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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下狂琴     倾汉txt下载     倾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五章 鲜卑(二十)

    要不怎么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个人,在面前有足够的利益而令其心动时,哪怕明知道眼前百分之九十九是火坑,其也会毫不犹豫的跳将下去,去拼取那百分之一的机会,而这,也正是人的劣根性。

    只不过,胜者为王败者寇,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来编写的,多是美化自身,而编排失败者,古往今来,朝代更替无数,一代新人换旧人,却无不是如此。

    更何况步度根麾下这些凶顽之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鲜卑人士卒一听,杀一人就赏银十两,哪还有不心动之理。更兼之听步度根说韩非那七百来人迟早都有粮草不以为继,力竭的一天,更是大大的鼓舞了低靡的士气,遂一个个仗着胆子尾随追杀了下来。

    这一追,在两军你追我赶之下,一直持续了两日之久,期间,步度根无数次的动摇,却在前面韩非的一行人逐渐放慢的速度诱惑下,一次次的重提信心,咬着牙在后面穷追猛赶,不舍得放弃。

    只要灭了韩非,鲜卑人问鼎中原的大好河山,至少是并州的土地,将指日可待。并州的众诸侯,实力以韩非为首,其余人者,如张杨、张燕等人,不足惧哉!至于大汉朝?大汉的天子都被董卓软禁了,要权无权,要人无人,又何来大汉?群雄割据,各拼本事,天下间又有哪路诸侯是真心为大汉?

    堂堂的袁绍袁本初,当日听闻此人于朝堂之上。持剑以对董卓,世人都还道此人赤胆忠心,十八路诸侯会盟。公推其为盟主,哼!如今看来,只是……贼子不过是想独自一人把持天子罢了!贼子!贼子!汉人都是这般!袁绍先欲计取冀州,为韩非所搅,不成。其心,路人俱知矣!

    袁公路。与其兄为一丘之貉,不!昭昭野心比其兄更烈!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公然称帝!

    益州刘季玉。唉,此子虽有贤明,然差其父甚远。固守有余。进取不足,不堪大用。

    荆州刘景升。哼!社稷重耶?皇位重耶?亦不是真心兴汉之人

    江东孙策。单单凭其父子私藏传国玉玺这一件事,其心可诛,更不会有心向大汉!

    韩非……当初听闻他虎牢关前每战争先、征讨董卓。还道此人乃仁义之辈。没想到亦是董卓之流,不得号令即起刀兵,意图将整个并州攥在手中,灭了匈奴后,就是张杨等人了吧……韩非既除,剩下其他的人等,又何足道哉?

    任由战马向前驰骋,马背上的步度根却是想了很多。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为了能进军中原,可以说是准备充分。中原的一举一动,几乎都瞒不过他,只不过,知道的时间早晚而已。如果,韩非能知道步度根的心中所想,一定会感慨,鲜卑人所图,或者说,是步度根所图,非小也!何止非小,竟然是整个中原的大好河山!

    嗯,斩杀韩非,然后一举拿下并州,届时,以并州为后盾,进兵关中、再南下……

    正想着,步度根心中没来由地一颤,目露惊疑之色环视四周。

    “大王?”

    身边的麾下大将哈加见步度根神色稍有惊慌,诧异问道,“大王,你怎么了?”

    只见步度根双目不停地扫视着两边陡峭山壁,低声急切说道:“也不知怎么,本王我心中跳得厉害!对了,有没有问过向导,此处,乃是何地?”

    “此地名为连云山。”哈加显然早就问过向导,此刻见步度根相问,当即回道。

    “连云山?何以名为连云山?”步度根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知道,这心跳为何,遂问起这连云山来。

    “听向导官说,此山,本名为南山,后被匈奴人命名为连云山。此山,据说全长两千余里,而此处,却是最宽之地,按匈奴的语言,连云,名为天,青天之意,具体,末将就不得而知了。”哈加忙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一一讲给步度根听。

    “原来如此,”步度根微微点了点头,念叨道:“不知道为什么,一进这山谷,本王就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心跳的厉害。”

    “啊?”

    哈加为之愕然,望了一眼四周笑着说道,“大王,你莫不是因连日赶路,心神疲惫所致?”

    “不不不!”

    步度根连连摇头,惊疑不定说道:“非是疲惫、非是疲惫,如果,本王没有料错的话,这是本王的直觉在做怪,似乎,前面有什么危险在等着我们。”

    “怎么可能?韩非小儿的大军在我军的眼皮底下逃了两日,情况如何,大王也是知晓,难道,如此狼狈的七百余人,还有胆量奈何大王的近两千的大军吗?要知道,咱们大军可不比韩非小儿他们,一路追赶而来,虽然说疲累不堪,但是,总好过韩非小儿的大军连一口饭都没得吃吧?”哈加很是不以为然的说道。

    连续两日来,没日没夜的追赶着韩非的大军,但是,这些西鲜卑军的将士,士气越见回升,甚至,今天,前面的韩非大军中的士卒,甚至有坐不稳战马者,更是大大的坚定了西鲜卑军将士追杀之心,而哈加,也是如此。

    “事情有些不对,”步度根此刻反倒多了心,犹豫着说道:“哈加将军,按说,韩非遭到我军的包围,当往西南面突围才是,只要逃到太原城,那我军再也奈何不得他什么。可为什么他偏偏逃往偏东南方,这似乎不合常理啊?”

    “主公,你多心了,乱军之中,又哪有那个精力去辨别方向?往偏东南突围,也在常理之中,难道大王忘记了两日前。韩非小儿见到我大军气急败坏的样子了吗?”哈加一笑,宽慰劝道。

    “不对,即便是这样。其突围之后,又何以一直向偏东南方,途中,其完全可以改变方向的!”步度根还是没有打消心中的疑虑,反问道。

    “大王,我军近两千的士卒,横下延绵几里。即便是他韩非小儿想掉头,也是难啊!万一给我军缠住,到时大军围上。岂不是更难突围?韩非此人,素来谨慎,这样没把握,甚至是冒险的事。其断不会去做。而且。听说韩非小儿的‘乞活军’惯于山林作战,一般的山林之地,根本对他们没什么影响,末将估计,他们是想钻进深山吧!”哈加分析说道。

    “钻进深山?不好!本王说怎么心惊肉跳的,原来,是韩非小儿欲逃!快,传令三军将士。急切追赶上韩非小儿,莫要让其逃逸。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啊!”步度根被哈加一语点醒,忙急声吩咐道。

    可惜,急切间,他却是忘了!他只在意到,哈加说“乞活军”惯于山林作战,所以,不欲令“乞活军”钻进深山,然而,他却忘记了,“乞活军”也不过二百之数,真正的大军,却不是“乞活军”,而其他骑兵,也惯于山林作战?显然不可能的点事,但是,现在的步度根,却是不曾想到这些,此刻的他,只在意不要让韩非钻进深山!

    不知他忽略了韩非大军的组成,哈加等人,显然,也不曾想到这一层,听到步度根的命令,忙散去传达步度根的命令,吩咐大军追击。

    “报!报大王,前方失去了韩非大军的踪迹!还请大王示下,我军该怎么办!”命令还没下达多久,正在步度根心中跳的越来越厉害的时候,一名鲜卑人士兵飞马来到步度根的近前,连声禀告道。

    “什么?”

    步度根似乎找到了心中预感的不祥的来源,失声喝道:“怎么可能?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的不知,只是大王的命令刚到,就见敌军突然加速,不多时间,就消失在我军的视线当中,待得大军前去查看之时,已寻不到敌军的踪迹!”那士兵忙回道。

    “废物,统统的废物!”

    步度根一想到放跑韩非的后果,就不寒而栗,暴跳如雷的喝道:“传令大军,给我搜山,活要见人,死,本王要见到韩非小儿的尸体,若办不到,尔等提头来见!”

    “听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为何步度根大王你在临死之前,还是这么大言不惭呢?你就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谁!?”

    步度根心头狂跳,双手紧握丝缰,一带战马,猛然甩头向头上声音的传来之处看去。

    “不才郭嘉,字奉孝,奉我家主公……哦,也就是我大汉的太原太守韩非之命,主持此间的大事,特在此恭候步度根大王。哦,对了,郭嘉还不曾拜见步度根大王,万望赎罪,赎罪!敢问步度根大王,如此急着行军,可是欲至阴曹与阎王见礼呢,还是赶着去投胎?”随着一声恢谐的冷笑,山壁之上,郭嘉的身影缓缓出现,戏谑、冰冷的目光望着底下的西鲜卑大军的兵马。

    而随着郭嘉的出现,只听一片的悉悉梭梭的声音传来,山壁之上猛然现身无数大军,密密麻麻,屈指难数。陡然发生的变故,就算鲜卑人将士再过彪悍,此刻,也不禁脸色狂变,看着山壁上林立的身影,瞠目结舌。

    “你……”

    步度根抬手一指郭嘉,一时间,竟然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呵呵,步度根大王是不是在吃惊在下因何在此?时至此时,那在下也不有隐瞒了,其实呢,这不过是我家主公的一个计策罢了,至于张杨攻打我主的领地,纯粹是子虚乌有,呵呵,也不知道你这个西鲜卑王怎么这么糊涂,长个脑袋有什么用!我家主公有大军不下数万之多,对付你们用兵才一万左右,余者,足以震慑张杨等野心之徒,我主不是攻打他们,已然是他们的万幸,何敢轻易冒犯虎威?步度根,如此肤浅的一计,你也能上当,你让在下怎么说你好呢?蠢!愚不可及也!”郭嘉毫不客气的奚落道。

    “汉贼好胆!”

    见郭嘉出言不逊,如此不客气。步度根心中不由冲冲大怒,当即举弓摇指郭嘉,射出一箭。口中怒声喝道,“贼子,看箭!”

    “叮!”

    随着一声金戈之响,郭嘉身后闪出一将,挥手一剑将那箭支劈两半,而再观郭嘉,就好似是算到会有此事一般。未见他有半分心惧。

    “多谢兴霸出手解嘉之危!”郭嘉冲身边的将领一拱手,笑道。

    “军师此言过矣,宁即便是不奉主公之令。单凭你我关系,也要护得军师你周全,何来言谢?”

    正是甘宁!

    见郭嘉这般俗套,甘宁笑了笑。说道。

    “甘宁?!”

    步度根安会不认识山壁上那道挺拔的身影。既然甘宁在此,那……心中惊骇的步度根忙向四下看去,只见两边的山壁之上,分别矗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的身影,越看步度根心中越是发凉,很显然,除却先前自己大军追赶的韩非、典韦、王彧,攻取两地的张颌、裴元绍等人。韩非大军的将领,尽皆在此!

    到了此刻。即便是步度根再过于糊涂,眼下也终于明白过味来了,这一切的一切,完全是韩非的圈套,难怪,自己一阵阵的心惊肉跳!可笑,可笑自己还以为是韩非要逃,自己才会这样!

    甘宁看了看步度根,轻笑道:“哦,原来是步度根大王,你可害得我等好苦啊!”

    “本王何来害你?”

    步度根顿时被甘宁的话弄得愣住了,不解的问道。

    “呵呵,我们打赌你能不能中计出城,结果,甘某押得是你不能出城,如今,你……哎,你害得甘某输了七天的好酒,今天咱们却是该好好算算帐了!”甘宁一脸的痛惜,“苦笑”着说道。

    “贼子!”

    步度根心中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好嘛,自己出城也出出错来了,你以为本王想出城不成?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本王让你甘宁赢了又何防?只是……步度根暗暗对众将使了个眼色,随即抬头对郭嘉正色说道:“那韩非小儿他就算得我等出城不成?”

    “非是如此,我家主公也不敢断言你就会出城来,不过是在赌一赌而已。”郭嘉清声说道。

    “赌?万一本王我不出城,尔等这些,岂不是白折腾这么久了?”步度根不解的问道。

    “对,就是赌!赌你步度根大王禁不住这样的诱惑!”郭嘉笑道。

    步度根闻言一愣,随即苦笑着说道:“你们赌对了,本王我确实经不起这样的诱惑。万没想到,你们竟然会令你们的主公以身犯险,实在是大大出乎本王的意料之外!”

    “呵呵,你也不用拿话来挤兑我们主臣的关系。之所以同意我家主公以身为饵,是因为,你们鲜卑人的大军,没有这个能力能留得下我家主公,除非……除非你能将你们西鲜卑所有的大军带上,哦,包括你那些族人都算上,或许还有可能,但是,你舍不得根本,必然不会放弃县城那个根本,更不可能将族人全都带到战场上,事实证明,也正是如我家主公所猜测的那样,所以,这场赌,我们赢了!”郭嘉不屑的笑了笑,如果这样的挑拨离间的话能起到作用的话,那天下,人人都的顶尖的政客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一切尽在你等算计之中,都言汉人狡诈,果不其然也!”步度根无奈的叹息一声,说道。

    “战争,斗得就是谋策,胜者王侯败者寇,步度根,你现在说这样的话,难道不觉得可笑,不觉得有失你的身份吗?”郭嘉冷笑连连,点指着步度根喝道:“阴曹之门已开。各位当是该时候上路了!”

    “且慢!”步度根忙高声喝止道。

    “嗯?不知道步度根大王还有什么要说的?”郭嘉防下已举起的手,好整以暇的看了看步度根,问道。

    “且容本王我再问一事”说着,步度根深深的吸了口气,陡然眼神一变,急从身后取出一张弓,搭箭猛然射出。其他等看到步度根暗示的鲜卑人将士见步度根突然发难,连带着其等麾下将士亦是如此,眨眼间,恍若平地起了一片乌云,数不清的箭支朝两面山壁之上韩非大军士卒呼啸而去。

    “叮叮叮……”

    一阵出乎预料中的金戈之声接连响起,步度根不由面色狂变,他竟然没有听到一声箭支入体的声音!视线,随着惊奇,向上看去,却见一道钢铁组成的长墙,悉数将山壁上的人影遮去!

    “步度根大王此举,实非君子所为也,幸好,郭嘉还懂得防人之心不可无,要不,还真让大王你得逞了!”盾牌后面,传出了郭嘉不咸不淡的声音,声音不大,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是,话中的嘲讽之意清晰的传入步度根的耳中。

    “快走,撤军!撤军!”步度根脸色狂变,竭力大声嘶吼道。

    轻轻一堆挡在身前手持盾牌的士兵,郭嘉冷笑连连,望着下面惊慌失措的步度根,淡淡说道,“步度根啊步度根,你大军的一举一动尽皆在我的眼皮底下,我郭奉孝又岂能看不出你假借与我攀谈,暗中传下命令?只不过见你此举深合我意,不欲道破罢了,你诓我的同时,我却是在等……”(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鲜卑(二十一)

    “快走,撤军!撤军!”步度根脸色狂变,竭力大声嘶吼道。

    轻轻一堆挡在身前手持盾牌的士兵,郭嘉冷笑连连,望着下面惊慌失措的步度根,淡淡说道,“步度根啊步度根,你大军的一举一动尽皆在我的眼皮底下,我郭奉孝又岂能看不出你假借与我攀谈,暗中传下命令?只不过见你此举深合我意,不欲道破罢了,你诓我的同时,我却是在等……”

    “轰隆隆……”就在此时,山谷的两端,齐齐传来一阵阵的轰鸣之声。

    “听到了吗?”郭嘉微微一笑,说道:“我等到了!”

    随即,只见郭嘉一转身,向身边的甘宁吩咐道:“甘宁听令,传令全军,将所有的油罐全部丢将下去!”

    “喏!”甘宁躬身领命,起身放开喉咙,高声喝喊道:“军师有令,掷油罐!”

    “是!”韩非大军一声应喝,纷纷举起身边装着火油的瓦罐,朝着底下西鲜卑大军狠狠丢去,就恨不得能一下将下面的鲜卑人砸死!

    “退!退!”步度根嘶喊得连喉咙都已经有些沙哑,忽然瞥见一物朝自己飞来,不及细想,当即举起右臂,一拳将其击碎。

    “砰!”

    随着一声轻响,步度根被瓦罐之内的火油淋个正着,待其凝神一看,面色大变,将袖子举到鼻子前嗅了两嗅,脸色,急转灰败,转咬牙切齿怒声喝道,“郭奉孝!韩非小儿!你等好狠的心呐!”

    “呵呵,两军阵前。有何善心可发?我家主公说了,对敌人的容忍。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家主公也不是没给你机会,是你坚持不降。失去了机会罢了!”郭嘉冷眼看下下面乱作一团的鲜卑大军,冷笑道:“自己不抓住机遇,还有何面目还恨别人?西鲜卑一族,能有现在,全是你一手造成的,若不然,至少,你西鲜卑一族,还可以同以前一般。繁荣昌盛,只是,现在嘛……”

    “我投降,本王投降!”步度根声嘶力竭的吼道,他深深知道,若是不投降,下面等着他的将是什么!

    “投降?有道是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你此刻投降。也不会是为形式所逼,必不是心服,他日必反,又留你何用?此时才后悔。晚了!来人,放火箭!”郭嘉鄙夷的看了一眼彻里吉,严词呵斥道。随即,一挥手。这就要令全军放箭。

    火!

    水火无情!

    步度根此刻的心中,完全被恐惧所充斥。等待他的,将是无边无际的火海!至于冲出去,在“轰隆”声响起之时,步度根已然绝了念想,他知道,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的路,都已被韩非大军所封死!

    “不要!不要放箭,本王投降,真心投降!求求你,郭嘉,别放箭!”步度根嘶嚎着喊道。

    “这……”

    郭嘉一阵迟疑,见步度根如此告饶,心中多少有些不忍,毕竟,下面的可是两千来条的性命,这一把火烧下去,估计……他郭嘉毕竟不是心狠之人,若是换做贾诩是他的话,估计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犹豫。

    “哼,现在才知道来告饶,早想什么去了?本太守曾经说过,退出并州,你做你的逍遥西鲜卑王,我韩非既往不咎,可是你是否还记得,本太守说过,你若不退走,本太守又会如何?”郭嘉身后陡然响起一个声音,随着这个声音,一道身影出现在山壁之上。

    “韩非!是你!”步度根看着山壁上的那道身影,他又哪会认之不出?正是自己苦苦追了两日之人——韩非!

    “郭嘉(甘宁)拜见主公!”郭嘉同甘宁一见是韩非,忙躬身礼道。

    “不错,正是我韩非,现在你可以回答本太守的问题了!”韩非一脸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挥挥手,示意郭嘉、甘宁不必多礼后,转头对步度根淡然说道。

    “先前……”先前步度根哪曾将韩非的话放在心上,此刻,又哪记得起来,一时间,不禁急得满头大汗。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啊,我想起来了,当日韩太守您说我若不回去,那这并州,就是我与这些鲜卑将士的葬身之……”

    说到这里,步度根一脸的惊恐错愕,张了张口,却再也说不下去。

    “不错,本太守当初正是如此说的,不过却是没想到,你记得倒是挺清晰的!”韩非笑了笑,接着说道:“步度根,本王来问你,你苦苦追了本太守两日的光景,心中可是想着要将本太守置之死地呢?若本太守向你求饶,你又会如何?”

    “我……”步度根张口结舌,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哼!事至今日,你还有脸来求本太守?既然都记得,还来和本太守罗嗦什么?众将士听令,放箭!”韩非很是不耐的挥了挥手,很是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不!韩非,你不能……”步度根好象疯了一般,竭力的嘶吼着。

    “放火箭!”

    韩非背转过身去,根本不为步度根的嘶吼所动摇,冷冷的命令道。

    甘宁张了张嘴,神色有些迟疑地望着底下骚乱不已的西鲜卑大军,一时间不由有些失神。

    “甘宁!传令下去,放火箭!”韩非的声音再次传来,冰冷的吓人,甘宁甚至都有些怀疑,这声音究竟是不是出自韩非的口中!毕竟,他印象中的韩非,乃是一仁慈之人,这,也不过是他追随韩非以来第一次参加战斗,虽然听过韩非的杀伐果断,但是,当亲眼见到,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不过,甘宁毕竟也是心志坚强之辈,短暂的失神后,就明白了过来。他深信,韩非此举。必然有着其深刻的用意,当下也不多想。,大声喝令道:“放火箭!”

    随着甘宁的一声令下,山壁上的大军士兵俱是搭上火箭,朝谷底的西鲜卑大军一通乱射。

    油,遇火则燃,此等浅显的道理就算三岁小儿亦是知晓。

    韩非大军一通火箭,谷底顿时爆出一阵惨叫,不计其数的西鲜卑大军的将士身上沾染了火焰,嚎叫着在地上翻滚着。而后便被乱流践踏而死。

    火焰,顿时滔天升起,伴随着山谷中一阵阵的惨叫,一股难以形容的热浪,蒸腾而起,直冲得山壁上的韩非大军将士连连向后退去,深恐会被烈焰所波及。

    望着谷底的惨状,郭嘉面上有些不忍,忽然。他闻到一丝肉香,待其细细一想!腹内顿时翻滚一通,面色惨白的他迟疑的望了一眼身边的韩非。

    而韩非面色却是丝毫不变,用极为冷寒的眼神淡淡望着谷底惨剧。随后,好似现了郭嘉的目光,韩非转望了一眼他。随后对同样有些不堪的甘宁轻笑说道,“兴霸。请继续!”

    “哦,哦……”一直来都是杀伐勇敢的甘宁这时却有些机械般的点点头。随即狠狠地一咬牙,面上露出几分狰狞之色,狠狠说道,“射!继续射!”说着,他还夺过身边一名士兵手中弓箭,射出一支火箭。

    韩非冷眼望着步度根等人按原路逃窜,口中连连冷笑道,“步度根啊步度根,若是你强行突破,怕是会有一线生机,一旦钻进了深山,纵是本太守也未必奈何得你,然而你却选择了退却,啧啧,看来,乃是天欲丧你,与本太守无关也!”

    好一个与你无关!

    听罢韩非之言,甘宁额头冒出一层薄汗,下面,可是近两千的大军啊,两千的人命!甘宁不着痕迹的擦了一把汗,抱拳低声说道,“莫非主公算得步度根会选择退兵,是故仅叫人取巨石断谷中归路,而另一端。却只是象征性的推了几块石头作响而已?”

    “人心如此,本太守又奈何?呵呵,兴霸,奉孝,你二人是不是觉得本太守太过于心狠了?”韩非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甘宁、郭嘉,笑着问道。

    “属下(末将)不曾觉得。”二人忙违心的回道。

    “呵呵,不是不曾,而是不敢!呵呵,咱们也是老交情了,难道本太守还看不出你二人所想不成?”韩非好笑的看了看浑身不自在的二人,轻声说道:“其实,本太守又怎忍心多造杀戮,只是这鲜卑族,争勇斗狠,即便是匈奴也只是和他们平衡而已,而且,这才是西鲜卑一族,还有东、中等鲜卑族群,皆是冥顽不灵之辈,不将其等打怕,其断不会乖乖投降我们的。你们心中也知道,步度根方才投降之言,也不过是碍于眼前的形式罢了,日后,岂必然会反。本太守也想借次一战,立我军之声威,震慑北方草原蛮人,另其不敢造次,也算是杀鸡敬猴吧,希望能起到应有的效用。要不然,一旦这些蛮人的铁蹄踏上中原的大地,说不定会有我们多少的兄弟姐妹惨遭涂炭,那时,又岂是这两千之数?”

    韩非目光飘向北方,言语有些飘忽的说道。

    原来,主公心中早有计较,枉我等在此乱加猜测,实在惭愧!郭嘉、甘宁互相看了看,心中暗暗说道。

    而相比韩非的淡然自若,谷中的步度根却是心中惊怒至极。

    “不不!”

    望着麾下两千左右的大军在如此狭窄的谷道之中被敌军所焚,步度根双目血红。仰天狂吼。

    “大王小心!”在步度根身边不远的哈加突然高声示警道。

    步度根心中一惊,一转身正望见一支火箭直直朝自己而来,急忙侧身闪过,然而就当他松气之余,右臂忽然迸开一团火焰,原来那火箭已是擦到了步度根沾满火油的右臂,火油遇到火焰,顿时燃烧了起来。

    哈加手疾,当即一把扯下步度根右臂挂甲丢到一旁,随即又帮他灭了火。

    “该死,该死!”望着那块臂甲熊熊燃烧着,步度根怒声大骂几句,心中却是无比的后悔,后悔这次出兵并州!随即朝哈加说道。“哈加将军,多谢了!”

    哈加闻听。不由得一愕,似乎。还不曾在步度根口中听到过这样的词汇,当下有些转不过弯来,随即惨惨一笑,摇头说道:“此乃末将本分,岂有叫大王……”忽然,他身子一颤,却是没了下文。

    步度根抬头一望,却是惊见哈加的头颅之上横插着一支弩箭……

    “砰!”随着一声闷响,哈加的尸体重重砸在地上。击起一片的尘土。

    “哈加将军!”步度根大喊一声,跨步上前以手一探哈加的鼻息,然而哈加此刻早已没了气息。

    “韩非小儿,郭嘉,我步度根与你等势不两立!”步度根心中痛极,哈加,方才可是救了他的一命,若不然,也断不会被弩箭射死!

    “大王!”

    就在附近不远的芒中等人望了一眼哈加的尸体。心中不免生起兔死狐悲的凄凉感触,忙上前拖住步度根,悲声说道:“大王,事不可为。暂且退兵,日后再为哈加将军报仇雪恨啊!”

    “呼呼……”只见步度根气息粗重,如同牛喘,大吼一声将一柄长剑甩出。正中山壁之上一名士兵探出盾牌的面门。如此稍稍解恨,咬牙切齿说道:“走!今日之事。本王日后慢慢再与那韩非小儿理会,不报此仇。我步度根誓不为人!”

    然而此时谷道之中却已是纷乱不堪,为求活命,这些素来勇武的西鲜卑军如今却成了一支乌合之众,争先恐后朝着陷马谷入口逃窜。

    不但如此,危境之中,亦是有不少西鲜卑军将士为求早早逃出此谷,竟拔刀将面前的同泽砍到在的,随即踏着同泽的尸体逃命……

    西鲜卑军勇则勇矣,然而却是不得教化,而将此事尽数收于步度根的眼中,步度根心中更是大怒,不过,此刻,他除了逃命,再也无心去约束手下的将士,一路逃亡。然而就当步度根等人随着乱流赶到山谷入口时,却个个都傻了眼。

    只见谷道入口已被无数巨石封住,难以翻越。

    死死地拽着拳头,指甲已是深深陷入肉掌之中,步度根面色铁青,一字一顿骂道,“韩非小儿,你这狗娘养的,你好狠的心呐!”

    而与此同时。此处山壁两端亦走出现无数的韩非大军,为首的一将,正是韩非的宝贝徒弟,贾逵。

    只见贾逵有些不忍的望了谷内早已崩溃的西鲜卑军,掩鼻遮去扑面而来的阵阵肉香味,摇摇头转身低声喝道:“放火箭!”

    此处贾逵本已按郭嘉的嘱咐,以火油浇地,如今火箭一至,登时窜起滔天大火,将步度根等人尽数笼罩其中。

    “呃…….哈哈哈哈哈!”对面这如此局势,步度根只感觉生路皆无,陡然扬起头,仰天大笑,然而其笑声之惨烈,就算是崖壁之上韩非大军的军兵,亦是心中有些不忍,下意识缓了缓射箭的速度。

    “大王……”

    西鲜卑大军的将士,一个个连声唤道。不解连同着惊恐,混杂在一张张的脸上,那是绝望。

    “想我步度根戎马一生,打下这个西鲜卑族,抹兵厉马十数年,指望着有一天能一统鲜卑族,占据草原,能进军中原,却是万万不曾想到,会落得死无全尸之下场!哈哈,韩非小儿,你做的好!郭嘉,做得好!鲜卑族的兄弟姐妹,我步度根对不住你们,原以为,有了无敌的大军,就能带领你们入住中原,却不想,这无敌的大军,竟然敌不得汉家贼子的狡诈一计,奈何?奈何!”

    “大王,你……”芒中何时听过步度根的心中之话?闻言,顿时眼中含泪,抹了一把面上血迹,急切说道,“事不宜迟,待我等为大王挡箭,大王翻越此屏障!”

    “我等愿助大王翻越此屏障!”原来,大王并不只是穷兵黩武之人,他心中所念着,还是整个西鲜卑一族的生活!

    “呵呵,哈哈……”步度根闻言,惨笑连连,转过头来高声喝道:“芒中、注诣何在!”

    “末将在!”两个如今步度根麾下仅存的大将,忙来到步度根的身边,应道。

    深深吸了口气,步度根双手搭上芒中、注诣的肩膀,凝声说道:“芒中、注诣,本王现在有两条路叫你等走,一条,便是留在此的,毫无价值的与本王等一道死去;另外一条……”说着,步度根回身一指被乱石挡住的来路,厉声说道:“你等便越过此屏障,他日与我等报仇!”

    “大王,末将不走,要走,也是末将掩护大王!”芒中连忙说道。一旁的注诣也是一脸的坚毅,显然,很是认同芒中所说的话。

    “近三万的大军,被本王带出家乡,如今,死的死,亡得亡,只剩下县城中还有的一千五百的将士,却也是朝不保夕,几乎是尽灭之局,本王还有何面目去见家乡父老?你二人,乃是我军仅存的两员大将,也唯有你二人,有希望突围出去,本王心意已绝,你二人若是想陪本王死在这里,就请自便!”

    “这……”芒中、注诣互相看了看,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蠢货!当真欲与我等死于此地吗?”步度根见二人这般模样,暴喝道。

    “大王!”芒中两人齐齐跪倒,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猛然起身,一脸决绝,迈步走向巨石堆砌的屏障。

    “等等!”(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鲜卑(尾)

    “近三万的大军,被本王带出家乡,如今,死的死,亡得亡,只剩下县城中还有的一千五百的将士,却也是朝不保夕,几乎是尽灭之局,本王还有何面目去见家乡父老?你二人,乃是我军仅存的两员大将,也唯有你二人,有希望突围出去,本王心意已绝,你二人若是想陪本王死在这里,就请自便!”

    “这……”芒中、注诣互相看了看,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蠢货!当真欲与我等死于此地吗?”步度根见二人这般模样,暴喝道。

    “大王!”芒中两人齐齐跪倒,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猛然起身,一脸决绝,迈步走向巨石堆砌的屏障。

    “等等!”

    步度根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唤住芒中、注诣二人,再次交代道:“如果你二人能见逃得出去,待见到木扎雷,令其素素退军!若是能回到家乡,就遵本王之令,不惜一切代价令族人学习文化!今日本王方才知晓,纵是再勇武绝伦,也不敌书生一计,尔等可是记下了?”

    “大王,末将记下了!”芒中、注诣再次礼道。

    “记下了还不快滚!迟了来不及了,快走!”步度根呵斥道。

    “你们能走的,也全都走吧,韩非小儿所在意的,只是本王一人而已,只需本王我一死,依韩非小儿的平日为人,必定不会赶尽杀绝,与起留在此地陪我等死,不如出去,想走的。快走吧!”

    见芒中二将攀爬上了屏障,步度根看了看身边的将士。惨然一笑,说道。

    而山壁之上贾逵自是也得到麾下士卒警示。当即喝道。“除恶务尽,杀!”

    随着贾逵一声令下,两边韩非大军的士兵一通乱射,顿时,芒中二人情况极为危及。

    见此,步度根厉声大吼道,“汉兵听着,我乃西鲜卑王步度根,为何不来杀我?”

    “步度根,算是本王看错了你。没想到,你的野心之外,竟然还有着这么一面,不得不说,你本心很不错,但是,却是用错了地方,”山壁上闪出韩非很是疲惫的身影,只是。这次,韩非的身影,不再是那么的冷淡,只听韩非说道:“步度根。首先,你的出发点就不曾正确,第一。你鲜卑一族一直以来,以我大汉为首。而你,却时时惦记着我中原的大好河山。此其一过也。第二,穷兵黩武,不体恤民情,这安是一上位者?诸如尔等外族,皆是如此,这也是尔等一再不如中原之处。其实,汉、鲜卑两族,完全可以和平共处,不必整日打打杀杀,就像以前关系最为和睦之时,不是很好么?一族之事,全由鲜卑王自由决断,累年积月下来,和我大汉现在没什么两样,至少,在并州,汉、匈奴、鲜卑曾是亲如一家,想必依你的手段,也能明白出一二,威吓还要如此执迷不悟?说不得,应该是你的野心在作怪吧!当日劝你,也意在如此,可你,却……你可有想过,如今的局面,却是你一手造成的!”

    “韩非,我步度根承认我败了,有道是胜者王侯败者贼,我步度根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求求你,只杀我一人可好?放过我手下的这些将士,他们是无辜的,韩非,韩太守,本王求你了!”步度根心中好不后悔,说实话,他也想过投降韩非,可是,一直他都以为,自己的铁甲车天下无敌,赖之在中原占一角落,根本不成问题,哪曾想,却被韩非如此轻易的破去,那一刻,步度根怕了,但是,他骑虎难下!

    “无辜?呵呵,步度根,你这些话,用来糊弄三岁的孩童还差不多,焉何拿来糊弄本太守?要知道,就在方才之前,他们可一个个都想着在拿本太守的脑袋升官发财,如此,又是无辜?步度根,你太天真了吧?”韩非心中冷笑,他才不愿意留下一群心中对他仇视的人,现在迫于形势,或许会投降,但是,绝对不是出自真心,说不得他日会有什么箩烂。

    “韩非,你……”步度根怒目瞪视着韩非,手一翻,弓箭复又擎在了手上,他真没想到,韩非竟然会如此说!

    “奉劝你最好将那东西放下,若你敢射出一箭,本太守我敢保证,西鲜卑一族将从此灭族,不存在这个世上!”韩非冷冷的看着下面步度根,淡然说道,就好象,那箭指的不是他一般。

    “你敢!”步度根的动作果然顿住了,怒声吼道。

    “你可以试试。”韩非嘴角浮现出一丝的冷笑。

    “你……”

    犹豫了又犹豫,最后,步度根只得无奈的垂下了弓箭,是的,他不敢赌,也没资本去赌,他知道,这一箭射出,根本就不会取得应有的成效,无功不返!

    “说吧,你想怎么样?”步度根好象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双眼无神的看着山壁上挺立的那道身影,哀声问道。

    “尔等死,族人活。”

    “那县城里的……”

    “那要看他们的态度了,如果,态度和你们方才一样,那本太守也不会手软。已经死了几万人了,本太守不差那千八百人的,死的、活的,全在他们的一念之间。”韩非淡淡的说道:“尔等敢以西鲜卑一族之力,与本太守对抗,说到底,哼,还是本太守一直以来太过仁慈了,以至于,尔等会抛却一切的杂念,来与本太守拼死一战,是不是你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即使败了,以本太守的脾性,或者是我大汉子民的脾性,也会像是历史上一样,不会拿你们如何,抱有侥幸的心理?”

    “……”步度根脑袋渐渐的低下,韩非所说的不错,他。还真就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现在,破灭了。

    “泥人尚有三分的土性。你真当本太守是什么软柿子不成?况且,单就我我韩非而言也不是那些人!好了,本太守今天言尽于此,念你还是个人物,同你说了这许多。被你穷追了两日,本太守也累了。步度根,慢走,本太守不送了!”韩非转过身去,走了两步。突然回头说道:“对了,别指望突围,屏障外面有本太守的大军一千,即便逃出这里,也无活路,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说完,韩非再不废话,抛下了一句“一个不留”后,消失在山壁之上。

    贾逵摇头一叹。右手重重落下,口中喝道:“杀!”

    “大王!”

    已经攀爬上巨石形成的屏障的芒中二人,回头看到谷中勉力支撑的步度根,一脸的惊惶之色。高声呼道。

    “快走!能逃,就快逃,休要以本王为念!”步度根大喝一声。然而就在此刻,忽听一阵厉风呼啸之声。一支箭支急射来。

    步度根下意识的抬手一挡,却是不料。箭支甚急,待得步度根手臂接触到箭支之时,利箭的箭头已经穿透了前心,只见步度根身子犹如电击,低头看了看插在身上的长箭,终于,无力的低下了头。

    西鲜卑王步度根,身陨!

    “哎,早点解脱吧,甘某也是为你好……”甘宁晃了下手中的弓,摇了摇头,叹道。

    “大王!”

    但见巨石屏障之上。芒中把拉起注诣,面色冷峻说道:“走!”注诣一抹眼中湿润,恨恨望了一眼站在山壁上的甘宁,随着芒中跃下屏障……

    然而,还不待他们站稳,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瘫软在地,眼前,是无边无际的敌军,一眼望去,足有上千人之多。芒中、注诣互看了一眼,点点头,抽出腰间的配剑,回头看了看被巨石挡住的山谷,宝剑划向了咽喉……

    “甘将军,你抢我的功劳!”贾逵不甘心的、一脸忿忿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这边的甘宁,再看看死掉的步度根,很有一种挠墙的冲动。

    甘宁面上闪过一丝的微红,然后一脸的淡然,平静的收回弓,笑道:“这个……咦,不知不觉,我怎么转到这边了……哈,步度根这老小子刚才站的位置太他娘的好了,一个没忍住就射了他老小子一下,没想到,嘿嘿……”

    “你……”

    另一方向,韩非望了望太原的方向,仰天长叹道:“不知道太原现在怎么样了……这样的年月,何时才能有个尽头?”

    一役,西鲜卑王步度根惨中郭嘉之计,追杀韩非的大军被困无名山谷,全军上下两千五百左右人,上至步度根,下至普通士兵,尽被大火吞噬,无一生还。

    事后,韩非亲率大军,返回鲜卑人所驻扎的县城,大军压境下,木扎雷知道如今大势已去,更得知步度根已死,遂拔剑自杀。至此,西鲜卑一军再无抵抗,城中的其余将领,在经过一番商讨之后,开门献城,并州北部,战事初平。

    在出榜安民之后,韩非特派大将张颌、贾逵、王彧,各引本部精兵,出兵威慑匈奴、鲜卑等势力。另一方面,派出使者,往匈奴、鲜卑人部落中面见个部落首领轲比能、须卜骨都侯等人,令其等归降。或许,是韩非的威名所至,或许是条件诱惑,又或是被韩非火烧步度根大军的狠辣吓破了胆,再无心抵抗……总之,这一次出使两族部族很是顺利,东中部落鲜卑王轲比能、匈奴须卜骨都侯单于二人亲自来到武州称,觐见韩非。

    历史上收复少数民族的策略,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韩非考虑的也已经逐步完善,韩非原封搬出,大喜的东中部落鲜卑王轲比能、匈奴须卜骨都侯单于连连答应不已。经过韩非的提议,一些鲜卑、匈奴两族中很是勇武出众的人才,一一被要在手中。而这一手,东中部落鲜卑王轲比能、匈奴须卜骨都侯单于很是吃惊不已,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韩非会对他们的部落知道的这么详细!

    最后,无解下,二人将此尽数归功于韩非的“能掐会算”,也由此,彻底的死了心。追随韩非。

    中部鲜卑、匈奴举族投奔韩非后,一些少数游牧民族的首领。再也坐不住了,纷纷来投韩非。而韩非也不曾厚此薄彼,同样的给予了相应的安置。

    酒宴过后,韩非留下了刘惠。

    “先生,你对冀州的一心热忱,非感激不尽。”

    厅内只剩下了两人,韩非一边品着茶水,一边和刘惠谈文说事,突然话音一转,起身向刘惠行了个大礼。

    刘惠措不及防。哪料到韩非会弄出了这么一出,再想躲开已是不能,只能起身急呼:“少将军这是为何?折杀在下也!惠本就为冀州人,自当为冀州做事,些许微末,又怎劳少将军大礼?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先生当得!”韩非言辞恳切,“非听公与先生说过,当初各路诸侯起兵。我父也不能置身事外,故召集众贤问:是该帮助姓董的还是帮助姓袁的。只有先生直言:我等兴兵乃是为国事,而不是为了姓董的还是姓袁的。;更有言:战争乃是凶器,不宜抢风头。可静等其他州郡起兵,然后配合之,以冀州之大。功劳所得非小也……正是有了先生之直言。才有冀州军的大胜,却无有太大折损。先生又如何受不得这小小的一拜?”

    刘惠还是摇头,“冀州能有此功劳。不是因为我当初一言,而是因为少将军之努力。若真按在下之言,冀州只会是不有功,但无过,若说功劳,也只是押运粮草,给养大军罢了,前线的功劳却是不可能,潘将军战死,就是最好的明证,主公他……正是有少将军的运筹帷幄,勇猛无敌,这才有冀州今日之盛名,若言拜,也当是惠拜少将军才是。”

    “先生莫是还看不出,潘将军战死,乃是阴谋?”韩非奇道。

    “多少有那么一点的猜测,只是,不曾身临虎牢,不得真相啊。”刘惠叹息了一声,见韩非在仔细的听着,遂接着说道:“潘将军与在下同为冀州人氏,惠自然是深知其武艺如何,其号称‘河北无双之上将’,曾对阵颜良,尤有胜之,可却死在一华雄手中,还不过三合,嘿嘿,这岂不蹊跷?惠思来想去,怕是这和那袁绍脱不得干系,毕竟,冀州一向与人无怨,只有之前与那袁绍有过冲突,潘将军更令袁绍难堪,依惠来看,应当是那袁绍做了什么手脚,这才使潘将军饮恨。当然了,他如此做,想来还夹杂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其想鲸吞冀州也未尝不是!”

    韩非不得不正视刘惠了。以前一直只是听名,刘惠如何的光有才名,只有见面,才深深地觉得这人的不凡。沮授能推出公孙瓒,刘惠能推出是袁绍的手脚,若是刘惠不早死,两人皆为冀州的话,怕是袁绍想取冀州,也没有那么轻松了吧。

    可怜刘子惠!

    现在他还官拜治中从事,怕是等韩馥一回来,就会拿他是问,然后,在冀州文武的求情下,免得一死,披囚衣服徭役,最后忧愤之下病逝……

    “先生所言不差,其中正是那袁绍主谋,可据我所知,更脱不开那公孙瓒的干系。”说着,韩非将他与沮授的那番推测又说了一遍。

    刘惠也是才思敏捷之人,听韩非说完,立时就认可了韩非的这一番推论,更意识到了冀州面临的危难,不等韩非说完,便急道:“那主公将是如何处之?”

    “父亲他已派人监视了袁绍的举动,对公孙瓒倒是不加提防,以为有刘虞在,公孙瓒无有犯冀州之能。”韩非叹息道。

    “此大谬也!”刘惠击案而起,忽又想起,面前这人的身份,多少有些尴尬,“那个……少将军,如主公这般,怕是冀州危矣。”

    “先生之虑,非又何尝不知?只是我那父亲……”韩非摇头不已,韩馥能为一州之州牧,虽然有时局的原因在,但不能否认他的才能,若是太平时还好,可在乱世中……无论是枭雄还是英雄,韩馥都沾不上半点的边。

    刘惠也沉默了,韩馥什么样,他又怎会不知,顿觉冀州前景昏暗。

    好半晌,韩非才哑着声音道:“先生,我父亲归来,恐怕会拿先生责问,届时……”

    不等韩非说完,刘惠就黯然的摇着头,“我刘子惠一人之事如何小,可冀州之安危,哎……”

    “若我能保全冀州呢?”韩非突然展颜一笑。

    刘惠一愣,“少将军,你是说?”

    “将来,冀州由我来保全,但我要先生答应我一件事!”韩非微笑着点头。

    刘惠面色一喜,答应的很是干脆,“只要少将军能保证冀州的安危,有什么我刘惠可以做到的,刘惠断无推拒之理!少将军,请言。”

    “我要你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挫折,都要保全自身。”刘惠忧愤之下病逝,是韩非的遗憾,他不想这个有才情的人就这么死去。现在看来,刘惠之所以忧愤之下病逝,很可能是看到了冀州前景的昏暗,如此,何不给予一丝的光亮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呼厨泉

    “主公,咱们大家围在这里也就是想听听主公你解说一下这些东西嘛!”郭嘉的特殊身份可以让他在非正式场合和韩非言笑不禁,而且,韩非也习惯了他这种性格。不过,今天能陪同韩非来看球的大部分人也都有这种待遇。

    “你们啊…...”韩非煞是无语。

    ……

    看到张颌他们都各自散去,只留得郭嘉这个不大爱运动的浪子陪着韩非四处溜达,享受战后的一点宁静。韩非对郭嘉说道:“奉孝,这几个运动我是因为儁乂提醒我士兵们精力过剩、常有打架斗殴事件发生才弄出来的。说实话,让我在军营中设置军妓营有违我个人的道德标准,都是自家民族的姐妹,本太守我心中不忍。”

    “这个嘉知道,当初你对大汉历年的和亲大加鞭挞的时候嘉就知道,嘉自认对女子已经足够尊重了。可没想到主公你比我还厉害。居然有那么大的魄力将军妓全部取消,更把主母都宠得没边了,甚至比主母的父母还要宠她。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不是主公这个样子,我又怎么这么佩服主公的所为?我想,军中的众将能为主公效死命,也是和嘉想的一样吧!”郭嘉手抚着短须,笑道。

    “呵呵!”韩非笑了笑,却不说话,让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满脑袋男女平等的人再来接受这个什么三纲五常,是很难的。

    多几个女人他能接受,毕竟每个男的都向往,可接受三纲五常……他真的接受不来。他取的是老婆,又不是性奴隶。

    “不过主公。你搞这些个东西还真是有一套。农事你能插一脚,作坊的事情你也能插进去。还有这些个球,你除了文武双全外,就连杂务也精通地很啊!”越是说,郭嘉越是惊奇不已,这年头,在这个时代,所谓的杂学是很多人看不起的,也很少有人涉及,甚至就连歧黄之术也被人看不起。

    最主要的是。越是接触,了解的越深,郭嘉越是不明白,这许多的东西,韩非是从哪里学来的。

    早就知道终会又这么一问,韩非也做好了准备。

    “奉孝,所谓农事和作坊本太守我可不懂,不过是见的多了,多想想。也就能站在一边提些个建议。不过这球可是我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就连规则都是和儁乂他们推敲了好久这两天才拿出来的。”

    士农工商,这年头,商是最让人瞧不起的所在。但是,在冀州,尤其是在太原。商人的地位被一提再提,这也全是出自韩非的大力支持。

    “又是主公的一贯风格。谦虚。主公你不是说过,过分谦虚就是虚伪嘛。”郭嘉开着玩笑看着黄逍。打趣道,

    自打穿越到了这个年代,因为身份的关系,能跟韩非这么开玩笑的,身边,也只剩下了郭嘉。

    韩非真正体味到了高出不胜寒的感觉。

    “哪有啊!“韩非表情很是夸张的叫屈道:“本太守我不过是见闻广博,能站在比别人更高的地方指导指导罢了!”

    郭嘉看着眼前神态夸张的韩非,笑着摇摇头,以手捂额,叫道:“才说到主公你太过谦虚了,结果就立刻来了个不谦虚,主公你可真行!”

    说完话,郭嘉也不管韩非了,扭头问向亦步亦趋跟在韩非身后尽职尽责的典韦,笑着问道:“子昭,你觉得这三种球那种更好?”

    “呵呵!要俺来看,还是那个什么橄榄球更好,就是名字不好听,叫什么橄榄。”典韦还是那副憨憨地笑容,恍若他的招牌一般。

    “奉孝,你看典韦这身板,就该知道他的选择。这不属于问道于盲嘛。”韩非笑着插了一句,末了又道:“不信,你问下身后这几个体格差不了子昭多少的汉子,他们一定也是喜欢这个橄榄球。”

    “主公你真了解俺们,俺们最喜欢这个什么橄榄球,真想下去和这些人比画两下子!这个,简直就和与人大战一样的过瘾!”身后的几个壮硕的汉子,也是典韦亲手挑选的几个手下,一个个膀大腰圆的韩非亲兵,其中一个摸摸脑袋,呵呵笑道,嘴里说着,可眼睛却是瞄向了激烈的橄榄球场,一脸的跃跃欲试。

    “……”郭嘉一脸的黑线,摇了摇头苦笑道:“唉!我怎么也糊涂了,居然会问典韦这样的问题。看来是要好好放松一下啊!不会休息就不会更好的工作,这好像也是主公你说过地话。”

    “这话不假,早在冀州时本太守就一直提倡会玩才会做事。文官们会定期有经义辩论或是书法观摩,武将们也有各自私下的切磋较量,还有文武官员在一起的战棋推演。大家聚到一起的时候还是很热闹的。而且还能增加官员之间的交往。免得相互间陌生了,办事的时候太过生硬。”韩非想以借鉴后世那种企业中的管理人员地活动,达到和谐文武官员之间的目的。虽然活动都是以这个时代的特色为主,但他的目的的确达到了,他手下的官员之间文武根本很少有对立的场面,完全不像天下个路诸侯。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到真正的放松啊……”想到了什么,韩非低声喃喃自语,有些神往。

    郭嘉没有听到韩非的自语,目光在三个球场上转来转去,有点跃跃欲试,又带着许多的踌躇,好半晌,才对韩非问道:“主公,你看嘉玩什么球好?”

    收回心思,韩非笑道:“橄榄球,就奉孝你这体格还是算了,真要玩上一场,估计没等下来这身骨头就散架了。”

    郭嘉白眼一翻,一脸的郁闷。

    韩非笑了笑,又道:“足球嘛……能玩是能玩,不过要先练练技术。在好好锻炼锻炼身体,要不然。先不说能不能把球踢好,单是能不能从球场这边跑到那边。这个问题值得商榷商榷。”

    郭嘉白眼又是一翻,无语道:“主公,嘉没那么弱吧。”

    “即便不是如此也差不了分毫了,就你这小身板……”韩非摇了摇头,郭嘉的身体是韩非一直担心的问题,顿了顿,韩非接着道:“至于最后的马球…..奉孝,你还是先把骑术练好了再说吧,要不然我真的很担心你摔下马。真要摔了个好歹,谁还给本太守出谋划策?”

    “难道我只能这么看着?”郭嘉一脸郁闷的道。

    “看看也不错。”韩非微微一笑,道:“就说马球吧,世家大族、官员之间也可以进行比赛,漂亮的战马,优雅的骑士,哪一样不是吸引关注的事物?有的时候,只是观看也是不错的选择。”

    郭嘉道:“可是,我也想下去玩玩。看他们玩得那么开心。”

    这次,郭嘉是真的心动了,要不是身体的原因……

    “哈哈哈,练练吧。坚持一个月,至少足球还是踢得的!”韩非拍了拍郭嘉的肩膀,很是畅快的大笑着。似乎,很喜欢看到郭嘉的这副窘态。好一阵笑后,才对典韦说道:“子昭。带着他们去玩你的橄榄球吧,这是自家军中,没必要跟在本太守的身边,再说了,想要刺杀本太守,天下间还没几个人能办到。”

    典韦一阵的意动,不过,还是不放心韩非的安全,看了看球场,又看了看韩非,大眼珠子一转,顿是有了主意,嘿嘿笑道:“主公,这样吧,我们分成两波,一波在这保护你的安全,一波下去玩球,轮流的,这样俺老典能放心点。”

    “也好。”韩非点点头。

    ……

    “呼厨泉,你可有话说?”带着一点的欣赏看着下面的呼厨泉,韩非问道。

    于夫罗、车梨等人,韩非二话没说,全部砍掉了脑袋,被擒的匈奴高层,如今也只声下的呼厨泉一人,要不是还欣赏这个人,韩非早就一并将呼厨泉砍了。

    “我……”

    兄长等人的下场,呼厨泉已经听说了,这会儿听韩非问起,呼厨泉心不由一缩,算起来自己被擒到现在,也有段日子了,终于沦到自己了吗?

    呼厨泉低着头,不知该怎么言语。

    “怎么,还是不降吗?”见呼厨泉这般模样,韩非的话音顿是一冷。

    不降的话,那就只有杀了。

    虽然可惜了点。

    “也罢,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本太守也不愿逼迫,只好送你一程……来人啊,将呼厨泉推下去,砍了!”韩非一摆手,喝道。

    “韩太守请慢!” 呼厨泉猛地抬起头,叫道。

    原来,是让我归降,我还以为……

    韩非疑惑的看着呼厨泉,有些不耐的道:“呼厨泉,你又待如何?”

    呼厨泉眼中闪烁着点点的光彩,道:“韩太守赎罪,我一直以为韩太守是要杀我,故而无话可说,没想到,太守大人是要招降我。”

    “呃……”

    韩非有些郁闷,要杀你,我早就杀了,还跟你废什么话?还会留你到现在?这个呼厨泉的智商真是不怎么高。

    韩非道:“这么说,你愿意投降了?本太守杀了于夫罗,难道你就不狠本太守吗?”

    “不恨。”呼厨泉摇了摇头,一脸诚挚的道:“我匈奴人,只敬服勇士,太守大人威名远播,天下无二,呼厨泉早敬佩之;至于王兄他……经过呼厨泉也都听说了,太守大人几次给王兄他机会,是王兄自己选择了死路,此怪不得太守大人;匈奴本为汉属,呼厨泉归降来迟,本就大罪,安有恨耶?”

    呼厨泉说着,上前一步,跪倒道:“呼厨泉拜见主公!”

    “嗯?”韩非愣住了,这是?疑惑的看着跪倒地上的栾提呼厨泉,刚才不是出现幻听了吧?“你,你说什么?”

    栾提呼厨泉心头一阵轻快,语中说不出的真诚,“栾提呼厨泉拜见主公!若主公不弃,呼厨泉愿追随左右,鞠躬尽瘁。效犬马之劳,任凭驱使。绝无二言!”

    韩非仔细打量着跪在自己眼前的栾提呼厨泉,真的臣服了么?这是真的?看着栾提呼厨泉那双清澈的双眼。韩非却信了八分,如果这样的栾提呼厨泉再有二心,那,他的表演绝对称得上影帝级!识人不明,我也认了!

    缓缓的放下了抬起的手,稳了稳心中的波动,上前轻搀起栾提呼厨泉,“呼厨泉,你知道吗?本太守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今天,终于等到了!快,快快起来!”

    栾提呼厨泉借着韩非搀扶之力站了起来,惭愧的道:“呼厨泉之罪何其大也!王兄他为了匈奴,不,应该是为了自己,居然连番挑起边境之乱,不只大汉百姓,即便匈奴百姓也是身受其苦。生死之间。呼厨泉已有明悟,然大错已铸成,万难挽回。呼厨泉欲在将匈奴交于主公手上,即领子孙回草原上牧马以度余生。还望主公成全!”

    “什么?你要归隐?不是说要追随我左右吗?”韩非大惊道。这是什么情况?避嫌,还是什么?

    “呼厨泉很是惭愧,虽有心追随主公。但自知这些年跟随父兄已犯下太多的错误,无颜再面对主公与两地百姓们。是故想离去,以安我心。”

    还真是这样……

    “哈哈。呼厨泉你怎如此的糊涂?”韩非闻其所说,不禁大笑道。

    “哦?主公此言何意?”栾提呼厨泉疑惑的道。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今天呼厨泉你能幡然悔悟,实乃民族之大幸!百姓之大幸!然尔却已知自己之错,却又一心遁去,却是难逃逃离之嫌,悠悠众口。唯有以己之力,全力弥补,方能全安其心。又匈奴新降,本太守自认为对其不甚了解,本太守之下亦皆为汉人,实不宜管理匈奴之事,本太守意欲着呼厨泉继你兄长为匈奴大单于,一为造福匈奴百姓,二来,安我边邦。如此,你亦有弥补错误之机会,不知呼厨泉你意下如何?”韩非笑道。

    想走?没门,你走了我让谁来帮我管理匈奴,费了这么大的劲,劳师动众跑大草原边上风吹日晒,我容易么我!你不管了,想走?于夫罗死了,草原又有谁有你威望重,到时争权夺势,还不大乱才怪!

    “主公却不怕我有二心?”是啊,自己就这么走了,还真和逃离责任没什么二样,到时候怕是被戳脊梁骨的肯定就是我了!然自己多与其对抗,一心致他于死地,他还放心将整个匈奴交于我?

    “本太守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很是看好你,还请呼厨泉你能助我管理匈奴,本太守感激不尽!”韩非对栾提呼厨泉一礼道。

    栾提呼厨泉忙向旁一闪,“这如何使得,莫要折杀于我,主公天恩,呼厨泉纵万死也是难报。呼厨泉以狼神誓之,今之后,我栾提呼厨泉全心全意侍奉韩非为主,任其驱谴,纵肝脑涂地亦无怨言,若违此誓,狼神责之!”

    都言韩非乃是仁慈之主,爱民如子,宽仁待物,我匈奴多次与他为难,欲害其性命,然其能既往不咎,重任于我,如此胸襟,实乃罕见,真明主也!想到这,栾提呼厨泉没有丝毫的犹豫,“扑通”,单膝改双膝点地,自此,却是全心十意心归韩非。

    “拜见主公!”

    “哈哈,好!好!好!自今以后,你匈奴百姓,亦为我治下百姓,人人皆平等,无分贵贱!待本太守班师回得太原,及着手两族通商之典令,恢复两族的交易往来!若有种族歧视者,扰两族和平者,法令责之,责无旁贷!”

    “主公英明!主公……”

    ……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尽得匈奴之心,想高祖之威,尚需嫁女和解,却不及主公也!” 帐中,众将纷纷贺喜,郭嘉等俱知韩非丝毫不把大汉放在心上,是以直言不讳。

    “全赖军师之策与众将士拼死,方才有今日之胜,众位皆是功不可没,待得班师回太原之后,定当论功行赏!传我将令,再次犒赏三军,庆祝三日!待局面稳定,即班师回太原,是时候找二张算算帐了!”

    二张,张燕、张杨二人也,一旦解决了这两人,并州也就落在他韩非的手中了。

    “谢主公!”众将齐礼道。

    “主公,嘉有一言,却不知当讲不当讲!”郭嘉见韩非欲走,忙道。

    “哦?奉孝有话讲便是,无需客气,但说无妨!”韩非点头示意。

    “主公,今主公帅大军平得边庭大乱,此实乃莫大之功勋,嘉乞请主公上表朝廷,以求封赏。另着令栾提呼厨泉亦上表,言边庭之乱,以及臣服大汉之心,以求旁证。”郭嘉说道。

    “哦?这是为何,如此劳什子的官衔,本太守要来何用,莫做折腾,本太守做事不屑他人的目光,不需要,不需要!”韩非闻言连连摇头,不屑的言道。

    对他来说,有了栖身之地,如今已足矣,至于更大的官……知道历史的走向,韩非早把心思打到了天子的身上,至少,有他韩非在,曹操是别想胁天子以令诸侯了,该换成他韩非了,到时候,什么大将军、丞相,还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何必现在废这么多的心思。(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云中

    “哦?这是为何,如此劳什子的官衔,本太守要来何用,莫做折腾,本太守做事不屑他人的目光,不需要,不需要!”韩非闻言连连摇头,不屑的言道。

    对他来说,有了栖身之地,如今已足矣,剩下的就是发展壮大既而等待时机了,至于更大的官……知道历史的走向,韩非早把心思打到了天子的身上,至少,有他韩非在,曹操是别想胁天子以令诸侯了,该换成他韩非了,到时候,什么大将军、丞相,还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何必现在废这么多的心思。

    郭嘉道:““主公此言差矣,虽主公无视朝廷封赏,然并不代表世人的眼光,袁绍之所以天下有名,乃其四世三公名号之效用,似此者,比比皆是。此番请功,正是扬主公您威名之时,主公现根基浅薄,手下人才甚是缺缺,若主公之名为天下知,何愁无贤达之士往来相投?大汉虽渐腐朽,然其余威尚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时候,一个虚名却会带来无穷效益!望主公三思!”

    韩非仔细的想了一想,还真是这个理!这个问题他以前也想过,不过,他更信奉的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所谓的作秀就有些不屑了。人都言袁绍好谋少断,非明主,但其却是门庭若市,往来奔投者不计其数;再者有曹操,只身刺董后,天下扬名,从者云集……韩非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世人为虚名所累,不想我韩非也要如此。罢了,就依奉孝之意。此事,汝可全权代本太守之!”

    “遵主公之令!”

    又花去了近月的时间。总算将战后的诸事安排妥当,鲜卑、匈奴二族也悉数归顺,在制定了相关的法律约束后,留下了裴元绍、任峻、贾习三人总领北地的事务,呼厨泉、柯比能等二族的首领带足了精锐,跟随韩非班师回太原。

    自此,草原游牧民族开始脱离逐草而生的日子,在韩非政策的驱使下,一点点的融入到了汉人的生活中。整个过程一点也不激烈,就像温水煮青蛙,韩非坚信,只要过上十年、二十年,就是他想让鲜卑、匈奴人回到草原,估计二族的人也不会愿意了。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韩非要是就是用汉人,乃至是中原的繁华勾引二族的人走出草原,既而同化。

    同时。鉴于草原上战马的优秀,韩非于武州推行交易税,颁布法典,恢复与匈奴、鲜卑通商之项。大大改善匈奴、鲜卑二族的生活境况,二族的人无不称其德。大量涌现的匈奴、鲜卑战马,使得武州城成为大汉最大的战马交易市场。吸引了无数商贾的到来。

    至于当地世家的态度,韩非也并没有给他们什么好脸色。很是直接、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不管你们以前怎样。但是只要我在这里,你们就算是虎,也得给我蹲着,是龙,也得给我盘着!不过,我也并不是要针对世家,简单的事我不想做的麻烦,奉公守法,安安静静的赚钱,在这乱世还不好么?”

    一句话也使得世家安了心,不闹事,不犯法,在乱世能安安静静的赚钱,以前怎样,日后才是怎样。最主要的是,乱世难求这一处太平,他们舍不得!

    比起以前的并州,韩非治下的并州,至少太平。

    “主公,这交易税一项,可是大大了打压了世家的利益,如此,主公就不怕他们有二心么?凡事都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啊!如今有主公坐镇并州,他们不敢有异议,然难免不会在心中记恨主公,万一这日后生出事端,怕是……”贾习忧虑道。

    他也是世家出身,只不过是没落的罢了,世家是什么心思,贾习最清楚不过了。

    “老先生,汝之所虑,早在冀州时公与先生就曾对非提及,此不足虑也!若是有反,当初非在冀州时就有动作了,哪用等到现在。他们不敢有二心,因为他们舍不得!”韩非见其严肃,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哦?主公因何而言,老朽愿闻其详!”贾习眉头轻挑,问道。

    “老先生,非来问你,百姓者,为何而反?”

    “自是因饥饿而反。”贾习一阵的迷糊,这和世家有什么关系?

    “老先生此言不假,然非所知,其反者,一为饥饿,二为逼迫。古语有云,官逼民反,就是如此。今所言之世家,非却也不曾逼迫之,只是凭空为他们引来了一些对手而已。若要武州及至北地繁华,必如此也。数百年的沉淀,世家多已腐朽,多为外强中干,乃养尊处优所至。然这社会,物竟天择,适者生存,他们竞争不过对手,又何有怨本太守之理?然若其在众对手中脱颖而出,却是不是要感谢本太守为其扩大了市场呢?”

    看着贾习在新理念中沉迷,韩非接着说道:“凡事皆有利弊,为之不为者,只看是利大于弊、亦或是弊大于利也!冀州能有今日程度,成为商贾口中的商业重地,冀州上下能得以安定繁华,皆此之功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世家亦是多有从商,商者,重利也,武州若能如中原之地繁华,有利可图,又安能反?”

    “主公之言精辟至极,老朽佩服!闻主公一番话,先前多有不解之处,皆通矣!主公之才,老朽不如也!”贾习听着从没听过的言论,却又句句在理,是啊,物竟天择,只有适者才能生存,不适的自然要被淘汰,大汉之所以衰败,皆其制度所祸也,主公此举端是一针见血,看似不明显,却直指大汉四百年的痛处!

    “老先生谬赞了,非如何当之,若无尔等不遗余力的帮助。非又安能有今日耶。”韩非笑道。

    贾习是他留定武州的执政人员,人老奸。马老滑,有这么个人老成精的人在这里。韩非也能放心将鲜卑、匈奴二族交到贾习的手中,为了避免贾习走的路和自己迥异,在临班师前的几天里,韩非没少了将自己的理念灌输给这老头,几天下来,倒是废了许多的吐沫星子,不过韩非坚信这值得。

    留下了贾习若有所思,韩非又把目光落在了郭嘉的身上。

    “奉孝,回太原的路线选好了?”

    郭嘉一笑。道:‘这要看主公的意思了?”

    “哦?”韩非有点迷糊了。

    郭嘉微微一笑,也没有卖关子,说道:“那就看主公是思太原心切,还是想要一劳永逸了。”

    “思太原心切如何?一劳永逸又如何?”韩非不解的问道。

    “若主公心思太原,那简单,直接取道往太原就是了,怎么近就怎么走,不出半月之多,主公就能回到太原。”郭嘉道。

    “那所谓的一劳永逸是?”

    “如今太原、雁门两郡都握在主公的手中。除了张杨、张燕手中把持的上党郡外,还有蒴方、五原、云中、西河、上郡这五郡各自为政,或是被当地大族把持,或是落在氐、胡、匈奴人手中。如今。我军已修养近月,又有鲜卑、匈奴二族之兵,粮草也足。可谓是兵强马壮,若主公想要一劳永逸的话。完全可以兵分二至三路,分取五郡之地。也是如探囊取物,到那时,并州只余上党一郡,主公再想取并州全境,将易矣。”郭嘉道。

    韩非心动了。

    “好,那就一劳永逸!”

    兵者,贵神尔。却说自定下取五郡之事,翌日,韩非三路大军离开武州,分扑并州三个方向,张颌、甘宁两路兵马暂且不表,却说韩非这一路,统一千乞活军、五百陷阵营、两千千匈奴铁骑并两千鲜卑骑兵,总计五千五百大军,以势如破竹的雷霆之势,连过武进、成乐、原阳,直逼云中郡城。韩非亲帅“乞活军”为前行,沿路以偷袭之势,三县措手不及,或惧其声威早降者,或战败缴械者,三县悉数归韩非所有。后于原阳会合大军,挥兵兵临云中城下!

    消息早传到了云中郡城。

    “张将军,象素闻韩非此人勇不可挡,天下扬名,如今其犯境,却非我等能当之,如何是好?”

    张青,据说是张杨同族,具体几杆子的关系就不清楚了,至少两人活了这么多年是一次没见过面。张青本是云中本地的好强,匈奴入并州,云中一度失陷,后来,匈奴人离开,只有千人的小部落留了下来,栾提羌渠死后,匈奴一度的内乱,于夫罗等人争权,张青瞧准了机会,联络了几个当地豪强,尽起家中私兵,一举拿下了云中郡城,自号云中太守。

    张青一看,说话的正是自己部将王象,字羲伯。闻他所言,张青深有同感,点点头,说道:“正如此,世人都传其勇名,言其力能敌飞将军吕布。更兼其如今统兵足有五六千之众,而我军现城内只有三千余城卫兵,断无阻挡之理。”

    “力战却是无一丝胜理,只宜智退之!”却是张青的部将孟光,字孝裕。

    所谓的部将,都是当年跟随张青举兵的豪强中颇有武力的人,说云中是官府,倒不如说这里更像某个山头,张青是大大王,其他人则是二大王、三大王……好不容易拿下了云中郡城,舒坦日子还没过上几年,韩非就来了,这些人又怎甘心将到嘴的肉吐出来?

    就算归降了韩非,就他们这些人,又怎会得到韩非的重用?

    没名没份!

    “孝裕兄既言智取,想必胸中必有韬略,言来我知!”张青闻其言,大喜道。

    “此计甚简单,太守大人可着我与羲伯二人各藏利刃在身,假称投降之意,其必大喜,可乘其不备刺之,以绝吾主之患!”孟光仔细言道。

    张青连连拍手赞道:“此计大妙,青当与二位同往,共刺之!”

    “太守大人不可!”孟光连连摆手道:“太守大人安能去耶!若韩非小儿见我三人皆出,使人来取城池,却是奈何?”

    “这……说的也是。那依孝裕兄之意。”

    “有吾二人带甲士千人,称与太守大人不合。引军投之,其自不会有所查。定能击杀之!”孟光说道。

    “如此,云中的安危就全赖二位将军了,保重!”张青神情严肃,拱手道。

    “将军但且放心,吾等必成功!”

    却说韩非大军,这一日,来到云中城下,扎下营寨,使人讨敌骂阵。然城内却不应战,一路急行,远来疲惫下,韩非也只好令军士埋锅造饭,待休整后,明日再图之。

    是夜,韩非正于帐内与郭嘉商议军事,忽有一军士报称抓住一敌军细作。韩非与郭嘉互看一眼,令军士将细作押进帐来。

    “你是何人?”韩非看着眼前跪着的人。冷声问道。

    “禀韩太守,小人乃是孟光手下军士,奉得我家将军之命,有言要讲于韩太守。”那人却不紧张。镇定的回道。

    “哦?孟光是谁?他又有何话要说?”韩非疑惑问道。

    孟光是谁,我不认识啊!

    “我家将军乃是云中现太守张青之部将。我家将军闻韩太守帅大军来此,而那张青自不量力。欲与韩太守死战。我家将军与另一位张青部将王象苦谏其降,其却不听。为其不喜,是故闹的甚是不痛快。我家将军与王将军欲引军投韩太守帐下。是故差小人连夜来告之!”那人说道。

    “呵呵,你家将军打算何时来投?”韩非哦了一声,呵呵轻笑,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语气不急不缓的道。

    “我家将军原定于明日晚定更时分来降。”

    “哦,既如此,本太守已是知晓,赐你酒食,食罢你便回去告之你家将军并王将军,就说明夜本太守于此设宴,以候他们二位来投!”韩非笑道。

    “谢韩太守,小人定当太守大人之意带到!”说完,在韩非军士的带领下,送出大帐。

    “投降?哼!”

    待那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韩非鼻子中哼了一声,转头看向郭嘉,道:“奉孝,如何看此事?”

    “主公,有人来降,足证主公之威,或诚心、或诈降,此还要小心一二。若来降是假,怕是出此策人并未将实情告知送信之人,其人言辞间无半分假意,嘉也断不出真假也,还望主公小心提防才是。”郭嘉仔细分析了一番,才道。

    “奉孝之意,正合我心,防患于未然,本太守知道了。”韩非点点头,道。

    郭嘉微微一笑,道:“如此,嘉就放心了。”

    却说那人,将韩非之话转于孟光,孟光三人大喜,自以为得计,整顿一切应用之物,养精蓄锐,以待来日夜深。

    翌日,是夜,韩非并麾下诸将早早在大帐等候孟光、王象来降,郭嘉在一旁言道:“孟光、王象若欣然而来,主公可提防之;若二人不来,便起兵径取其城,不可迟缓。”

    “呵呵,本太守知道,奉孝你就放心吧。”韩非一笑,道。

    正说间,有军士进来报称:帅帐前陡起一旋风,将帅帐门口所立“韩”字帅旗吹倒。

    韩非闻报,眉头紧皱,问郭嘉道:“风吹旗倒,奉孝,此为何兆也?”

    “此乃警报也,主将之危也!孟光、王象二人必有行刺之意,主公宜善防之!”郭嘉申请严肃,沉声说道。

    韩非闻郭嘉所说,遂穿戴整齐,自佩宝剑防之,不多时,军士来报,称孟光、王象引兵一千来降。韩非吩咐军士迎其二人进帐,另吩咐典韦、贾逵二人,道:“你二人,率领‘乞活军’与‘陷阵营’,稍后云中城内来的军士,不问多少,马步军兵,一个也休放回,全部软禁之!”

    却说孟光、王象二人身边各藏利刃,带一千军兵,牵羊携酒,直至军前。见韩非大军并无准备,心中暗喜,以为中计。入至帐中下,见韩非正与一人坐于帐中。

    二将忙跪倒声喏道:“闻太守大人远来云中,特具薄礼相送,太守大人天威,特引麾下一千兵丁来投,还望太守大人不弃。”

    遂进酒劝韩非。

    韩非心中暗骂,哼,惺惺作态,我看你们有如何作为,假笑道:“二位将军守城也是不易,今引军来投,却是大功一件,当先饮此杯。”

    二将饮酒毕,韩非又道:“本太守有密事欲与二将军商议,闲人退避。”

    说着话,遂将带来一千兵丁尽赶出中军。韩非既而厉声喝道:“左右与本太守捉下此二贼!”帐后早先埋伏的刀斧手应声而出。孟、王二人急待争斗,却无奈人少,兼之事出又是突然,措手不及下,悉数被擒。

    韩非喝道:“汝二人何故同谋,欲图本太守性命?”

    二人自是狡辩,郭嘉遂令左右搜二人周身,果然各搜出利刃一口。二人再无言语,求乞饶命。

    郭嘉立眉便喝令欲斩二人,见韩非还有些犹豫未决,郭嘉不由急道:“此二人本意欲杀主公,当是罪不容诛。”(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五原

    郭嘉立眉便喝令欲斩二人,见韩非还有些犹豫未决,郭嘉不由急道:“此二人本意欲杀主公,当是罪不容诛。”

    韩非微微一笑,道:“不急不急,留着他们还有点用处。”

    郭嘉眉毛轻挑,道:“哦?”

    “主公,如今孟光、王象二人已定,然恶尚在,不妨将计就计,另‘陷阵营’军士尽着太原军服饰,另使身形酷似孟光、王象者着其二人衣甲,往云中诈开城门,如此,云中可夺也!届时再斩他们也不为迟晚。”韩非见一千兵士尽皆投降,并没有弄出什么乱子来,当下心中平定了下来,轻吐了一口气,笑道。

    “此计大妙!”郭嘉拊掌赞道。

    “贾逵,着你引‘陷阵营’五百并‘乞活军’五百,依计行事,本太守自引大军为你后援,今夜定要拿下云中城!”韩非道。

    “喏!”

    ……

    云中城。

    “开城门!”

    贾逵待行至城门下,谴一能言军士上前唤门。

    “城下是何人部队?”只见城墙垛口上伸出一个脑袋,向下问道。

    “看不清么?我等乃是孟将军、王将军麾下,孟将军与王将军在此,你们瞎了眼么!”

    城头那人闻听,仔细看去,只见下面人皆穿自家衣装,为首的两员将官,却又不是孟光与王象又是何人!不久前二将引兵出去这人也是见过,当下不再怀疑,忙吩咐下去。“开城门!”

    贾逵见得城门已开,急催“陷阵营”、“乞活军”入得城内。顷刻间尽诛守城军士。于城头引起三堆篝火,远处韩非见得。引大军直入城内,云中守军甚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睡梦中尽皆被擒,独独张青因己心神不宁,不曾休息,却是先见了端儿,见城已失,再无挽回的可能,遂弃城望上党投去。韩非几乎是兵不血刃。得了云中城,云中兵丁皆降,挑选了其中精壮者编入军中,余者悉数打散,谴返回家。

    各加封赏,又分令数军把守各方城门,撒下安民告示,以安民心。任命贾逵暂为云中郡守,待有了合适的人选再择雕回。这个时候,韩非不得不感叹,自己手中能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尤其是政务方面的人才。在休整了三日之后。引军离开了云中,剑指西河郡。

    ……

    且说甘宁在汇合了还在并州的沮授后,引军六千。号称一万,西出偏关。取道凉城、定襄,北舆、临三县。过咸阳,一路上大军压境,各县无不望风而降,死战者却是无有一人。大军势如破竹,令部将张既、温恢为先锋,引兵三千,甘宁、沮授自引大军随后,直逼五原郡城。

    五原太守苏则早闻战报,急召集手下诸将商议,“众位将军,今韩非帐下大将甘宁,统兵近万,我军当如何抵之?”

    “主公,我五原只存兵五千五百余、尚且不足六千之数,且多是未战之兵。而韩非小儿经北伐匈奴、鲜卑,手下军队多经战火洗礼,自是骄兵悍将,非我军能挡之。又我五原城池久经匈奴骚扰,墙低无险,年久失修,而韩非小儿又不比匈奴人的不擅攻城,依属下看此次怕是难守矣。”苏则部将李温皱着眉头道。

    “伯达之言,吾自知晓,如今却当如何?”苏则急的来回直打转,愁眉不展。

    “主公何需忧虑,虽我五原城池无险可依,然城外,却是多崇山峻岭,可依山傍林,建立山寨,定能阻其军,其远途而来,自不能久驻,到时,其难自解也!”

    苏则闻言大喜,一看,正是自己的心腹部下阎达,“子俭之言大妙矣!如此,端不愁甘宁他不退军耶!传我令,着阎达全权代我行事,诸般事宜不必教于我知,可酌情处置,另李温、苏林全力辅之,不得有误!”

    “我等遵令!定不负太守大人之托!”众将领命齐喏道,自下去准备。

    却说阎达部兵四千余,分为两寨,各傍山险:一名宕渠寨,一名荡石寨。这一日,张既、温恢引兵三千来到荡石寨下,百般挑战,阎达却只做不应。张、温二将只好退后离寨十里安下营寨,不想,是夜,因远袭而来,军事疲困,各自休息,忽寨后火起,却是阎达见月黑风高,欺甘宁军远来疲苦,与李温领两路兵杀来劫寨。张既、温恢急上得马,指挥军士,幸韩非麾下诸军士皆训练有素,待得杀出重围,查点损失,只折兵马二百余,还多是匈奴、鲜卑二族的人马。

    二将不敢多待,急引败军来见甘宁。甘宁闻说吃了败仗,本就脾气火暴,再听失败的原由,大怒道:“汝二人行军许多年,算得老卒,岂不知‘兵若远行疲困,可防劫寨’?如何不作准备?俺甘宁粗鲁之人,尚且知晓,尔等焉可慢之?左右,给我推出去,斩!”

    当下就欲斩二人,以正军法。

    “甘将军稍怒,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二人并未折去多少兵马,只是寥寥二百人上下,且将二人之过记上,以后再算,叫他们戴罪立功,如何?”沮授在旁劝道。

    张既、温恢本是冀州的将领,后追随了韩非,算得上是沮授的老乡,沮授当然不愿意看到老乡被砍了脑袋,而且,又不是什么太大的错,损失也不是很大,想了想,沮授还是选择了求情。

    他知道,韩非手下能用之人,实在是太少了,只是一郡之地,人手富富有余,可眼看着一州要到手了,到时候,差得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再砍,就更没人了。

    韩非的手下人多是冀州出身,张、温二将在军中也是颇有人缘,见沮授已经开口替二人求情。大家也纷纷出言劝道,甘宁想了想。也不好违了众人之意,喝责二人几声。也就不了了之。

    “公与先生,苏则这老匹夫,在城外建寨,此却是何意?”甘宁向沮授问道。

    “呵呵,不过是一个‘拖’字罢了!”沮授不屑的一笑,慢慢的说道。

    甘宁眼睛一瞪,有点迷糊,不解地问道:“拖?他干什么要拖?拖个什么?”

    “甘将军,你可知五原郡城有兵几何?”沮授问道。

    “听说是在五千左右。”

    “呵呵。五原郡上下只有五千五百不战之兵,况五原城池墙低无险可依,断无阻我大军之理。老夫观其于城外沿途依山结寨,怕是欲借山林之险,以阻我军。另外,想必那姓苏的也是知我军远来,故是料定了我军粮草不足,只一拖,待我军我粮之日。自会退去,其自无忧矣!”沮授笑道。

    “原来是这样,幸有公与先生随某一起,要不甘某怕是要误了主公事了。”甘宁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沮授微微一笑,他当然知道韩非把自己派给甘宁是为了什么,张颌有智有勇。有什么变故也能自己拿主意,有应对之策。相应的,甘宁就差了许多。倒不是说甘宁蠢笨,只是年纪轻,经验有些不足,再加上脾气大,搞不好就会冲动。

    最主要的是,甘宁不比张颌的多智。

    与匈奴、鲜卑战事平定,沮授本打算回冀州的,却给韩非拦了下来,与甘宁一起,为的就是起个互补的作用。

    “公与先生,不要笑宁,宁这脑袋瓜子肯定是没你转得快,你就帮俺想想办法吧,主公、儁乂怕早就攻城拔寨,立下大功,咱们这里也不能落后啊,你说是不啊?这仗咱们要怎么打?”甘宁见沮授只是笑,却不说话,也是着了急,连忙问道。

    “如此简单,兴霸明日只需自引三千兵丁,前去与敌交战,切记,拖敌为要。另可差张既、温恢二将各引兵一千五百,依山林之险,绕至敌军后面,围而攻之,当可全歼!”沮授见他问的急,遂直言道。

    “有公与先生之言,宁定能拿下此功!张既、温恢听令!”甘宁大喜,对张、温二将喝道:“你二人,先前折了一阵,现本将军再给你二人一个立功机会,若成,赏之;不成,杀你们个二罪归一,可听明白?”

    “末将明白!”两人忙道。

    “今你二人以到那落石寨下,清楚那里的地形,令你二人各引一千五百军兵连夜往寨下依险埋伏,待得明日本将军与敌军见仗,汝二人可从后击之,以断其后路,可是明白?”甘宁道。

    “明白!将军放心,若不成,我二人愿提头来见!”二人领命,自下去准备。

    ……

    第二天.

    甘宁自引军三千,前往落石寨下讨战,阎达依高而望,见对面只是三千的人马,只以为是甘宁的先锋之军,亦想再战一阵摧敌军士气,遂领李温、苏林,引兵三千,出得寨门来战甘宁。

    “汝等因何犯我边境?”

    阎达并不认识甘宁,在马上擎刀观望对面,不由皱了皱眉头,都说韩非治军严谨,怎么今日一见,旌旗凌乱,阵行不合,莫非传言有虚?

    “哈哈,自那丁原老儿死后,并州已为无主之地,自然是德者居之!我主韩非,向来被百姓称颂,深得百姓的爱戴。今从百姓之意,我主来取这并州,以造福百姓,尔等若念及百姓之福,早早投降,莫要做我甘宁刀下之鬼!”甘宁哈哈大笑,挺刀厉声喝道。

    “休要以言来欺我等!若想得这五原,也要先问过我等手中兵器是否答应!谁可为我拿下这狂徒?”阎达怒声喝道。

    甘宁?

    哼,不过一水贼而已!

    阎达心里很是看不起甘宁,一个水贼,能有什么本事!

    “阎将军休恼,看我擒拿这厮!”苏林答应一声,挺枪策马来战甘宁。

    甘宁心中记挂沮授的计策,假意来战苏飞,二人枪来刀往,直战至二十多回合,甘宁焦躁不安,张既、温恢这两个兔崽子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引兵杀来?这般假打,却是为难了俺老甘也。苦也,苦也!

    甘宁自信。若用上全力,不出三合。定能斩苏林于马下,可是假打…..说老实话,他甘宁还从来没这么干过,这会儿,浑身的不自在。

    正想间,忽然阎达大军的后面喊杀声四下响起,仔细一听,却正是张既、温恢二将,甘宁见状。大喜,霹雳般大喝一声,苏林被惊,一愣,只一刀就被砍成了两截,尸身栽落到了马下!

    甘宁挥刀大喝,“众军士,随我杀!”

    阎达见身后有军偷袭,哪还敢恋战。忙引军望寨上就走,后面甘宁也掩杀上来,阎达大败,折却军士足足一千五六百余!甘宁携二将连连追赶。直至落石寨下。阎达见折了大将苏林,心中懊悔不已,忙令军士多置檑木炮石。任甘宁百般辱骂,只是坚守不出。

    连续十余日。甘宁每日三五次讨阵,阎达只是坚守。甘宁又令军士攻打山寨,不想寨上檑木炮石甚多,折杀军兵数百,任凭军兵将士多么骁勇,可却连寨墙都没登上一步。不得以之下,甘宁就在落石寨前紥住大寨,每日饮酒,饮至大醉,坐于山前辱骂之。

    韩非差人往甘宁处犒军,见甘宁却是终日饮酒,使者忙回报韩非得知。韩非大惊,暗道甘宁怎如此不醒事,按说,甘宁应该不是这样不知道轻重的人才对!还有,有沮授在,他怎也不劝阻?

    “主公,军前恐无好酒;我军中有冀州的送来的佳酿极多,可将五十瓮作三车装,送到军前与甘将军,让他也饮得痛快。”郭嘉却是在一旁笑道。

    “阵前饮酒,极易失事,奉孝你怎么还让兴霸多饮?惟恐不够,还要送酒过去?”韩非奇道。

    郭嘉微微笑道:“兴霸跟随主公也有时日了,主公你还不知其为人?兴霸自来刚强,虽莽却不失急智也。今与阎达相拒十余日,酒醉之后,便坐山前辱骂,傍若无人一般,此非贪杯,实乃败阎达之计耳。若非如此,公与先生又焉有不阻之理?”

    “原来是这样!”韩非恍然,然后不由一笑,道:“如此,本太守也就放心了。可是虽是如此,却未可托大,可使人着公与先生仔细盯紧些。”

    韩非遂令一将解酒赴军前,车上各插黄旗,大书“军前公用美酒”。这将领命,解酒到寨中,见到甘宁,传说主公赐酒。甘宁拜受讫,分付张既、温恢各引一支人马,为左右翼各引一千五百军;只看军中红旗起,便各进兵;教将酒摆列帐下,令军士大开旗鼓而饮。

    早有细作报到寨上与阎达得知,阎达自来寨顶观望,却见那甘宁坐于帐下饮酒,更着恼者,其令二小卒于面前相扑为戏。阎达大怒,厉声骂道:“甘兴霸这个水贼实在是欺我阎达太甚!”

    被围二十余日,每天还要忍受敌军的各种骂声,早已忍得难耐,此厢再是难忍,遂传令今夜尽出以劫甘宁营寨,令宕渠寨,皆出为后援。

    当夜阎达乘着月色微明,引军从山侧而下,径到寨前。遥望甘宁大明灯烛,正在帐中饮酒。阎达当先大喊一声,后军擂鼓为助,直杀入中军。但见甘宁伏在案上一动不动。阎达骤马到面前,一刀劈倒,却不见血光,仔细看去,却是一个草人,方知中计。急勒马回时,四下喊杀声大起。一将当先,拦住去路,睁圆大眼,声如巨雷,却正是甘宁也。只见其却哪有半分醉意!

    “阎达匹夫,中了你家甘爷爷的计了,如今你还望哪里走?看刀!”

    甘宁擎刀跃马,直取阎达。两将在火光中,战不到三合,被甘宁一刀劈下落马。李温引兵忙走,只盼宕渠寨来救,谁知宕渠寨救兵,已被张既、温恢两将杀退,就势夺了宕渠寨、落石寨。李温不见救兵至,正没奈何,又见二寨俱失,只得引残军奔五原郡城去了,四千之兵,只余不足三百人,余者非死即降!

    甘宁携大胜之势,领大军连夜围五原城。五原太守苏则见阎达大败,四千大军只声下了三百不到,三员大将也只剩下了李温一人逃回,更兼得知匈奴、鲜卑二族尽归韩非,于夫罗、步度根等一个个在并州有大名声的人都先后死在了韩非的手中,哪还有心再战,连夜开得城门,献城投降。

    ……

    “张某素闻朔方之地民族众多,最是混乱不堪,民风也是甚为彪悍,然这一路行来,尽皆投降者多,张某甚是怀疑,莫非传言有误不成?”张颌西出武州城,过云中郡、西河郡两地,直入朔方郡,取曼柏、经东胜,沿途各县多是望风而降,也由此,张颌甚是疑之,只做传言有误,谈笑间问旁边的向导。

    向导官名叫郭禄,字季福,为人很精明,有点鬼点子,乃是武州城的本地人,并州大族郭家的族人,不过却是旁系,祖辈住在武州,以经商为业,几乎走遍了并州南北,韩非大军寻找向导,郭禄自荐,听说是郭氏族人,又有些能耐,也能使枪弄棒,韩非就让他做了军中的一司马,并向导。

    “张将军无仗可打,闷得慌?”(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朔方

    向导官名叫郭禄,字季福,为人很精明,有点鬼点子,乃是武州城的本地人,并州大族郭家的族人,不过却是旁系,祖辈住在武州,以经商为业,几乎走遍了并州南北,韩非大军寻找向导,郭禄自荐,听说是郭氏族人,又有些能耐,也能使枪弄棒,韩非就让他做了军中的一司马,并向导。

    “张将军无仗可打,闷得慌?”郭禄笑着打趣道。

    “郭司马哪里的话,张颌安能以己而废公?只不过沿途而来,诸县皆不战而降,又听闻朔方民风以彪悍而著称,是故有此疑也,郭司马莫要打趣张某了。”张颌微微一笑,不过一路来只是行军,一仗也不打,张颌总感觉有那么点不对劲。

    咱是出来打仗的好不好?!

    为将者,或为功,或为战,哪个又不是一身的热血好战。

    郭禄道:“这些年来在下几乎走遍了黄河南北,这经得多了见得多了,明白的也就多了那么一些。为民者,争的不过是一口吃食裹腹、一袭衣裳暖身罢了,谁能给予他们温饱,自然其心会向着谁,此乃民心所向尔!主公他素来有勤政爱民之名,主政太原以来,更有仁慈之主的美称,更兼太原现在的安定,远超四边之繁华,在并州为民者,谁人不向往之?想这朔方郡,本就苦寒,世族混乱不堪之下,更是如此。听闻,因慕太原之安定,自诸郡迁往太原者。比比皆是,此乃民心所驱,主公之名所致!再彪悍的民风也比不得生存重要。今我等大军来收其境,又有何故不早降呢。”

    “听郭司马一言,张某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方知,此行顺畅皆主公之名所致也,说起来张某不得不说声佩服。”

    佩服,当然佩服!举国上下。其他州郡,无不是十税七八,唯有韩非开天辟地只是十税二。其他州郡,百姓苦不堪言,唯有太原,黄发垂髫者。怡然自乐!张颌心道:非他人。若 是我张颌也为民众的话,怕也是会选如此之人治下吧。

    “主公大才啊,只这收民心一事,我等就难忘其项背,然主公于政、于军皆通,若再有士名,天下还谁能出其右?只不知主公学识如何,我也曾问过一次。可是主公他只是笑而不答,然观其却一手好字。在下料主公必是有学识之人。”郭禄佩服道。

    “哈,还说你经多见广,原来也有这消息闭塞之时。主公的学问当然好了,要不怎会被康成公收为了弟子?”张颌终于找到了机会,笑道。

    “什么?主公他竟是康成公的弟子?该死,我耳朵塞驴毛了?既然连这个都没听说,枉我还自认消息灵通,该死,该死!”郭禄一阵的愕然,随即,满是羞惭的摇了摇头,一脸的苦笑。

    世上最尴尬的事莫过于前面还自吹走过南闯过北,听多了见多了,后面就来了自己不知道的事,还是几乎传遍了天下的事。

    还有比这打脸的吗?

    当然;张颌也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微笑道:“虽然说天下人知天下事,可人毕竟是人,又怎么可能面面俱到?总有什么是遗漏的,不曾听说的。”

    郭禄点点头,却没吱声。

    “郭司马,你……咦,前面有人来了!”张颌刚想转移话题,聊点别的东西,前面马蹄阵阵声传来,当下轻咦了一声,寻声看了过去。

    只见远处一溜尘线,待得近了,才见得分明,却是一探马飞驰而来,到得张颌近前,急勒坐骑,马上人翻身下马跪倒,“报!”

    “有何军情,禀来!”莫非有仗可打?最近可是憋的慌啊!

    张颌的血液隐隐有些发热。

    “报!报张将军得知,朔方郡太守吕纯,据得城郭,不竖降旗,望将军断之!”探马回道。

    “哦,朔方的太守吕纯吗?如此,某倒要看看,他如何个不降法!”张颌兴奋,终于可以动手啦!

    郭禄饶有意味的瞄了一眼张颌,说道:“张将军,朔方在下曾来过,这个叫吕纯的,也曾听人说起过,其人姓吕名纯,自文舒,本是五原人,后聚了一些人手占了朔方郡,据说有着一般的胡人血统,开得强弓,使得一杆好长枪,很是骁勇。另外,在下还曾人说起过,这个叫吕纯的,和飞将军吕布应该有些关系,听人说是同族。”

    “哦?两个人都是姓吕,又是五原出身,说不定还真有些关系。”张颌沉吟道。

    随即微微一笑,冷然道:“不过,张某还是视其如插标卖之辈,哼,擅使长枪,可敌得过张某手中的烂银矟否?某倒要会他一会!着人,前往朔方郡城与某送信,哼!降则万事皆罢,如若不然,休怪关某烂银矟下无情!”

    要是吕布,我张颌委实是打不过,可吕纯又是何方人物?我张颌又岂有惧怕的道理!

    ……

    朔方郡。

    太守吕纯(自命的)闻听张颌率大军,号称有一万之众,如今来攻打他的朔方郡,吕纯那个郁闷啊,本来他看中这个几乎短得上是不毛之地的朔方,就是怕别人眼馋,不过,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占据了朔方许久,也没人来打他的主意,看得上的人没那个实力,而有实力的人却看不上这里。

    可如今好日子到头了,听说张颌引大军到来,吕纯便欲引麾下四五千人马迎敌。

    “张颌匹夫欲图我朔方郡,尚需众位全力助我,以退其兵!”吕纯看了看左右,说道。

    “太守大人,此事万万不可!”

    吕纯不由有些不悦,寻声望去,却见乃是自己的部将裴潜。吕纯素知裴潜此人多智,遂按捺下了心中的那点不快,问道:“文行。因何言不可?”

    “太守大人,想那张颌,在韩非麾下早就扬名,勇不可挡,大人断不可轻敌才是。想我朔方郡城经大人经营,可谓是城高池深,今只宜深沟高垒。坚守不出。待彼军无粮,不过一月,自然退去。更兼其远来。久攻不下,军心自然懈怠,待其军心一怠,乘势击之。张颌必可擒也!”

    “文行果不负其名。本太守有你,乃大幸也,全依文行之意行事!”吕纯大喜,当下尽着军士上得城墙,以作守护。

    他这个太守得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其实不只是他,自丁原之后。大汉朝廷动荡不休,。也没有那个精力去管理地方上的事务了,也就造成了各地的群雄割据,出现了很多人占据城池自命太守、将军的,尤其是在并州这个几乎已经被朝廷遗忘了的地方,几乎一大半的太守都是自己任命自己的。

    虽然是自己任命的,可吕纯就是喜欢有人称呼他“太守大人”,平时也是自称“本太守”。颇有点自欺欺人的味道。

    没办法,就是好这口。

    要不怎么能显现出来他的与众不同和高人一等呢!

    这时,忽见远来一马,奔至城下,望上便叫开门。吕纯疑惑,遂令军士开得城门,放入问之。问明方知,此军士乃张颌所派,来此言明其意。

    吕纯大怒,叱道:“若不是两军相战,不得斩来使,某定叫你有来无回,今令你回去告诉张颌那匹夫,我朔方郡,只有断头的吕纯,断无投降的吕文舒!”言罢,着令下人责其五十杖,放出城去。

    那军士回得营帐,将吕纯之言尽数告于张颌,看到军士身上的杖伤,再听到这样的话,张颌不禁大怒,喝道:“竖子!老匹夫怎敢如此无礼?哼!张某今就让他做断头的吕纯,且看我张颌的烂银矟是否锋利!”

    张颌长眉倒竖,双眼圆睁,紧咬银牙,引一营“陷阵营”人马来朔方郡城下搦战。

    吕纯见张颌引军而来,自城上令众军百般痛骂。如果是历史上三国后期的张颌,这点骂声连给他挠痒痒的资格都没有,甚至连眼皮抬一下可能都欠奉,可他毕竟是越老越妖的人,现在到底还是年轻,年轻的血液总是容易冲动。

    张颌大怒,挺烂银矟望城上杀去,几番杀到吊桥,要过护城河,又被乱箭射回。直至傍晚朔方城内却全无一个人出来迎战,张颌忍一肚气归还营寨。

    次日早晨,张颌又引军去搦战。那吕纯在城敌楼上,一箭射向张颌头顶,不想张颌早听郭禄说起过吕纯善射,早有准备,更兼之自己本身也是擅射之人,见箭来,一挥烂银矟击落了箭支。张颌擎烂银矟怒指吕纯,狠声道:“如此雕虫小技,莫要拿来献丑!若等张某拿住你这厮,张某定亲自食你之肉!”

    无奈,吕纯八风不动,至晚却又空回。

    第三日,张颌引了军,沿城去骂。原来朔方城乃是一个山城,周围都是乱山,却是依山而建。

    张颌自乘马登上山头,下视朔方城中,只见吕纯军士尽皆披挂,分列队伍,伏在城中各方,只是不出来迎战;又见城内民夫来来往往,搬砖运石,相助守城。原来这吕纯虽然有半胡人的血统,却深受汉人文化,也不是粗莽之人,再加上本来出身微末,能体会到那些民间的疾苦,如今坐上了“太守”的位子,倒也有点在其位谋其政的意,勉强也算得上是勤政爱民之士,至少有他在比起以前的朔方强多了,在百姓之中名声也是颇好,很是得朔方百姓爱戴,故多愿助之。

    张颌教马军下马,步军皆席地而坐,欲引吕纯出城迎敌,然吕纯只是附之一笑,并不理会。又骂了一日,依旧空回。

    张颌现在倒是希望吕纯这厮真的吕布的什么亲戚,至少是和吕布一个血统,最起码的是吕布那个家伙绝对不会像吕纯这个家伙这么乌龟,这么能忍。

    可能,传说两人是一族,也不尽然吧……

    张颌郁闷的想道。

    回得帐中,张颌皱眉沉思不已。心中附道:想我张颌这般终日的叫骂,可恨吕纯这厮完全是属乌龟的,端是好脾气。只做不出,三天下来,完全是对牛弹琴,鸭子在听雷,却是如之奈何……”

    “咦,郭禄呢?”张颌突然发先身边少了个人。

    “何不去问他郭季福!我出军时主公曾经说过,若有事不决。可问问郭禄,这人走南闯北的经商,并州这么乱还能活到现在。可见其鬼点子颇多……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定是被气糊涂了!主公都说郭禄这人鬼点子多,想来也许会有办法也不一定。”

    想到这,张颌再也坐不住,急冲冲出得大帐。朝着郭禄住的营帐大步而来。待到了帐篷近前,轻声问帐外军士道:“郭司马他可在帐内?”

    那军士见是张颌,忙回道:“禀将军,司马大人他并不在帐内。”

    “哦,不在帐内……那你可是知道锅司马他往何处去了?”张颌眉毛轻挑,问道。

    “小人只是一守护军士,并不曾得司马大人受意,不过。从今天看司马大人出去时去的方向来看,司马大人好象望深山中去了。想此刻也快回来了。往日皆是这般时刻回来,要不将军在此等等?”那名军士说道。

    望深山去了?去深山又做什么?

    张颌心中甚是疑惑,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摇了摇头,说道:“如此倒是不必了,待郭司马他回来,着人通知本将军便是。”

    “将军来找在下,不知有何要事?”

    正这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听着耳熟,张颌回头一看,见正是郭禄,不禁喜道:“郭司马回来了?却是好巧,要不本将军可是要白跑一趟了。这次来,正是有些事准备和郭司马你商议。”

    “即如此,请将军到帐内一叙!”郭禄伸手一引,二人进入帐中坐下后,郭禄问道:“不知将军这么急着找在下是什么事?”

    “郭司马,实不相瞒,本将军正是为眼前的战局而来。想郭司马也看到了,我军连日来屡屡挑战,然吕纯他只是闭门不出,我军却又如之奈何。我来也是想问问郭司马你可有什么好办法,以占其城?”张颌道。

    “哦?听将军这么说,吕纯只是闭门不出么?呵呵,看来这个老家伙是在打着想拖垮我军的算盘。”郭禄举起手中的葫芦,轻抿了一口酒,然后宝贝般的藏了起来。

    好酒!

    郭禄心中赞道,主公所酿之酒,真乃佳酿也!

    北地人多是好酒,第一次喝到这个酒,郭禄就深深地迷恋上了这个味道,这才是男人该喝的酒,以前的酒水比起这个酒,简直就是泔水!

    一想到这个,郭禄颇有一种投靠韩非晚了的感觉。

    “拖?吕纯那老匹夫莫非要依城池之利,拖我军粮草?对了,郭司马,方才听你守帐的军士所言,言郭司马你这两日皆往深山中去,却是为何?”张颌那也是精明之人,只是年轻了点容易热血上头,这会儿冷静了下来,也就明白了吕纯的打算。

    不过,比起这个,他更好奇郭禄没事往山里跑干什么。

    按说,军中当有纪律,不得命令,不得出营,郭禄虽然是军司马,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官,当然没这个权力自由出入,之所以郭禄能这么自由,也是张颌批下来的,可也不知道郭禄要干什么,只知道是观察敌情。

    “呵呵,张将军,这破城的关键,就在这山中。”郭禄微微一笑,说道。

    “哦?破城的关键在这山中?此却是为何?还请郭司马教我,若能破得此城,此战首功当非郭司马莫属,待他日见了主公,本将军必为郭司马请功!”张颌道。

    “那就有劳将军了。”郭禄呵呵一笑,也没在“请功”的字眼上多做徘徊,更没有卖弄什么关子,直接说道:“在下这两日里,入得深山,每每问及樵夫、猎户,说来也巧,今天正得到一个消息,一个山间猎户说此山中有一条小路,正可通往朔方城的背后。当然了,虽说是一条路,却多是荆棘遍布,甚是难走不行,故尔,很少有人知道这条路的存在。将军可着人,扮做将军模样,于前方讨战,而将军自引兵丁,进深山,饶至其后方,出奇兵袭其背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朔方城必将唾手可得!”

    “竟有如此之路,如此,必成功矣!”张颌有些惊奇,随即便是大喜,可紧接着忽然又记起一事,急道:“郭司马,虽然有这么一条路在,可是本将军并不识此路,军中想来也没有识路之人,如之奈何?”

    郭禄笑道:“呵呵,在下早有准备,已将识路之人已带回,就是方才跟在在下身后的那人,将军可着其为向导,引军往之。”

    “哈哈,还是郭司马你想得周全!本将军方才还奇怪,军中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猎户打扮的人,没想到,他就是破朔方的关键!郭司马,客气的话我张颌就不多说了,事不宜迟,本将军这就去准备,不时,本将军在朔方城内为郭司马你庆功!”(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说谋

    郭禄笑道:“呵呵,在下早有准备,已将识路之人已带回,就是方才跟在在下身后的那人,将军可着其为向导,引军往之。”

    “哈哈,还是郭司马你想得周全!本将军方才还奇怪,军中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猎户打扮的人,没想到,他就是破朔方的关键!郭司马,客气的话我张颌就不多说了,事不宜迟,本将军这就去准备,不时,本将军在朔方城内为郭司马你庆功!”

    且说张颌,帅善战兵士三千,随那识路之人,辗转周折,却真见识到了何为难行之路,更可言之其不为路也,和无路几没差别所在,难怪不使人闻之。不甚险峻的山,张颌帅军足足行了一整天!若无熟识此道路者,断难寻此路径。第二天傍晚,张颌所帅之军摸到了云中城后,因吕纯视线皆在前方,此后面,只余几名兵丁把守,就是占据了此地的吕纯也是不知道有通城后之路。

    却说吕纯,因前面有假扮张颌的人讨敌骂阵,自不做他想,也乐得坐到城头看好戏,待得“张颌”收兵回去,其方才下得城墙,回转郡守府内休息。天刚黑下,吕纯正与部将说及敌军可笑之处,忽然听得喊杀声起,急忙抄起了长枪出得郡府,喝住往来军士,急问道:“何处喊杀?”

    “太守大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敌军后城后摸了上来,因我军遵太守大人的命令皆在前方城墙,敌军一路根本没有任何阻拦,现已快杀到郡守府啦!”一名被拽住的军士行色惶惶。猛地被人拽住,刚准备发火。可一看拽他的人,顿时吓得一缩脖子。连声说道。

    “什么?!”

    吕纯大惊,怎么可能!朔方城本就建到了两处绝壁之间,周围更是山林密布荆棘丛生,可以说方圆数百里之间都是无路可过,此间根本无路可通城后啊!想要过到另一边,除非是从朔方城通过,难道敌人是飞过去的不成?

    可是喊杀声做不得假,吕纯强稳了稳心神,拧眉喝问道:“你可看到敌军领军将领是谁?”

    “回太守大人。是,是......是张颌!”

    “不可能!张颌方才还在城前讨战,怎么可能是他!”吕纯死死地抓住这名军士的衣领,力气大的几乎勒住了这名军士的呼吸,一脸的不相信。

    “太守大人,确实,确实是......张颌啊,这几天......这几天他都在城前面......讨敌骂阵,兄弟们.......都见多了。眼熟的很,很好认的,小的断......断没有看错......看错的道理。”军士涨紫了脸,磕磕巴巴说道。

    “太守大人。我们......可能是中计了,前面那个讨阵的根本不是张颌,是人假扮的!”裴潜在旁急声道。

    “吕纯匹夫。今我天兵已到,还不早降。更待何时!”这一刻,身后陡然传来一声爆喝。吕纯急回头看去,只见一人擎枪望自己刺来,却是面目英俊、三缕清须,一杆长枪,盔甲鲜明,不是张颌又会是何人!

    吕纯惊见张颌,措手不及,勉强遮挡十余回合,被张颌卖个破绽,吕纯一枪刺空,被其撞入怀中,扯住吕纯勒甲绦,生擒过来,掷于地下;众军向前,用索绑缚住了。

    “吕纯已被擒,汝等不降,更待何时!”

    ......

    “将吕纯匹夫给本将军押上来!”

    朔方郡城一战,张颌亲帅三千大军,犹如神兵天降一般,杀了吕纯一个措手不及。吕纯失手被擒,其部下将士,见主将被擒,也就没有了多少反抗,尽皆降之。张颌着人放安民告示,安其民心,待一切稳妥后,众将陪同张颌,欲见识一番这威震云中郡的王昶。

    不多时间,吕纯被军士推搡着押了进来,却早不复先前的威武,髻蓬松,甲胄歪斜,甚是狼狈。吕纯被推上来,却是横眉立目,立而不跪。

    “哼,本将军自入朔方以来,一路大军所指,关隘城池无不望风归降,你这匹夫,怎敢顽抗?”张颌见吕纯被押了上来,却是立而不跪,也不在意,口中喝道。

    “呸!韩非小儿奸贼,背信弃义,夺我朔方,毫无羞耻之心,你等这些鹰犬爪牙,又,又何必口出狂言!”吕纯见问,大骂道。

    “你好大胆,立即推出,与我斩了!”张颌见其口出不逊,辱骂及主公韩非,顿时大怒,连声喝令道。

    “哼!要杀便杀,愿砍便砍,我吕纯还会怕你不成?我朔方郡,只有断头的吕纯,没有屈膝的朔方太守!走,斩我便是!”吕纯言罢,也不等军士来推,一转身,大步望外便走。

    “慢!”

    只有断头的吕纯,没有屈膝的朔方太守,这吕纯果真慷慨大义,此般的英雄人物,若这般死于我张颌的手中,何其痛哉!张颌心中暗道,有了那么一丝的英雄相惜,忙喝止,“哈哈,想死?不过一刀的事,再简单不过了!不过,你戏耍了张某数日,我张颌又焉能叫你这么去死!”

    张颌言罢,自座上站起,“唰!”抽出肋下所佩宝剑,一个箭步就赶到吕纯的身后,一把抓了过来,挥剑就落,“唰唰”两剑,绑绳尽断。

    “张将军他莫非是要......”郭禄疑惑的望着张颌的动作,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这是......”吕纯煞是不解的看了看地上的绑绳,一时间也是有点晕头转向,这是何意?

    张颌也不理会帐内疑惑的众人,粗鲁的拽着吕纯,直至主座,然后,不由分说,将其按于座位之上。

    “这是何意?莫非知道这是我昔日所坐之位,借此羞辱我不成?”吕纯心中不解。心里开了锅。

    若如此,却是狠毒也!

    却见张颌行下堂中。面向吕纯拱手一礼道:“吕将军慷慨大义,视死如归为英雄也。张颌一路走来也是久有所闻,今日得见,深为钦佩!方才张颌言语冒犯之处,还望吕将军多多宽恕,切务挂怀!”

    “果真是如此,如此我无虑矣!”郭禄见状,微微一笑,自身边又摸取出酒葫芦,自饮了起来。

    这吕纯被张颌之言惊呆了。如此,却深违自所想,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幕,这......

    “吕将军乃豪杰之士,张颌早听人说吕将军引军激战胡、氐、匈奴,硬是在动乱的并州开辟出一块人间乐土,张颌一路而来,对将军百姓无不是称赞。朔方虽是苦寒,如今却已比过并州如今数郡,此皆将军之功也,可见吕将军之大才大干。可如此之才。将军你又何苦屈居于朔方一隅之地,大才难展,壮志难酬。实属明珠暗投,此不可惜!”

    “张颌。可称大将也!”郭禄眼前一亮,听的连连点头。心中忍不住暗声赞道。

    吕纯心有凄凄,想他也是有野心之人,要不然也就不会引军占据了朔方郡了,张颌的话可谓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不过,虽然他心存高远,可无奈手上的实力有限,只能是局限在朔方这个偏僻的一隅之地,而不能做他图。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张颌见吕纯呆愣不言,眼珠子一转,接着说道:“想我主韩非虽然年情,却是伟略雄才,宽仁爱士,在冀州时百姓无不称其德,如今主政太原,百姓也是安居乐业,不复动乱。前不久,更是一举破碎了大汉四百年来困惑的匈奴、鲜卑的问题,两族无不是称臣,无论是对国还是对民,我主都有大功;我主广结天下豪杰,深得民心,将军何不趁此良机,弃暗投明,一展胸中的报复,与天下的豪杰之士对阵,如此人生才称得上是快意!”

    “这......”吕纯闻其所说,却是句句在理,心中微动,尤其是在听到韩非打得匈奴、鲜卑两族臣服,心中更是一动。

    虽然身有一半的胡人血统,但吕纯一直都自认为是汉人,与祸乱并州的匈奴、鲜卑等族的人有着血海身仇,他的亲人就是死在了这些人的铁蹄之下,武艺有成后更是起军,一举扫荡了祸乱朔方的贼寇,几乎将朔方的匈奴、鲜卑等族人扫荡了个干净,然,到此也就为止了,不是不想继续,实在是有心而无力。

    听到韩非竟打得匈奴、鲜卑两族臣服,吕纯只觉得胸中一口闷气出来,浑身的透畅。

    “张颌若能与吕将军一同辅佐我家主公,共立勋业,实乃幸事!深望吕将军不弃!张颌不才,望吕将军能助一臂之力!”张颌言罢,单膝点地,一脸诚恳之色。

    吕纯见状,不禁大为感动,眼睛一红,差点眼泪流了下来,急忙上前搀起张颌,一脸惭愧的道:“败军之将,安敢受此大礼,张将军如此恩义,我吕纯敢不以死相报?非我狂言,若张将军欲南取上郡诸县,吕纯不才,愿效犬马之劳,不须张弓只箭,径取之!”

    “哈哈!只因一将倾心后,致使连城唾手得!张将军当建此大功矣!”郭禄闻言,哈哈大笑道。

    “全赖吕将军之功。”见吕纯归降,张颌也是喜上眉梢,笑道。

    “哈哈哈......”

    ......

    “想不到儁乂有如此之才,开始让他独领一军时,本太守还有点担心,如今看来,本太守的担心是多余了。”一路直取西河郡,这一天正行在路上,听到了张颌取得朔方郡的经过,韩非不由笑道。

    郭嘉点点头,道:“儁乂有大将之才,实乃主公之福也!另外,这个郭禄也是不错,见微知著,此人已堪当一名谋士了,主公当善用之。”

    “不错!”韩非点头不已,他也没想到,当初只是见这人有点小聪明,就派给了张颌,毕竟三路大军,他和甘宁分别有郭嘉、沮授在一旁,惟独张颌是独自引军。心中有点不放心,没想到。这个郭禄竟起到如此的大用。想了想,韩非笑道:“不如以后就让他跟着儁乂吧。看他们两个还很是合拍。”

    “如此不错。”郭嘉笑道。

    “奉孝,这些时日下来,却是又消瘦了不少,莫要累坏自己的身体啊。”韩非看了眼身旁清瘦的郭嘉,眉毛一挑,忍不住又说道。

    一路来,他都忘记了自己说过几次这样的话了。

    虽然说,郭嘉的身体经过了调理,已经好了许多。可是韩非还是总担心,深怕郭嘉会像历史上一样,英年早逝,那他韩非可就亏大了。

    “主公挂念,嘉身体无碍。”郭嘉心中感动,如此,倒是值得。

    本来,战事展转,一路急行。担心郭嘉的身体吃不消,韩非就有了让郭嘉回太原的想法,不过,被郭嘉给拒绝了。

    “哪里得这般马虎?枉你身为谋士。难道不知道,作为一个谋士,若连自己的生命都保全不了。又何来为他人出谋划策?你难道忘记以前本太守和你说的那番话了?”韩非视郭嘉为左膀右臂,自然不想其像历史上一般短命。见其一脸的不在乎,哪还不气。沉声责道。

    “嘉谢主公关心,主公之话,嘉定当紧记与心,莫敢忘也。”

    “莫要谢我,本太守还指望奉孝为某出谋划策呢,可不能让你早死!”见郭嘉一脸的感动,不想气氛如此沉闷,韩非不由打趣道。

    “如此来看,嘉定会长寿。”郭嘉闻韩非打趣,也是微笑着道。

    “奉孝如何看这谋士?”韩非突然想起贾诩,不由出声问道。

    “嘉所思,谋士者,出谋划策之人尔!”

    “无他?”

    “无他!莫非主公心中的谋士非止这般?”郭嘉疑惑的问道。

    不可能是,自古以来,谋士都是这么一个概念,投靠一个人的麾下,为其出谋划策,难道还有其他的学问不成?

    “本太守心中的谋士,有五境。”

    “哦,何五境?嘉愿闻其详!”郭嘉被提起了兴趣,忙问道。

    “谋士五境者,谋己、谋人、谋兵、谋诸侯、谋天下也!”韩非想起了前世曾在网上看到的一篇关于谋士的文章,微微一笑,说道。

    “何为谋己?”郭嘉疑惑的问道。

    韩非微微一笑,咱也给古代的谋士上上课吧!整理了一下脑中的思路,韩非说道:“谋己者,乃运用自己的谋略,让自己活下来、并且活得有价值是成为一个谋士最基本的条件。是故,本太守看来,谋己是谋士的第一境。”

    “那又何为谋人?”

    “谋人者,为人谋也!学会了为自己谋,还要学会为别人谋,若一个谋士不能为别人出谋划策,他何称为什么谋士?如果不能为别人谋划的谋士又有什么使用价值?是故,依本太守来看,谋人是谋士的第二境。”韩非不急不徐地说道。

    郭嘉闻言,大点其头,紧接着问道:“又何为谋兵、谋诸侯、谋天下?”

    韩非说得有些口渴,拿起挂在马背上的水袋,请抿了一口,整理下思路,这才道:“谋兵者:会谋己、谋人都只能保全少数的几个人,而作为一个谋士,他必须具有“谋”成千上万人生命的能力。这就是本太守心中的“谋”的第三层境界——谋兵。兵者,国之大事;战争是政治的继续。因此一切以政治斗争为最终目标而展开的种种智谋较量,在现实中最最集中体现的就是兵争攻伐。所以谋士的最现实的作用就是对于战争的测谋,这也是我们一般人对于谋士智谋水平优劣品评的最直观的测评指标。”

    “谋诸侯者:比起谋诸侯来,为一人谋、为千人谋皆是很浅的层次。一个人要是能做到谋诸侯,必须具备远大的眼光和人的洞察能力,这些都非常人所能具备的。是故,本太守心中的谋士的第四层境是谋诸侯。谋诸侯是建立在上述三个境的基础上的,但是仅仅拥有了上述三个境界还是不够的,因为这样的谋士所策划的计策实在不能称之为谋略,因为仅有谋己、谋人和谋兵三层能力的谋士所作的策划实在太狭隘了,并不能达到战略的境界。而谋诸侯是建立在对于资源、诸侯间的关系和战术优劣对比基础上,对于态势命运的把握,这是需要具有大眼界和大智慧才能完成的“不可能的任务”。

    ”谋天下者:做到了以上四点,这样的谋士就可以是一个很有谋略的人,但是,还不能被称为真正的“谋士”。真正的谋士必须具备一项“人”所不具备的能力——谋天下的能力。因为从道德层面来看,上述四个境界都是出于对于有限资源的无限渴求和残酷掠夺,这其实是“人性恶”的集中体现。但是,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而屹立于大千世界,正是由于人类深刻了解了这种“恶”的道德层面对于人类自身和人类社会展的致命危害。从而诞生出对于“性本善”的道德向往,而真正拥有以天下为己任胸怀的士,是那些真正能够将对于人本关怀自始至终贯彻于自己一切行为中的人。因此,所谓谋天下,并不是以天下为个人或集团资本而进行谋划,而是以天下苍生为本源进行呵护的大智谋。这才是谋士的最高境界。”(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月旦

    “谋天下者:做到了以上四点,这样的谋士就可以是一个很有谋略的人,但是,还不能被称为真正的“谋士”。真正的谋士必须具备一项“人”所不具备的能力——谋天下的能力。因为从道德层面来看,上述四个境界都是出于对于有限资源的无限渴求和残酷掠夺,这其实是“人性恶”的集中体现。但是,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而屹立于大千世界,正是由于人类深刻了解了这种“恶”的道德层面对于人类自身和人类社会展的致命危害。从而诞生出对于“性本善”的道德向往,而真正拥有以天下为己任胸怀的士,是那些真正能够将对于人本关怀自始至终贯彻于自己一切行为中的人。因此,所谓谋天下,并不是以天下为个人或集团资本而进行谋划,而是以天下苍生为本源进行呵护的大智谋。这才是谋士的最高境界。”话音落下后拿起水袋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舒服的长吐了一口气,然后,韩非就那么笑着看着国家,等待他的反应。

    良久,郭嘉才自韩非的话语中醒悟过来,对着韩非深深一礼,道:“今日听了主公一席话,嘉茅塞顿开,如醍醐灌顶,远胜读十年之书,佩服,佩服!”

    韩非撇了撇嘴,哼道:“本太守和你说这些,不是指望你佩服不佩服的,只要你能听了本太守的话把自己的身体料理好,我这点吐沫星子没白废,不是对牛弹琴,就是对本太守最大的安慰了。可别鸭子听雷就行。”

    “奉孝啊,人生路长着呢。你不知道,本太守却是知道。天下,可不只是我大汉这一片的土地,你只知道北方有匈奴、鲜卑、乌丸、高勾丽,却不知道在这些民族的北方,还有着不下于我大汉国土面积的土地,我大汉称之为北海的贝加尔湖根本就不是最北方;西部,有胡、羌、氐,更西方却也有着更多的民族,听说。最西方是无尽的海洋;南部,除却交州、南蛮人之外,更南方的土地,就是小也小不得大汉多少;就算是大海上的东方,也有着民族的存在,出徐州北海东莱乘船,只需几天就能到达一个叫做扶桑的地方,据说是秦始皇时的徐福带领的五百童男五百童女的后代,而在江东之东的海面上也有着一大块岛屿。名叫夷州……”

    “奉孝,身在大汉,我们的目光都太过局限了,还没有真正的走出去。就感觉大汉的天下已经是整个天下了,已经很大了,给本太守的感觉。我们就像那井底的青蛙,坐井观天。天只有井口那么大的一块……”

    “我不知道奉孝你是怎么想的,至少。我韩非的想法是走出去,哪怕是有一天我韩非真得夺了天下,也不只局限在这小小的一块,我的人生不会就此停步,我会挥军,向南、向北、向西,我要将能看得见的土地,都属于我华夏!”

    “如果,你愿意跟随我韩非建立这样的丰功伟业,那就赶紧把身体养好,因为这个过程不是几年就能实现了,最起码是你我的一生,所以了,你看着办吧。”

    瞄了郭嘉一眼,韩非收了声音,目光看向远方,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至于郭嘉他会怎么选择,那就是他的事了。如果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注意身体,他也只能是图增奈何了,只能感叹一声再精明的人也有烂泥扶不上墙的时候。

    “主公,这天下……真有那么大?”好半晌,郭嘉的声音才响起,很平静,很平淡,只有夹杂着好奇。

    韩非点点头,道:“没错,只会比你想象的大,不会小的,甚至,穷你一辈子,也走不下来所有的地方。”

    这倒是实话,在他以前的那个年代,随便个人,只要有钱,就能玩玩全球旅行,可换成了汉末三国时期,这也只能是梦想了,只能是想想,玄奘才跑印度溜达一趟,就走了十三四年之多,全溜达遍了,腿走折了,命走没了,也办不到。

    “我……”韩非的目光中,郭嘉咬了咬牙,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力气,张了半天的嘴,这才终于说道:“那个,主公,你……嗯,明天,那个明天能不能教我练剑?”

    韩非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郭嘉话里的意思,不由大喜,笑道:“何必明天?要练,今天就开始!呵呵,奉孝,以后的你就更像读书人了。”

    读书人,讲究诗、书、礼、乐、射,郭嘉样样都不差,唯一就是这一个“射”字,却是难倒了郭浪子,这家伙,用后代的话来说就是严重偏科,而且还是“偏文”的那种,粗说的话,诗、书、礼、乐都算是文科,唯一的“射”是理,哦,不对,应该是武科,是射箭、击剑,对于郭嘉这种四肢不勤的人来说,往常别说让他练剑了,就是让他跑的远一点都哭爹喊娘的直放赖,更多的时候,腰上挂着象征君子的“直剑”,更像是摆设。

    郭嘉当然知道韩非指的是什么,然而这位心不跳,脸不红,很是一副自得的道:“人无完人,嘉也不例外嘛。”

    “前方就是磨谷县了,等今天拿下了磨谷,本太守就好好教教你练剑,嘿嘿,你就放宽心吧,本太守一定做好严师这个角色,努力帮你变成一个完人……别急,不用说什么感谢的话,咱们之间,没那么多的客气。”韩非嘿嘿笑道。

    “那个……”郭嘉当时傻眼了,懦懦的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咕哝着道:“主公……”

    “嗯?”

    “要不我换个击剑师傅?”郭嘉突然有了种羊羔落入了狼口的感觉。

    “想都别想!”

    “啊?天呐,一失足成千古恨,我郭嘉……”

    ……

    东汉末年。天下纷争顿起。各路诸侯或为野心或为己利而拥兵自重。分割领土,致使大汉连年征战。民不聊生。

    或许有人认为。这是一个武将的时代,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给了武将多么崇高的荣誉!但是,武将当真是那么耀眼么?耀眼地将其他人尽数笼罩在自己光辉之下?非也!韩非之所以能名传天下,为世人所传诵,并非是因为他的勇武可敌吕布,可再过勇武,也不过是一莽夫而已,何足道哉!韩非之所以能名传天下,除却其他因素,多是因他文武双全。武,万人敌;智,盖群雄!

    智者,谋也,即所谓的谋士,设谋献计的人。如秦有商鞅、李斯,汉有张良、范增、蒯通、陈平、萧何、曹参、陆贾。三国有贾诩、诸葛亮、庞统、徐庶、郭嘉、荀彧、司马懿、周瑜等等。当然,多是这些人还不曾展露头角,锋芒未显。是以,天下人皆以韩非之智盖群雄!

    至于究竟谁强谁弱,未曾交锋,孰优孰劣。尤未可知也。

    汝南。

    某地林间一处,四人把茶阔谈。

    “……韩非者,字学远。乃是冀州牧韩鳆之子,此人兵马娴熟。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武者,能敌无人可敌的吕布。甚至是败之,虽然是仗了一些其他的手段。手使一杆三尖两刃的软藤枪,现又换成一杆凤翅玲珑戟,据说虎牢关之后又成为并州有着‘戟神’之称的李彦的关门弟子,吕布的师弟,如今的武艺更是飞涨;文者,深悉兵韬,为将,可冲锋陷阵,为帅,可统帅三军。运筹帷幄。在军中名望甚高!其在冀州时,冀州安定,却是非其父之功,实乃韩非之努力也。董卓乱政之后,京师破败,如今的冀州,已俨然成为天下少有的富庶之地。后到太原,据说如今的太原也是百姓安定,渐有富强之容,如此可见,韩非之能,可见一斑也。”

    若是曹操在此,定会认出说话之人为谁,正是当代著名人物评论家许劭许子将!而这一日,正是其聚友共核论乡党人物,每月辄更其品题之时,乃天下闻名之“月旦评”。

    天下间,能让天下闻名的许子将做此之评,这是何等的荣耀!其余三人心中感慨道。

    “听闻子将你月前评说那小儿韩非为‘太平之隐士,乱世之英雄。十六年前,潜龙在渊。十六年后,飞龙在天。文武德才,一代人杰’,我却不知何为‘太平之隐士,乱世之英雄’,还请子将为我解惑。”

    “德公兄……”

    原来此人乃是襄阳名师庞德公!

    “虎牢关时,劭曾远观韩非此子的面相,知其并非是那追逐名利之人,若是在那太平盛世的时节。此人断无此等名声,当不为人所知,是一隐士也。然时事造就英雄,英雄亦适时事也,如此而已。”

    “天下大乱已是必然,群雄逐鹿,域中又会落入谁人之中,子将心中可有定数?”

    “承彦说笑了,天下何其之大,能人辈出,劭又如何能尽识天下之人?此当不得论也!不过,早年间,劭观中原之地,龙气起于北方以及江南、蜀中,但自虎牢关一战之后,龙气却有所偏转,转起北方以及江南、东南方向,天象渐乱,也不知是何人乱了天数,劭也不明矣!”

    原来,此四人正是许子将、庞德公、黄承彦,而另一人,正是水镜先生司马徽,皆乃当世名师、名士之流也,应许劭之邀请,来此处参加他所举办的“月旦评”。

    “竟然有如此之事?”三人脸现惊容,庞德公不敢置信的道:“何人能有如此本事?”

    “劭亦不知也,这世间,我许劭阅人无数。唯有一人不曾看透,就是这个韩鳆的儿子韩非!”许劭摇摇头,他这些年来为此事走遍了大江南北、关里关外,然不想却是依然无果而终。

    “哦?世间还有子将看不透之人?这个小儿韩非有什么特别之处,子将竟看不透此人?”司马徽本静静的喝着茶水,听着三人的言论,闻许劭此言大奇,忍不住出声说道。许劭何人也,其观人术天下谁人不仰之!会有如此之事?

    “劭也奇怪,某阅人无数,然却从未见过此般拖离五行命轮的活死人!此人。似是属于这个世界,又似乎不是属于这个世界。劭实看不透也!”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子将也不必奇怪,勿未其恼。”黄承彦笑道。

    “承彦兄深习兵法战阵,对五行八卦之术多有研究,乃是汝之专长,劭不及也!既然承彦兄如此说,也罢,既然看不透,再去想也是无济于事,哎!”许劭摇头叹道。

    “呵呵!”笑看着许劭。庞德公朗笑说道。“子将,听闻你曾点评那个曹孟德为‘乱世奸雄’,如今他在流连各地,兵马也不是很多,诸多诸侯之中属他不景气,如此莫非便是子将口中的奸雄乎?”

    许劭苦笑一声,轻声说道,“当初我见此人,隐隐有真龙之相。心中大惊,本准备不予点评,无奈他久久纠缠。是故不得已而点评之。然却不想,其竟被人夺了气运。若不然,当不会是如今之局面。”

    “被人夺了气运?何人也?”司马徽惊疑的问道。

    “韩非!”

    “又是他?”庞德公心中震惊,怎么又是这个韩非!?今天的话题几乎全围上了此人转了?

    “此人如何夺了那曹孟德之气运?”

    许劭摇摇头。苦笑着道:“劭也不知。然十八镇诸侯讨伐董卓之后,劭听闻那韩非名气日盛。欲寻之,待寻到之时。不想曹孟德亦在其旁,依劭观之,曹孟德之真龙相隐隐有被韩非压制之实,即便是有所作为,他日也必是做韩非的嫁衣而已!”

    估计,这辈子的苦笑,唯有今天最多吧!许劭心中苦,枉他自诩观人之术天下无双,不想却出了如此般大的乌龙,又让他情何以堪?

    “那岂不是……”黄承彦晓阴阳之理,见许劭如此说,哪会不明白,拖口惊呼道。

    “其实,不只那曹孟德如此,吾看到的另外有真龙相的几人,诸如袁本初、刘玄德……还有那个江东孙坚的儿子小霸王孙策,这些人或多或少的真龙相,都隐隐被韩非所压制,如果真要说将来是谁得了天下,那劭也只能说是这个还不及弱冠的小儿韩非了。” 许劭又是一叹,摇了摇头。

    “这……”

    三人都是一惊,互相看了看,却谁都没有说话。

    “天机变幻,世事无常,吾等只是妄加猜测而已,如今看来真是做不得真!正如黄巾起义之前,劭也是未曾料到今日之局面一般!劭甚是怀疑我的观人之术是否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已无颜再为任何人做评论,这‘月旦评’,也将是最后一次,日后,世间再无‘月旦评’矣!”许劭面现落寞之色,语气沉重的道。

    “什么?”

    三人震惊,“月旦评”不开了?

    庞德公急道:“这如何使得?子将如此,天下人却是往何处寻这评说之人?天下间谁又能及的上子将之学?”

    许劭摇摇头,自嘲说道:“评说有误,实再无颜矣!”

    ……

    出乎意料的,韩非这次的行程非常的顺利,一路上,过关斩将……哦,不,是望风而降,根本就遇不到一个抵抗的,即便是西河郡的太守,在听到韩非大军压境,也是连个屁都没敢放一下,远远的就递上了投降的章程,投降的队伍直接拉到了十里之外。

    韩非也很高兴,不废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西河,这是他先前完全没有想到的,不过,在看到身边的西河太守韩荣时,一腔子的好心情全坏了。

    韩荣,字孟玉,本是西河郡的一员大将,羌族叛乱,西河的原太守被羌人砍杀,西河一片混乱,带羌人退去后,握有西河大部分兵力的韩荣一屁股坐到了太守的位置上,当然了,他这个太守也不是朝廷封的,而是自命的。

    韩荣,韩非一路而来,也听说过,没什么能耐,到是很会拍马屁,兵器上也是一般,所谓的大将也完全是拍原西河太守的马屁拍来的。也正是这样的人做了西河的太守,才造成了如今是西河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韩非一路所见,太多的百姓连饭都吃不上。

    按说,韩荣献城有功,按说,同样是姓韩的,五百年前是一家,不看僧面还得看看老祖宗的面子,可是韩非一看到韩荣,尤其是那股子让人腻歪的热情劲,就是满骨子里的不舒服,心里难受得慌。

    韩荣之所以这么热情,韩非当然知道,除了贪生怕死之外,无疑就是还想讨好他韩非,把西河太守的位子继续坐下去,从而名正言顺。

    这样的人,韩非一鼻子的瞧不起。

    更不要说让这样的人继续当西河太守了,韩荣就是说破了天花来,韩非也不可能答应。

    是所以,韩非一路走来,脸冷得跟个冰块似的,就是韩荣再怎么热情,也只换来了他不咸不淡的几声哼声,弄得韩荣满脑门子的汗,也顾不得擦上一把。

    却没有人同情他,包括跟随他投降的人,也是一样。(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神清气爽

    这样的人,韩非一鼻子的瞧不起。

    更不要说让这样的人继续当西河太守了,韩荣就是说破了天花来,韩非也不可能答应。

    是所以,韩非一路走来,脸冷得跟个冰块似的,就是韩荣再怎么热情,也只换来了他不咸不淡的几声哼声,弄得韩荣满脑门子的汗,也顾不得擦上一把。

    却没有人同情他,包括跟随他投降的人,也是一样。

    西河也算得上是一时的名城了,毕竟不管怎么说也是并州的大郡的郡城,并且是靠近中原的大郡,商业,人口都是位居当代前列。但是韩非一行进得北门后,却发现这本该是远比一般郡城富庶的城市,居然路两边全是一排排头上插着标的流民,面前放着几只缺了一大半的破碗,其景甚是让韩非和郭嘉两人觉得嘘唏不已。

    “如此大城,倒不如冀州一小县也!”郭嘉摇着头,手捻着颔下清须,长声叹道。

    “此必为此地父母官无能,不能为民谋生计也。这样的父母官,不要也罢!”韩非点点头,看着满街的流民,瞥了一眼后面不远的韩荣,神情一片默然,说道。

    见到一只庞大的车队经过,那些流民疯了一般纷纷往他们的车队里挤过去,抱着自己或几月之幼婴,或七八岁之小童,眼里本已灰色的双眸又重新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他们只想眼前这些骑着高头大马的贵人,可以用低贱的几个铜板买下自己唯一可以出让的骨肉,来换取一些少得仅可以食得数日的米粟。

    甚至有人被挤到人群后面。急得居然蹦着叫道:“卖自己!”一时间数个插着草标的脑袋在人浪里此起彼伏,像是水中按下的葫芦。

    “诸位。诸位,本太守刚至此。尚无落脚之所,不若等明日可好?今日诸位想是难过之极,本太守即遣人买得些稀粥分之以食可好?”韩非中气十足,说话如雷响在耳边一般,顿时让喧闹的场面一下安静下来。

    人群中一阵短暂的沉默,旋即又大声称好。众人以为韩非前面的话只是推托之辞,又听他说要开粥放粮,才又高兴起来。至于韩非说的什么“本太守”,早被这些人群自动的忽略了。这时候。管你什么太守,都没有一口吃的重要!

    韩非叫过“乞活军”的一名军司马,吩咐其带部下去买一些粮食和粥来,就在这里摆开一条粥场,千叮万嘱粥定要不稀不干,太稀则不足以充饥,太干又怕这些流民久未进食会噎住。

    久病成医,以前身体一直不怎么样的郭嘉也是颇通些医理的,此刻。郭嘉连连赞叹,称主公想得周道,颇合医理。

    人群听着这一番话,这才齐齐让开一条路。眼看着那名“乞活军”的军司马接过韩非给的钱远走,有人高声问道:“敢问恩公尊姓大名?活命之恩不敢忘,当结草衔环相报也。”

    “此许小事。聊表寸心尔!某家邺城韩非也!”此时此刻,韩非根本就不怕泄露什么身份。毕竟,他带着大军横扫并州。只要有心人就能猜出来是他,现在隐瞒,倒显得有些多此一举了。

    “韩龙骧!是韩龙骧……”

    知道这口饭有着落了,这些流民心思也活跃了起来,韩非这一声,似在人群中扔进了一颗炸弹一般,顿时,整个人群沸腾起来。怪不得,怪不得这人会给他们饭吃,原来,他就是大汉的龙骧将军、太原太守韩非!所有人都兴奋了,嘴中连连呼喊着,随着第一个人的跪下,转瞬间,所有能看到的流民,全部跪在了韩非的四周。

    一口饭,赢取了无数人的心!

    人这种动物,有的时候,就是贱!大富大贵的时候,你给他无数的金,给他无数的银,他根本就不会感激你,甚至,会以为你是在巴结他!而当一个人落魄之时,甚至,要饿死之时,你给了他一口稀粥,或许,是他以前根本不屑一看的东西,但是,他却会感激你一辈子!连皇帝都是如此!相传,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在打天下的时候,一次打了败仗,连夜逃跑.当时正值冬季,下大雪,朱元璋逃到一个农户家里,又饥又饿,几天没吃东西了.农妇见状,把自己家仅有的冻白菜梆子和一点冻豆腐,还有捡来的土豆,一起放到锅里炖了.朱元璋饥饿之极,狼吞虎咽,把一锅热乎乎的乱炖都吃了.顿时浑身暖和过来,恢复了精神,觉得吃得从来没这么香过.就问:‘吃的是什么,这么好吃?‘农妇不好直接说,就说:‘珍珠翡翠白玉汤‘。就这一锅大杂烩,竟然会使后来做了皇帝的朱元璋还对这农妇念念不忘(没别的意思哦,朱元璋的老婆马大脚家教很严的)。

    锦上添花,永远不及雪中送炭会令人感恩。

    “百姓者,不易尔!”

    韩非叹了一口气,高声说道:“诸位乡亲,不必如此,此乃本太守当做之事!只是,这次本太守刚得此城,所携军粮有限,也不知道城内存粮几何,却是暂时间也不能连续帮助各位!不过,至少有本太守在,一口粥还是有的。以后,都在本太守的治下,其他本太守不敢保证,但是,在本太守的治下,只要能付出辛苦,吃一口饱饭,却是没问题!当然,游手好闲者,本太守的这个保证就没有效用了,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是不好过活!当然,本太守相信,本太守眼前的你们,都是勤劳之人,那,还怕什么?”

    “全听韩太守之意!谢韩太守活命之恩……”流民大喜,连连叩头,这,让置身绝地的他们,又生出一丝希望。

    望着那连连呼喊着“有饭吃喽……”的流民群,一些有心的西河官员点点头,也是感慨颇深。或许,这天下。也只有韩非这样的仁主,才会如此大包大揽的将流民囊括入自己的治下吧!也只有韩非这样的大作为。才能更好的造福四方百姓!怪不得太原那边一直都是百姓向往的,如此看来。我们跟随他,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

    西河郡不战而得,确是一件喜事,值得庆祝,韩非与众将士小宴了一下,当然了,喝醉是不可能的,毕竟谁也不知道韩荣的投诚究竟有没有着其他的心思,不得不防。韩非可不想成为历史上宛城的曹操。

    “咦?你怎么在本太守的房间里?”

    韩非摇晃着已有七八分醉意的脑袋,撇下了亲兵,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却看到丰满撩人的妇人正在整理着属于韩非的床塌。韩非不禁奇怪的问道。

    妇人他也认识,进城后见过,乃是原西河太守韩荣弟弟的媳妇,杨氏,宴席间曾为众人斟过酒,韩荣也介绍过。不过对此韩非颇是不满意韩荣,让女的斟酒并没什么,问题这杨氏是韩荣的弟媳,虽然韩荣的弟弟早年死在了胡人的手中。这些年来杨氏一直都是寡居着,但在这年代,韩荣让弟媳出来倒酒。抛头露面,已经是于理不合了。

    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模样。姿色很是出众,已经是难得的美人了。当时韩非就不得不怀疑韩荣的心思,以为韩荣是要使美人计了,还把自己的弟媳给弄了出来,这倒是让韩非对这个一家子意见更大了。

    只是,看着杨氏那显得有些夸张的背臀曲线,韩非不禁吞了口唾沫。

    “这……”

    见韩非突然走了近来,转过身的杨氏一阵的尴尬,怎么说,自己也是一妇道人家,就这么走进一男子的房间,于礼也是说不过去。杨氏低低的声音说道:“奴婢见过太守大人,奴婢见无人服侍你,就自作主张……还请太守大人不要怪罪。”

    听韩荣说,杨氏出身大家,嫁入豪门(韩荣自己这么说的,其实他家根本算不上是什么豪门),是一位兼具灵性之美与知性之美的女子,她让一头的秀发如流锦似地波伏而下,那张被秀发半掩住的俏脸眉黛如画,五官完美匀称如希腊雕塑中的仕女。她的双颊有着天然的玫瑰红,媚目在流转间总不经意荡漾着一帘春梦。如玉皓臂与修长的美腿摇曳生姿,胸前双峰怒放,彷佛随时都要自紧身的衣衫当中奔突而出,浑身上下充满着柔性美与女性妩媚之色。

    “不是韩荣要你来是?”韩非疑惑道。

    杨氏摇了摇头。

    “哦,这样啊……”韩非信了许多,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要是说谎,或多或少的眼睛都会出卖了他,要不然,拿小金人都太小kiss了。杨氏的目光虽慌,却很是清澈,说明她说的是真的,真的是见韩非无人服饰,自作主张来的,当然了,很可能也是受了韩荣的影响,而担心韩家。悻悻的说了一声,但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杨氏那对让人惊叹的**上,顿时愣住了。

    杨氏垂着头,好半晌都没听到韩非接着说话,不禁心中微讶。微微地抬起头,却看见了让她略感心惊的一幕,韩非的双眼正充满**的注视着她。在韩非**裸的目光下,杨氏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作为过来人,她知道韩非的这种眼神代表的是什么。

    “太守大人,我……”杨氏心头一阵的慌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逃出去,还是该留下来,可是,自己一想到留下来,为什么会有一种期待的感觉?

    这时,站在房门前的韩非,突然回手将房门关上,随之,一步步的向杨氏走了过来……

    杨氏的心里慌得不行,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不过,她并不感到害怕,相反她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丝惊喜,不管有没有名分,能成为太原太守、龙骧将军的女人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幸福,何况这个韩大人年纪虽小,却威名远著,更是待人和善,并且还很英俊,更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想着想着,杨氏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来,傲人的双峰随之起伏不定。直吸引得韩非双眼落在上面,一阵的发呆。

    紧接着。韩非没有说话,只是以行动来表示。他双手一张。将杨氏拉倒入怀里。而这个杨氏,只是略微的挣扎了一下,便听之任之了。当韩非伸手探入杨氏的胸襟,摸索那对盛放的蓓蕾时,杨氏一边发出撩人娇吟,一边采取主动回吻韩非,润红的玉唇紧紧吸住韩非的唇片,将芬芳的香津度入他的口中,用灵巧的小舌探进他的口腔里。肆意撩拨,追逐并纠缠他的舌头,一边大胆地解开他的衣襟,而且很快的就为他解除了“武装”。

    韩非看到杨氏双目中泛涌的情火、罗衣半掩下若隐若现的玉体,再不克自持,将杨氏拦腰抱起,放倒在已经整理好的床塌上。

    韩非肆意的打量着面前的美女,身材不是很高,但身段却极其丰满诱人。双峰高耸入云,鼓胀胀的彷佛要将衣裳给撑破了,翘臀浑圆;容貌虽不是绝色,但却有一种非常引人的成熟韵味。披散的秀发,给人以一种庸懒的感觉。

    韩非伸出手指,将杨氏的下颌缓缓挑起……

    杨氏丰满的红唇微张着。一股股热气浓香直往韩非的鼻子里窜;双眸半开半阖,其中分明也蕴含着**。这也难怪,三十岁左右正是女人如狼似虎之时。杨氏守寡这么久,也真是难为她了,何况眼前的男人还是她心仪已久的。

    似乎是受不了韩非的目光,杨氏合上了墨玉般的明眸,吃力地说道:“把我的衣服脱掉吧。”虽然心中早有觉悟,了解是怎么一回事,但到了这份上,她又感到极度的羞怯,是以这话说的是又慢又轻,近乎耳语一般。回过神来的韩非低笑一声,轻手轻脚地将她的亵衣褪去,修长玲珑、浮凸有致的玉体顿时展现在他的眼前,同时慢慢浮上一层美丽的粉红色。

    豪放的椒乳,即便是韩非的大手,也一把握之不来,顶上深红的一点如豆,正在闪闪抖抖。下面的玉腹平坦细窄,香脐浑圆浅显,纤腰更是不堪一握,有若刀削。韩非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杨氏有如婴儿般光滑细腻的冰肌玉肤,鼻端嗅到一股奇异的、淡淡的幽香,这种幽香是韩非在自己其他老婆身上所不曾闻到过的,想来,是这杨氏生来自带的吧!

    冰凉的肌肤在火烫的抚摸下微微颤抖,一种奇异的感觉从被抚摸处传到杨氏的心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悸动。虽然韩非胯间之物的粗长超过了她的认知,让她芳心狂震,既而,狂喜,身为过来人,她自然懂得多的多!或许,是多年的空寂。彻底放开的她,显得比韩非还要热情得多,一双玉臂勾住韩非的头部,娇嫩的双唇,不住的索求着……

    两人,很是自然的合在一起。

    外表看来完全没有激烈的动作,房内虽是一室皆春,却只见偎依在韩非怀中的杨氏不住娇颤不已,香汗如雨飞洒,口中呻吟不绝,句句都充满了甜蜜的满足。

    ……

    不知过了多久,好象整个人都还沉浸在那无与伦比的美感当中,杨氏幽幽苏醒,只觉浑身上下娇慵无力,每寸肌肤都似还麻酥酥的,这才发觉自己还瘫软在韩非的怀中。

    回想起之前那如入云端的快乐,杨氏又羞又喜,她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如此有幸,能够尝到如此美妙难言的滋味。

    杨氏整个眼里都是韩非熟睡的样子,那张脸英俊可见,更想不到床笫间的功夫却是如此厉害,令杨氏差点以为,自己是真的成了仙呢!

    看着韩非的睡脸,愈看愈离不开目光,杨氏只觉满怀的喜悦愈来愈满,完全无法抒发,情不自禁地便在韩非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口。

    纤手轻轻撑在床塌上,想要撑起自己身子来,偏偏却是一用力就全身发酸,每一寸肌肤都好象还没休息够似的,四肢都使不出力来,腰间、股内尤其酥软酸疼,都在提醒了她,自己刚才究竟是爽到什么程度。

    动了两动,见实在是难以起身,又怕惊醒了沉睡中的韩非,杨氏复又躺了下来,双臂勾着韩非的脖子,不多时,也自沉沉的睡去……

    ……

    “酒后乱性啊。”

    一觉春梦,第二天醒拉,已经是天光大亮了,韩非睁开双眼,看了看身边已经空出来的位置,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倒不是介意一次香艳的艳遇,只不过,嗯……确实乱性了,平时的他……

    柳下惠?

    算了吧,没那么直接就是了。

    送上门的买卖,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至于其他的……

    泡女人就是泡女人,扯什么其他的,就算是给韩荣知道了又怎样?他韩非该是什么样的态度还只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不会变的!

    他韩非又怎么可能因为和女人睡了一觉就乱了大事。

    韩非自信的笑了笑,不由得又回忆起了昨夜的香艳的一幕,还别说,在外征战了这许久了,连个女人都没碰,倒是憋得够戗,这一番释放出来,神清气爽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乌丸

    并州战事如火似涂,却急坏了袁绍。

    为什么?

    也不奇怪,并州之所以会这么乱,其实袁绍在其中的功劳不小,要不是他,何进能死的那么干脆吗?要不是有他在,董卓入得京师吗?要不是他,丁原怎么可能死,并州又怎么可能无主,变得乱七八糟?要不是他……

    一直来,并州都给袁绍看成了是自家的自留地,张杨能在并州混得风声水起,匈奴在并州待得舒服,其中他袁绍功不可没。

    可如今,被韩非摘了桃子。

    眼看着一个个郡落到了韩非的手中,可能很快西河、上郡两郡也要完全落到韩非的手中,到时候诺大的一个并州可就只有上党是不属于韩非的了,就连他袁绍的一个盟友,匈奴也被韩非灭了,收编了。

    袁绍急了。

    张杨更急!

    上郡先不说,单说西河郡,韩荣都投降了,西河的局面稳定下来很快,接下来,就是面对他张杨的上党了,韩非有没有这个心,张杨心里一点谱都没有,生怕韩非一个激动,直接打到他的上党来,他可打不过韩非。

    张杨怕了。

    在韩非对付匈奴、鲜卑时,张杨就向袁绍寻求支援了,等了许久,援兵也终于到了,居然是乌丸人!

    袁绍的信里说得明白,这家伙还在掂心冀州的富饶土地呢,不打算真的跟韩馥闹僵了关系,所以,也就不能直接派自己手下的人直接支援张杨。对付韩非,那样。和冀州的关系可真就操蛋了,当然了。他也没那么多的兵再派了。

    不得以,袁绍请来了乌丸人。

    而乌丸,本就同袁绍有着一定的联系,在接到袁绍的书信后,当即发兵两万,经代郡,绕过冀州的韩馥,经过袁绍的地盘,走已经荒废的关中。过箕关,听说了韩非已经到了西河,这些乌丸人连和张杨都没打个招呼,直接杀到了西河郡。

    韩非在接到乌丸犯境的消息之后,也是大吃了一惊,忙与军师郭嘉商议,然后,亲帅大军,直奔西河郡南面的一个小县城。在乌丸连克数县后,终在这个县城形成了对峙。大将王栾提呼厨泉在韩非的授意下,果断出击,一举打压了乌丸的嚣张气势。使得刚到手的西河有些慌乱的军心,得以平复。

    半个月后,乌丸大军再也无法坐等。只有向韩非所在的县城发动攻势,而已经修葺一新的县城。也将迎来自西河归韩之后的第一次挑战。

    随着战鼓声的响起,韩非带着一干将领矗立在县城城头上。遥望城外的敌军。而四方乌丸大军此刻也是在距离县城近三里左右的位置布下阵势,丘力居、蹋顿、骨进、能臣氐、寇娄敦、护留、那楼等乌丸首领在大军面前一字排开,身后的战将那也是威风凛凛,甚是雄壮的样子。

    韩非冷哼一声,指着城外的敌人对身后众将喝道:“诸公看这乌丸乱贼的兵马可算雄壮?”

    韩非这问题一出,就站在韩非身后的栾提呼厨泉立刻便是对着韩非抱拳喝道:“主公,此等兵马对于主公来说,无异于土鸡瓦犬尔!只等主公一声令下,末将等自为主公取乌丸众首领的首级!”

    栾提呼厨泉的话刚刚落定,其他战将也是纷纷请命……

    “哈哈哈哈……”

    韩非仰天大笑,喝了一声彩,说道:“本太守有诸公,何惧他乌丸乱党?来人啊,打开城门,我等出城去会会这些不知好歹的朋友!”

    “喏!”

    韩非下令出城,根本没有任何提出反对的意见,都是齐声唱喏,就连郭嘉这些人还有刚归降的西河文武等一干人也是默然不语,而栾提呼厨泉等战将更是满脸兴奋,紧随韩非身后便是下了城去。随着城门“吱呀”一声打开,韩非以及栾提呼厨泉等战将,带着四千大军涌出了县城,在城前也是一字排开,韩非居中,而众将则是分别立于韩非左右。

    见到韩非居然没有死守,反而带兵出城,乌丸首领丘力居等人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奇异的目光,丘力居笑着对楼班等人说道:“诸位,韩学远小儿既然敢出城应战,我们又岂可掉了威风?可有将军愿意出战,拿下这第一功?”

    “哈哈,父亲大人,这有何难?孩儿蹋顿愿往,待我建此头功!”丘力居的话音才刚落,早已经按捺不住的蹋顿便是立马冲到了丘力居等人的面前,倒提着大枪便是对丘力居等人抱拳喝道。

    蹋顿在乌丸,可以说一向都是天之骄子,可却是听袁绍说韩非如何如何厉害,早就憋了一口气,此刻,见韩非出城,早就想上前一战。在他看来,韩非被人吹的这么厉害,胜了他,自己脸上也光彩!

    见是蹋顿,众人也不再说什么,知道蹋顿的本事,丘力居笑着说道:“蹋顿将军既然有如此斗志,那我自然也不阻拦蹋顿将军,请出战!来人,擂鼓为蹋顿将军助威!”

    说着,丘力居还冲着身后大手一挥,示意身后的战鼓声响起。见到丘力居等人准许了,蹋顿也是脸上一喜,紧接着便是倒提着手中的大枪,掉转马头朝着对面的战阵冲了过去。

    一直冲到了距离县城韩非大军五百步的距离之后,蹋顿一扯缰绳,坐骑高高扬起了前蹄,却是停了下来。紧接着,就听得蹋顿对着县城前的韩非大军高声呼喝道:“乌丸蹋顿在此,栾提呼厨泉可敢与我一战!”

    当初蹋顿初尝败绩,就是之前突袭西河城之战,那也是因为栾提呼厨泉才会导致功亏一篑,对于蹋顿来说,栾提呼厨泉是他最大的敌人,其次就是主将韩非!所以蹋顿才会指名道姓的挑战栾提呼厨泉。

    而栾提呼厨泉又岂会是胆小怕事之人。听得蹋顿的挑战,栾提呼厨泉的脸上也是布满了战意。当即便是上前对韩非抱拳喝道:“主公,末将呼厨泉请战!”

    韩非自然知道栾提呼厨泉的本事。当下淡淡一笑,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栾提呼厨泉见了,也是脸上露出了喜色,当即提着大刀,纵马上前,口中大声喝道:“手下败将安敢如此夸口?栾提呼厨泉在此!”

    见到栾提呼厨泉出战,蹋顿的眼中闪过一道火热。在千军万马当中,与如此高手一战,当真是武者的最高追求!此时蹋顿心中再也没有战败之耻,在蹋顿的心目中那就只有一个目标:击败栾提呼厨泉!

    “喝啊!”

    “哈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纵马冲到了一块,同时响起了两声暴喝声,蹋顿挺着大枪,看准了栾提呼厨泉的面门就是刺了过去。而栾提呼厨泉也不甘示弱,手中的大刀探出。紧紧贴着蹋顿的大枪,刀刃则是直接沿着枪杆,朝着蹋顿握枪的双手削了过去。

    蹋顿当然不会让栾提呼厨泉这样削中,握住枪尾的手用力往下一沉。手中的大枪立马便是往上挑,就将贴在枪杆上的大刀给弹开,不过也因此打断了向栾提呼厨泉面门刺去的那一枪。

    虽然说上去好像是十分繁琐。可实际上却是在一瞬间所发生的事情,紧接着。两人便是带着冲击的惯性擦肩而过,朝着相反的方向奔跑了数十步才止住。掉转马头。两人又是再度朝着对方冲了过去,这次两人撞击到一起之后,却是没有像之前那样一触即分,而是紧贴在一起。只见两人中间刀来枪往,打得是好不热闹。

    无论是蹋顿还是栾提呼厨泉,两人都是属于准一流高手的行列,这一开战,两人便是早早地将自己的气势放了出去,一时间,两人周围也是飞沙走石。若非和他们同一级别的高手,还真看不清楚他们的战况。而如今在两军阵中,这个级别的高手可是不少,他们此刻都是凝目观战,看得是全神贯注。

    韩非知道栾提呼厨泉这个人,在历史上曾经有过这人一笔,也交过手,知道栾提呼厨泉的武艺不一般。而韩非的出现,却也改变了历史,使得栾提呼厨泉没有投袁绍,在韩非收取匈奴时,栾提呼厨泉也随着投靠了韩非。韩非知道其能耐不低,这一次横扫并州也将栾提呼厨泉带在了身边。

    “啧,没想到乌丸之地不怎么样,倒是出了个如此了得的大将!”贾逵看着蹋顿和栾提呼厨泉的比斗,不住地说道。

    韩非也是点头说道:“不错,听说这蹋顿在乌丸,也是属得上的人物,武艺自然也是不俗的。不过,呼厨泉将军可是不比他差哦!本太守看此战,呼厨泉将军必胜,徒儿,可敢与为师赌上一赌?”

    贾逵笑了笑,说道:“师傅,这个孩儿可不敢和师傅赌,这蹋顿的天赋虽然高,可毕竟还年轻。呼厨泉将军的身手孩儿我可是亲自体验过,哼哼,前几日一战蹋顿会败于呼厨泉将军,今日这一战,他一样还是要败!”

    贾逵的话语中,透着对呼厨泉的信心,其他韩非军将领也是纷纷点头同意。

    韩非军这边是一致认为栾提呼厨泉会胜,而在另一边的乌丸大军阵中,却是得出了相反的意见。在丘力居身后的骨进大大咧咧地说道:“蹋顿这小子年纪轻轻的,身手倒是不错啊!嘿嘿……等打完这一仗,我可是要和他好好较量较量!”

    骨进这人,丘力居等人却是熟悉,这人生平两大爱好,一是喝酒,二是打架,碰上蹋顿这样的好手,骨进自然是手痒了。

    听得骨进的话,丘力居则是转过头笑呵呵地看了一眼骨进,说道:“骨进将军如此看得起小儿,在下也是受宠若惊啊!放心吧,只等小儿击败敌将,定让他与骨进将军好好打上一场!”

    蹋顿,乃是丘力居从子,因武艺不俗,而深受丘力居器重,常委以重任,乃是丘力居左膀油臂般的人物。如今,丘力居渐老,蹋顿更是掌握了丘力居半数以上的大权。因丘力居之子楼班年幼。甚至有传言,蹋顿将会继承丘力居之位。

    旁边的那楼听了。却是心里有些疙瘩,瞥了一眼丘力居。说道:“丘力居兄对令郎倒是颇有信心啊,却不知丘力居兄就这么肯定令郎能够获胜?据我所知,这栾提呼厨泉可是韩非小儿手下的大将,当初在匈奴时那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从那楼的话语中,透着浓浓的酸意,其麾下向来无有猛将,显然这猛将是那楼心中永远的痛处,丘力居听了,倒也不在意。笑道:“栾提呼厨泉虽然厉害,可我儿蹋顿又岂是易于之辈?我既然放心让蹋顿出战,必有道理现在,蹋顿还没有使出他的杀手锏,所以诸位只需观战,等待蹋顿凯旋归来就是了。”

    杀手锏?

    那楼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却是不明白此话的意思。倒是旁边其他几位首领的脸上流露出了然的神情,这些人手下或多或少的都有几员不错的武将,知道到了一定的级别之后。手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绝招,而这些绝招使出,绝对是可以扭转胜局现在看来,丘力居如此有信心。这蹋顿的绝招绝对是不凡啊!

    想明白这一点后,骨进更是充满了和蹋顿交手的期待。而仿佛是为了印证丘力居的话一般,很快。就听得战场中央传来了一声暴喝,原本正处于均势的战斗立马便是发生了变化。

    随着这声暴喝声的响起。只见蹋顿突然纵马往后退了数步,一手松开了枪杆。而另一只手却是抓住了枪尾,竟然就这么提着大枪,就好像握着一把大刀一般朝着面前的栾提呼厨泉就这么劈了下来。

    这一招却是气势十足,栾提呼厨泉见了也是不由得大吃一惊,慌忙提起大刀朝着上方一挡,就听得“铛”的一声巨响,蹋顿的大枪枪直接砸在了栾提呼厨泉的大刀上,那强大的力量立马便是将大刀的刀杆给压弯了。就算是如此,力量还是没有完全被抵消,大枪的枪头一下子便是落到了栾提呼厨泉的头顶上方,就差几分便要敲中阎行。栾提呼厨泉咬紧了牙关,苦苦的支撑着,这才险险地把蹋顿的大枪的力道给硬抗了下来。

    不过蹋顿可不会满足这个战果,只见他的双目已经是变得赤红一片,握枪的手腕立马便是爆出了几根青筋,怒喝一声:“再吃我一招!”这一声吼完,手中的大枪立马便是再度举起,这次却不是直接就这么劈了下来,而是手腕一转,在空中连着转了几圈,加大了力道,这才以更加迅猛的气势朝着栾提呼厨泉的头顶直直的劈了下来。

    不好!刚刚好不容易挡下了蹋顿那一枪,看到更加强悍的一枪又劈了下来,栾提呼厨泉不由得脸色一变,这次他可是不敢再继续坐等着防守了,只见栾提呼厨泉手腕一翻,手中的大刀一顺,立马便是反守为攻,顿时在蹋顿的大枪的前方出现了无数的刀影,刀刀都是劈向了蹋顿的大枪,就听得叮叮当当的一连串的撞击声响起,带起无数的火花,显然栾提呼厨泉是想要以无数的攻击来消磨掉蹋顿这一枪的力道。

    “哼!”

    见到栾提呼厨泉的动作,蹋顿却是不闪不避,只是冷哼了一声,任由栾提呼厨泉劈砍,全身的力道从肩部甩出,提着大枪的手便是狠狠的往下压来,大有一枪将栾提呼厨泉给拍死的势头。

    连击数刀,却是根本无法阻挡蹋顿这一枪落下来的趋势,无奈之下,栾提呼厨泉也只有是纵马往后一撤,暂避蹋顿这一枪的锋芒。阎行这一撤,蹋顿的大枪自然是落了个空,直接劈在了栾提呼厨泉战马刚刚所站立的空地,就听得“嘭”的一声,大枪竟然在地上敲出了一个不小的大洞。两军阵前遍是倒吸冷气的声音,足见蹋顿这一枪的力量有多大,这要是敲在人身上,那可就不止是断几根骨头的事情了!这一招劈空之后,蹋顿却是不肯罢休,手中挥舞着大枪,便是朝着栾提呼厨泉追着打了过去,而迫于蹋顿大枪上的威力,栾提呼厨泉也只有接连闪躲,不敢硬接蹋顿的大枪,顿时就落了下风。

    “啧,没想到。这蹋顿竟然还有如此绝招!”蹋顿占了上风,乌丸大军那边的将士都是欢声雷动。而在韩非军这边也是惊叫连连,一干韩非军战将纷纷惊叹。上郡有甘宁攻打,昨天才赶过来的张颌也是不由得摇头说道:“这蹋顿的天赋果然了得,一般的将领在他这个年纪,可是远不如他!”

    韩非也是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知道,这蹋顿可是实打实的真本事,历史上,如果蹋顿不是遇到了张辽,恐怕也不会死的那么早。不过和其他将士不同。韩非的脸上却是并没有露出什么担忧的表情,反倒是笑着对张颌说道:“怎么样?儁乂,如果你要赌蹋顿赢的话,本太守也是可以和你赌上一赌的!”

    听得韩非的话,张颌也是嘿嘿笑了起来,说道:“主公,你怎么还想着从末将这里骗钱呢?如果主公你是要押赌蹋顿胜的话,末将倒是愿意和主公赌上一赌!”

    “师傅,”在韩非身后的贾逵却是被韩非和张颌的话给弄糊涂了。满脸疑惑地问道:“现在呼厨泉将军可是处于劣势啊,为何张将军和师傅你却是一点也不着急呢?”

    贾逵的武艺虽然现在已经不错,但是,毕竟经验还浅。看不出太多的门道,见二人一点都不担心,自然是感到不解。

    “呵呵。”

    贾逵这么一问,韩非和张颌两人都是相视一笑。紧接着韩非便是伸手拍了一下贾逵的头盔,笑道:“小子你还不够火候。等你什么时候达到我们这个境界了,你就会明白其中奥妙了!”

    说罢,韩非便是转过头去,专心观战,只留下贾逵一脑门子糊涂。

    此刻,栾提呼厨泉已经是被蹋顿给逼得连退了数十步,表面上看,栾提呼厨泉那是被蹋顿给追得抱头鼠窜,可若是有人能够仔细的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栾提呼厨泉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惊慌失措的表情。反倒是他的那双眼睛始终紧盯着蹋顿手中的大枪,在大枪朝他攻击的那一瞬间,纵马后退,躲过蹋顿的攻击。

    蹋顿这一招也不是能够随便用的,这一连劈了十多下,饶是蹋顿的体力再好,也开始不住地喘着粗气……又一枪劈空之后,蹋顿却是没有立刻提起大枪追击,而是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栾提呼厨泉,喝骂道:“胆小鬼有本事就不要躲来躲去,接老子一枪!”

    “哼!”

    看着蹋顿的模样,栾提呼厨泉却是眼中闪烁了一道寒光,冷哼一声,却是止住了坐骑往后退的脚步,反手提起了大刀,就在自己的身边这么舞了起来,那大刀在栾提呼厨泉全力的驱使下,带起一道道的残影,看上去,就像是有无数杆的大刀一般,一阵阵诡异的破空声随之传来,听上去简直是从地狱传来的勾魂曲,让人听了,全身上下都是一阵阵的发寒。

    “蹋顿!来而不往非礼也!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栾提呼厨泉的真正绝招!”说完,栾提呼厨泉趁着蹋顿还没有收起大枪,手臂一颤,漫天的刀影直扑蹋顿而去。

    “呵呵,好戏开始了。没想的会是这么快,我还以为呼厨泉将军会再拖一会,等蹋顿体力再降一些呢。”张颌见栾提呼厨泉使出了绝招,当下笑道。

    “是啊,不知道结果如何,毕竟,这蹋顿非一般人物,除了你我与子昭三人,无人能稳胜之,即便是栾提呼厨泉也不行!”韩非笑道。

    “嗯,不过,也够蹋顿这小子一阵忙活的了!”张颌笑了笑,说道。

    “对了,儁乂,乌丸犯境的消息传出去了没有?”韩非突然问道。

    “再几天前就传出去了,算一算日子,估计,早到了上郡。只是不知道往上郡的信使到了哪里。据说上郡已经被甘将军他拿下了大半,现在,甘将军他正乘胜攻打上郡郡城,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时赶的回来。这次乌丸来犯,颌猜想,背后必然是袁绍搞的鬼,若不然,其不能顺利的通过中原,无声无息的从箕关打到并州来。”张颌沉声说道。

    “凡事不可多求,兴霸他往来征战,已经够辛苦的了,我们怎么还能指望兴霸支援?乌丸也不过两万的人马,我并州人马不下他们,甚至还要胜之。难道还怕了他不成?乌丸既然敢来,本太守必让其回去不得!”韩非一脸淡然的说道。

    “主公。还是小心为上啊。虽然我军有军远在对方之上,但是分守各地。兵力就不显得那么足了。再加之有张杨,甚至是张燕在旁虎视眈眈,我等还是谨慎一些,莫要让他们钻了空子才是!”张颌沉声说道。

    “有道理!不过,儁乂你也知道,张杨、张燕这二张也在互相堤防着,一时间还无暇西顾,所以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关羽说道。

    “不得不防啊。希望这两个人能继续糊涂下去,不暂时谈和。”张颌说道。

    “这个就……咦,这蹋顿还真有两下子啊,呼厨泉将军这招落空了!”韩非视线投向阵中,继续观看了起来。

    蹋顿也是被栾提呼厨泉这突然使出的一招给下了一跳,以前他和栾提呼厨泉交过手,知道栾提呼厨泉手中的大刀虽然是一杆长兵器,可他的招数却是多偏向于贴身近战,所以之前蹋顿使出这招绝招的时候。还特意拉开了距离,就是为了保证自己在使出绝招的时候,不会被栾提呼厨泉给偷袭。可没想到栾提呼厨泉竟然这个时候竟然使出这么一招,蹋顿此刻也已经来不及思索。提起大枪便是在身前连连挑出,想要将漫天的刀影给挑开。

    眼看着大枪就要击中那在空中的漫天刀营,蹋顿的眼睛突然一花。那本来来是在大枪前面的刀影竟然凭空消失了,紧接着。就听到在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把疾呼声:“蹋顿小心啊……”

    蹋顿自然听得出,这声疾呼是自己的父亲丘力居的声音。可却是弄不明白自己到底要小心什么……就在这个时候,那诡异的破空声突然出现在了蹋顿的耳边,却是把蹋顿给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便是低头趴了下去,就感觉自己的后脑勺一阵阵的发凉,几根红色的绒丝顺着自己的脸颊飘了下来,蹋顿一眼就认出,这几根绒丝就是自己头盔上的帽缨。

    感觉那破空声已经远去,蹋顿这才敢抬起头一看,之前明明已经消失的大刀,竟然又出现在栾提呼厨泉的手中,只见栾提呼厨泉双臂一动,漫天的刀影再度袭来……

    原本蹋顿见了,就要迎着那大刀刀影劈过去,可是突然心中一紧,脑中想起刚刚所发生的那一幕,却是强忍住了冲动,将大枪横在了胸口,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漫天的刀影不敢放松。蹋顿就是要弄明白,这漫天的刀影究竟有什么奥妙,刚刚为何会突然凭空消失,又是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后!

    眼看着漫天的刀影越来越近,蹋顿的双手不由得紧紧握住了大枪,随时准备动手抵挡。而就在漫天的刀影快要飞到蹋顿面前的时候,忽然一闪,又是和之前一样,漫天的刀影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不过这次蹋顿却是看了个真切,在第一时间扭头往左边看去,果然,那大刀的刀头此刻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向自己的后脑斩来。这次蹋顿可是没有再让大刀有机会从身后袭击自己,手中的大枪猛地朝后面击出,准确无误的击中了大刀刀头之上,就听得“铛”的一声,那大刀被蹋顿大枪这么一撞,直接被磕飞了出去。

    原来,大刀消失,不过是栾提呼厨泉以急快的手法,晃开了蹋顿的视线而已,而之所以能攻到蹋顿的脑后,就是因为栾提呼厨泉的大刀,乃是一把钩镰刀!

    看破栾提呼厨泉的绝招后,蹋顿再不愿先机被栾提呼厨泉占去,一拧手中的大枪,咬着牙冲上前来,誓要将栾提呼厨泉在短时间内击败。经过先前的那一招,蹋顿已经感到,自己的体力已经有所不支!

    眼看着冲杀上来的蹋顿,刚刚收回大刀的栾提呼厨泉也是不敢怠慢,挥舞着大刀,又再一次朝着蹋顿劈了出去。大刀照旧带着诡异的破空声,直奔蹋顿的面门飞去,而这次蹋顿却是早就有了打算,眼看着大刀就快要奔袭到了自己的面前,蹋顿一个纵身,竟然直接从马背上跳了起来,飞跃到空中,单手抓住大枪的枪尾高高举起,看准了目标就是朝着栾提呼厨泉的头顶砸了下去。蹋顿这是在赌赌阎行在仓促间无法让大刀的运动轨迹朝上变化!

    显然,蹋顿这一赌是赌对了!见到蹋顿竟然如此不安牌理出牌。栾提呼厨泉也是不由得脸色一变,再向改变刀的轨迹已然是来不及。只好强自将大刀撤回……只是这个时候蹋顿已经跳到了栾提呼厨泉的头顶,那大枪所带来的劲道扑面而来,压得栾提呼厨泉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眼看着大枪的影子在眼中越来越大,此刻栾提呼厨泉就算是想躲也躲不过了,干脆一咬牙,脑袋一偏,用自己的肩膀硬抗下了蹋顿这一枪。

    就听得“喀嚓”一声,虽然因为栾提呼厨泉朝前一耸的关系。躲过了大枪的枪头,但枪杆还是结结实实地敲在了栾提呼厨泉的肩膀上,栾提呼厨泉肩膀上的护甲瞬间便是支离破碎,而栾提呼厨泉的肩膀也是深深的陷了下去,显然是被敲断了!强忍着剧痛,栾提呼厨泉的眼中也是闪过了一道利芒,单手提着大刀就是向上一刺,大刀立马便是朝着还在自己上方的蹋顿小腹刺了过去。

    如此近距离,再加之此刻的蹋顿整个人都在空中。根本无处借力,蹋顿就算是想躲也躲不掉,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大刀的刀尖深深的刺入了自己的腹部,带起了一道血箭。

    “呼厨泉将军……”

    “蹋顿……”

    一声声叫喊声从两军阵前响起。谁也没有想到两人竟然拼了个如此结局。当即,从两军阵前纷纷杀出了数员战将前往救援,从乌丸军这边跑出来的。正是丘力居和他手下的一干战将,而从韩非军这边杀出的。则是张颌、贾逵等大将。不仅如此,两军的将士也是纷纷有向前冲杀的迹象。大战,一触即发。

    “啊……”

    “啊……”

    两声痛叫声却是同时响起,蹋顿强忍着从腹部传来的剧痛,一手抓住插在自己腹部上的栾提呼厨泉的大刀,咬着牙竟然自己把大刀给拔了出来,而他自己也是直接摔落在地上。栾提呼厨泉也是丢下了大刀,伸手捂住了自己受伤的肩膀,仰面便是栽下马去。

    这个时候,双方也是同时赶到了战场中央,这一见面,立马就是红了眼,二话不说,就直接杀到了一处,竟然就这么开始了一场乱战!而跟在双方身后赶来的士兵也是快速的将栾提呼厨泉和蹋顿分别拖回到了军阵中,由各自的军医进行紧急医治。

    姑且不论蹋顿的伤势如何,栾提呼厨泉被救回军中之后,韩非也是赶忙来到栾提呼厨泉身边,关切的问道:“呼厨泉将军,怎么样?伤势要不要紧?”说实在的,韩非本来以为栾提呼厨泉有这一手绝活定能立于不败之地,却没想到这蹋顿竟然敢如此拼命,这一战竟然给拼了个平手!

    栾提呼厨泉此刻已经是疼得满头冷汗,却是嘿嘿一笑,对韩非笑道:“主公,你就放心吧,末将死不了的!蹋顿那小子别想在末将手上讨得好去!”

    见到栾提呼厨泉说话还如此中气十足,韩非倒是放心了不少,当即便是一摆手,对搀扶栾提呼厨泉的士兵喝道:“快将呼厨泉将军送到城中医治!另外,速谴人往太原,请张机老先生来此!”

    韩非知道,栾提呼厨泉受伤不轻,骨头可能被敲碎了,如今,城内的医者,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让栾提呼厨泉复员,想来想去,也就只是在太原的张仲景有这个把握。栾提呼厨泉的身手不错,这废了,就太可惜了!

    栾提呼厨泉被带下去之后,韩非这才放心赶回阵前观战,此刻战场上的那些人也是打得热火朝天,虽然乌丸大军中有几个身高手,但在一众顶级高手的行列中却是属于那种很差的水平。而张颌,但也绝对是一流高手中数得着的高手!再加上贾逵等众将,却是打的乌丸大军节节败退。

    看到乌丸后面没动的一众大将,韩非不禁紧了紧手中的凤翅玲珑戟,双目仔细的注意着战场上的每一丝动静,随时准备出手。

    战将还是有些少啊!韩非心中叹道。

    就在韩非心中盘算之时,久久未动的乌丸大军阵角终于有了动静,为首的乌丸大将,齐声含了一下,纷纷催动坐骑,奔战阵中的张颌等人扑来。

    到到敌军动手了,韩非当然不会客气,胯下战马急催,战场上就像闪过一道闪电闪过一般,手中凤翅玲珑戟左砍右劈,不多时就杀到了贾逵的身边。此刻,与贾逵交手的,正是乌丸族一个唤做能臣氐的将领,其武艺本和贾逵差不多,正集中精神对付贾逵,不想眼角寒芒一闪,还没察觉到怎么回事,意识就慢慢的消散而去。

    “自己小心!”

    韩非留下一道声音,人影一闪,再度扑向了西河刚投降的一名偏将的对手。至于被三员敌将围住的张颌,韩非反倒是没有去理会,他知道,以张颌的身手,对付这样的将领两三个还是不成问题的!

    贾逵知道自己师傅的脾气,见韩非扑向了那员偏将的一边,掉转马头向敌军的另一员将领扑了过去。

    “喝!”

    策马来到这个偏将的战团,韩非陡然一声大喝,只吓得乌丸将领一阵失神,还不待其情形过来,凤翅玲珑戟自上向下,将那员乌丸将领,连人带马劈成两片!

    后发而先至,韩非仗着战马的脚程,当先冲入了战团,手起戟落,立毙了两员乌丸的将领,而这时,乌丸后面上来的敌将也到了战团之中,骨进见韩非骁勇,顿时眉开眼笑,扬声喝道:“对面的,你可是韩非?”

    “不错,正是某家韩非韩学远,你又是哪一个!”韩非见有人问话,随手劈死几个靠得近的乌丸士兵,寻声望去。

    “哈哈,原来你就是韩非,合该我骨进立功!你且听好了,爷爷我叫骨进,别见了阎王不知道是谁杀的你,哈哈哈……”说完,骨进便是拍马上前,挥舞着大刀便是朝着韩非杀了过去。而韩非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双手一挥,凤翅玲珑戟便是横在了胸前,迎接骨进的攻势。

    且说韩非与骨进战作一团,在另一边,张颌则是直接拦下了修武卢的大枪和速附丸、无臣氐的大刀,三人本来也是丘力居帐下有了名的战将,可他们偏偏却是碰上了张颌这样一位顶级高手,无论他们三人如何配合进攻,却都是被张颌那杆不怎么出众的长枪烂银矟给击退。

    “妈的!”

    性情最急的速附丸不由得骂了一声,刚想要冲上去,就看到张颌的大枪迎着他就砸了下来!速附丸横刀想要抵挡,可他的大刀刚刚碰上张颌的长枪,就听得“铛”、“喀嚓”两声,那大刀直接就是断成了两截!亏得速附丸闪躲得及时,要不然,那被震断的刀刃非要把他的脑袋给削掉一半不可!

    “他娘的,这破刀,怎么关键时刻给我丢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冲杀

    “妈的!”

    性情最急的速附丸不由得骂了一声,刚想要冲上去,就看到张颌的大枪迎着他就砸了下来!速附丸横刀想要抵挡,可他的大刀刚刚碰上张颌的长枪,就听得“铛”、“喀嚓”两声,那大刀直接就是断成了两截!亏得速附丸闪躲得及时,要不然,那被震断的刀刃非要把他的脑袋给削掉一半不可!

    “他娘的,这破刀,怎么关键时刻给我丢人……”速附丸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手中只剩刀杆的大刀,突然骂道。

    原来,这大刀断开,不是因为张颌的力气大,而被砸断,若是被砸断的,那速附丸估计也就被震死了!怪就怪速附丸大刀的质地太差,而张颌的长枪质地过好,乃是镔铁所炼,这一撞,大刀的刀杆,却是正撞在长枪的枪刃之上,再加上张颌、速附丸两人的力量,顿时断为两截!

    可是,战场上又岂容他分神?还不待速附丸话音落下,一条长枪仿佛附骨之蛆般,追着速附丸扎了过来,“噗”的一声,在速附丸惊恐的目光中,深深的刺入了速附丸前心。

    “噗!”长枪陡然收回,一道血箭激射而出,随着长枪的撤走,速附丸的身子晃了两晃,众是失去了支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抽搐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一个了……下一个!”张颌面无表情的转过身,长枪一顺,指向修武卢,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口中淡淡的说道。

    “速附丸……”

    修武卢、无臣氐两员乌丸将领万没想到,在自己三人的围攻下。对方的敌将竟然还先杀了速附丸,顿时惊呼了起来。修武卢稳了稳心神。连忙喝问道:“对面的汉将,你叫什么名字。”

    “河间张颌张儁乂!”张颌这怒火可是不小,对乌丸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要知道,脚下这片土地,就是大汉的土地!乌丸乱境,不知道有多少乡亲百姓被害,张颌能有好脸色才怪!手中长枪一顺,叫道:“你俩一起上吧!”

    一起上?

    方才就一起上了。还不是死了一个!修武卢、无臣氐两员乌丸将领看着步步进逼的张颌,心生怯意,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

    “乌延、苏仆延、刑举,那员汉将好生厉害,你三人去助修武卢、无臣氐二人一臂之力!”丘力居看到这边的情况,对身边的三将吩咐道。

    “是!”三将闻言,各抄兵器,望张颌杀来。会合了修武卢、无臣氐两员乌丸将领,一同围攻张颌。这下张颌可就有些手忙脚乱了。而在旁边的贾逵等人见了,虽然有心想要上前援救,却是被自己的对手给缠住,根本无法脱身。

    眼见着张颌被五员敌将给逼得节节败退。正与骨进交手的韩非却是笑了一笑,根本就不曾理会。如果,这样就不行了。那张颌也就不是张颌了!

    在战场上的那场乱战已经是越发混乱了贾逵等人对上王同、王寄、难楼,这几个人竟然是混战到了一起。刀来枪往,斗得是好不热闹。在六人当中。贾逵等汉军将领的实力比较平均,而王同、难楼的身手却是略显弱一些,王寄的身手反倒是要高出一筹,这样一来,王寄不得不分出一份心思去照顾王同、难楼。

    贾逵和一员小将是汉军中属于小字辈的将领,虽然身手比不上韩非帐下的那些顶级高手,但也称得上是汉军中的中流砥柱。而另一员将领虽然上了年纪,但宝刀却是围老,这一开始,王同、王寄、难楼三人还能凭借配合来抵挡住对方的进攻,而时间一长,王寄的长枪再厉害,也有些招架不住了,就听得那老将怒喝一声,却是看准了一个机会,手中大刀直接削在了王同的胳膊上,顿时就是拉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那王同吃痛,立马便是抓不住长枪,整个人也是跟着往马下栽了下去……王同、王寄本是亲兄弟,见王同要落马,忙是喊道:“小心!”丢下面前的敌人,一伸手把王同给拽了回来。

    可这比斗当中,又岂能容得分心?王寄面前的对手正是贾逵,见到王寄竟然分心去就王同,贾逵可不会客气,一挺长戟便是直接朝着王寄的胸口刺了过去。

    此刻王寄手中正拽着王同,根本就不敢丢下王同躲避,只能是用另一只手提着长枪,迎着贾逵的长戟便是刺了过去,两杆兵器在空中撞击到了一块,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只是王寄是一只手持枪,还要分出一部分的力气去拽王同,而贾逵却是双手持戟,那王寄的力气本就不比年轻的贾逵大上什么,被贾逵的长戟这么一刺,便是直接将王寄的长枪给弹开,那戟头继续朝着王寄的胸口刺了过去。

    眼看着贾逵的长戟就要刺中王寄,而王寄却是中门大开,根本无法挡住这一枪。这时,被王寄拉住身子的王同一看,却是一咬牙,伸手一扣张寄战马的鞍桥,借力而起,直接扑到了王寄的身上!就听得“噗”的一声闷响,一个血淋淋的戟头从王同的胸口突出,那王同瞪大了眼睛盯着王寄,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却是只能冒出满口的鲜血……

    “大哥!”眼看着王同为救自己,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这一枪,王寄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可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王同的身子越来越无力,从自己的胳膊上慢慢滑落下去……

    贾逵一戟刺死了王同,也只是愣了片刻,不过很快便是回过神,拔出长戟,又再度朝着正发呆着的王寄刺了过去。

    “老子要你偿命!”就在这个时候,王寄突然抬起头,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贾逵。手中的长枪却是朝着贾逵飞快的刺了过去。这一枪,却是比刚刚还要快上几分。贾逵被攻了个猝不及防,慌忙提起长戟将王寄这一枪给架了出去。只是这从长戟上所传过来的力道。顿时就是把贾逵的双臂给震得发麻。

    已经陷入疯狂的王寄可管不了那么多,在他那双鲜红的眼睛里面,现在只剩下贾逵一个人的身影,挺着长枪便是朝着贾逵追杀了过来,而在贾逵身边,两员汉将自然不会干看着贾逵陷入危机,小将提着很像小了一号的青龙偃月刀便是向王寄的肩膀砍了过去,而正在和难楼对战的老将也是虚晃一刀,转过身却是朝着王寄的大腿处割了过去。显然两员汉将都是打得一个主意。想要逼王寄收回攻势防守!

    只是面对来自左右两边的攻击,王寄却是不管不顾,竟然提着长枪闷头朝着贾逵杀了过去。明摆着,王寄这是要和贾逵拼命了!

    不过王寄想要拼命,那也不过是他一相情愿的事而已,贾逵却不想拼命,提着手中的长戟,贾逵立马便是转攻为守,就只顾抵挡王寄的攻击。把王寄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之后。击杀王寄的任务,自然就是交给自己的战友了。

    两员汉将显然没有让贾逵失望,在王寄完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光靠难楼一人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了两人的攻击。才一会儿的功夫,王寄身上就满是血渍,大大小小已经有七八处伤口了!这还是因为有难楼在旁边帮衬着。要不然,王寄这个时候哪还有命在!

    难楼一挥钢枪。好不容易再一次帮着王寄挡下了小将的一刀,一看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难楼也是急了,对着王寄就是大声喊道:“王将军!我们撤吧!无益在此送死!”

    “不行!”

    王寄咬着牙一枪一枪的朝着前面的贾逵刺了过去,完全不管身上又多了几处刀伤,誓要杀了贾逵报仇。王寄瞪着通红的眼睛对着贾逵吼道:“混蛋,混蛋你杀了我大哥!老子和你拼了!”

    尽管王寄如此拼命,可贾逵虽然年轻,却也不是那种会逞匹夫之勇的莽汉,任凭王寄如何嘶吼,可贾逵就是挺着长戟只守不攻,冷眼看着王寄被两员汉将夹攻。

    “王将军!”难楼在旁边也是越看越急,眼看着再这么下去,王寄只有死路一条,难楼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猛地一枪将老将的刀给逼开,趁机一手抓住了王寄坐骑的缰绳,掉过头就是往回跑,这是要硬把王寄给拉回去!

    “你放开!放开我!”王寄又惊又怒,对着难楼极力的叫囔着,可难楼却是充耳不闻,闷头就往回跑。所幸这个时候,丘力居也派了几名副将上前,帮着难楼把王寄拉了回来,要不然,王寄就怕是跳下马也要跑回去和贾逵厮杀。

    “哼!”见到难楼与王寄竟然就这么跑了,贾逵三人也是追了几步便没有再往前赶了,毕竟前面可是敌军大阵的所在,他们自问,可是没有韩非、典韦、张颌的那两下子,敢单人闯阵。老将转头对贾逵和小将说道:“穷寇莫追!走!我们去帮张将军去!”

    在战场中央,也只有张颌那边是以寡敌众,所以老将才会选择去帮助张颌。这位老将说罢,三人同时掉转马头,朝着张颌那边的战团跑去。

    这时,正在围攻张颌的修武卢猛然间看到贾逵三人奔自己这边扑来,知道这三人一旦加入,那到时,吃亏的可就是他们五人了!不要求太多,只要三人拖住他们五人中的三个,那剩下的两个,完全不是对面这个叫做张颌的人的对手!想到这,修武卢急声叫道:“不好,敌将过来了,快撤!”

    说完,也不等其他四人说什么,自己一撤长枪,望本阵便逃。其余四人闻声一愣,仔细看去,却见贾逵三人已到了近前,当下也不犹豫,纷纷舍了张颌,望本阵败去。

    “想走?哪里走!”张颌本就有火,这功夫被五人压着打了半天,火更大了,见修武卢等人想逃,顺手将大枪拦银矟挂在鞍上,一伸手,拽出强弓,弯弓搭箭,连续两箭射出,目标正是稍稍落后的苏仆延、刑举,因事起仓促。这二人也是逃的最晚的,仅仅是逃出了二十余步。就听后面弓弦声响,再想躲也来不及了。后心中箭,纷纷栽落马下而亡。

    “哈哈,张将军好箭法!”贾逵见张颌之围已解,当下笑道。

    “哪里,却是见笑了。”张颌脸色一红,笑话,才二十余步,要是再射不中,那就丢大人了!

    ……

    “不行!下令!让骑兵迅速出击!”在后方的丘力居一看到这个情况。再也坐不住了!这么功夫,已经死了五员大将了,不过,这也无伤根本,所以丘力居还能忍得住。可是当他看到汉军的士兵如同砍瓜切菜般肆意的砍杀着自己的士兵,再这样下去的话,必然会是大败,又岂能坐视不管?当即丘力居便是拔出了腰间的宝剑,朝着前方一指。下令出击!

    当即,一支乌丸骑兵便是立刻从军阵中冲了出来,而与此同时,在县城上。郭嘉也是挥一挥手,下令韩军的骑兵出击!两支骑兵分别从两军阵中探出,战斗直接便是从斗将转变为了正式开战!

    汉军派出的骑兵。正是“乞活军”!清一色的“乞活军”将士,一个个身披重甲。赫然是重甲骑兵!

    在乌丸大军的军阵中,看着这气势十足的重骑竟然迎着自己的骑兵就这么杀了过来。丘力居也是不由得紧皱起眉头。搞什么?哪有骑兵打仗是一字排开的?

    “没什么问题吧?”丘力居对身边指挥骑兵的将领问道。

    “哈哈……放心吧,”那员乌丸将领大笑着,指着“破阵营”说道:“我乌丸的骑兵,乃是驰骋草原上的精锐,个个将士都是身经百战!再说,对手只是一些华而不实的重骑,能够有多大用处?背负着那么厚重的铠甲,如何能够跑得起来?”

    也无怪这员乌丸的将领会如此轻视重骑的威力,在此之前,没有人将重骑当成真正的作战兵种,这种人马都裹着厚厚铠甲的骑兵,一般都只是当做某种仪式上的装饰罢了。就连丘力居等人听完这员将官的话,也想不出话语来反驳,只能是暂时将自己的担忧放回心里。

    此刻,乌丸骑兵和“破阵营”已经快要冲到一起了,而除开韩非和骨进以及三员乌丸族的将领还在缠斗之外,其他的将领也是纷纷退回了各自的军中。

    平心而论,乌丸骑兵的确称得上是天下少有的精锐骑兵,如今全速的冲锋起来,可乌丸骑兵却是始终保持着整齐的阵型朝着前方冲击,没有一点混乱的迹象。眼看着距离前方的敌人还有近两百步的距离,无需任何人下令,乌丸骑兵的将士十分自觉的便是翻手挽起了弓箭,开始使出了草原上的绝技——骑射!

    “着!”所有的乌丸骑兵的将士齐声高呼,箭矢便是从他们手中的长弓弹射而出,那无数的箭矢就像是一阵狂风暴雨一般,朝着“乞活军”凶猛的落了下去!乌丸骑兵这招骑射可以说是他们常胜的法宝,许多敌人通常还未等和乌丸骑兵正面交锋,就先吃了他们这一顿箭雨,可以说是未战先损!

    眼看着箭矢就朝着“乞活军”将士们的身上落了下去,而所有的“乞活军”的将士以及后面观战的韩非军却是没有丝毫的惧色,“乞活军”依旧继续朝着前方冲了过去!那些箭矢落下之后,却是响起了一阵密密麻麻的撞击声,那无数箭矢,竟然都被重骑将士身上所穿戴的重甲给反弹了回去!只有少数的箭矢插中了铠甲的缝隙,只不过这些缝隙都不是要害部位,将士们就算是身上中箭,却是连皮肉都不曾伤着,连晃都没有晃动一下,继续朝着前方冲击!

    如此强悍的防御力,让乌丸大军上下全都吓了一跳,方才还夸夸其谈的乌丸将领立马就是失声高呼:“这,这怎么可能!”而在一旁的丘力居等人也是满脸惊愕,他们作为一方首领,少不得战斗,自然对各种的兵种做过研究,对于自己族里的骑兵的骑射,却是敌人最是头疼,谁都没有想出过好的解决方法。可没想到汉军竟然用这种看起来华而不实的重骑就解决了这个难题!

    就在乌丸族的众首领心下震惊的时候,突然,从“乞活军”的阵型当中传来了一把暴喝声,一杆杆又长又粗的长矛,就这么挺在腋下部位,上身稍稍往前倾,加快了坐骑奔跑的速度。还有是一部分人端起了手中的巨弩,更有一部分人是擎着明晃晃大刀的……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乌丸上至首领,下至普通士兵,被“乞活军”的装备,完全弄的一愣,显然,不知道这样的装备有什么用!

    长矛就长矛呗,至于弄得那么粗那么长吗?

    这巨胬,号码有点大吧!

    最那啥的,哪有骑兵是拿大刀玩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破之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乌丸上至首领,下至普通士兵,被“乞活军”的装备,完全弄的一愣,显然,不知道这样的装备有什么用!

    长矛就长矛呗,至于弄得那么粗那么长吗?

    这巨弩,号码有点大吧!

    最那啥的,哪有骑兵是拿大刀玩的?

    咦?汉军的战马怎么是连在一起的?先前距离的太远,丘力居没有看清楚,此刻才发现,韩非军的骑兵战马,居然是五匹为一族,连成一体!然还不待他想得明白,眼前发生的变化却令他的嘴巴越张越大……

    数不清的箭支,从“乞活军”将士手中所端的巨弩中喷射而出,“乞活军”可以不怕箭支,但是,乌丸骑兵乃是轻骑兵,又怎么会不怕箭支?箭雨下,冲在前面的乌丸骑兵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丘力居也不会如此的吃惊,他吃惊的是,汉军的弩箭,实在是太准了,简直可以说是箭无虚发!“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丘力居满脸的震惊,失声喃喃的念着。

    这个时候,“乞活军”的速度已经是十分快了,已经达到了重骑的最大速度,而“乞活军”所布成的阵型却有别于一般骑兵冲锋的锥形阵,却是一个极为古怪的一字长蛇阵。只要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一字长蛇阵根本不适合用于骑兵,对于骑兵来说,能够发挥他们最大威力的,就是锥形阵了。如今这支重骑竟然排出了一字长蛇阵。这让所有的乌丸大军又是满头的雾水。本来以为会中途变阵的,可是。这根本就没有那个迹象啊!

    反观乌丸骑兵,虽然骑射没有见效。但乌丸骑兵的将士们都是身经百战,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所有将士们都是直接将手中的长弓收起,拿起挂在马鞍上的长枪,怒吼着冲了上去!

    如果此刻有人能够从战场的上空俯视的话,就会看到在战场的两旁,一边是黑压压的一片,而另一边是一片颜色斑杂,而这两块正以最快的速度撞击到了一块!

    在乌丸将领的预想当中,这种行动笨拙的重骑兵肯定会被自己一方的骑兵给冲得七零八落。最后落败。可是事实却是与他的预想大相径庭,乌丸骑兵和“乞活军”普一接触,已经完全把速度提上来的“乞活军”顿时将乌丸骑兵给撞得是人仰马翻!特别是“乞活军”手中的长矛,直接便是将迎面撞过来的乌丸骑兵将士给撞飞,甚至,由于速度过快,有的乌丸骑兵的将士竟然被前端很钝并不锋利的长矛穿透……甚至,有的“乞活军”将士的长矛上,甚至一口气挂上了数名乌丸骑兵的将士!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乌丸骑兵都被长矛给刺中、撞飞,毕竟这些乌丸骑兵都是常年征战下来的草原精英,一个个骑术高超。有一部分士兵躲过了“乞活军”撞过来的长矛,便是提起长枪想要进行反击。可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他们的长枪根本就刺不破这些全副武装的敌人,甚至连他们的战马也伤不了!

    他们伤不了“乞活军”。可不代表“乞活军”也奈何不得他们!一支支的弩箭,纷纷送入了靠上来的乌丸骑兵的身体。一柄柄的大刀狰狞下,那一身的皮甲是那么的脆弱。一起一落间,连同坐骑被劈成两半,然后,再起,再落……简单至极!

    然而,就是这简单的节奏,却是造成了无数乌丸骑兵的死亡,即便是有侥幸落马者,却也躲不过奔腾而来的马蹄,顿时,马踩如泥,但凡和“乞活军”接触上的乌丸骑兵,无一幸免!

    而在县城上观战的郭嘉见了,不由得冷笑道:“愚蠢!竟然让轻骑兵与重骑兵硬碰硬!简直就是找死!”

    其实郭嘉这话倒是冤枉丘力居他们了,正面冲锋,重骑的威力要远远大于轻骑,这个道理在后世可以说是尽人皆知。可是在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人会想到以重骑来作为兵种进行战斗,更不要说是关于重骑兵的战斗方式和优缺点了!

    不说乌丸大军了,单是郭嘉他自己,在没看到重骑兵的威力之前,怕也不会如此想吧!

    贾逵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盛况,他倒是知道自家的重骑兵,就这些盔甲、马甲,花去了韩非无数的心血,当然了,更多的是钱,数不清的钱财投下去,才打造出了这么一支军队。但是,却没在战场上见过,这还是第一次,良久,张口结舌的向张颌说道:“张将军!这‘乞活军’竟然厉害如斯?若是我们把这种‘乞活军’的规模扩大,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贾逵毕竟年幼,不是以后的历史上的那个贾逵,想的不是很多,也只是看到了战场上的这一块而已,但是张颌跟随韩非已久,战场经验丰富,可是深知其中的原委。

    对于贾逵的话,张颌也只是回以淡然的笑容,“乞活军”属于重骑兵,虽说重骑兵的威力很强,但同样的,缺点也很明显。这次乌丸骑兵等人之所以会吃这么大的亏,跟他们不了解重骑兵的特点有很大的关系。以乌丸人善骑的能耐,相信很快就会看破重骑兵的缺点,与其花大量的财力和人力去扩大重骑兵的规模,倒不如组建更多的其他兵马更为实际一些!

    而韩非军中,之所以会有一定规模的“乞活军”重骑,乃是因为韩非想起了历史上连环马的存在,这却是大大的降低了重骑兵的劣势。但是,重骑兵的花费,实在是太贵,纵是韩非有钱,也不会投资太多,而组建太多的重骑兵,投资不起。

    而就在贾逵等人说话的这一短短时间,在战场上“乞活军”和乌丸骑兵显然已经分出了胜负。这场仗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是乌丸骑兵失败了,战略上的错误。乌丸骑兵就算是如何的精锐,也不可能击败“乞活军”!

    才冲杀了不到半刻。乌丸骑兵就已经是死伤过半!看得乌丸统领骑兵的将领那是心里在滴血,当即也顾不得丘力居如何吩咐,立马便是大声喊道:“撤退!撤退!快,快啊,全都给我撤回来!”

    身为这次征讨并州的主要首领,整个战斗的决策权理应是在丘力居手中,可这员将领竟然连问都没问过自己,就擅自下令撤退,这让丘力居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不过这员将领所下达的这个命令倒是没什么不对。丘力居只是眉头皱了一下,便是点头同意了这员将领的正确意见。

    这时候,也不好闹什么矛盾,虽然乌丸以他丘力居的势力最大,但是,其他势力联合起来的话,也远不是他丘力居一家所能比拟的。更何况,这骑兵中,也有他的骑兵存在。只不过,这员将领更擅长骑兵作战,是以都交到他手中统领而已。

    很快,清脆的鸣金声响起。那些还没有牺牲的乌丸骑兵一听到这鸣金声顿时就是掉转马头,开始撤出战场,“乞活军”再冲击了一段路程之后。便下令停止追击。重骑兵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坐骑的耐力问题!不管如何训练。战马的耐力终究也有个极限,背着这么重的铠甲。还要加上一名士兵,再加上武器的重量,重骑兵的战马也是坚持不了多久。如果再继续下去,恐怕战马就全都要累垮了,那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所以“乞活军”也是见好就收,免得到时候露出了破绽,反过来被乌丸军给来个反攻,那可就糟了!

    虽然两军的战斗因为乌丸骑兵的撤退而告一段落,可在战场上的战斗却并没有就此结束,韩非等五员双方将领此刻依旧在战场中央进行着比斗!

    此时以骨进为首的乌丸四将,可就没有平时那么神气了,在他们的身上,东一处西一处,全都是一道道的伤口,反观他们面前的韩非,甚至连一点伤都没有,这一战谁胜谁负已经是不言而喻了!看着面前始终气定神闲的韩非,骨进等四人不停地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瞪着对方。

    “你们三人退下去吧,我为你们殿后!”骨进头也不回,对三员乌丸将领说道。

    “可是,骨进将军……”一员乌丸将领急声说道。四人尚不是这年轻的汉将的对手,留一人在此,那不是更完完嘛!

    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对面的这汉将,就是韩非。

    “快走,敌军的骑兵围上来了,快走!”骨进急声说道:“此战是我一个人的战斗,若是不能分个胜负,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心安的!你们谁都不要过来,快走!”骨进会这么说,也是看到在左右那些“乞活军”的骑兵已经缓缓向这边围来,这三人要是再不走,不仅无法战胜眼前的韩非,反倒是会赔上更多的性命!

    骨进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走,但是,他知道,以那三人的身手,根本就拦不住韩非,到时,还是一样的结果!

    被骨进这么一喝,那三员乌丸将领都是下意识地向外走去,他们本就是骨进的部将,跟随骨进多年,早就在潜意识里养成了听从骨进命令的习惯,对于骨进的命令,他们根本无法反抗。作为骨进的主子,寇娄敦见到如此情况,连忙催马来到丘力居的近前,对丘力居说道:“丘力居大王!请出手救救骨进吧!”

    听得寇娄敦的请求,丘力居等人却是没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犹豫了起来,能臣氐本来就和寇娄敦有矛盾,干脆就是一撇头,装作没听到。而普富卢的神情复杂,脸色连着变幻了几次,最后却是对丘力居说道:“丘力居大王,你是此行的总指挥,一切就还要靠你来做出决断了!”

    其他几位首领,闻说,也是将目光看向了丘力居,那意思,再是明显不过。

    他们都知道,骨进是寇娄敦手下的头号打手,往常的战斗中,他们没少吃过骨进的亏。如今让他们去救骨进,实在是有点……

    见到普富卢竟然把皮球踢到自己这里来了。丘力居的脸颊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看了一眼身边的普富卢和能臣氐众首领。然后才笑着对寇娄敦说道:“寇娄敦大大王!骨进将军的意愿乃是作为一名武者与敌将作战,我们又岂能违背他的意愿呢?不如,还是先看看情况吧!说不定骨进将军还能旗开得胜呢!要知道,那人可能是韩非,若是能将其杀了,那可是大功一件,你说是也不是?”

    是个屁!寇娄敦心中骂道。听得丘力居的推脱之言,寇娄敦的脸色不由得一变,他立马便是明白了其中的缘故。显然丘力居等人是起了心想要坐山观虎斗啊!所谓的联盟来打并州,说穿了,只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他们内部的矛盾还是存在的,看来他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除掉自己啊!

    虽然是猜到了丘力居等人的卑鄙想法,可寇娄敦却是没有任何办法,也不敢和丘力居等人彻底翻脸,要知道,他的势力。连一个丘力居都斗不过,万一得罪的首领过多,那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当即便是强忍住怒火,抱拳告辞。掉转马头回到了自己的大军中。在寇娄敦把整个情况悄悄对自己的部将说了之后,脾气暴躁的差点没有气得找丘力居他们算账,不过却是被寇娄敦给拉住了。其他战将也都是沉默了。他们知道现在是绝对不能和丘力居他们翻脸,要不然。不光骨进救不出来,就连他们所有的人也都要全军覆没!现在。他们只有将希望放在骨进身上,期待骨进能够获胜吧!

    不管如何,此战结束,带领着自己的的人马回去,不掺合并州之事!寇娄敦心中暗暗说道。

    在战场的另一边,韩非听了骨进的话,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丝赞许,这人倒是不凡!韩非点了点头,当即便是对左右围拢过来的“乞活军”喝道:“传令!‘乞活军’将士先撤回本阵!”

    韩非的声音很大,张颌等一干将领都是不由得一愣,不过他们都是武者,很快就明白了韩非的心情。而对于韩非的命令,“乞活军”的将士也没有任何犹豫,为首的人大手一挥,便是带着“乞活军”撤了下去,将战场交给了韩非和骨进。

    “好了,战吧!”韩非见撤得差不多了,凤翅玲珑戟一举,便是朝着骨进的面门砍了过去!那骨进见到如此,立马便是提起大刀挡住,可这个时候,韩非突然变了招,搬过戟头,献戟攥,又是从骨进的的左边斜刺了过来。此刻骨进已经无法再挡下这一戟攥,只能是身子往后一倒,却是没能完全躲开,大戟戟攥的尖端在骨进的脸颊上又划出了一道血痕。

    这道血痕并不算是很严重的伤势,可是带给骨进的耻辱却是难以消除!骨进这一生只败了一次,那就是败在蹋顿之手!而且还是大意所致,要不然,最多也就是平手而已。其余者,未尝一败!如此,也难怪寇娄敦为他的生死而焦急。可是,没想到,这刚到并州,就败在了这年轻的小将手上,还在脸上划出一道,骨进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只听骨见一声怒吼,提着大刀便是朝着韩非砍了过去,这一刀劈出,气势十足,刀锋直逼韩非的面门而去!

    只不过愤怒却不能拉进骨进和韩非之间实力的差距,面对骨进的攻击,韩非只是冷哼了一声,玲珑戟戟攥一跳,就直接将骨进的大刀给挡了下来,同时右手的前推。只见玲珑戟的戟头在空中带过一片寒光,又是再次命中了骨进的胸口,戟尖划过,留下一道口子!

    再次中招,骨进却是越战越勇,咬着牙就往韩非身上冲!如果是碰上其他人,或许骨进这拼命的招数还真有用,可偏偏他遇上的是韩非!都说使戟的都擅长攻击,但是,作为顶级的大将,防守又岂能太差?骨进这般拼命冲杀,只能是落得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而已,却是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妈的!”

    骨进脸上的神情那是越来越疯狂了,他简直恨不得整个人都扑到韩非的身上,然后用牙齿一口一口把韩非给咬死!可韩非手中的那一杆凤翅玲珑戟却是好像一面铜墙铁壁,将骨进的攻击尽数挡下,还不断地在骨进的身上留下伤口。骨进毕竟是个人,身上流了那么多血不可能没有影响,就算骨进再如何坚持,也是渐渐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弱,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作为骨进对手的韩非自然也是感觉到了骨进的变化,摇了摇头,玲珑戟再次挡下骨进的攻击,却是没有反击,而是沉声喝道:“你已经输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内讧

    “妈的!”

    骨进脸上的神情那是越来越疯狂了,他简直恨不得整个人都扑到韩非的身上,然后用牙齿一口一口把韩非给咬死!可韩非手中的那一杆凤翅玲珑戟却是好像一面铜墙铁壁,将骨进的攻击尽数挡下,还不断地在骨进的身上留下伤口。骨进毕竟是个人,身上流了那么多血不可能没有影响,就算骨进再如何坚持,也是渐渐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弱,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作为骨进对手的韩非自然也是感觉到了骨进的变化,摇了摇头,玲珑戟再次挡下骨进的攻击,却是没有反击,而是沉声喝道:“你已经输了!”

    韩非的为人不能说傲,但一般人的武艺他看之不起,甚至懒得交手,那句话是怎么说的了,叫下棋找高手,弄斧到班门,总和水平低的人交手,会降低自己的水平的。但是,眼前的这个骨进,虽然是敌将,却是赢得了韩非的欣赏,若不然,以韩非眼下的身手,再有两个骨进,也不是韩非的对手!

    “输?”

    骨进听得韩非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却是咧嘴一笑,那笑容加上满脸的鲜血却是显得有些可怖。而骨进却是强制自己挺起胸,傲然喝道:“我是骨进!我怎么可能会输?更不要说是输给你!”说完这话,骨进却是身子又开始打晃。

    韩非双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点头说道:“你!是个汉子!”说到这里,韩非便没有再说下去。对于骨进的坚持,韩非没有任何理由去回避。当即。韩非提起了手中的凤翅玲珑戟,双腿一夹胯下宝马。却是反守为攻!

    虽然韩非已经不再死守了,但是,韩非的攻却是要比守犀利的太多太多……这对于骨进来说,他已经没有任何体力再进行进攻了,勉强提起大刀朝着韩非砍去,可刀势却是软绵绵的,没有任何的威力。韩非一刀弹开骨进的大刀,反手又是一刀,这次正中骨进的小腹。留下了一个血洞!

    骨进惨叫了一声,直接便是从马背上栽倒下去,这下可是把在后面观战的寇娄敦给急坏了,再也顾不得危险,连同部将纷纷纵马赶来援救。而韩非冷眼看了一眼赶过来的寇娄敦等人,又看了一眼在地上的骨进,最后一扯缰绳,却是直接回军阵去了。

    韩非的如此反应倒是让双方都是不由得一愣,不过张颌等人很快便是回过神来。对于韩非没有当场杀死骨进,众将也只是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寇娄敦等人也得以顺利把骨进给救了回去。

    望着韩非的背影,寇娄敦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他是……

    丘力居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一战竟然会是如此的下场,这一仗。可以说是完败!再加之现在骨进、蹋顿双双重伤,对于乌丸大军的士气肯定是有很大影响的。这一战肯定是不能继续下去了。当即丘力居一挥手,便是喝道:“传令!退兵!”

    而被寇娄敦等人救回来的骨进遥望着韩非远去的背影。脸上竟是苦涩,没想到自己竟然需要对方的怜悯才能活下来。骨进越想越觉得憋屈,只感到胸口一股闷气直冲咽喉,张口就是一喷,却是喷出一大口鲜血!

    见到骨进竟然吐血了,寇娄敦等人可是慌了手脚,寇娄敦立马就是大声呼喝道:“军医!军医!快点过来!妈的!军医都死哪里去了!”而其他的部将,则是慌忙得给骨进进行着包扎,这一身的伤口,实在是太多了,再不处理,流血也流死了!

    “大王,放心吧,我骨进的命,比石头还硬,死不了的!”骨进一把抓住寇娄敦的手,慢声说道:“大王,听我一句劝,即刻返回家乡,韩非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了的,不只是大王你,即便是合乌丸一族的所有力量,也无法抗衡!”

    “骨进,我想听听你的原因。”寇娄敦见骨进如此好战之人,竟然劝他退走,不由得有些奇怪。即便是他早打定了主意要回去。

    “和我交手的那人你们都看到了吧?这人,虽然不知道是谁,或者并不是太出名,然就只这一人,我骨进三个也不是他的对手,我能支撑到现在,完全是他手下留情的结果。那个张颌,也不是易与之辈,我听说,韩非手下,最厉害的大将有什么典韦、甘宁、张颌等人,甚至韩非本人武艺也是高到离谱,纵横草原无敌手的吕布都败在了他的手中,可能刚才和我交手的人就是韩非,当然了,这也只是我一人的猜测,做不得准。而今日其军,大王也当看到了,我乌丸以骑兵纵横,而在其军面前,一点用处也没有。话不用我多说了,大王你应该能想的明白。”骨进低低的声音说道:“骨进言尽于此,大王还请三思,骨进要休息了。”说着,骨进昏迷了过去。

    “回去吗,呵呵,”寇娄敦苦笑了一声,说道:“我早有此意了……”

    ……

    骨进死了,最终还是死了,失血过多,无力回天。

    骨进死了这对于乌丸大军的士气是个很大的打击,不管怎么说,这骨进也是和蹋顿不相上下的猛将,可是,如今就连蹋顿也受伤了,而且非常的重!丘力居等人立刻便是帮着寇娄敦的兵马给骨进临时布置了祭堂,为骨进送行,甚至还下令让全军着白衣

    在祭堂上,丘力居、能臣氐、普富卢、阿罗盘等人都穿戴着白衣在骨进的牌位面前行礼,随即便是走到了坐在旁边的寇娄敦面前,丘力居对寇娄敦抱拳说道:“寇娄敦大王节哀,骨进将军遭遇不幸,我等也是深感遗憾。今天已经打听过了,骨进将军是死在韩非的手中,等我等攻破眼前的城池。必定生擒此人,为骨进将军报仇。”

    丘力居的话刚刚说完。能臣氐也是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声音带着哭腔。对寇娄敦说道:“丘力居大王说的不错,寇娄敦大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向我们说,只要是能够帮上忙,我们一定会尽力相助。骨进将军英雄一世,没想到却是死于贼子之手,可叹可悲啊!”说着说着,能臣氐的眼角便是多出了几滴晶莹。至于那普富卢、阿罗盘等人,本来就和寇娄敦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寇娄敦拱了拱手。

    寇娄敦起身,对着丘力居等人躬身一拜,眼睛也是一片红肿,满脸恨意地喝道:“几位大王的好意,我寇娄敦心领了!但是,韩非小儿杀我爱将,此仇却是不能不报!我寇娄敦要报仇,又岂能假手于他人?明日我便要亲领大军去挑战敌城。不把敌城攻破,我枉为骨进的大王!”说着,寇娄敦便是一口气拔出了腰间的佩剑,高高举起。而在寇娄敦身后的那些战将也是纷纷大声响应。

    而听到寇娄敦的话,丘力居等人也是露出了为难的神情,现在骨进刚死刚死。蹋顿重伤,正是士气低落之时。这个时候去攻打敌城,只能是白白送死。要是没有了寇娄敦的大军,那他们的力量可就大大减弱,丘力居等人想要攻破敌城,那可就是越发困难了!当即丘力居便是对寇娄敦说道:“不可!寇娄敦大王不要太过冲动,我们都希望能够为骨进将军报仇,可此事却是不能急于一时啊,黄逍强大,我们要是贸然出兵,只能是白白便宜了韩非小儿,到时要是寇娄敦大王出了什么意外,又有谁能够为骨进将军报仇呢?”

    “没错!”能臣氐也是接着劝道:“丘力居大王所言极是,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攻破河间城绝对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成功的。寇娄敦大王应该先静下心来,处理好骨进将军的后事,我们再好好商议一番,想出一个攻破敌城的好办法才是!”

    寇娄敦显然还是很不甘心的样子,而丘力居和能臣氐等人也是不厌其烦地轮番上阵劝说,就连普富卢这个和寇娄敦最不对付的首领最后也忍不住插嘴。毕竟普富卢他自己也是这次征讨韩非大军中的一员,大军一损俱损,普富卢可不想被拖累。

    众人费尽了口舌,终于是将寇娄敦给劝服了,最后丘力居还不放心,干脆便是让寇娄敦带着他的兵马安排在乌丸大军军营寨的后面,免得哪天寇娄敦一时想不开,擅自出兵去打河间城。丘力居更是以主帅的身份所下达了命令,寇娄敦也只有听从的份。

    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丘力居等人又是劝了几句,随即便是各自离开了祭堂。而目送丘力居等人离开之后,那些寇娄敦手下的将领终于是忍不住对寇娄敦劝道:“大王,如今将士们士气低迷,大王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啊!”

    寇娄敦点了点头,却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眼睛瞥了一眼周围,一摆手,却是示意祭堂上的那些亲兵全都退了出去。等到整个祭堂内就只剩下寇娄敦自己以及一干部将之后,寇娄敦突然冷冷一笑,对众将说道:“诸位将军放心,我刚刚所说都是骗他们的!”

    寇娄敦这句话一说出口,顿时就让周围的众将全都傻了眼。

    “哼!”寇娄敦冷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看着刚刚丘力居他们所离开的方向,狠声说道:“骨进将军虽说是死在那韩非的手下,不过,两军相战,凭得是本事,骨进技不如人,被韩非杀了,我也无话可说。可是,若不是丘力居等人见死不救,骨进将军又怎么会死?如果真要算杀骨进将军的仇人的话,丘力居、能臣氐、普富卢、阿罗盘等人一个都跑不了!他们以为自己的那点心思我看不出来吗?如果我不是装作刚刚那种莽撞的模样,只怕我们的大军立马就会遭到他们的暗算!”

    众将终于是恍然大悟,一员偏将说道:“不错,大王英明!丘力居、能臣氐、普富卢、阿罗盘等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直以来,就对大王的部落虎视眈眈。可是,他们都怕骨进将军的威风。不敢妄动。如今骨进将军刚刚故去,他们就想欺负大王。简直是可恶!”

    这员偏将的话也是引得其他将领都是怒喝了起来。

    “算了!”寇娄敦摆了摆手,安抚了一下众将的情绪,说道:“之前我在他们面前做了那么一场戏,一来是为了平息他们心中的疑惑,二来,就是能够名正言顺地躲到后阵去。如今这两个目的都已经达到了,你们通知下面值得信任的将士,做好准备,我们随时离开这个鬼地方!”

    “离开?”寇娄敦的话再次引起了众人的一阵惊呼。一员偏将一脸急色地对寇娄敦说道:“大王,我们怎么就要离开了?难道我们不参加攻打韩非了吗?”

    而这次不用等到寇娄敦开口回答,在一旁的一员脑袋转得快的偏将则是抢先一步回答道:“大王说得对,我们的确是要离开这里了,所谓联军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以他们这般面合神离的态度,根本就不可能攻得下敌城,闹不好,还会被韩非全奸!与其在这里损耗兵马无数。还不如及早离开此处!”

    又一员偏将紧皱着眉头问道:“可是这么一来,我们岂不是就要和丘力居等人撕破脸皮了吗?那刚刚大王不是好不容易才骗取了他们的信任,那不也是白费了吗?”

    那员聪明的偏将摇头说道:“不,仆延将军。大王所言,只是暂时骗取了他们的信任,不管大王是什么态度。丘力居等人最后肯定是不会放过我们的。相反,如果我们趁着丘力居等人和韩非大军开战的时候。逃离他们的控制范围,有韩非大军的牵制。丘力居等人反倒是不敢对我们如何撕破脸。哼,就算是撕破脸那又如何?只要我们的大军能够顺利逃回部落,丘力居他们难道还敢追来吗?”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寇娄敦也是用力挥了挥手,哼道:“只要我们能够安全逃回部落,丘力居等人就算是心中有再大的怒气,也不敢对我们动手,他们这次惹了韩非,若是不能灭掉韩非的话,等待他们的,将是提心吊胆的日子,到时,估计还会巴结于我们。而且他们也不敢分兵来和我们开战,那样只会便宜了韩非!所以,只要我们能够回到部落,丘力居等人不但不会翻脸,反倒还会客客气气地把我们重新作为平起平坐的盟友看待!”

    寇娄敦看了看恍然的众将,接着说道:“而且,我有预感,撤退,是最好的选择,丘力居等人,可能会交代在这并州!”

    ……

    与此同时,在能臣氐的营帐内,能臣氐一回到营帐便是立马将身上的白衣给扒了,虽然眼睛还是红肿的,可脸上却是笑呵呵,对着在营帐内的众将笑道:“骨进死了,我们也算是了却了一个心腹之患!”

    护留撇了撇嘴,说道:“大王,其实那骨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如果大王真想要他死的话,之前就跟末将说一声就是了,末将立马就去取了他的脑袋来!”

    “胡闹!”能臣氐瞪了一眼护留,不过心情很好的他马上又是嘿嘿笑了起来,对护留说道:“护留将军,你有所不知那寇娄敦所属的部落和我们的部落相邻,而且,寇娄敦此人的野心极大,若是骨进还活着,总有一天会向我们部落动手。如今骨进死了,只剩下寇娄敦一个光杆大王,已经不足为惧了!”

    能臣氐开心的大笑了起来,而他素来依为智囊的依虑却是紧皱着眉头,似乎并不怎么高兴,摇了摇头说道:“大王,属下以为,这次大王和丘力居他们都是做错了!”

    “呃……”依虑的这句话就像是一桶冷水,正在兴头上的能臣氐被浇了个透心凉,满脸疑惑地看着依虑,心中满是不解地问道:“先生何出此言啊?之前先生不也是让我伺机削减其他三路部落的实力吗?如今骨进已死,那寇娄敦的实力大大减弱,再无能力窥视本王的部落,岂不是好事一件?”

    依虑苦笑着摇头说道:“大王,属下之前所言,那是希望大王能够不留痕迹的减弱各部落的实力,可大王当时却不应该对骨进坐视不理,大王在此来所有的部落当中的实力是最弱的,其他几路人马,大王一个也得罪不起。这件事大王却是做得太过明显了,就算是那寇娄敦一时看不穿此事,但寇娄敦的文臣武将之中,必然有能看清楚此事的人。到时候,大王岂不是大大得罪了寇娄敦?丘力居他们势大,不用担心,可以大王的实力,就算是骨进已死,大王还是惹不起寇娄敦啊!”

    被依虑这么一说,能臣氐立马就是傻了眼,这还真是这个道理啊!就算是骨进死了,可寇娄敦的底子还在,丘力居他们可能不用害怕寇娄敦的报复,可他只有一个小小的部落,到时候肯定第一个是寇娄敦报复的对象!(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秘密武器

    被依虑这么一说,能臣氐立马就是傻了眼,这还真是这个道理啊!就算是骨进死了,可寇娄敦的底子还在,丘力居他们可能不用害怕寇娄敦的报复,可他只有一个小小的部落,到时候肯定第一个是寇娄敦报复的对象!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得到手的部落又有可能被人给抢了,能臣氐立马就慌了,忙是对依虑说道:“先生,那我该如何是好?哎呀!还请先生救我!”

    依虑连忙是劝慰道:“大王莫急,此事还没有到那么糟糕的地步!想来寇娄敦肯定还没有那么快看穿这其中的奥妙!如果此人真的如平时表现的话,直依靠一个骨进打地盘,那就好办了!只等下次攻打敌城之时,大王大可让寇娄敦打头阵!只要能够在攻打韩非时多多消耗了寇娄敦的实力,这次寇娄敦可是派出了他们的大部分的兵马,如果在攻打韩非时折损得多了,那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无法来找大王的麻烦了!”

    依虑这个计策虽然有些见不得光,但无疑是个十分实用的办法,听得能臣氐那是眼睛放光,不住地点头。而在旁边的其他众将也是纷纷点头,似乎很认同依虑的这个办法,只是碍于脸面不好直言。倒是护留一脸不快,哼道:“大王,我可是要找那韩非好好较量较量的!你们这点伎俩还是等我和韩非小儿分出个胜负之后再说吧!”

    “胡闹!那骨进都不是韩非小儿的对手,你又怎么是他的对手?”能臣氐喝道。

    ……

    大战后第三日,二员大将一死一重伤后。大军的士气终于稍稍回升了一些,丘力居便是再次下令出击。而这次丘力居已经没有那个心思和汉军斗将了。干脆便是下令让大军直接开始强攻县城!

    不过能臣氐也没有因此就忘了先前依虑的交代,趁着大军还没有出动。能臣氐连忙是纵马来到丘力居身边,对着丘力居便是拱手说道:“丘力居大王,眼前的城池防守坚固,既然是强行攻关,那我军必定要全力以赴才是!寇娄敦的兵马那可是精锐之师,何不让寇娄敦大王来打头阵?况且寇娄敦大军上下,必定为了替骨进将军报仇而士气大增,正所谓是哀兵必胜,以寇娄敦大王来打先锋。必定能够旗开得胜!”

    寇娄敦此时就在丘力居的身边,听到能臣氐的话,寇娄敦的眼中立马便是闪过了一道寒光,不过很快便是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炽热的目光,纵马上前一步,对着丘力居便是抱拳喝道:“丘力居大王!能臣氐大王所言极是!在下特向丘力居大王请命!”

    丘力居却是没有立刻做出答复,而是颇有意味地看了一眼能臣氐。随即又笑着对寇娄敦说道:“寇娄敦大王,莫要着急啊!报仇的时机到处都有,何必拘泥于一时之气呢?你且放宽心在后阵等候,若是我们攻下了敌城。自会把韩非小儿交给寇娄敦大王发落,若是我们攻不下敌城,再由寇娄敦大王来攻就是了!”说罢。丘力居便是一挥手,示意寇娄敦退下。

    能臣氐的脸色一变。却是立马就明白丘力居的用意!显然丘力居也已经看出自己为寇娄敦请战,是抱着借刀杀人的用意。可丘力居却是依旧否决了自己的提议。看来摆明了要站在寇娄敦一边了!虽然能臣氐不希望如此,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丘力居的决定,只能是愣在那里不说话。

    而丘力居见到能臣氐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挂,却是不再理会能臣氐,转身去布置作战计划了。正如能臣氐所猜测的那样,丘力居自然是已经看穿了能臣氐的用意,可丘力居却不想让寇娄敦的实力就这么白白耗在这里。现在骨进已死,剩下寇娄敦根本不足为虑,那丘力居接下来要对付的,自然就是能臣氐等人了!先前丘力居特意把能臣氐拉入联军当中,只不过是为了平衡局势,现在寇娄敦失势,联军中的局势就已经是完全失衡了!丘力居有意先扶住寇娄敦,再把能臣氐的部落给吞了!到时候,再灭掉寇娄敦的部落以及其他的部落,一统乌丸一族,也不是不可能啊!

    而此刻,在能臣氐等人后面不远处,依虑见到能臣氐没有成功,眉头不由得一皱,转头一看,却是在左边丘力居的军阵当中看到了老朋友麻余的身影。当即依虑便是和身边的众将打了个招呼,纵马来到麻余的身边,悄声对麻余说道:“麻余兄,看来你事先已经跟丘力居大王打了招呼啊!”

    对于依虑这没头没尾的话,麻余似乎并不感到惊讶,而是淡淡一笑,转头看着依虑慢声说道:“依虑兄,你可是不为人子啊!骨进这才刚刚死了没多久,尸骨未寒啊,你就打起寇娄敦的主意了?”

    依虑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是瞒不过这个老朋友了,干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这可不能怪我!寇娄敦对于丘力居大王可能没有什么危害,可对于我家大王来说,那可就是一把悬在头顶上的利斧,不把他除掉,我家大王可是寝食难安啊!”

    “呵呵!”听得依虑的话,麻余却是嘿嘿一笑,指着依虑就是说道:“依虑啊依虑,你休要瞒我!区区一个寇娄敦,值得你如此防备?我看你分明是做好了打算,想要助能臣氐大王吞并寇娄敦的部落才是真的!你也不想想,寇娄敦的部落那么大一块肥肉,又岂是能臣氐大王这一张嘴能够吞得下的?”

    被麻余揭穿了自己的心思,依虑也没有丝毫尴尬,反倒是注意到了麻余这些话语中的深意,当即便是两眼放光地说道:“麻余兄,听你这么说。看来丘力居大王也打算是分上一杯羹了?”

    麻余没有否认依虑的猜测,只是眯起眼睛捋了捋胡须。笑道:“现在不急,况且就这么让寇娄敦的大军消耗在眼前的城池下。岂不是一种浪费?今夜我们再好好商量一番再说!放心吧,我家大王可不像能臣氐大王那么贪心,想一个人独吞!”麻余说完,便是和依虑两人相视一笑,虽然有朋友之谊,但两人现在毕竟是各为其主。

    “能臣氐那厮表面上那是大义凛然,私底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十足的伪君子!刚刚他摆明了是想消耗我们的兵马!”寇娄敦被丘力居下令退回到后军后,聚集了众将,狠声骂道。

    “那大王的意思如何?”那个脑袋很灵光的偏将问道。

    “好了。诸位,不要拘谨。能臣氐对我们不安好心,而丘力居他们这些人也绝对不是什么好鸟!这次虽然丘力居帮我挡了一箭,但谁能保证这不是丘力居在耍什么花样?所以我看来,我们还是应当立刻动身离开这里!” 寇娄敦沉声说道。

    寇娄敦的前面几句话让众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暖意,不过现在的情况却是不容许他们多想,那员偏将又是点了点头,说道:“大王,你的话不无道理!只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立刻走!至少。我们要等到丘力居他们和河间城的守军纠缠在一起之后再走!别忘了,联军手上还有不少骑兵,而我们的军中,大半是步军。他们的速度可不是我们所能够比得上的!要是现在动身,丘力居他们一定会派骑兵前来追击,到时候丘力居他们也有借口对我们的大军动手。这样反倒是起了反作用!”

    “嗯!”寇娄敦对于这员偏将那是十分信任的,听完这人的分析之后。寇娄敦也是连着点头,说道:“这样吧!你现在就去通知手下的将士。让他们时刻做好准备!只要我们等待时机一到,便立刻动身离开这里!”说着,寇娄敦用力挥了挥拳头,让丘力居他们在这里和汉军打上一场,狗咬狗,也算是寇娄敦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好!”那员偏将也不多说,当即便是点了点头,纵马往后面的自家军阵赶去。而寇娄敦转过头望向了县城方向,此刻丘力居已经下令,乌丸大军开始朝着对面的城池发动了猛烈攻击!

    在战鼓的鼓舞下,乌丸大军如潮水般朝着县城杀去,冲在最前面的,竟然是丘力居自己的本部兵马!上次一战,骨进战死,骑兵受创,丘力居身为主帅,也不好太过偏心,是时候让自己的兵马去冲锋陷阵了,这样对于提升大军的士气也大有好处!况且,就算是到了现在的时刻,丘力居也深信自己能够攻破县城,获得最终的胜利!

    冲在最前面的丘力居麾下的士兵是由丘力居的手下大将位宫指挥,位宫虽然身手比不得丘力居帐下的其他大将,但这临阵指挥却是在丘力居麾下众将当中数一数二的!在位宫的指挥下,乌丸大军排成整齐的方阵,开始向着县城发动攻击!

    而在县城上,韩非看着城外的敌人,冷冷一笑,转头却是对着身后的郭嘉说道:“这里就交给奉孝你来了!”

    郭嘉只是点了点头便是接过了韩非的命令,当即便是开始指挥起来:“贾逵将军!刘峪将军!去右翼的箭塔指挥!孙铭将军!李将军!去左翼的箭塔指挥!张颌将军负责大军后勤供给!其他将军分守各段!另外,子惠兄!”

    刘子惠,因为沮授被韩非留在了并州,刘子惠便自动请下了先前沮授的差事,负责冀州、并州两地的粮草调度,几日前才来到军中,正赶上这场战斗。

    郭嘉分配了众将的职责之后,突然喊了一声,正是唤那刘子惠。刘子惠听郭嘉唤他,笑道:“奉孝,有何吩咐?”

    “不敢!子惠兄,这次主公让咱们从冀州带来的东西,是不是可以派上用场了?”郭嘉嘴角微微一翘,这才刚刚严肃了一小会,脸上那特有的笑容又浮现出来了,笑道。

    “正当如此!全听奉孝号令!”刘子惠一愣,随即想起了郭嘉指的东西是什么,不由得一笑,说道。

    “好!把那些宝贝全都给搬上来吧!哈哈……主公!我们这次可是要让乌丸这些家伙牙疼得跳脚!你就等着看好戏吧!”郭嘉满意地点了点头。当即便是大手一挥,喝道。

    对于郭嘉的话。在场的众将都不是很明白,即便是韩非自己最开始也有点发懵。一时间没想起来,不过,韩非微微一愣后,便明白了过来,微微一笑,说道:“行了!本太守可是说过了,这里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要能够守住此城,把这些乌丸人全给本太守留下,一切都没问题!”

    韩非这般放权。郭嘉也只是嘿嘿一笑,两人都已经习惯了彼此间的信任。又是扫了一眼左右的众将,鼻子一紧,说道:“怎么?刚刚我说的话声音不大,你们没听清楚?”说着,郭嘉一脸怀笑瞪了众将一眼,众将顿时都是打了个冷颤,就连张颌也不例外。

    没办法,郭浪子其人太过无良了些。一肚子的坏水,要是被他给惦记上了,可指不定要脱一层皮!军中众将士哪个不是知道一些啊。

    立马,所有人都是一溜烟跑了。按照韩非刚刚所吩咐的,前往各自的岗位就位。

    一边跑,一边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奇怪。今天郭军师又发哪门子的疯……”

    见到众将的举动,郭嘉这才满意地点头。转身望向了城外,眯起眼睛看着那越来越近的乌丸军。这么一会工夫。乌丸大军已经冲到了两翼箭塔的攻击范围内了,只不过没有得到郭嘉的命令,两翼箭塔上的弓箭手并没有发动进攻。

    在城外指挥的位宫虽然心中有些奇怪,但还是下令所有的兵马继续朝着县城进攻,同时弓箭手也是弯弓搭箭,开始对两翼的箭塔发动攻击压制!

    不过现在的那几座箭塔可不比得他们所认知的那般脆弱,经过韩非这几天派人特意加工修葺,箭塔的防御力那是大大增强!依靠着箭塔的防护,躲在箭塔里面的弓箭手几乎是没有任何损伤。而位宫也是看得仔细,在箭塔上都覆盖了一层兽皮,显然是对火箭也是做了防护,显然,所用的火箭可是起不到作用了!

    不过既然对方没有反击,那位宫也就象征性地让弓箭手继续压制,而大部队则是加快速度朝着县城的城门发动冲击!而在县城上,看到这情况的郭嘉却是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反倒是微微一笑,就好像此刻在城外冲过来的不是千军万马,而是一阵轻风一般。

    “奉孝!”

    没过多久,从郭嘉的身后传来一把呼喊声,只见刘子惠指挥着一大帮人,抬着数十个被粗布给包裹着的巨大机械就这么上了城头。刘子惠走在最前面,先是指挥着那些人把这些机械都分别布置在城上,随即又是对郭嘉抱拳说道:“奉孝,这些东西都搬来了!随时都能够使用!”

    “好!”

    郭嘉的眼睛闪烁着神采,一击掌,笑道:“子惠兄,这东西你知道操作的方法,我却不知,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呵呵,给我狠狠地打!让这些乌丸贼子知道我们汉人的厉害,让他们知道,主公的领地,不是他们随意可以触摸的!”

    “好咧,奉孝,你就看好吧!”刘子惠听得郭嘉的话,也是不由得兴奋起来,接连地点头不已,随即便是对那些守在机械旁边的士兵喝道:“兄弟们!听到军师大人的话了吗?来!咱们都露上一手吧!”

    那些守在机械旁边的韩非军士兵当即便是呼喝了一声,紧接着,转身抓住这些粗布就是用力一扯,直接便是将那些粗布给掀开,露出了那些机械的真面目!

    听得刘子惠的呼喊声,在一旁的众将也是不由得望了过去,那些放在女墙旁边的,一架架都是扁平形状,附有两个轮子,像是一个四方木架,而在木架上,却是固定着一个巨大的弓弩,这正是有名的守城利器床弩!而再看后面放置的一排排高大的木架结构的机械,不正是历史上有名的战争神器投石车嘛!

    其实,这两样,在韩非军之中并不希奇,或多或少都有过听说,只不过,冀州一向和平,没有战事,而这两样器械,却是不多,不是考虑到并州的形势,韩非也不会让刘子惠带到并州来。只不过,这东西带来是带来了,却是瞒过了所有人,一直雪藏着。

    在许多三国的传说当中,都把投石车当成是刘晔进献给曹操的,所以许多人都误认为这投石车就是刘晔所发明的,就连韩非最初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自从韩非翻阅了一些古籍之后,这才知道这种说法是大错特错了。其实无论是投石车还是床弩,这些战争武器都是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被发明出来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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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汉介绍:
重生韩馥之子,争雄汉末三国! 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曹操、刘备、袁氏兄弟、孙氏父子...诸葛亮、司马懿、周瑜...吕布、关羽、赵云、张飞...浪花淘尽,数不尽风流人物。 这又是一个充满机遇的时代,汉末天下,群雄争霸,美人似玉,江山如画,唯强者可居。 魂系千年,世门三子,黄沙百战,气吞万里如虎,面对群雄的强势兴起,他敢与之争夺天下否? 大丈夫立世,当勇于争先—— 我是韩非,这是一个“争”的故事!倾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倾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倾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