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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迟莯     如玉医坊txt下载     如玉医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十九章 危机

    池碧是不知道这个堂堂在上的宁王爷如何给人的感觉却会是这般的亲切的,想着或许自己果然是误会了他了,他之所以不让县太爷插手这件事情,或许也不过只是纯粹地想要处理了近日来越城这般令人人心惶惶的凶杀案的,他怎么说也是堂堂的王爷,不过是想要帮百姓分忧罢了,而自己却总是这般怀疑着这一位王爷,难不成果真是自己疑心太重了么?池碧一想到这儿,对面前还被自己烫伤的王爷忽然生出了许多愧疚的情绪来,而宁王爷自然是不在意的,瞧着池碧小心翼翼地为自己上药的模样,那般嘴角的笑容是愈发的慈祥起来,就是荣宸瞧着眼前这般难以想象的和谐的画面,都是不由得一愣一愣的,而池碧是显然没有发现空气里是诡异的气氛的,只不过低着头的一双眼珠子却是滴溜溜转个不停的,想着自己在这儿拖延了那么久的时辰,慕染那一边,也应当是大功告成了吧!她这般想着,只是心里依旧是没有底的,想来慕染自然是有脱身的法子的,只是没个通风报信的话,池碧是不由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而她自然是不知晓,慕染这个时候,早已经离开了停放着江三娘尸首的房间的,只不过便是此时,她的眼睛却是落到了这附近的一间紧闭的屋室之上,而屋室之内淡淡的熏香味道却是吸引了慕染的注意,她略一思忖,自然知晓这不是普通的熏香,甚至说,这是一种难得药材,专门用来保存各种物品的,尤其四各种纸张,正是因为这等宝贝的存在,有些古董书法画卷才能够保存得久远,不至于*了,只是这般药材如此珍贵。自然是无比稀有的,就是皇室也未必能有,而那般味道更是极其的寡淡的,只是这般的熏香味道虽然也是平淡,却还是被自己所闻见了,慕染想着这其中定然是加了不少的这般药材的,而这样价值千金的宝贝,宁王爷却有了这么多,却是叫慕染百思不得其解的,想来。定是放着无比贵重的宝贝吧。慕染目光一凛。也不作多想,只是信步往前走去,只不过脚步一顿,又是连连倒步。隐入了黑暗之中,不知为何,守在这一处的侍卫们却是多了起来,足有数十人,这般的守卫森严,慕染心中所想也就愈发笃定了,而此时已是夜深,几个侍卫早已是困倦不行,又快到了换班的时候。更是哈欠连连,一个个的脑袋已然低垂了下去,而便是这时,忽然鼻尖嗅到了一阵诡异的清香,紧接着。也不知晓究竟是什么从自己的眼前一晃而过,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只觉得是头晕目眩,一个倒了下去,很快,全都是不省人事了。

    而慕染只是理了理依旧文丝不乱的衣裙,信步走上前去,又是轻轻推开了屋室的房门,手中的夜明珠瞬间大亮,照亮了这一间小小的屋室,只不过却是这个时候,慕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双手更是颤抖着,就是手中的夜明珠都差点儿落了下来了,她一双清澈的眸子里,这一间空空如也的屋室之内,没有一样家具,只不过洁白无瑕的墙壁上,却是挂满了各异的画卷,只不过所画的,皆是同一个美人,池碧,池碧。

    他没有想过,究竟是怎样的痴狂,才会收集了这么多的画卷,姿态迥异,甚至是美人出浴图以及她绝美的睡眼,这个宁王爷,究竟是有什么样的秘密……慕染忽然只觉得一阵冷风自身后拂来,便是这时,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战栗了起来,这般的宁王爷,莫不是太可怕了么……而她这时候却想起,池碧还在宁王府之中,如今……这个丫头,莫不是会有了危险么……

    慕染一想到了这里,不由得想要出了门去,只不过便是这时,忽然只听见了一连串的脚步声急急地朝着这儿涌了过来,紧接着,四周却是一片嘈杂之声,她神情微怔,却已然将手中的夜明珠放入锦盒之中,四周陡然暗了下来,黑夜里只听得人声鼎沸,只是很快,那般声音却被压抑了下来,慕染屏住呼吸,站在墙角之处,听着屋外的人只道,“如何出了这般大的事情,这些人究竟是怎么了?”

    “是被迷晕了,并无大碍。”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何同王爷交代的,若是这屋子里的东西有什么损坏的……”来人已然朝着这一间屋室走了进来,慕染不由得攥紧了自己的衣角,这屋室自然是有锁锁着的,只是她方才进来的时候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就破了那一道锁的,只是却未将它合上去,想来,她人处在屋室之中,自然也不嫩合上那把锁的。那些人到时候自然是要冲进来的,不过听着他们的语气,这间房间显然是这些人的禁区,想来宁王爷先前自然早有吩咐,不允许任何人进了这间屋室之中的,慕染想着这些人应当也没有那样大的胆子,就是发现锁被人打开,自然也要先去禀告了王爷,不敢随便进来的,她也只能趁着那个时候逃出去了。

    然而,慕染还在这般思忖着,忽然有一双手便是这般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一惊,是瞬间石化,却是在这时,却是听见了阿洛清澈的声音,“你放心吧,那锁已经被我锁上了,他们不会怀疑的!”

    慕染还来不及疑惑阿洛是如何出现在这儿的,却是在这时,果然似听见了那侍卫便是在这时忽然开口说道,“那贼人未进来,锁还是锁上的!”

    便是这样一句话,不止是慕染,就是屋子外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想来他们也是守着这儿的侍卫人,一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般的事情,一个个脸上过不去不说,就是宁王爷到时候责罚下来,他这般重视这一间屋室,想来定然是无比严厉而苛刻的责罚,众人一想到这里,不由得一个哆嗦,只分配了几个人将那些昏迷不醒地送了回去,一个个却是打起了鸡血盯着的,而便是这个时候,慕染终于缓过神来,却是匪夷所思地打量着面前的阿洛无论如何也不明白这房间四周没有窗户,四周都是石墙,就是头顶也没有逃脱的地方,阿洛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难不成,却是鬼魅什么的么……只是阿洛却依旧是咧着一口大白牙,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这才拉起了慕染的手,是亲昵模样地说道,“事不宜迟,咱们走吧……”

    只是慕染依旧是迟疑着的,僵在原地,沉默许久,这才幽幽开口,“不行,池碧还在这儿,你也瞧见了宁王爷绝对不是那么简单,我不能留她在这儿,她会有危险!”

    然而,便是这时候,却只见了阿洛只是摊了摊手,却依旧是笑着说道,“慕染啊,你是知道的,除了你,我不会帮任何人的!更何况……”他想了想,嘴角却是愈发高高地上扬着,似乎是愈发地开心了,便是在这时说道,“如今你也已经发现了,那丫头根本不是你找的人,在她的身上,又是无利可图的,你何必这般护着她,若是你想要回去的话,我是可以带你回去的!”说着更是微微眯起了眼睛来,是清澈而干净的笑容,只不过却是那般的空灵,也不知道为何,瞧在了慕染的眼里去,却只觉得是不寒而栗的,而便是这个时候,慕染的手一松,忽的放开了阿洛的手,却是摇了摇脑袋,说道,“这件事情,与红莲有关,她想要做的事情,她想要害我,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有那么简单的。”

    慕染的神情埋在了阴影之中,看不真切,因而她自然也没有瞧见此时阿洛嘴角的笑容是愈发深了些,而这个时候,慕染自然是深深地担忧着池碧的安危的,而她想着,无论如何,都是要将池碧从宁王府里救出来的,毕竟是自己将她往火坑里推的。

    而此时此刻的池碧显然是没有瞧见了危险正在步步紧逼的,她只是坐在宁王爷对面的位子上,听着这个如同自己父亲一般的男子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没有身为王爷的高高在上与威严,是令人只无端觉得亲近的模样,池碧双手托腮,时不时更是眯着眼睛笑着,倒是荣宸只觉得如坐针毡,只觉得这般的场景却是与自己格格不入的。

    而宁王爷说了一会儿,又小饮了一口茶,眼神忽然有些闪烁,便是在这时忽然开口说道,“本王有一个礼物是要送与姑娘的,不知姑娘可否随本王到内室之中去……”说罢视线又落在了身后的荣宸上,这才幽幽开口,“独自一人。”

    说实话,池碧一听却是有些犹豫的,不过瞧着宁王爷那般恳切的神情,心中不忍,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全然忽视了身后的荣宸,那般忧心忡忡的神色。

第一百五十章 认女

    荣宸在厅室之内,忽然之间只觉得坐立不安起来,他似乎是预料到了是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的,只不过究竟是什么样不好的事情,荣宸一时之间也不知晓,他只是觉得这般看上去和蔼可亲又是无比慈祥的宁王爷定然是有古怪的,只是又是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奇怪了,便是这般想着,荣宸只双手托腮,却觉得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正在正厅内徘徊之际,便是这个时候,却是见到了慕染独自一人急匆匆走了进来,荣宸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是一脸疑惑不已的神情,他自然是不知晓慕染究竟是如何进来的,想来这宁王府已然是戒备森严了,而慕染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了来,难道她就不怕被宁王府的那些侍卫给逮着了么,荣宸一想到了这里,不由得是一阵心惊胆战的后怕,只不过却偏偏是这个时候,却是见到了慕染急匆匆的声音,“池碧呢,池碧究竟是在哪里?”她说这话的时候柳眉微蹙,而那般焦躁的语气,却是荣宸从来都没有瞧见过的,便是那一瞬间,荣宸忽然意识到了,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的,那一瞬间,他的神情忽然是有些愣愣的,想了想,这才说道,“宁王爷……”

    荣宸的话还没有说完,慕染的心中却是咯噔一声响,她自然知晓荣宸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而慕染也知晓,恐怕池碧那个傻丫头,自然是不知晓如今的自己已然是身陷险境的,只是她心里却不明白,这个宁王爷绝非善类,而恐怕池碧早已是危在旦夕,只是慕染想着这些,此刻的她,却是什么也顾不得了,这般想着,慕染也不多加思索。只是紧缩着眉头,是大步朝着内室的方向走去,就是荣宸摸了摸脑袋,他心中虽说是焦急,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明白,慕染是究竟如何知晓了这偌大的宁王府,她又是如何知晓了池碧的位置的,而此时此刻,也不容许他想那么多了,只能不假思索地跟着慕染走了过去。

    而他们的身后。站在黑夜之间的荣宸。面上的笑容依旧是高高扬起。只不过怎么瞧着,都是有几分古怪的,只是再细细瞧去,那般纯洁的清澈之间。竟然是带着淡淡的无奈,而他便是这般,只是沉默不语着,维持着同样的神情,瞧着慕染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了。

    而便是在此时,宁王爷将池碧带到了一处隐蔽的屋室之中,合上了门,又褪了几个伺候着的侍卫小厮们,只是叫了池碧稍作片刻。自己却是背过身去,瞧着一方小小的壁橱,那般凝视的目光却是愈发的深邃起来了,想到这里,更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许久,他又是长叹一声,这才开口说道,“若是本王的小女还活着的话,恐怕也有你这般的年纪了。”说着宁王爷更是忽然捂住了自己英俊的脸庞,不知道为何,池碧瞧着宁王爷这般模样,忽然只觉得心酸起来,看着这宁王爷似乎也是苍老了许多,只不过张了张嘴巴,却也不知道究竟是说些什么才好,又是作何安慰的,池碧一想到这里,干脆闭上了嘴巴,是不发一言的,她没有想到,自己同这位宁王爷不过仅仅是见了几次面,就像是一见如故一般,他更是絮絮叨叨同自己说了这么多的事情的,而如今,说到了他那一位女儿的时候,更是忍不住掩面而泣,想来宁王爷同他那一位女儿自然是感情深厚的,然而,便是这般想着,池碧忽然是想起了什么来,又想起了那时她躲在角落里瞧见的那一幅画着与自己相似容貌的少女的画卷,一下子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便是这时忽然难以置信地开口,“难不成,王爷的女儿真的与池碧有这般相似么?”

    宁王爷一听了池碧这番话,忽然转过了身来,那红肿的眼睛里似乎是藏着一抹惊喜的神色的,只不过此时的他却也意识到自己是失态了,因而只是定了定神,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又背过身去,这一回却是小心翼翼地从壁橱的匣子里取出了什么来,递给了池碧,“这原先本是小女的东西,只是既然她人已经不在了,留着这东西,也不过是触景生情罢了,池碧姑娘,本王瞧着你像极了小女的,不如就将它给你了,也算是你与本王之间的缘分。”说到这里,话语之间,已然是不由得声音颤颤,只是池碧却是愈发的难以置信,只是瞪大了眼睛,更是双手颤抖地接过了锦盒,却是不敢打开这盒子的,想来她心里自然是无比的好奇的,只不过想着面前站着的毕竟是堂堂的王爷,若是叫他瞧见了自己这般猴急的模样,自然是不好的,因而只是俯身谢过了王爷,却是在这时只听得宁王爷又是笑道,“打开看看,瞧瞧可是满意?”

    池碧等的便是这一句话了,一听了宁王爷这般说来,也就迫不及待地将这锦盒打了开来,只是猝不及防的,那般耀眼的光芒却几乎是烧灼了池碧的眼睛,她瞪大了眼睛,这才瞧见了这小小的锦盒之中竟然是装着一串小小的玛瑙手环的,一颗颗玛瑙静音剔透,又是珠圆玉润的,在池碧的眼里熠熠闪光,池碧料想着这般珍贵的东西,定然是价值不菲的,想着王爷的女儿就是有钱,只是这般贵重的东西给了自己,却是叫她不由得心头颤颤起来,想来她这辈子也没有收过这般贵重的礼物的,而这还是第一回,池碧生怕将这玛瑙给弄坏了,到时候若是宁王爷一个心情不好,想要收了回去,这可如何是好!?一想到这里,这池碧也是个不争气的,竟然在这个时候却是忽然摆了摆手手,却是强装着笑容忽然说道,“这礼物如此的珍贵,民女自然是受不起的,还请王爷收回去吧,若是池碧弄坏了,可如何了得!”

    只是池碧这般一开口,宁王爷反倒是露出了恼怒的意味来,“要你收着,你便收着!”只是话一出口,才知晓自己这话说得又是有些严重了,瞧着池碧颤抖着的模样,这才又是叹了一口气,想要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只是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只是声音沉沉地说道,“之前本王忙于公事,对自己的女儿疏于爱护,平日里又是严厉待她,这才将她给逼死了,都是本王的错啊!”说到这儿,眼眶又是红了。

    而便是这般,池碧忽然只觉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想了想,是慌忙将那一串玛瑙手环戴在了自己的手上,这才强装笑容地与宁王爷说道,“王爷,您瞧着可是好看?”

    宁王爷的目光这才终于落在了池碧白皙的手腕上,便是这一刻,忽而是神情怔怔,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来,池碧知道,他定然是想起了自己女儿生前的时候了,那一瞬间,就是她也不由得为这个苍老的男子,而叹了一口气的,只不过却是这个时候,却又听得了宁王爷忽然便是在这时说道,“池碧姑娘,不如你来做本王的干女儿可好?”

    此话一出,可是叫池碧瞬间石化,想着自己究竟是何德何能,只不过偏偏是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如何回答之际,冷风便是这时候灌进来的,一袭白衣的女子是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那一双淡然的神色瞧着却是那般的清冽,直叫人觉得疏离。

    池碧瞬间有些慌乱,“慕染,你怎么来了?”

    而慕染的目光落在了宁王爷的身上之时,却是带着疏离的,不过沉默片刻,只是欠身,面无表情地说道,“舍妹无礼,叨扰王爷了,民女这就带舍妹回去。”说罢拉起了池碧就往外走,池碧还没有明白过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便是这般被慕染拉走了,一双眼睛落在了宁王爷的身上时,忽然无端生出了几丝恋恋不舍来。

    而宁王爷张了张嘴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的,只是点了点脑袋,又是长叹一声,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眸子。

    等到出了宁王府,慕染见池碧毫发无损,这才放松下来,却是说道,“宁王爷不是好人,池碧,日后还是不要与他打交道的好。”

    池碧自然是不明白慕染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的,只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来,更是讪讪地笑道,“慕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倒觉得,宁王爷是不错的,对我又好……”

    她说到这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神色怔怔地瞧着慕染阴沉下来的脸色,她还是第一次,瞧见了慕染是这般的杀气腾腾。

    只是她不明白,慕染心中所想。

    她只是听得慕染忽然说道,“没什么,是我唐突了。”说着更是松开了握紧池碧手腕的手。

    她是终于想起来了的,原来自己这般冲动,是糟了别人的算计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离间

    池碧是不知晓如何慕染会对宁王爷的见地是这般深的,就像是宁王爷是有心要害了自己一般,而她眼里所瞧见的宁王爷却是一脸的慈祥的,池碧一想到了这里,心中也就是愈发的不解起来了,只是偏偏是这个时候,只听得了慕染忽然又闭了嘴巴,不在提了关于宁王爷的任何事情,却是叫池碧心中又是好一阵子的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慕染的心里究竟是在盘算着一些什么,只不过她却在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事情自然不会是这般简单的,一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的,一想到了这里,池碧也不知道为何,只觉得心里就像是有什么在飞快地跳动着,只无端地紧张起来,而她也是怕若是慕染对宁王爷深查了下去,最终自然是会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来着的,一想到了这里,池碧更是心头颤颤,然而,既然慕染嘴上并未开口多说些什么,池碧自然是不好多问的,只不过却也是因此留了个心眼,也知晓对慕染,自己什么是能够说出口的,什么又是不能够说出口的了。

    而自从慕染知晓自己是陷入了陷阱之中之时,也就知道这其中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呢,这般想着,她还是寻到了红莲,只不过红莲倒是好整以暇地只歪在了客栈厢房的榻上,仿佛便是等着慕染而来一般,而在她见到了慕染的时候,那面上的神情更是淡然的,又是媚笑一声,似乎丝毫没有将她的无端造访放在了心上,只不过她一双有些狭长的媚眼对上了慕染清冽的深情之时,却是眉眼微挑,这才幽幽开口说道,“楚姑娘可是寻得柳公子?她可是并不在这儿呢。”说着更是勾起了一丝媚然的笑容来,看在了慕染的眼里,那般妩媚的神情之中去,却像是正隐藏着什么一般,是叫人不由得面色一凛的。只是她自然了解红莲的心思,只是对上了她的目光,也就知晓红莲心中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因而便只在这时笑道,“慕染自然是来寻得师姐,只是慕染从来不知晓,师姐这一步棋子倒是巧妙,想来这不正是师姐最擅长的,姊妹离间?还是相残?”她说这话的时候那般神情却是清清淡淡,倒是没有露出了多少恼怒的神色来。只是自顾自地在桌案旁坐了下来。手中轻轻握着的杯盏之中是青色的茶水。泛着淡淡的清香,这般的好茶,她的眼里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这般的好茶。自然不是什么地方都有的,红莲一向不是什么号品茶之人,就是平日里饮茶,也多好饮花茶,而这般清冽的茶叶味道,慕染想着,定然是她早就知晓了自己会来寻她的,一想到了这里,慕染的眼里也就多了几分了然。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杯盏,慕染这才笑道,“想来师姐还真是好算计,宁王爷本事无辜之人,若是因着这件事情。我与池碧之间心生嫌弃,对于师姐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毕竟,你不是最喜欢看着我所重视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的么?”

    慕染这话说得倒是直言不讳,却是叫红莲终于是脸色一变,似乎没有想到慕染的话会是说得如此直白的,不过也只是一瞬,转瞬她就恢复了自然了,只是又勾起了嘴角笑道,“你这般说来不是伤感情么?想来我们也是同门出身,师姐如何又想着要害你呢,只是若不是你处处与师姐作对在先,怎么说我也不会逼迫你到这般地步,慕染,我先前便说过的,若是你告诉我,陆川所在,我便不会这般处处刁难,先前的一切,也自然当做一笔勾销,可是如何?”红莲说这话的时候终于缓缓起身,却还是一副慵懒模样地歪在了床榻之上的,就这么微微眯起了眼睛,更是似笑非笑地瞧着面前依旧是纹丝不动地坐着,却是神色自若的慕染。

    只是慕染的话倒是坚定不移的,面上更是没有了什么神情,只是在这时淡淡开口,“师姐,您自然是知晓的,这不可能。”轻轻的一句话,已然完全断了红莲的退路,她的面色忽的一下子暗了下来,便是这般瞧着面前的慕染,却是咬紧了牙,并未多说些什么的,也便是这个时候,又听得了慕染却是忽然站直了身子,就这般眼神坚定地盯着自己,那一双清澈的眼眸深处,就像是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一般,直叫人忽的觉得不寒而栗,而红莲便是瞧着慕染这般神情,一双眼波荡漾的迷离双眼里更是闪过了一丝迟疑的,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又是媚然一笑,“既然如此,那你也不能怪师姐不会手下留情了。”

    如今不是她想着要与面前这个一直神情寡淡的女子争斗的,只是她想要退让的时候,她却连还是这般的咄咄逼人,毕竟是她不让自己好过在想,红莲心里自然是想着那么她自然也不能够让慕染得了意去的,先前宁王府墙壁上的那些画卷确实是自己的杰作,画工精湛的画师比比皆是,那一间密室确实是宁王府的禁地,平日里是无人敢进入里边的,而对于她来说,神不知鬼不觉地利用了这一处屋室让慕染怀疑了宁王爷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宁王爷对池碧这般关心,自然会让池碧对他放松了警惕,似乎一步一步,都是在红莲的预料之中,到时候,因着二人对宁王爷的不同意见的分歧,定然会产生了隔阂,而一旦生出了嫌隙,到时候只要自己稍加利用,池碧也就能为自己所用。

    只是红莲却没有想到,棋差一招,或许一切都是这般的理所当然,最后一刻,慕染还是意识到了其中的古怪,又想起了这一切或许都是自己的阴谋,便是这般,忽然之间,就使得了池碧功亏一篑,她自然是不甘心的,只是她还是勾起了嘴角,装腔作势地笑着,“你与池碧之间已然是有了矛盾了,如今她对宁王爷已然有了不同寻常的情愫,而你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的,若是你在这个时候改口,说出了宁王爷其实不过是你误会了他之后,如此突如其来,以池碧那个姑娘的聪明机灵,自然是不会轻易就相信了的,只是若是你继续回忆那一位宁王爷,你们之间的裂缝就会继续增大,只是不管如何,总是会到了无法收拾的那一地步,既然我的目的已然是达到了,只怕师妹,你是有的解释了。只是……”她说到这儿,更是顿了顿,“想来那池碧姑娘倒是也有趣的紧,只不过也不知晓若是你们反目,将会是如何的光景?”说着更是拿起帕子轻轻地捂住了嘴巴,只窃笑着,却是瞧得慕染不禁微蹙着柳眉,不过却是微抿着双唇,久久不语的。

    而池碧在如玉医坊之中却忽然觉得寝食难安起来,青天白日的,她躺在了床榻之上,只仰着脑袋,又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望着头顶的帐子出神,心里想着虽说慕染这般怀疑那位宁王爷,虽然说自己毕竟是为了宁王爷抱不平的,只不过好歹慕染也是因着自己好,才会怀疑了宁王爷的,这样想来,池碧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事情来,腾地一下子起身,便是这般坐在了床榻之上,只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来。

    而便是此时此刻,宁王府里却不是太过平静的,宁王爷望着墙上的那一幅画卷之时,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红莲的动作迅速,既然有法子将那密室换成了那般模样,自然也能够恢复成原来的模样,而事实上,那空空如也的屋室之内,是只挂着这一幅画卷的,娇俏的美人模样,正是池碧的容颜。

    他负手而立,却是在这时,又听得了有下人在门外边报道,“启禀王爷,池碧姑娘来了。”

    便是这一句,宁王爷自然是有些激动的,只是吩咐了下人让那一位池碧姑娘在厅室之中稍坐片刻,自己却是要急急地走出来,只是没走了两步,却又倒步回到了原地,思忖了片刻,还是将这墙上的这一幅画卷给取了下来。

    而池碧正百无聊赖地在正厅了晃荡着,一个忽然转身,一不留神,忽的撞到了什么,她一惊,定睛瞧去,却是面无表情的展云,她沈疏慌张,不由得俯身道歉,更是紧张兮兮地瞧着他的模样,不过却是瞧见了展云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依旧面无表情着,又是微微俯身,是恭恭敬敬的模样。

    只不过池碧向来是眼尖的,便是这个时候,还是清清楚楚地瞧见了,展云有些苍白的面容,她的视线便是在这时落在了展云有些微微战栗着的左肩之上,她面色一凛,便是这个时候,只瞧见了他的左臂忽然绽放了一缕殷红,便是这个时候,池碧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样的伤口,又是一模一样的位置,难不成……

第一百五十二章 怀疑

    说实在的,池碧是全然没有想过自己还会发现了这件事情的,她怀疑展云身上的伤口,更怀疑他与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有无法避免的关系,池碧心中这般想着,只觉得是一阵警惕,又想起了慕染对宁王爷的怀疑,只是虽说她此时此刻是心头颤颤,却是无论如何对这件事情也是难以置信的,而她心中虽说十分的怀疑着,只不过表面上上却还是装作了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模样,只是冲着展云扬起了嘴角,露出了好看的笑容来,只不过一开口,也不知道究竟是应该说些什么的,因而想了想,只是又闭上了嘴巴,想来自己方才这般,应该是十分礼貌的了。

    而便是这个时候,池碧心里还在怀疑之时,宁王爷便是在这个时候进了正厅之中的,一见到了池碧,面上立刻又是露出了那般慈祥的笑容来,又赶紧吩咐了厅室里的伺候的丫鬟铺子却准备了吃食来,又询问了池碧究竟是喜欢吃些什么的,池碧虽说知晓自己与宁王爷的女儿是十分相信的,只不过宁王爷此番这般对待自己,确实是让自己受宠若惊了,池碧一时之间也只觉得坐立不安,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是好,想了想,也只能连连摆手,是十分地不习惯,却也是这个时候,只听得了宁王爷又是说道,“小小的王府也没有什么能够招待了池碧姑娘的,还请姑娘不必嫌弃。”

    这儿可是堂堂的宁王府,虽说定然是不如帝都的宁王府那般金碧辉煌的,不过在越城,这样一处豪华的府邸,自然也不是说买就能买下来的,池碧之前也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个宁王爷不过是偶尔路过了越城,又听说越城之中发生了一件这样人心惶惶的大事件才会在此停留的,不过只是在这儿停留竟然就买下了这样一处府邸,着实是让池碧连胜惊叹的,心里思忖着果然有钱人又是不一样。而便是这般想着,她才笑容讪讪,似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多谢王爷的厚爱,只是池碧今日前来,是将东西还给王爷的,这玛瑙手环实在是太过珍贵,池碧不过是一介草民,实在是消受不起!”说着池碧就已然将怀中紧紧抱着的锦盒递给了宁王爷,而宁王爷的脸色便是在此时一变。先前他一进了这厅室之中。是一眼就瞧见了池碧怀里装饰精致的锦盒的。他自然是想到了池碧是带了什么东西来的,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不过表面上却没有开口多说些什么,只是他却没有想到。池碧果然是为了还了东西而来,宁王爷压制着心中涌出来的悲伤,却是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本王就这么一个女儿,哪里想过她就这么离了本王而去了,如今本王终于瞧见了这么一个与小女相似的姑娘,想着老天爷自是待本王不薄的,这才留给了我这么一个念想。只是池碧姑娘,你当真就是这么一丝念想也不愿意留给本王么?”宁王爷说完了这句话又是深深叹了一口气,而池碧自然是个眼尖的人,她也是知晓的,宁王爷说得可是大实话。她这般想着,心里思忖着这宁王爷毕竟也是个不容易的,这才赶紧摆了摆手,是紧张兮兮地说道,“王爷,池碧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了想,心中的话始终是没有说出口的,她心里想着,这宁王爷瞧着表面上是高高在上,无限风光,又是当今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羡慕和想要接近的,只不过就是这般一个光鲜的人物,身上却是藏着那么多的秘密,池碧一想到了这里,心中忽然很是同情这位宁王爷起来,赶紧说道,“王爷还是唤民女阿碧吧,其实池碧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王爷无缘无故对池碧这么好,会遭人非议,恐怕这般就不大好了。”

    池碧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是无比真诚的,却也是这般模样,这才叫宁王爷似乎终于放心了下来,想着这个丫头毕竟不是讨厌自己的,反而还是为了自己着想,心中不由得是一阵感动,想了想,又唤了身后的侍卫将东西拿了上来,而池碧便是这个时候才发觉了展云不知何时离开了厅室,心中不免焦急起来,她自然是想着要离开这儿去寻找展云,看一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只不过如今看来,自己被宁王爷就是这般拖住,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出去还是个未知数,一想到这儿,池碧虽说心里边着急,却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够便是这般瞧着宁王爷接过了手下手中的檀香木盒子,将里边的东西拿了出来,竟然是一卷画纸,虽说看上去是有些老旧了,只不过画背面的纸张依旧是洁白无瑕,就像是崭新模样一般,一时之间,池碧一双如炬的慧眼,也分辨不清这一幅画到底是有多少悠久的历史了,然而,宁王爷似乎是全然没有发现池碧的异常一般,便是这个时候,缓缓地将这一副画卷打了开,便是这时候,池碧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又是张大了嘴巴,只是神色怔怔地望着画上,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还是池碧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瞧见了这一幅画的,先前,她只觉得画上的女子与自己是无比相像罢了,只不过如今看来,池碧总算是意识到了,不止是相像的,画上的女子,是俨然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就是这般的发现,让池碧只觉得神色怔怔,更是哑口无言了,就是身体已经不听了脑子里的想法,已然颤颤地伸出了手来,想要触摸着这一幅画的,而想了想,却还是缩了回来,只是瞧着宁王爷苍老的脸色,是不可置信地说道,“如何……竟然会这么相象?”

    “本王是有四个儿子的,却只有一个女儿。”宁王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说起了自己的女儿的时候只是自顾自地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这才继续幽幽说道,“想来我这么一个女儿也是个疼人的,待人孝顺,虽说是我的小女儿,只是无论对待兄长还是对府里的丫鬟小厮们,都是亲近的,本王本就是极疼爱这个女儿的,只不过那时皇兄说是要赐婚的时候,我不会只想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不会只想着宁王府与江家涟漪对江山社稷来说会是一件好事情,而便是如此没有问过了她的意见,我这么一个平日里都是规规矩矩的女儿,想来定是很不喜欢这一门亲事的,所以才会连夜逃走了,却不想……”

    池碧听着宁王爷的一番伤痛欲绝的话,虽说他说得简单,不过池碧也是大概知晓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心里也是为宁王爷感到可怜的,张了张嘴巴,池碧刚想着说些什么,却是在这个时候,只觉得眼前忽然一痛,紧接着就像是有一道惊雷划过了她的脑海之中一般,她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只觉得疼得慌,不由自主地低吟了一声,又跪下了身子来,是一脸痛苦的模样,而便是池碧这般,宁王爷可是一下子就慌神了,赶紧扶住了池碧,又是急急地唤了下人去请了太医来,如今是老天爷可怜自己,才会为自己送了一个女儿来,宁王爷可不想池碧再出了什么事情的,只不过便是此时,他自然是不知道池碧的记忆忽然混乱了开来,疼痛之间,她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事情的,雷雨交加的夜晚,她从山上滚下去的时候,只是真是奇怪,她记得,自己分明是没有这般的记忆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池碧的脑袋简直是要炸了开来了,那一瞬间,不由得脸色惨白,只是却也只是一会子罢了,还没有等到太医来了,池碧已然是恢复过来了,却感觉到方才混乱的记忆却是无比的真实,她这般想着,只觉得心中纳闷,却对上了宁王爷一双忧心忡忡的眼睛,这才反应了过来,赶紧装作了无所谓一般地笑了笑,“方才是池碧失礼了,还请王爷……”说着更是低下了脑袋来。

    宁王爷虽然依旧不放心,不过瞧见了池碧不像是之前一般,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而池碧只觉得脑子里依旧是有些混沌沌的,王爷担心她,本想着将池碧留在了宁王府里的,只不过池碧却推辞了,宁王爷这才亲自送了池碧上了马车,背过身子的时候却是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神情的,也不多想,只是大步回了宁王府之中,却未到了自己的院子,反而是拐进了偏僻的一角。

    微弱的烛光之下,展云正换下了满是鲜血染红的纱布,他低吟一声,便是这时只听得咿呀一声,宁王爷便是这个时候推门而入,他一惊,赶紧俯身作势请安,只是宁王爷却让他坐下,又是神情淡淡地开口,“先前池碧那个丫头,恐怕是已经怀疑你了。”

    “是属下办事不利。”

第一百五十三章 医据

    池碧回到了如玉医坊的时候已然是有几分魂不守舍的,虽说脑海深处已然不像是方才那般混沌沌的疼痛了,不过方才那般随之而来的翻江倒海的记忆却还是有些将池碧吓着了,虽说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池碧拍了拍脑子,努力地使自己变得清明起来,不过却也是这个时候,她脑子里忽然嗡地一声响,便是这个时候,她终于是想了起来,方才她在宁王府之中的,所关心的分明是那展云左臂上的伤口,她再仔细回忆起来,心中自然明白不会无缘无故一个伤口就那般巧合地在了那样一个地方出现的,这其中必然是有所蹊跷,只不过究竟是有什么蹊跷,一时之间,池碧也不知晓究竟是如何是好了,毕竟她也没有亲眼瞧见那伤口究竟是在左臂的哪一处,又是怎样的一个伤口的,这般想着,池碧心里忽然也是恍惚了,拍了拍脑子,想着自己如何竟然忘记了这般重要的事情。

    而池碧自然不会知道,其实早在自己发现了展云受伤之时,自己凝固在了展云身上的眼神早就被宁王爷所发现的,所以那时在厅室之中,宁王爷才会趁她不注意,只对展云使了一个眼神,让他退了下去,后来也是因着池碧的心思已然是不在了展云的身上,这才放松了警惕,而即使池碧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宁王爷的异常,便是这时,她还在想着展云的古怪,而池碧便是这时候这般若有所思地回到了如玉医坊之中,却不想,慕染早就等在了医坊之中,不过在瞧见了她这般古怪的神情之时,就像是料想到了什么一般,这才眉眼微挑,却只是说道,“你去了宁王府之中。”这一回,却是肯定的语气。而非疑问,不过却是语气淡淡,就是池碧也不知晓慕染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的。

    而她想了想,又瞧着慕染提笔勾勒的模样,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的话也是不由得脱口而出的,“你是怎么知道的?”那般难以置信的语气,而慕染微微侧身之时却依旧是神色自若的模样,似乎丝毫没有因着池碧的一番话而感到惊异的。她甚至只是淡淡一笑。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一双清澈的眸子对上了池碧的眼睛时,池碧却是身子一抖,这才不由自足地将她在宁王府所瞧见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慕染,自然。她还是故意隐去了那一段古怪的记忆的,而她刚一说完了这话,慕染的脸色却没有多大的改变,甚至她还没有来得及有一丝的变化之时,荣宸那小子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却是目光灼灼地瞧着面前的池碧等人,便是在这个时候,是忽然开口问道。“什么受伤?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瞧着荣宸这般瞪大了眼睛,一看便是很是疑惑的模样,池碧倒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也不知晓他这般表情是为哪般,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只听得荣宸又是极为纳闷地忽然说道,“你是说,先前伤了你的,很有可能是宁王府的展云?就是那个宁王爷的贴身侍卫?!”荣宸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同自己说的,还是在于池碧说的,只是他说这话的时候更是一副恨恨模样的一拍大腿,似乎很是激动似的,“我就说嘛,我瞧着那个宁王爷便不是一副什么好人的,定是他吩咐了那侍卫要去害你的!”

    只是池碧听着荣宸这话说的,虽说他是不假思索,也没有设么恶意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何,池碧只觉得心里是一阵难受,想都不想便是狠狠地瞪了荣宸一眼,又是迫不及待地解释道,“才不是你说的这样,人家宁王爷怎么说好歹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好不好,他如何会做那么变态的事情!再说了,他这般,又是有什么意图?!”池碧这话说得固然没有错,再者,她本来就是如何也没有想明白的,宁王爷本来就是没有什么杀人动机的嘛!

    池碧这般想着,视线落在了慕染手下的画卷之上,只见了不过数笔,已然勾勒出了一身长如玉的少年模样,只不过那左臂上依然是献血直流,而瞧着那身形,俨然就是展云的模样,便是这般,只叫池碧愈发觉得不可思议,也不知道慕染究竟是如何知晓的,不过却也是这个时候,又是听得了慕染便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说道,“凡事自然都是要讲究证据的,如今不过也只是猜想罢了,究竟是不是那展护卫所为,这件事情是不是宁王爷的阴谋,一切不过都是猜想罢了,我们找不到证据,什么都无法证明。”慕染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平静的,不过却也是这般,一下子点醒了池碧,的确,如今,她究竟是否怀疑宁王爷都已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找到证据,只有找到了证据,才能够使一切都更加明朗,池碧这般想着,先前对慕染的质疑与不解也就烟消云散了,只不过却也是在这个时候,池碧心中暗叹着果然还是慕染有本事,她这般淡定,遇到什么是事情都是如此不骄不躁的,想来自己定然是无法学会的,而便是这般想着,池碧甩了甩脑袋,将先前凭空出现的记忆片段抛在了脑后,如今的当务之急,自然是找到了展云,看一看,他身上究竟是如何的伤口的。

    而便是这般,池碧忽然心生一计。

    想来展云身为宁王爷的贴身侍卫,自然是武功高强的,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他自然都是能够轻易察觉出来的,想要近他的身已经是足够难的了,更何况是观察他身上的伤口,已然是难上加难了,而能够近身者,除了大夫,也就只有大夫了,而如玉医坊又有这样一个神医姑娘,池碧一想到这里,不由得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来,这件事情,她心里想着,还是要多亏了木然才行啊!

    池碧一想到了这里,当下已经了然,而等到了翌日,她又到了宁王府之中,其实昨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是池碧不来了宁王府,宁王爷也是要去寻了她嘘寒问暖一番的,而此时此刻,池碧这丫头竟然是来了,宁王爷心中自然也是不无高兴的,瞧着这丫头的脸色似乎是好了许多,也不似之前那般惨白了,宁王爷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池碧的注意力却不在宁王爷身上的,虽说表面上她是咧着嘴吧,一副冲着王爷笑得很是开心的模样,只不过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珠子却是朝着四周打探着的,好在她一眼就发现了展云此时正护在王爷左右,虽说是一动不动,只不过瞧着气色,却是比昨夜见到他时,好了许多的,这人在这里便好,池碧定了定神,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不然,好要自己好一通找的饿,不过却也是这个时候,池碧忽然之间便是目光灼灼地瞧着展云,却是忽然开口说道,“昨日见到展护卫好像脸色不大好,今儿个可是觉得如何了,我阿姐可是个鼎鼎有名的好大夫,若是展护卫有所需要,阿姐宁能帮上忙的!”池碧说这话的时候更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的,只不过这时余光却扫到了宁王爷有些不自然的眼神,她心头一颤,赶紧收回了自己的眼睛,确实逼着自己一副坦荡荡模样面对着身前的宁王爷,好在宁王爷这时候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这才收了自己的目光,却是笑道,“不必担心,身为侍卫,打打杀杀自然是常事,云儿受伤也是司空见惯的了,如今,伤口自然也应当是好了。”

    这般说来,确实是没有什么古怪的,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为何,池碧总是觉得面前的宁王爷似乎是在隐藏着什么的,只不过究竟是藏着什么,自己又是不知晓的,只能够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而一双手却是背在身后,偷偷地打开了,慕染给了自己的香囊。

    这香囊看上去是空空如也,只不过里边放着的可不是一般的东西,无色无味的气体,对普通人自然是没有什么伤害的,只不过若是这般气体碰上了伤口,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池碧还在津津乐道地同宁王爷说着话儿,便是这个时候,瞧着宁王爷忽然将手覆上了自己的左臂,似乎是疼痛难忍的深情,池碧还没有想到反应竟然会是这么大的,虽说先前慕染也是有过叮嘱的,不过这个时候,她却是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响,直恼着自己如何使忘记了,宁王爷也是受了伤的,而却也是这个时候,想来是受了重伤的展云再也坚持不住了,竟然便是这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这下可是吓坏了池碧了,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深情。

    而此时的宁王爷似乎是已然预料到了什么一般,确实什么都没有说的,只是紧紧握住了池碧的手,又吩咐身旁吓坏了的丫鬟,“请!太医!”

    一连请了两回他太医,可叫什么事!

第一百五十四章 假伤

    太医很快就来了,只不过来的却不是宁王府常来的李太医,反而是如玉医坊的慕染姑娘,当慕染忽然出现在了宁王府的时候,似乎所有人都陷入了迟疑一般,只是那宁王捂着伤痛的手臂,又睨了慕染一眼,却不多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也算是应允了下来,见了宁王爷如此,众人这才将王爷以及倒在地上的展云抬了出去了,而慕染跟在他们的后头,却也是这个时候,池碧只急急地忽然紧紧抓住了慕染的手肘,同样是忧心忡忡地说道,也不是她不相信慕染,只不过宁王爷这般,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池碧是无论如何也不希望宁王爷出事情的,因而一想到了这里,池碧是愈发的担忧了起来,只紧紧握着慕染的手更像了焦急的神色,此时此刻,更是声音颤抖地问道,“宁王爷他……宁王爷他应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只是慕染瞧着池碧这般焦急的模样,一时之间,只脚步一顿,却也是在这个时候,笃定地点头,那模样,就像是要了池碧放心一般,只是浅浅一笑道,“放心,宁王爷并无大碍!”

    听了慕染这般说来,池碧仿佛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般,这才松了手,方才她心中虽然说是焦急,只不过却也是压低了声音,毕竟池碧还是知道分寸的,她知晓此事宁王爷毕竟还是有意识的,她虽说不知道他究竟是否知道他会如此,遭受了这般的折磨其实是自己所害,只是池碧还是打心里希望宁王爷能够没有什么大碍的,这般想着,池碧是愈发的紧张了起来,不过慕染先前如笃定,再加上那毒药又是她自己所制,因而心里自然是有所打算的,也不知道将装着什么东西的白玉瓶子往宁王爷的鼻下晃过,宁王爷就已然是缓缓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不过那表情如此安详,就像是察觉不到丝毫的痛苦一般,池碧见到了这宁王爷这般模样,总算是疏了一口长气,不过当池碧的视线落在了展云的身上之时,才发现展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失去了意识了,也不知晓究竟是痛得晕死了过去,还是因着上药的缘故,却也是这个时候。慕染只眼疾手快地一下子将展云身上的衣物给褪了下来。而池碧还没有反应过来。对上了他那精壮的裸露的山半身之时,只觉得眼前一黑,她还在纳闷之际,却是听见了荣宸这小子便是在这个时候只急急地说道。“不能看,一个大男人的胳膊,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够随便瞧得!”这话说得急,又是气喘吁吁的模样,似乎很是焦急一般,倒是叫池碧听着很是好笑的,心里想着自己如何又是与这小子有什么关系的,却是毫不留情地一下子打掉了荣宸的手。只是嘟着嘴巴,气冲冲地说了一句,“关你什么事情!”说这更是蹲下了身子,是聚精会神地观察这展云左臂上的伤口,便是这般动作。可是叫展云一下子又是气急,心里思忖着如何是会有这样一个不懂得避让的女子的,只不过池碧丝毫没有觉察到了身边的荣宸的异常的,她只是依旧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展云手臂上的伤口,便也是这个时候,忽然皱起了眉头,她分明记得,那个夜晚,是自己手中的金簪子狠狠地刺入了那黑衣男子的左臂之上的,虽说当时的自己实在是太过慌乱,也根本就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是不知道是刺中了哪里的,而瞧着展云的这般伤口,也是被什么狠狠地插入的模样,而伤口早就已经结痂,也看不出是被什么所伤的痕迹了,而慕染却是在此时摇了摇脑袋,却是侧身望着身后正一副若有所思神情的池碧,却是淡淡开口说道,“你可是还记得这展云身上可是还有什么标记的?”她淡淡开口问道,“先前你的那一副金簪子,可是还在的?”

    慕染这般开口,倒是叫池碧忽然之间愣住了,慕染这话倒是提醒了自己,那时的自己,实在是太过慌乱了,自然是保住了自己的小命要紧,而那一把金簪子,早就被自己不知道何时扔在了什么地方了,只是她虽然不知道那簪子对慕染来说是有什么作用的,只不过瞧着慕染这一般一脸凝重的模样,想来自然也是有极大的作用的,这般想着,却是叫池碧心里只愈发地担忧了起来,却是试探性地问道,“若是没了那簪子,可是如何是好?”

    “倒也没有什么多大的用处,”谁知慕染却在这个时候又是神色自若地转过了身子去,纤细得如同玉葱版的手指在伤口之上比划了一番,便是这个时候却又是说道,“这般伤口,应当是匕首刺上去的,倒不像是簪子造成的。”

    便是慕染这般说来,却是叫了池碧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的,想来这件事情与宁王府无关就好,否则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要拿什么心情来面对宁王爷了,不过池碧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便又是这个时候只听得了慕染又是开口忽然说道,“只是却也不能完全脱离了关系,宁王爷一向是心思缜密之人,若是为了掩饰这个伤口,将这伤口给加重了也说不定。”便是这胆大一句话,却是叫了池碧的心情又变得沮丧起来,心里也不由得思忖着究竟是如何才能够让宁王爷洗清了嫌疑的,而便是这个时候,只听得了慕染淡淡开口说道,“先前你同那凶手在争执的时候,定然是摸到了凶手的手或者是其他什么特别的地方,你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慕染说这话的时候,视线正落在了展云一双粗糙的手上,许是因着他常年守在宁王身边的缘故,整日出了练功就是对抗那些要谋害宁王爷的刺客的,全身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慕染先前还在纳闷,她给了池碧的药,倒不是什么毒药,只不过是能够刺激人的神经,放大了身上的痛觉而已,倒也不是什么加重了伤势的,而若是仅仅是左臂上的伤口的话,倒也不至于会是这般模样,甚至是晕死过去了,而更恐怖的是展云的手上,简直就是惨不忍睹的千疮百孔了,就是池碧瞧见了,也不由得失声惊叫了,而却也是这个时候,她的脸色忽然一变,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是迫不及待地一把紧紧地抓住了展云的手,竟然还细细地抚摸了起来,便是这般的动作,简直就是叫身边的荣宸是几乎抓狂了,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简直就是难以置信了,心里更是思忖着这般光天化日,又是世风日下的,这池碧如何竟然能够这般大胆地摸一个陌生男子的手的,只不过荣宸还在气哼哼地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赤壁忽然是眼前大亮,便是这个时候猝不及防地抬起了脑袋来,是目光灼灼地瞧着眼前的荣宸,倒是荣宸,被池碧这般突如其来的目光吓了一大跳,也不知道究竟是应该多说些什么了,而也是这个时候,忽然只听得了池碧忽然说道,“不是他,不是展护卫,我想起来了,先前我是有碰过那个人的手的,不像是这般又是粗糙又是伤痕累累的,反而是无比光滑的,甚至是带着淡淡的香气,而不是他!”

    便是池碧这一番话,却是有什么自慕染的眼里是一闪而过。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面上便在这时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来,不过却没有多说些什么,而便是这个时候,又是听见了池碧只忽然开口问道,“只是他如何这般巧合的,他身上会多了这样一个伤口呢?”

    恐怕这是所有人都不能够明白的地方了,而变石头听了这话,荣宸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先前他就一直疑惑着,如何慕染与池碧对这展云身上的伤口是如何关心的,只不过他瞧着这展云身上的伤口,又听着慕染所言,不禁是觉得有些奇怪的,而如此听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只一拍脑袋,是全然反应过来了,这才开口忽然说道,“我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也知道他身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啦!”

    荣宸这话说得突然,就是慕染也没有反应过来的,只是瞪着眼睛,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是荣宸忽然涨得通红的脸,不过她微蹙的眉眼之间去,却也是慢慢的疑惑,似乎是根本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也不知道荣宸是如何要这般突然地开口的,而也便是这个时候,却是听得了荣宸的声音有些吞吞吐吐,而在二人毫不掩饰的视线之中,他这才挠了挠脑袋,却是说道,“因为那个伤口,他身上的那个伤口,就是我刺伤的啊!”

    也不知道究竟是否是荣宸这话实在是太匪夷所思的缘故,就是慕染此时,也是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是难以置信的模样。

第一百五十五章 究竟

    荣宸这话确实是叫人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而便是这个时候,他脸一红,这才将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原来,那时出现的,竟然不止是一个黑衣人,先前沈疏将池碧跟丢了之后,一个人徘徊在了一个又一个偏僻的街头巷尾之中,找不到出路,也找不到池碧的身影,只不过虽说他是担心着池碧的安危的,然而,荣宸心中自然也是知晓的,如今事关重大,若是自己在此时声呼唤着的池碧的名字的话,若是被凶手所听见了,那自然是会打草惊蛇的,池碧一想到了这里,是不由得只觉得自己是心头颤颤,一瞬间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是好,而便是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沉住气来,虽说心中是焦急万分的,却也只能一个人在黑夜之中摸索着,而尽量使自己的脚步声都是如蚊子的叫声一般的,一边走着一边更是深吸了一口气,荣宸心中想着他在战场是无数次,却没有哪一次是如同自已这一回这般小心翼翼的,一想到了这里,荣宸的心里不由得是好一阵子的憋屈,不过却也是这个时候,忽然觉察到了有谁在跟踪着自己的,想来荣宸的功夫自然也是不低的,这样的小动静,自然是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只见他是耳朵一动,便是这个时候,却并没有做出了如何的动静来,只是依旧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依旧是向前摸索了过去,而便是这个时候,忽然闪进了一个拐角之中了。

    那黑衣人果然是从黑夜之中跟了上来,只不过荣宸也自然也不是好惹的,便是这个时候,忽然一把扑了过去,他其实是想要奇袭的,只不过那黑衣人显然也不是一个能够好对付的人,却是一下子躲过了荣宸的出其不意,荣宸一个空。那神色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又是是那一双眸子此时此刻更是忽然之间只变得深邃起来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不过总归是与仿瓷不同了,此时只见他更是一眨也不眨地瞪着眼前的男子,一双拳头却是握得紧紧的,却也是这个时候,荣宸终于意识到了对方也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几个回合之后,眼见的他已然是体力不支。就要败下阵来了。却也是这个时候。荣宸却是趁着那黑衣男子瞧着自己正倒在了墙角里毫无还手之力而要离去的时候忽然一下子拿起了匕首朝着他刺了过去,荣宸这一下子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他不知道这个黑衣人究竟有没有碰上了池碧,只不过瞧着他身上也算是干净。既没有什么血迹,也没有之前争执过后的褶皱,这才算是放心下来,不过自然也不能由着他去伤了池碧的,这般想着,荣宸的手下不禁一个用力,却不曾想只是刺中了那黑人的左臂而已,只因着他忽然一个错身,却也是在这时。那黑衣人一掌落在了自己的脖颈之处,荣宸只觉得眼前一黑,而他在最后晕倒倒下来的时候去,却是瞧见了那黑人正捂着自己左臂的样子的。

    先前荣宸还以为那黑衣男子在打伤了自己之后再去伤了池碧的,只不过如今看来。倒是自己想多了,想来原来两个人很有可能不是同一个人的,而便是这个时候,荣宸又是摇了摇脑袋,如何也不明白若是自己先前遇上的是展云的话,那般夜深人静的,他跟踪自己又是为什么,而荣宸还在纳闷的时候,慕染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早已露出了是明白了什么的模样。

    而池碧更是松了一口气的,虽说她不知道展云如何要去跟踪荣宸,又伤了他,不过想来他也不是那一位凶手,她心里就纳闷呢,瞧着这个展云,对自己老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又是如何会是像了那一夜想要将自己置之于死地的凶手一般可恶的,而至于她如何要伤害了荣宸,池碧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情,她还是有勇气去问了宁王爷的,而便是这个时候,只见了那展云却是低低地呻吟了一声,看起来,却是要醒来的模样了,而便是这个时候池碧更是一脸紧张而抱歉的神情,更是焦急地一下子扶住了展云,只是不断地俯身,是满怀着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展云这才幽幽转醒,方才想要将自己额身体撕裂的痛觉倒是减轻了许多,只不过此时此刻的他依旧是陷入了混沌的状态之中,瞧着身旁的池碧以及其他的几个人,子安也是不知晓他们究竟是想要干什么的,只是微微皱眉,又是对了池碧一个微微俯身,这才是面无表情地说道,“王爷在哪里,方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来这展云方才是真的痛得休克过去了,这才根本就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只不过荣宸却也是知道,自己当务之急,还是要弄清楚那天晚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究竟伤了自己的人是不是眼前的展护卫,然而,荣宸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却是在这个时候,只见了池碧忽然瞪了自己一眼,瞧着便是一副让自己闭嘴,不要开口说话的模样,荣宸一时之间只觉得又是惊讶又是可气的,只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池碧这般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咽了咽口水,却是紧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的,而他这般的表现,却是叫池碧很是满意的,这才点了点脑袋,又是对着荣宸做了一个手势,就像是示意荣宸噤声一般,却是让荣宸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样,想着自己也没有做错了什么事情,更重要的是,他才是受害者好吧,如何就遭了这般的罪过,荣宸越是这般想着,心里也就觉得是愈发的憋屈起来,而慕染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站起了身来,二话不说,就将自己从房间里拖了出去,而荣宸虽然是有千言万语,此时此刻,却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怀抱着对池碧深深的无语,只是乖乖地随着池碧出了去,而等到走到了空旷的院子里,他这才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压低声音问道,”就算那展云不是凶手,只是他这般跟着我,又伤了我,不也应该是有所古怪的么,说不定他还是同谋呢,这件事情,咱们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荣宸说得话,池碧又如何会不明白呢,只是池碧不知晓荣宸是武将出身,只有一身骁勇善战的本事,虽说人看上去是瘦瘦小小,一副书生模样,却不会什么运筹幄的,也不会耍什么小聪明小计谋的,而如今更是一根筋转不过歪来,十分不解池碧方才的行为,看在荣宸的眼里,这池碧简直就是被蒙蔽了自己的眼睛,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的,只不过她却是不知晓池碧的无语的,只要她知道展云不是那个伤得自己这般深,想要杀了自己的凶手一般的男子,也就足够了,而究竟展云是想要干什么,如今池碧已然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看待这件事情的,而她自然是会尽自己所有的努力找出了真相来的。

    便是这个时候,池碧却是对荣宸说道,“无论如何,就像是慕染所言,证据会告诉我们一切的,如今既然知晓了展护卫不是凶手,我们只能更加艰辛地找到了凶手,只有这样,才能不让下一个受害者出现!”

    池碧这话说得是万分笃定,而便是这个时候,却忽然听见了一阵有力地鼓掌的声音,池碧循声望去,却是惊异地发现了此人竟然就是那堂堂的敬王爷的,想来他方才只陷入了沉睡之中,慕染不是说一时半刻也不会醒过来的么,如何宁王爷便是这般出现在了庭院之中,竟然还听见了方才他们的对话,难不成宁王爷知晓了一切的事情不成,乃岂不是也知道先前他们是如何怀疑他的?!

    一想到了这里,也是池碧所一直没有预料到的,惊得她一下子是面如死灰,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是好了,而便是这个时候,只听得了宁王爷却是笑道,“先前本王曾经让县太爷不要管了这件事情,被我那个还以为,县太爷不理会,自然就不会为难了你们,也不会硬逼着你们做了你们不喜欢做的事情,却不想,你们竟然依旧锲而不舍地想要找出真凶来,果然没有辜负了本王的希望!”

    宁王爷这话说得是突如其来,又是令人匪夷所思的,虽说此刻他的脸色却依旧是有些惨白,而池碧也在暗中思忖着这宁王爷这一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她终于是大着胆子问道,“只是王爷,我们发现了展护卫是受了伤的,看这个伤口,定然是荣宸所致,只不过我们不明白,展护卫那时是如何出现在了那儿的,如何会有这般的巧合,又是如何想要伤了荣宸?!”

    便是这样一番话,却是叫宁王的表情忽然变得是复杂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原来

    池碧的疑问的确是发自肺腑的,近来实在是发射管了太多的事情了,就是池碧只觉得生活都变得惊心动魄起来了,有时候她是真的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只不过与此同时,池碧也明白事情自然不会是这么简单的,比如说展云身上那令人匪夷所思的伤口,还有分不清究竟是好是坏的宁王爷,只不过池碧打心底里是不希望宁王爷会是一个坏人的,毕竟对于池碧这样一个无父无母更没有什么亲人的人来说,宁王爷对池碧来说,便是如同了一个父亲一般,而便是这样一个如同父亲一般的人物,池碧自然是不希望宁王爷会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而他就是这般目光灼灼地瞧着宁王爷的时候,终于是听见了宁王爷便是在这个时候,只忽然开口说道,“其实云儿便是那时我吩咐了他去的!”

    便是宁王爷此话一出去,却是叫了池碧以及她身边的额荣宸都是不约而同地忽然瞪大了眼睛,一个个都是没有想到如何宁王爷竟然是会如此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的,不过也就是宁王爷这般直言不讳的一番话的,倒是叫池碧只无端地安心了下来了,便是这个时候,只听得宁王爷只说起了整件事情的原委来。

    原来,宁王爷许久之前就注意到了池碧这个小姑娘了,当初宁王爷的女儿无端离去,他一时之间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虽说人已经入土为安在,只是子啊他的心灵深处,却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情的,而便是这个时候去,却忽然听得了有人说道,曾经在越城见过了与郡主模样足有九成相似的姑娘,思女心切的宁王爷本来顾不得府上的妻儿的劝说,只带了极少数的几个贴身侍卫,低调至了越城之中。而既然是来寻人的,宁王爷自然知晓没有人是比县太爷还要拥有这个本事的了,宁王爷想到了这里,也就赶紧火急火燎地去找了县太爷,谁知道偏偏越城又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不过这般也好,倒是给了一个宁王爷这般忽然造访了越城的借口,值不够宁王爷自然是没有想到的,他身处衙门之内,与县太爷寒暄许久。心中的请求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忽然就是有这样一位心急的女子。忽然一下子推开了房门,只咧着嘴吧,一双眸子完成了月牙儿形状,只不过许是来过焦急的缘故。此时正大口儿喘着粗气,分明是与自己的女儿全然不同的大大咧咧的模样,只不过宁王爷瞧见了这丫头这般模样,忽然之间也就是愣住了,什么叫做九成相似,就是这丫头这般模样,简直就是与他日思夜想的亲闺女是一般模样,着又如何叫宁王爷不激动的,只是宁王爷一时之间只觉得热泪盈眶。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是好的时候,却又见到了那女子却是这个时候只露出了怯怯的神情来,就像是走错了房间一般,又是将房门砰的一下子关了上去,再也没了踪影了。

    宁王爷努力压制了心中的激动。便是这个时候,就像是死死地压制住了心中的万分激动一般,只是轻抿了一口茶水,这才装作不经意一般地说道,“方才那个丫头倒是有趣,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姑娘。”

    县太爷自是一惊,听见了这宁王爷这般一番话,也不知道他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不过想了想,却也不安说什么谎话,只能够是石化时所,“不过是个外来的人姑娘罢了,是医坊里边出来的一个小丫头,平日里古灵精怪的,净喜欢整出什么事端来,只不过人是不坏的,也就是爱闯些什么祸罢了,若是哪里惹到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

    县太爷说这话的时候,满是横肉的一张脸硬是挤出了一个胖乎乎的笑容来,看起来是毫不掩饰的谄媚讨好的模样,而也是不知道这宁王爷究竟是不是见多了的缘故,就是此时此刻,也只是表情依旧是一脸的平静罢了,也不多说些什么,更没有露出了什么多余的表情来,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临走前又是毫不客气地冷冷问了一声,“大人可知晓究竟是哪个医坊?”

    县太爷明显是一愣,也不知道宁王爷忽然开口说了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却还是低着身子,又是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大人,是如玉医坊,就在不远处,出了门往左拐去,出了两条街就到了。“县太爷这一番话倒是解释得是无比详尽的,只不过宁王爷却是不领他这情的,只是又嗯了一声,这一回,却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衙门里了,而便是这个时候,县太爷恭送着宁王爷是潇洒离去的背影,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又是双手合十,脸上俨然好似一幅苦瓜脸的表情了,只祈祷着,可千万不要池碧那个丫头出了什么事情才好,不然毕竟是自己泄露了这丫头的身份,一切都是因着自己而起的,就是出了什么事情,可如何了得?!想来,这县太爷心中还是很喜欢那个聪明的丫头的,县太爷年纪虽说是大了,不过膝下无女,只有一个刚出生的女儿,因而看见了池碧是分外喜欢,而若是因着自己出了事情,他自然是想着只恐怕自己无论如何下半辈子都不会再安稳了,而县太爷还在担惊受怕着,显然是没有想到宁王爷竟然是比自己还要担心着池碧的安危的,而自从他是知道了池碧是有危险之后,还以为是县太爷从中逼迫着这丫头查案的缘故,才会叫了他深陷陷阱的,也便是这个时候,才会勒令了县太爷停止再追查下去的,尽管若是他一个宁王爷将这样一个大的案子拦在了自己的身上,到时候又没有处理好,那威信自然是会低许多的,如今朝堂之上各方势力更是蠢蠢欲动,自己身为保皇党的大臣之一,若是在这件事情上再出了什么意外,只恐怕到时候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了,敌对的一方自然会那这件事情大做文章。

    有时候宁王爷自己也会怀疑,究竟他自个儿做这件事情是否是值得的,只不过每每疑惑之时,宁王爷只要一想起了或许自己就是因此而救了池碧一条小命,心里也是无端生出了极大的满足感来着的,而后来,宁王爷却发现了事实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原来池碧这个丫头想要帮助捉住凶手这件事情完全是出于自己自愿的,而她这般对于凶手的热情完全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宁王爷忽然是了解到了池碧已经全然是不会保护自己,若是她再这般下去,定然是会伤害到了自己的啊,宁王爷一想到了这儿,这可是完全得不得了,因而并没有多想,只是叫了展云暗中保护了池碧,是不要叫她受了一丝伤害的。

    而那时展云确实是跟在荣宸与池碧的身后的,不过也是在那个时候,却发现了原来是还有一个黑色人影的,而他瞧着那般的身影,想着那黑色身影上不祥的感觉,始终是觉得不对劲,而在他觉察到了那般阴狠的杀意之时,终于知晓了事情不能再这般拖延下去了,眼前的池碧姑娘,是有危险的!

    因着有了宁王爷的吩咐,那个时候,展云自然是不假思索地就冲了过去的,只不过他自然是没有想过荣宸竟然是会拦住了自己的,而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般恶狠狠的眼神,就像是自己才是那该死的凶手一般,展云那时边想着自己定然是要完蛋了,而便是这个时候,却已然被荣宸缠住,是脱身不得了,因着王爷的吩咐,是要秘密行事的,因此展云也只能对自己的身份保密,而在面随着荣宸的咄咄逼人之时,更是不发一言,就像是什么也不知情一般,而在打斗的过程之中,展云却是没有丝毫得退让的,他的心里自然是在担心着池碧的安危,毕竟那才是宁王爷所吩咐了自己的,这是任务。

    只是莫说是展云,就是宁王爷也没有想到,因着伤口是同样地方的巧合,竟然还闹出了这般大的风波来,若不是这个误会及时地澄清了,只怕之后也会是覆水难收了。

    而池碧听了宁王爷所言,又是感动又是觉得羞愧的,不由得低着脑袋,生意也没有丝毫的底气的,“王爷大人,真是对不住,是池碧之前误会您了!”

    然而,宁王爷倒是无所谓,起码误会解开,二人之间也没有什么裂痕了。

    而慕染便是这时出来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宁王爷在荣宸与池碧疑惑的神情之中只是醉着池碧到了院子偏僻的一角里,宁王爷这才微微俯身,对着慕染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不足挂齿。”宁王爷这话说得古怪,只不过慕染自然是听懂了,因而也没有露出什么疑惑不解的神色,只是笑了笑,却又是问道,“不知王爷可曾见过一位眉心一朵红莲,长相妖媚的姑娘?!”

第一百五十七章 异香

    慕染问了这个问题并非是突发奇想,自她闻见了宁王爷身上那般特殊的香气之时,心中也就有了不祥的预感,显然那般的味道,是红莲身上独有的味道,若不是有人与她曾经亲密接近过,是不能偶沾染了这般的味道的,慕染只是怕红莲最擅于蛊惑人心,她是怕若是宁王爷与红莲接触了之后,被她所蛊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想来若真是如此,那麻烦也就大了!慕染一想到了这里,不由得紧蹙着眉头,是等着宁王爷开口的,只不过宁王爷此时却只是摇了摇脑袋,直视着慕染的眼睛,似乎没有丝毫的掩饰与慌张的,而慕染瞧着宁王爷这般,也就定了定神,想来既然宁王爷都是这么说了,她自然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一个欠身,匆匆告辞了。

    而宁王爷瞧着慕染离去的背影,却也只是紧锁着眉头,也不知道是究竟在想些什么的,而慕染自然是没有离开宁王府的,毕竟如今最重要的线索还是在宁王府之中的,仅仅是宁王爷先前的一面之词,也不知晓那时展云之所以跟踪了池碧以及荣宸这件事情是否真的如同他所说的一般,是真的为了保护他们,而这般想着,慕染是不由得眉头微蹙,依旧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来,而却偏偏是这个时候,她已然趁着王府里巡逻的侍卫们不注意的孔隙,一个闪身到了那一处密室之中,许是密不透风的缘故,虽说是青天白日的,只是那一处屋室却还是无比昏暗的,只是比起上一回慕染进来了这儿的不同,此时却是空空如也,墙上竟然也是什么都没有的,看着似乎是空当无比的,慕染只觉得是一阵一阵的阴风阵阵自自己的身旁刮过,使得她不由得泛起了一阵阵的冷意,却也是这个时候。她一双纤细的手指却是缓缓滑过了光滑的墙壁,而手下却是一阵阵冰冷的触感,而便是这个时候,池碧忽然动作一顿,而视线却也是在这个时候落在了墙壁之上,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忽然瞧见了墙上一缕不起眼的殷红,想来宁王爷并非是喜好胭脂之人,而这一屡殷红,正是女子的胭脂颜色。慕染这般想着。不由得面色一凛。手指拂过,在鼻尖轻轻一嗅,便是这个时候,慕染的视线忽然暗了下来。这般的胭脂味道,慕染想着,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正是红莲身上的味道,也便是这个时候,慕染心中是愈发的笃定了,先前红莲定然是来过了这地方的,自然也是她费尽心机地将墙上的画卷给换了,这才使得自己起了疑心。而想来若是宁王爷方才没有对自己说谎的话,定然是他在这屋室之中停留了许久的缘故,这才沾染上了胭脂味道,只不过一想到这里,慕染却还是不禁有些疑惑着的。红莲一向是喜好浓妆艳抹之人,她身上的味道也是极其的浓烈的,她这般浓郁的胭脂味道,既然宁王爷身上沾染的,便没有道理不会闻见过,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是神色自若的,似乎丝毫没有发现密室是被人所潜入了的,她愈是想着这些,只觉得心中是愈发觉得奇怪,便也是这个时候,却也不由得疑惑起来,她是觉得自己是漏掉了什么事情的,只是究竟是漏掉了什么,就是慕染心里也不清楚的,而纵然是回了如玉医坊之中,慕染手中的画笔却也是提笔了许久,却是无论如何也落不下来的,只是笔尖的墨水一滴一滴落在了空空如也的画卷之上,许久,慕染长叹一声,却还是收了手中的笔,而桌桌案上的纸张也是被她揉成一团,随意地扔在了地上了。

    此时此刻的慕染,只觉得是心乱如麻,所有的一切,就像是错综复杂地缠绕在一起一般,每每她只觉得似乎一切是出现了转机了,却也是这个时候,情况却是急转直下,似乎所有的证据都是无关紧要一般,就是慕染自己也不知晓是如何是好了,她只是觉得所有的一切便是这般在自己的眼前消失殆尽,而她自认为可以利用到的一切却是烟消云散,似乎一切都已然回到了,她这般想着,只觉得心里烦躁得很,她是料定了这件事情是与红莲脱不了干系的,她也知道这定然是她为自己而设的陷阱,只是她早已义无反顾地投身其中,如今,她早已无法逃脱,却也想不到红莲究竟是有什么阴谋的,或许,从现在开始,慕染知晓自己也只能够走一步算一步了,这般想着,她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却也是这个时候,只沉沉地睡了过去的,而便是这时,慕染只觉得有谁轻轻地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又将什么盖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是想要睁开眼睛瞧一瞧究竟是谁的,只是眼皮子却重的很,她是无论如何也睁不开了,便是这个时候,慕染又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等到她终于幽幽转醒的时候,这才终于发现自己竟然只倒在了榻上便睡着了,而便是这个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脑海深处只是混沌沌地疼得慌,她挣扎着起身,却也是这个时候,对上了阿洛一双明亮的眼睛,她神情怔怔,却又是觉得好一阵子的头晕目眩,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去,就是声音也听起来虚弱无比的,而便是这个时候,慕染这才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毯子,这才幽幽开口问道,只不过声音带着些许沙哑,“昨天夜里,你一直都在?”

    想来池碧是留在了宁王爷的府上的,而荣宸不知为何也没有回来,慕染还以为医坊只有她一个人的,却不知晓阿洛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回来了的,而阿洛听着慕染这般问了自己,这才咧着嘴巴,是开心地笑着,“对啊,我一直都在这里的!”

    慕染似乎想起了什么来,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轻轻点头,有瞧着日后亮堂堂的日光,却也只觉得晃眼的很,她神色一惊,这才淡淡开口说道,“今日医坊歇业,还是将帘子放下来吧!”

    阿洛听见了慕染这般说来,似乎是微微的惊讶的,不过却也很是高兴地,毫不犹豫地就去合上了帘子,这才冲着慕染眨了眨眼睛,又是说道,“我就说这才对嘛,慕染,你平日里就是太操劳了些了,才会累成了这般模样,我瞧着这越城倒是不错,可是有不少的好东西呢,若不是咱们先去哪儿瞧瞧去,兴许还能发现了不少的宝贝呢!”

    阿洛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托腮,目光灼灼,似乎是一副诚恳的渴望的神情的,而慕染却没有多说些什么,她只是一个侧身,一双毫无波澜的目光对上了阿洛的眼睛,便是这个时候,只是轻声开口说道,“阿洛,你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慕染这一句话来得是莫名其妙,只不过阿洛听见的时候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诧的神色的,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慕染会开口说了这些话一般,阿洛又是眨了眨眼睛,却也是这个时候,却是一脸兴奋神色地忽然开口说道,“嘿嘿,你说呢!”

    便是这话,却是叫慕染只无端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的神色之中。

    而却是在此时,一夜未归的荣宸其实是赖在了衙门之内的,县太爷是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是会来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公子的,瞧着荣宸这般模样,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这公子伸手高明,只有他伤人的份,想来这衙门之内的捕快们一个个也都是打酱油的,一个个武功平平,遇上这么一个武将也只有吃瘪的份,而县太爷也就更是愈发的没辙了,瞧着荣宸却是直叹气,嘴里直嚷嚷着,“哎哟喂,我的姑爷爷哦,您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哦!”

    这个县太爷也不知道自个儿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了,不仅仅是碰上了这么一件不省心的可怕事件,也不知道如何竟然招惹了如玉医坊的那些人的,看着一个个俨然都是不省心的灯啊!县太爷一想到这里,又是好一阵子的捶胸顿足。

    那荣宸却依旧是神色自若地耍起了无赖来了,“我说李大人啊,我荣宸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如今我这也不是为难你的,只不过是想要求求您将几张纸给我罢了,只是这么一点儿小忙,您是没有道理不帮的吧!”

    荣宸说这话的时候更是一副霸道无理的模样,县太爷也不知道如何只觉得一阵怯怯,想着他自己好歹也是个堂堂县太爷,怎的如今碰上了这么一个主子,就像是耗子遇见了猫似的,只不过他一想到了宁王爷先前的吩咐,不禁又是一个颤抖,想来宁王爷早就吩咐过的,如今不能让自己再插手了这件事情,那意思分明是自己不能插手,别人也不能掺合着,自己更不能给了东西给他人的啊!

    如今不是两头为难么?!

    只不过荣宸却是在这时候忽然开口说道,“我说大人啊,您说您这么藏着捏着又是何必,您想想看,那时候您偷偷摸摸地去了江家三姑娘被害的地方,若不是我及时地带着您藏了起来,若是被宁王爷发现了,那还不是要去了你那一顶乌纱帽么,如今我荣宸不过是求着您般一个小忙罢了,您应该不是这么一个小气的人罢?!”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名单

    荣宸的这一番话虽说是说得那叫一个客客气气,只不过县太爷一听见了他这般说来,却是苦着一张脸的,他便是知道,这如玉医坊出来的一个个,自己定然是惹不起的,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了,论理,自己吃碍事堂堂的县太爷,而那些家伙们不过是小小的庶民罢了,只是即便如此,自己如何又老是被他们就这般牵着鼻子走呢。县太爷便是想到了这里,是愈发的想不明白了,而却偏偏也是这个时候,他一对上了荣宸那般目光灼灼的神情,就是那样的表情,是满满的渴望的神色,就像是要将他这个县太爷给亮瞎了一般,县太爷虽说心里是极度的无的,只是碰上了荣宸这般锲而不舍的,他心里自然是无奈,只能是吩咐了师爷将他所拥有的越城的百姓名单交给了荣宸,虽说县太爷也不知晓荣宸要了这一份名单,究竟对越城是有什么帮助的,只不过他自然是拗不过荣宸这个小子,这般想来,县太爷就是心中再如何无奈,却也只能帮着荣宸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沈疏以及沈疏的时候,只是他给了荣宸的时候却还是死死地攥在手中里,看着便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只不过荣宸自然是明白这县太爷的不舍得的,不过却是勾起了嘴角,只是笑着,看着他这般神情,一看就是不愿意让县太爷如愿的模样,扯了几下发现县太爷的手指依旧是紧紧地攥着的时候,便是这时候只毫不客气地将那县太爷手手中的名单本子猛地往外一扯,这下子,那县太爷就算是再如何的无奈,此时此刻却也是只能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瞧着荣宸拿着簿子早就逃之夭夭的背影了的。

    他便是这般目瞪口呆地瞧着荣宸,却也是这个时候,只觉得是面如死灰,想着荣宸这小子果然是有手段的,否则又是如何这般轻而易举地就从他手上要了东西来。只不过这个县太爷是从来没有想过若不是自己不争气,将东西那么轻而易举地给了荣宸,他也不能够嚣张到这般程度。

    而当荣宸气喘吁吁地跑回了如玉医坊之中,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这小小的簿子交给了慕染的,虽说慕染只是神情淡漠地望着荣宸,并没有说些什么,只不过荣宸忽然也在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奥了,她还没有同慕染说这是什么东西来。

    他这般想着,只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先前所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自然是他先前是如何从县太爷的手上拿到了这一份名单的事情。荣宸万分强调着自己的辛苦与艰辛。而虽说那记载着越城所有百姓们的名单看上去也不过是几张纸罢了,越城人本来就是少,是十足的江南水乡,而名单之中本来就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面面俱到的。因而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只不过这样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慕染想了想,却还是接过了荣宸手里的名单,只是细细地翻查起来,好在这一份名单是在上一任县太爷叫人所指定的,只因着当今的县太爷是个懒人。这才没有修订了,当中还是有许多可以值得借鉴和采纳的地方的,而慕染的视线落在了密密麻麻的名单之上,忽的点了点头,这才说道。“其实也还好,因着这一份名单上有商职族谱下至百姓朋友之间的关系,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也多的,我们也能够通过哪些死者找到她们生前所说熟悉的人,或许这般还能找到一些线索也说不定。”慕染说这话的时候虽说是表情淡漠的,不过瞧着她这般笃定的模样,荣宸就是在旁边听着也不由得对慕染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来,想来这件事情可不是人人都能够想得那么周全的,而荣宸怎么想的慕染心里自然是不知晓的,只是如今她的心思都落在了这一份名单之上,顺着视线一路看去,终于在密密麻麻的字眼自检瞧见了江三娘的名字,慕染的视线顿时一缩,便是这时忽然看见了什么,眼神一顿,是瞬间汇聚在了一切,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忽然合上了手中小小的簿子,却是对着荣宸嫣然一笑,这才说道,“我想我是知道了与这件事情有关系的人了。”

    慕染是记得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江三娘无比匆忙的模样的,想来她先是撤走了胭脂铺子里的工人们,然后却是一个人留在了铺子之中的时候,慕染就已经觉得奇怪了,她分明是在暗处瞧见了江三娘将东西清点了一遍又一遍的,就算是再怎么不放心,也没有必要遣走了所有人自己一个留在那儿,只是慕染虽说心中觉古怪,只是当务之急,她却是没有时间想那么多的,只能便是这般出现在了江三娘的面前了,而当江三娘瞧见了自己的时候,那般急迫的神情是慕染同时也没有预料到的,如今,她回想起来,那时她那样的眼神,慕染似乎是终于恍然大悟,当时的江三娘,定然是想要再见一个人的,至于是谁的话……慕染定了定神,嘴角很软勾勒起了一丝了然的笑意来。

    只是那般的笑容,配上了她那么一双清冷的双眸,也不知道为何,荣宸只觉得自己背后起了一阵一阵的凉意,而却也是这个时候,慕染却是不由分说地只拉了自己就去了越城的胭脂铺子里边,正是江家的铺子,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缘故,之前虽说那江三娘是江家的顶梁柱,如今江三娘既然已经是香消玉殒,按理,江家自然也应当是没落了下来的,而这胭脂铺子更不必说,又是没了江三娘打理的,如今没有关门大吉已然是不得了的大事情了,更何况如今反而是愈发的蒸蒸日上,慕染停在了店门口,望着胭脂铺子里的动静,一时之间,柳眉微蹙,却也是不发一言,却是这般模样,让荣宸不由得着急了,也不知道慕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慕染心里自然明白的,先前她也曾经明察暗访过,江家除了江三娘,是没有一个可靠的人的,否则江三娘也不必是如此辛苦地自己一个人撑起了江家的家业,如今江三娘人没了,反倒是这般光景期间自然是有所蹊跷,而这般的蹊跷,慕染明白,十有*,都是与江三娘的死有关的,这般想来慕染已经步至了这胭脂铺子之中,而看店的小厮一见了慕染这般有气质的,倒是也殷勤的很,一下子点头哈腰地小跑了过来,又是不断地询问着慕染可是中意什么的,慕染自然是会心一笑,一双手随意地扫过了几盒胭脂,只是毫不犹豫地让店里的伙计将它包好了,而店里的伙计瞧见了这一个姑娘竟然出手如此的大方,是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了,连连地点头哈腰着,而荣宸却是在一旁又是张大了嘴巴,如何也想不到慕染平日里都是素面朝天的,她又如何会忽然想到了买胭脂了。

    不过虽然是不解,荣宸自然也没有愚蠢到就这么问出声音来的,而慕染也只是浅浅一笑,却是睨了身旁的伙计一眼,又是勾起了嘴角,而便是这般一个清淡的笑容,却是让店里的那一位伙计是转眼之间就神魂颠倒,不由得看痴了,便是这时只听得了慕染清清淡淡的声音,“听闻这铺子原先的老板说没就没了,也不知晓如今可是哪一位当家?”

    慕染问这话的时候更是把玩着手中的一盒胭脂,又放在鼻尖轻轻地嗅了嗅,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伙计瞅着慕染这般,心中暗暗想着这姑娘定然不过是心中好奇随口一问罢了,因而,那伙计深深吸了一口气,便是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却是放心大胆地说道,“姑娘还请不要多虑,虽说咱们店里原先的老板娘糟了那样的祸端,只不过如今心来的老板虽说不是江家的人,却也是江家的故交了,更是生意上的一把好手,虽说大小姐如今不在了,咱们的沈公子却还是将这胭脂铺子打理得有声有色的,可不是我夸张,如今的生意比起了之前,也不知道究竟是好了多少倍呢,想来咱们的大小姐若是泉下有知,也能够安息了!”

    那伙计说这话的时候是有悲有喜,不过荣宸听着他所言,也终于是反应了过来,慕染这般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想来她定然是在怀疑如今这家铺子的新主人与江三娘的死有关的,而她若斯想要询问了那沈家公子的事情,又不好便这般直截了当地过来了,不然就是这江家铺子的人也是嗤之以鼻,慕染并不缺钱,而买下了这些便也得是为了与店里的伙计得意亲近,否则又是如何从他的手中买到了那么多的东西呢!慕染这一招虽说平平,却也是有很大作用的,她说话的时候嫣然一笑,已然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周围多少灼灼目光了。

    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只听得那伙计又是兴高采烈地说着,“姑娘,咱们的老板来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老板

    慕染循声望去,便是这时候忽然瞧见了一位伸长如玉的大约二十出头年纪的公子正迈着大步进了铺子之中,瞧上去确实是一派正义凛然的模样,只见那人剑眉朗目,一双薄唇更是微微抿着,只是一双眉头却是紧紧地皱着,也不知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却总归是一副愁思模样,慕染的目光落在了公子身上之时,却迎上了他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神,她转而便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只是微微点头含笑,便移去了自己的视线,再不多说些什么。

    而荣宸倒是瞧见了那男子停留在慕染身上许久的眼神的,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看在荣宸的眼里,却是全然不怀好意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是这时候,慕染却唤了自己离去了,只是荣宸却是不解,既然这江家铺子的老板已然来了,便自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如何慕染却是要说走就走的,只是慕染却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在荣宸身旁停留了片刻,荣宸也在这时候只听得她一声冷淡无比的声音,“走了。”

    既然慕染都如此说了,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虽然眼里是有些不甘心的,似乎是不想要证据就这么白白流失了一般,不过却还是随着慕染离开了,只是出来江家铺子的门之时,荣宸却还是忍不住一般地问道,“方才若是同那位公子多交谈几句,定然是能够知道些什么的,为何我们就这么离开了,什么也不说一句的?”

    话音刚落,慕染却只是轻轻摇头,这才说道,“方才你可是瞧见了那公子进来时的模样,虽说他一身华服,高高仰着脑袋,只不过不经意的时候,那背部却是有些弯着的,可见这公子之前并非是富贵出身。也曾经被人颐指气使过不少的时日,而他如今却是这般打扮,又是极力要装作富贵模样,定然是以自己之前的生活为耻,与其我们当面问他,吃了闭门羹,反而打草惊蛇,不如暗地里打探一番,而你和池碧,不是最擅长干这事了么!”慕染说着只是淡淡地睨了一眼荣宸。却是瞧见他此时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因而她也未多说些什么,却只是将手中的几盒胭脂塞与了荣宸手中,却是淡淡说道,“这些胭脂。还是你处理了吧。”那般的气味,她闻着,几乎是想要吐了。

    而却是在这个时候,江家的胭脂铺子里,长身少年若有所思地望着离去的姑娘清高的背影,便是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那个又是哪家的姑娘?”

    “回公子的话,小的也不清楚,不过那姑娘却是大方的很。也不过问了价钱就买了几盒子的胭脂,似乎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姐。”

    “你见过那个富贵人家的小姐是亲自来买胭脂的?”谁知那公子听了小厮这一番话说得,却是冷笑一声,这才又是冷冷说道,“既然是亲自来的。便是没有丫鬟,瞧她身旁,又没有个人跟着,自然也不会是哪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哪个姑娘可是有问过了什么?”那男子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眉头是紧紧地皱着,似乎是一副严肃的神情,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只不过那般严肃的模样,却是叫人不寒而栗的,那小厮瞧着自家公子这般神情,不由得是不寒而栗,稍稍瑟缩着身子,却还是在这时候只大着胆子说道,“回禀公子,那姑娘似乎问了一些关于老板娘的事情。”便是小厮这一番话说得,是终于叫了这公子面容严峻起来,甚至一双漆黑的眼睛便是在这个时候迸射出了凛冽的杀气来,不自觉地紧紧攥住了拳头,他便是在这时候想起了什么一般,只是嘴上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吩咐了下去,“我不是说过了么,不要再唤我公子了,如今三娘虽说人没了,我却依旧是你们的姑爷。”

    这话说得笃定,却没有一丝悲痛或者是留恋的感觉,更多的,却是令人只觉得锋利的冰冷,那小厮只觉得心头颤颤,一听了面前的公子忽然是说了这样的话来,又是低下了身子来,是恭恭敬敬却又满是畏惧地说道,“是,姑爷。”

    那男子一听了小厮这般开口,一张冷峻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来,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而那般古怪的笑容,无论是谁看着,都不像是正常的笑容的,反而是带着一丝诡异的得逞的意味,而谁也没有看见,藏在袖子下的那男子早已握紧了的拳头。

    而在如玉医坊之中,荣宸很快就打探了消息过来了,原来,这江家铺子新来的老板正是江家三娘的夫婿,然而,却并非像县太爷的那一本簿子所言,那沈家的沈弘毅并非是江家的故交之家出身,反而不过是普通的百姓人家罢了,那沈弘毅本就是一介书生,只是也不知为何,仕途屡屡不顺,中了一次秀才之后却再也无法中了科考,屡屡失败之后,心灰意冷,干脆撇下了手中的笔,反而从商,只不过沈弘毅身上并没多多少积蓄的,因而就算是从商,也拿不出多少银子来,因而更是陷入了人生的灰暗之中,而这个沈弘毅,便是这个时候认识了江家的三娘的,江三娘倒是对这个沈弘毅是一见倾心,恨不得是将自己的一颗心都掏给了他的,就是不知道这个沈弘毅对江家三娘究竟是如何了,不过二人却也算是到了私定终身的地步了,只不过江三娘是江家的顶梁柱,虽说她一直操持着家中的生意,不至于这一个大家族完全地败落了下去,只不过毕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说江三娘平日里做事情是雷厉风行,只不过碰上了这个时候,一切大小事情,还是要凭着自家父母做主的,而江家的长辈们显然还没有从最吹的名门望族之中缓过了神来,骨子里依旧是慢慢的高傲,他们自然也是盼着江三娘能够带着江家东山再起的,因而心中盼着江三娘能够借着从商的机会攀上了富贵人家的公子最好,便是因着这,才会叫江三娘一个女儿家在外头抛头露面,如今更是过了二十的年纪,却还未出嫁,便是因着这一大家子耗着的缘故,如今江三娘虽说是找到了意中人了,无奈江家的长辈们却是死活不同意的,江三娘也是无奈,便只能同那沈弘毅断绝了往来。

    这便是荣宸历经了千辛万苦打听来的,只不过慕染听着荣宸这般说来,却是不由得微蹙着眉头,荣宸这话说得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只不过慕染却是不明白了,那时江三娘这般神色匆匆,显然是为了去见某个人的,而照着如今看来,那人必然是那一位沈弘毅沈公子了,只是不是说江三娘与沈弘毅已经断绝了往来的么,如何这时候却又整出了这般的事端来,那沈弘毅什么时候又成了江家的夫婿了?!

    其中定然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的,而便是这个时候,荣宸方才说得渴了,大饮了一口水之后,这才继续张口说道,“我还没说完呢!只是说来也奇怪了,那江家本来是不同意江三娘与那沈弘毅的婚事的,只不过江三娘死后,江家算是一个掌管生意的人都没有了,也就是这个时候,这沈弘毅不知道何时忽然冒了出来,说是他原意同江三娘冥婚的,且是入赘江家,日后便是终身不娶了,也要帮着江家打理了生意,也算是让那江三娘九泉之下能够安息了的。”

    荣宸这般说来,慕染这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只是点了点脑袋,并不多说些什么,其实那沈弘毅的意图那么明显,慕染不知道江家是怎么想的,只不过她却是看明白了过来的,想来那沈弘毅也是好打算,趁着江三娘尸骨未寒,江家陷入一片混乱之际,提出了这么好的条件来,江家没了那江三娘,早就已经是一盘散沙了,他表面上说得是天花乱坠,就好像自己是帮了多大的忙似的,只不过有心眼的人自然是能够看明白的,他能够帮了江家重振旗鼓,为了江家去,却也是为了自己,这么一来,不知不觉之间,江家的全部家业不是已然到了他沈弘毅的手中么?不说如今会是如何,就是这么一个居心叵测的人,自然是会将那家产一点儿一点儿地转移到了自己的名下的,而等到他逐渐有了自己的势力,还怕江家的那些人不成?!再说了,如今财政大权都已然在了他沈弘毅的手上,江家的人如今说话做事,还不是要看他沈弘毅的脸色!?

    慕染想到了这里,不由得心下了然,想着那沈弘毅果然是好打算,只不过如今,她却还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的,便是那沈弘毅究竟是否与江三娘的死有关?!又是否与前两个女子被害有所牵连!?

    那个沈弘毅,难不成就是始作俑者么?!

第一百六十章 虎穴

    池碧很快就知道了慕染所知晓的事情,而这些自然是荣宸告诉了她的,而当池碧刚听见了荣宸所说的时候,自然是不无惊异的,而也就是这个时候,既然是找到了凶手,慕染想着自己定然是要找到了证据,若是那个沈弘毅便是凶手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只不过池碧忽然之间还是觉得有些为难的,毕竟她心里明白若是想要知晓沈弘毅与江三娘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必然是要先接近沈弘毅以及沈弘毅身边的人的,只是她多方打探之后却是发现沈弘毅这个人向来是极其的谨慎的,再加上他只是刚进了江家不久,想来将家人自然对这个新姑爷也不是很了解的,池碧一想到了这里,只觉得是心下了然,也不知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却只是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来,而她自然没有注意到,自她方才一手托腮,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的时候,荣宸就是一直在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打量着自己的,虽然说那一双目光灼灼的眼神之中也不知道是究竟在想些什么的,而她一个不经意之间的侧过了身子,便是这时候对上了荣宸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可是叫池碧忽然之间陡然一惊的,只是瞠目结舌地瞧着他,是一脸警惕模样地问道,“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

    池碧还以为荣宸是想要对自己干什么的,那般的眼神,俨然就是要利用了自己的模样,只不过事实证明,池碧还是想多了,只听得荣宸却是在这时候忽然开口说道,“你该不会是想用美人计去勾引了那沈什么的沈公子吧!”荣宸这话说得笃定,池碧还真是没有料到这小子是一下子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思的,张了张嘴吧,不由得是有些结巴了起来,却也是这个时候。池碧忽然眼睛一等,那般的杏仁圆眼一下子是老大,鼓着嘴巴,是气鼓鼓模样地说道,“什么叫做勾引啊,我不过是想要接近那沈家公子,才会以身犯险的,我那毕竟是正当手段,如何能说是勾引呢!”看得出来,池碧对荣宸的用词不当是很是讲究的。她可不能任由着这个家伙便是这般玷污了自己的名声去。只不过池碧虽说是这般信誓旦旦地解释了半天。只不过停在荣宸的眼里,却还是就像是辩解一般,他只撇了撇嘴巴,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沉默了半天,却还是说道,“总之你万事小心,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我自然是会保护你的!”

    不过荣宸这话说得,倒是让池碧忽然觉得有几分好笑的,也便是这个时候不由得捂着嘴巴笑了笑,又是开口说道,“如何我只记得什么时候你也说了这句话的。只不过到了最后,却还是我一个人孤军奋战的?!”

    池碧这话说得倒是直言不讳,而荣宸自然知道这丫头说得是什么事情,一张脸是瞬间涨得通红,却也为多说些了什么。只是结结巴巴半天都说不出半句话来,想来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上一回荣宸自然呢知晓是自己的过错的,只不过这一回……他是下定决心了药好好地保护眼前这个丫头的,而池碧方才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与荣宸一击掌,两个同样都是有些糊涂的人是瞬间达成了同盟,想着以互帮互助的精神,池碧早已想好了一切以接近沈弘毅为目的的计划,而池碧没有想到,她还没有出了如玉医坊的门,这个想法却是一下子被慕染所否决了,虽说池碧不知晓慕染究竟是怎么想的,只不过在她的眼里,若是无法接近沈弘毅,自然是什么都套不出来的,就是这样一个谨慎之人,怪不得先前犯案的时候没有留下了一丝的证据,似乎所有的一切便都是在这个时候找到了一个完美的解释,只是慕染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只面无表情地问道,“沈弘毅这人心机深沉,为人又谨慎,便是你这般无缘无故接近了他,不但不能得到了任何的东西,反而是会引起了他的怀疑,更何况,如今他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想来早已知晓我是如玉医坊的人,既然他知晓了如玉医坊的存在,你以为,他不会查到这儿还会有哪些人的么?更何况,先前你们二人在越城之中抛头露面,惹出了这些个轰轰烈烈的大事情来,想来越城的百姓们早就皆是你们二人的了,若是那沈弘毅果真是谋害了江三娘等人的凶手,恐怕你们这班做,也只会偷鸡不成蚀把米,以沈弘毅的心计,不但不会多说些什么,反而还可能会对你们下手,若斯我是你们,便不会以身犯险,反而害了自己。”

    慕染说这话的时候虽说似乎神色自若,不过那声音却是平平淡淡,就像是没有丝毫温度的冰泉一般,只叫了池碧与荣宸二人是不寒而栗的,果然,他们向来都是冲动的,自然不会像是慕染这般考究的如此细致,他们只以为若是自己能够从沈弘毅的口中知晓了什么,然后能够将他这样的败类绳之于法也就够了,而荣宸考虑的还要多些,不过两个热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慕染所说的,原来接近沈弘毅会是那么危险的一件事情,原来这件事情,全然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般简单的,几个人一想到了这里,又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池碧在这个时候却不由得担忧了起来,想来也是她之前将未来想象得实在是太过美好了,如今遇上了这么一点儿障碍,池碧只觉得是忧心忡忡,只感觉未来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了,她绞尽脑汁,只是想来想去,似乎所有的办法都是不可取的,便是在这个时候丧了气,又是愁眉苦脸的模样地在椅子上盘腿坐了下来,便是这时候忽然是气鼓鼓地说道,“这下可如何是好,总不能让宁王爷对那个沈弘毅屈打成招吧!”

    池碧也是急了,这才说了胡话,而慕染却是在这个时候轻轻摇头,似乎她早就想到了计策一般,而便是这时,只叫了池碧是终于放松了神色下来。而早就打探过了,如今江家的胭脂铺子之所以不但没有败落下去,反而是比之前的生意还要红火许多,自然是江家的这位三姑爷的功劳,想来他刚进了江家门的时候,也是个不被待见的,而他瞧见了大红的喜帕之下那冰冷的牌匾之时,心头也不由自主地涌现出了好一阵子的凉意来,若不是迫不得已,一个实实在在的大好人呢又是如何会嫁给一个死了的姑娘的,一想到这里,沈弘毅不由得是恨得咬牙切齿,只不过如今这个时候,他却也只能受了这个委屈的,他这般想着,咬了咬牙,面上却还是眼眶湿润,只是嘴角却是噙着淡淡的笑意,看上去,果然是心中悲痛难当,却还硬是挤出了笑容的模样,是惹人怜惜的,只不过荣宸却没有想到这个江三娘虽说是人没有了,只是那些账簿啊还有库房的钥匙啊什么的都是被她藏起来了的,究竟是藏到了哪里,就是他沈弘毅自个儿也不知晓的,一想到这里,沈弘毅不由得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柱子之上,是一副恨恨的神情,全然不见往日里虽说是严肃不过也算是待人亲近的模样。

    江家的胭脂铺子能够有了这般模样,其实说实在的,还是因着沈弘毅日以继夜地打拼地功劳,若是说当初的江三娘很是能干的话,如今的沈弘毅却是比江三娘还要能够吃苦耐劳的,毕竟男子的体力还是比女子的要好上许多的,每每店里的伙计们离开之后,沈弘毅总是要自个儿留下来核对一天的账簿,是迟迟才会离去的,店里的伙计们无不觉得这是不幸之中的大幸,毕竟如今店铺还在这里,而他们的工钱却也涨了许多的,只不过谁也不知道这不过是表面上所瞧见的罢了,至于沈弘毅一个人在店铺之中究竟干了些什么事情,却是没有人知晓的。

    而这一日夜深人静,沈弘毅是照例要留在了店铺之中,唤了店里的伙计离开,小小的胭脂铺子依旧是灯火通明,烛光摇曳,沈弘毅比对着纸张上的白纸黑字的数据,这才松了一口气的,虽说没了当初江三娘的账簿和库房的金子,而那些个江家人也不知道究竟是否是知晓的,不过沈弘毅想着他们一个个毕竟都是老奸巨猾的人,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些人便是心中知晓,也不会告诉自己的,便是这般想着,他只觉得是愈发气愤,一下子狠狠合上了手中厚厚的却多是空白的账簿,一双眼睛更是在室内搜寻了起来,他自然是当了那江三娘不是将那些个宝贝藏在了江家便是藏在了这店铺之中的。

    只不过却是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发现究竟,却只听得门外响起了一声一声叩门的声音,在黑夜之间显得是尤其的清脆而响彻。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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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调虎

    沈弘毅自然是一惊,如今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叩门的,这般想着,那一双冷峻的眉头紧蹙着,只是他还是拿起了桌案上的角灯,向着门口走了过去,只是他推开门的时候,却是瞧见了一个女子只孤身一人立在门口,瑟缩着身子,只是微微仰起了脑袋的时候却是露出了一丝好看的笑容来,“公子,我……救我……”

    说罢又低下了身子,双手环胸,依旧是在兀自瑟瑟发抖着,似乎是依旧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而池碧自己没有瞧见,便是这时候,沈弘毅的嘴角忽然是勾起了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来,只是这样的笑容,在枯黄的烛光之下若隐若现,又是飘忽不定的,就是远远的荣宸观望着他脸上这般笑容,只觉得似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不由得紧皱着眉头,那般的模样,总归是不大好的,而他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瞧着池碧被沈弘毅迎进了屋子里边去了,在她进去的那一刻,池碧是回过头来往黑夜之中睨了一眼的,只不过视线却是不知晓究竟是停留在了哪里的,不过却也是片刻,因着她很快就转过了身子去,依旧是装作了柔弱的模样。

    而当池碧的身影消失在了荣宸的视野之中时,荣宸似乎是再也按耐不住一般,一下子变得心头颤颤,却只是焦急地冲着那里边昏暗的烛光张望着的,也不知道里边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更无法知晓池碧究竟是否是安全的,而慕染却在这时缓缓自荣宸的身后出现,荣宸焦躁额模样自然是看在了她的眼里,然而,慕染不过是浅浅一笑,这才忽然说道,“池碧不是个傻子,她自然是自有分寸,如今。一切应当照计划进行!”

    慕染说得没有错,如今这个时候,就是自己在这里担心着池碧也无济于事,他深吸了一口气,计划如此周全,若是每个人都小心谨慎着些,想来自然是不会出了什么事情的,一想到这里,荣宸这才稍稍放松了神色,只是视线落在了藏在黑夜里的模糊不清的窗棱的时候。荣宸的面色依旧是无法掩饰的忧心忡忡。

    而在江家的胭脂铺子中。沈弘毅为池碧倒了一杯茶。虽说是冷峻的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只不过声音却是轻轻柔柔,是与面上的神情全然不相配的,“不知道姑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何故如此惊惶?”

    不提这件事情还好,一提起,池碧忽然是瞪大了眼睛,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眼眶有些发红,而那般的声音却更是剧烈地颤抖着,虽说是坐在了椅子上的,只不过身子却一直在剧烈地颤抖着,就像是要从椅子上掉下来一般。不过虽是如此,却是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沈弘毅的,就是沈弘毅瞧见了面前的女子这般模样,是与近来的娇俏可人全然不同的感觉,他不由得紧紧地攥住了身下的椅子。又是咽了咽口水,只是眼睛里的神情却是极为的古怪的,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却又听得了池碧惊惶的声音忽然说道,“你听过关于岬童夷的鬼的传说么?”

    此话一说,那沈弘毅的脸色已然是全然的不同了,而池碧却是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维持着方才的表情,想要从沈弘毅面上的神情之中寻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只是她还在暗自思忖着什么的时候,却是忽然瞧见了沈弘毅只是微微上扬着嘴角,只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来,而看着池碧的眼睛里更是多了几分玩味的神色,就像是她说了某个好笑的笑话一般,只是那般轻佻的笑容看在了池碧的眼中却是多了几分讥讽的神色,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沈弘毅,又是聚精会神地听着他只是说道,“这大好的盛世,又哪里来的鬼怪之谈?姑娘莫要杞人忧天,若是姑娘实在是害怕,是否需要沈某送姑娘回去,姑娘这大半夜的这般跑出来,家里人自然是要担忧的。”

    话虽说这样说,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池碧盯着沈弘毅的眼睛,听着他所说的话,不知为何,只觉得他嘴上说得通心里想的是不一样的,只是她不知道沈弘毅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因而,这个时候,他只能是深吸了一口气,又是焦急地说道,“公子是不相信我的话么,我阿碧虽说是个小女子,却也知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的,听说先前越城死了那么多的女子,可都是被那个叫做岬童夷的鬼给吃了呢!你说可怕不可怕!”说着更是瑟缩着身子,继续瑟瑟发抖着,看着池碧这般模样,似乎依旧是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之中。

    只是沈弘毅瞧着池碧这般模样,却是眉眼微挑,许久,却是面无表情地说道,“难不成,姑娘是说,方才便是那鬼怪追着你么?”

    这话可不是她自己说的,而是沈弘毅自个儿说出来的,池碧只是配合地用力点了点脑袋罢了,似乎就是应和着沈弘毅的话一般,只不过那个沈弘毅便是在了这个时候似乎是有几分失笑的,他也不知道拿面前的女子是如何是好了,只是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压住了心中的无奈说道,“姑娘多虑了,若真的是有鬼怪追你,如何还能这么让你进了我这胭脂铺子之中,方才沈某说过了,若是姑娘实在惊惶,便是沈某送了姑娘回去,也是能够的,只是还请姑娘不要这般恐慌了,切记,还是不要随便散播谣言的好。”沈弘毅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分明是有几丝怒意的,只是便是这般异样的神情,却是一下子让池碧看出了端倪来了,若是这个沈弘毅平日里做事是光明正大的,如今这个时候,又有如何要动怒,鬼怪什么的,与他有什么干系?!

    池碧一想到这里,也就愈发笃定了心中的想法,却是在这个时候,又是故作惊惶神色地说道,“其实不止是那叫做岬童夷的鬼,说不定如今这个时候,那些被鬼害死的女子们也会化作了女鬼,来到民间索命的,我常听老人家说得,便是这种无端冤死的鬼魂最喜欢害人了,就想要找些同自己一般的替死鬼,你说可怕不可怕!”池碧说这话的时候更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脸色是愈发的惨白了起来,看在沈弘毅的眼里,却是不由得起了惧怕之意,倒不是因着她这般诡异的相貌,而是池碧方才所说的话。

    而池碧瞧着沈弘毅这般模样,却是在心里窃笑几声,这才将自己手中的敞开的小瓶子放回了袖口之中,想着自己可算是大功告成了,如今也就瞧着荣宸是如何做的了,只是她还在者按想着的时候,便是这个时候,只听得门外忽然传来了巨大的声响,又是在这样一个阴森可怕的时候,直叫人心头颤颤,就是池碧忽然之间也没有准备好的,一下子听见了这般声响,那般惊吓的神情却不是装出来的,直捂着自己的胸口,却是在心中暗自念叨着荣宸这小子实在是太不靠谱了,整这么大的声响,若是被街坊邻里听见了,都一窝蜂似的跑出来可如何是好,只是池碧还在心里这般想着,一回过了脑袋,却是瞧见了沈弘毅也是一番吓得不行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话的缘故,总归那表情与先前相比,是全然不同了的,只不过池碧瞧着沈弘毅这般模样,又是偷偷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来,而便是这个时候,却是又故作惊惶地说道,“怎么办,怎么办,定是那鬼怪来找我来了,公子,你可要救我啊!”

    说着更是紧紧地攥住了沈弘毅一双暴着青筋的手,看起来是极为的恐怖,而池碧的神情却是更加恐怖的,这般的模样,就好像是真的被屋外的动静吓到了一般,而那沈弘毅缓缓转过了身子,对上了池碧这样一双惧怕颤抖的双眸的时候去,却是若有所思,却也是这个时候忽然一把抓过了池碧的手,却是不同于方才的有礼,这一回,却是粗暴地托着池碧朝着门口跑去的,就是池碧也不由得一阵心惊胆战,想着这样一个男子,如何说变就变的,只是她心里无可奈何,便是这般一直被沈弘毅拖到了屋子外边去了,而却是这个时候,沈弘毅这才发觉外边不知觉之间早已是火光大盛,只是明明是空空如也的街道,那般耀眼的火光却是在街上凭空冒出来的,看起来显得是极为的刺眼,周围的人群便是在这个时候涌了过来的,一个个都在因着救火而忙碌着,而沈弘毅很快就被挤到了人群之中,他一惊,还为回过神来,身旁的姑娘却早已消失不见了。

    他又是一惊,回头望着依旧是灯火通明的江家铺子,只是人群越来越多,他被压制在了人群之中却是动弹不得了,那一瞬间,沈弘毅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密室

    慕染是趁乱潜入了江家的胭脂铺子之中的,沈弘毅向来小心谨慎,他待在江家铺子总是很晚才离开,慕染心中自然是明白,沈弘毅心中所担忧的究竟是什么,他放不下的,总是要反复确认究竟是否存在的东西又是什么,只是一切不过是慕染心中的猜想罢了,她想着,只有自己亲眼瞧见过了,才能够确定实施究竟是否如同自己心中所猜想的一般的,这般想着,慕染一双清冷的双眸却是扫视了小小的屋室一圈的,心中暗自思忖着,就是沈弘毅这般的人,自然是不会讲东**在了显眼的地方,她也曾经打听过了,江家三娘死去之后,这胭脂铺子曾经翻新过,既然是如此的话……

    慕染的视线就是在这个时候落在了墙角的檀香木柜子上,是新鲜的味道,看来,是刚装上去不久的,慕染一双纤细的手指划过了柜子,心中的想法也就愈发地笃定了。而她再回望了这一间小小的屋室,心下也就了然,若是平常人家,不会选择将柜子放在这样一个背阳的角落里,而他沈弘毅这般做法,显然是别有用心,慕染这般想着,一双手已然是落在了柜子上摆着的陶瓷制成的碟子之上,这碟子普普通通,并非是古董,因而,全然是没有摆放在这儿观赏的价值的,而那沈弘毅这般做法,显然是别有用心了,而事实果然是如同慕染所想的那一般,这个碟子,是牢牢地镶嵌在了柜子之中,无法拔出来的,她的嘴角忽然勾勒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来,也便是这个时候,手指只是轻轻地转了一个方向,那柜子便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往旁边挪动了,露出了一个空旷的屋室来,慕染不知晓这个密室是在江三娘死之前就存在的。还是沈弘毅后来所致,只不过那黑暗的密室之中,却是透着阴森森的诡异。

    慕染自然是不会害怕的,手中的夜明珠散发着清冷而妖治的幽幽冷光,慕染缓缓步入了这密室之中,而就在她瞧见了密室之中的东西之时,却还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的,墙壁上悬挂着冰冷的绳索,还有几把锋利的刀子,更有几尺白绫。全然都是与先前几个死去的女子相同的作案工具。这个沈弘毅。果然是有古怪……

    然而,便是在这个时候,慕染忽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起来,绳索之上的殷红的血迹显然是已经干涸了。只是她不明白,如何沈弘毅会将这些东西收藏起来,而不是丢弃了,他应当是知晓的,若是被人发现了这些,他便将会是死罪一条,难不成,那个沈弘毅,果然是变态么?!

    慕染还在思忖着。却便是这个时候,却是听见了门外传来的声响,她神色一惊,将手中的夜明珠收好,放回了衣袖之间。躲在了暗处,却也是这个时候,只听得外边传来了什么东西被打翻的刺耳的声音人,然后是沈弘毅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似乎是冲着密室走来的,慕染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也不知晓那个沈弘毅究竟是想要干什么的。

    而就在他的一双布满了青筋的手刚触到了柜子上的碟子之时,却是在这个时候,只听见了池碧清脆的声音,“公子方才不是说了要送了我回去的么?”这般含笑的声音,听着似乎没有什么异样的,而沈弘毅一惊,却又是面色一凛,缩回了手来,只是一双深沉的眸子却是对上了池碧含笑的脸庞,他淡淡一笑,便是在这个时候只是说道,“方才沈某不见了姑娘踪影,还以为姑娘早就已经离开了!”

    显然是试探的话语,不过池碧依旧是神色如常,反而是装作了有些后怕的神情来说道,“如何能够了,我可是怕死了呢,如今又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哪里还敢走夜路的,果然是劳烦公子了!”说着又是对沈弘毅一个欠身,那一位沈公子显然是有所疑虑的,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又是面无表情又是沉默着点了点脑袋,这才同池碧离开了,池碧跟在了沈弘毅的身后,却还是不放心地瞧着灭了烛光的灰暗的江家铺子一眼,却也在这个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的。

    而才至了街角,荣宸便已然自黑夜之中出现了,池碧拍了拍胸口,没有注意到了沈弘毅阴沉下来的脸色,却是急急地朝着荣宸奔去了,而沈弘毅瞧着面前的两道人影,又瞧着荣宸缓缓走过来的样子,这才只是勉强地笑了笑,却是这个时候,只听得了荣宸似乎是满怀着歉意地说道,“舍妹唐突,打扰公子了。”

    “无妨,平安就好。”只是沈弘毅这会子倒是神色如常额,又点了点脑袋,算是回应了荣宸的话了,而那般平淡的语气,却尽是疏离的意味,倒是一旁的池碧在模糊的月光之下,总是觉得这个沈弘毅的脸色是有些阴森森的。

    而等到池碧与荣宸二人终于回了医坊之中的时候,慕染也早已经在医坊之中等着了,池碧瞧见了慕染是平安无事这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一般说道,“慕染,你可真是吓死我了,我还真怕你在江家的胭脂铺子里出了什么事情了。”

    慕染听着池碧话里的紧张,却是浅浅一笑,“有那么多的人拦着沈弘毅,如何他那么快就回来了?”如今虽说是找到了证据,只是光凭着这些去,却还是远远不够的,慕染心中自然知晓,她还是要再去一回那胭脂铺子才行的。

    只不过慕染话一开口,池碧却是一个瘫软在了榻上,想着沈弘毅果然不是一般的小心谨慎,她这般想着,又是情不自禁地翻了一个白眼,这才无奈地说道,“方才他们家的胭脂铺子前边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那火势如此的汹涌,稍有不慎,可是回蔓延到了他们家的铺子的!只是这个沈弘毅到哈,却是丝毫不担心这个火势的,反而两眼没有离开过他的胭脂铺子,就好像是里变成藏着什么宝贝似的,就是救火也顾不得了,就是要挣扎着冲出了人群,往回跑去的,是拦都拦不住。池碧那时就站在一旁,观察这人群之宗的沈弘毅,却也是见到了少见的沈弘毅面上的焦躁,她自然是没有想到这个沈弘毅会是如此重视他的胭脂铺子,只是若是说重视的话,自然也应该先救火才对,他却只想着往回跑,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蹊跷不成么?

    真真是越想就越觉得古怪,而慕染心下却是愈发了然,那个沈弘毅,顾不上救火,只想着往回跑去,自然是那胭脂铺子藏着什么东西的,而他一回了铺子之中,却是径直地朝着密室走来,想来那样珍贵的东西便是藏在了密室之中的,而究竟是藏了些什么,慕染微微眯起眸子,回想起了自己在密室之中所瞧见的一切,想着密室之中的东西的确是证据,只不过却不足以证明什么,也无法让沈弘毅如此紧张的,难不成,是他遗漏了什么么?!慕染想着又细细回想了一番,只是所有的一切都烙印在了她的脑海深处,照理,慕染是不该有所遗忘的,只是她分明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却也是这个时候,她忽然瞪大了眼睛,在荣宸与池碧惊愕的目光之中,也顾不得二人这般奇怪的神色,只是忽然提起了笔来,落笔的时候,是飞快地勾勒着什么,很快,密室的光景就涌现在了纸上,身旁的二人也就愈发的佩服起了慕染的记忆与画工来,而便是这个时候,慕染盯着桌案上的画卷,忽然是面色一凛,清冷的神色之间,就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一般。

    而在江家的胭脂铺子之中,沈弘毅却依旧是坐在灯下对比着这些日子的账簿的,门外忽然灌进了冷风,他缓缓抬头,面上却满是阴沉沉的神色,而也是就这个时候,只见这沈弘毅忽然起身,只面无表情地朝着那墙角的柜子走去了,随着碟子的转动,那柜子缓缓打开的时候,沈弘毅一双幽深的眼眸深处却忽然迸射出了锋利的杀起来,他缓缓蹲下了身子,低着脑袋,却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地面上那一根被拦腰折断的头发丝。

    想来他是一个谨慎的人,既然是做了这样一个密室,自然也就是愈发的小心,细小如同头发丝,自然是不易被人所发现的,而既然这一根头发是断的,他自然也就知晓,先前是有人进去过了的。

    他早就知道,那个忽然造访的女子有所古怪,虽说沈弘毅不知道她究竟是想要干什么的,只是便是在这时,沈弘毅忽然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一个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额头上更是大颗大颗冰冷的汗珠子,他一双幽深的眼睛此刻却是通红通红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想起了什么黑暗的记忆,全身更是在昏暗的烛光里发抖着。

第一百六十三章 秘密

    若是想要知晓究竟江家的胭脂铺子中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慕染心里明白,她自然是要再去了密室之中一趟的,只不过与此同时,就是一向都没有什么担忧的池碧此时也不由得担心起来,先前头一个晚上慕染以身犯险已经是足够令人惊心动魄的了,若是这个时候再出了什么差错来,池碧想着那沈弘毅定然是已然变得谨慎起来的,若是这个时候出了什么差错,那可究竟如何是好?!一想到了这儿,池碧却是蹙着眉头,对着慕染说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只是慕染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一般,只是浅浅一笑,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她自然知晓这其中是会有危险的,只不过如今,慕染是深知顾不得那些危险了,她是一定要将凶手找出来的,而那个密室之中,慕染终于在画上看出了端倪,自然便是要再闯一次虎穴的,而她一双清冷的眸子划过了那画卷之上,却是在这时忽然想起了一个法子来,第二日的江家铺子,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依旧是人来人往,门庭若市,是欣欣向荣的景象,而沈弘毅却依旧是神色自若地清点着即将上架的胭脂,又仔细地闻了闻胭脂的色泽,待确认了没有问题之后,这才吩咐了店里的伙计将东西小心地摆在了货架之上,只不过却也是这个时候,店里却有伙计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说是前不久运出去的几百盒的胭脂出了问题,如今那迎春楼的老妈子正气势汹汹地等着告官呢!伙计话音刚落,沈弘毅的眉头也就紧锁着,也不知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只是面色阴沉地吩咐了店里的伙计先处理好了胭脂上架的事宜,自己却是亲自出了胭脂铺子,去查明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而等到沈弘毅神色匆匆地出了胭脂铺子的时候,站在角落里观望着这边动静的池碧这才松了一口气,却是要亲自去到那密室之中的。只不过慕染却是在此时拦住了池碧,只是轻轻摇头,却是沉声说道,“你们去迎春楼那儿看着那老妈子是否能够拖住那江家老板的,那密室毕竟还是我熟悉着的,若是我进去打探了,也不必太手忙脚乱,也安全一些,你们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听着慕染的话好像是有几分道理的。慕染的那一句“那我陪你去”也被堵在了嘴边。想了想。她却也只能迟疑地点了点脑袋,便是这般眼睁睁地瞧着慕染便是在这时缓缓朝着那胭脂铺子的方向走去,不知道为何,池碧总觉得此时的自己是心头颤颤。总感觉是要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的,她扭头对上了荣宸的视线,二人便是这般面面相觑,池碧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却是说道,“慕染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吧?”也不知道为何,一颗心忽然突突地跳得飞快,池碧不安的感觉是愈发的强烈,只是荣宸虽说也是不确定的。只不过他必定是确定慕染的本事,只是装作无所谓模样地笑道,“慕染厉害着呢,她自然是不会出了什么事情的!”

    说罢更是催促着池碧去了那迎春楼了,而迎春楼。顾名思义,便是烟花之地,想来这江家铺子一次卖出了这般多的胭脂,也就只有卖给了这迎春楼的姑娘们了,只是从来都没有出过什么事端的,如今如何就会闹出这般大的肢节来呢!?

    沈弘毅一想到了这里,眉头紧锁,总觉得是有什么不对劲的。

    而就在江家的胭脂铺子之中,便是这个时候,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何,忽然之间,也就变得烟雾缭绕起来,弥漫了店里的一众人的眼睛,一个个更是呛得不行了,一边捂住嘴巴是剧烈地咳嗽着,一边更是忙不迭地逃了出来,转眼之间,这胭脂铺子已然是被滚滚白烟包围住了,谁也不知道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周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忽然围聚着许多围观的,一个个泼水的泼水,灭烟的灭烟,只是许久都不见有火光自胭脂铺子里冒出来,放眼望去,除了烟雾,也就只剩下烟雾了,根本没有人知晓其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而便是这个时候,只有绵软一个人用沾湿的帕子捂住了嘴巴,却是孤身一人在这般缭绕的烟雾之中穿梭者的,很快,她一双清明的眸子就寻到了原先密室所在的地方,轻而易举得进了去,慕染环顾四周,果然是与自己昨夜所画的一模一样的摆放,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只是一双白皙光滑的手却是在这时在冰冷的却是按图不平的墙壁上摸索着的,她可算是想明白了,就是沈弘毅这般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只是这样一个容易被发现的密室自然是不能够的,虽说慕染是不知晓这密室之后究竟是什么的,便是她这般想着,忽然身子一顿,手指尖敏锐的触觉便是在这个时候提醒她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的,她这般想着,一双清冷的眸子忽的停在了那墙上的缝隙之中,隐约可以瞧见有一缕微光自那缝隙之中透出来,慕染便是这时候屏住了呼吸,若是密室之后还有另一个密室的话……

    这个沈弘毅,还真是心思缜密的人啊!慕染这般想着,手下一个用力,那石门却是被这般忽然推开,而她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之时,却还是不由得呆住了,只见冰冷的石板上,却是躺着一个双眼紧闭的女子,却是被捆绑住了双手双腿,就是嘴巴也被什么东西塞着,看得出来,女子似乎是脱水许久了,如今一双嘴唇更是惨白,面上也是面无血色,身子却是微微地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因为觉得冰冷,还是因为害怕了。

    而便是因着慕染方才的举动,那女子忽然睁开了眼睛,只是眼里却只剩下了惊恐,便是这时候忽然对上了慕染清冷的面容,那原先似乎失去了只觉得女子也不知道为何,却是在此时一下子激动起来,全身都在挣扎着扭曲着,瞧着慕染的目光之中也只剩下了恳求与期盼,只是因着嘴上被什么堵住了,只能发出了咿咿呀呀含混不清的声音,是不知道究竟是在说些什么的。

    而慕染便是在这时只飞快地走到了那女子的身旁,又是轻而易举地帮女子拿了手中塞着的帕子,便是这时只听见了那女子冰冷得不断战栗着的声音,还有听着她一声一声的乞求,“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慕染轻轻地拍着女子的脊背,安抚着她,“你放心,我自然是会救你出去的。”说话之间,又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白玉瓶子,塞了一颗药丸自女子的口中,说来也奇怪,女子服下了药之后,这才恢复了一丝血色来,而那女子觉得自己是好些了,便是对慕染是千恩万谢,连连磕头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姑娘,救我出去!”

    话说得这般迫切,慕染只是匆匆地打量一眼这个女子,却是瞧见了她身上却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痕,一张脸上更是有几个鲜明的巴掌印子,想着这女子定然是遭受了不少的虐待了,一双眼眸也就愈发的幽深了起来,只不过她自然也知晓,此时的自己,是没有时问东问西的,当务之急,还是应当想将她从这儿救出来的。

    便是这般想着,慕染只飞快地帮了那姑娘松绑,却也是这个时候,她低着头,并没有瞧见面前的姑娘那般惊恐的眼神,只是慕染还是瞧见了,身后的影子覆了上来的时候,映在地上,随着灌进来的冷风摇晃着,是男子的身影。

    此时此刻,慕染身后的男子,面色是不同以往的狰狞,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就是要刺下来的,还未等到那被捆绑着的女子一声尖叫,慕染却是在此时有惊无险地躲了去,而她站起身来的时候,依旧是纤尘不染的飘飘衣玦,只是眼前的男子却依旧是狰狞着,此时更是龇牙咧嘴地说道,“怎么,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听信了话,却了那迎春楼之中了吧?!”

    那般的话,听在旁人的耳朵里,却是叫人不寒而栗,而慕染面上却依旧是平淡的表情,似乎没有因着沈弘毅的一番话而感到一丝压抑的。

    而也正是此刻,迎春楼之中,池碧远远地张望着面前的男子的背影,心里自然是松了一口气的,不由得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也不知道慕染是怎么样的,有没有平安出来了?”池碧说这话的时候一台眼睛,却是瞧见了荣宸不是很好的脸色的,不由得有些奇怪地说道,“你这种表情是干什么?!”

    “我就是觉得奇怪。”而荣宸只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不远处的沈弘毅的,只是语气却是十分的古怪,“如何我怎么看都觉得那个沈弘毅长得不像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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