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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行大唐全文阅读

作者:淡然飘过     医行大唐txt下载     医行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79 跑吧

    周弘的事情看来是暴露了,商州刺史穆同不甘心,他的刺史是没的做了,性命堪忧,所以干脆选择了最激烈的报复方式。

    陈墨带着一百余人,当然这是最强悍的一百多人。但穆同就是不算上周弘的那些手下,他能够指挥的人最少也要一千余人,这一千余人是陈墨现在的十倍。情况有些危险了,尤其是陈墨身边还带着一个小丫头。

    “结阵!”王成发出一声命令,随后一把把那名堪舆师扔到一边:“大郎往南撤,身后也有人。”

    岂止是身后有人,就是山坡下那条小河对岸也出现了人。陈墨估计南面也会有人,这应该是有预谋的包围性袭击,陈墨还是有些大意了,为了不引起穆同的疑心他带的人太少,想不到穆同就这样来了一个孤注一掷。

    “往南!”

    三里河这个地方很小,援军很快就会到来。陈墨估计穆同的布置应该是身后为重点,因此要向南突破,而南面也有优势,因为那里有进山的山谷,守住一个谷口就能争取更多的时间等到援军。

    袭击者转眼就会到来,陈墨开始向南转移,安排士兵阻击的王成突然感觉一阵心凉。

    弓手,这些偷袭者中竟出现了弓手。

    眼看就要被围,对方还出动了弓手,王成没有了选择,他果断接受了陈墨的命令:“向南,向南退!”

    迅速结成阵列的士兵向南移动,陈墨紧紧把小汐揽在怀中随着队伍移动。小丫头是这些人中唯一没有穿甲的人,就是身穿官服的陈墨里面都套着一个锁子背心,最担心的还是这个小丫头,他绝不允许别人伤害自己的爱人。

    羽箭的破空声也在这时传了过来,退的速度不快,偷袭者已经进入攻击距离。

    “南侧出现敌人。”外围士兵的回报声验证了陈墨的判断。

    敌人的喊叫,己方士兵的吆喝声掺杂,到处是乱糟糟的声音,陈墨清清楚楚听到自己队伍中有人受伤了,士兵的喊叫不大,但显然情况不妙。

    “向南突破!”这是王成的声音。

    陈墨和小汐被保护在队伍中间,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可他们明显感到了速度在加快,呼喝声中敌人靠近了。

    这是一个下坡,而坡下就是一个相对宽阔的河谷,南面来袭的敌人就来自于河谷中。这些人同样有弓箭手,王成负责断后,他手下一名校尉没有犹豫,他挺身而出:“随我冲散他们!”

    实力悬殊,敌人的总数是自己的十倍,前有强敌,后有追兵。但勇敢者从来不把悬殊看在眼里,迎着扑面的箭雨,最南端的士兵在那名校尉带领下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

    陈墨的视线开朗起来,他眼睁睁看着前面的士兵不断有人倒下。这是左睿手下最精锐的士兵,但他们不得不选择这种战斗方式,让陈墨心中一阵阵剜心的痛。判断出现了失误,他小看了商州刺史穆同的狠辣,既然陈墨准备动手,穆同选择了不顾一切,只为了报复陈墨这一下。身后传来兵刃相交的声音,敌人围上来了。

    南侧坡下的敌人约有二百人左右,这些团练兵并没有往前冲,他们紧紧守住坡下进入河谷的通路,完全就是依赖弓手对冲过来的人进行杀伤。团练兵也是兵,但不可能和真正的职业士兵相比,当这些王成的手下迎着巨大的伤亡靠近,当刀光和血光闪动,纪律性、组织性和勇敢程度的巨大差距显露出来,面对凶悍的敌人,这些没有经受过战场考验的团练顷刻间被冲散了。

    “丁五保护大郎和四娘去前面的山谷,我来断后!”王成且战且退,南面的情况让他一阵惊喜。

    脚下就是自己战友的尸体,估计也有伤者,但陈墨无暇顾及,忍受着这种刺心的痛苦,陈墨搂着小汐冲下了山坡。

    由于季节的原因,河谷中的河水已经断流,这也让逃出来的众人轻松了一些。当陈墨跑过河谷,冲到不大的山谷回过头,惨烈的一幕再次呈现。

    敌人太多了,边打边退的王成身边只有四五十人,完全是在被围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穆同的手下明显也有强悍者,最重要的是,这些人中还有长枪手。

    这种移动步战中长枪手的优势太明显了,哪怕就是伸着长枪往前挺近这几十人也不是对手,陈墨焦急的大喊起来:“撤!快撤!”

    人声鼎沸,各种声音嘈杂,王成不可能听得见。

    退到河谷中王成也在努力,手下不断在减少,当他看到陈墨和小汐跑到谷口,断后的王成果断选择了撤退。

    追兵蜂拥而上,这是王成和他手下最悲壮的时刻,放弃抵抗意味着被屠杀,逃跑速度成为唯一的依仗。

    冲到山谷中,身上带着血迹的王成身边只剩下不到十人。

    “大郎带着四娘向山谷中跑,不行就进山躲避,敌人上来了!”王成根本不给陈墨开口的机会,他伸手指向不大的山谷。

    的确是这样,袭击者经过短暂调整已经追了上来。百余人只剩下半数,敌人太多,唯一的方法只能是继续跑路,而王成则需要继续作掩护。

    陈墨是一个果断的人,他明白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加上有小汐在身边,只能跑了,否则两人会成为拖累,还不如赶紧跑路。而最悲剧的是,陈墨没有发现自己的贴身护卫展青,也不知道他是裹在了人群中,还是受了伤没有跟上。

    “王将军注意安全,我走后让兄弟们早点撤离,要多保留人!”

    “知道了,大郎和四娘赶紧走啊!”王成头也不回,敌人已经冲了上来,局面无法控制,这是王成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保重!”已经牺牲了很多人,陈墨不能拖累这些勇敢的战士,他必须赶紧离开。

    眼前这个山谷其实是一个很窄的河口,如果有十几个人并行就能挤得满满当当,不但狭窄,这条山谷中还到处是卵石。陈墨已经无法搂着小汐前行,只能选择拉着她的手,两人跌跌撞撞在乱石间赶紧穿行。

    山谷地势越来越高,也越来越窄,脚下乱石林立,就仿佛进入一个一线天的世界。进入河谷后陈墨不得不采用攀爬的姿势,随后回头拉着小汐一步步向上爬去。

    这时,穆同的人上来了,他们了解这些士兵的强悍,自然不会直接冲击狭窄的山谷。

    弓手再一次被调了上来,没有任何防护用具,只能靠身上的甲硬抗,王成一阵悲凉。退绝无可能,因为陈墨和小汐就在身后没有跑远,作为左睿的嫡系牙将,王成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能让这些人追上去。

    此时的陈墨终于爬上了一个矮崖,随后伸手把小汐拉了上去。

    “大郎,阿成他们怎么办......”

    小汐就要哭出了声,牺牲的人有很多人都异常熟悉,她实在是担心王成和剩余的人。

    “没办法,我们留在那里只能拖累王将军他们,走吧!”

    抬头,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王成等人的影子,也能听到喊杀声,陈墨知道取舍。王成等人坚持不了多久,他不能停留,只有他和小汐逃出去,王成等人才有机会逃跑,这是他的不二选择。

    矮崖上是一个向上的斜坡,上面还是山,左侧是一座无法逾越的矮山,右侧则是一个不高的山坡,山坡上是已经显露秋意的一片密林。

    毫不犹豫,陈墨拉住小汐就冲向了右侧的密林中。

    眼前这个密林显然很少有人来,没有道路不说,灌木和各种野生植物还密布在其中,小汐穿着长裙,根本跑不快。没办法,陈墨在靴子中拿出那把打赌“赢”来的解手刀,几刀就把长裙改成了短裙。

    小丫头的体力显然无法和陈墨相比,跑不多久她的体力已经耗费的差不多,连拉带扯进入密林深处,陈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暂时安全了,小汐还跑得动吗?”

    “我...跑不动了,大郎...阿成他们......”

    自己还处在未知的危险中,还在想着别人,还真是一个善良的小丫头:“我们不跑就等于拖累王将军他们,跑得掉跑不掉要看造化了,我们...没本法,只能等待援兵。”

    “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为什么?”小丫头终于想起来,这次袭击毫无预兆,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陈墨皱着眉把小汐扶到一棵倒下的枯树旁坐好:“还是疏忽了!商州刺史穆同就是杀害淑妃家人的凶手,这次来三里河镇我正好探听到这个消息,只是没想到穆同这样丧心病狂!”

    “不是田令孜吗?”小汐显然不了解详情,她还有疑问。

    “穆同是田令孜的人,接受的也是田令孜的命令,淑妃怎么甘心自己的家人被杀,田令孜失势,淑妃就让我查这件事。谁承想事情刚刚查的有了眉目,穆同就动手了,这件事全怪我,太大意了!”陈墨一脸的悔意,穆同的激烈反抗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这是造反!穆同这个刺史不做了?”

    陈墨满脸恨意:“还做什么刺史?本来防着穆同逃跑,谁想到事情变成了这样,这个穆同还真有胆量!”

    “那现在怎么办?”小丫头疲惫的一头扎在陈墨怀里。

    “跑,我们继续跑,然后找机会会合大部队,杀光他们!”

    手温柔的抚摸着小汐的秀发,陈墨脸上却露出一丝狰狞。

    ps:国庆节了,祝大家节日愉快!

180 传说中的...

    深一脚浅一脚,踩着遍地的落叶与爬藤,陈墨带着小汐彷徨在密林中。

    也说不上迷路,密林也有树木稀疏的地方,陈墨根据太阳的高度和方向能够判断方位,进林前陈墨已经进行了观察。但有一个前提,他不能在过早出山,谁也不能确定敌人已经被肃清,带着小丫头,陈墨必须要谨慎。

    根据日头判断,已经远远过了午时,饥肠辘辘的陈墨拖着小汐在林中穿行。

    “大郎,我走不动了!”

    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要求休息了,小丫头的体力耗尽,由于缺乏食物,陈墨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也是在勉强支撑。但陈墨必须坚持住,天黑之前要找一个落脚点,山间是野兽出没之地,这种情况极度危险。

    “坚持住,就要走出树林了,出了林子就会有人家,不然我们就要住在树上了。”陈墨没办法,他想背着小丫头,可惜力不从心,只能这样安慰她一下了。

    “果子,果子!大郎那里有果子!”小汐突然兴奋起来,她指向前面。

    陈墨看向小汐手指的方向,的确是果子,还是杨桃子。杨桃子其实就是野生猕猴桃,这种褐色野果在秦岭中很常见,也只有在深山才能出现,而重要的是,陈墨知道野生猕猴桃的生长习性。

    野生猕猴桃生长在山坡和林缘,也就是说,陈墨和小汐就要走出密林了。

    一把揽住小汐的芊腰,陈墨兴奋了:“有野果子吃,我们也要走出林子了,赶紧!”

    “真的吗!”小丫头更兴奋了,她干脆环住陈墨的脖子。

    淡淡的幽香入鼻,陈墨低头,眼前是小汐光洁的前额。

    一种别样的情绪浮上心头,忍不住就不要忍了,陈墨的双唇轻轻落在光滑细腻之上。

    陈墨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小丫头的身体禁不住颤动了一下,随后,小丫头一头埋入陈墨怀里。

    双手保住盈盈一握的小蛮腰,陈墨开始不老实了,一双手不停移动。谁承想,没多久,娇美的面容突然抬了起来:“大郎要不要亲亲我?”

    陈墨怎么也想不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小丫头懂什么?这所谓的亲亲可能是小汐一种潜意识行为,也许是一种渴望吧。

    这不需要拒绝,陈墨的双手抬起,随后捧住眼前绝美的容颜。

    感觉有些燥热,陈墨的双唇火辣辣落在一点樱唇之上。

    也就陈墨的热吻刚刚开始不久,他突然感觉小汐的身体慢慢在扭动,随后整个身体开始瘫软下去,陈墨赶紧伸手用力环住怀中的娇躯......

    采摘是一种乐趣,尤其是野生猕猴桃酸酸甜甜,还带有一个特殊的清香,这可能是所有野果中最美味的水果之一。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一个猕猴桃就幸福的消失了。野生猕猴桃很小,有的还不如陈墨的大拇指大,但这种美味很能充饥,这种果子产果量很高,一棵树就足够两人吃了。

    割下一片衣襟,一手提着采摘的野果,一手美人在抱,陈墨就这样出现在森林边。

    山坡与山峰,矮树从,零零散散的树木,长长的一条河谷呈现在眼前。

    山间的傍晚来得很早,太阳已隐没在身后的山间,自己面对的方向就是出山的方位,不过今天是不要想了。距离天黑不远,山间很冷,初冬季节就已经感到那种刺骨,陈墨必须赶紧找地方度过这个夜晚。

    凭借经验,陈墨在森林边和附近山坡开始寻找。

    “大郎,有吃的就行,我们就在山中度过几天也不错!”小丫头体力恢复了些,而且幸福洋溢。

    小丫头想的太简单了,外面的孟淑妃等人还不知急成什么样子,而且这山中野兽出没,随时会有危险。有吃的只是一厢情愿罢了,野果暂时充饥还行,吃上两天就会反胃,想吃也吃不下去,到时候小丫头还不知怎么诉苦。

    苦笑了一下,陈墨指向前面一个小裂谷:“那里好像有一个木屋,一定是猎人的歇脚点,我们今天就住那。”

    “也不知道阿成他们怎么样了?大郎,他们不会有事吧?”一边搂着陈墨的一只胳膊,小丫头再次关心起其他人。

    “应该没事,我们逃出来王将军他们就不会再拼命,应该逃出不少人。”

    这是陈墨最希望的结果,也是最好的结果。至于援军,陈墨已经能够猜测到。那些手下一定会赢,而且会赢得很彻底,哪怕是周弘不帮忙,那些团练在那些精锐士兵面前也不值一提,根本不用担心最后的结果,他现在只需要担心自己和小汐。

    在山坡下一个水坑中洗了洗手和脸,两人连拉带拽,有些艰难的爬上山坡的半腰。眼前果然是一个木屋,这个木屋非常理想,除了有隐蔽的优点,它还借助了一个山洞,很避风。里面也不错,铺着一层细细的干茅草,看来经常有猎人来这里留宿。

    秉承山民的习惯,陈墨抬头就看到木屋的顶端挂着一块腊肉。

    当陈墨摘下腊肉,小汐忍不住了:“怎么会有腊肉,大郎?”

    陈墨微微一笑:“这可是我们华夏千年的传承,这种习俗质朴而悠远,我们华夏的山民总会给自己的露宿点留下食物。这种行为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方便其他人,按照习惯,进山的山民会经常给各处露宿点做出补充。”

    “还有这样的好事情。”小汐感觉很新鲜,她接过陈墨手中的腊肉:“我知道大郎带着火镰,我们烤肉!”

    “我看看外面有没有情况在引火,明天,只要坚持到明天我们的人就会上来接应。”

    对小丫头安慰几句,陈墨走到木屋边看向周围。

    这个位置很好,正好可以看到三面的情况。只是天有些暗,陈墨的视线有些受到影响,对外面看的并不是特别清楚。

    “晚些时候在引火,要防止追兵或者是溃兵,还是谨慎一些,我们继续......”

    “我不,让人浑身无力,我不......”

    嘴上这么说,但表情和越来越小的声音出卖了小丫头的内心。愿不愿意其实自己心里知道,陈墨随手拿过小丫头手中的腊肉放在一旁,然后就是一个熊抱。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小丫头一个闪身,果然是练过,陈墨扑空了。

    “我不是**...我是你的......”陈墨惊呆了,小丫头这个说法简直逆天了,我可是你的亲亲未来夫婿,难道没有这种亲热的权力?怎么能用**来形容?

181 我在你的心里吗?

    夜风刺骨,点点星光象顽皮的孩子眨着眼睛,寂静的夜色中,陈墨再一次观察外面的情况。

    入冬的山间很安静,除了偶尔传到耳中的兽吼和风吹过的声音,外面没有任何异常。不可能有什么情况了,不是非常熟悉,没有人可以在山间摸到这个山坡上,陈墨放心的回到木屋中。

    小丫头接着微弱的光线凑到陈墨怀里:“大郎我有些饿了。”

    “那我们点火烤肉。”美人在抱的陈墨温柔的抚摸着滑腻的脸蛋,这种感觉太好了,让他有些迷醉:“小汐身上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热了?”

    “没有......”小丫头的声音很小,小的细不可闻。

    “冷吗?”

    “有一点,大郎抱着我就不冷。”

    “我们一起烤肉好吗?”

    “一会,还不太饿......”这种感觉小丫头很享受,完全可以抵消饥饿。

    陈墨没有感到冷,他感到自己浑身燥热,那颗心蠢蠢欲动。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那样做,这样对小丫头不公平,她的年龄虽然到了婚嫁年龄,可毕竟未经人事,这种环境不是很好的选择。

    “我去点火,然后吃点东西怎么样?”

    “不...大郎抱着我,我有些难受......”

    “那就等会......”

    “把你的锁甲脱了吧,不舒服。”

    小丫头不等陈墨回应,她摸索着解开了陈墨的外衣。锁子背心的确是有些冰凉,当陈墨被除掉锁子背心,他感觉到了那种滚烫,来自少女身上的滚烫热情。

    火热而柔软的娇躯顷刻间让陈墨血脉喷张,可他的理智仍在:“小汐...我们去点火,然后吃东西吧。”

    “......”

    小丫头没有回应,她在陈墨的怀里不停蠕动。

    陈墨明白发生了什么,小丫头动情了,这种情况不能在延续下去,否则自己将失去最后的控制力。他果断的抱起小丫头,随后放在脚下的茅草上:“小汐,我饿的受不了了,我们吃些东西。”

    “大郎不喜欢我......”小丫头就如同在梦呓,她的双手根本就不放开陈墨,搂的却越来越紧。

    “小汐是最美的女孩,我怎么会不喜欢?”

    “那就抱着我,永远不要离开。”

    “好啊,我就抱着小汐。”陈墨强忍着心中**的火焰,他盘膝在地上,随后温柔的把小丫头放在自己怀里:“我给小汐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好...”

    “大海里漂流着一个瓷瓶,一天一条小鱼钻到瓷瓶肚子里,从此和瓶子相依为命,瓷瓶感觉到自己很幸福很幸福...后来,小鱼渐渐的长大了,瓶子就要装不下小鱼了。瓷瓶看见小鱼每天闷闷不乐,为了让小鱼快乐,一天,瓷瓶突然把自己撞在岩石上...瓶子碎了,小鱼游走了...这样过了好多年,有一天,沉在海底的瓶子突然看见小鱼。它多想大声的对小鱼说以前一直想说却没说出的话‘我爱你’,可是,它看见小鱼旁边有一条和小鱼相仿的美丽的游鱼。那...是不属于它的世界,它没有自由的能力,瓶子默默的哭了。瓷瓶只有默默的在心里对小鱼说;你没有看见我的眼泪,你自由在水里,也在我的心里...”

    “很美的故事,就是会太伤感了...对了大郎,我在你的心里吗?”

    “当然在我的心里,会永远在我的心里。”

    这时,小丫头抬起身,她光滑细腻的脸颊贴到陈墨脸上:“我喜欢和大郎单独在一起,喜欢你抱着我......”

    这是**一样的煎熬,陈墨的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着他;她是你的,早晚是你的,你可以现在得到她。而另一个声音却在抗拒这无边的**,回去后怎么交代,小丫头出了问题怎么办?

    过了很久,温存中理智战胜了**,陈墨赶紧改变回原来的话题:“我可真饿了,小汐饿吗?”

    “饿......”

    “那就点火,我们先看看外面。”陈墨轻轻揽起柔软的娇躯,随后走向木屋的简陋木门。

    夜风透骨,月朗星稀,点点星光闪耀。

    起伏的群山如同夜色下的一个个妖魔隐隐可见,一片巨大的黑影就是陈墨和小汐穿越的那片森林,森林的右侧是一条细长的银带,那是一条通往深山的山谷。神秘而又带着特殊的魅力,这就是山间的夜景。

    有些刺骨的山风让陈墨彻底冷静下来,相爱的人需要呵护,他能够做到很多,尤其是责任。

    外面有些冷,相拥着回屋。陈墨和小汐兴致勃勃的玩起了火镰,当火星点点转变为火苗,两个年青人开始不好意思起来。小汐的脸在火光下尤其明显,红红的脸膛有些让陈墨触目惊心。

    木屋和石壁的相接处有一个石头砌起来的简单石灶,这个石灶有使用的痕迹,还可以把烟排到外面,绝对是一个很人性化的设计,加上有备好的木柴,也正好被陈墨所用。

    火光带来阵阵暖意,当火弱下去,陈墨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腊肉被切下一片,用一根削尖的木棍穿好,随后放在炭火上慢慢烧烤。一股特殊的香味弥漫在小小的木屋中,红红的炭火下,两个年轻洋溢的脸庞相对。

    木屋中暖洋洋,酸甜可口的野生猕猴桃作为了最后的佐餐。温柔的相拥,说着情意浓浓的话语入睡,两人的幸福是如此简单......

    山间的晨曦来的很晚,陈墨首先醒了过来。怀中是一张美丽而透着幸福的俏脸,小丫头睡的极其香甜,诱人的红唇好像还在梦中呢喃。

    估计时辰不早了,陈墨不敢再等待,他两个手指捏住小丫头一侧晶莹诱人的耳垂,感受着那种美妙:“大灰狼来了,赶紧起床啦!”

    小丫头长长的睫毛动了一下,睁开眼,她没有看到大灰狼,却看到一双灼灼放光的**眼睛。

    “大**!”

    “大**没吃你已经不错了!我看看外面的情况,然后洗把脸等待援军。”

    小丫头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继续享受了一把两人世界,随后起身:“大郎,估计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陈墨也站起身,一边拍自己麻木的双腿一边回答:“午时,午时或者午后左右就应该有援兵了,不过还要谨慎,就怕穆同的溃兵也跑到这里,到时候就麻烦了,要时刻观察外面的情况。”

    “有些饿了,我们还要吃腊肉吗?”小丫头问道。

    “不能举火了,搞不好烟气会引来敌人,我去采些野果充饥,坚持一下吧,情况会好起来。”

    “我也要去采果子。”

    “好!”陈墨答应的很痛快:“不过我要观察一下外面才能去。”

    “大郎快点去,我们一会采摘野果。”抿着嘴,野果的**力足够流哈喇子,小丫头的表情可爱的让人怜惜。

    捏了一把滑腻无比的脸蛋,陈墨出了木屋。

    群山和世界早已苏醒,不知名的鸟儿在欢歌,陈墨甚至在森林边遥遥的看到一群野羊无拘无束在享受着自己的生活,一派祥和景象。

    这是没有任何的异常的表征,野兽的耳朵比人灵敏的多,陈墨不需要担心什么了。

    “走了!”

    陈墨一句话刚落,小丫头就赶紧跑了出来:“没事就好!我们去采摘野果了!”

    裂谷旁的山坡并不是特别高,两人下了山坡,来到水坑旁。

    水很冷,但也很提神,爱美是女人的专利,小丫头在水坑旁很久,终于完成了自己的爱美工作。

    陈墨对山间很熟,森林右侧和山谷的交接处是一片缓坡,既有草地也有灌木簇生。这是最理想的采野果的地点,陈墨拉着兴致勃勃的小汐顺着山坡而下,两人走了很长时间才到达目的地。

    山坡、森林、落叶、峡谷近在眼前,山间的初冬丰富多彩,斑斓的景色点缀着森林周边的硕果累累。

    八月瓜是最能充饥的一种野果,现在是最好吃的季节;褐红色的野山楂,紫黑色的山葡萄,带着粉红气息的牛难果,也有山栗子、山核桃,不过山栗子这样吃很不好吃,只能放弃。

    这是收获的季节,也是野兽出没最频繁的季节。

    森林边和山坡不但有山羊,也有各种鹿,有刺猬、竹鼠、鼯鼠、松鼠等数不清的动物,小丫头小声惊叫了一下,因为她竟然看到了一头巨大的野猪带着几个猪仔与其它兽类和平共处。

    一猪二熊三老虎,这是山民按危险度排的座次,不过,成群的野猪不可怕,它们有安全感,哪怕你靠近它们也不会特别在意。单个的野猪才是凶狠的存在,当它缺乏安全感才会视人类为天敌,才会用獠牙除之而后快,所以,这是一个安详的世界。

    尽管不存在太大危险,陈默还是拉着小丫头避开野猪很远,野猪无法对付,距离危险越远越好。

    野果的美味是一种超级享受,小丫头吃的满嘴都是各种颜色,让陈墨忍俊不禁。

    “少吃点,我们带回去不就成了。”

    陈墨话音刚落,他的视线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很多兽类刹那间静止,随后,利用自己的速度轰然而散。

    一场祥和的盛宴就这样被破坏了,陈墨感觉到了危险,他一把拉住小汐,随后抽出自己的刀慢慢靠在一棵大树上。

    没有等待多久,一个大猫出现在两人的视野。

    这是一只金钱豹,但它并有攻击其它动物,而是迈着悠闲的步态向陈墨和小汐的方向和慢慢走了过来。

    p:大家长假玩的愉快!

182 溃兵

    靠在树上,小丫头吓得仅仅抓住陈墨的手,她的指甲让陈墨感到有些锋利。

    “没事,豹子虽然和人相处在一个世界,但不会有什么交集!”

    豹在动物世界也是排的上号的杀手,仅次于狮和虎。豹可以说是完美的猎手,矫健身材,灵活,奔跑速度冠绝,豹子既会游泳,又会爬树,且性情机敏,嗅觉听觉视觉都很好,智力超常,隐蔽性强,这些是老虎狮子难以齐备的,这一切使得豹成为食性广泛、胆大凶猛的食肉动物。由于豹善于跳跃和攀爬,一般常在林中往返游荡,生性凶猛。人不处在豹子的食物链之中,所以豹子一般不伤人。

    陈墨的声音明显传到了豹子耳中,果然像陈墨所说,它优雅的看看眼前的两人,随后懒洋洋回过头。

    “豹子这是怕人?”豹子走了,受到惊吓的小丫头快要把陈墨的手掐破了。

    “豹子不怕人,就是不愿意和人有什么接触,就这么简单。”陈墨不想详细解释,因为太耽搁时间。

    “那老虎和熊也这样吗?”

    小丫头好奇心过剩,陈墨想回避都无法回避了:“一般情况都这样,但也有特殊情况,比如食物缺乏或者保护自己的幼崽,还有人类侵入它们领地的时候,这些猛兽也会攻击人。”

    “是这样啊!”小丫头明白为什么豹子这样悠闲的离去了。

    “估计午时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们摘点野果回山坡上吧,好看得清周围的情况。”陈墨拉着滑腻的小手,这感觉无以伦比。

    牵手的感觉很美妙,手中提着摘的野果,两人牵着手,你看我,我看你的幸福着,欢快着。

    这就是爱的幸福,青春最美好的时光。

    由于豹子的离开,很多野兽重新安定下来,它们的回归,使这片区域再次出现之前悠闲的场面。

    “一会我们要不要狩猎?”

    “不,大郎不要!”男人的心太硬,小丫头沉浸在这种美好之中,饿不到人,她怎么会同意因一时的口腹而破坏这种难得的温馨场景。

    “那我们就回去等...”说出这样的话陈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场面如此和谐,做这种事情让人有很大破坏感。

    “我们有吃的,这样的生活多好?为什么要伤害它们?”

    “那就不伤害它们,让它们自由自在的生活在这里吧!”

    陈墨其实也就是说说,他也不忍打破这种宁静与平和。就在这时,陈墨突然发现右侧不远处的几头小鹿停止了吃草,它们竖起耳朵,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种情景又有些不妙,陈墨立刻警觉起来,食草类动物绝对属于最机警的动物,他知道这种情况不正常。陈墨立即抓紧了小汐的手:“抓紧我的手,恐怕有情况。”

    “不会是豹子了吧?这山中是不是还有老虎?”

    “别说话,观察一下。”

    陈墨可不想处在危险中,这个时间段应该是穆同手下那些被击败的溃兵,或者来搜寻他和小汐的到来的时间段,万一是是溃兵现在很危险。

    如果是溃兵,来的方位就应该是森林的方向,陈墨放轻脚步,马上拉着小汐来到身边的灌木丛之后看向森林的方向。

    果然是兽类最警觉,透过山坡上稀疏的灌木,森林边出现了三个人影。

    衣服的颜色一致,陈墨有些熟悉,但...这不是自己要等的人。

    怕什么来什么,衣服显示这是穆同手下那些团练的服饰,陈墨一阵心惊,有麻烦了。

    “是敌人,一定是敌人的溃兵,千万不要出声,我们顺着河谷回去,不然就危险了。”陈墨凑到小汐耳边,随后压低声音,紧紧攥住小汐的手,他做出了最快的选择。

    这个缓坡距离森林边很近,陈墨和小汐所处位置很不利,身后是没有障碍物的河谷,往右侧也是延伸至深山的河谷与慢坡,这两个方向很容易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如果想跑回原来的山坡也不容易,这一带的树木、灌木很稀疏,逃回去同样容易暴露,陈墨已经没办法了。

    小汐也明白现在的处境,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紧紧抓住陈墨的手不停点头。

    矮下身,两人向后慢慢退了回去。

    这一带的灌木丛和不多的树木正好阻挡了对方的视线,河谷不算太深,敌人过来后很快就会发现两人,危险近在眼前,陈墨必须赶紧带着小汐跑路。

    山坡下就是河谷,在河谷中奔跑并不容易,除了要矮着身防止被对方看到,脚下也全是河沙与卵石,很耗费体力。昨天休息的山坡下是这个河谷最宽阔的一段,过了这一段前方是一个裂谷,那个木屋就在裂谷不远处。陈墨拉着小汐深一脚浅一脚的奔跑着,这种矮身的奔跑让陈墨感觉体力消耗的非常快。

    “站住!站住!”

    这一片宽阔地带太显眼了,想不被发现显然不可能,跟上来的三名溃兵很快发现了正在奔跑的陈墨和小汐。

    “快跑!”危险临近,也不用矮着身了,陈墨扯着小汐加快了速度。

    身后的喊叫声不断,三名溃兵显然是看到这样的一男一女想占便宜,他们果断开始追赶。

    狂奔并没有坚持多久,由于饮食的原因,陈墨的体力出现了问题,而作为女孩的小汐更加不堪,两个人的速度很快降了下来。

    “我跑不动了......”小汐的体力看来距离极限不远。

    “跑不动也要跑,快点!”山坡还有一段距离,被追上的后果可以想象,陈墨吼叫起来:“这是唯一的出路,坚持住!快跑啊!”

    连拉带扯,完全就是在拖着消小汐在奔跑,陈墨咬牙坚持。回头看的同时,他可以看到身后的追兵是顺着河谷的山坡在追赶。相对于河谷中,斜坡属于硬地,要平坦的多,速度当然也要快上不少。艰难带来的是速度的减慢,而且越来越慢,身后的溃兵越来越近了,追赶的脚步声清晰可闻,形势愈加严峻,陈墨感受到了危机。

    毕竟还是有一些距离,追赶也需要时间,当陈墨气喘吁吁,他艰难的拖着小汐终于目标在望,身后的追兵距离已经不远。

    “我断后!爬上去!”狠命向坡上推了一把小汐,陈墨抽出了腰间的横刀。

183 搏杀

    “我帮你!”

    “你帮我什么?”陈墨火了,死也不能这样死,这明显是在添乱:“不赶紧跑会累死我的,用用脑子好吗!”

    陈墨的吼叫让小丫头的泪腺崩涌:“我...”

    “走啊!”甚至已经能够听到身后追兵粗重的呼吸声,陈墨再次吼叫起来:“不想我们死在这里就赶紧爬上去,快!”

    看着小丫头委屈的泪水:“赶紧跑,别在这里拖累我。”只能这样了,话有些狠,但小丫头事后会理解的,陈墨毅然决然的扭过了身。

    “别跑!站住!”

    身后的追兵终于看清了,三名追兵穿着蓝色的团练服,没有穿甲,怪不得追的这样快。其中两人手中还提着横刀,另一个人手中则是拿着一个木棍,估计是逃跑时丢掉了自己的武器。

    陈墨已经稍稍缓过了气息,他果断把横刀戳在地上,随后狠命的扯开自己的衣服甩到一旁。陈墨穿的是文吏服装,衣服有些长,有些碍事,他干脆露出了里面的一身短打和里面的锁子背心。

    陈墨很强壮,耳闻目染,也有一定的搏杀技巧,他并不惧怕搏杀,三名正在逃窜的团练兵和真正的士兵无法相比,陈墨不是没有机会干掉他们。

    “有胆色,不过...你身后的小娘不错,就借给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三个追兵近在咫尺,这三人也累得不轻,他们停住脚步喘息着,其中一人看着正在爬上山坡的小汐竟然讲起了条件。

    “知道什么叫死吗?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陈墨的脸上露出轻蔑的冷笑。

    陈墨经历过这种生死搏杀,这三个人在他面前不算什么,唯一需要担心的其实是自己的体力。

    “你一个文官也敢和我们一战,不自量力的田舍汉,就让我们砍了你再享受那个小娘。”

    话是这样说,狰狞与人数优势说明不了什么,三个人其实看得出陈墨很强悍,那种彪悍的气息让他们心中并没有太大底气,所以三人很谨慎。

    陈墨需要缓解体力,这三个人同样需要,对峙中,陈墨身后的小汐已经爬上了山坡。陈墨的话和追兵刺激了小丫头,她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在努力。

    “来吧!让你们这些傻x知道一下什么叫不自量力,上来送死吧,傻x!”

    陈墨一脸的不屑,他看得出这三个人并不是那种久经厮杀的人,不算太老道。因为占据优势的他们并没有抓住自己体力耗尽的短暂机会攻击,也就是说,三人之间互相缺少那种默契的配合与搏杀经验,给了自己喘息之机,这说明三人并不是什么强悍的人。

    三个溃兵不知道什么叫傻x,但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三人互相对视,随后缓缓靠近。

    陈墨的话显然激怒了这三名追赶者,三人拉开一些距离,采取了三面包围的方式。

    没有什么太大的默契,三人的默契度不够,陈墨看到了这一点,杀掉他们!他那颗暴虐的心开始膨胀。

    陈墨双手紧紧握住刀柄,他已经找好了进攻目标。

    就在三个人围上来的同时,稍稍压低身体,右脚猛的用力,陈墨向左侧的猛的蹿了出去。

    陈墨选择的是自己左侧手持木棍的对手,这名对手是最弱的一个环节。陈墨手中的刀可不是什么普通横刀,这是左睿的佩刀,价值不用说,它的锋利绝对不是木棍可以抵挡。

    这是一个最正确的选择,横刀带着寒光一闪而过。

    陈墨采用的是一个斜撩,因为这个动作节省体力,也会更有效。

    手持木棍的对手弱爆了,他的动作反应慢的令人发指,本来双方的距离还有很远,在陈墨做出攻击姿态的时候,手持木棍的是对手就应该有所警惕,保持距离,现在反应迟钝的他悲剧了。

    刀光闪过,木棍断为两截,而伴随削断木棍飞起的还有一只手臂。

    鲜血喷溅,一声凄厉的惨叫证明了陈墨的强悍。

    木棍不能成为士兵的武器,这是士兵和武者的不同之处。因为持棍的武者最清楚怎么利用手中的木棍,而士兵显然不能,这是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正是这种不同,让这名士兵成为了受害者,也让他永远会记住,士兵不能用木棍当做自己的武器。

    还剩两个,陈墨回过身。

    依旧手持武器的两名溃兵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陈墨如此强悍,转眼就干掉了自己一个战友。

    团练兵也是兵,也经受过军事训练和战斗,并不是一无是处,尽管眼中有些异样,但两人互相看了一下,随后其中一人立刻吼叫一声:“杀了他!”

    扭头扫了一眼山坡,小汐还没有完全爬到坡上,陈墨必须继续自己的战斗。

    吼叫声顷刻响起,两名溃兵毕竟是战士,他们也有自己的默契和勇敢,两人一起扑了上来。敌人选择了继续战斗,也就在两人冲上来的同时,陈墨的脚下再次移动,面对两个人的同时攻击不能硬拼,陈墨的做法很明智,他挥刀的同时,迅速向后方斜着撤了两步。

    陈墨很好的利用了一下正在地上翻滚哀嚎的倒霉蛋,他很的好避过了两名敌人的进攻,同时横刀与右侧敌人的横刀发出一声刺耳的兵刃相交声。

    刀对于陈墨来说并不是一种特别熟练的武器,好在他的力气非常大,就在一个敌人的武器被击开的同时,陈墨猛的扑了上去。

    对于占据略势的一方,这并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可陈墨也没有其它办法,因为他不擅长使用刀来战斗,他的优势在于近身的搏斗。

    陈墨松开手,让自己的刀落在身后,随之,他的整个人和距离最近的敌人狠狠撞在了一起。

    唐人是强悍的,这个朝代是华夏历史上最彪悍的一个时代,哪怕是团练都非常强壮。陈墨扑倒了对方,但仅此而已,近身搏斗并没有给对方带来实质上的杀伤,只是延缓了一下对方的进攻。而更加让陈墨感觉不妙的是,对方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让他一时之间无法起身。

    这时,另一个敌人已经反应过来,他上前,挥手就是一刀。

    陈墨早有防范,在敌人挥刀的同时,他猛的向右一翻。

    进攻者的刀砍空了,可能是预料到这种结果,为了不伤到自己的伙伴,他并没有使用全力。

    双方异位,陈墨处在敌人身下,毫不停留,他迅速的再一次翻身。

    这一次的动作很猛烈,陈墨竟然挣脱了对方的拉扯。那名站立的敌人的刀已经横扫过来,就要真起身的陈墨再一次来了一个翻滚,

    拉开距离,陈墨扭身就跑。

    刀和自己有距离,不过还好,敌人的速度没有陈墨快,在敌人冲上了的同时,陈墨已经重新把自己的刀握在手中。

    跟进的敌人停住脚步,没有进攻,他在等待自己的战友起身。

    另一名伤者依旧在惨叫,就在这种声音中双方持刀对峙,陈墨剧烈的喘息着,这两天的饮食让他的体力有些下降的厉害。激烈的搏杀极耗体力,不过还好,对方比自己好像也强不到哪里去,他们的体力来也有限,显然这两天也没吃到正经饭食,让陈墨有了喘息的机会。

    陈墨本想在后面敌人上来之前展开一次进攻,很可惜,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的不足。这是很不利的局面,陈墨感到有些无奈,体力成为了他的瓶颈,若是体力充沛,他根本不惧怕这样的敌人。杀人其实很简单,只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二个敌人上来的很快,陈墨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两个敌人也意识到陈墨的体力问题,很快形成一对二的夹击姿态。

    陈墨的眼睛早已瞄了爬坡的小丫头好几次,女孩的体力更差,她现在竟然还没有爬上去,让陈墨实在无奈。

    立刻逃跑是不可能了,他选择了慢慢的后退,这是陈墨唯一摆脱威胁的方法。

    敌人慢慢跟进,他们脸上露出狰狞,显然并不想放过陈墨。

    “你死定了!”

    一边虎视眈眈的跟进,一名溃兵的嘴里还威胁着陈墨。

    陈墨没有理会对方的干扰,他依然慢慢的后退,同时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这是山坡下一片非常平坦的地带,除了稀疏的草什么都没有,只能这样**偶的和敌人周旋。

    感觉体力有所恢复,陈墨需要的是时间,这时,他开口了:“想杀我,要看看自己的本事,你们这样的傻x就别做梦了!”

    陈墨不在乎再一次激怒对方,体力不济的情况下,反击无疑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效果有限,跟进的敌人并没有上当,而是向两侧稍稍拉开,因为这样更具有威胁性。

    被这样夹击很危险,陈墨果断加快了后退的速度。

    攻击刹那间来临,两名追击者有了默契,两人同时挥刀而上。

    只能躲避了,陈墨显然无法同时对抗两个人的进攻,在向后退的同时,陈墨向左一个翻滚,随后撒腿就跑。

    左侧就是山坡,陈墨有了选择,体力回复的不算快,但已经足够,他要跑到山坡上。

    身后的人拼命追赶,山坡就在陈墨眼前,扭过头,陈墨的手狠命的向身后挥动了一下。手中的刀扔了出去,横刀带着寒光和风声奔向最前面的追赶者。

184 危机

    一声金属交鸣声传出,为首的追赶者准确的格开陈墨扔过来的横刀,但同时,他追赶的脚步顿了一下。

    陈墨需要的就是这短暂的时间,拼尽全力,陈墨斜着爬向山坡。

    已经在前面的小汐一边向上爬,同时一直也在观察着双方的战斗,惊心动魄的搏杀让她的心早就揪到了嗓子眼,看到陈墨爬上来,小汐立刻喊起来。

    “大郎快些,快!”

    “上面有石头,也有木柴,小汐赶紧上去!”

    陈墨的话提醒了小丫头,木屋旁有一大堆木柴,而且,也有石头,这才是陈墨跑上山坡的目的。

    手脚并用,陈墨爬了一段山坡,距离小丫头不太远了。

    胜利眼看就要到手,身后的追赶者怎么会甘心,何况陈墨已经丢掉了自己的武器,两人果断追上来。

    小汐距离山坡的木屋还有一小段距离,尽管体力就要耗尽,但陈墨的到来显然激起了小丫头最后的潜力,她拼尽全力向上爬去。

    越向上山坡越陡,爬起来很艰难,加上体力的问题,陈墨爬的并不快。

    不过,身后的两个人也爬不快。作为山民和对进山熟悉无比的陈墨,比他们更适应山间的这种攀爬。

    深山间的山坡一般都很少出现人迹,因此总会生满荒草,各种适于在这种环境生存的灌木和树木之类遍布在山坡。不过,这片山坡好像不一样。这是一片黄土坡,因为自身安全的考虑,猎人选择的这个落脚点有些特殊,山坡上几乎寸草不生,只有极其稀落的一些植物能在上山坡上生存。

    坡度很大,几乎没有借助攀爬的东西,很费力,陈墨只爬了一小段之后碰就到了更大的麻烦。

    这是山坡一段比较向外凸的地势,坡度大的要仰望。这一地段也是当时小汐一直没有爬上去的一段,让陈墨和追兵战斗了很久。小汐爬上去了,现在陈墨的艰难时刻到来,身后的追赶者近在咫尺。由于身后的坡度较小一些,这种情况下追赶者可以使用武器,速度的降低让陈墨等于背着身等待被对方攻击,极度危险已经来临。

    “大郎快啊!”

    距木屋还有一段距离,一直在关注陈墨的小汐也意识到了陈墨的处境,她扭身再次喊了起来。

    黄土坡不利于植物的生长,同时因为雨水的冲刷变得很光滑,陈墨手中没有任何借助的东西,这让他处于一个极其艰难的处境。

    身后距离最近的一名追兵到了,他挥起手中的刀砍向陈墨的腿部。

    陈墨从未放弃过自己生活的目标,他当然更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自走出子午村的那一刻,陈墨就努力想要让自己生活的更好,也想让自己走向一个巅峰。现在的小小困难,陈墨怎么会让它成为自己此行的终点。

    右手狠狠抓住前面一个稍稍隆起的地方,陈墨双手猛地向上用力。黄土很硬,陈墨感觉自己的手指就像要断裂。

    堪堪避过这次攻击,随着手中力量的减弱,陈墨坚持不住了。

    身体无奈的滑落下来,在身体下坠的同时,陈墨扭头观察了一下身下的追击者。

    在身体下降的同时,陈墨发现自己不愧是一个穿越者,果然很幸运,身下的追赶者的刀还没有扬起。陈墨不敢想象身后的追兵往上一伸刀自己会是什么样子,这种幸运带来的是一次重重的撞击,在撞击的第一时间,陈墨稍稍收腿,随后狠狠地向下蹬了一脚。

    滑落的速度很快,有所准备的陈墨这一脚踹在了对方肩膀上,惯性加上陈墨的力量让这名追击者闷哼了一声。

    继续下滑,陈墨和这名追兵一前一后重新到了坡下。

    有准备和没准备是完全不同的一个结果,陈墨等于给了这位追击者狠狠一击。在身体落在山坡下的时候,这名追击者还处在浑浑噩噩中,陈墨向来是一个下手不容情的人,更喜欢扼杀潜在的危险,他的手果断伸向了自己的乌头靴。

    皇帝的解手刀这一次派上了大用场,锋利无比的短刃毫无阻碍的进入这名追击者的心窝。作为一个精通解剖的外科医生来说,这个位置可以精确的找到,杀人比救人简单得多,陈墨感觉着身下人的抽搐,他迅速起身。

    陈墨没有拔刀,因为那样会有大量的鲜血喷出,他不希望自己满身是血。

    就在陈墨起身的时候,一柄横刀在山坡上滑落下来,这是敌人的刀,陈墨毫不客气的一伸手把刀抓在手里。

    另一名追杀者本来在这名即将死去的人右侧,他稍稍落后,当陈墨滑下来干掉第一个人的时候,那名正在坡上的追击者把整个过程全部看在了眼里。

    人数占优当然勇敢,两个伙伴丧失战斗力让这名溃兵意识到自己的危险。死亡让他没有了战斗的勇气,下坡都省了,他顺着山坡直接向远处就跑。

    “贼子休走!留下命来!”

    这一声有些底气不足,陈墨承认自己的体力到了一定的极限,追上去是不可能,但恐吓一下对方总可以。

    陈墨的恐吓是有效的,就连那名手臂受到重创的溃兵这时候也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随后蹒跚着向远处逃去。

    杀人没什么,合理合法,但陈墨真的没有了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逃的越来越远。生命至高无上不假,可陈墨没有原谅敌人的不良习惯,可惜,他力不从心。

    这时,已经爬到木屋旁的小汐还在火上浇油:“大郎杀了他们,杀掉他们!”

    我想杀,但我没力气,陈墨用刀在地上一戳,抬头看向小汐:“这些贼子交给我了!”

    实际上,小丫头也知道陈墨的力气耗尽,她和陈墨一样在虚张声势罢了。两名逃走的溃兵越来越远,小丫头彻底不顾形象了,她顺着山坡就直接滑落下来。

    “大郎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是累!”陈墨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丫头的力气有所恢复,她爬起来跑到陈墨近前,随后紧紧抱住了陈墨雄壮的身躯,幸福就是这样,尤其是经受一次生死之后,小丫头明白了陈墨为什么有时候对自己那样:“大郎...我们安全了,安全了!”

    “我的运气向来都是很好,这次老天依旧在眷顾我,希望这样的好运能够保持到永远。”

    陈墨微笑,身边那种温柔的感觉让他迷离起来,刚刚经历的危险好像从来不曾存在。紧紧地抱住眼前的娇躯,他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也就在这时,突然一阵穿透群山与丛林的鼓声打破了这种沉寂和温馨的幸福。

    这种声音穿透力极强,在群山和森林中回荡,是那样清晰。

    “大郎,大郎!是军鼓声!是我们的人?”小丫头在陈墨怀中跳了起来。

185 嚣张

    ps:感谢书友们的打赏和票票,这是一大章,记得翻页!

    鼓声带着一种特有的频率,这种声音由缓而急飘荡在森林和峡谷中。

    这是天籁之音,也是陈墨盼望已久的声音,因为这意味着胜利的声音。频率太熟悉了,不会有其他人,因为这是左睿手下弓手进攻的鼓声。

    “休息好了吗?”

    “好了!”

    温柔的相拥结束,陈墨扭过头:“我们去洗洗你的大花脸,然后去山坡上闷烟。”

    “那就...去洗脸。”小丫头终于有些不好意思,她也知道自己的形象现在差的一塌糊涂。

    那名追击的溃兵已经死翘翘,陈墨取回自己的短刃,随后带着小汐回到水坑边,洗过脸,爬坡。

    这次不是爬回木屋,而是要爬的更高。

    艰难的爬到高处,陈墨立即开始收拾附近的枯枝败叶。这是现在最好的方法,闷出浓烟,只有这样才会让士兵发现自己所处位置。

    正是干燥的季节,陈墨很容易就燃起一个火堆,随后添上潮湿的树枝、树叶,浓烟就这样滚滚升了起来。

    “走吧!我们去别处等。”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情况,陈墨果断拉着小丫头离开了现场。

    这个山坡的一侧就是那道裂谷,陈墨和小丫头穿过一段幷不浓密的树林,随后两人在裂谷高处的一个崖缝前停了下来。

    仔细观察一番,地势不错,崖缝前正好有一株松树挡住了外来视线,陈墨拉着小汐进入。

    崖缝不是太深,里面有不少杂草和野兽留下的痕迹,不过陈墨没有发现猛兽的迹象,这也让他放了心。

    “敲鼓的是我们的人,大郎为何如此谨慎?”尽管很顺从,但小丫头想得太简单。

    小丫头细嫩的脸蛋红扑扑的,柔软滑腻,陈墨感觉不错,温柔的捏了一把:“是我们的人没有疑问,但也要防着穆同的手下溃兵出现在这里,还是谨慎些好!”

    “还是大郎想的周全!”小丫头笑了笑。

    这时,一直在响个不停的战鼓声突然变缓了节奏。

    鼓点转变为一种频率,这种频率不急不躁,但在山间穿透力仍旧很强。

    “行军鼓,我们的人发现我们了!”

    陈墨一阵小小的惊喜,他一把揽过小丫头,随后火热的双唇碰触在一起。

    鼓声带着它特有的频率还在响着,两个年轻人火辣辣相拥在一起,他们用湿热的吻传达着自己的爱意,这个世界是如此美好。跳跃的声音穿越丛林和群山越来越近,两个年轻人仍旧紧紧纠缠在一起......

    鼓声停了下来,一阵夜枭一样的声音传出。

    这种声音极其尖锐刺耳,比鼓声更具有穿透力,陈墨不得不放开了怀中的小汐。

    打开自己腰间的佩囊,一只铜哨子样的东西出现在陈墨手中。

    这是夜哨专用的一种联络物品,不同的声音代表不同的意思,陈墨很熟悉的把哨子放在嘴边。

    陈墨回应的哨音悠长而急促,这个声音穿过了山间,穿过了丛林。

    同样的回应声不久传来,断断续续,此起彼伏的哨声就像跳跃的精灵,是那样悦耳。

    陈墨和小汐的位置很高,正好可以看到山下的情景,就在这种期盼中,一支队伍远远出现森林边。

    “是我们的人!我们的人!”小丫头兴奋了:“哎呦!”

    就在这时候,小丫头传来一声惊呼。

    回过头,却看到小汐坐在地上,双手还抓着自己的右脚。

    “怎么啦?怎么啦?”陈墨赶紧蹲下身。

    “脚崴了...好痛!”

    小丫头有些兴奋过度,眼巴巴看到自己人,却不小心踩在一个岩缝中,摔倒在地,也让自己的脚受了伤。

    “我看看,我看看!”陈墨扶着小汐坐好,小丫头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看来真的很痛。

    也不等小丫头同意了,陈墨直接脱掉了小汐脚上漂亮的锦靴。小心翼翼的脱掉罗袜,芊芊玉足露了出来。足以纤细,曲线为美,小汐正是拥有白璧无瑕小脚,除了皮肤白皙,光滑细腻,脚趾更是玲珑可爱,让陈墨爱不释手。

    小丫头感觉到了陈墨的失态:“脚很痛......。”

    好吧,陈墨承认自己有些...但是,这是属于自己的美足,欣赏一下天经地义。何况,他已经看出小丫头并无大碍,好像也是在炫耀自己美丽的小脚。美足只是稍稍有些肿,仅仅是稍稍而已,根本不会又大的问题。

    慢慢的揉捏着难得一见的美足,手感让陈墨很幸福,美丽的事物总会让人这样感觉愉悦。

    “没什么大事,一会就不痛了,过几日就好。”

    这就是陈墨的诊断,而且绝对权威,因为他就是大唐最好的外科医生。

    小丫头当然信任陈墨,因为脚真的已经不怎么痛了:“大郎快联系山下的人,我们好回去。”

    微笑着帮小丫头穿好靴子,其间又是一种幸福。处理完小丫头的伤势,居高临下,陈墨来到一个树木稀疏的地方站定,一声更加刺耳的声音传了出去。

    正在前进的队伍这时也发现了陈墨,一阵欢呼声也在这一刻响起。

    首先可以看清的是丁五,这让陈墨禁不住一阵揪心。

    背起小汐,小心谨慎的慢慢下了山坡迎上,距离还有很远陈墨就喊了一句:“王将军呢?”

    “王将军受伤了,没太大问题!”丁五也远远的喊了一声,这一声大喊让陈墨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不久之后,双方会合在一起。

    陈墨立刻就问了起来:“淑妃没事吧?穆同的手下都清理吗?抓住穆同了吗?弟兄们伤亡如何?”

    丁五满脸笑意:“淑妃没事,就是担心大郎和四娘。穆同跑了,不过他的手下除了周弘带的人反正,其他人也溃散了,杀了不少。我们的人除了最初受到袭击时那些伤亡,其他伤亡不算大。”

    丁五所谓的杀了不少陈墨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些凶悍的军士恐怕不会留几个活口。而穆同的逃跑也在预料之中,既然这样做,穆同应该有所准备,亡命天涯已经是他无法更改的宿命。

    “展青呢?怎么没见他?”陈墨继续问道。

    “展护卫也受了伤,伤的不轻,腿上被刺了一枪,还中了箭,所以没来。”

    怪不得展青没跟上,估计在掩护自己的时候就受了伤,也不能怪他。

    这次陈墨做的远远不够漂亮,还被穆同算计了一把,可以说很狼狈。但最终的结果基本满意,穆同很难改变他最终的命运,除非他藏身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永远不露面。紧接着,陈墨和丁五说起了自己被追杀的事情,丁五其实早已看到那具尸体,只是没时间问起,现在陈墨主动提起,他立即派人开始对四周开始了搜索。

    没有找到两名逃跑的溃兵,干脆不找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小丫头受伤,陈墨有办法,在士兵的帮助下,陈墨很快制作了一个肩舆。肩舆其实就是滑竿的前身,和轿子也有相同的意义。起初只是作为山行的工具,后来走平路也以它为代步工具。肩舆是用人力抬扛的代步工具,很盛行,也简单,二个长竿,中设软椅以坐人。其初舆上无覆盖,后来加覆盖遮蔽物,成为轿舆。

    众人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三里河镇,已经是日落时分。

    孟淑妃、孟盈,将士们已经担心了很久,陈墨和小汐的回归让所有人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孟淑妃是一个寡言的人,但陈墨知道她极具责任心,也不等吃晚饭,不顾劳累的陈墨首先看了看受伤的王成和展青后,立刻和小汐跑到孟淑妃的屋内。孟淑妃正在和孟盈说着什么话,陈墨两人的出现让孟盈一阵惊喜,她立刻站了起来。

    “大郎,阿姊,你们回来了!”

    陈墨牵着小汐的手,小丫头有些一瘸一拐的,孟淑妃也赶紧起身:“小汐怎么样,不是说没什么大碍吗?”

    “就是崴了一下脚,没事!”

    就在小汐回答的同时,孟盈跑上来拉住小汐的另一支手:“阿姊赶紧坐下,真的没事吗?”

    说这话,孟盈忽闪闪的大眼睛撇向陈墨。

    这眼神有责备,还有说不出的一种意味,陈墨赶紧低头:“就是有些肿,过两日就好!”

    孟淑妃看了一眼孟盈,随后带着欣慰道:“没什么大事就好,都坐。”

    陈墨和孟盈搀着小汐落座,孟淑妃立刻进入正题:“商州刺史穆同跑了,大郎看我们是不是去一趟商州城?”

    意思已经表露出来,孟淑妃对穆同深恶痛绝,杀不了穆同,这次也要把商州彻底整治一番。

    “淑妃,现在去商州的时机很好,宋崇义可以一用。”陈墨很赞同孟淑妃的看法,现在是扶持宋崇义的最佳时机,有孟淑妃在,商州的权力更迭会更容易,因此陈墨立刻同意了。

    “京师来了消息,观军容使杨复恭和内枢密使刘季述已经到了京师,据说内官原来都是在河中。此次商州之行必须尽快,我们要早日回到京师,大郎以为如何?”

    “淑妃明鉴。”陈墨其实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而且,杨复恭和内枢密使刘季述已试图掌握京师权柄。不过,经验老道的鲍全友可不是那么买他们的帐,正在和那些内官周旋。

    “大郎对京师怎么看?”孟淑妃显然是对京师的状况不放心。

    陈墨微笑以对:“没有淑妃和大将军的命令,鲍老将军不会按照那些内官的指令行事,最多就是敷衍一下而已。想抓军权要看是谁,淑妃可以指挥军队,下官也可以指挥军队,但那些内官不行。大将军的手下已经不属于神策军,陛下并没有给那些内官指挥天成军的权利,所以淑妃尽可放心。”

    陈墨前期工作的效果显露出来,按照朝廷体制,观军容使的名号前面要加上多少军多少卫,以利于指挥和调度。而这个新成立的天成军显然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它成立时已经是杨复恭担任观军容使之后,所以天成军不归观军容使杨复恭直辖。这绝对是一个漏洞,而且是陈墨一手促成,关键是,天成军不听从观军容使杨复恭的调度谁也无话可说。

    这是孟淑妃最希望的结果:“那本宫就放心了。”

    意见其实很统一,因为自身原因,孟淑妃对这些大宦官充满敌视。陈墨对孟淑妃政治上的开窍非常满意,这位在政治上深受其害的女人很坚强,同时她政治觉悟的飞跃简直让陈墨惊叹。看来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典型例子,一个这样的盟友对陈墨来说绝对是好事。

    政治的角逐就是权利的角逐,孟淑妃不希望自己成为内官的傀儡,陈墨更不希望,所以商州要赶紧去,然后回到京师稳固自己的权利。

    商州基本上就是一个山城,这座山城并不是特别富裕,但有一条通往东南贡赋的“贡道”存在,也不是特别贫穷。

    商州境内通航河流唯丹江,长安的粮食供应,途中需要转运,除依靠运河外,汉水至商山一线亦为重要通道,所以唐代称此路为“贡道”,是唐京城与东南各地的一条交通运输动脉。

    巩固商州对于国家来说很重要,这也是陈墨力推宋崇义的本意,国家需要这条动脉的畅通。

    兵力的威压其实已经无关紧要,穆同带着他的家人和一些嫡系逃了,手下人作乌兽散,作为商州土著和最大豪强的宋崇义收拾起来很容易。孟淑妃出面只是一个朝廷大义的名分,给穆同按上谋逆的罪名,宋崇义暂时统领商州名言正顺......

    一股寒流降临,就在瑟瑟风中,孟淑妃的车驾出现在了京师的明德门外。

    鲍全友不是一个煽情的人,但杨复恭和内枢密使刘季述的出现让他不得不煽情起来。京师内的百姓,城外的百姓全部被发动,孟淑妃需要这种人气,鲍全友也需要。

    车驾出现,数万人山呼海啸。

    什么叫人气?这就是人气。距离城门几里,孟淑妃已经开始步行。

    百姓根本不给杨复恭和刘季述迎驾的机会,当然这是一种安排,就是做给天下人和那些宦官来看。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孟淑妃很亲民,这位淑妃给百姓带来了太多的感动和实惠,她是百姓心中无可替代的存在。当孟淑妃来到百姓面前,护卫已经无法控制场面,热情与汹涌的泪水淹没了一切......

    当汹涌的人潮簇拥着百姓心目中最完美的国母来到明德门前,观军容使杨复恭和内枢密使刘季述惊讶的发现,孟淑妃怀中还抱着一个正在流鼻涕的小屁孩,这个小屁孩明显是一个贫家子弟,他的衣服说明了这个问题。

    这是很惊人的一幕,皇族能够做到这样的好像只在书上有记载。

    此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出现孟淑妃眼前,老者步履蹒跚,在一名下人的搀扶下,他深深一礼:“郑从谠拜见淑妃!”

    郑从谠归来了,这位一心为国的老侍中更加老迈了,但不变的依旧是那双睿智而又犀利的眼睛,郑从谠并没有因为身体的老去而失去他犀利的眼神。

    第一回合完胜,这就是陈墨的安排。

    观军容使杨复恭和内枢密使刘季述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按照最基本的常理,百姓对军队和皇族躲避都来不及。他们不明白百姓哪里来的如此热情和胆量,孟淑妃怎么做到的?

    百姓的世界你不懂,尤其是作为宦官,他们无法理解什么叫**戴,出自内心的那种爱戴。

    “万胜!”

    更加激动人心的一刻到来,士兵们开始起到自己的作用,一句万胜的口号划破长空。

    “万胜!”

    “万胜!”

    “万胜!”

    ......

    作秀是一种手段,这种手段的压力无疑很有效,很有威慑力。杨复恭和刘季述很乖,根本不敢有什么指手画脚的举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恭恭敬敬把孟淑妃迎回长安城内。

    前呼后拥的回到内城,陈墨立刻让士兵把紫兰殿包围了起来。

    大唐宦官执掌权柄已经是一种积习,陈墨无疑颠覆了这种习惯,杨复恭和刘季述很不习惯,但不习惯也要习惯,陈墨根本不给他们机会。除了殿内是由田焕和耿秀这些人伺候,其余人全部是士兵,整个太极宫和皇城实际上还是军管,这些士兵可不会给某些人面子,想进门,没有孟淑妃的谕旨等于废话,能够很客气就不错了。

    不甘心的杨复恭和刘季述屡屡求见,可惜求见被拒,理由很简单;孟淑妃累了,需要休息。

    杨复恭和刘季述手下有人,当然也是士兵,但是这几百人能干什么?

    意气风发的杨复恭和刘季述的心冷到了极点,这是一次出乎意料的京师之行。本来以为,回到京师就会象其它时候一样顺利执掌权柄。没想到成了这个样子,孟淑妃和陈墨根本不给一点面子,不按常理出牌,嚣张与强硬的无以复加。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郁闷得要死,可没办法,只能暂时回去了。

    “是陈墨,绝对是陈墨!”回到皇城的内侍监,刘季述的牢骚立刻来了。

    “当然是陈墨,不然谁指挥得动这些军队?鲍全友还不是要听陈墨的,就是可惜了淑妃,竟然如此信任陈墨,却不相信我们。”杨复恭也很郁闷,他这个权利之巅的观军容使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太医压制,实在是丢人丢到了家。

    刘季述立刻道:“要不...让王太尉来帮忙,太尉正好有陛下的出兵令,来京师未尝不可。”

    “王太尉接到的圣谕是夹击朱玫,现在京师收复,太尉会来京?左睿既然能够战胜朱玫就有一定的能力,太尉不会轻易选择冲突!”

    杨复恭太了解王重荣了,王重荣就是一个无利不早起的人。左睿的兵锋正盛,王重荣来凑热闹的机会不大,除非左睿被谁击败。但...谁能击败左睿?王行瑜恐怕不敢来触霉头,至于别的节度使,都在观望事态的发展,左睿实际上已经完全控制了京师和左近,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对手,也怨不得陈墨如此嚣张。

186 将来会好看

    嚣张也没办法,左睿不属于观军容使杨复恭统辖,动手是不敢,这件事很棘手。

    “要不...观军给做左大将军下达一个命令,探探他的意思。”刘季述继续拿出自己的注意。

    “还是不要试了,左睿不会听令,除非是陛下的圣谕。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见到淑妃,然后晓以利害,只有掌握宫禁才能执掌权柄。”

    “观军,内宫现在都是陈墨的人,有田焕在,我们...怎么进入...”

    “淑妃总要人伺候,那些内官和宫女都是原来的老人,会有办法。何况已有消息,陛下在兴元已经开始反攻,兴州已经到手,估计凤州也快了,屡吃败仗的王行瑜恐怕要撤兵,朱玫死了,王行瑜早晚也要妥协。”

    “无论王行瑜是不是反正,若是撤兵就要撤回邠州,观军的意思是......”刘季述问道。

    “不去邠州他能去哪里,左睿在五丈原,士气低落的王行瑜会和左睿硬碰硬?只要王行瑜撤回邠州,陛下就会回来,到时候京师还不是我们说了算...然后我们就让左睿去拿下邠州,他不是垂涎邠州吗?送给他又如何?”

    刘季述连声称赞:“观军厉害!王行瑜可不弱,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即支走了左睿,又能执掌京师,观军此计高明!”

    “只是可惜了左睿这些精强的军士不能为我所用,否则,朝廷有如此助力岂不更美?”杨复恭很惋惜,他很垂涎左睿的军队,可惜,左睿明显不受控,那支强军不属于他。

    “不是还有王太尉和陇西郡王吗?凭借观军和他们的关系,小小的左睿何足挂齿?”刘季述是杨家推出来的,对于杨家的掌舵人杨复恭百般恭维。

    “左睿与其他军将没什么区别,野心比较大而已。现在有了陛下与淑妃这样的靠山,就让他嚣张一时吧。以后,以后我们会有机会整治他,稳定朝局以后再说。至于那个陈墨,我看左睿走了之后他还有什么依仗?还能翻了天不成?早晚要他好看!”

    杨复恭不在乎暂时的失意,他信心满满,他知道皇帝回来后最信任的还是内官。象左睿这样的军将不可能得到完全信任,因此杨复恭并不害怕自己现在无法掌握权利,他只需要等待。

    “那我们宫内的人现在要不要动用?”刘季述问道。

    杨复恭想了想:“还是动一动的好,但没有什么大事观望就好,内宫到处是陈墨的人,需要慎之又慎,这些人将来可是有大用。”

    “还是观军沉得住气,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就让左睿和陈墨嚣张一时好了,我们等得起!”刘季述一切以杨复恭为马首是瞻,这种吹捧也不是纯粹的恭维,杨复恭毕竟曾经执掌权柄,有他自己的一套揽权方式和能力。

    “听说左睿的战斗力很强,如果左睿和王行瑜在邠州一战,刘枢密认为谁的胜机更大?”现在没什么可争的,也争不过,杨复恭关心起了以后的情况,他要听听刘季述的看法。

    “王行瑜如果回到邠州会占据地利人和,双方兵力基本持平,估计左睿碰壁的可能性会不小。不过,左睿会让王行瑜轻松回到邠州吗?”刘季述也是监军出身,最基本的军事能力还是有一些,他分析的头头是道。

    “会的!”杨复恭很肯定:“左睿希望得到邠州,但也希望陛下能够早日回来。京师不容有失,因此京师会成为左睿的软肋,所以他不敢全力出击,王行瑜想回邠州并不难。”

    “不是说王行瑜要反正了吗?如果王行瑜反正,左睿用什么名义去进攻邠州?”刘季述提出了心中一直存在的疑问。

    “陛下不是已昭告天下吗?谁取了朱玫的人头就是邠宁节度使。陛下焉能失信天下,这就是名分问题,所以王行瑜反正也没有太大作用,邠宁节度使不会属于他,必须有一个明确的人选。左睿会放弃邠州?王行瑜会放弃邠州?何况就是左睿想放弃,我也不会允许!”杨复恭冷冷的一笑:“左睿何足道也,我看他将来能如何?”

    刘季述再次赞道:“观军高明!两虎之争!我等静观其变!”

    杨复恭有些得意的继续道:“左睿自成一军,这就是他的短处,赢不了王行瑜我看他能怎么办?即使左睿勉强赢了王行瑜,他也会损失惨重,想稳固邠州也需要下大力气和时间,到时候我们已大权在握,京师和这天下还不是我们说了算,还怕他一个小小的左睿?”

    “观军果然是算无遗策,这次是不屑与左睿和陈墨争一时之气,以后这京师就是我们说了算,陈墨一个小小的御医还能在京师翻了天?”

    “也有可能陈墨不会留在京师,他可是华州掌书记,如果左睿进攻邠州,陈墨就有可能随军做掌书记。其实,那样也好,陈墨这个人心思敏锐,胆大妄为,还受到陛下信任,能够让他出京也不错,省的将来有麻烦。”

    “观军,裴澈的事情真的是陈墨所为?”杨复恭的论调让刘季述想起了裴澈事件,如果裴澈真的是陈墨所杀,绝对可以说胆大妄为了。

    “除了他能有谁?”杨复恭表示了肯定:“这个陈墨心狠手辣,所以放出去最好。另外据传闻,田令孜的下台陈墨这厮没少在身后做小动作,那个田焕不是投靠了他吗,所以还要时刻防着他。”

    “好胆!”刘季述吸了口冷气:“这样的事情也敢做,敢在田令孜的背后搞鬼,敢背后刺杀掉当朝门下侍郞,够胆量!”

    杨复恭轻轻点点头:“陈墨的确有胆量,他可是杜家的人,加上和左睿的关系才有如此胆量。只有把左睿赶出京师才能限制陈墨,因此这次我们不争一时之长短,将来陛下回京,压制住那些文官,我看他陈墨还能不能这样嚣张?”

    作为曾经在权力巅峰的人,杨复恭绝不缺乏审时度势的能力,更不缺少要相关的手段。他的权柄来源于皇帝,也要用于皇帝,现在最重要的是等待皇帝回京。孟淑妃一个女人在他眼中并不重要,只要不得罪就好,免得将来和皇帝产生嫌隙,这也是为将来权利的掌控做准备。

    “只要陛下回京,一切还不是尽在观军掌握,陈墨算什么?”刘季述再次奉承。杨复恭眼中露出一丝阴冷:“所以我们要忍耐,将来才会有好看。”

187 狼来了

    今冬的第一场雪零零洒洒的落下,雪下的时间很长,不久就让整个长安陷入一片银白。

    一直处于军管的长安城很平静,陈墨很平静,杨复恭和刘季述也很平静。就在这样的平静中,五丈原传来好消息,王行瑜已经放弃了凤州,随后撤出战场。

    就像陈墨预料的一样,王行瑜没有选择郿县,他带领手下借道凤翔直接过岐山要回邠州。

    “意外”就这样发生了。

    云宽手下游骑将军范沄正好在岐山县之东千山南麓的乾州境内巡视,由于北侧是连绵的千山山脉,这是通往邠州最便捷的必经之路,为了防止意外,范沄带有两千骑兵。

    王行瑜的军队来的毫无征兆,而且是以骑兵开路。范沄没有任何不阻挡的理由,冲突就这样发生了。

    王行瑜的骑兵很强,是范沄手下骑兵的几倍。胜负没有悬念,但范沄很聪明,他没有选择硬拼,在派人请求援兵的同时,骑兵的机动灵活之处被他利用的淋漓尽致。

    敌进我退,敌退我追,尽管损失不断增加,但范沄就这样用近乎无赖,纠缠不休的战术成功拖住了王行瑜的大部队。

    五丈原距离乾州只有百里的距离,左睿本来不想强力阻击王行瑜,但范沄的牵制成功让他突然明白,这是一个削弱王行瑜的最好时机,王行瑜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强。仅仅半天时间,左睿和韩建手下军队铺天盖地般扑到了乾州。

    此时,王行瑜的大部队刚刚进入永寿县不久,近十万大军的混战毫无悬念的立刻开始......

    王行瑜很能战,左睿的手下不知道什么叫做退却,韩建为了不和左睿这个同盟产生嫌隙,他选择了拼死一搏。

    尸横遍野,血肉横飞就是冷兵器时代战争的最好描述。

    士气、勇敢与坚韧决定了成败,王行瑜败得毫无悬念。在经过不到一个时辰的抵抗之后,王行瑜的大部队崩溃了。

    局面乱的无法收拾,王行瑜无奈的带领一万骑兵逃回了邠州。手下士兵损失惨重的王行瑜让欲哭无泪,辎重全部丢了不说,赖以作战的步兵几乎被一网打尽。

    这是一个大好消息,让陈墨的心情也大好,他决定很简单,大吃一顿以示庆贺。

    陈墨一直相信物质生活是精神生活的最好补充,可以吃上麻油鸡就是陈墨物质生活的最好体现,而最好的精神食粮无疑就是一群整天叽叽喳喳围在身边的小丫头。

    指挥田秋茂老两口买回所有材料,陈墨招呼一群小丫头帮忙,随后派人进宫。

    孟盈一直就是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为了营造气氛,让人把孟盈也从宫内接过来是必须的。

    本来陈墨想着做一次酸菜鱼再显一次摆,可惜,长安城内没有发现酸菜。不过陈墨有办法,因为长安城内有大豆,大豆很好,有豆腐和大豆,做不了酸菜鱼,他可以做豆花鱼。

    孟盈最喜欢的还是这个家庭氛围,陈墨的家比宫中的冷寂强了百倍。自回到京师,孟盈一直很珍惜在这里的每一天和每一刻,因为她知道这个家最终将不属于她,这里不是她的归宿,将来只能成为一个最美好的回忆。

    “我来,大郎负责指挥好了。”鱼被单大娘杀好了,作料齐备,孟盈抢先一步。

    “我记得阿盈不擅长下厨,今天这是怎么了?”陈墨围着一个围裙,头上还带着一顶很大的帽子,一副厨师模样。

    “下厨早晚要学的,能够在大郎身边这么长时间,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家,是我的荣幸。”

    小丫头成熟起来,有些道理就这么简单,孟盈已经知道珍惜现在的每时每刻和身边的这些人,这让陈墨很欣慰:“这个家永远是阿盈的家,无论怎么变迁,阿盈都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永远都是。”

    话不用说的太明,那样会很悲伤,陈墨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指挥着孟盈开始给豆花鱼配料。

    其他几个小丫头也围在这里,由于身份的原因,她们可没孟盈那样的心理,几人对新菜的出现兴致勃勃。

    尤其是冰儿,她发现了陈墨和小汐的秘密,两人总是找机会偷偷摸摸在一起。小丫头知道两人在一起干什么,但她也没办法,小汐是正经的未来主母。这种状况让冰儿醋意大发,那种时时露出幽怨的眼神让陈墨始终不敢和她对视,也成了陈墨的心病。李三斤等人都是大肚汉,麻油鸡和豆花鱼要做上很多,当厨房的香味传出,李三斤第一个跑了过来:“开饭了,这味道很久没有闻到!咦...这是什么菜?”

    不但是李三斤,就是其他人也没见过豆花鱼。这是一道别具一格的大菜,不但看着赏心悦目,味道绝对没的说。

    “不准偷吃,好好去外面等着!”看李三斤想要动手,田喜手中的木铲子直接敲在了李三斤头上。

    天不怕地不怕的李三斤有两怕,第一怕陈墨,第二就是这个未过门的妻子。李三斤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英雄气短,这属于公认:“我就是看看,看看...还不行吗?”

    “一会再看,出去!”

    田喜一双杏眼圆睁,吓的李三斤扭头就跑。

    这一幕很搞笑,属于常规项目,是一群小丫头和陈墨经常看到的,也不知李三斤这么雄伟的一个大个子为什么这么怕田喜。

    美食总是让人感觉愉快,这一餐所有人都很满意。尤其是一群大肚汉异常满意,今天陈墨破例让他们小酌了几杯,也算是回京之后第一次开荤。“不够喝啊!”李三斤第一个开始抱怨,他酒量大,这点酒对他来说远远不够解馋。

    “不够喝就不够喝,别嚷嚷,这段时间都给我警醒着点,家里还要靠你们。”陈墨可不会客气,已经不是一次出事了,他再也不敢大意。

    李三斤不敢说了,这个任务很重要,重要的谁也无法承担。

    这时陈远接过了话:“京师现在可是我们的天下,到处是我们的人,大郎怕谁?”

    陈远经历的事情还是太少,想的太简单了,陈墨沉声道:“别以为杨复恭和刘季述很老实,他们何尝不是在等机会。另外,我们收拢的军队太多,京师有近一半的军队是新近加入的人,一旦有意外情况发生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起异心,所以还是谨慎写为妙,不能大意。”

    “杨复恭和刘季述就那么几个人,他们敢随便乱动?何况,有我们的人也安插在...”那些宦官算什么?陈远根本没把他们看在眼里。

    还是太年轻,想的过于简单,口无遮拦,陈墨打断了他:“京师稳固没什么,可一旦有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这些宦官就不会再安生下去了!何况陛下早晚要回来,还不是要信任这些宦官,现在的京师暂时是我们掌握,以后呢?绝不是我们......”

    陈墨说的是实情,宦官掌握权力是唐代中后期的一大特色,已经形成一种习惯。究其原因,最重要的是宦官不会篡位。宦官权利达到极致有可能废立皇帝,可以改朝换代,但不会让李家天下改姓,就是一个这么简单的道理让宦官一直处在权利的顶峰,也造成了皇族对宦官一直保持信任。

    “那陛下回来后,岂不是...”

    陈远郁闷了,宦官掌权是惯性,也是潮流。绝大部分人都不喜欢宦官,可这就是事实,最终的结局很难改变,谁也知道这不是现在的陈墨可以改变的。

    “不要管这样的事情了,做好你们的保卫工作就好。”

    陈墨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了,以后这些年轻人不可能有参与政治的机会,知道的太多没好处。宦官掌权的时代还要继续下去,这是无法改变的现状,陈墨需要时机,改变还任重道远。

    这时,一名牙兵头目急匆匆跑进院子:“报书记,紧急军报。”

    “呈上来!”这时候后有紧急军报绝不是什么小事情,陈墨拿过军报立刻回了自己的屋子。

    军报一来就是两份,义成军节度使安师儒治军无方,发生了内乱。十一月初,朱全忠遣部将朱珍等乘雪袭据滑州,一举俘获义成军节度使安师儒。朱全忠乃以牙将胡真知义成军。朱全忠在扩展影响力和地盘,他自此据有了宣武、义成两镇,时代仍旧顺着历史轨迹在前进。

    最重要的一份军报还是来自永寿县,为了威慑和方便进攻邠州的王行瑜,获得大胜的左睿和韩建现在就率军驻留在永寿县境之前候机而动。让人惊心的是,据邠州来的消息,保大军节度使东方逵兵出子午岭进入华池。

    横山山系的子午岭是保大军和静难军的分界,静难军和保大军素来就有冲突,东方逵的保大军比静难军弱上很多,所以他一直和王重荣、李克用交好。现在朱玫死了,王行瑜被左睿狠狠地揍了一顿,摘果子的人就这样出现了。

    鄜州节度使东方逵自己哪里敢进攻静难节度使的地盘,他完全就是李克用和王重荣的傀儡,这次出兵绝对是李克用和王重荣在背后指使。

    静难节度使的地盘系黄河中下游黄土高原沟壑区,习称“陇东”,素有“陇东粮仓”之称。李克用对这片地盘垂涎已久,这个时机可谓抓的极是时候,搞不好两人已经准备出兵。

    “来人!”

    狼来了,情况不妙,这些狼撕咬的力度不可小觑。陈墨没有了其它选择,再犹豫就只剩下喝汤了,尽管知道碰上李克用和王重荣左睿有可能会败的很惨。但邠州绝对不能让出去,地盘如果这样被占,想要让这两个贪婪的节度使退回去绝无可能。尤其是李克用,他的强大还在继续,机会稍纵即逝,哪怕是一战陈墨也在所不惜了。

188 底牌

    陈墨回到京师后和侍中郑从谠见面次数不少,可除了陈墨给他看病用药,两人交流的并不多。

    郑从谠真的有些老了,一身是病不说,精神力减退的非常厉害,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陈墨一般都不会去打扰他。

    陈墨现在需要一个名言正顺进入静难节度使辖区的谕令,因为王行瑜已经和朝廷达成和解,直接进攻静难节度使的地盘并不合法。皇帝不在,这道谕令孟淑妃可以起草。陈墨能够说服孟淑妃下达这条谕旨,但最关键的人还是侍中郑从谠。他是现在京师唯一的宰相,只有经过他亲手签署,这份谕旨才会有合法的名义,所以陈墨必须过郑从谠这一关,至于枢密院,陈墨懒得理他们。

    由于身体原因,郑从谠很少在皇城处理政务,当然,现在的政务其实也没多少。郑从谠除了偶尔拜望一下孟淑妃,一般都在自己家里静养。

    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姿态,郑从谠家的大门很气派,但里面很普通,和他的务实风格完全一致。房舍很多,可绝不奢华,也没有太多的下人来来往往,宰相府第显得空旷而冷清,这就是郑从谠的家。

    “子涵可是难得过来,来坐,坐。”

    郑从谠知道陈墨的担子很重,也很忙,他对陈墨这个崛起的新锐很看重,满脸都是欣慰的笑容。

    “郑翁身体可好些了?小子今天有事找郑翁,也正好给郑翁再诊诊脉。”

    陈墨是一个很直接的人,做事绝不拖泥带水,而且很稳重,郑从谠很欣赏他这些优点:“子涵这是有重要的事情来找老夫,我这身体只是...老迈了,以后要看你们这些年轻人!”

    “郑翁过誉了,小子今天来正是有一件大事要和郑翁商议。”看到郑从谠身体没什么大问题,陈墨直入正题。

    “何事如此急迫?”郑从谠问道。

    “保大军节度使东方逵兵出子午岭已经进入华池,我们必须有所行动了,还请郑翁给小子一个主意。”

    “子涵这是要动手了?”

    陈墨的意图瞒不过老辣的郑从谠,他身体老可脑子并不老,所谓让他给个主意不过是一种谦虚,看来陈墨这是要让左睿出兵了。无论在民政还是军事方面,郑从谠都很有一套,保大军节度使东方逵出兵静难军节度使的地盘,一定是以李克用和王重荣为依靠。朱玫兵败身死,王行瑜被左睿和韩建大败,李克用和王重荣这明显是要来摘桃子。陈墨明显是在求援,因为左睿出兵需要朝廷的手令。

    “李克用和王重荣已经很强,再取了邠州将更加不可制,郑翁以为?”

    “淑妃那里想来难不住子涵,国事如此,别的帮不上,老夫只能帮这一点了。但子涵也要小心行事,此次作战胜败难料,还要防着权宦祸国,我这把老骨头不怕什么,就怕将来对子涵不利啊!”

    已经就要入土的人,郑从谠不怕什么。可陈墨不一样,他太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无论此次作战胜败,这种事毕竟不是皇帝的圣谕,因此存在很大风险,难免在将来被攻讦,擅自出兵的罪名可不轻,所以郑从谠很担心。

    这个忙不是在帮陈墨,而是在帮国家。一个一心为国的人就是这样,郑从谠丝毫没有为自己以后做什么打算,身后之事他并不看重。

    陈墨起身:“郑翁敢以身当之,一介布衣出身的小子怕什么?请受小子一拜!”

    郑从谠没有谦虚,他接受了陈墨的礼敬。

    “王重荣此人性悍酷,多杀戮,属胸无大志之辈。李克用才是国之大患,李克用现在正谋取扩展,大将军出兵静难军势在必行,若不扼制李克用恐对朝廷更加不利。子涵应该知道李克用现在兵力并不集中,出兵的时机还算是不错。”

    这是在教诲和提醒陈墨,作为李克用父子两代人的对手,郑从谠知道事情的轻重,东方逵、王重荣实际上是李克用的帮凶,他自己本身并不强,也缺乏足够的政治发展的机会,而志在强大自己的李克用才是最需要提防的对手。

    “郑翁以为应该速战速决?”陈墨的眼中透出精光。

    “兵贵神速,静难军节度使空虚,面对夹攻,王行瑜必败,因此大将军要和东方逵一战。这次的胜败,就看王重荣出不出兵,还要看李克用的动向,难啊!”

    “郑翁的意思是李克用不会出兵。”

    郑从谠娓娓道来:“河东还与静难军隔着河中与保大军,李克用想要完全控制静难军的地盘就要掌握定难节度使。李克用现在正谋求河东东侧的地盘,他腾不出太多兵力。定难军的李思恭(拓跋思恭)李相公可不是善与之辈,虽然实力不如李克用,但党项人素来团结,加上定难节度使是党项人的象征,有族人的支持,李相公并不惧李克用。”

    “原来是这样。”陈墨明白,李思恭表面上和李克用交好,但实际上是对李克用形成了牵制。

    “岂止是这样,子涵可知道灵武的韩相公?”

    “郑翁说的可是灵州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韩遵韩相公。”

    “若是李克用出兵静难军,就是李思恭李相公不出兵,韩相公也会出兵。”

    陈墨稍稍有些愣神,李克用竟然不受待见到这种程度,这是他想不到的事情。

    “中和三年,四路军收复长安,其中就有朔方军韩遵,他当时还不是节度使,只是一个忠武将军。”郑从谠微笑着,微笑的让陈墨有些纳闷:“韩遵曾是我的手下,也是我的学生。”

    陈墨站了起来,郑从谠摊牌了,韩遵竟然是他最后的底牌。

    唐末北方的几大藩镇中,朔方(灵武)节度使是除河东节度使李克用、汴州节度使朱全忠、后来的凤翔节度使李茂贞之外的京西北较为重要的藩镇势力,对唐末的政治格局曾经产生过重要的影响。而且,无一例外,上述四大藩镇,后来都演变成家族世袭的藩镇。

    尽管灵武节度使从实力上来说不如以上三镇,但由于灵州所处于西域、河西通向中原的交通要道上,加以朔方节度使管内蕃汉各民族狡杂,又是唐王朝的西北边境重要的屏障,有一定的军事实力,因此,灵州也是晚唐地缘政治角力中一股不容各势力忽视的力量。史官这样评价朔方节度使;“朔方军统摄辽阔……故有外御、内卫之双重作用。朔方一军遂为唐代中叶大局之擎柱,统督所及,东拒黄河(今陕西山西界),西抵贺兰,西南兼河曲至六盘,南有渭水盆地之北缘,北有河套至碛口,关内之地除京兆府及同、华、岐、陇四州,皆统属之。灵武既为西北华夷交通之枢纽,得为京师之屏障,中叶后,尤为西北交通军事之第一重地......”

189 嫌隙

    静难军节度使境内陷入未知的变数,而周边更是充满各种眼神,贪婪有之,观望有之,直接参与者更是不乏其人。对于陈墨来说,韩遵可信吗?郑从谠不担心左睿成为另一个李克用或者朱全忠吗?

    陈墨现在只能理解为,郑从谠老了,没有了太多时间。不可节制的藩镇越强对国家越不利,郑从谠做的事情其实和陈墨一样,他需要这个国家维持下去,哪怕再有一个强藩出现也比现在的状况要好,起码可以保持暂时的平衡,不至于让这个曾经辉煌灿烂的国家分崩瓦解。一生的历练和起伏让郑从谠对一切看的很清楚,也很透彻。国家很危难,他无疑在赌博,赌这种努力对这个国家的命运可以有所改变。生活就是这样,必须有一个选择,这是一个值得尊重的老人,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这个国家,陈墨现在明白了他。

    光启二年十一月十七,左睿和韩建联军兵进永寿县。

    永寿县至静难节度使治所邠州只有百里的距离,而回到邠州的王行瑜还没缓过气,最北端的华池就传来警讯,保大军节度使东方逵已经犯境。左睿和韩建的威胁力十足,北端再传来警讯,随着左睿和韩建也开始进军,王行瑜陷入了绝望。

    雪开始融化,阴冷的风刮过京师,让人感觉到寒冬真的来了。

    前线的消息不断传来,不过都是好消息,王行瑜没有抵抗,而是直接撤出邠州向北撤到了地形更为复杂的庆阳。

    紫兰殿。

    韩全海恭恭敬敬站在孟淑妃面前:“淑妃,据朱玫的手下降将传来消息,太尉让他们和邠州的一些将领联络,要共同对付王行瑜和保大军节度使东方逵。线报还说,若是有机会就招降王行瑜和他那些手下。同时,也有人去与定难军节度使李相公,灵武节度使韩相公在联络。”

    太尉说的就是左睿,孟淑妃想不到左睿有这样的能力。保大军节度使东方逵不是左睿和韩建的对手,这一点不用质疑。但谁也清楚,东方逵背后站的是谁,大动干戈,胜负很难料。

    现在,左睿竟然能够和定难军与朔方军有联系,让孟淑妃不得不重新估量左睿的力量。

    就在孟淑妃陷入思虑的时候,韩全海再次低声道:“淑妃,据可靠的人说,联络定难军节度使李相公,灵武节度使韩相公的人是陈书记所派。”

    陈书记自然就是陈墨了,孟淑妃不明白陈墨哪里来的如此力量。左睿属于时代将门,和藩镇、军将之间有联系不算奇怪,可陈墨一个御医怎么会和这些藩镇有联系?

    “消息可靠吗?”

    孟淑妃心中七上八下,拿下静难军符合朝廷利益。无论是出于自保扼制李克用还是结成联盟,左睿和陈墨的力量好像有些过强了。能够有定难军和朔方军帮忙,哪怕是李克用和王重荣联合出兵,谁胜谁负将是一个未知,这实在是一种意想不到的情况。

    本来孟淑妃就在担心李克用和王重荣联合出兵,那样左睿和韩建很难抵挡,可现在实在有些出乎意料。孟淑妃从来不怀疑陈墨的忠诚,可左睿不一样,尽管左睿给自己提供了庇护并恭敬有加,表现的忠心耿耿,但孟淑妃对左睿真的不太放心。去掉一个强藩,另一个更强大的藩镇好像又要产生,这让她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回禀淑妃,消息都是来自于可靠的人,陈书记好像也没有要瞒的意思,因此这个消息很容易就得到了。”韩全海低眉顺眼,回答的很详细。

    “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孟淑妃是一个很低调的人,但不代表一点事情不管,她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这个韩全海无疑比田焕好用,因为田焕是陈墨的人,他和左睿走的非常近,有些事情要总要顾忌田焕。而内常侍韩全海则完全不同,他的派系痕迹没有田焕那么明显,所以孟淑妃对韩全海还是比较信任。

    韩全海应了一声出门,孟淑妃再次陷入沉思。

    陈墨给她带来很多惊喜,能力无可置疑,若真的和定难军与朔方军联合,这次拿下静难军并不难。因为韩遵和李思恭会牵制住李克用、王重荣,至于王行瑜,好像已经穷途末路。而东方逵的保大军,孟淑妃对左睿的天成军太了解了,几个东方逵也不会是左睿的对手,何况还有韩建在帮忙。

    这是一个野心膨胀充满背叛的时代,孟淑妃无法判断左睿的野心有多大,现在忠心不代表以后会永远忠心,左睿的崛起无疑成为了一个不可控的存在,让她不得不有些担心。

    “淑妃,陈书记来了。”

    就在孟淑妃浮想联翩的时候,田焕轻手轻脚的来到门前。

    “有请。”

    陈墨来的很快,而且面带喜色。

    “恭喜淑妃,凤州来了消息,陛下已在兴元启程准备移驾凤州,随后就会经凤翔回京。”

    这个消息太及时了,孟淑妃由忧虑转变惊喜,她激动的站起身:“大郎说的可是真的!”

    “如此大事,微臣哪敢妄言,现在京师与凤州和凤翔道路无阻,军驿通畅,陛下有众多将士和朝臣护送,也应该回京了。”

    孟淑妃微笑着点头:“神佛保佑,我大唐社稷无忧,陛下能够回京还要多亏了太尉和众位将士,这其中大郎更是功不可没啊!”

    陈墨谦虚的抱拳恭贺:“这本是微臣应该做的事情,还不是各位将军和臣公上下一心才有了今天的局面,陛下回京之日就是普天同庆之时!”

    “的确是可喜可贺,陛下回来,想来这京师和天下将是另一番模样吧!”

    孟淑妃想的过于简单了,陈墨没敢插言,他实在不看好光启皇帝的统治能力。这位皇帝玩还可以,若是让他对天下大局进行彻底的改变和掌控根本不可能。一个人的教育和成长过程造就了他的思想和意识,光启皇帝是宦官在宫闱中培养的皇帝,他的思想已经形成固定模式,根本靠不住。想要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家稳固和发展,一个大变势在必行。

    可这些陈墨不能说,说了孟淑妃也不会相信,而孟淑妃本身也不具备执政的能力,说了还不如不说。

    “淑妃吃药了!”

    这时候,耿秀来到门前,她身后跟着手端银盘的孟盈。

    孟盈端着银盘和药碗跟在耿秀身后,她低着头看着耿秀的脚跟,明显是情绪不佳,让陈墨有些费解。

    尽管孟淑妃现在情绪不错,但陈墨还是感觉到,自己刚刚进来时孟淑妃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对的地方,所以他立刻就问:“淑妃是不是身体不适,微臣官给淑妃看看。”

    “就是老毛病不见好转,没什么,大郎不用担心。”

    “那就好,下官就放心了。”孟淑妃吃药已经是习惯,她的忧虑症和神经衰弱等并没有彻底改观,陈墨对这一点最了解。

    抬头,陈墨突然发现一直低着头的孟盈轻轻抬头瞥了自己一眼。

    这是幽怨的一眼,那种透出的情感让陈墨心中一阵惊心。

    小丫头长大了,由于坎坷的经历,她的成熟有些过早,但这种过早无疑给她自身带来了烦恼,也让陈墨感觉到了无奈。

    陈墨在孟淑妃身边一般都是正事,没事情从来不会久坐。耿秀向陈墨表示了问候,随后伺候孟淑妃服药过,立刻和一直低着头的孟盈退了出去。

    孟淑妃是过来人,眼睛雪亮,她知道怎么回事。可她不能满足孟盈,陈墨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他不能属于孟盈,这种隐藏的感情只能是一个永远的遗憾。

    陈墨明白,孟淑妃也明白,这种事情终究是没有结果,不如不提,陈墨果断开始汇报前线的各种情况:“这段时间都是好消息,可喜可贺!陛下就要回京;大将军的军队已经进入邠州;定难军节度使李相公,灵武节度使韩相公也同意协助朝廷控制静难军的地盘;王行瑜已经必败,只要河中的王太尉与河东的陇西郡王不参与,东方逵不足为虑,朝廷大军胜利可期。大将军已经来信,他说争取在陛下回来之前控制住整个静难军的地盘,这也算是淑妃呈给陛下的礼物。”

    其实礼物已经够丰厚了,收复京师不说,还战胜朱玫取了他的首级。也让本来就举步维艰的王行瑜感到巨大压力而撤兵,随后左睿和韩建成功击溃了王行瑜的军队;取静难军的地盘只能说是一个意外之喜,当然,这是政治上的一个巨大惊喜,因为取了静难军等于扼制了李克用的军事扩张,对国家更为有利。

    孟淑妃没有想到,陈墨就这样直接说出了联络定难军节度使李思恭,灵武节度使韩遵的事情。好像没有孟淑妃想象的那样复杂,陈墨应该是利用了两个节度使对李克用的防范之心而结成了暂时的同盟,陈墨并没有隐藏什么。隐隐的一丝嫌隙就这样无声而去,孟淑妃对陈墨很满意。

    “静难军想来已在大郎的掌握中,大郎忠心为国,可独当一面,等陛下回京后定能大用,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我大唐何其幸哉。”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很没意思,陈墨躬身:“淑妃过誉了!取静难军容易,可控制起来很难。京师无忧,还有侍中和鲍老将军坐镇,微臣准备去邠州给将士们鼓舞士气,还请淑妃下一道手谕。”

190 风云突变

    陈墨哪里是去鼓舞士气,这明显是去策划怎样谋取整个邠州。

    孟淑妃焉能不明白这一点,只是京师没有了陈墨让她很不安。侍中郑从谠能力没的说,可他太老迈了,精神不比从前,而忠武将军鲍全友虽然稳重,但他可没有陈墨这样的决断和胆识。孟淑妃最害怕的是杨复恭和刘季述等宦官趁机夺权,没有了陈墨在身边,有了大事她依赖谁?

    陈墨是真的想去邠州,他不担心左睿的作战能力,是害怕左睿不会收拾地方,不会笼络那些邠州的军队。军事占领不是最终目的,陈墨需要让左睿在整个静难军节度使境内成为一个臣服的存在,没有陈墨,左睿身边真没这样的人。

    “郑公精神力虽差,但老成持重,有什么事情淑妃尽可让郑公拿出意见。在京师的稳定方面淑妃请放心,军事方面鲍老将军不会让别人插手。我们去商州的时候不是鲍老将军在控制京师的局势吗?鲍老将军做的很好,不过激,但绝不退缩,这一点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所以有鲍老将军在,可以放心。老将军久经沙场,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和!”

    “能不能让其他人去,大郎离开京师我心里不踏实。”陈墨说的这些孟淑妃都知道,可她还是认为陈墨更有信任度,没了他,孟淑妃实在没有主心骨。

    手中哪有其他人能干这种事,陈墨只能继续解释:“邠州距离京师不足三百里,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一两天就能赶回来,淑妃不需要担心。”

    “可我还是希望大郎在京师,陛下就要回来了,大郎能不能等一等再去邠州?”

    女人终究是女人,孟淑妃也不想一想,皇帝在兴元启程,那样庞大的队伍,哪怕是不怎么停留,回到京师也要在年后。等皇帝回来,陈墨还去静难军节度使的地盘干什么?仗打完了,不知道打成什么样,民政的事情估计不好收拾。左睿就是胜了也会被民间的抵抗和各种扯后腿搞得焦头烂额,左睿可不会治理地方,到时候绝对是一个大烂摊子,陈墨不去怎么行。

    “兵贵神速,大将军要和王行瑜作战,还要和保大军节度使东方逵的手下人战斗。李克用和王重荣还不知道出不出兵,大将军不会治理地方,因为这些事延误了作战...败了怎么办?京师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大局更重要,所以微臣去邠州是最好的选择,还请淑妃体谅下官的难处。”

    陈墨很坚决,孟淑妃心神不定,两人的意见出现了分歧。

    这是孟淑妃第一次否决了陈墨的决定,让陈墨有些尴尬,但想一想,陈墨也能理解孟淑妃。京师虽然暂时稳固,但有那些宦官在一旁对权利进行窥视,加上陈墨离开后京师没有真正的主事者,孟淑妃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淑妃,京师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安定,百姓对淑妃和朝廷是真心拥护。只要军管不撤销,那些人...没有军队的力量就不可能有机会掌握权利,所以淑妃只要做到不见他们就没有任何问题,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本宫知道这些,只是,大郎什么时候回来?”

    陈墨的劝解还是有效的,孟淑妃之前其实已经动摇。她不否定陈墨的正确性,只是她很依赖陈墨,京师没有了陈墨让她感觉无所适从。

    “这还要看作战的情况而定,总之微臣会尽快归来,淑妃尽管放心,京师若是有风吹草动微臣立刻就回来。”

    “那好吧...大郎记得早点回来,多带些人,本宫等你的好消息。”

    孟淑妃终究是同意了,这个决定意味着她对陈墨的支持,也意味着陈墨将在邠州境内施行他天成军掌书记的职责,

    光启二年十一月二十六,凛冽的风中,陈墨出现在邠州城内。

    左睿没在邠州,此时的他正在带领大部队兵进庆州。

    驻留在邠州的将领是宣威将军陈崮,陈崮手下只有几千人。这点人让陈崮缩手缩脚,除了邠州城附近,周边区域他根本无法控制,只有龟缩在邠州城内,唯一能做的就是能够保证后勤和道路的畅通。

    邠州城是一座不大的古城,城墙不算高大,根本不可守,也怪不得王行瑜不守邠州城而逃往了庆州。

    陈崮可知道这个军中除了左睿陈墨是最有分量的人,左睿不在,陈墨就是当然的主事者。在陈崮的建议下,陈墨毫不客气的占据了朱玫曾经的府邸。

    就像陈墨预料的一样,左睿行军打仗很在行,沿途的兵驿和预设补给营盘有板有眼,可谓事无巨细。但左睿治理地方的能力一塌糊涂,他根本就不管这些占领地乱成什么样,根本没有安抚地方的策略,只管自己不断进军。

    武将终究是武将,有些事情做起来就是粗陋,陈墨就是一个劳累的命,他只有在左睿身后给他擦屁股了。

    好在陈墨身边带着一个关键人物,他把被左睿刚刚授为忠武将军的袁兴谋带了过来。

    袁兴谋是本地土著,他的手下士兵几乎全部是本地人,这一点很有利。袁兴谋和他的手下曾长期在驻守邠州,对当地的情况可谓很了解,这正是陈墨需要的。由于王行瑜走得匆忙,躲在乡间的袁兴谋的家人躲过了一劫,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了解了情况,陈墨立刻开始行动起来,他立即招来了袁兴谋。也不客气,双方落座,陈墨立刻直入正题:“袁将军认为我们该如何做才能让地方士绅和百姓认可?”

    “首先是不可纵兵掳掠,然后联络各地士绅给出承诺就可安定地方。”

    这是自己的老家,袁兴谋不敢马虎。投降左睿没什么,但要是出现大肆屠杀和掳掠事件,想都不用想他也会在自己的家乡遗臭万年,所以,这个建议对他来说是没有选择的。

    “这一点不用担心,我们的军纪袁将军知道,不知老将军可愿亲自出马?”陈墨知道袁兴谋的想法,这种常规做法是稳定地方的基础,当然,这也是陈墨最希望看到的一点,所以他不介意继续加码:“如果顺利,我就同意减赋,老将军以为如何。”

    “书记仁慈,若是如此,邠州父老和在下感激不尽!”这是最好的结果,袁兴谋的目的达到了,陈墨的目的也达到了。

    袁兴谋是最合适的人选,这是愿意亲自出马了,陈墨立刻恭维起了袁兴谋:“施善政者方得民心,大将军虽是一介武夫,但也知道善待百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老将军老成持重,一切就交给将军了。”

    “书记,有很多地方官还是不错的,书记可以继续任用他们,这样更利于地方的安稳。”

    这种信任无疑是最好的催化剂,袁兴谋已经彻底服了。通过作战和接触,他了解了陈墨和左睿,能够把朱玫干掉果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现在袁兴谋不介意给左睿卖命了。

    “只要不是贪官污吏,尽可一用。我和老将军共同审核一下这些官员,随后报到淑妃和侍中那里暂时任用,这样如何?”

    “书记是宽厚之人,在下感激不尽。”陈墨做事的确很稳重,这种稳重显然超越了他的年龄,袁兴谋不得不佩服。

    “老将军何出此言?还不是为了国家和天下百姓,能让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是老将军的夙愿,也是我的夙愿。我大唐现在烽烟四起,我们能够做的也就是这些,还远远不够啊!”

    “书记是为天下着想,在下也只能做这些微末之事,实在是惭愧!”

    袁兴谋也有他的无奈,他太了解王行瑜了,王行瑜是一个极其残暴的人。他和善于统御地方的朱玫完全不同,王行瑜不知什么叫仁慈,除了知道蛮横的使用暴力,这种人根本就不会给百姓带来好的生活,由他来控制邠州将是一个悲剧。至于保大军节度使东方逵,那完全是李克用的傀儡,而李克用和王行瑜完全就是同类人。因此袁兴谋的选择很坚决,他不坚决能怎么样?自己的手下怎么办?那些家人怎么办?袁兴谋需要给自己的家人一个安定的生活,也需要给手下和他们的家人一个安定的生活,这种配合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有了袁兴谋和他那些手下帮忙,占领地的稳定没有问题,这就是陈墨来邠州最重要的目的之一。

    也就在袁兴谋带领手下在寒冷中四处奔波的同时,庆州有消息传了过来。

    王行瑜率领的残部选择了固守庆州,而保大军节度使东方逵的进攻也很犀利,由于距离较近,他的军队在占据华池之后,先于左睿的部队出现在了庆州城下。

    东方逵并没有亲自领兵,进入静难军节度使境内的领兵将领是他的手下大将薛怀信,薛怀信并没有急于进攻,他选择了驻兵在庆州城前。

    就在左睿信心满满即将到达庆州城下的时候,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到了邠州。

    风云突变,王重荣兵出河西县,已经到达华州城下。

    得到消息,陈墨一阵头大,王重荣太有经验,狡诈的逆天了。

    华州刺史韩建的军队有一半已经在静难军节度使境内,华州实际上现在非常空虚。王重荣和李克用去年曾经在华州轻松击败韩建占据华州和潼谷关,王重荣这个时候兵临城下,无论真假,完全就是一副进攻京师的姿态。不得不说,王重荣走了一步绝好的棋,让形势突然间变得风云莫测起来。

191 围魏救赵

    华州并不是什么坚城,王重荣这次出兵三万有余,拿下华州城并不难。

    现在唯一指望的只有潼谷关,陈墨明白了王重荣的作战意图。华州和潼谷关是韩建的老巢,不容有失,进入静难军节度使境内的韩建想不回兵都不可能。这无形中降低了左睿的实力,如果王重荣真的拿下潼谷关,直接西下的话就可以直驱京师,这完全重复了去年的作战,京师将出现危机状况。

    左睿在京师的留守部队实力不是特别弱,就是有些混杂,王重荣无疑有胜机。孟淑妃还在京师,刚刚收复的京师难道重新放弃?静难军节度使的地盘舍得放弃?两线作战好像也不现实,无论是哪种选择,左睿将非常艰难。而回师无疑是一种最佳选择,也是王重荣与李克用希望看到的结果和目标。

    “厉害!”

    围魏救赵!陈墨佩服的五体投地,王重荣果然经验丰富,而且非常狡诈,不愧是摆了田令孜一道的人物。

    也曾经想到过这种情况,可陈墨也没有想到什么最好的应对方法,两线作战毕竟吃力,他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但事实摆在面前,王重荣是一个老油条,他能够把权势滔天的田令孜赶下高高的点将台绝非偶然,这就是一个对战争有自己理解的老牌滚刀肉,自己本身就具备在历史舞台呼风唤雨的能力,可以说非常难缠。

    陈墨不希望左睿回师,这关系到巨大的利益,现在是他发愁的时候了。

    “来人,把我的书信送到大将军和韩刺史那里,越快越好。”

    身边没有人可以帮陈墨参谋,这种人才不是他能够拥有的,陈墨必须自己解决,而方案已经在信中。

    给左睿、韩建,还有京师的信件送出去,陈墨立刻安排邠州的事情,随后起身离开了邠州。

    刚刚在邠州没几天,陈墨立刻回头,在到达永寿县之后,他带领的队伍直奔东北方向的泾阳县。

    也就在陈墨动身后的第二天,身在京师的忠武将军鲍全友留下一部分军队,随后带兵一万出京师也直奔潼谷关。

    京师本来就比较空虚,鲍全友带走一万人让京师的力量变得更加薄弱,可陈墨没有办法,这就是他的做出的决定。坚守“畿内首险”潼谷关,让韩建回师,左睿继续留在静难军节度使境内清扫敌人。陈墨相信自己和鲍全友率领的军队能够守住潼谷关,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实力,也相信季节的力量。

    这是最寒冷的季节,只要守住潼谷关,王重荣的军队就必须露宿在野外,这将对防守一方非常有利。

    泾阳县地处八百里秦川腹地,就像一个被包起来的白菜心,这个原来被称为雍州的地方自然条件优越,历史悠久,风光秀丽。当陈墨出现泾阳县的时候,潼谷关传来消息,王重荣手下大将彭伯卿已经率兵到了潼谷关前。

    连夜赶路不现实,第二天一早,陈墨带领手下三千余人再一次启程。

    道路比邠州境内好走的多,陈墨的行军速度极快,因为人人有马。

    午时,三千余骑兵出现在渭水和黄河的交接处,这里就是潼谷关城的北门。

    冰面非常宽,眼前的黄河就像一个巨大的长长镜面反射着特有的光芒,让人感觉有些刺目,也有一种特有的壮美。这时,陈墨手下一名斥候接过陈墨递过来的文书,随后跑向潼谷关城的城门处。

    潼谷关的守将名叫董显,这位董将军早已接到陈墨提前送来的消息,得知援兵到来,验看过文书,潼谷关的北门立刻打开。

    左睿和韩建是同盟,董显立刻打开城门的原因很简单。加上华州撤回的军队,潼谷关的军队也只有一万军队,这一万人还是以辅兵为主。韩建的出兵很实在,他把手下能战的士兵带出去了大半,也致使华州和潼谷关的力量显得有些薄弱。

    董显知道能够从关内来的部队不会是敌人,加上陈墨到来的时间符合来援部队的通报时间,董显毫不犹豫就打开了城门。

    来到潼谷关的北门前,陈墨没有看到董显,迎接他的是潼关防御副使廖子华,这是一位五十余岁的老文官,级别不高,更没有什么实权。

    “请陈书记快快入城,敌军已经在进攻,董将军正在城头奋战,请陈书记赶紧相助!”

    原来敌军已经在进攻,怪不得董显没有来迎接。陈墨也不敢耽搁,立刻带着人火速进城。

    潼谷关是一个长椭圆形的关城,东西很长,南北相对狭窄。潼谷关不小,但陈墨没有听到喊杀声,估计现在双方应该是正在休息。

    当陈墨带领自己的手下入关,进入关城的东侧,立刻验证了他的判断。

    由于历代修缮和战争的原因,潼谷关的城墙很高,城墙顺着山势蜿蜒,由于正北的冰面湿滑,加上位置非常低,敌军的攻击点只有东侧。

    陈墨的到来让董显迎下了城墙,董显没见过陈墨,但绝对听说过这位名声鹊起的人物。寒暄几句,董显立刻带领陈墨踏上了潼谷关东侧的城墙。

    潼关地势非常险要,南有秦岭。东南有禁谷,谷南又有十二连城;北有渭、洛二川会黄河抱关而下,西近华岳。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完全符合“细路险与猿猴争”、“人间路止潼关险”、“关门扼九州,飞鸟不能逾”的比喻。

    在一线天一样的小道来到潼谷关前的作战空间很小,但这个小代表的不是现在,而是冰封之前。因为冰面填上土就可以成为落脚之地,尽管位置比较低,可总比在一个异常狭小的区域作战强的多。

    由于拥有盐池和大量冶铁作坊,王重荣很富足,这也让他手下士兵的装备很齐全。士兵的甲胄、武器以及攻城装备可以说是现在唐军中最好的一支军队之一,作战力绝不能小视。

    三万余人的场面很吓人,而据董显介绍,王重荣军上午的进攻并没拼尽全力,但仍旧给潼谷关带来了很大威胁。而第三次的进攻甚至有人攻到了城头之上,经过一次殊死搏杀才把敌人重新赶下了城头。

    装备不能完全代表战斗力,可拥有好的装备就是优势,何况彭伯卿带领的军队在人数上也占据优势。一个上午的进攻,除了第一次的进攻属于试探性,其余两次进攻让潼谷关的守军体会到了敌军装备精良的厉害之处。敌军没有拿下潼谷关,威胁实实在在,现在是情况让潼谷关内的将士、城内家眷、百姓倍感揪心。

    坚决的防守,王重荣是一个残暴的人,正是这种名声让潼谷关城内的人不敢存在丝毫妥协的幻想。也使得战斗力不强的潼谷关守军上下一心,仍旧有着强大的奋战动力。

192 缺陷

    天险有它的很大优势,但也有局限,尤其是冬季,冰封让城外的冰面成为了一个短板。

    除了占据东城城门前有限的平坦地面,彭伯卿带领的军队还占据了北侧的大片冰面。潼谷关东门的南侧就是险谷,这个山谷也称禁谷,之所以称禁谷是因为这个山谷的谷南有十二座连城,所谓十二座连城其实是十二个建在绝崖上的关口,想要拿下来简直是不可能。因此,潼谷关东门之南连绵起伏的这一区域根本没有人会去进攻,除非他想让自己的军队故意去送死。

    “我们需要守住这个下午,一切将迎刃而解。”

    陈墨观察着城外的情况,也在和董显进行交流。城外的敌军士兵呈几个方队井然有序,那些攻城器械也摆设的井然有序,有些人好像还在对攻城器械进行修缮,这些士兵的组织性说明了王重荣的确很强,他的军队很有作战力。

    “陈书记的意思是,京师的援军就要到了?有多少军队?”董显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如果再有援军到来,敌军想要攻破潼谷关将非常艰难,起码在韩建回师之前还有守住的可能。

    “一万军队,这一万军队由鲍全友鲍老将军率领,只要在老将军到来之前守住潼谷关,我们就不会再有任何担心,因为鲍老将军经验最丰富,他的守城将无可匹敌。”

    “上午我们损失了近千人,伤者无数,敌军很强。估计损失是我们的一倍还要多。敌军的云梯很厉害,还蒙着顶棚。对我们的威胁很大。”

    董显一边介绍情况一边紧皱眉头,不是他不相信陈墨的话。而是在担心陈墨带来的人太少,这个下午怎么度过。由于厚重和具有掩护性,云梯属于这个时代最强的攻城器械,破坏起来很难,因此

    “董将军负责对付敌军的攻城,我负责解决云梯怎么样?”董显都能够守住,加上自己的人,陈墨相信这个下午能够度过。

    “陈书记,云梯的威胁最大。王重荣的军队攻城能力极强,这云梯只能采用火攻,陈书记手下好像没有太多的弓手,那些云梯虽然笨重,但也不好破坏。”

    在董显的意识中,破坏云梯的方法只有一个——采用火箭进行攻击。

    云梯和移动方便的勾梯不同,云梯的构造很厚很结实,这种攻击需要一定的时间。除了火攻,董显认为没有其他方法可想。所以陈墨的说法他无法认同。

    “董将军放心,虽然不能够保证把所有云梯破坏,但我可以保证将云梯的威胁将降低到最低,这样我们就可以让这个下午安全的度过。”陈墨信心十足。因为他有办法,而且绝对会让董显重新认识到这次战争的不同之处。

    将信将疑,董显不认为陈墨这样名声响亮的人会胡乱做出决定和说一些空话。他一定是有什么办法。因此,董显迟疑了一下。随后直接问道:“陈书记定是有好的办法,不知...”

    “敌军攻城的时候董将军就会知道。我会有办法扼制敌人的云梯,今天下午是我们一个共同奋战的下午。”

    陈墨不喜欢剧透,因为提前剧透不足以显示那种震撼力。陈墨喜欢让别人意识到自己的强大,更喜欢留下悬念。

    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潼谷关风很大,也很冷。午时无疑是最佳的进攻时间,就在陈墨的手下刚刚吃了些东西补充了体力之后,潼谷关外的敌军开始有所行动。

    有经验的将领进行攻城战总会有一种张弛有度的节奏,彭伯卿无疑也是一个这样的人。关城外的士兵不急不躁的准备了一段时间,排盾手首先出动,随后弓手、长枪手等按照相应的顺序开始向城前挺进。

    参与了不少次战斗,这还是陈墨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攻城战。

    每一个时代的战争都有迹可循,陈墨在城头看到了投石机,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炮。

    其实这种投石机非常简单,就是一个不带轮子的巨大木架。木架上方有一个结实的横杆,这个横杆带有可以转动的轴,横杆上还固定着一个长杆,这个长杆叫“梢”。梢”起到杠杆作用。只有一根木杆的称为“单梢”,设多根木杆的叫“多梢”,梢越多,可以抛射的石弹就越重、越远。据董显介绍,这种梢最多可达十三梢,梢所选用的木料需要经过特殊加工,使之既坚固又富有弹性。

    梢的一端系有“皮窝”,内装石弹,另一端系炮索。根据抛石机的大小不同,配有不同数量炮索,每根炮索由一到两名士兵拉拽。抛掷石弹时,由一人瞄准定放,拉索人同时猛拽炮索,当炮梢系索一端猛落的同时,另一端的皮窝迅速甩起。这样石弹就会借惯性猛地抛出,最远可达两三百步以上。

    落后的无以复加,这就是陈墨给唐代这种远程武器的定义。这种武器可更改的空间很大,比如完全可以改成配重式,那样就省力得多,无论射程、威力和准确性也会有一个质的飞跃。这样,投石机就不会再叫做投石机,应该改名叫做抛石机了。

    这些想法不错,陈墨认为很有用,让左睿使用配重式抛石机进行攻坚战是一个很好的想法。另外,陈墨认为自己的手雷也可以进行一下改良,能够抛出去的爆炸性武器绝对能够冠绝这个时代,完全可以替代火炮的作用。

    王重荣的手下很规矩,一切做的不急不慌,有板有眼。

    排盾手最先在距离城墙百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在他们后面是弓手和步兵,然后是投石机,再然后是缓缓向前移动的云梯。

    这就是最常规的攻城战,潼谷关的守军之所以艰难,董显认为自己守不住并不是因为人数,最主要的还是差在装备上。城头的投石机数量很有限,士兵的武器、盔甲都有差距,这些都可以明显看得出。

    威胁最大的不仅是投石机的数量和型号,最重要的还是云梯的威胁,因为云梯可以伸到城头。

    鼓声是战斗的序幕,当城外的战鼓声响起,城头的战鼓也响了起来。两军的战鼓声顷刻震耳欲聋,攻城士兵的呐喊声也在第一时间响了起来。

    排盾手冲了上来,他们身后的弓手在到达一定距离后立刻开始自己的战斗。

    这是第一种压制方法,当然,城头的守军也不示弱,一阵阵箭雨让人看到眼花缭乱。

    敌军的投石机这时候也推了上来,王重荣军的投石机明显比潼谷关上的投石机要大上不少,数量也更多,这也说明了他的财力。

    此时的陈墨已经把自己手下士兵分配了了出去,这些士兵以团为单位,他们的工作不是开弓放箭,也不是持刀和敌军在城头肉搏,不用陈墨操心。

    这些士兵等于是陈墨的牙兵,装备精良的超过了所有士兵,最重要的是,这些士兵带有很多手雷。

    田六和王成两人一直都很重视士兵的训练,也重视装备。这次跟随陈墨来潼谷关的是田六,为了宫内的安全,王成留在了京师。

    作为能力不凡的牙兵首领,田六的指挥用不到陈墨担心,他只要看着就行。

    双方的弓箭压制战进行了很久,伤亡很有限。不久,攻城方的投石机终于安装完毕。

    第一个石弹飘飘悠悠的飞向了城头,陈墨眼睁睁看着它落在城垛外,这颗石弹的速度慢的让陈墨摇了摇头。他明白了,投石机果然就是投石机,它的主要作用还是骚扰和攻击固定目标,这玩意要不是有相当数量,或者使用超大的型号,根本不会造成太大杀伤,也不怪左睿从来没给陈墨提起过这种武器。

    陈墨想起来了,好像在后面的某一个朝代,那个善于使用抛石机攻城的野蛮民族征服华夏大地使用这种武器攻城,他们经常要把城填平才能够攻下来,而且使用的数量多的让人感觉不现实。

    一切都明白了,无投石机还是抛石机,这玩意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有他的作用,根本不值得陈墨大力推广。按照陈墨拥有的能力,攻下一座坚城,最省力的办法还是爆破,或者...陈墨可以让田夏开始进行某种超时代武器的试验。

    在陈墨憧憬未来的同时,城头的投石机开始还击了。

    投石机的最重要作用是击中固定目标,其中就包括双方的重要攻城武器投石机,另外也包括云梯。至于城头的士兵,只要注意一些,其实很容易就能躲过这种武器的攻击。当然,排成整齐队列的攻城士兵很吃亏,他们要掩护身后的弓手,而集中在一起的弓手和排盾手无疑是很好的目标。

    石弹落在人群中总会有杀伤,尽管很稀落,可以有它的作用。至于落在正缓缓前进的云梯上,好像用处不大,石弹总会被轻松弹出去,质量很过关的云梯毫发无损。潼谷关城头的投石机的型号太小,石弹落在笨重而巨大的云梯上只能起到恐吓作用。因此,小型投石机不具备摧毁云梯的功能,也对射程相对较远的对方投石机无可奈何,这也是潼谷关防守的很大缺陷。

    ps:上架了,有着太多感谢!无论怎么样,淡然在努力,争取讲一个好故事给大家,以上。(未完待续。。)

193 危险的大家伙

    依照这样的形势,即使潼谷关的守军再顽强,只要没有援军到来,早晚也是失败的结局。

    陈墨平静的观察着城外的情况,整个状况就像董显之前说的一样,王重荣的军队很有一套攻城手段,进攻井然有序,而且士兵们很勇敢。死伤在战争中难免,尤其是惨烈的攻城战,总是会有大量死伤,这种情况下拼的其实就是意志力,王重荣的军队意志力不错。

    不错,算是一个合格的对手。

    到处都是箭支在横飞,其中还夹杂着弩箭和不断高高落下的石弹,偶尔还会有弩箭突然降临。潼谷关城头也有弩,只是同样很有限,最激烈的对抗还是弓箭的对射,然后就应该是对付对方的云梯了。

    为了躲避危险,陈墨依在了城垛之后,展青举着一个大排盾挡在他前面:“大郎撤下去吧,很危险。”

    摇摇头,陈墨要看到云梯被摧毁的瞬间,因为他需要和潼谷关上的将士们享受那个瞬间。

    一颗石弹落在身后,由于集中精力在对城外放箭,这颗石弹击中了一名弓手的肩膀,这名士兵惨叫一声倒在了城头。

    陈墨猫着身过去,展青知道他无法阻止,赶紧和几名士兵用排盾挡住陈墨。陈墨向前,把那名仍旧在惨叫的士兵拉到自己身边:“没关系,我是大唐最好的医生,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完全是在喊叫,战场的噪音大的谁也听不清到对方的说话声,这么士兵隐隐听到了陈墨的话。他顺从的被陈墨拉到近前。

    士兵的肩膀血肉模糊,石弹只有几斤重。但也不是**可以直接承受。这名士兵穿的是皮甲,肩膀的披护根本对石弹没有什么抵抗力。也致使士兵受到很大伤害。

    肩膀塌了下去,除了做手术,陈墨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能够让这名士兵不留下残疾。关节手术对陈墨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很可惜,陈墨没有时间给这名士兵进行手术,只能等待机会,现在,需要的是进行简单处理。

    给士兵裹好伤口,陈墨突然发现自己回归了老本行。这是远距离的战斗,城头有太多的士兵受伤,死去的人暂时没几个。这就是城市攻坚战的最初特点,伤者往往是死者的数十倍,甚至百倍,谁也无法预料自己在什么时候会受伤。

    陈墨忙了起来,作为护卫的展青和牙兵更忙,也更紧张,他要绝对保证陈墨的人身安全。城头上箭雨如林。还不时的出现弩箭和石弹的攻击,让展青和另几名牙兵要时时刻刻注意观察。

    战鼓声和呐喊声响彻天空。

    敌军的云梯靠近了,护城河不是障碍,城墙才是。

    为了防止误伤自己的云梯。城外石弹的进攻弱了下来,只是对云梯的间隙之处进行攻击。但弓箭的射击突然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密度,密密麻麻几乎阻挡住视线。用箭雨来形容此刻的感受再贴切不过。

    王重荣的军队作战很有自己的一套,密集弓箭压制的同时。最先攻城的是勾梯队。这些炮灰的攻击属于牵制性,主要目的是分散城头的攻击和防守力度。当然,他们也不介意攻上城头,因此这也是一次疯狂的进攻。

    甲胄的防护力很重要,士兵的勇敢很重要,城下密密麻麻的人头在不停涌动。没有一刻勇敢的心,面对这种情况,站在城头恐怕瞬间就会崩溃。这就是真实的战场,一个注定要血肉横飞的残酷城堡攻坚战。

    随着勾梯搭上城墙,进攻者迅速攀梯而上。城头的滚木和砖石纷纷落下,不久后,一些士兵用上了专门的木叉。木叉很长,面前面是丫形,这种武器就是专门对付勾梯的一种特殊武器,持叉的士兵平尽全力向前,很多勾梯会被推翻。

    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得到最真实的体现。

    攻城者损失惨重的不忍直视;被滚木礌石击中就是完全的悲剧,丧失战斗力的后果很可怕,那种伤害对每一个人都是一种刻骨的记忆;被弓箭射到的人还有机会,军士的甲胄做够抵挡一般性的攻击。当然,被弓箭近距离射中面部和颈部的后果也相当严重,他们将在以后承受巨大的痛苦。

    这就是意志力的消耗战,城头的防守者也不轻松,城下射上来的箭雨和零星的弩箭、石弹成为了最难以防范的魔鬼。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多多少少受到箭支的攻击,加上零星的石弹和弩箭造成的伤害,让城头的防守者也在不断减少。

    王重荣的士兵人数占据很大优势,整个战线铺的很开,这也让潼谷关的防守有些吃力。而随着云梯的靠近,一次更加激惨烈的城头争夺战就要来临。

    陈墨已经顾不过来了,伤者多的让他一筹莫展。

    潼谷关本来就刚刚经历过一次战火,受到荼毒的这座要塞中没有几个医生,上午战斗产生的伤员救治的本来就不理想。现在,随着战斗的愈加激烈,更是雪上加霜。

    陈墨不再继续自己的救治,因为更加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他。

    田六派人来告诉陈墨,他要行动了。

    云梯和攻城车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攻城武器,攻城车又名冲车,依靠其中的攻城槌的速度和动能来撞开、撞破城门或毁坏城墙。但它自身对于其他的步兵而言没有攻击力,需要士兵保护,否则遭遇到敌方的步兵袭击就会损失惨重。对于潼谷关这样的坚城,攻城车显然没有作用,所以王重荣的军队并没有带来攻城车。

    云梯和攻城车有类似的地方,它的作用主要用于攀越城墙。一般的云梯都带有轮子,可以推动行驶,故也被称为“云梯车”。这种攻城利器配备有防盾,绞车,抓钩等器具,有的还带有用滑轮升降设备。攻城车总体结构就像一个尖顶木屋形,异常坚固,下面装有四轮或六轮;外蒙牛皮或羊皮,甚至有用金属板加强的,以防备守军的矢石破坏。为了防止火攻,还常常浇上泥浆。

    由于作战距离的原因,王重荣带来的云梯也不多。几个云梯几乎同时被推到了城墙下,它们就像是一个个斜放的巨大楼梯,这种云梯共分为上下两个结构,上面的梯子直起来就能够伸到城墙之上。云梯的支点依靠的是本身巨大的木质构造,加上云梯下面可以藏身很多士兵,加上各种防护措施,这简直就是一个个巨大的怪兽。

    “动手吧!”

    陈墨不再耽搁,敌人的云梯就要启动了,他可不想和敌人陷入城头的危险作战中,需要干掉这些危险的大家伙再说。(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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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行大唐介绍:
外科医生兼妇科医生陈默穿越了,穿越到了璀璨的大唐,可惜,这是一个即将在历史上消失的辉煌时代。 生活和对大唐时代的向往让陈默不可能再沉默下去,既然不再沉默那就依然从医生继续做起。医生除了救人应该也能够拯救这个辉煌的时代,陈默开始周旋在朝臣、军将、宦官和皇族之间,当陈默不再沉默,大唐这幅绚烂的画卷终究会和历史不同...... PS;新书需要大家支持,绝不会太监,这点绝对保证。医行大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医行大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医行大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