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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下狂琴     倾汉txt下载     倾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章 鲜卑(五)

    好在这一斤镖虽然扎上,但是,其上的力道,却因飞刀的一阻,这一下,扎得并不很深。段日陆眷见韩非又是三支斤镖射来,性命要紧,此刻也顾不得去想为什么会这样,咬着牙,忍着痛,探手取出三柄飞刀,将飞来的斤镖击落后,然后,又是两把飞刀甩出,打落了后面的两支袖箭,头也不回的拍马逃命而走。而韩非自然不舍,在后面紧紧的追赶。

    ……

    “王彧休要猖狂!待俺迷当来会一会你!看刀!”

    眼见着与王彧争斗落了下风的伐同,眼见不支,戎狄忙向身边的一员鲜卑将领打了个眼色。这员鲜卑将领会意,双手挥舞着大刀,冲进了王彧、伐同的战团,二话不说,当头一刀劈向王彧。

    鲜卑人见王彧刚猛无筹,无奈之下,竟然起了以多胜少的打算!

    “匹夫竖子尔,王彧何惧之有?番外蛮夷之人,今日教尔等看看我王彧的风采!”见这个叫迷当的人加入了战团,王彧怡然不惧,挥刀架开了迷当砍来的一刀,合身与两名鲜卑将领战作一团。转眼间十余合又过,但见迷当、伐同二人面色微喘,而王彧却是面色红润无虞,依旧是一刀刀守得滴水不漏,一刀刀攻如迅雷,攻守有度,没有一丝乱像,高下立判!

    “迷当、伐同休慌,辟蹏来也!”眼见王彧神勇,鲜卑人军中竟又再出一将,听此人自报名号,乃是辟蹏。辟蹏挺枪加入战团。三将力战王彧一人,只见刀枪影纷飞。令人目不暇接。

    韩非军中将领见王彧力战三将,尚能支撑。刀法攻守有度,占尽上风,不由暗暗称奇,一时间,欢呼声如雷,士气大振。

    四将战成一团,刀兵往来,战马嘶鸣,猎猎生风。将战场上所有将士的视线全部吸引了过去,甚至,有些人全然忘记了自己身处战场之中,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那翻滚的战团,直到附近的敌军士兵的武器砍到了身上,这才翻然醒转过来,带着一丝丝的懊悔不甘的身死当场。

    最让人吃惊的、吸引人眼球的是,王彧力战三将,占据上风的。却不是迷当三人,而是王彧!迷当、伐同、辟蹏三人,可是鲜卑人小有名气的勇士,可是。二十回余合后,迷当三人,竟然是攻少防多。完全被王彧打压在下风!

    “天助主公!”郭嘉看着场内的战斗,双眼异彩连连。忍不住连声赞叹道:“我郭嘉万没想到,王将军的武艺竟然有如此之高。主公再添一虎将也!今日一战,嘉可谓是大大开了眼界,甘宁、王彧具是大将之才!”

    “军师所言甚是,当初看王将军在主公手下没抵过几招,末将还一度的有些瞧不起,如今看来,不是王将军武力低,而是主公太厉害了。”一员副将附和道。

    “是啊是啊……”

    汉军,喜气洋洋。

    “贼将王彧,果然好本事,本帅来也!”

    见到阵中迷当三人大落下风,戎狄焦急之余,再也看不下去了,和身旁的鲜卑将领打了个招呼,舞刀凑上前来。

    “王彧休走,唐蹏来也!”随着戎狄,一员鲜卑将领,自报性命“唐蹏”挺叉也杀向王彧。

    “大胆!戎狄好不要脸,竟然如此用将!欺本太守大军无人吗?”一直密切的注视着王彧这里战况的韩非,追上了段日陆眷,也没客气,一戟结果了段日陆眷,回头正见此情景,不禁勃然大怒,高声怒斥道。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身为堂堂元帅,竟然做出以五敌一之举,也由不得韩非不怒。深恐王彧有什么危险,韩非一提凤翅玲珑戟,就欲上前帮助王彧。

    韩非心中杀意凛然,本来因为士兵伤亡过大,就显得心情有些焦躁的他,此刻就恨不得一戟将五人全部拍死!

    “哈哈,这就是你们鲜卑人的勇士吗?好不知羞耻!”而正这时,场中,只见王彧突然长笑一声,回马而走,扬声喝道:“好个以多胜少,鲜卑人军马果然了得,步度根养了你们这些鼠辈,王彧不是对手,他日再来战过!”

    王彧一言,直羞得鲜卑人将士满面通红,目光怪异的看向围攻王彧的五将,说不清是什么意味。鲜卑人素来以勇士为荣,强者为尊,可是,他们的勇士竟然……一道道的目光注视下,戎狄五人也是羞愧难当,但是,战况紧急,他们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贼将王彧休走,我要为柯吾报仇!”伐同见王彧回马败走,以为其以一抵多,体力不支,随即飞马追上,却哪曾想到王彧突然立住战马,手中大刀寒气森森,接着一拉马缰,在马背上转过身来,回首当空一刀而下,须弥之时,便见伐同的头颅碎裂开来,鲜血四溅,无首之身在马上直立片刻,方才徐徐栽倒而落。

    “哈哈哈……”

    转眼之间,王彧竟然以一己之力连战数人,刀劈两将,武技之高,震慑两军将帅士卒。其人却依旧是面色如常,真好似方才血拼之中的不是他一般,抚须而笑,嘴中朗朗的笑声让鲜卑人军马不寒而栗。

    “伐同!”

    戎狄看着伐同的尸首栽落,不禁失声惊呼,他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五人战一人,竟然在这眨眼的功夫,被人斩去一人,这……看着王彧纵声狂笑的身影,戎狄心中生起一股不可力敌的感觉,神情,一阵的恍惚。

    “戎狄,尔还望哪里走!与某家拿命来!”正在戎狄因为伐同的死而神情恍惚、其余三将呆楞的光景,王彧再次拨回战马,猛催坐骑,直奔戎狄杀来。

    “贼子休要……”

    迷当见王彧直直杀向戎狄,不由得大惊。忙拍马舞刀欲要拦截于王彧。可是,话方才喊到一半。眼角就瞥见对面敌阵中射出一道乌光,如同电光火石一般。直扑自己的哽嗓咽喉。

    乌光未到,寒意先临,直刺激的迷当寒毛发炸,一双眼睛瞪圆,一脸惊恐的看着乌光的袭来,方自想躲,乌光却已穿透喉咙。强大的力量,迷当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似乎被惯穿,气息为之一遏。低头看了看只余一截箭尾在外的胬箭。迷当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口来,尸身,栽落马下。

    在闭上眼睛的一瞬,他看到了一道白色的影子急弛而来,马上端坐之人,正在马背上挺起了腰身,一杆大戟复擎回手中。

    是他……迷当带着最后的一丝念想。不甘的停止了呼吸。

    “尔等贼子,叛逆之人,真当我泱泱大汉无人么!”一记紧背低头花桩弩的弩箭射杀迷当,韩非挺起身。随手抄起凤翅玲珑戟,催战马直扑被眼前的变故惊呆的唐蹏,大戟兜头盖顶砸下。口中雷霆怒吼道:“既然来了,那就一个也别想走。吃我韩非一戟!”

    霸道绝伦的一戟,虽然韩非不是以力量称雄的武将。可盛怒下,这一戟上却带着有我无敌的霸气,一往直前的气势,犹如惊天的长虹一般,将唐蹏心中最后一丝的抵抗,无情的消弭。被韩非的气势锁定,唐蹏心中只有一阵阵的无力,拨马想走,却有奈何身子似乎不听使唤,刚想举兵器招架,却……

    “噗!”

    韩非一戟,正正砸在唐蹏的脑门上,直砸了个万朵桃花开,点点殷红,四下飞溅。砸烂唐蹏的透头颅,凤翅玲珑戟势头未尽,依然划下,压迫着唐蹏的身子,不依兵器的锋利,生生将唐蹏的尸身剖为两片,尽管,创口有些参差。最后,势尽的大戟砸在唐蹏的战马上,深深的镶嵌在战马的身体内,可怜的战马,只来得及一声悲嘶,也跟随主人一道而去。

    “给本太守滚开啊!”韩非真好像上古的魔神一般,杀气浓郁惊人,唐蹏死去溅出的鲜血,淋漓在韩非一身,使得韩非本来英俊的面庞显得甚是狰狞。韩非左手一挑戟杆,右手一压阴阳把,双膀叫动千斤的巨力,战马的尸体,应声而起。

    恍若霸王在世。

    “呀喝……呔!”

    韩非煞气凛然的双眼,扫了一下呆楞中的鲜卑人大军,陡然一声暴喝,双臂猛然甩动,战马的尸体应力抛飞,连带着唐蹏尸身上的零碎,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悍然砸在几名呆楞中的鲜卑人兵卒身上,直砸得这几名鲜卑人士卒鲜血狂喷,眼见不活了。

    “这,这……”

    这一下,不只是鲜卑人,就是韩非自家军阵中的人都被吓到了,跟随韩非这么久了,还没看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韩非这么猛过。

    “主公的力气,又明显增长了。”正巧目光落到了这边的甘宁,手上一顿,喃喃道:“这下子,以后怕是打不过主公了……”

    “哪里走!”甩飞了战马,韩非一拨马头,合身再次向辟蹏扑来。

    “啊!”

    见韩非如同凶神恶煞一般扑来,辟蹏吓得亡魂皆冒,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昔日的两个同僚竟然全葬身这杀神手下,辟蹏再也不愿多停哪怕是一刻,也不去管戎狄的死活,一拨马,望本阵冲去。

    “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韩非的声音,犹如死神的催命之音,飘进辟蹏的耳中,直吓得辟蹏冷汗连连,长枪不住的抽打战马,只恨不能肋生双翅。

    “哗棱棱……”

    伴随着韩非的声音传来,辟蹏只听到身后响起一阵金属的脆响,不过,此刻已然成了惊弓之鸟的他,也完全没有心情再去考虑那是什么声音,如今,他的心中,只有逃跑,向前,向前,再向前……

    “啪!”

    辟蹏一愣,只听一声轻响,似乎一件东西似乎落在了自己的头上,出于本能,一愣之后,辟蹏连连拨拉脑袋,似乎想将头上的东西甩落。

    “没用的,别再挣扎了!”韩非淡淡的、冷漠的声音从辟蹏身后传来,辟蹏只感觉头上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头盔和脑袋,无论他怎么摇晃、挣扎。那物事却是抓得越来越紧。

    两军将士看得分明,只见韩非抖手甩出一件如同人类手掌一般的东西。后面长长的绳索。一端落在辟蹏的头上,另一端,攥在黄韩非的手心,绳索瞬间绷直,而落在辟蹏头上的一端,却好象长在辟蹏的脑袋上一般,任由辟蹏挣扎,却不见掉落。

    正是韩非的暗器——飞爪百链索!

    随着辟蹏挣扎,五把钢钩越抓越紧。韩非这一飞爪。乃是他花了大价钱,才用最好的镔铁,请能工巧匠打造的。镔铁所铸的锋利抓爪,随着两面传来的力量,死死的抓住辟蹏头上的头盔,渐渐的渗入头盔之中,爪尖,不多时间,便抵到辟蹏头皮之上。

    “啊!”辟蹏感受着头上传来的巨痛。惨叫一声,更是没命的死挣,可是,越挣越是疼的厉害。直疼得辟蹏面目狰狞,惨叫声,响彻整个战场。令人不寒而栗。两军将士望着在飞爪下凄惨模样的辟蹏,再看像那似乎无害的飞爪。不由一阵阵的发冷。

    “辟蹏!”辟蹏的惨叫声传进戎狄的耳中,本来就被王彧迫得手忙脚乱的戎狄本能的望向辟蹏的声音传来之处。一看之下,也被骇得脸色大变,惊呼了一声,再不敢恋战,拨马就欲逃走。

    “哼!哪里走!” 王彧见越吉要走,哪里肯放,这家伙可是主公点名要生擒的!王彧打马追上,大刀在手中轮圆,奋起全身力气力劈而下,口中暴喝一声,“接王某这一招,盘立劈华山!开呀!”

    如同雷霆划落,真恍如可以开山一般的一刀,轰然劈下,尖锐的破空声,刺激着耳膜,让人深感不安。

    “不好!”

    戎狄暗叫一声,合大刀死命的望上相架。他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主要抗过这一刀,战马的速度提将起来,自己就能逃回本阵!

    可是,事实往往与意愿相违。王彧倾尽全力的一招,三十六路天罡刀法的绝学,又岂是那般轻易架得的!

    “当!”

    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响,直震得戎狄一阵发蒙,在马上栽了两栽,晃了两晃,险些栽下马去。还不待他清醒过来,只觉要间被人死死抓住,耳旁响起一声暴喝,“给某家下来吧!”大力袭来,戎狄很是不情愿的离开了马背,兵器脱手飞出。

    戎狄元帅,被王彧走马活擒!

    正这时,就听韩非的方向,传来一声不似人发出的惨叫,王彧寻声望去,只见被韩非飞爪抓住的辟蹏脑袋上,鲜血淋漓,辟蹏犹如抽风一般的连连都动。

    人,就是这样,越疼,越是想挣开,却不知这飞爪,正应了人的心理,越挣越紧!王彧自然见识过韩非的飞爪,只是,他不曾想到,这一小小的飞爪,竟然厉害至厮,将一大将,折磨得如此凄惨!

    “主公的这些零碎……太可怕了,幸好,我不再是主公的敌人,万幸,万幸啊……”

    王彧心怵个不已,他很庆幸,当初与韩非对阵时韩非没用这些零碎,要是也真给他来上这么一把飞抓……想想都不寒而栗,王彧正自发呆,就见韩非拽住绳索,猛然望怀中一带,拨转马头,向着辟蹏相反的方向跑去。这一跑不要紧,使得绳索更为之紧绷,辟蹏发出的惨叫声,比之夜枭还要使人不寒而栗,使人毛骨悚然。

    “喀吧!”

    突然,一声脆响,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静的诡异的战场上,传出甚远。随着这声脆响,一直抓住辟蹏脑袋不放的飞爪,终于离开了辟蹏的头顶,连带着辟蹏的头盔……

    完事了?辟蹏他……

    还不待两军将士多想,只见辟蹏的头顶,陡然蹿起数尺高的红光,鲜血,连带着脑浆,如同井喷一般,离得近的将士,清晰的看到,辟蹏头顶,破开硕大的一个窟窿,头盖骨,不翼而飞!

    “咕嘟……”

    战场上,响起一片艰难的咽唾液的声音,目睹了此状的人,无不身体发冷,甚至,胆小者,已然抖成一团,空气中,除了血腥的气息,更添一股骚臭的味道……

    “抓住了?”

    韩非在两军将士惊骇的目光中,有条不紊的收回了飞爪,抖掉上面还带着的辟蹏的头盔以及一块头盖骨,将之放入腰间的皮囊后,催马来到王彧的近前,扫了眼被王彧抓在手中的戎狄,不动声色的问道。

    不过,王彧能生擒戎狄,还是大大的出乎韩非的意外。他知道,以王彧的武艺,想要胜戎狄不难,甚至,更能将其斩杀,只是这生擒……要知道,战场上想擒一员战将,比杀一员,要难上不止十倍!

    他哪里知道,戎狄是被他飞爪锁辟蹏的一幕骇得再无战心,被王彧乘虚直入,一举擒拿。不过,这当然也不排除王彧的武艺之精湛。

    “回主公,末将幸不辱命,这家伙就是鲜卑人的元帅戎狄吧?”因为提着一人,王彧也不便施礼,只得在马上点点头,回道。

    “不错,就是他!”(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鲜卑(六)

    “回主公,末将幸不辱命,这家伙就是鲜卑人的元帅戎狄吧?”因为提着一人,王彧也不便施礼,只得在马上点点头,回道。

    “不错,就是他!”韩非看了看被徐晃抓在手中尚还手刨脚蹬的越吉,冷声说道:“戎狄是吧,奉劝你还是老实一点,要不然,本太守我不介意送送你。”

    “送我什么?”戎狄惊恐的看着韩非,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愣愣的问道。

    “送你去死啊,呵呵,如果你再不老实,那就是向本太守说你想死了!”韩非眯缝着一双眼睛,看着戎狄,淡淡的说道:“而且,本太守也是好心之人,既然你想死的话,本太守不介意送你一程。”

    “不,不,不!韩……韩非大人,我这就老实,这就老实!”戎狄比想象中的,要怕死得多,听了韩非所说的话,顿时手也不动了,脚也不蹬了,乖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呵呵,蛮夷之人……”韩非也有点傻眼了,看了一眼脸现惶恐的戎狄,双眼一片讨好的看着自己,韩非心中甚是鄙夷,摇了摇头,对王彧说道:“王将军,带着他,随本太守回阵,撤军吧。”

    韩非的话中透露着一丝丝的无奈,这样主动撤军的情况,自打虎牢关以来,无论是王彧还是其他的将领,都还是第一次在韩非的口中听到。不过,王彧也是精明之人,有勇有谋的大将,扫了战场上的铁甲车一眼,说道:“主公。莫非是这铁甲车……难道,不打了?”

    因为连斩数将。虽然鲜卑人大军有铁甲车在,但是。两军的士气截然翻转过来,此刻,韩非大军士气正宏,鲜卑大军低靡,就这么撤军了?王彧多少有点想不明白,尽管,他知道韩非撤军是因为这铁甲车的原因。

    韩非轻轻的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打了,再这么下去。纵是能赢鲜卑人,伤亡也未免过大。王将军啊,士兵,也是咱们的兄弟,咱们能带着他们出来打仗,就要尽可能的带他们回去!本太守不希望看到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场面。等回去,咱们大家一起商讨研究一下,本太守就不信,没有破这铁车阵的方法!”

    “是!主公仁慈。实乃将士、百姓之福也!” 王彧由衷的称道。

    “福不福的,现在说,早了点,等咱们破了这铁车阵再说吧!”韩非同王彧押解着戎狄奔回阵中。高声传令道:“鸣金收兵!”

    随着韩非大军后金响起的阵阵鸣金之声,韩非大军的士卒开始徐徐而退,有条不紊。虽然是撤退,但是不见一丝的乱像。丝毫不给敌军有乘之机。场中正和慕容头偃酣战的典韦见撤军令下,虽然占尽了上风。眼看着就能拿下慕容头偃,却也知道韩非军令之森严,当下也不再跟慕容头偃继续纠缠,虚晃一招,随即拨马而走。

    慕容头偃本已现出不支,此刻见到典韦落跑,不禁哇哇大叫,高声骂道:“汉狗全是孬种,临阵脱逃,算什么勇士!速回来与俺再斗上三百合!”

    “大言不惭!”典韦扭过头,冲着慕容头偃咧嘴冷笑道:“孰胜孰败,你我心中都有数,在这充什么好汉?五打一,这也是你们鲜卑人中的勇士?我家主公唤俺回去,俺不得不听将令,今日,就暂且放你一马,你也少说大话,你的大脑袋暂且记下,容俺老典日后来取!”

    “……”慕容头偃脸一红,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典韦的对手,这一愣神的功夫,典韦已经跑的没影了。慕容头偃长出了一口气,也不再喊叫,拨马回了本阵。

    韩非大军进攻的迅速,退军也不含糊,稳扎稳打,依次而退,鲜卑士兵虽有铁车阵为辅,但却寻不出敌军士兵退军时的缝隙,更兼甘宁、贾逵等人率领骑兵,往来冲锋掩杀,甚是烦人,步度根寻思要破韩非大军,也不急在这一时,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面绕来一支骑兵,往来冲突,将鲜卑人大军后方冲得大乱。待得步度根调来骑兵时,这两千人马的骑兵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无奈下,步度根随即也下令收兵。如此,两方的第一场交战便如此匆匆而终。

    回到中军大帐,韩非命令手下人把戎狄带了上来,却不想方才还很是怕死的要命的戎狄上来之后竟然立而不跪,一付视死如归的样子,只是眼中目光闪烁,显然是外貌芊芊,色厉内茬。韩非看得心中好笑,知道若是先不把他镇慑住,今天的谈判便很有可能无法进行,当下淡然问道:“被抓之人报上名来!”

    韩非现在可没什么好心情,虽然这一仗,鲜卑大军损失不下三千之众,更是连折了数员大将,自己一方只损失了近千名士兵,按理来说,这是一场胜仗,韩非当高兴才是,但是,韩非却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那铁甲车犹如一块巨石一般,压在韩非的心头,使他喘不过气来。近千的伤亡,几乎是大军的五分之一了,这是韩非自出世以来,第一出现如此大的伤亡!

    第一次主动撤军!

    韩非回得帐中,将染满鲜血的衣服悉数换掉,此刻,又回复了往日英俊年轻的面庞。戎狄元帅完全没有想到敌军的主帅居然是个如同才刚长成的孩子一般,全然忘记了战场上令他胆怯的一幕,不由得有点轻视,当下狂笑道:“抓老子的人自然知道老子叫什么名字,何必明知故问?”

    大帐之内的众文武闻言立时横眉立目,各个咬牙切齿,就连随军的文职官员也甚是不悦,典韦更是厉声喝道:“你这蛮夷给我闭嘴,居然敢和我家主公这般说话,真是不知死活!难道,欺我大军刀兵不利否?”

    戎狄元帅吓得一缩脖子。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居然会引得群情激愤,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叫做韩非的年轻人居然在军中有如此巨大的影响力。不禁感到十分的意外。

    “抓你的人知道你叫什么嘛?”韩非丝毫不以为忤,转头对王彧淡然问道:“王将军。人是你抓来的,你知道这大胡子叫什么名字吗?”

    王彧强忍着笑,眼珠一转,顿时明白了韩非的意图,遂高声回道:“主公,末将我也并不认识这无名之将,阵前也不过是看他长得比较魁梧,想来应该在步度根军中地位不低,所以才把他抓来的。谁知道他口出狂言,当然,这些未开化的野人也许根本就没有名字,依末将看,不如干脆就把这小子杀掉算了。还以为抓到的是敌军的将领人物,想不到,却是个瘪三,害得末将白高兴了一场,这功劳是没得领喽!”

    “哈哈。这倒是要怪王将军你自己了,眼光不济,抓了个没用的废物回来!也罢了,如此废物留着也没什么用处。刀斧手何在,将这无名的鲜卑人,拖出去。砍了!”韩非心中感到好笑,这王彧还真知人心意。这表演,这言辞。当个演员都是绰绰有余啊!韩非强自忍着笑,绷着一张脸,冷声说道。

    戎狄闻言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韩非居然丝毫不看重自己便就杀掉,而且还说自己是个无名下将,这么死实在是太过冤枉。奇怪,阵上他们不是知道自己叫戎狄的吗?怎么这么一功夫……事关性命,戎狄也没时间多想,见刀斧手果然来拖他,戎狄元帅当下被吓得高声大叫道:“王彧,王将军,我是戎狄元帅啊,难道你忘记了吗?不要杀我,我们还是有交情的!典韦典将军,你也不认识我了吗?”

    韩非闻言和众人对望一眼,相视一笑,然后一挥手。示意正要上前把戎狄拖下去的人先行下去,然后对王彧悠然问道:“王将军,你认识他吗?他可是说和你有交情呢?对了,叫什么戎狄元帅,既然是元帅,那也不算是无名之辈啊!”

    王彧装模作样的看了戎狄元帅一番,摇了摇头,说道:“主公,末将真的不认识他,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谁知道他是哪里蹦出来的!”

    “不不不,”戎狄脸色都变了,“扑通”一声跪倒,紧爬了几步,来到典韦的近前,哀声求道:“典韦典将军,你也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戎狄元帅,前日夜间,你劫营的时候,咱们交过手的!”

    典韦到底是老实,没那么多的鬼心思,嘿然一笑,看了看戎狄,咧嘴一笑,说道:“好象是有你这么一个人,不过,你老小子的武艺不怎么样,老子我也没怎么注意,谁知道你是不是什么元帅……”

    “而且,谁他娘的跟你有交情?主公啊,要不是这老小子他自报家门,俺老典早就把他忘记了!现在居然和俺老典套近乎,哼,可恶!”话音一转,典韦怒哼哼的骂道。

    “你们汉人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叫做……对了,叫做不打不相好吗?我们这样难道还不算是老相好?这还不算是有交情?”戎狄神色大变,生怕自己的脑袋被砍下去,急声为自己辩护着。

    “呃……哈哈哈!”

    帐内众人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脸部的肌肉严重的扭曲,也不知道是谁先笑出来的,帐内,所有人都笑成一团,就连韩非,此刻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去你娘的什么老相好!老子可是有家室的人!”典韦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大踏步走上前去,轮圆了胳膊,一巴掌打得戎狄元帅眼冒金星,突然也觉得自己这话有毛病,忙接着骂道:“再说,老子就是没有家室,又岂与你这个大胡子是老相好?你这蛮夷之人,说话腔调古怪也就罢了,不会用词还在那里附庸风雅,比俺老典还那个什么……呃,主公说了,是文盲啊!什么不打不相好,娘的,是不打不相识,谁他娘的和你是相好?没文化,真他娘的可怕!”

    典韦不说话还好,这话一出口,登时又引起一片哄笑声,很多人都把眼泪笑了出来。郭嘉笑得最是厉害,居然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不起来。

    戎狄元帅被典韦打得晕头转向。摸门不着,但是他也知道似乎是自己说错了话。当下满脸陪笑,说道:“典韦谙将军见谅。咱俩不相好,不相好……”

    典韦一愣,摇头失笑,走了回去,戎狄这样,典韦拿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这么一来,刚才还有点大义凛然的戎狄无帅便就变成低眉顺眼的哈巴狗,点着头唯唯诺诺。

    韩非命人给他松绑。要他坐下,只不过,周围一圈的韩非手下大将,按剑怒目,如同刑堂一般,即便是坐下了,戎狄也再不敢造次。韩非看看戎狄,淡然问道:“本人乃是大汉的太原太守,韩非。想必你应该听说过吧!”

    戎狄连连点头,连声回道:“知道,戎狄知道!”此刻,他再也不敢去小瞧韩非的年纪轻了。他真怕,怕自己说出什么不满意的东西,韩非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削首示众!

    这个小白脸。杀人不眨眼,还是小心点、老实点的好。

    韩非微微一笑。说道:“知道就好,本太守就怕你不知道。反误了自己的小命!首先你要弄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本太守今天只是想要找一个步度根军中的将官,为本太守我向步度根传话而已,只是没有想到会是戎狄元帅你,不过既然是你,那便更好,本太守看你也是西鲜卑的豪杰之士,很多的话由你来说更好。若是你不想带话,那也没有关系,本太守这便杀掉你,然后明天派人再抓一个人过来,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

    “韩非大人,你放心,这话,戎狄一定带到!” 戎狄忙不迭的连连保证,唯唯诺诺的他,当然想不到自己其实就是韩非蓄意“请”来的,他只是觉得对方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掉自己,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生命是这般的脆弱,这个想法令这个一向是自以为是,好勇斗狠之人分外的沮丧和害怕。

    韩非见自己已经完全的掌握了戎狄的情绪,便微笑着说道:“戎狄元帅,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本太守做事一向讲究双赢,我们双方今天打过了一场,双方互有损伤,这种局面再打下去还不知道要拖延到什么时候,这一点也是我们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本太守希望你们西鲜卑军队可以马上撤兵,不要再编造什么借口与本太守为敌,不知道戎狄元帅意下如何?”

    戎狄元帅闻言一怔,他没有想到韩非和他说的居然是这回事情,不过这种事情他又如何能做得到,大军的动向还要由步度根说了算,但是戎狄元帅却不敢说一个“不”字,他生怕对方一怒之下杀了自己来下酒祭旗。

    看着戎狄元帅神魂不定的样子,韩非轻轻一笑,接着说道:“当然本太守也知道这件事情元帅你其实是说了不算的,但是本太守希望元帅你再回去之后可以把我韩某人的话带回去。”

    顿了一顿,韩非沉声道:“首先,本王希望西鲜卑王步度根弄清楚,现在他地这场战争的目地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帮助匈奴人而帮助于夫罗吗?又或者说于夫罗战胜了本太守大军之后,你们西鲜卑人会有什么好处吗?如果是为了好处,那本太守可以向你担保,本太守可以给你们更多的好处,天下间谁最富有,你应该清楚吧?”

    戎狄元帅闻言浑身一震,低下头去,点了点头。

    韩非看着戎狄元帅,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冷冷的笑道:“本太守的意见呢,也就是这么多,你现在便可以回去,不过,本太守可以告诉你,你莫要与本太守耍什么花样,又或者以为本太守怕了你们,我们只是不希望有不必要的损失而已,你回去之后若是不把本太守的话带到,那等着你们便是灭顶之灾!本太守能擒你一次,便能擒你第二次,回去向匈奴人打听打听,当初他那些大军,耐我韩非如何?”

    戎狄元帅抬起头来,不能置信地看着韩非。他不知道韩非是怎么看破他的用心的,他原本的打算就是赶紧逃命,既然韩非答应放自己离开,那自己便回去。至于韩非要自己做地那一套,自己则根本没有想向步度根说。只要自己逃回去,韩非上哪里去找自己!大不了,以后避开韩非便是。

    谁知道韩非竟然一语便道破了自己的想法,令他惊骇莫名。

    韩非莫测高深的一笑道:“本太守会过多少阴险狡诈之辈,休说你这样的人,比你精明多少倍的,又如何?没有人可以在我韩非面前耍花样!”

    戎狄无帅连连点头,想到自己的性命此刻还在对方的手中,头上的汗珠便滴滴答答不停的下流。

    ...........(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鲜卑(七)

    戎狄无帅连连点头,想到自己的性命此刻还在对方的手中,头上的汗珠便滴滴答答不停的下流。

    韩非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戎狄元帅,想来你也知道,其实本太守在并州投入的军力并不多,才仅仅数万而已。想必你也听说,本太守乃是冀州郡守之子,可以说冀州的兵马都是本太守的,可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只有几万人吗?”看着戎狄元帅摇头,韩非冷笑道:“那是因为本太守要荡平塞北草原,而你们鲜卑人也不例外,就凭你们帮助匈奴人的这一点,本太守就绝不会放过你们,哼,你以为现在在并州作战,本太守拿你们没办法是不是?本太守可以告诉你,你们的大军根本就是被我们牵制在这里,你们若是再不回军,本太守从冀州派出的两支军队,就会攻下你们的后方,到时候,切断你们回家的路,荡平你族,你们便是无家可归!哼,为了帮助于夫罗这个不相干的外人,而变成丧家之犬,你觉得值得吗?本太守现在不是不同你商量,而是你们一定要撤军,否则的话,你们西鲜卑便算是完了!莫要忘记,连匈奴和中原的各路诸侯都不是本太守的对手,弹指间便可以消灭他们,更何况尔等?不要以为,有几甲铁甲车就可以赖之称雄?笑话!你们西鲜卑地处偏远,民风剽悍,朝廷上还需要你们这些少数民族的杰出人物来管理地方,若没有你们,朝廷也一样会在塞北地区另外选出杰出的豪杰代为掌管地方。所以说你们不要把性命丢掉这里,把荣华富贵让给别人。”

    戎狄元帅有点听傻了。郭嘉却在一边不失时机的煽风点火,淡然说道:“戎狄元帅。你莫以为我家主公是在吓唬你,平定尔等,只在旦夕之间。哼,经过此事,你以为,不是去对付你们鲜卑人,又回是对付谁?真以为你们那点人就能抵过大汉浩荡天军吗?”

    戎狄越听越是心惊肉跳,扫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甘宁等大将,心中直道:没名的都这么厉害。更惶是名震天下的韩非了!越想他越是没底,最后满头大汗的说道:“小人明白,小人一定会把韩大人的意见带回去的!只是,这我家大王他若是不撤军……而且,匈奴人的信使现在还在我军大营中,若是我军想要撤军,这,实在是……”

    “哼,区区一匈奴,又能起什么风浪?于夫罗也不过是冢中枯骨,不到几万的兵马,尔等有何惧哉?”

    韩非微笑着说道:“这一点本太守自然知道,不过本太守已经想好了。只要你们同意合作,那么于夫罗那里并不是问题。本太守的大军可以趁夜去攻击他的现在老巢武州,而他于夫罗,一共就那么一点兵马。要不是你们来了,不过几天就不战自溃,又何足惧哉?当然。具体的计划还有等你们步度根大王同意与我军合作才可以商讨,你先把的意见带回去。不过嘛……”

    韩非说到这里。故意的拉长了声音,直急的戎狄一脸的猴急。只见他惶恐的问道:“韩大人,这不过什么,还请韩大人示下!”

    “不过嘛,这抓你一次也不能白抓,总要有点辛苦费吧!这么办吧,想你是步度根的元帅,这铁甲车的图样你该是知道了,就给本太守画下来,全当是本太守勉为其难抓你的这场辛苦费了!”韩非似乎在说一再平常不过的事,一口的风轻云淡。

    勉为其难?

    我他娘.的有求你抓我吗?

    戎狄心里骂个不停,哭的心都有了,不过,在心里挣扎了片刻后,很是听话的将铁甲车的图样一一划了出来。出于对韩非能看穿他心思的畏惧,戎狄却是不敢有半点的马虎,一笔一划画得甚是仔细,只不过,他这不太怎么通文墨之人,耍这轻轻的笔杆子比之大刀要费力的多。满头大汗的戎狄在军兵的看押下,整整忙了一夜,终于将铁甲车的构造画了个十之**,尽管那图纸上的墨迹依然七扭八歪,不堪入目。

    只不过,这份图纸只是画出了铁甲车的笼统,比韩非等人观察来的多也多不上太多,在审问过戎狄才知道,原来,这东西是扶罗韩得到一张图纸后亲自指挥打造的,戎狄只不过到过几次的现场,只记下了这许多。生怕韩非会将他斩杀,戎狄连连保证,说铁甲车的详细也无再多!

    韩非很是遵守承诺,在确定戎狄没有说谎也炸不出多少油水后,大开营门,很痛快地放戎狄离去。看着戎狄唯唯诺诺,抱头鼠窜的样子,再想一想这位刚开始的那一副大义凛然,众人无不是开怀大笑。

    “主公,你说那步度根会同我们合作吗?”典韦拨拉着大黑脑袋,问道。

    “哈哈哈!”韩非哈哈大笑,眼中闪动着智慧地光辉,一付智珠在握的样子,淡然说道:“子昭,本太守我就从来没有想过步度根会和我们合作,这也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回到主营后,韩非一面安排手下清点伤员,医治伤者,一面纠集众将来到主帐议事,韩非扫视了一眼帐下的诸将,摇头苦笑道:“清点完才知道,这一仗,竟然阵亡了九百余人,伤了不下千人,这些年来,第一次啊!真没有想到,鲜卑居然还有铁车阵这样的犀利武器,倒是大大的出乎本太守的意料之外,看来这些蛮夷心思不纯,这些年,做的准备不少啊!”

    甘宁皱眉细细的回想了一会,出言说道:“主公,末将适才率骑兵攻打铁车阵,顺便观察敌军势态,见那铁车首尾相连,由良骑等畜力牵引,车上遍排兵器,铁车一旦密围。就似城池一般,端是厉害。显然是费了鲜卑人不少心血。”

    韩非点头,说道:“鲜卑人做出如此多的铁车。显然是费了动用了举族之力。不过如此本太守倒是对张将军他们那面更放心了,因为西鲜卑王的兵力主要集中在此处,他二人取关隘,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西鲜卑王如此穷兵默武,西鲜卑的人民生活想来必然困苦,日后奔袭西鲜卑国,只要稍施恩惠,必然成功!只要本太守想办法灭了西鲜卑举国打造的铁车阵,西鲜卑将再不足为虑!”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深感韩非所说在理。

    “主公,”郭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沉吟了半晌后,出言说道:“西鲜卑既然举全国之力,不顾内务,损耗镶铁,打造战车,这一点到是不足为奇,不过让嘉奇怪的是。那铁车制作精密,上有武器,只是鲜卑人怎么会有智慧做出这般精密战车?此中恐有玄机啊!”

    韩非闻言拍了拍有些发麻的脑袋,懊恼的说道:“是啊。鲜卑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技术?要不是奉孝你提醒本太守,我一时间还真就没反应过来!”

    看了看有些沉闷的空气,韩非摇了摇头。叹道:“算了,咱们还是先研究下这铁甲车的构造。当务之急乃是寻找铁甲车的破绽,破之。铁甲车不破。纵然是胜鲜卑人也只能是惨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本太守可不愿意。至于这技术的问题嘛,不是眼前该考虑的!”

    “主公说的对,咱们还是先将眼前的难关度过吧!”郭嘉轻一笑,将戎狄连夜画出的铁甲车图纸铺开,仔细的研究了起来。顿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却说戎狄元帅仓皇地跑回了大营,而此刻,他的主子步度根正在中军大帐发火跳着脚狂怒的叫骂韩非,毕竟,手下的的元帅居然被自己的敌人莫名其妙的抓走并且生死不知,自然令这西鲜卑的凶人勃然大怒。虽然,戎狄的武艺不是众将最高的,但是,说起戎狄的统兵能力,无疑是他这些手下中最出类拔萃的存在。戎狄元帅、扶罗韩,一文一武,乃是步度根最为依重的左右手!

    扶罗韩默默无语地坐在那里,他的心里也不舒服,除了他之外,大帐之中于夫罗派来联系鲜卑人的一名手下也坐在一旁,年纪不甚大,但是气度沉凝,举手投足间慢条斯文,看着不大像匈奴人,倒更像是汉人的打扮,眼中闪现着计谋的光辉,面对西鲜卑王步度根的狂暴也是无动于衷。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跑进大帐来禀报道:“大王,戎狄元帅从敌军大营回来了!”

    此语一出,大帐之中的众人一起色动,步度根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快叫本王的戎狄元帅进来,娘的,老子还以为他死定了呢!”

    扶罗韩暗自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微笑,显然也在为戎狄元帅担心。而对面的于夫罗的那位手下却是眉头连皱,望着帐门口,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转头看了看身边下手的一员匈奴人打扮的武将,只见那名武将眼中异彩连连,向那儒雅之人微一摇头,后者会意,当下把想要对步度根说的话憋了回去,静观其变。

    “戎狄,你是怎么跑回来的?本王以为见不到你了呢!”不多时,戎狄元帅便随着几名侍卫走了进来,见进帐的果然是戎狄,步度根跨步上前,蹿到了帐门处,迎面给了戎狄元帅一个熊抱,以来表示欢迎和内心的喜悦。

    “回大王,属下趁着韩非军中的士兵不注意,打翻了看守末将的两名守卫,夺了他们的一匹马,这才跑了回来。”戎狄偷眼看了看一旁的两个匈奴人,语调怪怪的说道。

    “好好好,在这种情况下你居然还可以逃出生天,你不愧是本王手下的元帅!不过,他娘的,你这元帅有点名不符实,居然被人家生擒活捉回去,真给本王丢脸!”步度根大力的拍着蓉狄的肩膀,看得出他是真得很倚重这个元帅,哈哈笑道:“他日阵上,可要好好给本王长长脸,多砍几个韩非小儿的将官,给你自己长长脸,也给本王长长脸!”

    还打啊?!

    听了步度根的话,戎狄却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是在步度根的大力拍打下。身子,无形的矮上了一矮。

    “敢问戎狄元帅。”正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自旁边响起。直听得戎狄心中一凛。只听那个声音接着说道:“你是乘坐自己的战马跑回来的吗?”

    众人闻声回头看去,原来说话的人乃是那名坐在那名儒雅匈奴人下手的武将,只见他脸上带着微笑,波澜不惊地问道,只是那话语中有一些耐人寻味地意味,叫人听了心中一阵地不安。

    戎狄看了那名将官一眼,略一犹豫,说道:“乌维将军,本元帅自然是骑着自己战马回来的。有什么不对吗?”

    “如此说来,戎狄元帅一定很辛苦吧,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大王就应该让元帅下去休息了!”乌维的脸上古波不惊,眼珠转动了几下,转身对步度根建议道。

    “哈哈,你看看,本王倒是只顾着高兴了,忘记了元帅你之劳苦。还是咱们的乌维将军有心!戎狄啊,你就先下去休息吧。”步度根看了看戎狄顶着的一对熊猫眼,点点头,大笑道。

    “这……末将告退。”戎狄看了大帐内众人一眼。犹豫了片刻,欲言又止,想了一想。向步度根说了一声,便要转身出去。

    “等等。”步度根就算是再粗豪鲁莽,此时也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的这个属下心事重重的样子。更何况,他本也算是一个精明之人,连忙唤住戎狄元帅,问道:“戎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本王说?”

    什么时候大王也同那个韩非一般,能看穿人的内心所想了?戎狄元帅大吃了一惊,脸色狂变,连声说道:“大王,末将并没有事情隐瞒你啊!”

    “真的没有吗?”步度根闻言一愕,累年相处,彼此间可是相当的熟悉,他的这个属下一直以来都是十分的直爽,从来没有过这般模样,当下心中有点不悦,然而,一时间他却猜想不出这问题出在哪里。

    “当真!”戎狄肯定的说道。只不过,他那躲闪的目光,曝露了他的内心。

    “哦?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要对我们说吗?戎狄元帅?”乌维话声追问道。

    “呃……没有!”戎狄元帅寻声看向乌维,只见乌维满脸的轻笑,可是一双眼睛却有一种探询地意味,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内心中隐藏的秘密,连忙低下头去,额角,也隐隐见了汗水。

    “是不是那韩非小儿危言恐吓,要你回来说服步度根大王撤军,并且共同出手对付我家单于,于夫罗单于?”乌维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言辞犀利的直指戎狄的痛处。

    “戎狄,究竟是不是这样!”听了这个乌维所说,步度根终于发觉哪里不对劲了,脸色一冷,高声喝道。

    “这……”戎狄原本就是心中有鬼,此时一听乌维此言,登时吓得脸色苍白,只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弱点都已经被对方看穿。低着头,不敢去正视步度根与乌维的目光,唯唯诺诺了半天,支吾了好一阵,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匈奴人这些天来都没有什么好心情,那个儒雅的匈奴人此刻一见这样的状况,哪还不知道乌维所言正中!脸上现出怒色,大踏步的走到了戎狄的近前,一把把戎狄元帅的前胸衣襟抓住,回头向步度根问道:“步度根大王,你看,这事当如何处置?”

    挑拨离间可是大罪责,步度根为难的看了看戎狄,说实话,纵然是真如乌维所说,步度根也无心斩杀自己的爱将,毕竟,戎狄反的并不是自己,至于匈奴,哼,不过是他兵入中原的一个借口罢了!

    步度根为难,是因为此刻,他没有台阶可下!

    “大王饶我一命!饶末将一命吧!”戎狄吓怀了,连连向步度根哀求道。

    “说吧,在敌营中,韩非都同你说了些什么!不得隐瞒,饶不绕你,等你说完再说!”步度根哼了一声,说道。

    “是,是,末将这就说!”戎狄此刻哪里还敢有所隐瞒,当即把自己在韩非军营中的遭遇说了出来,只不过,略去了自己求饶以及献图的两段,这个,打死他也不能说,因为戎狄知道,如果说了自己求饶的经过,那自己以后也别指望在军中有什么地位了,甚至,步度根估计会一刀把自己砍了,他这个主子可是个狠人,干得出来!至于献图,一说出来,那直接就是掉脑袋了!

    步度根这才明白为何戎狄说起话来吞吞吐吐,听了戎狄详细的将经过讲说一遍后,步度根知道戎狄并非是想要瞒住自己,而是觉的这番话不能当着匈奴人的面说出来而已,看来,是自己错怪他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韩非让戎狄带回来的话还是有一些道理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鲜卑(八)

    步度根这才明白为何戎狄说起话来吞吞吐吐,听了戎狄详细的将经过讲说一遍后,步度根知道戎狄并非是想要瞒住自己,而是觉的这番话不能当着匈奴人的面说出来而已,看来,是自己错怪他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韩非让戎狄带回来的话还是有一些道理的。实际上,步度根心中也在犹豫,昨天的一场战斗打得他郁闷之极,他实在想不到韩非的大军居然会这般难缠,开战之始,几轮的箭雨,就射掉了自己一两千多的兵马!原本以为派出铁甲车后,韩非大军一定会不堪一击,结果然而,其结果,竟然是……几千换不到一千!步度根甚至都怀疑,是自己用了铁甲车还是韩非在用!不期然间,步度根有点后悔去招惹韩非了,今天听过戎狄带回的韩非的话之后,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当听到戎狄说韩非派人带着大军突袭了他的后路,步度根顿时慌了!本来,现在他就没有把握战胜韩非,真若是两地失去,回家的路被切断,那,自己当真就是无家可归,完全被韩非消灭,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自己带来只有两万多的大军,而韩非,虽然此刻对阵的只有数千人,可正如韩非说的那样,冀州是人家老子的,冀州的兵马不就是韩非的么,只要一个调令,随时都能加入到并州战场来,到时候……

    自己拿什么和韩非拼?

    不知不觉,步度根的冷汗顺着鬓角淌了下来。

    想通了所有,步度根一阵阵的后怕。心中已有七分的退意。若不是有乌维两个匈奴人在,估计他就会直接拍板。率领大军返回自己的老巢。

    “大王,韩非小儿开出的条件的确是令人心动。不过大王若是真的按照韩非的计划去做的话,那才是危险之至,死无葬身之地呢!”步度根面现意动,自然瞒不得二个匈奴人,乌维淡淡的看了唯唯诺诺的戎狄一眼,对步度根说道。

    他知道,此刻若不说动步度根的话,那他们匈奴可就真得完了!万一,步度根听信了韩非的妖言。为了讨好韩非,再来个倒打一耙,匈奴覆灭,当只在旦夕之间,更何况,他们两个现在身在鲜卑人军中,万一步度根翻脸,这逃都难逃!

    “……”步度根看了看李冲,想要说什么。却又咽回了肚中,他此刻的内心,也是挣扎无比。

    乌维轻轻的笑了一声,说道:“首先。就是韩非小儿对大王的西鲜卑的态度问题,大王不要忘了,昨日的军阵上。韩非小儿曾放言要将大王的大军悉数留下,很显然。韩非小儿已然对大王你起了杀心,所以说。韩非不得不防啊!而且,若我匈奴被韩非小儿所灭,接下来,首当其冲的,便是大王的鲜卑一族,大王你以为,韩非小儿会坐视大王自治吗?或许,到那时,鲜卑一族的最好结局就是对那韩非小儿俯首称臣吧!所以说,韩非小儿所说,如空中楼阁一般,不切实际尔!”

    步度根身躯一震,缓缓点头,称道:“将军说得有理。”

    乌维淡淡的一笑,接着说道:“至于说那两支军队,保守估计,两支人马也不过几千人上下,就算真如韩非小儿所言,潜入了我等后方,取下两地关口不难,但是,却再也无力北进,因为他们要把守关隘,以防备我等的反袭,故尔,大王的鲜卑一族安稳无忧。而韩非小儿如此分兵之举,无疑于过于信赖自己的实力,另一个,则是造成我等大军的恐慌之心。不过,这样一来,我等所要面对的韩非大军将严重的缩水,应该不到五六千之数而已。而贵我两军足有三四余万大军,此时正是对付韩非小儿的绝佳机会,莫非步度根大王你有信心再对付韩非小儿调来大军之后,兵力远超我等的韩非吗?对付韩非小儿,唯有以众临寡,逐步蚕食韩非的有生战力,而眼下,韩非小儿分兵,却是天赐良机,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日后等韩非小儿荡平宇内,鲜卑一族便会成为韩非小儿剪除后患的第一目标,到时候再想阻挡都没有实力阻挡!大王,莫要自误啊!”

    见步度根陷入了深思,乌维尤感不够,又追加了一句,说道:“所以说韩非小儿现在所说的话根本就是大言欺人,必然是其无有把握胜得贵我两军的联合!大王莫要信他,以免给了那韩非小儿调兵之机!”

    “呼……”步度根长出了一口气,偷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扶罗韩,见其也是在不断的点头,转头对乌维说道:“将军一语惊醒梦中人,步度根受教了!”

    乌维又看了看戎狄,淡然劝道:“大王也不要怪罪戎狄元帅,韩非小儿名闻天下,说起话来天花乱坠,一张嘴,唇枪舌剑,无中生有,欺骗的人比比皆是,戎狄元帅被他的语言所蒙蔽也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乌维也看出,戎狄元帅乃是步度根的心腹之人,步度根很是舍不得处罚戎狄,却又没有台阶下,于是开口为其开脱道。

    不得不说,这个叫乌维的匈奴人很会做人,这样一来,既能讨好步度根,又不着痕迹,更是令戎狄大大的欠了自己一方一个人情,一举两得。

    “既然乌维将军为你求情,那本王就暂且饶你一次,起来吧!”步度根冷哼一声,点点头,要戎狄站了起来,接着训斥道:“于夫罗单于与本王大军亲如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你真是糊涂!”

    “是,是!”戎狄连连点头,唯唯诺诺的退到了一旁,不再出声。

    其实步度根这番话是说给乌维两个匈奴人听的,他也知道戎狄回来之后欲言又止,说到底还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表现。故此并不真正生气。不过,他此刻也后怕。若是戎狄不当面说出来,估计自己还听了韩非的言语。真中了其的诡计!

    “不知道乌维将军是怎么看出韩非小儿的意图的?”步度根很是不解的问道。

    乌维坐了下来,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韩非小儿擅用诡计,中原几乎人人得知,我与我家大单于来一直提防不迭,今日一见果不其然,韩非小儿使用的计策乃是分化瓦解的计策,挑拨西鲜卑和我家大单于的关系,此等计策。能瞒得不了解韩非小儿的人,又如何能瞒得与韩非小儿交锋数次的我军?当然,大王只是一时不查罢了。”

    看了看戎狄,乌维接着说道:“其次就是戎狄元帅自己说露了马脚,若我是韩非,在抓住了俘虏之后,最好的选择就是严加看管,尤其是俘虏还是敌军的高曾将领,而这样一来。俘虏根本无法逃走,可是戎狄元帅说他是从韩非小儿的大营逃出来的,这实在有点匪夷所思,这是惹人怀疑地地方之一。再者说。即便是戎狄元帅能从韩非大营中逃出,那么戎狄元帅逃回来骑着自己的战马又是怎么回事?要知道,戎狄元帅被擒后。战马落荒而走,根本不曾被韩非小儿所得。最后,还是大王麾下将士寻回。此刻还在大军之中,而戎狄元帅竟然说是骑着自己的战马回来的,这实在是不可思议,此为惹人注意的地方之二。戎狄元帅回来之后,见到大王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看见我们又是闪烁其词,明显有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此为惹人怀疑的地方之三,如此再看不出什么破绽来,端是不为人子也!”

    说着说着,乌维摇头晃脑,满面的自得。开始,步度根、乌维还认真的听着,可是当听到最后,一个个鲜卑将领不禁心中燃起怒火。什么端是不为人子也!这他娘的不是明白着骂他们吗?包括步度根在内,所有人都面色不善的看着乌维,可是,得意之中的他,却是丝毫不觉。

    而坐在他上手的儒雅匈奴人,此刻,心中也是不快,不为别的,乌维这个一不小心的之言,却是连将他也一同骂上了,因为,他也不曾想到这些。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些写在表面上,只是脸上露出一副就是这样的表情,心中,却是将乌维记下了!

    西鲜卑王步度根闻言,不着痕迹的点点头道:“乌维将军所言大有道理,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将军你,不愧是匈奴少有的智者车梨大人的弟子。哼,这杀千刀的韩非小儿居然想要挑拨我西鲜卑和匈奴之间的关系,实在是该死,对了,既然乌维将军你猜到了这一步,那就一定有应对的计策的吧?”

    现在,还不是因为这点小事翻脸的时候,哼,你给本王等着,我叫你得意!

    “对策嘛,最是简单不过,只消我等将计就计,出奇制胜,就不愁韩非小儿不吃大亏!”乌维伸手轻捻着不长胡须,眼睛高高望起,一种目中无人的表情,直气得上首的匈奴人与西鲜卑的诸人暗自咬牙切齿。

    “将计就计?出奇制胜?这么说,乌维将军想必有好办法了?”步度根强自压制着心头的怒火,故做喜声的问道。

    “这个自然!”乌维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高傲的说道。

    “愿闻其详!”步度根看了看得意中的乌维,心中暗恨道:权且看你的计策灵不灵,不灵,老子管你是谁的手下,先一刀喀嚓了你!

    “我们可先不妨答应韩非小儿的计策,看看韩非小儿的下一步如何制定,然后我们再伺机而动。不过按照戎狄元帅的话来看,韩非小儿麾下的大将典韦等人也在这里,若是我们可以趁机会一举干掉韩非小儿和他的一干得力大将,那才是大功一件!如此一来,不但贵我大军在并州将会取得全盘胜利,以至于将来进军中原,对贵我大军全盘大计也是大大有所帮助的!”乌维是成竹在胸,侃侃说道。

    “哼,说的好,这一次,一定要将这些人一并杀掉!”步度根一想到昨日间死去的诸位大将,尤其是左先锋使的阵亡,就不禁咬牙切齿的哼道:“戎狄。你听到乌维将军的计划了吧,今夜你就佯做偷偷跑出之状。去韩非小儿那里,探明韩非小儿的下一步动作。然后,速报于本王得知!”

    “是,大王!”如果有得选择,戎狄一万个不情愿再与韩非碰面,不过,眼下却又不得不去见上一见,戎狄只得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让戎狄先行下去休息后,步度根、扶罗韩与乌维两个匈奴人再次详细的商讨了一番,确保计划的周全后。又编排出一套的说辞,准备交给戎狄,令他黑夜前往韩非那里,应对韩非的询问。再确保万无一失后,大帐众人无不喜气洋洋,无论是在经过长时间的恶斗之后的乌维两个人,还是一战后士气有些低靡的步度根等人,此刻终于感觉到了胜利曙光的出现,顿时令他们大喜过望。大排宴宴,先行庆祝了起来。

    似乎,胜韩非,只在翻手之间!

    ……

    “看戎狄元帅满面春风。想必那边一切顺利吧?怎么样,你们大王步度根他同意了没有?”

    入夜,戎狄装做偷偷跑出来的样子。赶到了韩非大军的大营,要求面见韩非。而韩非。似乎料定了戎狄今夜会来一般,好整以暇的在大帐内正与众文武谈笑着。听军兵报称戎狄元帅求见,韩非当即命人将其带了上来。当看到戎狄那张似紧急集合的脸时,韩非就忍不住好笑,开口问道。

    戎狄元帅想着乌维教给自己的话,脸上作出欢喜的模样,点头如同鸡啄米,喜声说道:“一切如太守大人所料,我家大王对太守大人您的建议十分感兴趣,这本就是合则两利的事情,对太守大人、对我家大王都有好处。今夜特谴小的来,只是问太守大人你有何计策让这计划变得切实可行而已。”

    看着戎狄做作的表情,韩非顿时心中有了数。这到了后世,连三流演员都算不上,演技差的没边了!听戎狄说完,韩非笑了笑,说道:“这件事再是容易不过!嗯,这样吧,你们西鲜卑大营和匈奴本军的所在并不在一处,一南一北,但是有匈奴人却在你们的西鲜卑的大营中,这一点的确有点麻烦,但是,却也更好解决。首先,先请步度根大王发动军中突然袭击,杀掉匈奴派去你们大营的人,因为现在匈奴在你西鲜卑大营中的手下兵不过两千,只要计划得当,其定然抵挡不住,纵然是不能一举将其斩杀,也必能折其大半。其兵败后,必会全军撤退向武州城逃去,而本太守我则会派兵在半路上设置埋伏,一举击杀武州城外的匈奴人,断了武州城的念想。到时,只剩了武州城内一支的匈奴孤军,又是消息闭塞,再想克之,轻而易举也!”

    “太守大人高见!” 戎狄连连点头,应道。

    “呵呵,微末之计尔,”韩非平淡的一笑,接着说道:“其次就是请西鲜卑王在作战开始之后派人去通知武州城的于夫罗,告诉于夫罗你们的大营被本太守偷袭,请求援兵便可。到时候于夫罗派出大军去援救西鲜卑大营的时候,本太守我自然会领军去围攻武州城,最后你我大军再联手围攻去求援你们西鲜卑大营的于夫罗大军,则大事可成!”

    “太守大人真乃神人也!神机妙算,算无遗策,人所不能及也,戎狄佩服!” 戎狄一脸的佩服,连连称赞道。

    “哈哈,待得破了匈奴人,少不得你戎狄的好处!怎么样,有兴趣来本太守的太原做官吗?你们那塞北之地,太过荒凉,哪比得上本太守的太原繁华!”韩非笑道。

    “多谢韩太守抬爱,戎狄感激不尽!待破了匈奴人后,戎狄愿追随太守大人左右,效犬马之劳!”

    “呵呵,这事说起来也不远,不过,眼下还需要辛苦你从中奔波,这样吧,”韩非装做深思的模样,半晌后说道:“事情呢,便如这般定下来,行动的时间就在明晚,不过明天白天我们还要装模作样交战一番,免得你们军中的匈奴人看出什么问题。当然明天本太守我会假意败给你军,晚上的时候你们便可召开庆功宴,若是可以灌醉匈奴人的领军将领,那就十分理想了。不过,匈奴人也不乏聪明之人,不容易糊弄!”

    “天王大人说的极是,那个叫乌维的,比猴子都精,想骗他实在是太难了!” 戎狄忙不迭的点头说道:“而且,戎狄很能喝酒,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想要灌醉他,这似乎不大可能!”

    韩非紧皱着眉头,似是十分的不情愿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便算了,反正匈奴人兵微将寡,再加上又是事起突然,更有本太守大军在此,即便是硬碰硬你我两军都占有绝对的优势,看来计划也就是这样了。对了,戎狄元帅还有什么疑问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鲜卑(九)

    韩非紧皱着眉头,似是十分的不情愿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便算了,反正匈奴人兵微将寡,再加上又是事起突然,更有本太守大军在此,即便是硬碰硬你我两军都占有绝对的优势,看来计划也就是这样了。对了,戎狄元帅还有什么疑问吗?”

    “太守大人算无遗策,戎狄佩服,末将没有疑问了!”戎狄元帅忙回道。

    “对了,”韩非似不经意的问道:“那个乌维,他……”

    “那个乌维啊,嘿,听这小子自己说,他有个师傅,好象叫什么车梨的,好象是匈奴大单于于夫罗的左右手,谁知道是不是自己编的,不过我估计这小子是在抬高自己吧。”戎狄元帅不疑有他,而且,他看乌维也不顺眼,要不是这个乌维,这次他回去,也不会弄得那么狼狈!听韩非问起,自然没什么好话应对。

    “哦,这样啊……”韩非点点头,不动声色的说道:“若是没有疑问的话,便请回去把本太守的计划告诉西鲜卑王,我们也好到时依计行动!”

    “太守大人放心,戎狄定然将话带到!”戎狄元帅点点头,很是郑重的说道。

    “你偷偷出来,时间久了怕引起匈奴人的怀疑,本太守也就不留你了,你先行回去,待得计划成功之时,本太守亏待不了你!”韩非见话也说得差不多了,顿时,失去了和戎狄再说下去的兴趣,“逐客”说道。

    “戎狄告退!”戎狄元帅心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答应一声。转身由军兵带着,送出了大营。

    “主公果然神机妙算。这个戎狄元帅说的和主公所料竟然一点不差,尤其是主公料到他会说匈奴人很能喝酒的事情。简直是神乎其技!嘿嘿嘿,若不是心中有鬼,他又岂会这般说话?匈奴人纵然是酒量甚豪,军中无敌,但也并非不可灌醉,现在这个戎狄元帅却是一口回绝了,看似毫无问题,实则是心中有鬼,看样子在他的背后果然有人啊!”

    戎狄才走。诸文武就议论开来,王彧敬佩的看着韩非,赞叹道。

    “看样子,应该是这个叫乌维的人。”郭嘉点点头,沉声说道。

    “呵呵,没错,就是他了!”韩非很是笃定的说道:“看来,我们的戎狄元帅前次回去了,似乎并不好过啊!估计是被这个乌维看出了破绽。让这戎狄大大的难看了一把,若不然,戎狄他也不会对其咬牙切齿。车梨的弟弟,呵呵。师傅都被韩某人算计的死死的,也就不差他这个做徒弟的了。”

    “呵呵,这不也正应了主公的算计。有人看出破绽,才是更好!若真是乌维的所为。或许,我们该感谢这个叫作乌维的人呢!”郭嘉一个没忍住。笑着说道。

    “确实应该感谢感谢这个幕后之人,幕后的,才是真英雄啊。”韩非淡然说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步度根等人现在一定很得意,认为我韩非中了他们的计策,哼,以为我不知道步度根的大营中有人为他出谋划策吗?你们记住,虽然将计就计是打击敌人的一种手段,但是,也要看清对手是什么人,一个人,出于惯性思维,那其最大的弱点便是将计就计用惯了手,有规律被人抓住,现在便是如此,注定了要吃亏的。”

    “主公教训的是,末将等定当谨记!”诸人恭声应道。

    “现在就看本太守我怎么破坏西鲜卑和匈奴的联盟攻势,让于夫罗还有那个什么乌维的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顺手牵羊!”韩非目光望向鲜卑人大营的方向,眼中闪烁着道道逼人的光彩,沉声说道。

    众人相视一笑,似乎看到了鲜卑人与匈奴大败亏空的境况,如此算计人,让在场的人人人心中庆幸,庆幸这是他们的主公,若不然,迟早头疼的、被算计的,该轮到自己的头上。

    “呵呵,两地的关隘,以张将军他们的本事,必然拿下,到了那时候,我门只需要关门打狗,瓮中捉鳖即可,管叫步度根、于夫罗插翅难逃!本来只想对付匈奴人,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买一送一,那本太守也就不能客气了,一劳永逸,咱们有这个胃口吃掉他们!”韩非杀意凛然,冷声吩咐道:“甘宁,明天晚上的时候,你带一千人马前去劫营,王彧、贾逵各带一支军队埋伏在甘宁身后的两翼,等甘宁冲进匈奴人在鲜卑人军中的大营,引出对方的伏兵后,你们在敌人的后方出击,里应外合,定可一举成功!”

    “主公,西鲜卑人的军队有两万多,我们只投入仅仅四千来人来做这件事情是不是有点冒险?”甘宁皱眉问道。

    “兴霸多虑了,要知道敌军虽然有大军近两万多人,是我军的四五倍之多,但是,打埋伏不比两军对阵,人数太多,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事端。几千人对于这一次的埋伏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了,并非是本太守对敌人轻视,而是这些人足够了,要知道,没有了战心的大军,兵败如山倒,而且,黑夜之中,难料大军的多寡,中了埋伏,人心已乱,此乃常理也!”

    顿了一顿,韩非淡然说道:“首先,我军会尽量的调动敌人的兵马,让他们的兵力分散。在本太守告诉戎狄元帅的假计划中说得很清楚,明晚的行动分成两部分。先是消灭掉鲜卑大军中的匈奴人,然后才是武州城中的匈奴大军,敌人调兵遣将也必然是根据本太守的这个假计划来实行的。本太守已经申明要和他们西鲜卑人合作,并且说匈奴人那不到一千的大军交给他们处理。如果他们担心在军中难以杀死匈奴人的话,我也会派兴霸你们在半路伏击匈奴人,也就是说敌人知道。我军在消灭匈奴这件事情上不会投入太多的兵力。因此敌人留在大营中逢场作戏的人也不会多,你们先后两拨三千人足够对付这群在发现中了我军埋伏的仓促的敌人了!”

    “主公所言有理。是甘宁糊涂了,谨遵主公将令!”甘宁这才恍然。由衷的说道。

    韩非点点头,微微一笑,说道:“小心使得万年船,其实这计划用两千人上下估摸着也就够了,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怕敌人留下的军队过多罢了,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按照本太守告诉敌人的计划,我军将要分出一部分军队在半路伏击会逃跑的匈奴人。所以敌人也会派出一支大军去寻找那支本太守所谓的但事实上根本就不存在的伏兵,这又会分散掉他们的一部分人手。更何况,在得知我军倾巢而出去伏击武州城的、会跑来救援西鲜卑大营的匈奴人大军之后,步度根的主力部队定然先要在背后偷袭我们的大营,然后再抄我们的后路,和有备而来的匈奴人大军进行前后夹击,反客为主,如此一来西鲜卑人的军队便要一分为三,分散得很。他哪里有那么多地军队留在大营中等候你们的到来?”

    “哈哈……主公真乃神算也,郭嘉不如,佩服,佩服!”郭嘉畅怀大笑。点头说道:“如此,西鲜卑大军危难矣!于夫罗、步度根的死期不远矣!”

    “呵呵,想必奉孝也是心中早有算计。只不过,被本太守先行说出来罢了。你们也是这般吧?”要说郭嘉没有想到这么多,韩非第一个不信。所以,说这话,韩非并没有半点的恭维,完全出自本心。

    “哪里,及不得主公之策高明!”众人忙谦声说道。

    韩非走到沙盘前,眯起眼睛说道:“所以我军明天晚上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兴霸你们三人只负责搞定鲜卑大军,若是真的能把步度根他们一举杀死,那自然十分理想。其次,在我军大营中设下埋伏,等着步度根他自投罗网,到时,即便不能全歼来敌,也让他鲜卑大军伤筋动骨,顾不得其他。第三,本太守亲率剩下的人马,埋伏在于夫罗他们前往鲜卑人大营的必经之路上,放其过去。兴霸,你三人得胜后,回头应该能正撞上于夫罗他们,到时,与本太守两面夹击匈奴,不愁其不自乱也!若匈奴人败亡,则迅速换上敌军的衣服,连夜诈开武州的城门。到那时……”

    韩非手高高的抬起,随着脸上现出的杀气,狠狠挥下,语气森然的说道:“武州,再无战事!”

    “可是,主公,那个什么铁甲车的图纸,不是还没研究明白吗?万一敌军动用铁甲车,当如何应对?”典韦难得的插上了嘴,问道。

    “呵呵,难得我们的莽将军也会主动的思考问题,有进步啊!”韩非笑看了看典韦,笑了笑,反问道:“子昭,你有把握带着这铁甲车还能不被我军发现吗?”

    “这个……”典韦挠了挠脑袋,说道:“那东西太笨重了,一旦动起来,声势不小,肯定瞒不过我军的眼线的。”

    “嗯,你想到的,敌军自然会想到,而且,铁甲车也不适合攻城拔寨,必然会被步度根留在大营中,这些乃是他的命根子,必然会派心腹之人率领大军看管,轻易不会出动,即便是我们的计策成功,匈奴人受诛,他们也不会出动。铁甲车,是步度根对抗我军的唯一的本钱,由不得他不仔细保护。”

    “还有这么多说道啊,算了,不想了!”典韦憨憨的说道。

    “呵呵……”看着憨憨的典韦,所有人都笑了,他们也知道典韦是什么样的人,这笑,也并非嘲笑,乃是善意的笑。

    “只要我军大营能拖住步度根的大军,铁甲车就不必考虑,打那东西,伤亡太大,不划算。伤了步度根的筋骨,顺手灭掉匈奴人,如此,此战即为大胜,两万多的鲜卑军,还有铁甲车的庇护,想要一夜灭之,根本不可能,也没那么多的兵力,我们不能好高务远,有多大锅下多少米,只消将其等打怕即可!”韩非淡淡的说道。

    甘宁顿时心领神会,恍然说道:“原来主公是想要避实就虚,把敌人地最弱处击溃同时令敌人对我们的行踪完全不可掌握。即使有力也使不上来,如此一来。敌人会被我们的运动战打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的。”

    “正是如此!”韩非点点头。说道:“只有避实就虚,逐步的蚕食敌军的有生力量,才能以最小的伤亡换来更大的胜利。这一次,若说全歼敌军,也不无可能,只是,那样一来,伤亡可就难说了,本太守焉会图一时心急。就葬送无辜将士的性命?”

    “主公仁慈,实乃将士之福,”王彧盯着沙盘,想起一件事来,皱眉问道:“可是,主公,我们的目标定在敌人的一营一城上,那么敌人地主力部队就不管了吗?步度根和于夫罗的主力部队虽然被我们调动到了外面,但是他们的实力可以说没有受到损伤。若是知晓了什么风声,随时都可以回过头来攻击我军,到时候又是一场硬仗,我军在外的几支部队。数量都不是太多,只怕……”

    “王将军你说得很好,所以这场战斗的第一个环节我们一定要进行的十分迅速才好。也就是说我们劫营之时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掉敌人的守军并烧毁敌人的粮草,这样之后我军才有精力去想办法消灭掉敌人的主力部队。”言罢。韩非用手一指沙盘上的敌人的一营一城,朗声说道:“在劫营之后。兴霸你等三人应该迅速回军,如能分兵两处最好,一辅助本太守伏击于夫罗,另一路最好全是骑兵,在我军大营附近再设一起埋伏,等待步度根回军时,用冲锋战击溃步度根。虽然敌人的军队数量多于你们,但是此时也不是你们的对手了,要知道那个时候,步度根一者已中了埋伏,二者应该已经知道你们已经把击败了他们军中的匈奴人,更有那些粮草危在旦夕,步度根岂有不慌张之理,在这个时候,你们的伏兵一出,定然可以击溃敌人。”

    王彧眼前一亮,说道:“莫不是围魏救赵之计?”

    “呵呵,算是吧,不过,咱们这‘赵’可不弱哦!”顿了一顿,韩非又神秘的笑道:“有一件事情对我们也十分有利,那就是步度根!此次,步度根一定会率领大军出来,不过,无论他出来与否,我军和步度根交战的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把步度根杀死,另一个是把步度根杀退,无论哪一个都对我们十分的有利。”

    “师傅,杀死步度根对我们有利,徒儿倒是理解,因为步度根在鲜卑人中乃是西鲜卑王的存在,若是我军杀死步度根,西鲜卑大军定会大乱,那种心理上的打击被烧掉粮草还要沉重,我军若是在击杀步度根,那自然是十分理想。只是徒儿不明白,这步度根活下来对我军又有什么好处?”贾逵奇怪的问道。

    韩非笑了笑,脸上一副对什么事情十分有趣的表情,说道:“步度根若是活下来,在一般情况下当然没有什么好处,但是若是我们用语言挑拨的话,步度根会为我们办到很多我们办不到的事情,甚至还会为我们杀人呢!”

    贾逵面露好奇的神色,显然,还不是太懂。郭嘉此刻却已经明白了韩非的意图。毕竟郭嘉的经验和智慧不是寻常人所能比拟的,即便是韩非有着两世的经验,有时候也只能自叹不如。郭嘉一拍贾逵的肩膀,哂笑道:“怎么,你小子还不明白?只要我们在和步度根作战的时候告诉他其实他还是上了当,匈奴人已投靠我军,和我军之间另有计划,否则我军在这里怎么会有一前一后两股军队用抛砖引玉之计攻击他云云,只怕步度根这蛮人立刻就是相信我们的话,然后想着突围而出,在沿途上只要见到匈奴人的军队必定大杀,那岂非省了我们很多的事情!”

    说着,郭嘉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好笑的表情道:“匈奴人若是命大,不死在我军手中的话,倘被这步度根一头撞见,那还不马上一刀将于夫罗劈了才怪!呵呵,如此想来,嘉倒是不希望于夫罗、乌维他们都死在兴霸他们的手中了,那一定是非常精彩的一出好戏!”

    “借刀杀人?”贾逵听得有些发呆,脑袋似乎有些跟不上趟了。

    “对,若其不死。借刀杀人才是上策,”韩非笑道:“奉孝之言与我心有戚戚焉。不过光是告诉他被反过来埋伏地事情还不够,你们还要提醒他。他的大军和于夫罗麾下的匈奴大军不是约定好了要在半路上一起攻击我军的伏兵……”

    郭嘉一拍双手,恍然道:“主公深谋远虑,嘉万万不及也!步度根闻听此言,定会十分着急,因为在他听来,那等于说他两面都被我们算计了,而且,铁甲车更是他的命根子,保与不保尚在两说间。如此一来,步度根这老小子定会马上暴走,哈哈,若是如此,那可是太有趣了!”

    郭嘉言罢,毫没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连连摇头,似乎觉得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甘宁突然皱皱眉。有些忧虑的问道:“主公,先前听戎狄说起了乌维这人,似乎不怎么好对付,就怕到时候被乌维一眼看破我们的挑拨离间之计而有了防备。”

    “乌维是绝不会留在步度根身边的。要知道按照我们给他们的假计划来看,我军去杀鲜卑军营中匈奴人的人并不多,因此。这个叫乌维的是不会留在那里的,他不是随步度根随军行动便是回到武州城随军行动。不过依我看来应该是后者居多,虽然步度根的军中没有一个像样的军师。那个什么扶罗韩的脑袋也不咋灵光,但是,明显可以看出,步度根对匈奴人很是不信任,他信任的,只有他的心腹,很难有乌维随起出征的可能。再说,即便是乌维在步度根的身边,他那微末之词,在事实面前,又能起什么作用?我们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而且,戎狄的话中也有所透露,似乎鲜卑人一方,很是不喜欢这个叫乌维的。因此你们可以放心地行动,完全不必担心。”

    “不过,”韩非接着说道:“消灭于夫罗才是首要,如果顺利,凭借武州城的匈奴将士的衣服,连夜诈开武州城,到那时,即便于夫罗不死,也只能退出武州城,而一旦匈奴人没了城池的倚靠,无疑是将死之局。当然,若能一举将步度根、于夫罗悉数杀死,那并州的战事也就算平了大半,剩下的,只是一些收尾的活计而已,张杨、张燕,皆不足为惧。”

    “只要不出意外,那个乌维必死,步度根必然也是元气大伤,甚至,无力再战也是极有可能,主公高策也!”众人互看了一眼,再一次强烈地感受着韩非的算无遗策。王彧挑起大指,由衷的称赞道。

    “策高也没用,一切,还要看明晚的具体行动!既然诸位没有什么疑问了,现在天色已不晚了,都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等着明天好戏上演吧!你们,来是唱戏的主角啊!”韩非笑道。

    “喏!”众人哄笑散去,大帐内,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步度根等人当然不知道一场精心布置的陷阱正等待着他们,反倒是因为戎狄元帅的一番汇报而欢欣鼓舞。

    “这个韩非小儿也不过尔尔,哼!吕布竞败在了这样的人手中?狗屁!乌维将军早就料敌先机。这个大汉的太守差得太远,本王看这个韩非不过是个纸上谈兵的赵什么来着……对,那个赵括罢了!”步度根兴奋的手舞足蹈,大力的称赞着乌维,漫骂着韩非。

    “呵呵,大王你过誉了!如今计划已定,我们明晚就等着看好戏吧!”

    乌维捻着自己的小胡子,自以为得计,洋洋得意的说道:“人不过如此,他韩非不过一小儿,名声再大也不例外,如此便有诺大的威名,一般来说这样的人都会自视甚高,而且会急功近利,很是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现在看来,也的确如此!这将计就计正好用在他韩非的身上,呵呵……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步度根此刻高兴,却也不去在乎乌维的态度,也不管那么多,连抚着自己的大胡子,催促道:“什么韩非不韩非的,过了明晚,韩非就成为过去了!现在乌维将军还是说说我们该怎么做吧,如今,只有一天的时间供我们准备,务必要将韩非小儿一举击杀!”

    “大王勿急,如今有了韩非的计划,我们行动起来就容易多了。首先。我方且鞮侯和戎狄元帅明天晚上留在大营,且鞮侯大人带领我匈奴本部人马。戎狄元帅也带领两千的西鲜卑兵,如此。足够包围敌人的偷袭部队了,要知道对面的韩非军队也不过就是几千人,但是,作为偷袭,人数不宜过多,是以,乌维料想,千多人最为适宜,超过万人。则目标太大,行动起来容易暴露目标,以韩非小儿的精明,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的。而且韩非小儿的主力应该全都放在半路上伏击我家单于去了,他们的主要目标应该是袭取武州城。所以明天晚上敌人来此的军队最大限量也就是一千来人,戎狄元帅并且鞮侯大人的军队将近三千人,即便是韩非大军精锐,在以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也足以应付如此局面了!”

    说到这里。乌维看向且鞮侯和戎狄元帅,笑道:“韩非偷袭的大军在进到我们的大营之前,且鞮侯大人还要和元帅装模作样打上一番,否则敌人是不会现身地。”

    儒雅的匈奴人且鞮侯点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我和戎狄元帅会做出假意厮杀,营中大乱的样子。这样一来韩非派来的人马便会全无戒备的进到大营中,我军便可将敌人一举歼灭。”

    乌维淡淡一笑。说道:“且鞮侯大人你明白就好,但是。一定要注意,在军中加以厮杀的时候一定要让全军大喊:‘莫走了且鞮侯!’……且鞮侯大人你可明白?”

    且鞮侯闻言一愣,旋即会意,欣然点头应允。乌维又看了看雅扶罗韩,接着说道:“扶罗韩大人,敌人有一支军队要在半路上伏击逃跑的我们这些在这里的匈奴人,大人你可带领一万人去攻击此军,敌人的伏兵不会多,因为他们的目标是打败逃亡中的我们匈奴人,所以这里的军队不会超过两千人,只不过敌人在这里的将领会是甘宁等三人,故此令你带军一万人,在出其不意下定要围攻击溃此军,若是可以斩杀这三个人,那便十分理想了,这将会对敌人形成一个致命的打击,对整体的战事也是一个强有力的支援!”

    “呵呵,全听乌维将军的。”扶罗韩淡笑一声,应道。

    “不妥!”步度根皱眉反对道:“中兄,这次你就不要出去了,留下来亲自督军,看管铁甲车即可。至于伏击敌军的这支队伍么,哈加,就交给你了!”

    哈加,是紧此于慕容头偃几人的鲜卑大将。

    “步度根大王想的周到,理当如此,却是乌维疏忽了!”乌维哪还不明白步度根这里的意思,他这是生怕他的铁甲车出现什么闪失,更不放心别人看管罢了,当下也不在意,转头对且鞮侯、戎狄说道:“且鞮侯大人,戎狄元帅,你二人还要辛苦一些,在击溃了前来我军大营的敌人之后,再赶往哈加将军所在的地方,一起杀敌,有你们的一万三钱大军在,击杀甘宁他们的机会就会大很多,但是万不可以逞匹夫之勇!”

    “放心,我等安不识大局!” 且鞮侯这会儿也有些不满的说道。

    不过,乌维很显然没听出且鞮侯话中的不对味,接着说道:“步度根大王,鄙人将会和大王一同出兵,韩非小儿志在歼灭我军,大营必定缺少防卫,先去袭击没有多少人把守的韩非小儿的大营,然后再抄敌军后路,和我家大单于一起埋伏在半路上,对等待我家大单于到来的时刻进行前后夹击,定可消灭掉韩非大军的主力部队,甚至,斩杀韩非小儿也不是没可能的。”

    “乌维将军算无遗策,令本王十分佩服,不过……”步度根皱了皱眉,为难的说道:“本王袭击韩非小儿的大营,就不劳乌维将军跟随了,毕竟,武州城中需要人通禀消息,一般人本王和于夫罗单于还信不过,只好有劳乌维将军了。”

    对于乌维说的这话,步度根很不感冒,他心里话:本王出兵,带你个外人做什么?监督本王我的还是怎么的?

    “嗯?”乌维心中有些不愉快,转而,也明白了步度根的意思,干笑道:“也好,就按大王的意思办,鄙人回武州城就是!”

    “来来来,祝我们合作愉快,早日消灭韩非小儿!”扶罗韩见气氛有些尴尬,忙出来打圆场,说道。

    “哈哈哈,合作愉快!早日消灭韩非小儿!”

    ……

    第二天,韩非大军和西鲜卑大军很有默契的互相假意厮杀了一番,然后各自退兵回去之后自然是不动声色的准备一番,静静的等候着夜晚的倒来。

    入夜,月黑风高,四面的狂野里寂然无声,在这一片死寂中到处流荡着潜滋暗长的杀机,连绵数里的韩非大军营寨却像一块儿巨大的岩石重压在人的心头。一支一千人上下的军队就在这静默中行动。朦胧中,依稀可见领军的人正是韩非麾下的大将甘宁!只见这一小支军队迅速的接近西鲜卑军大营,在距离西鲜卑大营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在甘宁的指挥下这些精锐骑兵准备好了冲锋,只等预料中的变故发生。(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鲜卑(十)

    入夜,月黑风高,四面的狂野里寂然无声,在这一片死寂中到处流荡着潜滋暗长的杀机,连绵数里的韩非大军营寨却像一块儿巨大的岩石重压在人的心头。一支一千人上下的军队就在这静默中行动。朦胧中,依稀可见领军的人正是韩非麾下的大将甘宁!只见这一小支军队迅速的接近西鲜卑军大营,在距离西鲜卑大营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在甘宁的指挥下这些精锐骑兵准备好了冲锋,只等预料中的变故发生。

    时间,在静寂中缓慢流过,正在诸方等的心焦之时,半夜过后,且鞮侯所在的大营毫无征兆的大乱起来。远远望去,大营之中一片混乱,人喊马嘶,刀枪闪烁着火光,声势惊人。那呐喊的声音打破了天地间地寂静,好似浪涛从天际奔来,呼啸得震耳欲聋。不多时。便传出了高呼的声音:“休走了且鞮侯,休走了且鞮侯!……”那声音此起彼伏,声势惊人,伴随着刀枪剑戟的交鸣声,说不出的惨烈。

    “呵呵,这戏演得还真像,要不是有主公的话在先,本将几乎就信以为真了!”望着眼前的乱像,甘宁不置可否的一笑,一脸的淡然,对身边的副将说道。

    “确实很逼真,不过,还是逃出出主公的算计!”副将点点头,应道。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别让这些戏子白忙活,让人其失望了,可是咱们大大的罪过,记住本将方才所说的话。准备先收点利息回来!”甘宁笑着嘱咐道。

    “将军,你就放心吧!”副将笑道。

    “出发!”甘宁笑着点点头。猛然向后一摆手,手中雁翅劈风刀倒提。一马当先冲向了敌军大营。随着甘宁的手势,大军齐齐大喝了一声,策马向这西鲜卑军的大营冲杀了进去。大地在这支精锐骑兵的有力冲击下颤抖着,好像一只铜锣被一个身强力壮地醉汉不规则的狠狠的践踏着,发出刺耳到让人担心他会垮掉的巨大响声。

    甘宁冲击的这片大营乃是匈奴人所在的军营,在西鲜卑的军营中,匈奴人大军的大营和步度根的大营并没有混为一谈,而是泾渭分明的分开,很容易区分。

    甘宁大军势如破竹的冲进了大营中。却没有遭受到多大的阻力,那些匈奴大军士卒打扮的士兵并没有拼命抵抗,而是很巧妙的向别的地方躲闪。眨眼间,甘宁的大军便冲进了这片大营的核心地带,依然无人阻挡!

    这情况十分的诡异,任何一个行军打仗有经验的将军,都能清楚的看出,眼前这分明就是一副上当的局面,可是甘宁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相反,在他的嘴角处还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还以为演戏演得很真呢!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同主公的话来说,太没水准。太不敬业,太不入流了!

    突然间,意料中的四面火光冲天亮起。无数的敌人冲杀了出来,无论是匈奴兵打扮的匈奴军兵和鲜卑人打扮的西鲜卑军、正处于混战中的双方士兵的翻身向甘宁的部队包围而上。甘宁的冲锋军队转瞬间被包围了起来,并没有多余的言语。双方很是墨切的混战在一起。

    ‘不好,快撤!中计矣!戎狄,你......‘ 甘宁大叫一声,满面的怒容,奋起神威,雁翅劈风刀绕定周身上下,带起一道道刀刃组成的光弧,掠过一名名的敌军身体,带起一道道的妖艳红光,宛若呼吸般简单。

    “这不是甘宁将军吗?这么晚了到我军的大营中来又有何贵干?可惜这时间也太晚了吧?我匈奴人纵然是再好客,此刻没有香茗奉上,甘宁将军如不能从容上路,还请见谅,不过待遇到孟婆,她自有一碗汤为将军解渴,如此一说,虽然有些差强人意,但是,还请将军到时一定要笑纳才好,黄泉路上无故人啊!”.

    看着被大军围在核心“咆哮连连”的甘宁,且鞮侯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这么开心,冷言嘲讽道。

    甘宁猛的一回头,只见哈哈大笑声中,且鞮侯和戎狄元帅骑着战马在手下军将士兵的簇拥下,宛若众星捧月一般,远远的出现在视线中,得意洋洋的看着这边。

    场面上,敌人占有绝对的优势,不过,甘宁只是“盛怒”,却并不慌张,他看了看且鞮侯,一摆手中的雁翅劈风刀,将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名匈奴兵劈斩为两段,任由鲜血飞溅到自己的身上,冷冷一笑,说道:“怎么,戎狄元帅没有告诉你本将军是来取你性命的吗?”

    “无知之徒,当真是可怕!” 且鞮侯暴喝一声,嘲讽道:“取我性命?哼,你已经落入到我们的埋伏中今天插翅翅也难逃,有何资格说这种话?哼,死不自知!”

    “呵呵,且鞮侯,真正不知死活的,”甘宁似乎是在自语,又似乎在说给且鞮侯与戎狄元帅听,说道最后,陡然提高了声音,暴喝道:“是你吧!”

    话音未落,场上情形骤变!

    在且鞮侯、戎狄元帅的包围圈外陡然响起漫天的喊杀声,从刚才甘宁劫营的两翼又飞出两支上千人的大军,这两支军队的领军之人剽悍之极,远远的落下自己的人马,一马当先撞进了韩遂的大营,手中兵器所到之处, 且鞮侯大军的士兵和西鲜卑土兵都全陪倒下,根本就是锐不可当,全然没有一合之敌,事起突然,那些正在对内圈中的甘宁的士兵围杀的士兵根本没有准备,猝不及防下被这两支突如其来的大军杀得措手不及,血肉横飞。

    且鞮侯和戎狄元帅被眼前的变故弄得一头雾水,正在发愣的时候,却听见甘宁长笑一声道:“且鞮侯。今天看你还不死!”

    虽然不是于夫罗、步度根等人,但且鞮侯在匈奴中。也算是大人物了,地位不比车梨、扶罗韩等人逊色多少。

    杀了。也是大功。

    且鞮侯还未来得及答话,甘宁骤然加快了砍杀的速度,片刻光景,大刀便已经砍到了韩遂的眼前。且鞮侯惊骇莫名,无暇顾及其他事情,唯有一边奋力还击一边招呼戎狄元帅过来帮忙。戎狄元帅却有点发愣,旋即反应过来,直道自己应该做地不是待在这里,而是组织军队反击。想到这里。戎狄元帅拨马就走,根本就不曾与甘宁对面。或许,一次被擒,已然怕了!

    王彧尚且能擒他,更别说比王彧更猛上十分的甘宁了。

    看到戎狄元帅并没有过来援手,且鞮侯愤怒之余,却也猜想到戎狄元帅要做什么,无外乎调派大军而已。既然如此,自己只有在这里拖住且鞮侯。那样……

    不过,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的!

    “且鞮侯。你不会以为戎狄元帅是去组织士兵反击去了吧?” 甘宁大战且鞮侯,因为诸多士兵的阻挠,屡屡不能将其拿下。看着戎狄溜走的背影,甘宁嘿然一笑。说道:“或许你还不明白吧!哈哈,你以为步度根真的是和你们一起联手来对付我军吗?哼。那便是大错特错了,我家主公和步度根另有协议,为的就是今天计谋算掉你们这些匈奴人的人头,以及所有的大军!”

    “哼,谁死谁活,还说不一定,甘宁,你休要在胡言了!”感受着来自甘宁的压力,且鞮侯一阵的吃力,就凭他的武艺,想要来对付甘宁,要不是有士兵的配合,他又圆滑,怕是早死上无数次了,此刻,他唯有硬挺,等到戎狄元帅的援手!

    “哈哈,”甘宁一阵的大笑,不屑的看了看死命想抵的且鞮侯,手中的雁翅劈风刀,轮动如飞,死死的将且鞮侯压制住,口中说道:“且鞮侯,你这真是痴人说梦!哼,难道你看不见我军的伏兵有一前一后两股吗?难道你没有看见原本应该在半路上伏击你的王将军和贾逵两位将军都在这里吗?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戎狄元帅现在是因为心虚才躲开地你吗?”

    且鞮侯闻言一阵发愣,忙举目望去,这才发现眼下的战场和甘宁说的一般无二,王彧和贾逵都在这里!这……难道自己上当了?

    且鞮侯心中一阵发凉,手中的大刀的挥舞不自觉地变慢了,甘宁看在眼中,心中暗喜,却没有打算放过他,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就是你们的大单于于夫罗,待一会也会命丧黄泉,受到两军夹击地不是我军,而是你的大单于,是你们匈奴,我军的主力部队加上步度根的主力部队要消灭你们匈奴人实在是易如反掌!哈哈,到时候就让你们几人还有于夫罗到地下黄泉相见,也省得黄泉路上寂寞!”

    且鞮侯脸色大变,一边勉力支撑,一边不愿意接受事实般摇晃着脑袋,嘴里连连说道:“不可能,乌维他……”

    甘宁一脸的嘲讽,哈哈大笑道:“什么乌维?那小子早就在我家主公的算计之内,对了,你的那个乌维不是很喜欢将计就计吗?呵呵,我家主公也很喜欢,而且,更喜欢顺手牵羊!还有,于夫罗在乌州城中留下了不多的人马吧,你说,出了城的匈奴人受了我军与西鲜卑王的夹击,可还有生还的可能?到那时,穿着你等大军的衣服,连夜诈开城门,武州城,嘿嘿……”

    其实甘宁的这些话都是信口胡说的,而且大多都是出自甘宁临战的分析,并没有多少的真凭实据,但是现在被甘宁这么一说,且鞮侯直听得声声钻心,因为这些想法只有在步度根大军中核心的几人知道,他自己和乌维当然不会出卖自己的利益,那么唯一能够出卖自己这些人的人也只有步度根了!

    如果,韩非在这里,一定会为甘宁的这一番话称赞,为将虽勇,无智才可怕,那永远成为不了一代名将!是以,吕布虽勇,却无人称其为名将;典韦亦勇,却也不能领军挂帅;历史上,阎忠武艺不高,却能成为一帅!为帅为将。疏途也!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的大将琳琅。名将却不多的根本原因。

    而甘宁,逢战攻心。实不可多得也!

    想到这里,且鞮侯心中大恨,本就对甘宁心惧,此刻更是无心在这里纠缠,虚晃一刀,便要跳出圈外逃走,甘宁却哪里肯放他走,连忙纵马拦住了且鞮侯,一阵强攻。只逼得且鞮侯手忙脚乱,若不是亲兵奋不顾身,早死多时。即便这样,且鞮侯一时间也是险象环生。

    且鞮侯大急,知道凭这些亲兵,根本挡不住甘宁,万一……甘宁的勇猛,前日阵上,且鞮侯自然见识过。万般无奈下,且鞮侯心中发狠,也不去管甘宁劈来的大刀,手中的大刀视死如归般同样砍向了甘宁的头顶。

    老小子要拼命!

    甘宁心中闪过一个念想。大刀急忙收回,双手一合斧杆,朝着且鞮侯的大刀架了上去。却不想架了个空,且鞮侯的大刀。早就收回。在甘宁疑惑之际,且鞮侯一拨战马。寻了个方向,急急的冲了出去。

    “且鞮侯,休走!”见且鞮侯要逃,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甘宁顿时不干了,这么长时间,连一个且鞮侯都没拿下,甘宁都有些脸红,见且鞮侯麾下的一亲兵不知趣的又挺枪刺来,甘宁不禁大怒,全是这些家伙碍事!怒极的甘宁,陡然发出一声暴喝,一刀崩飞这亲兵的长枪,大刀手中一顺,斜肩带背,将其劈为两片,甘宁擎刀怒视了周围的敌兵一眼,沉声喝道:“挡我者死!”

    “呵呵,兴霸,你这火从何来啊?”这时,一声熟悉的笑声自甘宁的背后响起。

    “他娘的,让且鞮侯那老小子跑了,王将军,这里教给你了,我去追那且鞮侯!”甘宁说完,也不待后面的王彧说话,催马追着且鞮侯的身影而去。

    “哎,这兴霸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咦,梁道,你这是?”王彧看着杀到自己近前的贾逵,转身奔甘宁追去,急刺刺的,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赶忙不解的追问道。

    “王将军,你怎么糊涂了?甘将军他舍弃这里,望那个方向追去,想必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嘿嘿,我自然要去凑个热闹!这里,就交给王将军你了!”贾逵头也不回,笑着的说道。

    王彧苦笑着摇摇头,他听到,贾逵似乎正在嘟囔着什么“甘将军这人哪都好,就是爱吃独食,有好事也不叫上我们一声!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厉害点的角色,嘿嘿……”

    甘宁正自追赶着且鞮侯,因为敌军士兵的阻拦,他与且鞮侯的距离竟然越来越远,只气得徐晃暴跳如雷,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且鞮侯的背影,在夜色中,越来越模糊……

    突然,前面一阵大乱,将完全将闷气撒在敌军士兵身上,大砍大杀的甘宁惊醒。甘宁忙抬眼看去,只见前面火光缭绕,火光中闪出一彪人马,为首的一人,正是戎狄元帅!只见这一支人马,约莫两千人上下,在戎狄元帅的带领下,迎着且鞮侯的方向而来。

    戎狄!

    甘宁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曾被他们生擒的人,看着且鞮侯与戎狄元帅的距离越来越近,甘宁不禁大急,若是让他们汇合,再想斩杀且鞮侯就难了!怎么办……

    突然,甘宁双眼一亮,高声喊喝道:“戎狄元帅,汝忘记了与我家主公的约定了吗?速速击杀且鞮侯,到时,平匈奴,尔为第一功!”

    甘宁的声音,压过战场的嘈杂,传到戎狄元帅与正在逃命中的且鞮侯耳中,且鞮侯猛然抬头,正见到戎狄元帅带领大队的军兵奔自己而来,先前本来只有六分的相信,此刻,却再无一分的怀疑,双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啊?”

    打马来到且鞮侯近前的戎狄元帅被甘宁的话弄的一愣,然而,就在这一愣的刹那,就见且鞮侯的大刀猛然举了起来,迅疾的划过一道弧线,戎狄元帅只感觉脖子上一凉,一朵妖艳的血花崩现……

    “为……”戎狄元帅征战沙场多年,他当然知道那是鲜血,是自己的鲜血!戎狄元帅大惊失色,满脸的不明白看着且鞮侯,只是此时,因为鲜血的喷涌。喉咙被剖开,戎狄元帅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就连那剩下“什么”两个字都没有发出来,带着百思不得其解的奇怪表情从马上掉了下来。当场毙命。

    “你们这些狗贼,居然敢暗算我且鞮侯!去死吧!” 且鞮侯好象疯了一般,频频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大肆砍杀着眼前的鲜卑军兵,双眼,一片血红,口中连连暴喝道:“匈奴军的将士听令,西鲜卑人是我们的敌人,一样给本大人杀无赦!”

    此语一出,西鲜卑士兵登时倒了大霉,原来他们看见且鞮侯杀了他们的戎狄元帅就莫名惊骇,现在这么一闹,西鲜卑士兵更加惊慌起来,再加上甘宁他们带来的三路军马,几方夹击下.西鲜卑士兵更加没有了生存之路了,登时被连连砍翻在地。

    且鞮侯的突然举动,使得西鲜卑士兵呆楞片刻后。却是起了同仇敌汔之心,激起了这些蛮人的凶性,一个个嗷嗷怪叫着扑向了且鞮侯,似乎,原本的共同敌人反倒是不重要了,一时间,且鞮侯被西鲜卑士兵团团围住,逃跑的势头为之一止。不过,眼下的且鞮侯早就杀红了眼。全没了装出来的儒雅,也不去想太多,只是频繁的挥动大刀,砍杀眼前出现的每一个人。

    “且鞮侯。这次,看谁还能来救你!”

    正这时,一道冰冷的、满含杀意的声音伴随着凛冽的劲风自脑后响起。话音下,劲风中。且鞮侯只感觉浑身上下一阵阵的发凉,紧接着。那道劲风划过自己脖子,感觉好象飞起来一般,眼前的一切,离自己越来越远……且鞮侯不愿相信,他自己的那柄大刀,砍在一名鲜卑人士兵的身上,而大刀的另一端,则是自己的身体,他清晰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上,脑袋已经不复存在,而自己的身后,一员大将,手擎大刀,满脸不屑的盯着自己,正是一直追着自己的甘宁!

    “原来,是这样,我……”

    带着最后的一丝残念,且鞮侯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马背上的身子,随着大刀另一端的鲜卑士兵的倒下,而跌落马下,激起一片的尘埃……

    戎狄被且鞮侯斩杀,且鞮侯又被甘宁一刀把脑袋削飞,群龙无首,顿时,匈奴大军与西鲜卑大军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而甘宁三人率领的三千大军,此刻杀起来更顺手了,几乎没有一点的阻碍,就将眼前敢与反抗、四处乱跑的敌军斩杀了个干净,余者,皆不知逃到了哪里,几人有没心情去追,这么多的人,难免有漏网之鱼,首恶已死,在将投降之人尽数砍杀之后,甘宁几人带领着大军,冲入西鲜卑大营的囤积粮草之处,一把火焚烧了个干净。随后,甘宁三人便集合军队,按照事先约定好的路线,有条不紊的没入黑暗之中,准备进行第二轮的伏击。

    而在另一方面,得意洋洋的步度根带领大军来到韩非的大营后……

    当夜,韩非大军大营之外,但见一支彪军在步度根的带领下,偷偷的向着韩非大军的营寨摸去,只见步度根的军马一片肃杀,深寒的光芒从步度根的眼中浮起,待缓缓来到众军面前,但见步度根高举右臂,便见身后诸军嚎叫一声,举起手中的武器,向着韩非的大营疾奔而去。

    步度根一马当先,率众直冲入营,四下的寂静,守卫之少,丝毫没有引起步度根的怀疑,按照乌维的说法,韩非的大军主力当是去夺武州城去了。步度根带领着大军,直突而入,转眼间就来到韩非的中军帐前不远,正这时,突见火光四起,无数手持长枪刀盾弓弩的军士分为数队从营内交叉盘桓的小道密密麻麻拥出夜色的掩护,典韦这个威武的身影在寒寒的冷风中显得雄壮不以。

    正在步度根震惊之时,就见前方的中军帐帘门一挑,一人骑着战马走了出来,正是韩非!只见韩非眼中精光连闪,不屑的看着一脸惊骇的步度根,冷笑道:“西鲜卑王,不知道乌维的这个将计就计如何啊?你这榆木疙瘩脑袋真不咋地,这么容易就上当了?哼,怕是你还不知道吧,早在你到来之前,于夫罗就已经投到了本太守的麾下,只不过,你来得也太巧了一点,正赶上了于夫罗献城之时。正好,本太守也免得前去你的地盘作战了,顺手牵羊,一并把你在这也收拾得了。”

    韩非的一番话,说得风轻云淡,却听得步度根心中起了滔天骇浪,步度根不敢相信的眼睛越睁越大,失声吼道:“不可能,于夫罗怎可能来骗本王,韩非小儿你不要信口雌黄……”

    一看步度根的表情,韩非就知道,自己所料,十有**不会差!此刻,韩非心中更有底了,轻笑道:“哦?本太守是信口开河还是满口雌黄?步度根,你好好想想吧,你们与匈奴人假打,以引诱我军中计,伏击我军埋伏匈奴人的大军……这一系列的事,你因该比我韩非更清楚,可是,为什么我却知道了呢,步度根,你难道不会想想吗?知道你会带人来劫本太守的大营,哼,是不是乌维告诉的你,本太守的大营中没有多少人,主力不在这里呢?步度根,你这冥顽不灵之徒,本太守好生让戎狄他带话与你,让你投降,你却反过来算计本太守,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听着韩非嘴中冒出的一个个自己视为机密的计策,步度根脸色越来越差,他知道,这些事情,知道的人,只有那么几个,然,自己的心腹万不会说将出去,那么,唯一能说出去的人,只有乌维!

    一想到已经离开的乌维,步度根心中就是一沉。

    “难道……”

    “呵呵,是不是很生气?”韩非好笑的看着脸色狂变的步度根,冷笑道:“好好的阳光大道,而不去走,偏偏走上这独木桥!地狱无门你闯了进来,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于夫罗!乌维!”步度根双眼现红,犹如愤怒的狮子一般咆哮连连,但是,他也知道,此处乃是是非之地,猛的一拨马头,高声喝道:“撤退,快撤!”

    “步度根,你当本太守的大营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哼!想得美!三军将士何在?给本太守杀!”见步度根想要开溜,韩非冷笑着高高举起凤翅玲珑戟,复又猛的挥下。

    “步军上前,弓弩手准备,射!”正等着韩非命令的典韦,见韩非大戟挥下,双眼闪过嗜杀的光芒,不自觉的紧了紧手中的兵器,冷声喝道。

    “嗖嗖嗖……”

    “噗噗噗……”(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鲜卑(十一)

    步度根恍若回到了前日的战场一般,漫天的箭支带着阵阵的尖啸之声,密如雨点般落了下来,比之前日不同的是,这次却是处身于包围之中,三面的箭雨倾泄下,鲜卑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哀鸿遍野。

    也不知道韩非究竟安排了多少的弓弩手,黑夜中,步度根也看不甚清,只感觉,漫天都是箭支穿梭,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箭雨下,本来还很稠密的大军,变得稀疏起来。此刻,步度根也顾不得心疼大军的伤亡,紧催战马,踏着被箭支钉在地面上的士兵尸体,寻着没人的缝隙,亡命的向外逃去。

    “弓弩手,再射!”又是一道恍若催命一般的声音响起。

    随着这两声冷喝,刚刚在箭雨中撑得下来的幸存者,头顶上再度飘起了乌云……

    看着眼前的视野陡然开阔了起来,步度根心中没有半点的高兴,因为,这视野的开阔,完全是因为自己麾下的士兵中箭倒下去所造成,越是开阔,也就是说,自己大军的伤亡……

    步度根心中一阵的抽搐,此刻,却是将匈奴人恨得要死。

    正在步度根沉寂在愤恨、心疼之中,一支刁钻的箭支,透过大刀形成的刀幕,幸运的是,大刀轻轻的刮在了这支箭的箭尾上,本来射向步度根后心的长箭,狠狠的钉在步度根的后腰上。

    “啊!”

    突然传来的剧烈疼痛,直令步度根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这一箭上的力道。太大了,以至于。整个箭杆有超过一半都深深的嵌入步度根的体内,只余了一截箭尾在外。

    “大王……”

    听到步度根的惨叫。一直保护在其身边的慕容头偃不禁大惊失色,眼疾手快的他,忙上前一把拂住险些坠下战马的步度根,急声问道:“大王,你怎样?”

    “慕容将军,”步度根咬着牙槽,几乎是在用鼻子哼出的声音一般,对慕容头偃急说道:“快撤,莫要在此耽搁!”

    剧痛下。也让步度根在愤恨中疼醒了过来,终于明白,此刻,远不是他该计较这些事的时候,眼下,当务之急乃是冲出去,守住这条命才是真的!

    “是,大王随俺来!”慕容头偃一挥手中的大刀,砸开几支射来的长箭。暴吼一声,道:“大王有令,全军撤退!”

    说完,慕容头偃护着中箭的步度根。也顾不得大军如何,望定辕门的所在,直直的冲了过去。即便是没有慕容头偃的话。此刻,谁还不知道逃命重要?一个个先前还是得意洋洋的鲜卑人将士。此刻,全然如丧家之犬一般。丢盔弃甲,亡命般顺着来时的路线冲了过去,他们引以为豪的勇士,在箭雨下,是那么的不堪。

    “真倒霉,竟然被那蛮人的大刀磕偏了一点,要不,哼……算你步度根命大!”韩非悻悻的收回雕弓,一脸的遗憾。挂好弓,韩非复又操起凤翅玲珑戟,高声喝道:“众将士,随本太守追杀步度根!击杀步度根者,官升三级,杀!!!”

    “杀!!!”

    刹那之间,整个大营的上空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一个个正眼馋弓弩手发威,早等的不耐烦的大军士兵,终于等到了进攻的命令,如虎似狼般扑了上来,宣泄着前日战场上的郁闷。一阵阵兵器撞击的声音在大营中交织成一片,耀眼的刀枪之芒映寒了整个沸腾的大营,马嘶人吼响彻营内,振聋发聩。韩非更是一马当先,亲率数十骑亲卫如潮水般的直取步度根而来,典韦这尊杀神,此刻也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冲杀到最前面,拎着兵器,一走一过间,鲜血迸现,鲜血染就征袍,也记不清有多少敌军死在他二人手中。

    随着韩非追击到了辕门所在,大营内,再也找不到一个还能站立的鲜卑人将士,满地的尸首,刺鼻的血腥味,却俨然如同兴奋药剂一般,刺激着韩非大军的每一个士卒,一个个不自觉的舔着嘴唇,望着辕门方向那道已然变成了红色的身影,一脸的不尽兴。

    而那道红色的身影,显然也不曾令他们失望,凤翅玲珑戟高高的扬起,霸道凛然的声音激昂在整个大营的上空,盘旋不息。

    “兄弟们,追杀步度根,一个不留,随本太守杀!!!”

    “杀啊!!!杀,抓拿步度根,杀啊!!!”

    “莫要走了西鲜卑王……”

    “主公威武……”

    ……

    士气激昂,可凌天;士气如弘,敌胆丧。各式各样的喊杀声,交织成一团,伴随着蜂拥涌出大营辕门的韩非大军将士,一路追着步度根败退的方向,延绵无际……

    ……

    步度根狼狈逃窜,听着身后传来的震天喊杀声,心中却是将于夫罗、乌维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黑夜中,依稀辨别着自己大军大营的所在,只恨战马速度太慢,不能立时逃出升天。奔逃中,步度根不经意的回头望去,只见自带来近万的大军,此刻严重的缩水,看人数,虽然黑夜中看不太清晰,但是,隐约中依稀可辨,竟然不足来时的一半!

    步度根心中一阵的肉疼,只这么一会儿的光景,竟然损失了四五千的兵马,而且,听韩非话中的意思,似乎,其还会对他的大营做手脚,这……

    越想步度根心中越是着急,恨不得插上翅膀,立时飞回自己的大营,那里,才是他的根本,相较眼前的几千大军,他更在乎的,是他大营中的铁甲车!万一铁甲车出要是了什么闪失,那他可真就是哭都找不到调!

    正奔跑间,步度根似有所觉察一般,猛然抬头。这一看下,只骇得步度根三魂走了一对。捏呆呆发愣。只见自己的大营方向,红光耀眼。映红了半边的天空,久经沙场的步度根此刻哪还不明白,这是自己大军的粮草,只不过,已被人点燃!

    “不!”

    步度根恍若疯了一般,仰天悲声叫道。他之所以敢犯中原,所倚仗的,也不过两样,一为铁甲车之无敌。二为粮草的充足。而此刻,火光冲天,很显然,大营中的粮草已被悉数点燃,看这火势,即便是想救,现在也已经晚了!

    没了粮草,难道让士兵饿着肚子打仗?没了粮草,铁甲车又有何用?

    “步度根。尔还要望哪里走?甘兴霸在此恭候多时了!戎狄已死,尔等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正在步度根为眼前的火光失神之时,忽听前面杀声震天。弓弩而下,一彪人马闯出了黑暗之中,为首一员大将。燕颔虎须,座下马。横端一杆雁翅劈风刀,正是甘宁甘兴霸!两面以弓弩为伏。随着甘宁的一声大喝,黑暗中数不清的箭支齐发,陡然的变故,一时间令步度根本就惶恐的人心为之大乱。

    “大王,不好,敌军有埋伏!”慕容头偃脸色狂变,失声对步度根喊道。

    “慕容将军,不必多言,冲出去!”步度根毕竟是一方雄主,到了这等关键时刻,却也还算稳重,强忍着肚腹上的箭创,脸色苍白的沉声喝道。

    但见甘宁身披重甲,胯下骏马,在左右亲兵的护卫之下直冲了过来,看着正前方被乱箭射的手忙脚乱,不停舞刀避箭的步度根,嘴角微微一咧,冷笑道:“步度根,你知道吗?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听信了于夫罗、乌维之言,哈哈,如今,你身陷囫囵,此番你甘爷爷定叫你有来无回!”

    “冲!”步度根阴沉着脸,也不多言,到了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没用了,说多了命可能就没了。在慕容头偃的护卫下,直向甘宁的军阵冲杀了过来。步度根很是清楚,若被甘宁拖在此处,那等待自己的,将是被围杀的命运,背后,或许韩非的大军已掩杀而至,惨叫声依稀传来,事不宜迟,如今,只有全力拼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步度根这次劫营失败落逃,因为骑兵的速度远胜步军,此刻,在步度根周围的,悉数是骑兵!往日骑兵引以为豪的速度,此刻面对漫天的箭雨亦是难以找到用武之地,一队队、一列列的骑兵在尚未冲到敌人面前,一个个顿成了箭下亡魂,但见步度根麾下骑兵往来冲突,试图在阵前寻找突破口,却苦无所获。

    “大王,速随末将杀将出去!”慕容头偃一马当先横在步度根的马前,遭受中大刀轮动如飞,为受伤的步度根拨打着箭支,以一种最简洁、最野蛮的方式向甘宁的军阵推去。眼看着,二人就要来到敌阵前……

    正挥舞着大刀拨打雕翎的慕容头偃,只感觉眼前一道人影急速的冲了过来,一点寒星,直扑自己的咽喉,寒星未到,金风先至,慕容头偃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发凉,当下不敢怠慢,大刀手中一抱,合力望外崩去。

    “当!”

    大刀正架在袭来的兵器上,看着搭在刀身上那狭长的刀身,慕容头偃猛然抬头,却见眼前一人,甚是威风,一身黑甲,一双眸子闪烁着逼人的杀意。

    “甘宁!”

    慕容头偃头皮一阵发麻,对于这个没有交过手的对手,慕容头偃却可以说得上是印象深刻。他纵是再过自大,但是,心中却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甘宁的对手,最多也就是勉强能打上个平手而已!

    几十回合也就罢了,但是,时间一久,败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莫属。

    “傻小子,来来来,和我甘兴霸大战三百合!今天甘某人奉陪到底!今日一战,必取你狗头!”甘宁奚落的说了两句,却也不再多说,手中雁翅劈风刀微闪,浑身俱是刚猛无比的气势,合身扑向慕容头偃。二人都见过对方的武艺,深知彼此根底,话不投机半句多,各挥兵器,“当当当……”两个人如同打铁一般,再度战成一团。

    “大王,待属下拖住甘宁。你快走!”慕容头偃一边招架着甘宁的连连进攻,一边对步度根吼道。

    “慕容将军。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步度根深深的看了战团一眼,知道自己留下来就是一个累赘。根本就帮不上忙,反是给慕容头偃添麻烦,当下催马冲进甘宁的军阵,强自忍着伤痛,大刀连连挥舞,不为伤敌,只为砍出一条血路!

    随着步度根杀入阵中,箭雨不由为之一缓,先前还被死死压制的西鲜卑大军。终于缓过了一口气,转眼间就冲到了阵前不远处。

    “弃弩,全军,冲锋!”

    甘宁看在眼中,也不着急,果断的下达了命令。他这一支伏兵,所统带者,大多为骑兵为主,随着甘宁的一声令下。本来还飘曳的箭雨,顿时停止,手中的武器,也由弓弩换回了长枪。连磕战马,如同平地间起了一股洪流,悍然迎上敌军的溃兵。一杆杆长枪,无情的收割着一个个丧失了战心的羌兵。血花,一朵朵。在夜幕中妖艳的绽放。

    场中正和甘宁酣战的慕容头偃偷眼见步度根已冲出了战阵,他本就无战心,再加上此刻占尽了下风,心中退意早生,当下也不再和甘宁继续纠缠,虚晃一招,随即拨马而走。

    “哪里走!你个蛮人,上次不是说要和我家典将军大战三百回合的吗?甘某尚不如典将军,你老小子怎逃个什么?哼,大言不惭,敢说不敢做,这就是你们鲜卑人的勇士不成?休走,拿命来!”甘宁见慕容头偃要逃,催马在后面紧紧追赶,口中不停的奚落道。

    或许,慕容头偃自认不是甘宁的对手,或许……慕容头偃任由甘宁在后面叫吼连连,他却是一言不发,只顾埋头奔逃。仗着自己一方冲杀出来的士兵为掩护,不多时间,被敌军阻拦而放慢速度的甘宁眼中,就失去了慕容头偃的身影。忿忿不已的甘宁,只好将这份闷气撒在鲜卑人士兵身上,带着大军一路砍杀,直追而下。

    狼狈逃回大营的步度根,看到被焚烧一空的粮草,再听到戎狄被匈奴人斩杀,本就盛怒的他,此刻更是被怒火烧空了紧存的理智,也不多问军中发生的一切,召集了剩余的所有将士,舍弃了大营,以铁甲车为掩护,浩浩荡荡的直奔武州城的方向而来。

    盛怒的他,直接将汇报军情的士兵的话打断,甚至,他都不知道那个杀了他爱将的且鞮侯已被甘宁斩首了,如今的步度根,早就红了眼睛,韩非他惹不起,但是,他死也要将“连同韩非一起算计”他的于夫罗、乌维消灭!此刻,他最恨的,不是韩非,却是于夫罗,以及乌维!

    “该死,韩非小儿哪里来的这么多人……五六千人,这是他的全部兵力了吧?哼,肯定是和匈奴人勾结好了,要不韩非怎么敢派出所有的兵力,而不堤防匈奴!”步度根怒气冲冲的想道。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方才的对手只有四千多人而已,黑夜中的看不清楚,再加上遭遇埋伏后的惶恐,战后没有仔细的询问战情,错把只有四千人马的韩非大军当成了五六千,甚至,没有注意到韩非大营中只有千余的人马而已。

    当韩非、甘宁率领大军追到步度根的大营,看到整装待发的鲜卑人大军,韩非很是明智的选择了退军。有了铁甲车的鲜卑人大军,韩非甚是不愿与其交锋,用他的话来说,损失太大,划不来!

    看着步度根大军所去的方向,韩非顿时起了看好戏的心思,在令甘宁回去把守大营之后,自己则率领着一队人马,远远的坠在鲜卑人大军的后面。

    而在另外一方面,亭独尸逐侯鞮的大军在前往步度根大营的路上,也遭遇到了烧完羌军粮草及时赶赴过来贾逵、王彧大军的阻挡,事起突然,本就因为缺少盐而没多少战力的亭独尸逐侯鞮大军很快便乱了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纷乱中,亭独尸逐侯鞮于乱军中被贾逵一戟刺死,余者大军,死的死,投降的投降,唯有随军的乌维及一半的敌军,冲出了重围,望鲜卑军的大营投去。而这些打扫完战场的韩非大军,悉数换上了敌军的装束,寻了一容貌酷似亭独尸逐侯鞮的士兵,令其穿上亭独尸逐侯鞮的衣甲,大军连夜诈开了武州的城门,短暂的激战,武州城彻底易手,于夫罗、车梨等匈奴高层悉数遭擒。

    而步度根率领大军直奔武州城而来,却还不待走出多远,正遇上杀出重围慌慌张张的乌维。乌维见到步度根的大军,心中大喜,高呼了一声“步度根大王”就急冲冲的带领着残兵败将望步度根的大军冲来。

    步度根不清楚,他乌维可是明白,身后不远处,王彧正带着一军死死追杀,亡命中的乌维,只想快点到步度根的近前,只有得到步度根大军的庇护,才算得上脱离虎口!急切中的李冲,也不曾看到步度根横眉立目的一张脸,或许,他也没想过……

    什么叫刚脱虎口,又入狼窝?

    步度根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更兼怒火中烧,此刻见乌维扑来,根本不曾多想,带着大军迎了上去,在乌维震惊的目光中,手起刀落,将措手不及的乌维砍于马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鲜卑(十二)

    黑夜一战,几乎完全按照韩非的意愿而走,尽灭步度根大军五千余人,匈奴大军约八千余人,俘虏于夫罗留在武州城内近六千余守城的将士,一战,武州于夫罗所属的匈奴势力被悉数拔起。第二天,韩非大军浩浩荡荡开进武州城,出榜安民,整顿防务,此不消多说。

    再观步度根,在前往武州的途中,正撞上被王彧追赶的乌维残部,怒极的步度根一刀将措手不及的乌维斩落马下,后会合在外的哈加大军,合兵一处,准备攻打武州城。直待到了城下,步度根这才发现,武州城早已易手多时。而王彧,则很是好心的告诉了步度根一切的经过以及韩非的全盘筹划,直气得步度根当场吐血,再加上箭伤在身,顿时昏厥了过去。

    无奈之下,扶罗韩指挥着大军狼狈返回大营,半途却又听说大营已被韩非趁其营中防守空虚之时,帅军攻克。扶罗韩只好指挥着大军,恍若孤魂野鬼一般,找了个略为险要的地方,以铁甲车为屏障,草草的结个了营,直到步度根苏醒了过来。

    步度根醒来,已是第二天正午时分,大军因为粮草被韩非一把火焚烧一空,此刻,饿着肚子,无精打采的聚在一起,所谈的话题,无不是回老家的意思,兵无战心。步度根甚是懊恼,如今,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在和扶罗韩等人详细的商议之后,终于,步度根在听说了匈奴大将屠耆在负出了惨痛的代价冲破的冀州军的包围终于赶到了武州战场。却因武州城沦陷敌手,后又有追兵。只得在武州城的附近寻了一座县城驻扎,准备营救于夫罗的消息。尿将目标定在了屠耆的身上。在诈营未果后,步度根果断的发出了强攻的命令,终于,在负出了五六千伤亡的代价后,城被克,除了少数的幸存者悉数投降步度根外,并州的匈奴被一举歼灭。得了匈奴随军的一些粮草后,步度根的心,暂时也放了下来。得到匈奴的残部,此刻,步度根尚有大军八千不到,全力的布置城防,准备以县城为屏障,与韩非继续周旋。

    逃跑是不可能了,退路以断,一旦逃跑,韩非必追击。没有了城墙依托,几乎是同样的兵力,还有着前后夹击的危险,在经过了与韩非一战。深知对手战力的步度根一点希望也没有。

    最让他惶恐不安的就是韩非的诡计。

    而韩非,在花了三天多的时间,将武州城的善后工作一一完善后。留下了大将王彧把守武州城,自己亲帅大军在鲜卑人所在的县城外安营下寨。但是。令韩非苦恼的是,步度根完全抛弃了鲜卑人的勇士精神。完全龟缩在城中,学起了匈奴人的战术,将乌龟战法发挥的淋漓尽致,任由韩非如何挑衅、漫骂,也不见其出一兵一卒,双方向有默切一般,一个在城里,一个在城外,虽然鸡犬像闻,却老死不相往来。这样的境况,一直持续了足有半月有余……

    这一日。

    三更时分,韩非大军的士卒尚还没有起来,韩非就已经早早的做好了准备,他特意换了一身明亮的素白团花大氅,把头发洗的干干净净的,束发紫金冠将头发齐整的梳拢,一身的戎装,然后就奔着典韦的营场走去。

    此时的典韦尚躺在榻上呼呼大睡,却不知韩非亲自来到了他的营帐之中,望着睡觉尚还流着口水的典韦,韩非一阵好笑,摇头上前,抬手轻拍了拍典韦裸露的胸脯,轻声唤道:“喂!懒虫,快起来随我练兵,防止鲜卑兵来袭,快起来!”

    三更时分,正是人陷入沉睡之际,此时的典韦也睡的正香,根本不知道韩非会亲自来他的营帐,感觉到有人拍打着自己,两道眉头一皱,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嘀咕着骂道:“哪里来的混蛋,真他娘的罗嗦!这大半夜的连个鬼影子都不曾闻到一个,练个屁兵?”

    越说声音越低,待得最后一个字说出来,紧接着,打鼾声再度响起。

    韩非闻言顿时愣住了,这些年来,似乎好象还从来没听过谁敢这么和他说话。当然,韩非也知道,睡梦中的典韦不知道是他来了。想着想着,韩非失声笑了起来,接着猛然一拉典韦的胡子,顿时揪下一小撮,只把典韦痛的嚎叫一声,眼泪都流了出来,也不看看面前的人是谁,“腾”的一声,自塌上跳起身来,抬手就是一拳挥去,嘴里狠声骂道:“瞎了你小子的狗眼!连俺老典的胡子你也敢揪,你不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吗?”

    “老虎的屁股?”

    韩非顿时被这驴唇不对马嘴的比喻弄得哭笑不得,根本就不去看典韦打来的拳头,打趣的说道:“什么时候本太守的典将军也学会用文了?只不过,这用的也太……看来,子昭你应该多加学习才是啊!”

    当看清眼前的韩非时,典韦顿时一愣,拳头停在半空中却再也挥不下去了,一脸的尴尬,看着韩非,捏呆呆发愣。韩非无奈的摇了摇头,叹声说道:“唉,反了,反了,反了啊!”

    “嘿嘿,主公,谁反了?哪个敢反,俺老典这就带人砸了他!”典韦急忙拳头背到身后,接着疑惑的看了看韩非,见韩非穿得干干净净的一身,不禁奇怪的问道:“主公,你今儿怎么穿的这么……呃,那个帅气?不会是……主公是要给哪家的姑娘下六礼吧?”

    “下你个头!快穿上衣服,随本太守出去!”韩非拍了典韦的脑袋一下,呵呵笑道:“你这脑袋,怎么竟是些这样的思想?错啦,本太守我这是要给步度根下份厚礼,走!跟我到羌兵营前练兵去!”

    “好嘞!”典韦没反应过来黄逍说的是什么,忙三火四的穿上了衣服。转身拿起甲胄,就往外走。等走到营帐之口,典韦这才猛然反应过味来。转头奇怪的看着韩非,张口结舌的问道:“主公,去练兵?你说到……到哪去练兵?!”

    “槟果!正如你想的那般,”韩非好整以暇的打了个响指,笑道:“本太守我正是要去前方城下去练练兵,给他步度根他下一份厚礼!走吧,子昭,就等你了!”

    随韩非出了营帐,来到辕门之前。典韦就看见韩非口中早已收拾好了一千精装的骑兵,只见这些骑兵一个个都衣着显眼,不是披着红色的披风,就是裹着红色的头巾,而且随身还带着喜角和小鼓,其中更有几个人,甚至还捧着铜铸的小乐钟!典韦见状,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只得委婉的问道:“主公。你这是练的什么兵啊?乐礼之兵?”

    说道这里,典韦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坏笑,低低的声音对韩非说道:“主公,你该不是看上步度根的女儿了吧?奇怪。没听说步度根有什么女儿啊?”

    “看上你个大头鬼!”韩非狠狠的瞪了典韦一眼,现在,他真后悔带上这个傻呼呼的家伙出来。说话根本就不经过大脑!韩非脸一绷,说道:“少说废话。想看好戏,就跟本太守走!不想看。你继续回去睡你的觉去!”

    “去去去,俺不说了还不行嘛。”典韦嘟嘟囔囔着说道,紧紧的跟在韩非的后面,生怕韩非将他丢下,错过了看所谓的好戏!

    就这样,一千骑兵静悄悄的出了大营,直奔二十余里外的县城而去。当来到县城前时,但见万簌寂静,城内鸦雀无声,韩非静静的观望了片刻,接着一挥手,说道:“兄弟们,轮到你们表演了,给本太守奏乐!”

    “啊?”

    典韦闻言顿时呆了,却见那一千名拿着乐器的骑兵纷纷依照韩非的吩咐,又敲钟,又打鼓,还有的喜气洋洋的吹起了喜角,一时间,步度根杀气冲天的县城之前,竟然变成了韩非的阅兵场子,唯有一旁的典韦看的是目瞪口呆。

    而此时的步度根正在营中酣睡,突然听闻城外敲锣打鼓的声音,顿时以为是韩非大军突然攻城,已成惊弓之鸟的他,急忙起身,慌慌张张穿上甲胄,高声言道:“快!整备军队,随本王应战,应战!”

    但敌军不知为何,光打雷不下雨,等步度根都穿好了甲胄,也不见韩非大军攻击,城墙的方向,甚至连一丝的喊杀声都不曾传来。步度根正自疑惑间,忽见扶罗韩、新左先锋使哈加、右先锋使慕容头偃等一众鲜卑族“高干”纷纷前来拜见。

    只见扶罗韩右手扶肩,冲着步度根鞠躬一拜,禀道:“扶罗韩参见大王,还请你不要惊慌,韩非大军并没有攻上城来,只是在城下驻足而已。”

    步度根闻言不禁心首脑感疑惑,却见同扶罗韩一同前来的哈加接着说道:“回大王,下面韩非的军队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方才属下在城上看了看,发现他们一个个穿的溜光水滑,在我军城前又是吹角,又是擂鼓的奏乐,好像是在练兵,但又好像不是。”

    步度根闻言更是摸不着头脑,不解的问道:“哈加,你是说韩非在本王的城前练兵?”

    “这个……”哈加眉头微皱,不确定的说道:“这个属下也说不好,要说是练兵,城下并没有军队在操练。可是,若说不是练兵,属下实在想不出韩非要做些什么。”

    步度根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阴沉,咬牙切齿的问道:“可曾看清,城下一共有多少的敌军?”

    “最多不过一千,而且领军之人,正是大汉的太原太守韩非小儿,身边陪伴之汉将,乃是典韦。”

    见步度根问起,哈加急忙答道。

    鲜卑族众将闻言,眼前顿时一亮,慕容头偃咧着一张大嘴,兴高采烈的说道:“好啊!这个韩非小儿我看是活腻了!大王,你给属下一千人,让属下出去将那一千汉狗的头一个不剩的全给你剁下来!”

    “一千人够么?不要忘了,韩非小儿的大军战斗力,远在我军之上。而且。慕容将军你虽然勇猛,但却也不是韩非与典韦的对手!一千人。被剁的可能不是城下的韩非小儿啊!”扶罗韩不咸不淡的说道。

    “你……”很显然,步度根麾下也如同其他诸侯一般。文武不合。听了扶罗韩的揭短之言,粗莽的慕容头偃顿时大怒,然而,却也知道,扶罗韩说的也是实话,单凭一千人,他必然会败在韩非的手中。是以,虽然慕容头偃大怒,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大王。依属下来看,这城,出不得!”扶罗韩说完,也不再理会慕容头偃,向步度根说道。

    步度根疑惑的看向扶罗韩,却见扶罗韩摸着额下的须子,接着笑道:“大王,汉人狡诈,尤其是这个韩非小儿更是诡计多短。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怀疑韩非小儿大军的用心吗?这必是汉贼首领韩非小儿的诱敌之计啊!”

    西鲜卑王步度根闻言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说道:“不错,只有一千人,就敢来本王重兵把手的城前胡闹。必是诱敌诡计!汉人狡猾,慕容将军你不可轻易出战!”

    哈加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言道:“可是大王。我等若不出战,就这么任由韩非大军在城下胡闹。咱们鲜卑族勇士的士气,恐怕会被他们磨没了啊!”

    “这……”

    步度根闻言。顿时犯了犹豫。这出战恐是韩非小儿的毒计,不出战,却又惟恐大军的士气受到打击,时间久了,必生哗变,顿时,步度根陷入了两难之中。

    “大王,此你可放宽心,”扶罗韩低头思索了片刻,笑呵呵的摸着胡须,抬头说道:“大王,你不必担心,敌军虽然必有埋伏,但只要我们派出铁车阵,任他韩非小儿有什么样的诡计,都不足以奈何我们鲜卑族的勇士,说不得,还会一举擒获汉军的贼首!”

    步度根闻言顿时清醒了过来,是啊,自己的铁车阵无论敌军布下什么样的埋伏,只要大军数量不是相差悬殊,其又能奈铁车阵如何?!

    最起码,能安全的撤退。

    “好!”

    但见步度根猛然一拍大腿,点头笑道:“就依照中兄你的意思来办!扶罗韩,你速领铁车大军出城去战韩非!慕容将军,哈加将军,你二将为左右两翼,襄助扶罗韩将军,芒中、注诣领兵接应。哼,既然要战,那我鲜卑人的勇士又何惧之有?这一战,要让韩非小儿知道知道,本王不是于夫罗之辈,和本王玩阴谋诡计,是行不通的!”

    步度根“壮志豪言”,或许是忘记了先前的伤疤。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而偏偏,慕容头偃等人,却无有人以为步度根说错了什么话。

    ……

    此时的县城外,韩非的一千骑兵依旧还在欢吹擂鼓,热闹不停,突然,乍见鲜卑兵城内火光四起,将黯淡的夜色照的极为明亮,紧接着,县城门大开,从城门口涌出了数不清的鲜卑士兵,在一员鲜卑大将的带领下,冲着韩非和典韦等人疯狂的杀来。

    典韦面色一变,急忙向韩非问道:“主公,敌军已经杀出来了,咱们是不是该撤离了?”

    “怎么?本太守的典韦将军害怕了?”韩非挥了挥手,打趣的笑道:“此事不急,且看看鲜卑人的铁甲车出来了没有。”

    话音未落,韩非便已经望见携带着巨大轰鸣声的铁车阵,夹杂着涛天的气势,轰隆隆的向着己方奔驰而来,韩非的脸上喜色一闪即逝,转头冲着骑兵们沉声喝道:“想活命的,把手上的零碎全都扔了!跟着本太守跑!使劲的往北跑!”

    看见敌军城中的火把透明,杀生鼎沸,更兼有巨大的轰隆之声,韩非心中的石头顿时放下,随即一拍胯下的战马,当先向北逃了过去。

    此时,敌军城中左路杀出来的人,正是那员又丑又蠢的羌将慕容头偃!慕容头偃见韩非连个面前不跟他们照,转头就走,甚至,大摇大摆的从他的面前经过,慕容头偃不由气的头昏眼胀,想他堂堂的鲜卑族第一猛士,自从进了中原,两番碰到典韦,一次碰到甘宁,都被两人给糊弄过去了,没有一仗是打的完全(第三次,还是被慕容头偃划到了甘宁的头上,慕容头偃根本不承认自己是在逃跑,虽然,他知道他的武艺比不上这两个人)。如今适逢敌军的主帅,居然又跑?这汉人都能不能成了!一个个都他娘的是兔子养的?

    掂了掂手中的板门大刀,慕容头偃双腿猛然一夹,咬牙切齿的冲着敌军蜂拥而去,这杆板门大刀,跟随烧戈多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死在它锋利的刀刃下的敌人不计其数,只要有此物再手,天下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慕容头偃感到害怕,即便遇上了明知不敌的对手,他也敢上前打上几十回合,更别说追杀敌军了。

    “汉狗,都给你慕容头偃大爷停住,有本事的就留下与我慕容头偃比一比谁才是天下真正的勇士!”慕容头偃一面狂呼,一面挥舞着大刀高声叫嚣道。

    “他娘的,居然是那个蠢夫!这家伙命也真大,居然在老典的手下逃了两次,居然还不死!哼,都他娘的说俺老典这两年本事退步了,连一个小小的蛮人都解决不了!不行,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小子活着离开!主公,你让俺老典回头活劈了他!”典韦嘟嘟囔囔的哼道。

    “你敢!”

    只听一旁匆匆挥舞马鞭的韩非冲典韦喝道:“少想那些争强好胜的事,给老子我认真的跑,仔细的跑!”(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鲜卑(十三)

    “汉狗,都给你慕容头偃大爷停住,有本事的就留下与我慕容头偃比一比谁才是天下真正的勇士!”慕容头偃一面狂呼,一面挥舞着大刀高声叫嚣道。

    “他娘的,居然是那个蠢夫!这家伙命也真大,居然在老典的手下逃了两次,居然还不死!哼,都他娘的说俺老典这两年本事退步了,连一个小小的蛮人都解决不了!不行,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小子活着离开!主公,你让俺老典回头活劈了他!”典韦嘟嘟囔囔的哼道。

    “你敢!”

    只听一旁匆匆挥舞马鞭的韩非冲典韦喝道:“少想那些争强好胜的事,给老子我认真的跑,仔细的跑!”

    ……

    东方的朝阳已经逐渐从地平线上升起,却见韩非的一千余人和鲜卑人大军,一波在前亡命奔跑,一波在后紧追不舍,两路军马浩浩荡荡的,真是好不壮观。韩非这一千骑兵也是够狼狈的,有好些个士卒从夜间开始就没有解过手,早就想下地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可看着后面刀光剑影,气势如同疯子一般的鲜卑士兵,又急忙将这些念头收回到肚子里去了,只是一味的奔北逃生。停下,那就不是解不了手的问题了,估计,这辈子再也不用解手了!

    哈加、慕容头偃等鲜卑大将带领着铁甲车,在众多马匹和骆驼的牵引下,也是气势如虹的疯追前面韩非,扶罗韩站在铁甲车之上,一边催促手下加速追赶。一边暗自咬牙恨道:“他娘的,老子我今日算是真服气了!这些个汉人。一个个长的没有我们鲜卑人大,养出的马也没有我们鲜卑人的战马腿长……可这逃跑的本事却是不知比我们强出多少!”

    大概有追出了十余里地。见追之不上,扶罗韩也懒得再追了,毕竟要保持铁甲车的高速实在是不易,一番思考后,抬手唤过身边的传令兵,吩咐道:“传我将令,让勇士们止步!莫要再追了!”

    随着扶罗韩的命令下达,鲜卑兵的铁甲车和军马纷纷止步,慕容头偃转马来到扶罗韩乘坐的铁甲车之前。愤愤不平的开口责问道:“扶罗韩,怎么停下来了?为何不追?”

    扶罗韩用鞭子遥遥的指了指韩军后方卷起的烟尘,咬牙切齿的说道:“慕容将军,追什么追?你看看那些敌军,一个个跑的跟他娘的兔子似的,几时才能追上!?不追了,走,咱们回营喝酒搞赏士卒去!”

    “……”

    慕容头偃看着那烟尘起处,忿忿的一刀将路边的一棵小树砍断。心中之气,忿忿难平。不过,他也知道,扶罗韩所说。乃是实情,这样下去,追到天黑。也难追上敌军!更何况,大军被韩非从被窝中“请”了出来。到现在还不曾吃饭,追到天黑。那还不累个好歹的?慕容头偃虽不聪明,但是从军多年,这些常识,还是懂得一些的。

    无奈的掉转过车头,扶罗韩随即下令军马回撤。然而,还不待他们走出百十来米远,就听身后一阵马蹄声响,却是韩非的一千精骑不知何时竟然又跑回来了。

    韩非驻马在远处的山坡之上,笑眯眯看着扶罗韩、慕容头偃、哈加,抬手轻轻的挥了挥凤翅玲珑戟,好像在招呼一个老熟人一样。见韩非这般作态,扶罗韩直气得嘴角微微颤抖,好啊!我不追你,你这汉狗居然还自己跑回来送死!

    见韩非居然又回来了,最生气的不是扶罗韩,而是脾气最为暴躁的慕容头偃,只因他望见了韩非身边的典韦正冲着他不屑的勾着手指。慕容头偃恶狠狠的咬着牙槽,几欲将钢牙咬碎,抬起手中的大刀,遥遥的指着韩非身边的典韦喝道:“这条汉狗,除了逃跑之外你还会作甚?可有胆量与本将军一决高下,不死不休?”

    典韦尚未答话,却见韩非笑呵呵的高声回道:“阁下想必就是号称西鲜卑一族第一勇士慕容头偃吧?本太守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威名了,本太守麾下的典韦将军跟你交手两次,可都是未分胜负而终,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太蠢!不配和他交战!而且,我这位典将军还说了,你这鲜卑族的第一勇士,武艺太过糟糠,杀你,恐怕脏了他的手!”

    慕容头偃最恨人家说他蠢,如今韩非居然当着两军的面喊出口来,而且,还说他本事不济,几乎差点没把他气得喷血。然而,此刻,韩非却显然不想放过他,只听韩非不依不饶的接着说道:“人生于天地之间,有长处,亦有短处。或貌丑心灵,或脑愚容俊,可惜阁下你不但长的难看,而且又不是一般的没脑子…不过阁下不愧是鲜卑族的第一勇士,单凭你这幅尊荣,往战场上一站,别说打了,吓都吓死一大片了。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

    典韦在一旁听着,险些笑了出来。他娘的,主公这张嘴也太厉害了,要我是慕容头偃,他娘的还不如找块石头一头撞死得了!嘿嘿,以后得和主公他好好学学。

    本来,典韦看着慕容头偃还不觉得慕容头偃长得太难看,毕竟,他看惯了自己的容貌,似乎,这慕容头偃和他长得也差不多。不过,听韩非这么一说,典韦再打量慕容头偃,越瞧越觉得难看,似乎,这样的人,真就应该待在家中不出门!

    “姓韩的,我要生吃了你!” 慕容头偃气的脑袋瓜子直充血,怪叫一声,挥舞着大刀纵马奔土坡上的杀去。

    “走!”韩非一众见慕容头偃复又冲杀了过来,既不放箭,也不拔刀,轻喝了一声,率众一拨马头,转身就跑。慕容头偃那一双充血的眼睛直欲喷出烈火,口中亦是咬牙切齿。恨不能一口将韩非撕咬成碎片,只可惜。他连对方的味还没闻到,对方就拨马跑了出去。

    “将士们!随我追啊!” 慕容头偃这次动了真火,说什么也不能放过韩非!大手一挥,领着众军向北追杀,扶罗韩、哈加见慕容头偃追了出去,自己也不好阻拦,又恐怕慕容头偃吃亏,无奈下,也只得催促着铁甲车跟随慕容头偃追了上去。

    如此又追出了五六里路。行至一处谷口,只见韩非一众千任何,募然勒住了坐骑,回身看着追随而来的鲜卑军放声大笑,随即尽皆而入。鲜卑士兵随后赶上,看着眼前的山谷,扶罗韩忙喝令全军止步,他沉稳的看了看两旁的山谷,犹豫的说道:“慕容将军。此中若有伏兵,又该如何?断不可轻追!”

    然而,他却小觑了慕容头偃心中的怒火,却见一旁的慕容头偃急的像只猴子一般。急声催促道:“扶罗韩,你何必忧虑!我军有无敌天下的铁甲车,纵是敌军有伏兵又能奈我军如何何?何足惧哉!此时不抓住那敌军的主帅。更待何时!”

    扶罗韩闻言点了点头,也觉得慕容头偃话说得在理。看哈加也点头,经过内心的一片挣扎后。终是抵不住斩杀韩非的诱惑,高声喝道:“铁甲车阵,前进,入谷!”

    铁车阵随即追入谷中,一进谷中,扶罗韩、慕容头偃、哈加忙放眼望去,只见这处山谷之中地势平坦,草木全无,根本就不适合作埋伏。看到这里,慕容头偃、哈加、扶罗韩也渐渐的把心放宽。

    看样子,今日似乎真的可以立下不世之功了!

    随着进入山谷越来越深,三个人的心也逐渐的放下,眼前的身故,根本不太适合打埋伏,或者,可以说,对拥有铁甲车的鲜卑人大军来说,这样的山谷根本对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如平地一般……

    陡然,正前行的慕容头偃目光一凝,却见前方不远处一略高的土坡之上,韩非和典韦正驻马而立,遥遥的看着他们。慕容头偃双目放光,高举着大刀点指着韩非喝道:“姓韩的什么鸟太守,是勇士你就别走,看我慕容头偃不把你大卸八块!”

    很是给慕容头偃的面子,韩非这次并没有逃,而是仰天长笑了一声,接着低头笑眯眯的看着烧戈,笑道:“蠢夫!无脑之人,真当本太守我怕了你不成?实话告诉你,与你交手三次的,乃是本太守手下的大将,典韦!还不怕告诉你,典韦典将军真要是认真打起来也不是本太守的对手,若是你怕了呢,现在劝你还是拨回马头,放弃你那什么鲜卑人勇士的荣誉,滚回草原中去!你放心吧,这次本太守我不逃了,你若不走,那本太守就做回好人,今日就要送你踏上回老家的路!”

    “好个大言不惭的韩非小儿,今天,我慕容头偃倒要看看,是你死,还是我亡,驾!”韩非的一番实话,却并未吓倒慕容头偃,反倒如同烈火上浇了一瓢的油,将脑袋只有一跟弦的慕容头偃本来就燃烧着的怒火撩拨得更加旺盛。慕容头偃大喝一声,当先侧马而出,扶罗韩惟恐慕容头偃有失,一摆手,身后的铁车战阵也是急忙出动。行至距离韩非约有三百步之地,突听“哐……”一阵声响,大地恍如山崩地陷,鲜卑士兵的铁甲战车一个个东到西歪的落入了坑堑之中,事起突然,数不清的急行铁甲车急难收止,并拥而来,“轰然”撞在一起,自相践踏,但见拖拉铁甲车骆驼和马匹嘶鸣高啸,纷纷随着战车的倾斜而栽倒。

    由于铁甲车制作巨大,所以下盘的重量已然超过了铁甲车的半数,用以保持平稳,区区的几个坑堑对于人马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铁甲车的平稳却是有致命的作用。更可怕的是,坑堑当中皆是被雪凝腻的泥土污垢,车轮一旦陷入当中,就好比掉进了沼泽,动也动不了,拔也拔不出,一时之间,鲜卑大军的战车竟然成了待宰的羔羊,只等敌军前来收割他们的生命!

    “切,什么破铁甲车,比起坦克来差得太远了!”韩非看着眼前的壮观场景,不禁想起了前一世打过交道的坦克,眼前的铁家伙。似乎外观上除了火力不算,没有履带。几乎和坦克差不多,但是。就因为这没有履带,才被一个个很不起眼的坑洞陷住了前进的轮子。

    “坦克?那是什么东西?”一旁的典韦听到韩非的嘟囔声,不禁对韩非口中的新名词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伸着脖子问道。

    “呃……坦克嘛,”

    韩非一时不禁语塞,这该怎么和典韦解释?难道和他说这是好几千年后的玩意?估计即便是典韦再过相信他说的话,对这样的天方夜谭也不会相信吧!而且,也不能这么说啊!韩非突然一指前面的战场,说道:“快看。那傻大个快冲上来了!”

    “在哪呢?”典韦果然好糊弄,一听慕容头偃要过来了,注意力忙转开,将视线投向战场中。或许,什么是坦克,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仗可打!

    韩非看了看下面的境况,面色一沉。扬了扬手中的凤翅玲珑戟,高声喝道:“放箭!”

    只见山路两旁林中顿时涌出成千上万的弓弩手,无边无沿,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手中的连弩森然夺人心神,让人肝胆俱碎,扶罗韩见状心中惊骇。失声叫道:“不好!中了敌军的诡计矣,快撤!”

    只可惜战车四下撞击。陷入泥泞之中,骆驼、马匹践踏死伤无数。但凭人力,又如何轻易奈何沉重的铁甲车?一时难以得脱,更兼之,铺天盖地般飞射而来的箭雨,早就将鲜卑士兵的胆子吓破,哪还有闲心顾及铁甲车?或许,如今的铁甲车,仅仅能为他们提供遮蔽箭雨的场所吧!箭支入肉的“噗噗”声响刺激着场内鲜卑士兵的耳膜,受伤之人的惨叫之声让人的神经软弱,直至摧垮,箭弩纷飞,血色乍现,滚烫的热血湿润了泥土和水坑,在大地上,绽放出一朵朵妖艳的血花,在刺目的阳光下,更是晃人眼目。

    但见万弩齐发,随着“嗖、嗖、嗖”不绝入耳的箭支破空声,鲜卑将士,战马,骆驼,一切但凡被箭雨笼罩的生命,一个接着一个的到地,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鲜卑大军的铁甲车已经完全的陷入了瘫痪,步卒则是疯了一样的向着后方撤退。这时,埋伏在谷后的精锐兵马在甘宁、贾逵等大将的带领下蜂拥而出,将鲜卑大军团团包围。

    这时,追了韩非将近十数里路的鲜卑将士哪还有精神与他们作战?直被韩非大军撵着屁股疯狂绞杀,只把这群人杀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得四散奔逃,可是,逃到了哪一个方向,都是韩非大军的身影,漫山遍野,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

    “这群兔崽子,几辈子没杀过人了?”韩非站在山坡之上,骂骂咧咧的嘟囔着,转身对身边的一亲兵吩咐道:“去给本太守传令各位将军,勿要死命追杀鲜卑人,尽量多放一些人回去,让他们将这里的战况通知给西鲜卑王步度根!”

    典韦闻言好奇的问道:“主公,你让鲜卑人通知步度根这里的战况?步度根若知他视若性命一般的铁甲车陷入危机,必然来救啊!到时仅凭这些伏兵,可就不一定好对付!”

    “谁说本太守就布置了这么一点人?”韩非轻笑一声,说道:“再说,即便是只有这么一点人,本太守难道就怕了他步度根?没有了铁甲车,他步度根就如同失去了爪牙的老虎一般,根本就不在本太守的眼中!不是我说,子昭,你这越活怎么胆子越小了?”

    “哪个胆子小了!?俺老典什么时候怕过?不信,主公你叫将士们收手,看俺老典一个人把这些杂碎全收拾掉!”典韦顿时咋呼道。说完,一提双戟,这就要冲下土坡去。

    “行了,说说而已,干嘛这么认真?”韩非一把拉住典韦,笑道:“放心吧!本太守我已经安排人埋伏在步度根老巢的四周了,只等步度根率军来救铁甲车,就一举攻下他们的县城,断其后路,此战,无论怎么算,本太守我都不吃亏。现在,本太守就怕他没有那个胆量出来,那才是麻烦的事呢!想让步度根这个老王八出了乌龟壳,实在是太难了!”

    典韦闻言恍然而悟,随即又派出数骑传令兵去转达韩非的意思,却突然望见慕容头偃挥舞着大刀,引着一众兵马奔南而逃,典韦双目中寒光一闪,舔了舔嘴唇,急声说道:“主公,看而不战可不是俺老典的本性!那头正四下乱逃的蠢猪,老子要亲自将他的头剁下来!”

    韩非顺着典韦的目光,也看到了慕容头偃正在突围,随即点头,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便和你一起去取了这个西鲜卑第一勇士的首级。”(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鲜卑(十四)

    韩非利用埋有一些草叶、薄木版遮盖的坑猜埋伏鲜卑大军的铁甲车阵,人马踩上去没事,可铁甲车这大块头的东西显然是不行了。这经过处理的坑堑竟然好似沼泽一般,顿时便令铁车阵泥足深陷而不可自拔。再加上强大的弓弩连阵在旁为辅助射击,只把鲜卑族的士卒杀的大败而逃。

    扶罗韩所率领的铁甲车兵被困在场中,被弩箭和韩非的三路伏兵杀的大败,他本人一时间也是无法走脱,只得仓皇的指挥迎战。倒是有着鲜卑族的第一勇士的慕容头偃,凭借勇力,在乱军从中往来冲突,一杆板门大刀一路上不知取了多少人的性命,但韩非大军的弓弩箭阵强大,天下间少有,单凭他区区一介莽夫除了持勇杀出阵营外,又有何本领能够挽回败局?更何况此时的他的身上也中了数处箭失,虽然未伤及要害。但也是疼痛难忍,大大影响了本事的发挥,一身的本事,所余也不过七八成罢了。

    此时,韩非大军埋伏在谷内的甘宁、贾逵等数路大军从三面杀出,扶罗韩的铁甲车阵已是没有了一点的用武之地,韩非完全可以让众将放手在此间搏杀,他自己则是和典韦率领麾下一众将士匆匆去追慕容头偃,心中暗暗的给这个鲜卑族丑大汉判了死刑。

    不得不说,这慕容头偃的武艺确实不错,本来,韩非军中若说武艺能胜过他的,此刻战场中也有那么几人,但是。若说想缠住一心想要逃跑的慕容头偃,不让其逃逸。却是难以办到。

    慕容头偃杀出了重围,一路向南。一口气就跑出了五六里路,见左右已经无人,一柄板门大刀上点点血痕,浑身浴血,气喘吁吁,身上连中了数箭,双目中不时耍过一丝丝疲惫之色,显然已是到了强弩之末。这一番冲杀,慕容头偃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累。拦在他面前的韩非大军的士卒,除非一刀将其脑袋砍掉,死得不能再死,若不然,真好比杀不死的存在,临死,还是狰狞着面孔,没了武器,便合身扑上……这。给他冲出包围,带来了莫大的阻碍,慕容头偃自问,经过战争无数。都言他们鲜卑人凶蛮,不过,和眼前的韩非大军的士卒比之起来。慕容头偃感觉,鲜卑人要可爱、温顺得多了!

    虎狼之师。名副其实的虎狼之师!

    慕容头偃好不容易方才杀出重围,然而。还不待他有时间处理下身上的伤势,却突听身后一阵喊杀之声,大惊中的慕容头偃忙扭头寻声望去,却见是韩非和典韦已经引着兵马赶上。慕容头偃惊骇莫名,刚欲打马逃走,却听典韦大喊鬼叫着的声音传来,手上的行动,不禁为之一止。

    典韦一边匆匆的催促胯下的战马,一边舔着嘴唇,嘿然高声笑道:“丑男蠢夫!你他娘的不是什么鲜卑族第一勇士嘛!有本事就休要逃走,看老子杀你个屁滚尿流!”

    慕容头偃待听清了典韦所喊,顿时气的直哼哼,他血气上涌,已经要拍打到战马身上的手顿时止住,一带丝缰,拨过马头,双眼通红的转身冲着典韦杀去,破口大骂道:“汉狗!爷爷今日不跑!爷爷今日要将你碎尸万段!谁跑谁不是勇士!”

    跟随在典韦身后不远的韩非闻言不由一愣,摇头叹气道:“这慕容头偃真是个蠢蛋,我们这么多人,他的身边却只有十数亲卫,同老哥一个也差不了多少,竟然也敢拨回马头,转身出兵来战?真是活得腻歪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蠢蛋你这次是死定了!”

    韩非正自嘟囔着,却见前方的慕容头偃已经和典韦交上了手,但见典韦是丝毫不留余地,抬手就是两戟挥出,正是那典韦最得意的一招,被韩非冠名为流星赶月的一式!

    慕容头偃见典韦戟法简单,心中不由有几分轻视,大吼一声:“来得好!”双手一合大刀刀杆,猛然架了上去,这一刀含恨挥出,势大力沉,须顷间,三件兵器相交,只听“当、当”接连两声巨响,慕容头偃手中的大刀硬力为之一沉,险些脱手而出,慕容头偃心中暗暗吸口凉气,难怪眼前这个叫做典韦的丑汉自言甘宁不是他的对手,单单凭着这份力气,天下已是少有,比之那甘宁却是强着一筹!

    典韦得势不饶人,一对短戟论动如飞,将慕容头偃缠定。慕容头偃手下的那十数名鲜卑士兵亲卫也是被韩非身后的千余骑兵困住,这一千骑兵被鲜卑士兵撵了许久,早已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此时交起手来,也不在计较什么人多欺负人少,根本一点也不留情面,刀光与枪影闪过,便会有鲜卑士兵撕心裂肺的喊叫之声,着实是恐怖骇人,甚至,一名鲜卑士兵临死前,身上扎着数柄的长枪,连惨叫,都不曾发出,就已经丝得不能再死。

    只有韩非倒是一脸老神自在,端坐马背矗立于不远处的小土坡之上,身边列着一众亲卫护持,好整以暇的观起战来。韩非目光扫视了一周,脸也不红的说道:“嗯,不错!本太守我就说了嘛,鲜卑人士兵的战斗力不怎么样,你们看看,只这么一工夫,全交代了,要本太守来说,这鲜卑人士兵,五个都不一定顶得住我军一名士兵!”

    一众亲兵,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脸憋得通红,心中,却是为自己的大军而骄傲,他们,就是无敌的雄师!十来年,未尝一败!

    再看场中,只有典韦打的比较惊险,以慕容头偃的脾气和智商,能够得到步度根任命为右先锋使,主要还是因为其本身勇武甚为了得,在他身有箭伤的情况下,依旧能和甘宁典韦保持不胜不败之局十余合,虽然慕容头偃多数招式都存在拼命之说。但也是难能可贵了。韩非暗自的点了点头,心中说道:不错。慕容头偃此人,确实不是等闲之辈。哎,可惜就是太蠢了点。他娘的,白瞎这样的虎将了,鲜卑人太没文化,怎么教导的呢!

    想到此处,只见韩非眯眼一笑,拨开两边的护卫,越马向前迈出几步,冲着正在和典韦酣战的慕容头偃高声喝道:“慕容头偃。你知道你们西鲜卑国的铁甲车阵是毁在了谁的手上吗?”

    慕容头偃正在酣战典韦,此刻,也已经完全落在了下风,败北,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这还是他以以命搏命换来的结局,若不然,怕是早被典韦砍下了脑袋。闻听韩非喊喝,慕容头偃好奇下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心中顿时这个气啊!他娘的姓韩的小儿倒是逍遥自在,让手下在这里拼命,他却躲在后面享现成!可惜他虽然想破口大骂黄逍几句,但他的对手却是有着勇猛无敌之称的典韦典子昭!面对如此对手。如今已落魄的他又能有空去理会韩非的叫喊?

    慕容头偃的无心理会,韩非倒是自得其乐,悠然的冲着圈内手忙脚乱的慕容头偃高声喊道:“慕容头偃。其实,铁甲车阵不是毁在本太守我的手里。而是毁在你的手里!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太蠢!一个时辰前本太守我就对你说过,人可以没有容貌。但却不能没有脑子!铁甲车阵的轻进失败,全是因为你的自负与愚蠢!可怜步度根搜刮西鲜卑族的铁以制战车,致使国力大衰,如今铁甲车阵一朝毁于你手,慕容头偃,本太守我要是你,早就寻个石头撞死了!你,还有何面目去见你们那个步度根大王?”

    “啊呀呀呀!” 慕容头偃听到韩非的攻心之言,不由被气得气血贲张,一边摇头怒吼一边嚎叫道:“气杀我也!姓韩的小儿,我要杀了你!”

    慕容头偃被韩非的几句话激的方寸大乱,手中的板门大刀也是挥舞的走了偏路,招式因为愤怒而逐渐凌乱,不似平日一般犀利。

    高手交锋,岂可因愤怒而失了诏式?

    慕容头偃乱了心神,典韦可是一点都没有乱!见慕容头偃刀法散乱,破绽连出,典韦大喜下乘机加快攻势,只只三五个回合,慕容头偃的身体上下就被典韦的双短戟划上了不下十道的伤口,这还是因为慕容头偃有着大将于生死间的直觉,令他避开了要害,若不然,骨断筋折已是必然,甚至,被典韦一戟砸死。

    此时的慕容头偃已是山穷水尽的地步,早晚必为典韦所擒,见到此处的战局已定,韩非也再懒得搭理他了,随即命左右将慕容头偃团团围住,防备其逃走,协助典韦去擒拿慕容头偃,他自己则是领着一众骑兵,转身归营而走。引诱敌军的任务已经达成,山谷内由扶罗韩、哈加率领的铁甲车已然成了必破之局,这里的慕容头偃也早晚被典韦所擒,他已是没有了心情和慕容头偃这个蠢不可及的家伙玩乐,韩非的当务之急,就是归营整备,调集兵马援助埋伏在步度根占据的县城周围的人马,若是步度根能率军出城,那韩非有足够的信心,借此一战,鼎定己方对于西鲜卑的绝对优势,将他们所有的反抗能力彻底的消灭!

    不过,就怕步度根害怕,做起了乌龟,那样,就要麻烦了许多!

    或许,老天不愿意韩非过早的回转太原,或许,并州百姓的苦难还不曾结束,战火还将继续……

    不说韩非,单说此时在山谷中遭到韩非大军伏击的鲜卑大军士卒,在接到了韩非命令后的甘宁等人有意留手的情况下,有许多陆续的跑回县城,向步度根禀报前线失利的状况。步度根闻言,顿时冷汗连连,自己辛辛苦苦,费尽西鲜卑一族的举族之力打造的铁甲战车一旦就此尽灭,以西鲜卑一族目前的力量,只怕数十年都再无能力对大汉发动巨大规模的战争了,一直处于被敌军压制的状态,甚至,会被鲜卑一族其他几个部落对手吞掉!

    想到这里,步度根不由得一阵阵胆颤心惊,若真如此,西鲜卑此次进入中原。不但不会得到任何的好处,更会大势去矣!而且他在西鲜卑国民中的威望也会因此而被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本来因为建造铁甲车阵。穷兵黩武的他就已经令西鲜卑一族的部落子民生活窘迫,对于步度根心怀不满之人。大有人在,甚至可以说,比比皆是!一旦铁车阵被毁,那他的这个西鲜卑王在西鲜卑也算做到头了!因为就算百姓不说什么,但鲜卑族部落林立,想取代步度根的人可谓是大有人在!

    想到此处,步度根的冷汗犹如滴雨般落下,急忙转身问被他倚重的一名智谋还不错的鲜卑人问道:“木扎雷,扶罗韩和慕容将军被敌军大败。铁甲车阵覆灭在即,本王现在已经是方寸大乱,还请你赶紧思量个办法出来,如今本王该如何是好?”

    “大王,你暂且先不要慌张,依属下来看,想必韩非大军围困扶罗韩大人等人与铁甲车在谷内,一时之间,必然不会伤害他们的性命。也不会任意的破坏我军的铁甲车的。”木扎雷半晌不语,思索了良久后,方才说道。

    步度根闻言顿时一愣,疑惑的看了看木扎雷。奇怪的问道:“木扎雷,韩非小儿他既然已经得手,那为何还要留着铁甲车而不速速毁掉?”

    木扎雷点点头。说道:“大王,你切莫着急。先仔细地想一想,韩非大军既然已经将铁甲车围困。依汉人之奸诈狡猾,则必然是想用这些铁甲车为诱饵,引我军的勇士去救,然后再围而歼之,大王你不会看不出汉人的诡计吧?”

    “木扎雷说的极是!但是,这看出来又有什么办法呢?铁甲战车乃是本王的命脉,岂能弃之?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就算是汉人在本王的面前挖上一个大火坑,摆上一个大油鼎,本王也不得不往里跳啊!铁甲车一旦有失,本王又有何面目继续当西鲜卑族的子民?”步度根闻言点点头,也知道木扎雷说的在里,可是,一想到铁甲车,步度根就不禁心疼的直打颤,一阵阵的肉疼。

    武将哈托闻言,急忙摇头劝道:“大王,此事还是细细商议的好!大家一起来想对策,我们一定会想出一个法子来对付汉人的!”

    “哎!本王的心神不宁,方寸已然大乱,一心只想着出兵去救铁甲车,诸位将军谁能帮本王出个计策?”步度根此刻在座位上也坐不安稳了,站起身来,在屋内不停的度来度去,一脸的焦急。

    众将闻言,尽皆转头去看木扎雷,如今扶罗韩不在,论主意点子,也只有这人最多了,可现在却见木扎雷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其余的众将更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尽皆低头不语,毕竟木扎雷算是鲜卑人之中第二多谋的人了,若是连他都想不出个对策来,那其他的人就更甭说了。

    过了好半晌,终于还是木扎雷抬起了头,向步度根说道:“大王,依属下我的意见,我军当如此,或许还算可行!不知道大王你可是知晓汉人的兵法中,有一道计策,叫做围魏救赵?”

    “围魏救赵?围……”步度根闻言猛然抬起头来,嘴中反复的念叨着这四个字,却依然是一脸的朦胧。

    木扎雷不慌不忙的接着说道:“大王啊,汉人现在既然困住了我军的铁车阵,然后用它来引诱我军上钩,那我们不妨派军去攻打他们的大营,韩非一旦听说大营被攻,则必然引兵回去接应,到那时……”

    步度跟闻言双目顿时精光乍现,一个劲的点头称道:“此言是也!此言是也!出兵假意去救援铁甲车,然后在半路折返去打韩非小儿的大营,木扎雷,你真不愧是本王一直来倚重的智囊啊!”

    然而,出乎步度根的预料,听了他的夸奖,木扎雷却没有一点的喜色,反倒是脸色越来的越阴沉,只看得步度根一阵的不解,忙连声问道:“木扎雷,为何这般脸色?”

    却不料,木扎雷根本就没回他的话,转身问想报事的军兵,道:“你实话说来,谷中韩非一方的军马有多少?”

    “这……”那报事的军兵不由一阵的为难,这可,可真难为他了,当时,只顾着逃命,又哪会有闲心去看四下有多少敌兵?

    “只说个大概就行,最多有多少?”木扎雷见状,心下也明了,追问道。

    “大概,有四五千左右的样子吧……”士兵不确定的说道。

    “可是准确?”木扎雷脸色不好的说道。

    “这个……”那士兵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嘟囔道:“好象,也就四五千的样子,最多不会超过六千……”

    “咝……”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鲜卑(十五)

    “可是准确?”木扎雷脸色不好的说道。

    “这个……”那士兵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嘟囔道:“好象,也就四五千的样子,最多不会超过六万……”

    “咝……”木扎雷长吸了一口凉气,转头一脸沉重的对步度根说道:“大王,看来,此计行不通了!”

    “木扎雷,这却是为何?”步度根万没想到,木扎雷会将自己的计策给否决,闻言不禁一愣,问道。

    “大王,你仔细想想,”木扎雷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道:“我们对面的韩非小儿的大军,共有近六七千的大军,”见步度根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木扎雷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道:“而方才这士兵所说,谷中敌军最多有六千的样子,而他想必也不曾细看。依属下来看,估计,敌军也就四五千的样子,这样算来,敌军的大营中,至少应该还有不下两三千的大军,围魏救赵,呵呵,怕是韩非小儿巴不得我们自投罗网吧!”

    “这……”步度根顿时呆住了,两三千,如果是最初的时候真心的不是很多,可是放到现在……他现在城里也就两三千士兵的样子,围魏救赵?怎么围?!良久,步度根才结巴的说道:“那,我们直接去救铁甲车不就是了?”

    “大王,”木扎雷苦笑了一声,说道:“此事万万不可!扶罗韩大人、慕容将军此行追击韩非小儿,只带有四千的兵马,而听方才包事的军兵说。估计还不等我大军达到,怕是这四千的勇士已是凶多吉少。而铁甲车,反倒成了敌军对付我军的力气。到那时,恐怕……再说,大王,敌军在谷中的兵力就按五千来说,那大王当派多少大军前去?万一派得多,城怎么办?怕是韩非小儿正在等着大王带大量的军队出城,好一举拿下县城吧!而且韩非小儿大军的战斗力,就是派出了所有的军队……”

    “那本王该如何是好?”步度根呆住了,韩非大军的战斗力。不用别人说,他也是相当了解的,派出和敌军数量差不多的军队,根本毫无胜算……就是所有人全派出去了,也没比四五千人多上许多啊!等了好久,步度根也不曾见到有人说话,抬头见众将一个个低着个脑袋,不禁咆哮道:“你们倒是说话啊,给本王出个主意!”

    可是。伴随着步度根的咆哮,所有的人,脑袋低的更低了。看着面前无声的场面,步度根无力的瘫软在座上。呆呆的望着屋顶,发愣……

    ……

    单说谷中,此时的韩非大军。在甘宁等大将的带领下已经深深的杀入鲜卑士兵之中,只是瞬息便将他们的阵势冲散。被团团包围的扶罗韩,武力不是很高的他倒是跟他们以前的左先锋使学了一手不错的暗器功夫。飞刀、铁刺不断地投掷,倒是有不少的韩非军中的将士都伤在他的手下,但毕竟独木难支,随着暗器的逐渐减少,扶罗韩的头顶也开始冷汗淋淋。

    “鲜卑贼安死!”随着一声怒吼,但见一把长杆大刀劈空砍杀而来,扶罗韩猛然的一惊,百忙中凭着多年战场磨练出不错的意识回刀迎接,只听当得一声巨响,便见扶罗韩的虎口崩裂,鲜血凄凄直流。

    投掷暗器,扶罗韩可谓是在鲜卑一族中少有敌手了,但若比刀法和身手的话,他虽然也不错,他还及不上一流,甚至连二流都算不上,更何况,此刻奔袭到他身后的,正是大将甘宁!扶罗韩兵器上的本事,可没他的脑袋瓜子好使,比起彪捍的甘宁本事那是差了岂止一点半点?只见甘宁手中的雁翅劈风刀犹如一条怪蟒喷吐蛇芯一般,刀花炸开,扑向扶罗韩的周身上下,刀刀不离扶罗韩的周身要害。扶罗韩虽然手臂酸麻,但却又不能不接,如此往来接架了几招,顿听一声“喀吧”一声骨裂之响,扶罗韩右手的小臂被甘宁一刀杆扫了个正着直接被震折,直疼得扶罗韩连上冷汗连连,面目一片狰狞,眼泪鼻子一脸。

    事实证明,永远不要小看甘宁的本事,其双膀上的力量,就算比不上典韦是少有武将能比得上他的!

    只听扶罗韩一声惨叫,大刀在手中再也把持不住,“当啷”一声掉落到地上,急忙拨马而逃,鲜血将他的半边衣甲都染得血红,身体摇摇欲坠。若是换成寻常人,早已是昏厥过去,唯有此时的扶罗韩,尚凭着一口硬气苦苦支撑。

    “鲜卑贼,哪里走,给甘爷爷死来!”甘宁那里肯放,再后连催战马紧紧追赶不放。

    扶罗韩听见身后的马蹄声,心道这汉将真是欺人太甚!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扶罗韩随即放慢马步,装作体力不支的模样,欲等甘宁追上来,就回身给他一飞刀,取其性命。甘宁见扶罗韩的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心中不禁大喜,一边骤马狂追,一边高声呵斥言道:“鲜卑贼,拿命来吧!”

    眼看追了个马头碰马尾,甘宁手中一举雁翅劈风刀,暴喝一声,当头便砍。

    正这时,前方的扶罗韩猛然转过身来,左手的掌间早已扣着一柄飞刀,狰狞的看着举刀劈来的马超,冷声连连喝道:“汉将!你死定了!”

    说罢,手中的飞刀就要作势飞出。

    “嗖!”随着一声利器急速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甘宁大骇,猛然停住了战马,自以为不能讨的好处。可是,等了半晌,却也不见自己的身上传来一丝的疼痛,甘宁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咦?没有一处伤痕啊?

    再抬头望去,甘宁心中猛然一醒,但见扶罗韩依旧是保持着投掷飞刃的姿势坐立于马背上,一双眼睛瞪得浑圆,里面充满了血丝。一片的不解和茫然,鲜血顺着他的头颅缓缓地流下。宛如一眼喷泉,在他的身体上绽放了大朵大朵的血花。

    一支利箭由他的脑后射入。再从脑部的前端射出,在神识逐渐消逝的时刻,扶罗韩很想转头看看,是谁暗箭取了他的性命,可惜,这位鲜卑一族的第二暗器高手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随着“扑通”的一声响起,扶罗韩从马上跌落下来,鼻息全无,甘宁望着不远处。在扶罗韩身后射杀他的大将,苦笑着说道:“主公,这一次,你可是抢了甘某的功劳啊!”

    那边持弓撂箭的韩非缓缓地打马向甘宁走来,嬉然一笑的摇摇头,说道:“兴霸,若不是我救你,只怕已是死在此人的飞刀之下了,如何反来怪我?追击敌将时要谨慎小心是否是敌将的暗算。我早说了不是一次,你今天怎么就忘记了这其中的厉害?”

    “末将自然记得,只是……哎,这次却是有些疏忽了。不过,纵然是这样,也最多是受点伤。咱甘宁也不是玩不得暗器!”甘宁自信地一笑,随手摸了摸背后背着的两杆小戟。保住性命并且杀敌,他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你啊……”韩非无奈的摇了摇头。甘宁什么都好,就是太傲,脾气不咋地,有点匪气,不过,傲得有本事。

    “也罢了,杀扶罗韩,你也有一份功劳!”韩非上前拍了拍甘宁的肩膀,笑道:“方才那几刀,耍的真不错,扶罗韩虽然不是以武力在鲜卑称名,可这一手暗器的功夫倒是比之那个段什么的也有六七成的水准了,竟然被你逼迫至厮,若不然,本太守就是想射杀他也有些难度,毕竟,这人的暗器手法还是相当不错的。兴霸,好样的,没丢咱们汉人的脸面,待回营后,本太守为你记功!”

    “多谢主公!”

    ……

    主将扶罗韩身死,守卫铁甲车的鲜卑人将士,再无一丝的战心,一丁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被甘宁等大将带领着大军,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将战场内所有鲜卑大军的将士清扫了个干净,鲜卑士兵死的死,投降的投降,兵败,如山倒。

    如同韩非算计的一般,步度根在得知了铁甲车悉数被韩非夺走后,连一个屁都不曾放一声,“老老实实”的龟缩在县城中。虽然,出兵前韩非早有言明,但是,当守侯了一天一夜后,见县城中居然不曾走出一人,守在县城外等着敌人出城的将士们不禁大叫晦气,见与韩非约定的时间也到了,千不情万不愿的收了兵。

    而另一方面,鲜卑一族第一勇士慕容头偃的尸体也被典韦带了回来。要说慕容头偃这个人,本来已经身疲力尽,乃是被典韦生擒回来的,谁知道在典韦回营的路上,这慕容头偃一个劲的大骂嚎叫,只把典韦气的头昏脑胀,再加上典韦本来就看不惯慕容头偃那张丑脸(或许,是因为慕容头偃比他还丑,夺了他的第一吧!),惹得典韦沉不住气,最后,实在忍无可忍的典韦,一脚狠狠的蹬在了慕容头偃的脸上,只把慕容头偃本就丑陋的脸直接蹬了个血肉模糊,眼见不活了!

    可怜的鲜卑人第一勇士……

    ……

    “你们听说了吗?听说好象太原太守撤军了。”

    “不会吧?昨天我还上城头观看,韩非韩大人的军营连绵出数里开外,怎么可能就这么一夜的功夫就撤军了?老兄,你该醒醒了!”

    “切,我骗你做什么?现在整个县城里都传开了,不信,你自己去四下打听打听,看老哥我有没有骗你!”

    “当真撤军了?”这位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当真!听说,大营还在,这是留下来迷惑西鲜卑王步度根的,以防备撤军之时,这些蛮人在后面搞什么动作。韩太守就是韩太守,连撤军都是神出鬼没,不令人察觉!”先前说话这人,一脸的崇拜,说道。

    “那老兄你知道韩太守是因何而撤军的吗?”

    “具体不知道,听说好象是南面的张杨好象有什么动作……哦,对了!好象是张杨有要攻打太原的迹象,后方吃紧,所以。韩太守不得以之下,只好先帅军回去对付张杨那个老贼了。”

    “这样啊……”听者一脸的失落。情绪低落的说道:“那岂不是说我们要在这些蛮人的统治下过活?枉我高兴了一场,以为韩太守杀掉步度根。大破鲜卑贼军,以后就能像冀州的百姓那般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再不用为吃穿而发愁,却想不到,马上步度根就败了,却生出这么一档子事,真……这个该死的张杨老匹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时候炸刺!”

    “哎。谁说不是呢!就不知道,下次韩太守回来,又会是多久之后的事,哎!只苦了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啊!喂,我说老弟,要不咱们搬家吧,去冀州,据说那里就如同一片乐土一般,生活富足。就算不成去太原也成,你看怎么样?”

    “冀州太远了,怕是还没到那,咱们就先饿死了。不过。去太原也不错,要不咱到了太原就投军,据说韩太守麾下大军的待遇那是一等一的。当兵吃饷咱就不想了,能吃饱饭。顺便打一打张杨那个老匹夫,纵是死了我都能笑醒!”

    “当兵啊……那好!事不宜迟。你我这就回家收拾东西……”

    ……

    距离步度根失去了铁甲车后,又过了十日有余,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县城的街头巷尾,开始流传出了这样的谣言。开始的时候,步度根也没心情去理会这些琐碎的事情,也不过当做韩非军中散发出的谣言处理,不与理会。但是,时间久了,这流言越传越凶,最后,直闹得县城的百姓一个个拖家带口,远离了县城,奔太原郡城而去。

    当城池逐渐变得空旷起来,步度根终于坐不住了。众口铄金,流言流传到今天,已将他原本的不在意彻底打消,半信半疑的步度根当然巴不得韩非撤军,同时,他也知道,县城若是没了这些百姓,他们,在并州再难立足,毕竟,回家的路,已被彻底掐死,无论出于哪一方面,此刻,步度根也终于有了动作,在同木扎雷等人简短的商议之后,派出了大批量的哨探,望各个方面去打听韩非大军的去向。

    如果,属实,那,似乎回家也是有可能的事,若不然,自步度根以下,众将心中都明白,在此,也只有死路一条,无非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木扎雷,可曾打探清楚,此事可是属实?”扶罗韩战死,如今的木扎雷俨然成了步度根的左右手,见木扎雷难得的主动来找自己,步度根忙问道。

    “回大王,打听过了,消息属实。经哨探的多方探证,韩非小儿的大军于五日前夜里子时,分批撤回太原,数日下来,韩非小儿的军中除却留下来以为混淆我军视听的大军千百来人以外,其余的大军,都以纷纷撤回了太原。据悉,好象是大汉的上党太守张杨出兵猛攻韩非的治下太原,后方吃紧,韩非小儿不得不放弃这里,率军回去,以抗张杨的大军。依属下来看,这想必是韩非小儿的瞒天过海之计,不想引起我军的注意,才自黑夜中分批而走,而且……”

    “而且什么?木扎雷你快说!”步度根忙是催促道。

    “而且,我军遗失的铁甲车,也被韩非小儿的大军运回了太原,一路车辙的印记以及马蹄、行军灶的方向,无不是往太原城的所在,看来,黄逍撤回太原,一定是后方战况相当激烈,已经到了不及时回去,后方不保的程度,很怕我军在得知他们退去会进行骚扰啊。”木扎雷详细的分析说道。

    “铁甲车!”

    步度根一听到铁甲车,就不由一阵的咬牙切齿,他娘的,自己在老家折腾了好多年,举所有部落之力,忍受着各方的压力,铸造的铁甲车,本来想赖之纵横中原,却不曾想到,仅仅是出战的第二次,就血本无归,为他人做了嫁衣!由铁甲车,他又想到了段日、慕容两位将军的死,尤其是中兄扶罗韩的阵亡,连色更是难看,陡然沉声问道:“木扎雷,你可曾探听到,韩非小儿的大军现在大营中确切的人马数量以及何人统兵?”

    “回大王,属下已经探听清楚了,韩非小儿现在的军营中,现有大军不到七百来人的骑兵,统兵的将领,正是那韩非小儿!其手下还有两员将领,分别是典韦与一个叫做贾逵的小家伙。”

    “韩非小儿?”步度根闻言,眼睛不由为之一亮,兴奋的大笑着说道:“哈哈……真乃天助我也!”

    “大王,你莫不是要……”木扎雷心中顿时猜测到了步度根的打算,忙问道。

    “正如你猜想的那般!”步度根一扫连日来的阴悔,眉开眼笑的说道:“只要能斩杀韩非小儿,那这一战,也就算我军胜了,待回到部落中,将再无人敢于责问本王什么!韩非小儿要是一死,他日纵横中原,那有何人能挡住我鲜卑人勇士前进的脚步?不消多说,三年,只需三年,本王定可卷土重来,一举拿下中原的大好河山!”(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鲜卑(十六)

    “正如你猜想的那般!”步度根一扫连日来的阴霾,眉开眼笑的说道:“只要能斩杀韩非小儿,那这一战,也就算我军胜了,待回到部落中,将再无人敢于责问本王什么!韩非小儿要是一死,他日纵横中原,那有何人能挡住我鲜卑人勇士前进的脚步?不消多说,三年,只需三年,本王定可卷土重来,一举拿下中原的大好河山!”

    “可是,大王,韩非小儿不是那么好杀的啊,我们……”木扎雷摇头,很是有些迟疑地说道。

    “木扎雷,你何必长他人士气,灭自家的威风?休要多言,本王之意已决,你只需帮本王想想,要怎么打,这把握才能更大一些!”

    “这……好吧!”木扎雷见步度根意志坚决,当下也不好再劝,而且,他心中,也曾想过出兵斩杀韩非留下的这么几百人,只是,他担心步度根心中害怕,不敢出战,故而不曾说出来罢了。他还是小看了斩杀韩非对步度根的诱惑力!木扎雷仔细的想了想,良久方才说道:“大王,此次最好集中全部的力量,以求一举击杀韩非小儿!若不然,只怕未尽全力,韩非小儿不好杀啊!”

    “正该如此,本王也是这般想的!”步度根点点头,说道:“不过,本王还是有一些的疑虑,我要是全部出战,那县城怎么办?如果就这么放弃的话,万一有什么变动,我军可就没了栖身之地了!”

    “这个……”木扎雷一时也陷入了为难之中,他知道。步度根所说的也是事实,真要有什么变动。失去了城池的庇护,不消说步度根。即便是他,心中也没有底这辈子还能不能活着回到家乡!沉默的片刻,木扎雷说道:“大王,我军自几位将军阵亡那次之后,现共有大军也只有四千余人了,如果留下一千大军守城的话,自然能保得城池无恙,至少短时间内如此。这样,以剩余的三千大军去追杀韩非小儿的话。应该够了。大王,你看如何?”

    “留下一千人守城?不,不够!韩非小儿一向是诡计多端,只是一千人本王我担心有点少了,这样吧,总共留下一千五百人的大军把守城池,由你负责,而剩下的两千五百多的大军,由本王带领奔袭韩非小儿的大营。本王就不信,以近四比一的兵力,还是偷袭,本王还赢不得他韩非小儿!这一次。本王定要亲手摘下韩非小儿的脑袋,来祭奠本王失去的那些铁甲车,以及段日、扶罗韩、慕容三位将军的英灵!”步度根算是被韩非打怕了。如果不是再守下去,乃是死路一条。而消息又是那么的诱人,步度根绝对会将乌龟王八的战术发挥到及至。如果粮草供应妥当,他可以守着这个小县城过上一辈子!

    不过,很显然,现在的他,沉不住气了,击杀韩非啊……

    “大王,此行,还请大王要小心一二,韩非小儿此人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啊!”木扎雷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又说不出来,也知道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无论如何都要试上一试,只好向步度根嘱咐说道。

    “料也无妨!那个韩非小儿不是说过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木扎雷,你就等着本王将他韩非小儿的尸体带回来吧!本王要将他剖腹摘心,将他的脑袋砸开,看他和常人有何不同之处!哈哈……”

    ……

    “这个步度根还真是好脾气啊,如同命根子一般的铁甲车悉数弄丢了,竟然还能沉得住气,老老实实的龟缩在城中,哎,任由我军将士怎么漫骂,就是不出来,好一个‘忍’字了得啊!大家说说看,可有什么计策能将步度根彻底的留下?”

    几家欢喜几家愁,相比步度根的鲜卑全军上空酝酿的悲惨情绪,韩非大军却是犒赏大军三日。三日后,大军兵进县城下,但是,无论韩非令将士如何骂阵,甚至连步度根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城中的步度根就是不动分毫,只气得韩非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这一日,聚集了众文武,韩非很是难得的发了一通脾气,向众人问道。

    “呵呵,主公,这是步度根被主公你打怕了,再没有胆子出来一战,只消我军天天前去讨敌骂阵,用不得多少时日,其粮草必然匮乏,大军产生哗变,眼前的城,不攻自破,何劳主公伤神?”郭嘉好整以暇的说道。

    “可是,这要拖到什么时候才算结束?大军在外,粮草消耗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若不能快点结束战争,劳民伤财,非本太守所愿也!”韩非以手轻击着额头,连连嘟囔道。

    看到韩非的表情,众人无不心中苦笑,这位爷,这是打闪电战打习惯了,这出兵才两个多月而已,就打下了并州诺大的地盘,连匈奴的于夫罗都被玩得死死了,换成其他诸侯一打就是一两年的战争,有这样的结果,估计早就乐坏了吧!可这位爷,却还不知足!

    “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除非,能令大军全力攻打县城,依现在鲜卑人的士气,攻下县城,显然不是很难,只不过……”甘宁眉头一皱,说道。

    “不行!”还不待甘宁说完,韩非就出声打断,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说道:“那样伤亡太大,即便拿下了县城,也不划算,以将士的性命换来的胜利,本太守不要也罢!”

    “那……末将没办法了,现在,即便是示敌以弱,估计步度根如那受了惊讶的鸟,也不会再轻易的上当了。”甘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

    “示敌以弱……”郭嘉听了甘宁的话,眼前不由一亮,最中喃喃的念叨着这四个字。

    “奉孝。莫非你想到了什么?”见郭嘉这般,韩非满怀希望的问道。

    “主公。步度根已然被主公打怕了,如此……示敌以弱的话。”郭嘉被韩非自嘟囔中唤醒,皱眉想了想,说道:“怕是要被他看破……”

    “这不是废话么,俺老典都懂!”典韦哼哼唧唧,撇了撇嘴说道。

    “字昭,且听嘉说完,”郭嘉没好气的挥了挥手,说道。

    “那你说说看,有什么计策可以使我军轻松取下县城?哼。不要和俺老典说什么示敌以弱,那是兴霸的主意,不是你郭奉孝的!而且,你也说了,示敌以弱难免会被步度根看出破绽,这些,就是俺老典这样的笨人都看出来了,还用你说!”典韦不以为然,还有点气不过。当然了,他这个气不过并不是因为郭嘉的话,而是昨天和郭嘉打赌输了,输给了郭嘉一个月的酒。这会儿,正心疼着呢。当然了,能这样说。这夯人也是想过了,他可不认为这时候还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毕竟,这些天来。他们将能用的计策,几乎全都用上了,可是,这成效……

    郭嘉看着典韦那张忿忿撇着嘴的脸,不禁为之气结,佯怒说道:“就是示敌以弱,你待怎的?”

    “……”众人闻言为之愕然,就连韩非、甘宁等人也是一脸的惊愕,甘宁更是诧异的说道:“军师,方才宁只是玩笑之语……”

    怎么了?

    示敌以弱就示敌以弱,看破就看破,不行就假戏真唱呗!郭嘉捻着小胡子想的出神。这可急坏了旁边人,只见甘宁扯着郭嘉的袖子连声说道:“军师大人,莫要戏弄我等,快快,将你心中那计说出来……嗯,若是属实可行,那我甘宁就输你一月……不,三天之酒,你看如何?”

    “甘将军,你这一月与三日,差距也太大了点吧?”典韦愣愣的看着甘宁,大是惊讶的说道。

    甘宁白了典韦一眼,悄然对典韦说道:“俺老甘可不想万一输了,久全被这个郭浪子全部弄去,他郭嘉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可怜我的酒……还是老甘你想的周到。”典韦闻言,直抓胡子,满脸的郁闷。

    “真要我说?”郭嘉恍若未听到甘宁和典韦的话,轻声笑道。

    “废话!”韩非没好气的哼道,甘宁、典韦等众人皆是翘首以盼。

    “嘉之计谋便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后,郭嘉轻笑一声,说道:“示敌以弱!”

    “……”

    只见一帐内的所有人面色呆滞,甘宁喃喃地说道:“军师大人,你……你方才说何计来着?”

    “示敌以弱!”韩非却是听得仔细,皱眉说道:“关键是现在的步度根那个乌龟王八蛋根本就不上当啊!”

    “奉孝休要卖关子!”韩非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等看到郭嘉那副悠哉的模样,顿时气了,不满的说道:“你心中之计恐怕非是如此,还不如实招来!”

    “就是示敌以弱啊!”郭嘉很无辜的样子,摆摆手,耸耸肩,说道。

    “好,示敌以弱!”典韦气得直点头,直哼哼,语气铿锵的说道:“你示敌以弱,被步度根那个老小子看破,死守着城池不出来,将三日之酒输与老甘他,然后呢?”

    “谁说我输了?”郭嘉耸了耸肩,说道:“难道就不会假戏真唱,让那个步度根看不出来?步度根之所以不出城,那是因为诱惑力不够大而已,要是有了丰厚的利益,足叫胆小之人铤而走险!若不然,你们与嘉打一赌如何?”

    “怎么个赌法?”韩非奇怪的问道。

    “嘉在此设下一赌局,就以示敌以弱之策,看步度根是否出城为输赢之根据,小赌一把,诸位看,如何?”郭嘉笑了笑,说道。

    “有意思,有意思!也罢,就听你郭奉孝的话,咱们这就设下一赌局,至于究竟谁能赢,那都不要伤了和气。小赌宜情,咱也不多压,每人以七天的酒为准!”韩非见郭嘉这般模样,心中没来由的有了点底,当下笑道。

    话音落下,就见典韦哂笑着说道:“如此也好。那俺老典就陪你这个郭浪子玩玩,我就不信。有什么诱惑能让步度根主动的出城来!左右都输了一个月的酒了,俺老典也不差这七天的量。就压他步度根不出城,你郭浪子小白脸丢尽!”

    那叫脸面丢尽吧!

    韩非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笑着点点头,说道:“你们几人呢,怎么个打算?”

    说着,韩非看向一众的武将,问道。

    “末将也押步度根不出城!”甘宁等人互相看看,一一上前说道。

    韩非笑看着他们,不由的摇头苦笑道:“就没有一个压步度根能出城的?”

    “那主公你呢?”郭嘉笑着问道。

    韩非闻言脸色一红。接着哂笑着言道:“嗯……那个,你们这么多人押步度根那老贼不出城,本太守若是押步度根出城,万一输了,岂不赔死?本太守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法子能令步度根出城一战,既然如此,那本太守……也押步度根不出城吧!”

    郭嘉啧啧的摇头叹息说道:“想不到,竟然无一人押步度根出城,那这赌局设下还有甚意思?是鲜卑人没有了血性。还是咱军中就无一血气方刚之热血男儿乎?”

    “他娘的!谁说没有?”只见典韦大咧咧的往帐中央一站,高声喝道:“老子是不知道他们谁奸谁蠢,能不能出城!但谁敢说老子不是血性之人,那就不行!俺老典改主意了。这次押他步度根出城便是!”

    话音落时,便见郭嘉好象心中的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地一般,嘴里嘟囔道:“嘿嘿。终于让某家激出一个付钱的来,甚好!甚好……”

    “那个。好象就剩下嘉不曾押过了,”郭嘉看了看呆楞中的众人。无辜的一笑,说道:“嘉就押步度根他不出城……”

    “啊?”

    本来还是呆楞中的众人,此刻,完全陷入了石化当中,这郭嘉也太……

    无耻了点吧!

    韩非转头看了看典韦,苦笑着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位是血性好呢,还是太傻了呢!

    “那个,老典啊,你若是赢了,可需得请俺老甘喝酒啊!”甘宁却没像其他人想那么多,跨步上前,来到典韦的身边,伸手拍打着典韦的肩膀,嘿嘿笑道。

    却见典韦大刺刺一拍胸脯,豪言壮语的说道:“此事当可包在俺老典的身上!”

    “子昭,不是本太守没提醒你,你这次真要是输了,可要支付将近半年的酒啊!你去哪弄那么多的酒来赔?别弄得倾家荡产,你家那位的那关你可就过不去了!”韩非好心的提醒道。

    “不就是半年的……酒么……”典韦大咧咧的连拍着胸脯,可是,这声音却是越来越低,最后,几不可闻,脑门上也见了汗珠,不敢相信的看着韩非,很是张口结舌的问道:“那个……主……主公,你说半……半年……”

    “嗯,具体说是一百四十七天。”韩非点点头,说道。

    “啊,那……”典韦有些失魂落魄,也没了方才的血性。近半年的酒啊,这要是输了……典韦一阵阵的心疼,看了看众人,试探着问道:“俺老典改押步度根不出城,行不?”

    众人齐齐摇头,典韦的脸顿时垮了,嘟囔着说道:“输了就是一百四十七天的酒,那赢了是多少呢?”

    “也是赢一百四十七天的酒。”韩非见典韦算得费劲,好心的说道。

    “一输就是一百四十七天的酒,一赢也是一百四十七天的,这似乎不亏啊?赌就赌大的,俺老典干了,输了就当戒酒了!”

    看着神经粗大的典韦,众人一阵的无语,一个个不禁脑中浮现出了一个个典韦面孔的赌徒在赌场中狂押……

    “咳……”被典韦弄的呆愣了良久,率先情形过来的韩非,深深看了一眼典韦后,轻咳一声,将众人唤醒后,对郭嘉说道:“奉孝,现在赌也赌了,该说说你的计策了。如果真能令步度根出得城来,那本太守也绝不会吝啬那七天的酒,就算再多七十天的酒又何防!”

    再多七十天的酒……

    众人心中一哆嗦,感情酿酒的作坊是你家开的了,要知道,他们对赌的酒,是经过韩非用蒸馏技术鼓捣出来的高度酒,全天下就这一份,比皇上喝的贡酒都要好上许多,价格贵得吓死人,都快赶上黄金了,即便如此,也还是供不应求。这也是典韦那样的粗神经在得知输了要付一百四十七天的酒后,会是那副表情的原因……

    不过,相对于步度根能自城内出来,损失点酒,韩非还是乐意的!

    “主公,是这样的,县郡南有一连绵的山脉,名为……”郭嘉整理了下思绪,将他心中的计策仔细的说与了众人。

    “军师,你……”

    甘宁没好气的点指着郭嘉,一脸郁闷的说道:“你怎么就不早说明白?要知道是这样的计策,哼,俺老甘也去押步度根那老贼出城了!”

    “就是,就是……”(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鲜卑(十七)

    “军师,你……”

    甘宁没好气的点指着郭嘉,一脸郁闷的说道:“你怎么就不早说明白?要知道是这样的计策,哼,俺老甘也去押步度根那老贼出城了!”

    “就是,就是……”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这也不能怪嘉啊,要不,怎么能叫赌局呢!”郭嘉“幽怨”的看着众人,很是无辜的说道:“再者说了,即使这般,也不见得那步度根能出得城来啊,至少,连我自己都没这个把握,没看,我也押的是步度根不出城嘛!”

    “……”

    众人一阵的无语,随即想想也是那么个理,要是知道了郭嘉的计策,也难说就会转移阵地,将宝押在步度根会出城上。

    “计是好计,不过,成与不成,还在两说间,就看步度根那老小子能不能禁得住这个诱惑了。”韩非点点头,感叹着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呐!”

    众将闻言,点点头……

    ……

    “大王,前面就是韩非小儿的大营所在,我们是直接冲进去,还是……”

    夜色中,无边无际的人头耸动,骇人心神。正是步度根在下定了决心出城而来的两千五百鲜卑大军。大军前面,跟随在步度根身边的哈加(扶罗韩、慕容头偃都死了,这货侥幸逃了一命)开口问道。本来,以哈加在军中的地位,很难站在这个位置,不过,在扶罗韩、慕容头偃、段日陆眷等大将先后阵亡后。这些本来不太受步度根待见的鲜卑大将顿时间水涨船高,行情见涨。成为了步度根的左右手,风头一时无两。

    “韩非小儿现在在大营中的人数。仅仅只有六七百人左右,是以,营盘虽大,但是,也不过是一个空架子罢了。一会带了近前,哈加,你与芒中、注诣各带六百的大军,分别绕到其军大营的左右以及后面,将韩非小儿的大营团团包围。只等三更左右,以本王这边的喊杀声为号,一起杀出。此行,勿必将韩非小儿斩杀!”说到最后,步度根言语中,满是杀气,用他的话来说,韩非小儿不死,他睡不着觉啊!

    “是。大王!”三将领命,各自散去,整顿兵马后,按照约定。纷纷投向各个方向,慢慢的隐入了夜色之中,黑夜。再度恢复了平静。

    ……

    “主公,这都有五天之多了。也不见县城中有什么动静,你说步度根那老小子他会出城吗?要是这龟孙子不出来。那咱们这些准备可就全白做了!”

    韩非的大营中,三个人正端坐在一处最大的帐篷内,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酒,谈笑风生。这时,坐在左下手的黑大汉,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子昭啊,耐心等待便是,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啊!”坐在中心上首的人,顶盔贯甲,一杆大戟就戳在一旁,身边还战着一匹战马的,赫然正是韩非。只见他轻抿了一口酒,笑道:“子昭,你敢不敢同本太守打一个赌?”

    “打赌?说吧,主公,怎么赌?”典韦豪爽的说道。

    “就赌现在步度根有没有出城,至于赌注么,还是一个月的酒,如何?”韩非轻拍了拍身边有些躁动的战马,笑着对典韦说道。

    “好,那俺老典就赌他现在没有出城!俺就不信了,他连续五天都不曾出来,怎么就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来?!”典韦根本就不经过思索,当即拍板说道。

    “那你呢,王将军,有没有兴趣赌上一赌?”韩非点点头,对王彧说道。

    “这个……末将就同典将军一样吧!”王彧想了想,说道。

    “哦,”韩非好笑的点点头,显得很是委屈的说道:“这样啊,那为了使这赌局成立,那本太守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押步度根这老贼现在已经来了,两位将军,没什么需要更改的了吧?”

    “没了!”典韦看看王彧,很是干脆的点点头。而王彧,想了想,这时候也不能落了面子,随即也跟着典韦点点头,表示没有什么更改的了。只不过,他心中隐隐有着一种不安,正在他胡思乱想之时……

    “那好,赌局成立!”韩非很是狡鲒的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子昭,先前的打赌,你赢了,步度根那个兔崽子已经出城了。不过,这次的打赌,你却输了,咱们俩之间的赌注,嘿嘿,还是本太守赚了啊!至于王将军嘛,似乎是输了一个月零七天的酒哦!”

    “一个月……零七天的……酒?”王彧艰难的咽了口唾液,不敢相信的问道:“主公,你说步度根那兔崽子他出城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是本太守的战马告诉我的!”韩非笑了笑,说道:“你没看到本太守的战马情绪有些不对吗?有的时候,畜生的灵觉要远胜人的,它这样,显然,营外来了不速之客,而这个时候能来我军营中做客的,除了步度根这个西鲜卑王,本太守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人来。”

    “这……”王彧没好气的说道:“主公,你耍赖了!”

    “输了就是输了,你看典韦他多镇定!”韩非指了指典韦,对王彧说道。

    可韩非万没想到,典韦却很“给面子”,只听他大嘴一咧,嘿然笑道:“是啊,这有什么嘛!即便是这次赌输了,去掉主公你的二十三天,再去掉输给军师的一月酒,俺老典还赢着足有一百二十四天的酒呢,这一个月的酒,输了就输了吧,嘿嘿……”

    韩非一阵的尴尬,看了看脸色更差的王彧,干笑了两声,说道:“好了,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既然客人来了,咱们也要好好的招待招待。你们说是不是?快去通知兄弟们,都准备好。若是到时掉队了,本太守可没那个能力回去救他们!你们两个也是。都打起精神来,接下来,弄不好,可能会有一场很是残酷撕杀在等着你们!”

    “喏!”听到有仗可打,典韦两人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开了,两个好杀的人,此刻,眼中冒着精光,好象吃了兴奋药剂一般。韩非话声刚落,答应了一声,一转身就走出了帐中。典韦或许没什么,估计,王彧他会将两次打赌都输掉的怨气全撒到鲜卑人的身上吧。

    韩非如是想到。

    “娘的,害得老子连续的输酒,步度根你个王八蛋……”王彧咬牙切齿。

    当听闻步度根前来劫营,典韦、王彧心中又惊又喜,整整五日不见动静的步度根。竟会在此刻引兵劫营,说是望眼欲穿也好,怎么也罢,一个个被典韦、王彧吩咐过后的士兵。双眼中透露着一种嗜血的光芒,在听到步度根的大军来犯,人数只有七百的韩非大军。军营上空弥漫着的,却是一种兴奋的气息。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缓慢的流过。就两两军方面都有些等不及的时候,寂静的夜空中,隐约传来了县城内梆鼓的响声,三更天了!守在大营中的韩非大军将士的心中为之一紧,攥住兵器的手,随之紧了一紧……

    随着梆鼓的响声方刚落下,韩非大军军营的西门外,陡然爆发出了震天的喊杀声,声音传来,不多时间,另外三个方向,也是接连响起了阵阵的喊杀声,战马奔腾,地面都为之颤抖,一支支的火把点燃,须顷时间,整个大营上空笼罩着的黑暗,被悉数驱逐,变得亮如白昼一般。

    听着四下发出的震天喊杀声,韩非对身边的典韦、王彧笑道:“本太守就说步度根没什么胆量,对付咱们区区的七百人,他竟然会派出了这么多的大军,还真看得起我韩非啊!听这声音,似乎敌军的人数不少于两千啊!”

    王彧笑了笑,说道:“主公,依步度根的胆量,只怕是会派更多的大军前来,应该不只两千才是!”

    “哦?王将军可敢打赌否?赌注嘛,还是一个月的酒,咱们这次就赌赌步度根带了多少大军来,本太守说是两千多,敢赌否?”韩非笑着问道。

    “赌……”

    一听到韩非又说起了赌的事,那一个月的酒钻进王彧的耳中,王彧就一阵的发晕,连忙拨拉着脑袋说道:“不赌了,不赌了,末将从此以后戒赌,此生,再不言赌!”

    “可惜了一场赌局,本来还以为再能赢一个月的酒呢,哎!”韩非叹息了一声,转头看看典韦,笑道:“子昭,要不咱俩赌一赌?”

    “不赌不赌,越赌酒越少,俺老典不干!”典韦的一个大黑脑袋拨拉的跟个拨浪鼓一般,连声说道。

    韩非万没想到,这赌局最大的赢家竟然会拒绝,一时间好不丧气,嘟囔着说道:“都是没胆之人,算了,不赌就不赌!敌军进来了,走,咱们出去迎接下,记住,给本太守装得像一点!”

    说完,韩非跨上战马,当先冲出了帐篷,高声叫道:“不要慌乱,怎么个情况?”

    “哈哈哈……”正这时,前面不远处,接着韩非的喊喝声,响起了一声得意的笑声,只见人马奔腾中,步度根在鲜卑人大军的簇拥下,蜂拥望着韩非的所在冲杀过来。步度根一眼就看到了钻出大帐一脸慌张神色韩非,心中好不得意,高声叫道:“韩非小儿,你怎么也不会想到吧,汝这瞒天过海之计也会被本王识破,今日,本王两千五百的大军在此,我看你还怎么逃,鲜卑的勇士们,给本王杀啊!杀韩非者,官升三级,赏金千两!”

    两千五百?

    两千!

    跟随着韩非刚走到大帐门口的王彧,闻听步度根的嘶吼,脸上的肌肉,不禁连连抽搐,心中一片的后悔,望着韩非的身影,一阵的苦笑。

    “步度根!”韩非狠狠的看着步度根,高声喝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胆子出来,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跟本太守我留下!”

    说完,韩非一摆手中的凤翅玲珑戟,催战马就向步度根迎了上去。直吓得步度根连忙勒住了坐骑。一拨马,躲到了大军的后面。韩非之勇。他可是亲眼见过,他可不想面对“发了疯”一般的韩非。如此的不自在,他可不想找!

    “主公,不可意气用事!”

    步度根哪里知道,韩非刚纵马跑出了五六步,战马的缰绳就被人一把抓住,韩非回头看去,见是王彧,勃然色变,怒声喝道:“王将军。你拦本太守做甚?松手,本太守要去斩了步度根!哼,敢来本太守军中,本太守就要让他永远回不去!”

    看着气急败坏的韩非,王彧忙急声劝解道:“主公,敌军人多示众不可力敌,暂且先行突出重围,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待得将张杨老匹夫解决了。主公再想回来报仇也不为迟晚!”

    也许是形势紧急,王彧的声音竟然出奇的高,就好象在呵斥韩非一般,即便是远远的步度根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

    韩非脸现犹豫的神色。突然,神色一紧,喝道:“不行。本太守咽不下这口气,还从来没有人敢打到本太守的门上。兄弟们,你们怕吗?”

    “不怕!”

    在步度根震惊的目光中。只见原本还一片慌乱的韩非大军,在听到韩非的这一声大吼后,竟然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迅速在在韩非身后集结了队型,一个个脸上,一脸的视死如归,杀意昂然!

    好精锐的军队!

    即便是身为敌对的步度根,也不仅为韩非麾下的士兵的表现赞叹一声。

    “主公,不可啊!”

    王彧死死的拉住韩非座下战马的缰绳,高声喝道:“主公,你的安危关系到大汉的江山社稷,怎可如此武断?请主公念及这七百的儿郎以及两州的百姓,突围吧,主公!”

    “啊?”

    韩非闻言,顿时呆住了,接着,无力地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王将军,谢谢!”

    “兄弟们,鲜卑狗要留下我们兄弟的命!哈哈哈,真真可笑,想围困我们大汉的男儿,凭他步度根这点捎干零碎,还做不到!兄弟们,用你们手中的长枪,给这些没见过世面的鲜卑人,长长见识!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有我无敌!兄弟们,随本太守杀啊!!!”

    “喝!有我无敌!杀!!!”

    “王将军、子昭,方才本太守仔细听了一下,四个方面,东、南、北人数不多,而西面,似乎才是步度根的大队人马,听步度根说他这次带了两千五百的大军,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约莫西面应该有七百之数,而另三个方向,最多也就六百左右的军队,我们的计划是向南突围,如今,计划不变,随本太守杀出去!”

    看着高昂的士气,韩非暗自点点头,如此大军,才是他想要的!单凭两千五百的战斗力二等都算不上的大军,就想阻拦我韩非七百骑兵的脚步,你步度根也太过天真了一点!

    “喏!”典韦、王彧应了一声,转身奔自己的队伍而去。

    当王彧走过黄逍的身边之时,只听韩非轻声说道:“嘿嘿,王将军,想不到,你仗打得不错,这戏演得也够逼真的了,可以啊!”

    王彧闻言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主公,末将这点微末之计,又怎么及得上主公你呢?主公演得那才叫一个逼真,也是你将末将带入了戏中。方才,末将还以为,主公你真要冲出去找步度根拼命,若不是事先知道主公的计划,呵呵……主公演得才叫一个逼真呢,险些连末将都信以为真了!”

    “呵呵,彼此彼此!好了,时间紧迫,不要多说了,去准备吧!”韩非拍了王彧肩膀一下,随即高声喝道:“‘乞活军’所属,战斗状态,随本太守杀!!!”

    “喝!!!”

    一声整齐而有低闷的声音响起,浓烈的杀气,好似凭空而生,顷刻间,席卷整个战场上空。第一次接触到“乞活军”的西鲜卑兵,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丝惊骇的神色,真就好像眼前矗立着一尊尊的杀神一般,冲锋的势头,顿时为之一扼。

    “哼,垂死挣扎!”步度根感受着那浓烈的杀气,头皮也是一阵发麻,究竟要杀过多少人,要会积累出如此的杀气?以前只是听说韩非的“乞活军”如何精锐,但是,今日一见,尤胜传言!步度根有些竭思里底的叫道:“怕什么,不过一二百人而已,哼!螳臂当车,还不给本王冲!杀韩非者,官升三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人多示众,短暂的惊骇后,鲜卑大军将士的心思又再次活动起来,本因杀气所阻的步伐,再度迈动,向韩非一众逼来。

    “‘先登营’的兄弟们,莫要让‘乞活军’的兄弟比下去,给本将军拿出点精神来!”王彧战心燃烧,振臂高呼道。

    “喝!!!杀!!!”二百不甘示弱的嘶吼声,整齐划一的响起,虽然只是两百人,却发出了不逊色两千人的声势,声势,滔天。(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鲜卑(十八)

    “‘先登营’的兄弟们,莫要让‘乞活军’的兄弟比下去,给本将军拿出点精神来!”王彧战心燃烧,振臂高呼道。

    “喝!!!杀!!!”二百不甘示弱的嘶吼声,整齐划一的响起,虽然只是两百人,却发出了不逊色两千人的声势,声势,滔天。

    “他娘的,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冲?”典韦看着士气高昂的“先登营”与“乞活军”,一阵的眼馋,嘟囔了几声,以比王彧、韩非还要高的声音,嘶吼道:“他娘的,老子虽然不是你们的头,但是,谁要给老子丢人,可别怪俺老典不客气!‘陷阵营’的兄弟们,给老子拿出野狼的劲头,冲上去,剁了鲜卑狗,有胆量没有!?”

    “陷阵营”!

    这三百军,竟然是骑上了战马的“破阵营”!只见这三百人,手中的兵器,不在是往日众所周知的巨盾、长枪的组合,而是清一色的长枪!身上的盔甲不变,战马身上披挂着马甲,若是熟悉“陷阵营”的人见到,一定会吃惊的发现,这战马的马甲,厚度竟然丝毫不逊色这个时代最好的马甲,上面闪烁着的森冷寒光,昭然显示着优良的防御能力!

    “有!”

    三百将士,竭力的嘶吼着,似乎,是在宣泄着心中的杀意,声震九霄。

    “‘乞活军’所属,冲锋!”韩非断喝一声,手中凤翅玲珑戟一晃,当先催动坐骑,直奔南方。拨打着雕翎,一头冲进鲜卑人的大军之中。凤翅玲珑戟狂砸猛扫,立时就将西鲜卑大军的大阵撕开了一条口子。

    “杀!”

    见自己的主公。身先士卒,所有人的热血顿时被燃烧到了及至,“乞活军”的二百人,二百匹战马,组成一个骑兵根本用不上的雁翅阵,紧随着韩非身后,身上的结实战甲,令他们完全无视鲜卑大军的箭支,手中平端的弩。喷射着一支支代表着死亡的弩箭。冲进鲜卑人大军之中,一杆杆长刀、长枪走过,犹如镰刀收割庄稼一般,在鲜卑人的腰间、胸口,划开一道道血线,一个个通明的窟窿,原本整齐的鲜卑人军阵,硬是被撕开一道硕大的、狰狞的创口。

    “他娘的,跟上!”典韦一催胯下的战马。带领着三百“陷阵营”的将士,紧随着“乞活军”的身后杀了出去。长枪,绽放出夺命的冷芒,在鲜卑士兵的身上。扎进,拔出,再扎进……至于敌人砍向身上的刀枪。则直接被“陷阵营”的将士选择了无视,一道道的砍扎。最多,也就是在精良的盔甲上留下一道道的划痕罢了。根本不足为虑!

    “前面的兔崽子,给俺老典留点货!他娘的,都杀光了,老子杀什么?”合身冲进敌军的典韦,在左右找不到人砍杀后,顿时对前面的“乞活军”骂骂咧咧的喊道。

    “哈哈,典将军,你以前可是和我们说过,想要杀敌,那要凭着自己的本事!杀不到人,只怪自己的本事不济,怎么现在反倒怪起我们来了?”一名“乞活军”抬弩射杀了一扑上前来的鲜卑士兵,回头笑着对典韦说道。

    典韦本就是个能和下边人打成一片,没什么心机的将领,这许久来的感情,令他们的关系如同手足一般,几乎无话不谈,类似这样的玩笑,也是家常便饭。

    “他娘的,你个臭小子,真以为老子不是你们的统领,就可以编排老子?信不信仗打完了,老子教训教训你?”典韦大嘴一咧,难得的摆出了一副官架子。

    只是,太过熟悉他的“乞活军”士兵,又岂会这一两句话吓倒,只听那士兵笑着说道:“好啊!兄弟们可都等着将军你呢!”

    “几天不见,你个臭小子还涨脾气了是不?你小子要是敢炸刺,信不信老子剥了你的皮!”典韦脸色一紧,怒声喝道。

    “典将军,你别生气。”见典韦发怒,虽然知道很可能是装出来的,那士兵还是忙赔笑说道。

    “他娘的,你们这群兔崽子……”典韦口中这么说着,脸上却是笑着!

    “典将军小心!”正在典韦还想打趣几句之时,方才那名士兵突然喊道。

    却哪曾想,典韦连头也不抬,右手的短戟信手挥了出去,耳中就听“当”的一声巨响,将本来以为典韦在发呆,想捞点便宜的鲜卑大将手中武器砸飞,短戟去势不减,延着即定的路线,一路向前,“砰”的一声砸在这名鲜卑大将将胸前的甲胄上,但见这鲜卑大将,鲜血狂喷,身子脱离了马背,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抛飞出四五丈远,还没等落地,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终于开张了!”典韦嘿然一笑,看着空中抛飞的敌将尸体,大嘴一咧,哼道:“真以为你小子能瞒得过老子的耳朵不成?哼,找错了对象,怨不得别人,活该你找死!他娘的,也太不禁砸了点……”

    听着典韦嘟嘟囔囔的一阵唠叨,鲜卑人将士心中一阵的恶寒,本就远离典韦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再次向一边挪去,一脸惊恐的看着典韦,再不敢上前。

    “陷阵营”的身后,却是“先登营”。只见王彧率领着这两百精锐,紧随着“陷阵营”的身后,简单的排成两排,两百将士,手中,并无其他兵器,清一色的大弩。而这两排两百的将士,竟然在战马奔驰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前排与后排的互换,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没有给人一点做作的感觉,动作,整齐划一,一排排的弩箭,向身后追来的敌军倾斜,再负出了数不清的性命后,一箭之地内,竟然无一人敢上前!

    没错,“先登营”的任务,就是断后。然而,在鲜卑人惊恐的目光当中。这群沉着的可怕的“弩骑兵”却是恐怖的存在,弩。在他们的手中,真有如艺术一般,没有嘶喊,只有一声声“嗖嗖嗖”、“噗噗噗”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伴随着一声声中箭鲜卑士兵凄厉的惨叫声,组成一曲别样的死亡乐章。

    “这……怎么可能?!不,不可能!”步度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失声嘟囔道:“怎么可能?韩非小儿的军队,战斗力。怎么可能短时间内提高这么多?不可能!”

    也难怪步度根会如此的吃惊,毕竟,连番交战以来,韩非只是出动的寻常军队,即便是这样的军队,在步度根的眼中,也得了精锐之称,更惶论诸如“乞活军”、“陷阵营”、“先登营”这样的精锐中的精锐!

    但见前方充当箭头的“乞活军”,头盔的双洞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杀气,冲天而起,席地卷来。这,是从尸山血海中积累下的杀气,森冷。凝实。人数虽少,但。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乞活军”,为了活下去。无所不用其及的乞活军!

    白袍白甲素白披风,胯下战马,掌中一条亮银色的凤翅玲珑戟,在漆黑的夜色中,如同一道白色的箭影一般,看似缓慢,实则迅捷无比的穿插在鲜卑大军大阵之中。

    “吼……”急驰中的韩非乍然仰天一声厉啸。声音中,充斥着王者的威严,漆黑的夜空中,传遍整个战场上空,陡然而发的特殊声音,不由得使战场上为之一静。

    “吼……”

    韩非的厉啸声还不待落下,以“乞活军”为首的七百名将士,尾随作啸,一人啸,啸震山林动,千人惊;七百齐啸,风起云涌,天地为之失色!

    将,是兵得胆,却更能另敌军丧失士气,一阵阵啸声隆隆入耳,身子不自觉的相后连踏数步,脸色,瞬间转为惊恐。骑兵更是不堪,只见这些鲜卑人骑兵的战马,浑身抖若筛糠,连连退后。

    猛虎出,百兽惊,人王怒,百族伏!人

    “放箭!快放箭!”看着越来越接近的韩非,负责南面的芒中脸色狂变,慌忙拨马向旁边闪去,口中急声命令道。

    如果,他们知道“乞活军”的特性,可能,就不会再做这样的无用功了吧!

    箭支,又哪能阻挡住韩非、典韦这样的悍将?对“乞活军”来说,箭雨,连给他们瘙痒的资格,都没有这个资格!方才暗中的箭雨不能,现在这箭雨,也做不到!

    “嗖……”

    正在韩非率领着“乞活军”,犹如破风斩浪一般,转眼间就冲出了甚远的距离,两边忽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韩非耳力极为了得,加上方才听了芒中喊出之言,早已经加上了小心,时刻提防着两边的动态,整个人都处于戒备之中。破空之声传出,但韩非却是连看都不去看一眼,听风辨位,手中的凤翅玲珑戟左右盘旋,朝那破空之声传来之处砍去!

    “叮叮叮……”

    随着韩非大戟飞舞,一阵阵细微的金属轻响传出,同时韩非感觉到手中兵器打到诸多之物,以韩非的感觉,立即就分辨到那是一根根利箭,而且其中有一支箭的主人的手法还不俗。

    遭到袭击,韩非却是不惧,他知道“乞活军”的盔甲不惧箭支飞射,不只是“乞活军”,即便是“先登营”为了自己次的任务,也是将身上的铠甲换了一换,七百人,几乎是他所拥有的最优良的铠甲的全部,根本就视箭支于无物。一边舞动着大戟,韩非一边大喝道:“子照、王彧,汝二人自己小心箭支,‘乞活军’的兄弟们,给老子狠很的杀!”

    “咻咻咻……”

    一连串破空之声,敌人的箭雨袭来倾洒下来。

    “噗噗噗……”

    “啊……”

    “他娘的,这敌军的指挥关究竟他娘的是谁?该说他狠好呢,还是说他蠢?如此乱军之中,竟然还敢射箭!”韩非身后不远处的典韦,一边挥双短戟击打射来的箭支,一边骂骂咧咧的说道。

    一连串利箭刺入人体腔的声音伴随着惨呼之声传出,“乞活军”等七百余大军早已经冲杀进了敌群之中,自身的盔甲不惧箭支。但阵型大乱的西鲜卑大军的士卒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立即遭受到致命的打击。

    如此情景。只看的后面围杀过来的步度根额头青筋之跳,心中不由大骂芒中愚蠢。不过,随即步度根便心中释然,若是能以这些军兵换来韩非的全军尽灭,他还是愿意看到的,但是眼前的场景,却……

    只见一轮箭雨过后,箭雨笼罩之处,韩非大军的七百余人竟然无一伤亡,而自己的士卒却……

    “芒中!莫要再射了!再敢乱下命令。本王定饶你不得!”步度根见了眼前的惨状,心中一惊,忙高声喝止了两边将士的箭雨。这韩非军中将士穿的都是什么盔甲,箭支居然射不进去!

    步度根眼馋的看着“乞活军”等大军的全身盔甲,心中附道:若将这眼前这支军队尽数灭在此处,当以这盔甲足见一支骑兵,当无往不利,如此,也能弥补铁甲车之损失也!

    “咻咻咻……”

    “叮叮叮……”

    “噗……”

    虽然步度根制止的足够及时。但是,命令的传达有怎么会如此之快?步度根话声刚落,利箭如同盛夏时节的暴雨一般,下落得又快又急。阵型散乱的鲜卑人兵卒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感觉到身体各处被利箭射中,韩非大军的七百余人身边,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伤。有多少人死亡!顷刻间,再无一鲜卑人的兵卒站立。

    两边的一阵乱箭倾洒下。韩非的七百余人仗着盔甲之利,只有少数受了一点伤者。而韩非、典韦、王彧三人,又是武艺精通之辈,些须箭支,自然奈何不得。反观被韩非大军身边的鲜卑人士兵,却是倒了大霉,一无盔甲之利,二者,他们更不曾会想到,自己一方居然会对自己出手!一时间惨叫声连连,中箭身亡,无一幸免,韩非大军的四下,陡然空旷了起来。

    “哈哈!兄弟们,敌人自相残杀,此天助我等!步度根老贼,区区包围能奈我韩非如何?今日,就让尔等鼠辈看看,什么才是真英雄的风采!兄弟们,别给老子客气,狠狠的杀!!!”见得这般,韩非如此精明之人,哪还不知道时不我待,此正是冲杀出去的良机!大喜下,忙高声喊道,随后,一马趟翻,率先杀了出去。

    韩非有意的一吼,声迎直压过战场上嘈杂的喊杀声,这一声喊,整个战场几乎没有听不到的,虽然其本意只在突围,并无他意,然这一嗓子,却是不可谓不毒辣!本来就被砍杀的斗志皆无的鲜卑人士卒,已失战心,更有甚者正亡命奔逃,待听到韩非的喝喊声,诧异纷纷扭头看去,这才发现同泽早早都已中箭身亡,再加上方才步度根所喊,即便是再蠢笨之人,也明白此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方才,若是再跑的慢上一点的话,估计中箭的就是中箭的了吧!韩非不知道哪个是敌军的将领,但是,鲜卑人士兵却是知晓,一个个不禁看向大军后面芒中,双眼中不免激射出怨恨的光芒。

    敌人纷纷中箭身亡,战场上立时空旷了下来,更兼韩非的七百余人悉数乃是骑兵,速度的优势被给予了最大化,本来“乞活军”的坐骑战马的爆发力就强,即便是短短的距离,居然就将速度加持到了最大,森然的刀刃枪芒带着死亡的气息席卷而来。

    而再观被大肆砍杀的鲜卑人士卒,经过这番变故,哪一个还有本分的斗志?见韩非大军的风头势不可挡,刹那间就来到了身旁,惊慌下,又还有哪一个甘愿死战?“呼啦”一声,鸟做群散,纷纷散到两边,放任韩非大军而过,躲闪不及时的,立时便赴了黄泉之路。

    相对韩非一方的所向披靡,鲜卑人大军一方却是脸色狂变,一轮箭雨下去,对方居然一人一骑不曾倒下,这……而敌人的弩箭扑来,却是带起一躲躲的血花,触目惊心。巨大的反差,不由得使鲜卑人大军瞠目结舌,心中泛起一种无力的感觉。

    有了敌军身体的掩护,“乞活军”再没有了丝毫的弱点,而是一台台的杀人机器!

    对,就是杀人机器!

    寻常骑兵所用的阵势,韩非的这两支精锐骑兵还不屑用之,对于“乞活军”而言,只有一种阵势!如果,自上空看下,就会发现,包括韩非在内的二百零一人,“v”字形排开,而尖端,就是韩非的所在!看上去,就像一只大雁展开的两只翅膀一般,却是骑兵冲锋不曾用过的“雁翅阵”!而阵形的外侧,却是一柄又一柄的阔刃长刀、长枪的锋芒,只不过,不再是平日里的森寒,钢铁的颜色,已尽被鲜血所遮盖。

    至于“陷阵营”的阵势,只可惜此役步度根无缘领教了,该说他没长到见识而遗憾呢,还是该为士兵伤亡没有那么多而高兴呢?“陷阵营”的阵势,比之“乞活军”的冲锋阵势,还要简单单一,就是一个简单的“一”字形,全军毁成一排,根本就没有什么阵势可言,说其是“一字长蛇阵”也只会觉得勉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鲜卑(十九)

    寻常骑兵所用的阵势,韩非的这两支精锐骑兵还不屑用之,对于“乞活军”而言,只有一种阵势!如果,自上空看下,就会发现,包括韩非在内的二百零一人,“v”字形排开,而尖端,就是韩非的所在!看上去,就像一只大雁展开的两只翅膀一般,却是骑兵冲锋不曾用过的“雁翅阵”!而阵形的外侧,却是一柄又一柄的阔刃长刀、长枪的锋芒,只不过,不再是平日里的森寒,钢铁的颜色,已尽被鲜血所遮盖。

    至于“陷阵营”的阵势,只可惜此役步度根无缘领教了,该说他没长到见识而遗憾呢,还是该为士兵伤亡没有那么多而高兴呢?“陷阵营”的阵势,比之“乞活军”的冲锋阵势,还要简单单一,就是一个简单的“一”字形,全军毁成一排,根本就没有什么阵势可言,说其是“一字长蛇阵”也只会觉得勉强。

    不过,这年代,又有何人能奈何连环马?毕竟,这个时代,没有大破“铁浮图、连环马”的岳飞!

    若是一般的骑兵,遇到这样的包围,用这样的阵形往来冲杀,最多也就冲杀出百十余步的距离,也就失去了前冲的势头,毕竟,再厉害的军队,也不过只有七百来人而已,而雁翅阵,却也不适合用来骑兵冲锋用,作为箭头的“乞活军”一旦失去了冲力,那么,骑兵,也只有被围杀的命运,失去了机动性的骑兵,已再不是步军的克星。

    但是,韩非大军则不然。只因为,他们的尖端。是天下少有人能敌的存在,是能和吕布斗将的韩非!能拦住韩非脚步的人。这天下不是没有,但是,至少,死了慕容头偃,眼前的鲜卑人大军之中,没有!

    或许曾经有过,不过,现在无一都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根本不可能来到战场之上。

    韩非一马当先。手中的凤翅玲珑戟左扫右砸,如不是看到他手中的乃是一杆戟的存在,必然以为其是使棍的出身!哪里还有一分的花巧,完全是凭仗着自己的力量,一扫一片,跌飞出甚远,挣扎几下,却是再也爬不起来。被砸的鲜卑人大军的将士,却更是倒霉。无不化身为肉泥般的存在!一时间,血雨腥风,残肢乱舞,天空。似乎下起了血雨一般。相对于韩非的杀戮,后面的“乞活军”、“陷阵营”的将士就要优雅了许多,一支支的弩箭。一杆杆在手中如无物的长枪、大刀,不慌不忙的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人命。最多,也只不过将敌人腰斩、刺穿。却远不如韩非来得血腥,即便是典韦的凶蛮,也要较此刻的韩非要逊色几分。

    望着视线中渐渐模糊的韩非变成红色身影,步度根不禁咂舌失声称道:“如今,本王方知这个韩非小儿不好惹,好大的威风,这韩非,当真不可力敌也!幸好……”

    幸好未曾与其正面相抗,如若不然,哪还有命在!步度根说到一半,猛然醒转,心中却暗自害怕,喃喃念道。

    “是啊,呃…...”

    这时,已来到步度根身边的哈加,看着战场中的那道不停杀戮的身影,直看得连连缩头不止,仿佛,那一个个被杀的人是他一般,脸色越来越差,最后,被夜风带动的血腥气味一刺激,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步度根看了看哈加,眼中却是没有一点的鄙夷,因为,此刻他的胃中,多少都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舒服,又有什么面目来笑话哈加?

    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冲杀了一番,韩非的速度,却是不曾见到有半点的减缓,却是比之方才,还要更胜上一筹,直看得身后的将士郁闷不已,虽然韩非曾经同他们讲过,这是因为挥舞着大戟时,看似是狂砸猛扫,用的是蛮力,但是,其实却是不然,韩非每挥出一戟上的力道,十分中,有一分却是向后作用的巧力,击打在敌军的身上,却不亚于加速器一般的存在。

    但是,知道是一会事,但是,想要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尤其对一些手捧着弩的“乞活军”来说,韩非的这些经验之谈根本就是毫无用处,对于只知道冲撞的“陷阵营”更是无一点的帮助。

    不过,显然韩非也是知道,速度如果过快,后面的人可能跟之不上,于是,仅仅是将速度保持在与身后的“乞活军”速度相当而已。

    骑兵,唯有冲锋不止,才能所向披靡!

    “汉贼韩非小儿,尔往哪里走,看刀!”

    正自韩非埋头砍杀鲜卑人士卒,正前方纵马奔来五员鲜卑将领,为首的两人,待来到韩非的近前,其中一人大叫一声,一刀当头劈下,而另一人,则满面阴沉,不声不响的挺枪刺向韩非的前心,竟然打算施以偷袭的手段,委实阴狠之极。

    哼!不自量力!

    韩非不屑的冷哼一声,双手握住凤翅玲珑戟的尾部,然后大力一抡,后发先至,靠得近前的两名鲜卑将领被韩非的大戟直接大力击中,身体应力抛飞,鲜血狂洒不止,至于那一刀、一枪,随着它们主人的飞到空中,自然走空。其中一员敌将还没有落地,韩非换成左手握住凤翅玲珑戟戟杆,如同闪电一般追着这员鲜卑将领飞在空中的身体,大戟前面的尖端应力深深没入了那员鲜卑将领的胸口,由于凤翅玲珑戟的锐利,这员敌将整个身体挂在大戟上,森然的戟尖透体而出,在其背后现出狰狞的一截,再看那员鲜卑将领。双目暴突,伤口处兀自在不停地渗出鲜血,但从他一动不动的身体和僵硬的神情知道,却是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韩非一记蛮力,生生砸死两员敌将,随即出手快若闪电。当那员敌将被挂在凤翅玲珑戟上之时,紧随两员鲜卑将领后面那员敌将才杀到。韩非左手大力握住戟身,右手猛然一压阴阳把。与左面剩下的那员敌将持平,两马交错之下韩非身子一扭,巧妙地避过了那员敌将的攻击,再看韩非,凤翅玲珑戟应力甩动,大戟上的鲜卑将领的尸体应力飞出,正迎着攻击而来的鲜卑将领。这员鲜卑将领根本不曾想到韩非竟然会有这样一招,再加上他武艺本就不甚精通,见尸体飞来。忙自在马背上扭了几扭,却是终究不曾躲过,尸体带着头盔的脑袋狠狠的撞在这远将官的面门之上,直撞得万朵桃花开,红白色的脑浆溅得四下皆是,死状,好不凄惨。

    而此时,右面两员鲜卑将领已经杀到,却只听见韩非暴喝一声。犹如远古洪荒巨兽的咆哮一般,又好似金刚怒吼,临近的那员鲜卑将领本来就惧怕韩非的威名,眼前三个同伴悉数惨死韩非手中。心中正生惊恐,而此时,乍然听到韩非的暴喝。直被吓得目瞪口呆,一阵的失神。然还不待他醒转过来,韩非右手猛然探出。一记手刀,重重的斩在这员鲜卑将领的喉咙之上,只见这员鲜卑将领,双眼怒突,双手紧捂着咽喉,喉咙中,只发出“喝喝……”之声,在马背上抽搐了几下,一头栽下马背,当即身亡。

    此时最后一员敌将才策马杀到,韩非左腿轻磕胯下战马的肚腹,但见战马微微一侧身,载着韩非直奔这员敌将的怀中撞去,马背上的韩非,手中的凤翅玲珑一顺,甩飞那员鲜卑将领的尸身后,凤翅玲珑戟的戟头也不急着收回,直接顺到身后,戟尾向前,尾部的尖端闪烁着森冷的寒光,直刺向这员鲜卑将领的胸口。

    事起突然,这员鲜卑将领万没想到,顷刻间四位同伴竟然悉数丧命,待得反应过来,再想抵挡却是有些来之不及,不过,这人却也有几分的聪明,见事情不可为,仓促间,手中的大刀举起,兜头盖顶奔韩非的脑袋劈了下来。

    情急下,他竟然起了拼命的念想。若是旁人,或许,这一招就奏效了,但是,他面对的,却不是一般的人!或许,可以说,乃是中原中几近无敌的存在,虽然是仗了些其他的手段,但终究是如此。如此微末之计,又能奈得了韩非如何?

    见到鲜卑将领这一刀劈下来,韩非前刺的戟尾尖没有半分的犹豫,双脚却是轻轻一磕战马的小腹,与韩非配合默契的战马,自然知晓韩非的心意,后腿骤然发力,顿时,速度又快了几分,空下来的右手猛然探出,“砰!”一把抓住这员敌将的刀杆,顿时,大刀下劈之势止住,即便是这员敌将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亦是再难近上分毫。

    “噗!”

    锋利的戟尾穿胸而过,只见这员敌将双眼暴突,只是,这眼睛中,却是看不到一丝的生机,已死的不能再死。尸体,就势被韩非挑起,而其胯下的战马,孤零零的跑开,消失在视线之中。

    “不怕死的,尽管上来,哈哈……”

    韩非挑着这员敌将的尸身,纵声狂笑,犹如浴血的魔王一般,好不凶煞!好不威风!想想方才的杀戮,韩非出手之间,鲜卑人大军的将士触之都是断肢断臂,又或是数个头颅齐齐飞到天空之上,再看看挂在大戟上兀自滴血的三员将领,鲜卑人大军的将士,心内无不胆寒,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咝……好可怕的韩非小儿!怪不得,怪不得当日连那吕布这样的万人敌都会败在他的手中!”这一幕,正落在视线看向这里的步度根的眼中,看着韩非威风凛凛的背影,步度根很是艰难的咽了口唾液,失声说道。

    如此,更不能留此人矣!今日若不除去韩非小儿,安有本王他日!步度根脑袋里念头一转,随即心中发狠,看着韩非的身影,杀机弥漫。

    “怎么,你要来与本太守一战?”

    韩非随意的挥手,将凤翅玲珑戟上挂着的鲜卑将官的尸体大力的甩出,砸翻几个鲜卑大军的士兵,侧头对一个蹑手蹑脚走进自己身边不远的一个鲜卑人将领灿然一笑,冷声说道。只是,这一笑。怎么看怎么像是恶魔般的笑容,那一脸的鲜血。显得韩非很是英俊的面庞分外的狰狞。

    看着韩非森然的笑容,那员准备偷袭的鲜卑将领。只感觉胸前一阵的发闷,呼吸不由得为之不顺,双眼一片的惊恐,全身上下,没来由的发紧,不由自主的哆嗦成一团,喉结不断的上下滚动,艰难的咽着唾液,终于……“噗!”张口一道鲜血喷出。然后整个人跌落马下,竟然活生生的被韩非吓死!

    看着如此诡异的场面,众鲜卑士兵一个个肝胆俱丧,一个个抛掉手中的兵器,掉转身形,撒开两条腿,不管不顾的跑了起来,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追一般……

    “兄弟们,大汉的好男儿!冲!狭路相逢勇者胜!杀!!!”见到竟然这般吓死敌军一员将领。即便是韩非也是始料不及,不禁有些发愣,他娘的,什么时候自己的一笑。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了?简直比美杜莎的微笑还要强上几分!战况紧急,也容不得韩非多想,收敛了下心神。一挥手中的大戟,韩非高呼一声。一戟扫飞拦路的鲜卑人士兵,心中直叫痛快!纵是和超一流的武将吕布对战。也不曾这般热血,战场,果是令男儿血脉贲张的地方,痛快!

    与匈奴、鲜卑一战,几乎都是甘宁等人的扬名之战,至于韩非,碍于身份,参加的战斗却是越来越少,一个是诸文武不愿他以身犯险,而另一个原因,他也不好与麾下的众将抢什么功劳,而且,值得他出手的人,似乎还没有遇到!

    “狭路相逢勇者胜!杀!杀!杀!!!”

    七百余的将士齐声大喝,滔天的杀意,震撼着步度根麾下大军将兵的心,西鲜卑军素以彪悍著称,然此刻却不得不低下往日高昂的头颅,比起眼前这几百人,自己就像羔羊那般可爱,眼前这些才是真正的猛虎!

    士气,就这样慢慢的、被韩非大军的凶悍压迫下,散了,随着七百余虎狼砍瓜切菜一般的屠杀,是的,就是屠杀!到现在为止,七百余人,除了少数人受了轻重不同的伤,竟然无一人死亡,而鲜卑一族大军,死伤却是难以计算,然这还不到韩非等七百人的一个冲锋,韩非大军的身后的道路,完全是由残肢断臂组成,大地,早已变成褐红一片,混合着黑褐色的泥土,是那么的刺目!士兵,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任凭步度根如何驱赶,也是无济于事,胆子,已经被彻底的吓破了!

    “大汉韩非在此,谁敢拦我!”

    韩非再复数戟将眼前的五六人砸悉数砸为肉泥,随后,爆发出一声霹雳般断喝,直吓的鲜卑人大军肝胆皆丧,哪还有斗志还阻拦韩非的去路,犹如送瘟神一般,闪出一条道路,满眼期盼的望着韩非,那意思,不拦你了,快走吧!直气的后面督战的步度根是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一路杀将下去,死在韩非手中的鲜卑军将领不下二三十员,这还是有鲜卑将领惧怕韩非而不敢上前,避战的结果。至于死在韩非手下的士卒,韩非计算不过来了,也无人能计算得过来!别人杀人是按人头算,韩非杀人,却是论片!

    正自冲杀的韩非,陡然面前一空,正为鲜血的味道而兴奋的韩非不由得一愕,这才醒转过来,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率领着大军已然冲出了敌人的包围!

    “给本王追!”步度根咬牙切齿的望着韩非冲出了重围的背影,咆哮着高声呼道。

    然这些鲜卑人士兵,早被韩非的凶猛惊得没了胆气,推推搡搡,一个也不敢向前,见此情景,步度根更是冲冲大怒,厉声骂道:“汝等不见其已力尽?却还在这这般畏缩,莫非欺本王军法不严么?汉贼军一共才不过七百人,仓促之间不及带有粮草,只消沿途追杀,早晚会因无粮草而无力抵抗!追杀韩非小儿,杀一人者,赏银十两,杀一将者,赏银千两,杀得韩非小儿,官升四级!”

    粮草?

    对啊!韩非被围攻,情急突围,自然不会有时间携带粮草,只消追赶几日,那……所有的鲜卑人士兵眼睛顿时亮了,久无吃食,人焉有力战斗,即便是猛将又如何?杀一人就是十两白银,若是侥幸杀了韩非,官升四级,这……

    要不怎么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个人,在面前有足够的利益而令其心动时,哪怕明知道眼前百分之九十九是火坑,其也会毫不犹豫的跳将下去,去拼取那百分之一的机会,而这,也正是人的劣根性。

    只不过,胜者为王败者寇,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来编写的,多是美化自身,而编排失败者,古往今来,朝代更替无数,一代新人换旧人,却无不是如此。(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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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汉介绍:
重生韩馥之子,争雄汉末三国! 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曹操、刘备、袁氏兄弟、孙氏父子...诸葛亮、司马懿、周瑜...吕布、关羽、赵云、张飞...浪花淘尽,数不尽风流人物。 这又是一个充满机遇的时代,汉末天下,群雄争霸,美人似玉,江山如画,唯强者可居。 魂系千年,世门三子,黄沙百战,气吞万里如虎,面对群雄的强势兴起,他敢与之争夺天下否? 大丈夫立世,当勇于争先—— 我是韩非,这是一个“争”的故事!倾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倾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倾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