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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路征伐     无限三国之群英重生txt下载     无限三国之群英重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切勿泄露

    “长子陶商?”

    司马寒听了,略一思咐,顿时大喜。

    本来按他想法,最好是找一正经出身,官职显贵,同时体态与自己相若之人,用人皮面具易容之后,和其调包。

    毕竟,在这个时代,不说贼军,就是随便一个寒门身份,也是不足以招揽到合适的人才。

    而如今有个身为州牧长子,又是州城县令的陶商在此,夺了他身份,岂不正好?

    念及此处,司马寒心中顿时火热起来:“若是此事能够成功,rì后夺得徐州全境,也不是梦想!”

    “而且,有了这显贵身份,颍川之地人才,不,天下人才,我都可以一书招之!”

    司马寒想着这些,面sè渐渐和蔼起来,当下欣喜着,又确定道:“果真如此,陶商与我相似?”

    “体型虽然相似,但是声音确有区别”

    张闿小心说着,生怕司马寒有所误会,连忙将陶商情况,详细说出。

    司马寒听了,心中倒是并不介意,毕竟换了面皮,第一眼骗过了众人,获取了他们心中信任,那么rì后事情,都是好说。

    “何况,声音之事,虽然一个风寒感冒,就可以糊弄过去了。”

    这样想着,司马寒虽然欢喜,但也并不大意,真正开始仔细琢磨起这事的可行xìng来。

    “这陶商是州牧之子,保卫必然是深严无比,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掉包,而且,陶商一向无能,得手之后如何行事,还需要想个理由。”司马寒细细想着,沉吟片刻,渐渐就有了主意。

    再看张闿之时,不由就带上几分笑意:“你说的这些,令我很是欢喜。”

    司马寒说着,见张闿惶恐,摆摆手,便道:“你无须担忧,我yù攻取徐州,正要你这等人才相助!”

    “愿为主公效死命!”张闿连忙拜下。

    “嗯,”司马寒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可有良策献上?”

    张闿听了,看向司马寒表情,只觉其中颇有深意,顿时心中一凛。

    当下脑中瞬息万变,忽的就有一计上心头,连忙道:“主公,属下有一计,或可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最近的东海郡!”

    “嗯,”司马寒一笑,从怀中取出徐州地图,指点着说道:“东海郡是徐州的一个屏障,破除之后,彭城国,下邳国,广陵郡就都在眼前。”

    “那么你的计策,是如何呢?”

    张闿看了一眼地图,见其详细至极,心中不由微惊,听了这问,连忙说道:“在下之军新败,陶谦必然还不知晓,若是我以败军在先,火速赶回东海郡城,诈为获胜之军,必然可以赚得陈瑀打开城门!”

    “不错,不错!”司马寒听了,心中欢喜,暗道:“陈瑀此人,虽然听过,但是算不得什么名将,若是能够先破东海郡城,其余诸县岂不是指rì可待?”

    想到这里,司马寒顿时笑道:“张将军之策,实是妙计,若是能够成功,必有嘉奖!”

    “不敢,若是能成,都是主公洪福!”张闿知趣道。

    “哈哈,”司马寒想了想,又道:“今rì天sè已晚,不宜行军,想必溃兵也不能如此快速到达”

    说着,司马寒便下令道:“那么,今rì便休息一夜,明早起军,兵发东海!”

    “诺!”众人应着,都下去了。

    唯有张梁,张宝,高升,李冰,李成,李成六人留下,显然是得了司马寒授意,要留下安排。

    看着这六人,司马寒又将安排详思一遍,觉得没有错漏,便说道:“如今我军留有二万五千,除了五千军有张梁,李成率领留守东莱,其余二万军都是明rì出征。”

    见张梁虽然不满,但也并未发出异议,司马寒满意,接着道:“而这二万军,便分为中后左右四军,分别由高升,李冰,邢南,成桂率领!”

    听了这话,张宝顿时急了,高升,李冰本来就是主将,而邢南是司马寒亲卫,也没啥说的,但是成桂是什么人,居然也爬到他前面去了?

    当下按捺不住,就出言问道:“主公,那我之前军,该当如何?”

    “你和管亥,臧霸二将,配合张闿,诈取东海,”见张宝这样一副急样,司马寒心中一笑,又道:“此事若是得成,当是首功,或者,你想和成桂交换一下,调入后军?”

    “不想!不想!”张宝这才明白司马寒苦心,连忙推迟。

    “嗯,”司马寒点头:“既然如此,你们下去准备吧。”

    等到一伙人散去,帐内便只留下了张梁,李成二人。

    看着这两人再次合作,却是面sè并不欣喜,司马寒不由一笑,安抚道:“你们不用担忧,你们的任务,可不比他们轻松,若是能成,也是大功一件。”

    说着,司马寒心中思考着打算,却又有些犹豫起来:“要不要将计划提前告诉他们呢?”

    “或者,干脆就像上回一样,写入锦囊之中,让其到时打开?”

    想了一会,看向张梁,司马寒不禁皱眉。

    毕竟,这回是和张角团战,再胜过张角之前,他实在是不敢完全信任张梁和张宝二人,故而才将他们分开。

    但是他手下能够办事,办的成事的人,又实在太少,李冰,高升几人,又还有安排,若是不用张梁,几乎就到了无人可用的局面。

    “算了,还是按照原先,留下锦囊吧,”想到张梁若是有变,率领三千黄巾,李成完全无法干涉,司马寒不由下定决心。

    当下便吩咐下人进来,等到其备好纸墨,便将计策写入了锦囊之中。

    “敏之,你就和李成留守东莱,守护太史慈之母亲。”

    张梁应了,却也知道司马寒不可能真的让他们做着等无聊之事,当下也不多说,就等着司马寒说话。

    而李成自然也是如此,等了片刻,果不其然就见司马寒又说道:“你们需要时刻注意泰山太守应劭,若是其一有动静,便拆开锦囊,依照其中计策行事,切勿泄露。”

    “诺!”两人听了,一齐拜下。

第一百四十九章 必是天佑

    “杀啊!”

    两军对战不到数息,自家军士就已溃散开来,令得单经几乎失措。

    “给我冲上去!”单经拔出到来,怒吼着,将身旁将领推出。

    “大人”将领们看着远处厮杀,心中冰寒,不禁畏畏缩缩起来。

    正犹豫间,眼见单经刀已举起,就要在某一人身上之时,将领们终于不敢拖延,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噗!噗!噗!”

    然而眨眼之间,一匹马,一双戟,闪电般赶到,飞奔而至,连连斩杀三员大将。

    “啊!”单经看着眼前这黑厮,惊讶过了他的速度和武力之后,才发觉周围诸将已经全部撤离,竟是都临阵脱逃了!

    “你们!你”

    话音尚未落地,就听噗通一声,单经翻身栽落马下。

    “临死还那么多话!”典韦一把抄起单经尸身,发现只是胸口砸烂,面容虽然还带着极度的惊慌,但是依旧完整,不由一笑:“这回做得这样漂亮,主公可不能再说什么了!”

    当下看着四方溃兵乱走,自己又得了大功,典韦心中不禁大为欢喜,于是停下冲杀,就望中军而回。

    不多时赶到,远远就见其中一人,金盔银甲,岂不正是提拔自己的夏侯淳大人?

    “夏侯大人!”典韦骑在马上,老远就招呼道。

    “嗯?”夏侯淳听了,转首一望,就看着典韦过来,发觉其手中尸身,不由一笑。

    然而却是等到典韦近了,才应道:“怎么?又立了功?”

    “嘿嘿,都是大人栽培!”典韦笑了笑,将单经尸体抛在地上,任凭下人收拾,和夏侯淳并马而行。

    “大人不是留在东莞,围攻黄巾军,怎么如今就赶来泰山了?”

    夏侯淳看着战场,发觉大局已定,也不打算和小将们争功,便将部将一一派出,自己和典韦聊了起来。

    当下听着典韦这问,不由叹道:“哎,那伙黄巾军屡败屡战,实在顽强,最后却又得了援军,竟是突破了四面包围,和青州军打了起来。”

    “而我又得了主公密信,知道了兖州有失,故而便趁机率军赶回。”

    夏侯淳和典韦说着,也不忌讳,毕竟如今典韦已是曹cāo亲兵首领,什么机密他不知道?

    只是典韦虽然知道这些,但却少动脑筋,难得思考,故而听了之后,只是笑道:“大人放心,这回对战单经,我军却是得了泰山太守应劭大人援助!”

    “这些事情,我已知晓!”夏侯淳点头,他一路过来,自然知道大概,当下便也不多谈,就让典韦带路,率军往曹cāo所在之处而去。

    于是不多时,便见到了曹cāo。

    “哦?元让来了?”

    看着夏侯淳到来,以及其后的数千军士,曹cāo心中顿时一松,当下略谈了片刻,便令人先安营扎寨,再做详谈。

    而才一扎好营帐,就又是一拨军马赶来,为首一人,却是张邈之弟,张超。

    曹cāo见了自然大喜,当下便于帐内设宴,款待诸人。

    不多时,宴席布置完毕,四下分布坐定,就见曹cāo坐于主位,就朝堂下宾客敬道:“今rì若非众人来援,我军必要中这单经埋伏,曹某在此,谢过诸位!”

    堂下左右,依次是泰山太守应劭,以及新来的张超等人。

    应劭听了曹cāo这话,自然是连忙起身回敬。而张超敬过之后,就急切道:“孟德,这回兖州局势,实在危矣!”

    曹cāo却不在意,喝了一盏酒,才笑道:“你且打住,待我猜测一番!”

    说着,曹cāo又喝一盏,方才说道:“偷袭我兖州的,必是袁术,对否?”

    不料张超听了,却是面sè古怪道:“不止袁术,还有公孙瓒手下的平原相刘备!”

    “哦?”曹cāo闻言,却丝毫没有猜测失误后的尴尬,反而再次笑道:“不意虎牢关三英,也做此贼人举动!”

    “孟德如何不急耶!”张超见曹cāo一副轻松模样,顿时急道。

    “袁术无能之辈,刘备少谋之人,何必忧虑?”曹cāo听了,却反问道。

    “孟德有所不知,袁术得了黑山军余部,以及匈奴于夫罗相助,军力大增啊!”说着,见曹cāo依旧不为所动,张超又道:“而且,刘备新拜一军师,连下我兖州两军啊!”

    曹cāo喝着酒,本来满脸笑意,直到听了这话,方才动容,问道:“军师?可知是何人?”

    张超见曹cāo终于重视,不禁没好气道:“姓王,名字不知!”

    “哦?”曹cāo才有片刻,就也不喝了,就问着:“那么如今兖州,还有几郡?”

    “袁术占据了陈留,济yīn,我兄长张邈一路败退,如今退守山阳郡”

    “而刘备打下了东郡,济北,曹纯不敌,此时也已退守了东平国,”说着,张超瞄了一眼应劭,苦笑道:“剩下的,就是应劭太守的泰山郡了。”

    “唔,局势还真是严峻,”曹cāo说着,心中顿时明白:“原来是张邈丢失了陈留,济yīn,东郡,我说怎么会派张超过来。”

    “不过这样也好,本来我兄弟聚在兖州,早晚有一场厮杀,如今趁乱将其收服,也好过rì后兵戎相见。”

    想着,曹cāo居然又笑起来,眼睛扫向张超身后,不由问道:“你身后这人,看着眼熟,何不介绍一二?”

    张超听了,这才想起自己所来目的,不由恼道:“都是被你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给气昏了头,正事都忘记了。”

    说着,便将身后那人引了出来,说道:“孟德如何忘记,当rì诸侯联军之时,歃血为盟之人?”

    曹cāo再看过去,只见此人体貌魁梧,气质不凡,仔细一想,顿时大笑道:“莫非臧洪臧子源乎?”

    “正是臧洪,不料大人竟还记得在下!”臧洪听着,面sè不变,就作一揖。

    “哈哈,”曹cāo见了,顿时满脸欢喜道:“子源忠义之士,如何能够忘却?”

    说着,曹cāo竟是忽的发笑,继而大笑道:“子源此时来投,必是天佑我重得兖州也!”

第一百五十章 谋事在人

    徐州东海郡。

    这时正午刚过不久,郡城外的守军们才吃饱饭,就开始了rì常惯例,聊天打屁。

    毕竟,这郡城镇海县不但城池不小,城门更是宽厚重大,实在不是轻易能够攻下的。

    而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数丈宽大的护城河,横亘在城外,真正是使得这镇海县的城池,称得上是固若金汤了。

    而既然有着这等强大防御,这伙守军要是还能谨慎小心的行事,那才怪了。

    故而这时,守军们不但三五成一群,和长官打成一片,竟是还聊起了不该他们多嘴的当前局势。

    “老吴,你说咱们徐州富庶,怎么却不见别郡县前来攻打?”只见这时,其中一处,就有士兵问着自家伍长。

    “你懂什么?”伍长听了,却是有所顾忌,轻喝道:“这本州之事,岂是你可议论?”

    “这话传出去,若是被误拿去当做了jiān细,那可是死罪!”

    伍长说着,见一众士兵都缩了缩颈,对自己说话有这威信,不由很是满意。

    当下目光又四下一扫,见周围各伍都在聊天说话,心中一哂,却是不再多说。

    这时天气渐渐凉了,躺在地上久了,不免有些寒气,这几个兵卒们见无话可聊,便依次起来走动。

    “老吴这人,就是死脑筋,你看人家伍长,嘴巴都是一撬就开,总能冒出许多趣闻,给俺们长长见识!”

    “说的是!这整rì等站岗放哨,谁受得了?”

    几个兵卒嘟囔着,各自趁着无事,散发着不满情绪。

    “嘿!兔崽子们!”

    没想到声音大了,这些话竟是被那伍长老吴听着,当下就骂道:“饱饭过后,还有着休息,这rì子还不轻松?”

    “老子年轻那会,还从没听说过军中有这等便宜事情!”骂着,老吴爬起来,就去赶这伙兵丁。

    众人见了,顿时一哄而散,却是并不惧怕,老吴刀子嘴豆腐心,向来只说教,不动手。

    不料才跑开几步,一杆军士就听着远远传来将令:“是都尉张将军得胜归来了,速速放下吊桥!”

    士卒们一愣,齐齐往北看去,果然就见一伙打扮相同的军士涌来,张字将旗下面一人,岂不正是前些rì子打这经过的都尉张闿?”

    正望着,这伙军马飞快而至,眼见就倒了面前,守军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去迎接。

    “不对!”

    老吴看着张闿军,心中莫名一凛,暗道:“张闿将军去时不过六千人,如何这时却是上万?”

    只见河沟对面,四个方阵整齐列着,飞速接近的同时,却是丝毫不乱。

    “荒唐!若是降卒,能有这等威势?”

    看着前方张闿军士,反而有着几分降卒气象,老吴心中发急,连忙飞奔着朝长官跑去。

    “大人!其中有啊!”老吴边跑边喊着,不料伴随这忽的一声箭响,顿时便爆发出一声惨叫。

    守将见了顿时一惊,再看对面,就见张闿持弓,冷笑着,竟是已经率军冲近了吊桥!

    “你们!”守将看着,又惊又怒,喝着左右:“速速将吊桥拉起!”

    唰!唰!

    两箭发出,立刻就伴随出两声崩崩巨响,拉扯吊桥的最大绳索,就听着咯咯传出,只是数息,就断裂开来!

    绳索断裂的下一刻,巨大的吊桥猛地砸落下来,瞬间便铺就了一条康庄大道!

    “完美!”张闿满意着自己箭法,心中念头却是毫不停滞,只见吊桥一下,口中就立刻令出:“前军听令,冲锋!”

    顿时,无数军士汹涌而入,呐喊声此起彼伏。

    “杀——!”

    守将见了,面sè瞬息骤变,嘴唇打着颤,哆嗦着:“快,快去通报大人,关闭城门!”

    可是,守将如此,守军还能有什么作为?

    当下只见张闿率军一个冲锋,就将守军击穿,然而毫不停留的,就往城门处飞奔而去。

    而城门军远远望见之时,早已魂飞天外,乱作一团,幸亏城头守将及时反应过来,下令关门,才没有彻底被惊吓的作鸟兽散。

    只是,张闿既然出身徐州将领,对于自家秉xìng自是十分了解,这突袭的时间,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绝非随意而定。

    毕竟此时,正是午饭过后,全城休息之时,不但军士懒散,行动迟缓,就是城门附近,也还有着零散百姓,可以对关闭城门起到延缓作用。

    而偏偏这镇海县又是郡城,不光城池巨大,城门也是宽厚无比,没有一屯士兵,半刻时间,那是绝对关闭不上的。

    “嘿嘿,不出我所料,这头功是我的了!”

    张闿心中欢喜,连带着坐下马也欢腾,只觉得速度愈发快了,城门更是眼见着就要被大军贴近。

    而就在张闿以为万事已定,大功告成之时,却又忽的一下声响,异变横生。

    张闿只听得簌簌声响,猛的自头顶出现,心中一凛,连忙抬头望去,顿时就见一根锐矢,朝着自家面门斜斜而下,迅猛至极。

    “哼!”

    张闿冷哼一声,却是不惊不慌,长刀一挥,便jīng准的将箭劈为两段,同时结合着一瞬间观察到的情景,就大吼着:“众将休惊,敌军准备不足,箭矢极少!”

    说着这话,顿时一股莫名不见的气息,就从其顶上虎符内盘旋而出。

    而前方冲杀的将士们,本来见到忽发的箭矢,难免是惊慌失措,然而这时听了张闿这话,再一细看,发觉果然如此,顿时受到安抚,心安不少,于是更加奋勇的冲杀出去

    “不料真被他成了!”

    司马寒在中军之中,远远望见第一骑入城,紧接着第二,第三骑杀入,顿时大喜过望。

    “这样看来,这张闿虽然命格不显,却还颇有可取之处,怪不得rì后杀了曹嵩,还能逃得xìng命!”

    司马寒心中估量着,口中却是不慢,当下便下令高升,李冰出兵,支援张闿。

    于是左右两军,一万悍卒便立刻压上,而前方城门处,张闿也已经率军杀入,并且击溃了守军最后的反扑。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可扰民

    十一月,已经到了较为清冷的季节。

    然而此时镇海城内,太守府中,却是歌舞升平,一片热闹氛围。

    只见大堂之上,太守陈瑀设着一宴,正在和郡内文官武将们,一同欣赏着新得的舞姬。

    虽然一般平民此时,必是吃过中饭,并且开始休息了,但是这太守府内的气氛,看上去,却是丝毫没有结束的样子,而看着其中吃食,却是完整的仿佛宴席才刚刚开始一般。

    原来这回,却是由于陈瑀新得了一伙歌姬,有心在群臣面前炫耀一下,方才开设了这宴席。

    只见此时,堂下舞姬们或轻声细语歌唱,或飘飘起舞摇摆,一颦一笑之间,都显现出入骨的媚气,加上衣裳单薄,隐约可见得其中雪白的肌肤,愈发衬托的她们姿sè不俗。

    而坐下群臣的双眼,都直勾勾的盯着舞姬衣裳,仿佛要穿破其中。

    陈瑀坐在首位,看着下面群臣模样,从面上到耳根,都是赤红一片,心中不由暗爽,笑道:“如何都不动箸?”

    “莫非本官所被食物,不合诸君口味?”

    众人听着一惊,心思才回到面前,却只觉得山珍海味,都是食之无味,满脑子都是舞姬身姿,心中暗暗称羡的同时,只想着如何在散席之后,向陈瑀讨要一二舞姬。

    陈瑀看着众人模样,倒是见怪不怪,显得颇为怡然自得,当下便说着:“若是诸位有意,半月之后,可来我府上任意挑选!”

    “哦?为何要半月之后?”这时听了却不明白的人,就问旁边坐的:“莫非还要等陈大人?”

    “你想哪里去了?”

    旁边人听了,不由失笑道:“你莫非忘了麋家?”

    “啊!”那人一惊,这才回想起来。

    原来这徐州之内,出仕为官或为将之人,虽然都是源自陈家,曹家,陶家等家族,但真正做主徐州的家族,却是麋家!

    这麋家本来钱财不多,致仕之人也少,只是本土一个略有兴势的小家族罢了,但是令人惊奇的是,这几年在新一代家长麋竺手中,麋家却是被发扬的一片大好,不但声望超过了州牧陶谦的家族,家族威势更是赫赫有名,遍布全州。

    而由于长期的积累威压,原本归于州牧的孝敬的声望,渐渐就开始往麋家头上转移,因此这数年下来,竟就生出了这不成文的规矩,使得全州官员得了好处,都要先将头筹献给麋家。

    毕竟,没有照顾好陶谦没关系,但若是得罪了麋家,那这徐州也就没办法呆了。

    想到这,那人顿时恍然,当下再不啰嗦,就和其余宾客们一齐告谢道:“大人慷慨,下官多谢了!”

    “呵呵”

    陈瑀坐着听了,心里却不是滋味,他这样说,本是希望能够出现一两个不懂事的家伙,跳出来攻击麋家两句,虽然这微不足道,但是也可以为他解解烦闷。

    毕竟,当初州内最大两个家族,就是他陈家和陶家,若是没有这麋家这几年横插一脚,如今趁着这陶谦老朽,二子无能的绝妙时机,岂不正是他陈家重新崛起的大好机会?

    可是这时,看着众人都是故作不知,不但没有不满麋家挑选,反而是欢喜依旧的模样,陈瑀心中不由气闷,轻叹一声,又陪着喝了一盏,便沉默了。

    “哎,也不知道上回送了那许多银钱,这扬州刺史的位置,究竟有没有个着落?”

    想着自家以后前途,或是可以担任一方刺史,陈瑀心中一荡,不由又期待起来。

    只是就在这时,一人闯入忽的,顿时就将陈瑀才略有好转的心情,瞬间打破。

    而那人闯入之后,立刻就扑倒在地,喊着:“大人!大事不好了!”

    陈瑀听了,酒盏一抖,就恼怒道:“何事惊慌?”

    “贼军入城了!”不待陈瑀话音落地,那人早已报道。

    “什么!”

    听了这话,陈瑀顿时吃了一吓,片刻后反应过来,却是不信:“怎么可能,本县可是有着数丈护城河的!”

    报信者听了,正要辩解,却是忽的一阵砍杀之声,远远传出,并且渐渐清晰起来,恰好是为其省去了许多功夫。

    而听着仿佛就在不远的呼喊声,求救声,堂下群臣终于是齐齐变sè,再也坐不住了。

    当下就见数名武将起身,一齐报道:“大人休慌,我等这便整军,前去迎敌!”

    言讫,不待陈瑀回话,就统统起身,离席而去。

    “果有贼军到来?”

    陈瑀喃喃自问着,见着众将径直而去,顿时心中一凉:“都到城中了,哪里还能够抵挡?”

    “这些家伙平时就畏畏缩缩,如今遇了这事,还能当先?”

    心中冷笑一声,再看着其余文官惊慌模样,陈瑀顿时醒悟过来,连忙喝道:“左右,备马!”

    镇海县,两万军从北门依次而入,瞬间就将本不太小的县城,给填了个满拧。

    前来阻挡的军士,不断被砍杀,大军虽然没有阵型,但是凭着悍勇,以及人数,在这时却也是占尽上风,将守军击的节节败退。

    “抵抗者,杀!”中军之中,司马寒正在指挥着大军。

    “顽固不化者,杀!”

    他麾下的两万军士,虽然还没有形成军纪军法,阵法更是一窍不通,但是拿来用在这城内巷战之上,却是说不出的合适。

    只见这时,入城仅仅片刻,数千守军就被司马寒军队轻易击退,而且时不时出现来的敌军,由于没有有效指挥,随着时间的增加,伤亡越来越大,反而是被司马寒一路直进,渐渐攻入了城中。

    而看着这局面已经持续了许久,城中却还是完全没有组织起有效抵抗,司马寒不由暗自生疑:“这一郡之太守,怎会如此无能?莫不是有诈吧?”

    想着,司马寒眼见这这城即将攻克,不由越发谨慎起来。

    而一想到这城内百姓,rì后都是自己子民,司马寒不由再次重申道:“只可杀敌,不许扰民!”

第一百五十二章 正道奇谋

    阳光洒下,照耀着郡城外的大道。

    道路之上,一伙将领拥簇着太守陈瑀,而其身后,是奉命前来追赶的臧霸和管亥二骑人。

    随着马蹄声渐进,一部分将领分出,殿后。

    噗!

    长刀划过,一颗人头滚落。

    “哈哈,痛快!”管亥探出一刀,顿时斩却一将,不由大笑。

    “嘿嘿,确实如此!”

    臧霸听了,不由笑道:“这一场场厮杀下来,不但不觉得疲倦,反而感到体内力量不断爆发,实在是痛快!”

    “是啊,”管亥轻声应付着,身子伏在马头之上,又向一将冲去

    “哈哈哈!”

    望着手中长刀,已染数将献血,管亥方才回头,远远就朝着臧霸笑道:“我的武艺,经过这数番厮杀,分明是突破在即啊!”

    “哦,你也这般觉得?”臧霸心中一动,脱口道:“我倒也感到了突破之机!”

    “既然如此,我等再多杀几将,或许就可获得突破?”

    说着看向周围四方,就发现即便是陈瑀车驾周围,将领也是所剩不多,将旗更是零散难寻,管亥不由失望道:“怎么,就死光了?”

    “哈哈,既然如此,我便先去了!”

    臧霸见了却不多言,当下一夹马肚,就冲向了前方。

    “嘿嘿,没想到几场硬战下来,反倒使得老臧的脾气也滑溜了许多!”

    管亥心中暗笑,也是迅速拔马而出,毕竟武将到了这时,每突破一重境界,都是另一番天地,由不得他不重视。

    而这时虽然离着正午时间,才过了四个时辰,但是镇海县内,却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只见此时各条街道之上,除了偶尔一些角落之中,还有着最后的抵抗,其余入目之处,都是填满了溃兵降卒。

    降兵们此时,待遇却是仿佛猪狗一般,被人随意鞭打着,推搡着,喝骂着,一丝丝磨去戾气,使得其等到吃足苦头,明白自身处境渐渐老实起来之后,方才开始进行布置。

    军中各部的小吏,这时见降兵都听话了,便一一上来,对他们进行着统计,然后将记录记载成册,送入了太守府内。

    而此时的太守府,自然是早已换了主人,除了是上下打扫一番,使得其焕然一新以外,还草草设了一宴,用来为功臣们庆功了。

    而最大的功劳,自然是非张闿莫属,只见此时席间,除了司马寒主位以外,最为夺目之处,就是张闿之位。

    而只看张闿那不断焕发着光彩的面sè,就知道他心中的欢喜,实在是到了不可抑制的地步。

    “哈哈,这回夺下郡城,可是主公入得徐州的第一战,首功非我莫属!”

    坐在席上,张闿微笑着回应周围众人的贺喜,心中却是在不断估量着自己功劳大小。

    “这郡城都下了,其余郡县还能抵抗?”张闿想着,越想越觉得自己功劳巨大:“届时拿下全郡,还不都是我今rì之功?”

    想到这些,张闿对于即将到来的赏赐,不由愈发期待起来。

    而司马寒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给了他一个足够大的惊喜。

    只见这时,司马寒看着席间菜肴渐渐准备完毕,便轻咳一声,开始对李冰,高升,张宝等一杆主将进行赏赐。

    而等到一一念过之后,司马寒就发觉了自身气运的改变。

    话说这时得了这县,几乎就得了东莱郡的大半人口,虽然这时人心不稳,但好歹有着冥土数万百姓打底,故而此时这城一下,司马寒的本命之气就轻易获得了突破,形成了一副淡黄之格局。

    本命气之外,一座厚重凝实的大鼎巍峨挺立,当初刚凝聚出来之时,那种轻薄虚淡的感觉,也已再不复存。

    而到了今时今rì,望气之术早已被司马寒运用的纯熟无比,故而许多心得体会,也就渐渐流露出来。

    想他一非天命,二非地龙,三无祖荫,可以到达现在这地步,集这样大的气运,靠的就是集众,这是一条草根也能走的路。

    而他对于气运,也有了本质上的认知,那就是人心!

    人心稳固,自然气运纯净,人心不稳,则是气运杂驳,

    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并不是一句虚谈,而是确确实实的一句话,这气运升坠,全在人心向背之中。

    而杀人夺运,说的是杀人之后,有那个位置和机会,若是杀人后万事不管,那是一丝一毫气运也别想得到。

    杀人者若是堂堂正正,凭借实力碾压,自然是可以保住气运不坠,并且在过后得到死者位置和机会。

    但若是杀人者实力不足,用奇谋,用诡道,那么消耗的就都是自身气运,若是过后不能及时补上,则必是气运大跌,甚至,降格都有可能!

    而张闿此时,其实就是这种用了奇谋之人,故而司马寒心中,自然是清楚无比,当下便朝张闿望了过去。

    只见此时,张闿顶上,原本一片赤红的命气,此时非但没有随着大胜一场而有所增添,反而是变成了红白混淆,同时,本来红中带黄的本命之气,此时也仿佛遭了大难,变得一阵虚浮。

    而张闿眼见迟迟得不到封赏,早已坐立不安,见了司马寒望来,心中一凛,顿时挺直身子,默默想着:“不至于才下一县,就不要我了?”

    看着张闿紧张模样,司马寒心中一笑,不由想起了南朝将领,白马将军陈庆之。

    陈庆之北送元颢,自铚县至洛阳,行程三千里,四十七战克魏三十二城,一往无前,可谓战无不胜。然而度河之时,突如其来的山洪冲走了他百战百胜的部队,以后就显得相对平庸了。

    “历史之上,有气运,有命格的人难道会少?”

    司马寒想着,不由一哂,他知道以少胜多,以奇胜正,都是大耗气数之事。

    若是事后得到升赏,或者本身为人主,得万民气数补充,还可保持气运不坠。

    若是平时清闲不掌军民,而战时又出征为将,无论有多少气运,都会逐渐消耗干净,到了后来,一纸就可诛灭九族。

第一百五十三章 修复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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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三章修复本命

    “不过虽然如此,张闿熟悉徐州情况,这时却还是一大助力,远没有到卸磨杀驴的时候呢。”

    司马寒心中默默思量,考虑着张闿和臧霸的矛盾,结合着时运,终于是决定暂缓打压,并且给与提拔。

    当下有了决定,司马寒不由展颜一笑,就径自下座,移步到了张闿身前。

    看着张闿面sè红白,一幅过于紧张而又期待十足的模样,司马寒颇觉满意,亲自将其扶出,缓缓道:“这一战夺下镇海县,就彻底打开了徐州门户,此战谋划,实施,皆是将军之力,功劳当属第一!”

    “将军有何要求,尽可以向我提出,决无不允之理!”

    说着,司马寒诚恳地看着张闿,目光中都是真诚。毕竟既然决定施恩,这份态度就很重要了,没有必要再板着长脸。

    “主公!”

    而张闿听了这话,心中自然是又喜又惊,但这时虽有着无数想法流转不停,嘴上反应却是不敢缓慢,当下就连连推迟着:“这怎么可以,在下岂敢恃功而骄?张闿虽然不才,又岂是凭功挟主之人?”

    “此事断不可行,还请主公收回,莫要折杀张某!”说着,张闿就是一退,立时跪拜在地。

    “嗯,”司马寒看着张闿这反应,心中越发满意:“心思机敏,反应灵活,很是上道啊!”

    毕竟,本来就不可能真的任张闿提要求,若是真那样,置人主位于何地?

    而为人下属,能有这份机敏,就是rì后升官的本钱,难怪能把臧霸那样的实力派都挤出徐州,确实有些本领!

    这样想着,司马寒不由一笑,答应道:“你有这心,就是不错,既然如此,便凭我吩咐了!”

    “多谢主公成全!”张闿说着,心中紧张不觉之中散去大半,只剩满满一腔期待。

    “嗯...”司马寒看着张闿云气,考虑着合适位置。

    “这样红白混淆,是气数大减,气运决堤所致,只需要给予兵权官位,很容易恢复…”司马寒观察着,考虑着原本为其预留下的位置,就要下决定。

    只是又扫了几眼,眉头一皱,却是变了打算:“看他这本命虚浮,若是不及时补充,必然要因此坏了根基,断了再进一步的机会!”

    “若是那样,却是不堪大用了…”想着这徐州攻略才刚开始,司马寒沉吟一瞬,变了决定:“罢了,那就再增添几分,就当是千金买骨,也给未来的降将们做个榜样吧!”

    这思绪虽广,现实却不过一刹,张闿只觉得才一跪下,就听着了声音。

    “将军张闿,献计破城,智谋超群,亲历兵矢,勇不可当,不愧是我军中大将!”

    听着声音,张闿目光微动,徐州十年军旅,是有多久没有得到这嘉奖了?

    而当他按捺着忐忑心情,又接着听下去时,立刻就是大喜。

    “……念你本是徐州将领,恰有降卒五千,便为你独成一军,侦查在侧,以为大军护翼!”

    “谢主公!”感激之情,流露于音,足见张闿心中之喜。

    只是,这狂喜的同时,张闿心中也不可抑制的对这产生了些许怀疑,毕竟,这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降将不掌兵,降兵不成军,居然不将降卒打散,分散给各军吸纳,反而给我一降将率领?”

    “这究竟是不懂兵事,还是取信于我?”张闿心中思量,百思不得其解:“就不怕我临阵投敌,反戈一击?”

    看着张闿眼神闪烁,司马寒心中清明,却只是一笑,并不解释。

    原来这回攻打这东海郡,郡内本有万军,但却大多是挂着人头吃空饷,兵力其实不足八千,这一战过后,接纳的降卒筛选过后,更是只剩五千。

    而若要将降卒接纳,按照常理,确实是该将降卒打散,分散下去,才容易被各军吸收,不然若是依旧成立一军,就极难掌控,容易哗变!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却都是建立在自己真心要将这伙降卒接纳的基础之上!

    想着这些,司马寒心中冷笑,“嘿,这要是以前,在泰山一战那时,我必然是会心动。”

    “可现在,我两万兵将,都是久战的黄巾jīng锐……还真看不上这五千郡兵!”

    “虽然现在还缺乏些军纪、训练,但是根基早已深扎,稍有雨露,就可成长为参天大树!”

    想到那些郡兵,司马寒不由一哂:“兵不久战,军纪再好,训练再多,又有何用?花架子罢了,到了战场,不堪一击!”

    回忆战场,当时两军对垒,自家军队一鼓而下,司马寒越发满意。

    “不过,这样有着军纪,受过训练的军队,不吸纳也不能浪费了,都是徐州本土将士,若是由张闿掌控,那就容易多了。”

    因此这时,司马寒看着张闿神sè变幻,瞬间就他那一点心思看穿,心中只觉好笑:“何必这样激动?不过是让你发挥发挥他们的余热罢了!”

    “一群这等货sè,我还怕你反叛?绝对的实力摆在这里,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害怕?”想到这,司马寒再瞄了一眼张闿,见其心情还未平复,眼神中闪烁着各类杂乱念头,顿时大为失望。

    不过这些本也不出乎司马寒意料,因此即便如此,依旧是决定为其修补本命之气,弥补其兵行险道导致的亏损。

    于是就又说着:“这回兵行险招,我还分明见到你受了敌军冷箭,虽然这回无事,却是一时幸运,难保rì后无忧……我担忧将军安危,决定再划拨五十亲兵,送于将军,不知将军还肯接纳否?”

    这话一出,堂下诸将眼中顿时泛出震惊,李冰、张宝二人更是动容,立刻就要出言劝谏。

    不过下一刻,两人就见得司马寒目光掠过,其中意味深深,惊觉四顾,就见诸将都是噤声,顿时一惊。

    而看着两人yù言又止模样,终究是没有出言劝谏,司马寒颇为满意,若是这就不顾一切强谏,那以后君臣谁主谁次?

    虽然这个决定使得自身气运和张闿真正产生牵连,使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十分容易导致自身气运流失,但是这决定不论对错,都是人主决断,又不危及存亡,自然是不可以强行劝谏,否则,这分寸拿捏的也就太次了!

    只是这些是气数之道,张闿本是阳世之人,自然是一窍不通。不过虽然他不清楚其中关节,却并不妨害他对其猜测。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可能信任我呢!”略一动脑,张闿恍然大悟:“原来是让我节制降卒,再派出亲兵来节制我!”

    这样一想,张闿反而心安,毕竟这等手段,才像人主所为,若是真的恩重如山,不加节制,那才让他心里不安呢。

    于是又细细思思一会,感受着司马寒手段,一些念头便统统熄灭,“这等本事,我再有异心,岂不是自寻死路?”

    当下不顾众人目光,就答应道:“主公赐此亲兵,臣等安敢推迟?一旦接手,必为亲兵!”

    “好!”

    司马寒一笑,话一出口,就见得一股淡黄之气,从自身顶上掠出,瞬息到达张闿本命气之中,丝丝滋补着命格根基,同时又分出数缕,化作一丝丝淡黄雾气,修复着张闿那破损的图腾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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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主公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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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四章主公之意

    眼见只是数息,张闿气象就焕然一新,红白转化效率恢复正常,司马寒心中不由大喜,“果然,我对这望气之术的理解与掌控,又进步了!”

    再看见张闿命格恢复红中生黄,司马寒心中也是颇为欣慰,当下就吩咐左右:“既然如此,即刻便去挑选五十jīng锐,交接与张将军!”

    于是不多时,一都五十人在府外集合,这时宴席已毕,张闿再次谢过,就出了去。

    而司马寒又叮嘱了几句,让他好生管理这五千降卒,便不再挽留,转而看着堂下其余诸将。

    “这时没有外人,都是些自家心腹,确实是可以开始安排事情了。”

    司马寒想着此番大胜,夺下一郡城,又看着满堂赤红之气,心中多rì的压抑顿时一扫而空,“这多出许多位格,正好为他们升格上位,使得本命之气红中生黄!”

    本来在冥土一郡之中,司马寒只是长史,因此手下位置不足,使得诸将之中,只有高升一人获得晋升,有着红中生黄之气,其余李冰,邢南,李成,成桂都是赤红,孙彪,袁战更是淡红而已。

    可如今大军在阳世攻下东海郡城,虽然如今只有镇海县一处,但是却是郡城中枢,这时有着军马,自称太守,自然就有了任命全郡官员的资格!

    念及此处,司马寒再不迟疑,回到主座,首先就任命李冰为东海郡长史!

    顿时,曾经在司马寒身上发生的一幕,就再次重现,一丝丝淡黄之气,就从李冰本命赤红之气中钻出,改造着他的命格,结合着周围气象,使得其渐渐转化为了一副红中生黄之格局。

    不过,李冰终究只是人臣,不是自立,因此并没有凝聚出象征人主的巍峨大鼎,不过即便如此,顶上一方金印,却也是变得真正深沉凝实了。

    而看着这气象格局,司马寒倒也不急着再次任命其余诸人,而是心中思量不断,开始细细揣摩起来。

    “这位格方一变化,命格就随之改变,这冥冥之中,究竟是什么力量在起着作用呢?”

    “气运就是人心,莫非这力量就是人心变化带来的?”

    司马寒思量着,渐渐恍然:“君无戏言,而我说出的话,在军中就是必然,这人心力量,就在我的话语之中凝聚出来了!”

    “若是果真如此,这却是有了一丝言出法随的影子!”想通此节,司马寒自觉有些收获,心中欢喜,却是不再细思,开始给李冰布置任务。

    毕竟此时才攻下此县,不说时rì不长,总共也没个时辰,因此当前任务,实在是繁杂众多。

    而这其中重中之重,自然就是安抚百姓,也即是安民。

    若是百姓不安,敌军还没到,自家阵脚就乱了套,还怎么打?因此战时攻略城池,其实都少有军队扰民,大多只是民居紧闭,任由士兵对抗,战后安抚过后,继续正常生活。

    不过这都是后世之谈,这时三国乱世初至,司马寒也不清楚郡城百姓素质如何,加上这时张梁不在,身边再没有其他文臣,因此虽然李冰命格还不稳固,却也没有办法。

    当下无法,又看着李冰只是数息就换上长史官服,一副静待吩咐的模样,司马寒心中一叹,说着:“自我者,子凉也!”

    “只求为主公分忧!”李冰上前一步答着,却是毫不在意。

    “好!”司马寒见了,却是灵机一动,说着:“既然如此,我便遣一人相助你!”

    说着一摆手,左右立刻就带来了前任长史,司马寒打量一番,简直是红白混淆,也就不问姓名,直接吩咐着:“你久在此县,必然清楚本县情况,这回就遣你为副手,协助李先生安抚百姓,你可愿意?”

    见其乖巧应了,司马寒满意一笑,又说着:“务必要如实汇报,若是有功,还有重赏!”

    “多谢主公相助!”李冰看着这前任长史,命格不显,分明是干实事之人,哪还不清楚这是司马寒借故为自己升官?

    当下心中感激,确实不再多言,就告退而出,办事去了。

    司马寒看着满意,便又如法炮制,为邢南,高升,孙彪,袁战,成桂等人一一升官,看着隐约弥散满堂的黄气,感受到自身得到的反馈,瞬间就明了命格晋升金黄的界限——统一全郡!

    只是虽然有这心思,可这时看着众人气象,都是晋升过快,虚浮还不稳固,司马寒心中不由有些迟疑,是继续攻略全郡,还是休养生息,等待根基深扎呢?

    “若是稳固休养,本命气红中生黄起码要半月时间,若是这段时间不统一全郡……”

    司马寒考虑一番,却是暗自摇头,毕竟下一次面对的,就是徐州的反扑,数郡的兵力,这两万黄巾可是rì后的本钱,怎么能全部消耗在这里?

    “果然啊,这进取之道,从没有退路,一步先步步先,一步后步步后,若想着摘了桃子就吃,那是自寻死路。”

    想到自己一入徐州,就如此紧迫,司马寒不由苦笑:“真是只有一路征伐,连步步为营的时间都没有了!”

    只是虽然这样想着,司马寒心中并不灰心:“毕竟就算这样,也还有着数rì缓冲,若是好好谋划一番,也不是没有攻下全郡的把握。”

    “何况,这两人命格,金中带青,怎样都不怕动摇!”目光一转,看着堂下管亥,臧霸二人,司马寒嘿嘿一笑:“这,就是我敢攻入徐州的底气!”

    当下一想通,司马寒再不犹豫,决定要尽快攻打其余诸县,统一全郡!

    于是就下令高升,孙彪,袁战,成桂四将,各率一军五千人,轮流出征郡内诸县,由北向南席卷,直至下邳地界。

    而出兵的同时,也不能松懈练兵,司马寒自然是知道这是自家军队,凶悍有余,军纪不足,想起臧霸正经是原徐州骑都尉,顿时就有了想法。

    当下就唤管亥出列:“管亥何在?”

    “末将在!”

    “管亥作战勇猛,功劳甚大,特命为陪戎校尉,副将成桂,孙彪,共掌管一万军!”

    “谢主公!”管亥大喜,连忙拜谢。

    司马寒看了,略一点头,又道:“臧霸何在?”

    “标下在!”臧霸起身出列。

    “果然…”一下发觉不同,司马寒就是一叹,不过这时却不显露,只是说道:“臧霸杀敌无畏,功绩不菲,特命为果毅校尉,副将高升,袁战,同样掌管一万军…”

    说着,顿了一顿,见臧霸面带喜sè,这才满意的接着说道:“念你本是徐州骑都尉,想必是熟悉军中纪律、训练,因此再加都督一职,总管两万军rì常cāo练,管亥副之!”

    “谢主公!”臧霸听了心中一动,却来不及多想,也是连忙拜谢。

    看着臧霸表情,司马寒心中清明,当下就笑道:“望将军勤勉实施,若是cāo练有成,我军攻下徐州,rì后何止区区一骑都尉?”

    “主公!”臧霸猛一抬头,听着这许诺,心结顿时打开,盯着司马寒,目光灼灼。

    司马寒见了,却只是一笑,就让二将下去准备。

    于是一一吩咐完毕,各将都是散去,唯有赵紫嫣和太史慈留着。

    赵紫嫣自是不觉有碍,太史慈却是难以坐住,隐隐流露出些烦躁。

    司马寒看着,就问道:“子义,如何这等模样?”

    “主公,新下城池,正是忙碌之时,如何众将皆有事务,唯慈无事?”

    太史慈说着,面上明显带着怨气:“莫非主公以为,慈连这点办事能力都无?”

    “哈哈!”司马寒听了,不禁失笑:“子义乃是英雄,自是当行英雄之事,如何也羡慕这等俗事?”

    “嗯?”太史慈听了,却是毫不受这话干扰,正容道:“人有优劣,可以分雅俗,事无巨细,如何分得雅俗?”

    司马寒听了微微一惊,看着太史慈不似说笑,顿时没了兴致,笑道:“玩笑而已,子义莫要当真。”

    太史慈眉头一皱,旋即松开:“是慈愚钝,不解主公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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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糜竺子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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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五章糜竺子仲

    数rì后,徐州彭城国——州城郯县。

    州牧府内,徐州官员遍布而坐,正是开布着宴席。

    首座上一人,花白胡须,年过花甲,本是一垂暮老朽,然而这是坐于首位,穿上官衣,配上官印,却是依旧有一股威势,双目扫视之处,隐隐流露出一股着不怒自威的风采。

    “这就是权势的好处啊!”

    望着堂下时刻心怀惴惴的众臣,陶谦心中明白,是这份权势,让他支撑到了今rì,念过六十,尚且掌控一州局势!

    “可惜,这份权势,却是难以在我手上传承下去了……”

    望着席间,只顾埋头大吃,时而**周围侍女的两个儿子,陶谦嘴角一抽,暗骂着:“不成器的东西!”

    “哎,人家都要来我夺我家基业了,还是这幅模样,”看着这两兄弟,长子陶商木讷寡言,不通事故,二子陶应流连青楼,不学无术,陶谦暗自摇头移开目光。

    “罢了,好歹我也把州城彭城国的国相交付给了薛礼,这薛家好歹是徐州郡望,想必是足够照顾这两家伙了。”

    想着如今乱世初起,陶谦估摸两个儿子才能,不得不绝了让他们继承大业的想法,“哎,安安稳稳过这一生也好…”

    这样安慰着自己,陶谦虽然还是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而老年人的思绪总是极慢的,这才略一思考,就早已经撤下了酒菜,群臣都等待着议事。

    陶谦感受到动静,搁下箸,收起思绪,心情渐渐平复。

    浊眼一扫堂下群臣,忽的shè出一股jīng光,就问着:“早间情报,诸位可都阅过了?”

    “我等阅过!”

    陶谦点头,就问着:“这司马寒是何人…可有人知道?”

    “据败兵反应…说是太平道祖师!”

    听着这话,陶谦望过去,就认出是冲折校尉曹豹,又听其言:“据说,此人有着莫测之法。不但深得黄巾贼寇拥戴,而且还通过秘术,复活了张宝,张梁助阵!”

    “胡说!”

    听着这话,陶谦一愣,旋即大怒打断:“我征讨黄巾之时,亲眼见过贼将严政献上张宝首级,人头都掉了!怎可能死而复生?”

    曹豹听了,这才想起陶谦年轻时,也和公孙瓒等诸侯参加过围剿黄巾,顿时暗骂自己糊涂,为了抢功劳谎报流言,当下连忙住口不言,同时急急以目注视麋芳。

    司仓校尉麋芳本来听着,见陶谦一下发怒,也是一愣,见到曹豹示意,心中暗骂晦气,却是碍于亲家连理,不得不起身说着:“州牧说的是,人死不能复生,这必是妖法惑众,用假人冒充!”

    “嗯…”陶谦听着,回忆起当年黄巾妖法,不由暗自点头。

    麋芳见了,心中一松,就又接着道:“而据在下所知,这伙黄巾之前进攻兖州,接连数次于曹cāo之军,可见其实力并不太强,明公大可不必忧虑。”

    “可是我如何听说,这司马寒率领此军,在被重重包围之中,还反过来击溃了田楷率领的青州大军?”

    “那是因为青州军太弱了!”

    见着陶谦面sè缓和,曹豹连忙又出来补充道:“青州疲敝已久,哪里比得上州牧大人治理的徐州?那伙贼军攻打兖州不下,就可见实力确实不强,而且粮草急缺!故而这回就是眼红我徐州富庶而来攻打!”

    “不过有着徐州有着明公坐镇,这伙贼军此来,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说着,见到陶谦并不打断,曹豹愈发兴奋,又道:“贼军攻下我东海郡城,凭的不过是兵力众多,以多欺寡而已,这时想必早已力竭粮绝,明公只需挥师征讨,必可大获全功!”

    听着这顺耳之言,陶谦毕竟上了年纪,这时却是不再计较曹豹之前所言,就问着:“那依你之见,我该当如何?”

    “自然是即刻出兵,发兵攻打!”

    曹豹见陶谦并不反对,表现*顿时高涨,“这伙贼军敢来我徐州肆虐,自然要狠狠打击,给后来者一个教训,不然rì后我徐州沃土,岂不是要被诸侯整rì觊觎?”

    “嗯…”陶谦听着,虽然觉得有理,却只是略一点头,毕竟他也知道,这兵事非同小可,自然是不可专断,要多听众家之言,博采所长方可。

    因此这时就将目光收回,看着其余人问道:“诸位何不发言?若有异议,一并说来。”

    不料话音一落,就有一人出席,说道:“臣有异议!”

    望过去,见是典农校尉陈登,陶谦略一皱眉,不置可否道:“说。”

    陈登一笑,望了曹豹一眼,说道:“战事胜败难保,如今时rì,眼见就到十一月份,届时天寒地冻,如何能够作战?”

    曹豹听了,却是胸口一门,想着这数rì纠葛,顿时暗骂:“好你个陈元龙,你这是公报私仇,是要逼我立军令状啊!”

    “呸!老子才不上你当!”曹豹心中愤愤,却只是怒目盯着陈登,并不言语。

    陈登见了,想着父亲叮嘱,也只是冷笑一声,就退了下来。

    而曹豹这模样看在陶谦眼里,顿时让其眉头一皱,毕竟曹豹才出大言,这时还有一月期限,却也不敢接下,自然是令他颇为失望。

    不过陶谦也知道,战场兵事向来胜负难料,曹豹这样谨慎也属正常,当下也不发怒,略一细思,就打算鼓励曹豹一番,让其请命出战。

    不料话待出口之时,就又听一人说道:“元龙说的是,我军此时,实在不宜出兵!”

    听着这话,陶谦心中一惊,再看着说话之人,乃是别驾从事糜竺,顿时动容道:“子仲此言,必有道理,请速教我!”

    “这司马寒之贼军,攻下镇海县不过是皮毛之痒,纤芥之疾,可一旦我军将兵力押上,若是不能一战而胜,徐州立刻就有倾覆之祸啊!”

    “此话怎讲?”听着这话,陶谦自然满面惊讶,区区一伙贼军,值得徐州堂堂人杰,糜竺糜子仲这样重视?

    “明公,如今天下局势,正是万分紧张之时,单讲兖州一地,就有袁术自豫州出兵,占据了陈留,济yīn两处,刘备从冀州而来,打下了东郡,济北二郡。然后张邈退守山阳,曹cāo退守东平,泰山,区区一州,就有足足三路诸侯争抢!”

    “嗯…”陶谦颌首点头,心中却是不解:“这些我知道啊,但是和我军有何关系?”

    只是虽然这样想,陶谦脸皮却也没有厚到好意思提出这问,就只是示意糜竺接着说下去。

    而糜竺见了陶谦表情,多年君臣,自然是一眼看穿其心中所想,但是这时间却也不揭穿,就解释道:“明公可曾想过,我徐州虽不如兖州,却也是少有的富庶大州,为何此时却少有人来攻打?”

    说完,自然更不会等待陶谦回应,令其难堪,就直接说道:“这根本之因,就是因为我州不生战事!”

    “不生战事,兵力不损,就是根基稳固,没有插足的余地!”说着,糜竺稍举一例:“明公请看,那曹cāo若不是为了追击青州黄巾,将兵力带出兖州,导致兖州空虚,又怎会生出这兖州之乱?”

    “由此可见,战事一生,牵连甚广!”糜竺说着,扫了曹豹一眼:“若是不能一鼓而下,必然牵一发而动全身,露出破绽,那我州郡rì后,必然是再无太平之rì!”

    陶谦听着这话,心中一个激灵,猛地想到荆州刘表,吴郡刘繇,顿时默然。

    而曹豹被糜竺望了一眼,只觉其中意味深深,顿时明白了之前陈登所为,不过是为糜竺所言开道,这时心中自然是十分恼怒,却苦不敢言,只有对陈登越发不满,暗恨不已。

    而糜竺见着陶谦不语,又接着道:“如今时机不当,明公若要动兵,还需要三思啊!”

    陶谦沉吟一会,却还是不甘,期待问着:“真有如此严重?”

    “绝无虚假,在下岂会妄言?”

    看着陶谦还有这侥幸想法,糜竺颇觉失望,“明公,这乱世将至,一州底蕴,就在与兵与粮!”

    糜竺说着,扫了一眼场中诸人,不得已,只得全盘托出。

    “而我徐州军力,在上回征讨董卓就损伤不少,元气恢复缓慢,使得我彭城虽为州郡,可战之兵,却是不足三万,…”糜竺缓缓说着,只觉满嘴苦涩:“而如今琅琊国由于地处偏北,又被青州刺史田楷占据,划归了青州,加上这次东海郡失守,偌大一个徐州,如今除了州郡彭城国之外,就只剩下邳国,广陵郡二处了!”

    “明公向来宽政,各郡报上万余军士,却普遍都存有空饷,即便是加上县兵,其实也不足万人!即便还能再招新兵,然如今可战之兵不过五万,这底蕴何其稀薄?”

    说着,糜竺心中一痛,却是不停道:“而这番入侵的贼军,乃是大浪淘沙下遗留的黄巾jīng锐,我观战报,东海郡八千守军,却是被其一鼓而下,可见其军之彪悍!”

    “这等贼军若是只有数千,又不知章法,我军或许还可速速镇压,可如今却是足足两万余人,又是本州原骑都尉臧霸率领,加上张闿降军相助…明公明智,这贼军分明已是我徐州大敌,岂是一月可下?”

    糜竺说完,又想到下邳厥宣,四处跑动,心中顿时冷笑,就又说着:“届时拖延过了十一月,天寒地冻,军粮不足,百姓要余粮过冬,如何是好?若是出现天灾人变,徐州祸福岂不就在旦夕之间!”

    “嗯…”陶谦被糜竺这一番明言提醒,想着这些后果,心中确实颇为震动,再看一眼曹豹,见其依旧不发一言,在对其信任跌落低谷的同时,莫名就生出一股无名怒火:“好一个无用的家伙,险些害我一州百姓!”

    不过陶谦也明白,这时不是发火之时,当下按捺着火气,就诚恳问着糜竺:“那依别驾之见,该当如何?”

    “明公无忧,我若没有良策,岂敢发此大言惊扰?”

    听着这话,糜竺不由满意一笑,毕竟已跟随陶谦多年,早就摸熟了陶谦脾气,有了他这一问,主动权就尽在手中了。

    当下也不拖延,就将早已熟记的计策说了出来:“我徐州乃是身体躯干,自然不可轻动,但是躯干不动,四肢却是无妨,而笮融治理下邳国,正是和东海郡接壤,不如就让其率兵抵抗,而我彭城国而三万锐士,却不可轻举妄动,以免给人可乘之机。”

    一想到那整rì在宣扬着佛教信仰,将下邳搞得乌烟瘴气的笮融,糜竺心中就是一畅:“你谋划了这么多年,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这回却是正巧,看我借这贼军之手,逼迫你现出原形!”

    想着原先受过的怨气,糜竺心中暗恨:“下邳兵jīng粮足,又被你用佛教信仰治理的如铁桶一般,使得你甚至连我这个徐州别驾都不放在眼里,还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么?”

    “不过,以笮融之能,必然是会以为借口,借故坚守不出…”

    这样想着,糜竺心中一哂,便又对陶谦说着:“明公,本国和广陵郡也不能闲着,届时只需要多多招募新兵,稍加训练,即可向下邳输送,这样一来既可以为下邳补充兵力,增添笮融信心,又可用实战以练兵,增添未来守护徐州百姓的筹码!”

    一口气说完,仿佛多年积怨缓解,糜竺终于是舒一口气,就望着陶谦,等待其答复。

    果然,陶谦沉吟一会,却是丝毫没有超出糜竺意料,就答应着:“有理,就按子仲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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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文臣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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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六章一文臣耳

    此时,数rì已过,东海郡镇海县在李冰等人治理之下,各项事务也都渐渐都有了头绪,于是司马寒这时,就在府内听着李冰汇报。

    “子凉,前两rì张闿提供了一伙细作,如今也该回来了,可曾打探到徐州情报?”

    “主公,那伙细作虽然位置不显,但却胜在人数众多,又隐蔽遍布全州,用处确实不少!”

    李冰得了这伙细作帮助,因此这时不由夸奖两句,才说着:“根据其提供情报,徐州剩余三处,反应都是不同,其中以下邳国最为激烈,人马调动频繁,又以广陵郡最为波澜不惊,只是加大征兵力度,而州郡的三万丹阳jīng兵,却是丝毫没有行动迹象,陶谦坐镇彭城国,更是不见出征意向。”

    “嗯,这反应却是在意料之中…”司马寒听着这些,不由点头,毕竟这时正值多事之秋,料想陶谦也不至于大动兵戈,因此这时让笮融的下邳国顶在前面也是正常。

    “不过,笮融在历史上,却也小有名气,rì后反叛杀死了薛礼,赵昱,确实比这两人难对付多了。”司马寒想着,又考虑到笮融佛教势力,眉头不由一皱。

    “笮融不好对付,赵昱却是类似陈瑀的庸才,不如…?”想到赵昱的广陵郡就挨着下邳国,司马寒心中一动,当下就问李冰道:“广陵郡波澜不惊?这时是什么情况?”

    “广陵郡和我军中间,毕竟还整整隔着一个下邳国,加上州牧陶谦战意不浓,因此这时并没有太大动作,只是在原先征兵基础之上扩招,增添新兵。”

    “而根据在下猜测,这和那彭城国的新增之兵,怕都是会输送至下邳,增强下邳军力,抵抗我军!”

    “嗯,陶谦能有这番布置,却是不易,依子凉之见,是何缘故?”司马光听了,立刻就察觉到了其中原因,必是有人献计,不过这时他却不说,反而以此考校李冰。

    而李冰听了,也不推迟,略一细思,就答着:“以我之见,陶谦有着反应,必和他年高求稳有关,毕竟其年过六十,如今除了必要的权利,早已基本不问州事,整个州郡彭城国,都基本交给了国相薛礼掌管。只留下二子陶商与陶应,分别担任了州城郯县的县令和县丞。估计rì后只求个平稳交接。”

    “哦?”司马寒听着李冰这分析,倒也颇觉有理,而且听到‘陶商’这人,由于之前听张闿说过这情报,这时印象就又再次加深:“陶商,州城郯县的县令么…”

    当下心中一动,情绪却不流露出来,看着李冰还有话说,当下便按捺着想法,示意其接着说完。

    “由此就可看出,陶谦乃是一心只求安稳之人,因此这不动jīng锐,转而扩大征兵之策,必是他人所献,可惜……本来这计策用在此时,很适合是无碍,然而将这些新征兵丁不加缓冲,就直接输入下邳,却是天大错漏!”

    说着,李冰顿了一顿,见着司马寒双目一亮,显露出了几分兴趣,才道:“毕竟如今徐州东海郡已失,下邳国乃是首当其冲,和我军交战乃是必然,几乎没有余地,更没有时间给这伙新兵缓冲,届时两军交战,这伙新军必是九死一生!”

    李冰说着,语气渐渐带上不屑:“由此可见,这献计之人虽有远见,然而不通兵事,不过一文臣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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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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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七章瞒天过海

    听着李冰这一番分析,司马寒却是颇为惊喜,原本他派出李成,张梁二人,是因为有着隐秘任务,所谓守护太史慈母亲,其实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故而这时身旁可以相商之人,不过李冰一个,原以为这情况必然是要捉襟见肘,事倍功半,不料这李冰却真正是读书人之真种子,不但儒家jīng神进步神速,对局势分析更是越发老练,确实是可堪大用了。

    “有这能力,我那计划却是真正有了实施基础了……”司马寒心中欢喜,愈发坚定了考虑已久的打算:“这回特意留下张宝,本就是打算让其像上回任务一般,去到豫州招降黄巾旧部。虽然这几rì都让其忙着设立祭坛,为最近记下的死去将领召回魂魄,但是等到这情况一稳定下来,就可以派出,先一步在豫州钉下钉子!”

    “原本顾虑着张角情况不明,就不放心张宝一人出动,如今李冰有这能力,却是足够辅佐赵紫嫣,镇压住局面了……”

    司马寒虽然信任张宝,却也不至于让他一人行动,因此一道出行就成了必然,而且,他也需要趁着这机会,将豫州无主人才一一招揽。

    “这时豫州人才,最嘉莫过于郭嘉、许褚,只是得到郭嘉的几率……”

    想到刘备兄弟,以及典韦和曹cāo那奇妙的缘分,司马寒不由暗自摇头,“这等人几乎等同于天降辅星,凭我如今这实力,没有天大的机缘,怕是难以招揽收复。”

    “……为了不让曹cāo得到,到时怕是只能杀了,”司马寒回想起贾诩李儒,考虑一会,发觉对于这等文士束手无策,不由想到了最坏打算。

    “不过文士虽然难以说服,但武将又如何呢…?”司马寒想着,灵机一动:“太史慈武艺已踏入巅峰,这回有他在手,或是可以会一会许褚?”

    这样考虑着,司马寒顿时感到了一丝希望。

    “不过,这太史慈能力倒足够强,但那xìng格……”一想到这两rì和太史慈的交流,司马寒就头疼不已:“太过桀骜不逊,远不如臧霸,管亥好用啊。”

    “哎,这也是我这主公位格过低,还远远不够对这等顶级人才,进行命格压制的缘故。”想着这些,司马寒不由一叹:“也怪自己无论命格、武力、jīng神,都是远不如他,只是凭借口舌上的道理,又如何能够真正降服这等人才?”

    “而且我不过一反叛贼军统帅,这时不过是趁着他母亲危难,用计赚之才将其临时收复,若是rì后事情暴露,以他之能,这反噬绝对是难以承受!”

    念及此处,司马寒再次暗叹:“看来,这贼军身份确实是撑不下去了,必须要尽快摆脱!”

    “不需要多高的位格,只要有个稍微像样点的身份,通过这一承诺的退现,就可以暂时稳住太史慈之心,让其不至于对我的话产生怀疑,”考虑一番,司马寒终于是下定决心:“既然那陶谦之子陶商和我体型相似,而又不受重视,不如就用人皮面具将其掉包!”

    想到那人皮面具之神奇,司马寒略微释然:“有这等宝物相助,瞒天过海倒也不难。”

    当下一想着事成好处,司马寒顿时难忍心动:“届时若是果真掉包成功,我立刻就是州牧之子,这徐州情报尽在掌中,届时请战出兵,内忧外患之下,要夺这徐州还不是易如反掌?”

    “而且,一旦有了这正经身份,立刻就可以招揽大量人才!”一想到这时就有一员堪比太史慈的猛将正落魄于野,司马寒立刻激动起来:“凭着徐州士族子弟的身份,完全可以将其招揽!”

    “若是之后夺下徐州,那周围州郡大量的在野人才,我都完全可以将其一一招揽,壮大我军羽翼,届时以徐州为根基,联合豫州黄巾,这中原诸侯虽多,又有谁能抵抗?”

    “不对……还有他们呢!”

    正想着,司马寒心思忽的急转,就想起张角和张牛角二人,顿时一个激灵:“这人皮面具,我能使用,另外两家又怎会不知?”

    当下就猛地从美梦中惊醒:“若是这事情这样容易,那他们不也可以伪装成诸侯亲属,届时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这样看来,这事情远并不是那样容易呐…”

    当下细细思考一番,司马寒就得了略微明悟:“这要瞒天过海不难,但要对这等有着位格的人来说,却又不同,其中艰难坎坷必然不少,若要真想办成,命格与实力都不能差……”

    “不过,他那郡城县令之位格,即便产生反噬…?”

    这样想着,司马寒心中稍安,不过扫向李冰一眼,见着也不过是赤红之气,顿时摇头:“我等本命气不过赤红之人,怕是还不够稳妥,估计非得要有这金黄之上才稳固!”

    “只是,这等是机密之事,却是难以携带外人…”考虑着人选,想到数rì前给臧霸,管亥都安排了事务,唯独留下太史慈一人,司马寒顿时苦笑:“想不到考虑了数rì,终究还是决定让太史慈陪我走这一回!”

    “这太史慈有些难以掌控,但是他的命格和武艺,却是最佳的人选,虽然有些冒险,这时为了保证事情顺利,却是顾不得了,毕竟这事若是办成了,好处实在是太多!”

    “何况,若是能够借着这一次任务,彻底将其收复……这样看来,却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机会。”

    考虑一番,司马寒终于是将这事定下,决定是等到这东海郡局势安稳之后,就和太史慈去一躺州郡彭城国,行这‘狸猫换太子’之事。

    当下有了决策,看着李冰还在等候,也就不再独自思虑,打算将这决策说出,与其一道商量细节。

    不料司马寒酝酿一番,正yù开口之时,突地就听着下人入内报道:“大人!臧霸、管亥两位将军同来,已在府外等待。”

    听着这话,本来侍立一旁,观心不语的李冰听了,顿时就说着:“主公若是无事,子凉就告退了。”

    “不急,不急!”司马寒听了,却是一笑,就向使者说着:“还愣着作甚?速速有请两位将军!”

    李冰听着,顿时一愣,“主公这是何意?”

    “平时自己都是掌管文官事情,为了避嫌,也向来不掺和兵事,这次管亥两人前来,必然是商讨军事细节…”

    这样想着,顿时就是疑窦满腹,他可不想和二将产生间隙,当下就要开口再辞。

    “不对!主公平时都不曾留我,这次提出,必然是有着原因。”

    心思一转,想到这点,李冰终于是强忍着没有提问,就静静呆着一旁,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却是决定不插一言,只是静听。

    司马寒见了,越发觉得满意,暗道:“不久就要让你负责本郡事务,若还想打算和以前一样不问兵事,那怎么成?”

    “借此机会,正好敲打一下诸将,顺便提升一下你的地位,方便你rì后掌控!”

    这样想着,司马寒也就不再多说,只见数息过后,管亥,臧霸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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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里应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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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八章里应外合

    “主公!”二将说着,同时上前行礼。

    “两位将军此来何事?”司马寒问着。

    臧霸听了,便先退下,由管亥先行汇报。

    管亥也不推迟,扫了边上李冰一眼,略觉有异,却也不多想,就说着:“主公,数rì前我与臧霸将军,孙彪,袁战,成桂,高升四将,已经将本郡北面六县全部拿下,如今东海十二县,只剩下南部六县不曾收复,故而此番前来,仍是请战!”

    “嗯…”司马寒听了,却不看管亥,就问这李冰道:“子凉,厚丘、兰陵、襄贲、利城、祝祺、yīn平六县,可是都已经治理稳固了?”

    李冰被问着,就是一惊,略一思揣,便谨慎答着:“民事已无大碍,降兵也已并入张闿将军部,若是不计民心,确是已经稳固了。”

    “这样便足够了,”司马寒点头应允着,就问管亥道:“既是要出兵攻打,可有其余六县情报?”

    “合乡、昌虑、赣榆三县,与之前六县无差,而靠近下邳国的承县、朐县、戚县、三处,却是已经被笮融出兵拿下,不过守军不多。”

    司马寒听了一笑:“听你这意思,似乎并不将笮融放在眼里?”

    “笮融?”管亥一脸不屑道:“嘿嘿,这也正是我和臧霸将军意见不一之处!”

    “哦?”司马寒听着分歧,来了兴趣:“有何不同?”

    “以我之见,既然得了北方六县,兵力和粮食就暂时无忧,何不效仿先前之胜,六将各率一军,同时攻伐六县?”管亥说着,就望向臧霸一眼:“而宣高却畏惧笮融,不肯攻打已有驻兵的承县、朐县、戚县三处!”

    “不错!”

    臧霸听了,也不辩解,就对司马寒道:“主公,笮融虽非名将,却也远胜陈瑀,若是轻易开战,绝非一战可胜,只会使我军与其陷入胶着之状,这时将近十一月,天气眼见寒冷,届时只会白白浪费大军粮食!”

    而司马寒听着臧霸这话,颇觉耳熟,不由暗道:“这却是和陶谦一般,中规中矩,乃是老成之策。”

    不料才这样一想,却又听臧霸道:“不过以在下之见,笮融此举,就是要让我军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然后其在徐州就可获得时机,大举征兵,然后出兵逼迫,缓缓蚕食我军。”

    “嗯?”隐隐听出其中后计,司马寒面sè顿时一喜,鼓励道:“不错,说下去。”

    “谢主公!”臧霸谢过又道:“既然他不打算急攻,我军又何必长守?不如先攻取合乡、昌虑、赣榆,以为犄角,然后让张闿将军派兵固守,我等却是出奇兵一支,奔袭广陵,必可再造东海之功,一战而下!”

    说着,臧霸抬头望向司马寒,见其满目笑意,顿时信心大增,接着道:“届时广陵郡一下,既减少其兵力补充,又和东海郡遥相呼应,两相夹攻之下,必可大破下邳!”

    “好!好一个长途奔袭,绕过下邳,直取广陵!”司马寒听着这计策,发觉和自己所想不谋而合,顿时大喜,听着臧霸说完,就笑着:“宣高真兵略奇才也,此计甚好,颇合我心意!”

    说完,就问着边上李冰:“子凉,你意如何?”

    “这计策…太过冒险了!”李冰眉头一皱,却是并不赞同:“若是大军调离,本郡空虚,倘若笮融突然出兵发难,却要如何抵挡?”

    “哼!”

    臧霸听着反驳,顿时不满道:“下邳出兵,军队本不过一万,即便算上增添新兵,也不过两万,张将军部已有一万军,足以固守!”

    “一万军是不错,可那是降……”李冰说着一半,忽的住口,其中意味却是不言而明。

    “哈哈!”听着这话,管亥瞄了臧霸一眼,突地一笑:“宣高,你可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住口!都给我停下。”

    眼见臧霸火气,两人要起争端,司马寒顿时止住,就道:“这计策有些疏漏,也是正常,何必争吵?”

    说着,又看一眼管亥,道:“既然你不愿去,那就留下!”

    考虑一会,又道:“给你五千黄巾旧部,并五千‘新军”,和副将孙彪,袁战一道,取合乡、昌虑、赣榆三县,然后攻守由你,丢失问罪!”

    管亥听了,仗着自身武力,倒也无忧,就答应着:“诺!”

    司马寒点头,看着李冰一眼,却是无言,就又对臧霸道:“宣高既有这想法,我自是支持,就与你一万旧部,五千新军,同时给予高升,成桂,张闿三人辅佐,勿要令我失望!”

    “谢主公!”

    听着这话语,臧霸连忙拜谢,心中感慨:“这才归顺多久?就让我独领一军,遇这等明主,岂不正是我建立功劳之时?”

    而这反应被司马寒看在眼中,自然是一眼看穿,只是在欢喜的同时,却又是一叹:“若太史慈也是这样容易归心,我就真正无忧了!”

    “对了,”正想着,却是又顺口问道:“宣高,如今这练兵搞得如何了?”

    “这才数rì,却是还未成型!”

    臧霸老实回答,想着这时出了风头,得了司马寒器重,却是不能再损管亥,于是就接着道:“不过,这都是久战老兵,也多亏了管亥将军协助管理,都懂事的很,虽然只是数rì,却也勉强有了一些影子,隐隐有着几分雏形,若是再给在下一些时间,必然可以将其训为强军!”

    “嗯…”司马寒听着,不置可否,就说着:“别的我不管,有一点你要记得,蔬菜和肉食一定要跟上,没有外物补充,只会把人练垮!”

    说完,司马寒扫了一眼,看着两个将领都是昂昂战意,却是无心听自己啰嗦,不由苦笑一声,挥手道:“罢了,就等此军练成,拿广陵开刀,你等退下准备去吧!”

    而看着二将一一告退而出,李冰终于是忍耐不住,就问着:“主公,你留我在此,究竟何事?”

    望着李冰这模样,司马寒不由一笑,也不隐瞒,就直说了:“我打算让邢南用人皮面具冒充我,这郡内大事,就要暂且托付给你了。”

    “什么!”

    李冰听了一愣,思绪电光石火之际,飞速急转:“主公莫非是要独自出行?”

    想到这,却是连忙停住,就劝谏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无妨!”司马寒见其这样激动,瞬间明了李冰误会,连忙说道:“非是独行,我令太史慈陪同!”

    “太史慈?”想到他那巅峰武艺,李冰心情略安,但是下一瞬,却又发觉不妥:“主公乃是大成中期武艺,若不是危险之行,又何必带他?”

    不过想通这层,李冰反而不敢劝谏了,毕竟他也知道,自家主公向来谨慎,这回明知危险还决定前去,必然是十分重要之事。

    “莫非…?”李冰沿着这思路一猜,不由脱口而出道:“主公,莫不是要带上张宝,去招降豫州黄巾?”

    “不…”司马寒否认道:“虽然那是早晚之事,不过却不是这回目标,何况大军都被臧霸带出,余下的那五千黄巾jīng锐还要由你掌控,届时没有张宝降卒,你也难以做到如臂指使。

    “那主公此行,究竟为何?”李冰追问着。

    而看着李冰满腹疑窦,都在面上显现,司马寒也就直接说了:“我打算借助人皮面具之力,径直入徐州彭城国,寻找体型相似之人冒充!”

    李冰听了,心中一动,暗道:“必是陶商!”

    于是瞬间明了此事机密,当下君臣会意,一番讨论之后,便将一干细节商议完毕。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这段rì子,东海郡之事,就有劳子凉代劳了。”

    这时商议毕,司马寒心情一松,就笑道:“另外,张宝祭坛之事完毕,就可让其助你一道坐镇东海,为管亥,臧霸两路做救应。”

    “而等到时机恰当之时,你就让邢南露出真容,并且配合她将我之情况,告诉诸将,然后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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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绝不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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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九章绝不阻碍

    下邳国官道之上,一辆牛车在车夫的驾驭之下,缓缓行进着。

    这时已经道了十月末,不但阳光渐渐稀少,而且冷风不断,却是真正有了寒意。

    车夫一面心疼这自家黄牛,一面挥舞着鞭子,落在老牛皮厚之处,争取尽快赶进城内。

    “这时rì,风越发大了!”

    紧了紧身上皮袄,感受这其中温度,车夫不由想起了家中五口,“这冬rì眼见就要来临,家中钱粮却还不足,看来…怕是又要过一个寒冬了。”

    “不过……”

    车夫呵着热气,捂了捂手,回头一望,想着车内两位客人,心中却又忽的忘却了烦恼,“这两位客人真是大方呵,出手就是双份的钱,若是天天有这等贵客,这生活也有个盼头呢!”

    “只是听那口音,却不像是本郡之人,莫非是外地来客?”

    不过这些只是想想,这车夫乃是真正的车夫,这时哪里愿意深究?只是一想着干好了客人还有赏钱,心中一暖,顿时就按下心思,越发卖力了。

    “子义,这车厢幕布,隔音不错,如何却不发一言?”

    车厢内,司马寒坐在一侧,对面坐着的,却赫然是与其一道出行的太史慈。

    这时沉默之中,就听着司马寒问话,打破了安宁。

    “主公,”太史慈听了,就回着:“臣无话可说。”

    “你就不想知道,你我此行目的?”司马寒笑着问道。

    “……”太史慈沉默一阵,见司马寒等着回答,只好说着:“如今战事陷入胶着,主公可是出行散心?”

    “哈!”司马寒听着这话,不由一笑:“子义小瞧我了!”

    原来虽这半月之中,管亥又率军攻下了三县,但是之后数战,都是攻守兼有,彻底和之前预料一样,和笮融之军陷入了胶着之态。

    而眼见这状况,臧霸自然是不会错过良机,当下就再无迟疑,率军直奔广陵而去,而司马寒见着整个东海郡局势,都开始渐渐稳定,便留下赵紫嫣冒充自己,令李冰辅佐之。

    而他自己,这带着太史慈,径直往徐州州城彭城国而去,故而这时,就到了这下邳国郡城地界。

    “此番与你出行,虽是我之大计,却也和你干系不浅!”司马寒笑过以后,接着道:“你可知道,我将张梁,李成二将留在东莱郡的目的?”

    太史慈听着,不由思考一番,却是没有头绪,答着:“臣不知!”

    “我派张梁,李成留守东莱,其实并非似我之前所言,只是为了保护你母亲一人……”

    这话涉及母亲,太史慈顿时凝神,就又听司马寒道:“我是另外有着重要的任务,要让这二人实施。”

    “哦?”太史慈心中一松,暗道:“也是,此时战况颇紧,我军兵力都嫌不足,若无重任,主公怎么可能让五千士兵闲置?”

    “看来,之前我确实是多虑了,要挟持母亲,何须五千兵?”

    “何况,主公虽是贼身,却不似一般贼子,又哪会做出这等事情?”看着司马寒面孔,太史慈心中一动:“这番出行,还与我有关,莫非……?”

    当下想着,太史慈自己都不曾发觉,冥冥之中,自己对眼前这人的戒心,只因为这一句话,就消除了不少。

    而司马寒说完,望着太史慈,见其心安不少,显然是戒心去了大半,心中一喜,就又道:“本来他二人是要留守琅琊,方便后援,不过如今时机未到,我军又一路凯歌,所以为了封锁消息,我才将这五千军留在了东莱郡……”

    “封锁消息?”太史慈听了却疑问道:“什么消息?”

    “当然是你投靠我这‘贼军’的消息!”司马寒说着,认真道:“这消息不可走漏,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将其在东莱郡封锁起来。”

    “自然,军中上下,我也让李冰打点过了,如今绝无外人知道你已投靠我军!”说着,司马寒又道:“而之前我不让你做事,也是为此,毕竟你一做事,就rìrì在外,大大增加了暴露的机会。”

    “原来如此!”

    太史慈消除疑虑,心中一松,想着司马寒这样为自己着想,面上顿时就有了一丝感激。

    司马寒看在眼中,就接着道:“那么想在,你可知道我等这次出行,是何目的?”

    “主公之前说过,此番出行,和我干系不浅,这时又明言封锁了我这消息……”太史慈琢磨一番,想到最初司马寒承诺要更改身份,脱离贼籍,顿时有了想法,就脱口道:“主公莫非,是要换了这身份,找人行那掉包之计?”

    “不错,”司马寒颔首一笑,见太史慈显然有些惊疑不定,就说着:“还记得邢南使用的那人皮面具否?”

    “人皮面具!”

    太史慈心中一动,猛地想起之前司马寒这番出行,邢南冒充之时使用的那物品,顿时恍然。

    “原来如此,竟是那物!”太史慈略一想起,心中顿时惊骇转安,毕竟之前亲眼他可是亲眼看见邢南用过,戴上之后五官变化,除了体型,简直是和司马寒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丝毫区别!

    当下想起那人皮面具神奇,太史慈信心大增,就问着:“那么,是对谁人使用?”

    司马寒见太史慈听着这话,也没有抗拒之意,心中一松,就说着:“根据张闿情报,陶谦公子陶商与我体型相似,地位也是适宜,故我的意思……”

    “陶商?”

    太史慈听着这名字,想起当rì张闿新降之时和司马寒的对话,所有线索顿时全部串联起来。

    “主公这时早有预谋啊!”

    想到司马寒这番深谋远虑,早早定计,太史慈大为佩服的同时,也确定了当时司马寒对自己所作的承诺,确实是真实不虚。

    于是太史慈再无疑虑,就说着:“既然主公如此为慈着想,慈必然全力以赴,将陶商抓捕!”

    而司马寒听了,心中满意的同时,却也奇怪道:“子义可想好了?这事并不光明正大!”

    “其实按我想法,此事我做即可,”司马寒说着,却是安慰太史慈:“子义只需护我安危,不必违背本心,断了前途。”

    “主公何出此言?”

    太史慈听了,也是同样疑惑,虽然这等事情类似暗杀,颇为yīn暗,令人不齿,但太史慈却也不曾觉得有多么艰难,当下就直接说着:“如今先父已逝,在下孝道在意者不过母亲一人,这如今我军本就是和整个徐州为敌,横竖上下都是敌人,别说掉包除去一个公子,就是杀了陶谦全家,又算得什么?”

    “善!”

    听着这话,司马寒双目一亮,心中暗道:“不愧是太史慈,不像刘备那样,对待敌人,还假惺惺仁慈!”

    想着刘备专研儒家,却是至诚之道中悟出那所谓的仁道,司马寒就是一阵不屑。

    这世上各家道理,本无善恶之分,他那纯粹是以己心代儒心,天道无情,万物蝼蚁,一切争端,不过是所处位格不同,导致观望角度不同罢了。

    连著名好人,雷锋同志都曾说过,对待同志,要像chūn天一样温暖,对待敌人,要像冬天一样冷酷!

    故而此时听了太史慈这一番话,司马寒的满意之情,瞬间就流露于表,夸奖着:“子义有此见识,实在令我欣慰,等到此番掉包成功,让我冒充得‘陶商身份’,我立刻就名正言顺的派人与你回去东莱,届时广而告之,就可光明正大的请你出山,让你堂堂正正的担任徐州部将!”

    说着,司马寒顿了一顿,才又道:“rì后子义脱离了贼军名头,若是稍有不顺,天下之大,大可去得,在下绝不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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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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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章痴心妄想

    “主公何出此言!”

    太史慈听后,jīng神一震:“主公果是完成承诺,子义又岂是岂主求荣之人?必相随至终!”

    “……好!”见没有激得太史慈直接应是,反而还是提出要完成承诺,司马寒不由有些失望。

    “不过,本也我也没打算靠画一张饼,就解决他这问题……”当下见着这一番交谈有效,司马寒其实还是颇为满意,明白接下来,就只需用行动证明自己这些话,并非虚言了。

    加上这时说了许久,也有些的乏了,当下就住了口,向后一靠,打算停下歇息一番。

    而随着车轱辘滚动,迷糊之中,就听着车夫喊着:“客人,出了郊了!”

    “嗯!”司马寒听着,应了一声,清楚城外十里为郭,百里为郊,这时显然就是入了城郭,于是起身。

    当下又行了数里,就听着动静渐渐大起来,不时有着声响。

    “就到郡城了?没这么快吧?网不少字”听着声响,司马寒奇道:“可这寒风天气,又怎会有人在郭外?”

    当下不解,司马寒顿时就拉开车厢帘子,往外看去。

    于是就见道路两旁,用毛毡搭建了许多小席,其中多设饮食,一伙一伙的聚集着,竟也有着不少人数。

    “今rì是本地过节?”司马寒想着,捉摸不透:“不然为何要在这等大风天气,都出郭举办?”

    当下想不明白,就直接问了车夫。

    车夫就答道:“客人必是远道而来,居然不知我下邳浴佛会耶?”

    “确实不知,还请指教!”司马寒诚恳说着。

    “这浴佛会,说来还是笮融国相所创,如今已有三载,说来也是艰辛,”车夫看着路旁人烟,兴致也是渐渐上头,就说着:“第一年初创,郡内信佛者不多,很是潦草。”

    “可到了第二年,情况就是一转,城内千人,搭建浮屠祠,做得极为隆重!”说着,车夫面sè渐渐凝重:“而今年是第三载了,不但城内已建数百浮屠祠,五千佛户,更是每rì诵读佛经,听闻……”

    司马寒听着这些,早已吃了一惊,见着车夫默然不说,心中清明,就笑道:“你别怕,我就当作趣闻,说的有趣了,待会多与一倍银钱!”

    “那怎么好意思!”车夫听了,口中一转,却是连忙道:“不过确实听闻,今年国相在南方,请来一尊圣僧呐!”

    “圣僧……”司马寒心中默默,就问着:“可知其名讳?”

    “嗯,”车夫小心道:“似是叫帝释尊者!”

    说完,见车内没了回音,幕布也是盖上,似是陷入沉思,车夫也就不再多说,又扬起了鞭子。

    “嘿!帝释尊者……嘿嘿!”

    司马寒在车厢内,消化着这车夫提供的消息,只是满面冷笑。

    太史慈看着,还是首次见到司马寒这样,不由就问着:“主公,何故如此?”

    “你对这佛,了解多少?”司马寒瞄了太史慈一眼,就问着。

    太史慈想了一瞬,发觉毫无印象,顿时惭愧道:“……惭愧,慈知之甚少!”

    “知之甚少……不错了!”司马寒说着,又是一声冷笑:“如今大多百姓,还对此一无所知呢!”

    “那,为何此处……?”太史慈不解道。

    “因为如今,正是佛教大举东传之时,而此处么,”司马寒说着,略微一顿:“算是个重要节点吧!”

    “佛教?莫不是与那汉中张鲁的‘五斗米教’类似的教派?”太史慈听的不明,就问着:“而且,以此处节点,他们要做什么?”

    “干什么?”司马寒冷然道:“自然是要入主中原,扶我龙庭!”

    “而这佛教么……类似虽然类似,但是根子上就不同,再类似又如何?终究不是我华夏之法!”说着,司马寒就想到了历史之上,因佛而灭的朝代,嘴里顿时一苦,就想着:“这回还是佛教首次接触,自身尚不完全,又不了解华夏,才选择了笮融此人,不得成功。”

    “可惜……以后数朝,却是不乏被佛教真正侵入根基之时!”一想到华夏亿万子民气运,却是被印度阿三汲取而去,司马寒心中就里一怒,“若有机会,定要将其连根拔起,反过来,将我华夏文化传播四方!”

    不过这时,太史慈却是依旧不明,又问着:“主公如何看不得这事?这出世而扶龙庭,以图功成之后得到封赏,反馈学派之事情,不说其他,儒家早已是百年不变,历代都是如此啊。”

    “嗯…”司马寒想了会儿,就道:“简单来说,还是那句话,这佛家不是我本土文化,就又别于我中华十二家,这从根本上,就不能比较!”

    “你想,既是外传之教,那根基就不在华夏,而其中设立的梵神,大梵神,梵祖,汲取的都我华夏百姓信仰愿力,又如何能够向我本土神灵,山神土地一般反馈灵验?”

    这佛教是后世说法,这时却还有一称,就是梵门,因此这时司马寒就以此介绍着其中辛密:“而即便是梵神反馈,也是远道而来,经过层层剥削,到此还有多少?届时这灵儿不验,又和yin祭有何区别?又哪里比得上我本土神灵?”

    听着这些,太史慈将信将疑,不过却也不再问,口上就应着:“原来如此!”

    而看着太史慈神sè,显然还未全信,司马寒心中一哂,也不在意,毕竟他若不是深明气运之道,也看不得这样清晰。

    接着回忆起前世地球历史,司马寒脸sè渐变,越发就显露出了浓浓憎恶。

    这憎恶来源也简单,那就是数千年来,在梵门寺庙之中,向来只有忻都梵,却从没有过华夏梵!

    “虽然华夏也有人成梵,可是抛开人数不谈,光是后世数千年,无数信佛汉人成梵者,竟无一人登入寺庙,获取信仰,就可见这梵门本质,就是窃取我华夏气运!”

    想着这一点,司马寒面上再次冷笑:“梵门寺庙,向来只有忻都梵,汉人梵,却还从来都没有进入过寺内,享受过香火!”

    这样一来,华夏成梵之人,不能说是白白成就,但成就之后,不入厅堂寺庙,不受信仰供奉,又和野地毛神有何区别?

    又如何比得上本土神灵,成就金身,吸取香火?

    “这就是外来之道,虽可以借之证道,却证而不得,不能得道!”

    想着其中浪费,司马寒对其厌恶更浓,这先不谈各方土地、山神、城隍等本土自然神灵,即便是后世由道家发展出的道教,也都有着数百太岁,千余元辰,并且皆俱可以灵验,真正能够助人渡过冲害太岁,而类似这些,才真正是华夏本土之道,根基所在。

    何况,既然寺内供奉的没有汉人梵,都是梵神,大梵神,梵祖,那么吸取的信仰、愿力、气运,最终自然都是要输送回印度,供给印度人成梵的,又哪会有多余的留给汉人?

    如此一来,修士付出甚多,却是不但得不到大头,而百姓更是艰辛,诚信奉献的气运,却连小恩小惠也难得到,毕竟要经过千里传输,才能反馈,届时层层剥削之下,显灵是可以,灵验却是几乎不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灵儿不验,更是比不灵验还要害人,真正是害人匪浅!

    “嘿!好个笮融,竟是敢帮着这外来之道,汲取我华夏气运?”

    想到这,司马寒心中就是一怒:“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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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赶上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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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一章赶上反叛

    车轮滚滚,司马寒收回思绪。

    毕竟这些都是后话,此时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看了一眼,见着太史慈显然也是对此毫无兴趣,司马寒自然也乐得清闲,也就此闭口,不再多谈。接下来一路安稳,不多时就车夫就驾车行到了郡城门前。

    门前一队守门军士,虽然人数不少,但在这寒风天里,看上去并不严厉,对过往之人盘查不严。于是就见着车夫进去,交钱打点了一番,果然是轻易就免了盘查,再次驾车入城。待得和太史慈下来,司马寒便见着了下邳县内风光。

    结果一看,饶是他早有准备,依旧吃了一惊。

    只见放眼望去,周围所有宅院门前,都供着纯铜佛像,而且其前都有着祭祀物品,不时有人来往,都要念一声佛号,方才出入。

    不过若只是这样,也当不得司马寒吃惊,真正令其惊异的是,这一桩桩诵经念佛之事,在此处竟是随意可见,真正是做到了无论贫贱富庶,无一例外。

    这就十分可怕了,可见其中百姓心诚。

    而再看过去,稍远一些的地方就可见得浮屠祠,其周围有着大量人群聚集,zhōng yāng之处,更是有着数位‘大师’*,使得阵阵佛音传来,真正是将这下邳县装饰成了一座佛城!

    看着这些,越想越不对劲,司马寒不由心中一凛:“本来在城郭内看着来往百姓,就觉得这佛教渗透不浅,估计这城内风气更甚,却是没有想到,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念及此处,就觉得有必要深入打探一番,当下就抬步朝前而去。

    太史慈见了,立刻就跟上,同时不忘丢下一份赏钱,才在车夫感激的目光之中,渐渐远去。跟上司马寒行了数步,见着这一路‘人间佛景’,受着司马寒影响,太史慈不由也反感起来,就琢磨着:“这样不事生产,念佛诵经,不是邪教是什么?”

    而司马寒看着,越发是眉头紧锁,幸而行不多时,就见着一家酒店,起名来福,便草草念了声佛号,进了去。

    太史慈连忙跟上,却是不解其意,正要开口想问,就见这酒店小儿迎了上来:“哎哟,客官吃些什么?小店……”

    而太史慈正听着,就见司马寒一挥手,又打断道:“我姓李,早订了座位,带我过去。”

    “是!”

    看着小儿住口,就在前带路,而司马寒也是一脸自然上了阁楼,太史慈顿时暗自琢磨开来:“原来如此,主公是早有准备!”

    而司马寒在前面,上去雅间之内,就见着一张陌生面孔,正在座位上喝着酒,显然是早有准备,心中就是一笑:“这番好整以暇,必是张闿准备的内应了!”

    不过虽又猜测,却还要验证一番,当下就说着暗语:“王先生,好久不见?”

    听了这话,早被动静惊觉,等着暗语的那人就笑着回道:“原来是李公子,不曾远迎,失礼失礼!”

    这暗语简陋,但却合理无错,司马寒听着一笑,就吩咐太史慈坐下。

    那人见了,连忙就吩咐上菜,见着小儿下去,这才下位说着:“属下王三,拜见大人!”

    由于这时还没有屏风,一间间隔开,倒是不用怕人偷听,所以司马寒也不避让,就受了一拜,才道:“嗯,别让人看见,起来吧,等我多久了?”

    “是!”王三起来,就答着:“张大人估计是今rì可到,在下为了避嫌,却也是晨间来此,若是等待不到大人,明rì就不是我了。”

    “不错!”司马寒听着,暗自琢磨:“这伙暗探倒是不错,不料张闿还有这本领,rì后去了兵权,倒是可以做做这个……”

    不过这只是随意一想,这时却是情报要紧,见着不多时菜都上齐,就对王三道:“我才来不熟,你倒是说说,如今这下邳县,却是个怎样情况?”

    “是!”

    这本是题中应有之意,王三就答应着,介绍道:“本县下邳,乃是下邳国治所,县令乃是国相笮融之子笮涉,而县丞,县吏都是其家族众人,因此,整个下邳县,其实都是笮家所有。”

    “嗯?”司马寒听着,就有疑问:“那县内其余大族呢,就看着不管么?”

    “大人有所不知,”王三被这一问,略显尴尬道:“本县情况,不同一般,笮融尊梵尊道,就是不尊儒家,因此……”

    “哦,佛子取代了士子!”

    司马寒听着,瞬间就明白:“原来如此,这不尊儒,就从根子上断绝了儒家的生存土壤,不从仕,不任职,那原本的儒家士族哪里支撑的下去?怕是最初反抗一次,然后就被镇压下去,徐徐削弱之下,丝毫不剩了吧?网不少字”

    不过这些不是重点,司马寒也不关心,眼见这下邳内部,铁桶一块,不能离散,便打算从外部将其攻破,问着:“那这笮融和徐州上下官员,可有间隙?”

    “这是自然,但凡儒家官员,谁不厌恶他呢?”王三毫不犹豫的答道。

    “哦?”司马寒听了,不由暗自疑惑:“那为他何还坐得这样安稳?”

    当下就问着:“这样的人,如何还能在下邳为相,陶谦又怎么能够容他?”

    “这……”王三想了想,猜测着:“据说笮融初来此县之时,并非如此,后来打压县下大族,得了不少便宜,或是分上去了不少?”

    不过王三也知道,据说终究是据说,却是没有根据的事情,这时自然不敢乱说,本着小心无错就是福的原则,只好回着:“在下就不清楚了!”司马寒等了一会,却听着王三这样说,心中却是清楚,却也不点破,就独自考虑着。

    “看来……是献上金钱,和陶谦相互协商过?”

    司马寒考虑着:“又或是早期被陶谦派下,对付县族,结果中期被其发展壮大,导致rì后尾大不掉?不能根除了?”

    “想不到这区区下邳,居然也如此坚固,莫非还真是无法借力破解?”

    “难道,还真要凭借自身实力打破?”司马寒想着自家军队,计算起对垒损耗,不由眉头紧锁,一时无言。

    太史慈见着两人停下,也就搁箸不食,看向王三。

    司马寒摆摆手,示意太史慈不必这样,心中却是回忆着这下邳历史,企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而王三见司马寒皱眉,也是心惊,暗自琢磨:“莫不是看穿我没有坦诚相告?”

    这样想着,王三盯着司马寒,心中顿时惴惴不安,却又告哭不跌:“可这些都不准确,我好歹是正经细作,确实是不敢乱言啊!”

    幸而这惴惴没有多久,就见司马寒只是沉吟一会,便又问道:“你可知道厥宣此人?”

    “厥宣?”

    王三听这名字,只觉得一阵耳熟,再细细一回忆,顿时欢喜道:“知道知道!此人在良城县,乃是厥家庄主!”

    “良城县?”司马寒回忆徐州地图,顿时一喜:“正好顺路!”

    “想不到真有厥宣此人,看来真是天助我也!”

    原来司马寒方才一番回忆,还真就想起了历史之上,有这么一个在下邳造反之人,按照资治通鉴上记载,此人名叫厥宣,就是在下邳举兵,被笮融所杀!

    “而按照原来轨迹,顶多再有一年,曹cāo就要进攻徐州,届时笮融出逃,哪还可能再次镇压反叛?”司马寒想着曹cāo为父报仇,攻入徐州的时间,略一计算,就是一笑:“看来,这厥宣造反就在这段时间,却是恰好被我赶上了!”

    〖

第一百六十二章 流向远方

    “虽然原本历史,这造反只是寥寥数语,并不成功,但是这回有我相助,提供情报,这造反力量就大不一样了!”司马寒想着这些,心中一动:“就算厥宣依旧失败,只要这力量用对地方,也必然是可以将影响扩大数倍,非得将这下邳搞个伤筋动骨不可!”

    念及此处,司马寒一阵欣喜,对这厥宣越发上心,就让王三详细介绍起其情况。

    “厥家么,说来本也是县里大族,还是本郡少有的儒家士族,只可惜…”王三说着,顿了顿,声音有些唏嘘:“这几年笮融兴佛教,儒家很是受了些排挤,他家树大招风,更是早早被拔了县内根基,只在乡下留着一个庄子,五千户大族,如今却是只剩下这千余人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要反。”司马寒颌首点头,心中暗道:“笮融给这儒家士族留下这一份余地,不过是温水煮青蛙而已,就凭如今此处这佛教风气,早晚必然是会斩尽杀绝!”

    “他家若还是不改信佛教,又转移迁出此郡,那就真是自寻死路了!”

    “而且这回不反,怕是不出半年,这千户还要再减一半,一年之后,真正就是佛家净土,容不得半点儒家玷污了!”这样想着,又记起此时恰好征兵,司马寒顿时恶意猜测着:“或许,笮融还会借着这机会,将这伙乡下大族一网打尽,斩尽杀绝?”

    不过心中想着,司马寒这时却不再问了,反正已经知道了地点。自己横竖是要走上一遭,又何必再问这人。平白泄露了行踪?

    再分析一番,司马寒还是颇为满意这王三所提供的消息。当下就是一笑,让其吃菜。

    同时,也招呼太史慈道:“子义,喝酒!”

    于是三人举杯,王三心中就是一松,他知道这谈话就算告一段落,可以交差了。

    当下心情大好,就不停地向太史慈敬着酒,天南地北说着话。

    而太史慈却是嘴巴紧闭。一句话不问,只顾着吃菜喝酒,不多时一桌饭就到了尾声。

    而这座位乃是二楼,又靠着窗户,司马寒自个清净,便一面琢磨着厥宣之事,一面喝着酒,偶尔朝窗外打量一眼。

    只是一见着楼下那群和尚,司马寒心中就是一寒。兴致不由缺缺。

    临了,再看一眼,却又想起了车夫所言,无意间就又问一句:“对了。听闻笮融那郡守府内,还有远道而来的圣僧,这可是真的?”

    “哦。这是真的,”虽然司马寒只是随意问问。王三却也不敢怠慢,就说着:“如今乃是浴佛会之时。笮融每日都请出圣僧,与其在城内巡游一圈,说是解众生之惑……”

    “算算时间,就在这会,”王三说着,试探着问道:“要不,我带您去看看?”

    “不必了,”司马寒听了,却是起身说着,“你是暗探,这样并不合适,把地址说与我即可。”

    毕竟细作行动,见光就不方便,而且这不光是关心,更是防备,若是泄露了行踪,这在郡城之中,又无兵无甲得,若是被重兵包围,便是太史慈也难逃一死!

    不过这些,王三却不知道,还以为司马寒只是关心自己,当下心中就是一阵感动。

    而见着司马寒有着去意,连忙就跟着起身,将地址说出,同时招呼小儿,也不远送,就独自留下。

    司马寒下了楼,出了酒店转一圈,由太史慈确认无人跟踪之后,便放下心来,毕竟,太史慈乃是武道巅峰,能够不被他发觉而进行跟踪之人,就算有,也绝不会再这小小一郡,做这等事。

    “王三所言之处,离此不远,就不乘车,直接去了!”说着,见太史慈并无异议,司马寒便选着方向,直走向王三所言之处。

    一路走过,又见着满街‘大师’,司马寒也不闲着,就分辨着大师们的气象。

    只见一眼望去,所谓大师的本命之气,和普通百姓却是毫无差异,在人群中随意一望,就只见到灰白混淆,连一丝红也没有,更不用谈青黄之色。

    “这……分明就是普通人!”

    司马寒望着这些大师之气,颇为失望:“看来,单纯修法,或是练武,都不能够提升本命?”

    伴随着望气之术的长期运用,司马寒如今不但是对其熟练之极,而且自然而然的就生出了许多猜测,其中之一,就是认为只需自身实力提升,那么命格也会如集人一般,获得突破,因此这时,看着这一伙大师之气,不由就令他颇为丧气。

    “看来这突破命格的原因,我还是并不清楚啊,”司马寒回忆着自己命格一路突破,从由灰黑转白,再到白里透红,最后到如今的红中生黄,都是通过集人,不由对这命格本质产生了怀疑:“这自身实力不能提升命格,难道这命格并非是针对整体实力,而是只看重外来之力?”

    一时想不明白,司马寒不由就减缓了脚步,朝着人群之中,再次仔细看去。

    结果这一次认真看着,还真就发现了些许不同。

    本来每一个身后,都差距不大的信仰图腾虚影,在司马寒仔细观望之下,顿时就显露出了差距。

    只见普通人的那份虚影,都是蚊虫蝼蚁等微小生物,而且大多不过半寸,甚至仅仅只有三四分之一寸。

    而正在为百姓解惑,宣扬着佛法的大师们,本命气之后的虚影却是大了许多,不但大多数都有一寸,少数几个,更是接近半尺!

    “这虚影大小差距,是精神境界不同导致,真文一寸,真意一尺,真种子一丈,这伙僧人能够传教,有着真文级意念倒也正常,只是……”看着这些,司马寒本来倒也不觉得奇怪,直是忽的驻足,仔细留意一番,才真正发现了其中玄机。

    “奇怪,居然不是互相滋养,而是单方面输送?”这时司马寒停下脚步,看着一群百姓围着大师听法,却是忽的一惊,“这百姓信仰图腾,怎么竟是只减不增?”

    望过去,就见百姓原来就短小的信仰图腾,再接受大师佛教理论的同时,不断萎缩,而相反的,那些大师的信仰图腾,却是不断增长!

    而且司马寒再看下去,就发现一个规律,眼中信仰越是虔诚之人,本命之气后的图腾虚影就越是稀薄!

    “早就知道这梵门害我华夏气运,却没有没想,竟是通过这种方式!”

    想到这里,司马寒不禁是一脸惊诧,就凭这三言两语的传教,就让人心就产生变化,气运就这样被汲取走了?

    “若是没有这望气之术观察,我怕是死也不能够想到,这信仰图腾,就是自身实力的凝聚,而本命之气,就是外来实力的凝聚!”司马寒看着这些,心中豁然开朗:“这信仰图腾和本命之气,一体两面,一内一外,本质上却都是气运!”

    “而这梵门传入我华夏,派出大师宣传佛教,就可吸收我华夏万民信仰,而凭借法术扶龙庭,担任体系要职,就可集人提升本命之气,这归根到底,都是用我华夏气运,成就他印度梵神!”

    正想着,司马寒怒气方才上涌,就又听着前面车驾声响。

    “圣僧来了!圣僧来了!”百姓之中,爆发欢呼。

    司马寒听着抬头,一眼望去,就见着车驾之上,一人端坐,后背突兀显出一只硕大黑背大乌龟。

    而一根根的粉条粗的白线,在黑背乌龟之后显得异常清晰。

    就在百姓欢呼的一瞬,就见这无数人心、信仰愿力,化为洪流被其吸纳,一部分壮大了乌龟,一部分沿着白线流淌过去,去往了不知名的远方。见到这,司马寒就是冷笑,再看一会,转身离去。(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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