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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子易     君子岳大掌门txt下载     君子岳大掌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章 不拦

    施戴子步伐沉重的走下山,回到自己的老窝大石上苦苦的想着。自己的脑筋本不灵光,此事应当派遣五师弟高根明前来才是,以五师弟的精明,必然能够想出拖延的办法来。

    想了两日两夜,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三日清晨,就见谢幼娘宛若出尘的广寒仙子,步履轻缓地走下山来。只是手中捧着的长条布包,有些影响形像。

    施戴子一惊,忙将巨剑匣背上,迎了上去。

    谢幼娘说道:“你反正无事,便捧着此琴,随我去杭州一趟吧。”

    施戴子脱口问道:“前辈可是要去西湖梅庄。”

    谢幼娘螓首轻抬,疑惑的看着施戴子,说道:“你怎知西湖梅庄的?我秦师父是十二年前回到杭州,于西湖梅庄隐居的。你师父多年未至余姚,应当不知秦师父之居所才是?”

    施戴子一慌,怎的泄露口风了。

    在谢幼娘逼视的眼神下,施戴子张口结舌,结结巴巴的说道:“弟子……略懂些相术,见前……辈面色不……对,近日恐有……血光之灾。未必会……身死,却也是……一番大难,还是留……在涂泥山……罢。”

    谢幼娘玉容微怒,呵斥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尽学你师父信口胡言……嗯?如此说来,莫非我秦师父有什么大劫难不成?快快说来?”

    施戴子双手乱摇,急道:“弟子什么都不知晓,前辈还是别问了。”

    谢幼娘玉容转寒,冷冷的说道:“也罢,你就留在涂泥山吧。”说完,转身就走。

    施戴子一个闪身,挡在谢幼娘身前,抱拳深深的行礼道:“前辈,还是不要为难弟子了,留在涂泥山罢。”

    谢幼娘大怒,喝道:“想要拦我,却为何不亲自来。只派个小小弟子,这算什么意思?闪开。”

    施戴子苦着脸道:“前辈……”

    谢幼娘大怒,举起拂尘便打。

    施戴子今日早就有了防备,早早的就运使《归元护体功》,任其乱打。

    三月多前,施戴子还受不了谢幼娘的愤然一击。现在对水的至柔之性懂得越多,对于护体的功法运用越好。

    谢幼娘一连打了十数击,施戴子都一动不动的,竟然浑若无事。

    谢幼娘将手中的拂尘一抛,双目垂泪,哭泣道:“当师父的欺我,弃我,现在又派个徒弟来阻我拦我。岳通微,你当我谢幼娘是什么人了……”

    施戴子立时被吓得手足无措,这长辈的感情之事,当弟子的如何能听得,如何能管得。

    无奈之下,只得拾起拂尘,恭敬的双手献上,说道:“前辈,弟子决不敢阻拦前辈的去向。师父说过,江湖之事非常的麻烦,能不入江湖最好。只要一入江湖,便时刻都伴随着恩怨仇杀。想逃,也逃不掉。”

    “来时师父曾说过,十分羡慕谢前辈能在涂泥山上,如闲云野鹤般,看海望日,观星赏月,笑看天地风云起。至于梅庄之事,还是江湖事,江湖了罢。前辈万万不要插手,不然对前辈的清修不利。”

    谢幼娘泪痕蓦收怒道:“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秦师父死掉不成。岳通微,你好狠的心肠,我不要你管我。滚开。”

    施戴子被拨了个踉跄,却不敢再行阻止,也不想再去阻止。

    师父派自己来完成此事,却是派错人了。身为弟子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已的师父有生死大劫而不管。

    更不能阻止其他人的弟子前去救援他的师父,这不是身为君子剑师父的弟子所能为的事情。

    施戴子思道:罢了,虽然不知谢道长的师父会因何而死,想来就在近日。我最近悟通了《鹰蛇双形拳》,就是《重剑九剑》也悟通两式,想来天下大可去得。

    而这谢道长的武功不弱,大可与她同斗害她师父之人,非救得她师父一命不可。也算将来为救师父一家,欲做一番演练。

    施戴子忙跟了上去,说道:“前辈坚持要去杭州西湖的梅庄,弟子不敢阻拦。若前辈信得过弟子,弟子愿随前辈同走一趟,前去救援秦老前辈。”

    谢幼娘冷冷的斜了一眼,说道:“随你。”

    施戴子又道:“那琴,就由弟子帮前辈捧着吧。”

    谢幼娘双臂蓦收,将琴紧紧的抱住,说道:“不行,此琴乃是贫道的兵器,可不能给你拿去。”

    “兵器?原来前辈是以音律伤敌的高手。”施戴子抱拳拜道:“此地离杭州尚远,一路捧着怕累着前辈,就由弟子代劳吧。等到杭州后,弟子再交给前辈。”

    谢幼娘迟疑了一阵,方说道:“这样啊,那你记得到时交给我啊!”

    施戴子奇怪的看了谢幼娘一眼,老实的说道:“弟子随时谨记。”

    谢幼娘这才轻柔的将布包交给施戴子,施戴子也小心翼翼的捧好,紧随谢幼娘身后。

    一路过海,向西北而行。

    一路上,谢幼娘时不时的回头来看,看看施戴子有没有捧好她的古琴。让施戴子越发觉得奇怪,感觉谢前辈的性子,不太正常。

    施戴子倒也没有多想,想来一人独处久了,心中又因师父之事而郁郁寡欢,黯然神伤,总会有点神叨叨的。

    一直行到绍兴附近,迎面行来一群青布短衫裤的汉子,约五十余人。领头的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褐衣高大老者。

    施戴子眉眼一凝,认出那名老者是海沙帮帮主潘吼,看他们前往的方向应当是宁波一带。

    施戴子不禁感到奇怪,海沙帮的吴氏三兄弟等百余人被自己所杀,自己一直等着海沙帮的报复,却一直没有等到。

    初时还以为是没有留下活口的原因,现下想来,当是海沙帮另有要事的原故。

    施戴子哪里知晓海沙帮的内情,海沙帮乃是江浙两地各处盐枭的一个联合帮派,内部十分松散。

    那吴氏兄弟是宁波一带的坐地盐枭,虽是海沙帮的一地舵主,却与一帮之主差不多。

    与潘吼的关系,就像是左冷禅与其他四岳掌门的关系。

    吴氏兄弟死了,对海沙帮来说,并不是一件大坏事,而是帮内重新洗牌分赃的大好事。

    海沙帮规矩就是如此,只要你不动及他们的盐利,江湖仇杀什么的,仅仅只有被杀者的亲人出头。

    而吴氏兄弟等人的亲人,却早被潘吼等海沙帮的高层,替施戴子解决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潘吼

    施戴子正为吴氏兄弟之仇担心,而潘吼却为自己的生死大事担忧。

    半月前,江西方面传来消息,神教的紫电堂香主“金刚怒目”薜宏魁被杀。

    那薜宏魁传闻有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功夫,已练至大成之境,寻常刀剑都砍他不入。

    武功比之潘吼,都要高出半筹来。可是却给人五指插入胸膛,将一颗心硬生生的挖了出去。

    又有江湖传闻,此事是十二年前的神教教主任我行所为。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现任的神教教主东方不败就是篡位之人了。任教主现在幸运的脱困,想来定要与东方教主一决胜负。

    那么海沙帮这等神教的外围势力,就要面临一个站队的问题了。

    当凭武功而言,任教主是十二年前的天下第一,东方教主则是十二年后的天下第一。

    两人的武功未知高低,但任教主却被东方教主顺利篡位了,还没有一点的风声传出江湖,想来还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东方教主更胜一筹。

    至于英明神武方面,两人似乎都差不多。

    按说自己是吃了东方教主所炼制的“三尸脑神丹”,理应是站在东方教主这边的。

    可是东方教主向来苛刻,对神教的外围势力压迫较狠。

    解药之事常常借故不发,多亏圣姑任盈盈的求情,每年的“三尸脑神丹”解药,才得以顺利的服用到。

    从感情而言,自然是站在大慈大悲的圣姑任盈盈一方要好,不去管东方教主与任教主之间的争斗。

    可是就怕东方教主当年封任盈盈为圣姑,并非真心实意的。

    若是东方教主大胜了任教主,又废掉了任盈盈的圣姑之位,更恨及站位错误的自己等人,不再发放“三尸脑神丹”的解药,那就惨了。

    若是任教主大胜东方教主,而东方教主又毁掉了解药,那还是一个惨字。

    所以无论怎么站队,都是一个惨字。

    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只能是装糊涂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潘吼越思越火大,直欲找人发泄一番。

    蓦然见着一位黑白鱼纹的漂亮道姑迎面而来,那身段,那气质,那神态,活生生的广寒仙子下凡啊。

    潘吼哈哈大笑道:“好漂亮的小妞儿,小的们,给帮主我抢回去,做我的十三姨太去。”

    众盐枭嘻嘻哈哈的一拥而上,将谢幼娘、施戴子团团围在中间,口里不断的说些没羞没躁的话来。

    众盐枭可没有那么白痴,真的上前动手抢人。

    要是碰着磕着了,日后说不清楚。若是枕头风一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所以强抢民女的事情,还是帮主大人自已亲自出马的好。

    潘吼大大咧咧的走上前来,上下的打量了谢幼娘一番,看也不看在旁站着的施戴子,说道:“这位小道姑,是在哪里修行的呀?还是别修了,当神仙,还不如当本帮主的如夫人好。”

    施戴子暗自大怒,正欲上前将之同样斩杀。

    不想谢幼娘冷咧的声音响起:“你就是盐帮的帮主?哼,余姚谢家的女人,你也敢惹。看来盐帮上下想是要灭门了。”

    潘吼闻言一个机灵,衰老的记忆突然变得灵光起来了,忽然想起十八年前的一件往事来。

    十八年前,一个出身余姚谢家的少女,一路沿着运河北上,四处挑战各地将官。

    各地将官被打得抱头鼠窜,闭门不出。

    当时还闹了好一阵笑话,江湖中人直道江南的官兵全是绣花枕头,不甚一击。

    只是这谢家小娘后来就没音讯传出了,也不知是嫁人了还是怎地。看这小娘不过才二十岁左右,应当不是那位小娘才是。

    莫非是那位小娘的女儿?若真是余姚谢家的官家小姐,还是不惹为妙。免得麻烦上身,真的有灭帮之忧。

    潘吼人老江湖老,整个人鬼精鬼精的,立即改口道:

    “啊呀呀,真是的,我老人家看这天气秋高气爽,心情正愉悦着。却突然在半路上,见着你这位小仙子冷着一张小脸儿,想是因为情郎不见了。于是特地上前来跟你开开玩笑,逗逗开心。小仙子万万不要动气啊。气坏了身子,小心情郎移情别恋,就不好了。”

    谢幼娘冷哼一声,说道:“你这般鬼话骗骗小丫头还行,却骗不了贫道。尔等盐帮之人,于江浙之地欺男霸女,好不恶毒。今日犯在贫道手里,岂容尔等轻易离去。”

    潘吼听了心中郁闷之及,忙装出一副可怜样说道:“小仙子,你行行好吧,就原谅我老人家一时之口误。你看我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黄土都埋了一半,你又何必与我这半死之人计较呢……”

    谢幼娘不禁迟疑起来,盐帮虽然横行霸道,但真正的大恶不显。

    而且私盐的价格便宜,质量也更优,让百姓更易购买。较之半沙半盐的官盐,不知好上多少。

    虽然对国家的税收不利,但总比便宜了两江两淮的那批蠢虫要好。

    于是长叹口气,说道:“也罢,看你年老可怜,便饶你一命。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盐帮上下多年来也做了不少的恶事,你这帮主总是有管理不善之罪过。今日,你就在此断指发誓,盐帮此后,当洗心革面,永不为恶。贫道就饶了尔等。”

    潘吼迟疑的张开双手,养尊处优了多年,岂能受得了这断指之苦。

    犹豫了好一会,从头看到尾,也不知该断何指为好。

    最终,不禁狞笑道:“小娘皮的,给你脸不要脸,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四下无人,这是杀人放火的好地方。对了,谢家那老匹夫谢迁,听说跟正德皇帝不和,已然辞官归乡了。你谢家没了官面上的身份,又与那刘大太监为敌。老子就算是掠了你,谢家又奈我何。”

    说着,大笑一声,翻掌向谢幼娘抓来。

    这一爪并无太大力道,倒是速度惊人,想是不欲伤及谢幼娘。

    施戴子上前一步,就欲以鹰爪功对之。

    不料谢幼娘冷哼一声,拂尘一挥,后发先至,正中潘吼前胸。

    潘吼的大手一顿,全身一抖,突然“嘚嘚”的打起冷颤来,全身委顿的摔落在地。

    施戴子暗笑道:谢前辈的寒冰内劲,阴柔难防,而且十分的霸道,今日正好也让你尝尝滋味。(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梅庄

    外围的五十余名盐枭见势不妙,大吼一声,上前抢了潘吼就跑。

    谢幼娘也没有去理会他们,只怔怔的发了会呆,长叹道:“兄长不为阁臣,对我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

    说罢,又朝着杭州而去。

    杭州古称临安,南宋时建为都城,向来是个好去处,施戴子乃是第一次来。

    进得城来,一路上行人比肩,笙歌处处。施戴子随着谢幼娘来到西湖之畔,只见碧波如镜,垂柳拂水,景物之美,直如神仙境地。

    可惜来的迟了,现在已到寒露时节,垂柳枯黄,早没了春夏之时的婀娜之姿,湖上游人也少了不少。

    施戴子随着谢幼娘来到一座小山,向山边的石阶行去。转了几个弯,遍地都是梅树,老干横斜,已渐光秃。

    想像初春梅花盛开之日,香雪如海,定然观赏不尽。

    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

    行到近处,只见大门外写着“梅庄”两个大字,旁边署着“虞允文题”四字。

    施戴子从史书中知晓,这虞允文是南宋孝宗朝的丞相。

    初被派往采石犒师,适主将罢职,三军无主,而金主完颜亮正拟渡江。虞允文虽是文人,却凌然不惧,毅然以文人书生之姿领兵督战,大破金军。

    是南宋少数几个敢抗金,能打胜战的文士大英雄大豪杰,因而这几个字儒雅之中又透着勃勃英气,感觉十分赏心悦目。

    谢幼娘上前将铜环敲了四下,停一停,再敲两下,停一停,敲了五下,又停一停,再敲三下,然后放下铜环。

    过了半晌,大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家人装束的老者。

    老者一见谢幼娘便是大惊,问道:“大小姐何故今日前来?”

    谢幼娘盈盈一福,说道:“许久未见老师,心中烦闷,特来寻老师捂琴舒心,说话解闷。”

    那老者摇摇头道:“最近府中事多,大老爷怕是无心弹琴了。”

    谢幼娘转头瞧了施戴子一眼,问道:“府中生何大事,有什么不便之处?”

    老者摇摇头,说道:“你非江湖中人,还是不知为妙。”

    谢幼娘笑道:“老师的事,就是我的事,为何不能知晓。况且老师隐居江湖多年,还有人找上门来,这不是欺人太甚么?若是实在躲不过去,老师就暂且到余姚谢府一避。看看何人敢闯朝庭大员的府邸伤人。”

    老者长叹一声,请谢幼娘进去,施戴子二话不说,同时捧琴进入。

    那老者倒也没有阻拦,想是谢幼娘在此府的地位颇高,带一两人进入,十分轻易。

    走过一个大天井,天井左右各植一棵老梅,枝干如铁,极是苍劲。

    来到大厅,谢幼娘接过古琴,又让施戴子就座等候,自己则入内寻人去了。

    施戴子正欲解下剑匣坐下,却见老者站着,自己却要坐下,未免对他不敬。

    但他在梅庄身为仆役,却不能请他也坐。只得不好意思的直着身子,与老者大眼瞪小眼。

    到底是老者人老精明些,瞧出施戴子的不适,微笑道:“小哥贵姓?与大小姐是怎么关系。”

    施戴子忙施礼说道:“禀长者,小子名唤施戴子,是谢前辈的后辈小子。吾师算是谢前辈的……故交好友。”

    老者哈哈一笑,说道:“老夫也姓施,倒与小哥五百年前是一家啊。唉,一转眼大小姐都这么大了,现在的后辈小子都出现了。唉,好好的一个大美人儿……可惜了。”

    施戴子倒是听懂了一点这话的意思,却因自已师父与谢前辈的关系不明,亦不好答话,只得嗯嗯的应着施姓老者的话语。

    可能是府中多事,也可能是人老话多,只听施姓老者一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施戴子则一直老实的听着,并不插话。

    许久,施姓老者才恍然过来,不好意思的说道:“施小哥,你看人老了就是嘴碎。都是因为多年的老兄弟身遭不测之故,才变得有些嘴碎了。烦着你了。”

    施戴子笑道:“没事,小子已有两年未见着家父了。每次见着家父,家父都跟施大叔这般嘴碎。小子听了只会觉得亲近,并无反感之意。”

    施姓老者大感满意,抚须点头道:“很好,很好,你小子很不错,老夫很满意。对了,你会武功吗?老夫自问身手不错,倒可指点一下你小子。”

    施戴子行了一礼,说道:“小子是江湖中人,如何不会武。施大叔若想指点,小子感激不尽。”

    施姓老者大笑,说道:“那好,反正无事,咱爷俩就在这过过招。对了,你背上的是什么,如此长大?”

    施戴子解下剑匣说道:“这是一柄古剑,是师父赐于小子的兵器。”

    施姓老者大感惊疑,说道:“哪有这般大的古剑,有多重?”

    说着接过剑匣,双手不由一沉,不竟倒吸了口气,说道:“乖乖,这剑,怕是有一百斤吧。你能使得动?”

    施戴子赞道:“施大叔好巧的手力,此剑正好是九十九斤。小子的力气还算不错,但这把剑还是重了些。小子要多加练习,方能运用自如。”

    说着,施戴子抽出巨剑,随意的使了几招基本剑法。

    施姓老者也赞道:“好小子,够可以啊。没想到你小子竟有这般大的气力。不错,不错,就算是关圣人老爷的大刀,也不过才八十三斤重。你可比关老爷还要厉害了。”

    施戴子笑道:“施大叔说笑了,小子这点微末之技,如何敢比关圣人老爷。”

    施姓老者笑道:“这有什么,大家佩服关圣人老爷的,是他的忠义之心,可不是他的武功。他们这些马上战将下得马来,还不一定是我等的对手呢。”

    施戴子呐呐不敢言,不敢腹非圣人。

    施姓老者却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使你的剑法,让老夫瞧瞧。”

    施戴子抱剑施了一礼后,巨剑在手,气势立变,原先稍显木讷的神情,立时变得古井无波,沉静异常,还隐隐透出一股子极强的杀气,凶恶异常。(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固执

    施姓老者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杀气,想是杀了不少的人吧。大小姐哪里来的后辈?

    是了,定是朝庭的将门之后。只有将门中人,才年纪青青就有这般的杀气。

    只见施戴子大喝一声,《朝阳一气剑》十二式缓缓施出。

    朝阳一气剑最重气势与气功的运用,剑招倒不是太精妙。

    而且以巨阙剑使来,剑气纵横,势必将堂内的桌椅全毁了。所以施戴子凝气不发,因此剑法倒显得一般了。

    施姓老者咂咂嘴巴,赞道:

    “不错,不错,好小子,你的剑法倒比得上我老人家了,看来我老人家也没什么好教的了。嗯,你等等,我去请三老爷、四老爷前来。你有大小姐的关系,请他们来指点你一番,想来他们是愿意的。”说着就匆匆的走了。

    施戴子苦笑一声,刚才自己不过使出本身剑法的一两分来,施大叔就自言差不多,看来这梅庄之中也没什么高手。

    不过毕竟是施大叔的一番好心,自己也不便拒绝。

    待会就做做样子,不要让施大叔及那什么三老爷、四老爷丢丑了。

    过了许久,方才听到数个脚步声,只见当先一个骨瘦如柴,脸上肌肉全无,有如骷髅,但双目却炯炯有神的六旬老者。

    后面跟着两人,一个矮矮胖胖,头顶秃得油光滑亮,一个髯长及腹,红鼻老者。施姓老者与谢幼娘则跟在最后面。

    当先的老者劈头问道:“小哥,你师父是谁?可是华山派的岳不群?”

    施戴子顿时愕然,可见到谢幼娘一股子哀怨的神情,必是自己露了马脚。

    施戴子只能老实的应道:“小子师父的确是广宗气宗掌门岳先生。”

    老者不耐的说道:“什么广宁气宗,没听过。你师父是不是岳不群。”

    施戴子答道:“年初时,我师父将华山派掌门之位让与华山剑宗的封师叔,而后改创了广宁气宗,并重任掌门。”

    老者冷哼一声道:“那就是岳不群了。哼,当初重见我宝贝学生时,见她练的是华山派剑法,心中便有了疑心。那时的华山派可没剩下几人,除了岳不群姓岳,哪里还有姓岳的。”

    “可幼娘你却偏偏说他是什么高人雅士,决不是江湖上的粗鄙武夫。现在可一切真像大白了。哼岳不群骗了我的宝贝学生十八年,这笔老帐,老夫非跟他算算不可。”

    谢幼娘忙拉着老者的手臂说道:“老师,不要去找他算帐了。其实,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骗幼娘,只是幼娘自己想像差了,把他当成了李靖李卫公一般的英雄豪杰。他一直都说他自己的不好,配不上幼娘。可幼娘却一厢情愿的认为,这是他的高风亮节。”

    “加上他早就有了妻子,幼娘又是官宦之妹,不可能成为他的小妾。所以幼娘与他,终究不可能有结果的。不然,幼娘岂会自困于东海苦修,并没有出山找上门去。”

    老者叹息道:“傻孩子,这可不是只苦了你自己吗?”

    谢幼娘展颜一笑,说道:“谁说苦了,听闻我大兄恶了皇帝,已经不是阁臣了,二兄恐怕也当不了多久的官员。幼娘父母早亡,也用不着再顾忌他们了。而且幼娘于谢家消失了十数年,世人早忘记我的存在,与门风也无妨了。现在正是找岳通微之时。”

    老者笑道:“好个幼娘,此番心思可谓是面面俱到。若是岳不群还不知趣,不肯休了宁中则,娶我的宝贝学生,老夫跟她没完。”

    施戴子闻言不禁大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的紧。

    老者怪眼一翻,说道:“小子,回去告诉岳不群,让他立即休了宁中则,并派出八抬大轿,前来梅庄娶我的宝贝学生。若不然,老夫就挑了他的那捞子广宁气宗。让他做不成掌门,并遗笑江湖。”

    施戴子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当见到老者的面色,死生就在近日,却还想着找师父的麻烦。

    不由上步出言劝道:“老人家,您的面色灰败,气血两衰,近日恐有性命之忧。您老还是先顾好您自已,再找我师父算帐吧。”

    老者大怒,挥掌拍来,谢幼娘与施姓老者大惊,忙叫道:“手下留情。”

    却不想施戴子一动不动,硬接下这一掌,不但身形不移,而且面不改色。

    众人大惊,老者这一掌虽然没使出十成功力,但是也有五、六分劲力了,没想到这小子竟能面不改色的硬接下来。

    老者不信邪的又出了一掌,此掌足足有八分的劲道。

    施戴子却只是退后了半步,就强自接了下来。

    老者奇道:“好小子,你这护体神功不错啊。”

    施戴子行礼说道:“本门的护体神功全凭自身气功的深厚程度,若是老人家的功力掌劲超不过小子的话,是伤不了小子的。”

    施戴子心中更暗道:这老者的功力,最多比我强上一、两分。可比不了谢前辈的内力,那阴柔寒冷霸道的劲儿。

    老者不禁被气笑了,说道:“看来,只要是你华山派出来的家伙,个个都很狂妄的紧。两月多前,你华山派也来了个小子,还是你师叔辈的,把咱们弄的是灰头土脸的。现在没想到,今日又来了你这么一个小子。”

    施戴子暗自想道:两月多前?那时师父门下的师兄弟们,都应该待在一起去往福建才是。莫非是剑宗的师叔不成?不过,以今时的眼光来看剑宗的师叔,他们可算不上有多厉害,怎能让这老者吃大亏?那又是何人?

    谢幼娘说道:“好了,老师,您就不要再为难小辈了。岳通微虽然不好,但他的神算之法却是神准。他既然算到了您有事,您老还是跟我去谢家一避吧。”

    又转头问施戴子道:“你瞧我三叔、四叔的面相如何?”

    施戴子摇摇头道:“这两位老先生气色虽不好,但近来却安然无恙。”

    谢幼娘转身又劝,旁边的另外两位老者也劝道:“是啊大哥,想来是二哥心有不岔,要回来找大哥的麻烦。既然小弟两个没有性命之忧,想来二哥是不会为难咱们的。梅庄就由小弟两个留守了。”

    老者摇摇头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老二既然不念我们兄弟多年的交情,老夫也不再顾及他了。老夫就留在庄中,看看老二在这些年里,究竟学到了多少本事,敢回来杀老夫。我等既然有了准备,老夫可不相信,只凭区区老二就能杀得了我。老夫哪里都不去。”

    众人一致再劝,老者只是不同意,最后眼见天黑了,只得暂时作罢,明日再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士气

    用过晚饭后,施戴子被安排在一处僻静的客房里休息,施戴子练了一会气后,便躺下休息了。

    月上中天,夜色已深,迷迷糊糊间,突闻一阵哈哈的大笑声,接着便是一声更大的巨响,仿佛房屋塌了一般。

    施戴子一个激灵,立马翻身而起,随手取了靠床的巨剑背在背上。出得房门后,朝着发响的地方奔去。

    半途恰好见着了捧着古琴的谢幼娘,施戴子正欲叫唤时,却被谢幼娘冷冷的一瞥,顿时如坠冰窟。

    从那淡漠的眼神中感觉到,那股寒冷似冰,生人勿近的神情,一点都没有白日里的温情。

    施戴子不禁噤若寒蝉,身子不由停顿了一下。

    回想起初见到谢前辈之面,以及这一路行来谢前辈的举止神情,施戴子猛然大悟了。

    是了,这谢前辈最近定然是功力大进,内功修为刚刚达到绝世下品技冠群雄的臻境,所以才收发不能由心。

    加上其练功修心并不过关,日夜为情所苦,为情而伤,却又被师父所送来的《黯然**掌》勾动了心魔。

    在今日似乎又见着了希望,在一悲一喜之下,心神松懈,于今夜修练内功时,便彻底的走火入魔了。

    施戴子不禁又打了个寒颤,自已这一年来的功力大进,心境本就不过关,最近又强练重剑之法,不但留下暗伤,怕是也存在心魔了。

    若是到时在救师父一家时,勾动了心魔,也如谢前辈这般,那岂不是遭糕之极。

    看来武功内力一道,决不可等闲视之,强自求成,不然定有大祸患。

    谢前辈此次走火入魔,可能是属于心神入魔。听师父说,心神入魔者,神智将会大乱,可能会不识自己的亲人。

    谢前辈此时,也不知头脑还清不清醒?认不认得自已人?

    若是不清醒,等会就成了一个不安定的因素。

    自己既要救人,又要防着与救援谢前辈,一心二用之下,谢前辈的老师可就有难了。

    施戴子心念急转,这些念头不过瞬间就想完毕,于是紧紧追着谢幼娘而去。

    不多时,就见谢幼娘身不摇,影不动,也不见她如何提足抬腿,便轻飘飘的上了屋顶。

    这份潇洒劲儿,直让施戴子暗自咂舌,较之本门的《君子正气步》来,似乎还要潇洒风流。

    只见谢幼娘立于屋顶,将将挡住了已渐西移的明月。

    院中有人大喝道:“什么人。”

    忽有两个黑衣黄带之人纵身越起,一人使单刀,一人使掌,恶狠狠的向谢幼娘扑去。

    谢幼娘拂尘只是一抽一甩,寒冷的劲力立时逼退二人。二人连退几步,急运功逼寒。

    谢幼娘缓缓地坐在屋顶上,冷冷的说道:“今夜谁要害我老师,可否报个令名,说给奴家听听。”

    施戴子忙纵身进到屋中,来到窗前,从缝隙中偷偷朝外看去。

    只见院中梅庄的三位老爷委委缩缩的站在墙根,施姓老者则远远的在旁照料两位躺着的人。

    另一边也有两人,一人手持长剑,一人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

    看打扮,应该是与屋顶上的两个,都是魔教中人,正中的石桌石凳上,却是一坐二站着三人,此最为显眼。

    坐的那个身材甚高,一头乌黑的发色,穿一袭青衫的老者,神态冷淡中透着张狂。

    左边站着的短发圆脸,一脸的圆滑之气,笑盈盈的,让人感觉到有些生硬。

    最后一个,施戴子骇然的发现,竟然是数月前分离的令狐冲。

    施戴子瞧场中之人多有魔教的打扮,而令狐冲却大大方方的与之站在一起,莫非他投入了魔教不成。

    施戴子暗暗恨道:刚刚被逐出师门,就立即去投靠与本门为敌百年的魔教。看来这令狐冲定然深恨师父,师父越不喜的,他就越要反着去做。真是扶不起的烂泥,不可雕啄的朽木。日后定不能轻饶了你。

    施戴子心中又暗自期盼着,期盼令狐冲此次还是与回雁楼,田伯光的那次一样,只是与敌虚以委蛇。

    当中坐着的那人看也没看谢幼娘,冷淡的说道:“老夫任我行,小姑娘想必是没有听说过吧?看来你就是黄钟公老儿的徒弟了。黄钟公,你倒是收得一个好弟子啊。”

    黄钟公一脸的哀容,抱拳肯求道:“她不是我的徒弟,只是我的学生,只跟我学了几年的琴技。而且她乃是官宦之后,家中兄长更是朝庭的大官。她从未步入过江湖,更不算是武林中人。肯请任先生不要计较她的无理,饶了她吧。”

    任我行哼哼几声,说道:“看她刚才的两拂尘,造诣可不比你差啊。既然插手了你的事务,那就算入了江湖了。老夫本就是造朝庭反的日月神教教主,杀个把朝庭大员的家眷,那也是家常便饭的事儿。”

    施戴子闻言大惊,这老者竟然是魔教的教主?咦,不对啊。魔教教主不是东方不败么?是了,二师兄曾说过,魔教的前任教主好像就叫任我行,他怎地没死吗?

    如果是这种老魔头,今日之事怕是难成。看来只能以护佑谢前辈为上计,黄钟公老前辈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黄钟公还要再求,谢幼娘冷冷的说道:“老师,人家摆明了是要杀人的,你还去劝他作甚。”

    黄钟公满面青灰的说道:“幼娘,你不明白,任先生当年的赫赫威名。《吸星**》更是魔道至尊……”

    谢幼娘打断了黄钟公的叙述,说道:“奴家幼时读史时,时常见到多数之军被少数之军所破。更见到蒙元入侵时,我华夏男儿不敢反抗,引颈就戮的场景。现在想来,就是现在的这般光景了。想是苦胆已被吓破。老师,两位叔父,平日里见着你们,还觉你们也算是一代英杰,为何今日如此的不济。”

    任我行哼哼的冷笑着,黄钟公三人却呐呐不敢言。

    老江湖们尽皆知晓,多年前,魔教教主任我行的手段毒辣,气焰涛天,不可一世,江湖中人无不畏惧。

    拼死一搏的道理,虽然人人知晓,可这胆气却非一时便能大增的。

    谢幼娘又道:“兵法云,两军相斗勇者胜。幼娘虽是一介女子,却也不愿就此引颈就戮。老师,两位叔父,你们好歹也是堂堂男儿之身,何必向敌人曲膝就戮?而且你们已年过五、六十岁。该见过的,该享受的,也大都经历过了。反正如何都是个死,何不大战一场。就算不敌,也要崩坏他的两颗牙来。即使是死,也要站着死,决不跪着生。如此方为堂堂男子大丈夫也。”

    黄钟公几人,此时方才稍稍振作了一点,看向任我行的目光中,有了些许的战意。(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一剑

    “好,好,好。”任我行拍着手掌笑道:

    “这位谢小姑娘的言词,倒是让老夫敬佩起来,确实要比你们几个自命不凡的老江湖要胆大。‘古语云: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又云:初生牛犊不怕虎。’今日我算是见识过了。”

    一旁的令狐站劝说道:“任教主既然如此欣赏这位谢姑娘,何不就此饶了这江南四友……”

    任我行瞄了令狐冲一眼,笑道:“令狐兄弟若是肯加入我神教,那么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这个人情,老夫还是会给的。”

    令狐冲闻言沉默不语,施戴子暗自心喜,暗道:还好,还好,大师兄为人处事虽然糊里糊涂的,终究还是记住了师父的教诲,尚未投入魔教。

    却听谢幼娘冷冷的说道:“这位任教主,虽然不知你是什么人?做过什么具体的恶事?有过何等的威望?可是你如此的妄自尊大,目无余子的作派,实在是让人作呕不已。他人惧你,我谢幼娘可不惧你。”

    黄钟公几人大惊,忙飞上屋顶,与谢幼娘并列而站,防备任我行的突然暴起。

    屋上的两个魔教之人,又退后几步防备着。

    任我行满面的诧异,似乎不信世上还有谢幼娘这一类人。猛然间,任我行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震耳欲聋,震得人耳中轰轰隆,如焦雷一般,一响接一响的,尽显其深渊如海的内力。

    谢幼娘眉头一皱,双手一拨,一阵清亮透人心菲的琴音如波浪般涌出,让人的内力沸沸扬,竟然有了一丝丝地躁动。

    施戴子慌忙运功调息内力,所学的《归元一气功》静心息气之法不错。

    自洛阳金刀门王家一事,在小师妹使用音攻之法发威后,也曾向师父讨教了一些抵抗音攻之法。施戴子凝神静气,内力引而不发,一切尚算可控之中。

    虽然近几月施戴子的内力增长过速,功力混杂不精,但其根基毕竟扎实牢固。

    只是运功调息了片刻时间,躁动顿消,开始运功与谢幼娘的琴声相抗起来。

    施戴子安然无事,可任我行却大大的不妙起来。不但张狂的笑声顿收,面色更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最后十分干脆的盘膝坐于地上调理真气起来。

    就是一旁的令狐冲,也如任我行一般的行径。仿佛是偶见了天敌,立时卷缩成一团,苦苦的抵抗起来。

    黄钟公几人连退数步,却是面色狂喜。黄钟公一直想不通任我行为何如此顾忌于他,现在却是想通了。

    忙大声叫道:“幼娘,不要停,继续使用《无形七弦剑》攻他。这任老魔的《吸星**》,吸取了他人太多的真气内劲,虽然浑厚如山,却是杂乱不堪。犹如木人草虎,一击可破……”

    屋顶上的两个魔教之人,冷哼一声,连忙扑向谢幼娘,欲要阻止琴声的继续。

    可黄钟公三人在旁,如何能让他们如愿。强自抵抗着琴音所引起的躁动,上前护持住谢幼娘。

    五人就在谢幼娘周径附近,“乒乒乓乓”的打斗起来。这五人双方势均力敌,打得好不热闹。

    青瓦破碎,尘土纷纷扬扬,全落在施戴子身上,施戴子却一动不动的盯着外面。

    只见那短发圆脸的胖子,慌忙的盘膝坐下,相助任我行调息压制真气的躁动,还出言说道:“莫长老,不要再管那秦邦伟了,速速阻止那小贱人弹琴。”

    持剑的魔教之人应了一声,纵身上得屋顶,乘乱挥剑朝着谢幼娘斩去,却正好被丹青生的长剑所阻。

    黄钟公三人的综合战力,虽然稍逊于魔教的三大长老。可是离谢幼娘越近,内力越深,便被琴音压制的越厉害。反而是内力稍逊的秃笔翁与丹青生发挥的更好一些。

    施戴子暗道:时机正好,只要杀了那魔教一方的任我行老魔,我方便可大胜了。

    施戴子猛然撞破窗户,飞身进步,越到任我行头顶,暴喝一声,巨剑从头向下斩落。

    这一剑剑势厚重势沉,剑气逼气,可说尽得重剑九式之妙。

    这一剑就连海潮巨浪都可斩断,可说是无物不摧,无法可挡。

    眼见任我行就要丧命于施戴子剑下,不料那短发圆脸的胖子冷哼一声,叫道:“狗东西,早就防着你了。”

    眼中精光暴射,起身拨剑,飞身前刺,剑与剑对攻,可说是一气喝成。

    不想施戴子剑势难当,越是靠近,越是被剑势迫得呼吸不过来。

    那短发圆脸的胖子双目圆瞪,满面通红,功力已运至极点,不由自主的大喝一声。

    “锵当当……”双剑相交,短发圆脸胖子的长剑顿时断成了七八截。

    眼见巨剑当头击落,短发圆脸胖子慌忙一个铁板桥,险险在从左侧滚开。

    只是这个姿势不雅之极,乃是江湖上著名的懒驴打滚式。

    短发圆脸胖子成名多年,横行江湖无忌,可说英雄一世,今日却是第一次使出这等丢人现眼的招术。

    短发圆脸胖子满面潮红,此次却是羞的。当及抽出一根长鞭,猛然向着施戴子抽去。

    施戴子不闪不躲,化前斩为直刺,一剑又狠狠的刺去。

    这一剑有进无退,直如聂政刺侠累,白虹贯日,一往无前。

    数丈长鞭刚刚一绕碰巨剑,不等施展夺剑之术,便立时断成了数截,短发圆脸胖子的手中又只剩下了一个鞭柄。

    这一剑的气势使得极猛,直直的朝前撞了过去。

    短发圆脸胖子明知此剑甚强,来势猛烈,因为颜面之故,却不愿再次闪开。

    因为心中早有提防,眼见长剑近身,急运内力,双掌疾推。

    “砰”的一声猛响,短发圆脸胖子登时连退了五六步,这才勉强拿桩站定。

    脸如金纸,嘴角边已然流下一条细血丝来,却是凄惨之意远胜于自身的颜面。

    顷刻间,短发圆脸胖子只感五脏六腑都似翻转了,站在当地拿桩,既不敢运气,也不敢移动半步,便如僵直了一般。

    施戴子强压翻腾的内息,本欲再前刺一剑,结果了那短发圆脸胖子,不想琴音突然铮铮作响,让施戴子的内息更为不顺,不禁缓了一缓。

    只听琴音连续之间,又连续响了五下。每下都让施戴子心头剧跳,内息大乱。

    那短发圆脸胖子闻得此音,面色更红。就连马步桩功都拿不住了,一连退后了数步。

    在屋顶争斗的那三对人马,距离最近,受创更重,瓦片都踩碎了不知凡几。

    这却是谢幼娘使出了,学自黄钟公所传的《七弦无形剑》中的杀招“六丁开山”。

    这无形剑法本就十分的厉害,通过谢幼娘十数年面对大海的弹奏,其中又加了一些变化,让此招变得更加的厉害。

    这六音连续间的狠击猛打,犹如魔音入耳,潮声灌体,让那短发圆脸胖子狠狠的喷出一大口血来。

    任我行坐在地上,面红耳赤,青筋暴露,呼吸沉重,须发戟张,显得万分的坚难。

    就是早听过一次《七弦无形剑》中的杀招,“六丁开山”琴音的令狐冲,此时更是眼现迷离之色,几欲晕厥。

    当场之中,唯独施戴子的情况最佳,受创最轻。施戴子大喜过望,当即就要平复内息,准备出剑斩人。

    不想琴音在此之后,猛然间就顿停了下来,再无半丝的声息。

    施戴子回头急望时,只见谢幼娘也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整个人都萎靡不振起来。原本冰冷的玉容上更见苍白。

    施戴子大惊,看来谢前辈已到了极限,无论是心神,还是内力,都已然彻底坚持不住了。

    施戴子看着近在咫尺的任我行,当下强运内力,不甘心的再次斩出一剑。

    琴声一停,任我行体内的真气刚刚平复了一些,不等他欢喜高兴,却立即感到恶风扑面而来。

    急睁眼瞧时,只见一柄略有些眼熟的巨型大剑向已头顶斩下。剑势沉重,挡无可挡,避无可避。任我行心内大急,但躁动的内力却非一时便能快速平息下来的。

    任我行只得分心二用,一边强自调息平复内力,一边拾起掉落在身旁的半截断剑,强运内力朝上挡得一挡。

    “当”的一声巨声,巨剑总算是被挡的缓了一缓,可任我行的左臂却软软的垂下,好像断了一般。手掌满是鲜血,断剑几碎成渣,深深的刺入到手心肉中。

    施戴子见此情状,又如何肯甘心,再次不依不饶的将剑举起。任我行满面的骇然,不想自已方才逃出了牢笼不久,便会大意的再在梅庄中遇险,要死在被困十二年的绝地里。

    任我行神情中满面的不甘,为什么?为什么自已不是死在东方不败手中,却是死在这未知姓名的少年郎手中?

    隐隐约约中,任我行仿佛再次瞧见了多年前大师兄申屠凡的嘲弄眼神。不甘心的怒吼道:“不。”

    叫声叫不停巨剑的斩落,施戴子正满心欢喜间,不料旁边一道剑光飞来,快如电闪,施戴子想也不想的,凭着本能改斩为削,斜着削去。

    直到巨剑削至,才猛然发现来人竟是令狐冲。看他眼中呈现迷乱之色,想是遭了琴音攻击之故,尚未回复清明。

    施戴子手中的巨剑不禁顿收,可是令狐冲却是不管不顾的一剑当胸刺来。

    施戴子正被自已顿收的内劲冲击,身形不便,如何能躲得过去,只是稍稍移得半寸距离,便被令狐冲一剑穿胸……(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反目

    令狐冲在岳不群的指引下,跳过不少岳不群知晓的,只讲岳不群不知的。

    最后犹疑了一会,才说道:“……任我行正要逼梅庄四友服食‘三尸脑神丹’,突然屋顶出现一个美貌的,着黑白鱼纹道装的女道长。那女道长拂法精奇,功力精深。开始时,任我行对那女道长不屑一顾,直到女道长琴发剑音,使出一套与黄钟公不同的《无形七弦剑》来。”

    “那琴声把我等的内力调动的翻滚不休,难以凝聚,耳中更有焦雷阵阵,难受之极。直到弟子的内息将要暴体而出之时,突然有一道人影从屋中撞出,举剑击败向问天,又攻向了任我行。弟子一时心烦意迷,胸口中的真气无处可发,被那人的气势一激,立时不管不顾的拨剑刺出。那人剑势忽的一滞,被弟子一剑穿胸了……”

    岳不群听得早已是惊怒交加,当听到“一剑穿胸”时,更上前飞起一脚,重重的踢向令狐冲。

    不想令狐冲自学了《吸星**》后,吸纳了体内多股精纯的真气,又吸取了黑白子苦修五十余年的真气。其浑厚程度不下百年的功力,亦不亚于绝世下品境的高手,可算是技冠全雄了。虽然杂乱不精,但在当世也少有人能及。

    而岳不群在惊怒气愤之下,没能及时运功护体,竟被令狐冲的内力反冲得右腿折断,整个人不禁连退数步。

    直到被宁中则从后扶住为止,宁灵珊与岳仪琳两女也急忙从后搀住了岳不群。

    令狐冲仰身飞出数步,重重的摔在地上。众恒山女尼大惊,惊叫一声,纷纷上前护住令狐冲,有的还拨剑防备着岳不群。

    众女尼虽然不知发生何事,却绝不让岳不群就此害了令狐冲。

    令狐冲眼中发黑,但终究还是坚持住了。

    当见到岳不群杀人的目光时,立时垂头丧气的问道:“那人……那人真的是四师弟。”

    众广宁气宗弟子徒然一阵惊呼,适才总觉得那使巨剑之人与四师兄施戴子略像,只是武功太强,一时没能让两人重合一致。

    直到岳不群大怒踢人断腿,令狐冲满面死灰的问询,众人才知原来施戴子这几月不见踪影,却是去了杭州。

    宁中则满目通红,泪水早下,颤悠悠的问道:“你真把戴子一剑穿胸了?戴子真的被你……刺死了。”

    令狐冲双目失焦,茫然的应道:“是啊,一剑穿胸。死了。”

    岳不群猛然暴喝道:“后来呢,戴子的尸体呢?那女道长呢?”

    令狐冲这才一个激灵,稍稍回复了丁点神气,说道:

    “弟子在刺出这一剑后,就昏迷了过去。任我行、向问天两人,因为主要想对付那突然莫名受伤的女道长,并没有去管四师弟的尸首。后来听闻尸首莫名的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梅庄中的“五路神”施令威,黑白子及丁坚。想来四师弟的尸身是被“五路神”施令威悄悄地取走了。”

    “那女道长……任我行在突破梅庄三友的拦截,并以‘吸星**’制住了女道长。其正欲吸取女道长的全身功力,不料反被女道长随意一掌击伤。魔教长老鲍大楚与王诚于后再突施偷袭,于是女道长也被重伤了。”

    岳不群急问道:“那女道长现在如何了,伤势重不重?”

    一旁的宁中则眉头皱了皱,终究化作一声长叹。

    令狐冲偷看了宁中则一眼,答道:“黄钟公三人拼死力斗,拖住了任我行与向问天等人,那女道长的轻功极高,不多时便逃走了。弟子因晕的早,不知具体的情况,也不知那女道长的伤势如何……”

    岳不群怒火暗藏,平淡的说道:“也就是说,黄钟公三人全死了。戴子也死了,只是尸首不见。那女道长也重伤远遁,这一切的一切,就是全拜你的那一剑所赐?”

    令狐冲打了一个寒颤,知道岳不群越是语气平谈,心中就越是愤怒。

    令狐冲心里也是悲痛欲绝,痛哭流涕,说道:“是,这一切全是弟子的错。肯请师父就此将弟子就法,弟子也无怨无悔。只恐一命抵不了四师弟之命。”

    说着,就欲拨剑自刎。一旁的众尼姑,忙七手八脚的阻止了令狐冲,把长剑夺了去。

    仪和呐呐的解说道:“岳先生,这一切可说都是误会,令狐大侠当时被那女……道长的琴音所迷。心神迷乱之下,刺中施大侠的那一剑也是无心之失,这也罪不至死吧。况且,岳先生你已然死了一名好弟子,也不想再死上一名弟子了吧。”

    岳不群冷冰冰的看着令狐冲,那副杀死亲人后的神情,简直让已作呕。

    这副作派在影视中早就见多了,影帝们的专业表演更胜于他令狐冲,岳不群早见惯了,现下是一点也不想见到这副鬼样子。

    岳不群双手不停的拈算,许久才冰冷说道:“放开刺杀戴子的事暂且不提。初入狱中时,梅庄四友就对你说过,那任我行乃是一代大魔头,万万不可放出。可是你偏偏就要将其放出。”

    “如果说你并不相信梅庄四友的话语,反而认为任我行是好人的话。可入狱之后,那黑白子就明明又对你说了,‘对普天下的男女老幼,你要杀哪一个便杀哪一个,无人敢与老爷子违抗,岂不痛快之极?’彼时的黑白子,并不知你不是任我行,一心只为讨好与你,所说的话语必与任我行的平素喜好一致。”

    “正常人听了皆知任我行是个霸道残忍,不分男女老幼,不分江湖或无辜百姓的杀人狂魔。你居然会认为他是英雄处事,不能以常理测度,实是平生罕见的大英雄大豪杰。”

    令狐冲低垂着头颅,沉默不语。

    岳不群慰叹道:“你的想法与观念实在是与我太不相同,绝非良善之人。不,不单是不相同,而是完全的相反。以你这等的心性,将来定是比东方不败和任我行更邪恶的大魔头,我将你逐出广宁气宗,可说并没有半分的冤屈。令狐冲,戴子之事可算不完全怪你,所以我今日也可以不杀你。你走吧,希望你日后好自为知,不要犯在我的手里,不然……”

    侧身又向众弟子说道:“这人日后与你们决不相干,甚至可算是你们的死敌了。他目前恶行尚不算太大,为师也未做好辣手除魔的准备。你们日后谁人见到他有为祸江湖之举,二话不说,拨剑就杀,大家听到了没有?”

    众弟子既伤心于老实人施戴子的死亡,又怒及令狐冲的愚蠢,齐声应道:“是!”

    岳不群见宁灵珊嘴唇动了一下,想说甚么话,说道:“珊儿,事到如今,你虽是我的女儿,却也并不例外,听到了没有?”

    宁灵珊最终也一声长叹,说道:“听到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自保

    仪和伸臂托着令狐冲,说道:“岳先生,令狐大侠杀了施大侠,又无意放出任我行,那都是无心之举,这可算不得什么大恶。你便如此的绝情,那可忒也鲁莽了。”

    岳不群冷淡的道:“有心为恶是恶,无心为恶便不是恶了么?况且令狐冲哪里是无心为恶了?自下少林寺之后,所行所为,处处都属自我自愿,毫无被迫之意。无故相助向问天杀人,无故私放大魔头任我行。这些都不是恶么?”

    “恒山三定是如何教徒弟的?若非任我行拉拢之语不合令狐冲心意,这令狐冲怕是早成了魔教的光明右使。五岳剑派与魔教相斗百余年,有多少前辈高人死在魔教之手。他令狐冲不知,难道你恒山派也不知么?”

    仪和兀自强辨道:“我恒山派众人为魔教妖人所辱,全仗令狐大侠援手。他倘若真的是非不分,善恶不辨,与魔相交,又怎么会来帮我们去和魔教为敌?”

    此时,长街彼端一个中年尼姑快步奔来,说道:“白云庵信鸽有书传到。”

    ……仪清拿着血书,走到岳不群身前,躬身说道:“岳先生,我们掌门师尊来信,说道:‘被困于龙泉铸剑谷。’请岳先生念在与我恒山派多年相交的份上,设法相救。”

    岳仪琳也慌急的央求道:“是啊,干爹,你就想法救救我师父和师伯吧。”

    岳不群慈爱的摸了摸岳仪琳的脑袋,自施戴子的无故死亡,梁发、高根明二人的不见踪影,让岳不群愈加的感觉到不安起来。

    事情的变化难测,现在恐怕还是不动为好,当以自保为上。

    也不知梁、高二人是不是因为派中的间细之故出事,不过也是时候清理内部了。

    于是说道:“不明敌情,最易被人围点打援,反将援兵全部消灭。干爹身为一派之主,需要为门下弟子们的安危负责,所以要谨慎从事。不然恐有定静师太相同之灾啊。若有令狐冲前往的话,相信以他与魔教的交情,定然一帆风顺。所以,你们求我不如先求他。”

    令狐冲张口结舌的说道:“我并不知龙泉之事,更未与魔教之人相交。”

    岳不群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去了就千万不要客气了,多杀几个魔教崽子以正已身吧。”

    令狐冲不禁满脸通红,大声道:“大胆毛贼又在害人,本将军此番定将毛贼们杀个干净,以显本将军的手段。大伙儿随本将军一同前去救人便了。”

    ……岳仪琳欲要一同前往,岳不群说道:“有令狐冲前去,一切都无忧了。干爹受伤了,琳儿就留下来陪陪干爹吧。”

    仪和气忿忿的道:“岳先生不愿救我恒山派,反而拉着仪琳师妹不让她去救自已师父,这是何道理?哼,贪生怕死,全无义气,浪得虚名!”

    仪清喝道:“师姊,别乱说话,岳先生自有他的道理!”

    岳不群苦笑了笑,只当没听见,拉着岳仪琳,就欲转身回屋,不去理会恒山派。

    不想劳德诺闪身而出,喝道:“你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些甚么?我广宁气宗早退出了五岳剑派,不再与你们恒山派同气连枝。救人是义气,不救也是应当的。”

    “在前些日子,我师父就曾派遣三师弟、五师弟二人前去救援贵派。可是至今未归,也不知安危如何。现在我师父为了本门弟子的安全,要考虑周详有何不可?难道要我广宁气宗为你恒山派死伤惨重就算好吗?再说,此次我师父不是派了令狐冲前去吗?”

    不想仪和听了越怒,朗声说道:“梁大侠与高大侠两位么,我们恒山派中人可从未瞧见过,也不知他们救援救到哪里去了?反而这一路南来,只有令狐大侠一人见义勇为,急人之难,就是无须多说,他也定会帮忙的。”

    “而且我适才还明明听到岳先生说,令狐大侠与你广宁气宗决不相干。他现在不顾已身之伤,也要相助我恒山派义举,这才是真正的明是非,辨善恶,持正义的大英雄、大丈夫。哪像你们这种人,自居豪杰,伸张正义,扶危救难。其实却是见死不救、临难苟免、东掩西藏,只擅长口舌之道的伪君子!”

    岳仪琳眼见师姐乱骂,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忙要上前阻止。

    岳不群外号“君子剑”,门下弟子最忌的便是“伪君子”这三个字。

    若说梁发、高根明两人可能因事岔道,没有及时救援恒山派也就罢了。

    可听她为了一个残杀师弟的恶徒,在言语中一直讥讽师父,劳德诺就不禁暗怒,刷的一声,长剑出鞘,直指仪和的咽喉。这一招正是原华山剑法中的妙着“有凤来仪”。

    仪和没料到他竟会突然出手,不及拔剑招架,剑尖已及其喉。

    一声惊呼,岳仪琳拨剑前刺,嘴里叫道:“劳二师哥,请饶了我师姐吧。”

    跟着仪和身后寒光闪动,恒山派七名弟子的七柄长剑,已齐向劳德诺刺到。

    劳德诺也不敢当场就杀了仪和,只得背剑招架开岳仪琳的背后一剑,又转身格开前面的七剑。

    饶是他最近一年来武功大进,可面对恒山派的整齐剑阵,也只架开刺向胸、腹、喉、肩、臂前的五剑。

    嗤嗤声响,恒山派的左右两柄长剑,已在他衣衫上划了两道口子,每一道口子都有一尺来长。

    恒山派弟子也没想要取他的性命,每一剑都是及身而止,只有一名俗家女弟子的功夫较浅,出剑轻重拿捏不准,划破他右臂袖子之后,剑尖又刺伤了他右臂肌肤。

    劳德诺大惊,急向后跃,拍的一声,怀中掉下一本册子。

    日光照耀下,人人瞧得清楚,只见册子上写着《紫霞秘笈》四字。劳德诺脸色大急,急欲上前抢还。

    令狐冲叫道:“阻住他!”

    仪和这时已拔剑在手,刷刷连刺三剑。

    劳德诺轻松的举剑架开,正欲上前,不料七剑又来,劳德诺只得侧身连退数步方止。

    宁灵珊道:“爹,这本秘笈,怎地在二师哥身上?”

    令狐冲大声叫道:“劳德诺,原来《紫霞秘笈》是被你盗走的?你害我不浅呐。”(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逆徒

    劳德诺急看岳不群,岳不群眼色一斜让他离去。

    劳德诺一个机灵,也不说话,突然间矮身疾冲,闯入了一条小胡同中,飞奔而去。

    令狐冲发足追去,只奔出几步,便一晃倒地,跟在身后的岳仪琳立即奔过去扶起。

    宁灵珊将册子拾了起来,交给父亲,道:“爹,什么时候二师哥偷了《紫霞秘笈》去的。我怎么不知?”

    岳不群瞪了她一眼,说道:“还不是你不好,拿去做人情的那次。”

    望着岳仪琳抱歉的眼神,岳不群摇了摇头,拉着宁灵珊的手转回大厅,让人把大门给关了。

    客房中,宁中则为岳不群的断腿治伤,岳不群则拿着一个龟壳、三枚五铢钱,不停的摆弄着。

    这太公神相门的相术、卦术,岳不群研究了许多年,还算是精通。

    只是人的面相相对来说,算是半死物,可以算的精准,但这卦术就不敢确定了。

    世上的事物多发多变,如何能只凭龟壳、铜钱就算得精准的,只能说勉强能知个大概的信息。

    宁中则愁眉不展的问道:“怎么样,施子是真的死了不成?发儿与根明呢?他们有没有出事?”

    岳不群皱眉道:“戴子是‘未济’卦。水在下,火在上。这叫‘阴阳不交’,所以遵守的是阴阳交合的规则。指人生中带有遗憾,说他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完。可世上有谁不是带着遗憾离开人世的?其后又有‘否极泰来’的变数。看来,他并没有真的死去。”

    “而发儿、根明两人,则是乾卦,‘潜龙在渊’,君子待时而动,要善于保存自己,不可轻举妄动。他们应该也无大事,可能暂时被什么事给困住了。”

    想了想,岳不群不由头痛起来,这该死的天数,竟然这么的强大。

    在这段时间里,自已再怎么改变,门下弟子们总会有不好的变数发生。

    看来今夜亦有事发生了,希望没有人死亡吧。

    深夜,岳不群独自在林家老宅的一个房间中枯坐,许久,才听到有人敲打着窗户。

    岳不群说道:“进来。”

    来人打开窗户,一越而进,跪在岳不群身前,说道:“师父,弟子有错,竟然被恒山派的几个小尼姑打败了,还把《紫霞秘笈》掉了出来,让大师……让令狐冲见着了。”

    岳不群说道:“德诺,你入我门下多久了?为师对你怎样?”

    劳德诺感动的说道:“弟子自拜入师父门下已有四年多时间了,师父不以弟子年老为意,待弟子如同亲子一般,细心教授弟子适合的武学,让弟子本来无用之躯,重新焕发新的生机,让弟子在临死之前成就一流的宗师高手。弟子对师父的恩情感激不尽,只怕终生难报了。”

    岳不群淡淡的说道:“德诺啊,师徒之间贵之以诚,你就一直没有什么心里话,想对师父说说吗?”

    劳德诺一呆,迟疑了好一会,才问道:“不知师父想问弟子什么?”

    岳不群说道:“比如你的前一任师父是谁?来之前的华山派有何目地?现在在广宁气宗黄山派又有何打算?”

    劳德诺不禁浑身轻颤起来,在寒冷的冬日里,竟出了一身的冷汗,趴伏地上颤声道:“师父都知道了?”

    岳不群摇摇头,说道:“只知道一点,不完全知道。想听听你的说法。”

    劳德诺颤抖了半晌时间,也未说出一句话来。

    岳不群长叹一声,说道:“看来,我这师父在你心目中,还是没有半点的份量。四年时间给你的,终究比不上人家数十年的恩情。也罢,也罢,你我师徒之情就此了结吧。”

    劳德诺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身子微微的颤抖着,岳不群问道:“发儿与根明他们怎样了?”

    劳德诺身子一抖,好一会才迟疑的说道:“禀……禀师父,弟子不知,弟子最近没有向任何人透露派中之事。”

    “真的。”

    “真……真的。指使弟子之人,从来没有叫弟子害任何人。师父对弟子恩重如山,弟子又岂会害了众师弟们。”

    岳不群呆呆的看着劳德诺,虽然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真就将他给毙了,一时也下不了这个手。

    而且劳德诺今生的武功虽远高于往昔,但在自已眼中,不过是举手之劳,无关大雅。

    终究与他是师徒一场,于是说道:“你还不走,留在这里做甚?”

    劳德诺抬头惊讶的问道:“师父不杀我吗?”

    岳不群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你尚未做出什么有害本门之事,我杀你做甚。等你做了有害本门之事,我再出手不迟。”

    劳德诺一双老眼立时滚出两行浊泪来,不禁在地上连连叩头,“砰砰”作响,额头上早已是斑斑血迹,泣道:

    “师父,弟子有罪,弟子有罪啊,师父。只恨弟子早生了几年,又未能早早的拜入师父的门下,呤听师父的教诲……弟子有罪啊。弟子只能祈求上苍,让弟子来世再与师父结下师徒之义,为师父做牛做马,以报今生的大恩大德……”

    岳不群一时心中烦闷,说道:“你滚吧,最好滚得越远越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不然,我也许会压制不住自已心中的怒火杀了你。滚,滚。”

    劳德诺哽咽的抿嘴又叩了几个响头,这才起身弯腰退到窗前,又跪下叩了三个响头。并把腰中的长剑取下,放在地上,再翻出窗外离去了。

    岳不群长叹一声,当初收下劳德诺为徒,原因不少。

    通过对青年时代左冷禅的了解,岳不群不禁对左冷禅的恶感大消。不忍左冷禅最终落个凄惨的下场,想给他留下一个弟子来尽孝心。

    但更多的还是不欲效仿左冷禅,以阴谋杀伐来处理正道江湖之事,于是起了感化劳德诺的心思。

    本想把劳德诺改良好,可自已终究还是德行不够,既不能感化于他,也收买不了他的心啊。

    岳不群上前将剑拾起,面对夜空中皎洁的月光,再次长叹一声。既教不好令狐冲,也服不了劳德诺,自己这当师父的,也真够差劲的了。自已终究是个普通人啊。

    江湖上的尔虞我诈、鬼域计俩,难以测度。只要涉及到门派与势力,必然会免不了这些东西。自已终究不适应这种争斗的生活啊。

    忽然听闻到一声惨叫声,岳不群心中一惊,强忍着腿断的痛苦,身形如鬼魅的飞往林平之所住的小院。

    才三秒钟时间,就飞出三十余米,站在了小院房顶之上。

    只见在院中的小花园里,林平之伏在地上不知死活,而英白罗手举长剑作势欲砍,于深夜之中,满面的阴毒。

    岳不群不禁惊讶的顿了一顿,怎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是他?竟然会是他?

    英白罗本欲举剑再补上一剑,不料却见着了地上长长的影子,不由向一侧飞掠数丈,抬头一瞧,惊呼道:

    “师父……”(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伤感

    英白罗说完转身就欲逃走,可惜岳不群尚未教他《君子正气步》,英白罗的轻功并不算高明,岳不群只三秒钟后,就拦住了他。

    岳不群冷冷的问道:“为什么?”

    英白罗剑尖斜指,颤声道:“师……师父,请恕弟……弟子忠孝不……不能两全。”

    岳不群感到莫明的不解,看了英白罗一眼,冷声问道:“什么忠孝不两全?不忠?孝?你父母是谁?不是华山派的后人么?”

    英白罗退后了几步,深深的吸了口气,抿嘴不答,持剑相对。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你以为,可以击败我逃走么?”

    英白罗说道:“弟子不想死,虽不知师父的功力恢复情况,但弟子想试上一试。”

    岳不群嘴角一抽,说道:“看来你我师徒之间,没有任何可以缓解的可能了。”

    英白罗一言不发,看向岳不群的眼神满是坚定之意。

    岳不群长出了口气,对照原著中的述说,本来明了的东西,又都成了模糊不清,反而疑问更多了起来,不禁暗思道:英白罗又是哪派的间谍?难道他才是嵩山派的间谍?劳德诺反而不是?那他又是哪一派的间谍?或者两者皆是嵩山派,只是两者都属单线联系?并不知对方的存在?

    岳不群突然感到满面的落莫,神情寂寥,掩不住面上的悲伤,长叹道:“为师只想平平安安的过点小日子,然后看着门下的弟子们成长起来,娶妻生子,教徒育人。本门的武功传承一代接一代的传承下去,这个要求很高么?”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岳不群对门下弟子算来也不是太差,精心培养了七名弟子,却为何就好心得不到好报呢?为何在短短几日的时间内,就有一个弟子被误杀,两个弟子不见踪影,还连续有三个弟子的不肖与背叛?其中更有两个是他人派来的间细?”

    “看来我岳不群的此生,终究是太过失败了。罢了,罢了。白罗,你走吧,从明日起,为师就驱散了门下所有的弟子,与你师娘遁入山林,了此残生。如此总不会挡了谁的路,引得谁人的忌惮了,想来归隐的生活也许好过些吧。”

    “当”的一声,英白罗终究青年,心性未定,还未到为恶也无谓的地步。宝剑不由坠地,趴伏于地泣声道:

    “师父,您老人家对弟子的大恩大德,弟子是莫齿难忘,弟子也不想背叛师父的。可是弟子的生父……请恕弟子忠孝不能两全,师父的大恩大德,弟子唯有来生再报了。还求师父的原谅,亦求师父您老人家保重身体。本门上下,除了弟子与二师兄,他派的间细想来也没有了。更多的是忠诚于师父的好弟子,师父切切不可悲伤太过了。”

    岳不群黯然神伤的挥手道:“走吧,走吧,日后之事,非你所能管的了。我岳不群,也用不着你的关心。”

    “师父……弟子不孝。”英白罗满目热泪,亦如劳德诺一般,端端正正的叩了九个响头。

    岳不群闭眼不去瞧他,英白罗此次身份的暴露,即使他并没有透露出什么口风来,日后亦不可能再出现在江湖中了。此次的一别,其实就是永别。

    闭目的岳不群却再一次听到宝剑落地之音,以及人体扑倒在地的声音,还有一股嗤嗤的声响。

    急睁眼看时,却见到英白罗的喉头上,被宝剑拉开一大道口子。不,整个脖子都被宝剑切开了小半,破损的动脉血管里,肆意的喷射着少年的鲜血。

    英白罗双目失焦的看着岳不群,岳不群的眼睛血红了,立时扑了过去,用手死死的按住伤口。

    这该死的鬼江湖……

    在宁灵珊的帮助下,岳不群忙活了一整夜的时间,直到天光大亮方止。

    林平之背上的伤势说重也不重,凭英白罗的身手,和其手中锋利的鸦九剑,想杀林平之绝对可以一剑两断。

    可他偏偏就留手了,并没有一剑杀死,这又是为什么?是第一次杀同门,手软了?还是英白罗本就没有杀人之心?

    等到第三日上,林平之醒来之后,倒没有对岳不群产生多少怀疑。即使还是有英白罗的那声“师父”,也仍然没有真的怀疑过。

    因为在这老宅之中,那晚只剩下林平之、岳不群、宁灵珊、英白罗四人。

    此生的宁灵珊可对林平之没有多少的感情可言,岳不群想要杀人,没有半丝的困难,林平之也不会找到任何的依靠。

    况且林氏的《辟邪剑谱》早已落在岳不群的手中,林平之对岳不群已没有了半点的用处。岳不群还能将之救回,也就说明岳不群确实没有歹心。所以林平之于是稍稍安心了些。

    可是此次的受伤,还是让他感觉到有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即使是有师父的亲身保护,可自身武功不高的话,终究还是有落单身死的可能,特别是在大仇未报之时死亡。

    林平之不欲再修练,不知有没有可能成功的《空虚玄明意心经》,而要求马上自宫练剑。

    岳不群想了好一会,才同意了他的要求。为了安全起见,要他在后背的伤势好转后,买上十个八个贫家少女,努力的耕耘两三个月后。等后继有人了,再行自宫。

    林平之无奈的同意了,只得强自按下心头的不安,好好的养起伤来。

    过了数日,岳不群的断腿稍好,就与宁中则商议着,等迟些时日后,宁中则再带着众弟子回黄山。而岳不群自已,则要先去余姚走一趟。

    宁中则纵然是满心的不愿,可也不好阻拦岳不群。毕竟岳不群已用多年的事实证明,与谢幼娘的确并无私情。

    岳不群拐着一条半好的断腿,独身骑马一路北行。

    事情已过大半月之久,施戴子如果没死的话,迟早都会回来的。而受了重伤的谢幼娘,却不知跑哪去了?是否回到了谢家,或是回了涂泥山。总是要去瞧瞧,才能够安下心来。

    来到了多年未至的余姚,岳不群遥遥望着谢府有些迟疑了。一路上听闻谢迁已经辞官归家了,当年自已与他的关系可称不上多好,在政治上的不同太多了。

    自已倒是无所谓,可谢迁这种古代死板思想的文人,却没能够看开了。

    岳不群偷偷潜入了谢府,谢幼娘并未归来,她的闺房还是十数年前的布置,几乎不变。虽然闺房无人住宿,却时常有人打扫,四周都是干干净净的。

    离开谢府,岳不群又东行至大榭岛上的涂泥山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不严(此章送给黑白方竹)

    岳不群登上只有百余米的小山,小山上只有一个四五十平米的小小道观。

    通过半掩的小门,道观正堂除了一副道人的画像外,一张贡桌,就一个小小的蒲团。左右各有两个耳房,这就是谢幼娘平日住宿的地方了。

    岳不群鼻子一酸,双目不禁泪花闪现,自已从来没有想过,谢幼娘竟在如此陋屋居住了十数年时间。

    如果是贫家子女的出身还好说,可谢幼娘偏偏是东山谢家的千金大小姐出身。

    平日里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的,哪里能吃这种苦。可她偏偏就吃了,而且一过就是十数年之久。

    岳不群颤危危的伸手推门,左边耳房中传出一声低呼声,“是谁。”话音刚落,一个三十许的小渔娘挺剑越出,却不是谢幼娘。

    岳不群正欲解释,可那小渔娘又是一声惊呼,“是通微先生!小婢小桃,拜见通微先生。”说完嘴角一瘪,哭道:“通微先生,您怎么才来啊?”

    岳不群这才回忆过来,这应该是谢幼娘的贴身丫环了,似乎就叫小桃。

    岳不群嘴角一抽,唤道:“是小桃啊,你家小姐呢?”

    小桃黯然的说道:“一月多前,小姐曾给小婢留书,说要去往杭州的梅庄找秦老爷子。只是不知怎的,这一去就是月余时间,却与平日的行程有异。小婢这些日子里心中不安,正想着是不是去梅庄找找小姐,或是回余姚告知大公子一声呢。”

    岳不群说道:“你家小姐想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你不用着急,我帮你去杭州找找看吧。”

    小桃说道:“有通微先生出马,想来小姐定会没事的。”说着,小桃又迟疑了一下,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岳不群告别了小桃,转身再向杭州行去。

    到杭州时,岳不群的腿伤已好大半,行动无碍了。于是将座下的大宛良马,在一处大客栈寄存安置好,独身一人前往孤山的梅庄。

    梅庄的原主人死的死,逃的逃,现在应该是任我行的地盘了,也不知任我行与向问天还在不在梅庄之中?

    岳不群上得孤山,只见暗夜中梅庄有点点灯火,看来还是有人居住的,也不知是不是任我行。

    岳不群撕下一片衣襟,蒙住了头脸,悄悄潜入梅庄之中,来到了灯火阑珊之处。

    点开窗纱朝里望去,厅中立有十数人,多半是不识的,而田伯光骇然也在其中。

    只是岳不群似乎来的迟了,什么也没有听到,厅中之人便轰然应命四散而去。

    岳不群只得避开,稍稍深思后,向着西去的田伯光追去。

    田伯光脚程极快,平均可达每秒十五六米的速度了。就算是江湖中的几大绝世高手,也很难轻易的追上。追出四十余里地,早已远离了西湖,来到余杭附近。

    只见田伯光骤然停顿,立在当道静静不语,良久,方才说道:“不知是哪位江湖前辈,跟在田某身后开玩笑呢。”

    岳不群静静的从黑暗中走出,田伯光转过身来,仔细的打量了岳不群一番。

    突然全身一震,顿时五体投地的拜道:“师……师父,不肖弟子雷光破拜见。弟子……弟子这些年声名狼藉,辜负了您老的醇醇教诲,让您老失望了。”

    岳不群站着默然无语,田伯光泣道:“弟子自在华山脚下见到了师父、师娘,也是追悔莫及,深悔青年时的混帐恶行。您老今日是想要清理……门户了么?弟子等今时等得好心焦啊。能死在师父手中,弟子无怨无悔。”

    岳不群这才拉下面巾,出言问道:“怎么?不知我是正道中的掌门人,你便不后悔以前的事了?”

    田伯光慌忙连连叩头,说道:“弟子岂会如此毫不知耻,只看弟子不敢再称真名,就知……”

    岳不群说道:“知耻是好事,****良家女子,没有人性却是坏事了。”

    田伯光不敢答话,只得垂头待死。面对这样的弟子,岳不群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真杀,却是下不了这个手。不杀,数十起的强/奸案,杀个几次都算是便宜的。

    良久,岳不群方才长叹一声,这个世界终究是个混沌不清的武功强权社会,与后世的社会环境大为不同,不能纯以后世的思想来处理。

    当今社会,杀人放火都是常事,又何况是强/奸。世人对于武功高强的淫/贼,虽然仇恨,但若是淫/贼洗心革面了,更多的还是包容。

    于是岳不群说道:“当年为师将你收入门下,起意之始,便是想将你收为本门的掌门大弟子。等为师百年之后,好让你继承本门的衣钵,传我广宁气宗之法于世。当时为师更将本门最初的掌门秘传心法《紫阳功》传授于您。不想才过三四年时间,您便一去了无踪影,就连长白山小屋也不回了,父母之坟墓也不祭扫了。真真让我失望之极。”

    田伯光泣道:“师父,弟子知罪,这一切都是弟子的错,弟子不敢自辨,亦无颜去面见雷氏的列祖列宗。只求师父速速将弟子斩杀,以消弟子在此世的罪恶。”

    岳不群黯然说道:“当年的你,淳朴敦厚,孝义两全,为师所看中的,就是你的那副赤子心肠。想你父母早亡,之后所行之恶事,未尝不是为师教导不严,失之管教之顾。为师又岂能因为已误,而将你杀死。”

    田伯光大惭大愧,不由抱着岳不群的双腿大哭起来。

    岳不群摸着田伯光的头,说道:“我交待三事给你,你若能一一做到,为师将原谅你的过错,并重新想法收你入门。你如果做不到,我再来清理门户不迟。”

    田伯光大喜过望,眼中带泪,连连叩头,说道:“是,是,弟子就是赴汤蹈火,也要给恩师办到。”

    岳不群转身负手仰望星空,说道:“第一,寻找所有被你害过的女子,嫁人的金银陪偿,死了的叩头陪罪,并重新为其立碑,以你雷氏之妻下葬。遁入空门的,需求得她的原谅,看看愿不愿意还俗嫁你为妻。如果不愿,你再想法补偿。”

    田伯光连声应道:“是,弟子遵命。”(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惩罚

    岳不群又道:“第二,我有一套武功,名唤《生死消魂指》,是参悟他人的武学所创,专门用来惩罚恶人的。被点中穴道后,每一发作,一日厉害一日,奇痒剧痛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

    “初中指者,会觉得中处越来越痒,而且奇痒渐渐深入,不到一顿饭时分,连五脏六腑也似发起痒来,不论功力多高,也受不了这煎熬之苦,实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会减弱些威力,施加在你的身上,让你享受三年之苦。以作为你这些年来恶行的惩罚,三年后,我再给你解除。”

    田伯光打了个寒颤,方才坚定的说道:“是,弟子甘愿领罚。”

    岳不群点点头,又道:“第三,你还要当众斩去你的那条是非根,向江湖各道表明你洗心革面的态度。”

    田伯光又打了个寒颤,方咬牙狠狠的应道:“是,弟子恭领恩师罚指。”

    岳不群呆看了田伯光许久,才轻轻的在田伯光的“至阳穴”、背心“神道穴”、后腰“志室穴”上分别一点。

    过了一会,三穴同时奇痒难当,田伯光情不自禁的“啊哟”一声,叫了出来,又连忙死死的咬住了嘴唇硬抗。

    岳不群点点头,叹自松了口气。田伯光没有反抗,可见他的改过之心甚坚,这个徒弟还不错,值得自已真心的对待。

    这《生死消魂指》出自天山的《生死符》残篇,又通过岳不群在医学上的研究,修改添增,并以指法使出。使将出来威力极强,不弱于原版的《生死符》。

    虽然岳不群只用了三分真气,可也不是好受的,更何况还要折磨个三年方止。

    看着田伯光苦苦忍受着奇痒,岳不群又掏出三个瓷瓶,说道:“瓶中有止痒药,共三百粒。每粒药丸可止一日之痒,是让你在与人拼斗时,或神情困倦时休息之用。为三年内的解药,多食无用。若是提前食完了,日后的时间你自已看着办。处理完所有的事物,三年后为师再为你解去指力的折磨,并重新收你入门,让你重新认祖归宗。”

    田伯光颤抖着双手,接过瓷瓶,再三拜谢道:“多谢师父开恩,赐与了弟子的解药。”

    岳不群这才长舒了口气,说道:“起来吧!你们一众人在梅庄计议何事?”

    “是,师父。”田伯光又叩了个头,方才站起,可是满面的苍白与嘴唇的颤抖,及冷汗流个不止,便知田伯光此时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只是,岳不群明着是处罚于他,可暗地里未尝不是在考验磨练他。

    当年田伯光的内功因为千年人参之故,进境过快,对于心性的锤练不够,心性不坚不定。所以一遇到困难便破罐子破摔,成为了人人唾弃的淫贼。

    田伯光若能坚持住三年的《生死消魂指》折磨,心性与意志必然坚韧无比。待三年后解除了施加于身的指力,他的武功必可再次大进。

    田伯光先是偷偷打量了岳不群一下,才说道:“师父,那所议之事,是与魔教的圣姑任盈盈有关。江湖中有传闻,那任盈盈垂青于令狐师……令狐冲,曾背负令狐……冲上少林寺救医,因而被少林所困……”

    因见岳不群无动于衷,于是田伯光又道:

    “那魔教的长老甘霖堂堂主莫长雄,曾于一月前召集了我等依靠于魔教的众江湖邪道散人至西湖梅庄。先是命我等在浙江一带找寻八个人,见到后生死不论。还可提着他们的首级向魔教报功,将有好处颁下。这是他们的画像,还请师父过目。”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叠画卷。

    岳不群接过一看,竟然画着谢幼娘、施戴子、江南四友、丁坚、施令威等人。

    岳不群沉默了一会,令狐冲因为过早的昏晕过去,所以梅庄之事说的不清不楚,想不到这八人全都逃走了,自已还以为江南四友已死。

    岳不群问道:“这一月来,可找到了其中几人?”

    田伯光答道:“没有,浙江虽是魔教天光堂的地盘,但天光堂的人马已于半月前北上山东、河南一线,只余下当地的大小帮派,江湖散客。听闻现下魔教南北两分,政令不一,未必有人肯尽心干事。所以寻了一月的时间,也未找到一丝的讯息。莫长雄今日再度找到我等,想让我们四处联络传讯与魔教有关的,东南江湖地界上的各大小帮派,让他们至湖北的黄保坪一带聚集。预期于十二月十五,一道上嵩山大闹少林寺,去救出魔教的任大小姐出来。”

    岳不群皱眉问道:“你们改去少林寺闹事了?此事可是魔教的高手在后主持的?”

    田伯光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最初时,江湖众邪道听闻魔教的任盈盈被少林寺所困,不约而同的纷纷前去相救,却被捉去了一、两百人。后来江湖传闻魔教的前任教主任我行,在东南之地出现了,便有人怀疑起东方不败这教主之位的真实性来。”

    “不过东方不败名震江湖十数载,江湖众邪道还是更顾忌东方不败一些。加上东方不败对任盈盈被困少林寺的态度不明,众邪道既不明事情的原委,又不愿为魔教内部之乱出大力气,于是纷纷掩旗息鼓,坐等双方分出胜负来。”

    田伯光顿了顿又道:“那魔教在东南的四个堂口似乎已经全部投靠了任我行,最近还打起任我行的旗号,把四个堂口的主要人马齐聚在北线,有进攻或抵御北方魔教人马南下之意。而东南之地尚有十数个大小帮派,皆是东方不败当年所亲自征服的。”

    “据弟子想来,那任我行后背空虚,想是也不放心这些帮派的立场。于是令魔教长老莫长雄四处游说、喝止东南江湖各个大小帮派,让他们两不相帮。并以‘三尸脑神丹’的解药相诱,劝说他们不如率众西去。还嗦使他们招齐众邪道人手,至湖北的黄保坪聚集,自行挑选领头人,一道上嵩山少林寺去迎救任盈盈。”(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吩咐

    岳不群问道:“如此说来,那莫长雄只是出了个主意,一切的事情都由你们自已去办?”

    田伯光迟疑了一下,方才说道:“应该是吧。”

    岳不群微微点头,又问道:“那你被逼服下‘三尸脑神丹’没有?”

    田伯光答道:“弟子自青年时,便声名狼籍,为逃过正道人士的追杀,是自愿靠拢魔教的。对魔教吩咐之事,还算尽心,倒也没有被迫吃那‘三尸脑神丹’。”

    岳不群听后,这下才放心了一些。

    当年岳不群在东方不败那里得到过一颗“三尸脑神丹”,与京中的御医共同研究经年,才勉强了解了一点那神丹的神妙。

    神丹虽是以三尸虫为主药引,可是辅药却都大不相同,其就像是数学的题解一般,变化多端。公式与要点的不同,它的解法对应的也不相同。

    若是东方不败所炼制的毒药,岳不群或能稍解一二。可是任我行所炼制的“三尸脑神丹”,自已却未必能解了。

    没有神丹的原丹进行剖晰,至少在每年的三尸虫发作之前,是无法解除的。

    岳不群想了想后,又说道:“有一事,为师想让你去做。”

    田伯光应道:“是,师父请吩咐。”

    岳不群皱眉说道:“令狐冲外表精明,实则愚蠢,行事我行我素,毫无自我的立场。看似大仁大义,实则自私自利,毫无情义可言。他现已被为师正式开革出门。但据为师的测算,为师与你师娘明年将有一场死劫,正应在令狐冲身上……”

    田伯光大惊,怒道:“令狐冲怎敢如此?!!弟子这就去杀了他。”

    岳不群摆摆手道:“令狐冲为人糊涂,遭人所利用也是再所难免。并非是他亲自下的手,只是与他有关罢了。”

    田伯光怒道:“那也不能由着他不管不顾。哼,令狐冲所凭借的,不外是风清扬所教授的《独狐九剑》罢了。他的内力一蹋糊涂,只凭剑法在江湖上招摇撞骗。既然危及到师父师娘的安危,好歹也要将其捉住,非严加看管不可。”

    岳不群可不能告诉田伯光天意如此,只是这天意倒底有多强大,岳不群现在还无从知晓。

    但从许多的蛛丝马迹来看,这天意并不是强大的离谱,更像是人为的强行修正。

    这所谓的“主神”,也不是强大的面面俱到,大势虽不可改,但小势却可更改。

    也不知这“主神”身在何方,不然定找上门去,找他好好的算算总帐。

    岳不群说道:“令狐冲喝了五毒教的‘五宝花蜜酒’,不惧普通毒药。最近又学了任我任的《吸星**》,内力的破绽已消。浑身犹如刺猬一般,都是刺儿,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了。况且令狐冲终究与我师徒一场,若能挽救的话,为师还是想着再行挽救一下。你与令狐冲也算是臭味相投,正好在旁多多劝导一番。莫要被人利用了,还不知自。”

    田伯光闻言,犹自愤恨不止。自已身陷黑暗之中,犹在追寻着光明之处。而令狐冲身处光明之中,却要一意的自陷黑暗之地。若非自已身处尴尬之境,非要好好的教训令狐冲一番。

    岳不群又问及田伯光自身的武功,田伯光于是在岳不群面前一一的展现出来。

    其刀法与内力都达到一流上品的大成之境,至圆满之境还差些火候,倒也能做做一宗一派之祖了。

    较之各大名门正派的掌门人,也不差多少。就是扔在正道江湖之中,除了少林、武当、嵩山三派的掌门人外,与其他的掌门人也不过是伯仲之间。可惜了一个好好的掌门继承人人选。

    田伯光多年来,武功全凭自修,并未得到正统的武学指导,已经许多年都毫无寸进了。

    在岳不群的指点下,顿时恍然大悟,多年的武学困惑被岳不群轻易解出,立时觉得自身的武功修为又精进了几分。

    岳不群需要田伯光在暗中协助自已脱劫,他目前的武功就有点不够用了,特别是在面对任我行与令狐冲时。

    本要劝说田伯光改练剑法,可田伯光思及自身名声大坏,剑法基础又是一般,也不愿因为自已而抹黑玷污了师门的绝学。

    于是岳不群只得免为其难,临时为田伯光创出一套武功来。

    既参古映今,又借华山派的《反两仪刀法》为基,并以《重剑九式》的九种内功运用之法为用。

    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终于创出一套只有三招的刀法《阴阳刀决》来。

    这三招分为斩劈扫势的“阳胜阴衰”,直截了当,刚烈无比,劲如霹雳的强攻刀招。挑削掠势“阴胜阳衰”,刀势轻柔,看似无刀,却疾速无影,电光火石的暗杀刀招。刀势八法合一的“错乱阴阳”,变化多端,诡异难测,以势撼动人心,攻守之极也。攻则遇强越强,守则圆转无缺。

    威力算来比之原来所教的刀法更胜良多。田伯光刀法精深,根基扎实,想来无需多久就可掌握了吧。

    天亮后,岳不群与田伯光又述说了许久,这才双双告别离去,岳不群则随意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从福州临来时,岳不群给自已占了一课,看看此行的顺利与否。可是卦上有言,顺水推舟,事半功倍。不用刻意的去找寻谢幼娘与施戴子的踪迹,二人的消息必会自动得到。于是岳不群就没有刻意的去找寻了。

    取回良马,骑着一路北去,瞧见有不少的江湖中人向西边行去。想来是老实的听从魔教任我行的指令,去往湖北的黄保坪会集,好准备北上嵩山少林寺。

    岳不群并没有去管他们,心中不无恶趣味的想着,要是今世的数千全邪大闹少林寺,一把火把少林寺给烧成白地就好了。

    只可惜令狐冲在面对武当冲虚与少林方证时,可小意恭敬的紧,浑没有半丝胆大包天的样子,只敢窝里横罢了。

    来到浙北的湖州地界,岳不群在太湖边上的一个小镇里休息,上得一座面向太湖的酒楼里用晚餐。(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寒伤

    刚刚坐定,就见到一大队的海沙帮成员经过。而从中走出一名六十余岁的褐衣老者,独上酒楼。

    岳不群居高临下,瞧见正是海沙帮的帮主潘吼,不禁暗自奇怪。

    这潘吼也算是魔教的外部势力,怎得不去湖北,却还在自家的地盘上,更来到浙江的太湖边上了。

    想任我行命莫长雄想法让东南各大小帮派西去湖北,必然不单单是调虎离山,清空后院,救援任盈盈之事,定然还有其他的目地在。

    海沙帮潘吼如此不听从命令行事,难道他不怕任我行拿他开刀,杀鸡敬猴吗?

    江南十一月份的天还不算太冷,却见潘吼就早早的裹着一件厚厚的褐色大棉衣,行动迟缓,时不时的咳上几声。

    听声音,望气色,岳不群感觉潘吼可能是受到了阴寒之气的伤势,尚未痊愈之故。

    岳不群感到有些奇怪,自从知道内功分为阴阳五行之后;也同时了解到,全国南北东西的地域不同,各地武林人士所习的内功心法也不相同。在不同的地方,修练起相应的内力心法,亦有进境迟缓快速之分。

    江南之地文风虽盛,但江湖中人的性子多火暴,多习阳性火暴烈的功法。

    海沙帮虽处东部,也许学的是阳性木灵巧的功法,但木能生火,对阴寒真气的抗性不弱。

    这潘吼受伤难愈,定是被武功强出他许多的高手所伤。可是阴寒真气多是来自于北方的高手,而且此世使阴寒真气的高手极少。

    能让岳不群记在心上的,除了关外的几人外,中原最有名的,不过只有左冷禅一人。

    去年潘吼在衡山时还好好的,他又非江湖散人,四下游走不定。

    在苏浙一带厮混的老江湖,却是得罪了谁才受的重伤?难道是左冷禅出山南下了?

    岳不群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取了一扇旧屏风,躲到一个角落里,背对楼梯而坐。暂时避开潘吼,并不与他打照面,想在一旁暗中观察行事。

    潘吼上了酒楼,坐于楼中,中气不足的叫道:“小二,给爷准备两桌最好的酒菜。对了,先给爷上一坛上好的绍兴女儿红,花雕酒也成。”

    小二应了一声,先捧来一坛一斤装的泥封好酒。

    潘吼揭开后,满楼生香,竟是二十年份的上好绍兴女儿红。就连岳不群这不喜喝酒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吸上几口。

    潘吼独自一人倒了一碗,一口喝了个干净,不禁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直咳得撕心裂肺,好不难受。好半响,才渐渐的停了下来。

    岳不群正犹豫要不要直接上前,为潘吼诊治一翻,好做个善缘,顺便问问是否是左冷禅所为。

    不想却听到楼梯间“噔噔噔”地有人上来了,岳不群只得强行按捺住,只是稍稍转头打量。

    上楼的有两人,前面一人身材魁梧,高近两米,少说也有二百五六十斤,踩着楼梯吱吱作响,生怕楼梯一时便蹋了。

    大冷天的还敞开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袖子卷得高高的,手臂上全是寸许长的黑毛,腰间皮带上插着柄四尺来长近五尺的长倭刀,瞧模样十分的凶恶。

    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一般,对了,是在五霸岗上,他是东海长鲸岛的岛主司马大,长得果然长大。

    后面那人却是五短身材,头戴小毡帽,白净面皮,四十余岁左右,满面的阴狠,一字胡,手里提着一柄三尺倭刀,腰间还插着一柄不足两尺的短刀。瞧打扮,竟然是个倭人。

    岳不群见了暗暗称奇:“这司马大倒还不错,瞧那倭人的武功不算弱,却是他的跟帮与护卫。”

    心底下猛然间惊醒过来,后世的东南倭乱,不就是东南沿海的汉人海主,领着一大群的倭人浪人兴风作乱吗?这司马大可能就是东南倭乱海主们的先辈了。

    潘吼站起朝司马大见礼说道:“司马兄弟,老哥哥日盼夜盼,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多谢多谢。”

    司马大稍一拱手奇道:“潘老哥在东南一带也算是一帮之主,一流的武学宗师高手了。什么人竟敢惹到潘老哥的头上,潘老哥举海沙帮一帮之力竟然还收拾不下他?”

    潘吼长叹一声,说道:“说来惭愧,那小娘皮不过才二十初头,但是却有一身的深厚阴寒内力,只是轻轻一击便将老哥我击伤,将养了一月多的伤势,也没有能养好。到现在还时不时的……咳……咳……”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司马大忙扶着潘吼坐下,说道:“二十初头的小娘皮?内力深厚?阴寒内力?潘老哥,这等难缠的敌人,你找小弟来,却是……这个……”

    潘吼捉住司马大的手道:“兄弟别慌。真是硬点子,老哥自已还避之不急呢,怎能找你前来帮忙。一月前,老哥被那小娘所伤,曾暗中命人尾随打探。无意中在杭州一带发现那小娘身负重伤,神智迷糊。正要上前擒拿,不想却被一路过的小子所救。那小子武功不弱,剑法高明,老哥的人不是对手,所以被他逃走了。后来老哥派人四下找寻,又从各地的名医里着手,才终于在太湖中的三山岛上发现了他们踪迹。”

    司马大不悦的说道:“都快一个月了,说不定那小娘皮的伤早好了呢。”

    潘吼摇头笑道:“好不了,那小娘皮不但被人所重伤,自已也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神智不清。若不是救她的那小子从中作梗,老哥早就将她擒来了。只是……”

    司马大问道:“只是什么?”

    潘吼说道:“没什么,只是那小娘皮是朝庭大员的家眷,在身份上却有些敏感。老哥我是坐地龙,处置起来有些不便,所以才请司马兄弟你这海上蛟龙前来相助。”

    岳不群心神一动,听这讯息,时间、地点、状况都对得上,莫非是谢幼娘不成?

    若真是她,那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只是怎的谢幼娘不但身负重伤,也走火入魔了,还神智不清起来?

    司马大沉吟片刻,方才说道:“朝庭大员的家眷?这……却是有些麻烦。”

    潘吼笑道:“不过是个退养的朝庭大员,司马兄弟这天不管,地不收的海霸王何惧之有。”(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淫贼

    司马大问道:“那小子是什么人?剑法路数如何?”

    潘吼答道:“那小子是个卖蛇蝎药的坐地商,懂得一套少见的奇门剑法,使得倒也一般,就是手中有一柄削金断玉的上好宝剑难挡。老哥我正想借你的断海倭刀一抗。”

    司马大还未答话,忽听街上传来一阵登登登之声,似是铁物敲击石板的声音。

    跟着敲击声响上楼梯,上来一个身着藏地装束的喇嘛,右手还握着一根粗大的铁禅杖。

    只见他五十来岁年纪,尖嘴削腮,脸色灰扑扑地,颇有凶恶之态。

    坐在桌边的两人都站了起来,司马大更惊叫:“是吐嘉喇嘛。”说着又转头朝潘吼说道:“潘老哥,你好大的面子啊,竟能找来藏边的吐嘉喇嘛前来。”

    岳不群心中一惊,“吐嘉喇嘛?!”这名字曾在二十年前听过,好像还是在左冷禅与余沧海那里听到的。

    这吐嘉喇嘛是四川康边地区的一个藏传佛教密宗的高手,后来不知为何原因,叛出了密宗,转投入欢喜宗的一个喇嘛,在藏地、青海、西域与四川一带与田伯光的名声相当。

    不过其成名多年,一身藏传的佛家密宗、欢喜宗武功极强,可说是田伯光的前辈高人了。

    吐嘉喇嘛一直躲藏在康边地区这等苦寒险恶之地,所以多年来并无人前去替天行道,没想到今日却远至江南来了。

    潘吼笑道:“多年前,老哥我曾去西川了解当地的井盐情况,无意中与吐嘉上师有过一面之交。月前曾派人前去康边相邀来江南一趟,却不敢打包票能请来吐嘉上师。没想到吐嘉上师竟如此的义气,千里迢迢的赶来了。”

    吐嘉喇嘛上前行了一个藏式佛礼,说道:“潘居士,多年未见,可还安好?”

    潘吼笑道:“安好安好,潘某多谢吐嘉上师能千里迢迢的赶来助拳。事成之后,潘某定献上百名上好的江南美人送予上师享用。”

    吐嘉喇嘛又行了个佛礼,说道:“本尊多闻这江南美人与西川、青藏的美人不同,柔滑水嫩,别有一番风味。倒让潘居士费心了。”

    一旁的司马大不悦的说道:“潘老哥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潘吼呵呵笑道:“司马兄弟莫急。日后司马兄弟在岸上的物件,我海沙帮每年可少收半成的好处。”

    司马大歪歪嘴,自家明着是在海上打渔为生的渔民,实际上却是专跑倭国的海商船主。

    每年可跑两趟,两趟下来可赚六、七十万两的银子。本钱不过才区区十数万两,光纯利就不下四、五倍之多。

    可惜每年却要分给岸上的帮派近半的银两,为自家收拢贩卖的财货与消化倭国的财货。

    每年半分的利,真算起来也不算少了。光是海沙帮一家,就有五千两的银子,而且还是长期的。

    司马大只是不岔潘吼对吐嘉喇嘛的大方,百名江南美女,全是**的话,也不下三五万两的银子了。

    自家的好处却是自家自已出的,潘吼却一文不出,只开了个白单的歉条。司马大暗自生着闷气,可是又无他法,谁让巨鲸岛长年依靠着海沙帮呢。

    三人坐下来喝酒,忽见湖心中一叶渔舟如飞般的划来。

    岳不群初时也不在意,但转眼之间,只见那渔舟已赶过了远在前头的一艘晚归的小船,竟是快得出奇。

    片刻间渔舟渐近,但见小舟中立着一人,穿了一身杏黄的道袍,在舟尾划桨的却是个道士。

    只见他伸桨入水,轻轻巧巧的一扳,渔舟就箭也似的射出一段路,船身就如离水飞跃,倒是像艘后世的摩托汽艇了。

    看来那一桨之力少说也有数百来斤,这道人有如此大的劲力已是奇怪,而一枝木桨又怎受得起如此大力?

    看来这道士对内力的运使已近炉火纯青之境,恐怕是一名一流上品的大宗师大高手来了。

    只见他又是数扳,渔舟已近酒楼,在夕阳之下,轻巧的跃登上岸。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司马大比前次更大的惊呼道:“这难道是漠北的银发恶道阳炎子?”

    潘吼吃惊的望着司马大赞道:“司马兄弟好眼力价,阳炎道兄不履中原已有三十年了,不想你竟能一眼辨出?老哥我还是在十数年前,前去漠北为自家小子寻找雕鹰时,才无意中遇见的。”

    岳不群也不禁吃了一惊,这阳炎子道人还是自身在穿越之初,就是江湖上闻名的大邪魔了。

    江湖上传闻,其曾被左冷禅万里追杀,十分的狼狈,后来逃到西域就不知所踪了,没想到却是躲在了漠北。

    阳炎子道人在失踪前,也曾是一代淫道,可说是田伯光的前前辈了。

    今日是什么奇怪的日子,淫贼怎地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了?老中青三代人皆有?难道全是为了谢幼娘而来?

    阳炎子道人咚咚的上得楼来,瞧见潘吼就喝骂道:“潘帮主,你不是说只有一个使剑的小子么?怎地那小姑山的庄院里却有五毒教的一群臭娘们在,害得老子差点身陷毒窟了。”

    潘吼忙上前陪礼道:“冤枉啊阳炎子真人,潘某三日前才探到那庄院只有一个使剑的小子在,别无他人。想是五毒教的娘们是在这两日才入住的,下面的人不及通报,还请真人勿怪。对了真人,您怎的未与潘某会合,就独上小姑山了?”

    阳炎子道人虽然是鹤发童颜,直有仙风道骨之感,此时却满面不善的怒道:“怎地,道爷行事,还要向你通报不成?”

    潘吼瞧见阳炎子道人的道袍下摆,有点点数百个焦黑的小洞,隐隐有腥臭味传来,想是在五毒教手里吃了不少的亏。

    五毒教毒物虽然厉害,但高手不多,应该挡不住阳炎子道人才对。唯独能挡的,就是当代的五毒教教主蓝凤凰了。

    传闻这蓝凤凰自幼天资过人,也不知在哪里习得一身诡异的蛇行功法,威力极强,可说不亚于名门正派的一派掌门人。

    加上其一身精奥的五毒教毒功,自五六年前起,在江湖上可说是横行无忌,十分的难缠,难道是她来了?

    潘吼倒底是人老圆滑,再三的向阳炎子道人道歉,说道:“不过还请阳炎子真人放心,潘某料想那五毒教的教主蓝凤凰只会恰逢其会,未必与那庄院里的使剑小子相熟。而潘某与蓝教主还算是有些交情。蓝教主瞧在潘某面上,定然不会阻止我等行事的。”

    阳炎子道人阴沉着脸说道:“如此最好,你速速的前去传信,让你的人看好了,万不可让那练阴寒内力的上好鼎炉跑掉了。”

    潘吼连连应是,岳不群这才心下恍然。(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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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重生的君子剑岳大掌门的故事。伪君子乎?真君子乎?(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故君子不争 。)君子岳大掌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君子岳大掌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君子岳大掌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