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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下狂琴     倾汉txt下载     倾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一章 杀贼(中)

    额头上不断的冒着汗水,但是典韦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拿手去擦拭。

    这地段实在是偏僻,若是真有埋伏,恐怕就是在这里了。

    典韦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知道,自己就算是大意了,也难有什么伤害,这是他对自己武艺的信心,但身边的这些士卒可就未必了,少不得会因为他的大意而折损些,虽然说战场上伤亡再所难免,可他深知,自己的主公对手下的军队有多么的疼惜。

    折损一个,韩非都会心疼老半天!

    “嗖……”再行进了片刻,忽然从林中射出了十余支箭矢,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到了典韦等人的面前。

    “敌袭,戒备!”

    突然窜出的箭矢并没有让典韦面色大变,他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容,非常镇定的举着铁戟,大喝指挥着。

    未知才是最危险的,如今见鱼儿终于露出了水面,反而没了威胁。就像韩非相信帐下士卒一样,典韦也相信这些跟在他身边月余的士卒。

    这些,是真正的百战精兵!

    箭矢的声音呼啸,再加上典韦的示警,士卒们早已经有了准备,有条不素的躲在了大车后边,但尽管如此,还是有三人中箭,虽幸的是,全不是要害,还有再战之力。

    “何方宵小,还不速速滚出来受死!”典韦并没有躲,晃动手中的一队铁戟拨打着雕翎,稀疏的羽箭。根本就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威胁。

    典韦很轻松。

    典韦的话音刚落下,旁边的森林中猛的杀出了一大群的人马。

    这些人或穿着皮甲,或是穿着粗布短衫。手中持着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有刀剑,也有矛抢。

    唯一相同的是这些人统统都是头上裹着黄巾,杀气凛冽。

    三匹战马上,周顺、赵超、陈广三人个端着兵器,满面冷笑的排众而出。

    “还真是一群黄巾贼!主公,这一阵不用你出手了。替俺老典观敌,待俺老典会上他一会!”典韦说完,左右一分两柄短戟。催马来到阵中,指点对面为首的周顺三人,喝道:“呔!哪里来的蟊贼,也敢挡爷爷我的道路。通名受死!”

    韩非本准备下车上马冲杀一阵了。可听到典韦这一嗓子,又坐了回去,笑吟吟的和贾习喝着酒,对车外不远的敌人品头论足。

    “冀州无用的杂碎,爷今天就送你们归天!”虽然对方一人未曾死在箭下令周顺小小的吃惊了一下,但也仅仅是这一下罢了,在周顺想来,定是这伙人的运气好。而他手下这些人,虽然说能拿起弓。但也仅仅是能开弓,将箭射出去罢了,至于准头……

    周顺从来没对之抱过什么希望!

    与赵超说了一声,催马抢到阵中,横枪喝道:“吾乃黑山燕帅麾下,周顺是也!”

    “俺认得你,就是那凤响村的村长是吧?想不到竟是一贼子!周顺,尔等却是因何拦住我军的道路,莫非想要挑起两军之间的战争不成?哼!若不给俺典韦一个说法,俺定叫你做俺老典戟下的亡魂!”典韦早就认出了三人中的两者,至于那个不认识的,想来就是那火龙岗的贼头,叫做赵超的那个了。

    典韦?

    这名字怎么好象是在哪听过呢!

    周顺疑惑,可仔细的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在哪听过这么一号,想来,也是一无名之辈!想到这,周顺也不做多想,催马拧枪,脚道:“什么典韦,某家不曾听过!要怪,只怪你们带了不曾带的东西,拿命来吧!”

    “哈哈!俺老典的话也不多,只有一言,送你上路!”典韦大笑着催动猛马迎了上去,待到得近前,右手轮动短戟斜肩带背砸了下去。典韦这些日子可是憋坏了,前两日总算遇到点小鱼小虾,本就不过瘾,又给韩非抢去了许多,就更郁闷了,这次,韩非不出手,终于可以轮到他了,兴奋的他卯足了十成的力气,只有这样,才能出他心中的气吧!

    “扑通!”

    “咻聿聿……”

    短戟挂定风声,破空而落,却是砸到了空处。典韦力量用的过猛,沉重的短戟带动着他的身子,险些栽落下马背。典韦连忙一按鞍桥,在马背上稳住了身形,勒出坐骑,纳闷的高声喝问道:“人呢?怎么没砸着?”

    “典将军,后面!”本阵中的一名“盾卫”见典韦发愣,连忙出声提醒道。

    “哈哈……”典韦闻声忙向身后看去,一看之下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猛的一拨马头,扬戟杀了回来,“周顺,莫非地下舒坦?哈哈……拿命来!”

    原来,周顺的战马不过是普通的战马罢了,又疏于战阵,典韦又憋得太久,这一次,杀意迸发,浓郁的杀意下,竟使得周顺的战马一声悲嘶,摔进了尘埃。周顺在没有防备之下,被贯落到地面上,摔出甚远,好是狼狈不堪。不过,却也阴差阳错的躲过了典韦誓在必得的一戟。

    周顺方自地面上挣扎站起,典韦催马就来到了近前,依样画葫芦,同样的一戟再次砸了下来。望着势大力沉的短戟,周顺想哭的心都有了,这一戟自己如何能架的开?

    仆一感受到典韦那如实的杀气,周顺的心就凉了半截。

    他是和麴义对过阵的,可是深知麴义的厉害,以他的本事,只走了两合,就差点被斩,要不是逃得快,怕是……

    而这丑汉,竟比麴义看上去还要厉害的许多!

    冀州,什么时候又冒出这么一位……

    顾不得多想,千钧之势的短戟砸落,周顺自然是不敢硬架典韦这一戟,百忙中身子急向右边一闪,双手一合长枪,侧迎着砸来的短戟架了上去。

    “当!”

    “啊!”

    两兵乍然相撞,周顺只感左臂上传来一阵的剧痛,枪杆不受控制滑出掌心,紧攥枪杆的大拇指应声而断,枪杆直接砸到其胸膛之上,周顺惨叫一声,只感巨大的力量直袭在胸口之上,百十多斤的身体应力抛飞而起,直直摔出两丈多远。(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杀贼(下)

    两兵乍然相撞,周顺只感左臂上传来一阵的剧痛,枪杆不受控制滑出掌心,紧攥枪杆的大拇指应声而断,枪杆直接砸到其胸膛之上,周顺惨叫一声,只感巨大的力量直袭在胸口之上,百十多斤的身体应力抛飞而起,直直摔出两丈多远。

    看着挣扎着再次站起来的周顺,典韦嗜血般添了添嘴唇,森然笑道:“弱,太弱了!不过,却是想不到你的命居然这般硬,也罢,不让你受零碎的罪了,让俺老典送送你!”

    典韦一语说罢,也不理周顺那一张和死了爹娘一般的脸,嘿然笑着,催动战马轮双戟再次杀向周顺。

    我命休矣!

    早知道这般,何苦出这个头?原以为只不过是一群冀州兵,才不过一百来人,最厉害的麴义又不在,对付起来是再轻松不过,更有大批的货物与珍珠可捞,不想此行却是成了送命之举!自己这又是何苦来哉?

    这个典韦究竟是谁?如此本事,当不是无名之辈才对……

    周顺看着越来越近的典韦,想要拿起枪再招架一番,然苦于双臂麻涨,却是连一丝的力气也使不出来,更何况一对拇指早已断掉,惊恐的他,惶惶如漏网之鱼,迈开两条腿,亡命的向本阵中跑去。

    “典韦,休得猖狂,看箭!”

    见典韦如此凶猛,周顺一合就落了败,赵超也是大吃了一惊,同样的。他也没记起究竟有哪个是叫作典韦的。见周顺丧命在即,也顾不得多想许多,知道自己再不出手。怕是周顺要命丧典韦之手了。不管怎么说,也是数年的交情在,连忙催马奔出本阵,抬手摘弓,一箭向典韦射来。

    箭枝带着冷风直扑典韦咽喉而来。

    听到对面阵中传出的喊声,典韦早就加了万全小心,抬左手挥短戟将雕翎拨落。却是恨赵超扰了他击杀周顺之举,大喝一声道:“来尔不往非礼也,你也接俺老典一戟!”

    好个典韦。短戟闪电般交到左手,探臂膀自背上拽出一支小戟,瞧定身形,一扬手打了出来。

    本来赵超听到典韦的喝声。勒住坐骑远远的做好了准备。待看到典韦飞出的小戟,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声骂道:“典韦,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竟然以言语诈某!不好!周顺兄弟,小心……”

    众人皆以为典韦要报赵超的一箭骚扰之恨,哪曾想到粗憨的典韦竟然使了诈,明言如此。却是将戟打向了正在亡命奔逃的周顺。

    刘何自然也是以为典韦的目标不是自己,是以也没有多加提防。待到赵超提醒之时,其醒转过来已是为时过晚,飞戟似流星一般正中其后心之上!

    “啊……”长长的惨叫伴随着周顺前冲的身形踉跄的奔到数米外,“普通”一声摔倒在地,只见那周顺手脚抽搐的乱动了一阵,再也没有了一丝的动静。

    早知道,早知道有这等猛人在,不如就……

    周顺涣散的双眸中闪过一线的懊悔。

    “典韦!你……”赵超须眉皆乍,狠狠的怒视着典韦,抬手又是一箭射来。

    怎么说也是合作了多年,有着感情在,眼见着周顺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眼前,赵超又怎会平静?

    轻松的将箭支拨开,典韦咧嘴一笑,很无辜的说道:“是他自己不小心,又怪俺老典什么事?俺只说接俺一戟,也没提你名字啊!哦,对了,你小子就是火龙岗的贼头,叫赵超的那个,对吧?”

    “某家正是赵超!典韦休走,吃某一刀!”赵超因为周顺的死,有点热血冲头,不管不顾的轮刀杀了上来。

    “赵超,没听过,无名小卒尔!见你如此擅长射箭,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想不来,也是无名之辈!你之武艺,比之那吕布如何?想那吕布我典韦尚不惧,更何况你这鼠辈!既然你决意去死,也罢了,俺典韦素来心善,就送你一程!”典韦见赵超这般,自恃武力,也不催坐骑,就那么等着赵超靠近。

    什么?此人同吕布交过手?!

    赵超当时就是一惊,可马打了对头,容不得他去多想什么,手中大刀轮圆,横眉立目,狠命的照典韦头顶劈来。

    典韦有一句话没说错,赵超确实是擅射之人,其射术,在张燕的军中,足能排进前五,他能当上军侯,也正是因为这一手的射术出彩,火龙岗的山贼之所以能一次次夺过冀州军的围剿,也是因为忌惮他的这一手射术,大将不敢轻易上前。若单以射术,或许还能与典韦周旋一二,可动起刀来的话……

    弃长就短,无疑是取败之道,更何况,他的武艺和周顺一般无二!

    典韦冷眼看着劈来的大刀,双手短戟齐动,左手短戟迎刀而上,右手短戟却是脱手而出,直飞向赵超的胸膛。

    “当!”大戟实实在在的砸在了赵超的大刀之上,掂起数尺高下,赵超只感觉好象被雷击了一般,酥麻的感觉自手臂直到全身上下,手中的大刀险些脱手飞出。

    然,这并不是赵超所在意的!

    赵超惊恐的盯着插在胸口的短戟,一口逆血喷洒而出,身子在短戟上所带的巨力作用下,脱离了马鞍,只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坐骑离自己越来越远,双眼渐渐模糊,意识越来越弱。

    要死了吗……

    最后一个念头闪过,赵超再也没有了半点的生息,“扑通”一声,死尸栽落马下。

    典韦催猛战马来到赵超近前,一走一过间,弯腰自其尸身上拔下短戟,不做一丝的停留,催战马杀进敌阵中。

    迎面,正撞上了陈广。

    此刻。陈广抖若筛糠,脸上已不见了半点的人色,看着越来越近的典韦。惊恐的失声叫道:“你……你是典韦!”

    典韦不由得一愣,“俺当然是典韦。”

    这家伙,不是给吓傻了吧?自己刚刚明明是通了姓名,自己是叫典韦的,怎么又来了这么一句?

    典韦有点搞不懂。

    “你们……你们是……是韩非的军队!”终于,陈广猜出了什么。

    可正是因为猜到,才更是无限的恐惧。

    韩非啊!

    那可是连无敌的吕布都要败北折戟的存在。就凭他们这一点游兵散勇……难道,他们这三百多人,比得上袁术的大营?还是能比得上凶蛮的西凉铁骑、并州精锐?

    枯涩。剩下的只有枯涩,还有——

    恐惧!

    “想不到,这山贼也听说了本将军的名头。”韩非站在马车上,手中提着他的那杆成名兵器。三尖两刃刀在日光下灼灼生辉。声音冰冷,“典韦,别愣着了,投降的不杀,但敢反抗的,一律杀无赦!”

    “投降……我们投降……”

    惊慌失措的声音接连而起,兵器丢在地上的“叮当”声此起彼伏,两名头领全部被人雷霆般击杀。早折尽了所有山贼的士气,如今再听到对面的是韩非的军队。登时,再无了半点的反抗之心。

    人的名,树的影,韩非的名字,如今拿出来,就是一块金字的招牌!

    刹那间,跪倒了一大片!

    骑着战马的陈广,此刻显得尤其的突兀。

    “我……”

    陈广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不防典韦已经纵马冲杀到了近前,抬手就是一戟,登时,大好的人头高高的飞起。

    “哼,不投降的,这就是榜样!”典韦勒马横双戟,虎着一张丑脸,圆瞪的大眼中闪烁着意犹未尽,似乎没杀够一般,巴不得这些人不投降。

    触及到典韦的目光,这群山贼的脑袋顿时是一低再低,真像极了鸵鸟。

    “主公,典将军的杀性有点重啊……”贾习看着倒在血泊里的趁广,愣了愣,忍不住道。

    韩非呵呵一笑,“他啊,就是天杀星下界,但也不会滥杀无辜的,那陈广,私下底藏下了金银,能瞒得过周顺,却瞒不得我的耳目,这样的人,该杀!子昭他杀的好,若不然,真让他投降了,我这儿还真不好办了。”

    “这么说,他是为主公考虑了?”贾习奇道。

    韩非点点头,“永远别以为他憨,就觉得他简单了,呵呵……伯父,是我们接受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素清了匪患,冀州百姓当感恩主公。”贾习笑道。

    “呵呵……”韩非不置可否。

    他杀贼为钱财,又何尝不是为了得到冀州的民心,为将来入主冀州做准备呢,这些,他相信瞒不过贾习的猜测,也没想瞒什么。

    ……

    火龙岗。

    “想不到,这伙贼人竟攒下了这许多的家底,啧啧,竟然有近三千金之多!”饶是见惯了珠宝,但是,近三千金的财富就这么摆在眼前,韩非也不禁有种被晃花了眼的感觉。

    同时,对剿匪的心,更为热切了。

    有钱赚,有名声捞,更是能壮大军队练练兵,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呢?

    “粮食!各地战乱不止,又有灾旱,粮食的价格一涨再涨,而冀州又是多粮之地,再加之其本就富庶,盘踞了五六年之久,积累下如此财富,倒也不足为奇。”贾习也是为眼前的近三千金吃了一惊,不过仔细的一想,也就释然了。

    “原来如此。”韩非恍然。

    本来就没有走出多远的路,一路急行,下午时分韩非就率人押解着俘虏来到了火龙岗上,有了知道内情的俘虏在,事情就好办多了,赵超、周顺他们积累下来的财富很快就被全部翻找了出来。

    当真是个掘地三尺!

    若没有这些知情的俘虏在,韩非最多也就能找到这些财富的三分之一罢了。

    上了山之后,韩非也不得不对火龙岗的防御赞叹一声。

    通过俘虏,韩非知道。除了他们知道的一条上山路外,还有一条隐秘的小路,再加上山上又多石。只要投入少量的兵力,就可将山上防守得固若金汤,千百人根本就拿不下这个山头,若有大队人马,山贼也可从隐秘小路从容撤退。

    难怪这么多年无人可奈何他们,若不是韩非选择了诱敌,其结果。还真难说,即便是攻了上来,又如何?

    伤亡且不说。山贼抓是抓不到了,近三千金,怕是也没他韩非的什么份!

    一个个深埋的箱子在俘虏的指点下,纷纷给挖了出来。士卒们为韩非打开一个个的箱子。里面,尽是放着无数的金子,略一清点,几近三千金!

    “都说冀州富庶,以前还只是听说,如今一看,才知果然名不虚传,一伙小小的山贼。竟是积累下了这许多的财富,不简单呐!”本来属于赵超的房间。大厅内,韩非端坐在主位上,笑着和贾习说着。

    “主公莫不是打起了冀州境内其他山贼的主意?”贾习手捻着胡须,看着韩非一脸的意犹未尽,笑着问道。

    “就知道瞒不过伯父。”韩非也不否认。

    贾习笑了,“这可是一不错的好买卖。”

    “谁说不是了呢……张燕可是给咱们送了份大礼啊!”尝到了甜头,韩非的兴致更显高昂。

    正说着呢,几名女子鱼贯走了近来。

    看着几个皮肤白皙、穿着艳丽的女子弯身为他们二人倒着酒水,韩非有些不明白了。

    “主公,这是赵超那厮四下里抢回来的女子,俺老典见她们碍事,就打发她们过来服侍主公了。”典韦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粗大的嗓门诠释了韩非的疑惑。

    “难怪,有了些势力,又不知要在这山头上待多少年,有一些女人也就不奇怪了。”贾习点点头,表示了理解。

    韩非点点头,“都是苦难人,许她们些银两,打发她们与家人团聚去吧。”

    韩非还不是色中恶鬼,更何况身边还有张氏、欧蝶儿等一些的绝色,自然不会打这些庸脂俗粉的主意了。

    “谢将军!”

    本来还满脸惶恐不安的众女子,闻言顿是喜极而泣,大礼拜之。

    “去吧,都散了吧。”韩非微笑着。

    几女子福了福,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只有一女子,留在了原地。

    “你这是……”韩非愣了愣,颇是不解的看着这女子,随即恍然,“这位……大姐,莫不是家中无人,无家可归?”

    除了这个理由外,韩非还真找不出可以的理由。

    “韩将军,”那女子福了一福,道:“小妇人谢过将军活命之恩,之所以不走,是因为小妇人曾听说过一些秘密,欲要告之将军,以为报答。”

    “哦?”韩非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有一次赵超与那周顺饮酒,小妇人侍侯一旁,曾听他们无意中说起,说那什么燕帅的,使他们来此,为将来做准备。在来此之时,赵超等从那燕帅处带来了一些铁甲、军械等物,小妇人觉得应该对将军有用,故饵留下来一说。”那女子说道。

    “铁甲?!”韩非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军械?!”贾习也坐不住了。

    那女子点点头,慢声说道:“不错,小妇人听那赵超说,来此山时,曾带来一批的辎重,不过用掉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二百副的铁甲,藏在了后山的一山洞里,洞口以土石掩之,这些,甚至连那些山贼也不曾知晓。”

    “你可能找到那铁甲的藏处?”韩非急声问道。

    军队中,骑兵当然是永远的主流,也是王者,花费也是最高,而兵卒中,也有王牌。其中最昂贵的就是弩箭手,以及铁甲兵。

    这两种兵种都在于装备,弩箭的制造材料虽然便宜,但精细之处难以想象,所以昂贵。

    而铁甲兵的铁甲更贵,更重要的是,铁甲兵需要强壮无比的体魄,才能穿戴器沉重的铁甲,在沙场上厮杀。

    这两种苛刻的条件,使得铁甲兵成为了步卒中最为昂贵的兵种。

    历史上袁绍的大戟士,正是铁甲兵的一种体现。

    韩非所设定的重装步兵,也是如此,其中,最困难的环节,就是铁甲,如今听到有现成的铁甲在,韩非又怎能不兴奋。

    汉末三国,除了袁绍曾组建起一批的大戟士以外,再不曾听说谁拥有过铁甲兵一般的军队,即便是后来的曹操,雄据北方,财力不俗,也未曾组建出一支这样的军队,更别说多船的江东、多山的蜀汉了。

    这才是真正的天上掉了馅饼!

    比起二百的铁甲来,三千金,毛毛雨啦!

    刹时间,韩非对盘踞冀州上的各山贼,无比的热忱了起来,若是剿灭一处山贼就能得到二百的铁甲,那……别说一处二百了,就是三处四处能有二百铁甲,韩非也是迫不及待,有些磨刀霍霍了。

    慢慢地,韩非又冷静了下来。

    现在的冷静,与前一刻的失态成正比。让那女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回答道:“回将军,那些东西本来是放在山上的,但冀州军三番五次的来围剿,这才雪藏在山洞之中。那赵超虽然说的含糊,但相信小妇人还是能找到的,毕竟,后山不大。”

    韩非点点头,这话不假,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有铁甲的存在,那么,就是将整座山翻过来,韩非也要将铁甲找出来!

    “很好,还劳烦带下路,如何?”韩非笑问道。

    “小妇人正有此意,将军,请!”

    “请!”(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铁甲的处理

    “……这样的铁甲大约有千副之多,乃是后期天公将军着张渠帅秘密制作而成,在攻打瘿陶的战役中,张渠帅不幸为飞矢所伤,死于非命,这些铁甲也就落在了张帅的手中……几经展转,张帅率大军屯住黑山,因见冀州富庶,这才使部分人化为小队,占据山头,而铁甲就是在那时候被带入了冀州,张帅在黑山也秘密训练铁甲军,只等时机成熟,便将铁甲军派来,穿上铁甲,攻城掠地,夺取冀州……”

    火龙岗并不甚大,后山的范围更是有限,有了明确的目标,在那女子的指引下,韩非很快便将二百副铁甲从山洞里挖寻了出来。

    铁甲是用木箱子盛装,一箱子十件,都用油布仔细的包裹,处理的非常不错,几年过去了,一点的锈迹也没有,韩非拿出一副,用枪拼尽全身力气狠命的一戳,却损伤不了其分毫,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铁甲是全身铠,有头盔,有面罩,裸露在外的只有一双眼睛,防护可以说做到了及至,做工也非常的考究,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当铁甲运到了前面,一名被俘的山贼说出了那女子不曾说出的一些密莘。

    可能是铁甲面世,再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吧,如此,倒不如说出来,求得韩非的认可,至少,以后受到的待遇可能会好一些。

    虽然没说名字,但韩非还是知道一些的,天公将军自然是指那张角。黄巾起义时,张角号天公将军,而他的两个兄弟。张梁、张宝则分别号为地公将军、人公将军。所谓的张渠帅,应该就是张牛角,而张帅,就是黑山张燕了。

    这样的铁甲竟有千副之多!

    历史上,如果不是袁绍占据了冀州,就凭自己那便宜老爹,不防备之下。冀州恐怕还真就落入了张燕的手中,历史的究竟走向,还真就难说了啊。

    千人的铁甲军……

    在冀州。只要使用得恰当,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啊!

    韩非不禁为自己临时的决定庆幸不已,若不然,到时候接手了冀州。这些山贼。虽然未必会给他造成什么麻烦,但一时的手忙脚乱还是会有的,若其配合起了袁绍、公孙瓒,怕是……摇了摇头,将这些后怕甩出了脑海,看着眼前的这个很是有些胆怯的山贼,笑问道:“你又怎会知道这许多?”

    寻常的小山贼,怎么可能知道这许多的机密?

    “回韩将军。小的,小的曾是张渠帅亲兵队里的一小卒。故尔,故尔……”山贼嗫懦不已,显然是怕到了及至。

    也难怪,自黄巾起事以来,但凡战败的黄巾兵,还从来没有被留过活口,无论是颖川黄巾,还是河北、汝南的,只要是落在朝廷人的手中,全被处死,这也是幸亏的黄巾兵对朝廷畏之如虎豹、又恨之入骨的根本原因。

    “放心吧,我不会杀你,不单是你,你们的所有人我都不会杀……当然了,前提是你们听话。”韩非也知道这些,无论是为了补充兵员还是为了什么,他都不会与这些人去计较什么,“都不容易,如果能吃饱了饭,相信你们也不会铤而走险。”

    “大人,你……”那黄巾山贼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着韩非。

    以往,旁人见了他们,哪一个不是喊打喊杀的,真跟那过街的老鼠没什么两样,就算是和他们一样的穷苦百姓,见了他们也是如避蛇蝎,又几时听过过如韩非这般的言语?可以说,韩非的一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能吃饱饭,谁会造反?!

    “好了,和我说说这铁甲的事吧。”韩非淡淡地道。

    这才是他最为关心的存在。

    “是,大人。”那黄巾山贼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当初分兵时,小的也在场,张帅他将千副的铁甲分成了五份,每份二百副,分别由五个军侯携带,这五人分别是赵超、刘石、王垒、宋明、李营,小的就是跟随赵军侯,至于其他四位军侯……当时出来的小股军队足有十数股之多,他们具体的位置小的就不甚清楚了。”

    “这样啊……”韩非点点头,沉吟了半晌,转身叫来了“盾卫”的头领,小声吩咐道:“你带上三十人,将这些铁甲装箱上车,秘密的运到高将军那里……告诉他,无论如何,要保证这些铁甲的存在!”

    “诺!”那头领应了一声,转身挑选了三十人,准备去了。

    “主公,你这是……”典韦很是不解的问道。

    这些铁甲,他很是喜欢,正琢磨着怎么向韩非开头,讨要那么一副,正手里把玩着呢,“盾卫”头领却给夺了过去,一问下才知道是韩非的命令,满心不解又不舍的他找到了韩非,眼睛却是飘向了正被装上车的铁甲。

    韩非拍了拍典韦的肩膀,“子昭,这些铁甲,暂时还是不要见光的好。”

    是啊,还是不要见光的好。

    任何一个人,都深知这些铁甲的价值,都会眼红的,韩非不怕别的,就怕他那老爹韩馥,见到了这些铁甲会出口讨要,到那时,身为人子,他又能说什么?

    只能是乖乖的双手奉上,即便是心中不甘。

    一个“孝”字,他惹不起啊!

    “等到了并州,少不了你那一副。”韩非许诺道。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样精良的铁甲,无疑的战场上保住大将的一道护身符,为了手下的将领安全,韩非又哪会吝啬一副铁甲?

    一旁一直注意着这里的贾习不着痕迹地点点头,韩非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这老头儿却是猜到了。

    本来,他还准备上前陈说下厉害,如今看来,却是用不上了。

    “那……主公,咱可说好了,等到了并州,主公可不许赖掉!”虽然暂时得不到铁甲,典韦心里有些遗憾,但他并不爱动的脑袋却是知道,韩非之所以会这么做,一定有着什么深意。主公既然说不要见光的好,那就一定见不得光。

    “去吧,准备准备,我们也该回冀州了……唔,冀州大队的军马,离我们应该也不远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邺城

    日上三竿。

    邺城外,人山人海,所有人,都掂着脚,翘首以盼,目光齐齐的看向一个方向。

    “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登时,人群沸腾开来。

    远远的地平线,一杆军旗随风飘扬,率先进入了冀州人的视线中,不多时,一支不大的队伍,慢慢的呈现在所有人的眼中。

    旗上,一个斗大的“韩”字。

    “主公,冀州的百姓出来迎接你了。”马车上,贾习远眺着那人山人海,手抚着须髯,点点头。

    看来,主公的名,已深入了冀州百姓的心。

    “这么多……”韩非也是咂舌不已,此次来冀州,还是第一次,韩非本想低调来着,也就没向冀州方面透露行程,可没想到,到底还是给人知晓了,还鼓捣出这么隆重的欢迎仪式来,恐怕,就是他老爹回来了,也未必会有这样的迎接场面吧!

    “走,下车!”

    既然藏不得了,韩非很是干脆的下了车,骑上了战马。

    ……

    “下官刘惠,拜见少将军!”

    一行冀州官员迎接了上来,为首的一人,带领着众人跪倒相迎,口中称道。

    刘惠,刘子惠!

    韩非知道这个人,韩馥麾下,有名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刘子惠就是其中之一,官拜冀州治中从事。

    从沮授的口中,韩非知道了不少关于这刘子惠的。

    刘惠,字子惠。冀州中山国人,说起来,倒是和甄家母女六人是同乡。

    中平六年。他那老爹韩馥被任命为冀州牧,到任后征辟名望深重的刘惠担任冀州治中从事,主管众曹文书,居中治事,处于众官之上。

    当时冀州人口众多,百姓富饶,兵粮充足。可自从袁绍被任命为渤海太守后。以大义号召群雄,豪杰既多附招,且感其家祸。人思为报,州郡蜂起,莫不以袁氏为名。韩馥见人情归绍。忌其得众,恐将图己。常遣数部从事守绍门。不听发兵。

    初平元年(190年),东郡太守桥瑁诈作京师三公移书与州郡,说董卓罪恶,天子危逼,企望义兵,以释国难。韩馥得到书信后,就请教诸从事问说:“现在我是应该帮助袁氏呢,还是帮助董卓呢?”刘惠听后勃然大怒。当众斥责韩馥说:“兴兵是为了国家,大人怎么会问要帮助袁绍、董卓呢?谁对国家有利我们就帮助谁啊!”韩馥自知理亏而面有惭色。刘惠担心韩馥因为自己的斥责而怪罪,而且见韩馥并没有带头兴义兵的意愿,于是又向韩馥献计说:“兵者凶事,不可为首。现在应该看其他州的动向,有发动者,然后我们再响应。冀州对于他州来说是强州,所以就算他人有功也不可能有在冀州之上的。”韩馥听后觉得正合心意,于是写信给袁绍,道尽董卓的罪恶,听任他起兵。

    当然了,这些他都是听沮授说来的,但相信以沮授的为人,也无虚词。韩非还知道的是这刘惠是冀州少有的忠诚之士,就连沮授最后都归了袁绍,而刘惠却是因忤逆了韩馥的面子,要不是其才华昭著,在冀州德高望重,深收冀州士人信服,又有耿武等一大群的官员要与他一同赴死,刘惠怕是直接被韩馥杀掉了。

    然死罪免去了,可活罪还在,仍被免官去服徭役,当场被披上囚衣,扫除驱赶到宫门外。刘惠被贬后,忧愤之下病逝。

    冀州四大忠诚之士,以刘惠为首,其他三人分别是耿武、闵纯、李厉,这四人,也是韩非最想得到的人。

    唯忠诚尔!

    而且,刘惠足智多谋,据说还不在田丰、沮授之下!

    一听面前跪着的这人乃是刘子惠,韩非忙跳下战马,几步走到刘子惠的近前,双手搀起,满脸笑容,“先生就是刘治中?非早在颖川就听说先生才名,只恨不能一见。今日得见先生,还请先生日后不吝赐教才是!先生,快快请起,这般大礼,非却是受不得啊,受不得。”

    韩非的话,让刘惠很是受用,尤其是韩非一点也不骄不傲,更是令刘惠刮目相看,顺着韩非的搀扶站了起来,刘惠拱手道:“主下有别,少将军败吕布、破董卓,天下扬名,实乃我冀州之骄傲,刘惠拜,也是当然。至于赐教……少将军已拜康成公为师,惠才疏学浅,又岂敢班门弄斧?”

    刘惠虽然是自恃才学,却也不敢在郑玄面前耍大刀。

    “孔子云:三人行,必有我师,刘治中太客气。”虽然刘惠推托,但韩非又怎会放过?能让沮授都称赞的人物,当是了不得。

    “呵呵……”刘惠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了,手一引,道:“少将军,还请入城。”

    “好,入城!”

    一行官员,簇拥着韩非,越过人群,缓缓地向城内走去。

    “少将军来了!”

    两侧的民众顿时欢呼起来,欢声雷动,响彻全城。

    邺城大道是一条贯穿南北的主道,中间是主道,一条宽三丈的平坦官道,两旁种有大树,而两边是侧道,又叫做民道,是普通民众的行走道路,而官道只能是士族及官员行走,连地位较低的小吏也不能在官道上行走,等级森严。

    韩非在一行官员的拥簇下,沿着官道缓缓而行,他面带笑容,不时两侧民众招手致意,在一片片欢呼声中,从各条街巷里跑出来的民众越来越多。

    汉末之民彪悍之风犹存,不太理会官家规矩,而且法不责众,有人冲出去了,后面就会有更多人冲过戒严士兵的阻拦,随着越来越多的民众跑出家门,赶来邺城大道迎接韩非入城。最后连成百上千名戒严的士兵也跟着民众一起,跑上民道,一起欢呼雀跃。

    韩非只走到官道一半时。两侧民道上便挤满了前来欢迎的民众,密密麻麻,延绵十里,足足有十数万人。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期待和激动,他们的感情最为淳朴,韩非在虎牢关、洛阳的一场场胜利,就像是代表了他们一般。他们身为冀州的子民,也觉得光彩。

    城内到处是敲锣打鼓,鼓声震天。锣声响亮,一群群孩子钻进了官道,跟着迎接韩非的官员队伍奔跑,当韩非从一片片人群身旁经过。立刻掀起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呐喊。“欢迎少将军回家!”

    “少将军威武……”

    “少将军……”

    ……

    各种大喊声表达他们内心的期待、激动和兴奋,很多人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当韩非队伍来到两条大道的交叉处,数十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跪在地上,将邺城之土双手奉上。

    韩非心中激动万分,他翻身下马,上前扶起老者,接过他们手中的土罐。

    他随即登上一辆马车。对周围民众大喊:“各位乡亲父老,无论何时何地。我韩非绝不会抛弃冀州的父老,愿率将士力保冀州平安!”

    这么好的收买人心的机会,韩非又怎会错过?

    韩非的话语引来一片暴雨般的掌声,四周数万民众的情绪激动达到顶点。

    虽然冀州还太平,可哪一个冀州百姓不是从水深火热中走过来的,尤其是临近的州郡,战乱的一幕始终刻在他们的脑中,心上,他们怕,怕战火有一天会少到冀州的土地上,那样,他们就不再享受太平,甚至,会就此失去财富、亲人,乃至于生命。

    他们需要,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来带领他们守卫自己的家园,保住他们的财产、家人,还有那乱世中得来不易的太平。

    以前,他们有河北无双的上将潘凤,可潘凤死了,死在了华雄的手中,冀州民众,还迷茫了好一阵子,害怕了好久,百姓也不傻,他们也知道,韩馥,并不能保全他们。

    如今,韩非来了。

    一个比潘凤更厉害,更可靠的存在来了,扬言不会抛弃他们,为他们保冀州的平安,冀州,邺城的百姓,都流下了激动的泪花。

    “有多久,多久不曾看见这样的场面了?”一名武将,愣愣地看着眼前山呼海啸的一幕,有点被震住了。

    “州牧大人当年来冀州,也比不上眼前吧……”又一名武将也是傻傻地道。

    “嘘!伯典,慎言。”旁边一武将拉了拉那武将,指了指韩非。

    “怕什么,少将军乃是主公独子,将来这冀州,还不是少将军的,如此说来,又有何防?”那武将满不在乎的说道,看向韩非的目光,满是热切。

    “话是这么说,可是主公那里……哎!”

    ……

    “这三位是?”

    这三员武将在冀州的地位看来还不低,离韩非又不远,韩非下了马车,见这三人窃窃私语,不禁有些纳闷,遂问道。

    “少将军,在下闵纯!”被拉住的那武将躬身一礼,道。

    “原来是闵别驾,早听公与先生说起,今日终得一见啊!”韩非小小的诧异了一下,他也听沮授说过,闵纯官拜别驾,一直以来,他都以为闵纯是个文官,没想到,竟是一武将的打扮。

    这是一忠诚之士,可惜,最后为田丰所杀。

    “些许贱名,怎劳少将军挂耳。” 闵纯道。

    难怪能为别驾,看来,是一文武双全的人。

    “末将耿武,见过少将军!”

    “李历,拜见少将军!”

    “原来是耿将军、李治中……此地不是讲话所在,诸位,我们里面把酒畅谈,请!”冀州四大忠诚之士一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韩非兴致更为高昂。

    “少将军,请!”(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刘子惠

    酒宴过后,韩非留下了刘惠。

    “先生,你对冀州的一心热忱,非感激不尽。”

    厅内只剩下了两人,韩非一边品着茶水,一边和刘惠谈文说事,突然话音一转,起身向刘惠行了个大礼。

    刘惠措不及防,哪料到韩非会弄出了这么一出,再想躲开已是不能,只能起身急呼:“少将军这是为何?折杀在下也!惠本就为冀州人,自当为冀州做事,些许微末,又怎劳少将军大礼?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先生当得!”韩非言辞恳切,“非听公与先生说过,当初各路诸侯起兵,我父也不能置身事外,故召集众贤问:是该帮助姓董的还是帮助姓袁的。只有先生直言:我等兴兵乃是为国事,而不是为了姓董的还是姓袁的。;更有言:战争乃是凶器,不宜抢风头,可静等其他州郡起兵,然后配合之,以冀州之大,功劳所得非小也……正是有了先生之直言。才有冀州军的大胜,却无有太大折损,先生又如何受不得这小小的一拜?”

    刘惠还是摇头,“冀州能有此功劳,不是因为我当初一言,而是因为少将军之努力。若真按在下之言,冀州只会是不有功,但无过,若说功劳,也只是押运粮草,给养大军罢了,前线的功劳却是不可能,潘将军战死,就是最好的明证,主公他……正是有少将军的运筹帷幄,勇猛无敌。这才有冀州今日之盛名,若言拜,也当是惠拜少将军才是。”

    “先生莫是还看不出。潘将军战死,乃是阴谋?”韩非奇道。

    “多少有那么一点的猜测,只是,不曾身临虎牢,不得真相啊。”刘惠叹息了一声,见韩非在仔细的听着,遂接着说道:“潘将军与在下同为冀州人氏。惠自然是深知其武艺如何,其号称‘河北无双之上将’,曾对阵颜良。尤有胜之,可却死在一华雄手中,还不过三合,嘿嘿。这岂不蹊跷?惠思来想去。怕是这和那袁绍脱不得干系,毕竟,冀州一向与人无怨,只有之前与那袁绍有过冲突,潘将军更令袁绍难堪,依惠来看,应当是那袁绍做了什么手脚,这才使潘将军饮恨。当然了。他如此做,想来还夹杂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其想鲸吞冀州也未尝不是!”

    韩非不得不正视刘惠了。以前一直只是听名,刘惠如何的光有才名,只有见面,才深深地觉得这人的不凡。沮授能推出公孙瓒,刘惠能推出是袁绍的手脚,若是刘惠不早死,两人皆为冀州的话,怕是袁绍想取冀州,也没有那么轻松了吧。

    可怜刘子惠!

    现在他还官拜治中从事,怕是等韩馥一回来,就会拿他是问,然后,在冀州文武的求情下,免得一死,披囚衣服徭役,最后忧愤之下病逝……

    “先生所言不差,其中正是那袁绍主谋,可据我所知,更脱不开那公孙瓒的干系。”说着,韩非将他与沮授的那番推测又说了一遍。

    刘惠也是才思敏捷之人,听韩非说完,立时就认可了韩非的这一番推论,更意识到了冀州面临的危难,不等韩非说完,便急道:“那主公将是如何处之?”

    “父亲他已派人监视了袁绍的举动,对公孙瓒倒是不加提防,以为有刘虞在,公孙瓒无有犯冀州之能。”韩非叹息道。

    “此大谬也!”刘惠击案而起,忽又想起,面前这人的身份,多少有些尴尬,“那个……少将军,如主公这般,怕是冀州危矣。”

    “先生之虑,非又何尝不知?只是我那父亲……”韩非摇头不已,韩馥能为一州之州牧,虽然有时局的原因在,但不能否认他的才能,若是太平时还好,可在乱世中……无论是枭雄还是英雄,韩馥都沾不上半点的边。

    刘惠也沉默了,韩馥什么样,他又怎会不知,顿觉冀州前景昏暗。

    好半晌,韩非才哑着声音道:“先生,我父亲归来,恐怕会拿先生责问,届时……”

    不等韩非说完,刘惠就黯然的摇着头,“我刘子惠一人之事如何小,可冀州之安危,哎……”

    “若我能保全冀州呢?”韩非突然展颜一笑。

    刘惠一愣,“少将军,你是说?”

    “将来,冀州由我来保全,但我要先生答应我一件事!”韩非微笑着点头。

    刘惠面色一喜,答应的很是干脆,“只要少将军能保证冀州的安危,有什么我刘惠可以做到的,刘惠断无推拒之理!少将军,请言。”

    “我要你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挫折,都要保全自身。”刘惠忧愤之下病逝,是韩非的遗憾,他不想这个有才情的人就这么死去。现在看来,刘惠之所以忧愤之下病逝,很可能是看到了冀州前景的昏暗,如此,何不给予一丝的光亮呢?

    刘惠本以为韩非会提什么苛刻的条件,他万没想到,韩非竟是要求自己不死!

    一时间,刘惠心生感激。古人最看重的就是知遇之恩,甚至可以为这知遇之恩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韩馥拜他为治中从事,有着知遇之恩,也正因为此,他才一心的为韩馥做事,历史上被罢官后才忧愤而终……

    而韩非之言,无疑是看重于他,这,也是一知遇之恩。韩馥要责问于自己,由韩非的口中说出,想来不会假了,而且,这责问想来也是苛责,刘惠也听得出,可能因为这苛责,他会死去,而韩非却要他保全自身……

    “少将军若保得冀州,惠愿牵马坠镫,追随左右!”

    ……

    “娘,儿回来了!”

    回了州牧府,韩非直奔后院而去,那里,有他魂牵梦绕的存在。跨过院门,韩非一眼就看见正厅内一妇人独自一人跪坐着,笑眯眯的慈祥面容,身上穿着很素淡的衣服,身姿端庄,神色中带着一丝丝的期待,时不时的抬头看向院门方向。

    正是他这一世的生母,刘氏。

    直到亲身来到这个年代,韩非才知道,韩家竟然也是皇亲中的一员,当然了,这个有点远,用后世的话来说,八竿子打不着,五百年前是一家人……当然了,大汉才四百年。

    不过有族谱在。

    韩非母亲刘氏源起楚元王刘交一支,而楚元王刘交,乃是汉高祖刘邦最小的兄弟,同父异母的兄弟,也是刘氏四兄弟(刘伯、刘仲、刘邦、刘交)中文化程度最高的一位。史称刘交年轻时即好读书,为人多才多艺,有大志。

    在刘邦的兄弟中,刘交思想与刘邦最接近,因而深受刘邦的信任和宠爱。刘邦在丰沛起义后,刘交跟随刘邦打天下,成为了刘邦的得力助手和亲信。入关后刘交受封文信君,随刘邦转战各地[4]。因此,刘交为汉家天下的创建立下了汗马功劳,是汉朝的缔造者之一。汉家王朝定鼎之后,刘邦分封天下。刘交因跟随高祖打天下有功,在汉高祖六年(公元前201年)刘邦废楚王韩信,将其领地一分为二,封刘贾为荆王,封刘交为楚王。刘交同年就国,定都彭城(今江苏徐州市),遂从长安徙居彭城,开基楚藩王族。

    不过,终是历史烟云,如今的彭城刘家经过了四百年的岁月洗礼,早已不复当日的辉煌,若不然,也不会有刘表入主荆楚一说了。

    刘氏,就是出身彭城刘氏的旁支,其父,也就是韩非的外公,早年在颖川求学时认识了韩非的祖父,一见如故,后来才有了韩馥与刘氏的结合,才有了韩非。

    按族谱上,韩馥还是汉献帝刘协的姑爷辈,韩非更是刘协的叔叔!

    大汉皇叔!

    当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刘氏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在做母亲的眼中,韩非的小习惯都深入她的心里,就算是脚步声,刘氏也能辨别出是不是韩非来。

    “我儿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刘氏虽然努力的使得自己端庄一些,但是声音还是带着些许颤抖,说话的时候,眼眶微红。

    本来,韩非回了颖川老家祭拜祖先,刘氏还不至于如此,但听闻韩非上了战场,刘氏每一日无不是担惊受怕,害怕有一天韩非会……

    毕竟,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了啊!

    如今看到儿子平安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刘氏又怎会不激动?

    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是生死难料的战场!

    听见刘氏的呼唤声,韩非心中一颤,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啊!十六年来的一幕幕,如电影般闪过眼前,韩非眼中一热,紧走几步到了母亲的近前,双膝跪倒,“娘,儿回来了……孩儿见过母亲!”

    还没等韩非跪稳,刘氏就已站了起来,双手搀住了韩非的身体,拉着韩非的手,就望自己的身边拽。刘氏的手,既柔软,但又充满了倔强。韩非只好顺着母亲,在旁边坐了下来。

    这一刻,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握着刘封的手,刘氏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样,心疼道:“又粗糙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母亲刘氏

    要知道往常的韩非虽然也是常常习武,但是手一直保养的很好,但是这次去了虎牢关,上了战场,身边没了家里这些侍女的细心照料,几个月不见,韩非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变得粗糙了。

    韩非本身倒是觉得不错,男人么,总不能像女人那样细皮嫩肉的,真要那样,那岂不就成了伪娘?不过,落在天下母亲的眼中,这般却是受苦了。

    拉着韩非的手摩挲着,不愿意撒手了。

    “娘,孩儿一直习武,又不是大家闺秀,这手粗糙点,不也正常?”韩非嬉笑着,努力让母亲开心起来,“这不,也强壮了不是!”

    韩非有些粗糙的大手,与母亲白皙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刘氏不厌其烦地询问着韩非军营中的生活,又让韩非仔细的讲述了一场场战斗的经过,听到惊险处,握着韩非的手不由得收紧,眼中,满是后怕。

    这还是韩非故意说的轻松一些,若不然……

    母子二人说了许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刘氏这才慢慢地收起了话茬,“非儿,你今年已满十六岁了吧?”

    “是的,娘。”韩非点头。

    他是正月里出生,生日大,如今已年满十六了。

    “十六岁了啊……”刘氏长长的叹了一声,就在韩非心中刚生起不妙时,只听刘氏又说道:“大家子弟,十三就已经成婚了,如你这般大的。做父母的都抱上了孙子,非儿,你一直不愿。做娘的也没有逼你什么,只是,韩家就剩下你这么一根独苗,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娘与你父亲的年纪也大了,尤其是你父亲。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非儿,你是不是也考虑下你的终身大事了?”

    “这个……”韩非不由得一窒。

    他不想结婚么?

    当然不是!

    如后世大多宅暗一般。韩非也不差到哪去,穿越到了这汉末三国,又怎会不想着将这年代的美女全收到帐下?江山美人,美人江山。此为大丈夫之追求也。

    江东大小乔。河北甄洛悄……这个地球人都知道,可就算是再美再悄,也要长成啊,只可惜,这三大美女如今还都太小,韩非所知道的甄洛,才八岁!

    貂禅……好吧,一直没机会!

    有个大点的。就是蔡昭姬,可自从那次后。愣是连蔡家的门都进不去!

    ……

    韩非所知的有名有姓的美女,无不是太少,就是吃不到的葡萄,至于其他的女子,他还真就没生出太多的心来,一直以来,也就这么拖着了,韩馥与刘氏一次次的催促,都被他一次次的找借口给推脱掉。

    如今,怕是躲不掉喽。

    “娘,孩儿又不认识谁家的女子,又哪来的中意之选?你也说了,终身大事,又岂能做儿戏。”韩非硬着头皮,尽量委婉地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好吧,谁让我的你娘了呢,娘给你挑选了几家,你参考参考吧,看有没有中意的。”刘氏说着,从旁边拿起一张“蔡侯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不由分说,便塞到了韩非的手中。

    看来,这次是真躲不掉了啊!也罢,就看看娘她选了哪些女子吧,若有不错的……

    韩非心里胡乱的想着,展开纸仔细的看去。

    一看,韩非就知道,母亲这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看来,这次不讨回一房老婆来,这一关是怎么也过不去了。

    头一个,审配之女审纾,是审配的小女儿,今年十三岁。审配乃是冀州士族,在冀州士林有着绝对的声望,虽然不比刘惠,但也绝对非同小可。

    刘氏将审配之女列为第一,未尝没有拉拢审家之意。

    第二个,就是田丰本家的一侄女,叫田鹭的,刚满十四岁。田丰早年在朝中为官,田家也是巨鹿有名的大族,田丰的冀州的影响力,甚至比审配还要高上一筹。

    除此之外,还有五六户人家,或是冀州本土的士族,或是颖川的士族。

    与母亲相处这么多年,韩非对刘氏可以说是知之神深,虽然她很想已婚姻来拉拢审家或是田家,以巩固丈夫在冀州的地位,但是她也知道这不可能,如果是审配、田丰还没有离开韩馥而投袁绍,还有可能,如今嘛……

    所以,虽然这两家列在了最前面,但是介绍,却只有寥寥的几句而已反而后边的二三户人家,写的极为详细。韩非一看就知道审氏以及田氏的女子与他无缘,只是母亲对他表示决心的。

    下边的这五六户人家才是他妻子的人选。

    蓦地,韩非看到了一个名字。

    荀谌之女,荀缳,年十五岁,至于其他的倒并未介绍许多。

    或许,这才是母亲为自己选的中意老婆吧!

    荀谌,出身颖川荀家,字友若,乃是鼎鼎有名的荀彧的四兄,荀家在颖川乃至天下士林,都有知道举足轻重的地位,能拉拢到颖川荀家的支持,韩馥在冀州的地位,想当然的要稳固的许多。

    只是,韩非知道,刘氏却不知道的是,士族的鸡蛋往往不是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尤其是以颖川的荀家为例。历史上,荀彧、荀攸辅佐的是曹操,荀谌则是先辅佐韩馥后辅佐袁绍,据说荀家令有其他子弟辅佐于各路的诸侯,当然了,历史没有具体的记载,韩非所知的也有限度。

    想让荀家一心一意的支持韩馥,怎么可能?

    就算是韩非能娶到荀谌之女,那个叫荀缳的女子,顶多也就是得到荀谌个人的效忠,而不会是整个荀家,这个韩非深知。

    母亲太想当然了啊!

    想到这里,韩非苦笑了一声,“娘,这上面只是大体的列了一下家世以及年龄……孩儿直说了吧,除了家世可中意外,其他方面,哪有什么中意可言?”

    世人都爱美,作为过来人,男人是什么心思刘氏也知道一些。见韩非苦笑,刘氏不由安慰道:“放心,我会为你把关的,不会让丑媳妇进门的。”

    韩非脸上苦笑之色更浓,连连摆手道:“娘,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刘氏见此只以为韩非是面皮薄了,笑眯眯的看了眼韩非,随即,又想起一件事,叹道:“其实我中意的是审氏以及田氏的女儿,娘也见过,端是知书答礼,貌相也不差,只是你父亲不怎么同意,我们家门第不差,但是……哎,其中缘由,想来你也是知晓一些的……”

    说着,刘氏又怕韩非难过,不由止口,振奋了一下道:“不过,娘也给你找了一个不错的,就是荀氏的女儿,荀家与我韩家也有交情,而且听说姿容很美,又出身的是荀家……”

    “那个……娘,孩儿有中意的了。”韩非突然说道。

    “哦?”刘氏明显的一愣,随即,饶有兴致的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女子如此福气,竟入得我儿的眼?与娘说说看。”

    天底下做母亲的都一样,永远是自己的儿子最好。

    “是中山甄家之女,姓甄名姜者,年十七岁;名脱者,年十五岁。”韩非硬着头皮道。

    与其只得一人的支持,不如得一族的效忠,三个臭皮匠,虽然未必及得上一个诸葛亮,但是,韩非现在缺的,不是荀谌这样的一个人才,而是实在的基础,这样一来,荀谌的作用就不及一个甄家了。

    作为商人,不比世家大族,世家大族可以将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但商家却不能,也没有那足够的底蕴,即便是富可敌国,可商人毕竟是商人,吕不韦的存在,只有一个,后来虽然还有一个明时的江南首富沈万三,但那毕竟是千百年后的事了,而甄家也不是沈家。

    就好象糜家投资刘备,只能是一心的扑到刘备的身上,而生不起他心。

    如果能得到甄家的效忠,那变相的等于得到了甄家的财富,这对韩非的发展,是很良性的,有了钱,什么都好办。

    虽然这样有可能失去荀谌,但眼下,多一荀谌不多,少一荀谌不少,如果运筹得当,日后,还会少了荀谌这样的人才吗?

    可富可敌国的财富,却未必还有第二份!

    而且,甄家五女,韩非也不反感,尤其是甄落在,虽然现在才八岁,但五年后呢?

    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我儿竟一下相中了两个女子,呵呵……”刘氏的面色不变,慢声说道:“可娘听说,那甄家世代行商,如此身份,怕是与我们家门第不符吧?”

    商人地位低下,受人瞧之不起,刘氏也不能免俗。

    “娘,她们父亲甄逸,官拜中蔡令,怎么还能说是商人之女?”韩非辩解道。

    “可这仍不能改变她们是商人出身的事实。”关系到门第之事,刘氏也是丝毫不退让。

    韩非直言道:“娘,向上数几辈人,谁家又是好出身?高祖未曾起事前,说好听点,是一亭长,可说不好听点,还不就是地痞无赖?有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娘也是知书之人,又怎可如此眼光看人?”

    “到底是长大了,知道来教训娘了。”刘氏面色一板,口中虽是这般说着,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模样。

    “娘,孩儿是实话实说!”

    “你啊,从小就是满口的歪理……这样吧,听说你的老师康成公老人家不日就到冀州了,届时,只要他老人家不反对,那我这做娘的也就没话说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孙策借兵(上)

    韩馥回来了。

    果然如韩非所料的一般,韩馥在回来后,先是庆功了三日,然后便对刘惠祭起了屠刀,好在如历史一样,冀州官员的拼命死谏,再有韩非在其中的周旋,刘惠并没有像历史上那样被披囚衣服徭役,不过,还是被免去了官职。

    或许韩非先前的话起到了作用,刘惠并没有因此而消沉,反倒是寻隙找韩非喝酒,闲来讨论学问,纵论时事,日子过的还算是不错。

    如此,韩非也就放下了心。

    接下来的日子,韩非就将心思放到了剿匪身上。听到韩非的计划后,冀州上下大小官员无不是支持,就连韩馥,也在钱粮军队上给予了足够的便利,到任冀州以来,这些山贼的存在,就好象一只只的蚊子牛虻一般,吸食着他的血液,让他烦不胜烦。

    能剿灭,自然是剿灭的好。

    他当然不知道韩非究竟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就难了许多,虽然这些山贼一股股的数量并不多,但大多都占据着险要所在,韩非又不想折去太多的人马,又因为铁甲之事不宜泄露,用的全是自己的兵,本就不多,更多的,是用计谋,如此,更是快不起来。

    等将匪寇剿灭的差不多了,一千的铁甲也凑得齐整,可时间也过去了两月有余。

    其间,郑玄带着家人及三五弟子来到了冀州,定居了下来。关于韩非的婚事,在韩非极力的辩说之后,郑玄也同意了下来。因为郑玄说了话,韩馥、刘氏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婚期就定在了这一年的秋末。

    铁甲到手,韩非也彻底的闲了下来,只等婚后,入主并州。

    每日读书练武,余下来的时光就是和众女子培养感情。韩非的小日子过的很是滋润。

    ……

    “主公,孙策求见!”

    这一日,韩非正在书房内看着《易》。对于演义中诸葛亮等人的能掐会算,韩非很是感到好奇,同时也产生了研究一番的兴趣。更何况,一些阵法也是脱胎于《易》。研究一下总是没有坏处的。

    正看着呢。典韦突然走进来禀报道。

    哦?孙伯符来找我做什么?莫非听说我要结婚了,远道自江东赶来贺喜?可这也不用他自己亲自前来吧!更何况,自己的栽赃前所未有的成功,孙坚与同历史上一般,同荆州打了起来,这个光景,孙策更没理由脱身才对,若说贺喜。派个人来就是了,更何况。离婚期,还足有三月之多的光景,这么急匆匆地来,该不会是有求我吧!

    极有可能!

    现下的孙家,可以说处在了水深火热之中,以一两万的兵马,对抗整个荆州的力量,还没有江东的支持,肯定是焦头烂额。

    “好,带他到客厅见我。”嫁祸给孙家,韩非要说一点的愧疚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如今孙策来了,怎么的也要见上一见的。

    放下书简,韩非站了起来。

    ……

    “哈哈,学远兄,一别经月,兄别来无恙乎?”

    孙策到底是孙策,虽然如今的形式不是很妙,但孙策的脸上,却是看不到半点的颓然之色,有的,只是逆境中的不屈。

    好一个江东小霸王,难怪能在那样的逆境之中,还能打下江东一片的天地。

    “拖福,我这里的日子过的还是不错……咦,伯符兄,不知这位是?”韩非煞是热情的迎了上去,却见孙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年纪与自己仿佛的少年,本来,韩非只以为是一随从,可一看其眼角眉梢,却又不尽然,这绝对不是一个什么随从。

    “周瑜拜见韩龙骧!”那少年不等孙策介绍,径自拜道。

    果然是他!

    韩非虽然已隐隐有所猜到,可等这少年自报家门,仍是不免多打量了几眼。

    好一个美周郎!

    嗯,好象听说,孙策与这周瑜有着什么‘总角之好’,今日看二人的关系,可见一斑也!不过,这“总角”有是什么?弱冠以前?说实话,韩非真想现在一刀就将这二人喀嚓了,也好为日后的问鼎之路扫平两大障碍。可是,如此让他对两个少年下狠手,又一无怨、二无仇,有的更多是愧疚,如此,他韩非还真横不下这个心来!

    奇怪了,历史上不是说周瑜二十一岁才随孙策平江东么,怎么……

    “原来是周公谨!非与令父倒是见过数面,不知令父周洛阳如今可好?”韩非寒暄道。

    周瑜之父,名周异,官拜洛阳令,是以人称周洛阳。

    “家父身体康泰,谢韩龙骧挂怀。” 周瑜答谢道。

    “无妨,无妨也!哈哈……”韩非开怀大笑,不过,心中却是一突,真没想到,这人就是周瑜!韩非不由得仔细打量一番周瑜,不住的点头,道:“观公谨之相貌,却是天下间少有的帅才啊,将来必成大器也!江东人多言‘曲有误、周郎顾’,今日总算得缘一见矣!”

    “韩龙骧真是无有不知,瑜些许贱名,不登大雅之堂,何足挂齿?想不到却入得韩龙骧之耳,岂不愧杀瑜也!瑜一粗野之人,如何称的上帅才之说,将军却是过誉了!”周瑜谦逊的道。

    “我说你当的,那就当的!呵呵,你我都是同龄之人,不防以表字相称。来来来,伯符、公谨,里面请!”韩非热情的招呼着,一手拉着孙策,一手拉着周瑜,回首吩咐道:“来人啊,看座!上茶!”

    酒水摆上,一时间,孙策与韩非尽述别情,倒是融洽。

    “可惜啊,可惜!年少多才俊,枉为早夭人!可悲也!”陡然,韩非话头一转,望着孙策、周瑜,叹息道。

    周瑜听得心弦猛然一跳,急声问道:“韩……学远兄,此言何意也?”

    “无他,”韩非自然不会如实说出,因他的出现,历史已然改变,虽然他极力的促使历史按照原定的路走,但容不免有所偏颇,万一真要是说走嘴了,丢脸的岂不是他!韩非微微一笑:“一遇刺,一病亡,天妒英才啊!”

    韩非一直为嫁祸之事而有些愧疚,时间长了,难免就是心病,如果能补偿一下孙家,那他自然就心安了。

    毕竟,没有他,孙家也是那样的下场,只不过没了玉玺罢了。

    孙策、周瑜即便是再糊涂,也知道是说的他们两个,互相看了看,心下不由得有些不悦,心道:我等千里迢迢来你冀州,不想却落你如此说法,真可气也!无奈韩非身份显赫,二人此来又是有求于人,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哈哈,好个韩龙骧,汝也不怕过多泄露天机,遭天谴么?”

    正当几人因韩非的一句话一时无语之时,一个很是不和谐的声音掺了进来,随着声音,一文士打扮的人摇着羽扇由远走来。

    韩非一怔,心里话:谁这么无礼,跑到我这来了?

    等看清了来人,韩非再也坐不住了,忙起身迎了上去,“没想到天下鼎鼎大名的许子将竟然也到了我冀州,韩非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奇怪了,这老家伙怎么也来了?

    许子将?许劭?

    孙策、周瑜大惊,此人就是天下间鼎鼎大名的人物评论家?过多泄露天机?莫非韩非方才所说为真?

    “呵呵,老夫游走四方,行踪多有不定,此一次路过冀州,特找韩州牧讨杯酒水,听说韩龙骧在此会友,老夫不告而入,还请韩龙骧莫怪才是。” 许劭说笑间,径自进了厅内,寻了个座位坐了下去,看着韩非,话音一转,道:“想不到韩龙骧不单武艺超群,文才飞扬,还精通相术之说,然韩龙骧如此直言不讳,泄露天机,当真就不怕苍天报复么?”

    “如果天道令众生如此,这天,不敬也罢!我韩非虽不才,却敢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天仙神,都烟消云散!生死有命不由命,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要灭我我灭天!”韩非不屑的一指天,傲然说道。

    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韩非他竟然也敢直接说出口,他就不怕天下悠悠众口么?即便是粗神经如典韦的,也不仅被韩非的话吓了一跳。

    天都灭,那号称天之子的皇帝呢?

    那一道苍劲的身影,好个霸气凌霄!

    韩非疯了吗?没有,非但没疯,他清醒的很!有的时候,强势未必不是好事!

    “咳……”许劭轻咳了一声,强自按捺住心头的震撼,却是再也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连忙说道:“韩龙骧,许某可是谗了你的美酒已久矣,今日,却是要喝个痛快!”

    “哦,许先生怎知我这里有美酒?”韩非有些诧异。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许劭笑道。

    “哈哈,如此,却是本将军怠慢了!”韩非摆手一引,道:“许先生,请!伯符、公谨,请!”

    生死有命不由命,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要灭我我灭天!(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孙策借兵(中)

    好霸气,这才是男儿的风采!哈哈,早夭又如何?即便是明日便死又如何?早死是死,晚死也是死,人故有一死,又何必在意?大丈夫在世一日,当轰轰烈烈,何必做苦姿态,让人生笑!孙策、周瑜对视一眼,眼神瞬间转为坚定,向韩非一礼,向内走去。

    此二人,当真是人物!换了心志不坚之人,哪还会有如此挥洒之态!韩非看着孙策、周瑜二人的背影,点点头,此二人,他日,实乃劲敌也!

    “韩龙骧看着二人如何?”许劭站起,行到韩非的身边,低声笑问道。

    “许先生心中已然知晓,何必来问于我,莫非是想看小子的笑话不成?”韩非微微一笑,看着许劭打趣道。

    “非也,许某只是想听听韩龙骧对此二人的评价。”许劭模棱两可的的笑了一笑,说道。

    “那本将军就献丑了,”韩非有着足够的历史知识,哪还怕忽悠不住许劭,略一思量,开口道:“孙策此人,美姿颜,好笑语,性阔达听受,善於用人,是以士民见者,莫不尽心,乐为致死。然皆轻佻果躁,陨身致败。至于周瑜此人么,呵呵,千古风流人物,江东之兴,在此二人身上矣!”

    “好一个‘千古风流人物’!韩龙骧字字珠玑,许某佩服!就不在此叨扰将军了,许某有酒足矣!”许劭点点头,一插大袖,捧着一坛酒,也不等韩非说什么。扬长而去。

    “真个洒脱人也!”韩非赞叹道。

    只可惜,下场却不咋地!

    孙策、周瑜也是连连点头,与韩非继续饮酒。可待问及韩非方才所说,韩非却是摇头不答,只言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二人也没办法,只得揣着心思饮着闷酒,各自思量着。

    “明人面前,策也不说虚话。策此来冀州。一者乃为兄之大婚,提前来此一贺;二者,欲寻求兄的助力。唐突之处,还请兄海涵!”孙策与韩非早有相交,知道韩非为人爽快,最不喜俗套。是以。也不虚以违舌,直言说道。

    “哦?寻求我的助力?这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伯符你远在江东,我又怎么能帮助的上你?鞭长莫及啊!”

    还真就是来寻求帮助的!历史上,好象是求的袁术吧,呵呵,想不到,今天却是求到了我韩某人的头上!孙策曾以传国玉玺自袁术手中换来三千精兵。来求我,不会也是要这么做吧?只可惜。现在的玉玺在我的手中,而孙策也没有到了父死部散的穷途末路。

    不过,对孙策的直爽,韩非却是有几分的欣赏,这人,要是能为我所用,又该有多好!多加指导,当不逊色于五虎将的存在!

    “想来兄也听说了,袁绍以玉玺加害我孙家,使刘表与我孙家为敌,本来我孙家也是不惧,但是奈何刘表举一州之力,我父部下虽是百战之兵,但无奈寡不敌众,如今已落下风,惟恐不日之败,特令策来冀州,请求援助,借兵三千,策当不胜感激,还请兄……”

    “不可!”还不待孙策将话说完,韩非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火刺刺的一语否决道:“伯符,非是我吝啬这三千精兵,即便是六千又如何?只是,这每一名的士兵身上,都有着我的心血所在,练兵的方法所依,若是为他人所得,岂不是我的机密不保?我也同情文台兄的不幸,只是,这兵,却是万万不能借!伯符,莫要以为我无情,不讲当初的情面,实是有所难处也!”

    “更何况,我总计也就三千来的兵马,若全借与了你,我手下再无可用之兵矣!伯符兄,你却是难为我了。”

    韩非这次却是说了假话,他的兵马,经过两个月的剿匪,如今已发展到了八千之众,当然了,能堪一战的也只有三千左右,算得上是精兵,其中还包括了“乞活”、“破军”两军,其他的,都是新降之兵,少了操练,暂时还算不上军队。

    借兵,那可不行,老子的兵都是按照后世的练兵经验加上高顺的经验操练而出,借给你,难保不为你所知!忍得下心不杀你也就是了,我韩非可不会将这上树的本事教给你江东,日后的敌人。更何况,老子的兵都是老子的兄弟,岂能轻易借出?又不是钱财货物!兼之,这说的是好听,但是,这乱世,哪个又会守信用?只有永恒的利益!不知道么,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我这三千精兵借出,怕也多是要打了水漂吧!

    “……”孙策脸色一窒,陡然转为惨白,他万万没有想到,被他寄予着最大的一个希望、最有可能帮助于他,甚至不需要付出代价便能达成希望的地方,竟然被回绝的如此干脆!出乎意料,实在是太……孙策只感觉,整天的天空,似乎陡然阴暗了起来。他能第一个找到韩非借兵,就是凭着有虎牢关的情分在,却不想……如韩非者,尚不愿意助他孙策,这天下,谁人还能助他?

    无门矣!

    一时间,孙策心灰意懒,缄口不言,似乎,忘记了身在何处,忘记了来这里欲为何,呆呆发愣。看得韩非、周瑜心下也不由凄然。

    此子,还是年轻啊!如此小的打击,竟然变得这般模样,何以成就一方诸侯?看来,还需要磨去些棱角,方才有日后“江东小霸王”的威名啊!

    “如此,韩龙骧,却是瑜等二人叨扰了!瑜与伯符不日就要回转江东去了,深感韩龙骧的招待,瑜二人就此谢过!”周瑜面色如常,听了韩非所说,也就知道,再费多少的唇舌也是无济于事,毕竟,这涉及到军队的机密,非比寻常,换做是他,也不二答应的,涉及到练兵的方法,这可就不是三千兵的事了,毕竟,练兵方法,乃是敝帚自珍的东西。

    而且,韩非也说了,他就三千的兵,如何借?

    关系再好,恐怕也不能出借吧!

    以周瑜的才智,自然是想到了,所以,根本不曾有丝毫的意外,拉起孙策,向韩非一礼后,转身欲走。

    “伯符、公谨,何必急着要走,在冀州再住些时日再走也不迟到,何必急于一时?我与你二人一见如故,当要多喝上几杯才是,更何况……”见孙策、周瑜二人欲走,韩非挽留说道。

    “学远兄,策感激学远兄的盛情,只是,江东的战局不容我等在此多留,策也是食之无味也,已无心思在此多作逗留,还请学远兄见谅!待得孙策与刘表分出了高下,再来与学远兄把酒长谈也不为迟!”孙策哪还有心思在这多待,借不到兵,当早作他图。更兼他性情不似周瑜文雅,有些急躁打断了韩非的话,连说道。

    还来与我把酒长谈?怕是来笑话我韩非的吧!年轻气盛啊,怪不得能有个“小霸王”的名号。

    孙策没有听明白黄逍话中的意思,但是,周瑜却是听出些意味来,一拉孙策的衣袖,转而对韩非一礼道:“韩龙骧休怪,伯符他心系江东的战场,故才会如此莽撞,还请韩龙骧海涵则个。却不知韩龙骧唤住我等,还有何事?”

    “哈哈,心系安危,人之常情,我又何怪之有?只是,伯符,你当要像公谨学习才是啊!年轻气盛虽不是什么坏事,但是,有时候,也会误了大事的!好了,我也不与你们打哑谜了,直接和你们说了吧。这兵,我不借,但是……”

    “但是什么,学远兄……”孙策急声相问,随即醒悟道:“学远兄,策心急,还请学远兄……”

    “无妨,你之性情我早知,若怪之,如何为知己?虽然我不借你兵,但是,我却可以请我父亲借你三千兵!我毕竟只有三千兵,借了你,难道你要我单枪匹马的去打仗?伯符,你可忒不厚道了啊!怎么样,这回满意了吗?”韩非笑道。

    自己的兵,韩非舍不得,也不能送,但是,他父亲的兵,他倒是舍得,尤其是那些日后投了袁绍的人的部下!

    拿别人的东西给自己赚人情,韩非还是愿意做的。

    至于韩馥能不能答应……

    对别人来说难,对他来说,再是简单不过了。

    “满意,当然满意!”孙策一听韩非,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兴奋的手舞足蹈,向韩非大礼拜道:“学远兄大恩,策永生不往,来日,定当厚报!”

    “不要高兴的太早,我借兵与你,却是有条件的!”韩非微笑着道。

    “什么条件,学远兄你尽管开口!”兴奋下的孙策,已然有些口不择言,大包大揽的道:“只要是策力所能及者,无不应允!”

    “呵呵,这可是伯符所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所要求的是,伯符你要拿三百的造船工匠以及二百的铁匠来换这三千兵马,你可愿意?”想要我韩非做亏本的买卖,那是办不到的!

    江东什么最有名,一是造船,二是铸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孙策借兵(下)

    江东什么最有名,一是造船,二是铸剑!

    江东水军甲天下,凭借的,可不是士兵,而是战船。荆州水军也不错,尤其是江夏黄祖的水军,单以士卒论,并不比江东逊色,只是,战船远远不及,这才在每次的交战中总是处在被动。

    再着就是铸剑,所谓铸剑,当然不是单单的指剑,而是泛指兵器。江东的铸剑史,源远流长,中国十大名剑,大半都是出在江东,吴越之地,就可见一般。有名的铸剑宗师欧冶子、干将都是吴越人,铸剑胜地龙泉,也在江东。

    江东的船、兵器,乃是冠天下,匠人自然不消多说,

    至于为什么不要船与现成的兵器……

    无论是船者还是兵器,为尽数,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样浅显的道理,韩非还是知晓的,自然不会犯那样低级的错误。更何况,江东的船只,运到并州来,却是万难。如此,倒不如要些造船工匠来的方便。

    “策还以为什么事,吴越之地别的不多,这工匠,还是有的,莫说三百,兄如此大恩,三百之数何以为之?策就送兄造船工匠五百,铁匠三百,如何?”孙策甚是豪爽的一挥大手,说道。

    “好!果然是快言快语!你二人也莫要急着走了,就在我府上吃顿便饭吧!来人,设宴!”

    一旁的周瑜,却是眉头有些微微皱起,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怎好如此讨饶?我兄弟二人。还是先回舍下了!”孙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方才还要说与我把酒长谈,怎么这会就放我的鸽子?今日的饭,就在我府上吃了!来。先喝些茶水,闲谈以待酒菜!”

    “既然如此,谢过学远兄盛情!”二人礼道。

    “哦,对了,我曾对你二人推演了一番命格,有几句话,我也不喜藏着掖着。直言对你们说了吧,至于,这信与不信。全在你二人!”再次坐定,韩非忽然说道。

    “哦?何言?学远兄但讲无妨,我二人洗耳恭听!”

    如果是早前,孙策、周瑜断不会如此慎重。可方才许子将来了那么一出。使得这二人对韩非的话也信了九成之多。

    “八字不和,江东二乔,娶之克夫!”

    “兄的意思是?”孙策、周瑜一脑门的雾水,他还真不知道,这江东二乔是何许人也。不曾理解错误的话,怎么像是在说我们兄弟二人?莫非我兄弟二人日后将娶这两位女子为妻不成?孙策、周瑜都不是糊涂之人,一听之下,顿时明白了韩非话中的意思。再联想到方才韩非与许子将所说的话,二人也不由心下凛然。孙策性直。连忙向韩非问道。

    “哈哈,天机不可泄露也!”看着好奇的二人,韩非好不得意,哈哈大笑道:“江东属水,船甲天下。有桥(乔)为陆,祸将不远矣!哎,可叹英雄人物,纵得绝色,却……时也,命也,运也!好了,我等却是不要再说这些扫兴之话,这酒菜估计也要好了,伯符、公谨,走,陪我喝上几杯!”

    江东属水,船甲天下?这岂不是说江东水战冠绝天下么?是啊,中原十三州,唯有扬州以擅水战为名,当属第一,即便是荆州水军,也较之逊色!有桥为陆?有桥的地方,自然是有地面的所在,莫非是说我等弃长就短,才致使大祸临头不成?等等,不对!有桥为陆?江东二乔?八字不和……

    原来是这样!

    周瑜感激的看了看韩非走过去的身形,躬身深深一礼道:“周瑜并孙策,谢过韩龙骧指点之恩!”

    “指点之恩?公谨这是从何说起?我有曾指点过你们什么吗?”韩非故作诧异的看了看周瑜,就好象,方才的那些话,不是出自他的口中一般。微笑着说道:“公谨,适才胡言乱语,切莫要当真才是!走,咱们喝酒去!”

    有的时候,想要别人相信自己说的话,有些难度,更何况是这漫无边际的话语!但是,有的时候,越是不愿意使人相信,却偏偏别人是深信不疑。

    欲擒故纵,不失为一攻心之计也!

    听韩非这般说,周瑜虽然不尽然全信之,但是,这时,却也是相信了八成,以至九成左右。或许,回去之后,要先去打探下这江东二乔为谁,若真如韩非所说那般,这韩非他……周瑜神色复杂的看了看韩非的背影,再不做声音,一拉孙策,跟上了韩非的步伐。

    一切,还要在看到这所谓的江东二乔之后,才能得以验证,若是属实,那……这韩非,真乃神人也!

    后二人回转江东,遍地寻访这江东二乔,毕竟,由韩非说及的这事,事干重大,由不得二人不仔细对之。后几经周转,数年后,在庐江郡二人邂逅美女二名,一见倾心,遂欲分纳二女为妻,然待通报各自家世之后,这才此二女乃为亲姐妹,长者为大乔,小者为小乔,因二人貌美,遂庐江郡之人将二女称之为“美艳庐江,江东二乔”。乍闻眼前二女正乃是韩非口中的江东二乔,孙策、周瑜惊愕之余,却再也兴不起迎娶之念,如闭蛇蝎一般,逃回扬州。至此,方是全信韩非的鬼神之能!

    后,终孙策、周瑜一生,再不曾得见二乔之娇容。离开庐江不久,孙策因忌讳这一“乔”字,恐于江东之兴不利,遂派军欲使二乔香消玉陨。却不想,大小乔当日见孙策色变,后急急而走,想及孙策之身份,诸般猜疑下,却是再不敢在庐江住下,与家长商议之后,连夜举家离开了扬州,寻找太平之地去了。

    虽未曾将二女杀死,但是,得知二女离开了扬州之后,孙策也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本来,二乔美貌,孙策心多有爱慕,杀之不忍,不过,为了江东基业,却是不得不为之。待听带二女离开的消息,心中却是多少有些怅然若失,不过,这心,却是安了下来。同时,对韩非,也是心存满怀的感激。

    “伯符,回了江东有什么打算?”

    酒席摆开,韩非与孙策、周瑜把酒闲谈。孙策也因得了韩非的承诺,有了三千兵的底气,心中甚是欣喜,再加上他本就是性情豪爽之人,又有着早前的情分在,与韩非说起话来,也甚是合得来,几乎是无话不谈。韩非看着兴致高昂的孙策,也甚感此人甚和脾胃,把酒笑问道。

    “不瞒学远兄,策此回江东,将与父亲再整旗鼓,与荆州一战,但愿能赶在兄大婚前平息了战事,也好到冀州讨一杯的水酒。”孙策说道。

    “呵呵,伯符却是被战火蒙蔽了心智啊,如此,空耗时日,也难见得有多少的成就。我实言于你,虽然你孙家居江东,然却并未得江东之心,恐怕,这江东各郡,对你孙家也是阴奉阳违,不听号令吧!”韩非丝毫不介意提点一下孙策,毕竟,即便是没有他的提点,也有这个周瑜在,弯路还是走不上多少,倒不如让其少走些弯路,顺便还卖个人情,令其感恩,也是一好事。

    就是不知道,这么一提醒,孙坚还会不会如历史般死掉。

    “学远兄所言甚是,”孙策面色一红,略显尴尬的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兄的双眼。不错,这江东各郡对我孙家的诸般命令,多是置之不顾,或许,是以为我孙家外地为官,多少有些生分!这征兵,却也是艰难,若不然……哎!”

    “乱世,求的是实力,没有实力,焉会称服?孙家如此,并不是因外地为官的原因,乃是因你实力不够尔!若你孙家能敌得荆州,轻易灭之,江东又如何敢阴奉阳违?”微笑的看着孙策,韩非轻摇着酒杯,说道。

    “确实,学远兄所言真正理也,若有实力,那些人又怎敢不称服?说起来,还是兄实力不足,若得二十万精兵,天下大可去得!” 周瑜点头称道。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父子只顾忙于与荆州的战争,却是疏忽了这许多,若不是学远兄提醒,怕是……只是,我父子初回江东,又怎及得上刘表连年的经营,哎……”说着,孙策又是一声长叹。

    “事在人为嘛,有些事情,看着很难,但做将起来,未必就是很难。”韩非站着说话不腰疼,尽拣好听的说。

    “还请学远兄指教。”孙策眼前一亮,连忙问道。

    “呵呵,伯符莫不是真以为我是那无所不知的神仙不成?江东远,我又不曾去过,人文地理是一概不知,好比盲人摸象,又能有什么好的建议?真要是胡乱指点,那我岂不成了赵括,纸上谈兵,届时,坏了孙家大事,我可就成了罪人喽。”韩非笑道。

    韩非不愿多说,所说的这些,也不过是因为愧疚,想弥补一下而已,但是,说多了,历史变动就大了,届时,对自己可就大大的不利了。

    他可不想为了一点的愧疚,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过学远兄,雪中送炭,策此生不忘!”孙策郑重地道。

    “你我相交,贵在知心,说这许多作甚?难得一聚,又有公谨在,来,我们满饮此杯!”韩非端起面前的酒杯,笑道。

    “请!”

    “请!”(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并州局势

    韩馥很是慷慨。

    孙策在面见了韩馥后,提及了借兵一事,初来,韩馥还有些许的不愿,不过,在韩非从旁周旋后,终是点了头,答应了借兵三千。韩非也不得不感叹,他父亲的实在,说借精兵就借精兵,三千兵,尽是当年皇甫嵩在冀州留下的精锐!

    韩非都忍不住埋怨了,借给外人这么慷慨,对自己的儿子倒是吝啬的许多。还记得刚到冀州时,自己向韩馥要兵一千,结果……

    “州牧大人这是在为将来做考虑啊。”刚回到冀州的郭嘉对有些忿忿的韩非说道。

    韩非是有点气不过。

    怎么说,自己都是他的亲儿子,怎么就……

    皇甫嵩山当初留下了精兵八千,这才是冀州的根本力量,韩非眼馋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好几次的开头想讨要一些,结果都给韩馥以各种理由拒绝了,而孙策借兵,一下子就借出了三千!

    那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一直来,他都是将冀州看成了自己的私有,八千精兵,将来自然是为他所有,就这么一下子少了三千,韩非肉疼啊。

    他有点后悔,后悔答应孙策的借兵了。

    他本以为,韩馥只会给一些寻常的三千人马,断不会是精兵,可哪曾想……

    “将来?哪有什么将来!”韩非嗤笑一声,道:“我知道,父亲他是想拉一个盟友,以对将来袁绍与公孙瓒的联手。可却是选错了对象啊!江东距冀州何其之远,一旦冀州真有了变故,远水哪里能解的了近渴?鞭长莫及啊!”

    韩馥的打算。韩非自然是清楚,可他更清楚的是,江东自身都难保,哪还顾得上冀州的风云?

    这些,郭嘉自然是不知,轻摇着羽扇,郭嘉笑道:“主公以为。若不然州牧大人能如何?幽州刘虞暗弱无能,指望不上,张邈能自保就已是不错。其余者,如桥瑁,堂堂东郡太守,在此次讨伐董卓中也是颇立功劳。在袁绍的默许下。为刘岱所杀,又派部下王肱继任了东郡太守,更有风言,汉京兆虎牙都尉刘勋交好的张杨等人有意投靠袁绍,可以说,冀州四下的州郡,除了陈留太守张邈,几乎都是心向袁绍者。州牧大人既想与人联手,又能倚靠何人呢?想来。州牧大人也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也不过是抱一希望罢了。”

    “可明知道刘表也听他袁绍的命令,汝南更是在袁术的手中,届时,战事起,江东就算是有心,怕是兵将也派不过来,如此,能有甚作为?”韩非皱眉道。

    听了郭嘉这么一分析,韩非这才发现,事情比自己想的要复杂了许多,冀州已被孤立了啊!

    这时候,只能使用强硬的手段,而不能怀柔,恐怕,历史上,正是因为他老爹的优柔不决,才有了后来的袁绍成功的占领了冀州。若不然,只要韩馥能再强硬一些,直接掐死了袁绍的粮草供应,其就算是联合了所有的诸侯,也未必能如愿吧!

    冀州再是弱,支撑个两三月还是没问题的,可袁绍的粮食,却不够他的军队吃两三月的,怕是不出一月就全体饿肚子了!

    四面楚歌,再加上韩馥天性的懦弱,这才……

    “至少,也可以声援一下……”郭嘉叹息了一声,不再言语了。

    声援……有个屁用啊!

    韩非一阵的无语,看来,入主并州,必须要抓紧了啊……怎么就赶到这光景,母亲逼他成婚了呢?

    “箕关现在情况怎么样?”韩非想了想,问道。

    “现在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曹将军按照主公的吩咐,从军中选了一极像韩莒子的人,假扮之,现箕关有军近五千人,经过两个月的操练,皆可堪一战,其精锐不下并州精兵。月前袁绍曾派人到得关中,约定来年年初用兵之事,嘉与曹将军商议之后,表面上就答应了,嘉觉得事关重大,这才赶回了冀州,也为讨一杯喜酒喝,呵呵……”

    “你这浪子……”韩非笑骂了一声,听到箕关的消息,心情稍稍有所了好转,脸上也生出了微笑,“那些劫自董卓的财宝可处理好?”

    “主公放心吧,曹将军带着三百‘破军’,已将那些财宝深埋在山野之中,只等主公到了并州,就是这些财宝发挥作用之时。”顿了一顿,郭嘉又道:“都是忠诚与主公的,绝不会走漏半点的风声。”

    “如此就好!”韩非点点头,突地又问道:“奉孝,可知道高将军那里如何?”

    “主公不说,嘉险些忘记了。”郭嘉一笑,道:“说起高将军,嘉不得不佩服主公研究出的那个‘麻雀战术’以及那十六字的方针,端是了得。自袭破了壶关后,高将军就带着部下藏与深山,时有出动,直搅得张杨、张燕等人夜夜不安,与之交战了几场,每场都斩获颇丰,短短的两个月,已是发展到了一千五百人的规模,可笑的是,张杨、张燕只以为是一群的马贼,丝毫不曾怀疑到主公的头上。时下,他们对主公制定的战术运用的愈发熟练了起来,饶是张杨、张燕拥军十数万,却也只能是无可奈何。并州现在已是被搅乱成了一锅粥,主公往并州,时机已是成熟。”

    韩非脸色微红,这是被夸的,夸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了,即便他脸皮够厚。

    麻雀战、十六字方针,这可不是属于他的原创,好在他已经剽窃的够多了,脸皮也早已练了出来,若不然,早已是无地自容了。

    不过,一想到一向古板的高顺能玩转这样无赖的战术,韩非也是有些忍俊不止。

    “如今,太原郡在谁的手中?”韩非最近一直忙着冀州的匪事,并州的一块,全交到了高顺、曹性、郭嘉的手中。

    “一个叫方德的,据说是方悦的族弟,与张杨有着干系。”郭嘉说道

    韩非点了点头,“想不到太原竟是落到了这等人的手中,看来,乱世之中,机遇无处不在啊……这样吧,奉孝,你与我草拟一份命令,着高顺加大骚扰的力度,尤其是与张杨脱不开关系的郡县,我要他在并州站不住跟脚!”

    “诺!”(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为先生师(上)

    邺城外。

    “学远兄今日大恩,策永生难忘,待得江东战事平息,定当再来冀州以为厚谢!”孙策一拱手,劝住了送行的韩非,道。

    “战场上瞬息万变,伯符当谨慎再谨慎才是啊。”韩非提醒道。

    孙策傲然一笑,“刘表虽有八骏之名,却一书生尔,年岁已大,锐气不足,守土有余,拓展不足,何足惧哉?待策回了江东,工匠自会使人送到冀州,但请兄放心。好了,终有一别,学远兄还是留步吧,策走也!”

    “好,那我就不送了,伯符,公谨,一路保重!”韩非点头。

    “保重!”

    望着孙策、周瑜一行的远去,韩非久久不语。

    或许,再见时,就是敌人了吧。

    “主公,那个周公谨很是不简单啊,日前,嘉与之交谈,看得出,此人胸有韬略,以后定当不犯。”这时,郭嘉说道。

    “哦,比之你如何?”韩非饶有兴趣的问道。

    “伯仲之间,各有胜场。”斟酌了下词句,郭嘉说道。

    “呵呵,能让奉孝你说出这一番话来的,定当是不简单……既然不简单,自然是要留心一二了,奉孝,你这就挑选人手,安插到荆州、江东,我要知道这两地的每一点风吹草动,哦,对了,还有河内与北平!”

    “诺!”

    ……

    “公与,拨给袁绍的粮草,不防再消减几成如何?”

    城内。刘惠、沮授、闵纯三人并行着,刘惠虽然没有官职,又不受韩馥的待见。但是有着韩非在,倒也不显拘束,尤其是和冀州的官员多有熟识,和沮授更是有交情,以前归他掌管的粮草之事,现在就落到了沮授的肩头,是以。一直来,这几人也没少了接触。

    消减拨给袁绍的粮草,这是几人想出来的对付袁绍的办法。由沮授请示了韩馥,韩馥也同意了消减几分,不过,刘惠还是觉得不够。

    “子惠。你所说又何尝不是授之意。只是主公他……主公他向来仁慈(就是懦弱),做绝是不可能了,当然了,真再行消减的话,难免为人口实,说将出去,也不好听,怕是主公也有这一层的顾虑在。”沮授叹了一声。说道。

    士人重面子,韩馥尤是如此。

    “若是少将军就好了。相信少将军绝不会姑息养奸的。”刘惠无奈的摇头,又想起了韩非。

    “幸好有少将军在,若不然……”闵纯也是摇头不已。

    父子两人一对比,真是差出了好多,这两月来,见多了韩非的行事,邺城的大小官员无不是在心向:若韩非是冀州之主,那该有多好!

    “好了,别说这些了,你我还是去处理下这些粮草的问题吧。”沮授道。

    “走吧。”

    三人刚走进平日里办公的所在,却是见两道身影已是坐在了厅堂的主位上,三人互相看了看,沮授上前道:“少将军,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刚才三人还说到韩非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在了眼前。

    主位上坐着的,正是韩非,身旁站立的,正是他那贴身的婢女,欧蝶儿。

    见三人走了进来,韩非展颜一笑,“三位先生,非闲来无事,到这里来看看记录粮草的帐本,学习学习。”

    “这……”沮授不由得就是一急,韩非聪明是聪明,可再是聪明也不过是一少年罢了,说起轮兵器打仗还成,可看帐目……他以前又没接触过,若是弄得乱七八糟的怎么办?可想批评,却又不好说出口,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少主!

    可等到了近前,却是愣了一下。但见那本子上面,自己原本还未计算完的数目此时已经被人填上了,沮授眉头紧皱,双眼死死地盯着韩非。

    胸中有股火气酝酿着,这,也太乱来了吧!

    怎么以前就没看出,少将军还有捣蛋的性子?是了,说到底,少将军他也还是一十六岁的孩子啊!

    感受到沮授投来的不悦目光,韩非颇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笑道:“公与先生,非方才无事,见到先生有些地方还没做完,就自作主张帮先生完成了。若是有错,请先生莫怪……不过,应该没什么错才对。”

    沮授轻哼一声,抢过本子,继而拿起案桌上的数筹计旁若无人地计算起上来。韩非见得,只能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让开。刘惠因为与韩非多有接触,这时上前拉过韩非,低声埋怨道:“少将军,你应该知道公与他最不喜欢就是有人将他做的事搞乱了。”

    韩非摆出一副很是无辜的样子,“我这也不过是想帮公与先生减轻下负担罢了,再者一说,我又没算错。”

    闵纯这时也摇头道:“少将军你是出于好意,但算术极为复杂,而且你一旦算错,整个冀州的粮草调配都会出现极大偏差。这个,若是主公他知晓了,恐怕要重重责罚啊。”

    见到刘惠和闵纯一副郑重的模样,韩非一耸肩道:“其实也不是很难啊……”

    刘惠听到,眼睛一亮,他自从接触到韩非之后就觉得这个少将军不简单,此时听得他懂算术于是问道:“少将军学过算术?”

    “呃……就算是学过一点吧。”韩非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刘惠此问,也就模糊地应了句。

    总不能说,我前世就学过,比将起来,眼下这些太小儿科了吧。

    怎料闵纯却不准备就此放过他,轻声念道:“少将军既然学过算术,那有田广一步半。求田一亩,问从几何?”

    闵纯所问,乃是《九章算术》中比较有名的一道题,这《九章算术》成书在东汉中期,此时各大世家中均存了几本。除了让世家子弟学习算术之外,也会让家中管事学习,帮忙记数。

    韩非来到东汉这么久,却没有学过《九章算术》,虽然如此但这道简单题目却难不倒他。略一沉思,便微笑着答道:“一百六十步。”

    “咦?这么快就能算出?” 闵纯心中暗暗惊讶,还以为韩非读过《九章算术》看过这道问题,于是略一沉思,问道:“田广六步。求田八亩半,问从几何?”

    这个闵伯典,还真不死心!

    韩非轻皱一下眉头,心下暗道。

    其实闵纯问这道题目也不难,只是改变了一下方才的数字罢了,但步和亩之间,中间还相差了尺一个单位。因为一步等于五尺,而一亩是六千平方尺,只要将单位转化好,一千八百年后随便在路上拦个中小学生都懂如何计算。

    方才闵纯第一个问题数字比较简单,韩非还可以心算,这道题就要用笔算了。但就算用笔,也难不了他。

    从旁边的案桌上取了杯水,韩非便用手指蘸了蘸便在案桌上写了起来。刘惠、闵纯二人好奇,都围上去观看。不过见到韩非在案桌上写了一大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符号,心中均是大奇,然而也不敢打扰韩非的思路。

    不到半炷香时间,韩非便已经抬头笑道:“三百四十步。”

    “咦,竟是这般的快?”刘惠、闵纯二人惊讶无比,刘惠却是有些不信,也学着韩非的模样,蘸了些水计算。

    韩非也饶有兴趣地望着刘惠,他也很想知道,这时代的人是如何计算的。只不过这时代的人以汉字作为计算工具,记录甚是麻烦,刘惠在案桌上算了一下,发现不行。于是到了沮授的身边,取了几枚数筹,在数筹的帮助下,又花了一炷香有多的时间才算了出来。只不过得出答案之后刘惠甚是惊讶不已。

    三百四十步?!

    刘惠一时忍不住脱口念了出来,闵纯听得,心中大惊,他方才还以为韩非是胡说了一个答案,不想竟然和刘惠所算一模一样。要知道刘惠本为冀州的治中从事,长期负责管理粮草,算术在众人之中属于比较好的,就算与现在正在不停对着本子的沮授相比,也分毫不差,甚至还要高出那么一筹。然而算术高手刘惠,还是要在数筹的帮助下,花了一炷香时间有多才能算出来。那么韩非的计算方法和速度,算是顶级中的顶级了。

    要知道,刘惠可是才名卓著,虽然比不得郑玄等人的存在,但也绝不是可小觑的存在,可如今,竟败在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手中。

    不是说少将军他好武厌文么?

    他不是才拜师没几个月么?

    怎么就……

    二人的惊讶还不曾表达出来,那边原本还默默计算的沮授忽然大呼道:“咦,这所算之数,竟然悉数无误?!”

    沮授此言一出,厅堂中所有人都以惊异的目光望向韩非,看得韩非都有些脸红起来。摸了摸鼻子,耸了耸肩膀,韩非很是无辜地说道:“诸位先生,难道真的很难么?”

    刘惠的反应最快,一下子便想到韩非方才在案桌上所写的那些符号,连忙凑到案桌上观看。只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天已进了夏日,邺城显得很是闷热,此时案桌上的水已经干了,那些符号也不见了痕迹。然而这并未打消刘惠的疑心,似笑非笑地盯着韩非,说道:“少将军,不若来跟我等说一下,你的计算之法吧。”

    才华如刘惠者,瞬时就想到了韩非之所以能算得如此之快,正是借助了那些奇异符号的帮助。(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为先生师(下)

    哪怕是韩非把吕布给宰了,这些人也绝不会如此吃惊,毕竟韩非的战绩在那摆着呢,有过败吕布的先例在。

    可算术不比武艺,这靠的是水磨的功夫,可不是一蹴而成的,无论是刘惠还是沮授,哪一个又不是寒窗苦读十多年,辛苦的研究,再加上实际上得来的心得,可就这样,刘惠还是用了足足一拄香的时间,才算出了和韩非半拄香得来的一样答案。

    可韩非才多大?

    一十六岁!

    就算是打娘胎里就学算术,那也不过才十六年而已!

    而且,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更何况,一直听闻,韩非嗜武成痴,据韩馥无意的话中透露,韩非从六岁后再没见过摸过书本,这样的人,能写出自己的名字已经很了不起了,可……

    三人凌乱了。

    他的学问哪里得来的?

    他怎么会算术的?

    他……

    妖孽啊!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最终,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无论是学问还是算术,还是武艺,在韩非这样的年纪,能达成一样如他这般的成就,那已经是了不起的小天才的,可三样集于一身,那,就是妖孽了!

    果然才思敏捷,瞒不得他。

    见刘惠刹时间就想到了关键的所在,韩非不禁点点头,有学问是一方面,可懂得不懂得变通却又是另一回事,刘惠能这么快想到问题的关键,也证实历史对他的评价。

    足智多谋,不在田丰、沮授之下!

    历史评论,说陈宫也是广有才名。也是足智多谋,但是,较之顶级的谋士却还是差了一筹,因为他缺乏随机应变的能力,也就是说。对突发的事情,有点手足无措,不能当即给出正确的应对。

    刘惠的表现,不禁令韩非期待更深。

    不过韩非此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改变这时代落后的记数之法,于是也不隐瞒,微微一笑。说道:“其实非的算术水平可能还比不上诸位先生,只不过我选择了更方便的记数之法,如此才能更胜先生们一筹罢了。”

    更方便的记数之法,听到韩非的话,闵纯立即便想到韩非方才写的符号,同时又望了望自己跟前的数筹。所谓数筹。其实就是中国古代的一种记数工具,使用时间也很长,从两汉至明清时期,都一直沿用,可谓是历史悠久。不过数筹是属于高级货,其他人要记数只能用结绳的方法来记录。

    这时,连沮授也止不住好奇之围了上来。

    韩非也不怯场。着人到外面拿了根树枝进来,而后在厅堂中一片比较松软的地面上,以树枝为笔,将0到9这十个后世极为普及的阿拉伯数字写了出来,之后才对众人说道:“非就是用这些符号来代替汉字进行计算,这是零,这是一……我记的方才的帐本中有一记录,为十五万七千四百三十一石,用我的方法则可记为157431石,此为个位。这是十位、百位……用这样的方法,清晰明了,呵呵,如果这一册的帐目用我的这种方法记录的话,应该至少能减少十之**的厚度。”

    沮授三人点点头。深以为然,不过,并没有露出惊喜之sè,反而是疑惑更增,这只是将汉字变换一下,其实对算术影响不会是太大。但韩非后面的一步,就让三人见得之后多了几分讶异。

    用阿拉伯数字计算和用汉字计算,最大的不同点在于阿拉伯数字在进位的时候只需要多写一列。在一千八百年后的人看来,这或许是一个很微小的问题,然而在中国古代,这问题就成了中国古代计算繁复的关键因素。

    要知道中国古代以汉字记数,这里面还有大小写之分,如“一”乃是小写,其大写即乃“壹”。后者往往用于十位、百位以上的记录,而前者则是个位,当然大小写也是后人的区分了,在中国古代并没有这种说法。

    而用汉字记录,简单的如个位、十位计算还清晰明了,然而一旦成百上千,麻烦就出来了。特别是好像沮授、刘惠这些人,负责整个冀州的粮草计算,所用到的记数绝对不止千、百,而是数以十万计。虽然有数筹的帮助,然而数字越大,以汉字为记录的数字就会变得越繁复。相反,以阿拉伯数字计算,多的仅仅是一列罢了,无论加减法还是乘除法,只要对齐了个位即可计算。

    当韩非将阿拉伯数字介绍完之后,也不废话,直接演示了一次六位数字以上的加减和乘除计算。中国人十分聪明,早在先秦时期,就已经有九九乘法表,这也省去了韩非更多的时间,直接念乘法表出来,几人都能听懂。

    见到六位以上数字的计算如此轻易就被韩非通过这堆不曾见过的符号算出答案,沮授三人俱是瞠目结舌,惊诧不已。三人惊诧之余,当属沮授和刘惠最为兴奋,韩非这种计算方法,可以说将他们从极为繁重的计算工作中解救了出来,虽然最终还要计算,但相信以这种简便的计算方法,他们的功夫将省却很多。

    沮授的脸上也难得出现赞赏的微笑,刘惠更是喃喃地念道:“天才!绝对是天才!算术之繁复从今以后,当可迎刃而解!”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不理财不知道计算的苦,刘惠、沮授无不是为这些繁杂的数字计算伤透的神,如今,见到了韩非这般神奇的算法,又岂能不惊喜?

    可惊喜之后,更多的是惊诧,他们的算法,延续了不知多少年,也无人能给予改进,却给韩非就这么给解决掉了,他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啊!

    而在三人惊讶之余,韩非心中却是暗暗得意,心道:原来万恶的填鸭式教育也不是没有好处。虽然我并没有念过太多的书,也没受过什么高等的教育。但就凭初高中的数学,应付这些已经绰绰有余了。

    古人以诗赋经学取胜,虽然自己也可以剽窃一些充充门面,但心里多是有些不舒服,毕竟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当然了,别人不可能知道,后世记载也会将这些作品安到他韩非的头上,可毕竟自己清楚啊!韩非也终于发现,自己有一方面可以完胜他们了,心中也得意不已。

    好奇的刘惠惊诧之余。也已经不当韩非是一名孩童,低声请教道:“对了,少将军,老夫有一事不明,若是以除法计算,里面有得不到之整数该如何?”

    韩非听得。却是错愕了一下,暗道:靠,中国人还真聪明,这时代已经注意到了有小数的存在。

    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啊!

    如若刘惠这问题问其他人,当真解答不了,就算是《九章算术》的编撰着也答不上来。但对于韩非来说,简直易如反掌。随手拿起树枝随便写出了一堆数字作了一个除法运算。对这些聪明人来说,讲理论既累,也费时间,韩非也没有那么好的口才,如此,还不如直接演示,以他们才智,就算不是一看就懂,也应该很快明白。

    果然。韩非第三道计算还未做完,沮授三人已经注意到那个小数点存在的重要,闵纯淡淡一笑,说道:“这个点竟然有如此作用,妙哉!少将军奇思至此。纯不胜佩服!”

    韩非谦逊地一笑,道:“伯典先生谬赞了,其实此法根本不难,非只是将记数符号变换一下,方便自己所用而已。此等数字一出,其他的自然水到渠成。”

    韩非为了不过多解释,撒了一个小谎。而他也不怕这个谎言会被揭穿,阿拉伯数字是在西元3世纪发明,这时代根本没有人知道,韩非可算是首创。

    此举虽然是曹植有意为之,但其实也是为了以后的方便,毕竟看着那一大堆由汉字拼凑成的数字,还有那以汉字组成的数学问题,韩非就感到异常头大。而引入阿拉伯数字,不仅士人计算能更加方便,就算rì后流落到民间,百姓要学习也极为容易。

    最主要的,他要争霸天下,逐鹿中原,类似的这些他少不了要接触,真要是看到诸如这类的帐目,他还不头疼死?

    这时,刘惠指着地上那一大堆数字,哈哈大笑道:“此等符号前所未闻,想来必是由少将军所创,我等恰逢其会,当为其命名,不若就以少将军之名命之,唤作非数,公与兄、伯典兄以为如何?”

    沮授、闵纯二人齐齐抚掌大笑道:“妙!”

    曹植脸sè微红,挠了挠头道:“这个,非怕是……怕是不敢当。”

    沮授微微一笑,道:“既然是少将军所创,如何不敢当?授当即去禀明主公,rì后主公治下,当用此非数来计算记录……此乃一改革,少将军的贡献巨大,就是青史上也会留下浓重的一笔,哈哈……”

    “这……”韩非见沮授的主意已定,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来反驳一下,只能是点点头,无奈地道:“也罢,就按先生之意吧。”

    “呵呵,怎么看少将军还很似不情愿的样子?少将军难道还不知,多少人为这名所累,想出名也不容易啊。”刘惠这一刻的心情也很是不错,竟是打趣起了韩非。

    “人怕出名猪怕壮,出头的椽子先烂,有时候太出名,反不是什么好事。”韩非淡淡地道。

    “怎么你这一少年竟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显得沧桑?如今少将军已经是名满天下,再多上这么一笔,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闵纯笑道。

    韩非摇了摇头,也有些意识到自己的名出的有点过头了,引起了太多人的注意,这对冀州的将来来说,却是不大好,不过,也无可奈何,毕竟名已出了。“三位先生且忙,非就不再这里叨扰三位办正事了。”

    “少将军既然jīng通算术,不若就留下来帮老夫吧。这套非数我等也是刚学,一时间也jīng不得,恐怕会有错漏,到时也可以让少将军指点。”沮授则是挽留道。

    韩非连忙拱手道:“岂敢言一指点?公与先生既然有命,非自当不遗余力。”

    沮授是个行动派。见得韩非答允了,加上方才也费了不少时间,便立即转入工作之中。夏rì多雨,要将粮草的遮掩好,防止被雨水浸泡。除了要做这些之外,还要在遮掩之余对粮草作一个大致的清点计算,看看粮草所余几何,还够冀州用几rì。这等清点,可以说是每rì必做之事了,故此处理后勤事务的沮授、刘惠等人。才会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毕竟诺大的一冀州每rì的消耗,岂是等闲。不过现在有了韩非所献的这套超时代计算方法,就让沮授等人的工作量减轻了许多。

    非数如此好用,其实也不消等韩馥的命令,很快就在冀州上下得到了普及。那些帐房先生每次见到韩非。都是双目冒光,敬佩之意不言而喻。而沮授三人所命名的“非数”在冀州上下广为流传开来之后,也多了很多个名,最常用的却是不知哪个人起的公子数。这名易记也不拗口,很快就代替了沮授他们所想的非数,而韩非所创的这套记数法,也被称之为“公子算术”。韩非也因之成为了脍炙人口的“公子非”,随着时间的流逝,响誉大江南北,如沮授所说的一般,青史留名。

    ……

    “师弟,你这急匆匆地却是要去作甚?”崔琰一把拦下急匆匆的韩非,很是不解他何事这般匆忙。

    穗琰随着郑玄到了冀州,深受韩馥的重视,如今也官拜州牧府参军一职。

    “老师中暑,小弟yù寻些食材与老师调理一番。”韩非站下了脚步。说道。

    冀州的天气不比高密的湿润,干燥的夏rì,再加上郑玄年纪也大了,就这么中了暑,张机连开了几副解暑的药物。也不见什么效用,老人一天天的憔悴,韩非在见过郑玄后就着急了,寻思着后世的一些偏方,想起了酸梅汤,这才准备做一些,为老师解解暑气。

    “你要下厨?”崔琰闻听就是一皱眉头,说道:“师弟,此事不妥,俗话说君子远庖厨,师弟真若亲自下了厨,州牧大人那里,还有老师那,怕是都要受到苛责。兄知你惦记老师的身体,但可交给下人去做,何必亲自动手?”

    “可小弟也问过了,无人会做这酸梅汤。”韩非皱眉道。

    对于这个君子远庖厨的说法,韩非很是不感冒,毕竟还是来自一千八百年后的灵魂,虽然在这里生活了十六年,但有的习惯,还不是说改就能改掉的。

    “这个……师弟,下人们虽不会,但只需师弟你从旁指导即可。师弟,你现在可是名声在外,代表着冀州,多少人的眼睛都盯着你呢,还望师弟注意下自己的身份才好。”崔琰眼珠一转,便想出了这个折中之法。

    听得崔琰死活不让自己去,韩非也只能无奈地点头同意,找了一个手艺好的厨子,并将制作酸梅汤的方法细说了一遍,以指点这厨子去煮。

    中华美食源远流长、菜式丰富多变,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只要能吃,都会被拿来当成食材,制作成各种各样的菜式。不过在汉代,菜式花样远没有后世那么丰富完善,能吃上好菜式的仅限于世家第,普通百姓最常用的做法还是以清水煮烂就吃,并没有太多的花样。

    今天韩非指点这厨子所做的酸梅汤,还真让在场的人开了一回眼界。乌梅这种果子在中原地方并不少见,寻常百姓也经常会摘些来吃,因此要找并不难。除此之外,其他配料像糖在厨房中就有。不过糖在这时代却是极为珍贵之物,糖大部分都是供应给冀州的上层人物食用的,而且存量极少。

    现在韩非要用,而且还是做给郑玄的,厨房自然十个愿意拿出来了。而制作酸梅汤,还需要山楂、桂花、甘草等配料,这些东西在汉末是作材为主,冀州也富庶,多有储备,很快就全找来了。

    酸梅汤乃是后世北平的传统消暑食品,韩非灵魂穿越之前,曾经在北平呆过一段rì子,对做酸梅汤也颇有心得。

    幸好那些厨子摘回来的乌梅已经放了几天,又这几天炎热至极,乌梅挂在厨房中已经有风干的趋势,韩非便直接取来使用,指点着厨子,将乌梅、山楂、甘草等悉数放进烧开的水里面煮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便加入糖而后调匀。

    由于新鲜煮好的酸梅汤是热的,加上天气炎热,这年代有少冰,很难让酸梅汤变冷。韩非便教人将酸梅汤倒入竹筒之内,而后封好口子,直接扔到井水里面。这些井水由于在地下,温度比一般的水凉,放进去之后效果虽然不如冰镇,但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过了足足一个时辰有多,韩非才满心欢喜地拿着一竹筒酸梅汤与崔琰往郑玄的家那边赶去。至于多出来的那些,韩非便让人装好,使人送到了韩馥那里,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年岁也大了,如此炎热的天气怕也是十分难熬,虽然没有中暑,但预防下还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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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袁绍的重视(上)

    “老师。”

    很快,韩非与崔琰就来到了郑玄的住处,韩非轻轻地撩帘笼走了进去,只见郑玄正躺在塌上,身下铺了一张凉席,塌侧,站了两名侍女在一旁照看着,郑玄双眼似开似阖,好象是在假寐,轻微皱起的眉头,看得出老人并不舒服。

    韩非嗫足上前,轻声唤道。

    “哦,是学远啊。”郑玄微微张开双眼,看了看身前,见是韩非,“你早间才走,怎又回来了?为师听说你军务颇多,知道你的关心,可为师这不过也就是小病尔,不可为之耽误了你的大事啊。”

    韩非早上过来给老师请安,这才知道老师病了,上午忙着帮沮授、刘惠他们了,午时才过,韩非惦记着老师的病,这才准备了酸梅汤。

    “一些杂事,有奉孝在就可以了,倒是老师的身体,”韩非上前,与崔琰将郑玄轻轻地扶起,倚在一枕头上,“老师年岁已高,若不注意,才是大事。冀州天气闷热,不比高密,张先生连开几副药也不见效果,弟子正是听来一偏方,据说于消暑有着很好的效用,就煮来一些,看对老师可有作用。老师,来试试这酸梅汤如何?”

    “酸梅汤?”听到韩非的话,郑玄却是以手抚髯,眼中露出了惊奇之色,目光也很快就落到韩非手中捧着的那个竹筒上。

    对于来到冀州,郑玄一点也不后悔,在这里。韩馥对他很是尊敬,韩非这个弟子对他也很是孝敬,如今儿子在冀州谋了份差事。相信有着韩家父子的照应,以后也错不了;而自己得闲清净,著书立说,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不过,郑玄却也隐约的看出,冀州表面上太平,可底下却也是凶流涌动。虽然现在的他不关心政治,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这些眼光。

    如此,也为以后而担心不已。

    同时。一些听来的、看来的,也让他意识到,他这个关门的弟子,似乎还有着另外的打算。听说他新收了三员大将。叫高顺、曹性、黄忠的,可在冀州这许多天,也不曾见过他们的身影,而他们的家人都还在邺城,那么,这些人又到了哪里去?

    还有,那些名为“乞活”、“破军”的军队,又到了哪里去?

    越是想下去。愈发的觉得这个关门弟子不简单了。

    见到郑玄目光已经落到竹筒上,便将竹筒递上。微微的一笑,韩非说道:“老师,酸梅汤在此,且尝一下做得如何?”

    “哦?”

    郑玄伸手接过竹筒,随手将之打开,一眼就看到竹筒内泛着点点黄色的桂花瓣,还有那深红色的汤水。郑玄以前在皇帝手下做事的时候,也跟着吃过不少美食,但这酸梅汤还是第一次见到。由于汤已经变凉,因此并没有香气溢出,但这并没有影响到郑玄对这道酸梅汤的关注程度。

    这两个月来,他可是深知这个弟子的每每出人意表,总会鼓捣出一些人所未见的东西来,但这些东西,或大或小都有着其独到的作用,虽然郑玄也反对韩非这明显的匠人气息,但又见他不是钻研其中,也就不好说些什么。

    更难得的是,韩非的这份孝心。

    崔琰这时取了两只瓷碗过来,韩非又接过竹筒,将酸梅汤分别倒进两个瓷碗内,先将其中一只木碗连同汤匙递给了郑玄。

    郑玄接过之后,首先用汤匙捞起了一颗乌梅,连着汤水一同放入嘴中。入口先是感到一阵清凉,顷刻间就将郑玄体内连日来积累下的那闷热之气扫清一大半,随即而来的是一阵清甜感,一下子就将体内剩余的暑气扫空,继而传来淡淡的酸味。郑玄只感觉到到舌底生津,原本炎炎夏日是最没有食欲的,但这酸梅却是直接将他的食欲勾起。

    因为这中暑,他已是连续四五顿都没有正经的吃过饭,只是一些稀粥草草,因为根本就没有半点的食欲,甚至看到了食物,还会觉得恶心。

    而这一刻,他竟是非常的想进餐!

    入口之下还未咀嚼掉口中的乌梅,郑玄便已经忍不住将汤匙探进瓷碗内,取来食用。很快,一碗的酸梅汤便已被喝光,韩非忙又将另一碗端了过来,道:“老师,慢一些,这里还有好多。”

    “好好好!”郑玄大笑着接了过来,听声音中气十足,根本就看不出有半点病了的样子。嘴上虽是这般说着,可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慢,一匙复又一匙,显得胃口很好。

    一旁的崔琰看到老师这般狼吞虎咽的样子,又听到老师那中气十足的笑声,眼珠子险些瞪了出来,难道,师弟这是灵丹妙药不成?前一刻,老师分明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怎么这一眨眼间……

    忍不住好奇的他,忙又取来一只碗,给自己倒上了少许的酸梅汤,轻轻地浅尝了一口后,便如郑玄一般,再也停不下来,只一恍眼的工夫,半碗的酸梅汤已进了肚中。

    崔琰只觉得全身上下的毛孔无一不是张开,炎炎的夏日中,他竟生出了一种久违的清爽之感,目光不由得又落在了那盛有酸梅汤的竹筒之上,却又暗暗摇了摇头。

    这是师弟做给老师的啊!

    直到将一竹筒的酸梅汤都吃完之后,郑玄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放下汤匙,身心的爽感,使老人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道酸梅汤可为传世之饮品,喝了这一道酸梅汤,为师这病,也就好了大半矣!”

    “老师喜欢就好。想不到这酸梅汤竟是真有这般的效果,弟子这就命人多准备一些,以抵这炎炎之气。”韩非呵呵笑道。

    “夏日里能有这一存在,也不觉得难熬矣。”崔琰也是笑道。

    他也喜欢上了这酸梅汤的味道。

    “方才公与、子惠他们有来过。”师生三人谈笑了几声,郑玄话音一转,目光看着韩非。见他一点没有意外的模样,这才削着继续说道:“和为师说起了你那些算法以及符号之类,还提起了那非数,以为师来看,其作用,几不下当年蔡侯发明纸张,若是你之精力能一心用在学问上。将来的成就,怕是震古烁今。”

    “这个……”韩非有点抹不开面子了。

    沮授、刘惠他们能来到郑玄这里,韩非一点都不感到奇怪。毕竟,郑玄代表着学术界最高一层的存在,非数若是能得到郑玄的认可,那也就代表着得到了天下的认可。其作用也无疑是得到了肯定。

    只是。韩非没想到,竟得到了老师这么高的评价。

    自家人知自家事,就自己的那两下子,还谈什么震古烁今?嗯,剽窃的本事倒是震古烁今!

    “弟子也不过是偶有所得,那当得老师如此盛赞,更谎论震古烁今……”韩非连连谦虚着。

    “呵呵,学远不要妄自菲薄。其实学问就是这样,就如你曾经说过的那句一般。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只是,你之身份不同,为师也知道让你一心的钻研学问是不可能了,这才有此一叹,呵呵……”郑玄一笑,笑中意味颇多,似是对韩非的赞许,又似是对韩非这样的人才不能钻心学问的惋惜。

    “天下尚不安,何以安心于学问?学问可造福苍生,却救不得眼下。老师,弟子志不在此,让老师失望了。”韩非躬身道。

    “当年孔圣人门生天下,也是各操其业,各守其志,世人万千,各有各的路,为师明白。”郑玄点点头,“你为苍生而搏,为师甚慰,只是不知道,这乱世何时才能得到平息,黎民苍生几时才能脱得苦难。”

    “应该……不会远了吧。”

    韩非目光炯炯,透过窗口,望向了并州的所在。

    ……

    河内。

    袁绍如今的日子并不大好过。

    讨伐董卓之后,联军各自散去,袁绍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首先,就是孙坚得到了传国玉玺,却坚决不肯交献出来。若是他能得到玉玺,再有刘虞的存在,那……

    一直都有这样的传说:得玉玺者,得天下!

    难道说,这天下,将为孙文台所得不成?

    袁绍不甘,遂使人令刘表劫孙坚,无比要将玉玺夺下来,将孙坚杀死。可是,两月以来,南方的战况一直处在胶着状态,虽然刘表以兵力的优势占据了上风,可没有数月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拿下孙坚!

    这让袁绍不得不感叹,孙坚不愧是江东之虎,远远不是一书生所能对抗的,若不是刘表有着十数倍的兵力,恐怕……

    二者,刘虞又拒绝了他再次提议为帝的计划,这让袁绍一边骂刘虞无能懦弱的同时,又是无可奈何。

    至于三者……

    周昂率军投靠了袁绍,其后,依靠部将虎牙都尉刘勋的努力,上党太守张杨和自称南单于的匈奴王子的于夫罗也决定了投靠袁绍,现就屯扎于漳水,有了周昂、张杨与于夫罗的人马投靠,袁绍的军队,无论是从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有了全面的改善,按理来说,袁绍本当高兴才是,可……

    自上月起,冀州方面拨给他的粮草,量减半了且不说,还总是迟迟不能送到。押运粮草的冀州将领说:冀州连日大雨,道路泥泞难行,桥梁多有冲断……

    总之,借口无数,每一次都变着花样的来为迟到的粮草解释着,让袁绍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撒去,却又不敢真就得罪了冀州。

    毕竟,他还要依靠冀州养活他的大军,真若是逼得韩馥翻了脸,掐断了他的粮草供应,那,他这些军队可真就只能是饿死了。而且,韩馥还派了两员大将,赵孚、程奂率弩兵万人屯驻于河阳,名为助他袁绍讨伐董卓,其实袁绍也明白,这是在监视、阻挠于他,甚至,他想率军回渤海都变得不可能!

    如果是以前还好,毕竟军队数量不多。就算是粮草减半,迟迟不能抵达,也足够他的军队消耗了。可如今他收了三支的人马,这粮草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现在,袁绍一恨孙坚,二就是恨冀州,尤其是韩非!

    袁绍很了解韩馥这个人,知道依韩馥还做不出这等的事来,而在冀州。真正能左右得了韩馥决定了,也只有这韩非了,显然。这些手段都是出自了韩非的手中。

    袁绍倒是猜着了,正是韩非出的主意,与沮授等人商议的计策,借夏日多雨为由。迟迟地不发粮草。为的,就是困死袁绍的军队。

    “主公。”

    下方许攸拱手说道:“攸已使人探听得知,冀州虽然也是偶有降雨,但还未到道路泥泞难行的地步,更别说桥梁多有冲断了,显然,冀州是有意要为难主公。”

    袁绍阴沉着一张脸,微闭着双眼。久久不曾言语。

    没有许攸的情报,他也早就料到。那些,无非是冀州的托词罢了,想来,他与公孙瓒合谋之事,已经为冀州所察觉,如果不是这样,韩馥绝不会使人在这里监视于他的。只是,他了解韩馥,也知道之所以还给他的军队派粮,无非是想在道义上占住脚跟罢了。

    表面上支持他袁绍讨伐董卓,其实,就是不死不活的这么拖着他,反抗无力,不反抗就这么半死不活的。

    “主公,不若联络公孙,打破这僵局吧!”郭图见袁绍久久不曾说话,斟酌了下,便开口说道。

    “我又何尝不想,只是……”袁绍叹息了一声,终是开了口,道:“只是,时机常不成熟啊。幽州不平,公孙瓒是绝对不会出兵的。刘虞此人虽然暗弱,但也不是可无视的,他又岂能不知公孙瓒的狼子野心?若公孙瓒真敢绕开刘虞,攻打冀州的话,保不准就给刘虞抄了老家,公孙瓒绝不会冒这个险的。”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冀州骑到我们的头上,作威作福?”郭图愤愤地道。

    “若不然,还能如何?”许攸淡淡地道:“时下之计,只能等,等公孙瓒拿下了幽州,届时,才是主公以及我等扬眉吐气之时!越王可卧薪尝胆,最后终是灭吴,主公现在要做的,就是效仿越王。”

    “诸位,以你们观之,那韩非小儿如何?”袁绍突然问道。

    韩非?

    诸人都是一愣,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了韩非的头上?

    不过,略是一想,便明白了过来,先说话的是武将,只见一大将先是说道:“此子当有万夫不当之勇。虽然说其当日败吕布多有取巧之处,但不可否认的是其之武艺,更重要的是,他如今才是十六岁,武艺处在上升时期,难保不几年后,又是一吕布的存在!”

    “不错,高将军所言极是。”其余的将领也是纷纷点头不已。

    那高姓的大将,也就是高览,只听他接着说道:“若说韩非真实的武艺,当与末将在伯仲之间,比不得颜将军与文将军的勇武,但其人擅于用智,又多有手段,其两次林阵,对阵华雄,虽然末将不曾亲眼观战,但无疑,其之武艺比不得华雄,仗了兵器的诡异才能得以周旋,而之所以能杀得华雄,则是因为那一回马枪出奇制胜;至于败吕布,则是因为那些暗器的原因,只要提防他的暗器,有颜将军、文将军在,此子当不足虑。”

    袁绍点点头,对于高览,他还是很信服的。

    “高将军也说了,他韩非擅与用智,”与高览颇是不对付的郭图这时反驳道:“其之武艺或许还不足为虑,但其火烧函谷关之谋,仍不足为虑吗?”

    “你!”高览眉头一立,指着郭图,却说不出半点的反驳来。

    他本就不是一擅长言辞的人。

    “主公若取冀州,韩非无疑是最大的心腹之患,不过,只要韩馥还在冀州牧的位置上做一天,冀州的军权就不会交到韩非的手中,是以,韩非虽然需要给予重视,但还不足以关系到整个取冀州的计划,只消以一勇武之士辅以一多谋之人,当可断冀州一臂也!”郭图洋洋得意地道。

    袁绍连连点头,韩馥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是清楚不过了。

    “主公,你看看这个。”这时,许攸从袖子中取出一块叠好的绸布,双手呈了上来。

    “这是?”袁绍纳罕。

    许攸面色凝重,“主公一看便知。”

    袁绍闻言,双手将绸布展开,可紧接着,眉头就是皱了起来,上面的东西,他竟是一个也看不明白,当即抬头,“子远,这是什么?鬼画符一般的东西,一个也看不明白。”

    “主公,这就是冀州现采用的计算方法,冀州现在上下粮草以及一些常务的帐目,都是用这些符号记录的。”许攸慢声说道。

    “哦?”袁绍愣了愣,不禁又打量了几眼绸布上面的符号,可越看越是不明白,不过,他倒是看得出,这上面多是由十个未曾见过的符号所组成的。

    “这在冀州被成为‘非数’,也有人称之为‘公子算术’,乃是由韩非所创。”(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袁绍的重视(下)

    “公子算术”,许攸在几天前就已经得到了详细的算法,毕竟,冀州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一州上下库房的帐目全有了变动,想要瞒也瞒不住。许攸在花了几天的时间将这非数完全掌握了之后,今天才将之拿了出来。

    见袁绍一脸的不解,同僚们满眼的好奇,许攸也不等众人发问,径自讲解了起来,一起其中需要注意的地方,尤其是运算的方法,讲得是尤为的细致,就算是韩非在此,也绝对没有许攸讲的这般,比较起来,许攸更像是个发明者,像个老师,而韩非,就像是一个学了一知半解的学生。

    不多时,厅内众人都了解到了这算术的精奇之处,正是因为了解,才越发的感到这算术的奇妙,能鼓捣出这玩意的,又是有多么的了不起。

    “这是那韩非小儿改进的算术?”袁绍兀自有些不信。

    韩非他是见过的,在洛阳时,不说常打交道也差不多,可袁绍从没见过韩非看过哪怕是一天的书,每一天,韩非都是舞枪弄剑,要不然,也不会有好武厌文之名了。许攸说这旷古烁今之术,竟是出自韩非之手,袁绍打心里不相信。

    许攸点点头,否决了袁绍的不信。

    田丰感慨了一声,“想不到,韩馥如此无能之人,竟生了这么一了不得的儿子。”

    口中说着,心里越发的思索:自己就这么离开了韩馥,究竟是对还是错?

    不觉得。田丰的心中,又响起了那日郭嘉营前所说的话。

    “袁本初不懂得用人之道,非成大事之人。如此之人,实非嘉心中之明主,故尔弃之。”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嘉永不后悔!”

    “元皓兄,你我相交莫逆,嘉有一言相劝。还请谨记。”

    “元皓兄,汝性子过于刚直,甚至。刚而犯上,此乃是大忌讳。袁本初看似贤明,实则外宽内忌,用人而又疑人。元皓兄如此性情。他日,恐为取祸之道,若听得嘉一言,还望收敛之。”

    ……

    难道,自己真的走错了一步?

    田丰心中喃呢,有心回头,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

    古人讲忠孝仁义。忠排在第一,虽然是统治者君王的意志。但数百年的积累下来,在人心中不说根深蒂固,也差不了许多。田丰离韩馥,因为没有认主,谈不上什么不忠,可他离韩馥而投袁绍,天下人都知袁绍是主,而他田丰是臣,再离去,则是属于背主,是为不忠,定会为人齿冷。

    虽说良臣择主而侍,可田丰性子刚烈,又岂会如此?

    “如此,当以与重视才成!”审配也在一旁说道。

    要说后悔,审配也有那么一点,虽然冀州的主子是韩馥,但是,用不了几年,冀州就会落在了韩非的手中,几多接触,审配也发现了韩非的不平凡之处,比起袁绍来,丝毫不差,唯一差的,可能就是袁绍有着四世三公的身份了。

    不过,这悔意,也就那么一点点。

    这年代,是讲究出身的年代,袁绍四世三公,天下莫不从之,谁能比得?

    其余众人也意识到了韩非的厉害,闻听,也不禁是连连点头,众说纷纭,心下,记下了这个名字。

    “我听说韩非将在两月后大婚?”沉默了好半晌的袁绍,听着下面文武嘈杂的声音,忽然抬起头,打断了众人的话声。

    许攸点头道:“不错,据说是迎娶的中山甄家之女。”

    “中山甄家?”田丰闻说,眉头当时就是一挑,“甄家富可敌国啊!”

    审配也是皱眉,“真不知道那小儿怎么说服的韩文节,竟是同意他娶商人之女,这……此子很务实嘛。”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词能描绘了。

    “若能得甄家财力上的全力相助,小儿短时间内拉起万人的军队不在话下,再辅以其之勇武与谋略……”逢纪脸色也有些变了。

    “就是不知甄家的态度。”郭图也道。

    “韩家乃我袁氏故吏,小儿更乃我大汉龙骧将军,按说他大婚,我应当前往祝贺才是,怎奈脱不开身……”袁绍想了想,说道。

    “主公,丰欲往邺城一行,前去探望一下故友之子(韩馥与田丰早在朝堂之上就认识,同殿为臣,说是朋友也不为过),顺便想看一看,这小儿究竟如何。”田丰站了起来,转身拱手请命。

    袁绍的意思,田丰明白,无非就是想看看韩非、甄家乃至冀州的根底,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待。而在坐的众人中,只有他和审配去最为合适,虽然说见了面难免会有些尴尬,但是,只有他们二人对冀州、对邺城熟悉,正是因为熟悉,才能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既然元皓先生有此雅兴,就代我北上邺城,顺便替我向文节道贺……对了,礼品就送一些书简吧,哦,再加些美酒之物,具体的,元皓代我挑选就是。此事,就摆脱元皓你费心了。”袁绍笑笑,本来,他心中最理想的人选就是田丰和审配,见审配没有前往的意思,那就非田丰莫属了。

    至于礼物……

    送金银,无疑是在资敌,军械马匹更不用说了,这些东西,他袁绍自己还显不够,又怎会作礼物送人?

    书简、美酒就不然了,就算是送的再多,韩非也断不会因此而壮大起来。

    虽然,就袁绍的身份,显得寒酸了点……

    “诺!”田丰应了下来。

    “显甫,你可有兴趣,往那邺城一走?你与那韩非年岁相当,何不多多走动?”说着话,袁绍又将目光转向旁边,旁边坐着的,正是他的三儿子,袁尚。

    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儿子,盖因袁尚的面容长的甚像年轻时候的他,这次讨伐董卓,袁绍也将之带在了身边,以为培养。

    袁尚性子很傲,基本上没什么人能入他的眼睛。

    不过,少年都有偶像情节,韩非两败吕布,在两军阵前多姿多彩,可以说,无人能及,袁尚又是羡慕,又是佩服,又是妒忌。

    平日里,也是以韩非为目标。

    当然了,袁绍的本意也不是准备让儿子与韩非整出点交情了,不过是向借着这次机会,让儿子向韩非学习学习罢了。

    无可否认的,韩非足够优秀,如果自己的儿子能及得上韩非的一般,袁绍做梦怕是都会笑醒了。

    袁尚闻听,眼睛就是一亮,雀跃道:“儿正有此意!”

    ……

    “元皓,何以突然要去邺城?”

    从将军府(袁绍自封车骑将军,故所住之地也叫将军府)出来,田丰刚要上车,却听身后有人唤他。

    扭头看去,却正是审配。

    袁绍麾下,派系林立,大体可分为河内、颖汝两派系,其中,田丰、审配出身河北,又都是离韩馥而投袁绍的,无形中就走到了一起,两人之间也颇多的默契,因为河北出身的就他们两人,因此,时常一起交流。

    两人的关系颇为密切,所以看清楚是审配之后,田丰便邀请审配上了马车,两人在车中交谈起来。

    “我想去邺城看一看,看看这韩非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马车上,田丰沉着声音说道;“奉孝曾来过信,对韩非推荐倍至,郭奉孝看人的目光,不简单啊。”

    审配愣了愣,“元皓兄,你莫不是后悔了?”

    “当然不,”田丰摇了摇头,道:“如果在冀州之时,能知道韩非如此出众的话,你我怕是也不会选择离开。但是,离开就是离开了,我之所以选择去冀州,去邺城,也正是和主公一样的心思,想了解一下这个韩非,知己知彼,若不然,将来你我才是真的后悔。”

    言语中,竟是带着一丝的杀机。

    说着话,田丰笑着看了看审配,“我相信,正南你也有和我同样的想法,只是你不愿在见韩文节罢了。”

    当初在冀州时,审配和韩馥闹的很是不可开交,最后一怒之下才选择了离去。

    审配点点头,“是啊,谁曾想,韩文节竟有如此英雄的儿子。”

    这话,并不是后悔,只是在感叹韩馥不如儿子韩非之处多矣,田丰也明白,当下轻轻一笑,道:“既然是英雄,我们更当早做准备才是……呵呵,其实你我应该感到庆幸才对,若是那小儿一直如以前那般藏拙下去,将来取冀州之时,保不准你我及主公会吃他多大的亏,好在,现在还不晚。”

    “是啊。”审配点头赞同。

    两人相视一笑。

    ……

    长安。

    人常言,长安是一片的废墟,其实不然,这只是相对西汉时期所言。西汉时期,长安作为大汉的都城,庄严无比,经王莽篡位之乱后,长安曾被烧之一炬,不过,两百年后的长安,虽然比不上作为京师时的豪华,也比不上洛阳,可毕竟也作为城池经营了二百年,虽然三辅之地多有站乱,前些年,羌乱时,长安也颇受影响,但无可否认的是,长安依旧是汉朝数得着的大城。

    尤其是在董卓迁都长安之后,经过了三个月,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里,时下的长安,堪称繁华,直追昔日的京师洛阳。(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遭遇——刘岱(上)

    丞相府。

    董卓懒懒地躺在塌上,肥胖的身躯几占据了整张床塌,只见他微眯着双眼看了看下面坐着的一众文武,慢声说道:“听说那韩非小儿欲成婚……嗯,本相说不得也要表示一下,诸位,以为本相当送一些什么礼,才不失体面?”

    董卓话声还不等落下,下面就站起了一人,众人看去,却正是董卓的心腹女婿,李儒。只听李儒连声道:“丞相大人,不可!想那小儿,与丞相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函谷关,两万的大军,就是尽数折在了小儿手中,我军将士,直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如今丞相大人却欲送礼于他,岂不是让将士们寒心?”

    李儒的话顿时引起了几乎所有人的共鸣,一时间,纷纷进言,欲阻止董卓的意图。

    只有贾诩坐在了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就好象堂上发生的事和他无关一样,微微闭合的双眼,若不注意看,几以为其已经睡着了。

    “文和,你为什么不说话?”董卓看了看闹哄哄的众文武,双眼一扫,就看到了如鹤立鸡群般的贾诩,心中一动,忍不住道:“你来说说看,这力,当送还是不当送?”

    听到董卓的话,喧嚣的厅堂顿是为之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贾诩的身上。

    贾诩没想到,董卓竟是注意到了他,再想置身事外显然是不可能了,当下略是一沉吟。这才抬身拱手道:“丞相,诩以为,当送。”

    “贾文和。汝莫非忘记了当初小儿领丞相难堪之事?”李肃跳了出来,喝道。

    说的,正是董卓为韩非封管送金银一事。

    “清者自清,何必庸人自扰呢?”贾诩瞄了李肃一眼,声音淡淡,似不不屑于之说话一般,“天下人之会知道丞相大人的礼贤下士。而不是韩非对丞相的羞辱,责之责,只会是天下人笑韩非小儿不识礼数罢了。难道说。待人以礼,还会遭人诟病不成?”

    一番话,堂上有几人,顿是点点头。显然是认可贾诩的说辞。

    只听贾诩继续说道:“天下人都知。韩非是我大汉的龙骧将军,而丞相则是我大汉的丞相,于礼说,将军大婚,丞相送礼也在情理之中。而且,丞相若是送礼,更能彰显胸怀,天下人都知前番韩非令丞相难堪之事。可即便是这样,丞相仍不介怀。还是以礼相送,如此之胸襟,难道不为天下人唱?”

    “好!文和说的好!”董卓击塌而赞,如今,他可以说是什么都有了,所差的,就是这一个名,如果能驳来一个好名来,何乐而不为?贾诩的一番话,可以说是说到了他的心头里,当下就做了决定,“好了,都别说了,本相意已定,文优,去库房里挑选几件上好的宝物,作为贺礼,送至冀州,倒要让天下人看看,本相是何等的胸襟,如何的礼贤下士,不记前贤……对了,文优啊,你就亲往一次冀州吧。”

    见董卓主意已定,知道再劝也没了作用,李儒只好点头,拱手应道:“诺!”

    “记住,若能拉拢韩非,将不计代价!”董卓想了想,又道。

    “诺!”

    ……

    韩非大婚,四方皆动。

    不只是袁绍、董卓,曹操、刘备、陶谦、孔融等众诸侯都是闻风而动,近的,在等时间,远一些的,如荆州的刘表、江东的孙坚、西凉的马腾等人所派出的使臣,已经开始起程,走上了赶往冀州的路。

    这些,韩非自然不会知晓,他很忙。

    袁绍任渤海太守期间,因汉献帝改元,以为“初平”与“本初”意思相近,以此鼓吹,在秦汉时期,老百姓的封建迷信思想非常之重,由此,渤海郡周遍,如平原郡、乐陵国、河间郡、安平郡等地的百姓,民心多有向之。

    随着时间的积累,月前,清河郡居然公然拥护起了袁绍,反对韩馥,不得已,韩馥只能派兵往之镇压。韩非因无事,就讨了这么一份差事。

    当然了,是有约定的,所降之人,尽归他所属。

    “主公,这里已经是冀州的地盘了,你看……”

    冀州清河郡的官道上,两支大军,一前一后,前者,神色狼狈,军旗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了,一时间,也认不出这是哪方的军队。只见这支军队,人人行色匆匆,征尘染满了衣甲,然而此刻,却无人有闲心去拂拭一下,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停下来,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无尽的杀戮!

    而紧紧追随在这支大军的军队,却是旌旗招展,虽然被尘土迷漫,但是,却是要比着前面的一支军队,要强上许多。只见旌旗是斗大的一个“刘”字,似是张显着这支军队的归属,只是,天下姓刘的诸侯将领太多,大的比如幽州太守刘虞、兖州太守刘岱,荆州牧刘表等等,小的如刘勋、刘备……一时间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属于谁的一支。

    后面这支军队中,为首一人,若是韩非在此,定会认出这人是谁。

    大军急弛间,这人身边的一员大将突然说道。

    “王将军,本太守安能不知这里就是冀州的地盘?不过,这陈宫别处不逃,却是偏偏逃向了冀州,显然,其等是想投靠冀州。再加上新投降的东郡兵将所说,桥瑁在临死前曾经有遗言,说令陈宫率兵投靠韩非,若陈宫真见到了韩非,再想杀之,却是难矣!而如今,却是斩草除根的最佳良机,大不了,事后本太守矮下面子,向韩家赔个犯境的不是就罢了,有袁公在,不足惧哉。陈宫只要一死,难道他韩家父子还能为了两个死人同我刘岱翻脸不成?”

    这人,正是兖州太守,刘岱。

    先前说话那人,正是其麾下大将,王彧!

    而被追赶之人,则正是官拜东郡从事的陈宫。

    原来,袁绍得到几路兵马暗中相投,粮草多有不足,在袁绍的授意下,兖州太守刘岱向东郡借粮,东郡太守桥瑁不曾答允,坚决推辞,在得到袁绍的默认后,刘岱尽起大军,攻克东郡,杀死了桥瑁。

    桥瑁在临死前,曾令陈宫率领残军投靠韩非,经过一两月的东躲西藏,陈宫终于找到了前往冀州的机会。

    只可惜,刘岱在审问了受降的东郡兵将后,已知晓了陈宫一众将往何处,在必经之路拦截,才有了如今的一幕。(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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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韩馥之子,争雄汉末三国! 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曹操、刘备、袁氏兄弟、孙氏父子...诸葛亮、司马懿、周瑜...吕布、关羽、赵云、张飞...浪花淘尽,数不尽风流人物。 这又是一个充满机遇的时代,汉末天下,群雄争霸,美人似玉,江山如画,唯强者可居。 魂系千年,世门三子,黄沙百战,气吞万里如虎,面对群雄的强势兴起,他敢与之争夺天下否? 大丈夫立世,当勇于争先—— 我是韩非,这是一个“争”的故事!倾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倾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倾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