果你因此怪孟德。那你便是冤枉他了。他也是不得已。当时朝廷下命,对所有反贼无须关押。直接坑杀,宁可错杀,绝不能放过一人。孟德是无法抗命啊!”

    还有这事?

    韩非一愣,这事他还真就没听说过。

    “志才,我只想说一句,百姓何辜?自古都是官逼民反,而民不得不反。大泽乡陈胜吴广起义,群雄纷涌响应,是什么原因?难道是那些老百姓吃饱了没事情干,试着去推翻秦国,弄个王侯将相来当当吗?不是,因为他们活不下去了。既然活不下去,那只有拿起武器来反抗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拼了,或者还有一线生机。哎……张角等人虽然可恶,可是也算得上是一时英雄。可惜的是,死得太早,否则天会是什么样子,还真的很难说。”韩非当下忍不住发怒说道。

    百姓的生命就不生命吗?哎,看来我和这些古人还说有代沟的。

    “学远,你……”戏志才愣住了,他没想到韩非竟然对曹操坑杀那些反贼有这样激烈的反应。在古代,坑杀俘虏和降敌这是很正常的。

    “学远真乃仁爱之人。孟德其实并非嗜杀之人。孟德是宦官之后,朝中针对他的大臣很多,他若是私放了那些黄巾反贼,只怕会招来众人的非议,到时候丢官弃职是小事,被诬陷勾结反贼抄家问斩便是大事了。孟德他不得不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为求自保,而不得不遵从朝廷的命令,杀害那些无辜的百姓,这确实有些残忍,可是究其原因,确实怪不了曹操,只能怪朝廷吧!

    可徐州呢?

    徐州时,曹操又是受了谁的命?那时的曹操,已经是一方诸侯了啊!

    可韩非能怎么说?

    “若我择主,当是仁爱百姓,心怀天下,礼贤下士,三者缺一不可。若我为主,也当为此而努力!”韩非言辞激烈,质地有声。

    “哈哈……学远,仁爱百姓,心怀天下,礼贤下士……这三个作为择主的标志倒是见得学远你心中所系并非天下,而是百姓。学远,果然是仁爱之人啊!” 祢衡当下忍不住笑着说道。

    这韩非虽然上得战场,闯下名声,可还只是一个孩子,他还不曾看透战场的残酷,官场的权势之争?百姓在诸侯的眼里,不过是成就他们霸业的垫脚石。那个帝王将相,不是踩在累累白骨上成就那不世之功的?

    哎,学远果然是天真简单啊。

    不过,能和这样简单和善良的人交朋友,确实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学远,成大事者,不能妇人之仁。你的仁义终有一天会害死你的。”戏志才下忍不住说了这样一句。

    韩非当下愣住了,望向郭嘉,戏志才……看来,他也是一个典型的用计杀人型人才。有他跟在曹操的身边,怪不得曹操能杀人杀得风生水起。算了,也不能怪他,毕竟在古代成王败寇,胜者有权力处置败者。

    想到这里。韩非不由感觉脊梁骨有些发冷……假如自己失败了,那岂不是很惨?!

    韩非脸色的变化逃不开祢衡的观察,祢衡咳嗽了一下说道:“志才兄。学远和我们所学的不同。他学的是王道,而我们学的是霸道。王道讲究仁心,以仁义治天下,使百姓真心皈依。而霸道,是以武力治天下,使百姓屈服于武威之下。”

    韩非愣了一下,自己学的是王道吗?自己的只是来自后世的思想吧!看来他们将自己对百姓的怜悯和爱惜看成是儒家的仁义了。自己最讨厌儒家的那种忠君思想了,怎么会是儒家学派的代言人呢!

    戏志才摇头说道:“学远所学只怕不是王道。王道讲忠君爱国,这两日。学远的言论当中又有几分是向着朝廷的?”

    看来,一时间想要招揽戏志才,有些不大可能了啊。

    想到这,韩非道:“各人有个人的志向吧……”

    “呵呵。学远才学却不逊于我等。好久没有遇到像言心这般谈得来的朋友了。不如我们今日就在此秉烛而谈。对酒当歌如何?”戏志才点点头,也不再政变什么,笑着问道。

    祢衡一听到酒字,当下说道:“正合我意!”

    “敢不从命?!”韩非也不做作当下抬手说道。

    当夜这三人,便燃起篝火,两个书童负责烤野味,三人在亭内弹琴,唱歌赋。舞刀,一同讨论天下大事。兵法布阵,谈得十分投机。渐渐之间,韩非和这两个人的关系有说不出的融洽。

    祢衡和戏志才都是出来名的酒鬼,到最后,这两个人便拼起酒来,硬是要将韩非也拉上,三个人一起拼酒。

    喝醉酒的韩非,便没有多大的意识了,当下诗兴大发,盗版了历史上无数文人骚客的作品。

    弄得这两个鬼才,都韩非的文采折服了。

    最后三个人都喝醉了,倒在了桌上。

    翌日,林若苏醒便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他习惯性地将那个抱着自己的人推开,当然了还不忘了给那人一脚。这是哪里?他……戏志才?韩非满头黑线看着被自己踹醒的戏志才,才记起昨天晚上自己的荒唐行为。

    “三弟,你下次下脚再重一些。我可就提前去阎王哪里报道了。”戏志才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三弟?韩非当下惊讶地问道:“三弟?!是说我吗?”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三弟了?

    “怎么?你昨天晚上喝醉酒,非来着我们两个结拜,那么快就忘记了?说什么古有桃园三结义,今有月下三君子吗?”戏志才胡子倔起了老高,叫道。

    “啊?!那我还说了什么没有?”韩非马上追问道。

    当时,韩非冷汗下来了。

    怎么就喝醉了酒,口没遮拦了呢?

    还鼓有桃园三结义……刘大耳朵、张三黑他们,是古人吗?

    看来喝酒误事,一点没错。韩非隐约记得自己确实好像拉着他们不放,硬要结拜的场景,回想起来,好像在梦中。

    “你昨天一连吟了好几首诗,文采了得。让我和大哥都好生佩服。” 祢衡也打了一个哈欠,站了起来说道。

    韩非一脸黑线,好一会才说道:“果然是喝酒误事!”

    “三弟,你可还记得你说的天下三分的事情?”戏志才记得韩非醉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大汉之后,天下三分,最后统一为晋,还嘟囔着什么“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韩非当下惊讶地说道:“什么?!我有说过这样的事情吗?”

    自己还说了些什么离经叛道的话?

    哎,以后要少喝酒为妙。否则只怕被别人听了,会把自己当成妖孽了,要知道这个时代对待像张角这样的妖孽,朝廷是绝不手软的。自己要是被当成妖孽烧死,那可是历史上冤假错案了。

    “你不记得了?!”戏志才反问道。

    韩非苦着脸说道:“不记得了。你别问我,我喝醉酒都是乱说的。况且星相之说,是存在一定变数的。不能当真的。”

    起码我现在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变数。

    “大哥,我看我们今天晚上有必要,再让言心喝多一些。” 祢衡一脸坏笑地说道。

    韩非当下望着祢衡一脸的无语。

    交友如此,真是不幸啊!

    ……

    有相见,就有分别。

    “学远,你何不多留几日。难得我们谈得如此投机。”戏志才执着韩非的忽视能够手手十分不舍地说道。这个韩非除了有些妇人之仁,其他都是很好的,特别是他的那横空出世的谬想,恍如山涧清澈的泉水,洗涤了自己脑子许多混沌不堪的思想。

    能和这样的人成为兄弟,真是一大幸事。

    再多留几日,就被你们带坏了,肯定要成酒缸了。这戏志才和祢衡,典型的酒缸级人物,每天晚上是无酒不欢,不醉不睡。韩非直接白了戏志才一眼,然后说道:“非还有要事在身,不过,日后肯定还会常来看望大哥和二哥的。只是希望到时候,我们是友非敌。”

    “既然如此,那就多留几日吧!省得我们他日真要在战场相见了。”戏志才忍不住说道。要是和三弟对上阵,只怕还真的让人心惊肉跳的。

    “大哥,所言极是。三弟,你何不多留几日?人生难得一知己!”当下祢衡也是赞同。能遇到一个智力相当,又谈得来的朋友的几率实在太少了,因此在这里祢衡只有戏志才这样一个朋友。

    韩非虽然也有些舍不得这两位新交的朋友,可是他确实不能多留了,毕竟他有计划的,他可不想因为变化而改变了他本来的计划。他当下扬手说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大哥,二哥,你们多注意身体,我就此告辞了。”

    “对了,大哥,你这身体可不怎么样,巧的是,张长沙张先生以及其师傅就在我冀州,若依小弟之见,大哥不防看看这身体,大哥,你这身体,可不是长寿之相啊!“韩非想了想,又道。

    “张长沙?张仲景?!“戏志才吃了一惊,韩非所说的,他岂不明白?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恐怕,还真熬不了太多年,若不然……

    “不错,大哥,奉笑他经过诊治,延长个三五十年的寿命,呵呵……”韩非微笑道。

    戏志才和郭嘉也是老熟人,郭嘉什么身体,戏志才当然清楚,说直白点,不比他强到哪去!

    延长三五十年的寿命?

    登时,戏志才心动了。

    “两位哥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我们再见!”

    韩非说完,策马而去,只留下一阵飞扬的尘土。(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火烧郭祀

    “刚刚那人是?”

    文武百官的车队中,一辆装点的很是典雅的车厢内,两名头发班白的老者透过车窗望着空荡荡的函谷关,其中一名老者皱眉问道。

    老者赫然正是大汉司徒王允,而另一人,乃是杨彪。

    “好象是韩家那小子……”杨彪和韩家多少有那么一点的来往,与韩非也见过,时不一年,总觉得关上那道身影很是眼熟,虽然离的远了些。

    王允神情微震,“你是说,韩馥家的那小子,韩非?”

    杨彪点点头,道:“方才远远的听那董贼喊什么‘韩将军’,想我大汉韩姓将军并没有几个,而能让董贼如此忌惮的,恐怕也就韩家那小子了。”

    “如此说来,怕还真就是那小子了。”王允点点头,认可了杨彪的猜测,随即眉头一皱,“可那小子怎么不来解救天子?”

    杨彪微微一愣,“可能是他不知道天子也在车驾之中吧……”

    “也只能是如此了…….哎,可怜我大汉,命运如此多孑,若是韩家小子能……”

    ……

    刘备欲建不世之功!

    尤其是在知道天子被董卓劫持前往了长安之后。

    “若是能侥幸救下天子,你我兄弟的功劳将比天大,将来,大汉朝堂必我我等之地,就是那袁绍比之我等兄弟,也是远远不如!所以,这一次,就算是将手上所有拼尽,只要能救出天子来。那也值得!”刘备眼中闪烁着光芒,与关羽、张飞说道。

    他又岂会不知,以一千五百人对董卓十数万。无疑是以卵击石,想救天子脱身,十成怕是连一成的希望都不到。

    但,富贵险中求!

    想他刘备,年已三十四岁,在这三十即称老的年代,他已经不再年轻。可直到如今,奔波半生,却……

    本以为这次讨董。能借两个兄弟的勇力,斩将杀敌,建立功勋,以图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可……

    理想很丰腴。可现实却太过骨感。

    他不得不拼,他再没有太多的青春可以挥霍……

    对于刘备的话,关羽、张飞也是颇有赞同,经过了这几年,这两人也知道,想要出人头地,一般的功勋根本就不够,就拿黄巾之乱来说。他们立的功也不算太小,可到最后。只刘备得了个小小的县令。

    渐渐的,他们看明白了,功劳小,只会被人随意的掩盖下。

    那救了天子呢?

    索性他们并不孤独,还有公孙瓒派了赵云带了五百人来,可能是念及当年的同窗之情吧,也可能,公孙瓒存了那么一点的侥幸,如果能立功,那就分一杯羹……

    遂和赵云合兵一处,算上赵云带来的五百人,共计一千五百人,尾随着董卓撤退的方向,一路追杀下来。

    经过半日行军,刘赵联军一千五百人马已离函谷关不过三十里之遥,刘备见士兵已有疲惫之像,于是决定放慢前进速度。

    突然,远方洛水方向烟尘高扬,大地颤抖,这是?

    “骑兵!是董贼的骑兵!速速列阵迎敌!”白马义从出身的赵云大惊,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看这态势,对方骑兵之数不少啊!

    关东诸侯手上的骑兵很是有限,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骑兵的,怕是也只有那董卓的西凉铁骑了,又是地近函谷关,不是董卓的人马又能是谁?

    “迎敌!”刘备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很快就证实了赵云的想法,前面开路的张飞快马跑了过来,待到了近前,忙禀道:“大哥,大事不好,前面有荥阳太守徐荣大军袭来,探马回报,称其有骑兵三千,步军五千万,共计八千人马!我军远来疲劳,却是如何当之?”

    “什么?这么多?”刘备的脸色更难看了,闻报陷入了沉思,这可如何是好。

    逃?一逃军心即散矣,兼之敌军更有西凉铁骑三千千,自己麾下多为步军,如何跑得了?

    断无生理!

    唯死战耳!好个刘备,不愧是能够三分天下的人,脸色瞬间就恢复了正常,稳声喝道:“慌什么慌,八千千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董卓数十万大军,我刘备尚敢追杀,又何惧这点人马?集兵一处,严阵以待,死战到底!”

    “是!死战到底!”张飞脸色紧绷,一脸的坚毅之色,环眼中,满是嗜血好战的疯狂。

    “死战到底!”军士们也被主将的豪气感染,从容的摆开阵势,一个个严阵以待。

    赵云赞赏的看着刘备,此人,不凡也!吾主公比之,万万不及!若今日得以不死,定投其帐下!

    看着刘备手下诸将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军士,诚恳的道:“刘将军帐下诸将皆大才,云不如也。”

    “子龙,现在还不是感叹的时候,若今日不死,备与你大话三日夜亦无妨!子龙所部士兵不熟悉我军的作战方式,轻易加入恐会打乱我军阵型,然我军人少,后方守备不足,所以只能烦劳子龙了。”

    “刘将军有言,但请吩咐,云无有不从之理!若有日后,云定与刘将军把酒话桑!”说完,也不待刘备说话,引本部兵马向后军走去。

    “盾兵举盾!”刘备高声喊道。前排盾兵将半人高的盾牌重重的砸在地上,尖锐的底部插入了泥土,随后,盾兵手擎朴刀,蹲下身体,顶住了盾牌。

    “长枪兵向前,架起长矛!”刘备军长枪兵向前将原本扛在肩上的长枪架在盾牌的缺口上,长枪尾部插入大地,同样蹲下身体,压住长枪。

    “弓兵上前,准备射击!”在盾兵、长枪兵身后的刘备军弓箭手们随着命令也进入了阵位。张弓搭箭,等待射击命令。

    同样的,左军关羽、右军张飞也做出了相同的反应。后军的赵云也布置着自己的人马,一千五百士兵结成了紧密的阵型,静静的等待对面军队露出真面目。

    烟尘逐渐消散,对面的军队露出了真容。

    “骑兵,是西凉的骑兵。”

    刹那间,西凉骑兵那铺天盖地的气势在训练时日尚短的刘备军阵中引起了一阵骚动。

    “镇定!镇定!士兵们,靠的再紧点。准备战斗。”刘备高声的呼喊。

    可是,再怎么镇定又有什么用,骑兵。古来便是步兵的天敌(陷阵营的变态除外),更何况这些刘备军,不过刚招来年余,训练虽然足了。但战阵没经过。阵形没乱已是大幸,那铺天盖地的气势却已夺去了刘备军的战心。

    “顶住!顶住才有生还的希望!”刘备见兵无战心,那还不急,竭尽全力嘶吼着。

    不比联军大多的诸侯,刘备经过黄巾之乱,是真正经过战阵的人,指挥起军队来,并不逊色。这一刻,他深知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生?这个词却是震动的刘备军的心弦。是啊,我们要生存下去!

    低靡的士气多少有些回升,然,有用么?

    “轰!”只一个冲撞,刘备军的阵形就被急驰的骑兵冲的七零八落,死伤无数。中军的刘备忍不住一闭眼,心道:完了!

    军防线就像决口的大堤一般被如同洪水的西凉骑兵轻易的撕破,随即就向刘备的中军冲来。这时的西凉骑兵望定中军那杆绣着“刘”字的大旗,就如同那闻到腥味的猫一样,紧咬着刘备军虚弱的中军不放,猛突猛冲,如泼风般横扫一切。

    赵云看到如此情景一脸惨然地喊道:“刘将军,大势已去,速走!速走!”

    “天,真要决我刘备与此么……”望着汹涌而来的西凉铁骑,刘备仰天长叹,神情落寞。

    ……

    费劲一番周折,众军士终于挑尽城门障碍,打开城门迎接董卓进关,时已迫近黄昏。

    “岳父大人,天色已晚,不若就在这函谷关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行赶往长安,如何?”李儒见大军一路行来,多有疲惫者。更兼携带着百官及富庶人等,更是叫苦连天,见天色已经暗下,遂催马来到董卓马车前,建议道。

    “贤婿,如此光景,你叫我如何能在这函谷关住的下?后面诸侯大军尾随,稍不留神,恐就为其等所逞。一日不到长安,吾一日放不下心矣!速速行军,莫要耽搁。”董卓经先前吕布一败,再有今日韩非一戏,早已成惊弓之鸟,如何还敢在这休息!

    李儒捻着小胡子,眉宇间闪现出一丝的笑意,怕是早忘记了方才被耍之辱,“岳父大人,此处有关隘之险,大军之重,又何惧他诸侯来犯?莫非岳父大人是怕有内奸不成?”陡然想起先前财宝之事被韩非所知之事,遂言道。

    董卓浑身一哆嗦,是啊,我怎么忘了这茬了!狠声说道:“正是如此,某可不想睡梦之中丢了脑袋,亦或是被人献了关隘,失手被擒!速连夜往长安,即刻起程!令着郭汜领军两万,镇守函谷关,以拦截众诸侯。”

    不表董卓连夜逃往长安,单说郭汜,自得董卓将令,不敢怠慢,着人打理关内事物,整顿一切,一番劳碌下来,军士本就疲惫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住,无奈下,郭汜只好谴千余军士警戒诸侯所来方向,自己回到帐内,合甲而睡。

    函谷关今天的夜里很静,静得只能听到大军忽大忽小的打鼾声。军士们太疲倦了,急行军本就辛苦,再加上董卓虎牢战败的消息传开,董卓避战西逃,情绪又怎能低靡?精神上更为疲倦,是以一个个陷入了沉睡,甚是甜美。就连那关上负责警戒的千余军士,也是连连点头行礼。

    然二更时分,在郭汜大军尽皆沉溺在美梦中,自关内四个方向的角落里,陆续钻出了四个人,皆穿着董卓大军的服饰,手中提着些许物事,鬼祟的来到两个城门附近、以及另两个方向,看样子好象甚是了解地形。一路上拐弯抹角,纷纷寻到杂草遍布的一处,将手中的物事沿路泼洒。再仔细看他们的脚下,多是散乱的柴草之物。待手中的物事泼洒干净,四人先后自怀中拿出一物,迎风晃了晃,却闪现出点点火星,居然是引火之物——火折子!四人小心翼翼,将火苗弄大。不作犹豫,将火折子扔到方才泼洒东西的路面上,顷刻间。火光四起,原来方才所泼洒之物皆乃火油等易燃物品!

    四人见火势已起,纷纷望定各个方向奔逃而去。

    原来,韩非虽是离去。但是考虑到董卓必定要驻军于此。以抗联军,毕竟这里是长安东面的屏障,弃之不得,是故在其离去之前,心生计策,令将士将城内草垛等物尽皆挑开,沿街铺撒,留下四名兵士。尽着董卓军军服,携带引火之物。藏匿于四方阴暗之所,约定二更时分,纵火烧关。郭汜大军远来疲惫,更何况诸侯大军远在洛阳方向,当然不做怀疑,自是懒得收拾,何想有今日之祸!

    时乃冬日,天干物燥,关隘之中多为易燃之物,更兼黄逍早做安排,一时间,火光冲天,关头守备士兵自然是见得,忙高呼“走水了!走水了!”

    却哪知道大军多陷与沉睡之中,些少的声音又哪能将他们自美梦中唤醒!千余守备兵丁,一面着人往来试图扑灭火焰,一面使人往郭汜帐中送信。

    大火早起,可却哪还救得住!沿路之上,多被韩非军士泼上火油等物,遇火就燃,更兼遍地散落的柴草之物,待得郭汜被兵丁叫起,火势已蔓延至整个关隘,再也没有救的可能!

    “快快上马,随本将军冲出城去!”郭汜见火势已不得控制,其领兵多年,自然知道什么当弃,什么不当弃。函谷关已再无救回的可能,再不逃命,怕是自己这五万大军要尽数交代于此!

    郭汜的战马就栓在帐外,言毕,蹿到了战马近前,踏蹬上马,枪在左手,右手腾空,在马头上拍了个巴掌:“孽障,快走!”

    只听战马一声嘶叫,向前动了一步。郭汜心里气恼道:我失了算计,打了败仗,马却也调皮,一声嘶叫,只走了一步。郭汜扬手又拍了一记:“孽障,快走!”

    那马吃痛,又一声嘶叫,又前踏了一步。郭汜心里想:坏了,连打两个巴掌,居然只走两步。郭汜这匹马,乃是西凉宝马,乃董卓赐下,不要说你打它,往常在火线上遇到危险,它都能驮着主人飞快脱险。今天打了两个巴掌,居然它都不走,这是为什么?

    手下部将见了,忙提醒道:“咳!将军,你缰绳还没有解,就打死坐马也不得跑啊?”

    郭汜一看,果然不错,缰绳还扣在桩上呢!

    “啊呀!我马的马头怎么不见了?”

    郭汜闻声忙看去,见是王方,他却比自己更不堪!“王将军,你骑反了!”

    居然是抱住马屁股当马头!火乱人心,这话一点不假。

    郭汜心慌,挥剑斩断了缰绳,王方也自马上掉转过来,引着大军就望西门方向急急赶去,待大军行至城门处,却见早已是火光遮天,哪还看得见城门!

    这时就听城外有一人高呼,“城内的董卓大军听着,奉我家主公韩非之令,特送尔等一场烧烤宴会,尔等慢慢享用,吾等不赔了!哈哈……”

    韩非?

    又是他!郭汜恨啊!

    这个韩非小儿是何其毒辣,八门金锁阵还有一门是生门,他却可好,将这城门尽皆点起,我等大军岂不要都烧死在城里了?

    唉!若等被烧死,却不如这般!郭汜想定,枪交左手,右手腾出,“哎!”长叹一声,心声死志,顺手将佩剑抽出,望脖项上一搭,就要自刎。

    宁可自刎,郭祀也不想给大火活活的烧死!

    旁边王方见状,忙一把抓住郭汜的胳膊,“将军不能啊!如此般死了,怕是要被韩非所笑,将军!”

    “王将军,你又焉能不知,观这般火势,我等迟早要被烧死于此,如此这般,还不若自杀来个干脆,休要拦我!”郭汜脸色一片凄然,惨声说道。

    “将军。方尚且记得这蹬城墙之路,若我等能冲上去,越下城墙。或可有一线生机也未可知也!”王方苦劝道。

    “如此火势,我等焉有冲上城墙之理!”

    “将军可将周身以水淋之,或是可行,除此,别无他法矣!若如此,或许还可有一线生机,将军。事不宜迟啊!”

    “如此,就按王将军所言,众军士。速去取水!”郭汜似也看到了一线生机,能活,谁又想死?连忙吩咐道。

    不多时,军士将水取来。郭汜接过。将身体上下淋透,手下众军士也一一照办。望定眼前的大火,郭汜脸现一片狰狞,“众军士,冲啊!冲过去就可得生存!”

    哪个又不贪生,闻听冲过去可得生存,再看向那大火,似乎。也不是那么恐怖了,众军士一个个奋不顾身的望大火中冲了过去!然大火无情。那冲进大火的人,犹如那扑火的飞蛾一般,一个倒下,又一个倒下……

    郭汜再也顾不及许多,催胯下宝马毅然冲入大火中。

    然人马身上又能着多少水?火势滔天,顷刻间战马身上的水就被大火蒸干,毛发顿时燃烧了起来,战马吃痛,亡命一般的奔跑起来,远胜往日的速度。

    近了!

    郭汜望着出现在视线内的城墙,心中大喜。胯下的战马根本不用主人催使,眼中见到道路,不管不顾的望上便跑,待到了城头,却再也收蹄不住,或许战马根本不曾考虑到收蹄,马身上的毛已尽皆烧起,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的肉香之味。

    战马腾空而起,足足蹿出一丈多的距离,当空落下。郭汜眼睛一闭,生死再此一举了!

    “扑通!”

    战马落地!

    “嘶……”

    耳中传来战马的一声惨叫,却是高空落下,腿骨尽折!

    郭汜在马背上栽落下来,就地一滚,扑灭了身上的火焰,这才站起身来,整理下衣装,安稳下情绪,这才感到自己的脸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忙伸手摸去,却是胡子,眉毛被火烧了个干净,已烧到了面皮,郭汜痛的直咧嘴,“嘶,嘶……”的倒吸着凉气。

    这时,又一道影子自关上闪现而出,“扑通!”摔落在离郭汜不远的地方。郭汜忙迎了上去,将之扶起,仔细一看,正是王方!

    “王将军,你怎么样?”郭汜一边帮王方扑灭身上的火焰,一边关切的问道。

    “不碍事,方还撑的住,不过……”王方脸色一片灰暗。

    “不过什么?”郭汜似是想到,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两万的大军,怕…….怕是只剩方和将军两个人了啊……”王方语带凄惨,神情甚是落寞。

    郭汜瞪圆了双眼,虽然早有料到,可听王方这么一说,却是彻底的绝望,无神的双眼紧盯着被大火吞没的城头,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扑通!”跌倒在地,双眼中再没有一丝的神采。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那可是两万大军啊!就这么,就这么给烧……呕!”

    空气中,一股浓郁的烤肉香气顺着火势、微风传到了鼻端,王方、郭祀两人瞬时意识到了这味道是从何处来的,胃中忍不住一阵的翻腾,呕吐了起来。

    “韩非!韩非小儿,我郭祀……”

    ……

    已近洛阳,不远的一处山坡上,近三十人静静地休息着。

    “主公,你看,函谷关方向好象起火了!“典韦突然跳了起来,只见远方天际一片光亮,想起主公先前的布置,大脑袋有些明白了,向韩非说道。

    “哦?”韩非扭头看去,“真烧起来了,我还以为董卓军中有李儒的存在,会识破我这不怎么成熟的计策,原来这李儒也不过如此而已啊,倒是有些名不符实了!就不知董卓十数万大军会剩下几何。”

    韩非倒是错怪了李儒,他没想到董卓早成惊弓之鸟,根本不曾在函谷关停留,连夜赶往长安,只留下郭汜把守。更没有想到,他一把火烧尽郭汜两万大军烧了个精光,。也不会想到,一把火烧出了他诺大的威名,董卓大军一闻他韩非之名,端是胆战心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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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7981/ 第一时间欣赏倾汉最新章节! 作者:月下狂琴所写的《倾汉》为转载作品,倾汉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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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汉介绍:
重生韩馥之子,争雄汉末三国! 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曹操、刘备、袁氏兄弟、孙氏父子...诸葛亮、司马懿、周瑜...吕布、关羽、赵云、张飞...浪花淘尽,数不尽风流人物。 这又是一个充满机遇的时代,汉末天下,群雄争霸,美人似玉,江山如画,唯强者可居。 魂系千年,世门三子,黄沙百战,气吞万里如虎,面对群雄的强势兴起,他敢与之争夺天下否? 大丈夫立世,当勇于争先—— 我是韩非,这是一个“争”的故事!倾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倾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倾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