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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子易     君子岳大掌门txt下载     君子岳大掌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二十五章 心焦

    道门与佛门中,都有一些双修的采补之法。佛门的采补之法岳不群不知,但道门中的采补之法岳不群却是深知。

    当年在长白山时,就曾在铁剑道人手里得到过一本《阴阳和合秘要》。

    那《阴阳和合秘要》在心存善念的人手里,是一门夫妻双方共同修练,共同进步的阴阳双修**。

    可在狠毒心肠的邪恶歹人手里,却能成为一部纯粹吸取异性元阴真气,利已自私的邪道功法了。

    所以天下功法并无好坏正邪之分,全凭修练者自我心性的善恶之念。心性好的,再邪门的功法也会变成正大光明的功法。心性不好的,再正大光明的功法也会变成邪门诡异的功法。

    这阳炎子道人想来修习的正是火属性功法,内力已然练到大成圆满的境界。却迟迟突破不了这最后的一步,让自身的内力达到技冠群雄的臻境。

    阳炎子道人突然听闻到有一名专修阴寒内力的高明女子,而且走火入魔,神智失常了。如此正好可以将其制住,行那采补之法。

    若将其全身的阴寒真气全部吸尽,最终使自已的内力阴阳相合,突破了任督二脉,一举达到技冠群雄的臻境。

    顺利的话,两两相敌对的真气相合,内力未必不能达能震古烁今的至境。

    本来女人中的武功高手就少,内力能练到与之相同,或者是更胜的地步,可说是极其难得之事。

    更难得的是这异性还走火入魔,神智失常了,可谓制之易也。

    有了如此雄厚的真气内力,每一拳每一脚无不有莫大的威力,即使是面对名镇江湖的五岳剑派盟主左冷禅,也有一战之力。无需再躲藏在漠北那个鸟不拉屎的鸟地方了。

    一生之中能有如此上好的机缘,也难怪阳炎子老魔这躲了数十年的丧家之犬,肯万里迢迢的从漠北跑来了。

    岳不群暗自怒道:“今日有自已在此,非让你们这群混帐东西全都上西天的好。”

    岳不群不禁自嘲的暗道:自已倒底做不好真正大公无私的君子,面对同样的淫贼恶魔,还是分起了亲疏之别来。亲的挽救,疏的杀掉了事。

    突然阳炎子道人怒道:“什么人竟敢偷听道爷说话?给道爷死来。”说着拨剑就欲冲向酒楼的一处屋檐飞角。

    司马大忙出言阻道:“阳炎子真人且住,那是鄙人属下来自扶桑岛倭国的一名……乱波,对就叫乱波。是鄙人用来打探消息的。”

    说着司马大拍拍手掌,只见一名身高不过一米二左右,着黑衣黑裤蒙面打扮,背上斜插一把两尺长小太刀的忍者跳了出来。静静的站在当地,宛若木头人一般,没有半丝的气息。

    当然忍者这是后世的叫法,现在么,还是叫作乱波。

    岳不群在旁冷眼旁观着,自司马大来后,就一直觉得那处不对,只是不便察看罢了,原来却是此时的忍者啊。

    也不知是倭国的下忍还是中忍,上忍的话,整个倭国全国都少,他们无不是倭国各家强大大名的秘密武器。

    但这家伙的隐身术也太烂了吧,自家徒弟还不是专门的忍者呢,他们的隐身术,如果不是自已熟悉的话,一时怕还找不到呢。看他的身手毫无不为奇,于是就没有再去关注了。

    阳炎子道人这才收剑疑惑的问道:“扶桑倭国道爷确是知晓,这乱波是什么,道爷却是不知了?”

    司马大忙上前一一的解说,半晌,阳炎子道人方不屑的说道:“原来是学了汉末时知名道人左慈的一点幻术皮毛的倭人啊。道爷还以为是什么奇妙的东西呢。”

    阳炎子道人冷哼了一声,转头也不去理会了。

    上楼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吐嘉喇嘛,见刚来的这阳炎子道人嚣张跋扈心有不喜,阴测测的笑道:“阳炎子道长三十年前威镇中原,而后在漠北,听闻亦是受人敬重的一代大真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本座有意要向真人请教一件事。”

    阳炎子道人双眼一翻道:“小喇嘛是何许人?有何事要问道爷。”

    吐嘉喇嘛面色一僵,潘吼慌忙解释道:“这位是康边来的吐嘉上师,年岁虽比真人要轻,却也是一代活佛,非比寻常人可比。真人还请慎言。”

    阳炎子道人怪笑道:“原来是藏边的活佛啊,现今藏地活佛遍地,早没了元时的威风。今日想在道爷面前耍威风,却是打错了算盘。”

    吐嘉喇嘛怒道:“好极啦,本座今日就试试阳炎子真人到底有多大的斤两,竟敢小觑本座。”

    一跃离座,伸手就往阳炎子道人面门抓来。这一爪爪风刚烈,隐含风雷之声。

    阳炎子道人暗自心惊,不由自主的离椅跃出。只听喀喇一声,吐嘉喇嘛五指落下,椅背已断。这一抓裂木如腐,确是武林中罕见的凌厉功夫。

    阳炎子道人吃了一惊,这吐嘉喇嘛先前闷不言声,没想到手底的功夫不弱啊。只可惜,你碰到了道爷。

    思必,呼的一掌,猛向吐嘉喇嘛胸前击去。吐嘉喇嘛铁爪招式用老,见他来势凶恶,只得收招出掌相抵。双手交合,使了一式内狮子印法。

    “啪”的一声轻响,三手相交,又向外分崩,两人掌中都感到一震,当即缩手。

    刚才却是打成平手了,不过吐嘉喇嘛两手法印敌一掌,却算落在了下风。

    阳炎子道人嘻嘻道:“小喇嘛这密宗的大手印法不错啊,比起道爷当年可强多了。”

    吐嘉喇嘛默不作声,这阳炎子老道比起自已也没强到哪里去,却如此的张狂。暂且由他去,等得到了那练阴寒真气的小娘后,再与他计较不迟。

    阳炎子道人见自已稍胜吐嘉喇嘛,得意的转向正在擦拭冷汗的潘吼,问道:“若是五毒教蓝凤凰那毒娘们不肯放手,潘帮主可有何法可制五毒教的那五毒?”

    潘吼想了想方说道:“要制五毒,说难也不难。现下天气刚好转冷,青蛇、蟾蜍正需入眠,无需在意;再寻数百只大红公鸡来,蜈蚣,蝎子斗之不难;而蜘蛛怕火,破之不难。”

    阳炎子道人点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你速速让人前去办理,入夜后,道爷我还要再上那小姑山。”

    潘吼忙连声答应,也不去享用刚刚上好的酒菜,匆匆奔下楼梯行事去了。

    留下的几人都不相相熟,各自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终是司马大做一帮之主久了,忙代替潘吼这主人家,招呼起二人来。

    几人就在酒楼中大吃大喝着,却让岳不群等得很是心焦。(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再见

    好容易等他们吃饱喝足,才见潘吼率数十艘小船过来了。

    每艘船上有数名盐枭,在火光中隐隐瞧见有大筐装着雪白的盐颗,不下数千斤,耳中更听到有“咕咕”的鸡鸣声。

    这江南之地倒也富足,潘吼才去不过一个多时辰,就找来了数百只鸡来。

    阳炎子道人几人见万事齐备,大喜过望,立时下楼登船。盐枭们手摇船动,小舟如离箭般的速度划走。

    岳不群又一次寄存安置好马匹,寻了个四下无人之地,施施然的提步踏波而行,紧随数十艘小舟而去。

    太湖平阔,此时节的芦苇丛已枯,一眼可望老远。虽是黑夜之中,在前举火而行的众盐枭,不亚于在黑夜中指路的星光,耀眼的很。

    向北踏浪而行二十余里,就见众盐枭纷纷灭了大部分火把,靠上一座不大的小岛。

    岳不群不禁有些犹疑,虽然从来没有来过三山岛,却知三山岛在太湖之中薄有名声,有小蓬莱之称,绝对不是眼前这个方圆不过才里许的小岛。

    岳不群转头四望,发现东面一里半之外的黑暗中,有隐隐的灯火露出。再看眼前的这个小岛,却是漆黑一片。

    立时大悟,原来东面的那个小岛才是三山岛,而此处,只是潘吼等人的聚集人马,商订计划之处。

    岳不群摇摇头,转道东面,大步的上得那个有灯火的小岛。

    三山岛也不大,小姑山更在南突的一处,离湖不过才数百米。

    只是树木林密,虽是深冬,但落叶未尽,所以即使是有庄院,灯火也不易透露出来。

    岳不群小心的左转右拐,中途遇见了数名暗伏的海沙帮探子,心下便肯定了下来。

    又向灯火处前行到百米范围后,骇然发现了不少五毒教的报警毒蛛。

    毒蛛原本是不会叫的,不过遇到危险时,却会用螯肢摩擦发出明显的嘶嘶声来警告敌人。

    大量的毒蛛摩擦螯肢时,五毒教的专业探听人自然能捕捉到声息,然后传令众人小心警惕。

    岳不群在教蓝凤凰武功时,顺便也学了不少五毒教的秘术,懂得一些防备之理。

    岳不群小心的避开毒蛛,左环右绕,又躲开不少的陷井,这才出了这片小林,来到一个不大的小庄院前。

    庄院大门上写着“丹阳何氏别院”的字样,岳不群暗道:“原来是他。”

    也不敲门,径直飞身入内,朝后院行去。

    来到后院中的小花园中,立于假山之上,岳不群吟声叫道:“有客来访,乞求此庄的何庄主一见。”

    声音不大,却像是投入水中的石子一般,顿时惊起了一滩的鸥鹭。

    只听小院房中吵吵嚷嚷的,翻桌倒柜,摔杯碎碗,有人大叫道:“好贼子,竟然还敢追来?!”

    说着,那人冲出了房门,对着发声处就是三箭连环。

    岳不群大愕,这是什么情况?怎地成了一群惊弓之鸟了?

    来箭呈品字型,即猛且疾,于黑暗之中直取岳不群的喉头、心、腹,可见来人在弓箭上的造诣不低啊。

    岳不群伸指连弹,三箭立时射空,却也震得岳不群的手指发痛,可见这弓也是极硬的宝弓,挽弓之人也可排得进猛人之列了。

    弓箭落空,又有几人双手一扬,一大片的暗青子,布包包的毒粉纷纷扬扬扑面而来。

    岳不群不由一阵惊怒,运功聚于双袖,左右飞洒,虽然没有练过《破衲铁袖功》,却也将暗器毒粉全部扫落在地。

    眼见五毒教教众就要施毒放蛊了,还不知会放出什么厉害的东西来,岳不群怒喝道:“蓝凤凰,你在搞什么鬼?”

    只听后面出来的一个女子讶异的叫道:“呀?!怎么是散人师父,快住手,住手,是自已人。”

    闹哄哄的场面立止,火把打起来后,只见蓝凤凰满面通红,扭捏的上前问道:“怎地是散人师父您来了,也不明着说一声啊,害得我们还以为是锦衣卫的恶贼,或今午的阳炎子老贼来了呢。”

    岳不群举手敲了蓝凤凰的脑袋一下,说道:“刚才我难道没说吗?是你们自已没听清吧。”

    蓝凤凰一愣,刚才岳不群似乎真有客气的打过招呼,只是自已等人如同惊弓之鸟,没有细细分辨罢了。

    只听一个持弓的十五六岁少年嘟囊嘟囊的道:“深夜之间,不告而入,谁知你是怎么东西。”

    “闭嘴。”蓝凤凰与一青年慌忙将其喝止住,蓝凤凰更是上前去掐那少年的耳朵了。直掐得少年大叫的求饶,好姐姐的叫个不停。

    那青年摇摇头,上前抱拳行礼道:“原来是老先生深夜上门拜访,元逸深感荣幸。龙泉一别,老先生一掷万金,就如鸿鹄般潇洒远去,不想今日还能再度与您相会。而且老先生还与蓝教主深有渊缘,却是与元逸缘份也不浅啊。还请老先生进屋安坐,好让元逸尽尽地主之谊。”

    来人正是在龙泉与岳不群有过一面之缘的丹阳人何元逸。

    当初,岳不群料想对方应是蓝凤凰的天配夫婿,未来五毒教教主何铁手,圣姑何红芍的先祖。

    在观其神看其面,正而不邪,乃有福之人,便认定其是蓝凤凰的良配,于是将未来五毒教的宝物金蛇剑送予给他。

    今时蓝凤凰果真与何元逸在一起了,倒也不负当日岳不群的豪掷万金之举了。

    岳不群说道:“我姓岳,何公子用不着太过客气了,大家一起请。”说着,点头含笑步入大厅,于厅中分主客而坐。

    坐主位的自然是何元逸了,陪客则是那骂人使弓的十五岁少年。还有一名老者,看打份像是何府的管家,站在一旁恭敬的侍侯着。

    岳不群坐于主客位,蓝凤凰则坐于次客位。此时其他五毒教的教徒纷纷赶来,有二十余人。因身份不配与蓝凤凰同坐,于是全都挤挤挨挨的站到后面。

    岳不群看这坐次,与何元逸先前一直称呼蓝凤凰为蓝教主,便知蓝何二人尚未合鸣,还属义气之交。

    岳不群笑问道:“凤凰儿,你怎么来江南了?还与何公子会在一处?”

    蓝凤凰扭捏的说道:“我在云南时,便常闻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近日无事,于是就到苏杭一游了。苏杭好是好,就是坏人骗子太多了。我在南京时,就曾碰到不少的坏人与骗子,上千两银子半天就全被骗走了。气得我差点动手施毒伤人了,幸好碰见何公子,不但出手阔绰大方,还帮我寻回了不少的银子。”

    何元逸笑道:“何某本是丹阳人士,算来也是南直之民了。有远道而来的朋友遭当地的害群之马欺骗,何某又岂能坐视不理。不过……呵呵,其实何某家自祖上三代时起,就是以贩卖蛇蝎之毒,救死治伤为业的。当时见到蓝教主一行,也是心存结交之意,想多结识一些苗疆的好朋友,好从苗疆多收得一些便宜的蛇蝎之毒罢了。”

    “也幸好当时何某出手相助了,所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若非如此,蓝教主也不会相助何某,舍命与朝庭相斗了,帮助何某阻拦朝庭的鹰犬。何某合府上下数十口的大难,还不知该怎样解决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解说

    原来何元逸的曾祖曾是一名落魄的江湖郎中,无意中在岭南之地得到一张以蛇蝎之毒治疗绝症和治疗难愈外伤的方子。

    通过三代人的经营,终于有了现在的这份,在江南之地也算是中等富贵的产业。

    岳不群疑问道:“哦?何公子家中有大难?凤凰儿与朝庭的什么人打斗过?这却是怎么回事?”

    蓝凤凰不明事情的起因,也不知其中的底细,于是把眼瞧向何元逸。

    只看她神情羞涩,不复往时的落落大方。双目脉脉含情,温柔似水,显然已经将一腔心思放在了何元逸的身上。

    岳不群暗叹道:任你这五毒教教主身份再高,再有钱。还是被这小子使了区区千两银子的小钱小义,就给轻易的骗到了。五毒教上下的各种产业,价值可不下数百万,隐形的价值包括人员,毒药技术,生物技术更是无法估量,全被打包送给这何氏小子了。这小子倒是好福气啊,几乎不下于令狐冲了。

    何元逸苦笑道:“这却是在龙泉时惹的祸患了。岳先生可还记得,在欧冶大家剑园中的,那名姓李的四品锦衣卫佥事?”

    岳不群一愣,应道:“原来是那想送礼给上司的小子啊,公器私用,狐假虎威倒是有一套。怎么,是他找上你了?”

    何元逸点头应道:“正是,当日咱们购剑时本是默拍的,若是不懂得相剑之术,谁也不知是何人得了那上品宝剑。可是当日何某见奇心喜,多嘴的稍稍问了老先生一句,岳先生便大方的一掷万金,白送了此剑给何某。”

    “何某无故白白领受了岳先生的馈赠,却是惹到了当时在场的一位眼红之人,被那人偷偷告诉了李姓锦衣卫佥事。数月后,那李姓锦衣卫佥事便找上了何某之门,把在欧冶剑园中受的气,全发在了何某身上。更污陷何某为江洋巨盗,把近年来江南所有的未解之案,全强安在了何某的身上,欲要将何某下狱论罪。”

    岳不群问道:“哦,这却是我的不是了,后来呢?”

    何元逸红着脸道:“何某岂敢怨怪岳先生,全是他人人品低劣的原故。当时,何某的姨表弟叶芳正好自广东前来丹阳访亲,见锦衣卫强行栽赃,怨枉好人,当场便气坏。把前来捉拿何某的锦衣卫杀了好几个,暂时打退了那李姓锦衣卫佥事。何某见事以至此,只得放弃了祖业,匆匆收拾了一些细软,带上家人老小、忠仆一路南逃。”

    “一路之上,那李姓锦衣卫佥事领着数百州府的锦衣卫、捕快一直追杀我等一行。又被我等连续打退了几次,杀了不少人后,事情可说是越闹越大,到了后来更有大队官军的身影了。”

    “在何某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时,幸亏于途碰到了蓝教主一行。当日何某不过是区区举手之劳,不想却让蓝教主大义相助。率领着二十余位苗家的姑娘,便一连阻住了上千人马的三番追击。让何某一行顺利的逃走,来到太湖之中三山岛上,家父于多年前购置的别院里暂避。”

    何元逸的家族,本就是靠着一张药方起家的,所以对于药方的孤方偏方十分的重视。平时里也不去四处购买田地当地主,只喜收藏药方。

    所以对于何家来说,药方才是最为贵重的东西,金银财宝反而并不重要。因此,逃跑时,数十号人才能够轻装上阵,逃得也迅速。

    岳不群摇头笑道:“何公子想是不明官场之事,当时必是慌神,乱了手脚了。那锦衣卫担负着护驾、侍卫、巡察、搜捕查案等任务。锦衣卫中的一部分确实是密探,他们在全国各地都有耳目。一旦皇帝下令,就四处搜捕,捉拿可疑的人物,就投入诏狱中酷刑伺候。在朝廷处决犯人时,锦衣卫还会参与监斩。这也是锦衣卫恶名的最大来源。”

    “其实锦衣卫首先是‘直驾、侍卫’,也就是说,每当皇帝上朝,或是朝廷要举行各种典礼仪式活动的时候,锦衣卫都要准备好‘卤簿仪仗’,在旁侍卫。这种场合非常多,什么献俘仪式、郊祀、祭祀太庙、经筵、科举的殿试等等,统统都要锦衣卫负责仪仗工作。他们一年到头忙的根本停不下来。”

    “其次,锦衣卫还要在北京城修理街道、疏通沟渠,这可是个苦力活。所以并不是随便来一个锦衣卫高官,就能强行污陷你的。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没证据的话,你大可当他在乱放狗屁。那李佥事如此行事,只是想讹诈你的金蛇剑罢了。”

    何元逸等人闻言,不禁呆若木鸡,没想事情原来是这样。

    岳不群又道:“你们当时心慌杀了人,便坐实了他污陷你的罪行。你们此后举家逃亡,一路杀伐不断,死人越多,案子也就越大。到了现在,你们怕是成了那阴谋造反之人了。在这中原大地上,你们何家想是待不下去了。初时你们还算是被迫的,现在……可无人能化解你们的罪过了。”

    岳不群更暗道:原来何元逸是这般逃到云南去的。没有自已的乱入,何元逸还是以九万两银子的价格购得金蛇剑。终是得罪了那李姓佥事。

    一旁十五六岁的叶芳不服的争辨道:“那李姓狗贼乃是北镇抚司的佥事,也就是专管诏狱的狗官了,他手中有权,如何不能污陷表哥?”

    岳不群摇头笑道:“大明自开国以来,凡功臣子弟,大都因父祖辈之功,而被荫为锦衣卫。即使是锦衣卫的三品指挥使,在朝中都有好几个,但却都属于赏给功臣后人的虚衔。而那北镇抚司的正印堂官是五品的镇抚,根本就没有什么四品的佥事。只看那那李姓佥事在欧冶剑园中的表现,就连欧冶家主在朝中的情况都不知,便知他也是一个虚衔的佥事。说出来只是哄人的,当不得真。”

    “锦衣卫中,只有办实事,管具体事物的指挥使与佥事,才有一定的权力。那几位只要稍稍打听,便可知晓其的姓名了,可李姓佥事却不在此列。而且锦衣卫北镇抚司抓人,那也是需要有驾帖的,并且每张驾帖更只准抓一人。就算他们拿到了驾帖,也不一定就能去抓人,中间还得要文官中的刑科给事中批准才行,手续还比较的复杂。“

    “此时的朝堂政治还算不坏,制度也未败坏,这一‘刑科批准’制度还属铁律,没有证据的话,文官们是不会轻易批准的,你们可瞧见了那驾帖没有?”(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惑星

    何元逸目呆呆的摇了摇头,叶芳更是懊恼的直抽打自已耳光,若非自己忍耐不住的杀了人,老姨一家也用不着如丧家之犬般的四处逃命了。

    岳不群又道:“如果那李姓佥事胆子大的,敢伪造驾帖。那他的脑袋就不想要了。如果他只是上门去恐吓,你们却一时心慌杀了不少人,那这个误解,此时也就不算是‘误’了。所以你们还是逃吧。”

    何元逸默然无语,叶芳则抱头万分后悔自己的冲动。蓝凤凰说道:“就你们汉人多事,弯弯绕绕的一大堆,谁能理解的了?还是咱们苗疆的人简单些,没有那么多的鬼蜮心思。”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朝庭所建立的是规则社会,只要是按照固定的规则行事,任何人都能很好的生活,万事无需担心。这些规矩大都是用来保护弱者的,弱者还可以利用这些规矩反制强者。若是皇帝与大臣们哪时不愿遵守自已所制定的规则时,肆意渔肉百姓,那也就到了天下大乱,改朝换代之时。此才是人类社会的正道。“

    “而江湖上与苗疆可能会简单一些,但却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力大、牙尖、爪利者优。武功低的,只能是任人渔肉,反抗不能。武功高的人,相对来说会活的更好些。可是,即使是他们也依然会有大意,低谷,武功低落之时,如此随时也有着生命之忧。“

    “所以江湖中人,特别是正道中人,在一定的程度上,也是要遵守一定的江湖规则的,并非真的能作到事事都随心所欲。凤凰儿,难道你五仙教就没有规矩么?云南的各个百姓你也想杀就杀?”

    蓝凤凰白了岳不群一眼,腻声道:“苗疆的百姓都是我的姐妹同胞,这怎么可能。我只是想劝劝何公子,中原太过混杂不好待,可迁至苗疆一带居住。”

    岳不群理解错误,不禁轻咳几声,蓝凤凰问道:“散人师父,您是怎么找来这别庄的?”

    岳不群说道:“近日,我一直在寻找一位旧友的下落。今日无意间在太湖边上,偷听到海沙帮帮主潘吼与几人正在密议。说何公子于月前曾救得一人,有些像是我的那位旧友。听闻凤凰儿你似乎也在庄院之中,还曾与一名叫阳炎子的老道斗了一场。又听闻潘吼等人要聚众攻打这小姑山的庄院,所以我便提前来报讯了,顺便看看那人是不是我的旧友?”

    何元逸一愣,蓝凤凰嘟嘴不言,叶芳则惊怒叫道:“怎么又钻出个海沙帮来了,也想要聚众攻打咱们?表哥,老姨说的不错,你救的那娘们明明就是扫把星嘛。刚刚救到丹阳何府不几天,就引来了锦衣卫。现在逃到别院中不过才几天,竟又惹来了海沙帮。”

    何元逸瞪了叶芳一眼,再向岳不群拱手问道:“何某救那女道长时,似乎是有海沙帮的盐枭前来寻隙,不过口气中却并非是为了女道长之故。这让何某也有所不解,正想向岳先生请教?”

    岳不群说道:“我那位旧友一向在东海静修,不理闲事。只是因师门长辈得罪了江湖上魔教的前任教主任我行。那任我行近来重新现世,正要找我那旧友长辈的麻烦,她只是受到牵连罢了。那海沙帮盐枭可能只是受命行事。”

    蓝凤凰与叶芳同时惊呼起来,蓝凤凰喃喃自语道:“竟然是任大小姐的父亲,他没有死?又重新在江湖上出现了?”

    叶芳更叫道:“怎么后面还有人?只一个老贼道就把咱们这里闹了个鸡飞狗跳的,后面的人还怎么挡?表哥你还说那娘们不是扫把星?”

    何元逸怒瞪叶芳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叶芳叫道:“这扫把星的说法可是老姨先说出来的,我说丢了不管吧,表哥你就是不信。现在又惹来了海沙帮和后面的……哼,我去找老姨去。”说完匆匆的跑走了。

    何元逸满面歉意的转向岳不群说道:“表弟自幼失牯,从小就野惯了,前两年还混进了江西的一个山寨里,做了两年的土贼。说话向来不周,还请岳先生不要见怪。”

    岳不群摇摇手道:“少年郎不懂事,性子火暴,无妨无妨。”

    “那就请岳先生移步一行,瞧瞧那位女道长是不是岳先生的旧友?”

    何元逸在前引路,岳不群与蓝凤凰在后跟着,左转右转,来到庄院中后面靠墙的一个小耳房前。

    何元逸说道:“女道长就在耳房内。”

    岳不群急步进入房门半掩的,只有十余平米的小耳房,里面只有一桌一炉和一张小床。

    小屋里上好的炉火木炭发出滚滚的热浪,使得屋内温暖如夏。

    在雄雄的炉火中,只见谢幼娘正卧在小床上人事不醒,身上还盖着三床厚厚的棉被。

    看着谢幼娘苍白憔悴的面容,和紧皱的秀眉,岳不群不禁阵阵的心痛,心中更不知怨怪自已悔恨了多少回,自己真的害人不浅啊。

    岳不群坐在床沿上,发觉身下还有四床棉被,急把三床棉被下谢幼娘的小手捉出。

    可一碰之下,岳不群不禁打了个寒颤。在如此酷热的环境下,谢幼娘的身子竟还如一块坚冰一般。

    岳不群忙伸出二指号起脉来,谢幼娘似是被魔教长老鲍大楚与王诚的掌力所伤。

    那鲍大楚的蓝砂手与王诚的赤烈掌在江湖中也算是一绝,不是精奥程度,而是毒功的威力。

    不过在对谢幼娘使用时,毒手被谢幼娘的阴寒真气一凝结,威力上顿时打了个折扣。

    这两道内伤虽让谢幼娘的五脏震动,经脉有所淤结,但还不是最严重的。

    严重的是谢幼娘炼化了自己的九阴绝脉,所产生的阴寒真气与修习了二十年的寒冰真气混杂在一起。

    这道真气十分的浑厚霸道,在谢幼娘心神失防之下,借机造起反来,难以控制,可算是走火入魔了。

    《寒冰雪魄功》本就属于极端的阴属性功法,加上谢幼娘本身的九阴绝脉阴气,更是阴上加阴,成就为至阴之气。

    谢幼娘的寒冰真气绝对要比嵩山左冷禅的寒冰真气更胜一筹。

    就是因为谢幼娘太过聪明了,当初的根基偏偏又不稳,却把《寒冰雪魄功》修到了绝世境的臻境。

    只可惜岳不群教授她的时间太短,她并不懂得极端的功法练到臻境以后,需要阴阳相生的道理。

    只是一味的至阴,少了一份纯阳之气来防护已身。所以一旦受伤,或是心神失防,体内的真气便立时不听使唤,伤及自身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支招

    能拖过这一个多月,谢幼娘没有变成一个冰雕的塑像,这还是早早的遇到何元逸之故。

    看来何远逸为了保住谢幼娘,在逃命之时还给她找了不少的至阳大补之物服下。

    谢幼娘的症状其实与令狐冲当初的症状相同,都是内力过于充足,实大于虚。所需要的是泄,而不是补。

    只是何元逸毕竟不明原委,所寻之医大都不习内功,也不知谢幼娘病因的原故,诊断与用药都错误了。

    还好这些大夫不敢担责,也不敢随意用药,只是开了一些至阳温补的药材。

    药物虽然延缓了发作的时间,却也使得谢幼娘现在,被他们下的至阳之药与体内的真气内力一反冲,弄得半死不活的,始终是昏迷不醒,情况更比令狐冲当时更加的严重。

    何元逸问道:“岳先生,这女道长……”

    岳不群皱眉答道:“她姓谢,也正是我要找的人。”

    何元逸松了口气,又焦急的的问道:“不知谢道长受何伤势?又该如何救治?”

    岳不群说道:“她是练功有成,心境却不过关,所以心神失守了。她没能立时凝神静气的调养心神,想法斩除心魔。偏偏还滥用真气与人相斗,顿时引得体内的内息大乱,真气更乘机作乱起来。在被人击中两掌负伤后,便彻底控制不住体内的真气,从而变成到现在的这般情况。”

    岳不群并没有说何元逸他们用错了药,因为他们不用药的话,谢幼娘早就成了冰塑美人,更是拖不到现在了。

    何元逸问道:“不知老先生可有救治之法?”

    岳不群沉默不语,谢幼娘已经拖了许久,不可再拖下去了。

    现在救治谢幼娘唯有二法:一是,岳不群运使《紫霞神功》把自身的内力暂时转化成纯阳之气,压制住谢幼娘体内的那至阴至寒的真气。帮助谢幼娘调和其体内的真气,使其阴极生少阳,生出一丝少阳之力,以作护身练气的根本。再以千年人参的纯阳之力,发展壮大那丝少阳之力,使谢幼娘的真气达到阴阳平衡的地步。

    只是这千年人参本就难寻,自已所得的那支早早的就被练成了中性平和的雪参丹,失去了纯阳之气,不可再用。现下紧急之时,如何能找到千年人参?

    若纯以真气和内力相救,岳不群自身的功力尚未回复到绝世之境,《紫霞神功》也未练至圆满,威力上是足够了,但在总量上却压她不住,恐怕会伤及到自己的根本。

    特别是在调和时,如压制不住谢幼娘的至阴极寒真气,功力一旦多耗,必会伤及到根本。而半年之后就是自已的大劫之时,如何可以顺利渡过?可不敢随意的耗用内力了。况且外部还有朝庭与海沙帮的大队人马在,总要是有所保留才行。

    其二就是采用双修之法,把谢幼娘体内的寒冰之气吸取一半到自己的体内,又把自已体内的真气渡让一半给谢幼娘。再运使紫霞神功,以太极阴阳磨转之势,来回运转,中和双方体内的至阴寒冰之气,使其归为中性平和。

    第一种法子对岳不群有大危险,而且不一定能够成功。第二种法子则对男女双方都有大好处,只是……却需要赤身相对,如同杨过、小龙女那般的阳升阴退式练功之法。

    这种情况实在是不雅,不旦有旁人在场,而且,谢幼娘在中途醒来时又是不便之处。

    此时理教之风盛行,对男女大防十分的重视,对于赤身坦诚相见更是严重到极点,可没有医者无忌的想法,那是宁可死节也不可失节。

    在数十年后,更传闻有大青天老爷海瑞因五岁的女儿接受吃了家中男仆人给的糕饼,而被迫绝食自尽。此虽是海瑞的政敌冤枉污陷之故事,却可以从中看出男女大防的一点大忌了。

    岳不群长吟道:“谢道长的伤势不容克缓,需要速速救治。只是诊治的时间或长,需要至少数日的时间方可。外面的海沙帮随时会来,待我先主动出击,料理了他们再说。何公子,你这里有琴或者有筝吗?请借来一用。”

    何元逸慌忙说道:“有的,请等等就好。”说着匆匆的跑走了。

    岳不群又道:“凤凰儿,若是锦衣卫或官兵前来,还需你出手料理了。”

    蓝凤凰点头应道,却没有了先前的神情,满面带着些许的哀愁,不时偷偷的看向谢幼娘。

    岳不群奇怪的问道:“怎么了,凤凰儿,有什么不对的么?”

    蓝凤凰欲言又止,远没有最初时的爽朗大方,好一会才迟疑的问道:“散人师父,你们汉人都喜欢这种弱不惊风的女子么?”

    岳不群闻言笑道:“凤凰儿可是对何公子有什么想法?”

    蓝凤凰小脸一红,却并不害羞,立时答道:“我是喜欢上了何公子,只是他似乎对我没兴趣,却天天看着这昏迷不醒的病美人。”

    岳不群眉头一皱,若是何元逸因为谢幼娘的乱入,而放弃了蓝凤凰,这可就不妙。

    于是说道:“这个……可不好说,男人们各有各的心思,有喜欢娇柔的,有喜欢爽朗的,有喜欢温和的。凤凰儿既温柔抚媚,又娇憨活泼,还率性风流,纯粹而自然,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喜欢的。”

    蓝凤凰被岳不群赞得容光焕发,十分欢喜,但转眼神色便低沉了下去,说道:“凤凰儿在散人师父眼中再好,只可惜何公子眼中都瞧不见。”

    岳不群笑道:“感情一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何公子虽救了谢姑娘,但对谢姑娘先入为主的印象,是她的柔弱惹人怜惜的外表,却不知她坚强的内心。所以这种感情终究是肤浅的,谢姑娘对他而言,更多的是一尊让人爱恋的美好塑像,并非是真人。”

    “而你就有所不同了,你时时都在他的身边,一言一行都悄悄地进入了他的心间,或者已经打动了他,而他却因为谢姑娘而茫然不知,这属于灯下黑的一种。谢姑娘对他的影响,我想法为你解决。不过,对于这种男人,你万不可全心全意了,要像钓鱼一般,对他若即若离。不可死缠烂打,死缠烂打反会让他离你远远的。”

    蓝凤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岳不群又道:“何公子不是还有老母亲在堂吗,老太太在这些日子里当惊受怕的,心间怕是不安的很。凤凰儿大可前去多关心关心她,把在何公子身上的注意力,多放在老太太的身上。你为何氏一家数次阻挡大敌,不顾自身的凶险,老太太定然瞧在眼里,心存感激。有老太太的帮助,你将会事半功倍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来袭

    蓝凤凰高兴的跳了起来,抱着岳不群就是一口,叫道:“太好了散人师父,谢谢你干爹。”

    手捧古琴远远走来的何元逸一愣,木呆呆的看着神采飞扬的蓝凤凰。平日里见惯了狠辣果断的蓝教主,倒是一时不惯眼前这围着岳不群撒欢,作小儿女状的蓝凤凰了。

    岳不群笑道:“凤凰儿既是我的徒弟,也是我的干女儿。苗疆女子不通咱们汉族的礼数,也不行繁杂的礼节,向来与我这干爹打闹惯了,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倒让何公子你见笑了。”

    何元逸尴尬的一笑,蓝凤凰冲他做了个鬼脸,说道:“我有事找何老夫人去,不陪你们了。”

    说着蹦蹦跳跳的走,一点也不像平日里那个娇媚风流,智珠再握,临危不惧的蓝大教主。

    反而像是一个二八年纪的淘气少女,看得何元逸诧异不已。

    好一会儿,何元逸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笑道:“从来未见过蓝教主如此的神态,倒是让何某失态了。”

    岳不群笑道:“平日里的那个蓝凤凰,那算是五仙教的教主。身为女子当一教之主,不得不收敛了自身许多的本性。唯有在自已亲近的人身边,才会彻底的放开心怀,回复自已的本性。凤凰儿暗中的优点还有许多,只是不为人知罢了。”

    何元逸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对了,不知岳先生要如何料理海沙帮的人?不需要何某与蓝教主相助么?”

    岳不群摇摇头道:“一群乌合之众,无需相助。不过我先要为谢道长弹琴,帮她理顺一下体内的真气,好让她能再多坚持一会。等我料理了海沙帮后,再为她疗伤。”

    何元逸说道:“那感情好,不知还要何某做什么?”

    岳不群说道:“不用了,你们先在一旁等候吧,等海沙帮的人来了,再来寻我。”

    何元逸再深深的看了谢幼娘一眼,方行了一个大礼拜谢道:“多谢岳先生,一切就都拜托先生了。”

    岳不群笑道:“我与谢道长已然相交二十年了,情同兄妹,交情可是深的很。反倒是何公子与她素不相识,却能以义气为先,救她于危难之中。遭受朝庭大队人马的追捕,还能对她不弃。可谓是江南之地上,少有的大仁大义的英雄好汉,直叫岳某佩服不已。是岳某要多多感谢何公子才对。”

    何元逸呐呐不知言,只得再行上一礼,告辞离去了。

    岳不群望着谢幼娘长叹一声,将琴放置于桌上,坐于床前,一手号脉,一手弹起已然有些生疏的古琴来。

    右手画过琴弦,柔和的乐音响起,轻轻拨动,和平中正之音飘响。左手轻抚谢幼娘的腕脉,随着谢幼娘体内的真气走向,琴声时缓时急,忽尔悄然无声,忽尔铮然大响,过了一会,琴声越弹越急。忽而调转直下,音色长鸣,最终又回复成和平中正之音,渐渐悄然无声。

    而谢幼娘的真气已然暂时平复了下来,随着真气内息的平复。谢幼娘那紧皱的秀眉也放松了下来,呼吸平缓,渐渐沉沉的睡去,不再难受了。

    岳不群伸手抚摸着谢幼娘的秀发,暗叹自已害人不浅啊。好好的一个千金小姐,却被自已害成了餐风露宿的女道士。

    现在又因故差点死去,此时身上还负有重伤未治。

    只是若救活了她,自已又该怎样面对她呢?娶她?自已对她并无爱情,只有怜惜之情。

    但多娶上一妻,作为男人也不是不可接受。只不知她愿不愿意?

    即使她愿意,琴奴倒还好说,宁中则那里必是一番鸡飞狗跳。除非瞒着不说,可终究有一日会大白于天下的,到时就更加难办了。

    若是不娶,难道就看着她如李莫愁一般,终生为情所困?以自已这滥情博爱的性子,却不忍再见她受苦了。

    岳不群牟然而笑,想自已的大劫之日,不过还有半年的时间就到了。自已与宁中则的安危都有些顾及不到,何况是谢幼娘呢,一切还是等到半年之后再说吧。

    忽然听到何元逸远远的叫唤声,“岳先生,岳先生,五仙教的离蛛姑娘听到警蛛的报讯,说是有大批的人马过来了,也不知是不是海沙帮的人?”

    岳不群轻轻的替谢幼娘盖好棉被,取琴在手,出门朝奔来的何元逸说道:“走,出去瞧瞧。”

    正走在路上,忽闻庄外的树林中传来阵阵惨叫声,岳不群惊问道:“怎么,凤凰儿出去林中下毒了?”

    何元逸点头应道:“是,蓝教主说要先给海沙帮一个下马威,再让岳先生前去对付他们。”

    岳不群皱眉说道:“糊涂,五仙教人员的战力大半是在五仙使之上,现在已到冬季,五仙使大半动弹不得,还出去作甚?而且我等是坐地而守,又不是在四下游走而战,若是海沙帮放火烧林,这庄院岂不是成烤炉了?”

    何元逸大惊,叫道:“岳先生,这该如何是好?”

    岳不群说道:“希望海沙帮没有聪明人吧。”

    说完,聚功于唇,运功长喝道:“凤凰儿,速速领人退回,不要再作纠缠了。”

    等岳不群行至院门时,见蓝凤凰心有不甘的领着五毒教人员退了回来,其中还有背箭持弓的叶芳,领着十数名亲戚庄丁,紧跟在蓝凤凰身后。

    蓝凤凰叫道:“散人师父,海沙帮的人竟想用数百的公鸡来破我的五仙使,真是好笑,难道我五仙教只有五仙使不成?我只用了傀儡惑心蛊迷惑海沙帮的那群臭东西们,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呢。我正高兴着,你怎么就把我给唤回来了?”

    岳不群暗叹,如果五仙使是五毒教的常用毒物外,这傀儡惑心蛊就是五毒教中较为高级的蛊毒了。

    此是傀儡虫与惑心蝶相互吞噬而成的,作用于让人神智失常,狂性大发,攻击身边的一切活物,不死不休。

    此蛊培养不易,每年的量产并不多,蓝凤凰为了这何元逸倒也舍得下本钱。(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琴声

    叶芳满面不爽的看着岳不群,也在旁大叫道:“就是,本少爷天生一双夜鹰眼,在黑夜之中最擅杀人。一箭一个,足足被我干倒了十七个,干嘛这么早就把咱们叫回来。”

    何元逸小声骂道:“少在那得意,若是海沙帮的人不岔之下放火烧山,咱们不是全成烤羊了么。”

    蓝凤凰与叶芳一凛,小姑山范围狭小,方圆不过数百米,密林的厚度不到两百米。此时又是深冬时节,若是敌人放火烧山,短时内避之不及的话,的确有成为烤羊的可能,于是不再说话逞能了。

    岳不群说道:“五仙教擅长在岭南之地的丛林中施毒而战,来到江南之地,又是寒冬时节,还是悠着点好。况且这群下三滥的东西,没什么值得使用如此贵重的蛊毒,还是交由我来吧。我已经许多年没有出手杀人了,也不知身手有没有退步,今日正好让你瞧瞧为父当年的厉害。”

    蓝凤凰拍手叫道:“那感情好,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散人师父出手过呢。今日正好一见,瞧瞧散人师父的厉害。”

    岳不群转头对何元逸说道:“何公子,让你的家人屏息静气,放松心神,并以棉球塞耳,怕无意中给伤着了,最多三柱香的时辰便好。”

    何元逸不解,但还是老实的去吩咐下去。

    岳不群盘膝坐在院门前两丈外,面对着十余丈外的密林,轻轻的抚起琴来。

    轻柔的琴音一起,四周变得寂静无声,小姑山之中四处传扬着岳不群飘渺的琴音。

    虽然多年没有弹奏,可是自身的修养渐高,武功境界与心性亦高;弹起琴来,虽然技巧不够,却让人感觉到清绝幽绝,高量雅致,别有一番风味。

    那优美动听的琴音在四周两百米方圆内飘荡,其中更深藏有许多的玄机,让人迷惑不解,不懂得其中的深意。

    好一会儿,岳不群才呵呵的笑道:“可是阳炎子道长,吐嘉大和尚,潘帮主,司马岛主一行来了?既然来了,就大大方方的出来吧,这附近没有下毒。”

    只见阳炎子道人一行五人,满面阴沉的从林中走出。看来他们灰头土脸的,想是吃了蓝凤凰等人不少的亏,至使海沙帮的盐枭们没能顺利的跟上来。只是没了这众多的旁观者,威吓的效果不免大打折扣。罢了,只能将就着吧。

    阳炎子道人更不爽的叫道:“你这家伙是何许人士?怎的认识本道爷,还知道道爷与潘帮主一起前来了。”

    潘吼、司马大的面上则阴晴不断,想是没料到岳不群会在此地出现,而且还是跟蓝凤凰一伙的。

    蓝凤凰本就难缠,再加上个曾经的五岳剑派之一的掌门人,这下只怕是有些不妙了。心下不由暗暗打起了退堂鼓。

    只是潘吼虽是此事的发起者,却不是此事的主导者,现在只能是看阳炎子道人与吐嘉喇嘛的心思了。

    见阳炎子道人问话,岳不群却又含笑不语,只是一味的弹琴。

    潘吼只得上前说道:“阳炎子真人,这位是前五岳剑派华山派的掌门人,君子剑岳不群岳先生。现在么,准备在黄山一带重新建派,并自命为广宁气宗的新掌门人。”

    阳炎子道人神色稍稍一凛,嘴里却不屑的说道:“华山派的前掌门人?君子剑岳不群?哼,装神弄鬼的,道爷我在归隐前却从来都没有听说华山派有过这么一号人物,想来是后辈小子中的小角色罢了。”

    岳不群笑道:“阳炎子道长的大名,岳某在华山习艺时,倒是多多听闻过。在岳某艺成下山时,您老却早早的归隐了,害得岳某少了一个除魔卫道,替天行道的机会,时常大感惋惜。只是没想到您老不安守本份,却在近耄耋之年还出来兴风作浪。岳某却是不甚心喜,终于可以一偿年青时的宿愿了。”

    阳炎子道人大怒,拨剑上步就要动手。可是进得几步后,又不禁迟疑了一下,转头问道:“潘吼,这岳不群的剑法武功如何?”

    潘吼苦着脸道:“岳大先生向来高深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平日里极少与人动手,武功剑法却是不为人知。十八年前,岳大先生的武功想来就远胜于潘某了,现在么……一年半前,岳先生在衡山时,曾见他功力尽失,也不知最近回复了几成。”

    阳炎子道人哈哈大笑道:“一个年前才功力尽失的人,现在又能回复几成的功力。姓岳的小子,看道爷今日怎么好生的整治你。”

    潘吼急忙拉住阳炎子道人,说道:“阳炎子真人,使不得啊。岳大先生本人的深浅不知,可是他极擅授徒,门下有一大群武功极强的弟子,其中更有四大……不三大弟子,武功较之一派掌门人,都不弱多少。惹到了他,那便是如捅了马蜂窝一般,此事还是再行商量的好。”

    阳炎子道人听了不由迟疑不决,狠狠的看着满面悠闲抚琴的岳不群。

    倒是一旁的吐嘉喇嘛不屑的说道:“本以为阳炎子真人是何等的前辈高人,现在却被一区区功力大失,虚张声势之辈所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闪开,还是让本尊来对付他吧。”

    阳炎子道人不由面皮发红,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也是早年间被左冷禅的万里追杀,追得四下无路可逃,所产生的阴影罢了。

    可能这岳不群真的是在唱空城计罢了,他徒弟再多,道爷只要今日得手后,立时远遁漠北,他们又能奈我何。恐怕吐嘉喇嘛也是打着这般算盘吧。

    阳炎子道人本想反驳吐嘉喇嘛,但多年的江湖经验却告诉他,眼前这装神弄鬼的岳不群不好惹,只得破天荒的强自按下自己的火暴性子,任由吐嘉喇嘛出手。

    吐嘉喇嘛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想挑起阳炎子道人的怒火,坐山观虎斗,然后再寻机抢夺鼎炉,不想阳炎子道人竟然按捺住了。

    这会轮到吐嘉喇嘛坐蜡了,吐嘉喇嘛只得瞧向岳不群,硬着头皮缓缓的上前行去。心下打定主意,先暂且与岳不群斗上一斗,试探一下岳不群的深浅,再借故下场,候阳炎子老道出场拼斗。

    这吐嘉喇嘛自付自身武功之高,在江湖中也算是常人难以比拟的人物了。即使是面对岳不群这等一流门派的掌门人,或许会有所不如,可也非速败之人。

    不料岳不群微微一笑,琴声顿消,接着左手手指一动,使用泛音技法连拨了三下,琴声轻灵清越。

    可是听在吐嘉喇嘛的耳中却听得三下惊天动地的响声,此声对他来说像是突然而发,防不胜防。

    就在这片刻之间,只觉胸口却如同被千百斤重的巨锤,连续撞击了三下一样。刹那之间,吐嘉喇嘛只觉得心神飞散,不自由主的禅杖落地,连接後退了三步。

    音攻?不,不像音攻,这又是什么功法?仓惶间,吐嘉喇嘛竟不知该如何发功反击敌人了。

    “呵呵”岳不群淡然地发出了一声轻笑,双手手指又向琴弦上面疾挥而出。

    这一次,响起的一片轻灵的琴音,听在耳中,声音更是浩繁之极,令人更加的难以接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魔音

    吐嘉喇嘛急忙暗运密宗的神功,顿时,他整个的躯体就像吹了气般地鼓胀起来,防御力大增。

    旁观的阳炎子、蓝凤凰同时一惊。阳炎子是见多识广,蓝凤凰则是地近西藏,知晓西藏宗密有一门《不动如来神功》。

    在数百年前与少林的《金刚不坏体神功》一样,号称是世间最强的防御神功。

    一经施展,人体外表如穿金甲,化身为金佛金刚之躯,可抵御外力的一切袭击。

    没想到这吐嘉喇嘛竟然练成了?不过看其身体因运使真气护体而鼓胀,应该尚不能做到收发自如的地步。不过这也是极为难得了。

    只有岳不群暗自好笑,自已所发的是音攻之法,这吐嘉喇嘛却以护体神功来斗,明显是文不对题嘛。

    果然,吐嘉喇嘛沉重的向前走得十几步,突然间,岳不群所发的琴声越奏越急,吐嘉喇嘛的内息忽然就混乱起来,怎么强压都强压不住。

    只抗了一会儿,吐嘉喇嘛只觉得囗角一阵阵的发腥,已然在不知不觉之中,流出了鲜血来。

    吐嘉喇嘛见势不妙,就连自身的护体神功也无用处,这下终于知道岳不群这琴音的厉害来,亦知晓自己用错了防护功法。

    于是十分干脆的逼出一口鲜血,跌坐于地上。假装负了重伤,暗地里却镇定心神,口念心经,运使禅定之功强抗。

    既然试出了岳不群的一些手段,使得还是音攻之法,想来阳炎子老道会有所对策吧。

    此番就等阳炎子老道等会的举动,是救援自己,还是逃离。只看阳炎子老道来时的神态,自然是鼎炉更重了。

    阳炎子道人、潘吼、司马大几人在后看得大惊失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前吐嘉喇嘛无故的禅杖落地,现在怎的又无故吐血坐倒了?

    阳炎子道人灵光一闪,本欲大叫:“这是音功之法。”

    可是自已等人也同样听见了岳不群的琴音,只觉得舒适悦耳,却没有半点的不适之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他阳炎子道人老于江湖,见多识广,也不明岳不群使得是何种方法。只得强自按捺住,静观其变。

    吐嘉喇嘛自持密宗的定神心法高妙,虽然改学了欢喜禅宗,但是从前的底子还在。于是想要硬抗一会,坐观鹬蚌相争。

    不想接下来的琴音一入耳,便立时觉得,犹如有千军万马一般,一齐嘶吼着向自己奔杀而来一样。

    同时吐嘉喇嘛体内的真气内力疯狂的涌动,根本不可能控制稳定得住。只觉得心血翻腾,虽然竭力忍受,也禁不住囗角持续的流血。

    吐嘉喇嘛转头而望,见阳炎子老道根本就没有出手之意,终于慌张起来,暗道:不想这老贼如此的奸滑,等不得这老贼出手了。在此处长时不动绝对是坐以待毙。退的话,琴音灌耳,恐怕会心神立即失守。那就只能是奋勇而进,让他们瞧瞧佛爷的厉害。

    吐嘉喇嘛本来是跌倒在地的,此时激起一股无比的勇悍之气,他突然向岳不群的方向,滚近了丈许。

    可是,尚未待他奋起一击,琴音声响突然大增。

    只见吐嘉喇嘛如疯似魔,陡然之间一跃而起,向着一片空地,跳跃而起,一掌接着一掌,力道大得出奇,这乃是密宗密传的《如来大手印掌》。

    岳不群曾对密宗的大手印掌法十分的好奇,今日总算是再一次见识到了。

    此时的吐嘉喇嘛神智不清,掌掌全力施为,可是掌掌却击在了空地上,空地上顿时显现出一片深达数寸的佛掌印来。

    在后的阳炎子道人见情况不妙,聚功于唇,运功大喝道:“吐嘉大和尚,速速醒来。”

    吐嘉喇嘛立时一愣,双目稍稍回复了清明之色,定眼一看,却发觉自已离岳不群还有丈余远的距离,自已刚才掌掌全都击在空处了。

    不等其作出反应,琴音又一变,音色低沉,吐嘉喇嘛不禁眼前又一黑,胸口巨震,不自由主的又连吐数口鲜血。

    吐嘉喇嘛这会才明白过来,眼前这面带微笑的家伙强出了自已太多。先前不过是在试探自己罢了,现在才开始真正的发起威来。自已心下的连番下作算计,却是选错了地方,今日却是失算了。

    今日想要平安无恙,此时要么是速退,退出他的音区范围。要么是疾进,阻止他的奏琴。疾进的话,势必会被琴声所迷所伤,阳炎子不出手,自已一人根本抵挡不了。到时只怕是想退都退不得了,那就只有是速退了。

    吐嘉喇嘛不顾自身的伤势与混乱的真气内力,暗自强运功力,功聚双腿,猛然间向后暴退。

    不想岳不群已对吐嘉喇嘛的密宗功法没了兴趣,于是琴音又是一敛,变得寂静无声起来。可是左右双手却依然的在快速的弹奏着,在琴弦之上,挥动不已。奇怪的是,并无一丝的琴音得闻。

    而吐嘉喇嘛只觉得像是有无数尖锐之极的兵刃,朝自己刺来,还未落地,已然是遍体鳞伤,痛苦之极。当在数丈外掉落于地时,更是七孔流血,双目失神,木呆呆的砰然倒下,抽簇不止。

    一旁的阳炎子道人和潘吼、司马大两人,见了如坠冰窟,宛若见到了鬼一般。就是后面庄院内的蓝凤凰与何元逸等一众人,见了也是惊恐莫名。

    潘吼牙齿得得的响起,问道:“阳……阳炎子真……真人,这……这到底是怎……怎么回事……事?”

    阳炎子道人不答,俯身探查吐嘉喇嘛的情况,只见他真气乱突,经脉寸断,六腑受创。身外更有不少的细微伤痕,如同被一些极细极利的利刃所伤,显然是没救了。

    可是无论怎么的察探,阳炎子都不知吐嘉喇嘛受伤身亡的真正原因。只得暗自猜想,不是音功,难道是以古琴发射的细微暗器不成?

    这岳不群的功法如此诡异莫名,不是正统的五岳剑派华山派的剑术功法。只怕他是另有际遇,难怪他不再做华山派的掌门人了,而是要在黄山一地另立宗门,做一门一派的开宗祖师爷。

    阳炎子看不出岳不群的手段,亦难以瞧出岳不群的深浅来,立时下了退堂鼓,只是不知岳不群肯不肯就此罢手。

    于是起身,冲岳不群叫道:“贫道今日狂妄,无意中冒犯了岳大先生的神威,还望岳大先生大人大量,放过贫道此次,如何?”

    岳不群笑道:“你的心思,我一早便知晓了,想动我关爱之人,哼,他人可恕,独你却不可轻饶。”

    阳炎子道人神色黯然,心中早知如此,只是想一试罢了。只是凭你小子就想逼得道爷我落荒而逃,却还嫩了点。

    阳炎子道人阴沉着老脸,强打起精神,拨出背后的一柄青鲨鱼皮剑鞘,这是口白铜吞口的细窄长剑。

    这正是他仗之以横行江湖数十年,并顺利逃脱左冷禅万里追杀的青龙宝剑。这在江湖上也是一大名品宝剑了,虽非上品之列,可也远强于中品宝剑。

    阳炎子狠狠的想道:今日就以此剑让你瞧瞧本道爷的厉害,免得让你这小辈小瞧了横行江湖一世的本道爷的厉害。

    此时,岳不群的琴音再度响起,三人耳中轰声大作,立时面色发白,难以禁受得住,猛然间知晓了吐嘉喇嘛起初的感受。

    奇怪的是,岳不群的音功之法如此的奇怪,竟能以之聚攻一人,又能以之同时分别攻击三人,这与其他敌我不分的音攻之法大不相同。

    如此奇怪的音攻之法,以三人之江湖见识,却是闻所未闻。华山派什么时候曾有过如此奇妙的音攻之法?

    潘吼、司马大徒然遭到攻击,不由连退数步,可是却发觉后退时的琴音威力更大。欲退不能,欲进却又不敢,顿时感受到吐嘉喇嘛先前的为难之处了。只得不敢乱动乱逃,盘腿而坐,以本身精妙之内功,来与岳不群的琴音相抗。

    这两个乃是一帮一岛之主,功力也算是深湛无比之人,此时镇定心神,身体虽是痛苦万分,但是一点灵性未泯,却也能支持着。

    阳炎子道人此时脸色也十分的苍白,唯有一旁的那身材短小的倭人,瞪着一双小眼,浑若无事。想是岳不群并没有对他下手。

    阳炎子道人急切的叫道:“今日事急,你我三人不作一番死斗,未必能逃得性命去。你们不要再运功硬抗了,要针锋向对,破了他的音攻才是。”

    司马大不言语,潘吼却知今日之事,自已方才是主谋,自已是万万逃不得的,于是说道:

    “司马兄弟,听闻你在五霸岗上,与其他的邪魔歪道一起,十分的轻视岳大先生,言语中更是多有不敬之辞。想岳大先生为正道一派之掌门人,向来是极好颜面的,你认为岳大先生今日会大度的放过你吗?恐怕我等三人全都不免才是。”

    司马大面色一僵,狠狠的瞪视了潘吼一眼,这老家伙,这是想将老子彻彻底底的拖下水啊。

    潘吼又道:“今日你我三人,乃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还是不要再行三心二意了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气功

    岳不群闻言淡笑,如此正合已意。

    适才所用的音攻之法,还是两年前回华山时所创,是《暴雨金剑指》的升级版本。

    其中又揉合了不少的功法,可施以音攻、可施以气功、可施以外功、可施以迷神的混杂功法。

    只是当时没有内力在身,所以没能及时实验,对其威力有所不明。今日稍稍一施展,便以音攻之法轻轻松松的杀死一名一流中品的高手,看来威力还算不错。

    眼前这三人都非善良之辈,岳不群倒也能下得了狠手。

    要杀他们倒也简单,可是为了能继续实验此功的威力,需挑起他们的求生**一搏才行。

    于是说道:“江湖中亦有传闻,岳某多年来从未出手伤过人,杀人么,也是向来不喜的。不喜是不喜,但却不是不会杀。在你们没有惹到岳某时,岳某向来是一笑了之的。今日之事,是你等心怀不诡在先,想要伤及岳某重视关爱之人,岳某才不得不放肆的出手一番。”

    “但上天亦有好生之德,岳某也不想真的赶尽杀绝。若是你们在场的这几人人中,可有一人能够前行到岳某三尺以内,岳某就是饶了你们又何妨。”

    潘吼、司马大闻言大喜,阳炎子也不禁松了口气,淫贼总是怕死的,若不然,也不会专找弱女子下手了。

    司马大这才应道:“好,你俩先行,我合后。”

    阳炎子道人亦干脆的应道:“好,我走先。”说完持剑侧着身子先行,方进一步,已入三尺以外。

    然后身躯一转,滑到了另一个角度,再次侧身,又切入三尺,身法极为快捷,只是并不轻松。

    潘吼、司马大俱都看出了一些名堂,发觉到阳炎子道人这种奇妙的行进之法,是绝对有道理的。

    他们并且猜测出阳炎子道人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在追循着一种旋回的音波气流,乘虚而入。

    潘吼更是心下一动,难道这岳不群故弄玄虚,使的并不完全是一种音攻之法,同时还掺杂有一种气功?

    潘吼、司马大虽然不知究竟,却能体会出岳不群与阳炎子道人之间的波谲云诡。猜测出其中必有一种迫人的气势,一种强力向外排斥的力,是以阳炎子道人才会以这种身法向内层切入行进。

    潘吼沉喝一声,道:“司马兄弟,老哥先行一步,你紧跟着来。”说完起身缓步前行。

    猛然间,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整个身体的行进,可说是困难重重。

    潘吼已有五十年的跨马立架之功,内功尤其精湛,只是天份不高,所以才难以突破到一流中品之境。

    虽然觉出了不妙,但仍有些自恃不服。潘吼定了定心神,将内力下沉,功聚双腿,第二次向前跨进。

    这一次左腿在先,不意脚下方才迈入一步,遂即面色大变。一种他生平从来不曾领受过的巨大压力,刹那间压住了全身。

    以潘吼五十年的锻炼之功,竟然承受不住,一时间全身被压得双腿打抖。

    并非仅是如此,另外还有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道横隔在面前,用力地把他的身子向外推着。

    潘吼强自提力,也不过是向前勉力的走出了三步,竟似再也提不起劲道。

    也不知是不是内伤未愈,使得身体发虚,小腿不由一阵发软,“噗通”跪倒在空地上。

    司马大一惊,忙冲上前几步,想要扶起潘吼。不想就是这几步,竟然让他喘息得厉害。

    司马大本来身高体壮,又正是四十岁左右的当打之年,还精擅内功。

    这几步却让他感觉到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外力,正援援不断的压向自己。

    这感觉,就像是身处于海潮之中,一波接一波的。这难道是……岳不群的《紫霞神功》?

    应该是吧,只是与传闻中的好像有些不同。

    司马大强运起罡气护体,扶起潘吼,勉力向前走去。

    只要是走得越近,就越能为阳炎子多分担点压力,好让阳炎子走近岳不群三尺以内去,便大功告成了。

    只是偏偏越近一步,就越有举步维艰之势,到了岳不群三丈这个地方,似乎再要向前跨进一步也是万难。

    岳不群背后的蓝凤凰未能感同身受,只是见到岳不群左掌轻轻的挥动,但见到对面相识的司马大、潘吼二人,脸色黝黑,青筋暴现,咬牙切齿,作出万般困难的样子。

    司马大最后一连举了三次右腿,三次都又徐徐地放了下来。

    除非是遭遇到什么不可抗拒的外力,否则断断不可能有这种反应。

    这种现象看在蓝凤凰与何元逸等内力气功方初窥门径的人眼睛里,甚为费解。

    特别是蓝凤凰,对潘吼与司马大这一帮一岛之主的身手很是了解,这二人若是联手与自己一战,自己都未必能敌。

    以他们二人的精湛内功与所练的护体罡气,为何会有如此的现象?

    再看向平日里温和随意的散人师父,此时仿佛身在重重的迷雾之中,像是从来都不认识一般。

    当初散人师父假言自己是仙人之徒,现在看来,怕是无假。

    但见司马大的身子仍然挺立不倒,只是己现出了疲劳累极的形象,不时地左右摇晃着。

    行在前面的阳炎子不禁叹了一口气,潘吼也是黯然神伤,自已与司马大已然频临失败,失败就是死亡。下面就看阳炎子道人的了,看他能否继续前行。

    较潘吼、司马大多行一丈的阳炎子道人,确实高明了许多。

    眼看着他转动的躯体似乎较之前更急更快,进退转侧之间翩若惊鸿。

    只是左右闪动前行,所行进的距离不免比直行更多上一些。

    此时阳炎子道人转动的身形快若流星,旋踵之间,又被他进了一丈。

    现在距离着岳不群摸约着只有一丈的距离了,而他的身子却忽然慢了下来。

    阳炎子道人显然遭到了一种更加强大的压力,一种极度向外推张的无形力道。

    阳炎子道人木然地站住了身子,面如滴血。

    但是他先前的动如疾风,到此时的静若泰山,俨然显出了一名大宗师的气度风范。(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不饶

    阳炎子的骤然停住,也是有他的理由。此时,即使是不明其中玄奥的蓝凤凰等人,现在也能看出一些端倪来。

    他们依稀看着岳不群身上,散发出一层朦胧的紫色雾气,团团地围绕在他身前四周,缓缓地向前扩散着。阳炎子道人刚好就在这团雾气笼罩的外围。

    刹时之间,雾气中像是起了一阵海潮般的巨劲,雾气如风卷云霞般的不断翻滚,赫然是岳不群的双手十指在不断弹动。

    圈外人虽然难以体会出劲力强大到如何程度,只是却有一丝蛛丝马迹可供寻觅。

    首先看见地上的野草自岳不群为中心点,渐渐向外平躺着压服扩散。

    其次发觉到阳炎子道人身上的道袍明显地向后扬起,紧贴着胸口皮肤,一头雪白银发不知在何时散落,根根向后戟射。

    而此时的阳炎子以本身的功力相抗衡,满面似血,青筋突出,渐渐地,就连他的脸上手上,都涌现出汗珠,点点滴滴地向下淌洒着。

    只是这些汗珠尚不及坠落地面,就已经被阳炎子道人本身的炙热真气,变成了一丝丝的雾气,又溶入到了那紫色的滚滚雾气之中。

    这个时刻里,阳炎子道人必然是十分痛苦,只看他不止一次地战栗着身躯,便可想而知了。

    只是阳炎子道人似乎不愿就此认输,只见他突然闪电般地向前射出手中的长剑,长剑飞速朝岳不群面门射去,长剑如龙,也如同离弦之箭。

    而且阳炎子道人手中还握有一根细细的坚韧难断的天蚕丝,那长剑却不是一掷就算的,竟是想用手操御剑之法。

    只可惜岳不群左手拈决,让阳炎子道人惊骇的事情发生了,岳不群悬挂腰间的那柄黑忽忽的长剑顿时电射而出,挑开了飞射而来的青龙宝剑。

    在极为短暂的一刹间,只听见一连串的“叮叮”脆响,双方至少已经凭空的接触了十招以上的快攻。

    竟……竟然是真正的御剑之术,这不是正一教的天师、长老一级的秘传功法么?

    青龙宝剑接着被一挑而回,阳炎子道人手腕一抖,宝剑入手,紧接着后,一道匹练般的银白剑气,从炎阳子道人手中发出,迅速地向前射出,将那反攻来的黑色飞剑格飞。

    这一时间,阳炎子脸上显出了更多的灰黯之色。黑色飞剑一个弧形的转身,又向阳炎子道人电射而来。

    这第二轮的攻势,较之前番更为猛烈。

    青影黑芒,汇集成一片惊涛骇浪。剑光如海,浩荡的剑气,恰似拍岸的潮水。

    黑芒围着阳炎子道人速度疾快,阳炎子道人眼看就被这片黑色的剑海笼罩住了,黑光吞噬了青影,青影还不断的突击着黑光,垂死挣扎着。

    此时,岳不群叹道:“岳某真气未复,你也终不能行至我身前三尺,看来今日是饶你不得了。”

    琴音又一次寂静无声,右手连弹,阳炎子道人的躯体,就像是一个皮球似地被抛出了丈余远去。

    阳炎子道人身形一跄,随即坐倒在地,发出一声叹息声后,便再无声息了。

    潘吼、司马大一怔,这才发觉阳炎子道人已经身亡了。

    二人来不即出言告饶,紫色的雾气中顿时现出了一只紫色的劈空掌影。

    二人亦来不即反抗,就像是中了一记闷心雷那般的剧烈,身体翻倒在地,一口鲜血足足喷出了两尺来高,在空地里打了个滚儿,便双双一命呜呼。

    接着,岳不群的气势又向数丈外的倭人涌去,只是那倭人应声而倒。

    这才发现,那倭人竟然早就被吓死了,让岳不群不禁暗骂自已多此一举,真是大炮打蚊子了。

    岳不群将接近圆满的紫霞神功一收,目前自已的内力虽然才一流中品左右的厚度。

    可是在琴功、紫霞神功的增幅下,不亚绝世中品级的气功威力。

    三柱香时间的打斗,所花费的内力,不过才总体内力的一成罢了,这便是紫霞神功大成后的神奇之处了。

    岳不群将琴收起,站起身来,朝早已惊呆的何元逸等人唤道:“你们且把这几人的尸身带出去,将外围的海沙帮众盐枭赶散,我等会要去为谢道长疗伤去了。你们若是无大事,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适才神奇的一幕,早震住了何氏别庄中的一众人。听见岳不群发话,无不恭恭敬敬的应命。

    等蓝凤凰也跟着离去,处理海沙帮余下的首尾。岳不群左手一招,先前阳炎子所遗之剑入手。还不错,可以用来赐给门下弟子。

    又朝着先前倭人倒毙处,不远的一处略略凸起的小土包说道:“还不出来,莫非要我请你不成。”

    小土包下没有半丝的动静,岳不群不禁被气笑了,厉害的全死光了,你这喽罗还如此不知趣。

    弹指一道剑指射去,那小土包竟然向一侧偏移了三尺,将将躲开了剑指的射击。

    岳不群轻咦一声,一连五弹指,分前后左右中五个方向将其包围住。

    不等剑指袭近,那小土包猛然间爆炸开来,并伴随着一道黑烟腾起,飞射出数十枚四棱手里剑来。

    岳不群哑然失笑,这不是电影中常见的龙烟遁术吗?还有手里剑之术?

    要知道暗器在中原是二流高手常用的一种手段,可是到了一流之境后,就基本用之不上了。

    因为在成就一流高手之后,在短时内的暴发速度太快,纯凭手劲,是根本射不中人的。

    暗器对于一流高手来说,只要不是专门修习暗器为主要手段的,基本上无用武之地。

    除非是运用极强的机括之力,还需要在三尺左右的范围内,以偷袭的方式发射出去,不然还不如不用。

    所以四川唐门虽然在江湖中大大的有名,却连蜀中的三大门派都排不上号,便是此因了。

    能以暗器称雄的高手,岳不群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小李飞刀李寻欢了。

    不过这乱波倒也有趣,有趣,岳不群双手闪电般的抓摘,数十枚手里剑全部入手。

    连毒药都没有喂上,却又能伤得了谁,岳不群随意的将手里剑抛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东望

    随着太湖夜风吹来,黑烟渐渐飘散开去,岳不群望着空地上那个一尺半见方的炸裂土洞,心中也有些惊奇。

    一直都没有见到那乱波的影踪,只感到那乱波早早的就来了。

    也不见他是如何打洞的,却偏生能在自己眼光所及之处,悄无声息的钻入土中,藏着一动不动。

    这倭国乱波的战力不强,可是这辅助技能倒是不错。

    岳不群左右瞧了瞧,朝着一小堆枯黄的落叶叫道:“那是所谓的落叶之隐吧,倒比先前的土遁隐术强上一些。”

    不等那乱波再度施法逃避,左手一招一抓,那堆落叶下一个黑忽忽的小巧人影,破开了落叶,不由自主的朝岳不群飞来。

    黑色面巾下,那乱波惊恐万状,不甘心的在半空中拨出倭刀,向岳不群左手刺来。

    岳不群右手又是一个弹指,飞出一道剑指正中倭刀,倭刀当的一声,应声断成三截。

    而那乱波毫无办法的落到岳不群手中,如同一只惊恐的小鸟,不停的扑打着翅膀,可惜并无什么用处。

    岳不群左手紧紧掐住他的脖颈,如提小鸡。右手卸下他的下颚,撤掉面巾,伸指在他嘴里探找起来。

    半天都没发现毒囊的下落,岳不群笑了,当忍者的竟然没有毒囊,这倒是个奇葩货了。

    怕死之辈好啊,就怕他不怕死。

    岳不群满心恶心的在他的衣襟上,擦擦满手的唾液,又在其胸前几处要穴上轻轻的点了几点,过了一会,才将他抛在地上。

    那乱波原本苍白的瘦削脸,此时如喝醉了酒一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瘦小的身躯弯曲成了虾仁。

    嘴里还发出“呵呵”的嘶叫声,双手不停的抓着胸口,撕裂衣衫,露出一身苍白的肌肤。

    精瘦的胸肌上,手指到处,胸口便是鲜血迸流,用力撕抓,不断的“呵呵”发声。

    却是下颚被卸,发不出正常的语音声响来,更无法做到咬舌自尽的举动,只得苦苦的忍受着。

    又过了一会,乱波翻身倒地,越叫越是惨厉,形如鬼魅,嘶唤有如野兽,整个胸口都已经被抓出白骨来了。

    岳不群见差不多了,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米粒大小的解药,一脚踏住他的胸***入他大张的嘴中,并顺手接好了下颚。

    又过了一刻时左右,奇痒稍止,乱波这才稍稍停歇抓挠。

    再过了一会,乱波翻身跪伏,连连叩头,以带有倭声的憋闷语音说道:“伟大的主人,您卑贱的奴仆甚六恭候您的旨意。”

    不错,这乱波倒是见机的很,岳不群点点头道:“你叫甚六?是几时来的大明?”

    甚六叩头答道:“启禀主人,甚六是在两年前来到明国的。两年前,甚六艺成后,离开了相模国的箱根山,在九州流荡时,被中岛右卫门正次看中提携,来到明国为司马岛主办事。”

    岳不群沉吟道:“相模国?就是后北条氏的地盘了。箱根山?难到是风魔众?”

    甚六应道:“后北条氏?!现在是伊势氏早云的国家……甚六正是出自于风魔众。”

    岳不群没有管什么伊势不伊势的,又问道:“哦?你是风魔众出身。哪你算是中忍还是下忍?”

    甚六惊恐的答道:“甚六虽然是以下忍中一般的成绩,完成头目所交予的试验,不过经过这两年多的苦练,现在应该有中忍的能力了。”

    岳不群不置可否,又问道:“爱洲久忠你知道吗?他现在在倭国的情况如何了?”

    甚六答道:“主人要问的可是伊势国出生的爱洲移香斋久忠剑圣?移香斋剑圣在十年前,于常陆国建鹿岛剑道会馆以武会友。已经召集了扶桑各国的数十位剑豪入会,共同探讨扶桑的剑道。后兵法大成,于五年前,被数十位剑豪共同尊为扶桑天下第一的剑圣……”

    岳不群一愕,与倭人谈话就是费神,刀法就刀法,偏偏称之为剑道;剑法就剑法,偏偏称之为兵法;而华夏真正的兵法,却又被称之为军学。

    不过倭国的剑法倒也能称得上兵法,一是战场军士所用之法,二是比剑多讲究以诡诈取胜,而不是纯凭自身的实力压扎。

    最为知名的就是宫本武藏对佐佐木小次郎的严流岛一战了,宫本武藏一生之中尽挑弱鸡下手,阴谋杀了佐佐木小次郎后,竟也成了倭国最知名的剑圣了。

    此事要是放在华夏,面对同等级的高手,基本上是腥腥相惜,决不做诡诈之行,来扰乱对手。宫本武藏此举,就是卑鄙无耻的代名词,没有半点的高手气度。

    岳不群思及此处,心中不禁暗自警惕。

    倭人的天性如此,当年对爱洲久忠的洗脑不够,就怕他回了倭国后又变味了。

    “剑豪?”岳不群问道:“倭国的剑豪剑术实力如何?比之司马大的武功如何?”

    甚六细细的思索了一会,才说道:“甚六曾见过两位剑豪比试过,那两位剑豪比之司马岛主还要强一点。”

    岳不群一惊,司马大在一流下品宗师级并不算差,一身魁伟的身量极占优势,倭国的剑豪竟比他还厉害。

    那爱洲久忠召集了数十名剑豪,那不是又一个日月神教了?

    岳不群急忙问道:“倭国的剑豪大至有多少,说个大概数。还有,鹿岛剑道会馆中有多少剑豪以下的剑手,实力如何?”

    甚六答道:“扶桑三岛现在连年争战,学剑的武士数不胜数,不过想要成为剑豪,十分的困难。就如奴仆这等乱波一般,学成下忍的有许多,可是成为中忍就少了,而能够成为上忍,整个扶桑三岛都不足百人。剑豪也是这般,整个扶桑不足百人。”

    “鹿岛剑道会馆,奴仆没有去过,不过因为同样身处关东,奴仆身为乱波,倒也隐隐有所耳闻。会馆中的剑士不下三千人,各国前来的剑术名人不下五百人,加上剑豪有数十人之多,在常陆一国威风凌凌。就是关东的足利将军,与关东总管上杉氏,及一国之主的佐竹氏都对鹿岛的爱洲移香斋剑圣十分的畏惧,每年各自主动的奉上万石的禄米给予鹿岛剑道会馆,做为剑圣的供奉……”

    岳不群倒抽了一口冷气,没想到鹿岛剑道会馆竟聚集了倭国一大半的剑道高手。如按照剑士等于三流好手,剑名人等于二流高手,剑豪等于一流宗师高手来算,剑圣就差不多等于是绝世高手了。这妥妥的又一个日月神教啊。

    而且这倭国的剑道是纯粹的外家剑法,比之华山剑宗的剑法还要偏激。

    纯外家的绝世高手,这在华夏百年间都难得一见。

    可是在倭国,之后却有冢原卜传,上原信纲,柳生氏三代、宫本武藏等不少人,却是数十年一见的经常态。

    随着华夏的内功功法的衰落,倭国的剑道之术更是盛行于世,而名传世界。

    加上百名上忍,明面的战力或许会弱些。可是忍者向来是什么阴的、有效的,只要是能达成目地的手段都使,实力恐怕也不下一流宗师高手。

    相对比华夏的一流高手,小小的岛国,这都过了一大半了。当然这也是倭国重视武力的结果。

    华夏武功、剑法、内功上的衰落,岳不群自问自家或可在其中改变一点。

    可是国家民族层面上的东西,就不能轻松的改变了。

    倭国此时正是乱世之期,各个地区有野心的强大大名家,他们的实力相对于整个倭国,并没有太大的优势。

    爱洲久忠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已经能够帮助一家大名取得天下了。

    看来他对自已当初的话,是十分用心的记着。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内心到底是如何作想的,自已就不得而知了。

    况且离德川家一统天下还有一百一十年的时间,自已可活不到那个时候去。

    若是中间出了点什么岔子,对华夏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想倭人自开化之初,就对华夏十分的傲慢,向来不把华夏放在眼里。

    白村江之战虽然暂时让倭国屈服了一些,但他低下的头颅时时都在冒着凶光。

    八百多年过去了,特别是两百多年前,元朝的两次东征失败,更加速了倭人西顾的野心。

    即使是在明朝开**力最强盛时,倭国上下自已都乱作一团,竟然都有胆量杀害朱元璋派出的使者,就可见其心之不逊。

    岳不群对于爱洲久忠这倭人对华夏的本心看法并没有把握。即使是眼前的这名乱波,表面臣服,暗地里的眼珠子不停的转动,是否真的是臣服了,也是没有半点把握的。

    唔,记得丰臣秀吉入侵朝鲜之役是在万历时发生的,那时的大明十分的虚弱。

    打了那一战后,大明就更加的衰弱了,至使后来发生了努尔哈赤之叛……

    若是天地大势注定明倭之间必有一战的话,晚打不如早打,凭此时正德朝的大明国力,侵朝一役并不算太强烈的战役,拖累不了此时的大明朝庭。

    在自已的劫数来临之前,或可……

    岳不群说道:“你速速回去倭国一趟,前往鹿岛的剑道会馆,请爱洲久忠率会馆中的剑豪剑名人们,前来大明一趟。就说他在大明的师父,想见见他二十年来所作的成绩。”

    甚六大惊,不禁抬头望着岳不群,一脸的震惊样,喃喃说了句倭语。

    岳不群沉下脸道:“还不快去。”

    甚六一惊,忙低下头“嗨一”的一声应道。

    岳不群将手中的瓷瓶倒出一些,塞上后丢给甚六,说道:“记着,每日一粒,多服无用,服完后就要回来复命。不然,后果自负。复命之地,黄山藏剑宫。”

    甚六惊恐的叩头应道:“嗨一,嗨一。”说完四脚而行,不一会,就投入了密林之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忘却

    岳不群又呆了一会,才回到何府的后院小耳房中。

    岳不群又再度号脉探试了一番,发现先前那番琴声调理的效果不大,还不到一个半小时,便又有反复之状。

    岳不群只得扶起谢幼娘盘腿而坐,又去除了鞋袜,上床坐于其前,双掌两两相合,暂时为谢幼娘调理一番真气,以缓解谢幼娘的痛苦。

    默运紫霞神功,缓缓渡气传功。随着内力的输入,岳不群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好厉害霸道的寒冰真气。

    花了两个时辰精力的调理,谢幼娘的情况方才有些许的好转。

    又隔了好一会,岳不群感到有些腹饥,于是把谢幼娘平稳的放好,又盖上三层棉被。

    出门来到园中,此时天光尚暗,除了几个守夜的人员,大多已经休息了。

    岳不群也不打扰他人,自已寻到了庄院中的伙房。伙房中的铁锅里有小半只汤鸡,瓦锅里又有一大锅稀粥。

    岳不群烧好柴火,把汤鸡稀粥烧热,给谢幼娘端了过去,用瓷勺一口一口的喂给谢幼娘喝,末了才自已匆匆下肚。

    岳不群坐在房中枯坐,直到天亮时,才听到谢幼娘的呻吟声。

    岳不群知道她的寒冰真气又发作了,于是又给谢幼娘传功调理了一番,直到天光近午,才缓缓的收功。

    等张开双目,入眼处是一双眼睛骨溜溜转动的小俏脸印入眼中。

    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你终于醒啦,幼娘。”

    不想谢幼娘满面迟疑的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房中?”

    岳不群神情一滞,试探的问道:“怎么,幼娘你不认识我么?”

    谢幼娘迷茫的皱眉思索了一会,才说道:“不认识。咦,这里是何处?这不是我的闺房,我怎会在此?你……你究竟是何人?”

    岳不群心中一震,莫非谢幼娘失忆了?这怎么会?

    于是又试探的问道:“你还记得你的名字,你的家人么?”

    谢幼娘两眼一翻,说道:“废话,本小姐乃余姚东山谢家的千金小姐,家兄一个是内阁次辅,一个是广东布政使。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将本小姐绑架到此地?识相的速速将本小姐放归,若不然,家兄知晓我在此地,必会派出万众之军前来解救,到时,你便是插翅也难逃了。”

    岳不群心下大疑,再问道:“那在杭州梅庄隐居的江南四友,其中的黄钟公,也就是你的秦老师,你还是否记得?”

    谢幼娘警惕的说道:“自然记得,呀,昨日有贼人前去梅庄,想要加害我秦师父……”

    接着,更加怀疑的看着岳不群,说道:“莫非你就是那贼人不成?我救人失败,被你所掠了?”

    岳不群不禁无语抚额了,谢幼娘谁都记得,却独独不记得自已。

    难道是选择型失忆了?

    看着谢幼娘满含怀疑的眼神,岳不群无奈的说道:“那你还记得当时有一个手持百斤巨剑的青年,相助你救人的事吧?我就是那青年的师父,姓岳,名不群。”

    谢幼娘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他,他好像名唤施戴子,你就是他的师父?咦,奇怪,我是怎么认识他的?怎么不记得了。对了,昨夜之事……后来如何了,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岳不群长叹道:“其实,事情已过了一个多月,并不是发生在昨夜。那夜你救人失败,遭到大恶人的暗算,于是身负重伤的逃走了……所以有些事情不记得。后来你被这庄院的主人何公子所救,昨夜又恰好被我寻至。经过我一夜的调理,总算是让你回复了神智。”

    谢幼娘这才明白过来,接着紧急的问道:“你说我救人失败,那我秦师父?还有秃笔三叔、丹青四叔,他们如何了?是否……”

    岳不群摇摇头道:“我当时并未在场,所以不知,就连我那好徒弟,他现在是生是死,我亦不知。”

    谢幼娘惶急的叫道:“不行,秦师父有危险,我得去找到他才是。”说着,就欲挣扎着下床。

    岳不群忙阻道:“谢姑娘,你现在身负重伤,去不得呀。昨夜我花了大功夫,这才将你救醒,就是想与你探讨一个治疗内伤的方案。等我将你治好内伤之后,你再去寻他们不迟。”

    谢幼娘急道:“原来你还是大夫,那你就速速的诊治好了,本小姐还急着要去救人呢。”

    岳不群说道:“本人有一治伤的方案,乃是阴阳双修之法。”

    说着将《阴阳和合秘要》说给谢幼娘听,讲解完后,这才说道:“谢姑娘你身负极重的内伤,非此法不可救治。因为此事设及到谢姑娘的人身清白声誉,所以本人才迟迟难以决断。”

    谢幼娘面容阴郁,双眼骨溜溜的不停转动,好一会才说道:“只有此法了么?”

    岳不群点头说道:“其他方法危险性大太,内力的反噬之力也是极强。唯有此法才稍稍安全。”

    谢幼娘又沉思了一会,再看看岳不群,这才点头说道:“看你年岁与打扮,快有五十了吧?说来,你都可以做我父亲了。而且也没在我昏迷时乘人之危,倒也算得上是正人君子。我倒可以与你一修此功。”

    岳不群面色难看,心中暗道:我比你大哥谢迁还小两岁好吧,谁可以做你父亲了。

    岳不群说道:“那好,本人这就将《阴阳和合秘要》相应运功之法的穴道名称为你讲解背诵,你要好好的记着。修练时,你需照着行事,这样方能两方不损的治好内伤。”

    谢幼娘神情严肃,连忙点头。谢幼娘自幼喜读诗书,对于背诵倒也无碍,只一会儿,就记的牢牢的。

    最终,岳不群与谢幼娘脱去衣物,全身只着肚兜内裤的坐于床上。

    原本是要一丝不挂的,但岳不群本心亦想到,谢幼娘能选择型失忆,忘却自已及与自已有关的事物,对她对自已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忘了也就忘了吧,也没有必要重新记起来。所以练功时,终究还是留下了一点底限。(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吸干

    这样虽然有所不便,但也无大妨碍。

    看着谢幼娘削瘦的锁骨,全身上下怕是只有七十斤重,平日里深藏在宽大的道袍中倒也不显,直到此时方才显露出来,也让岳不群愈发肯定了自已的做法。

    岳不群说道:“接下来,我要双掌一按你的气海穴,一按你的膻中穴,双掌同时传输真气与内力给你,助你压制体内的阴寒真气。而你则要单掌一按我的头顶百会穴,将你的阴寒真气从我头顶灌入,同时分心二用,借用我的真气内力生成你自已的少阳之气,用来护卫已身。最后你我的真气内力相互交合,以阴阳磨转之势,尽量消磨掉你的阴寒之气,最终转化为平和之气。”

    谢幼娘疑道:“那日后我不是没有了阴寒真气了?”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内功练到绝世之境后,需要内力能自如的转化阴阳,欲刚则刚,欲柔则柔。想要化为炽热与阴寒的真气皆可,如一味的阴寒,却是落入下乘了。”

    岳不群暗道,左冷禅的武功内力,已经过了十数年时间,都未能有多少的进展。比起被困西湖十二年坐井观天的任我行,还是要差上半筹,便可想而知了。

    谢幼娘点了点头,岳不群这才伸出一只白玉晶莹般的大手,按在谢幼娘脐下丹田穴上,另一只手则按到了谢幼娘的胸口膻中穴上。

    谢幼娘不禁玉面飞红,娇躯轻颤起来。

    岳不群沉喝道:“色及是空,空及是色。练功疗伤之时不要分男女、**。人体不过是一具臭皮囊罢了,思想的升华才是最重要的。定心静气,一意修练,方可得入天地之盛境。”

    谢幼娘不禁白了岳不群一眼,心道:你这老家伙倒是说的轻松,心如铁石的,竟然不为本小姐的清白娇躯所动,真气死人了。本小姐还是待字闺中呢,怎能如你一般见之如未见一样。不过,你这老家伙肤色白嫩,倒不像是年过五旬的样子,更像是十余岁的少年郎一般白玉细致。

    岳不群再度沉喝道:“定心静心……”

    谢幼娘不满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罗嗦。”说罢,右手前伸抚住岳不群的百会穴,左手掐决准备化阴为阳。

    岳不群静心调运内息,化作少阳之气,缓缓的输入到谢幼娘的体内。

    不料,刚刚输入了纯阳之气,立时便引发出她凝结在中、下两丹田之中,有二十年之久的阴寒真气内劲。

    已身的纯阳之气,不可竭止的向她体内流去。

    岳不群大是震惊,情况为何如此的不可控制。

    真气内力的输入速度太快,绝对会让她伤上加伤的。

    而且谢幼娘怎得迟迟没有将自身的真气从已头顶灌下,补充自已的不足。

    如此下去,用不了十余分钟,自已就要被她给吸干了不可。

    岳不群提出全部纯阳之气,来引导她的真气内息,向她全身上的穴道中通流。

    岳不群越是慌乱的想减少阳气的输入,阳气的流失反而越多了。

    再见谢幼娘满面的舒适之感,宛如吸食了毒品一般,全身心的投入到享受之中去了,完全忘记了为岳不群传输补足真气。

    而岳不群此时张口出声无音,收功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瞧着刚刚回复的功力,又渐渐的流失的一干二净。

    岳不群不禁暗叹道:罢了,罢了,天意如此,她也不是故意的吸出我的阳气。一切都是我这些年来亏欠她的,此时还给她也好,最终什么都不欠了。

    又过了一两分钟,岳不群的真气内力越输越少,精神也有些不济了。

    恍然间,岳不群感觉到自身的真气内力已空,却还不断的在继续传输着什么。

    难道是自已的**潜力?亦或是自已的生命力?呵呵,真是好笑,难道自已就这般被女人吸干不成?

    轰的一声,岳不群神智迷糊,顿时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许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或者是更久。岳不群终于渐渐回复了神智,慢慢的醒转了过来。

    入眼处,还是那张娇俏的小脸,原来的谢幼娘是寒冰冰的冷面孔,现在反而多了许多的生气,充满勃勃的生气。

    岳不群眼光一凝,发现自已是平躺在床上的,而谢幼娘则手托着香腮,呆呆的看着自已,似嗔似喜。

    见自已醒来,立时小脸一红,一个翻身,躲进了厚厚的棉被中去了。

    岳不群一呆,怎地谢幼娘还没有穿上衣物,难道自已昏迷的时间并不长久。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运功调息了一下,发觉自身的真气内力已然是深似海洋,厚如山川,虽然未到两年前最精深的时候,却也到了绝世下品境的颠峰了。

    再过数月之久的苦修,便可回复到自已最颠峰的时刻了。

    到时自已与宁中则的劫数,应该可以轻松的渡过吧。

    岳不群暗想道:谢幼娘总算是在最危急的关头给自已传输真气了,要不然,自已非被她给吸干不可。看来日后练这种需要无私配合的****,还是找宁中则与琴奴这类靠得住的女人来练。

    只是为何自已的功力大进了?谢幼娘也没有这般深厚的真气内力给自已呀?莫非是自已与谢幼娘的阴阳双修,反将那鬼医的“悲喜一线丹”给解除了么?那当初与宁中则双修时,却又为何没能解除掉?

    唔……兴许是宁中则当时同样也功力全失,加上自已近两年来不断的消磨那丹药的余毒之故吧。

    岳不群问道:“我昏迷了有多久时间?你的内伤好了没有?功力是否平复?能不能自如的操控了?”

    谢幼娘躲在棉被中闷声闷气地说道:“伤已经好了,不过体内经脉受损,可能还要再修养一些时日,方能任意的动用内力。你……昏迷了有一整日的时间了。”

    岳不群“哦”了一声,本欲起身,可是随即又是一惊,一整天了?

    怎么谢幼娘还没穿上衣物,反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自已?

    没有了对自已的记忆力,自已有值得她看上一整日时间的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没了

    右手一抚上面颊,岳不群不由一呆,自已那风度翩翩,飘逸的五柳长须不见了,整张脸上光溜溜的一片。

    岳不群翻身四处察看,才在地上发现那五柳长须的踪迹。

    岳不群不由大怒,掀开被子,朝谢幼娘就是狠狠的一掌拍去。

    入手处,挺翘圆润,丰硕饱满,却是谢幼娘的小****。

    谢幼娘惊呼的发出一声甜腻的叫声,岳不群不由呆呆的握了握,手感还不错。

    立时又醒悟了过来,不禁左手打右手,狠狠的打了几巴掌。

    搞什么名堂?怎么又与谢幼娘搞起了暧昧,这不是自找苦吃嘛。

    岳不群思绪一转,立时说道:“小丫头如此的调皮,老夫我很喜欢。老夫门下的徒弟有不少,改日找几个优秀的,让你相上一相。让你做我的乖乖徒媳妇如何?”

    谢幼娘羞躁得埋着脸,趴上床上一动不动,半晌才道:“本小姐的要求极高,就怕你这老家伙的徒弟入不了本小姐的法眼。”

    岳不群哈哈大笑,说道:“好说好说,老夫的弟子成千上万,形形色色都有,总会有一两个能入得了你的法眼。”

    说罢,起身穿衣,看着地上的五柳胡须,拾起朝怀中一塞,满面复杂的缓步走出了小耳房。

    岳不群飞身跳上房顶,吹着呼呼的冷风,心中不断的胡思乱想着。

    今生自已没有自宫练那《辟邪剑谱》,可是照样胡子全掉光光,接下来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呢。

    自已的体毛本少,想要再度长出五柳长须来,不知还要几年?反正在这半年时间内是长不出的。

    常人不知究竟,一看自已还是像练了《辟邪剑谱》的阉人。

    岳不群暗自烦燥不已,一直犹豫要不要想法再度粘上。

    许久,岳不群将胡须往空中一抛,又被寒风一吹,五柳长须顿时纷纷扬扬的四散飘去。

    自已行事或有许多不对之处,也遮掩了许多见不得人的秘密。可是在性格上向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没有胡须就没有胡须,又何需遮掩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何元逸奇怪的叫唤声,“原来……是岳先生出关了,不知谢道长可安然无恙了。”

    岳不群低头瞧着何元逸满面古怪的神情,定是为自已突然间没了胡子而古怪,只得说道:“谢道长伤势已好,现已清醒了过来,正在房中静养着。”

    何元逸大喜道:“那感情好,何某欲要前去问候一声,不知可否?”

    岳不群看了看何元逸雀跃的神情,说道:“这倒是无妨,只是谢道长乃余姚东山谢家之女,家中极贵。大兄曾是朝中的次辅,二兄亦是朝庭的大员,她自已的眼光也是颇高,你……自已看着办吧。”

    何元逸被岳不群说得面色阴晴不断,脚步欲提又止,终是没有朝外踏出一步。

    岳不群劝道:“莫要被远方的景色所迷,反而疏忽了身边的美好良人。要知能得到的,适合自已的,这才是最好的。”

    何元逸面容不断的变化,最终长长的舒了口气,抱拳大礼拜谢,朝另一侧走了。

    岳不群点点头,同时心中暗道:的确,适合自已的,这才是最好的。自已早已得到两个适合自已的了。

    又想道:谢幼娘已救,那施戴子呢?又要去何处寻找?现在又是死是活?

    想罢,取出龟甲古铜钱,在自已的衣襟上占上一卦,还是顺其自然的意思。也罢,也罢,就顺其自然吧。那么接下来要去往何处呢?

    正沉思间,蓝凤凰也正好瞧见了岳不群,不禁呵呵的笑了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头上的银饰欲落。

    蓝凤凰笑道:“散人师父,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日之间的,胡须全掉了?倒比二十年前时的模样还俊些,都快比得上你那小徒弟林平之了。”

    岳不群板着一张脸,不言也不笑。

    自已是什么形像,难道自已不清楚,要知岳不群年青时,素有面如冠玉之称。

    但面如冠玉,只能算脸庞白净圆润,还称不上太帅,更比不上林平之那娘化般的形像。

    蓝凤凰正要再度调笑岳不群,而岳不群此时却只想好好安静一会,只得出言说道:“适才何公子急急忙忙的想要找你,不知是为了何事,你快去瞧瞧吧。”

    蓝凤凰这才住嘴,欢天喜地的转身找何元逸去了。

    岳不群呆呆的坐着不动,许久才见何元逸拉着蓝凤凰的小手,再度的走来了。

    不等二人说话,突闻远处战鼓震天,下一刻,四方战鼓同时轰鸣,岳不群急忙高高立起,想看看发生何事?

    入眼处,太湖中满是轻舟白帆,战艇巨舰,足足不下数百艘,正朝着三山岛方向涌来。

    岳不群心内大惊,这是怎么回事?是军事演习?

    不对,此时可没有军事演习一说,为了免于民众的躁乱,文臣们是不准随便动用军队的。难道是为了何元逸一家子前来的么?

    这也太……大的场面了?有这必要么?拿一两万人的军队,只为来捉不足百人的罪犯?这真够离谱的?

    谁是这支军队的主帅?那姓李的佥事可远远的不够格啊。在江南一带,也只有魏国公才有这般大的权力了。

    可是这第六代魏国公徐俌已年过四十,往日听闻也算是老成之人,怎地他也来这胡闹了?他不怕被人弹劾意图不轨吗?

    不对,不对,应该也不是他。

    岳不群脑内急转,仔细的分晰了江南的所有文武大员,最终没有一个能对得上号的。

    可是当眼光瞧向北方,立时有一个胆大包天,行事更加任性的家伙跳了出来。

    岳不群愤愤的怒了,又一个扶不起的烂泥,胆大妄为的家伙。

    这家伙行事向来天马行空,防不胜防。而且好大喜功,指不定作出什么事来呢。

    何元逸、蓝凤凰二人此时也上得房顶,站到岳不群身旁,一望之下,何元逸惊骇的差点翻下房顶,蓝凤凰急忙将之拉住站稳。

    蓝凤凰此时也惶惶然的问道:“散人师父,这不是为咱们而来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炮击

    岳不群不答,朝何元逸叫道:“不好,何公子,庄内是否有地窖之类的,可躲红夷大炮的地方?”

    何元逸惊呼道:“什么?红夷大炮?有这必要吗?地窖?有有,只是窖酒的酒窖,并不大。”

    岳不群说道:“那就好,叫上全庄上下全都去酒窖中躲藏,能躲几人躲几人,一切等红夷大炮打完后再说。”

    说完,全庄立时一阵鸡飞狗跳的,众人慌忙的把酒窖清理一空,全躲了进去。

    酒窖虽不大,可是也有三四十平米,挤个近百人,也还勉强挤得下。

    只是想要或蹲或坐就不行了,只能是人靠人的挤作一团。

    谢幼娘问道:“姓岳的,外面倒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躲到酒窖中作什么?”

    岳不群还未答话,只见一个五旬的老妇人指着谢幼娘大骂道:“你这扫把星还有脸问了,若不是你,我丹阳何家好好的乡绅不作,却来作什么逃犯?现在更有朝庭的大军前来围捕?”

    说着不禁哭天怆地起来,“老天爷啊,你怎么不长眼啊,我丹阳何家一向安份守已,乐善助人,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啊。你怎么能让我丹阳何家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啊?是你,是你,就是你,你这个扫把星,自从元逸将你救回了何家,不到三天就有官府的人上门了。你这扫把星,不是你,还有谁?我要杀了你。”

    说着就要扑上来,撕打一通。

    谢幼娘骇的忙投入到岳不群怀中,怯生生如鹌鹑般发着抖。

    何元逸急忙将老妇人抱住,劝道:“娘,娘,一切都是误会。这谢道长是余姚东山谢家的名门小姐,不是什么扫把星。”

    劝说了几句,老妇人这才收泪疑惑的看了看谢幼娘,问道:“余姚东山谢家?就是谢木斋谢阁老家的?”

    何元逸点点头,老妇人立时倒抽一口冷气,立时转变了态度,说道:“啊呀呀,原来是谢阁老家的大官小姐啊,您瞧老婆子这张臭嘴,该打,该打。谢小姐啊,您大人大量,您可怜可怜咱们何家吧,咱们何家数代良善,从来不干犯法的事。元逸他更是胆小之人,决不干亏心事儿。说他是江洋大盗,这不是明显的嫁祸于人吗?您看在元逸救了您一命的份上,向谢阁老分说分说,求朝庭赦免了咱们何家吧?”

    老妇人眼睁睁的盼着谢幼娘,谢幼娘只得探出头来,正准备答应。

    可是突然间,百雷齐发,呜呜作响,呼啸声中,轰鸣大作,头顶地动山摇,尘土飘然落下。

    地窖中的众人惊慌失措,顿觉更加的拥挤。谢幼娘更是惊呼一声,再度埋入岳不群怀中。

    岳不群皱眉不语,这家伙倒把自已以前所说的,“火炮乃战争之神”的说法牢牢的记住了。

    幸好自已对他的性情还算是了解,知道他好大喜功的性格,一上来必是火炮开场,狂轰乱炸一通。

    于是防了他一手,及时的躲进了地窖之中。现在看来,预防还是无误的。

    说来此时的火炮力量较小,可是也非常人所能抵抗得了的。

    徐克电影中的东方不败能徒手接住炮弹,根据自已在京时的火炮现场推算,即使是十磅火炮的威力,射出的炮弹也不过是千斤左右的压力。

    绝顶高手若能以真气内力克服炮弹对人体的巨大压力,加上早已成为本能的快速手法,徒手接住一枚两枚炮弹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这百门火炮的乱轰一通,又是躲躲吧。

    要知绝世高手每代皆少,而火炮却可以量产,只要稍稍学习,常人也懂得开炮。

    所以科技的力量才是真正的杀人之技,武功么,还是修身养性,强壮自身的好。

    百门火炮总共轰了二、三十炮,共有两、三千枚炮弹的射击,直吓得地窖中的人,心胆俱裂。

    不少胆小的,都已经大小便失禁,臭不可闻。

    包括平日里向来胆大粗暴的叶芳,对朝庭满心不屑的蓝凤凰,也是惊魂失措,宛如真正的惊弓之鸟了。

    蓝凤凰等人身上的毒物毒虫,也被火炮吓得四处乱窜,怎么制止招引都役使不了,反被慌乱的人群挤死踩死不少,让蓝凤凰等五毒教中人心痛的要死。

    岳不群暗叹一声,倒底是见识太少啊,这么原始的火炮,就吓成了这样。

    要是见到了后世的火箭炮,那不是要直接吓死了。

    自已倒是无所谓,知道此时的炮弹是绝对伤不了自已,接不住,却可以躲得过。

    只是怕这地窖不甚牢固,要是蹋了那就不妙了。或者炮弹刚好击碎了遮盖洞口的石板,落入到窖中,还是不妙。

    幸好,此时的火炮对地面、地下的穿透力不强,众人在地窖中安然无恙。

    炮声一停,立时听到一阵山呼海啸的声音传来,“大胆蠢贼,胆大包天,害我黎庶,杀我士卒。今日天公发怒,降下雷罚,尔等蠢贼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立时有一个更加张狂的声音远远传来,竟然比起万众之音的穿透力更大,可见其内功之精湛。

    “大胆贼人,总督天下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朱大将军在此,还不快快出来迎降,更待何时。”

    何元逸满面灰败,正欲动问大伙家人的意见,却见岳不群抱起谢幼娘,顶开石板,跃入到何氏别庄内。

    只是,已经没了所谓的何氏别庄,庄院已然成为了巨大的废墟垃圾场。

    就是外围百余米左右周宽的小树林,也被轰得不成样了。

    岳不群见了亦有些怒了,功聚于唇,远远的喝道:“总督天下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是吗?老夫岳通微,早已备下三尺戒尺,静候阁下的大驾光临。”

    话音一落,不过半分钟左右,太湖中立时传扬着鸣金收兵之音。

    上得岸边的上千官兵,立时转头,乘坐小船撤退。太湖中的数百战船,也全都纷纷扬扬的四散退走。

    唯独外围有一艘巨大的战船,可乘坐三百人的大福战船向三山岛驰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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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重生的君子剑岳大掌门的故事。伪君子乎?真君子乎?(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故君子不争 。)君子岳大掌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君子岳大掌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君子岳大掌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