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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下狂琴     倾汉txt下载     倾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大婚(十)

    看得出,这甘宁也是直爽之人,见韩非如此,也大感亲切,省去了许多旁支末节,直来直去,方是丈夫本色。

    “呵呵,兴霸还说自己只有一身的武艺、不错的力气,却不会说好听的话?这话已经够好听的了,听得本将军都有些飘飘然,忘乎所以了!”韩非笑了一声,随即面色一正,说道:“我能得兴霸,胜得十万雄兵!既然来了冀州,那就别走了。”

    一句话,我留下你了!

    而且,还是非常的看重,得你一人,胜得十万雄兵!

    甘宁顿时笑了,忙是拜见主公。

    甘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所在城邑的地方官员或那些跟他相与交往之人,如果隆重地接待,甘宁便倾心相交,可以为他赴汤蹈火;如果礼节不隆,甘宁便放纵手下抢掠对方资财,甚至贼害官长吏员。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二十多岁。

    听过谈话,韩非已知,现在的甘宁正好是及冠之年。

    听韩非如此看重自己,甘宁心中不由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更加坚定了跟随韩非的决心。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兴霸啊,你来既来了,令堂呢?令堂何在?”韩非突然问道。

    韩非有一句话并没有说错,得甘宁胜得十万雄兵,虽然现在甘宁的作用还不大明显,只能算是一名很厉害的武将,但将来呢?

    三国水战。甘宁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孙权更是曾有赞言:孟德有张辽,孤有甘兴霸,足可敌矣!

    能敌张辽。何许人也?!

    “回主公知,兴霸绝不会丢下母亲一个人在家的!家母随宁一同来到了冀州,现正被宁安置在城南的一家客栈内安息,只等见了主公之后,再做计较。”甘宁说道。

    “好!兴霸啊,百善孝为先,这事你做的很是不错。本将军也相信。我之日后所为,绝不会负了你母子的期望,以前不会。以后更是不会!兴霸,本将军于城内还有一处宅院,既然兴霸你与令堂大人还不曾有安身之处,那就赠于兴霸你。权当一处安身之地。如何?”韩非想了想,安排道。

    韩非初到冀州,是住在州牧府的,不过后来嫌多有不变之处,和他父亲韩馥也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索性就在邺城买了处天宅,不大,也不小。后来。因与甄家联亲,甄家又送了韩非一处宅院。就是现今住的这一处,颇是豪华,韩非也不是有享受却不去的人,当时就般了过来,那一处,却是空闲了下来,如今正好送给甘宁。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时候,正是甘宁在冀州孤寡无靠的时候,这时候的关心,胜似日后百倍的关心。

    虽然“锦帆贼”未必就差了一点买宅院的钱。

    就如演义上,严颜投降,刘备送了一套自己穿过的铠甲,虽旧,却是刘备穿过的;同样,这宅院,是韩非住过的!

    “甘宁谢过主公!”甘宁大喜,更是感动,忙跪倒称道。

    “兴霸,我知道你最擅长的乃是水战,只是我冀州无有船只来供你操控,说实话,有些委屈了你。这样,本将军就封你为折冲校尉,暂领陆职,不过,相信不久的将来,就会有无数的战船供你驱驰,兴霸,本将军对你,可是寄托了无限的厚望啊,莫要令本将军失望才是。怎么样,有这个信心没有?”

    这天下间,若说谁是最佳的水军将领,那无非是有着“锦帆贼”之称的甘宁甘兴霸,纵横大江上下,无有对手,即便是后来江东周泰、蒋钦一流,也远不及“锦帆贼”!在听到在甘宁来投,韩非心中生起的第一个念想,就是水军!

    如他所言一般,虽然眼下还没有一条战船,但水军的组建,却是不能不重视。北方,并不是不可水战,南方有长江,北方也有不逊色许多的黄河!一旦能掌控一支水军,黄河沿岸,将是他韩非的天下!

    早在前番孙策、周瑜来借兵时,韩非就有了组建水军的念头,若不然,也不会张口从孙策要造船的工匠了。只是,自古以来,欲治兵者,必先选将,他手下的几人,唯一可能和水有点关系的也就是出身荆州的黄忠了,可遗憾的是,黄忠却是一彻头彻尾的旱鸭子(抱歉,还真就没听说黄忠会水战)!

    如今,甘宁来了,什么事都解决了。

    “谢主公!”

    甘宁虽然嘴上说的干脆,但是,此来冀州前,那也是犯了犹豫的。本来,他是想到荆州讨生活的,其次的目标则是江东,至于冀州韩非这里,虽然心有向往,却根本不曾动什么念头,盖因他最擅长的就是水战,而到了冀州,他所长者将会被无限的掩盖。

    后来还是甘母的劝说,才使甘宁改变了主意。

    甘母是这么说的:我儿,你想必也是听说了,那刘景升虽然有“八骏”之名,但却未必是你主人选。北方战乱,多有往荆州避难者,其中有才华的不知繁几,然我儿可曾听说有哪一人受到了重用?盖荆州官场,听说的无不是荆州本土人,原因,就是荆州世家的排外。我儿若去,可有前途?

    更有说,刘景升为人素重颜面,我儿虽不以贼名为耻,但那刘景升却是未必啊,兴霸,若听娘劝,万勿投那荆州。

    ……

    如果韩非知道这番话的话,不得不感叹甘宁母亲眼光之长远,历史上,甘宁正是因为这两样,久不得刘景升、黄祖的待见,最后愤而投靠江东。

    韩非的欣赏,令甘宁一直有些纠结的心安定了下来。听韩非有意组建水军,他更是喜出望外,他和别人不同,在他看来,水军才是建功最好的途径,也更能一展自己的手段!甘宁大喜,称谢不已,“主公,末将这就去接家母过来!”

    “哈哈……好好好,去吧!典韦,你代我前去,甘将军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几个打下手的,你去帮甘将军一把,顺便,在我府上选几个下人过去,伺候老夫人。”韩非想的挺周到,一一的吩咐着。

    “诺!”

    “谢主公!主公之恩,宁万死难报其一!主公,宁告退!”甘宁感动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身体轻微的颤抖着。

    “去吧。”

    望着甘宁、典韦的背影,韩非嘴角浮出那么一抹的微笑。

    所谓对症下药,也不过如此。

    正是知道甘宁的为人,韩非才会这么的热情,热情的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做作了,只因为他的甘宁,如果换成另外的人,哪怕是赵云之流,也未必会如此。若是换成历史上的魏颜,等待其的怕就是刻意的打压了。

    每个人的用法不一样,甘宁,就是一个你对他越好,他越是死心的那种,尤其是第一次见面,以后的,倒显得没必要了。

    说句话,经过了今日这一次,日后哪怕是韩非对甘宁苛责,甘宁也不会背叛。

    “少将军似是很重视此人。”

    书房外,沮授掀帘走了进来,寻了一椅子,径自坐下,就那么看着韩非,脸上有着一丝的古怪与莫名。

    沮授刚才没有在书房,这是在避嫌。

    他是韩馥的别驾,却不是韩非的谋士,虽然韩非很是愿意沮授能留下来旁听,但沮授还是选择了避开。表面上,都是一家人,但沮授却是知道,现在,一个冀州,两个集团,一为韩馥,另为韩非。两人虽然是父子,但该避嫌沮授还是要避嫌的。

    韩非点点头,“此人有大将之才,水战,无有敌手!”

    韩非给甘宁的赞语不可谓不高,虽然现在的甘宁才走出巴郡,还不是那个纵横长江水上无有对手的“锦帆贼”,但他相信,是金子的,永远都是金子。

    “北方少船,要来何用?”沮授眉头轻皱,接着又道:“莫非,少将军有意江南水乡?”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韩非轻笑,“先生,咱们这里可是有黄河啊!如果能有一支强大的水军,黄河沿岸,还不是全在我冀州的虎觑之下?”

    沮授道:“可是,北方人不习水战……”

    “没什么是天生的,不习水战,那就让他习惯了就是。”韩非不以为然地道。

    训练水军,掌控黄河!

    沮授身躯当时就是一震,这时候,他才发现韩非看的有多远。真要有那么一支水军的话……不得不说,沮授心动了。

    “可授方才听说,此人乃贼出身。”

    韩非有些古怪的看了看沮授,他没想到,沮授竟也会这般的去看人。不过,他并没有说沮授什么,只是道:“高祖起事前,也不过一泼皮;捕虏将军,杨虚侯马武马子张,初为绿林军……呵呵,成者王侯败者贼,绿林军当是顶着‘贼’的名头……先生,我们称黄巾为贼,秦时何不是称陈胜、吴广为贼?只是秦王朝灭了,而我大汉还在罢了。”

    “这……”沮授张了张嘴,有心辩驳什么,可一想,韩非说的又全对,一时间,哑口无言,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

    “莫以成败论英雄,英雄多出于草莽……有道是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战国重儿、春秋勾践……说起贼,呵呵,商元圣的出身也不过就一奴隶,比之贼尚还不如,可谁敢小觑?”

    商元圣,就是伊尹。

    “少将军,授受教了,惭愧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大婚(十一)

    董卓的人来了。

    韩非一百个不愿意,最后,还是不得不随着韩馥跟着冀州大小的文武官员迎了出来,虽然心里知道怎么回事,但在明面上,这次的李肃,代表的却是天子的慰问,除非他韩非不承认这个天子了。

    韩非心里当然不承认,但表面上,却不得不承认,至少现在是这样。

    临前,沮授曾与韩非言:“少将军,李肃就是个小人,先前少将军曾恶了他,这次他表面上代表天子来,少将军却是不可掉以轻心。这个人授也曾看过,你别看他笑眯眯的,好像很和善的样子。可看的出,他心狠手辣,害人的时候,绝不会心慈手软。用你的话说,就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之人。所以和他打交道的时候,你要多小心。”

    韩非当然知道李肃就是一小人。

    可知道又能怎样,还不是得出迎,是以,韩非的心里格外的腻歪。

    没办法,谁让皇帝小儿在人家的手中,占据了大义。这年头,皇帝还是很好用的,虽然是一傀儡,历史上,曹操若是不把皇帝小儿掌握在了手中,鼎足而立者,可就未必是他曹操了,甚至,他连袁绍那一关都过不去。

    可是韩非的目光,却越过了李肃,落在李肃身后那个身着一袭青衫的中年人身上。

    瞳孔一缩,心中陡然升起一抹杀意。

    但很快的,韩非便把那杀意压下来。与李肃皮笑肉不笑的见礼之后,看着那中年人,笑道:“文优先生。别来无恙。”

    站在李肃身后的,正是董卓的左膀右臂,与贾诩同样有着“毒士”之称的李儒!

    韩非真想将李儒杀掉,如此,董卓也就不足为虑了,可念头一转,又不得不压了下去。无论怎么说,这个时候,都不是动手的时机。

    听到韩非问话。李儒微微一笑:“韩龙骧,此次本来只李孟敬前来,但是,考虑到丞相。韩龙骧大婚。乃国之幸事,怎么的也要表示一番,而且,与文节兄数月不见,也煞是想念,故而我毛遂自荐,为使团副使,代表天子。也是代表我家丞相向韩龙骧表示祝贺。”

    他这一句话,却占尽了所有人的便宜。

    首先。他身为使团副使,代表天子而来……如果他在冀州发生任何意外,韩非都要受到牵连。也就是说,韩非不仅不能害他性命,还要保护好他。

    李儒又怎回不知天下诸侯怎么看他,如果说天下诸侯恨不得将董卓碎尸万段,那么对他李儒,就是恨不得吃其肉,饮其血,要知道,董卓的每一步所为,背后都有李儒的影子,也可以说,董卓能有今天的骂名,李儒功不可没!

    他才是罪魁祸首!

    之所以到了冀州才站了出来,怕的,就是在到冀州前,为人所杀啊!

    天下,恨董卓的人多,恨他李儒的,只多不少!

    到了冀州,他现在是副使,这身份和地位就发生了变化。所以,无论是谁,就算是对他动了杀心,也奈何不得他。这家伙在将了韩非一军之后,还占了韩非的便宜。虽然论年纪,李儒比韩非要大上十几二十岁,但韩馥早前和董卓也是平辈论交,他是董卓的女婿,也就是和韩非平辈,可他刚才说“文节兄”,便成了韩非的长辈。

    韩非心里这个堵啊……可是在脸上,却没有流露出半点不满的情绪。

    “这倒是奇怪了,当初董相曾到过我家作客,与我父兄长弟短的称呼,当日之景,今犹在眼前。”韩非一脸的诧异,随即望想了旁边脸上隐有怒色的韩馥,问道:“父亲大人,孩儿不曾记错吧。”

    韩馥点头,“不错,当初我与仲颖交情还不错,来冀州前,仲颖兄还亲到我府上为韩某送行。”

    一句话,李儒脸都黑了。

    他要占韩非的便宜是不假,别意外,他李儒就是这样一个人,颇显尖酸。

    可韩馥这么一说,他作为董卓的女婿,方才却言自己与韩馥称兄道弟,那董卓成了他什么人?兄弟?!可发一笑也!

    “哈哈,文优兄,一别经年,文优兄的身子骨倒是不比先年了,看这脸色,怎这般不好?莫不是扯马劳顿,身子不适?且放心,我冀州多有名医,一点的身体不适,当是手到病除啊!”韩非话中不无刻薄,上前拉住了李儒的手,摇晃着,尽显热情,“文优兄可是号称西凉第一才子,要不怎能成为丞相佳婿……能与文优兄盘桓,是小弟之幸也!文优兄此来邺城,说不得小弟要当面请教,也希望能多增加些见识。”

    不知道的,指不定以为两人有多亲切呢,实际上……

    李儒心中一颤,下意识的看了李肃一眼,又心虚的看了看周围的人,尤其是那些文官模样的存在。

    看李肃,那是因为他知道李肃是个小人。

    与韩非亲热,指不定这家伙回去了在背后会怎么编排于他。

    而看那些文人……

    西凉第一才子?

    哪怕是李儒心里也是这么以为的,但可不代表他就敢这么说出来。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相轻的倾轧,一旦落到李儒的身上,哪怕他自诩西凉第一,乃至天下第一,此刻感到的,也只是非常的头疼。虽然说眼下在场的没有西凉人,但是,这也不是能说出来的啊。

    当着这么多文人的面,尤其是,郑玄老头儿还在一旁……

    这是什么,班门弄斧吗?

    同时,李儒还有点庆幸,不管怎么说,韩非嘴下还留了德,没说他是天下第一才子……

    呸,我怎么反倒感激上他了?

    李儒苦笑了一声,“韩龙骧说笑了,儒也不过就读过几本经书,哪敢称什么西凉第一?更何况,康成公当面,儒这点微末学识,不值一提,呵呵,不值一提……”

    他有点后悔来招惹这个韩非了。

    小子年纪不大,却没想到,竟是这般的阴损!奇怪了,当初在洛阳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很快,将李儒这一行人引进了城内。

    李肃当众向韩非宣读了圣旨,其实也无非就是一些勉励的话,这年头,好话谁又不会说呢?除了这些,再无半点的实际意义。(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大婚(十二)

    也难怪,使团本就是奉董卓差遣而来,董卓又怎可能借天子之名给予韩非什么实质性的奖励?那岂不是让韩非感恩天子?莫说是奖励,就连那几句口头赞扬的话语,也都是说的含含糊糊。反正韩非听着,是感到很别扭……

    倒是董卓送来的贺礼,当真叫一个丰厚!

    “董老贼还是不死心啊。”看着面前晃瞎了双眼的财宝,韩非咂着唇花,也是感慨连连,哪怕是他曾打劫过了洛阳一半的财物。

    财宝并不是很多,但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存在,上面的印记,有很多都表明的出自皇宫,乃是御用之物……就这些,别说一州之牧韩馥拿不出来,就是名满天下,四世三公的袁绍或许能拿出三五件,但绝对拿不出这许多。

    时下,也只有董卓能有如此的手笔,就是皇帝……

    好吧,傀儡般的他,怕是连一件也送不出来。

    郭嘉也是一阵的眼花,沉吟了下,道:“主公,你的意思是……”

    “讽孝,你已经猜到了,何必再问呢?”韩非笑了笑,嘴角勾勒出了一丝的莫名,“既然是送到了嘴边的肉,岂有不吃之理?”

    “那董骓的善意……”

    韩非面色一正,严肃道:“我韩非现在还是大汉的子民!”

    言外之意:岂能与贼同伍!

    现在是大汉的子民,未必代表着日后还是!对于自己的心腹,韩非也不去隐瞒什么。他也知道,出身寒门的郭嘉,对于大汉并没有所谓的忠诚。

    郭嘉心照不宣。点点头,“嘉,懂了。”

    顿了顿,又道:“李儒、李肃那边,主公还打算如上次那般吗?”

    所谓的上次,自然是指虎牢关前那一次。

    “呵呵,又何必多费脑筋呢。”韩非微微一笑。

    郭嘉也笑了。“这回,董卓怕是得哭死。”

    “那倒未必,恨死我。倒是极有可能。”

    “如此一说,还真想看一看那董卓的嘴脸,这见不到,岂不是很可惜?”

    “哈哈……”

    ……

    邺城极外的热闹。

    因为韩非的大婚。不单是各诸侯派来了使臣。就连一些商家也嗅到了商机,不远万里来到了冀州,来到了邺城,其中,韩非听说过的,就有东海的糜家、陈留的卫家、荆州的陶家、益州的贾家都有派商团来,并上中山的甄家,号称汉末五大商家。这些商人的到来。也使得邺城显得格外的繁华,在这乱世中。尤其是在北方,颇有鹤立鸡群之感。

    邺城内,随着韩非婚期的临近,几是家家张灯节彩,就算是最穷的百姓人家,也是在门口挑起了一盏红灯,挂上几尺红布,以为庆贺。

    韩非,在冀州,甚得民心。

    邺城外,十里亭。

    今天的十里亭格外的不同,空气显得有些紧张,两千的士兵将方圆数里内境界了起来,不准闲人靠近,就算是有人过来,也是好言劝到了别的方向。几十名甄家的伙计站在十里亭面北的道口,为首的一中年人,脸带一丝焦急的望向了官道的远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十里亭内,韩非、张颌、黄忠、高顺、曹性、郭嘉、陈宫、贾习等人,几乎韩非手下数得着的文武都聚集在了亭子里,韩非与几名谋士喝着茶水,陈宫和贾习正下着棋,而一帮的武将则是翘首盼望着,每个人眼中都是闪闪发亮,充满了期待。

    韩非表面很平静,看着陈宫与贾习下棋,心却飘向了远方。

    他也是才知道,甄家给他准备了一很是特别的嫁妆——从鲜卑人手中换来了四千匹上好的战马!

    四千匹战马啊,可见甄家这次是下了狠心了。

    而他们在这里等待的,就是这批战马。

    不过,韩非有些担心,这批战马没有走幽州,因为那里有公孙瓒,以公孙瓒的图谋,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批战马入冀州的,毕竟,甄家与韩家的关系已经明朗了。刘虞问题道是不大,但一个公孙瓒就让人不得不防备了。

    这批战马是走的并州。

    不过,并州也不太平,丁原一死,朝廷至今也不曾委派过新的州牧,并州可以说是乱成了一团,各城各郡都俨然是一个个独立的势力,犬牙交错,更有张燕的黑山军纵横在那里,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太平,又是运送四千匹战马这样的军用物资,更是凭添了许多的风险,虽然说甄家手眼通天,但韩非还是担心。

    他担心,有人比他还要担心!

    十里亭道口等待的那中年人,姓甄名遥,乃是甄洛之父甄逸的亲兄弟,如今甄家的家主,甄家女儿五人要嫁出去,也是经他一手操办的,只是韩非要娶甄姜二女,这一事才不了了之,甄遥的态度也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重利的商人也未必就强到了哪里去。

    为了巨大的利润,把亲生女儿卖了都有可能,更何况不是亲生女,只是侄女。

    至于韩非一下子娶了两房……

    韩家什么身份,甄家又是什么身份?别说只娶了两个,就是把甄家所有未婚的女子一下子全娶了去,甄家也只会是巴巴的送上!

    ……

    甄家虽然号称天下五大商家之一,以前也经手战马的生意,可这么大的,还是第一次,也是最冒险的一次,投资最大的一次。为了给侄女们置办拿得出手的嫁妆,甄遥可以说是豁出去了,如果出了意外,不单是对甄家信誉的打击,更可能引得韩非的不愉快。

    那才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整个十里亭都诡异的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万分期待商队到来。这时,忽然有人大喊一声,“来了!”

    紧接着很多人都大喊起来。“来了!来了!”

    韩非此刻也抬起头,他也看见了,在夕阳的映照下,一支俨然一只军队骑兵组成的商队正浩浩荡荡向这边驶来,四千匹战马,接连成一片,连远方的夕阳都吞没了。铺天盖地!韩非顿时松了口气,太好了,幸亏没有被并州方面拦截。否则这一次,他可就亏大发了啊。

    四千上好的战马,运用好了,不计算伤损的话。一人两骑。也能组建出两千的骑兵,这,将是他手中王牌的王牌,韩非也不想看到有意外发生。

    甄遥激动的率伙计迎着跑了上前,“快!准备接手!”

    几十名甄家伙计奔了上来,随着马群到了近前,十里亭外顿时一片欢呼,韩非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快步走了过去,张颌、黄忠等一些大将早已扑上了前去。激动的抚摩着一匹匹的战马,他们更加急不可耐。

    一群战马被牵了出来,哒哒地走到了众人的近前,韩非的眼睛顿时就是一亮,冀州的马匹也不少,大多是驽马和普通畜力,诺大的一个冀州,也只有三百的骑兵,这还是韩馥花了老大的心思。而眼前的马匹则完全不同,这是真正的战马,来自于北方的大草原。

    天下产马之地,以西凉战马与北方草原战马为优,辽东战马,也归在北方战马一列。

    韩非的肃霜,正是来自北方大草原上的一匹马王!

    即便是韩馥费尽了心机组建的三百骑兵,那些战马也比这些战马逊色了许多,韩非曾见过董卓的西凉铁骑和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那奔跑如山一般的气势,也只有这种战马才能办到,韩非之所以选择了并州,又何尝打的不是草原上战马的主意!

    他慢慢走到这群战马前,轻轻抚摸着每一匹战马,像在抚摸着最美貌的女人,它们高大强健,四肢匀称,灰色、黑色、白色或者赤红色的皮毛富有光泽,在夕阳映照下闪闪发光,长长的尾巴迎风飞舞,高昂的马颈密布着齐刷刷的鬃毛,都是清一色年轻的战马。

    这些战马,温顺中又透露着一丝的野性,显然是经过了系统的训练,但野性还不曾脱去,韩非知道,这样的战马,上了战场,将比从小饲养训练出来的战马爆发出更强大的战斗力。战场上,人,要狠,马,亦要野!

    等候十里亭外的两千名士兵纷纷从四下聚拢了过来,奔上前,每人牵了一匹马,他们的神情就仿佛迎接自己妻子的到来,对眼前的战马怜爱万分。

    这些人,就是韩非从麾下挑选出来善骑的士兵,每一个,都是十里挑一,若不是因为手下人实在是有限,韩非真想来上一个百里挑一,乃至是万里挑一!

    只是,这只能是以后的梦想了。

    还好,他手下的士兵,也都是十里挑一的精兵,战场之上走下的精锐。

    这四千匹的战马,是甄家分批从大草原上花费了无数的物资换回来的,走雁门过阴馆,又从阴馆到太原,再到壶关,一路费劲了周折,才到了冀州境内,光是照顾这些马匹的马夫,就有上千人之多,也就是甄家家大业大,童客过万,换了小一点的商家,还真做不来。

    甄家如此的拼命,又何尝不是在韩非显示他们的作用?

    这也是甄家立家以来做的最大一笔生意,作为甄家女的特殊嫁妆,按照贾习、陈宫等人的说法,这确实会成为轰动天下的大事。想想也是,四千匹战马啊,就算是大汉诸侯中,统帅骑兵最多的董卓,背后倚靠了西凉这天大的牧场,嫁女也未必送得出这样的嫁妆。

    而甄家却做到了!

    这时,张颌牵了一匹异常雄壮的白色战马上前,呵呵笑着道:“主公,这匹战马我要了,它喜欢我!”

    韩非打量了一下这匹战马,这匹战马见韩非看了过来,顿时昂首嘶呜,昂首嘶鸣,毛鬃竖立。丰满而结实的身体,劲细而灵动的四肢,跃跃欲试。大有挣脱缰绳,上沙场,驰骋千里之势。好不野性,在张颌的安抚下,这才又安静了下来,甚至还用马脸拱了拱张颌的脸,很老实的站在他的身边。

    此马,一身的银白,端是神骏无比。就算是比只韩非的那匹肃霜,也不会逊色太多,银白的皮毛。在夕阳的照耀下,竟发出一种荧光,韩非心中一动,道:“前朝伏波将军马援曾说。行天莫如龙。行地莫如马。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也有人说,马者,大将军之双腿也,儁乂早前战马普通,我早想为你寻一匹好马,只是一直没有门路。今这匹战马既然选择了儁乂你,还请善待于它才是。这,是一匹难得的好马!”

    说着,又看了看这匹白马,韩非说道:“观一一身银白,光芒下若有荧光加身,不防就称你‘照夜白’吧。”

    照夜白乃是唐玄宗收藏的名马之一,韩非甚至在后世看到过《照夜白》的名画,画上的照夜白与如今眼前的这匹白马至少有着八分的神似,韩非也是心中一动,起了给宝马起名的心。

    这匹战马许是听懂了韩非的话,对这个名字很是喜欢,咴儿咴儿的叫了几声,马脑袋甚至还点了两下,很是人性化,不禁令人称奇不已。

    张郃大喜,忙是谢过韩非,牵马向一片空地走去,尽管马具还没有配全,他已经急不可耐地要试马了。

    这时,韩非听见远处有人叫他,一回头,只见甄遥带着一年轻人向他快步走来,看那人模样,身材魁梧,长得浓眉阔目,颧骨高耸,颌下留着一蓬大胡子,赤髯碧眼,明显不是汉人,韩非心中一动,想来,这就是鲜卑人了。

    他是第一次见鲜卑人,不过曾听说过,苏轼在观赏唐人韩干的画时赋诗,其中一句是:“赤髯碧眼老鲜卑” ,说明在唐人的画作中,鲜卑人的形象还是黄须碧眼的,反映出唐代社会普遍将黄须碧眼看成是鲜卑人的相貌特征。不过,既然有这么一说,显然鲜卑人大多也就是这样了。

    倒是和眼前这人一般模样。

    韩非上前,微微的行了一礼,“这一次,辛苦二叔了。”

    虽然韩非知道甄遥这个人很是势力,甚至在之前想把他没过门的妻子给草草的嫁个人,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甄姜她们的二叔,这一次,对他韩非的帮助也是甚大。

    四千匹战马啊!

    不看在别的方面,就只这四千匹的战马,甄遥也值这一礼。

    这次贩马完全由甄遥一手策划,包括从雁门到冀州邺城,也是由甄遥亲自操刀,可以说殚精竭虑,尽管甄遥也是经验丰富的商人,但这一次,他也同样感到无比艰险。

    “其实能圆满完成任务,我也很有成就感,而且这一次甄家也开辟了一条新的商道,以后很多草原上的货物,我们也就能顺利运来冀州。”韩非礼待,甄遥可不以为自己就能受得起,也可能是一直养来的习性,甄遥不着痕迹的向旁边闪了闪身子,不敢居功的说道。

    他先前那么对待甄家母女六人,如今韩非不找他的麻烦,他就烧高香了,至于感激……他从来就没想过,他要的,就是韩非知道他甄家的作用,日后能有个仰仗甄家的地方,等日后,自己将家主的位置望两个侄儿身上一推,甄家想不发达都难。

    商人重利无情是不假,但甄遥为的何尝又不是甄家的基业?

    他把身后的那个鲜卑人拉上来给韩非介绍道:“这位是鲜卑小部落酋长之子,名叫柯比能,这批战马也就是他父亲所卖,这次他特地跟来冀州,想买一些冀州的货物回去。呵呵,据他说,他对公子的茶很感兴趣。”

    柯比能?!

    这家伙就是柯比能?!

    韩非眼珠子不由得圆了许多,忍不住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起了这年轻的鲜卑汉子。

    看上去,这叫柯比能的,大约也就在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穿戴虽然与汉人有异,但并没有差太多,也没有显得不伦不类。柯比能的眼睛很亮,而且,透着智慧的模样,举止很有礼,看得出,对汉人的礼节很是熟悉。

    他就是汉末三国时期的那个柯比能?

    韩非对这时期大汉周边的那些小部族了解并不是很多,知道的一点,也是从《三国志》等一些史书上了解来的,但并不多,谁让《三国演义》只演了一个南蛮了呢。不过,韩非对这些部落一些杰出的首领都有着一定的认知,其中就有这一个柯比能。

    轲比能,汉末三国时期的鲜卑民族的杰出首领,由于他作战勇敢,执法公平,不贪财物,所以被鲜卑民众推举为大人。他的部落近塞,所以他抓住有利条件积极学习汉族先进技术和文化,促进了鲜卑族的进步和北方的民族融合。他统率下的部众,战守有法,战斗力相当强大。自曹操北征后向曹氏进贡表示效忠。到魏文帝时比能受封附义王。后来在比能进行部落统一战争时,受魏国干涉,受沉重打击,于是对魏怀贰,献书魏帝表忠以麻痹魏庭使之放松警惕。此后轲比能的部众变得强盛,控弦十余万骑。为害魏国边境。每次钞略得财物,比能都公开透明地均平分配,所以得部众死力,各部大人都敬畏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大婚(十三)

    实力强大后继续部落统一战争,于是威行诸部落,建立起强大的鲜卑族政权。深感威胁的魏国幽州刺史王雄派刺客韩龙将其刺杀,其政权立刻崩溃,鲜卑民族再次陷入混战。

    简单说,这也是一能人,若不死,三国鼎立到最后,还未必是什么样呢。

    《三国演义》里也曾提到过他一笔,呼应曹丕五路进攻蜀汉的计划,与羌兵一同出征。知道对手是令异族闻风丧胆的“神威天将军”马超后,便不战而自行逃回。

    韩非这边想着,甄遥又对柯比能介绍韩非,“这位,就是冀州牧之子,我大汉龙骧将军,三手大将韩非韩学远。”

    柯比能早就听说了韩非之名,一路上,更有甄家的商队给他详细的介绍,所以,虽然未曾见过韩非本人,但对韩非的了解,却也不浅。知道韩非能征贯战,又兼足智多谋,可一见之下,却见韩非和他想象中的却不大一样。在他一直来以为,韩非指不定是顶天立地,站起来顶破天,坐下压塌地,横推八马倒,倒拽九牛回,满身肌肉的汉子,哪曾想到,竟是生得这般的文弱!

    恩,就像……就像他平日里接触过的汉家文人一般。

    就是这样的家伙,胜过吕布?!

    怎么可能!

    比较起来,吕布的名声在并州乃至草原上,可真好比后来的马超于西凉,马超是西凉的神威天将军,那吕布就是大草原上的神威天将军!

    提起吕布的威名。大草原上,上至白发,下至垂髫。无论是男女,对吕布无有不惧怕者。吕布的成名,就是在草原之上,而吕布成名之时,他柯比能还是一个孩子,他没有见过吕布,但是吕布的威名他可以说是如雷贯耳。只要一听到吕布的名字,他就本能的感到一种恐惧。

    可那无敌的吕布竟是败了!

    败在了眼前如那文弱文人一般的少年人手中!

    柯比能不信之余,又有点怀疑。甄遥是不是给引荐错了,这就是无敌的三手大将?

    心里想着,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柯比能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这要归功于他长居汉地的缘故。虽然才二十三岁。但比较老成,加上草原上风吹日晒,乍眼看上去,似三十左右一般,可一开口,却是声音洪亮,显得正当年。

    “下族之人柯比能,见过上朝韩将军。”

    韩非打量了打量这个叫柯比能的。见他行礼,轻轻地点了点头。不热情,也不冷淡,“免礼。你……叫柯比能?”

    柯比能有点疑惑,怎么听上去,这个韩将军好象是听过自己呢?心下疑惑,却不敢有半点的怠慢,躬身道:“正是。”

    “好!”韩非点点头,说道:“贵部落愿与我大汉往来,可见向汉之心,本将军心甚慰,希望以后你我双方的交易能长久下去,这样,也能互惠共利,各取所需。柯比能,你以为如何?”

    “下族也正是此意。”柯比能点头道:“另,听闻韩将军不日大婚,家父谴柯比能来,一为帮助韩将军驯养这些战马,联系我双方之友谊,以图长久;再来就是恭贺将军大婚,家父也特准备了一些草原上的粗鄙之物,一日后便可抵达,这是礼单,只是部落粗鄙,不及中原奢华,一点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将军笑纳。”

    “呵呵,千里送鹅毛,礼轻情谊重,贵父子有心了。”韩非平淡的接过礼单,扫了一眼,饶是他见多了珠宝财富,这一看下也不禁是心中大动。礼单是汉字写成,上面一列列,虽然没有宝物在内,但单牛羊,就足有五千头!

    其余的,如皮毛等,更是不计其数!

    韩非笑了,“远来是客,少酋长,本将军已在城内备下了薄酒,你我不防共饮一杯。来来来,里面请!”

    五千牛羊,如果运用得当,可解决四五万人的生活问题,尤其是耕地,冀州虽然说是富裕,但说起耕牛,数量却不是很多,十户人家能有一头就不错了!五千牛羊,如果不出意外,两年间便可在这基础上再翻一翻!

    本来,他准备入并州,还准备在草原上大价钱购买一批,没想到,就这么解决了!

    至于皮毛……可都是制作皮甲的好东西!

    草原上的平常之物,柯比能父子或许还不大看在眼里,以为粗鄙之物,可对韩非来说,却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到的好东西!

    韩非又怎能不高兴?

    一顿酒饭,吃的可谓是宾主尽欢,酒宴上,韩非更是亲切的同柯比能交谈着,打听着鲜卑的情况,为入主并州做着准备。

    柯比能虽然也是精明,但对于和鲜卑没什么关系的韩非倒不曾防备什么,除了一些真不能启齿的秘密外,余者和盘托出。

    通过柯比能,韩非了解到,如今的鲜卑,情况可不大妙,可以说是处在了内战之中。

    鲜卑的强盛时期,建立于汉末,建立着正是鲜卑最为杰出的首领,韩非也听说过这人的名头,叫檀石槐。

    檀石槐时有勇有谋,被推举为部落首领。东汉末在高柳北弹汗山(今山西阳高县西北一带)建立了王庭,向南劫掠沿边各郡,北边抗拒丁零,东方击退夫余,西方进击乌孙,完全占据匈奴的故土,东西达1.4万余里,南北达7000余里。永丰二年(156年)秋,率军攻打云中(今内蒙古呼和浩特西南)。延熹元年(158年)后,鲜卑多次在长城一线的缘边9郡及辽东属国骚扰,汉桓帝忧患,欲封檀石槐为王,并跟他和亲。檀石槐非但不受,反而加紧对长城缘边要塞的侵犯和劫掠。

    西汉初,东胡自被匈奴冒顿单于击破后,鲜卑和乌桓一样,成为匈奴奴隶主政权统治和奴役下的对象。如檀石槐之父投鹿侯就在匈奴中服兵役三年。

    檀石槐对鲜卑人历史发展的另一个重大影响在于他确立了首领的世袭制度。他要像中原的皇帝一样,将自己开创的事业留给儿子,而不肯再由各部来选举他的接班人。显然,世袭制是鲜卑人摆脱原始社会、建立草原帝国的必经之路,檀石槐的选择应该说是正确的,是符合鲜卑人历史发展需要的,但是,他却没有一个可以继承他的事业、领导鲜卑人建立草原帝国的儿子。

    檀石槐去世后,其子和连成为鲜卑人的最高首领。他的才能远远比不上他的父亲,而且既贪婪又荒淫无度,处事有失公平,当年辅佐檀石槐的诸部大人、元老重臣对和连的不满情绪越来越强,和连对诸部的指挥已经开始有些失灵。

    和连并不是檀石槐的长子,也不是他唯一的儿子,由此可肯定,鲜卑人中还没有确立起嫡长子继承的观念,应该是受到部落选举制遗风的影响,是在檀石槐诸子中选举公认比较贤能的继承人为最高首领。和连为人尚且如此,他的其他兄弟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久后,和连在进攻汉北地郡时,在廉县被汉军的弩箭射死,他的儿子骞曼年纪尚小,无法担当起最高首领的重任,于是鲜卑诸部大人公推和连的侄子魁头继承和连的位置,这就为后来的权力之争埋下了种子。

    骞曼长大以后,要求魁头让位,魁头不肯,两兄弟各拥部众刀兵相见,鲜卑人的军事大联盟宣告瓦解,内部陷入分裂。各部大人多数没有参与骞曼与魁头争夺最高领导权的斗争,他们拥兵自重,自行其是,坐观成败,不肯听命于两兄弟的任何一位,实际上已经处于半独立的状态。

    在骞曼与魁头的战争还没有分出胜负的时候,魁头去世了,但问题并未因此而得到解决,魁头的小弟弟步度根继承了魁头的位置,继续与骞曼为敌。骞曼渐渐不敌,部众离散。但步度根所部再一次因权力斗争而出现分裂,步度根之兄扶罗韩率众数万自立为大人,分出独立发展。檀石槐以后的世系关系见下表:

    檀石槐留下的鲜卑精兵就这样在他几个孙子的内斗中被消耗殆尽。而其他诸部大人对檀石槐所部的敬畏之心也日渐降低。他们不再认为,鲜卑最高首领非檀石槐的后裔莫属,开按着古老的选举制传统,寻找新的才能出众的人选来担任鲜卑人的最高首领。渐渐地,轲比能渐渐进入了所有人的眼中,只是现在的柯比能还年轻,还只是局限于小部落之中,虽引起注意,但要说重视,那还不至于。

    不过韩非也相信,也就是最近几年,柯比能必会成为鲜卑分裂后一部分的首领,单于!听柯比能的话,如今他的父亲已老迈,一旦柯比能登上了部落首领,就是他光彩万丈之时,光芒不是能隐藏得住的。

    夜晚,韩非来到了马营,这是特地为战马而搭建的帐篷,一共有四百多顶,四千余匹战马便安置在这些帐篷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大婚(十四)

    战马很安静,马夫不时将一桶桶刚蒸好的黑豆倒进食槽中,旁边水槽里也灌满清水。

    冀州本土的马匹大多是用麦秆喂食,但这一批草原上来的军马要求较高,普通的麦秆养不出好马,必须用上等食料,冀州没有牧草,就只能用黑豆。

    所以养骑兵耗费极大,平均要六户人家才能养一名骑兵,更不用说还有别的军种。

    如果不是韩非打劫了董卓,如今财大气粗;如果没有甄家在背后全力支持,有了后续持久的力量,光凭韩非一个人,根本就养不起两千余骑兵。

    帐篷里,韩非正好遇到了甄遥,他也正背着手探望战马的情况。

    “这么晚,二叔还不休息吗?”

    甄遥摇摇头笑道:“太兴奋了,反而睡不着。”

    也难怪甄遥会兴奋,这一次的买卖完美收官,不单是甄家的影响力要上升一筹,单就这些战马献给了韩非,就足以让他兴奋的睡不着觉了。

    他能感觉到韩非对甄家态度的转变。

    “一路过来,商队没有受到刁难吧!”韩非又笑问道。

    这一次,是甄遥亲自出马,直到战马过了太原,甄遥这才脱离了商队,带着几个甄家伙计,快马赶回了冀州送信。

    可以说,这一次,完全是他亲手操刀。

    “刁难总是有一些的,不过一切用钱开道,也就有惊无险了,更重要是分成十几批过来。也没有引起路上守军的注意。” 说到这里,甄遥又轻蔑一笑道:“其实很多人心里有数,不过看在钱的份上。都装聋作哑罢了。”

    冀州很乱,甚至军队找不到归属,更多的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如此一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太过正常了。

    韩非点点头,又和甄遥寒暄了几句。透露了一丝的亲热,韩非便离开了这里,上前观察这批战马。战马已经配备了马鞍,不过都是直筒鞍,并有绳套放脚,一侧还有上马的小蹬。可以说。很是粗鄙,但如今的骑兵配置,也就这样。

    虽然韩非知道高桥型马鞍和马镫,但现在不能用,他的骑兵还没训练起来,北方狼族的骑兵要远远强于大汉(除了西凉铁骑),公孙瓒麾下骑兵能力也相当之强,一旦传出去。这就使敌军如虎添翼。

    一旦到了并州,将少不得和北方狼族打交道。

    不过。可以考虑使用马蹄铁,韩非注意到,战马四蹄都是用兽皮包裹,这样虽然可以保护马蹄,但行走非常不便,也容易脱落,从保护战马的角度上说,完全可以使用马蹄铁。

    这批战马对韩非意义非常,有了这批战马,他便可以建立起一支强大的骑兵,无论冲击敌阵,还是远距离突袭,都将拥有极大的优势,可以说,他麾下军队的战斗力,因为这支骑兵而飞跃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使他将来立足并州,乃至与天下诸侯逐鹿,也有了一定的资本。

    说实话,他现在对甄家很是感激。

    难怪,难怪历史上刘备要仰仗糜家,曹操要重用卫家,刘焉刘璋父子也重用贾家……没有东海糜家,就凭刘备的屡战屡败,早就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哪还有后来的三国鼎立;没有卫家的支持,曹操又哪有陈留起兵之事?没有贾家的帮助,刘焉父子怎可能在益州站稳脚步?

    虽然商人重利,但他们也会为利而去搏命!

    马克思说过,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目着被绞死的危险。

    用在汉末,同样适用。

    早在迎马之前,韩非便准备好了练马场。

    这座练马场实际上就是原来冀州的一处军营,位于邺城的西北面,是一片占地五六千余亩的旷野,四周修建有围栏,地面平整,在马场西面,另有一处占地百亩的建筑,有军营、马厩和食料库。

    说起来也是有点可笑,韩馥当初建立这处军营,本来也是为训练骑兵的,可是他对军事一知半解,也没找对了门路,虽然开辟了一座军营,但实际上,他的战马只有三百余匹,还是他花高价从幽州买来的,也不是什么上好的战马,只是幽州本地的马,为此,无论是刘虞还是公孙瓒,都在他手上狠狠地捞了一笔。

    为了充门面,韩馥又在冀州本地弄了五百余匹畜力马混杂在其中,对外号称有千骑……现在想想,韩非就觉得有点可笑,这面子问题,果然是世族士子的通病。事实上畜力马也可用作军马,比如送信、载物,以及士兵普通骑乘行军等等。但要上战场鏖战,畜力马就差得太远,无论是速度、耐力、拼杀力和冲刺能力,都远远比不上真正的战马。

    一方面固然是品种不行,另一方面,冀州之地也养不出良马,所以大街小巷,到处是劣马充斥于市。

    可就是这样,这三百战马、五百余匹畜马中的上品,也被韩馥宝贝般养着,投入了大量的财力,这几个月的剿匪乃至清河郡的平乱,韩非几次用到了这三百的骑兵,但一旦事后,就被韩馥给以各种的理由要了回去。

    宝贝的不行!

    随着四千余匹战马进驻马场,练马场内顿时热闹起来。

    韩非站在马场边,注视着马场内的忙碌,心中也是激动不已。

    韩非远远地注视着一同前来的柯比能,在路上,他从甄遥那里意外得到一个消息,这四千余匹战马都已被阉割,没有一匹种马,鲜卑人不肯把种马卖给他们。

    这让韩非心中着实有些不悦,尽管他能理解鲜卑人不愿种马外流,但这个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他原准备在并州自己繁殖战马,现在计划被打乱了。

    看来,只能以后自己到草原上去抢了啊!

    时已入秋,落叶零星,在地面上铺了薄薄地一层,柯比能扫开了一处落叶,在趴在土上细细地嗅闻,这时,他的一名随从端来一箕马料,是刚刚蒸好黑豆,他随手抓起一把,放在口中细细咀嚼,却摇了摇头。

    韩非见状,便缓缓走了上去,笑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柯比能连忙行一礼,“这些战马世代生活在草原之上,早已习惯了那边的水土,我很担心它们不适应冀州水土,会出现生病死亡。”

    这句话勾起了韩非的担忧,这才是他最怕的事。他连忙问道:“现在如何?”

    “冀州土地,虽然和草原上的土地有所差别,但差别却不是很大,战马虽然说很娇贵,但适应一段时间,想必还能适应过来,问题倒不是很大。但是,这些食料有问题。”柯比能说着,抓过一把黑豆,在手掌上摊开,笑道:“养马如养孩,不能太娇宠,也不能太粗糙,光吃黑豆,这些马就太娇贵了,将来行军打仗没有黑豆可吃,它们就会出问题,毕竟,它们在草原上更多的是在吃草,黑豆……鲜卑人不富裕,还真吃不起。草原上的草,可没有黑豆精细……我的意思是想说,将军不防加入一些粗杂之物,混合黑豆喂养。”

    韩非略一思索,也觉得柯比能说的在理,便点了点头,问道:“比如说……”

    “麦杆。”柯比能回答道:“我观冀州麦田遍地,麦杆当是无尽,这样一来,也是廉价,当是最适合之选。”

    “那喂养出来的战马会如何?”韩非不介意喂养的成本,哪怕是全用黑豆养之,韩非也能咬牙忍下,他在意的只是战马的素质。

    柯比能笑了,“只会更加的膘壮,毕竟,草原上可没有许多的黑豆,只有牧草。我建议黑豆与粉碎的麦杆五五分,这样喂养出来的战马,膘壮不说,适应能力也强,行军之时,只是青草等物便能短期应付,而不用担心影响战力。”

    “另外,将军可以以荒地种植草场,青嫩的牧草,会使战马更有活力。”

    韩非不禁为柯比能的到来而感到庆幸,要不是有这知马之人,单凭他那些手下,怕是会为他以后留下重大的隐患,一个处理不好,等待他的就是骑兵的全军覆没。当下,对柯比能不将种马卖给他的怨怼少了几分,真心谢道:“多谢少酋长指点,本将军感激不尽!”

    “不用客气,谁让我和太守投缘呢!”一场酒宴,韩非和柯比能吃的可是宾主尽欢,柯比能也觉得韩非这人很合胃口,不比那些他见过的汉人尽的繁文缛节。柯比能爽朗的笑道:“将来将军一定去草原做客,我会把将军当做贵客招待。”

    “呵呵,会有那么一天的。”韩非笑道。心里话:那一天,不会远的,而且,我可未必是去做客,而是带着刀枪,去征伐!

    柯比能仿佛理解韩非心中的失望,又微微笑道:“再过两年,等我继位了,或许我会卖给将军几匹上好的种马。”(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大婚(十五)

    柯比能仿佛理解韩非心中的失望,又微微笑道:“再过两年,等我继位了,或许我会卖给将军几匹上好的种马。”

    韩非也笑了起来,拱手道:“那就先谢为敬了!”

    等你即位之时,怕也是我征伐之始!

    这时,远处围栏外有士兵高喊:“主公,有要事禀报!”

    韩非向柯比能抱歉地说两句,转身迎了上去,“什么事?”

    士兵禀报道:“北平公孙太守的使团来了,已经快到邺城,州牧大人请主公立刻回去。”

    公孙瓒来了?

    “可知使团正使为谁?”韩非双眼一眯,问道。

    “正使天楷。”士兵顿了顿,又道:“听说还有一副使,叫什么赵云的,没听说过。”

    赵云?

    他也来邺城了?

    不是说他在公孙瓒麾下不受重视么,怎么会被派为副使?

    这让韩非有些意外,他连忙吩咐马场管事几句,翻身上马,带领典韦并几十士兵向邺城疾奔而去。

    ……

    “师兄,你怎的来了?”

    使团的迎接,千篇一律,虽然与公孙瓒很不分微 ,但两方见了面,也是和多年没见的老友差不多,寒暄了许久后,田楷说了不少的拜年话,才回了韩家给安排的下脚之地。田楷走了,却把赵云留了下来。

    韩非拉着赵云的手,颇是不解的问道。

    也难怪他这么问,赵云能耐是有。但是,在公孙瓒的手下,不显山不露水。根本就不被重用,无论是怎么看,副使也还轮不到他来做。

    本来,韩非以为自己能在赵云投靠公孙瓒之前将他拦下来,因为赵云的故乡就是冀州常山郡治下,在他看来,公元190年。赵云应该还没有出世,自己只要到了冀州,就有大把的机会。将这完美之将收入麾下。

    可他没想到,自己错了,在虎牢关一战之时,赵云就出现了。

    “不知公孙太守怎就知了你我是师兄弟。这次派人来拜贺。就想起了我。”赵云笑了一声,只是,这笑容有些苦涩,“若你不是我的师弟,其万难想到我。”

    原来如此!

    本来韩非也有这等猜想,不过,在他想来,公孙瓒应该不知道自己与赵云的关系才对。自己不可能说,赵云也不像是舌长之人。没想到。到头来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

    听着赵云的话,韩非心头一动,注意到了赵云话中称呼的变化。和上次相见一比,赵云有了变化。前一次在洛阳时,赵云还称公孙瓒为主公,而这一次,却只是称呼公孙太守,这说明什么?

    说明赵云不再像以前那般,有着对公孙瓒的忠心。

    韩非还清楚的记着上一次赵云和他说:只是,主公公孙将军在云最苦难之时收留了我,我若弃他而去,岂不是显得不忠不义……

    说起来,赵云也算是命运多桀了,一身的本领,可到头来,却是碌碌无为。

    他性子耿直,又不懂人情世故,难免会受排挤。

    想当初,他投奔公孙瓒时,公孙瓒问赵云:你是冀州人,理应投奔袁绍,为何要来投奔我?

    同样一句话,换个人肯定会说一些‘将军神武,声名远扬,心仰慕之,故来投奔’的言语。可那料想,赵云却回答公孙瓒说:“天下大乱,不知道谁为明主。百姓有倒悬之危,鄙州经过商议讨论,要追随仁政所在,并不是因为我们个人疏远袁绍,而偏向于将军你……”

    这样的回答,又怎可能为公孙瓒满意。

    哪怕公孙瓒知道赵云厉害,也只是让他做一个主骑。

    所谓主骑,就是战将。

    每逢冲锋陷阵时,主骑当先。

    说难听一点,也就是类似于炮灰的性质。

    后来,赵云弃公孙而投了刘备,史书也好,演义也罢,口口声声说刘备待赵云极有恩义。

    可观赵云一生,却从未得到过刘备的重用,最多也就是充当刘备的保镖头子而已。恩义吗?曹操待关羽,土丘三诺,上马金,下马银,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更赠马赠袍,可是实实在在的情义……但赵云呢?演义中常说赵云独领一军,可实际上,赵云从未有过领军的经历。

    只为当初赵云落魄时,刘备对赵云说过几句好话?

    韩非只感到,赵云的好忽悠。

    “原来如此。”韩非恍然,又攥紧了手,道:“师兄应该还记得当日洛阳一言吧?若在公孙处不的济,可到师弟这里来,师弟当日之言,穷一生也是做得数的。另,这两日师弟我刚得了四千战马,正准备组建一支骑兵……呵呵,这可都是草原上得来的良马,只可惜,师弟我麾下大将虽有,但要说统帅骑兵,却无人有这方面的经验,若师兄能来助师弟我一臂之力,那就好了。”

    好话三千六,不防投以实惠。

    如赵云者,一身的能耐,又怎不渴望建功立业?统帅一支骑兵,想必,这正是赵云做梦都想做的吧。

    “四千战马?”果然,赵云眼睛一亮,可随即又暗淡了下来,苦笑一声,道:“若能早已师弟你相遇,那就好了,哎!”

    言外之意,还是不能离开公孙瓒。

    韩非有点纳闷了,历史上,赵云究竟是怎么离开的公孙瓒而投的刘备呢?按说,自己比刘备,有关系在,无论怎么说,两人是师兄弟,非刘备一外人可比拟的;比刘备有资本,韩非可拿出四千战马,可赵云在投刘备时,刘备却是屡战屡败,确定追随时还在公孙瓒手下讨生活,哪怕是有许诺,也不过是空口白话,比不得四千战马的实际;若说对赵云的知遇……自己也不应该比刘备差吧?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韩非不解,一万个不解,但又不能强求,话,点到即可,强扭的瓜不甜。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韩非却是要先打好预防针。当下笑道:“既然师兄这么说,师弟我也就不强求,只要师兄还记得师弟的话就好,师弟对师兄的到来,可是盼望已久啊……哦,对了,翼德兄、云长兄也到了我冀州,师兄知道否?”

    “恩,听说了,不过,还没来得及去拜见。”对韩非的许诺,赵云只是重重地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随着韩非的话,转移到了刘关张三人身上。

    “呵呵,这个不急,他们一时间又不走。”韩非笑着,似无意般说着,“对了,师弟我这两日与他们兄弟三人相处,怎么发现这三兄弟似乎有点不合啊。”

    赵云点点头,也没有多想什么,直说道:“确实有那么一点……我与他三人同在公孙太守麾下,接触颇多,三兄弟中,玄德兄、翼德兄之间感情甚密,至于云长兄,却似游历在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个原因。”

    “怎么会这样?”韩非眉头一皱,道:“难道就因为云长兄出身不好?早听说刘玄德好华服,讲排场,总不至于对兄弟还这般吧?”

    “这……”赵云微微一愣,眼神有些恍惚。

    经过上一次洛阳韩非的挑拨,赵云对刘备就有所留心,经过几个月的观察,虽然刘备掩饰的不错,但也让赵云看出一些表里不一的地方,心中颇是失望。今天,韩非又这么一说,赵云对刘备,没来由的就有了那么一丝的厌恶。

    他,也是寻常出身!

    有的时候,话不需要多,简单两句就好。

    见赵云脸色有所变动,韩非知道目的已是达到,变改了话头,“你我兄弟说这些干什么,怎么样,还不是人家兄弟的事,关咱们什么事?走,师兄,到师弟我的马场看看,四千匹来自草原上的战马,呵呵,说不得其中有什么宝马的存在,师弟我手下的将领可是收获颇丰啊,师兄也去看看,看可有中意者,若是有,就松给师兄了!”

    “也好……”赵云含糊的应了一声,随着韩非手上的力道卖起了脚步,心里,却是久久不能平息。

    他根本就没听清韩非说的是什么,只是听到韩非说什么去看马……

    ……

    韩非带着赵云,直接出了城,来到了马场。

    牧场很大,足足有四五千亩土地。其中有荒地,也有田地,比起以前的军营,明显的扩大了许多。

    四五千亩地,养四千匹战马,这太奢侈了。不过韩非没想那许多,冀州,只是他暂时落脚的所在,用不了许久,他就会尽起手下之军,到并州。

    韩非不知道的是,当四千匹战马摆在了赵云的面前,赵云是什么样的心情,不过,也能有所猜到一些。

    浑身颤抖,神色极为激动。

    战马。赵云极为渴望的宝贝。在北平,公孙瓒是个败家子。有无数的战马,甚至有一支完全由白马组成的骑兵,公孙瓒自己还号称白马将军。

    在公孙瓒麾下的那一段时候,赵云接受了极为正统的骑兵教育。能力迅速成长。那时候的赵云没有意识到战马的重要性。

    公孙瓒手上的战马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但是,经过了讨伐董卓,十八路诸侯会盟,赵云终于意识到了战马对于中原来说,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大婚(十六)

    他心中,对公孙瓒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忠诚,有的只是一点责任,只等公孙瓒失败,就另投他主,人选,也只有刘备与韩非,可无论是刘备还是韩非,都是少有战马,也就意味着,根本就不可能有足够的骑兵供他统帅,在中原少马的岁月,统帅骑兵,怕只是梦想,即便是有,也不会形成规模。

    别看赵云没有答应韩非,但他不傻,自然知道为以后而考虑。

    听是一方面,“四千”这一数字,见多了战马的赵云已有了免疫,心虽动,却没觉得什么,可四千匹自由自在的战马奔跑在眼前,展现在赵云的眼中,赵云双目放出了绿油油的光芒。

    “四千一百匹左右的战马!”赵云悠悠而道,头也不回,一双虎目死死的盯着马场内,“每一匹,都是草原上难得的好马!”

    韩非一愣,战马有多少,他也是看过了帐目后,才有了确定的数字,四千一百三十七匹。可他没想到,赵云只是一看,就知道了大概是数字。

    这……什么人啊!

    “恩,四千一百三十七匹。”韩非不得不赞叹一声赵云的好眼力,就这眼力,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的,简单的一个数字,就足以证明,赵云知马!

    顿了一顿,韩非又道:“师兄,你眼前的,不过只是头一批的战马。如今,师弟我已经与草原上的鲜卑部落取得了联系,可以说。有多少的财务,就有多少的战马,而师弟我……最不缺少的。就是钱!”

    天下,敢这么说话的,还真不多,打劫了董卓,有着天下五大首富之一的甄家为后盾,韩非有说这话的底气。

    “师弟的目标是……”赵云有些吃惊。

    这是冀州,不是辽东。不是西凉,师弟他……

    他发现,他有点看不清自己这个小师弟了。

    “怎么也要弄上一万的骑兵。”韩非很随便的说道:“要不岂不是很没面子?”

    “一……一万?!”赵云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脑袋有点发蒙,更搞不懂,这骑兵不到一万,和面子有什么关系。只见他咂着舌花。结巴着道:“师……师弟。一万骑兵,是不是……恩,那个有点多了啊。”

    公孙瓒占了辽东那么好的战马资源,也不过才四千的骑兵,韩非居然要搞一万骑兵!

    赵云只觉得这天有点阴了呢。

    “不多,呵呵。”韩非淡淡地一笑。

    这个问题他考虑了很久了,已他如今的财力,按骑兵最高的配置一人三骑的话。一万骑兵也就是三万战马,他还养的起。还非常的充裕。至于战马的来源……

    韩非早将目光定在了草原之上,他打算做无本的买卖,也就是说,他只需要花一些养骑兵的钱就可以了。虽然说战争很耗钱,但也非常的赚钱,他打的,就是以战养战的主意,又可以练兵。

    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有了“千里眼”这等先进的玩意儿,韩非有信心做到百战百胜。

    想想吧,一人三马。一匹马驮着人,一匹马空着。另一匹马驮着干粮,箭矢。那速度会是一股飙风。还不用补给。

    有一万骑兵的底气,他韩非将能称雄北方!

    一人三马。这种骑兵最高的配备,只有蒙古那会儿出现过一段时间。这个时代根本没人会这么浪费,这年代,还是一人一骑。

    战马刚到那阵儿,当听说韩非准备以四千战马组建两千骑兵,一人双骑时,以为韩非疯了的,又何止是在少数?

    更别说一人三骑了!

    相信,韩非要说出来,就算是见多了战马的赵云,怕也会精神有点不正常。

    浪费啊!

    而韩非恰恰会舍得下本钱,也会浪费的人。

    一人三马,来无影去无踪,还不用补给,多爽啊!

    这个想法,韩非打算跟赵云说说,一流的骑兵将领,以及骑兵最高的配备。或许将来的成就将是无比的辉煌,绝不在他寄托了无限希望的破军一营之下。

    “这等的草原战马,可以源源不断的来冀州?”赵云的神色很是激动,问道。

    也难怪他会这般,想想看,只要他来韩非这边,按韩非的承诺,这些,将都是他麾下的战马!

    “恩,以后只会更多,多到数不过来。”韩非微微一笑,指着马场内指挥着马夫忙碌的柯比能,“师兄,那一个,就是先辈部落的少酋长,师弟我已有他们建立了初步的友谊。”

    犹豫了下,韩非又把自己一人三马的设想,一股脑的跟赵云说了一遍。

    他相信赵云的为人,不会将这个说给公孙瓒的,因为他看得出,现在的赵云已经没有了对公孙瓒所谓的忠,更不会是出卖他以换利益的人。再者说,这东西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他一人三骑的配置露面,别人想要效仿,根本用不上半个月。

    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

    而且,一人三骑,拼的是财力,他公孙瓒可没有这样的财力,所以,韩非根本就不怕。

    “可行,非常可行!”赵云对韩非的想法,给予了非常的肯定。

    “中原一马平川,平原居多,只要能充分利用骑兵的机动性,使其来去如风,在先天上,将占据了无尽的优势!”韩非有些眉飞色舞。

    韩非发现,这几日,自己的心情都是处在比较亢奋的状态。

    甘宁来投、各诸侯送来的厚礼、甄家绝无仅有的嫁妆……喜事,可以说,是一件接着一件,再加上自己大婚在即,人生,太美妙了。

    看着,感受着自己的势力在不断的增加,这种亢奋感,是很难以拒绝的。

    韩非也不想拒绝。

    ……

    “学远贤弟,子龙,你们果然在这里!真让备好找啊,若不是有人指引,备还真找不到这里,哈哈……”

    韩非正和赵云在马场中看马相谈,突然,一连声的马蹄响动,从邺城方向远远而来,一行三骑,顷刻间就到了马场近前。为首一人远远的看到了正在一起谈笑风生的韩非与赵云,朗声笑道。

    看清来人,韩非眉头不由得就是一皱,心里话:这货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刘备!

    身后两骑,一黑人黑马,乃是张三黑;另一骑,黄膘马上坐着一魁梧汉子,标志性的绿,不用说,关二爷无疑。

    天下三大绿,王八、绿豆、关老爷的帽子。

    记得第一次看到关羽,韩非还忍不住想起了后世的一句话:要想生活过的去,头上就得有点绿……

    刘备虽然明面上是公孙瓒的手下,但这一次,却不是代表公孙瓒前来祝贺,而是以个人的身份,是以,也不是同公孙瓒的使团一同前来,而是在几日前就到了。这一日,听说赵云随使团来到,刘备心思就活动开了。

    赵云的武艺,就是关羽、张飞也要称赞,而其在公孙瓒麾下的郁郁不得志,刘备自然也是看在眼中,记在了心上,平日里,时不时的找赵云喝酒说话,又怕公孙瓒发现什么,也不敢做得太是明显。

    他喜爱赵云的武艺,更看中赵云的忠诚,一心联络感情,想要赵云转投到他的帐下。

    只不过,都是暗示,毕竟,他还要倚靠公孙瓒过活,赵云再不济,也不会在这情况下投靠他。所以,刘备在等,等有朝一日,能够脱离公孙瓒,再和赵云说一说。

    眼下,联络感情是第一。

    听赵云也到了邺城,刘备顿时就坐不住了,可等找到公孙瓒使团下脚之地,一问田楷,这才知道,赵云和韩非在一起。

    刘备又开始找韩非,可左找没找到,右找没找到,最后,还是城门官说起,韩非和赵云出了城,望这个方向来了。

    韩非得了一批战马的事,刘备自然是听说了,毕竟,这一事造成的轰动实在是太大了,对于韩非的富遇,刘备很是眼热,几次想来马场来看看,却是找不到好的借口,今天,听说赵云也去了马场,心中一动,紧忙追了过来。

    “原来是玄德兄、云长兄、翼德兄。”韩非虽然不愿意看见刘备,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不过,还是得迎上去。

    面子上,至少还是得过去的。

    赵云眼中闪过一丝的复杂,也迎了上去,“玄德兄。”

    说着,又冲关羽、张飞拱了拱手。

    “早听说学远贤弟得了一批战马,一直想来一见,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五人寒暄了几声,刘备便双眼放光的落在了马场内奔驰的战马身上,咂着牙花子,连连道:“我真是佩服甄家的大手笔,这等嫁妆,别说前无古人,怕是也后无来者啊!”

    刘备眼中尽是羡慕之色,直恨不得能取而代之。

    娶两房老婆就能有这么大的好处,我刘备怎么就没有这个命呢?若是有,何必屈居在那公孙瓒的手下!

    天下诸侯,又怎会没有我刘备一号!

    “好马啊,果然是好马……”刘备双眼放光的看着眼前的马群,他也是懂马、识马之人,眼光转了一圈,又是忍不住一连声的赞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大婚(十七)

    “好马啊,果然是好马……”刘备双眼放光的看着眼前的马群,他也是懂马、识马之人,眼光转了一圈,又是忍不住一连声的赞叹。

    韩非笑了笑,瞥了眼刘备骑来的坐骑,见也是辽东马,不过,这齿龄却是大了,显得有了老。再看关羽、张飞的坐骑,则更显不堪,尤其是关羽的坐骑,因为关羽太胖,这战马竟是显得瘦骨嶙峋。

    这公孙瓒,看来对这刘备很是提防啊,若不然,以公孙瓒手下的战马资源,这兄弟三人的战马又怎会这般的不堪?

    “玄德兄若是喜欢,何不挑选一匹?你我相识已久,今日就送玄德兄一匹战马,以全你我当初联手之谊。”韩非笑道。

    “贤弟真欲送我战马?”刘备一愣,随即喜道。

    韩非点点头,“对你我为将者,金银俗套,兵器、铠甲、战马才是将中之重。以前小弟身无长物,也赠送不得,这次得战马不少,就送与玄德兄一匹,也全了我一直以来的念想,还请玄德兄莫要推辞。”

    “既然贤弟执意,那刘备再若推辞,可就显得矫情了。”刘备又哪里回拒绝,当下忙是迭口答应了下来。

    只见他到马场中转悠了一圈,最后挑选出一匹纯白色的战马,长一丈,浑身上下雪白,如白雪一般,只是四蹄乌黑如墨,倒是一匹相当不错的战马,虽然称不上是宝马,但也相去不多。也是难得一见。

    刘备牵着战马走了回来,冲着韩非拱手笑道:“这匹战马不错,我就要这匹了。”

    “玄德兄眼光不错。”韩非点点头,指着战马说道:“这马浑身雪白,偏偏四蹄乌黑如墨,却是难得异像,不若就叫做‘乌云踏’吧。”

    “乌云踏?”几人品位了下,刘备点头道:“不愧是康成公高足,这名字。起的好,起的妙,真是恰倒好处!”

    刘备抚摩着战马。喜爱异常,连连称谢不已。韩非又大方了一次,让关羽、张飞各自挑选了一匹战马,关羽中意了一匹火红色的战马。而张飞。则是挑了一匹黑马。同样的,关羽、张飞也请韩非为战马起名,韩非也不推辞,张飞的黑马因头上有一道白色的月牙形,被韩非起名为“抱月乌龙驹”,而关羽挑选的战马同样马头顶着一大块的白斑,浑身火炭红,被韩非取名为“玉顶火龙驹”。直令众人称奇不已。

    这时,韩非看了看旁边的赵云。笑道:“洛阳时,我见师兄的战马也是一般,早准备送师兄一匹,这是师兄的一点心意,还请师兄不要推辞才是。”

    说着,他喊过了柯比能,对他说了一声,不多时,柯比能就使人牵过了一匹战马。赵云四人一见,只见这匹战马一身的银白,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再没有半点其他的颜色,相对于刘碑兄弟三人挑选的三匹战马,这匹战马更加雄健,步伐矫健有力,谁都看得出,这是一匹千里宝马。

    韩非接过战马的缰绳,用手摩挲着战马的棕毛,将战马牵到了赵云的近前,将缰绳递了过去,笑道:“这匹马,被我唤为‘千里银河一点白’,希望师兄能喜欢。”

    赵云心中如明镜般清楚,韩非送马给刘备兄弟三人,都不过是铺垫而已,煞费苦心,他的真正目的,是向把这匹马送给自己。

    似是知道自己会推辞一般,才这般如此。

    毕竟,刘备、关羽、张飞三人都收下了韩非是赠送在前,他赵云这好再是推辞的话,就有些显得过不去了。

    赵云感受了一种兄弟般的情意,他心中异常感动,脸上却淡淡地笑了笑,“多谢师弟了,那师兄我就厚颜收下了!”

    无论是马的本身,还是马的名字,赵云都喜欢的不行,看得出,韩非也很喜欢这匹马,也能看得出,这匹马,就是为人而准备的,而这人,就是自己!

    赵云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旁边的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看得是一阵的眼热,他们都是识马之人,又怎会看不出,韩非送赵云的这匹白马,是一匹难得的前里宝马,虽然还及不上吕布的赤兔、韩非的肃霜,但也是难得,差不上许多。

    但也只能是眼热,他们兄弟三人,和韩非的关系,说上是朋友已很不错了,能得一匹战马相送,本该知足。至于赵云……

    他们比不起,人家不管怎么说,也是韩非的师兄。

    看着韩非的热情,刘备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了不妙。

    他在韩非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在公孙瓒的手下,这些日子来,自己不就是这么做的么……

    ……

    从婚礼的前一天开始,邺城内便渐渐热闹起来,燃放爆竹一声接着一声,空竹筒放在火中燃烧,发出清脆的裂爆声,驱除妖邪和污秽,这种燃竹风俗在中原喜庆日子必不可少。

    到了中午时分,随着迎亲队伍出现,邺城内万民空巷,几乎所有人都跑上大街,夹道欢呼迎亲队伍的到来。

    汉朝的婚嫁一向以奢靡而著称,连普通人家也车軿各十,骑奴侍僮,夹毂节引,攀比之风日盛,一次婚嫁下来,破产人家不计其数,强求一时面子,背后却苦不堪言。

    这种风气到了三国时代,由于民力贫困,无力承担奢靡耗费,已经渐渐开始趋向务实,量力而行,往往一辆牛车跟着三五名亲戚,便可以迎亲了。

    而历史上,曹操也崇尚简朴,严禁奢侈,北方婚礼奢靡的风气渐渐改变,但荆州地区受战争影响较小,民间普遍有积蓄,加上作为州牧的刘表讲究颜面,故荆襄婚礼攀比之风还相对严重,但比起两汉时期的攀比奢侈,还是已经收敛了一些。

    这次韩非成婚,也效仿曹操,力排了韩馥与甄家的意思,摆出了励精图治、为国为民的姿态,他对冀州百官和手下诸将再三解释,钱粮耗费当用于军队和士卒,不宜在一场婚礼中耗费,他的态度赢得了除韩馥和甄家外所有人的共识,所以这次韩非成婚,也是以身示民,力求节俭。

    在万民的欢呼声中,一队三十余辆牛车组成的队伍缓缓驶来,由百余名士兵充作仪仗,跟随在牛车左右,一队鼓乐声在前面开道,鼓乐喧天,热闹异常。

    除了第一辆迎新娘的牛车有锦缎扎篷外,其余牛车皆是平板大车,上面满载着各种聘礼,布帛、丝、羊、酒、雁、米等三十余种,并用红带绑好,上面封上“六礼”,也就是各种吉祥之语。

    聘礼早已经送去女方家,只是在迎亲时再拿出来摆游一次,在队伍最前面,新郎韩非则骑在高头骏马之上,他头戴新郎高冠,身着大红色喜袍,腰束黑色革带,显得精神抖擞,他满脸笑容地向四周民众拱手施礼,迎来一片片欢呼声。

    大汉,以红、黑二色为尊,故韩非扎的是黑色革带。

    坦率地说,韩非的迎亲排场只和中户人家相当,和他的身份相比略显寒酸,但这是一个标杆,他这样做了,那冀州官员迎亲嫁娶都不能超过他的标准,有官员带头,民众必然会效仿,或者是不敢僭越,冀州嫁娶的奢靡之风自然就刹住了。

    冀州的节俭之风兴起,那么北方的风气也渐渐会改变,这就叫上行下效,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按照规矩,男方家属也要跟随迎亲,但韩馥没有随同,而是由本家的两个堂兄弟陪同韩非前往甄家,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甄府而去。

    作为冀州最大的商人,甄家在邺城内自然是有自己的买卖,有自己的府邸。

    甄府位于邺城西,是一座占地八十亩的大宅,这几天,甄家上下百余口人已经在前两天从中山国过来,包括甄家出嫁到各地的女子也从各地赶了回来。

    房间里,甄姜、斟脱穿着新娘的盛装,已经静静地坐了两个时辰,虽然韩非迎亲力求简朴,但对甄家而言,一些基本的东西不能少,除了让天下人震惊的所谓陪嫁外,还有就是新娘的装束和真正嫁妆。

    汉朝还没有固定的新娘装,没有凤冠霞帔,也没有什么盖头,一切装束都由各家自定,大多以华丽为主调,蔡邕就曾形容新妇装,“丽女盛饰,晔如春华”。富裕人家新娘是“衣皮朱貉,繁路环佩”;而普通人家新娘则是“长裙交袆,璧端簪珥”。

    两女梳着高髻,头上缀满珠翠,一根碧玉步摇斜插于发中,显得珠光璀璨,映颜如月,今天她们两人特地画了妆,脸上敷了薄薄一层粉,面赛芙蓉,唇色朱樱一点,更显得两女娇媚动人,顾盼生辉。

    今天是两女大喜之日,她们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更有一种少女初为人妇的羞怯。房间里,除了两个丫鬟外,就是她们的三个妹妹以及她们的母亲。

    张氏现在,也说不清自己的心中究竟是怎样的一番滋味。(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大婚(十八)

    张氏现在,也说不清自己的心中究竟是怎样的一番滋味,又是为女儿感到高兴,又是感到惶恐。   尽在

    别看迎亲的地点是在甄家,可是,自那次为韩非所救,母女六人就一直住在韩非的府上,在还没有这桩婚事之前,她甚至是以下人的身份自居。自那一次,她和韩非的关系虽然没有挑明,但无论是她还是韩非,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也任命了,也不追求什么,毕竟她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大韩非太多,更是结过婚,而韩非,天之骄子,能与韩非保持这种关系,她已经感到了满足。

    可随即,韩非就将要取甄姜、甄脱的事情和她商议。

    当时,张氏就蒙了。

    自己和韩非不清不白的也就算了,再加上女儿……

    母女三人侍一夫?

    本来,出于伦理,她想拒绝这桩婚事,可是,一想到女儿,她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虽然说韩非这样一来,显得有点混蛋了点,可不得不说,韩非是个好男人,女儿能嫁给这样的人为妻,那是她们的福气。

    再者,她也怕,怕这么拒绝了韩非,母女六人又回到了原始的光景,自己倒是算了,可却是女儿们的悲剧。

    可答应了后,张氏更怕,怕自己和韩非的关系被女儿们撞见,或者是察觉……

    “母亲。”这时,甄姜轻呼了一声。

    倒不是有什么事,只是见母亲在一旁发呆,忍不住患了一声。她虽然未经人事,倒也听说,女儿在出嫁之时,母女都是要哭上一场的,哪怕是喜事。

    她以为,张氏是在难过。

    张氏如被电到了一般,甄姜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她还是一激灵,愣了愣,不自禁的应了一声,“啊?”

    这时,甄脱也看出母亲的不对劲来了,便出声宽慰道:“娘,你别难过。能嫁给韩公子,是我们姐妹三世修来的福分,母亲应当高兴才对……”

    说着,满脸的羞涩,却是说不下去了。

    张氏愣了愣,随即。慈爱的一手摸着一个女儿的头,说道:“昨晚我给你说的事情你都记住了吧?”

    甄姜、甄脱两女羞涩地点点头,那些事情她们记得很清楚,今晚就要发生了。

    这时三女甄道端着一只银盘走上前,银盘里是两根丝线,张氏叹息一声道:“时间也是差不多了,想来韩公子迎亲的队伍也要到了。为娘这就给你们开面。”

    开面就是少女出嫁时,将眉眼间一些散乱的毫毛拔去,使脸面更加光洁,区分少妇和少女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看她是否开面,开面很简单,不用镊子,就用两根丝线绞掉毫毛。

    “多谢母亲。”两女自然不知母亲心中所想。皆是羞涩的回道。

    然后,扬起俏面,张氏小心翼翼地将她眉眼间的几根散乱毫毛一一拔掉,这时,远处传来了鼓乐声,一名丫鬟飞跑上楼,兴奋地大喊:“来了!来了!”

    两女顿时紧张了起来。心中怦怦乱跳,她拉着张氏的手怯声道:“母亲!”

    事到如今,张氏反倒沉稳了下来。知道不能改变什么,那只能是顺从。经多了世面的她,尤其是这些年,早已是习惯了。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笑道:“你俩又不是不认识他,那么熟悉的人还怕什么?”

    刚走进屋子的甄遥夫人,甄姜的婶婶听到了这话,也有些感叹地道:“侄女,初为人妇都这样……不过,韩公子单立一户,不与他父母住在一起,你少了伺候公婆,是你们最大的幸运,令很多人羡慕。不过,虽然这样,韩家也是书香世家,该孝顺的还是要记住……风闻前些年庐江小吏焦仲卿和妻子双双自尽,就是因婆媳不和,至今令人嗟呀叹惋,你们两个,希望能cāo持家业,为夫分忧,早生子嗣,别让韩家说出什么不好来。”

    两女默默点头答应,她们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是喜还是悲,是幸福还是紧张,这一刻她们的心中变得一片空白。

    迎新队伍在新娘府上呆的时间并不长,和后来的隋唐不同,隋唐是夜间迎亲,要吟诗拜门,每到一处都要吟诗,还要接受女方三姑六婆的盘问,最后以贿赂而脱身。后世的接亲,要闯三关,可能就是自隋唐时流传下来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简化了许多罢了。

    而汉朝的迎亲则比较简单,主要活动在男方家中,一般是中午迎亲,女方家为迎亲队准备午饭,同时要给每一个人喜钱。

    所以今天无论担任仪仗的士兵,还是鼓乐手,都是他们最欢喜的rì子,甄家好面子,出手也煞是大方,给他们每人十两黄金的喜钱,这足以让他们夜里欢喜得睡不着觉。

    内堂里,韩非坐在中间,前面是甄家老家主甄嵩,下边坐着的是两女的叔父,当带的家主甄遥,这是迎亲中重要一环,女方长辈对女婿的托付,接下来还要对女儿进行训诫嘱咐。

    韩非挺郁闷的,他知道汉时的结婚理解烦琐,但没想到竟是这般的烦琐。

    尤其,这次,还是一娶渠两个!

    那个什么六礼实在是让人头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个步骤下来,韩非就有一种要晕倒的感觉。

    好在他早了解过,先知道了点,总算有了那么一点的抵抗力。

    先是那个“纳采”,居然要让韩非拿着活雁去甄家求婚,这就是《仪礼.士昏礼》中所谓的:“昏礼下达,纳采用雁。”

    这原也没什么,毕竟,一韩非如今的身份,找两只大雁来,就算是活的,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可是郭嘉等人竟然齐齐对韩非起哄不已,居然让韩非自己去打两只大雁下来。说这样才有诚意。

    韩非从曹xìng、黄忠学箭以来,学的偶是怎么将人shè死,又何时想过shè活?弄得韩非一拿起弓箭来本能的就把大雁往死里shè,令他无比的郁闷,费了好大的事。才弄来两只活大雁下来。待他欢天喜地又疲惫不堪的走了之后,shè大雁的那地方就名副其实的变成了“哀鸿遍野”,令千多年后的动物保护主义者图莫奈何。

    “问名”倒是简单,无非就是生辰八字以准备合婚。拿着大雁的韩非照着《仪礼.士昏礼》“宾执雁,请问名。”的规矩对甄家老家主请道:“某既受命,将加诸卜,敢请女为韩氏。

    待到“纳吉”时。韩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步骤不就是后世的定婚吗?因为没有麻烦而欢天喜地的韩非连忙拿出自己大量的钱财准备取下聘礼。

    岂料这时候的订婚下的聘礼并非金银,还得是大雁,当黄逍从郭嘉的嘴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快抓狂了:又要去shè大雁!?

    怎么没听别人说,结婚这样的麻烦?

    “纳征”反而最简单。一只全鹿送去了事。

    剩下的事情就容易了,所谓的“请期”,就是男家择定结婚rì期后,备礼去女家,请求同意结婚的rì期。也就是现在民间俗称“提rì子”、“送rì头”。

    再往下就是婚礼本身了,也就是今天。

    “姜儿、脱儿两个丫头从小被老夫那大儿子娇养,年少懵懂。尚不懂人情世故,还望孙婿多多包涵,多多宽容,也希望你们能相亲相爱,患难与共,若有困难,甄家一定会鼎力相助……”

    ……

    老头挺絮叨,终于等他说完了。韩非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孙女记住了。”

    ……

    “吉时已到,新人出发!”

    随着傧相韩修(韩非的一个堂兄)一声高喊,顿时鼓乐齐奏,六名丫鬟前后左右执画扇,遮掩着新娘出来,甄道、甄荣、甄洛。还有一个甄遥的女儿,一左一右,扶着两个新娘微步徐行,上了宽大的牛车。

    在鼓乐声中。韩非率先出发,牛车紧跟其后,后面的牛车上已经不是聘礼,而是各种嫁妆,彩帛绸缎、衣裙箱笼,又有二十名甄家仆佣跟随。

    车队沿着原路,浩浩荡荡向新郎府驶去。

    韩非有自己的府邸,不过,婚事的当天,现场还是摆在了韩馥的州牧府上,这是一种礼节。

    今天的婚礼便在州牧府的中堂举行,汉朝婚宴十分隆重,钟鼓五乐,歌舞数曹,韩非虽然力求节俭,可这里毕竟是韩馥在cāo持,又有天下诸侯的使团在此观礼,韩馥生怕落了面子,如此一来,更显奢华。

    歌舞、音乐,韩馥不知请了多少的高人,流水的席面,更是延绵出府外,就连州牧府外,也摆了不少的流水席面,供来往的行人吃喝。

    从新娘进门到拜堂成婚,其间种种礼仪繁杂,各种规矩严格,这里就不一一叙说。

    一直欢娱到傍晚,喝得满脸通红的新郎韩非才被送进了洞房,此时,新娘甄姜、甄脱在各自的房间已经坐在床榻前等候了近一个时辰。

    这一屋,是甄脱所在的房间。

    洞房里门窗早已严闭,内外房间里点着喜烛,墙上挂着斗大的喜字,床榻上铺着上好锦缎,帐帘低垂,在小桌上摆放着酒壶杯盏。

    韩非关上门,笑着走上前,在甄脱的身边坐下,歉然道:“被他们抓住,非要逼我喝酒,多喝了几杯,娘子莫怪。”

    甄脱的xìng子有一点的跳脱,抿嘴低声笑道:“可被棰杖?”

    棰杖新郎是东汉乃至三国婚礼中最流行的戏谑方式,但棰杖过火往往会出人命,一想到这个,甄脱也是有点担忧。

    韩非一笑,“他们都知道,谁敢杖我,明rì我必百倍还之,所以没人敢乱来。”

    甄脱嫣然一笑,取了两个酒盏,伸出涂有鲜红豆蔻的芊芊玉指,拎起酒壶倒了两盏酒。

    “夫君可愿饮我的一杯酒。”

    韩非笑道:“换个法儿我就喝。”

    “什么法儿?”甄脱不解。

    “这样!”

    韩非让甄脱端起酒盏,两人手臂相穿,甄脱顿时明白了,她脸蓦地通红,娇羞无限地和夫君喝一盏交杯酒。

    韩非放下酒盏,站起身将甄脱搂入怀中,亲吻着她的樱唇,低声道:“今天激动吗?”

    甄脱轻轻点头,眼波朦胧起来。韩非抄起她的腿弯,将她横抱在怀中,快步走进内室,笑道:“这是我家乡的规矩,新娘上床不得沾地,而且身上不得有一丝一缕。”

    甄脱听到不得着衣,顿时羞得埋进他怀中。低声道:“把灯烛灭了!”

    韩非放下她,走到桌边忽地吹灭了灯烛,转身想替她脱罗裙,却摸了个空,只听见甄脱在帐中吃吃低笑:“哪有这种规矩,休想骗我!”

    话虽是这样。但她想到自己今晚将除尽罗裙,赤身躺在夫君身边,她中羞涩万分,又想到了母亲说的那件事,心中更是紧张得怦怦直跳。

    她慢慢躺下,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韩非躺在她身旁。温柔地吻着她的唇,轻轻地解开她的衣襟,手慢慢探入她裙子……

    在这一刻,甄脱身子轻颤,终于知道幸福降临到自己身上。

    在灵与肉的亲密接触中,她清晰感到韩非对自己的体贴、温柔和真诚的爱。她知道对方会疼她宠她,而且他会是最懂得讨好她的男人。

    得夫如此,还有何求。

    欢乐一波一波涌往高峰。在炽烈的男女爱恋中,甄脱彻底迷失在**上的欢娱,迷失在jīng神的交融里。

    在极度满足和神舒意畅里,她沉沉睡去,以补偿这些rì子来彻夜难眠的相思之苦。在那睡梦中,甄脱却知道自己还要感谢一个人:自己的姐姐,甄姜。

    一rì娶两女。而甄姜却将第一次,让给了自己的妹妹。姐姐应该还在房中苦苦的等候着夫君吧?姐姐,你是不是也感到了和妹妹一样的幸福呢?

    在甄脱的睡梦中甜美的笑容里,韩非悄悄站起身来。因为他知道,就在隔壁,那个叫做甄姜的女孩儿还在等着自己……

    甄脱跳脱,而甄姜温婉可人。

    ……

    阳光好不温柔!

    仿佛受了昨夜那浪漫月sè的神秘滋润,此刻黎明的阳光已经把那点不可令人正视的骄傲与美丽,秋老虎在这一刻似乎也变得温柔了起来,变成了宛若怀chūn少女在风中飘散的千丝万缕的秀发,无孔不入的透过窗子,轻抚在韩非和甄姜的身上,使人忍不住生起一丝的庸懒。

    真想再多休息一会儿啊……

    韩非醒来时,想起昨夜的疯狂,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似是在回味着昨夜见的风情。甄姜那动人的动人的娇躯,仍像八爪鱼般把他缠紧不放,故他只略动一下,立时把这对娇慵yù死的美女惊醒过来。

    甄姜抬起眼来,却见韩非满脸的似笑非笑,看着自己,顺着韩非的目光看下去,待看到入眼的光洁,立时娇羞地埋下头去。

    看着甄姜初为人妇的动人情态,韩非一时间不由心神俱醉,眼前立时浮现出昨晚芙蓉帐暖,红烛之下,在被浪翻腾下,怀中这清丽不可方物宛如清露晓芙的美女,在自己的情挑下,变得莺声呖呖,娇喘细细的动人的那一幕,此刻,又哪还忍得住?

    年轻人,火力旺啊!

    韩非身子轻翻,用原本就环拥着她强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搂住甄姜,使她动人的白玉花花花瓣那样雪女娇艳的玉体毫无保留的挨贴在他身上,同时温柔地吻着她美丽纤细的玉颈和晶莹得如珠似玉的小耳朵,还轻柔地啜着她浑圆娇嫩的耳珠。甄姜娇躯一阵颤抖,不半响便完全融化在黄韩非的情挑下,檀口不住出令人神摇魄荡、蚀骨的声音,美丽的玉体向他挤压磨擦,显是情动非常。

    韩非没想到,如此温婉可人的一女子,竟是这般的敏感。

    又是一番缠绵,个中滋味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总之,这甄姜在床第之上缠绵万状,对韩非煞是难舍难分,韩非也知是这美女对自己情根深种,而要保护她一生一世的心情愈加的坚定。

    当**过后,两人一看窗外,只见阳光漫漫,天已大亮,韩非吓了一跳,忙爬起身来。要知贪图床第之欢绝非是做大事的人的行径。

    甄姜、甄脱就已领自己如此,那以后的甄洛……

    没有经历过白昼的忘我奋斗,就没有资格去享受夜的放纵和温柔。

    韩非深知。

    甄姜待要起床,去给公爹公婆请安。一想到这光景才起床,甄姜就是一脸的娇羞,生怕韩馥夫妻挑她们姐妹两人的礼,昨rì,婶婶的话,可还在耳边。却被韩非硬生生地按倒,要她再休息片刻。毕竟是初承雨露,不胜娇柔。

    “夫君……”

    甄姜低声呼唤已经穿好衣服,正要出门的韩非。

    韩非愕然回头,却现甄姜羞红着脸,用轻细得像蚊子一样的软语呢声的哼道:“夫君,被……”

    韩非愣了一愣,旋即恍然,连忙走至床前,探手入被,在甄姜那丰满的臀部下摸出一块锦帛,见那上面处子之血流逸点洒成美丽的蝴蝶状,一时感慨万千:这就是所谓的世家大族的荣誉所在。

    韩非轻轻的将之纳入怀中,去见自己的母亲。

    房中只剩甄姜一人在回味那妙不可言的快乐,碧玉破瓜,羞身赧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二十章 并州行(一)

    黄河主干与支流汾水交汇。

    虽然自古以来都是有着“南船北马”之说,但也要分地方,北方虽然没有水军,但是船只还是有的,就比如说黄河沿岸,大小的船只有很多,其中,大多以渔船为主,生活在黄河两岸的百姓,也多以打渔为生。

    也有富家子弟,乘船游览沿岸的景色,京都还在洛阳时,并州的官吏返乡,也大多是选择乘船逆流而上。

    一支庞大的船队,正缓缓的逆流而上。这支船队由三艘大船,十数艘小船组成,前后连绵数百米。

    没有打着什么旗号,但是穿上身穿皮甲,手持长矛,弓箭的士卒,足以震慑一般的水贼。

    当中一艘大船上,一个男子挎刀而立,迎着微微河风,长发飘舞,满身的英气。

    “主公,前方就是界良了。这一带听说是张杨与张燕在打仗,很是混乱,而且,常有水贼出没,其中不乏部众数百的大水贼,主公还是要小心为上。”这时,一着青杉的年轻男子来到这人身边,轻声提醒道。

    这艘船上,那挎刀男子,正是韩非,而这青年,却并不是郭嘉等人,乃是沮授之子,沮鹄。

    沮鹄年十八岁,还未成年,更不曾为官,因沮授看好韩非,遂将唯一的儿子求的袄了韩非的帐下,拜韩非为主公。沮授也认为,追随韩非,沮鹄能更好的得到成长。

    结婚后一个月,韩非不准备在拖延下去了。时间不待。

    记挂着水军的组建,韩非这一次,并没有从壶关入并州。虽然壶关为高顺攻陷了一次,可毕竟又弃掉了,如今还是在张杨的手中,真要走壶关的话,保不准会有什么麻烦出现,毕竟,张杨是袁绍的人。和他韩家父子很不对付。

    如此,韩非干脆的就选择了走水路,征集了冀州世家的三艘大船。小船数十,顺着黄河逆流而上,准备走汾水,到太原。随行的。除了沮鹄、典韦外。就是甘宁带领的八百健儿,将来水军的班底。

    如此,也能另甘宁熟悉下黄河的水。

    “吹号,命士卒们戒备吧。”韩非点了点头道。

    “诺。”沮鹄应了一声,走进了船舱,片刻后,一阵绵延的号角声响起,使得本来就很谨慎戒备的士卒们。更加的谨慎。

    听着号角声,韩非把目光投向了前方。在这滔滔河水的前方。有着他的目的地,太原。

    从冀州濮阳已经十日了,他们的船队还算顺利行进到了这里。再有一两日,就能到达太原,他计划中发迹的所在。

    太原郡,自丁原率军入京被杀后,就一直陷入了混乱之中,张杨、张燕,甚至连匈奴人都在此征战频繁,太原郡郡城,更是几经易手,如今,却是落在了张杨的手中,据说守将是死在虎牢关前吕布戟下的方悦的弟弟。

    ……

    “主公,且看前方!”

    正当韩非心中胡思乱想想着太原的时候,旁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韩非转头看了一眼,是一个士卒发出的声音。

    随即,又抬头看向前方。只见前方,一艘大船浮在江中,此船建造的很是豪华,比之韩非乘坐大船大了三倍不止,而且还不是兵船,一看就知道是某个家境富裕的人家建造,出门游玩的船。

    不过,此刻这支船似乎是遇到了一点点的麻烦。因为它的附近浮着数十艘小船,并且有喊杀声传来。

    “水贼!”

    韩非心中立刻出现这两个词,他虽然没有见过水贼在江河中劫掠,但却亲自剿灭过不少的水贼,在冀州剿匪那一阵,有不少匪寇欺北方没有水军,就做起了水贼,也被韩非顺手给剿灭了。他知道水贼出行劫掠,都是用这种快速的小船。快速的攻击,快速的逃逸,又加上传来的喊杀声,应该是水贼无疑了。

    不过,在并州,韩非还是两眼一摸黑,作为外来户,强龙不压地头蛇,不宜节外生枝。对着那艘大船的主人道了一声歉然,韩非下令士卒们驾驭船只从旁避开。

    但是前方却冷不妨的传出了一个声音,“汾水贼劫掠,闲杂人等死开!”

    不仅仅是如此,在韩非等人没有回答的情况下,对方的数十艘小船中,立刻分出了一半,悍然的袭向了韩非这支船队。

    就算是对方口出恶语,韩非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也不得不避让。不管怎么说,初来乍到的,还是不要树敌太多的好。但是对方显然没有给韩非做选择的权利。

    “迎上去,击溃他。”

    冷眼看着悍然袭向他们的数十艘船只,甘宁严重满是战意,无声的看向韩非。韩非点点头,冷声下令道。

    “诺!”

    一声嘹亮的应诺声后,甘宁娴熟的指挥着手下的健儿,士卒们快速的进了船舱,随后,一阵惊天动地的擂鼓声响起。

    类似的贼寇,死在韩非刀下的,不知几许,虽然怕麻烦,但却不代表韩非畏惧麻烦。

    娄超是纵横黄河水上众多水贼中势力较强的汾水贼的首领,身材短小,但很是精干,一双小眼精芒四射,很是凶悍。

    娄超做水贼也有十年了,仗着北方没有水军,这十年来,倒也混得是风声水起,并且队伍越拉越大,到今日已经有了五六百人。在并州境内的黄河一带,十余支水贼中,算是规模比较强大的了。

    娄超为人谨慎,很少出动劫掠。但是每次出动,选择的目标都很大。信奉的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早上的时候,有手下水贼禀报,说是一艘异常庞大的船只经过,似乎主人在乘船游玩。而且更加惊人的是这艘船的四周没有小船护航。虽然有护卫。但是应该少于百人。

    对于所谓的护卫,娄超根本不放在心上,这里是北方。不是江南。本来,娄超也是江南人,是长江上的一小贼,可是贼中间也是有竞争的,不幸的是,在争抢地盘中,他失败了。但幸运的是,他活了下来,为了避免仇人的追杀。他带着几十愿跟随他的兄弟,不远千里,来到了并州,又操起了以往的营生。

    见多了江南水军的厉害。北方的这些旱鸭子。又怎会被他看在眼里?这十年来,之所以能壮大如此,也正是因为他与手下兄弟们出众的水性以及水战能力。

    对于水贼来说,财富虽然重要,但是首选还是船只。一艘坚固,又庞大的船只,对于娄超来说有着不小的吸引力。

    虽然出门劫掠,大船没用。但是与其他水贼做斗争。大船的作用却很大。

    再加上一艘这么庞大的船只,里边的贵重物品应该也有一些。众多的诱惑让娄超选择了悍然出击。

    情况很是顺利,在他们出动的时候,这艘大船想要加快速度选择避开,但却快不过他们的小船,最终被他们的小船包围。

    在登船的作战中,虽然损失了不少的人马,但是他们还是登上了这艘船,在一场短暂的短兵相接后,迅速的消灭了穿上七八十个护卫。

    这些护卫,能乘船不晕船也就算不错了,和他们这些水上讨生活的比起来,差的太多太多。

    正当李烈打算清点收获的时候,却冷不防前方窜出了一支很庞大的船队,大船三艘,小船数十艘。似乎是正规的军队。

    但又没有挂上旗号,可能是商队吧。娄超心中一想,反正也干了一票,就顺手再干一票。

    在他看来,只要不是同行,在北方,没有不能出手的的船队!

    想到这里,娄超就随手吩咐了手下的一半水贼,前往截杀。按理说,对付商队,他们水贼有很大的优势,就算是对方护卫众多,拿下来也是手到擒来。

    放下心思后,娄超就转头去看战利品了。穿上的战利品很多,有一些贵重的金银物品,还有许多粮食。不过在娄超看来,最珍贵的算是十余个女人了。

    没错,女人。十几个皮肤白皙,相貌可人的北方女人。一阵心痒难耐,娄超立刻转身进了船舱。

    这艘船很大,是仿照了南方的楼船建造而成,所谓的船舱其实就是船楼,上下有三层。数十个房间。最底下的一个房间很大,可以看做是大厅。

    大厅内有主次位,一个主位,四个次位。主位后边放着一座屏风,脚下铺着草席,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香味。

    十余个女人跪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有之,脸色煞白的有之,旁边站着几个如狼似虎的水贼,手持短刀,满眼淫欲的看着这些女人。

    进了大厅后的娄超陶醉在这香味之中,这应该是贵族所用的熏香,是西域那边传过来的,价格昂贵。他们这些水贼是没资格享受的。

    本来的他,只是穷苦出身,也很善良,初为水贼之时,也是做一些抢财物而不抢人的勾当,可随着岁月的消磨,渐渐的堕落。在娄超看来,这辈子恐怕是脱不掉贼皮了,正常的生活,已是和他彻底的绝缘,更何况,过惯了水上面的讨生活,也回不到以前的岁月,如此,倒不如放纵自己。

    也就有了如今的娄超。

    不过香味再怎么舒爽,也不及女人舒爽啊……会儿,娄超把目光放在了前方。

    说是前方,其实他只是看着一个女人。这十余个女人中的一个。娄超做贼这么多年了,截杀了不少人,也抢了不少女人。其中不乏一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

    一眼就能看出,这十余个女人中,其他都是侍女,唯有当中的一个是夫人。

    看着眼前这个长相绝美,皮肤白皙,浑身上下带着动人的风韵,但却又身形修长,身材火爆的美妇人。

    娄超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淫欲,作为一个出身底层,整日过着刀口上舔血日子的水贼,有什么比玩一个贵族夫人更加让的刺激的呢?

    没错。他很仇视贵族!

    尤其是这个妇人有着南方女子的水灵,又有北方人的高大。在娄超眼中,就是一个胸大。屁股大能生养的女人……娄超心中的**瞬间就拔高到了顶点。

    娄超那浓烈的**,让那美妇似有所觉。当下眉头一皱,她身份尊崇,往日里谁也不敢这么看她。如今不仅遇到了水贼,而且这水贼还满脑子糨糊。

    “这位壮士纵横黄河,所为的也不过是钱财。”美妇镇定了一下神色,说道。顿了顿,又道:“若是壮士能放出消息,说我被劫。我家中必定以黄金赎回。”

    美妇家中的势力不可想象,但她也没有用言语威胁这水贼,深知水贼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物,若是一个不好。把自己搭进去。可就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娄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收起了淫欲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美妇,只见她神色镇定,没有一丝被劫掠的自觉。

    “哈哈哈,你到是很自觉。”

    娄超张口发出了一声大笑,笑过三声,娄超的脸色猛的一变,讥讽道:“不过。不要把我当做是刚出道的小贼!只要看着船,看这护卫。还有你这个美人儿,我就能猜出你家有多大的势力。把你被劫走的消息放出去,没准就会面临官军的围剿。”

    说着,李烈阴阴一笑道:“现在多好啊,劫了船还劫了你这个美人儿,只要率领部众往黄河上一躲,谁也找不到我。”

    美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这蠢货死到临头由不自知。要是她少了一根汗毛,就算是这黄河再大,也熬不过他夫家人的围剿。

    不过她心中恼怒,但是面上却没有显现出来。以这蠢货的脑袋,已经多说无益了,摆出威胁或冷笑的样子,只会死的更快。

    想着这帮水贼什么都做得出来,就算是以美妇冷静的性子也不由深深的打了个寒颤。

    “哈哈哈……美人这是认命了?这就对了……”娄超哈哈一笑,很高兴道,口中说着,还伸出了左手,想要摸摸这水灵的脸蛋。

    随着娄超的手接近,美妇的神色越来越冷,银牙暗咬,就要咬舌自尽,以免被这蠢货羞辱。

    但就在这时,大船猛的摇晃了一下,似乎是两艘船撞击了一下。

    猝不及防,娄超一下子载到在地,跟狗吃屎一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不过他的脸皮也很厚,骂骂咧咧道:“妈的,那帮兔崽子整日里干什么吃的,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

    心里还只认为是意外,根本不相信那些商船的战斗力会有多么的强悍。

    就算是军队,也没有这样的战斗力!

    “大首领,点子很硬,兄弟们被杀了大半。”直到一个中年男人神色惊慌的闯了进来,大声叫嚷道。

    “什么?!”

    娄超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了。他的贼众居然被杀了大半?!这根本不可能,就算是来一千个并州军族,娄超也有自信自己手下的这些人能够与之周旋,但是现在居然被一伙商船给杀了大半?!

    难道遇到的是军队?

    不对啊,军队也不应该……

    外边的擂鼓声,美妇当然听得见,但她见娄超先前神色自若,心中没报什么希望,但是现在听这二人的对话,居然有人杀败了水贼,美妇心中一喜,但却含而不露,并没有流露出来,只是淡定的看着前方。

    “走,随我出去看看。”娄超心中震惊之后,勉强镇定了下来,对着前来报讯的中年男子到了一声,立刻冲了出去。

    冲出了大厅后,娄超只觉得眼前一亮,待稍稍的适应了一下,看着四周情况,他只觉得脑中轰鸣之声不绝。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片刻……只是片刻吧……

    只见他们所立的大船四周到处都是小舟,有水贼自己的,但更多的是先前娄超认为是护卫商船的小舟,双方在互相厮杀,但几乎是一面倒的局面。那些没有打旗号,但是穿着皮甲,手持长矛、短刀的士卒,各个都很勇悍。

    最要命的是对方的三艘商船此时正展现出了悍然的姿态,其中两艘都是船头撞在了他们所立大船的腹部。

    刚才一阵剧烈的摇晃,肯定是和这个导致的。

    天啊,这是商队吗?!

    这恐怕比江南的水军还要彪悍一些吧……娄超直看得满口的干涩,看看那些士卒,不仅悍然,而且一个个彪壮的厉害,肌肉发达。

    随即,娄超的目光就落在离自己这边最近的一条船上,只见一看上去甚是年轻的人,身穿一身的皮甲,携弓带箭,身佩铃铛,头插鸟羽,手中挺着一口天龙霸风刀,横冲竖杀,更是无有一合一敌。

    “大……大首领,我们……我们该怎么办?”站在娄超旁边的中年男人此刻已经是一脸的苍白,惊恐道。

    要说他们在这一带也很是有名的,威名赫赫,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简直是让人不知所措。

    就是在江南时,也不曾见过!

    尤其那个使一口天龙霸风刀青年,更是全然没有半点的印象。

    也难怪,“锦帆贼”就是在长江上再是有名,那也是近些年才闯起的名号,而娄超一干人,却是在十年前就逃到了北方,逃到了并州,南方的事,不说全断去了联系也差不多多,又怎会听说过甘宁的名头?

    十年前,甘宁还是垂髫少年,年还不过十岁……(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并州行(二)

    甘宁很用心,甚至说,是在拼命。

    他不是目不识丁的人,相反,在他母亲的督促下,也读了不少的书,若不然也不会有与韩非初见的那一幕了。初到韩非的帐下,他渴望立功,展露自己的能力,只有这样,才能得到韩非更多的认可,得到更多的重用。

    甘宁骨子里也是骄傲的人,是个红脸的汉子,虽然韩非很重视于他,但是,同僚们却不那么看,甚至,会因为他的年纪而有所轻视。

    所以,他急切的需要一场战争,来彰显自己的能力。

    这一场的遭遇,韩非不愿,甘宁却是求之不得!

    只这一片刻的光景,就有四十多水贼死到了他的刀下,一口天龙霸风刀使的呼呼挂风,刀下,根本就没有一合之敌。一身皮甲,早已如鲜血中捞出的一般,顺着甲边褶皱,一滴滴的鲜血滴落,乍眼看上去,真好似地狱血海中走出的修罗。

    直看得韩非连连点头,不愧是能和张辽放对的甘兴霸!

    看得娄超混身颤抖,眼中,尽是无穷的恐惧。

    天啊,这是商队吗?这恐怕比江南的水军还要彪悍一些……看看那些士卒,不仅悍然,而且一个个彪壮的厉害,肌肉发达。

    “大首领,我们该怎么办?”站在娄超旁边的中年男人此刻已经是一脸的苍白,惊恐道。

    要说他们在这一带也很是有名的,威名赫赫。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简直是让人不知所措。

    其实娄超看到这种情况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逃走,虽然这样会威严扫地,但至少能留得命在不是。

    人老精马老滑。这么多年,早就使娄超变得比狐狸还狡猾三分。

    但是看着四周的情况,娄超迅速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兵败如山倒都不足以形容他们这一方。

    四周的水贼,正在锐减,看这架势,用不了多久。将一个都不剩!水贼的锐减,导致敌方的士卒越多,逃跑就越困难。

    水上。不比陆地。

    想到这里,脸上挤出一分笑容,娄超举拳对着三艘大船的方向,大声问候道:“敢问是哪位将军在此。可否与我一见?”

    此时鼓声震动。但是娄超的话还是清楚无比的传到了韩非的耳中。

    这是一个聪明人!

    韩非瞬时间就有了判断。站在船头,看着不断被士卒推下水,或是砍伤的水贼们,韩非就是一皱眉,不想节外生枝,但是这枝还是长出来了。

    反正也是想要积蓄实力,筹建水军,干脆连这股水贼也一并收服了。

    在北方。想要筹建水军,现招募兵丁的话。想要成军,怕是没五六年不可能成精锐,毕竟,招募兵员容易,可是要锻炼这些人的水战能力却是难上加难,甚至,比寻常的军队还要难,在北方,就是骑兵的组建,也要比水军容易许多。

    毕竟,是个人都可以骑马,但不代表每个人都能乘船!晕船,是水军要克服的第一件事;其次,要有一定的水性。虽然战斗多是发生在船上,但难免有落水的情况,不懂水性,意味着减员;第三才是战力的问题,成军要训练,这也是需要时间的。

    一连套下来,少说也要三两年,多则就是五六年,才能训练出一只可堪精锐的水军来。

    不建是不建的,要建,就要建最好的,最起码,也要能比肩江东的水军。

    这,是韩非的决心。

    若是在江南建水军,就没有这许多的麻烦了,先不说江南人是不是都会水,至少乘船不会晕。而且,江南水乡,以水为生的人太多太多了,兵源的问题很好解决,这样一来,剩下的也只有训练了。

    一年的光景,足以在江南拉起一支可堪一战的水军,但在北方却不行。

    不过,如果把兵源放在这些水贼的身上……

    称为水贼的,自然是水上讨生活,这水战的功夫虽然未必强,但至少识水,不晕船,而且,常年抢劫夺地盘什么的,都见过血腥,有一定的战场经验,这样的人,若能招降过来组建水军,甚至比在江南招寻常人练水军,还要快捷许多。

    一旦成军,就可上战场撕杀,毕竟是见过血腥,这一点最是难能可贵。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弊端,比如说贼性……

    可那又如何?

    曹操壮大的根本,还不是得了青州的黄巾贼!

    曹操可以,我韩非为什么就不行?!

    韩非这一会儿想了许多,这时,听到对面有人喊话,略一沉吟,韩非就对旁边的沮鹄吩咐道:“传我命令,靠过去!”

    “诺!”沮鹄点了点头,立刻命人把船靠过去。

    一声令下,韩非所在的大船缓缓的靠了过去。

    娄超的神色有些紧张,今日莽撞劫了一个将军的船队,若是这位将军好糊弄就罢了,若是不好糊弄,恐怕他这一百多斤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过当从对方船上走下来的几个人后,娄超心中立刻一喜,虽然几个人中有彪壮的令人发指,尤其是那个混身鲜血提着大刀的家伙见状也舍弃了杀戮,跟了过来,走动间铃铛声响,还跟着几个文士,但最璀璨的还是被众人簇拥在当中的一少年。

    不过娄超心中的璀璨却是与一般人认为的有些不同,虽然满脸英气,身姿挺拔,但却没有加冠,也就是不满二十,好糊弄啊。

    韩非今天并没有穿甲胄在身,随身带着的只有那把龙鳞宝刀,宽袖长杉,更像是文人多一些,虽然眼角眉梢带着英气,但俊朗的貌相与难以掩饰的稚气。很难让人生出堤防之心,毕竟,实在是太年轻了。

    “就是你想见我?”

    踏入了这艘大船后。韩非也一眼就注视到了为首的娄超,虽然娄超眼神闪躲,但是彪悍的气息却是迎面扑来,也算是亡命之徒。略是打量了一下,韩非微微一笑,问道。

    “正是小的。”娄超点头哈腰道。

    这一小动作落在韩非眼中,却是让他心中对娄超的评价大减。同为水贼。但是甘宁与这个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不怕死,身上更是有着冲天的豪气。如果水贼中也分豪杰,那么甘宁这样的存在就是其中豪杰。眼前这人只能算普通人。

    “你既然是开口见我,那就是求饶了,让你外边的人停手吧,全部束手就擒。”既然看不起。韩非也很干脆。当下也没给娄超面子,面色淡淡地说道。

    乱世之中,以实力说话。这家伙一言不发,就上来打劫他的船队。要不是甘宁手下这些人很是强大,今日两人所处的情况肯定已经互换了。

    若是在陆地上,就是水贼有五千人,韩非也未必就怕了,凭着胯下马。掌中戟,就是杀个三进三出韩非也有这个信心。但是在水上……

    韩非虽然会一点水,但对水战却是陌生的无比,真要是没有甘宁他们在,今天恐怕难讨得什么好处去。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甘宁投奔的及时。

    所以,娄超不值得同情。

    “这……”

    娄超面色当时就是一变,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富家子(在娄超看来是这样)看起来毛都没长齐,但是行事却一点也不含糊。本来他的意思是和解,但是在韩非的话之下却是成求饶。

    今日平白惹了一个拥有这么厉害军队,看上去又不含糊的将军,真是倒了血霉了,早知道这样,放他们过去就行了啊……

    心中后悔,胆怯,但是娄超好歹也是纵横黄河数年,逍遥快活。怎能束手就擒?

    怎么也得垂死挣扎一下!

    心中暗自下了决心,娄超脸上的表情猛的一变,微微弯曲的脊梁瞬间挺的比直,双目炯炯的看着韩非,举拳沉声道:“今日狭路相逢,虽然我方处在颓势,但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这位公子还需细细体会一下‘困兽之斗’这四个字。”

    此话明面上强横,但其实有求饶的味道了。

    要是一般人听了,没准还真会放过这个娄超了,毕竟是将军都会爱惜自己的士卒。但是韩非不同,他从前是专门挑贼人练兵的,再加上甘宁以前就是做同房勾当的,对对付水贼熟练的很。而且,这些水贼要说剿灭,也不是很难,如今已是面临了崩溃的边缘,只要再加一把劲,就会完全的溃败,最艰难的前面都过去了,难道还差这一哆嗦?再加上娄超没事来惹他,不乘机收下,简直是对不起自己。

    “给你三息时间,投降,还是死战。若是投降,我绕你不死;若选择死战,我这里手一挥,手下士卒先把你碎死万段。”韩非没时间跟这个人在扯皮,大手一挥,冷声道。

    一点不夸张,无论是甘宁还是他韩非本人,想杀娄超是话,虽然娄超的身边有人保护,但和虚设没什么两样,十几蟊贼,他们还不看在眼中。

    随着韩非的一句话,旁边的甘宁上前半步,手中天龙霸风刀横在胸前,鲜血的气味混合着杀气扑面而至。甘宁舔了舔嘴唇,看着娄超的脑袋有点跃跃欲试,那架势,巴不得娄超死抗到底似的。

    直看得娄超脖子直冒凉气,脚下不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刚才甘宁撕杀的那场面,他却是不敢忘记,一看到甘宁,真好象耗子见到了猫。

    迎面而来凌厉的气息,韩非虽然年纪不大,杀气也不曾泄出半分,但却挺拔如锋一般的气势,让娄超更加不敢妄动。

    三息的时间,又给予了娄超极大的压迫感,可以说一点也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比实力干不过人家,又忽悠不住韩非。

    “停手……凡是汾水贼的兄弟全部停手!”娄超紧握着拳头,大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嘴唇干裂。满脸的后悔。

    现在这块水域上,虽然韩非的人马占领了全面的上风,但是水贼中好勇斗狠的也不少。见已经被韩非的军队合围。立刻激起了心中的凶气,差不多就是困兽之斗了。不过,甘宁手下的这些人经验更是丰富,放缓了进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以保护自己为首要任务了。

    如此一来。只要撑过这一困兽之斗,那么,一鼓作气。再而衰,再而竭,等待这些水贼的,只有死路一条。

    正这时。娄超的命令传来。

    娄超的一句话。却让整个汾水贼的水贼们瞬间伤失了凶性,面面相视后,不少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甘宁手下的这些弟兄,似乎经多了这样的场面,一见这些水贼放下了兵器,没有了反抗,也不用等韩非、甘宁的命令,拥将上去。收缴了兵器。不过,水贼中也不乏真正的亡命之徒。在面临大首领投降局势的时候。跳进了黄河逃生的也不在少数。

    只可惜,他们今天遇到的是堂堂的“锦帆贼”!

    见有人要逃,韩非这边,几乎是尾随着,当即就有数十人跟着跳了下去,不多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河水为鲜血染红。看到这些,即便是在刀尖上讨生活的水贼们,也是不禁冷气连冒,无不庆幸自己选择了缴械投降。

    想逃走的,无一人落网,尽数被诛!

    娄超看得是瞠目结舌,他倒不是为手下人的死亡,而是因为这些敌人的水性!

    好高超的水性!

    甚至,比之自己,都不逊色。

    若是一个两个倒也罢了,可跳下去的这数十人,竟是一个个水性都高的不像话,一时间,娄超几以回到了江南水乡。

    四周的喊杀声已经渐渐停止,就算是不用眼睛看,也能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长叹了一口气,娄超也放下了手上的兵器,屈身对着韩非下跪道:“小的娄超,愿意跟随公子,还请公子饶命。”

    不得不说,娄超还算是识时务。

    最开始,他是以为这是一将军的部下,可等看到了韩非,只以为是一世家子,故也改了口,以公子相称。

    “绕你不死,下去安抚一下你的部众,等一下随着我的船队北上吧。”韩非没有嗜杀的爱好,一般别人主动求饶,都是能放过就放过,也是一条人命,多少也能增加实力。

    更何况韩非本就存了招揽之心。

    至于这些人的贼性……

    韩非才不会为了这个去劳心劳力,他准备将这些人,交给“锦帆贼”出身的甘宁去敲打,相信甘宁不会让他失望才对。

    至于这个小子会不会在将来的战场上反水……呵呵,韩非可是知道,甘宁可不是眼睛里能揉进沙子的主。

    “谢公子!”

    娄超与他身边的中年男子都是大喜,不住的向韩非行礼道。

    不过,就在这时船舱的那边猛的传出了一身闷哼声,有一个如同霹雳一般轰鸣不绝的声音响了起来,“哼,大首领你疯了,好好的水贼不做,居然投降一个世家子?”

    刚刚才保住了命,却来了个搅局的,娄超心中怎么能不恼怒,要是有那么一丝的机会,老子能放着水贼不做,去投降一个世家子做家奴吗?

    你们是他妈的没看到这伙人的彪悍才这么说的。

    娄超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了这个人是谁了,就是刚才他留在大厅内,负责看守的一个水贼头目。也是他的心腹,没想到现在却反水了。

    娄超豁然转头,只见蒋大义一手拉着那美妇的手臂,一手持着短刀,短刀架在美妇的脖子上,身后还跟着几个钢刀染血,皆是凶悍四射的水贼。

    “蒋大义,你疯了,还不快放下兵器。”娄超眼中冒着凶光,咆哮道。

    好不容易才保住一条小命,娄超可不想再出什么意外。

    “放下兵器?你当我是你啊,傻乎乎的投降一个世家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世家都是些什么样的家伙,你看到过投降后真正能活命的吗?哼,好好的水贼不做,却去做一家奴,我蒋大义是眼瞎了,竟跟了你这么一首领!”蒋大义冷笑一声,讥讽道。

    娄超脸色一惭。

    不过,若有一线的可能,他也不会走上这一步,怪只怪自己眼瞎,没把招子放亮,忍了这么一个不该惹的存在。虽然不甘,但是也要看局势啊,现在反抗是死,不反抗还有一线生机。

    “蒋大义,我命令你——放下刀。”娄超沉声喝道,虽然在韩非这股绝对的力量面前,娄超像是一个软脚虾,但是在一众水贼面前,他娄超却还是那个贼首,说话的时候,蕴含着一股威严。

    这是十年来,日积月累下来的积威。

    看着这一幕,韩非也是轻轻点点头,这叫娄超的,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死也不放!”

    但是面前这个叫蒋大义的已经是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冷声道了一句,就把目光转向了韩非。“你是并州的世家小子吧?看到我手中的这人没有?实话告诉你,这人绝对是并州达官显贵的夫人,要是实相点的话,就空出一条船让我们走,若是不实相,我就动手杀了她。事后,你肯定没好下场!”

    这人倒是颇有胆色,确切的说,就是一亡命徒。(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并州行(三)

    蒋大义倒是句句的威胁,双目一顺不瞬的看着韩非,狠戾异常。他的分析也很正确,若韩非真是并州的世家子弟,那么,就不可能没有顾及。蒋大义看得出,这美妇绝对是并州达官显贵的夫人,真要是因为韩非的不放过而身死,那么,为这美妇的夫家知道,韩非日后也别想好过了。

    可是,他错打了算盘,韩非一不是吃威胁的主,二来,他不是并州人!

    “呵呵,胆敢放言威胁我的人,这天下还真不多,如今,你还是第一个,”韩非平淡的笑着,如二月的春风一般,这时,目光也落在被劫持的美妇身上。绝美的容貌,与凹凸有致的身子都尚在其次,那锋利的短刀架在这美妇人白皙的颈项上,刀刃上的寒芒与她白皙的颈项互相辉映,构成了一种难言的诱惑力。

    还有这美妇,即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没有露出惊慌的摸样,依旧闪烁着一股贵妇人的贵气。单就这一点,韩非就相信了这水贼说的话。这一定是某个达官显贵的正室夫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达官显贵,夫家应该是并州的某个顶级士族。

    只是,他想遍了所有他所知道的人,如这美妇这般年轻年纪上下的官员,还真就没有一个能对的上号的。

    这美妇人的夫家又是哪个?

    心里想着,韩非嘴中的话声,却是骤然变冷,“说起来,我完全可以将你们全部杀死。呵呵,这样一来,即便是后来有人追求起来。我也可以说赶到的晚了一点,没来得及解救,只能杀了你们给这位夫人报仇。”

    话虽不对,但是直听得蒋大义身子不由得就是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他终于着,对面的这年轻人,是个狠茬!

    比他蒋大义要狠得多的多!至少,面对如此美人。自己做不到这般的无动于衷,更不可能不顾虑到美妇人身后的势力。

    同时,也看得出。韩非根本就不惧所谓的并州达官显贵!

    “刚才我给了你们首领两个选择,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放下手中钢刀投降,二是我本将军当场格杀!”韩非丝毫不为之所动。冷声道。说话的时候。韩非把右手别再了背后,做了某个手势,一个士卒看见之后,二话不说,立刻跳回了他们自己的船只。

    片刻后,那士卒领着十余个弓箭手,架起了强弓,闪烁着幽光的箭矢。直指蒋大义。

    不带任何退缩的话,以及那更直接的十几个弓箭手。让那个蒋大义心下骇然。

    闪烁着寒光的箭尖,直令他寒光发炸。

    其实蒋大义的威胁,又何尝不是出自对韩非的畏惧,害怕韩非事后杀了他们。所以,才在娄超发出投降声音的时候,兄弟几个凑到一起一合计,立刻架起了这美妇,想要与韩非讨价还价。但没想到刘封根本不在意他们的威胁,蒋大义心中立刻没了主意,眼神中带上了一丝的闪躲。

    韩非的话,与他的作为。不仅让蒋大义等人骇然,始终保持镇定的美妇人,瞳孔为之一缩,骇然之色一闪而逝。

    她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男人居然这般有魄力,心狠如刀刃。

    不过,美妇人也是见惯了场面的人,眼前的情况抛开她本身的安全来说,韩非的果决,她是很赞赏的。

    看上去,倒像是一领兵的将军。对了……

    这么一想,美妇人才注意到,韩非刚才,确实是有一声是在自称为将军,难道说,这年轻的不像话的少年,竟真是一将军不成?

    说观人,美妇人也很自负的,韩非浑身上下没有丝毫草莽气息,再加上不俗的容貌,以及只出现在世家人身上的淡淡涵养,让她很自然的猜测韩非是士族子弟。

    可如韩非猜不出她的夫家为谁一般,她也猜不出韩非的准确出身。

    正准备好好想一想,大汉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年轻的将军,旁边蒋大义粗鲁的举动,让美妇人不得不收回了审视的目光。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她?”只见蒋大义神色激动,握刀的手有些颤抖,对着韩非大声吼道。

    不过,这一声大吼,在韩非的耳中,更多的却是含着恐惧,只是维持了表面上的强大而已。说白了,就是一亡命徒走到了生命最后的关头,在声嘶力竭罢了,类似的场面,别说亲身经理了,就算是看,韩非也看过许多。

    穿越过来之前,类似的电影、电视剧,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看得韩非都有点感觉腻歪了。

    “我只重复一遍,是投降,还是死战?”韩非丝毫不为所动,只冷冷的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如果要杀,请随便,别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

    “你!”

    蒋大义真没想到,韩非竟是冷硬至此,闻言手更加的颤抖了,稍不留神,就微微用力了一下。

    美妇人只觉得颈项处一冷,随即一丝疼痛传来。不过,生性冷静的她还是没有丝毫的举动,没有一点生为人质的自觉。

    不过,韩非看着美妇人脖子上添了一丝红线,心下却是一紧,虽然他痛恨别人的威胁,但是也不想让这美妇人命丧眼前。

    如世上人眼中的韩非一般,韩非好打抱不平,在韩非想来,先别管这美妇人的夫家是谁,就眼前来说,这美妇人是无辜的,是一条鲜活的人命,这就够了。

    从最开始,韩非就没打算放弃这美妇人的性命。

    还有一条原因,他未来的计划,入主并州是最主要的一环,这美妇人的身份,看上去相当的不简单,要是死了。说不得会对他入主并州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虽然有韩非先前对蒋大义的说辞,但君何不曾见城门失火?

    心中虽是一紧,但韩非的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冷硬。甚至,眼中因蒋大义手上的颤抖装出一副看戏的表情,冷着声音,说道:“我乃是冀州牧韩馥之子,大汉龙骧将军,姓韩名非,字学远。在你们眼中。这位夫人的家世或许是谣不可及,但在我韩非的眼中……呵呵,一国的丞相董卓老贼我尚切不怕。名震天下的九原吕布还是我手下的败将,就凭你们这些小小的蟊贼,居然还敢威胁我?你叫蒋大义是吧?实话说吧,你打错了算盘!”

    虽然。这年代的人不知道“算盘”为何物。但并不难理解韩非话中的意思。

    韩非既是在解释,那意思,我都不是并州的人,而且,连如今天下权势最重最厉害的两个人我韩非都不怕,你们打这样的主意,岂不是打错了!同时,托出身份。也是想要借此击溃贼人的心里防线,等待如昙花一现的机会。

    一句话。所有的人表情全都变了。

    一众水贼,全傻了眼了,眼中全是韩非,耳中,则是韩非刚才是话在不断的回响:我乃是冀州牧韩馥之子,大汉龙骧将军,姓韩名非,字学远……

    娄超也傻眼了。

    他万没想到,今天碰上的茬子竟然是最近一年内风头最盛的韩非!

    紧接着一想,这次败的不冤!

    那可是韩非啊,就连鼎鼎大名的吕布都败在了他的手上,董卓也要头疼的人物,比起来,我娄超又算什么人物?能败在这样的人手上,不冤!

    随之,娄超又兴奋了起来。

    他投降了,岂不是说以后他就在韩非的帐下效力了?如果,如果顺利的话……

    还是那句话,但有一线的出路,哪个又愿**为贼呢?

    娄超也不例外。

    想到以后美好的前景,娄超激动的身子都轻微的颤抖了起来。

    机遇啊!

    一时间,娄超真好似被天上掉下的大大的馅饼给砸中,砸的晕呼呼的……

    美妇人也是眸子中异彩连连。

    原来是他!

    我怎么就忘了这一出色的人物?是了,想遍朝野上下,如今,最是年轻的将军,也就一位,就是大汉的龙骧将军,韩非韩学远!

    以前,只是听说,不曾见面,想不到,今日一见,竟是这等英雄人物……

    蒋大义中的骇然再也掩饰不住,瞬间取代了凶悍,他身边的几个同伴也是一瞬间失神。韩非的名头实在是太响了,平时没事的时候,他们还经常的谈起,蒋大义还曾笑着说过:你我幸亏不是在冀州,若不然,哪还有你我等人的命在……

    任他怎么想,也没想到,韩非竟真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心中的恐惧,使他持刀的手顿感无力,不由得就是微微的离开了雪白的玉颈。

    “动手!”

    韩非眼中的果决一闪而誓,他苦苦等待的,可不就是这一线的机会!

    什么?!

    包括蒋大义在内,听见韩非瞬间喊出的“动手”二字,雷霆一般的声音炸响在耳边,登时都懵了,一时间手中的短刀不稳,也没有反应过来。

    只见韩非的左手猛地一抬,耳中就听“嘎巴”“嗖嗖嗖”一连串的轻响,三点寒光分别射向蒋大义以及他身边的两个水贼的咽喉,同时,垫步拧身,右手在腰间一拽,龙鳞宝刀出鞘,真好比凭空打了一道厉闪,所有人,无不是眼前一亮,短暂失明。

    打出的,正是三支袖箭!

    韩非知道自己的武艺算不上有多高,在没有高人的指点情况下,更不知道能练到一个什么样的境况,是以,他在暗器方面下足了苦功,金镖、袖箭、石头子,他身上的零碎实在是太多了,几乎是指哪打哪,误差绝对不会超过一厘米!

    刹时,三支袖箭分别钉在了蒋大义以及他身边的两名水贼的咽喉上,正这时,“嗖嗖嗖”破空声不绝,十余支箭支飞射而来,“噗噗噗”飞快的速度,让那铁质的箭头,很顺利的就插入了这些水贼的胸腔。

    蒋大义眼中满是骇然与绝望。当时就想死前再拉上一垫背的,却是为时已晚,想使劲。浑身的力气却提不起分毫,平时使得最是顺手不过的短刀,此刻,真好比泰山一般沉重。

    这时,韩非合刀扑到了近前,抬手就是几刀,刹那间。血光四射,被箭支、袖箭夺去了大半条命的贼人,无不是被一刀拦成了两断。鲜血,将距离最近的韩非与那美妇人溅满了全身上下,一时间,两人和甘宁比起来。也不差分毫。

    甘宁也到了。天龙霸风刀大开大阖,很快,胆敢反抗的水贼,尽数被诛杀干净。

    本来这场小场面厮杀,尽显了韩非的果决,以及城府。

    但是韩非心中却没有一点的得意,甚至还有一些尴尬。因为那好死不死的箭矢,有一支插在了那美妇人的肩膀上。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射的。韩非明明下的是让手下兵丁对付其余的水贼,蒋大义由他来对付。如今的情况,可能只有两个,一个就是有人好心办了坏事,再一就是,射这箭的家伙,准头实在是太差……

    “哼……”

    只听一声骄哼,美妇人在那些水贼倒地的时候,也捂着肩膀,差点跌倒在地。

    虽然强自站立着,但是脸色煞白,冷汗不住的往下滴着,那娇弱的神色,让美妇人一扫先前高高在上的贵气,惹人怜惜。

    再是怎么见过世面,也不过是温室中的花朵。

    “咳,来人,为夫人拔出箭矢,治疗伤势。”韩非尴尬一笑,挥手道。

    虽然这一箭不是韩非所射,但终归是他的属下。

    “诺!”

    一声应诺,随军而来的医者,立刻提着一个木箱子,来到了美妇人的身边,打算拔出箭矢,为美妇人包扎伤口。

    “等等!”

    但是就在这医者的双手快要触及到美妇人香肩的时候,美妇忍着痛叫了一声,随即,抬起头看向韩非,声音宛若黄莺啼谷,道:“还是……你来吧……”

    “我?”韩非愣了愣,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摇了摇头,道:“可是……我不太会。”

    这一次,韩非倒是说了谎话,说起这处理外伤来,韩非的手法还真就未必逊色任何一个医者,甚至有着后世带来的一些经验,尤有过之。当然了,也只是外伤而已,其他的他就不行了。

    之所以谎言拒绝,是他看出这美妇人家世不简单,不想牵扯上太多。

    当下,韩非眉头轻皱,“不要挑三拣四了,赶紧拔出箭矢,包扎一下,以免染上疾病。”

    却是看出来了,美妇在医者双手快要触及她的时候,眼中不悦一闪而逝。

    话说,这随军的医者是韩非要求跟来的,乃是张仲景的一个徒弟,虽然是徒弟,但年纪却一点不比张仲景小,甚至还大上几岁,是个很稳重的人,对于创伤等伤害都很在行,但是长相却真的很让人不敢恭维,大老爷们受伤了,让他来治疗也不算什么。但是让她一个女子,确实是有些……

    而且,韩非现在才想起眼前这人是女子,等一下拔出箭矢后,还要宽衣解带,为她包扎,让一个男人来,委实也是为难她了。

    想到这里,韩非又道:“找个侍女过来吧。”

    ]“这个……主公啊,一般的侍女,见到这场面吓都吓个好歹了,更惶论拔出箭矢的力气?更何况还要包扎了。”那医者也很尴尬,但却还是出声提醒道。

    “要不,要不夫人你就先委屈一下,让我这医者来为你包扎一下吧。”韩非轻声劝说道,要不是他的人射中了她,韩非这会儿还懒得管她。这一时,他心中埋怨死了那个为他找麻烦的家伙。

    但是美妇虽然已经疼的冷汗盈盈而下了,但是却倔强的咬着嘴唇,没有回话。其实她也是有苦难言,她并不是厌恶这医者的长相,而是忍受不了医者的那一双手,又黑,又干瘦,还满手的伤口。一想到这样的手,触碰到她,这种感觉可能比死都难受。

    也难怪,这医者随着张仲景整日抓药熬药的,忙得不可开交,这一双手要是能好了才怪呢。

    见这美妇神色坚决,刘封心中倒是有些佩服了。因为他看出来,这美妇的神色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不怕死。

    不像一般肤浅的女人,一方讨厌这医者的长相,一方面又恐惧死亡。

    “我不是此道高手,等一下可别喊疼。”韩非眼中无奈之色一闪而逝,道。

    “随我来。”美妇没有一点的畏惧,点了点头,手还捂着肩膀,摇摇晃晃的朝着船楼走去。

    这女子,不简单呐!

    韩非心中感慨了一句,回头对沮鹄吩咐了一声,“找个侍女过来,顺便的把这里打扫一下,把尸体都给收拾起来,江河里的浮尸也都给打捞上来。”

    随即看了眼尴尬的站在一边的医者,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他手中拿过药箱,跟了进去。

    好不果决的将军!那美人儿这般的美貌,射杀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韩非走后,娄超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要知道,他刚才可是憋了一口长气的。韩非不受威胁,冒着射杀了人质的威胁果决射杀了蒋大义等人的时候,他一边胆寒,一边又庆幸。

    他又哪里知道韩非早有的准备,如果不是那一箭出现意外,完全可以是完美的收观。只是,若没有这一箭,又怎会有后来之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并州行(四)

    “还不跟上?”忽然,旁边甘宁冷冷的道了一声。

    “诺,诺……”娄超一个激灵,不住的点着头。他最怕是是韩非,其次就是这个好象血里捞出来的甘宁。当下,忙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帮助甘宁等人安抚汾水贼众。

    娄超如何庆幸暂且不提。

    大厅内,却很是惨烈,那十几个侍女,无一不是倒在血泊之中。刚才蒋大义等人想要用美妇威胁韩非,但又嫌其他女人麻烦,人手也不是很足,于是一狠心,全部杀了。

    如果真是人质多一点,就是韩非想救,也麻烦了一点……

    这其中,还有跟随了美妇十几年的贴身侍女。走过的时候,美妇不由停顿了一下,眼中黯然一闪而逝。

    后来跟进来的韩非见此,眼中也寒芒一闪而逝,心中对蒋大义等人道了一声死有余辜。

    美妇在大厅停顿了一下,就从大厅左边的一处小门走了进去。韩非犹豫了下,紧步跟上。

    从小门穿过后,是一处房间,看模样是一间卧室。有床,有梳妆台,甚至还有浴室,刘封微微扫了一眼。

    “动手吧。”

    这时,美妇人已经躺在了床上,见韩非在打量她的卧房,羞恼之色一闪而逝,但一想到等一下,眼前这个男人还要为她宽衣。心中立刻被无奈取代,轻声道。

    “……”

    韩非无声的点点头,事到如今。退缩显然是不可能了。

    走到了床边,韩非把药箱放在了身旁,自己跪坐了下来。看了眼美妇肩膀上的箭矢。随即打开了箱子,从中找出了一把剪刀。

    “夫人,韩某得罪了。”

    韩非沉声道了一声,很是干净利落的拿起了剪刀,先是把箭矢剪断,随即,剪刀飞快。把伤口附近的衣裳,给剪了下来,其中包括左边的袖子。

    当袖子被拿下来的时候。一阵白光闪过,一支白嫩如凝脂一般的玉臂出现在了韩非的眼中。玉臂往上,露出了一半的香肩,除了还在往外流淌的鲜血以外。一段连着肚兜边缘的红线清晰可见。再往左边。则是随着美妇呼吸,一起一伏的饱满酥胸。端是秀色可餐。

    韩非当然能不是登徒子,只是一扫而过,就把目光投向了伤口。顿时皱起了眉头,箭矢几乎已经完全入肉了,等一下拔出来的时候,没准会冒出大量的鲜血,更何况还不知道伤没伤到骨头。若是伤了骨头,他可是没办法解决的。

    “夫人。真的不让医者过来看看?”刘封不由说了一句,随即又补充道:“所谓医者父母之心,何必计较他的长相?”

    “我当然知道医者,乃活人命之人,怎么会厌恶他?只是……只是他那双手,实在是太不堪入目了。”本来美妇人已经闭起了双目,等待韩非动手的。听见韩非的话,不由睁开了双目,无奈道。随即,目光流转,讥声道:“刚才也没见怎么你怜香惜玉。”

    一想起刚才十余支箭矢向她飞来,绕是美妇人性子冷静,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话语是充满了讥讽,但是在韩非听来,却满是让他动手的意思。再加上自己这有点理亏,韩非也就只能由她任性了。

    “忍着点。”

    韩非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温柔一下,手本来应该按着伤者的胸口,但是韩非稍微的移动了一下,尽量的远离了美妇那饱满的左胸。

    按了下去,在触及的瞬间,韩非只觉得美妇身子微微一抖,但他的注意力却没有集中在这里,脸色很严肃的握住了被剪断的箭矢。

    随即,果断的拔了出来。

    “恩哼!”

    所谓肌肤相亲,其实刚才韩非虽然远离了她的胸口,但手指却还是微微的按了上去,美妇身子一抖的同时,脸色立刻出现了一丝酡红。但是韩非果断的拔出了箭矢,让她的脸色瞬间就煞白,发出了一声闷哼,注意力瞬时被转移到了他处。

    韩非没空理她,在旁边的药箱中找出一小瓶被他冠名为“刺客”的美酒。取酒,自然是为了消毒,这年代还没有消毒的理念,不过在韩非与张仲景讨论之后,张仲景对消毒一说也很重视,如今韩非的军中,多配置了一些酒,以作消毒之用。

    韩非娴熟的为美妇人消了毒,然后,在药箱中又找出了张仲景亲手配制的伤药,用一个竹筒装着。好在韩非岁张仲景也熟悉了,了解他的习惯,而这医者是张仲景的徒弟,习惯也有传承,要不然,这时还真是手忙脚乱。打开竹筒,将里面的药粉均匀的撒在美妇人的伤口上。张仲景亲手配制的创伤药药效很好,这一点,早在韩非的军中有过了证明,只见药粉撒在伤口上,很快,伤口就不再流血。

    但是也很刺激,无论是前面的消毒,还是这一刻的上药,火辣辣的疼痛让让美妇人浑身抽搐,脸色更是白的让人怜惜。

    对于此,韩非也没奈何,毕竟,这时没有麻醉剂。

    这时,从外边走进来了一个侍女,正是平日里伺候韩非的欧蝶儿。欧蝶儿手中端着一盆子水,以及毛巾。

    “蝶儿,过来为这位夫人擦拭血迹。”韩非吩咐了一句,随即站起了身体。

    “是!”

    欧蝶儿乖巧的应了一声,捧着水盆,打湿了毛巾,为美妇擦拭血迹。

    这会儿剧烈的疼痛已经过去了,美妇的身子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但是脸上的汗水,却是很多。欧蝶儿为擦拭了血迹以后,顺手为美妇擦拭了一下脸颊。

    欧蝶儿做完以后,韩非命她在旁边伺候,随即又跪坐了下来。从木箱中,拿出了一些带子,准备为美妇包扎。

    只是又遇到了一个困难。这肩膀上包扎伤口实在是困难,必须要从腋下穿过,然后环绕一圈。

    “夫人,韩某得罪了。”

    韩非歉然的道了一声,先是轻轻的抬起了美妇的身子,让她坐好,随即又为她抬起了手臂。指尖环过,却是光滑无比。伤口基本上已经处理完毕了,韩非紧绷的心。已经松懈了开来,如此一来,就留意起了指尖的触感,那光滑柔软。让韩非微微一顿。

    这一顿。却是让美妇苍白的脸上,顿时升起了两团红晕,但是一双眸子中却满是恼怒之色。

    “快些。”美妇人忍不住道了一声。

    只是稍微顿了顿,这女人还真是敏感。韩非的脸皮还没有厚到占一个不相识妇人的便宜,只是稍微有些失神,现在被美妇说了一句。立刻就收回了心神,开始了包扎。

    只是包扎必须要严谨,绕了三四圈。不占便宜也不行。但是这次韩非如果没有必要的停顿。就绝对不会念着美妇如玉的肌肤。

    美妇也感觉得到,脸上红晕越来越红的同时。眸子中的羞恼却是悄悄的散去了一些。

    终于还是包扎好了。当韩非把绷带顺手打了个蝴蝶节,随即用剪刀剪断之后。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这个片刻的时间,不仅要包扎,还要小心谨慎,免得让人误会,这手比上阵杀人都还要酸上几许。

    “为夫人更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韩非立刻对欧蝶儿下令,随即麻利的把工具们装回了药箱,抬脚就往外走去。

    “谢谢你救了我。”背后响起了一个稍微有些虚弱的声音。

    “不用谢我,反倒是让你受了不少冤枉罪。”韩非苦笑了一声,回头道。

    “还有,”那美妇人沉吟了一声,有些调侃的看向韩非,道:“你的手法很是老练,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不擅此道之人。”

    言外之意,你刚才说谎了。

    韩非面色微微一红,不过,却没因此而感到有所难堪。

    “谢谢你。”不等韩非说什么,美妇人又道。

    要不是韩非,她不仅性命难保,名节恐怕也毁于一旦。她性命难保也没关系,但是她的死,必定会引起一系列的变化,她娘家恐怕不是一落千丈,也会受不小的打击。

    “其实,这次让你一个将军,给我包扎伤口。真的是我,是我……嗯,谢谢你。”本来想说“骄横”二字,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待在闺中的闺女了,美妇不由止口,只再次说了一声谢谢。

    其实,这也是女子的通病,所谓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女人看男人也是一样的,那医者难看的相貌,以及一双干瘦,乌黑,满是伤口的手。与韩非英武的面貌相比,谁都会骄横一下,选择让韩非来为她包扎伤口的。

    更何况,自古以来,都有一个定律,那就是美女爱英雄,而当今世上,如果说韩非自说不是英雄,那将再无有敢称英雄者。

    美妇人自有三分的迷醉。

    “不客气……夫人好生将歇吧,这药,乃我麾下名医所配,如此创伤,三五日就可好转,用不上半月,一切恢复如旧,夫人不必担心。”说了一声,韩非再不愿在这房间内待下去,告了一声辞,一转身就走了出去。

    韩非走后,美妇站起了身子,对着欧蝶儿,指着一边的柜子,客气的道:“蝶儿姑娘是吧?那边有些换洗的衣服,还请麻烦帮我拿来。”

    她是聪明人,又怎会看不出,这叫欧蝶儿的侍女很不一般,在韩非的面前,似是很有地位的那一种。如此,自然不好随意支使。

    “夫人客气了。”欧蝶儿落落大方的应了一声,转身从美妇人所指的柜子中拿出了一件绿色的衣裳。这衣裳握在手上绵软厚实,非是一般小户人家能穿的衣服。

    不过,欧蝶儿也是韩非身边伺候的,虽然是小户人家出身,却是大户人家的侍女,很自然的把衣服放在了旁边,随即开始为美妇宽衣解带。

    当最后亵衣解开以后,一具诱人至及的身子暴漏在了空气之中。

    被大红色肚兜包裹,那呼之欲出的雄伟。粉嫩的雪背,以及平坦细嫩的小腰,尽显女子之美。

    不过可惜。这美丽还是被包裹在房间内,欧蝶儿也是女人,美貌并不比美妇人逊色什么,对于这一却无从所知,只是麻利的开始为美妇穿衣,很快就严严实实的包裹住了这具绝美的躯体。

    当欧蝶儿为美妇系好腰带的时候,这宽衣解带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欧蝶儿这就打算告退。

    “你们家将军很不错。”美妇人突然说道。

    “啊?”

    欧蝶儿一愣,有点发懵。

    “好了,谢谢你的帮忙……还有。替我说声,谢谢你家将军。”美妇人说完,让欧蝶儿下去了。

    “还真是一个坐怀不乱的英武少年郎呢……”

    坐在梳妆台前,美妇人纤手抚摩着自己的容颜。目光有些痴了……

    当韩非处理好美妇人的伤口走了出去后。外边已经大不相同了。

    大厅内那十几个侍女的已经被带走了,连地上的血迹都已经擦洗了干净。出了大厅后,韩非来到了船头,眺目望去,只见浮在四周的小舟,正在打捞着河水中的尸体,往河边运去。

    这场战争,从场面上看。韩非是大胜了,压倒性的胜利。但是却还是损失了一些人马。这从河中尸体中,带着皮甲的身影中就可以看出来。士卒们的尸体,也会一样被处理,带到河边被掩埋掉。

    战争就是如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虽然水贼战力一般,但正面交锋,想不付出一点代价,那太想当然了。

    到底还是节外生枝了,损失了本来可以不用损失的人手。

    叹了一口气,韩非如此想着。

    不过一想到他可以收编一支人数达到数百人的水贼,韩非又不由的振奋了一下。总算是没有亏本啊……对,不能做亏本的买卖,自己的本钱毕竟还不是很充足啊,曹操可以经过赤壁之败,他韩非现在,每一场的失败,都可能是伤筋动骨,说到底,还是没有足够的底气。

    韩非站立了片刻,甘宁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主公,伤亡已经统计了,我方共有五人阵亡,三十人受伤……”说着,甘宁顿了顿,又道:“水贼那边活下来的有二百八十一人,且大多都是伤患。”

    阵亡只有五人。

    这个人数,让韩非大喜。他麾下能够称得上是水军士卒也才八百人,还都是甘宁带来的,每一个都是很宝贵的,一场上千人的厮杀,只阵亡五人,实在值得庆幸。同时,韩非也看出,甘宁水战方面的厉害。

    “伤者要小心照料,包括那些水贼。”大喜之后,韩非想起这个时代,伤者也是很麻烦的,随时都会丧命的危险,而甘宁才到他帐下不久,有很多不是很清楚,不由地叮嘱道。

    顿了顿,韩非双手按在了甘宁的肩膀上,“兴霸,这一战,你让我看到了你水战的能力,加油吧,我很看好你!”

    这时候的甘宁,还不是吴国时纵横无敌的甘兴霸,比起那一时刻,这时的甘宁还显得很是青涩,不过,韩非相信,在自己的帐下,甘宁会成长到历史的那一步,甚至,更强!

    “是,主公!末将定不负主公厚望!”甘宁眼中闪过一丝的兴奋,他先前的拼命,要的何尝不是一份认可?随即,应诺之后,抱拳一下,就疾步离开了,二百多近三百人的投降,他还有不少的事要去忙。

    当一切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甘宁、沮鹄以及娄超都来到了韩非的身边,其他人则负责警戒,并没有参与收尾的工作。

    “主公,都已经处理妥当了。”甘宁三人来到韩非身边后,拜道。就算是娄超也是双手抱拳,像模像样的。

    “呵呵,子昭他总是喊着没有仗打,这一次有仗打,他却先痿了,这一刻,恐怕还是捶船板吧?”点了点头,猛地又想起身边似乎少了个身影,韩非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次,典韦也有跟来,不过,他倒是一个彻底的旱鸭子,一点的水性也不懂,上了传就大吐特吐,这几天下来,都瘦了好几斤,如今,正躺在大船的船舱中,别说参加战斗了,现在的他,就是连提双戟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好在他底子厚,用不上几天也就到了陆地,又有医者的照料,韩非倒不担心什么。

    “呵呵,刚才末将见到了典将军,如主公所说,肠子都悔青了。”甘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只不过,一身的鲜血,露出雪白的牙齿,这一幕,落在旁边的娄超眼中,这家伙不由得就是又一激灵。

    “但愿他能尽快的适应水上吧……”韩非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落在了娄超的身上。

    面对韩非的目光,娄超赶紧低下了头,以示恭敬。与此同时,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先前,他还能保持镇定,那是因为他不知道韩非的真正身份,直以为是一个世家子弟,可当听说韩非就是那个战胜了吕布的存在,娄超再也不能保持一点的镇定。

    吕布,在并州的名头实在是太响了,以至于,听了吕布的名字,足以让贼人望风而逃!而韩非,胜了吕布,其名在并州如何,自不必多说。

    当真能止小儿夜啼!(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王家郭氏(一)

    是时候了啊,是时候了,是决定他命运的时候,若是韩非一个不善,他就是头断在此。若是韩非信守前言,他就能活得一命……

    一切,全凭韩非的意愿。

    事到如今,娄超别无选择,一点选择的余地也没有!

    “既然你投奔于我,我就不会亏待你,暂且任你为都伯,掌管五十人,就在本将军的水军中听事。不过,有一句话我先说在前头,我军中纪律森严,若是不守军纪则重罚,若战不前,则杀无赦,你要谨记。”越到最后,韩非的语音就越显得声色俱厉。

    规矩立在前头,来日也好下手。反正韩非的军队,要的是士卒,不是懦夫。

    至于娄超滑头……又有哪个老兵不是兵油子呢?

    韩非这声色俱厉的话语声,落在娄超的心中,跟蜜糖似的,甜的吓人。这就代表,这位新主子是个信守诺言的,说不杀俘,那就就不杀俘啊!

    他的命保住了。

    “若有一线希望,小的也不愿**为贼,今既是主公给了小的一机会,小的自然是死死抓住。主公放心,娄超就是命不要,也要谢主公再造之恩!” 心中欢喜,李烈应的也很是响亮。不过除此之外,娄超的心中还有一丝畏惧,韩非的信守诺言,让他不再怀疑韩非刚才的话。

    若自己有失,韩非绝对会斩杀于他!

    过了年轻热血的当年,娄超也认清了。正如他所言的那样,有一线的希望,他也不愿再做贼!一日为贼。上是贼父贼母,下是贼子贼孙,见了人,没有不骂的。前者,正是没有扒掉这一身贼皮的机会,这才不得不继续为贼,也认命了。

    如今。脱离“贼”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娄超几怀疑自己是在作梦!

    不就是遵守军纪吗?

    那有什么?!就是拼尽所有,他娄超也买不来一个清白的出身啊!

    所以。这一刻,娄超很是感恩。

    若是来日犯了军法,他一样会被处置。心里有了这个准备,让娄超打定主意。等一下先去军中请教前辈们军法。千万不要犯了。

    日后积累军功,为子女们搏个前程!

    娄超真情流露,韩非也看得出,这人是发自真心才说的这番话,当下点点头,心中的厌烦感稍去,“只要你尽心为本将军做事,日后。短不了你的前程,升官发财。自是不在话下,当然了,你要有这个能力才行。”

    “是是是……”娄超连连点头,应是不以,心中,彻底稳下了。

    说着话,韩非话头一转,问道:“对了,你的老巢在哪里?老巢可还有留守的水贼?”

    剿贼数月,韩非也有了一定的经验,知道娄超肯定有老巢在,而且,老巢中必然有留守之人,而且断然不会很少,毕竟,贼与贼之间也是有竞争的,若遇战全部出动,难保不被人端了老巢。

    而且,老巢中,物资断不会少。

    初来并州,大队的人马、物资肯定是调不过来,如此,就地补给,以战养战,就显得是当务之急了。

    “有!小的刚才就想说,只是不曾得到机会。”娄超答应的很是干脆,“回主公知,小的老巢还有一百五十人驻守着,按理说,小的今日已经归降了主公,也应该小的所有献给主公。但是黄河上水贼不单小的一家,也都是很厌恶官方的存在,几乎每一支水贼都与朝廷的军队有所交战。主公这要大摇大摆的开进去,恐怕会惹来麻烦。”

    “哦,这一带水贼很多?”韩非惊讶了一声,问道。

    这个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也难怪,他的情报系统,还不是很完善,仅有的,也是盯在了大势力的身上,又哪有闲暇的力量来注意一些蟊贼。

    时间还短,积累不足啊。

    “有十余支,起码数千众。”娄超凝重道。水上的战斗,虽然士卒的素质,占了很重要的比重。但若是被数千闻风而来的水贼给围追堵截了,韩非的八百兵马也是有去无回的。有的时候,数量也决定了质量。

    甘宁带出来的八百健儿很厉害,但纵是再厉害,浑身是铁,又能撵几根钉?

    娄超接着说道:“一直以来,并州受匈奴、鲜卑甚至是西羌的骚扰,在大汉十三州中,最是贫瘠不过,百姓苦不堪言,尤其是黄巾起义之后,走投无路的百姓看到了希望,势力小,又不敢正面对抗军队,由此,纷纷转投到了水上……毕竟,北方人的水战,糟糕的不像话,当然了,主公部下除外。”

    韩非点点头,娄超这番话分析的不错。听他赞自己麾下的水军厉害,当下微微一笑,道:“以你来看,本将军这些人,比之江南水军如何?”

    这时候,韩非也了解了,这娄超出身江南,这才有这么一问。

    “和荆州水军差不多,不如江东水军……”娄超倒也老实,这么多年为水贼,也有一定的眼光,“看得出,主公这支水军组建时间还不是很长,没有江南水军的积累,船只更是赶不上,若给主公几年的时间,再有不逊色江南的船只,当可堪与江东水军一战,至少不逊色之!主公能在北方组建一支这样的水军,这才是小的惊讶之处。”

    “有一件事你怕是理解错了。”韩非笑了笑,挥手叫过了甘宁,对娄超说道:“这位,是本将军的折冲校尉,姓甘名宁,字兴霸,至于你所说的水军,也是他投奔于本将军时一同带过来的,对了,兴霸是巴郡人。另外,他的出身和你差不多,长江上也有那么一号,不知你听说过‘锦帆贼’没有?”

    “锦帆贼!?”娄超一愣。拧眉想了好半晌,看样子是听到过这一号,冷不丁的。就见他跳将起来,叫道:“主公,你,你是说他就是长江上那个响当当的‘锦帆贼’甘宁甘兴霸?!”

    虽然逃到了北方,但对南方长江上的事娄超还是有那么一点关注的,对于这两年声名鹊起的“锦帆贼”,自然是有所耳闻。

    “呵呵。他就是。”韩非笑呵呵地,声音也柔和了起来,“在本将军这里。不注重你是什么出身,一视同仁,只要你有才能,那就给予足够的重用。所以。你也不必因为是贼出身。有什么低人一等的感想。”

    “娄超?呵呵,娄老哥,以后同为主公效力,你我之间,还当多是勉励才是。”甘宁自然不会对水贼有什么反感,见以后是同僚了,这时也上前拍了拍娄超的肩头,直吓得娄超一激灵。

    难怪。实在是方才甘宁杀的实在是太狠了,以至于娄超心中都有了阴影。

    “不敢。不敢当……”天气不算热,河面上,更显凉爽,可娄超的脑门上却是见了汗水,也不敢擦上一下。

    难怪!

    本来娄超还奇怪,北方怎么突然有了这么一支强大的水军,原来,是出自南方的。

    韩非这时说道:“娄超,本将军来问你,在这一带,你有名吗?”

    性来想去,韩非还是决定去收编了这一百多人,毕竟他手上水军的力量还不是很足,这一次并州之行带来的人也不是很多,难免会有用人之时。最主要的,水军的组建刻不容缓,将对他不久之后的计划起着决定的作用。

    再来,水贼拥有的物资,也是他急需的。

    “在这一带,还算有些名气。”娄超立刻回答道,声音中,带上了一些小小的得意。

    “那这样吧,本将军命士卒们脱下皮甲,穿上寻常服饰,打着你的旗号去你的老巢转上一圈吧。”韩非立刻安下了心,笑着道。

    既然官军招人厌恶,商人又招人垂涎,那么我摇身一变变成水贼,总是不会有人注目吧。

    “这个……似乎行得通。”娄超略是迟疑了一下,心中一盘算,还真觉得行得通。就不再觉得为难,道:“小的这就带路。”

    “嗯,等一下号声起,就出发。”说完后,韩非转头对着旁边聆听着的甘宁、沮鹄道:“兴霸,你们也听见了,此去娄超的老巢比较危险,不要松懈,加强戒备。”

    “诺!”

    三人齐齐应声道。

    这时,那个进去服侍美妇的欧蝶儿走了出来,韩非抬头问道:“蝶儿,那位夫人穿戴完毕了吧?”

    “已经整齐了,”欧蝶儿向韩非屈身一福,道。犹豫了一下,又道:“那位夫人还和奴婢说……说将军很不错,要奴婢带话,说谢谢公子。”

    “唔……”韩非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也没有放到心上,随口道:“走吧,咱们回船上去。”

    “嗯。”欧蝶儿应了一声,走了下去。

    娄超老巢的方向,倒也不和韩非所往的方向背道而驰,并不妨碍韩非的行程,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了,片刻后就能出发,只不过,如今还有一个麻烦。韩非转头看了看那楼船,唯一一个麻烦就是里边的女人,自己以后要在并州混的,达官显贵的夫人,可不好随便抛弃在这里了。

    问一问是否需要派人送她回去。

    想着,韩非抬起脚,再次走进了打听,来到门口附近后,韩非特意的敲打了一下墙壁,“咚咚咚”三下之后,问道:“敢问夫人,在下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很是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韩非这才走了进去,房间内,已经被收拾过了。那些染血的衣服等物,似乎被丢弃了,显得异常的干净。

    床前有两个垫子,美妇就跪坐在其中一个垫子上,穿戴整齐,包裹严实,除去脸色苍白以外,从外边看,已经看不出受伤的模样了。

    唯有偶尔闪过的一丝疼痛,惹人怜惜。

    “韩将军有没有打算好如何安排我?”美妇的目光投向韩非,轻声问道。

    好聪慧的女子!

    韩非心中惊异了一下。能猜出他此来是做什么,端是聪慧无比,这样的女子可不多见啊。

    心中虽然惊异。但是韩非面上却不显。走动了几步,跪坐在了美妇的前方,笑着道:“是想派遣一队士卒护送夫人回去。”

    “几年不曾回并州,这一带水系中,水贼竟是出乎意料的多了起来,我这艘船内,本来也有七八十的护卫。却还是成了别人的盘中餐,若是少于一百人护送我回去,恐怕……”美妇很镇定的说道。言下之意,没有一百人护送她回去,等于是让她送死。言语间,没有任何强迫。或是苛责。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放心。

    韩非皱起了眉头,心中思量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道:“就像夫人说的一样,这一带水系异常危险,我帐下也只有八百人,还有危险的事要去做,若是再分兵。实在是危险。”

    说来说去,韩非是一个绝对不会为了眼前这个妇人。而随便拿出一百士卒冒险的人。

    琉璃般的眸子内闪过一丝果然如此,韩非的话,没有出乎美妇的意料,从乱箭射杀蒋大义开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实在不是一般的狠心。

    不过,话虽然如此,但是美妇对于韩非拿出一百士卒,护卫她安全都不肯,心中还是闪过几分不舒适,不由得,就想要逗一逗韩非。

    心中思量了片刻,美妇眸中带着笑意道:“你就不问一问我是谁?若是你送我回去,会获得什么的好处?”

    “所谓好处,都是现许的,没准事成之后,就成了一句空话。”韩非摇着头道。

    先不谈这美妇能许出什么样的好处,将来好处能不能兑现还是一个问号,韩非不想再谈下去了,要是她识相的话,韩非就准备让一名盾围亲自护送,带着十个人一起走陆路过去,若是不识相的话,就让她自己在这江中漂泊吧。

    毫不犹豫的话语,让美妇心中一闷。

    这未及冠,二十岁不到的小子除了一副好相貌,以及还不错的人品以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冷酷男人。

    从小到大,凭借一副好相貌,不凡的家事,以及七窍玲珑心,她还是头一次在一天之内,被人拒绝这么多次。

    “那你打算把我怎么办?”觉得彻底的败下阵来,美妇无奈道。

    到底要这么办?说着说着,还是回到了这个问题上。

    韩非些无奈,但不得不思索。结果还是只有两条路。

    “我这次到并州是去太原郡,如果你在那里有亲戚的话,我可以带着你一起去。或者,我派遣一队士卒从陆路出发,把你送回去。”韩非轻声道。

    美妇对于韩非派遣一队士卒护送她回去的这个办法,直接的忽视了,她也是有些惧怕了,护卫太少,不放心。

    倒是对于韩非说的,带着她一起往太原郡有些兴趣。

    “这倒是巧了,妾身也正是往太原,正与将军同路呢!”美妇人眸子中光彩一闪,有点雀跃,“哦,忘了自我介绍了,妾身我姓郭,夫家姓王,乃是并州太原郡祁县人,娘家乃是太原阳曲人,家兄正是雁门太守郭缊。”

    “呵,还真是顺路,既然如此,那就随我一行吧。”韩非点点头,至于什么雁门太守郭缊,他也没听过,当下,也没有太在意。

    嗯,指不定以后还是自己的属下。

    至于她的夫家……

    美妇人眸子中光彩流动,“不知将军放着好好的冀州不待,怎跑到这荒芜的并州?”

    韩非也不隐瞒什么,毕竟,这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并州,乃至全天下。当下傲然一笑,“为搏一个前程。”

    “前程?在冀州不是更好吗?”美妇人诧异道。

    “我不想被别人看成一个只会靠父辈余阴的世家子,我韩非堂堂七尺男儿,要靠自己的双手拼出一片天地!”

    美妇人郭氏有点瞠目结舌,如韩非这样的少年,她还真就没见过!别说见过了,连听都不曾听说!一时间,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敬佩之意,对韩非,越发的欣赏了起来,语带一丝的激动,道:“好有志气!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有这种魄力。我相信你将来必定能打出一片比你父亲还要大的基业,不让天下人小看!”

    虽然郭氏说的话很中听,但是韩非不得不谦逊地道:“这话有些远了。”

    苍白的脸上升起了一抹晕红,郭氏也豁然惊醒,这话真的远了,面对韩非,她真的是情不自禁的说出了这些话。

    其中固然有欣赏,但是,当抬头看着刘封那英武的面容,不可否认,这个狠心的男人,让她觉得很特别。

    当真是一少年英雄!

    可怕的想法,不可仰止的升腾了起来。

    忽然,郭氏意识到了这个想法的可怕,又迅速的掐灭了那个可怕的心思,端正了下颜容,使自己重新平静了下来,轻声道:“我随你去太原吧。”

    但是平静的只是面容,她的内心却始终不平静。

    郭氏夫家姓王,丈夫是个年已五十多的老者,先几年还好,但是这些年来,她丈夫越发不行了。成婚许久,她却没有子嗣……

    一个女子没有子嗣是相当可怕的,她对于丈夫,不可仰止的升起了怨恨,几乎不可仰止。为了避免让丈夫察觉,也是为了散心,正巧她的兄长又添了一男丁,她才借着回娘家的名义,驾着船只,漂泊在这黄河之上。

    曾经,她也年轻过,是个未出嫁的小姐。也曾经幻想过与个青年才俊成婚,而后持家生子,但是年轻的她为了家族,嫁给了那个老头做继室,过着表面风光,其实只是守活寡的日子。

    尤其是董卓入京之后……(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王家郭氏(二)

    韩非奇怪的看着郭氏,这个美貌的女人似乎异样的信赖他,难道就不怕他起歹心?

    她一个女人,自己要真做出点什么来,相信一点的风也透不出,毕竟,他韩非也是男人,而这郭氏的姿容也是上上成,是个男人就会动心。

    算了,处理完就好了,等北上太原的时候,顺便把她带回吧。

    “如此,我立刻命一支士卒进入这艘船,也给夫人派遣几个侍女。”韩非点了点头,站起了身体。

    “有劳了。”郭氏也怕韩非看出些什么来,轻轻的点了下轻巧的下巴,道。不过并没有起身相送,她肩膀上还疼着呢。

    韩非也不介意,起脚走了出。

    来到外边后,韩非立刻命了一队士卒进驻这艘大船,随即,下令船队重新,开往娄超的老巢所在。

    娄超虽然号称汾水贼,但他的老巢却不在汾水,而是在更为辽阔的黄河上,毕竟这里足够宽,面对朝廷的军队也足够的安全。虽然同样是逆流,但汾水与黄河又怎么能比?所以船队的速度不可仰止的变得缓慢了起来。

    直到第二rì,韩非等人才来到了娄超的老巢附近。

    这里是一个不算小的湖泊,至于是后世的什么湖,韩非就不知道了,虽然他也有到过这附近一带,但还真没见过这湖的影子,想来是岁月的沉淀,湖水枯竭了也不一定。

    娄超的老巢,就是湖心的一不大的小岛上。

    可能是因为打了娄超的旗号,他在这黄河上的分量也不轻,一路行来,并没有任何的节外生枝。

    但是在这平静之下,却潜藏着极大的凶险。数千水贼就潜藏在这平静的黄河流域,随时准备出击,劫掠财富。

    这一rì的路程,韩非并不都是闲着。他向娄超详细的请教了一下这并州黄河水系的水贼分布。

    得知这水贼虽然分做十几支,但实际上只有两个势力。一是称霸黄河最上游一片地域的,匪号唤为血水贼,这支水贼本身就有一千五百人,附属的还有一二千人马,合起来大约三千人马。别看娄超的汾水贼在这一片挺风光的,其实也不过就是依附这支水贼过rì子的。

    贼首是个叫做杜迁的人。

    据。这杜迁乃是黄巾余孽,黄谨失败后,才到了黄河上桃讨生活,仗着有着旧rì的部丛,又有和军队战斗的经验,这才一步步做大。听娄超。这叫杜迁的,和黑山贼张燕麾下的大将杜长似乎有着什么不清的关系。

    至于另一支则是盘踞在并州最大的湖泊内,唤为“盐池贼”,因为那一处湖泊,正是叫做“运城盐池”。这个湖泊韩非倒是很熟悉,穿越前,他曾到过山西。运城盐池是山西著名的旅游景点,韩非自然是不会错过,也顺便看了一圈。不过,关于这“盐池贼”,娄超因为没有什么接触,却不是知道的那么详细,只知道匪首姓张,甚至连叫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势力的大小。娄超只是,比杜迁小,也小不许多,至少也有二三千的人马。

    这两个势力奇怪的是这两个势力虽然割据并州黄河流域,但是却井水不犯河水,很少有起冲突的时候,有时候面临官军的围剿。还会联抵抗。

    南北两方五六千人,难怪并州的官方军队也剿不灭了。

    毕竟,自丁原死后,并州就是一盘的散沙。外有匈奴、鲜卑为乱,内战更是不止,再加上北方的军队连上个船都费劲,更别什么剿匪了,没有个五六万人,还真未必能剿灭得了。调动如此大的军队,就是丁原在时,怕也是要寻思一二。

    这么庞大的军队调动,只为剿灭这几千的水贼,难保不是得不偿失。

    这极为有压迫力的字数,让韩非也掂量了一下,熄灭了想要全部剿灭这帮水贼为我所用的心思。

    除非等势力建成,找甘宁为水军都督,才有可能一举剿灭这些人。

    至少,他的水军要有两千之数,这样才能有一定的把握。

    当rì,韩非的船队安安静静的收编了娄超留守在岛屿内的一支两百水贼,以及数百黄金,然后,在岛屿上休整了一天的时间,这才再次折道汾水,北上往太原。

    ……

    坐船一路北上,随着时间,典韦也渐渐地适应了过来,虽然脸sè依旧苍白,但至少能独自到甲板上走动了。这一rì正午,船只抵达了河底镇,这是进入路过闻喜县靠汾水的一个集镇,因为船只的关系,所携带的物资并不充足,这些rì子的航行,已是匮乏了下来,需要在这里补充粮食和蔬菜,船只缓缓靠岸。

    “公子,我和船婆买点果蔬!”码头上,欧蝶儿远远地向船上挥喊道。

    所谓船婆,就是平时负责洗涮做饭的下人。

    “吧,别贪玩,误了船。”韩非笑了笑,他发现,随着跟随他时间的增加,欧蝶儿越发的开朗的起来,事事俱心不,还俨然如一开心果般,实在是难得,以至于到现在,韩非都有点离不开这个丫头了。

    韩非远远望着小丫头跟着做饭的船婆蹦跳地上了山坡,还摘了把野花,与其她买果蔬,不如她想逛逛。

    在船上憋了许多天,小丫头早没有了初上船的兴致,天天数指头,算着什么时候才能到太原。

    她虽然没有晕船,但毕竟还是不习惯船上的生活。

    “这一带可不安全!”

    娄超犹豫了下,慢慢走上前,眺望远处面高约百丈的悬崖,悬崖如刀削,后面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有些担忧道:“主公,这一带民风彪悍,盗匪极多,蝶儿姑娘可要小心点。”

    不等韩非回答,旁边的一不认识的船老大笑道:“这位得不错,这带是有股盗匪,为首头子号称‘天王老子’,听也是闻喜人。武艺很厉害,聚集上千人,张太守几次派人剿匪都失败,不过这位公子放心吧,他们一般不会来江边,靠江两百步内,这些贼人水上厉害。但到了岸边也要犯犹豫,这许多年来,与这河底镇,是井水不犯河水,顶多就是在上面的集市上买点东西,百姓们进集。一般是没事的。”

    “哦?”韩非闻言稍稍放了点心,却又提起了点兴趣,笑着问这船老大,“这‘天王老子’是什么人?叫什么?”

    “叫什么不知道,不过据是姓裴。”船老大挺实在,憨厚的一笑,回答道。

    话音刚落。山坡上便传来阵轻微的sāo乱,只听有人喊,“天王老子来了!”

    紧接着,十几卖鱼的船夫挑着担子没命地从山坡上飞奔而来。

    韩非不由得就是大吃一惊,纵身跳下船便向山坡上奔,迎面遇到几个船夫,他抓住其中的一人,吼着问道:“上面怎么样?”

    船夫吓得结结巴巴。涩声道:“盗匪……盗匪洗劫集市,不……不得了!”

    韩非闻声更是大急,猛地一把丢开他,从腰间抽出龙鳞宝刀便飞奔而,片刻冲上山坡,山坡上是片数亩的平地,这里便是传统的乡间集市。

    平时有百十个摊子。卖粮卖鱼,卖山果蔬菜,还有从闻喜县来的货郎,在这里卖些针头线脑等rì用品。顾客也是附近的村民和汾水河上往来船只补充粮食。

    由于这一带正好是靠近水边,所以几十年来直盗贼横行,匪患不断,丁原入主并州后,曾派兵剿匪,一度平息了匪患。

    但在一年多前,这一带又出现了一支盗匪,约千余人,据是河北黄巾军的一支,首领自称“天王了老子”,平时打鱼为生,实在是rì子紧巴了时便打家劫舍,令当地官府极为头疼。

    为此张杨三次派兵来围剿,但这支盗匪极为狡猾,官兵来,他们便无影无踪,官兵走,他们又卷土重来,又是在水面上,三次剿匪都没有能成功。

    不过河底镇他们一般不来,因为小镇平rì里驻扎了一支军队,为的,也是防备他们大股人马的上岸。不过,最近张杨与张燕摩擦不断,也就顾不上这一支盗匪了,将军队开走,如此一来,这种水陆界线便渐渐被打破了,今天正逢小集,来自四里地的乡民汇集而来,结果一支百余人的盗匪趁机赶来劫掠。

    由于这带人口稀少,盗匪多是本地人,所以般不杀人,只是抢劫钱粮,若遇到年轻美貌女人,也会抢劫走。

    韩非冲上坡顶,只见集市内片狼藉,赶集的人纷纷趴在地上,惊魂未定,今天正好有个来卖绸缎的商人,所以盗匪将他的摊子洗劫空,便扬长而,连商人也被抓当了人质,向其家人索要钱物。

    韩非急得四处找寻,喊:“蝶儿!”

    这时,韩非忽然感觉有人抱住他的腿,忙是一低头,竟然是船婆,只见她放声哭起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将……将军,小娘子被他们抓走了!”

    韩非头脑‘嗡’地一声,一股热血直冲上脑,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这帮王八蛋,竟敢抓自己的丫鬟!

    虽然是丫鬟,韩非又何尝不是当作自己的妹妹一般看待!

    就在这时,前面不远处发生阵混乱,有哭喊声传来,只见数十乡民正在痛打名少年,少年在地上打滚,哭喊连天,头上还裹着黄巾,分明就是个黄巾小贼。

    韩非大怒,冲上把推开众人,上前揪起少年,恶狠狠地劈头喝道:“你也是黄巾贼!”

    旁边有人骂道:“这个小贼偷鸡未走,打死他!”

    这是一个抓鸡而没有及时撤走的小贼,被众人抓住,一般都是被乡民活活地打死,这个小山贼看年纪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瘦小,像只猴子般,但眼神非常狡黠机灵,此时他被打得口流血,哭得眼泪鼻涕流了脸。

    韩非一把从地上揪起他,将刀压在他脖子上,“你们的人把我侍女抓走,抓到哪里了?”

    锋利的宝刀压在脖子上,小贼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道:“在……在前面不远的一临时渡口!”

    “走!”韩非让甘宁集结过来百十人,自己仗着一口宝刀,一搡那小贼。“头前带路!”

    ……

    在路上,韩非从小贼的口中了解到了一点情况,这次来袭击集市的山贼并不是“天王老子”本人,而是他的一名左膀右臂,姓裴,叫裴庆先,黄巾时。其原就是“天王老子”麾下的一心腹小校,这次率领百余名下袭击集市,收获了几十匹绸缎和些粮食肉禽,当然,还有韩非那个水灵可人的丫鬟欧蝶儿。

    路上,韩非对这个小贼的怒气消了几分。见他颇为机灵,便问他道:“你叫什么名字,才十几岁的年纪,为何委身为贼?”

    小贼若无其事地道:“我叫五猴,原本有四个瘦子都叫猴,我是第五个,以前是在闻喜县要饭的。听当贼能吃饱饭,所以我就跟来了。”

    “哦!你作贼几年了?”

    “大概有一年半了吧……记不得了,反正我还是其中的元老。”小贼笑嘻嘻道:“另外,我也不小了,看你的年纪,我应该比你大才对,再有一年我就极冠了。”

    所谓及冠,也就是二十。真看不出来,他竟然有十九岁,韩非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很难得,这光景,这小贼竟还笑得出来,一点怕的意思都没。

    韩非眉头轻轻一皱,居然还是元老级别的。他见这少年双绑缚,被一名士卒用绳子牵着走,心下一软,便道:“替他松绑吧!”

    还是那句话。能吃饱饭,哪个愿意为贼?

    这名士卒乃是随娄超归顺过来的,这一刻,称呼还显得有些生疏,“主……主公,使不得,这小贼狡猾得跟猴子样,放了他就跑掉了……”

    “呸!”

    那小贼回头重重呸了声,“老子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既然答应了要带路,自然会把你们带那处渡口所在。”

    那士卒虽然在韩非面前熊,但对别人却不这般了,狠狠踢了这小贼一脚,骂道:“你这个油滑的小鬼,你几时答应带路了?至于那渡口,无非就是顺着水走,显得着你带路了?还能了你了!”

    小贼又不甘地骂道:“这位公子是仁义之人,从不欺凌弱小,就被你们这帮蠢人把名声搞坏了。”

    韩非很惊讶地瞥了他眼,他发现这小子果然狡猾,听自己有替他松绑的意思,立刻用话来挤兑自己,若自己真是个书生,不定就真替他松绑了。

    韩非用在他头上敲了下,笑骂道:“你这个臭小子,若你不这些废话,我不定真替你松绑了,可惜啊,本公子不是什么仁义之人,所以你就别做梦了。”

    他又吩咐下,“将他捆紧点,若敢逃跑,乱棍打死!”

    小贼被捆得像猴子样乱叫,眼睛凶狠地盯着韩非,滴溜溜地直转,不知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众人又走了五六里路,远远已经看见了一处渡口,渡口水面上,停靠了几艘船只,隐约的看见有人在走动着。

    “主公,要不末将带人,主公在这里观敌,如何?”甘宁上前,犹豫着道。

    韩非没有回答,他远远注视着前方,发现了敌情,,似乎是发现了他们这里,有人向这边走来。不多时,只见一群黑衣人,足有数十人之多,头裹黄巾,身穿短衣,下面穿着犊鼻裤,脚穿草鞋,执各种兵器,个个凶神恶煞,正快步向这边走来。

    那小贼眼前一亮,死命的一挣,向前跑,“裴二爷,我是五猴子!”

    一旁的沮鹄有些惊讶,低声对韩非道:“主公,可发现异常了吗?”

    韩非点了点头,他目力要强过在场的所有人,早发现了对面的异常之处,在群黄巾贼间有头小毛驴,骑着小毛驴的人,正是欧蝶儿,满脸笑容,啃着一个不知名的果子,哪有半点被掳走的悲戚。

    欧蝶儿忽然抬头看见了韩非,高兴得挥喊:“公子,蝶儿在这里!”

    韩非心中满是惊疑不已,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欧蝶儿是山贼首领失散多年的亲人吗?想想也荒唐,那首领名名姓裴,可欧蝶儿的亲人中,连一个姓裴的都不存在,又何来的亲戚?

    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韩非脑筋有点转不过来了。

    这时,几十名黄巾贼起跪下,为首的那贼人响声道:“我们不知是韩将军在此,惊扰了韩将军,愿受韩将军重罚!”

    韩非心中一动,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时,欧蝶儿跑了过来,拉着韩非的,高兴得像小山雀似的直蹦,韩非摸摸她的脑袋,笑道:“没有受委屈吧?”

    “没有呢!”欧蝶儿声音中满是雀跃,“他们听我是大汉龙骧将军的侍女,吓得面如土sè,拼命打自己耳光,然后急忙将我送了回来。”

    “看你以后还顽皮不。”韩非宠腻的呵斥了一声,随即,又将目光落在了这群贼人的身上,知道这些贼人没有了恶意,欧蝶儿也安然无恙,语气缓和了下来,指着那为首的贼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见了本将军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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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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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汉介绍:
重生韩馥之子,争雄汉末三国! 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曹操、刘备、袁氏兄弟、孙氏父子...诸葛亮、司马懿、周瑜...吕布、关羽、赵云、张飞...浪花淘尽,数不尽风流人物。 这又是一个充满机遇的时代,汉末天下,群雄争霸,美人似玉,江山如画,唯强者可居。 魂系千年,世门三子,黄沙百战,气吞万里如虎,面对群雄的强势兴起,他敢与之争夺天下否? 大丈夫立世,当勇于争先—— 我是韩非,这是一个“争”的故事!倾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倾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倾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