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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岳大掌门全文阅读

作者:何子易     君子岳大掌门txt下载     君子岳大掌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君子岳大掌门全文阅读

江湖情况基本设定

    江湖中人的武功基本分级:

    绝世上品无

    绝世中品顶尖东方不败

    绝世中品风清扬方证令狐冲+九剑+吸星+易筋经

    绝世下品任我行冲虚左冷禅令狐冲+九剑+吸星岳不群+辟邪向问天

    一流上级解风金顶上人林平之+辟邪方生童百熊黄钟公岳不群莫大封不平定闲不戒

    一流中级震山子黑白子魔教十长老清虚成高天门丁勉陆柏刘正风乐厚钟镇定静绿竹翁泰山三玉何三七黄河老祖计无施平一指秃笔翁宁中则成不忧丛不弃任盈盈余沧海

    一流下级嵩山十三太保较弱者定逸桃谷六仙张金鳌青海一枭丹青生黄伯流鲁荣连木高峰仪琳娘田伯光王元霸破庙十五人中的高手

    二流上级游迅蓝凤凰破庙十五人中的弱者黑白双熊张夫人桐柏双奇严三星司马大史老大各大门派中一般长老中坚

    二流中级辛国梁易国梓觉月黄国柏施令威丁坚仇松年玉灵道人西宝和尚七星使者天松天乙天柏谭迪人王伯奋王仲强

    二流下级令狐冲(初)狄修史登达劳德诺米为义向大年建除仪和仪清各大派少数精英弟子小派的一般长老中坚

    三流上级林镇南梁发仪光青城四秀中等门派的少数精英弟子

    三流中级林夫人陆大有陶钧英白罗迟百城大派中的一般弟子

    三流下级岳灵珊仪琳余人彦福威镖局各分局大镖头小门派中的一般弟子

    四流至九流林平之(初)王家驹王家骏福威镖局一般镖头、镖师

    原笑傲江湖各派高手及势力评估

    嵩山超一流下品一人,一流中品五六人,一流下品十余人,二流七八十人,全派七八百人,外围势力合三四千人。

    恒山一流上品一人,一流中品一人,加各地同盟庵堂一流下品数人,二流十余人,本派三四百人,同盟庵堂共二三百

    人。

    泰山一流中品四人,一流下品数人,二流三四十人,全派一千三百人。

    衡山一流上品一人,一流中品一二人,一流下品数人,二流四五十人,全派三百余人。

    华山气宗一流上品一人,一流中品一人,一流下品数人(与岳不群不和,下山回家归隐)二流二人,全派五六十人。

    华山剑宗绝世中品一人,一流上品一人,一流中品二人,二流几人。(剑气二宗比剑后归隐弟子)三流数十人。

    魔教绝世中品一人,绝世下品二人,一流上品几人,一流中品十余人,一流下品四十余人,二流三百余人,全教三流三千人,一般教众四五万人。外围势力两三万人。

    少林绝世中品一人,一流上品二三人,一流中品数人,一流下品二十余人,二流两百余人,全派近千人,各地俗家弟子四、五千人。全国分寺未知人手两千余人,与少林有关连的十万人。

    武当绝世下品一人,一流中品数人,一流下品十余人,二流百余人左右,武当本山七八百人,全国分观两三千人,俗家两三千人。与武当有关连的三四万人。

    原笑傲武林江湖人员评估

    绝世宗师数人

    一流宗师两三百人

    二流高手两三千人左右

    三流好手一两万人左右

    四五六流十万人

    普通江湖中人一百万人

关于本书主角的一些畅想

    一个现代人,穿越古代立即接受古人的身份,和所需承担的责任,我认为是不合常理的,应需要有一个很长的过程,才能适应自己的身份。一个人到达一个新的世界后,他会做什么?我认为首先是要去了解这个世界,溶入这个世界,再谈如何去做事。如果主角同时拥有作者的视角,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认为实在很没意思。

    本书的主角是君子剑岳不群,岳不群是以君子著称,不管是不是真君子,君子剑的行事准则就是以口代手,以德服人,能不动手,就绝不动手。子易在现代社会同样是一个不喜没事找抽的宅男型人物,行事风格与君子也算相同,所以本书虽是武侠,但却十分淡定,没有什么过激的场面。不会十步杀一人,从头杀到尾。做为武侠,打斗又是必不可少的,场面也算是有一些,更多的是一个小人物通过自我学习进步,成长为一位君子大掌门的经历。

    关于传教一事,大都认为很无聊,主角不干正事,在武侠不混江湖,跑去西域搞什么搞。可现代稍稍有善心的人,如果跑去战乱的伊拉克,叙利亚等国家,或者是非洲什么国家去游玩的话,见到困苦的当地人民,有没有什么感触?有没有什么想要改变现状的心思?如果只是想自已不过是来玩的,他们的死活干自己什么事。我认为,这是毫无侠义之心的想法。

    侠是什么,小的见义勇为,拨刀相助。大的为国为民,共赴国难。郭靖大侠的行为就是最好的注解。人人都说笑傲无侠,岳不群来到吐鲁番后,见到当地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朝不保夕之境,想要以传教的方式,来改变吐鲁番百姓的生活状态,难到不是行侠的一种吗?一心打打杀杀才是侠?更何况吐鲁番还是中国的地方。

    对于其他的,本人不想说什么了,世人有各种各类,喜好却大都相同,或者本人只是那一小绰人吧,不属于大众,有些落伍了。

第一章 剑气

    子易从昏迷中醒来,胸口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人十分的难以忍受,不由轻声的呻吟起来,旁边立即传来一个惊喜的女声,“师兄,你醒过来了?”

    子易迷迷糊糊的感到脑海中多了许多的记忆,一个叫岳不群的人一生二十六年的记忆。各种人影面貌,各种事件经过,还有近二十年不断重复练习,让后世青少年所梦寐以求的武功,一套基础剑法《华山剑法》,一套《养吾剑法》,一门华山入门心法《抱元功》。

    这些东西在后世,早就成了失传的、传说中的神秘功法,现在却出现在子易的脑海中,子易猛的惊醒过来。现在是明朝成化十八年年关,原来自己也穿越了,而且还是穿越附身在笑傲江湖这本小说中,有名的伪君子岳不群身上。

    子易轻轻的摇了摇头,缓缓张开双眼;只见一个十三四岁左右,明眸皓齿,轻音空灵,如白玉人儿一般漂亮的小姑娘,一脸惊喜的望着自己,面颊上还残留着不少的泪痕,子易心道,“这就是未来岳不群的夫人宁中则了,没想到宁中则竟这般漂亮,难怪二十五年之后,还数次遭人非礼。原来岳不群是在前两日,剑气两宗玉女峰比剑时受的重伤。”

    想起印象中玉女峰上尸横遍野,鲜血遍地,超过三百具各式各样的尸体;而且都是在同个屋檐下生活习武的同门师兄弟,更是被自己师叔伯,师兄弟所杀,子易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生活在和平安定的二十一世纪中国,子易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就算是其他国家有这种残酷的事情发生,自己也不过是在新闻上、网络上一扫而过,顺便和同事喷喷口水罢了。那会自己亲身经历过,吓也吓死了,可现在那些影像在脑海里怎么也甩不掉,影像早已牢牢记在心中深处,午夜中时时想起。

    想想自己是怎么穿越的,半晌都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自己在未来已过而立之年,又不是毛头小子,无亲无挂的。自已早已过了冲动的年纪,没了热血的武侠情怀,好歹是家中有老人老婆孩子的,怎么能随便就穿了呢?未来世界的老人老婆孩子怎么办?

    子易十分惶恐和恼怒,看看躺在床上的这具身体,明显比自己小好几岁,也结实不少。比起原本虚浮无力的身体,倒让人满意。只是胸口包着长长的布条,有着极浓重的中药味,也不知胸前的伤势怎样?

    不过按疼痛感来感觉,怕是肋骨都被砍断好几根。伤筋断骨一百天,自己可要疼上好一阵子了。这该死的古代,也没个止痛的药,是不是想把自己给活活疼死。话说自己这个穿越属魂穿,不是身穿,脑海里有岳不群一生的记忆,两个人的记忆一半一半。虽是子易的灵魂为主,却是以岳不群的身体形象示人。

    从遗传和血缘上来说,不管愿不愿意,以后自己也是岳不群了。难怪自己胡思乱想,内心却依然带着岳不群的痛苦,为华山,为死去的师兄弟们痛苦,可怜自己未来的亲人们,再也见不到了,不由揪心起来。两种心理痛苦加上身体的疼痛,让子易全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让身体也愈加的疼痛。直咬得牙齿嘣嘣作响,恨不得立即死去的好。骇得小美人宁中则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许久岳不群才停上颤抖的身子,平静了下来。

    “还有多少人没死?”岳不群喃喃的无意识问道。

    宁中则眼神一黯,沉默了一会,才轻声诉说着玉女峰上的一切,最后说道:“剑宗的十几个师叔伯全死了,气宗除了掌门师伯和我爹外也全死了。剑宗二代弟子,还有二十几个拜师不久的没死,却死也不愿改投气宗。最后向掌门师伯发下誓言,不再自认是华山弟子,被掌门师伯逐下山去。气宗二代弟子连师兄你和我,也只有七个人没死,不过……不过其中有两位师兄,在收拾完各师叔伯和师兄们的尸首后,于今日一早不告而别,也下山去了。”

    岳不群听后默默不语,按岳不群的记忆判断,剑气二宗到底谁对谁错,恐怕全华山谁也说不服谁,就是后世也是议论纷纷,难分高下。以今生岳不群的观念,这也不过是两条不同的道路,怎么走都是疏途同归,只是偏重度不同罢了。

    剑宗早期强,成长快,适合心思灵活多变,资质悟性高,急功近利的人。主练剑三十年后,剑法成长到一定瓶颈,再静下心来一心练气也未尝不可。如同六、七十年代的苏联。气宗后期强,成长慢,适合吃得苦,根骨壮,心性好,能守住本心不变,心思稳重之人。主练气三十年,气功大成后再专心练剑也不算晚。如同二十一世纪后的中国。

    只是世上急功近利的人多,能吃苦,稳重的人少;所以学剑宗的人多,而学气宗的人就少了。剑宗弟子练剑十年就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成为世人所称赞的少年英雄;而气宗弟子则要二十年才能和剑宗相比,自然少不了羡慕、嫉妒和恨。

    不过这样也就算了,毕竟本派中真正的一流高手,还是气宗的厉害,而且掌门之职自岳肃开始,就一直是气宗的人担任;可偏偏清字辈的剑宗出了个不世出的奇才风清扬,剑术通神,人称剑神,在江湖上也算是绝顶高手之列。又是个好交朋友的人,在正邪两道威望极高,远胜做为华山派掌门的段清玄。

    加上江湖上本就有谁的武功高,谁的威望就高,在门派中的话语权就强,甚至就算是强夺一派之掌门,在江湖上也不会有太大的责难。再加上段清玄门下的六大弟子,皆非突出的人材,掌门大弟子岳不群,练功二十年了,还只是三流的武功,难担门派的发展大任。如此,剑宗弟子自然心思起异,不满气宗压制剑宗数十年之久,也等不及华山派第十二代掌门段清玄年老自行退位,便起了强行推风清扬上台,夺取华山掌门之位的心思。

    而气宗心中更是惶恐,按世上规矩,掌门乃是一派之主,对派中门人拥有一定的生杀大权。你剑宗不听命令则罢,还偏生起了夺权之心,这不是造反做乱吗?加上气宗在人数上本就比剑宗要少近半,如果失去掌门之位,后来的弟子就都去投剑宗了,不出十年二十年,气宗也就烟消云散了。

    当年的华山派在与魔教第二次大战后,有许多剑招全都失传,恢复和发展本门的武功变得迫切起来。气宗强调的是以内功为主的全面发展,强调武功的多元化,用内力来弥补自身剑术的不足;剑宗强调的是剑术上的精益求精,或者说是尽可能地重新恢复失传的剑招,甚至是再创新的剑招,强调的是单一武功的精深化。这样的分歧从武学的角度上来看,还是有意义的,如果两派能够互相取长补短,然后找到一个优良方案的话,对于华山派的武功应该很有益处。

    但是,遗憾的是分歧中又夹杂了对于门派权势的争夺,于是,华山派元气大伤了。这既是权力之争,同时也是道统之争,在重视权力和道统的古代,这就差不多是生死之争了。所以两宗的剑气之争愈演愈烈,从开始的意气之争,转变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怨之斗。

    如果风清扬此时能够站出来压制剑宗弟子,并明确表示无心华山掌门之位也就罢了。偏偏风清扬是个无行浪子一般的人物,没这个政治头脑,更没这个政治眼光。对剑气两宗之间的争斗不闻不问,态度十分不明朗,在江湖上厮混的日子比在华山的时间更多,一年也见不了几回。此中态度在剑宗弟子想来,风清扬这是在效仿古人上位的请辞之意,要以江湖舆论、自身声望和剑宗弟子的行动逼迫气宗让贤。

    在两年前,风清扬又得到了一位江湖奇人的传承,剑法之高差不多成为新的天下第一的地步。使剑气之争更进一步激烈起来。要知道一个天下第一,对于一个门派是多么的重要,是一个门派能和少林武当一样传承千年的保证。

    对于气宗来说,风清扬的剑法已非纯华山本门剑法,更代表不了剑宗。亦不能以他人剑法传承为依靠,来成为少林武当一般的武林圣地,这本是件偶然性的事件,代表不了正统的华山派。而剑宗弟子本就多练剑,少练气修心,往往练得一身的戾气,而且杀心也不易自控,多为盛气凌人之辈。认为气宗贪权好利,已经腐朽了,是阻挠华山大兴的罪人。言论行为愈来过份,大有一举将气宗弟子逐离华山的想法。

    而此时的华山派掌门气宗的段清玄,刚好紫霞神功大成,正式步入绝顶高手之列。气宗长老信心大增,欲要以比剑的方式压服剑宗,邀剑宗弟子于玉女峰上一决胜负,在一代长老之间比武定输赢。

    气宗胜,剑宗则无条件降伏,听从气宗号令;剑宗胜,气宗则交出掌门之位,甘为剑宗之下;不过比武的前提是,已习得他人剑术的风清扬,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可不能算在剑宗长老的比武之列。

    剑宗早得风清扬传授妙用剑法之要决,个个剑法大进,心气极盛,却又不知本派掌门段清玄的真实实力,自然自信满满,认为即使没有风清扬,也可大胜气宗。剑气二宗怕风清扬阻挠玉女峰的大比剑,双方更合谋借风清扬家人之口迫其成亲。又托一武林名宿在江南一带为风清扬寻得名媛,使其远离华山到江南成婚,双方则借此时机于玉女峰比剑,以定输赢。

    剑气二宗一流高手大比斗,二十余位剑宗一流高手对上七名气宗一流高手。二十余位剑宗一流高手连续挑战段清玄,欲用车轮战击败气宗的第一高手。不料段清玄的紫霞神功无人能敌,被段清玄借紫霞神功回复快,长于久斗,而且威力无匹的特点将二十余位剑宗高手一一击败。

    剑宗弟子气愤不已,认为上了气宗的大当,但是紫霞神功偏偏又是华山本派的武学。在辩无可辩,气愤难当之下,不少人当场自尽以示不屈。凶恶的更一怒之下杀向气宗弟子,从而引发剑气二宗的大血拼。在作为未来掌门的掌门大弟子岳不群,被一位剑宗师叔砍伤倒地,生死不知时。

    血拼进一步升级,气宗弟子聚在一起成阵,以少敌多,死战不退,段清玄则被十余剑宗高手所围攻,抽不开手脚。而其他气宗长老与剑宗长老相斗,竟胜少败多,纷纷被杀。宁清林见势不妙,拼命杀死三名剑宗长老后,又冲开围攻段清玄的重围,将段清玄放出。段清玄见此惨状,大怒之下运使紫霞神功大开杀戒,将剩下的十余位剑宗长老全部斩杀。又杀向众二代弟子,直到剩下数十人时方才清醒过来,大错早已铸成。

    剑宗一流高手全部被杀,只剩余二十几名入门不久的剑宗二代弟子。气宗高手也只余段清玄和宁清林,气宗二代弟子除了重伤不死的岳不群和刚入门不久未参战的宁中则,也不过才五人而以。往日有三百余人的名门大派,现在只剩下大猫两三只,小猫几十只的濒亡小派了,昔日人声鼎沸的华山此时变得鬼影重重,满山素白,几乎不闻人声。

    岳不群将这些思绪扫出大脑,长声嘘了口气,不由自嘲起来,未来的岳掌门,你将来如何能重新光大华山啊?想想自已本就是普通人,两世人的武学资质都是奇差,如何有那能力?

    就说岳不群吧,学华山剑法近二十年了,基础倒是非常扎实,却依然不过三流中品水平,还不如剑宗才学剑十年的弟子;剑宗有这二十年时间练剑,少说也是二流中、上品的高手了;就像风清扬,二十年练剑,已是一流上品的宗师级人物了。

    练气十八年,虽十分用心,却因根骨不强,心性一般,内力也不如多数才练气十年的气宗弟子;气宗有这十八年时间练气,少说也是二流中上品的水平,天资高明的一流宗师也练到了。整体武功在三流好手中只是中品里倒数的,即使在其他各派的未来掌门候选人中,也是较差的。

    做为华山派掌门大弟子,岳不群一直压力山大。即使将来修练紫霞神功,二十余年也只是小成而已,话说现在的华山掌门段清玄,岳不群的师父,有这二十年时间早就大成圆满了;成为江湖中的绝顶高手,能力压五岳成为盟主,和将来的左冷禅一般的武功。

    再说子易吧,高中肄业,身体肥胖,四肢无力,体育上无一可称道,十分笨拙。这根骨资质,按那金庸群侠传中的属性值来说,也是最低下的。想那武学资质满百的是达摩、黄裳、独孤求败、张三丰一般人物;武学资质九十的是射雕前后五绝、天龙四绝一般的人物;武学资质八十的是东方不败、风清扬、令狐冲、任我行一般的人物;武学资质七十的有方证、左冷禅、冲虚;武学资质六十的也有向问天、解风;五岳中的其他四岳武功秘藏不如华山,未来的岳不群武功比起泰山衡山恒山三派掌门也高明不了多少。

    由此可见,岳不群的武学资质更是五十不到,四十左右罢了。而子易充其量只有十几二十的武学资质就偷笑了,二者相加也不会超过六十,除二的话三十不到。就这武学资质还是洗洗睡吧,也不要再想如原著一般当什么华山掌门了。

    玩发展,武功不行,压不住阵脚;玩政治,一向厌恶政治的自己不被人家玩就不错了。强玩硬玩怕是和原著一样被人玩得家破人亡,门派也亡了。武学资质不行,心计不行,连性格、胆量和毅力也不行。还是像令狐冲一样的江湖浪子好,想玩就玩,想喝就喝,没事练练武功,调戏一下美女。话说胖子好色,自己将来怎么着也要娶个三妻四妾,才不枉穿越到古代一场。

    想令狐冲虽然也是被人玩了,但是绝世武功、美人、声望都到手,还能安稳归隐,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岳不群就暗暗下了决定,等伤势好了后就下山去,也不去管什么华山派了,反正又不是自己弄成这样的。谁爱玩谁玩好了,不是还有三个师兄弟吗,随随便便选一个,也不见得会比自己干的差吧。

    岳不群作下决定后,心情不由一松,伤口也不如先前那般疼痛了,只是内心深处依然还有原来的一股责任感,不能完全释怀。因为岳不群是当年剑气二宗分裂时,气宗之祖第八代华山掌门岳肃的孙子,之后的第十一代华山掌门岳惟的亲子。祖父两代都是华山掌门,岳不群也是当作未来掌门来培养的。而且当初华山分成剑气二宗,也是从岳肃和蔡子峰两人偷学葵花宝典为起始。

    虽然当时两人也没有从中学到什么武功,却把各自着重练剑还是着重练气的武学理念给传了下来。两宗弟子不知究竟,不明所以,搞得一分就是六七十年,最后更是大打出手,差点都灭门了。所以,作为岳肃的子孙,岳不群有责任有义务将华山重新发扬光大,幸好有子易这后世人的灵魂,才能将原本岳不群的执念压下。

    在岳不群沉思的时候,宁中则不知什么时候离去,这时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热粥又过来了,闻到清香扑鼻的红枣小米粥,岳不群顿时感到腹中空空,饥火难耐,胃中酸水阵阵涌出。宁中则把粥放到床边小几上,说道:“师兄,你昏迷了两日,失了不少的血,我生怕你就此一睡不醒,幸好老天保佑,你终于醒过来了。在你昏迷的这两日里,我只是喂了你一点小米汤,也补不了什么元气,现在好了,你能自已吃食了,这里有碗补血的药粥,你把它喝了吧。”

    说着,宁中则俯身将岳不群上身扶起,又拿了个枕头放在岳不群腰下,让岳不群依靠在床头,做完这一切,宁中则也有了点微喘。绝色少女的香气喷在脸上,不等岳不群有所心猿意马,却因鼻子刚被宁中则小巧的****磨了几下,一个喷嚏打出,抽动胸口的伤口又是一阵巨痛,急得宁中则手足无措。

    岳不群痛苦不已,这时候可不是吃师妹豆腐的时候,虽然师妹无论相貌、身段、气质,都是国际范儿。但想起日后正直要强的宁中则,就算她再漂亮诱人,也不敢有多少心思去撩拨她。因为宁中则喜欢的是原本岳不群翩翩君子的样子,而体内的两个思想谁也不是个真正的君子。

    特别是后世的子易,受后世功利思想的侵害,未必不会做些阴险小人的举动。如按原著那般娶了她,怕是依然要伤透她的心,与其将来反目,不如现在不惹为妙。可惜了,以后不知会是哪个混蛋,能得到小师妹的欢心;岳不群想着这些,就嫉妒的恨得牙痒痒。

    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痛,岳不群拍拍宁中则的小手,道:“好了,好了,没事了。”宁中则面色微红,就如带粉色的羊脂白玉,让人爱不放手。宁中则端起小几上的热粥,准备亲自来喂;岳不群那里敢让她再诱惑自已,连忙伸手去接过碗来,宁中则有些不解的望着他。

    岳不群干笑道:“这两天多劳师妹照顾,师兄我才从鬼门关里回来,师兄在这多谢你了,看你的样子黑眼圈眼袋都出来了,这两日怕是没怎么好好休息吧,我即然已醒来,师妹你就先去休息一下吧,小姑娘家不多多睡觉保养,以后会变成丑八怪的。”

    这话倒唬的宁中则花蓉失色,天下间有几个女子不喜欢自已美丽动人,又有几个女子愿意以丑样面对自已心宜的男人。古语说女为悦已者容,指的就是这个意思了。宁中则冲冲走到房中的铜盆旁,用盆中水反光左右照了照,发现真如岳不群所说,有了一圈淡淡的黑眼圈了,本就白玉一般的人儿更是显眼。

    宁中则也不强求再照顾人,只是在一旁的书架上拿了本书,放到床边小几上,说道:“那师兄你先喝粥,完了就放在这,我先睡一会再来收拾,师兄如精神不济,也可睡一会,如有精神,可看会书,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说着匆匆离去。

    岳不群微微一笑,又摇了摇头,必竟是小女孩儿,就是好哄。低头就喝起手中的红枣粥来,一碗热粥下肚,总算舒服了许多。不过已有两三日未曾好好进食,一碗粥怎么也挡不住饥火,岳不群知道这是宁中则怕自已是重伤之身没什么胃口,久饥之身不能饱食之故,只能强忍饥火的侵袭。心里再胡思乱想,想自已是如何穿越来的,以分散自已的注意力。

第二章 话古

    心里默默回想岳不群的一生,心中不由有些哀叹,小时候无比喜欢令狐冲。而现在换了一个身份,站在岳不群的角度来想,君子一生,却落得个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说来说去都是收了个“好徒弟”令狐冲大侠之故,加上左冷禅的咄咄逼人,任盈盈的算计污陷,本来没什么野心想法的美满人生,也变得支离破碎。

    原来的岳不群是把华山派放在第一位的,令狐冲则把自我意气放在第一位。岳不群为华山派可以牺牲一切,令狐冲为了自我安危可以牺牲门派。两个本就不是一类人,分道扬镳是早晚的事。把一个小乞丐抚养了十五年,可说如同再生父母,并教授其武功,让其比他派同龄弟子更强,这是多大的恩情。

    但令狐冲绝对不会把师父师母放在自己的信念之上。令狐冲的性格说难听点,就是极度的任性自我加自私,完全符合一个无家无责任的小乞丐思想信念。只要是合自己口味的,无论是什么样的恶人,都可以做朋友。只要是不合自已口味的,无论是什么样的正人,也可杀之。

    明知田伯光作恶多端,师父师母都在千里追杀他,一样心生好感。眼看向问天乱杀无辜路人,还不是照样称兄道弟。自称师娘如同自已的母亲,可母亲遭魔教长老非礼,却也无动于衷。令狐冲到后来对岳不群的行为不齿,现在的岳不群反而对令狐冲的行为不齿。其实令狐冲才是真正口是心非的伪君子,心里想的全是敬跟爱,实际做的全是陷和害……

    岳不群躺在床上烦燥乱想,十分无聊,偏偏身有重伤不能随意动弹。此时的房子很小,不到十平米,一眼就看完了,也无什么消遣之物。回想后世的生活,手中时时摸着手机电脑,一步不离,哪有无聊不无聊的说法。就算是宅了点,每天也过得十分惬意,到了古代,什么也没有。

    无奈之下只好拿起床边小几上的书来,书名是《尚书》,这是上古之书,又是儒家的五经之一,又称《书经》,可说是中国最早的史书,在后世从没学过,因为早就被教育局扫进垃圾堆里了。倒是岳不群能倒背如流,只是毕竟属野路子出生,时间大多花在练武上面,所以大半本书的意思都不懂。

    可怜啊,两辈子加起来的学问也读不懂一本《尚书》,要知道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基本上都能读懂里面意思的。真不晓得原著中的岳不群凭什么号称“君子剑”了,难道是在一大群粗暴文盲武夫里,出了个喜欢讲大道理,从不以武压人的家伙,就变成“君子剑”了?可能是吧,不行,新岳不群将来不管成不成为“君子剑”,这书还是要多读。要成为真正有文化的武林中人,至少将来有人称一声“君子剑”,心里也要有底气才行。

    岳不群左手拿着书,右手从左至右随意翻了一页,上面写着“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岳不群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细思其中之意。后世的子易唯一的一个优点,就是学历不高,却喜欢看书,所以多多少少能看得懂一些文言文。

    许久才长吐一口气,轻声道:“这句话是说:‘公正能发扬才智美德,使家族亲密和睦。家族和睦以后,又辨明百姓的善恶。百姓的善恶辨明了,又使全国协调和顺。’师傅这个掌门基本能做到公正,可剑宗弟子不读书,也不养气修心,自持剑宗势大对师傅这掌门无半分尊重,又如何能达到和睦。如果剑宗不那么喋喋逼人,比武输后能老实认输那该多好,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又不是与魔教立场不同,更有血仇,弄得同门血拼。唉!”

    “因为为师并未真正做到公平公正,只一心为气宗着想,没有为剑宗着想,非真正的华山掌门,所以剑宗弟子才不服我。”

    岳不群吃了一惊,抬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一个年有六旬,留有寸余的山羊胡子,身着玄袍的瘦削老者,正静静的站在屋子中间,默默的看着自已。正是华山的掌门,岳不群的师傅段清玄。岳不群这才恍然,明白自已必竟不是真正的岳不群,只有记忆却不能和现实相关连,连自已师傅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看短短数日,段清玄瘦了十来斤,可想其心中的痛苦,岳不群也心有凄凄。如在后世,岳不群现应该躺在床上不动,口里招呼段清玄,但此世却不行,必须滚下床来,这是礼数。再有就是要向段清玄叩头请罪,因为剑气二宗弟子真正杀红眼,是在岳不群重伤倒地之后的事了,也是岳不群的身份特殊之故,这个罪得认。岳不群连忙要挣扎下床,口里急急说道:“都是弟子的错,若非师傅师叔们爱惜弟子,又怎会使两宗自相惨杀……”

    但胸口的伤让岳不群又是阵阵的巨痛,不由哼出声来。一双枯老的手忙将岳不群阻住,温言道:“你一个二代弟子身份再特殊,岂能左右得了派中的生死大事,此事与你无关。剑气二宗血战,华山大衰,都是为师这掌门的错,你不用将此责负于自身。”

    岳不群抬头看了看段清玄,只见段清玄一脸的衰败死气,哪里是气功大成,绝顶高手之像,直是个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普通老朽,看来段清玄此时已心有死志了。

    岳不群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一个把门派弄得濒亡的掌门不想活了,谁又能劝阻得了,岳不群也只能默默不语。段清玄手捂着岳不群的双手说道:“为师今日来,是想和你说说话,有些话你要好生记着,这本是咱们华山一件不好的往事,但却是剑气二宗分争之始。你作为掌门大弟子,不可不知,也好让后人引以为戒。”“是,师父”岳不群知道段清玄准备讲古,放下书耐下心来听着。

    “咱们这华山原本是不分剑气二宗的,只有华山一宗。在七十余年前,你祖父岳肃岳祖师和剑宗之祖蔡子峰蔡祖师两人,听闻福建莆田少林下院南少林的方丈红叶禅师得到了一本《葵花宝典》,那《葵花宝典》乃是一本道家的无上宝典,曾在江湖上引发了无数腥风血雨,两位老祖与那红叶禅师十分交好,意欲前往一观宝典上的武功有何高明之处。”

    “原本江湖上以武会友也是常事,可那红叶禅师却十分小气,不肯演练宝典上的武功,忌讳莫深,一口只推说没学,满嘴没一句实话,连红叶禅师的得意弟子渡元禅师也言语不祥。两位老祖恼红叶禅师不够朋友,又不是要偷学他的武功,却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让人十分气恼。”

    “有一日二祖再去找红叶禅师时,却见禅房门大开,并无一人,那本宝典就放在禅房内床头,并无人看管。神功秘籍就在眼前,世上又有几人能强忍而不动心,二祖因一时气愤也动心了。但偷学武功本是大忌,虽不是南少林本门武功,此事也非正事,二位老祖只得各自分看一半,稍稍记住就退出了禅房,又因心虚就匆匆告辞离去。”

    “回到华山,二祖将所记默写出来,却发现牛头不对马嘴,二祖纷纷说对方可能记差了。不过我华山自有神功妙法,二祖本就不是真要学那宝典上的武功,差了也就差了,能一观其中奥秘也就心满意足了。不久之后,渡元禅师来到华山告知二祖,红叶禅师已知二祖偷看过《葵花宝典》,然宝典上所记武功十分凶险,特来劝二祖千万不要修习。红叶禅师也已将原本宝典烧毁,二祖才知自已偷看之事差点让华山数百年清誉毁于一旦,多亏红叶禅师厚道,没有责难二祖偷看宝典之事。”

    “二祖对渡元禅师好生相敬,深至歉意,并告知渡元禅师,二人所记不全,根本无法修习,只是想稍窥宝典几分奥秘即可。并拿出残缺宝典向渡元禅师请教,那渡元禅师人虽年青,但名师出高徒,将二祖武学上许多不懂之处细细解说了一番。近十日后三人才尽兴分离。二祖心有所得,各自召集门人稍加传授,必竟那宝典上所载武功与本门不同,只是传授了一些练气或练剑的技巧。”

    “却因各自门下弟子不知原由,不能领悟二祖所传为何截然相反。加上曾见二祖私下争吵过几次,以为二祖不和。有些弟子为得师父欢心,开始私自起了各种小磨擦,后来更分出剑气二宗来。不久,那魔教不知从何处得知本门得了《葵花宝典》,魔教十长老突然率众攻上山来,一举将岳、蔡二祖杀害。同时还杀死不少前来会盟的五岳其他各派弟子,更将宝典夺走。”

    “不过当时魔教也死伤惨重,十长老更人人重伤而逃。想当初,我五岳剑派与魔教虽然对立,却无大仇,至此一战,我五岳剑派也就与魔教不死不休了。五年之后,魔教卷土重来,十长老竟然武功大进,想是在宝典中得了天大好处,竟将我五岳剑派前辈打得节节败退,伤亡惨重。我华山当时第九代掌门人见势不妙,匆匆传位之后,与五岳剑派剩余的高手将魔教十长老引入到一处隐秘处,从此再也不见归来。恐怕诸位前辈是与魔教众高手同归于尽了。此举虽救了华山一门,却也使得五岳剑派各派中的高深剑法就此失传。”

    段清玄说到这才停顿了一下,却见岳不群一脸的欲言又止,段清玄十分满意岳不群的终实听众模样,温言说道:“群儿,你有什么要说的?”

    岳不群问道:“即然我华山因他人武学而分剑气二宗,知道原因后为何不回归正统?还一直争斗下去?”

    段清玄点点头道:“这就是人心啊,气为体,剑为用,原来华山正宗也正是如此。可消息是为师小师叔,也就是你父亲打探清楚的。他乃气宗之祖岳祖师的儿子,当时又是第十代掌门人意外身故,并未指定何人接任掌门之位的时候。彼时剑气二宗都一心想争夺这掌门之位,气宗弟子的话,剑宗弟子自是不信。他们一是为门中掌门的权力;二是当时正是与魔教连年大战之时,华山众弟子大都贪剑宗之法能快速提高实力,于是纷纷加入剑宗,更不可能认错。而后更指责你父亲败坏二祖声誉,反而从那时起,剑气二宗斗得更厉害了。你父亲为证明自已的正确性,在力夺第十一代掌门之位后,就欲闭关创出一门无上的气功心法来压服剑宗。以本门的原掌门绝学《紫阳功》心法为本,以幼时无意中在岳师祖那听到《葵花宝典》里的只言片语为用。共花费二十年时间,终于创出了我华山派的绝世气功心法《紫霞功》来。”

    “什么?《紫霞神功》是我父亲所创。”岳不群吃惊的瞪大眼睛望着段清玄,没想到自已这个老爹天资如此之高,难怪后来的岳不群会那么坚持气宗立场。

    段清玄自豪的笑道:“《紫霞神功》?《紫霞功》倒是当得上神功之名。你父亲岳惟师叔可说是除华山创派祖师外,最有天份之人。当时《紫霞神功》一出,华山全派莫不震惊,此功之精妙威力当可与少林的绝世上品级功法《易筋经》相媲美;从此,华山上下无人不服。又过了五年,也就是你出生的四年之后,在你父亲将紫霞神功练至圆满后,与当时的魔教教主任天逸一场大战,将其重伤,更将当时魔教的左右光明使全部击杀。”

    段清玄摇摇头道:“只可惜《紫霞神功》毕竟是属初创,其中尚有许多隐患未能即时发现,由于功法后劲十足,威力无匹,运功到极至时,会使人经脉寸断,所以你父亲得胜后不过数日就死去了。当年你父亲为创神功并未收授弟子,而你也才四岁左右。在当时,华山派弟子中以为师的资历最长,武功也最高,这才得你父亲指定成为华山派第十二代掌门。又传为师《紫霞秘籍》,曾言此神功不练到圆满倒也无碍。为师既得此大恩,自要回报,所以将你收为弟子,定为下一代掌门人。”

    岳不群这才明白自已为什么身份这么特殊,心中愈加佩服自已的老爹了,问道:“不知有何隐患?”

    “此功长于聚气,善养生健体,五感灵敏,运劲巧妙,隔物传功,曲直如意,更善于治疗内伤,化解他人攻入之异种真气。此功,可生出氤氲紫气,可随意扩散到体内、体外,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心魔不生。这门神功最擅长对内力的运用,蓄劲伤敌,无坚不摧,所以又称之为紫霞气功。初发时若有若无,绵如云霞,然而蓄劲极韧,到后来更是铺天盖地,‘紫霞’二字由此而来。”

    “而隐患就在与人争斗之时的运用法门上,小成时,运使神功耗费内力极多,蓄劲至极处后,可在两刻时内,招招发出比自身多出九分的内劲击出,最后自身只余四成功力;大成后,蓄劲至极处时,可在两刻时内,招招可发比自身多出两倍余的内劲击出,最后自身可余七分功力;圆满后,自身内力如阴阳转换,蓄气极快,蓄劲至极处后,可在两刻时之内,招招发出比自身多出五倍的内劲击出,而自身竟只损半分功力。”

    “只因威力过强,五倍于自身内劲霸道异常,自身筋脉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功力蓄到极处就是经脉寸断之时。”岳不群不解的问道:“是不是圆满后的功力不能自控?”“不错,在与人争斗时,莫不是有多大内力就使出多大内力。这紫霞神功圆满后,一但发功,明如云霞铺天盖地,实如暴涨之江水,一浪接一浪,后劲不断,浪头也截之不断。至少在经脉寸断前是截之不断的。人体的筋脉宽度,随内力高强而加宽加固。三倍于本体内劲就可让经脉受损,四倍本身内力更是决堤断脉之势了,更别说发功后五倍劲力于体内经脉四处运转。但强收只会让内力反击自身,反不如顺势一气打出,能与敌同归于尽也是好的。只希望日后有更高明聪惠的掌门将此功补全,以扬我华山之威。”

    岳不群暗想:这倒是与传闻中的天魔解体**,有些相似之处。段清玄停了停又道:“这紫霞神功有此隐患,而剑宗又不明所以,为了掌门之位,硬说气宗练气已入魔道,而剑宗练剑却不会成魔。加上此时剑宗发展极速,弟子中又出了个剑道天才风清扬,也已名声渐起,不过数年竟凭剑术成为天下有数的高手,而且年纪也不过才三十初头。此例自然成为剑宗攻击气宗的突破口,由此剑气二宗一争就是十数年,在三年前更是成为水火不容之势。直到现在,才终于分出了胜负,只是结果却让人如此的悲哀。”

    段清玄满脸的落漠,手捂在脸颊,一脸无颜见人的样子。岳不群心中也十分无奈,劝道:“师父,此事也说不清谁是谁非,剑气二宗各有坚持,各有差错,也各有理由,同门相迫,同门相残总是不对,只是事以至此,也只能说一切向后看了,现在阶段是以如何光大华山门楣为重要目标才对。”

    段清玄眉头一皱,怒容一闪,好一会才说道:“不错,现阶段正是要以如何光大本派为最重要目标,这也正是为师来找你的目地。为师料你风师叔一旦知晓华山大变,定会匆匆赶回,不管他是如何决定的,做为本派掌门,为师都要给他一个交待,为师也不想再苟活于世。那华山大衰之责将尽归于我,华山的未来就要靠你们师兄弟来发扬光大了。”

    岳不群听了急忙阻止,说道;“师父,弟子心中有愧,实不敢当这掌门。而且弟子才能平庸,并无服人之能,天资也差,武功也弱于他人,今生能入一流之境就能让弟子心满意足了,如此才具如何能领导华山,实在担不起这华山大兴之责啊!”

    段清玄睁睁地望着岳不群,似不信岳不群有此想法,怒而立起喝道:“混帐东西,这掌门之位你当是什么了,如此随手就放弃了,那我气宗和剑宗还斗个你死我活做甚?你这混帐东西,白费老夫二十余年的一番苦心。难道那一剑,就把你的胆子都砍破了不成?”

    岳不群诚惶诚恐的说道:“弟子……弟子……师父恕罪,请师父仔细想想,弟子这二十多年来的一切表现,并无掌门大弟子之才,更接不下这光大门楣的重任啊,求师父明见!”

    段清玄气愤不已,岳不群硬着头皮咬牙不应,段清玄再三问道:“你是真不愿为下一代掌门?”

    岳不群硬着头皮,肯定的回答道:“是真不愿意,弟子自知已能,实无掌门之才具,只想做普通的华山弟子。多年来一直想着要跟师父说让出第十四代掌门大弟子之位,只是怕师父伤心生气,一直不敢说出,直到剑气两宗比剑,才……”

    段清玄如何不知自已弟子才具,经营之能极弱,为人太过规矩守礼,个性古板偏激,凡事太过较真,不知变通;有时很天真,气量又稍狭,也难交到真正的朋友。主要是武功太低,难以服众,只是责任心倒强。有这些缺点在现在做个掌门也无妨,必竟没有剑气二宗制肘,只是光大华山却难了。因为剑法太差,勉强入三流高手中品的水准,内功也勉强近三流上品,综合实力不过是三流中品中稍强,当个小门小户的掌门都挺勉强的,更不用说是华山了。自己如若死去,而宁师弟也因伤了本源,伤好后怕也难活几年,风清扬更是不喜管事,华山怕是真的衰败下去了,不如另择他人……另外三名弟子武功不错,高的有二流上品,低的也有二流下品,不出几年就能进入一流,倒也能担起重担了。

    段清玄呆坐细思良久,才长叹一声,长年苦心无结果,不由满面失落,言道:“群儿你有此谦让之心倒也难得,也罢,为师去与你宁师叔商议一下,如何考教另外三名弟子的人品才具。只是这《紫霞神功》乃你父所创,倒是可以学上一学,日后你可为我华山一派的传功长老。”

    岳不群低眉顺眼的应下,段清玄将紫霞秘籍从怀中拿出,岳不群忙双手接住,段清玄说道:“群儿,你先记着,最好将之倒背如流,先自己理解一番。为师就依你所言,先和你宁师叔商议一下,如何考验那三名弟子,再与你逐字逐句讲解。”“是师父。”岳不群应道。

第三章 谦让

    待段清玄离去后,岳不群才拿起那部《紫霞秘笈》,翻开第一面来,心中默读道:“天下武功,以练气为正。浩然正气,原为天授,惟常人不善养之,反以性伐气。武夫之患,在性暴、性骄、性酷、性贼。暴则神扰而气乱,骄则真离而气浮,酷则丧仁而气失,贼则心狠而气促。此四事者,皆是截气之刀锯,舍尔四性,返诸柔善,制汝暴酷,养汝正气,鸣天鼓,饮玉浆,荡华池,叩金梁,据而行之,当有小成……”

    岳不群不过只看了一遍就能将秘籍倒背如流,心道:我的记忆力如何这般的好了,这可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难道是两个思想的合体所引起的质变?心中不禁欢喜起来,自己此身总算是有门特长了。再细细揣摩这内功心法,虽只寥寥三四千余字,也不过是后世的一篇文章大小,却是博大精深,非同小可。看得秘籍似明不明,似悟不悟,想了半天还是一窍不通。只感觉是篇好文章,但是要从中间领悟出怎么练出内功法门来,却是千难万难了。

    不竟佩服起其他穿越的仁兄来,神功到手不几年就圆满自通,就是主练剑法的剑宗也不可能。想那黑风双煞还是东邪之徒,东邪文化可是宗师级的,弟子的文化水平也不会太差,好歹也是秀才举人以上吧,只是不通道家经典,就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这《紫霞秘笈》粗看似儒家养浩然正气的典籍,细思推算应当算是道家类的养气神功,如不通道家的典籍要义,怕是难练得很,难怪后世岳不群练《紫霞秘笈》练成了儒家的君子,也没有使紫霞神功大成,方向错了啊。岳不群长叹口气,还是文化水平不够啊。

    不知过了多久,段清玄才又回来,面色有些好转,想来是因有宁清林的开解吧,“群儿,如何,可有所领悟?”岳不群摇摇头道:“弟子愚蠢无比,半点不悟。”

    段清玄微微摇头,似早有所料。当下将那内功心法一句句的详加剖析,又指点种种呼吸、吞咽、运气、吐纳、搬运、运劲、蓄劲之法。岳不群本就能倒背如流,又经段清玄这么一加剖析,这才知每一句口决之中,都包含着无数精奥的道理。但这些内功的精要每一句都足供他思索半天,好在段清玄不厌其祥的细加说明,令他登时窥见了武学之中至高无上的奇妙境界。

    岳不群十分汗颜,叹了口气,说道:“弟子见识浅薄,从没想过世上竟有如此精奥的道理,如此神奇的功法,父亲大人真是天纵其才,让人可望而不可极啊。弟子得传此功,心思莫明,此状真可谓是朝闻道,夕死可矣。”

    “哈哈……”段清玄总算是有些微笑了,道:“当初为师亦如你一般想法。群儿,你要记住,一练此功之后,必须心无杂念,勇猛精进,中途不可有丝毫耽搁之处,否则于练功者实有大害,往往会走火入魔。此功虽可增长内力,但其主旨是对内力的运转和运用之法,需要有不弱的内功根底方可修练。功力不达二流上品,容易让人功力耗尽,伤之自身。所以功力不够时,最好别练。你的华山心法《抱元功》尚未圆满,《归元功》也尚未修习,还需勤加修练才行,现如今还不可练此神功。”

    “是,师父。”岳不群应道,默默想了一下,心思不由一动,好的神功秘籍是内力越强越易修练,紫霞神功不知如何修练才好?紫霞神功现在不过才两人练过,创功的父亲偏又早亡,尚未传下决窍。那原来的岳不群内功未成就强学紫霞神功,二十年也未能大成,想来是与内功高低有些关系。加上此功吃药练气十分繁琐,少说也要十年之功,自已也没那美国时间,于是说道:“师父,弟子天资不高,如习紫霞神功,进度怕还不如修习《抱元功》或《归元功》的内力增长得快,反正弟子日后也不是掌门,武功高些低些无所谓,也不用着急去练紫霞神功,反不如先修习《抱元功》和《归元功》,等内功大成之后再习紫霞神功不迟。”

    段清玄说道:“其实紫霞神功真正的优势在于,可以和其他心法两功同修,相互之间并不影响,功力反而会增长更速,你自已看着办吧。”

    “这么好?!”岳不群喜道,段清玄微笑的点点头,在岳不群放弃掌门继承人之位后,段清玄反而不如以前那般严格了;在与宁清林一番长谈后,心情倒也平和了不少,对岳不群的行事也看开了。思及风清扬迟早归来,又生怕华山派武功就此失传,于是将华山派现有武功全部传授给岳不群。只留原来华山派掌门的专修内功《紫阳功》并未传授,另抄写了一份,藏于华山派秘洞之中。

    其中剑法有:《朝阳一气剑》一流上品、《养吾剑法》一流上品、《希夷剑法》一流上品、《淑女剑法》一流上品、《玉女金针十九式》一流下品、《铁线剑式》一流下品、入门剑法《华山剑法》二流中品;刀法有:《反两仪刀法》一流上品、《四象刀法》一流下品、《八卦刀法》二流下品;

    拳法指法有:《破玉拳》一流上品、《铁指决》一流中品、《混元掌》一流中品、《劈山拳》二流上品、《伏虎掌》二流中品、《豹尾脚》二流下品,其中包含有华山轻功身法的《长拳十段锦》三流上品;

    内功心法有:《归元功》一流上品、《混元功》一流中品、《抱元功》二流下品;还有神功秘籍:绝世中品级的《紫霞秘笈》。其中七门一流上品的武功,再加上《紫阳功》和《紫霞神功》,共称之为华山九功。

    岳不群内心十分兴奋,华山现有武功基本都在脑海中存着,这足够自已练上一辈子了。虽有原岳不群的记忆,两个思想记忆自合一后还没练过武呢,兴奋的思想更多是来自未真正习武的子易思想在做怪,谁让子易才是身体的真正操控人。

    在段清玄走了许久,宁中则才匆匆赶来,白玉一般脸上满是汗珠和黑灰,衣服上也是满身的黑灰,手里同时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热粥,“对不起,对不起,师兄,都怪我,一睡就不知道起了,都快六个时辰了,你一定饿坏了吧?”

    岳不群微微一笑,伸手用衣袖替宁中则擦去黑灰,露出她那靓丽的容颜,说道:“没事,刚才一直跟我师父说话,早忘记饿了,我师父刚也没说饿呢。倒是你,年纪还小,也不多睡一会,这么着急跑来。”

    宁中则小脸通红,小声说道:“谢谢师兄,练武之人哪有那么困。”

    “是我要谢你才对,我一大男子却要你一小姑娘来照顾。”

    “是我要谢师兄,我刚入华山时什么也不懂,都是师兄手把手教我习武练剑。”

    “同门里师兄我武功最差,也只能教教刚入门的师弟师妹了。”

    “不,在我心中师兄是最好的……”

    “好了,好了,”岳不群忙止住宁中则的感谢,不然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道还要说到什么时候去了。“我饿了。”宁中则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慌忙将粥递给岳不群,岳不群也不怕烫,几口就将热粥喝尽,祭奠早空的五脏庙。

    此后一连休养十余日,整日静悄悄的,连过年都不闻一丝人声。伤口渐渐好转,多时在床,身子愈加难受,这日岳不群轻轻下得床来,慢慢向屋外走去,准备稍做活动,看看景色。院子大不,只有一百多平米,除居住面积,还有二十平米空隙地。

    院内有两株桃树,现在还是年初,桃树光秃。记得是二师弟所种,说要给自己多加点桃花运,种后多年也没见加什么,依然光棍一个。倒是便宜了宁清林的两个小弟子,那两个小猴儿年年吃桃吃个饱。院内还有个小亭,是三师弟四师弟五师弟用竹木茅草所建,三师弟家里是木匠出身。三个师弟都爱下棋,棋术却臭不可言,没有落子不悔的说法,更没有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说法。每盘棋都是三个人同下,吵吵闹闹的,吵完又重新再下,当时还闲吵得心烦,现在却无声了。六师弟也是个安静的人,学识是真的好,人人都称小秀才,自己也多次向其请教,可惜现在无知已也。

    院内四周寂静无声,气氛十分压抑,院里同住的几个掌门一系的师弟,现在也变成黄土一堆,岳不群扫去心中不适,又走出院外。院子离掌门所居的紫气东来轩很远,有数里山路,就是离华山派其他弟子所居也很远。华山山势极险,几乎没有平地可言,东一个院子,西一个房间,大多悬空而建。以前还有人声嘈杂,现在由如鬼蜮,原本还有十几个杂役,多是华山弟子亲眷,现也逃离华山,不知所踪。而离华山派大殿剑气冲霄堂还有五里多下山路,虽然到处是雪,岳不群还是慢腾腾的向前移去。

    “这剑宗之法以入魔道也,你看这‘夺命连环三仙剑’,但求剑法精妙,虽称仙剑,可剑剑狠辣无比,不成功便成仁。却失确我华山剑法险中求活,灵活巧妙之法,也忘了本派‘以气驭剑’的不易至理。当时掌门师伯只破了那当头一剑,就一个个自动送到掌门师伯剑上,只如飞蛾扑火一般,拦都拦不住,后面两剑再精妙也无从说起。”只听见有个阴柔的声音在评论着剑宗剑招。

    岳不群来到大殿,抬眼看去,只见三个三十岁左右的师弟正聚在一起。这三人年岁虽大些,但拜师却比岳不群要晚上一两年,都是气宗里的二代高手。一个坐在座上沉默寡言,岳不群记得他叫风不言,另两个站着的粗野那位叫张不惑,刚刚说话的那位叫陈不寂。三个师兄的师父全都死在玉女峰上,对剑宗自是恨之入骨,凡是剑宗的一切都大加评讥。

    岳不群记得“夺命连环三仙剑”是剑宗最厉害的绝招,虽有三招,却是一式,属绝世下品级,在江湖上也是少有人能挡,剑宗的名头多靠此招而来。就这一招同样也杀了气宗大部分弟子,连气宗长老也大都是死在这招绝招之下,远没有他们说的那般无用。

    三人见岳不群进入大殿,才有了一丝笑意,忙上前作礼。从前他们对岳不群的态度可不怎么好,冷讽暗嘲不知有多少次。自知道了岳不群放弃未来掌门之位的消息,自然大为欢喜。因为未来的掌门就要从他们三人中选出,对岳不群自然大大感激。现华山派没有了剑宗制肘,如能重新发展起来,那自己就是华山的中兴之祖,不管是名望还是权利,都让人无比期望。

    三人上前将岳不群迎住,纷纷请岳不群上坐,有岳不群这掌门大弟子举荐,机会自会大增。岳不群也不推辞,慢慢坐于左手上首位子,才说道:“三位师弟,剑气二宗之争从现在起就不再存在了,死者已矣,不管怎样,都是华山弟子,就不要再抹黑他们了,剑宗剑法还是有可取之处。日后你们三人中会有人成为华山掌门,掌门就要公平公正对待一切事物,剑宗气宗都有错误,把它们区分出来,重新教导门下弟子,让弟子知道师门的惨事,日后不再重犯错事才对。如无论对错,全一棍子打死,却是不对,岂不是让数百师叔伯、师兄弟们白白惨死,而没有得到半点教训。”

    三人面面相视,默默不言,似不明岳不群为何如此说说。张不惑性子最急,直冲冲的问道:“岳师兄,正就是正,魔就是魔,哪有正道有错的地方,入了魔道还有对的。如师兄这般说法,那门人弟子看那剑宗前十年进展之速,恐怕大部分弟子都将自甘堕落,学那剑宗之法,日后不是还要再分剑气二宗?赶下山的剑宗弟子如又上山来争夺掌门之位,那些学剑宗之法的弟子又算哪边的?这掌门之位给是不给?要我气宗当他剑宗是同门,可他剑宗何时把我气宗当同门了?玉女峰上比剑,明明是他剑宗输了,不服输的自尽也就罢了,却向我气宗弟子大下杀手,岳师兄你现在的伤还未完好,难道便忘了不成?好不容易才将剑宗杀尽驱逐,我华山难道又要再斗个百八十年才对?”

    风不言连连点头称是,说道:“张师弟所言不错,岳师兄你太心善了。玉女峰上可是他剑宗先下杀手的,剑宗师叔以大欺小,一剑差点将师兄杀死时,可没这么心善过。”

    陈不寂也接着说道:“如果当时不是我气宗奋勇拼杀,连我们几个也留不下来。而剑宗弟子,我气宗还留了他们二十余个,算起来,我气宗还算是心善的了。”

    风不言又接着说道:“只恨当时没有将剑宗弟子全部杀尽,让掌门师伯一时发善心,连他们的武功都没废掉。我怕过不了多少年,剑宗弟子又将杀上山来,夺取我华山正统和掌门之位,到时候怕是又要一场好杀。”

    三人连连愤怒之语,让岳不群一时沉默下去了。可不是吗,后来就有参加风清扬的婚宴后,因事未归的封不平等人上山来争过,嘴里手下更是不干不净。败后同样打伤掌门大弟子令狐冲,又在破药王庙中意欲淫辱宁中则。这就是政治斗争啊,谁上台了也不会轻饶对手,说对手的好话。如果让剑宗重新上台了,难道还会感激你不成,也会轻饶你不成。

    就如那东方不败记恩不杀任我行,善待任盈盈,最终还不是被任我行反杀,任盈盈也不会记念半分旧情。最后还要将其挫骨扬灰,没有半丝尊重对手的意思,连二战时倭寇也不如。长叹一声后,说道:“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该怎么办,你们日后谁当掌门了,再怎么办吧!”岳不群起身又慢慢走出剑气冲霄堂。

    陈不寂忽然叫道:“岳师兄是不是担心风师叔?”岳不群身子顿了一顿,依然向前走着,心不狠,还是不要玩政治的好,做个闲云野鹤就挺不错的。

    岳不群四处看了看华山之雪景,累了就坐在石上休息一会,大半日才回到自己房里。此时没有什么娱乐节目,自拥有了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华山派内的藏书道藏也已全都看完。只是多不理解,如看天书,也亏岳不群有这耐心看完。吃了宁中则送来的饭食,又感觉有些无聊了。岳不群想了想,干脆盘腿坐在床上修习气功来。

    心中默想《抱元功》心法的运转路线,默念心法要决:“双手抱元,守一内意。妙化虚寂,持已真元。坚守初一,自修养气。独立守神,专气致柔。澄心定意,抱元守一,存神固气。致虚极,守静笃,凝元神,入气穴,神凝丹田,息游紫府,身若凌虚而超华岳,气如冲霄而撼北辰……”

    依以前岳不群的经验,五心朝天,心思放松无想,一呼一吸之间,一股细细热流从涌泉而起,经膝过腰腹,气冲华盖,行至头顶泥丸往下,又在胸腹中各经脉流转一圈,到达胸口膻中穴,再直流而下脐下气海穴中。脚腿腰背头颈胸腹,全身上下经内气流转一圈无不舒张,哪感觉怎么说呢,比男女之欢还好上几分,一个完事后十分疲倦,而行完功后却精神奕奕。

    难怪练武有成的人大都不喜女色,多大龄成婚生子,想父亲岳惟,任我行等人,都是四、五十岁后才生子的,以前自已还觉奇怪呢。岳不群真如小儿找到好玩的玩具,心无杂念,乐此不疲,一遍遍的修练起来,不过月余时间就使那股热流壮大不少,达到圆满之境,内力终于三流圆满了。

    岳不群又开始修习起进阶的《归元功》心法来,《归元功》心法修习也不慢,这华山派心法本就是一经学会就自动运转,主动修练更是快速无比。至岳不群伤好时,内功已经初成了,比起受伤时还要高深近半之多。内力犹如一只热气化成的小老鼠,不断在体内乱窜,也不知是因以前的苦修厚积薄发之故,还是因心无压力,心境大好之故,此时的功力已达二流下品之境。

    百日后,伤口已结疤脱落,肋骨也已愈合。岳不群长喝一声,越至院内舞起长剑来。剑法轻灵灵巧,如天空飞鸟,随心所欲。加上内力大进,剑随气走,风声呼呼作响,比三月前那一板一眼似的剑法,不知高明多少。认真舞完一套《华山剑法》后,岳不群感觉到比以前大有长进。

    原本的岳不群在武学上是老实刻板的人,师傅怎么教就怎么练,力求和师傅教的一模一样,并无自已的想法。所以练剑近二十年,剑法的基础打的极为扎实,剑法修为却不甚高明。现有了后世的知识,以扎实的剑法基础来重新练剑,自然是进长快速。如没有这扎实的近二十年剑法基础,就算再明了剑道灵活的用法,恐怕也只是将剑法练得乱七八糟,而不是大有进境。

    想了想,岳不群又将剑法零碎拆开,想舞哪招就哪招,衔接不上的动作就自创,最后更是想都不想,下意识的舞着长剑。这一刻是《华山剑法》,下一刻又变成了《养吾剑法》,连从来没练过,只在脑海里有过揣摩的《希夷剑法》、《淑女剑法》、《铁线剑式》和《玉女金针十九式》,也不知不觉中使了出来,而且毫无生涩之感。岳不群一直舞到气息渐乱,以《夺命连环三仙剑》为收尾,这才收剑调息起来。

    岳不群稍稍平息气息后,才发现院门前站着个四旬左右,身着蓝衫,人才风流的男子,和宁中则站在一起,那男子正是师叔宁清林。原本气功有成的宁清林有五旬上下了,在玉女峰比剑之前,看上去还要年青潇洒些,只是比剑时伤了本源真气,内伤又未全愈,才开始有些老相。岳不群十分仰慕宁清林的风采,常常私下效仿,所以在宁清林亲女宁中则拜入华山后,与宁中则也十分亲近,至使宁中则对岳不群这个师兄产生了莫名的好感来。

    此时宁中则看得眼冒金星,一股敬佩感迎面而来,拉着岳不群的手撒娇道:“师兄,你的剑法好棒啊,以前没这么厉害啊?怎么练的,教教我好吗?”

    岳不群正不知所措,宁清林则双目十分满意的看着岳不群,过了一会才咳嗽了几声,将宁中则惊醒过来,“咳咳,群儿,你见着你风师叔了?”

    岳不群忙上前行礼,答道:“师侄这些日子天天在屋里养伤,并未见到风师叔。”

    宁清林点点头,走到凉亭中坐下,“看来是你顿悟了,你这剑法中有剑宗的影子,可是在玉女峰上见到剑宗之人所使?”

    “师侄是看到后才心有所感,是师侄错了。”岳不群被宁中则扶着,跟到凉亭中站定,这才想到剑气二宗才死斗完不久,对气宗来说这剑宗似的使剑之法自是让人不爽。

    “你不用着急,这剑宗之法原也不差,只是主次不分。而你风师叔的剑法,已达以意运剑的层度,脱出了剑宗的枷锁。而我气宗讲究气为本,剑为用,最重剑意,气功高了学习剑宗之法自是手到擒来。观你气息,内力也已大进,已进入二流高手下品之境,受伤之时也没放下修习,说明你还是没忘我气宗的宗旨。刚刚观你使剑也是剑随气走,气随意走,有些以意运剑的影子,却没有使差。本担心你下山后会受人欺负,现看你剑法大进,也有二流下品水准,也就放心不少。江湖上能完胜你的同辈弟子已然不多,就是一些差些的他派长老也可斗一斗,以你不喜惹事生非的性子倒也无碍。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下山?”

    岳不群答道:“这两日先收拾一下,后日就下山。”

第四章 寻道

    “你以后真不想做掌门了?”宁清林语气奇怪的问道。

    岳不群十分老实的回答:“师侄实无掌门之才具,还是让于他人为好。”

    宁清林死死盯着岳不群,见其心意以决,才认同这是实话,叹了口气,长思片刻才说道:“你倒是大气,若是剑气二宗都有你这般大气,倒也不会有这般多的事情发生了。”

    见岳不群已定好下山日期,只得吩咐叮嘱一些江湖上的事物,也好让其能平安一点。必竟岳不群以前武功未成,没独自下山闯荡过,现在下山又无人相伴,着实放心不下。宁清林跟岳不群说了许多,中间还一起用了膳食。这种种关怀之意,直如岳不群是宁清林的儿子一般,让岳不群十分感动,对华山也有了几分不舍。可再多不舍,为不让历史重演,也只能放下。

    两日后,岳不群收拾了几套衣服,带了几日干粮,又在宁清林处取了五十余两银钱,手拿一把华山弟子制式长剑。在拜别师傅段清玄和师叔宁清林后,向山门行去。宁中则依依不舍,直拉着岳不群到了山道口,都不愿松手。风不言,张不惑,陈不寂三人也在山道处送别,双方言谈了几句后,又劝服了宁中则,让她在华山上好好练武,才转身向山下行去。

    因暂时没有目地地,一路上慢慢悠悠,观赏着华山初夏美景,不时又向山谷中行去,从下而上观看华山的南峰,西峰和北峰。华山派所在的东峰朝阳峰和支峰或称中峰的玉女峰,在岳不群记忆中都十分熟悉,其他三峰就不是很熟。留连了半日光景,眼见天色渐晚,岳不群才运使华山轻功向华阴县驰去。

    这华山的十段锦轻功身法与华山派的名头不甚相符,闪躲攻击十分灵巧,长时赶路纵高却是不行。一个跨步不过丈余,速度也不算快,不到一个时辰,内息就有些散乱,腿脚发软。岳不群休息好一会后,才再运使轻功赶路,直到天黑才赶至华阴县。城门早已关闭,武林中人可不会老实等着。岳不群看那城墙高有两丈,心中琢磨了一下,在无人看顾的地方,将包袱背好,左手握剑,提气后一个直冲,左腿一蹬地面,飞起一丈,右腿再一蹬城墙,又上升七尺,右手一抓墙垛,就飞上城墙。见四周无人,又飞进县内。

    明朝华阴县内的房屋并不高大,房屋挤挤挨挨的,一个县城也不过两千人,也许华阴县是小县的原故。岳不群来到县内唯一的一家客栈,点了一间说是天字号上房的房间。那房间也不过十余平米,一床一席一桌两长凳一洗漱盆而以,还要两百文钱,大约后世一百多块钱。岳不群也无奈了,明朝的生活水平也就这样。

    休息一晚后,岳不群在城内转了一下,稍稍了解明时百姓的生活情况,决定向西行去。现在的江湖十分混乱,主要是魔教和五岳剑派,武当,丐帮等派之间的争斗。其中魔教和五岳剑派斗得最凶,年年都有不少人死在对方手里,光华山一派就连续四代掌门死于魔教有关的战事。

    处境中最好的是少林派,少林派各地分寺不少,但莆田少林寺下院最为特殊,可与嵩山少林寺并立于世。莆田少林寺并不听命于嵩山少林寺,同时不听从嵩山少林寺之命的还有西域少林寺。为免南北两少林寺之间有所争斗,因此在宋时就分成了南北两个少林派;各自入世百年遁世百年,在不同时期,把持着武林正道之牛耳。

    北少林现正是遁世之时,还要再过数年左右才会入世。之前入世还是九十余年前的事了,彼时正是元朝统治时期,也就是小说《倚天屠龙记》中的时候。而南少林现正是入世之时,已持武林正道牛耳九十余年。与魔教一南一北,冲突倒也不大。与魔教对抗的江湖主力,一直都是五岳剑派,而岳不群怀疑华山和魔教的战事,其实是南少林挑拔的。

    原因就是当时的华山派实力本不弱,算是武林中的第三大派,一流宗师高手足有二十多名。自剑气二祖去了南少林一趟后,就因《葵花宝典》一事与魔教大战起来。要知当时南少林才有正本,魔教要找也是找南少林才对,却因红叶禅师烧毁正本而打消魔教的念头。而知晓华山有《葵花宝典》副本的人,也只有四人,剑气二祖属偷盗性质,自然不会泄秘;渡元禅师自己都偷学了,就更不会泄秘了;那就只有满面慈悲的红叶禅师有泄秘的可能。

    当时剑气二祖偷看宝典时,未必不是红叶禅师的“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之计,只是时间已经久远,无法证实罢了。想想天龙世界的丐帮,两雕世界的全真教、丐帮,笑傲世界的华山、嵩山各教派,衰落无不是与少林佛门有关。特别是元时的佛道之争,少林派更是赤膊而战。借蒙哥、忽必烈两蒙帝之助,大败全真教。于是少林又重新成为正道武林的第一大派。

    就倚天世界的武当好点,有个百多岁的张三丰老神仙才幸免于难,却也被少林派好一番折腾;不过到了笑傲世界后,在几十年前也遭到魔教突袭,并夺去了真武剑和《太极拳经》。近年来除了玉清道长,冲虚道长也渐渐无人才,开始衰落了。就不明白魔教为什么从没攻过少林,笑傲中唯一的一次也不过是个笑话。直到清朝,因清朝皇帝信奉萨满教和藏传佛教,又因属中原佛教的白莲教,弥勒教,无生老母频繁造反,天地会,红花会与少林关系也较密切之故,才遭统治者满人的清庭打压,中原佛教和少林派才开始衰落。(有人说佛门弟子慈悲为怀,不会做恶事。可现实中的世界三大教派,有谁不是进攻性极强的教派,以建立本教派为最高统治的国家为最高目标,先施以经书,迷惑人心,不听的就以刀剑说话,敢反抗者就是异端。如中世纪的欧洲,西亚中亚北非印度,解放前的西藏,蒙古,东南诸国。在中国,史书上也有和尚唆使大臣王子叛乱的事迹,如果中国不是出了几个灭佛的君王,而道家、儒家对佛门限制极大,搞不好中国也变成地上佛国了。而那灭佛的几个君王,在灭佛后不久就离奇死去或亡国,明着是报应,暗着怕是佛门的阴谋,由此可见佛门阴谋的厉害了。)

    岳不群想得越多,就越觉得害怕,不寒而栗,还是向西走好,向西方安全些。看看方向,岳不群决定先去终南山,去看看活死人墓的神雕后人,现如今怎样了。又慢慢悠悠的一路游山玩水,向终南山进发,做个为自己而活的浪子倒也自在。先至骊山,华清池,翠华山,南五台游玩了一番,才来到户县。

    重阳宫就在户县,现实世界是有重阳宫的,笑傲世界恐怕没有重阳宫了。经过一番询问当地百姓,果然没有,只有些零散的小道观,还有些小寺庙,都不成规模,也没见到什么豪富神仙般的人物。岳不群问明原重阳宫的地址后,又买了些干粮,才向山中走去。初夏时节的山林,草木有些茂密,那有些古旧的石板小路也有些不见踪迹了,岳不群只好以剑开路,好半天才找到原重阳宫遗址。

    那遗址上现有一座小道观,方圆不过数亩地,岳不群也不去管他,径直向道观后山而去。后山占地极广,来来回回怎么也找不到进入古墓的小溪秘道。盘腿坐下细细回想脑中的记忆,似乎那小溪秘道不在这后山,而是在终南山山脚下。这般大的地方不知要找多久。岳不群也不泄气,找到了古墓就有绝世武功,现在不过是花些时间罢了。

    想罢后提气一越而起,半空中忽地想起一事来,气息顿泄,不由得惊慌失措,身子向下扑倒在地。岳不群趴在地上苦苦一笑,两世人的水性都是奇差,华山气功中的“神凝丹田,息游紫府,身若凌虚而超华岳,气如冲霄而撼北辰”闭气之法也不甚高明,如何能进那需要小半个时辰以上的地下水道。

    岳不群失望之下站起向山外走去,不多时,又见到那座小道观。心思一动,何不以此为据点,练习游泳和找寻小溪秘道,于是转身向道观行去。岳不群缓步走入道观,正欲呼唤,却见此时道观中正进行晚课,大殿中十来个老小道士盘腿背对大门坐着,口中诵读着《全真功课经》,低沉的念经声让人耳目一新,心中少了许多的烦恼。

    大殿正中坐着一个须发眉毛皆白的老道长,两尺长须飘飘若仙,也不知有多大寿数,着半旧黑白道袍,慈眉善目,瘦削脸颊,手握拂尘,望之让人敬慕不以,好一个得道的全真。岳不群不由盘腿坐在门口,学着众道士的声调,也念起经来。

    半个时辰后,众道士才做完晚课,有个十六七岁的小道童发现岳不群,忙上前来问询。岳不群称自己是全真教郝大通真人一脉的后代弟子,因华山道学不盛,特来重阳宫原址寻道。小道童回去禀报后,请岳不群上大殿面见师祖玄贞子真人,岳不群随后进殿,向玄贞子真人施了个道礼,表达敬意。玄贞子真人说道:“尝闻华山郝广宁太古真人一脉已转为武林一道,修道之士已愈发稀少,难得你出生其中,还能保持本心,来全真祖庭寻道。只是吾得全真之道不多,怕指点不了你多少。”

    岳不群听后老脸通红,欺骗老人本就不对,更何况是一位得道真人,口中如实说道:“弟子来全真寻道,也是本着提高自身武学之心,非如老道长所想那般高洁。”

    玄贞子真人摆摆手说道:“无碍,无碍,武、道本是一家,只习武不问道才是落入下乘,想那武当的三丰真人不就是以武入道。”

    岳不群愈发惭愧,反正无事,不如静下心来,在此洗涤一下被后世红尘迷乱的本心,也好借此缓解一下对亲人的思念。岳不群想罢就此住下,当晚就向玄贞子真人讨教道家经典,后世之人所学十分繁杂而不精,玄贞子真人一心修道却是精而不广,两人皆大有所得。玄真子真人也不敢再称师了,只与岳不群平辈论道。

    第二日,岳不群随众道士做完早课,用完早饭后,见众道又聚在一起练起拳来。昨日就知这十余道士不通武功,以为练拳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只随意看了看。不料越看越吃惊,越看越严肃,虽然岳不群武功不算太高,只有二流下品之境,但却是华山派掌门大弟子出身,眼光境界却高。能看出这路拳法十分精妙,比华山的内外家拳掌还要精妙许多,有道家内家拳的影子。

    只是众道不修内功,看不出有多大威力。岳不群忙问坐于殿中的玄贞子真人,玄贞子真人说道:“这是贫道幼时所得,那是九十年前的事了,那时贫道才七八岁,观中只有贫道与吾师两人。也是初夏时节,山下来了三千朝庭官军,大肆搜山,四处寻找什么,也曾来到本观问询吾师,终南山是否有练武之人。后来过了一月,又都退走了,似乎少了小半的人手,而且人人带伤。吾师十分好奇,就带着贫道沿着官兵所遗点点血迹,一路找寻,最后在山脚下一个涌出溪流的洞穴旁为止。吾师料秘密就在溪流之中,可又不敢进入一探,必竟官兵死者甚众,里面定有大恐怖,思索半晌,决定在一旁找寻一番就算了。吾师与吾寻了数里方圆地方,惊见三十余个官兵与一妙龄仙子倒毙于地,于是善心之下将众人埋葬。此时贫道无聊四望,见不远处的树杈上卡着一本书,那书就是这本拳经。后来吾师与吾又找了几日,没有发现什么才带着拳经回到观中。此拳也就成了我观中强身健体的法门了,学得此拳倒也身轻体健,益寿延年。”

    岳不群心头大惊,朝庭三千官兵,难道神雕后人被官兵杀了?九十年前是朱元璋在位的后期,难道是神雕后人见老朱杀性太大,而去搞暗杀,反被老朱给剿了?不然一个隐世门派家族,怎么会得罪官兵而被灭掉?除了老朱,也没人有这么大的魄力。

    岳不群不明所以,只能放弃,问道:“老道长,不知此经是何名字?”

    “此经名《空明拳经》,写着全真周伯通真人所著,其后还有一套《双手互搏术》的要决,多年来并无人能习得。”玄贞子真人手捂长须说道,“若你想修习,贫道可将拳经给你一观。”岳不群又惊又喜,忙向玄贞子真人道谢,玄贞子命那十余岁的小道童灵动子去自已禅房取来拳经,岳不群忙双手接过,口中连连称谢。

    那《空明拳经》书页早已发黄,翻开一看,首页上写着“《道德经》中有言道:‘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坚强外下,柔弱处上。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此路拳共七十二路,乃以虚击实,以不足胜有余的妙旨。要旨在于以空而明,柔中带韧,阴柔无比,拳力若有若无,需内心澄澈而明解妙诣。此拳之十六字要诀为,‘空朦洞松、风通容梦、冲穷中弄、童庸弓虫’。”

    岳不群见后十分感叹,此拳经经两百余年苍桑,自己竟能学到,是为大幸,不由说道:“此真乃天下至柔的拳术,我闻那周伯通真人心思单纯如顽童一般,武学上的天资却不亚三丰真人。可惜周伯通真人练武只为好玩,深得道家无为不争之法,没有一心将心思用于发扬武学之道上。不然世上又多出一名,不亚重阳帝君和三丰真人的伯通真人来。我今日得传周伯通真人之拳术,万分感激,却想着争上一争,为真人扬名天下。”

    玄贞子真人点头赞道:“你有此心,却不比贫道将此拳经埋没于终南之地。”说完,将自已练拳近九十年的经验一一传授。玄贞子真人本就对道的领悟极深,练拳多年早知拳术之真理,只是没有内力,无法使出拳术的威力。岳不群感激玄贞子真人的大方,无物可报,也将除紫霞神功外的三门华山气功心法教授给玄贞子真人。真人静坐细思华山诸心法之要决,良久方开始修习,岳不群也在一旁吸收真人所传之经验。一个时辰后,岳不群才将此拳法大致明了领悟,跃入院中打起拳来。

    空明拳本是天下至柔的拳术,使将起来没有半丝烟火,运空当强,以虚应实,几乎不耗气力,旁人不知究竟,还以为是没使力。就如那太极拳,慢吞吞的,没有半点威力,却都是以柔克刚的至高法门。

    二者虽然都是以柔克刚,却也不大相同。空明拳出自《道德经》,所取是道的本质,无能生有,空则能容之理,乃柔之极也;而太极拳出自《周易》,所取的是混沌不分,阴阳变化之理,乃至柔而生阳刚,刚柔并济也;就拳理来说,空明拳是不争不败之拳,高出太极拳一筹。但太极拳早已形成由低到高的系统理论,人人可练太极拳,又有与之匹配的纯阳无极内功,更有太极功练气之法,愈斗愈盛,最能持久,所以太极更胜一筹。

    若评功法的品级,太极是绝世上品级的内家拳术功法,而空明拳威力不弱于太极拳,却也只能算是绝世中品级的内家拳法。岳不群若想为周伯通扬名,使其不亚张三丰真人,怕是有些困难,也要使空明拳形成由低到高,以空而明,运空当强的系统理论,使之人人可练,并找回与空明拳相匹配的原全真教的《全真心法》才行。

    一声长啸突然响起,啸声初时低沉,而后清亮明澈,渐渐的越啸越响,其音纯阳正气,让人一时沉寂其中。岳不群惊讶万分,那啸声内力十分醇厚,怕是比自已的师傅段清玄还要高出两分,却是刚习内功心法不过小半日的玄贞子真人所发。

    当啸声停止,众人忙上前问询。原来众道士平时里日日诵经养气,加之练拳多时,内外相生,体内各经脉中早就有许多真气的存在。只是未得内功心法引导,所以深藏体内而不显,不能为已所用,只能强身健体。玄贞子真人得了华山三门气功心法后,以自已一生百年悟道感悟为基,将此三门心法融合为一体,改创出一门新的气功心法来。并以新的气功心法推动自身内力运转全身,一举突破任督二脉,使自身内力进入小周天循环之境,自已也初入岳不群所说的绝顶高手之境。岳不群又惊又喜,对玄贞子的天资也大感敬服,竟然没有遇见一流上品到绝世级的武学障,更没有身体老朽的障碍,一举突破成为绝世高手。

    这华山派的气功心法本是出自王重阳所创的《全真心法》,那《全真心法》表面上看粗浅普通,却是道家极高明的悟道心法。修练的时日越久,功力越深,就愈发能查觉心法的奇妙。即使练到绝世高手之境,也不能尽悟心法之妙,可说是能修练一生的,没有瓶颈的玄奥心法。就算和《易筋经》相比,都不差分毫,只是对心性、悟性和对道的领悟要求极高,不然极难练至高深处。

    神雕中的全真教弟子数千,二代的全真七子只是小成就有一流上品的功力;三代弟子心性差些,还没小成,基本就有一流下品的功力。四代弟子中有二流水平的起码有数百人,三流水平的数千人。在当时更号称天下武功出全真,少林什么的全都靠边站。也只有心思单纯悟性好的周伯通和郭靖二人练至大成,但也未真正至圆满之境,就已是天下难寻敌手了。

    后来郝大通建立华山派,后人更是不堪,把郝大通气功有成后,所创的绝世下品级《紫阳功》奉为掌门秘传心法,把《全真心法》一分为二;分为初级的《抱元功》和高级的《归元功》两级,来教授一般的弟子。又经两百年时间的变化,《抱元功》和《归元功》早与原来的《全真心法》大不相同,不知有没有原本一两分的精髓。而后又有剑宗的前辈高人嫌《归元功》虽然中正平和,但进境太缓,而又威力稍弱,才改创成威力奇强的《混元功》。这两功都失去了全真心法的精髓本质,虽然比原《全真心法》容易修练,所需时间也大大减少,却再也练不到绝顶高手之境了。岳不群不知玄贞子真人融合功法后比《全真心法》如何,心中十分的期盼。

第五章 修道

    玄贞子真人细细解说融合后的新功法,岳不群稍稍有些失望,华山诸心法经百余年的变更,早已没了《全真心法》的半分影子,新功法也只比原华山诸心法高明一筹而已,倒有七分相同之处。

    这新功法保留了华山诸心法的自主运行,中正平和,进度稍缓但威力极大的特点。又加入了玄贞子真人自已所悟道家修身养气的妙法,使之比华山派诸心法要高深许多。初学时感悟内气、强身健体和筑基上不比《抱元功》弱,修习时不但对心境要求不高,更要容易许多,如精研道藏,修习进度还会快上不少。在习得此功愈十年后,功力进境更是年年增高,时间愈长,功力愈厚,比华山派原来的气功心法加快了有两成的速度。依岳不群现如今的功力,不出十数年就可进入绝顶之境,而且对道的理解越多,自身境界越高,修练进度就会更快。

    岳不群大喜之下,决定就此留在终南山,向玄贞子真人学经悟道。经得岳不群同意,玄贞子真人也向众道士解说传授新功法,众道纷纷修习起来。不出两个时辰,各个真气显现,兴奋起来鬼啸不断。高明的二代道士有两个竟有一流下品之境的功力,弱者也有二流三流之境的功力,就连那三代的小道童,也有四五流之境的功力。

    没想到经岳不群来后一番施为,这终南山之地,竟出现了一个不亚于五岳各派的一流大门派来。其所学之气功拳法都来自于原全真教,算来可说是全真教的一个分支门派,与华山派属同出一源的兄弟门派。以现天下高手的现状,玄贞子真人可入天下六绝之列。(其他五绝是华山剑宗的风清扬,武当掌教玉清道长,魔教教主李长秋,南少林方丈明心禅师,华山掌门气宗的段清玄。)只是玄贞子真人年纪以老,武功见识不广,又不喜争斗,更不喜外游,内力拳法虽强,但战力不强,可能与一流上品宗师差不多,可为六绝之末。

    岳不群说道:“老道长,此功法是由您所整合的,已属绝世下品级的功法,不如由您老来取个名字,也好流传后世。”玄贞子真人捂须笑道:“《归元功》返本归元,与道合一之意甚好,改不改名皆可。唔,此功以《归元功》为主,《混元功》和《抱元功》为辅,不如多加两字,就叫《归元一气功》吧。”

    岳不群笑道:“好,好,就叫《归元一气功》。”岳不群心思一动,又请玄贞子真人到禅房中坐定,寻到纸笔后,才说道:“老道长,我这还有一套《紫霞秘笈》,乃是我华山掌门和传功长老外不传之秘,不过其中有些隐患,可否请老道长帮我将它的隐患消除和补全。”说着将紫霞神功默写出来,双手将秘籍送与玄贞子真人。

    真人接住秘籍,细细观看几遍,又询问了《紫霞秘笈》的一些决窍秘要,闭目沉思不语。岳不群知道自己老爹都需二十年才创成此功,玄贞子真人再厉害,一时也弄不明神功。等了一会后,也不去打扰真人,自回禅房学那《双手互搏术》去了。

    岳不群蹲在地上用树枝一手画方,一手画圆,奇怪的事出现了,两世人从未完成过的事情发生了。岳不群死死盯住地上的图案,半晌无语,自己心思不单纯啊,也没学过《全真心法》中的一神守内、一神游外的秘决,竟也能练成这《双手互搏术》。仔细思量华山心法《抱元功》和《归元功》,没觉得这两种功法有何神奇之处,最后只能归纳于自身是穿越的一个灵魂,占有两种思想记忆的情况。

    岳不群十分欢喜,来终南山可说十分幸运,没费什么劲儿就得到不少的好处,即使日后进了古墓,什么也没有得到,自己也没什么可惜的。岳不群领悟数日后,手拾两根树枝,使起剑招来,双手互搏,威力顿时倍增,同使《养吾剑法》和《希夷剑法》威力更是倍增又倍增。一守多攻少一攻多守少,一缓一快,本是华山派分进合击的两路剑法,现由一人使出威力更大。剑法使了一遍又一遍,左右不断转变不同剑招,直到稍能攻守无瑕,气息混乱,才停下稍歇。

    岳不群盘腿坐在床上运功,只因心中欢喜无比,一直都定不下心神。良久才达到静虚玄默,心无杂念之境。又隔良久,岳不群运转数圈《归元一气功》心法后,忽然想到若要练成分身合击,一人作二、左右分击的上乘武功,光是招术还不成,这内力运气的法门也得左右分别,各不相干涉才行。不然光有招术,不带内力,却难以制敌。当下用手指按住鼻孔,分别左呼右吸,左吸右呼的练起来,经一日夜练习,方觉略有进境。第二日又开始练起招式,左拳右剑,左剑右拳,练个不停,练得不亦乐乎。

    又过了二十余日,玄贞子真人才将岳不群叫到禅房中,说道:“贫道才疏识浅,整合《归元一气功》已是贫道最大能力。这《紫霞秘笈》更多的是对内劲的运用之妙,贫道本非专门习武的武林中人,对此确实不通,实无能为力也。”

    岳不群听后,心情忽喜忽忧。喜的是紫霞神功果然是顶级的绝世神功,不是一般人所能改造完成的;忧的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将其中隐患消除补全,可正常练至圆满。想想擅长运劲蓄劲,能蓄本体五倍之劲,生生不息的内力,阴阳转换,能隔物传功,劲力曲直如意,强身健体,五感灵敏,又能治疗内伤,化解异种真气,还可二功同修,增长功力。如此神功,世上能媲美的功法又有几部?难道真的是如《乾坤大挪移》一样,永远也不可能练到最高级?

    玄贞子真人递来一叠写满字的白纸,又道:“贫道观这《紫霞秘笈》心有所悟,《归元一气功》也修改了一番,可使其更优良几分。再则,贫道发现那《混元功》心法也有隐患,道家养气之法,宜清心静气,心平气和。而《混元功》恰恰反其道而行,虽然勇猛精进,但也易伤人肝脾,于养生不利,贫道加入养生之理纠正改过。只是《混元功》还是不如《归元一气功》远矣,你可一观。”

    岳不群接过后忽惊忽喜,想想剑宗的师叔们,多面色焦黄带金,心火很大,原来是因《混元功》之故!只可惜他们人已死了,也学不了修正好的《混元功》,白让玄贞子真人费心了。

    岳不群此后就在道观长住,见道观收入不多,又将自身的全部银钱献出。每日与群道士同睡同起,撒扫庭除,做早晚功课,诵经不倦。清晨锻炼体能,早上习武练招,下午讨教道家经典学问,傍晚自学潜泳,晚上修习内功。每日都安排满满的,心中亦无凡念。真所谓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一年的潜心修练成果是喜人的,岳不群修道养气渐有所感悟,自身内力增长急速,那热气小老鼠已经长大,强劲而有力。内力到处,无不感觉到那强劲的暴发力,却是到是二流上品圆满了;剑术稍缓,曾有三个月的时间,岳不群以长剑左右开弓之法,雕啄巴掌大的木雕,锻练双手运剑之巧力。剑法进展也不算少,现已进阶到二流中品之境,左右互搏术愈加熟练了。拳术的进展最大,后世之人本就对各种类型的拳术了解极多,什么刚柔的拳术理念都懂得一点。从最初三流的拳脚,已到现在的二流上品水准,粗通空明之意,可谓自身武学之中进展最速的。因对道法和易学的理解加深,刀法的进展也不小,有了二流下品的水准。至此,岳不群的战力已然不弱了,有左右互搏之术和合击剑法在,就是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也可斗上一斗,不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了。

    而道观中的众道士,经岳不群一年时间的教授,拳法和武学知识都懂得不少,已能自如和人比斗,而不是花花架子,只能练气养生。观中众道共分三代,岳不群在此传授了武艺,对众道有师徒之宜。但岳不群又向玄贞子真人求道,所以与二代道士平辈相处。

    岳不群也曾询问众道是否有意于江湖,但众道十分满意现下的生活,对江湖什么的没有半点印象和好感;只一心想修道成仙,得成金丹大道。对于岳不群所授之功法,只视为增强自身先天真气,便于凝练金丹的法门而修习。岳不群也是无奈,不好强迫,只得让众道继续在终南山遁世修练,不问外事。只是相约定,如有动凡念的弟子,可下山投入华山一派。

    又已到初夏时节,这日岳不群与灵动子小道士下山采买生活所需。经过一小酒店时,忽听有人在说“华山派”什么的,岳不群一时好奇,招呼灵动子进酒店用膳。两人进入酒店,见只有五六张桌子,生意不好,只有两个二三十岁江湖客人在中间一桌喝酒。

    两人寻靠里的一张桌子坐下,又叫小二上半斤米酒,一盘馒头,两盘荤菜,一盘素菜。等候上菜的时候,侧耳静听,只听挎剑的江湖汉子说道:“那魔教教主李长秋得知华山派只余区区五六个人时,大喜过望,七八十年的大战终于到了胜利之时。下令让魔教光明左使任我行,领教众拦住嵩山、恒山两派于潼关,光明右使陈天纵领教众拦住泰山、衡山两派于南阳,自已领十大长老攻上华山,欲一举将华山派消灭掉。”

    灵动子吃了一惊,小声道:“他们在说华山派呢,小师叔。”

    岳不群虽然心急,却也稳得住,摆摆手,让灵动子不要说话,老实听着。那背刀的江湖汉子猛的一拍桌子,叫道:“我还道那魔教教主李长秋是什么英雄,连个快被瘟病灭门的华山派,都如此兴师动众。教中主力更是全部攻上华山派,不是英雄好汉的行径。我要是那魔教教主,就华山派这几个人,我一个人就搞定了。”

    “所以大哥你才不是魔教教主,更灭不了华山派。”挎剑的汉子嘲笑道,背刀的汉子不解的问道:“怎么,华山派现在难道还有什么大高手不成?不是说,那华山剑宗的剑神风清扬回家娶亲之后不久,就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怎么,他又出现了?”

    挎剑的汉子笑笑问道:“怎么,在大哥眼里,华山派就剑神风清扬一个大高手吗?”

    背刀的汉子抓抓脑袋,想了想道:“华山派里扬名的绝顶大高手似乎就他一个啊,除他外,就是华山派掌门段清玄也不过是一流上品宗师高手,打几个魔教长老还行,打魔教教主李长秋,还差得远呢?”

    挎剑汉子也猛的一拍桌子道:“就是大哥你看不上眼的华山段掌门,这次保全了华山一派。”

    “哦,他也是绝顶大高手?”

    “不错,”说了半天,有些渴了,挎剑汉子倒了两碗酒,两人碰了一下,一口喝尽。这时岳不群点的酒菜也已经上齐,自已倒了一杯,细酎慢咽,灵动子则抱着个馒头啃起来,二人继续侧耳旁听。

    “那华山掌门段清玄平时不显山露水,没想到也是个大高手。”

    “就是啊,兄弟我以前远在贵州,一直以为华山派成为五岳剑派盟主,全是剑神风清扬风大侠一人之力。不想这次亲眼见到华山派段掌门大展神威,才知华山派还是有大高手的,只是人家低调,不好扬名罢了。”

    背刀汉子有些心急了,问道:“兄弟,你快说说,这华山派掌门和魔教教主是怎么比斗的,是不是打了打三天三夜,过了万招后才稍胜一筹。”

    挎剑汉子摇摇头,长叹一声,说道:“当时我就趴在山梁上,也如你一般想法,魔教教主李长秋领着魔教十长老向上走,华山派段掌门就坐在半山腰等着。那华山本就险峻,上下只有一条路,段掌门所在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当的绝地。也不知他们碰头后说了些什么,也拉不开围攻之势,反正那魔教十长老排着队,一个个上前和段掌门交手,被段掌门一剑一个一剑一个,连斩三个。这下魔教教主李长秋坐不住了,让剩下的七个长老全部退下,自已上前。我本以为双方会势钧力敌,不料段掌门斗了十几剑后,猛地一掌拍出,那魔教教主李长秋也是托大,只用单手接住,却见他立即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整个人都被打下山崖。也不知是被打死的,还是摔死的。那七长老吓得像兔子一样跑得飞快,段掌门也不去追,施施然的慢步走回山去。魔教的光明左右使闻讯,忙领教众退回黑木崖,去争那教主之位去了。而五岳剑派中嵩山派的左冷禅,在此役中大展身手,掌毙数个魔教一等一的高手,威名大震,号为‘大嵩阳神掌’。听闻,在今年七月二十三,将是左冷禅继任嵩山派掌门之时。”说完,又倒了碗酒一口喝了下去。

    背刀汉子像是失了魂一般,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魔教教主这么窝囊,被一掌就拍死了……”

    挎剑汉子同情的伸手拍拍背刀汉子,说道:“大哥,所以说啊,别去想投什么魔教了,还是正道的五岳剑派强些。”

    背刀汉子这才逐渐清醒过来,长叹一声,说道:“你以为我不想投啊,我从十几岁开始,从广西到河北,见派就拜见门就投,就没一个肯收的。要么是来路不明,要么是没人引见,要么是天资不行,就是少林武当两派,也是说什么与佛与道无缘。他奶奶的熊,投个门派学个艺都这么难。最后年纪大了,就更不收了,想当个记名的旁门弟子,少说也要交个三百两银子,老子有这三百两银子还不如在老家当个小地主呢。你说,你说,现在除了魔教好歹皆收,立功后也能得授武功,还有谁肯传授武功给咱们?”说完,就愤愤不平的抱起酒坛猛灌,挎剑汉子听了也沉默不语呆坐着。

    岳不群听了华山派无事,不由松了口气。此次魔教吃了大亏,总会安定几年了,要是任我行上台,为了报仇和立威,必然再一次杀上华山。华山派现在有段清玄在,应该自保有余吧。自已的武功还算不了什么,还是有多远躲多远,按原计划去西域。再想想风清扬,看来还是如原来一样,闷头不出思过崖,不知是不是后悔没能阻止剑气二宗之间的争斗,从而引发华山全派的衰落。但又因身为剑宗弟子,深恨气宗将剑宗击败。

    虽然气宗是光明正大,手段也正常,但心中仍有恨意,不愿再见气宗之人。回想原书上说气宗给风清扬找了个妓女当老婆,骗他去江南成亲,而后再在华山大杀剑宗弟子。现在想想,却是非常不对劲,气宗诸师长就这么有把握,风清扬知道原由后也不会回来寻仇。依这世所知,这是剑气二宗共同的计策才是对的,要不然原来的岳不群也不会如此理直气壮了。

    想那妓女一事,恐怕是方证和冲虚哄骗令狐冲,故意抹黑华山派的鬼话。让“气高心洁”的令狐冲相信华山气宗的无耻,同情心属剑宗的风清扬,使其与气宗的岳不群渐渐起怨。也只有“机敏聪慧”的令狐冲,才相信德高望众的少林和武当两派掌门人不会骗人,终于他们成功了。最后教令狐冲《易筋经》也是有心虚和惧怕风清扬的意思,让令狐冲得了好处,日后就算知道了实情,也不好再计较受骗之事。

    听着挎剑背刀两个汉子不停的长吁短叹,岳不群也有些同情。古人一向讲究“法不可轻传”,收徒历来十分严谨,不是知根知底的自家至亲子弟,或生死朋友的后人,是基本不收的。要收也是极少的收些天资很高,而且自小养大,受已恩德的孤儿。其他的多是些外门弟子,只传些粗浅的拳脚功夫。而且每个高人所收弟子不过一个两个,多的也难超十个;还分亲近喜爱与否,多传少传的方式,又分为真传、亲传、内门、外门、记名弟子的等级传授问题。

    所以江湖上的绝世高手极少,一流高手虽有两三百余人,但各个名门大派就占去大半,魔教和下属帮派又占小半,江湖上剩余自由无门派的一流高手不过少数十几个罢了。所以这不光是天资的问题,而是有没有名师传授和武学秘籍的问题。因此江湖中人很少有高手出现,能自学成三流好手就算很不错了,就能在一县之地称王称霸。偶然出现几个一流二流的高手,那是天资运道极高的个别人物,不是常见事情,也远没有各大门派来的多。致使一但听闻哪里有武功秘籍出现,就一窝蜂的跑去抢夺,往往引起一阵腥风血雨。

    岳不群暗想:看你们两个可怜,一心求武却无人肯教,反正已经传了一观的道士,再传你们两个一些粗浅拳脚也无防,只是不知心性如何?想罢,低声叫灵动子别动,看热闹就行,自已一拍桌子叫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乱议我五岳剑派的事非,现在还敢入那魔教,与我五派为敌,看打。”说完,等二人反应过来,抽出刀剑后才飞起踢出两脚,二人连叫骂的话都未说出,应声而倒。

    岳不群大汗,这二人的水平也太差了,连试探的两脚都接不住,这武功都不知算几流,恐怕连走镖的镖师都比他们强些,竟然大言不惭的说着一流宗师高手如无物的话语。不过两人倒也硬气,也不肯求饶,趴起来后叫道:“老子们议了五岳剑派又怎样,要入魔教又怎样,要杀就杀,老子们还怕你们不成。”

    “不错,现在就算杀了老子,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等下辈子学好武功后再找你五岳剑派报仇。”岳不群又是两脚将二人踢翻在地,挖挖耳朵,不屑一顾的说道:“就你们两个废物,再练十辈子也不是我的对手,更别提五岳剑派了。怎么?不信?好,我今日心情很好,就放过你们其中一个的性命,等练好武功后,再来找我报仇。另一个嘛,就等下辈子去练武报仇吧。”

第六章 指点

    两人面面相视,心中纠结了,也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那背刀的汉子叫道:“兄弟,你年青,你活着给我报仇吧。”说完,飞身撞向小店土墙。

    岳不群一踢长凳将其跘倒,说道:“你急什么,你兄弟还没应承你呢。”

    挎剑汉子又是羞愧,又是气愤,张口一下咬断左手食指,说道:“我周昆在此发誓,今生定学成一流武功,与大哥你报此大仇,如若不能,生生世世与大哥做牛做马。”

    “好兄弟。”背刀汉子大笑应道,两人又转头看向岳不群,一脸的愤恨。

    岳不群被两人的果断和阴狠惊住,果然是混了多年的江湖人,仇杀看得多了,自已也有所觉悟。这二人武功不强,个性却不错,有成为高手的潜质。岳不群摇摇头道:“看你们兄弟情深,今日就放过你们。五岳剑派与魔教不共代天,日后在五派地界不要乱说投魔教的话,不然我能饶你们,他人就说不定了。”

    二人见岳不群轻轻放过,无不大喜,江湖中人一言不和,就乱杀一通的比比皆是,没事还要找事的也不少,但从没有打起来还会轻轻放过的。也不怕被寻仇,不过二人也不敢寻仇,混迹江湖多年,眼力还是有的。对方小于自已,但武功却深不可测,一看就是五岳剑派中的二代高手。五岳剑派家大业大,也不是自已能硬碰硬的,只能自认倒霉了,而且伤也是自已咬的。

    二人一抱拳道:“多谢少侠指点,后会有期。”

    “怎么?这就走了?”岳不群淡淡的说道,挎剑汉子周昆以为岳不群不肯放过自已,怒道:“少侠还有什么指点?”

    倒是背刀的汉子并不动怒,只是望着岳不群抿嘴不言,“把你们的帐给结了。”

    周昆因猜错而闻声不动,背刀汉子闻声愣了一下,拿出一小块碎银,递给早以吓的如鹌鹑样的掌柜。又抱了抱拳,拉着周昆转身欲走,岳不群的声音又传来了,“我叫你们走了吗?”

    周昆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我们打不过少侠,少侠还是杀了我们吧。”背刀汉子忙拉了拉周昆,又抱拳行礼道:“在下桂林韦金定,请问少侠有何吩咐。”

    岳不群转身坐下用餐,也不理二人,灵动子好奇的看了看三人,也不作声,只是吃自已的。直到岳不群二人用完餐后,韦周二人还一动不动,韦金定依然弯腰行礼,周昆依然一动一动。岳不群道:“把我的帐也一并结了。”

    韦金定二话不说又掏出一小块碎银结帐,再次抱拳行礼,道:“不知少侠还有何事需我兄弟二人去作。”

    岳不群又指使道:“我需要一些物品,你们去给我买来。”说着,将所需之物一一说了,韦金定应下后拉着周昆转身离去。

    灵动子不解的问道:“小师叔,你这是干嘛?”

    岳不群微笑道:“看这二人可怜,试探他们一下,再给点好处。”

    “什么好处呀?”

    “他们想要之物……”

    不说岳不群二人,只说韦周二人,走了一段路后,周昆气还未消,说道:“大哥,那小子是什么意思。”

    “什么小子,是少侠。”

    “大哥,他到底什么意思,说杀不杀,说放不放,玩我们呢。不如曾现在就走吧,天下这么大,还怕他找得到我们。”

    韦金定摇摇头,沉思一下才道:“我看少侠定有深意,只是我们猜不出来。”

    周昆气道:“难道不是想玩咱们?”

    韦金定说道:“不像,像我们这样的江湖中人,一抓就是一大把,有这空只为玩咱们?”

    “难道只是想要我们跑腿卖力?”

    韦金定猛然醒悟,说道:“恐怕正是这样。”

    周昆依然有些执拗,“我才不要呢,将我的手指都弄断了,而且天下高手一大把……”

    “可看中我俩的只有他。”韦金定笑着劝道:“别犯傻了,上次我还中了一刀,差点没死过去呢。再说咱们十来岁就出来混,三十岁了还一事无成。要说机会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咱们有把握住吗?现在又有机会在眼前,不管是与不是,都要紧紧抓住。不就一根手指吗,还是你自已咬的,如果能习得高深武功,就是断我一条手臂都行,大不了做个独臂大侠。”

    周昆语气稍弱道:“就听大哥的,这次就让他玩一次,如没机会的话,我就去河南一趟,看看嵩山那边有没有机会。那也没机会的话,我就回老家去了,我老爹老娘都老了,不如回家尽孝去。”

    “好,就这么说定了,走,兄弟你先上医馆治伤,再去集市上找我。”二人高高兴兴的分开走了。

    岳不群等了近一个时辰,以为韦周二人不来了,正欲叫灵动子离开。只见韦周二人一人背着一个大竹筐,里面正是岳不群所需之物,而且份量多出一倍,韦金定也不多说,只笑道:“少侠赎罪,我们兄弟来晚了。”

    周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望着岳不群,眼里似有些希望。岳不群没说什么,一手提一个竹筐,十分轻松,领着灵动子转身就走。韦周二人吃了一惊,竹筐有两百来斤重,自已亲身背来如何不知,不想岳不群轻松的一手一个提起,果然武功高深。见岳不群越行越远,二人不由急了,心情也慢慢低落下去,忽然看到远方的小道士似乎招了招手,二人忙急冲冲的追去。

    当二人追了十里地才气喘吁吁的追至,这才发现小道士的武功也很厉害。从开始追时双方相距不过一里地,现在竟追出十里地才追上,而且看样子还是对方主动减慢速度的。韦周二人跪在地上一心叩头,岳不群也不转身,淡淡问道:“你们还有何事?”

    韦金定说道:“请少侠能收留我们兄弟当个跑腿的下人。”

    岳不群笑道:“就你们二人这三脚猫功夫?能跑什么腿?还要我天天等你们不成?”

    韦周二人一时失语,确听岳不群又道:“明日一早至那处地方等我,我有事吩咐你们。”说着将自已平时学游泳的地方说出,又提着东西走了。韦周二人大喜之下连连叩头。

    第二日,岳不群如平日一般,做完早课后,才慢悠悠的向外走去,直到辰时,才来到那处小河旁。而见到的场景让岳不群有些恼火,韦周二人到是来了,不过二人却是在一棵大树下呼呼大睡。岳不群冷哼了一声,韦周二人立即惊醒过来,见发声的是岳不群,又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韦金定说道:“请少侠赎罪,我兄弟二人怕误了少侠要事,所以昨晚就在此候着。心中因能为少侠办事而十分兴奋,因而一晚未睡,直到天光大亮才无意中睡着,还请少侠宽赎。”岳不群看二人眼中有不少血丝,倒也没撒谎,心中连连点头,倒比那汉初张良好多了,也许是身份不同,所以韦周二人傲不起来。

    “你们起来吧,我既要你们二人办事,你们就先露露武功的底子,我也好看看你们能做多大的事。”韦周二人大喜,站起来后先是一番推让,最后还是韦金定先来,打了一门乱七八糟的刀法,和一套太祖长拳;周昆上来也打了一门乱七八糟的剑法,和那套太祖长拳。岳不群看了后,心中也有几分底了,两人基本功倒还不错,去镖局里混个镖师还行,镖头就差些。

    岳不群根据后世的一些观念,和近一年来的教学,总结出授徒的资质有三要,悟性、根骨与心性。悟性代表学习和理解能力,对武功的学习,创新,招术的进度负主要责任;根骨代表身体的接受能力和武功招术的威力,及修练内功心法的进度;心性则代表所学武功的偏向性,和武学修为境界的最终成就。三者皆重,不可或少,心性或者是三者中最重要的。个人的个性与功法要契合,坦荡之人适练光明正大之功,跳脱之人适练灵活多变之功,暴烈之人适练凶猛大力之功,阴狠之人适练奇诡险峻之功,稳重之人适练柔和守御之功。时人讲究中庸之道,多授与人相反的功法,补充个人心性上的不足之处。

    而岳不群则因后世的思想,认为应该顺应个人的天性授武。韦金定刀功拳法都不错,性子暴烈果断却又小有心机,适合学的武功不少。华山派的刀法中,有二流下品的《八卦刀法》可教;还有一流下品的《四象刀法》、和一流上品的《反两仪刀法》,不过也无需教授一流的刀法,二流的刀法就可以了。而外家拳脚中则大都是刚猛类的,倒也可教;有初级养生练体,内外皆修的《长拳十段锦》,练后身体可柔可刚,兼之还包含华山的轻功身法,灵动异常,圆满后可达三流上品水平;二流上品的《劈山拳》是纯刚猛外家拳法,大开大合,有劈山裂石之功,圆满后可达二流上品水平;高级的《破玉拳》以内力催发刚猛无匹的拳掌力,无坚不破,圆满后可达一流上品水平。现在可教韦金定初级的《长拳十段锦》,看进度再传《劈山拳》就可以了。

    周昆剑法灵巧,拳法一般,心性阴狠坚韧可学正统的华山剑法,可传其《长拳十段锦》《伏虎掌》和《华山剑法》。《华山剑法》虽是华山派入门的基础剑法,却也是华山派剑法中的精华。看似二流中品剑法,在悟性超高的人手里,则可成为一流上品之境的剑法,华山派的诸门剑法皆是从此门剑法中演化出来的。再传二人《抱元功》心法,二人即使年纪以大,筋脉已固,内功修练进展缓慢,但如能埋头苦练二十年,也可达三流好手的水平。像五岳剑派中的大多数普通弟子,也就这水平了。放在江湖上,也可在数县之地称雄,对于年纪已大的二人,也算是不错的安排。

    岳不群有了决定,说道:“看你们二人武功差劲,恐怕也办不了什么大事。”

    韦周二人顿时慌恐起来,岳不群又说道:“也罢,我就先传你们二人一些武功,等你们练好后再为我办事。”听岳不群又说的话,让二人顿时如入仙境,不知所以,这世上还没有先给报酬再做事的,二人又是一顿叩头,都快变叩头虫了。此世的习俗就是这样,欲学高深武功,全靠运道和机缘,还要看师父的心情和喜爱度,不然,你就算叩一辈子头,也别想学到高深武功。而后世学生,求他学他都不肯学,但那也只是一般的学问,像高深点的,专家教授以上级别的,你看谁轻易教授了。

    岳不群传了韦周二人武功,也不回避另一人,只是说了自已对二人的安排,看二人自已的想法了。不过此时的人倒也听话,说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二念,十分踏实,所以岳不群也就认真教起来,教完后就在一旁看二人练功。

    华山派的刀法都需要学习一定层度的易学知识,费时较多,对于战力的增长程度不高。华山派弟子自剑气两分之后,大都去学剑法了,刀法只是辅助,学者不精。华山派拳掌指法初时威力不显,中后期又刚猛无比,非长臂力大体强或勤奋吃苦者,不能发挥最大威力。拳掌指法如不到一流,远不如剑法的杀伤力大。而且华山派剑法灵巧易学,入门的要求也低,所练者最多,拳掌指法大都只是浅尝就止。

    加上华山派又是以道家内家功夫为主的门派,以练气为主。不像少林,最重外家功夫。华山派弟子多是在内力有成之后,再修习一流的内家武功《混元掌》《铁指决》和《破玉拳》。没有自下而上的修练拳掌指法,却也失了华山拳掌指法的精髓。所以华山派弟子的武功如不到一流,大都不擅长拳脚之术。

    自从剑气二宗争斗加剧后,练者就更少了,大多也只是步入一流后才稍有涉猎。就连身为掌门的段清玄也只是略习华山拳掌,难称高明。现在的华山二代弟子中,也只有风不言掌剑双修,在二代弟子中武功最高,有二流上品之境水准。

    原来的岳不群性子柔和少怒,本不喜刚猛类的外家拳掌功夫。只是做为掌门大弟子,也曾苦练过数年拳掌指法,以做未来武功的筑基之用,并未深研。现在的岳不群如不是为了修练《空明拳法》,又重新苦练了一年时间的拳掌,初通明了拳掌之要,现在恐怕还教不了徒弟。因此,借教韦周二人的机会,岳不群再一次重新复习华山派的拳法掌法来。

    刀法虽然不如剑法在行,但岳不群向来喜好读书,对这以易学为基的华山派刀法也算是略通,教个六七流的低手还是能够胜任的。时光匆匆,一月时间已过,韦周二人拳掌剑法轻功已全部学会熟悉,内息也已练了出来,武功比起以前高明不少。韦周二人每天不断练武比斗,自觉武功大进,心底也有几分得意起来。而岳不群本身的刚猛拳掌功夫,也有了不少的进展,理论和实际相结合,明了内外刚柔两种拳掌不同之处。正所谓“刚不可久,柔不可守”,未练大成的空明拳,还不能以空柔之劲克敌制胜,还需刚猛之拳相佐。而大成圆满后的空明拳,以到柔之极至,自身立于不败之地,倒也无需再借用刚猛之劲破敌。

    岳不群见时机差不多了,决定与二人分别,又有些不满二人的得意,武功还差得远呢,就开始翘尾巴了,于是厉声喝道:“你们二人练了一月,却依然如此的差劲,实在是让人失望。我这也用不着你们了,你们滚吧,日后不许再来找我。”说完,也不等韦周二人答话,运使轻功,几个起落间就飞离而去,留下惊慌失措的两人。

    岳不群在早些时间曾进入古墓中一探,古墓中满地尸骸,尸气极重,超过一千五百具尸骸,几乎让人无处下脚,真成了一座大型的古墓。这古墓主人倒也厉害,那些官兵还是明初时的精兵,竟能以一当千,加上手下也拼掉一些,可知这古墓一门的武功厉害之处。那古墓主人在绝世高手中,恐怕也是最厉害的了。

    如果不是身在这古墓绝地之中,怕是再来十倍人马,也不一定留得下这古墓主人。就如那天龙世界中的萧峰一样,只要想走,没人能将其留下。想那死在外面的女子,不知是不是古墓主人的血亲,有古墓主人亲自开路也难逃一死,实在可惜了。古墓之中已被洗劫一空,除了尸骸和破烂兵刃之外,什么也没有。刻在墙上的武功秘笈,也全部被削去。岳不群暗叹:古墓成了真墓地,世上又少了一处武林圣地了。

    来终南山待了一年多时间,有超强的记忆力,岳不群所知的道家经义基本上有所明了,如要将这些经义至理归为自已的思想,不知还需多少年,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也说不定。岳不群的武功修为已到了二流上品之境,现已进入到了武学上的一大瓶颈,如无一定的机缘和感悟,光是埋头苦练,凭岳不群的资质,短时内很难进至一流之境。

    虽然岳不群喜欢终南山的隐世生活,但是为了提升自身的武学修为,还是决定入世一行,等到武功小有所成之后,再回来隐世不迟。想想中原也无甚无主的武功秘藏,而西面昆仑山有《九阳真经》,天山有灵鹫宫秘藏,于是决定往西一行,看看运道如何,只是路远而囊中羞涩,却也伤了脑筋。

    这江湖中人少事生产,一般门派各自都有田地产业,又有门下弟子的贡献,还有门派所在地附近帮派镖局年年送礼,以求得庇护,倒也不愁生计。而江湖散客,正道中人或是行侠仗义,为他人解决难题得报酬;或是到各地好客的江湖豪门、江湖帮派中,名为交友实为打秋风,凭各自的武功声望得到一些仪金。邪道中人则是打家劫舍,抢夺他人;聚众的就开山立柜,阻路设卡,走私贩卖,坐地称金;有头脑的就在城中收买官府,开帮立会,或欺压弱小,或欺行霸市。那魔教嘛,就是所有邪道中人的事全做,还欺压正邪两道所有的人,并以“三尸脑神丹”加以控制首脑,霸道异常,这才让人恐惧生厌,所以称之为魔。

    正道与邪道尚可井水不犯河水,但与魔教则是死生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邪道中人已经无法抵挡势大的魔教,而正道江湖的首脑少林和武当两派又十分滑头,不愿直面魔教的锋芒。所以现今江湖,正道诸派都是以五岳剑派为首,抵挡着魔教的入侵,因此五岳剑派在江湖中的名望十分崇高,比之天下武学之源的少林和武当也不差分毫。五岳剑派势力虽大,高手也不少,毕竟只是一个松散的联盟,却也危害不到少林和武当在江湖中的地位,这两派倒也不忧。

    这两派本就高手众多,又有五岳剑派在前抵挡,魔教绝不敢轻犯,所以稳坐钓鱼台,视魔教和五岳剑派双方如戏子。对于双方的战略态度,谁强就拖谁后腿,绝不使一方真正大兴起来,只是方向上稍稍偏向同属正道的五岳剑派。如果能使魔教和五岳剑派两方同归于尽的话,那么少林武当两派就更欢喜了。可惜魔教没喂少林武当两派高手食“三尸脑神丹”,不然两派也不会如此悠然自得了。想想原书中,五岳剑派除恒山外尽皆消亡后,两派顿时慌了手脚,面对任我行所领魔教大军时的表现就是好笑,比左冷禅时代的五岳剑派不知差了多少。

    岳不群为盘缠而烦心,既不想回华山,也不想打人秋风,自已又初下华山,声名不张。实在无法之下,找个恶霸做做梁上君子也无防,下好决定后,就直奔长安而去。傍晚时分,兴冲冲来到了长安,岳不群心中不由一突,这陕西一地属于华山派的势力范围,在这做梁上君子不是丢华山的脸面么,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一声豪爽的叫唤把岳不群叫醒,“这不是华山派的岳少侠吗,今日有幸在长安得见岳少侠,真是三生有幸啊!”岳不群转身看去,见是一个三十有余的粗豪壮汉,手提鬼头大刀,身着青色短褂长裤,袒胸露乳。后面还有一支队伍,头辆车上有面旗子,旗子上写着龙门镖局的字样。

    岳不群细细回忆,终于想起这是龙门镖局在长安分局坐镇的陆大德陆镖头。这龙门镖局总局在洛阳龙门,陆镖头近几年常随龙门镖局的老总镖头程华英,少总镖头程俊廷拜会华山派掌门段清玄,多是由岳不群这掌门大弟子接待。记得头三年还和这陆镖头切磋了一番,当时武功未成,手段不高,只和三流下品的陆镖头打了个平手。

    见是认识的人,岳不群也上前打个招呼,“原来是龙门镖局的陆镖头,有年余未见,幸会幸会。”

    陆镖头满脸堆笑讨好的上前迎住,问道:“不知岳少侠哪里去?”

    岳不群微笑答道:“近日打算往昆仑山一游,缺些盘缠,正准备回华山一趟。”

    陆镖头忙道:“岳少侠到了长安还说缺少盘缠,这是打陆某人的脸呢,走,去龙门镖局,三百、五百的银两全不在话下,陆某双手奉上。”

第七章 腐败

    说着,陆镖头向后招呼一声,让镖局其他镖头镖师慢行,自强拉着岳不群向长安城中走去。龙门镖局就在长安西大街上,基本是面对西方的生意。只见镖局占地有三千多平米,可见势力强大。门口两个大石狮子,两边各插一根旗杆,上面写着龙门镖局和长安分局的字样。左右各有两个壮汉,见陆镖头回来了,忙上前迎接。进去一看,一个巨大的练武场,两边摆满了刀枪箭戟,正中是座大堂,可容数十人并坐,后面则是大大小小一排房屋,足可住下两三百人。

    陆镖头请岳不群入住镖局中上房,又让婆子丫头准备沐浴热水,热情之处让岳不群很是不安,但又不好推辞,只得由他。沐浴完后,又是一身蓝色新衣奉上,等了一会,陆镖头也沐浴完毕,又请岳不群至长安最好的酒楼谪仙楼用餐,并亲自驾车送到谪仙楼,也没请他人做陪,只有陆岳二人上谪仙楼三楼雅间。

    坐定后,陆镖头将谪仙楼的招牌菜全部点了一遍,百年份的上好汾酒醉太白也上了两坛,在等酒菜上桌之际,岳不群忍不住问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岳某自问未与陆镖头有何重大交情,实担不得陆镖头如此厚爱,还请陆镖头明言,不然酒菜虽好,岳某也食不甘味。”

    陆镖头吱吱唔唔半天也说不出来,最后说道:“这对岳少侠来说只是件小事,但对陆某来说却是件大事,所以今日请岳少侠尽管开怀吃喝玩乐,等明日再说。今日请岳少侠万事不用去管,只管乐呵乐呵,有事明日再说,明日再说。”

    岳不群只是摇头,最后陆镖头只得老实说了,“前两月有几个河北来的朋友,在酒桌上喝了不少的酒,问到华山派近一年来没见有弟子下山行走。陆某当时喝多了,一时糊涂,竟实话实说,告诉他们说,华山派去年大起瘟病,快死绝了……”说着,陆镖头低下脑袋,偷偷瞄了瞄岳不群,见其眉头大皱,脸色发黑,心中愈加害怕,身子都快发抖了。

    岳不群皱眉问道:“那几人是魔教的?”

    “是,是,其中一个是山西浮山一带的好手,听说是在两年前入的魔教,因为没有立功,地位不高,算是小喽罗。他们打着魔教的旗号来要吃要喝的,咱们镖局小门小户也不敢得罪,所以陆某免为其难的陪他们吃了餐饭,结果酒后失言……”

    原来陆镖头听说华山派瘟疫大起,华山派弟子差不多死绝了,只余下了了数人。而华山派掌门大弟子的武功与他差不了多少,本有些轻视,说话也没遮没拦起来。不想前些日子听闻魔教大举入侵五岳剑派,华山派掌门段清玄掌毙魔教教主李长秋,而威震天下,惊得稍有轻视之人个个惊惧不已。陆镖头生怕自已的酒后失言传到华山派,让华山派认为此役是自已挑唆起来的,给龙门镖局招来灭门的灾祸,一直惶恐不安。今日见到岳不群,知道其性格谦和不欺,在华山派的身份地位也不底,决定主动交待坦白,希望能够从轻处罚。

    岳不群瞟了陆镖头一眼,知道他没说实话。华山派大起瘟病,没剩下几个人的情况,迟早会传遍江湖,魔教只要一探便知。做为抵抗魔教称霸江湖的正道主力华山派大衰,江湖中人对于五岳剑派是否还能抵抗魔教,心中都是个未知数,所以暗地里和魔教勾勾搭搭的人着实不少。只是这陆镖头做的过头了些,有些明目张胆的意思。估计他还透露了不少关于华山派的情况,借酒后失言一并说出,但又说得十分的含糊,不甚清楚,让魔教自已去猜想。所以此罪可大可小,不然他是不会这般老实交待的。

    龙门镖局的主要业务是西北一带,多在华山派的势力范围中,华山派不能依靠了,做为早先向魔教献媚的势力自然有大好处。但没想到的是,现在华山派反杀了魔教教主李长秋,五岳剑派又一次击退了魔教的入侵。这下龙门镖局就坐蜡了,搞不好被五岳剑派灭门也说不定。

    岳不群淡淡的说道:“照理来说,你龙门镖局与我华山派本是老交情,感情上应该更偏向我华山派才对,不知这次为何做出这等大错事?”

    “是,是,这全是陆某的错,不关龙门镖局程总镖头的事。只因历年来,华山派剑宗弟子对陆某呼来喝去,如同仆奴,所以陆某在醉酒后一时气愤,而做出此大错事。这都是陆某的错,都是陆某的错。”说着,陆镖头两腿都跪在地上了,岳不群无奈的摇摇头,将陆镖头拉起坐好,但陆镖头依然颤抖不停。

    对于剑宗弟子盛气凌人,把老交情逼到魔教的一方,这奇葩的做法已经不想置评了。如果是剑宗弟子来处理此事,不知会是什么结果?管他是不是陆镖头私下的行为,龙门镖局都会被灭门吧。在百余年前元末的时候,长安就有个大镖局长风镖局,因参合了明教与六大派之争,被人一夜之间灭门了。多年后,好不容易有人在洛阳龙门开设镖局,护卫西北数省的行镖,护一方行商的安全,岳不群可不想也轻易灭了他满门。

    岳不群轻声按抚道:“好了,好了,一时鬼迷心窍,岳某也是能够理解的。日后让程总镖头送份陪礼去华山,相信我师父也能够理解。只要日后不再犯错,不与魔教中人结交就好,此事就此翻篇了。”

    陆镖头闻言大喜,连连点头,说道:“多谢,多谢,陆某明日就请总镖头上华山一趟,向段掌门请罪,日后年年的礼金多加一倍。”

    岳不群摇摇手道:“看自身情况量力就行,总不能叫弟兄们一年到头白忙活一场。”

    “不白忙活,不白忙活。”陆镖头忙拍胸应承道。

    矛盾已解,两人立时气氛大变,变得兴高彩烈起来。菜上齐后,陆镖头酒到杯干,岳不群却细细品味这百年的上好汾酒醉太白,陆镖头看着自已干净的杯子有些不好意思,岳不群玩笑道:“岳某不善饮酒,所谓酒桌之上称英豪,酒桌之下武功高。可惜我这酒量,什么也称不了,武功也低下。但却也十分羡慕陆镖头这般的英雄豪杰,酒到杯干,不,是酒到碗干的豪气。咱们还是各喝各的好,我用杯,你用碗,各取所需,各自痛快。”

    陆镖头连称不敢,私下却想着:俗语说‘英雄好酒,才子好色。这华山派的岳少侠一直斯文和气,只怕是好色吧。’心中顿时有了决意。陆镖头又欢喜的向岳不群介绍着长安的名菜,有“葫芦鸡”“三皮丝”“奶汤锅子鱼”“口蘑桃仁汆双脆”“鸡米海参”“酿金钱发菜”“温拌腰丝”“枸杞炖银耳”“”“水晶莲菜饼”等等几十道名菜,让岳不群吃得满嘴流油,大叫爽快。

    用完晚膳,二人酒足饭饱,陆镖头提意四下游玩一下,岳不群自是客随主便。天色尚早,二人先至孔庙碑林一游,又至书院门一条街,再看看关中书院,再至长安钟楼鼓楼一观。陆镖头又神神秘秘的带岳不群到一处好玩的地方,最后才发现是长安最好的青楼胭脂楼。

    岳不群转身欲走,这才醒悟这是在明朝,青楼妓院是文人墨客的最爱。这时的青楼小姐相对于是后世的大明星,才华横溢,品格高雅,趣味高深,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谱曲作词拈手及来,歌喉婉转,绕耳不绝。所处对象基本是有文化修养的文人,如果不喜对方,当场下逐客令也不在少数。

    只有小巷子里的窑姐才是后世的高级妓女,但也有一定的文化技艺功底,非如后世那般没有职业素质,此时的窑姐也是有挂牌资格的。陆镖头忙拉住岳不群问“何故?”

    岳不群说道:“此处是文人才子来的地方,咱们这武夫来此不是自讨没趣么。”

    陆镖头哈哈大笑,道:“哪来那么多真才子,大多只是一些沽名钓誉的家伙,能吟诵两首打油诗就不错了。陆某观岳少侠心中自有乾坤,还会怕那些酸儒不成。”

    岳不群被陆镖师一激,心中不由升起好胜之心,在青楼争风吃醋本是才子佳人所好,如若进去也勉不了如此,只是心中确实无物,好胜心也不勉有些弱了。心想是不是也学学文坛大盗,装装厚脸皮算了,不然在这陆镖头面前也忒没面子。

    岳不群打定主意,强自作好胸有成竹的样子,虽然心中忐忑不安,如作贼的心思一般,但也要做出豪迈样,说道:“好,就依你,去看看这六朝古都才子佳人的水平,是否能比得过我这华山乡野来的村夫。”

    陆镖头哈哈大笑,道:“好个村夫,莫不是诸葛卧龙村夫?”说着,请岳不群先入胭脂楼,小楼呈回字型,进门是一大块屏风,小楼正中是客人居坐的地方,正对屏风的是一个小型的舞台,舞台上正上演一出《西厢记》。正中座位上早以人头汹涌,每张桌子都有三五个客人和姑娘,一眼望去,有近百人之多。

    看着近半莺莺燕燕,光臂露腿,满面香风,轻声软语,衣着十分暴露,直让岳不群感觉又回到后世夏日大街之上。只是今日来此目地不纯,见此绯靡场景倒让人心猿意马起来。陆镖头大大咧咧的大叫:“范妈妈,范妈妈,陆爷今日又给干姑娘捧场来了,干姑娘今日没客人吧?”

    岳不群心中一悸,莫不是那位干姑娘吧,不要让人恶心到了。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应声而至,看这老鸨不过三十有余,神态娇媚,肤色白腻,杏眼桃腮,美目流盼,双颊带晕,是个极出色的美人。竟然就退休了?看来这行竞争极烈,可惜岳不群不好御姐。“哟,是陆爷到了,陆爷今日又给我们小巧儿带来什么英雄好汉了?”

    陆镖头偷看了岳不群一眼,低声道:“岳少侠,这干小巧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清馆人,尚属完壁,只是喜交英雄好汉,不好文人仕子,所以陆某请客多来了几次。”

    岳不群不动声色,心中暗道:幸好幸好,只是同姓。却随口说道:“在下吴辰,华阴人氏。”

    范妈妈巧笑嫣然,连道:“久抑,久抑。吴少侠,里面请”忙引二人直奔后院小居。岳不群一马当先,留下陆镖头张大口呆立不动,陆镖头心头乱想:这名门大派就是虚伪,上个青楼都用假名,生怕别人知道是华山派的。偷偷四处瞄了瞄,还好没有江湖中人,忙跟了上去。还好岳不群不知陆镖头心中所想,不然肯定一巴掌拍去,本因有色心无色胆,加上在后世也属于犯法,所以来到此世心中不免有些阴影,上青楼不用假名心里慌得紧。

    后院有几个不大的小院,看来是楼中头牌才享受的了。院子不大却精致,有点江南小院的味道。进院就是一片绿色的菊花,还未到开放之时,一侧的凉亭中无人纳凉,想那干小巧姑娘正在屋内。范妈妈叫道:“女儿,来客人了。”

    只听屋内立时传出一曲悦耳动听的琴声来,岳不群不通音乐,但后世听多了,也能听出好坏来,曲目明亮欢快,应是迎客曲之类的。范妈妈请岳不群先入,岳不群点头示礼后,提步而入。屋内凉气扑面而来,原来屋子正中小桌上放着一大盆冰块,冰块上放着盘果品糕点与美酒,看来这青楼待遇着实不差。

    见岳不群进屋,琴声顿停,一名十七八岁模样的着淡黄衣裳,妙龄少女轻巧的上前施礼,口中柔声道:“奴家小巧儿见过少侠。”

    说着抬望了岳不群一眼,抿嘴一笑。这一笑直笑得岳不群魂飞魄散,不知今昔是何年,这少女实在太美了。瓜子小脸,明眸皓齿,容貌娇美俏丽,身形苗条纤细,婀娜多姿,肤色虽不如师妹宁中则白皙,但更见娇俏柔美,也更加引人着迷,尚未触到,未见薄妆,已闻一阵香甜,让人蠢蠢欲动,不能自抑。好一副旺夫宜男之相,岳不群深吸了口气,默运内功心法,好一会才止住心中异念。

    说实话,后世荧幕上也不是没见过美女,但是一是粉太厚,不知美丑?二是动没动刀,不知真假?三是素质,气质也差太多了。古典美女和现代美女,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岳不群就偏好古典型的。四是这美女是真实的,真的太美了,而且就在身边,娇颜纤体柔音,触手可及。**丝的心理素质,就是经不起美色诱惑啊。

    岳不群虚请干小巧站好,二人同入小桌并坐,干小巧柔声问道:“不知少侠高姓大名?”

    岳不群还是昏昏沉沉的说道:“在下华山岳不群。”

    后来的陆镖头和范妈妈不由面色一黯,同时暗骂无耻。陆镖头更是口快说道:“不是叫吴辰么。”

    干小巧奇怪的问道:“什么吴辰?”

    岳不群立时惊醒,想起书剑一书中的无尘道长,正色道:“在下于一年前正式入道,是在家的道士,道号‘无尘’,乃佛家的‘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之意。”

    陆镖头似信非信,范妈妈倒是信了,干小巧又问道:“岳少侠既入道门,为何又取意于佛家?”

    “在下欲全习儒释道三家之义,并将之合成一家,自成一派。现已初明道家之义,想来不久的将来定能成功。”岳不群面不改色的说道,三人却是不信,那可是圣人或得道真仙所干的事情。干小巧临时起意,连问十几个道家经典中的难问题,包括《道德经》《易经》《金丹大要》《南华真经》等经书,显示其有不底的道家经义功底。不过岳不群拈手即答,深入浅出,娓娓道来,教了三人不少的道家要义,三人大是敬慕,没想到来人竟是大贤。

    却不知这些多是玄贞子真人对道经要义的理解,纷纷重新给岳不群见礼。诸人坐定后,干小巧斟酒连敬数杯,借酒意连奏琴曲数首以示敬意。又请范妈妈弹琴,自已翩翩起舞,婀娜舞姿,柔软身段,让人赏心悦目,恨不得抱入怀中爱怜一番,可是岳不群不敢。干小巧突然呀的一声,问道:“刚刚听岳公子说是‘华山岳不群’,是江湖上的名门大派华山派吗?”

    “正是。”陆镖头忙主动应道,“还是掌门大弟子,也就是下一代的掌门。”

    岳不群连忙解释道:“年前在下已决定放弃第十三掌门之位,专心修习儒释道三教之**。”

    干小巧三人敬服不已,直称岳不群德高,把岳不群赞得十分高兴,也十分郁闷,心中直呼:“老子是来青楼找姑娘的,这是可是第一次啊,都弄得变成了圣人,还怎么玩啊。”

    过了一会,范妈妈去招呼上宵夜,陆镖头向干小巧使了个眼色,干小巧沉默一会才道:“听闻华山派的大侠武功都很高,不知岳公子武功如何?可是江湖中人所说的一流高手?”

    岳不群温言道:“在下在门中武功一般,只到了二流之境,一流高手嘛,还需磨砺几年才可。”

    干小巧又问道:“岳公子一向谦虚,奴十分佩服,听闻陆镖头在长安已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不知岳公子比他高出多少?”

    岳不群牛吹完后倒谦虚老实起来,说道:“在下记得三四年前曾与他比过,似乎不相上下……”

    干小巧听后,面色有些失落,花容渐衰。陆镖头倒是有些得意,当年和华山掌门高徒平手,可是让他兴奋了几年。逢人就吹,也因为吹多了,对华山也没原来那般敬重,而引发后面结交魔教的事来。岳不群默默算了一下,道:“如果依陆镖头那时的武功,在下现在不敢多说,一二十个一起上,也可一一斩杀。”

    陆镖头和干小巧吃了一惊,惊呼道:“一二十个一起上,也可一一斩杀?”

    岳不群肯定的点点头,自已的武功虽未进一流,搏杀经验也不丰,但有左右互搏术在,杀三流下品确实是砍瓜切菜一般容易。杀伤力比原书的田伯光还高出一筹,而被其秒杀的泰山弟子迟百城都能打五六个陆镖头,自已若拼死一战,就是杀四五十个陆镖头也行。前提是不要在狭小的地方才行,高手不能闪躲腾空游走,也会怕乱刃啊。

    陆镖头不知岳不群是真话还是吹牛,但是却知道华山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排在前面的。想岳不群是华山气宗高手,数年前武功未成也能理解,气宗需练二十年后,功夫才厉害的。现又过了几年,内功大进,武功也一飞千里,也是有可能的。陆镖头忙不停向干小巧使眼色,干小巧终于下定决心,猛的站起,又一下跪在岳不群面前。惊得岳不群手足无措,不知发生什么情况,忙上前要将干小巧扶起,干小巧死也不肯,说道:“岳少侠,小巧此身有血海深仇未报,已过年余时间,日夜思及家严惨死之事,就觉得生不如死。今幸得见岳少侠,求少侠为小巧报仇,解小巧心中之痛,小巧此生愿为少侠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岳不群忙道:“还是坐下说话,坐下说话。”

    干小巧倔强不起,道:“小巧肯求少侠,少侠如果不答应,小巧就此长跪不起了。”

    见美女耍赖,岳不群也很无奈,**丝心理基本上是吃软不吃硬,而且见到美女先天弱三分。到底心中还是有一丝清醒,知道古人特别看重誓言,自已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做不做得到还是先看看清况再说,于是说道:“我不习惯有人动不动就下跪,你若还跪着,我就走了,话也不用听了。”

    陆镖头见了也说道:“小巧姑娘,你就先起来吧,岳少侠乃是名门少侠,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来,相信岳少侠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陆镖头不说还好,一说岳不群就对他有了些计较,看来这一切都是他所安排的,现又忙不急跳出来,于是说道:“不错,我再厉害也不过一人,龙门镖局镖头数十人,镖师趟子手上千人,在这西北可是第一大势力。陆镖头即已应承,有他们打头,在下在旁敲敲边鼓,再大的事也能摆平。”

第八章 女仆

    被岳不群隐隐点破,陆镖头听得目瞪口呆,干小巧也跪在地上不知所措。最后陆镖头硬着头皮,老实说道:“此事本就是我龙门镖局的事,只是对手点子太硬,我龙门镖局上下无人能敌,一拥而上也不好使。为了此事,前前后后折了不下百人,伤者也有百人,可谓元气大伤。”

    干小巧也说道:“为了我干家的事,累及龙门镖局死伤无数,白添了数百孤儿寡母,我干家实在罪大恶极。如岳少侠能帮我两家报此大仇,我愿世代为少侠之奴,以赎干家之罪。”

    岳不群正欲问是何等惨事,突然,听一声破锣嗓子在外院大骂道:“华山派的小贼,竟敢跟桑爷爷抢女人,活得不奈烦了,快给桑爷爷滚出来。”

    岳不群、陆镖头、干小巧三人一惊,忙站起向屋外冲去。只见屋外有四个人,其中三个人各拿兵刃,指着屋门叫骂,话语十分难听。剩下一个就是范妈妈,只见范妈妈花容失色,头发散乱,被人推倒在地上,不知受没受伤。

    陆镖头一脸急色,嘴里说道:“那几个人是魔教的崽子,前些日子来与陆某联络的就是他们。”一脸的无奈之情,可岳不群心头一突,怕是又中了陆镖头什么诡计了。不然时间那里有这么巧,自已刚来不久,魔教崽子就找上门来,还指名说是争风吃醋抢女人,不知对头的武功怎样。

    为首叫骂的人见岳不群冲出,嘴里骂道:“好个华山小贼,你华山派杀我神教教主,今日又抢桑爷爷的女人,此仇不共戴天,拿命来。”说着,双手使出两支尺长判官笔向岳不群胸口小腹分点而来,另两个分使长剑的也左右夹攻而来。

    岳不群出身于名门大派,高手见过不少,武功一般般,但眼光还算不错。此时隐约看出这三个魔教教众的武功,一个二流中品,两个二流下品,合起来也有二流上品的战力。但必竟不是一人,武功也不是一个路术,不擅合击,使剑的两人配合有些迟缓了。岳不群估摸自已勉强能对付得了,心下顿时安定不少。

    虽未正式与人生死搏杀过,拆解招式倒也纯熟。岳不群抢先一步,双手使了招“妙手空空”,迎住使双笔的桑某,运使空明之劲,抵住双笔上下夹攻。桑某大惊,双笔空落落的,混没着力之处,被岳不群双手一抖,将其摔出数丈之外。这时左右双剑已然近身,后面出来的干小巧见了,娇声惊呼起来。岳不群双手前后一挡一拨来剑,一个转身,双剑擦身而过,左右一拳一掌同时轰向对方面门。

    两个魔教教徒没想到岳不群变招之快,长剑回援不急,忙伸出另一只空手,使掌来迎。岳不群左手一记《混元掌》,内力一吐,先将一人震退数步。右手使空明拳,将另一掌掌力空去,在对方不防之下,又运使空明柔劲将对方身子一拖一拉,使其立足不稳,左手反拔腰中长剑挥斩。那魔教教徒惊慌之下急退,不想岳不群紧随而去,一剑穿喉,先杀一人。

    剩下两个魔教教徒大吃一惊,没想到岳不群武功竟如此高明,那古怪的空柔劲力,更让人摸不着头脑,听都没有听过,不由心生退意。岳不群也不等两个魔教教徒再上来夹击,先扑向被震得受了点轻伤的使剑魔教教徒。使判官笔的桑某一时去留不定,未及时上前夹攻,不想岳不群只几招拳剑快攻,就以空明之劲卸开对方长剑,一式华山快剑“古柏森森”将使剑魔教教徒杀了。

    使双笔的桑某这才后悔末及,现再转身而逃,怕是死得更快;料得今日脱身困难,双笔上下一分,形如螳螂之势,先拼命斗上一斗,说不定还有胜机。岳不群此时心中大定,也不着急,借机使出华山各路剑法与桑某喂起招来。桑某连连猛攻百余招,招招全力以赴,以命换命,却也攻不破岳不群剑圈,自已反倒内力大耗。桑某又卖了几个破绽引诱岳不群来攻,岳不群谨慎小心惯了,也不上当,桑某急得冷汗直冒,不知如何是好。

    岳不群见桑某招式用老,长剑分开两支判官笔,乘机一掌印在其胸口上。内劲一吐,桑某胸口肋骨顿时断裂数根,连退数步。身受重伤,更难逃走,桑某大恨之下,对岳不群刺来一剑不管不顾,待长剑将要入体,才将双笔当暗器电射而出。一支飞向陆镖头,一支飞向干小巧,双手曲指向岳不群前胸点来,两道微弱的凌空指劲射出,直点岳不群膻中,气海两穴。

    岳不群虽被吓了一跳,但对其同归于尽的念头早有防备,手中长剑只轻轻一点就抽出,右脚蹬地身体向后飘出丈余。两道指劲只射出五尺后,就消散了。岳不群的长剑又向干小巧飞射而去,恰好在判官笔离干小巧身体尺余时,将笔击落。长剑顺势射入其身后的门框上,干小巧小脸吓得雪白。

    一旁的陆镖头“唉哟”一声,因避之不及,被判官笔洞穿左肩。桑某无力跪倒在地,前心因被长剑点中,心头鲜血不断喷射而出,命不久矣。桑某先朝干小巧骂了声“小贱人。”又冲陆镖头骂道:“好个龙门镖局,出而反而,不要以为有华山派撑腰就没事,他日我神教定诛你满门……”说着,一口心头热血喷出,顿时倒地身亡。

    岳不群倒也没什么不适,在玉女峰上早经历过了。陆镖头抚着肩膀骂骂咧咧的上前来,勉力抱拳说道:“岳少侠好功夫,几年没见,武功就见涨了这么多,华山气宗果然名不虚传。”

    岳不群也不看他,淡淡的说道:“陆镖头,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陆镖头干笑的说道:“禀告岳少侠,这三个魔教崽子,就是先前来分局和陆某接触的那三个魔教崽子。前些时日,陆某曾在此地招待过这三个魔教崽子,这姓桑的魔教崽子当时看中了小巧姑娘,但小巧姑娘不喜,所以陆某就帮忙拖着。不料昨日一早,这姓桑的魔教崽子又来长安分局,说是要强行带走小巧姑娘。可那时陆某行镖未归,桑某人又找不到小巧姑娘下落,于是就气愤而走,也不知去了哪里落脚。今日分局镖队归来,动静颇大,而后陆某与岳少侠前来胭脂楼,想是被其探知消息,所以尾随而来。幸好今日有岳少侠在,武功也高,根本不惧这些魔教崽子,正好解了小巧姑娘一难。”

    岳不群心中气极,后世在书中、影视中有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后世之人谁也不是傻子。自已不定会算计人,但他人的算计却一眼就能看破。陆镖头事到如今还轻描淡写的解释,真当自己是傻的吗?不过区区一个三流好手,竟敢连连算计华山派中人,真当华山派中人不会杀人么,都是吃素的不成。岳不群瞬身靠近陆镖头,右掌压在陆镖头天灵上,冷声说道:“看来龙门镖局的确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陆镖头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小巧惊慌的直叫:“少侠,少侠,不要啊,不要啊……”身子向岳不群奔来,一路跌跌撞撞。

    岳不群厉声喝道:“还不快说。”干小巧终于抓住了岳不群的手,带着哭说道:“我说,我说,岳少侠……”也不敢再有所隐瞒了,忙将自己和陆镖头两家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干小巧并非是胭脂楼的妓女,而是长安一干姓商人的独女。那干姓商人年前领马队至青海一带做生意,不料一行近百人全被当地的一个恶人所杀,数月后消息才得以传回,母亲也因闻此恶耗发病去世。那趟红镖正是龙门镖局所保,随后龙门镖局新任总镖头程俊廷邀了几个正道的好朋友,又抽调了数十名镖局中的好手前去找场子,却几乎全军覆没,总镖头程俊廷也重伤而归。

    那龙门镖局总局虽在河南洛阳,却多在陕甘凉青西域数地讨生活,而陕甘两省就是华山派的势力范围,所以镖局年年送礼,只为有事时华山派能为其出头。陆镖头也曾替程俊廷上华山求助,不想华山派因派中起了瘟病而实力大衰,未能及时与龙门镖局出头。再加上前些年在剑宗弟子那吃了些闲气,陆镖头便起了异心,想要和触角已到陕西边上的魔教联系求助。而干小巧一心只想报父深仇,也不要龙门镖局赔偿,于是陆镖头就想出了个美人计。专门打探魔教中的高手,谁人好色,等找到并结交后,就让干小巧至青楼一聚,诱使对方为自己报仇。

    大半年时间已过,也没找到适合的人选,好不容易找到这桑某,不想又因魔教攻打华山一事而耽搁。陆镖头今日碰到岳不群,是见华山派大胜魔教,心中顿时起意,又想让干小巧诱惑岳不群为两家报仇。如果岳不群的武功高强,能报大仇,干小巧就顺势嫁给岳不群亦可。如果岳不群武功不行,也可让岳不群寻华山派高手与之报仇。不料桑某昨日就已来到长安,想强行带走干小巧,不料干小巧本非妓女,平日里自然不在青楼,所以扑了个空。现在想来,那桑某定是心有不甘,今日又尾随而来,反被岳不群所杀。

    岳不群皱眉问道:“行美人计也无需扮成妓女啊?”

    陆镖头苦笑道:“就是扮成妓女才好,这流妓可以四下自由而动,而范妈妈因欠陆某的人情,也可帮着遮掩一下。如碰到桑某人这般强行要人的,就可以谎说逃走了。如不扮成妓女,不是直接被堵在干家了,反而真害了干姑娘。”

    干小巧也泪流满面,哭着说道:“这大半年来,多亏陆镖头相助,不然奴也难以保全此身。少侠,反正你也没吃什么大亏,你就饶了陆镖头吧。”

    岳不群却十分怀疑是陆镖头将桑某人引来的,既有将这祸水东引之意,也可借此考验一下自已武功。如果自己还是年前的功夫,只怕早早就已身死当场了。对欲害自已的人,可不能轻轻放过。岳不群心中又推算一番后,冷冷诈道:“龙门镖局也是长安的地头蛇了,竟然会被人尾随,这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如果刚才我的武功不行,恐怕早死了。到时陆镖头自会上华山哄骗我师父,诈说我答应为你们报仇,反被青海的仇家所杀;或者又说出另一番鬼话,只要我死了,就死无对证,有了血仇,我师父自会下山为你等报仇了,是与不是?哼!你二人把我当成什么了?可用可弃的棋子吗?”说完,一掌将陆镖头打得吐血,一连退后数步。

    陆镖头身子倒也结实,只晃了晃几下,就挺住了。干小巧却身子摇摇欲坠,也不知是岳不群说到了真相,还是被岳不群冤枉了气极,一声惨笑道:“好好,既然如此,也只怨小巧命不好,命中注定无法碰到真正的英雄侠士,为小巧的爹爹报此大仇。岳少侠,陆镖头全是因我干家之事而奔走,他的命就由小巧一命抵换吧,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陆镖头看着一脸决绝的干小巧,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岳不群,硬着头皮说道:“干姑娘,只要还活着,总会有机会报仇的。陆某已活了三十三个年头,早活够了,哪用得着你一小丫头来抵命。岳少侠,算计你的是陆某,与干姑娘无关,岳少侠尽管冲陆某来就是,不要为难一个弱女子。”

    岳不群听了,一时也难以断定真相,自已的江湖经验不丰,智商也不算高,刚入江湖就碰到这样的事情,日后还不定会有什么更复杂的事情碰到。看着两个争死之人,岳不群终究还是心软了,本就是后世的普通人,哪有什么狠辣的念头。于是说道:“你二人争什么争?我有说过要杀你们吗?”

    二人惊呀的“啊?”了一声,不约而同看向岳不群,只听岳不群说道:“我就再给你龙门镖局一个机会,要知道事不过三,不然仙佛也有火。唔……从此以后,龙门镖局每年所得的利润,需上交三成给华山,支援我华山派重震声威,余下的再归龙门镖局自已分配。”

    陆镖头吃了一惊,没想到岳不群此次胃口这么大。虽然给的条件还好,比魔教的五五分成好上许多,而且魔教还要求听命行事,总镖头更有可能被喂食“三尸脑神丹”。但比起以前的自由随意送礼,还是严格太多,急忙说道:“岳少侠,陆某非龙门镖局的总镖头,怕是做不了主啊。”

    岳不群斩钉截铁的说道:“如不同意,岳某就亲自上门一趟,到时就不是如此优待了。就凭你们结交魔教攻我华山,杀你满门也不为过。”陆镖头泄气的认命了,悔不当初啊。岳不群看陆镖头一脸心疼样,不由有些腻歪。听闻龙门镖局每年的纯利润在三四万两上下,每年送礼给华山派不过才一二千两。出事了,也就多送个两三倍的礼金,就要华山派为其出头卖命,怎么算都太便宜他们了。至使他们总是小看华山派,处处算计。

    转头看向干小巧又道:“你不是说要为奴吗,行啊,你的仇我接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奴婢。什么时候帮你报仇,就看你为奴的本事了,是否能讨主人的欢心。”

    干小巧见岳不群答应下来,心中却十分欢喜,总算报仇有望了,忙应道:“是,主人,今后小巧就是您的奴婢了,奴婢原名干茗予,小巧是奴婢于青楼中的化名,不知主人是否要重新替奴婢取名?”岳不群口中念叨了几句,说道:“干茗予,干茗予,好名字,不过这不是奴婢该有的名字,看你琴技不错,就叫琴奴吧。”干小巧古怪的望了岳不群一眼,“是,奴婢日后就唤琴奴。”

    名份已定,岳不群问及那仇人的姓名,不想却是在青海一带活动的白板煞星白一真。岳不群不禁身子一僵,心中暗道装蒜过头了,那白板煞星白一真成名已久,有近五旬左右年纪,听闻是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不知近来武功有无提高?如到了一流中品之境,那目前的华山派怕只有段清玄可以杀他,宁清林也只能击败而已。

    岳不群不由干笑数声道:“原来是他,你放心好了,我现在虽不是他的对手,但三五年后,杀他是易如反掌。”

    琴奴美目一亮,问道:“主人是真的吗?只要三五年就可为奴婢报仇?”

    岳不群豪气的说道:“那当然,我华山派气功练的时间越久就越厉害,气功强武功也高。看我不过几年时间,就比陆镖头厉害十倍,就可想而知了。至于什么时候报仇,我说了,看你为奴的本事,什么时候得了我的欢心,就什么时候帮你报仇。”

    琴奴顿时万分欢喜,愈加娇美动人,柔声坚定地说道:“主人所说,奴婢相信了。从此以后,奴定把主人当作是奴的天,奴的地,奴心甘情愿,永生永世为主人之奴,以报此大恩。”

    岳不群内心半是烦忧,半是欣喜,吊丝也能收个绝色美女当女奴,这万恶的旧社会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只不知这女奴是小青型的,还是双儿型的。“女奴”二字在心头久久不散,不过那个同样有美女女奴的名公子“慕容复”三字映在脑海中,不由让岳不群一阵郁闷和尴尬。

    岳不群正郁闷间,旁边咳嗽声传来,陆镖头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手里托着一本薄书,说道:“岳少侠,刚才陆某搜了一下那三个魔教崽子,没想到那桑某人还带了一本判官笔的武功秘籍,所以拿来请岳少侠瞧瞧。”

    现今的武功除各大门派外,大都是师徒间口口相传,极少写在书籍上。而且当师父的留一手颇多,所以失传的武功绝技很多,没想到今日打怪倒爆出本秘籍来。岳不群将判官笔秘籍接过,口里却问道:“陆镖头原先是不是想找那姓桑的去杀白板煞星?这是不是太难为人了?”

    陆镖头有些不解,还是说道:“那白板煞星虽然在青海一带横行,但青海一带是昆仑派的地界,独行高手极少。观其多半是因恐怖的相貌而得名,武功却未必有多高明,不然总镖头也会提醒陆某小心的。总镖头只说那白板煞星内力不过二流,却十分擅长使毒,十分难防,料来武功定没什么高明的。而那姓桑的说去找两个会毒功的朋友联手,应该就能对付得了,其武功只要不入一流,以岳少侠的深厚内力,只要小心一些,应该更易对付才是。像那塞北明驼木高峰,比他名头更大,也不过是二流中品的高手,为何岳少侠如此重视此人。”

    岳不群苦笑摇头,原来是无知者无畏啊。只能为二人解释道:“你二人有所不知,西域武林高手少,不代表白板煞星差。那西北有三个大派,昆仑、天山和星宿派,三派掌门都是一流之境的大宗师大高手,每派掌门杀我这样的二流高手都是易如反掌。而白板煞星正是其中一派星宿派的掌门人,他可不是独行客。那星宿派也称青海派,是从北宋时就传下来的门派了;只是星宿派弟子人数极少,又行踪诡秘,常不为人所知,如不是武林中的各派耆老,世人也少知尚有此派。听闻多年前星宿派曾被魔教所灭,后来又由白板煞星重新立派,昆仑派曾派人上门挑衅,被整得很惨,却又不敢再派人上门寻衅,可想而知他的手段。而白板煞星其人又不喜四下走动,所以虽有凶名,少有人知晓其武功的真正底细。我想那白板煞星根本是在玩弄程总镖头吧!”

第九章 西行

    “什么?一流之境?一派掌门?”陆镖头大吃一惊,琴奴却不甚明了,问道:“一流之境到底比主人厉害多少?”

    岳不群说道:“先说其他的等级划分吧,人分三教九流,世上习武之人也分上中下,九流十二品。下三流就不去细说了,只要自已勤加锻炼,皆可达到。常人苦练数年,手、腿、眼、身、反应能力都将高于常人,能以一敌五个常人。如龙门镖局的趟子手,高明者以一敌七,下三流不入品级。中三流就需要师父教了,无论是招式、功法、杀招、运劲法门和对付不同敌人的经验,就不是一般人能自学成才的。中三流比下三流在力、速、反应上都高了许多,更懂得如何才能快速制敌,如何才能更好保护自身;在何种情况下采用何种方式,可以一敌十余个常人。如龙门镖局的镖师,高明者以一敌二十,也不在话下,中三流也不入品级。”

    岳不群停了停,喝了一杯水酒,润了润喉又道:“上三流就分的细了,每流差别极大,又分上中下各三品。当练到第三流时,可以称之为江湖好手,能以一敌三四十个常人。在常人眼中虽算无敌,但在真正的高手眼中,只能算是刚入流的江湖人。从第三流起,在江湖上就较少了,只有各门各派各帮各教,才能培养得出来,是各门各派各帮各教的基本战力。其不但需要掌握各种武功秘法,还需要知道各种江湖典故礼节,了解各地知名的江湖高手,更要懂得内外伤势的自我疗养和毒药的解除。”

    “这三流下品的战力可敌中三流两三人;三流中品的战力可敌两个三流下品,敌中三流至少十人以上;三流上品能敌两个三流中品,却可敌六七个三流下品,中三流在其眼中与常人无异,能以一敌数十。如各门派中的内门弟子,各帮派中的主要人物,朝庭各军镇的知名武将。”

    “练到了二流之境,那就等于一门武功已练到顶峰,可以正式出师称高手了,也就是传说中的万人敌。二流上中下三品之间差别和三流之间的差别不大,打三流好手基本上是砍瓜切菜般容易。像我这样,只要不被人团团围住,来一个死一个,只有累死之说,没有杀死之说。可在一省一府之地称雄称霸,各派的长老,各帮派镖局之主和朝堂上的知名猛将多是此级,估计此级整个大明能有一二千人之多。不过被各大门派、魔教和朝庭一分,零散在江湖中的人数就不多了。像龙门镖局的程老总镖头,勉强入了二流上品,就可横行西北之地。”

    “这一流之境想要进入可就难了,此境又称宗师高手级。没有上好的功法、天资、根骨、心性和勤学苦练,是不可能达到此境的。就如少林派,天下武功出少林的武学圣地,以三十年为一代,收上千名弟子来算,也不过能出二三十个一流下品宗师,和数个一流中、上品的宗师,其他弟子多为二三流高手。所以江湖上每一代能成一流宗师的不会超过两百人,而且多为一流下品。”

    “这一流下品宗师武功也是有高有低,高者十几招就可将我击败,低者需要数百招才行,全看其所习功法之威力和搏杀争斗之天赋。到了一流中品宗师之境,武学上基本已练到顶点,没有机缘也就到此为止了。其不说精通十八般武艺,不说了解天下各门各派武功招式,可也需要自身没有明显的缺点。其武功之高,当世也不过三四十人左右,多为各大门派掌门和魔教长老。二流高手在其面前就如小儿耍大刀,反掌及灭,就是一流下品宗师也可戏耍自如。我猜那白板煞星有可能就在此境,而且星宿派一派擅长毒功,实力比一般一流中品宗师更加难缠。”

    琴奴听后心情底落许多,知道岳不群先前所说三五年之事,不过是在安慰自已。岳不群继续说道:“到了一流上品宗师之境,不但通习百家武功,有上百场生死搏杀的经验。而且在武学上也要有许多感悟。高明聪慧者能创出一流之境的新功法来,可独开一派,成为一派之祖。而且在同等级宗师间说走就走,谁也拦不了。即使大军合围,也困之不住。此境不会超过两掌之数。像少林、武当、华山等各大门派,每代如能出一人,就可保证此派长盛不衰。如运气不好的话,百年都难出一人。”

    “在一流之上还有一阶三品,说来此阶也算一流宗师,但此阶宗师高出他人太多,所以只得另计,可称之为绝世宗师高手。此境高手武功已入化境,武学感悟上近忽于道。能将武功化繁为简,随便使一路普通的长拳,就可完败一流上品高手,武功之高已非我等所知了。无论何派有此一人,又有几个一流中上品的弟子支撑,只需数十年,就可成为如少林武当一般的新武学圣地。想我华山派……可惜了。他们如能感悟得道,成仙成佛也不成问题,可谓陆地上的真仙佛佗。”

    陆镖头惊呼道:“那不是达摩祖师和三丰真人的境界了?”

    “正是。”岳不群看着闷闷不乐的琴奴,劝道:“那白板煞星武功虽高,想要杀他也不算很难,又不是要和他正面比武搏杀,用些阴谋诡计也是可以的。比如投毒……不行,星宿派本就擅长用毒,可以借刀杀人,可以诱他入绝境困杀,还可以诱他学有隐患的功法,使他走火入魔而死等等,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难啦。”

    琴奴望着一脸正经的岳不群,心中柔软处被触动,内心大为感动,总算有了期盼,有了依靠。不象前半年,没有半丝的期望,人生茫茫如无边际,抓不住,摸不着,整日浑浑噩噩。现在终于有人真心为自已报仇了,琴奴在心中默默向父母祷告着。

    陆镖头包扎好伤口,不知死活的又要喝酒。而琴奴则请岳不群至干府歇息,言身在青楼还是十分不自在。岳不群找陆镖头要辆马车,也不去管他受伤能不能喝酒,反正江湖中人早习惯了,只要不死就无酒不欢。不一会有马车来到,二人上了马车,车夫送二人去北城的干府。

    琴奴在车上闲聊,告知岳不群自已本名的来意,“干茗予这名儿,是父亲与友人品茶时听到女儿出生所取。奴婢小时喜琴技成痴,所以父亲又给取小名琴奴。不想主人和父亲想法一般,也给奴婢取名琴奴。”

    岳不群惊讶道:“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这般巧合之事,那我以后就唤你小名琴奴了。但你也不必真当自已是奴婢,先前在青楼只是一时的气话,我等江湖中人,并不是太习惯有人侍候。琴奴、琴奴……真是好名字。”

    二人自是一番调笑,琴奴又介绍干府情况,干府在长安北城,不算巨富,只是一般,占地有两千平米。府中现只有管家和十几个仆奴,母亲也在年前去世,并无兄弟姐妹。家中余财不多,只区区千余两银钱,青海一行时已败尽,有两个铺子,一个皮货铺子,一个杂货铺子。皮货铺子没有货源,基本倒闭,只有杂货铺子维持府中开支。

    岳不群没想到白得个美娇娘女奴,还送一大份家财,在后世西安这份家财价值起码在十亿人头币以上,光两千平米的干府价值就极大,还有两个商铺价值也不小。这女奴的一切家当现在自然都属岳不群的,有美艳女奴、管家、家奴,有豪府家当,吊丝们梦寐以求,又为之奋斗终生的东西,就这么唾手得到了。

    到了干府,琴奴令管家仆人拜见了岳不群这新主人,又去洗漱了一番,琴奴将岳不群引到一处卧室安歇。岳不群见房子外间有琴几书架书桌茶桌,书香之意扑面而来。而卧室布局色素而又温馨,空气中更有淡淡芳香,却是睡觉的好地方。岳不群跑了一天,自是累了,一下躺在床上,不由自主的伸了个懒腰,闭目享受了一下空中的香气,迷糊中却听见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

    这是琴奴自家,岳不群自是不以为意。不想一具娇柔的躯体靠了过来,香气与空中飘荡的味道一般。岳不群吃了一惊,想到这可能是琴奴闺房,忙将怀中的娇躯推开,不想入手一片腻滑,又将手收回,也不便睁眼,说道:“琴奴,这是为何?”

    琴奴颤抖着身子,说道:“女奴的职责就是主人有需要,女奴就要给予。平日里安排主人的衣、食、住、行,晚上为主人沐浴共眠,献出身体供主人玩乐。刚才未侍候主人沐浴,已是大大的罪过,现在只有献出身体供主人玩乐,以求主人谅解。”

    岳不群感到阵阵头晕,忙说道:“啊?这什么呀?琴奴啊,主人我一时还不习惯被人如此侍候,而且你一上来就脱衣服,真的很不习惯。至少也要交流一番才行吧。看……看你的反应只怕也不太习惯吧,不如等两年,你也年纪大点了,咱们之间也熟悉了,再这样,行吗?”

    琴奴噗嗤一声笑了,说道:“这有什么好习惯的,主人只要躺着就行,范妈妈教了奴许多东西,一切奴自然侍候妥当,定让主人乐不思蜀。奴年纪也不小了,十二三岁嫁人才算早,如父亲还在,奴现在也该嫁人了。况且奴无兄弟,家中也无香火传承。奴还想,反正奴之子也不能继承主人家业,奴还想早些生几个小子,求主人赐一个给干家传递香火呢。”

    尼玛,连小孩的事都考虑到了,岳不群也不知该怎么说好,难道就这么推了?真的推了?终于下定推了的决心,嘴上却反说道:“琴奴啊,你有所不知,我华山派内功心法需童子之身方能练成,所以派中长辈多在四十岁之后方才成亲破身。你如果破了我的身子,我的武功怕是终生难有所成了,你父亲的血仇怕也难报了。”

    琴奴吃了一惊,忙跳将起来匆匆穿衣服,岳不群偷偷瞧了一眼,只见满眼雪白之色,凹凸的曲线,玲珑精致的躯体如天赐般美妙。岳不群不由狠狠打了自已一记耳光,为什么不禽兽一点。琴奴惊问道:“主人,怎么了?”

    岳不群心中在滴血,表面却故作无事样,说道:“无事,刚有只不如禽兽的蚊子。”

    琴奴疑惑的说道:“蚊子?不如禽兽?”幸好琴奴不解其中之意,不然定大笑岳不群是“伪君子”。见岳不群那不明之物已然兴起,惊得忙向外躲避,声音传来,却是“奴就不在此打扰主人休息了,还请主人多多保重,早日习成绝世神功。”

    十分郁闷的“伪君子”岳不群念念不忘那美好的躯体,猛得睡下,深深地吸了口气,想把空气中的香气吸净,却怎么也吸不干净,最后只得睡觉。

    许久,翻来覆去的岳不群才想起那本判官笔秘籍来,那秘籍纸页古旧,并无名字,躺着细细研究许久,不由“呀”的叫了一声。屋外立即传来琴奴的声音,问道:“主人,琴奴就在外间,有何事吩咐?”

    岳不群瞄了一眼外间,没想到琴奴如此尽责,一个原本的千金小姐能做到这步,倒让人刮目相看,说道:“没想到那桑某人的判官笔法粗看无甚高明之处,细看却是门极古拙狂乱的笔法。后面还有一门精妙的指功,比我华山派的《铁指决》威力更大,凌空点穴,十分厉害,练到极深处可至一流上品之境。这本是门高深绝学,为何在江湖上从未听闻过。”

    琴奴冲进内间惊呼道:“那主人学了后是不是很快就到一流之境了。”

    岳不群苦笑的摇摇头道:“我华山剑法也不差,主人我更练了一门绝世级的拳法,也没见马上就到一流之境。这武功不是说练了有多好的秘籍,就能有多高的武功,还需要有多年的苦练和感悟,或者能顿悟创功祖师的意境才成。那桑某人就是这样,学了这么好的功法,年近四十也不过才二流水平。不明创功祖师的意境,武功是练不到圆满的。所以每一门武功的威力,除创功祖师能发挥十成十的威力,后学者能发挥出七八成的威力,就可说学成了。只有极少天资高明者才能练到十成十威力,或者超越创功祖师。”

    琴奴问道:“那又要如何才能更好的感悟或顿悟?”

    岳不群向琴奴解释练武的一些要点,说道:“顿悟要看机缘,有人一辈子都不能顿悟,有人下一刻就悟了。这感悟嘛,一要丰富的经验学识,二就是自身的心念通达。这人的心情舒畅了,念头也就通达了,想什么都快,学什么都快……”也不知最终说到了哪里,两人都因疲倦而睡去,最后更相拥在一起,嗅着少女的芳香,岳不群更不断的做起春梦来。

    第二日近午,岳不群和琴奴才双双惊醒,琴奴自是怕与岳不群发生了不好的事,而岳不群却因在梦中发生了不好的事而尴尬。琴奴最后松了口气,岳不群却将琴奴赶了出去。经过一番收拾,又用过朝食,岳不群才欲求不满的携琴奴去看自已的铺面。

    路上琴奴告知岳不群,这杂货店就在长安城北的旺地,特色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凡家居用品大多皆可购得,店内布置或有点凌乱,但全部货品皆会在店内或门口展示,一目了然。岳不群心道:这不是古代的超市吗。到后一观,果然如此,不过生意看来还不错,每月都有一百两的纯利润。

    房子分前后两进,有三百平米,铺面倒也大,足有后世五六个门面大小,只是布置的确凌乱了些。岳不群向掌柜提议,是否如超市一般布置经营,掌柜点头说可以一试,但不保证生意会更好。岳不群倒也无所谓,又去倒闭的皮货铺一看,皮货铺相距不远,也是旺铺,只因没有货源,不然生意要好上近倍。房子铺面大小和杂货铺差不多,只剩下一些柜台。本来有不少人想要买走铺面,可琴奴念及是父亲所留,不舍得转手,所以一直留下空着。

    按岳不群的想法自然是不能卖了,好不容易有房有产,怎会轻易出卖。可两世为人都不擅长经营,想了许久后,才决定做此时没有的生意。回府后与管家商议一番,把铺子一分为五,做五种生意。一个蛋糕店,一个肯得基麦当劳式的快餐店,一个水果超市,一个果酒店,并研发高度酒,和一个手卷烟店。为了向快餐店提供肉食,还在城外避静处开了个农场,请些百姓种些小菜和养鸡养猪。出完主意后,就完全由管家去经办,至此,干府所余钱财全部花光。还好那蛋糕店只两天就开张了,开门大吉,蛋糕香气溢满长安,人们蜂拥而来,只一天就大赚数十两。管家笑得合不拢嘴,干家复兴了,不,是岳家始兴了。

    岳不群见干府情况有好转后,将家事托给老管家,自然要向西北一行。琴奴会骑术,自也要同去,毕竟一人赶路和一男一女赶路不同言语。特别是休息时,两人并排坐在一起弹琴,你浓我浓的……嘿嘿,那滋味,嘿嘿。向陆镖头敲诈了五百两银子后,买了两匹马,中途又送了三百两银子至终南山小道观,而后一路绝尘向西。一路上香艳之事不断,让岳不群直道自已错穿了,应穿成田伯光才是。和琴奴之间的感情也逐渐加深,此时琴奴一心也只系于岳不群一身,果然是日久生情啊,不知何时才能与琴奴琴瑟合谐。

    想起自已说得内功大成时限,不由的打了自已一巴掌。琴奴好奇的望着另一匹马上的主人,这主人什么都好,人也和善不欺,如柳下惠坐怀不乱一般的君子,是个能托付终身的好人选。只是有一点不好,老是动不动的打自已耳光,总说是有蚊子。夏时是有蚊子,可也没见总是叮脸的啊,脸上包没见着,指印却根根醒目。

    一路上稍微有些名望的武林人士,如凤翔府的丁家七势拳,方家功力拳,庆阳府的赵家少摩拳,刘家的指东拳,柳家的追风箭法,廷安府的郝家呼廷枪法,袁家的七星剑法和五行刀法,姜家的梅花拳,兰州府的金家护身拳,鲁家的破军枪法,西宁府的范家心意**拳,凉州的花家花枪枪法,陶家的白猿通背拳,甘州的秦家盘根气功,肃州的马家十字回旋刀法,郎家太阴棍法,直到安西州的童家飞星赶月鞭法,都得到岳不群的上门拜访讨教。也不管他是一流二流还是三流高手,只要武功不弱就前去讨教一番。

    不过岳不群为人谦和,也不过份,和谁讨教都是以平手告终。差不多的就请教,差得远的就指点,一路之上皆大欢喜。岳不群的武功修为虽然没有再提升多少,但剑法拳掌指法运用的愈加纯熟,对战经验越来越充足,战力和实力真正相合起来,也渐渐有了一个“君子剑”的名声。

    琴奴见岳不群满面不喜,问道:“主人为何不喜?”

    岳不群愁眉苦脸的说道:“还不是这‘君子剑’的名头,如果日后有人在前面加上个伪字,那真气死人了。”

    琴奴先是一愣,而后咯咯娇笑起来,笑得娇躯乱颤,差点摔下马来,岳不群忙伸手拉住她。琴奴娇嗔的望着岳不群,白了一眼,说道:“‘君子剑’就是‘君子剑’,这可是江湖上众人给的,全部都认同的。谁会如主人这般没好心思,胡乱猜疑他人的为人。”

    岳不群被琴奴白得心花怒放,又细细一想,还真是这样,正道武林可从来没有人说过“君子剑”不好的话语。只有那敌对的一方魔教中人,才总是“伪君子”的乱叫。因为他们自已做不来君子,心存妒忌,又是敌人,自然看不惯。偏偏还真有人相信了魔教中人的污蔑,因一时的犯错,被认为从小到大都是虚伪的,每做一事,都是别有用心的,时时刻刻都是在算计。真是这样的人,以原书宁中则的精明早就发现了,还会一起生活二十几年?

    岳不群心怀大畅,叫道:“还是琴奴说的对,主人我却是多心了,来,香一个。”琴奴自是不依,摩挲一阵,兴头顿起,见四下无人,于是提议早早安营,只是可惜啊又是可惜,最多只能并肩弹琴……

第十章 沙暴

    过了玉门关,就不再是华山派势力范围了,再西去就是昆仑派的势力范围。岳不群遥望前方的长城,感慨不已,江湖势力一门一派就占据一省方圆数千里之地,比起后世的黑社会更加厉害,难怪每朝每代都对武林中人大加打击。只是每朝每代的统治机构都是到县一级为止,又让武林各门派有了生存下去的土壤,正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华山派此次大衰,也不知还能否保住陕西、甘肃两省的传统势力范围。想那甘肃原是崆峒派的势力范围,在元末时,崆峒派遭蒙古的王保保围攻而实力大衰,甘肃的地盘被后来的华山派借五岳剑派之势挤占了去。崆峒派这数十年来一直归缩于平凉一地,不知是否会在近年生事。还好,此次岳不群西行,也算间接替华山派扬名,打了出威风。而崆峒派中多年内乱不止,不能统一向外,想来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到华山派下一代弟子发展起来。

    此去昆仑派有一大段沙漠路要走,此时正是晚夏天气严热的时节,沙漠中的行程实在让人讨厌,加上不能随意用水洗漱,日子会十分难熬。岳不群在西安州换了两匹骆驼,又要给琴奴准备头巾,罩盖住头面,防止阳光的直接照射。在集市上购物时,正巧碰着了龙门镖局的陆镖头。

    原来陆镖头正好要保一支百人商队到吐鲁番去,比岳不群晚走了月余时间。却因岳不群四处讨教武功拖了些时日,才刚巧与陆镖头碰上。长安分局此次总共派来了五十名四、五流的好手,人人都是高头大马,身背长弓利箭,挎快刀,携樱枪,威风凌凌的。

    岳不群见了也暗自心惊,这五十名好手不过才中三流水平,可这么一装备,自已可就没什么把握打赢了。华山派武功适合陆上平地打斗,可不适合马上弯弓与冲锋作战。不由谦虚的向陆镖头讨教马上作战的外门功法,反向指点陆镖头陆上平地功夫也是应有之事,这才发现陆镖头的武夫已到了三流上品水平。只是陆镖头的功夫似乎练差了,本是小巧灵活奇诡的中短刀刀法,却被他练成了大开大合的鬼头大刀刀法。岳不群问到深些层次的东西,陆镖头却言语不详。岳不群知他顾及门户之见,也只得放弃,在现有的基础上指点了一番,陆镖头的武功也算大有改进,不出一两年就可入二流之境了。

    马战方面,岳不群有深厚的内功根底为基,学什么外门功夫都快,本来一路上就向各家请教过不少马上战技,只是当时没怎么在意,只是记在心里。岳不群现在重新翻出学习,并以脑中所记的鲁家破军枪法为主,中间掺杂了些花家的花枪,郝家的呼廷枪法,郎家的太阴棍法和童家的飞星赶月鞭法,改造出了一门适合自已的新枪法《乾坤枪法》来。此枪法以《归元一气功》催动,威力极强,有近二流上品武功的威力。

    宿营时,岳不群骑在马背上与众镖头护卫们切磋,直如一员无敌的猛将,无有一合之敌。岳不群又修习了柳家的追风箭法,百步射靶,无所不中,骑射三十步内也可箭箭命中。还修习了马家的十字回旋刀刀法,不过十日功夫,马上武功就大为涨进,惊得陆镖头直呼怪物。言及就算是去朝庭为将,岳不群也属明庭中的无敌猛将之列。岳不群笑笑不答,自是不会去的,那些猛将大都只是靠着马匹盔甲和亲兵护卫之力罢了,没了那些东西不过自已十合之敌。现如今自已马上功夫大进,更视明庭猛将若小儿了。

    一路过沙洲,哈密,行来倒也平安,这日一早到了要与陆镖头一行分手的时候,吐鲁番还要向西北方向去,昆仑派却在西南方向。众人道了声后会有期,正欲分别,却见远方有无数条黄沙长龙滚滚而来。陆镖头不由皱起了眉头,岳不群见了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陆镖头解释道:“此地还算沙漠中心,并无绿州,周围无甚大的势力,见那黄沙长龙也不象商队,更不象沙匪,却是奇怪的很。”

    岳不群从没到过沙漠,自然不明所以,又问:“应该怎样分出是商队和沙匪?”

    陆镖头头也不回,口中说道:“商队常常来往于沙漠之中,自然知晓行走的要点,需节省体力,不该狂奔乱跑。而沙匪行劫,却是埋伏一圈,商队入围才一拥而上,也不会远远就冲锋。看此情况,只可能是……沙尘暴来了。”说着,立即狂呼道:“沙尘暴来了,快快快,把驼队集中起来,围成一圈,商货卸下,让骆驼跪下,人也随骆驼身旁趴下。”

    话音刚落,只见无数黄沙长龙的后面,出现了两条巨大的龙卷风。龙卷风卷起漫天黄沙,扑天盖地迎面压来,威势之大让人惊慌不已。但商队人马动作却慌而不乱,有条不紊,显是司空见惯,不以为怪。镖队商队在陆镖头和商队商主的指挥下,一座骆城不久即成,只是不知这回沙尘暴能不能平安渡过。岳不群和琴奴就在骆城内右侧,琴奴在前方趴着,丰满圆润的****正好冲着岳不群面门,伸手可抚。

    岳不群也不知沙尘暴的厉害,心中还有胡思乱想之念。直到黄沙长龙奔近,才发现是一只武装的队伍,有三百人左右。人人高头大马,比陆镖头一行的更加神骏,也是长枪长弓弯刀,着一身浅黑长袍,外罩镶铁的皮甲,黑头巾围住面孔,只余眼睛在外。不过个个都十分的狠狈,满身沙尘,大半人有弓无箭,小半人长枪也已失落,除了马刀和一匹神骏的好马,基本身无长物。见前方有座骆城,领头的一人,呼喝几句,纷纷纵马奔至驼城外围卧马,加厚驼城。

    不多时,已各自安置好,众人也不说话,只静候沙尘暴来临。不过几分钟,沙尘暴呼啸而至,猛然感觉天空暗了很多,抬头一看,只见西方天空中飘来万丈高的黄土,让人分不清这是在天上,还在地上吹过来的黄沙。这么厉害的沙尘暴,简直是让人毛骨悚然,巨大的风速和旋转威力,让岳不群阵阵心惊。

    好惊人的天威,现在的人力根本就无法比拟,即使是后世的人类,借助高科技之力也不可能完全抵御,现在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岳不群死死抓住骆驼缰绳,心里感受着外界的狂风,不知为何想到了原书中剑宗封不平的《狂风快剑》来。如果他见到这沙尘暴的威力,不知还敢不敢自称《狂风快剑》,或改称《清风快剑》。又想到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在沙尘暴中悟出一套《狂沙暴风剑法》来,日后好让封不平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狂风快剑。只是抬头开眼都难,只能以身体去感悟这狂沙暴风了。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沙尘暴才渐渐小了一些,沙子都差点将人盖住了,岳不群这才有机会尝试着抬头。不料前面的琴奴一声惊呼,娇弱的身子竟被狂风卷起。原来琴奴身子单薄,恐身体全被黄沙淹没,只得学着骆驼左右晃动身体,好将身上的黄沙抖落,身体逐渐抬高。可半个时辰过去,双手早无气力紧抓缰绳,也许是身子抬得太高,又未紧靠骆驼之故,于是被狂风趁虚而入,整个人被卷得飞起。

    岳不群刚刚抬头,在后眼疾手快,一把将琴奴抓住,不想沙尘暴虽已减弱,但卷起二人却是不难,岳不群忙将琴奴紧紧抱住,急使千斤坠,可华山千斤坠并不甚高明,岳不群也学艺不精,此时无能为力也。陆镖头等人自顾不暇,不敢相救,眼睁睁的看着二人不由自主得向着高空飞去,两人只得死死抱在一起,听天由命了。狂风中沙石打在身上十分疼痛,脑子也是昏天黑地,恶心直吐。此时倒是对狂沙暴风的感悟极快,只是人死了,感悟再多也无一用。

    幸好,老天不绝岳不群、琴奴二人,只过了半个多小时左右,狂风就渐渐减弱,二人逐渐下降至数十丈高的风势外围。不久之后,二人竟被狂风摔了出去,一连在空中翻滚了无数圈,岳不群猛发数十掌风,方才稳住了身形。眼见就要落地,又强运内力使出空明拳空空卸劲之法,空去了大半下落之势,终于,二人摔在了一个沙堆之上。岳不群一个转身,于下方当了回人肉垫子,被沙堆和琴奴两方的冲撞力一挤压,虽有气功护体,可还是岔了气,胸腹遭受到极大的强压。阵阵巨痛,使得岳不群两眼发黑,差点晕厥过去,却并未喷出血来。

    岳不群心知自已受了极重的内伤,吐了淤血还好,气血也能自如运转。不吐的话,气血淤结一处,非得靠一流的内功高手方可打通。岳不群试着运气疗伤,果然,此刻体内的气息四散,难以聚集。稍一运气,顿觉痛如刀绞,差点哼出声来,让岳不群丧气不已。

第十一章 变故

    岳不群默不作声和琴奴躺在滚烫的沙堆上,同时也庆幸自己的大难不死,想必定有后福。过了好一会儿,一向柔和的琴奴突然疯狂的扑来,亲吻起岳不群,岳不群明了这是人类心情过激后的自然反应,只要发泄一下就好,当下也不在意。

    没想到琴奴越发兴奋起来,身上的衣物也被其撕破,再看其眼中的雄雄的爱意和欲火,哪里是心情过激。岳不群被撩拨得兴起,也不管自身身受重伤了,男人本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加上本身又属闷骚型,经不起挑逗,于是强忍疼痛,彻底放开了。就算是死,也要先放纵一下。果真是“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两人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酷热的沙漠之中,上演出一场火热的激情戏来。罗衫半解,激动万分的岳不群却血气上涌,内息在胸腔中不断冲击起来,胸口闷热难受,呼吸不能,欲叫不能,激得岳不群双手曲抓,猛翻白眼,差点就昏死过去。突然浑身一阵巨烈的颤抖,口喷淤血,如雨似雾,身子一松,不由软倒在琴奴的娇躯上。

    被喷得满身污血的琴奴大惊失色,忙抱住岳不群大叫:“主人,主人,你怎么了?不要吓琴奴啊?”

    岳不群浑身无力,心中更惊慌不已,只觉胸口巨痛已然减轻,默默运功感受了一下,发现内腑淤塞已通,这才心神一松。又过了好一会,只觉得自已稍回复了些许气力,忙坐起乘机运功自疗。琴奴满面担扰,泪如雨下,心更如刀割,暗恨自己为何如此的放荡,明知岳不群练的是童子功,还要引诱得岳不群受伤,心里又是气愤又是悲伤,直欲一死报之。

    过了近两个时辰后,岳不群方才一越而起,体内的暗伤竟已好了大半。功力更进了一大步,宛若一条孱孱地小溪,在身体间适意的流动,全身上下暖洋洋地,内功修为竟莫名奇妙的,正式步入一流下品之境了。岳不群哈哈长笑道:“琴奴真乃我的福星呀,一番人伦欲火,竟让我气血畅通无阻,内伤大好,而内力更平增四分之多,已达一流之境了。”

    琴奴询问清楚原委,才知不是自己诱发岳不群受伤,内心也大为高兴,频频拍胸庆幸,眼中也闪耀着泪花。只见半裸的白腻娇柔身躯,混合着满身污血,有着异样的惊人诱惑,岳不群蠢蠢欲动,准备继续未完成的人伦大事。方才还柔顺的琴奴却突然拒绝道:“主人不是说华山内功需童子之身吗?怎么……”

    岳不群顿时尴尬的连连咳嗽,正要想个法子骗琴奴继续,不料聪明的琴奴稍稍回想一路之上,岳不群那强忍不耐的异常行为,顿时呵呵偷笑了。岳不群不知究竟,依然诡辩道:“主人我不是说了吗,刚刚正式入了一流之境,童子功已成,做什么也无碍了。”

    琴奴只是不依,岳不群也无可奈何,总不能用强吧,这也太没品了。看着琴奴娇美艳丽的笑脸就让人十分不爽,怎么叫停也停不下来,不由万分郁闷。这时靠拢过来的琴奴,轻轻地在耳边呢喃数句,岳不群顿时回嗔作喜,“大怒”之下,猛扑上去对其就是一番恨恨的教训,顺便过一过手足之瘾。

    好一会准备重新上路寻找镖队,可惜岳不群破了自身“君子”的面目,让琴奴对已再难有半分的敬意。无论怎样严肃正经,在琴奴眼中都是可笑无比,岳不群无耐,只得随她去了。举目远眺,又估计了一下那沙风暴的时速,大约是每秒在二十多或三十米的速度,这么算来,两人起码飞出了六七十公里以上。幸好身上还有半皮囊的水,只是没有食物。

    岳不群猛得将还在巧笑不知的琴奴抱起,运使轻功,以一步丈余的速度,势若快马,大步向预估方向而去,吓得琴奴一路连连惊叫。一连花了近两个时辰连续不停奔驰,还不断回跑转圈找寻。好在不是路痴,终于在漫无边际的沙漠中看到,有零碎的被风吹起的商队物品遗留。

    一路上岳不群又喷了几口污血,气血更加通畅,让不明究竟的琴奴看得心痛不已,内心愈加温柔感动,不断的为岳不群擦汗喂水。岳不群也因功力大进,得以在两个时辰内奔行一百公里,不然这两个时辰还真是够呛的。此时也花尽大半的内力,估计再行数里路程就能找着商队了。眼见天色渐晚,岳不群的脚程不由又加快少许。

    忽然,岳不群慢慢停下,琴奴问道:“主人,怎么了?噫?好重的血气?出什么事了?”

    岳不群默想了一下,说道:“恐怕是那队武装人马,和商队起了冲突。琴奴,你先留在这,我上前瞧瞧去。对了,你最好在沙丘下把身体埋住隐藏,等我回来唤你再出来。”

    说着,又把剩余的水留下,琴奴忙叫道:“主人小心些,不要伤着了。”岳不群随口应了声,向前奔去。

    又奔行了两三里路程,隐隐听到刀剑相击和喝骂之声,忙弯下腰悄悄摸去。又走了两里多路,翻过一个沙丘,才看到沙丘下的敌对双方。所猜没错,果然是那队人马和陆镖头那队商队起了冲突。商队以驼城为依靠,不断阻击来犯之敌,此时天色尚未全黑,极力望去,已方倒也还好。陆镖头是外粗内精的老江湖,众镖师们久于行镖,不轻易信人;所以打斗半天才死伤不过十数人,商队却死伤二十几人,一行一百五十余人死伤了五分之一。

    而那队武装人马就不太好了,先是不知被沙尘暴追着跑了多久,兵器食物全都没得补充,就和商队对敌起来,自然吃了大亏。光是倒地死去的就有四五十人,另有三四十人受伤,战力少了近三分之一,不知为何却死命不退?要知道,古时作战搏杀全靠士气,死伤三分之一不退者就是一国之中极精锐的部队了。双方本无大仇,商队又非巨大肥肉,怎会打得如此惨烈?实在让人不解。

    天色以暗,攻击方纷纷下马休息,防守方也不敢大意。岳不群悄悄下去,想找陆镖头问询,不料一支长箭射来,忙一把抓住,喝道:“不要放箭,是我,华山岳不群。”几个起落间,不等另一方的敌人反应过来,就如乳燕投巢的飞入驼城中。

    陆镖头忙上前迎住,一上来就说道:“太好了,岳少侠,你没事就好,先前还一直担心你呢。干姑娘呢?没和少侠在一起?没事,明日大伙一起去找。少侠既然回来,这下就好了,有你在,咱们商队也可平安无事了。”见陆镖头一脸头痛的样子,说话又急又快,岳不群忙让他先喘口气,再慢慢说。

    陆镖头恨恨的说道:“也不知怎么回事,沙尘暴过后,大伙忙着找人,找商货。那队人马先前还好好的,还帮着收拢东西,后来不知怎的,突然集合起来,只说了几句话,就向咱们杀来。幸好老子留了个心眼,在他们集合时,也叫所有人准备好兵刃,果不其然,咱们没有被杀得措手不及,反杀得他们措手不及。只是对方头领是个外家刀法高手,武功比我还高出许多,有二流下品的样子,力气很大,几个弟兄就是死伤在他的手下。那家伙主使一把大驼刀,还有一把小驼刀当短兵和暗器使唤,那小驼刀又薄又快,抛出去还会回转,十分阴险。大驼刀主攻好挡,小驼刀从后杀来却不好挡,老子就中了一下,差点被杀了。”

    说完转过身来,让岳不群看看伤口,又见左肩臂上有一条三寸长,寸许深的伤口。伤口十分的深薄,不动的话还好,一动就有鲜血直流。“幸好没伤到骨头筋脉,不然这条左臂膀就废了。”

    “说得是啊,那家伙的小驼刀因不擅群战,咱们在死伤几个弟兄后,大伙混做一团,就不好使了。咱们将他们杀退后,又用弓箭将那头领逼退,靠着驼城才打到现在。”

    岳不群大概了解了对方情况,除那头领有些本事外,其他人等不值一提,不过是些军中精卒,而且现在还又渴又累。如不是怕他们骑马四散,又招来更多兵马围攻镖队,岳不群一人就可将他们杀尽。“可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起了邪念吗?”

    众人都摇头不知,又问商队主人;商队多属于走私的性质,商队主人姓路,名伯龄,人称蓝田的路老爷。路老爷也十分疑惑,言道:“本商队财货不过价值万余两,暗中也无甚奇物,到了吐鲁番也不过多出两倍价值。那吐鲁番城为中西方财货集散要地,像我这般规模的就有数十家之多,更大的商队也有几支,常年来往也算是老关系了。如此种种,想那城主大人每家商队逢十抽四,光收税金就能富甲西域,哪里值得这些城主亲卫亲自来抢啊?此明让城主的声望、收益受损之事,这亲卫……确是奇怪,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第十二章 分析

    “什么?这些兵马是吐鲁番城主的亲卫?”岳不群和陆镖头不由惊呼起来。

    陆镖头叫道:“路老爷,你快说说,怎么认出他们的?”

    路老爷说道:“这有何难,西域人的兵马比我大明还要不如,我大明的骑卒也不是人人可穿得起皮铁甲。只看他们这三百人,个个高头大马,刀枪弓箭盔甲全配备了,这行头也只有吐鲁番城的城主亲卫才拥有得起。”

    陆镖头想了想又问道:“有没有可能,是西域其他城池的城主亲卫,来此下暗手?”

    路老爷笑道:“没可能的,在西域昆仑山天山以东,就数吐鲁番城城主势力最强。其麾下有兵马五千之众,是西域一小霸,也是察合台国国主最亲信的大将,旁人哪敢撩其虎须。而且能集齐三百精锐亲卫的城主,就更是没有了,数家合力方有可能。还有,我曾隐约听人说过,那吐鲁番城主亲卫队统领莫花尔彻,便是使得两柄奇异的驼刀,无敌于西域各城,号称西域第一勇士,应该就是他了。”

    岳不群和陆镖头眉头紧皱,不明白吐鲁番城主亲卫为何杀自家的财神爷,陆镖头不由大骂:“该死的狗屁城主,连自家的刀都不听使唤了,真是个大蠢蛋。”

    岳不群闻言,灵光一闪,说道:“或许那城主不是大蠢蛋,而是个死人。”

    陆镖头和路老爷惊疑的望着岳不群,不明所以。岳不群见惯了后世各种类型的小说和影视,联想了一会后,笑道:“那城主若尚在人世,城主的亲卫们是绝不会,也绝不敢抢掳自家的纳税商贾的。这捡芝麻丢西瓜的事,城主就是再蠢,也绝不会允许属下去干。除非城主不再是城主,城主亲卫不再是护佑一方的军士。”

    陆镖头迟疑的问道:“岳少侠是说,这吐鲁番城的城主,已失去了城主之位?所以这些城主亲卫们没了往日的顾忌之心,临时起意抢咱们一把。可岳少侠为什么说,那什么狗屁城主死了?”

    岳不群笑道:“随便猜的。城主若不死,那他至少还是察合台汗国的将军,这些亲卫也还是正规的军士,抢掳一事想必也不会轻为。毕竟咱们这商队的财货,还远未达到能让人不顾一切强抢的地步。看这群亲卫明显不是有意行劫,而是临时起意,再看其死伤惨重也不退走,我便猜想他们其实是群无处归附的乱兵强匪。如此一来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作为主君的城主已死,还是非正常性的被国主灭门,这支精兵已成叛党乱军之徒,非察合台汗国之正规军士。所以才见着一支商队,也不管是否骨头硬,更不管是否有油水,就先抢了再说。”

    陆镖头点头赞同道:“能让西域一霸的吐鲁番城主亲信卫队不敢为主报仇,更使三百精锐骑兵不战而逃。有此威势的,我想也就那察合台国的国主了。看来那国主定是怀疑城主有了异心,想派兵捉拿,又怕城主据城作乱,所以先发制人,用阴谋先将城主杀害,再以大兵压进围歼乱党。只是这亲卫队得警较早,又惧被牵连,所以才早一步逃了出来。又因出逃太速,除武器兵刃外身无长物,所以此时遇到咱们这支不知于已有无大用的商队就死抓不放,既有夺取补给物资,也有败坏新城主名声和报复之意。”

    三人合伙一分析,确有几分道理,也只有这样才会使得吐鲁番城主亲卫变兵为匪,只是三人的推断是否与事实相符,只需擒一活口便知。有一名唤周老二的镖头自告奋勇地要去抓活口,陆镖头连声称赞,叫道:“周兄弟果然是条好汉,回来后,咱们一道给你敬酒。”

    周镖头大笑一声,飞身上马,驰马而去,敌方并未生火,一片漆黑。远远听得对面一阵人慌马乱,不久,周镖头就顺利归来,看他只受了点轻伤,马鞍上却放置了两个昏迷不醒的敌兵。众镖头镖师和商队护卫纷纷围拢过来,称赞周镖头好身手好功夫,更将一袋好酒献上,陆镖头一众果然举酒袋相敬,自有人将那两个敌兵拉走逼供。岳不群却远远站在驼城边上,看着只慌乱不久即止的敌营,隐隐感觉有些不对。

    不久,陆镖头大笑而来,远远说道:“岳少侠果然神机妙算,那吐鲁番城主确实是死了,与岳少侠所料不差,不过却是那察合台汗国的二王子阿黑麻派人所杀。那阿黑麻是老汗主最宠爱的小儿子,手头势力很强,欲在吐鲁番地区独建一国,那城主因挡了他的道,才被谋杀的。这群丧家之犬西归无路,正想抢一票去当沙盗呢。”

    岳不群闻言不语,只将陆镖头腰间的弓箭拿来,又细细感觉了一番后,向黑暗中连射三箭。对面并无声响,陆镖头对此有些不解,那群吐鲁番城主亲卫久在沙漠生活,知道在沙漠中行走勉不了会有沙沙声,岂会如此不智前来偷袭,若是那首领亲来,不怕被围杀么?何况还有岳不群这大高手在,没什么可担心的。

    又等了一会,陆镖头正要唤岳不群离去,忽然一阵轻风刮来,陆镖头正觉不对劲,岳不群长袖一挥,将陆镖头打翻在地。陆镖头翻身而起,正欲问时,岳不群又将陆镖头打翻,陆镖头心头恼怒,却听到“叮”得一声脆响,岳不群将长弓抛于地上,长弓已断成两截。陆镖头猛地想起那诡异的回旋短驼刀,不禁吓得冷汗直流。

    一声冷哼后,一条黑影飞身扑了过来,岳不群拔剑迎上,也不答话,刀斩剑舞,叮叮当当的以快打快,一连打斗数十招,黑影轻咦一声退开数步,双方方才停下打量对方。黑影黑衣黑巾,并未着甲,约三十六七岁,褐色双眼,一脸好看的虬髯胡子,身材高大,近两米身高,气势威猛。双手使一大一小两柄驼刀,大的刃长四尺半,型如弯月,小的不过一尺,与回旋镖相似,果然是薄如纸片。双刀刀柄皆镶有红绿宝石,十分的华贵。

    岳不群不禁眼睛一凝,看那驼刀式样,有些像大马士革弯刀,那可是后世三大名刀之一啊。再举手看看自已手中长剑,长剑上早已缺口无数,已成废物。若非自已习惯运使内力使剑,而对方不懂内力,只用蛮力,远不如已,长剑早在交手之初就被斩断。习武之人看见好刀好剑,莫不见猎心喜,岳不群也不由起了抢夺之心。

    亲卫统领用古怪的音调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原明人的剑法?虽比我的刀法高明一些,也不是如传说中的那般厉害嘛。”

    岳不群随手将长剑一抛,笑道:“在下剑法一般,中原高手无数,比我高明的不知多少,就你这水平也敢小看我中原剑术。”

    亲卫统领哼哼两声,双眼却大放光明,说道:“小看不小看,你能击败我再说,快快去再拿一柄长剑来,我们再战一场。”

    岳不群望向退至一旁的陆镖头,陆镖头苦笑道:“兄弟们都是用刀的,却是没带长剑。”

    岳不群风轻云淡地一笑,说道:“无剑也无防,我就以空手与你战上一场,让你瞧睢我中原拳术。”

    亲卫统领眼睛一亮,双刀舞了个刀花,叫道:“来吧。”

    岳不群巍然不动,细思这亲卫统领的驼刀刀法,长刀凶猛暴烈,短刀诡异非常,与中原刀法不同,却与肃州马家的十字刀法相似,都属弯刀系的,用法也相似。加上这亲卫统领不懂得左右互搏之术,双刀配合并不严谨,衔接破绽太多了。如是单刀,或者还要斗上一阵,现在么,破之易也。岳不群本身就因赶路而内力大耗,于是决定速战速决。

    思毕,岳不群上前一步,喝道:“请。”

    亲卫统领知岳不群武功胜自已一筹,现在又以空手对敌,知晓岳不群定有高招,不敢放松小看。凝神观察半响,方大喝一声,长刀猛烈的直劈攻来,刀光暗淡而暴烈,一往无前;半途却又突变成诡异而迅疾的短刀刀法,让人防不胜防。岳不群等的就是他的变招,右掌似缓实快,精妙无比,一式空明拳的“妙手空空”,一切一叼,短驼刀就被岳不群强夺入手。

    亲卫统领大惊,长驼刀横切过来,想要一刀两断。岳不群也不退后,待长驼刀近身,左拳下击,一式破玉拳的“三叠劲”,直击长驼刀刀面。亲卫统领闷哼一声,遭三叠劲连环一击,身形不由一顿。岳不群再以凌空一指,点中亲卫统领的右腕麻穴,长驼刀立即脱手落地。亲卫统领望着架在颈上的短驼刀,不敢置信自已才两招就败了,难道对方先前是在试探自已。避在一旁的陆镖头早识得岳不群的手段,自是不惊,与闻声而来的众镖头一起上前就要抓人。

第十三章 立志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你服是不服?”

    亲卫统领喃喃说道:“服,服了。”突然想起岳不群先前本已被沙风暴吹飞,现竟然又平安无事的返回了,双腿不由一软跪在地上,也不管因岳不群收手不及,被短驼刀割破的耳朵,叫道:“神仙,神仙,你一定是中原大明来的神仙吧,求神仙收我为徒,教我厉害的剑法拳术吧。”

    岳不群见原本的敌人突然变拜师人,不由又好气又好笑,正不知如何是好,陆镖头却骂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小子是白日作梦呢。”

    “不,不,我一向敬慕中原上国,天天做梦想做大明国人,决没有异心,决没有异心。”亲卫统领连连叩头叫道。

    陆镖头也被气笑了,说道:“杀我们几十个兄弟也叫没异心?”

    亲卫统领忙解释道:“我没了主人,想做强盗,强盗杀人很正常,大明国也有强盗,大明国强盗也杀大明国人啊,难道他们也有异心?”

    陆镖头被气得无语,强说道:“对,他们也有异心……”

    而此时的岳不群却思绪飘散开去,想起后世的中国武术在世界上的地位,竟不如中国武术的分枝空手道,柔道呢。此时的大明人太过注重个人武力,轻视工业之力和团体之力,讲究的还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喜好勇猛之将。所以对武功的传播十分小气,而此时的西方早开始了原始的现代化建军,以工业的力量强化个人,比个人的武力不知先进多少。如果不乘此时大明国力强大时,传播一些华夏武术,让世界了解华夏武术的魅力,等到清末时,就变成了刀枪不入那种虚假的东西了。

    所以岳不群认为,此时的华夏武功择一些二三流的功夫传播出去,也无不可。遇到品德高尚之人,就是一流下品的武功也可传授一二。主要将华夏的武功和武德在新疆、中亚一带发扬光大,再随之传播到西亚、非洲和欧洲,让世界知道华夏人的古武术思想……唔,岳不群细思一会,暗道:也不好,此时的中亚人愚昧无知,只传播武功和武德定难传开。唔,反正闲着无事,不如玩大一点,自已肚内的道家经典要义无数,再结合后世一些科学知识和玄幻洪荒传说,装个神棍,创一个道家的教派来玩玩。或效仿唐僧玄奘法师,来个西行传武布道,传他个三年的武和道,嘿嘿,这个主意不错,不错……

    岳不群转头看看正一脸真诚拜师的亲卫统领,这不正是送上门来的护教军团嘛。岳不群手抚亲卫统领的头顶,一脸神棍的样子,说道:“好,好,好,你肉眼能识真仙,却与贫道有缘,你这徒弟,贫道收了。”除了惊喜的亲卫统领,一众镖头掉了一地的下巴。

    岳不群让亲卫统领拾起驼刀,回去约束正缓缓围上来的亲卫队,又让陆镖头去准备伤药食物,自去接应隐藏在远处的琴奴。琴奴独自一人在黑暗中等待,无边的黑暗仿若妖魔,向琴奴吞来。听到岳不群的呼唤,终于大哭奔出,投入岳不群的怀抱。

    岳不群轻轻抚慰着,暗道:必竟只是刚满十八岁的少女啊。把如鹌鹑状的琴奴,接回营地安置好,陆镖头也跑过来安慰,这才发现两方的人虽未再行争斗,却也分开有数百米远,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防备着。陆镖头上前接住岳不群,低声问道:“岳少侠暂时稳住这群强盗,可是等深夜再……”右手做出下砍的动作。

    岳不群摆摆手道:“不,不,降而后杀,非仁者所为,必遭天遣。况且这些人是亲卫出生,不是天生的强盗,我想将他们收服,收做亲随,日后好有大用。”

    陆镖头倒抽一口冷气,竖起拇指暗赞,说道:“这群家伙非我族类,又桀骜不逊,岳少侠还需小心一些。不知可有用得着陆某的地方?”

    岳不群说道:“我正有事想求陆镖头呢。”

    “岳少侠请说。”“我有心想在西域之地,传我华夏的文化、道家经典要义和武德侠义之道,却苦于没有声望和威名,希望陆镖头你们所有人在西域一行时,能表现得对我敬重一些。”

    陆镖头怪异的看了岳不群一眼,说道:“陆某和局中兄弟们一直很敬重岳少侠啊。”

    岳不群说道:“不是这种敬重,是把我当成真仙真佛一般的敬重,顺便抬捧一二,要抬捧成神仙一般,对了,日后还请称呼我‘无尘真人’。”

    陆镖头听后挠了挠头,说道:“就陆某一人倒还无所谓,只是镖局众兄弟和路老爷他们……”

    岳不群说道:“你龙门镖局每年的三成利润,我华山派不要了。”

    “好,成交。”

    岳不群说服陆镖头后,又来到的吐鲁番城主亲卫营中安抚人心,亲卫统领忙上前拜见。岳不群看大部分伤者都包扎好了,少数几人在低低呻吟,还有几个流血不止的亲卫正大声叫唤着。忙上前蹲下,对着那几个亲卫流血的地方又一阵凌空点穴,血流顿时止住。

    众亲卫全都被镇住了,隔着数寸远,只用手比画了几下,血就奇迹般的止住,这只有神仙才会有的能力。亲卫统领得意洋洋,说道:“以后这位神仙就是本统领的师父了,你们可要给我好好侍候着。”

    众亲卫连声应是,并依令跪拜神仙。师徒两人来到一堆篝火旁坐下,岳不群一副高人模样,淡然的问亲卫统领:“好徒儿,为师还不知你的名字哩?”

    亲卫统领满面的敬重,说道:“禀告师父,弟子叫莫花尔彻。”

    “莫花尔彻,唔,是了。徒儿你曾练的是何种武功啊?”岳不群随意的问道。

    莫花尔彻答道:“禀告师父,弟子练的是古波斯国,皇家亲卫所传的护国刀法,汉名,应该叫《狂沙刀法》和《回旋刀法》。”

    说完,就拔出两柄驼刀挥动起来,岳不群的记忆很好,早探出了一些莫花尔彻刀法的招术,再看一遍不过是细思其中的精妙处罢了。《狂沙刀法》有四十五招,招招直来直去,凶猛暴烈,讲究的是一个刀快力大势猛,再借宝刀之利,可斩高出一筹的敌人,是一门不错的外家刀法,不过太过粗糙,不如中原刀法细致,属二流上品的刀法。

    《回旋刀法》只有二十三招,诡异莫名,擅近身刺杀,其中有四招抛出回旋杀敌的奇妙杀招,手法精奇,属二流中品的刀法。莫花尔彻的缺点就是太贪,没有一心二用的本事,非要把不同性质的两门刀法合在一起使用,本来有二流中品的武功,却使得战力减弱一筹。

    岳不群思毕,又推演了一番,接过长驼刀,驼刀是弧型的,对于岳不群来说,有些不顺手,但还能将就一下。先是慢动作,适应性的将四十五招演完,改正了一些的招式,都在小动作中,或长出一寸或短两寸,或刀锋向左或向右,并向莫花尔彻说明何以如此的道理。又以慢动作将短驼刀刀法化为长驼刀刀法,又改了一些招式,全都一一说明。最后再以慢动作挥刀而动,连使五六遍。

    最终,岳不群运使内力以快速手法起刀,三招一过,刀上已发出“呼呼”的风声,沙尘飞起,已不见岳不群身影,只见刀光激起一片精芒,流虹电闪!狂风呼啸,当真有惊天动地之威力。原来岳不群将自已在沙尘暴中的感悟,发挥了一点出来,内力源源流注于刀上,竟然生出寸长的刀罡来。接着岳不群脚踏八卦方位,刀势右转,使出八八六十四招变化,接着左转,倒回反向六十四刀招。沙地上平空升起了两个大旋风,直如今早那小型的沙尘暴。流闪的寒芒旋飞成两个刀圈,任何人物进入刀圈,不出半息就会被砍成粉碎。

    待岳不群收回刀势,莫花尔彻早满嘴沙土,目瞪口呆了。经岳不群一番改动,《狂沙刀法》和《回旋刀法》合二为一,共六十四式,再配以中原武林较常见的八卦四象步,威力增强两倍有余,竟有一流下品顶级的威力。岳不群心中也是一阵激动,自已竟创出了一门这么厉害的刀法来,看来自已的天资还是不错的嘛。

    莫花尔彻忙跪下叩头,叫道:“求师父指点弟子。”

    岳不群笑迷迷的望了莫花尔彻一眼,说道:“徒儿你知道八卦和四象吗?”

    莫花尔彻摇摇头,岳不群说道:“中原武功大都以中原文化为底蕴而创,此门刀法虽是以你所学刀法创造,却加入了中原道家的八卦四象方位步伐,和养生气功的运劲之法,你若不通中原道家经典要义,也只能学个皮毛而以。”

    莫花尔彻忙说道:“还请师父传弟子中原道家经典要义。”

    岳不群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看你说汉话还不顺溜,想要理解道家经典要义却也困难。唔,不如你先教为师你所擅长的语言,为师再将道家经典要义翻译传授给你。”

    莫花尔彻摇摇头道:“西域主要语言是蒙语、突厥语、藏语和波斯语,这些弟子都会。只是师父从未学过,怕一时学不会。”

    岳不群哈哈大笑,现在发现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真是自已重生以来最强的能力,就是拿门绝世秘籍来换,也决不换。“此四种语言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徒儿尽管教为师,以为师之能,一夜即可学会一门。”

    莫花尔彻惊疑不定的看了看岳不群,还是老实的一一教授。这四种语言都是以字母拼音类形的语种,远不如汉语文字的多种多意。岳不群在两个时辰左右的死记硬背,竟然真的吞吞吐吐的用突厥语和莫花尔彻交谈起来了。莫花尔彻惊的是彻底拜服了,把岳不群当成真神仙来对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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