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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迟莯     如玉医坊txt下载     如玉医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零七章 回忆

    这下白卿是真的惊讶道了,毕竟这一路上,似乎楚慕染也没有同自己多说了什么的话的,如今她忽然询问自己的意见,白卿倒是受宠若惊,“对呀,慕染姑娘,不必客气,你叫我白卿就好了。如今我同你毕竟两个女孩子家家的,说苏公子一人哪里能够照顾得过来,想来苏公子累了,慕染姑娘也乏了罢,既然如此,休息一夜,到时候我们再加紧赶路,再过两天……哦,我估摸着,还有两天,我们就能到恶人谷了。”

    “那便依白姑娘所见。”慕染似乎露出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来,这下白卿是愈发的呆滞了,好似自己从见到慕染姑娘开始,她便很少笑的,一直都是这般清清淡淡的模样,如今忽然笑起来,她倒是瞬间愣住,露出了很是不习惯的神情来,虽说慕染并没有在意白卿的异样,只是转过身子,找了一块空地坐下来,兀自抚琴。

    琴声泠泠作响,这还是白卿第一次听见慕染的琴声,她不是没有耳闻,自从到了这荆州之中,便听说了这月仙楼的楼主,琴技卓然,不可方物,她很想见识见识,却总是同机会失之交臂,不想倒是这个时候真的听到了慕染的琴音。只是他第一回撩起琴弦,白卿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一曲弹毕,白卿更是觉得胸口隐隐作痛,像是心中郁结全都堆在了心头,抒发不得,白卿拍了拍心上,却仍旧是悲苦的情绪。像是回忆之间有许多模糊不清的画面正一幅一幅自她的眼前掠过,她觉得那些记忆定然凄苦,只是再想着细细探寻。却始终看不清她究竟经历了什么,白卿这才终于想起,自己确实曾经遗失过一段记忆。

    便是这突如其来的情愫折磨着自己,白卿的身子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终于忍受不住,竟然在夕阳之下嚎啕大哭,便是一旁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言的苏钰都被白卿这突如其来的哭声所惊诧。挑眉望着坐在慕染面前抹着眼泪的白卿,眉眼微挑,不知在想什么。

    慕染倒是神色如常。只是起身。

    一块帕子自白卿的眼前出现,白卿这才抽噎着抬起脑袋,却是瞧见那清冷的女子此时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她面上是淡淡的笑意。眉眼如画。“别哭了。”

    只是这么轻轻的一声,白卿倒是真的不哭了,而平静下来的白卿忽然觉得自己很是丢人,怎么能说哭就哭了呢,她擦擦眼泪,勉强露出笑容来,“慕染姑娘,你莫要见怪。实在是我听见你这琴声,便不由得悲从中来。”

    谁知慕染听着白卿如此说来。那笑意反而显得愈发温润,她轻轻地摇头,“叫我慕染罢。”是学着白卿方才所说,“我这琴声确实悲怆了些,十个人有九个听来如此,白卿,你莫要介怀。”

    只是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却仿佛于无形之中拉近了他们两个人的距离,眼角还闪着泪光的白卿忽然愣住了,就这么张着嘴巴,有些呆呆地望着慕染。她只是忽然觉得,这听着琴声的人况且如此悲伤,那么抚琴的人呢,会不会这位慕染姑娘其实比自己还要悲怆,她面上总是这样没有什么表情的清淡,会不会其实又是将自己所有的心情都掩饰在这清冷之下,而她那样一双沉浸的眼睛,其实深处早已是风起云涌,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人能够看清楚罢了。

    一想到这里,白卿忽然很是心疼慕染。

    然而慕染说完了这话,也不再多说什么,似乎她也不准备再抚琴,只是简简单单地收拾之后,就将这古琴抱回了马车之中,独留白卿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忽然又想起了关于这位楚慕染楚姑娘的传闻,传言之中,她这把琴,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而自己方才不过是听了她的琴声罢了,脑海之中却是忽然出现了那些久违的陌生的模糊的画面,似乎这个是自己失去了已久的往事。

    所以是不是因着她,因着楚慕染,自己真的能够找回那些记忆,一想到这里,白卿的心里忽然突突地跳个不停,她忽然在心中暗暗决定,心情也久违地开阔起来。

    只是白卿不知晓,在一片昏黄的景象之中,她面上的情绪却是分毫不差地落入苏钰的眼里,苏钰不知晓白卿面上那突如其来的激动是怎么一回事,却是皱了皱眉头,只因着他瞧着白卿的面容,忽然也想起了一些久违的往事。

    这世间应该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可是……看起来,似乎他们真的应该快马加鞭,早些回恶人谷了。

    很快就入了夜,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即便他们小心翼翼,在此处停留,却也注定了这不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后半夜的荒野是愈发的凄惨与荒凉,寒风瑟瑟,周遭是凄厉的寒风虎啸的声音,很是令人惊惶。

    慕染同白卿在马车睡着,苏钰也在马车外休息。

    白卿是在寒风拍打窗户的时候醒过来的,还有苏钰冷漠的不容置疑的声音,“别下马车!”他一袭玄衣此时在暗夜里很是晃眼,白卿模模糊糊地自梦中惊醒之时,便是瞧见了苏钰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她没有被这周围突如其来的危险吓住,却是差点儿被苏钰这般模样吓了个半死,呢喃着想要说些什么,不想刚开口,却是被身旁的慕染捂住了嘴巴。

    “嘘!”

    白卿没有感觉,慕染确实已经被车外肃杀的气息惊醒,这般腾腾的杀气,来的人,定然不善,更重要的,究竟来了多少人,她自己也没有个底。

    而这样猛烈的气息,绝对不会是普通的流寇一般简单,慕染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杀意。不管是谁,既然主意都打到了他们的身上,这些人。实在是不够聪明。

    只是同慕染叫唤了一个眼神,苏钰已然明白过来,飞身一下子便出了马车,慕染仍旧一手轻捂住白卿的嘴,一手又是轻拍着白卿的背,安抚着她,“放心。不会有事。”

    白卿自然心里吓个不停,虽说她是从恶人谷出来的,却还是没有经历过这般势单力薄的场面。念及此,她还是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点了点脑袋,用眼神示意慕染自己不会出声。

    苏钰出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的样子。白卿心中却忽然又开始慌张。小心脏跳了厉害,她想问问是不是苏钰出了什么事情了,只是撇过脑袋望着身旁慕染仍旧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还是闭上了嘴巴,只是在心里阿弥陀佛着祈祷苏钰千万别出事的好,慕染倒是一直柳眉微蹙,也不知晓究竟在想着什么。

    她其实也是担心着苏钰的,只因为无论对方如何高明。苏钰也不该那么久没有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行。她忽然起身,面上是一片冷冽的模样,白卿更是不知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与此同时,白卿寂静地嗅到了周遭不同寻常的气息,然后他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怕得不行。果然晚上不能走夜路!有鬼呀!

    白卿还没有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一个急刹车,她整个人差点儿被甩了出去,好在慕染紧紧扣住了自己,她这才勉强坐定。

    “坐好!”随着这二字,剑已出鞘,慕染一个飞身,已然消失在马车之中,独留下瑟瑟发抖的白卿,还没有缓过神来。所以说这不系安全带吧,也有它的好处。

    虽然……麻麻别留我一个人我害怕!

    白卿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了白玉,想着自己怎么说也从恶人谷出来的人,不该窝囊地缩在这里的,不过又想着现在可是荷枪实弹,要是磕着碰着,那痛感都是实打实的,既然小命要紧,自个儿还是听慕染的话比较好。

    这般想着,白卿又觉得心安理得起来,只能双手合十,心里想着慕染同苏钰武艺高强,这些自然算不了什么。只不过她似乎太乐观了一些。因为等了许久,并不见马车外有什么动静。

    这实在太过安静了一些,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了白卿一个人罢。

    她深吸了一口气,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也顾不得手心里的冷汗,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脑袋,打探着车外的动静。不想便是那一个刹那,忽的一道寒光自天边夜色之间而来,直直地指向自己,妈呀,竟然是一柄利剑! 吓死爹爹了!

    白卿一个侧身,那柄剑自他的耳边擦过,几根发丝落地,他趔趄着翻出车外,又在松软的土地上滚了好几个圈,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着牢牢地没入马车的木板之间的剑身,直呼,“什么鬼!”

    话音未落,忽的自周遭蹭蹭蹭又窜出了几道黑漆漆的身影来,一个个杀气腾腾,白卿只觉得自己是被这些目光包围了,也来不得多想,只能嘿嘿一笑,心里念叨着这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看这节奏,自己似乎是要死无全尸呀!

    “大哥们,要钱好商量!我和你们什么仇什么怨!要不然你们跟着我回恶人谷去,我家里人钱很多!”白卿起身,高高举起双手,企图同这些人讲道理。

    都说了,只是企图。

    因为下一刻,那些人手中的刀剑,不长眼一般就朝着白卿扎了过来。

    她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看的恶人谷谷主,大概就是这么扎那些人的。

    一想到这里,白卿便是愈发地慌张,心中更是念叨着自己实在是不该出了这趟门的,只怕自己这一回是要把这条小命都搁在这里了,那些刀剑直朝着自己直扑过来的时候,白卿便是如此,一边紧紧闭上了眼睛,一边对自己此次不告而行的出门很是后悔。

    只是突如其来的痛感并没有如同预料之中一般袭来,白卿等了许久,在确定了自己似乎终于安全之后,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仍旧是一片漆黑,却也并没有见到熟悉的慕染亦或者是苏钰的身影,而方才黑衣拂面杀气腾腾的那些人此时的确纷纷倒了下来,白卿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丝毫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忽然又有一道漆黑的身影自自己的眼前缓缓浮现,只是那人仍旧是遮住了自己的面容,白卿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模样,她只是愣在原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人缓缓接近自己。

    他要干什么?他究竟是帮着自己,还是要害了自己?无数的疑问扑来,白卿就是这么僵硬德立着,瞪大了眼睛,却无法动弹,该死,她终于发现,自己此时甚至连呼救的声音都发布出来,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眼前的这个人,那双漆黑的眼睛,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究竟是谁?他又是什么目的?!

    白卿的表情几乎都因为巨大的恐惧而变得狰狞起来,而就在她万分挣扎的时候,那个人已然就这么站在自己的身前,她几乎闻见了那人身上的气息,是浓重的血腥味,不知道这鲜血是从何而来,白卿几乎停止了呼吸。

    再然后,她眼前一黑,那个人一掌毫不留情地就这么劈了下来,就连预料之中的剧痛都没有袭来,白卿已然直直地晕倒了过去,等到她自昏睡之中幽幽转醒,也不是原先得荒郊野岭,而是一处幽暗的屋室,她不知晓自己身处何处,只是身子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无法动弹,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白卿自然也不会知晓,等到慕染同苏钰火急火燎地赶回马车之时,只见满地的狼狈,却丝毫不见白卿的身影,只是马车之中留下了一张简简单单的字条,上书白卿此时平安无事。

    而押在那张白纸黑字之上的,便是楚河留下来的,那块晶莹剔透的白玉,慕染几乎是颤抖着伸出手来,将那块白玉握入手中,她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侧身看着同样没有什么好表情的苏钰,慕染缓缓皱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钰的面色很是复杂,他的视线又落在那张字条之上,似乎沉默许久,这才终于开口,“似乎……白姑娘的确没有生命之忧。”(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八章 无奈

    正在发出某个噪音的慕染一下子羞红了脸,举着双手,无奈,“嘿嘿,陆川,我饿了。”方才苏钰来的不是时候,她一口饭都没有吃啊,而且她怎么记得苏钰好像是送了很多好吃的来着!

    只是刚才苏钰送来的饭他一口都没有吃啊!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半顿不吃心慌慌啊喂!

    陆川几乎要被这个小妖精折磨得投降,然而还是收回了手,转而牵起慕染最近愈发白白胖胖的小手,领着他出外觅食。

    至于苏钰送来的饭菜……陆川借着凉了的借口顺便就喂了客栈门口的几个乞丐了。

    蓬头垢面的小乞丐简直感激涕零,将菜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眼巴巴的慕染虽然没有吃到苏钰的一片心意,却是也被陆川喂了个十二分饱,饱到她不住地打着饱嗝,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虽说面上也仍是心满意足的模样。

    而第二日,因着掌门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慕染还是准备动身去寻了苏家的小籽,自然是趁着苏钰不在家的时候,事情才会顺利许多。

    翌日慕染神清气爽地起床的时候还戳了戳陆川眼角的暗沉,“咦,陆川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今日你可是要去见那小籽?”陆川不置可否,却是挑眉反问慕染,““反正我也无所事事,我陪你去。”

    慕染一愣,倒是不明白陆川为何有如此的闲情逸致。

    然而陆川却只扬起嘴角的笑意。他自然不是因着小籽,也就慕染这个傻小子看不出来,苏钰的心思可不单纯。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家伙拿小籽来接近讨好着慕染,若是自己再不看紧点,这煮熟的鸭子都要飞走了!

    苏家果然是书香门第,不及朝中大臣门第间的金碧辉煌,却有它自己独树一帜的优雅与气魄,苏家的小厮开了门将慕染同陆川迎进去之时,慕染只朝着门内瞥了一眼。便已然唏嘘不已。

    亭台楼阁,巍峨峥嵘。

    此时正值阳光正好,慕染走在陆川的身旁。没入这庭院之间的影影绰绰,忽然便生出几丝隐居已久的世外高人之感来,轻轻扯着陆川的衣袖,慕染情不自禁。却还是压低了声音。虽然仍旧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我就说涵风大大如何生得这般仙风道骨,真的是一方山水养一方人哇,我若是从小生活在这地方,那也定然气质卓然,超脱尘世!”

    听着慕染这般说来,陆川倒是忍俊不禁,却也只是眉眼含笑。揉了揉慕染的脑袋,不置可否。

    确切地说。他还能说什么?!

    很快就步入正厅之中,小厮请了二人入座,便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慕染同陆川比邻而坐,此时厅室之中只有他同陆川两个人罢,禁不住左顾右盼,慕染蹙着眉头,“怎么还不见苏家老爷?”

    不是慕染疑惑,因着陆川在朝野之中的名气太大,虽说慕染至今不知晓他到底是什么神秘身份,然而确实若是他们造访某处,无论是京都富贾,还是朝中权贵,哪个不是早早地就恭候在了大门口,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这还是第一次,他们兴致勃勃,不,是慕染自己兴致勃勃地来苏家玩耍,不想在门口等了许久才见到这么一个小厮,如今苏家的老爷更是姗姗来迟,似乎根本就没有将陆川放在眼里。

    果然,苏家的清高傲慢,的确是名不虚传。

    “陆大人。”苏家家主苏老太太人还未至,手中的拐杖却是发出一声声沉默儿笃定的声响,带着无形的压迫,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之下,终于缓缓出现在了慕染同陆川的眼前。

    慕染自是一愣,对上苏老太太的眸子,可巧,他一双苍老的眼眸此时也正凝在了自己的身上,四目相接,慕染分明瞧见了苏老太太眼里嗤之以鼻的神色,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苏老太太便是移开了眸子,转而看着陆川,却也只是冷冷开口,“陆大人远道而来,老身身子骨不佳,失礼了。”

    “老太太言重,是林某突然造访,打扰了太太。”陆川俯身作揖,比起之前见的唐大人张大人,陆川此时却是恭敬许多。

    慕染赶紧学着陆川的样子,他此时一身男装,看样子也是眉清目秀的,因而照葫芦画瓢,虽然他始终不懂这其中的礼数,不过也算是毕恭毕敬。

    林老太太却没有应一声,对慕染的问好也是充耳不闻,只是淡淡地提了句,“既是客,陆大人,请入座罢。”

    被忽视了慕染一时尴尬,她此时正弯着身子俯首作揖,双手抱拳,以尴尬的姿势停在原地,见苏老太太似乎完全没有理会自己,一时之间收手不是,不收手也不是。

    好在陆川此时轻轻地拉过他的手,引她入座,慕染这才松了一口气,却是再也不敢再同苏老太太对视一眼,似乎自己只要被她的眸子一扫,便 如同万箭穿心,如此看来,他还是少说话,多吃饭,保命要紧的好。

    这一上午过得实在缓慢,陆川同苏老太太聊得还算是畅快,只是慕染脑袋里嗡嗡地响着,他们在说什么自己是一句话也听不到的,他此时如坐针毡,只想着快点儿离开这个鬼地方,实在是苏老太太时不时打量自己的眼神太过可怕。

    很快到了晌午,陆川没有多留,起身便是要告辞。这可真是对上了慕染的心意,他心中恨不得感激涕零, 几乎扯着陆川离开。

    等到终于出了苏家,慕染这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身心通畅,拍着胸脯直说道,“这个鬼地方,我真是再也不要来了!”

    “是谁之前兴冲冲地要来找小籽玩耍?怎么。现在可是反悔了?”陆川得眼里倒是玩味的模样,手中折扇轻摇,意味深长地说道。

    “陆川。你就说风凉话吧你!”不一会儿她又垂头丧气,身心受挫,“我觉得苏老太太定是对男风深恶痛绝,你看到她看我的眼神了没,她肯定以为我同你有什么,简直把我当做了阻碍大同社会的败类,唉。我觉得我收到了成千上万点的伤害!”

    只要想起苏老太太那般神情,慕染总是觉得心中不是滋味,因而之前对于苏家的赞不绝口也早已抛到了言笑运完。慕染心中惶惶然,想着自己什么都没干便找来了苏老太太的厌恶,他的膝盖可真疼。

    陆川却是两手一摊,若有所思地开口。“苏家虽说书香门第。却也奇特得很,这样的家族,除了一心修道,便是为商的,倒从未见过有谁去考取功名的,苏家的家规甚是严苛,甚至不少族中子弟死于家规之下,他们家的画风。也算是清奇了。”

    “何止清奇,简直就是奇葩中的霸王花!”慕染忍不住吐槽。心中更是为唐言女神和女神的女神默哀三十秒,“难怪小籽姑娘同唐言女神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有这么一个专门棒打鸳鸯的奶奶,便是慕涵风大大这样的,恐怕也要沦为单身汪了吧!”

    见怀中某个家伙竟然还好死不死地提起那个名字,原本眉眼含笑的陆川此时面色显然一沉,不过他还是好脾气地开口,不急不缓地说道,“苏家画风这么奇怪,同你分别不是在一张纸上的,乖,咱们以后不去苏家玩耍了,你也不想再见一次苏老太太,嗯?”

    陆川说得是没有错了……

    然而想到了自己的帮会还在持续升级中,想着作为撮合唐言同小籽的隐藏任务,慕染还是耷拉着脑袋,一副舍身取义的模样,他此时有苦难言,进退两难,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陆川见状,仿佛一把看出了慕染的心思,笑了笑,还是幽幽说道,“你当苏家的人都死的么,整日待在闺房之中,岂不是要憋出毛病来,虽说出不了闺阁,不过真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又有多少,据我所知,小籽可不是这么一个守规矩的姑娘。”

    陆川这话仿佛又重新点燃了慕染心中的希望,他低头沉思片刻,愈发觉得陆川说得胡很有道理。就像他自己还在读书之时,每天躲在房间里渣游戏之时,他麻麻总以为他的好儿子正在认认真真地做学霸。

    苏家再怎么严厉,只是这府上的人却是极少,便是丫鬟小厮也没有多少,若是躲过众人的视线,偶尔悄悄溜出去玩耍,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而这样的事情,小籽简直熟能生巧。

    不能在苏家见到心心念念的女神的女神,慕染真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唐府见到了。

    隔着老远望着那湖心亭上的二人你侬我侬的模样,慕染双手托腮,怎么也想不明白,“林大大,你怎么知道她们竟然在这里?”

    “你猜?”陆川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慕染,似乎在说,“笑话,这天下间有我不知道的事?”

    ……好吧。

    你牛逼你伟大。慕染瞬间意识到自己好像事问了他一个类似于你怎么知道“1+1=2”的为题,他羞愧难当地低下了脑袋,再一次窃喜于自己两辈子的福气,终于傍上了一个有权有势还有钱,更重要的是,全身都散发着诱人的神秘气息的好大腿。

    “大腿!”她这么想着,情不自禁地惊呼一声。

    “什么?”陆川差点儿被慕染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手中帮着他剥葡萄的手也是一顿,面上更是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来。

    “我是说,我想吃大……大鸡腿了!”终于圆回来了的慕染讨好地笑了笑,她当然不能让陆川知道自己是要抱着这大腿顺利完成各个人物,从此走上昆仑山巅峰的啦!

    入睡的陆川不知为何竟然想起当初在昆仑之上的光景,他的眼角闪烁着泪光,面上却是泛着淡淡的笑意,方才似乎慕染还在身旁,鼻尖还残留着他身上清冽的想起。

    慕染自然不会知晓,她离开的那一瞬间,陆川却是已然清醒过来,苦笑一声,他在心中念着,似乎自己也只能以装睡一事,来换得慕染一时的注意,不知为何,陆川只觉得心中一片凄凉,睡意全无,便是身上也冷得厉害。

    身上罩了一件长衫,陆川便已然款款走出了屋室,清冷的月光之下,客栈仍旧是一片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的光讲,只是陆川心中明白这样的繁华并不属于自己,定了定神,他似乎瞧见了什么,眼眸不由得暗了下来,脚步却是不由自主地朝着那处走了过去。

    入目之处,慕染同苏钰二人相拥亲吻,陆川清清楚楚地瞧见,那样一个清冷的女子,此时面上却是飞满了红晕,她微微闭着双眸,似乎整个人已然深深陷入了这个无法自拔的深吻之中,而苏钰将慕染愈发搂紧了些,他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将慕染紧紧地搂着,将自己日思夜想却始终不敢触碰的人搂在怀中。

    那一刻,陆川是嫉妒的,他的嫉妒比往日还要可怕,这样的感觉使得陆川几乎发狂,藏在衣袖之中的手更是握紧了拳头,路产几乎想要将苏钰碎尸万段,他要让慕染亲眼瞧着苏钰是如何死在自己的手里,只是想到这里,想着慕染势必会因此而愈发憎恨自己,他们的关系将会陷入无法挽回的余地……陆川只能忍住自己心中的怒气,然而眼眸之中一丝阴狠闪过,他忽然已经有了主意。

    慕染同苏钰正忘我地亲吻,那一刻,所有的情愫铺天盖地地袭来,伴着苏钰这个温润的濡湿了自己唇角的亲吻,慕染几乎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她也忘记了思考,不再想着若是这事被陆川发觉了会付出多大的代价她此时此刻只是知晓自己是苏钰的,她深深地爱着这个男人,为了他,慕染已经学不会掩饰。

    苏钰自是如此,他紧紧搂着慕染,那样的感觉令自己窒息,也令他无比的惶恐,苏钰真怕自己会失去慕染。

    却是与此同时,一阵剧烈的疼痛忽然席卷了苏钰的胸口,苏钰痛苦地低吼一声,松开了慕染,捂着自己得胸口,蹙着眉头,脸色更是惨白得吓人。

    慕染一惊,视线却是落在他身后的陆川之上。(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九章 依然

    然而很快在听见慕染清冽得如同冰泉的声音之时,莫依然终于恢复了原先的冷静,慕染说得是,“辛苦莫姑娘了。”

    “不客气。”莫依然一时之间又尴尬起来,她说完了这话之后慕染又陷入了自己的沉默之中,就像是先前在客栈的厅室之中的时候,面上是平平淡淡的模样,让人看不透这个年轻的女子究竟是在想着什么,莫依然一时之间更是捉摸不透,慕染这话是让自己走还是留。

    若说是赶自己走吧,她这个时候又忽然缓缓地起身,面色平静地未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只是若说她是留着自己吧,慕染又什么都不说,仿佛自己不过是透明地罢了。

    头皮再一次发麻的莫依然想了想,终于扯着嘴角,带着几分忧郁,还是开口,“既是如此,依然便不打扰楚姑娘了。”

    “叫我慕染便好。”慕染终于抬起眼来,柳眉微微扬起,嘴角更是露着淡淡的笑意,犹如春风化雨,吹散了莫依然方才心中的愁死与犹豫,这样的慕染,似乎又变得亲近起来,慕染指着桌角,嘴角弯弯,“莫姑娘,坐。”

    “啊?叫我依然便好。”慕染虽然仍旧客客气气,只是她身上的亲近莫依然还是感受到了,方才的局促不安似乎终于化作了空气之中的一缕尘烟,见慕染终于开口,莫依然倒是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等坐定。她想着自己方才那般模样,似乎显得有着几分迫不及待,这么想来。莫依然忽然脸一红,吐了吐舌头,羞涩的模样映入慕染的眼睛。

    慕染在心中不免愈发疑惑,这样的女子,真的是记忆力那个莫依然吗?

    这么想着的时候,慕染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来,便是这般所想。慕染自己都被自己所吓倒,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发出了一声浅浅吸气的声音来。只是她的声音虽然很浅,毕竟莫依然此时正坐在她的身旁,自然她方才那般声响还是被莫依然听得一清二楚,莫依然果然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慕染。直接开口问道,“怎么了,慕染,你不舒服么?”

    “不,就是这几日的奔波,又到了长安,有些水土不服罢了。”慕染轻轻摇头,止住了慕染即将告辞的动作。“依然,不知为何。我只觉得,我同你,倒是一见如故。”

    是的呢,她第一次瞧见莫依然的同时,那个红衣妖娆的女子将自己好言好语哄骗了去,然后抬起她那水袖,差点儿便是要将自己勒死了过去,许久之前的记忆历历在目,慕染这才想起之时都不由得一阵后怕。

    只是此时的莫依然自然不知晓慕染这话里有话,她觉得慕染似乎不是自己见着的这般难以亲近,尤其是在听见慕染笑着开口说着这话的时候,莫依然心中愈发的激动,她一把紧紧地扣住了慕染的双手,十分亲近地开口说道,“可不是么,慕染,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瞧见你,就像瞧见了仙子似的!我就想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呢!”

    “过奖了。”这样发自肺腑的褒奖听得慕染又是扯着嘴角,她看着莫依然,脑海之中那张说不上熟悉却也伴着她走了一路的脸庞重合,想起那个丫头也是如此的模样,她原先不知晓那丫头这般聒噪的性格从何而来,似乎她的父亲母亲都不是这般的性子,如今看来,反而是她想错了。

    “依然,你像极了我一位故人。”方才的愁绪此时仿佛不在堵着胸口,慕染笑着,那话里也带着浅浅的笑意。

    便是她这般的笑容,看得莫依然更是一愣,转而露着愈发灿烂的笑容来,“是嘛!慕染,那我们真是太有缘了!”

    “是啊!”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见慕染你说的那位故人!”莫依然此时倒是对慕染口中那个姑娘好奇起来,她还没有见过同自己想象的人呢,虽然她的记忆也不过是这几日的光景罢了,只不过说不定慕染口中的那个人刚好认识自己呢!

    “会的,你一定会见到她的。”没想到慕染的话忽然变得如此笃定,便是方才心中打鼓的莫依然都因着他这话而忽然坚定地相信起来,虽然莫依然并不知晓慕染口中的那位故人,却是同自己血脉相连的关系。

    “对了!”莫依然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实则她是想起了一直以来便陪伴慕染左右的那位伸长如玉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毕竟陆川一表人才,嘴角又总是扬着温润如玉的笑容,若不是他一直无微不至人前人后都是如此照顾着慕染的话,必然有不少的媒婆是要同陆川说一门亲事的,不过他同慕染的点点滴滴看在众人眼里,众人只把他二人当成了一对,只当这是郎才女貌,神仙眷侣了。

    正是因着如此,不知晓有多少公子在扼腕叹息,又有多少姑娘暗地里抹着眼泪。

    然而莫依然却时不时地自楚河同苏钰的谈话之中听到一些不得了的消息,比如这位楚姑娘竟然是楚河的妹妹,又比如,其实楚姑娘同苏公子之间也有着什么不可告人,不是,是不为人知的关系、

    而看着楚慕染同陆川的态度一直都是忽冷忽热,捉摸不透的,倒是她瞧着苏钰之时那般眼神,却不是能够骗人的,莫依然是愈发确定了苏钰同慕染才有着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慕染,你同陆公子是夫妻么?”只是莫依然问完了这话,瞧着慕染眼眸伸出一闪而过的冰冷,神情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仿佛问了什么不得了的问题,不,是她脑袋一抽,一不小心问错了话了。

    莫依然心中自然一惊,想着这下可好。同慕染之间的关系一定会跌入谷底了。

    莫依然心中还在打鼓,不想慕染忽然噙着笑,笑意吟吟地开口。然而她还没有开口,却被一句男声捷足先登,“慕染,自是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

    那人着一身青色衣衫,大步走来,手中折扇轻摇。高大的身影映入莫依然的眼眸,又是轻轻揽过慕染纤细的腰肢,却是不顾慕染微微变色的眼眸。反而同她耳鬓厮磨,看样子似乎十分亲昵。

    慕染的神色似乎显得几分僵硬,而她这般微妙的神情自然也是一一落在了此时莫依然的眼里,莫依然瞧着陆川面色极力掩饰着的愠怒。又瞧着慕染此时闲淡的模样。心中忽然无端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来。

    她也是确定了,他们这一群人之间的关系,很不简单,只是莫依然不知晓她那时以为自己事不关己,其实早已被牵扯其中。

    然而,等到她被迫出去之后,却也隐隐担忧着慕染的安危,毕竟方才陆川眼里那般可怕的眼神。可不像是假装的。

    果不其然,陆川将慕染逼至墙角。他漆黑幽深的眼眸对上慕染清冷的眼眸,话里呼出的气息也是冰冷一片,他恶狠狠地说道,“楚慕染,难道你忘了,当初苏籽是如何死的!”

    那样的话,听得慕染却是情不自禁地面色一凛。

    她还记得那是一个漆黑而寒凉的夜晚。

    月黑风高,星光暗淡。

    慕染心中一紧,想着碰到这种时候总是没有什么好事的,可惜那该死的视力却在黑夜中一瞬间失去了方向,慕染却分明看见了身前的人影一动,慕染的心跟着一抽动,忽然想着这分明就是杀人灭口的最好时机了!

    正心惊胆战地这样想着,室内忽然大亮,苏籽点了蜡烛,信步坐到了慕染的身前。

    慕染这才安心下来,只恼着恐怕是自己想太多了。

    谁知苏籽忽然说道,“那么你呢,你究竟是谁?”

    “我……”慕染一时愕然,思索着苏籽话中的意味。

    “我是见过你的。”苏籽终于笑道,“也见识过你的口才,那时你留着利落的短发,滔滔不绝,我倒是差点儿忘记了。”

    “苏籽……”慕染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眼里只剩才了苏籽嘴角别有深意的笑容。

    等到了翌日,慕染盯着个大大的熊猫眼出了屋子,顺眼惺忪,一边跌跌撞撞地走着一边拍了拍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捧着食盒的宫女惊见了慕染的模样,忙跪下了身子,只是支支吾吾不说话,似乎并不认识慕染了。

    慕染也不理会,只是径直擦肩而过。

    她只是还沉浸在自己对于久远的记忆的思绪里。

    等到她终于到了苏籽的房内,刚想说些什么,却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榻上,苏籽捧了一盏茶来。

    慕染大的一个大大的哈欠瞬间凝固,只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二人,惊吓了好久,她终于合上了嘴巴,“苏钰,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的房间如何易主了?”苏钰挑眉,淡淡地开口。

    “这房间阳光正好,又幽静,养伤的好去处。”慕染这才想起这是自己的房间嘛,这样想着,倒也不觉得奇怪了,只是神色自若地坐到了苏钰的对面,结果苏籽递来的茶吃了一口,齿颊留香,他叹了一声,一脸的满足。

    不过在看一眼苏籽,见她的气色不觉好了许多,身手也便利了些,慕染眯着双眼笑道,“苏籽,你身子还没好,就歇息着吧,这些事情宫女们还不回做么?”

    说到这里,苏籽的眼里却闪过了一抹诧异,“你不说倒好,这样一说,我正觉得奇了,为何不觉一点痛楚?”她蹙着眉头,很是不解。

    “哦,那是我略施拙计罢了。”苏钰却浅笑着,眼里的得意不言而喻,又淡淡地看着慕染,那神情分明是在企盼着她快些来夸自己似的。

    慕染心一凉,余光偷偷地瞧着苏籽,果然看见她云淡风轻的一张脸此刻已经黑了下来。

    “多谢苏公子。”然而,苏籽却只是回了个礼,并未说些什么,只是转身走进了内室。

    “天哪,苏钰。”等到苏籽进去了,慕染这才白了一眼苏钰,“你干嘛多管闲事!”

    苏钰只抬眼看着慕染,心想这丫头是不是脑袋出了毛病,只是面上却不过是妖媚地一笑,“她身上的伤若是到现在还不好,说出去,不是要笑话我苏钰的么?”

    一句话呛得慕染是再也发不出一句声音来。

    这时候却有人叩门,说是有谁又送了一大堆流光溢彩的宝贝来,报的是慕染未曾听过的名字。慕染也不唤人进来,只是叫她把东西搁在了某个地方,忽的头疼起来。

    苏钰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慕染注意到了苏钰的眼神,没好气地说道,“别看着我,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情,要不是你那一日在朝堂上忽然说了这样的话,那些大人们会争着来巴结我么?”

    苏钰眉眼一动,慢悠悠说道,“我倒不觉得,这哪里有什么不好的?”那语气就跟说“不客气”似的。

    慕染撇了撇嘴,不想再理会,苏籽却在这时候走了出来。

    辰时刚过,日头也不深,慕染却捂着嘴巴,瑟缩着身子,看着眼前的一片荒凉,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果然是被翻出来了!”话语里听不清究竟是和情感,臭气熏天,荒凉遍野,她只是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那被雾气笼罩着的深处。

    慕染起初还有些犹豫,却也只能拉着苏籽的袖子,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闷声闷气地说道,“这儿究竟是哪里啊?”

    “是林家的祖坟。”苏籽的话使人不寒而栗。

    终于到了童家老祖宗的坟前,看着一地的脏乱,爬上了青苔的石碑此刻正凄凉地倒在一旁,泥泞遮盖了碑上的字迹,看上去这一片场景甚是狼狈。

    慕染不明所以,却在看到了裸露的棺材之时吓得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嘴里大喊着,“我的妈呀!”

    苏籽却不感到害怕,只是轻轻地握着慕染的手,云淡风轻地说道,“好了,没事了。”

    慕染这才放下了自己的手,心惊肉跳地看去,棺材被合上,这才让她悬着的一颗心稍稍落了些下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章 野心

    阿洛,卒。

    只是坐在一旁听着的慕染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却始终想不明白这哪里出了问题,毕竟他们二人日常的对话便是如此,不是争锋相对,却是绵里藏针,针针见血。慕染觉得自己的脑袋忽然愈发地晕晕乎乎,真是头疼得紧。

    “今天天气不错,你们吃了没?没吃的话我们中午去哪里吃法呀哈哈哈?”阿洛觉得再聊下去势必会暴露自己,赶紧移开了话题,眼神真挚地盯着慕染。慕染总算是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对呀,她就说,分明是自己帮的顾衍同李忘生有情人终成眷属,为什么顾衍没将他些值钱的手稿给自己,反而尽数给了阿洛,只留给自己那一幅要用命根子护着的丹青?!而阿洛也没帮什么忙呀,怎么现在发家致富的反而是他?!

    虽说慕染本对这银子之类的并不怎么在意,只是若不是苏钰一时提及,慕染简直要被阿洛这家伙糊弄了过去,她盯着脚底抹油的阿洛,忽然看穿了一切,“阿洛,我似乎要同顾衍多聊聊?”

    然而在瞧见阿洛这般心虚的神情,慕染心中更是一颤,真是不怕猪一样的对手,就怕神一样的队友,慕染忽然不明白,她活了几百年间,身边到底都是正人君子,不然便是十恶不啥,哪里还有阿洛这般死皮赖脸的家伙?!

    阿洛,我可以选择不认识你吗?!

    “你听我说嘛,小丫头!”阿洛显然没有想过这事竟然会被苏钰无情地戳穿。他笑嘻嘻地伸出手来,想摸摸慕染的脑袋,顺便安抚安抚他受伤的心灵。只是慕染被苏钰强行扯入怀中,苏钰更是斜眼睨了他一眼,可是叫阿洛讪讪地收手,转瞬又是继续,“你有苏钰这么个好相公,要这么多银子干啥,我还不是怕你身上放着太多的钱。不安全么!你现在一穷二白,干干净净得多好,怎么能被金钱腐蚀了你的灵魂!”

    阿洛这话说得突然。慕染倒是始料未及,一缕绯红更是出其不意地漫上脸颊,她很少有这般失态的时候,视线不自觉对上苏钰的神情。却是瞧见苏钰此时倒不避讳。只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看得慕染倒是移开了眼。

    “哎呀,你饿不饿,你不饿我饿了,我去涵风家吃饭先哈,你们慢慢聊!”阿洛见苏钰同慕染此时你侬我侬,想着此时正是自己保命的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吃饭事小,还钱事大。”慕染却是捉到了阿洛的背影。声音一冷,已然叫住了阿洛。

    “高大厨说他家厨子最近又研究出了新菜色,冷了就不好吃了!”

    “呵,堂堂恶人谷谷主,竟然是个骗子?”苏钰更是接过话来,夫妇二人一唱一和,气得阿洛半死。

    “哎呀恶人谷最近好像有件大事要处理处理,不聊了哈!”

    “呵,先还钱。”慕染微微眯着眼睛,继续笑里藏刀地打量着眼前准备开溜的阿洛。

    “还还还,我这不身上没带着这么多的银子么?!”阿洛咬咬牙,终于使出了杀手锏。

    苏钰的笑意更深了,“阿洛你走吧,我同慕染好好聊聊。”

    只是阿洛见苏钰同慕染反而没有因着还钱之事纠结,心中放心下来,倒是拍了拍屁股,安安稳稳地坐了下来,准备再同这二人好好聊聊。只是苏钰一个阴狠的眼神过来,阿洛觉得自己这回不还钱,这二人看来不会放过自己,还是倏地一下子,回去取钱去了。

    慕染心中暗自好笑,还想开口,却被苏钰拿唇堵住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他的粉舌钻了进来,肆无忌惮地探寻着,吻得慕染火气都被压了下来。“阿洛虽说油嘴滑舌,有些话,倒是没有说错。”苏钰说着又情不自禁地轻轻咬了一口慕染通红的下唇,方才看着他咬唇时时漫不经心的模样,苏钰便有点儿忍不住了。

    “唉,我未想自己真着了他的道!”慕染面带愠怒,却还是笑了笑,直到苏钰熟悉的鼻息混着清冽的桃花香涌入鼻尖,她这才稍稍平静了下来。“那我便帮你戏弄回去。”苏钰低低地笑着,将慕染搂入怀中,一双桃花眼睛扬起好看的弧度,他将慕染雪白的手捧在掌心,又忍不住伸手勾了一下他的鼻子,“若非你同阿洛太过亲近,他也骗不得你。”

    “看我还会不会同他说一句话!”慕染瘪着嘴,心中仍然愤愤。只是他说着这话之时,却未瞧见苏钰眼里正闪过一丝得意的神情。如今顾衍重拾画师之位,只是他手稿的价钱,已然一路水涨船高,不过却也炒不至如今这般夸张的价钱,慕染不知晓,阿洛更是一无所知,他苏钰从中作梗的话,事情自然是超乎意料的顺利。

    他自阿洛手中高价购得这些手稿,毕竟这本来是慕染的钱,阿洛心中过意不去,还是给慕染送来了银子来。不过苏钰还是没有想到,他阿洛也是好意思,竟然只带来了一成的份。他还真是小瞧了阿洛厚脸皮的程度。

    不过如今慕染生了他的气,至少这几日阿洛不会厚着脸皮打扰他同慕染的二人世界,小小技俩,换了一袭的亲近,苏钰自然心情大好。心情一好,苏钰怀拥佳人,便有了几丝非分之想,不过瞧着慕染恨恨的神情,他也是忍了忍,低头落了个吻在他的额头,柔声安慰。

    怀里的人,自然只能是自己的,苏钰只要一想到慕染整日被那些人围着,慕染如今又被白夜瞳设计,日子似乎变得危险了许多,便是如此,苏钰一直有些患得患失,生怕慕染会因此忽然消失了。而一想到那些围在慕染周遭或是暧昧不清或是强占的眼神,苏钰觉得自己都要吐了。

    慕染觉得搂着自己的怀抱紧了些。却未发觉自苏钰眼中闪过的阴戾,只是她虽说方才被阿洛的话扰了心绪,不过心中还在担忧白夜瞳一事。

    苏钰倒是细细安排了一切。

    不想阿洛却是自己找来了。怀里揣着比方才多了**倍的银子,笑嘻嘻地凑了过来。苏钰笑了笑,邀阿洛入座,手中只随意把玩着白玉酒杯,话里却是掩饰不了的邪痞,“阿洛,你倒是有几分阴魂不散。你怎么又来了。”这家伙,苏钰微微眯着眼,似乎有些阴魂不散呀。

    阿洛说着爽朗地笑了几声。眉眼弯弯,看着气了好几日仍旧鼓着嘴巴的慕染,笑意愈发深深,“我说了还银子。自然就来还银子了。我呀,为了赔罪。特意带了慕染爱吃的几道菜,路途遥远,我用火石烤着,倒不失了风味,趁热吃。”

    阿洛说着打开了手中的食盒,慕染的眼倒是被引了过去,确是她喜爱的菜色。

    阿洛啊阿洛。你倒是挺懂慕染的喜好!苏钰心中凉飕飕得可怕,面上仍是不露声色地笑笑。手中折扇更是轻摇,“阿洛你有心了,只是慕染近来身子不大好,还是吃得清淡些,你的一番心意实在太过油腻,只怕慕染身子受不住。”阿洛的面色果然几分尴尬,苏钰顿了顿,忽而又是摇头浅笑,“也是怪我,没有早些提醒你。”

    “……”慕染看着苏钰将那香气四溢的食盒重新盖上,面色一派复杂,只是听着苏钰这话说得,却是无奈地笑了笑。

    “呵呵。”而阿洛,此时也不知晓说什么才好。

    他总觉得苏钰此时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是不善,觉得若是他再这般唧唧歪歪,只怕自己不被他手中的折扇抹了脖子,便是被他的眼神千刀万剐,他只觉得寒风朔朔,心中一个哆嗦,觉得还是说正事要紧。

    “慕染,白夜瞳如今是要你的性命,你可千万不能随着他去啊。”阿洛到底是担心着白夜瞳的另有所图,又看着慕染一副淡然的眼神,觉得她可能真的不是很将这事放在心上,只觉得愈发忧心忡忡,一把正经地开口,“若是你操纵凡人的性命也就罢了,凡事小心一些,取得了他的性命,完成了他的心愿,尽量不使得他人的命运出了差错。只是便是如此,你这几百年来,危在旦夕的事情,做的也不在少数,好几次都差点儿失了性命。”

    阿洛说得在理,慕染神色微怔,想着自己确实好几次都差点儿死于非命,也多少次,害得苏钰同自己一般丧命,慕染想到这里,不由得几番心惊胆战。

    然而阿洛似乎没有发觉媚然面上的异样似的,仍旧继续忧心忡忡地说道,“慕染,你听我说,如今白夜瞳要你改的,是莫依然的命格,他想要让莫依然死而复生,只是她如今灰飞烟灭,这是天道轮回在,早已注定,你若是改了她的命格,这是逆天之事,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阿洛虽然平日嬉皮笑脸,只是这哈说得是没有错的,慕染此番只怕是凶多吉少,不,是没有吉,只有凶!

    慕染听着阿洛这般说来,却是同苏钰面面相觑,苏钰此时也是皱眉,不得不说,阿洛还是清清楚楚,道出了他心中所想,尽管他向来不待见阿洛,这回心中所想倒是同他不谋而合。然而苏钰同阿洛不同,阿洛可以劝着慕染,让她不要做这不要做那。

    可是他苏钰不同,慕染想做什么,他便就由着慕染去了,若是慕染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便代她受了,纵然是死,他也会陪着慕染一起死。

    而慕染听着阿洛这般说来,心中到底还是有些惊惶,她转过身子,对上苏钰同样忧心忡忡的眉眼,却还是笑了笑,“可是你们忘了,如今早已没有我反悔的余地,苏钰,阿洛,你们为我好也罢,不为我好也罢,只是如今我早已入了白夜瞳的棋局之中,只怕是早已脱不开身去。”

    是了,白夜瞳想来诡计多端,在昆仑之上也是,后来他下了昆仑也是,后来有因着莫依然之死,白夜瞳愈发阴戾狠绝,慕染心想,白夜瞳断然不会将这事拖至今日,只怕他早已步步为营,有备而来,慕染想到这里,愈发心颤,心头紊乱之时,她硬是又呕出一口鲜血来。

    便是如此,苏钰同阿洛皆是一震,阿洛的神色比起方才愈发复杂了许多,他有想起当时白夜瞳所言,原来他竟不是危言耸听,原来他早已对慕染使了绊子,阿洛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愤怒过,原本烂漫童颜此时尽然失去,有的只剩下了满腔的怒意,“好一个白夜瞳,竟敢在我恶人谷使这些手段,纵然他使前任恶人谷谷主又如何,他也不看看,现在这里的主人,到底是谁!”

    只是阿洛虽说心中愤愤,慕染却是面色平静地擦去嘴角的血渍,并不多说什么,只是眼里倒是聚精会神,只盯着面前的画卷,然而久久,她终是未落下笔来,一张白纸纸上,残留的,不过是死死血迹罢了,慕染摇了摇头,终是缓缓将笔落了下来。

    “阿洛,你也别太过担心,我自有分寸。”她不懂这家伙的性子,怎么变得如此之快。

    “什么叫自有分寸,你说说你,先前不过是那些凡夫俗子的,你都好几次差点儿失了性命,如今且不说是你主动规划,而是被白夜瞳设计了去,那家伙狼子野心,他的手段你是没有见识过,你竟然如此不放在心上,你是不是死了才知道错了!”阿洛怎么觉得自己就那么气呢!

    没想到他面上恼怒,只是慕染却忽然呵呵地冷笑一声,只挑眉看着阿洛,“怎么,之前你不是说你什么都在乎的么,怎么这会子改口得那么快?!”

    慕染忽然举得她也是不懂阿洛究竟在想些什么了,却不想这时屋外反而出现一道身影来,他一现身,这屋室之中的气氛,倒是骤然冷了下来。

    “喂,你怎么来了?!”阿洛猛然一惊,复杂的眼神打量着眼前面无表情的人,不过想想,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同白夜瞳有什么勾搭,心中倒是忽然又生气起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一章 气场

    “救活他。”

    “是是是。”

    迷迷糊糊之中,李茴只听得熟悉却冷漠的声音,还有一群唯唯诺诺的应和声,然而他仍旧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睁不开眼睛,也动弹不得,李茴闷哼一声,使劲,使劲,再使劲,好吧,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在心里长叹一声,还是老老实实地挺尸,然后耳边谈论的声音忽然渐渐地嘈杂起来。

    “这白泽,年纪小小,脾气倒是不小,我们这些老头子,不说他爹都不曾这么和我们趾高气扬过,就凭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颐指气使,他是不知道我们几个什么脾气!”

    “就是,他刚刚什么语气!我这气得哟,心脏病都要犯了!”

    李茴虽然睁不开眼睛,听这絮絮叨叨的声音也知道是一群老头子在背后说白泽的坏话。若不是他此时确实无法动弹,说不定是要笑场的节奏。

    回忆起方才那一群恭维的声音,李茴真想开口道一句,“方才你们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不过这么想来,李茴身躯一震,他知道白泽厉害,还不知道白泽竟然厉害到了这般程度,听起来这些个似乎恨不得了的大爷们都要听白泽的吩咐?

    噫,难道白泽就是传说中的官二代?

    李茴本来是想一拍大腿笃定心中所想,然他此时如同木乃伊一般,真真是难受。

    又是一声长叹的某人于是便听见了传说中那般亲切可人故作老成的声音,“唉。怎么双个修,你就这幅死样子了呢?”

    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李茴只看到眼前的人金光闪闪地出现。带着装逼如风常伴吾身的气息,李茴不用睁眼睛,不对,他本来就闭着眼睛,也能看到那个传说中高大上的化身鸿钧老祖笑嘻嘻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不过什么叫这幅死样子,这话李茴明显就不乐意听了。

    “嘿,鸿钧老大。你好呀!”不乐意归不乐意,必要的客套李茴还是不会忘记的,毕竟鸿钧老祖是上头的人。

    谁知鸿钧老祖这时候并没有之前的和蔼可亲。反而不争气地摇头叹息,虽然不说话,只是那意思都写在脸上了!

    “这货怎么打了一炮就变成了这死样子?”

    “你你你……”李茴生生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还是强挤出天真无邪的笑意来。企图以自己的颜值来撑回场面。“鸿钧大爷,我猜您老人家肯定是来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了吧!您老人家真是太好了!”他说着简直是要感动得热泪盈眶。

    虽然鸿钧老祖并没有多大的表情,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再深深凝视了李茴一眼,果然还是摇了摇头,“李茴,你灵根不错,然而你们年轻人。性子未免急了些,有些事情还是急于求成了些。这回你捡了性命,下一回可是难以保证。”

    鸿钧老祖这话说得,意味深长,李茴似懂非懂,不过大致也是明白,貌似他以后不能再和白泽做那些羞羞的事情了?

    李茴还在细细思考,没想到鸿钧老祖似乎一下子就看穿了此时李茴的心思,反而又是轻咳一声,继续幽幽说道,“也不是不让你们做,毕竟你们竟然结为道侣,双修之事不可避免。只是白泽的灵根同你的并不合适,肆意妄为,不加节制,你们这样,迟早要出大事啊!”

    “那怎么办?”李茴一下子就被说懵了,他可没有想过,自己同白泽竟然会是八字不合,难不成以后他们两个人要劳燕分飞,从此天涯相隔,老死不相往来,然后二人饱受相思之苦,孤独终老,被后世奉为一段传说?

    卧槽,好惨。

    “你想太多了。”李茴还来不及摸几把眼泪,就再一次被鸿钧老祖一阵无情的嫌弃,“这双修好比生子,你和你老公不要生孩子,你还不能戴套啊!”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李茴友情提醒,“那啥……好像是他戴套。”

    “……哦。”鸿钧老祖无奈地一翻白眼,瞬间思考起李茴的智商,愈发坚定了不把白泽的真实身份告知李茴的决心,不然天知晓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

    正是鸿钧老祖定了定神,帮李茴疏通经脉的时候,没想到李茴忽然又冒出一句,“鸿钧老大,你是不是哪个作者坑过?”这么一说,李茴一看鸿钧这不对头的眼神,想起他确实是被自己坑了没错,吓得李茴赶紧轻咳一声改口,“我是说,你是不是对那种两年了都不填坑的作者怨气深重?”

    李茴之所以冒着生命安全这样问,是因为他觉得……天杀的这个鸿钧老祖说话的语气怎么和他的狗比系统君这么像!

    “呵呵。”鸿钧老祖冷笑一声,一掌就给李茴来了一个经脉畅通,仙风道骨地说道,“你既然如此明白你做了什么事情,你也该知道,如何弥补吧。”否则老子分分钟拿把小剪刀让你好好做人啊,天晓得鸿钧老祖因为这个作者怨气是有多么的深重。

    瞬间陷入后悔的李茴只觉背后寒风萧瑟,犹如芒刺在背,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还能动动手指什么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回鸿钧一个感激的神情,这个风一样的仙人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唉?李茴唏嘘一声,然后便听见了一旁分外熟悉的大呼小叫的声音,“哎哟,我的小乖乖,你总算醒来了!”

    “呃……林越真人。”李茴一睁开眼睛,林越硕大的一张脸便挤满了他的眼帘,吓得李茴当场就闭上了眼睛,差点再一次晕死过去。

    “唉唉,徒弟弟。你干啥!”好在林越同李茴脸贴脸的动作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白泽一个挑起衣领,扔到了一边去。

    “这双眼睛倒是清明。气色也好了些,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绝世好相公附体的白泽心疼地轻抚李茴面颊,心里明明急的很了,面上还是犹如克制体内洪荒之力一般故作平静地低语,虽然他这么温柔体贴的样子已经足以叫林越真人愤愤不已,救命啊,徒弟和徒弟的媳妇又秀恩爱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先前听说李茴出事,他的好徒弟更是一副忧心忡忡仿佛下一刻就要大开杀戒泄愤的样子。林越真人暗叹一声大事不妙,急匆匆赶来,没想到他屁股还没有坐热,李茴反而自己醒了。这也就罢了。他现在有些怀疑他这个徒弟的心机了。

    难不成自己在昆仑山上秀恩爱秀得过分了。徒弟弟这会子来教自己好好做人来了?

    林越这么一想,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当下就要甩袖而去,这么秀恩爱可还行,他不平衡,他很不平衡!

    好在白泽还算是有些良心,见李茴无妨之后终于恋恋不舍地挪了挪位置,不再和李茴脸贴脸了。虽然李茴见白泽如此,也是不情不愿地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林越。“……”这么故意的行为是做给谁看,嗯?

    林越真人只觉得自己当即电灯泡附体,他觉得自己和越祁常年肆无忌惮地秀恩爱,如今可算是天道好轮回,自己终于好好地被教做人了一回,求林越真人此时的心理阴影面积。

    “多谢师尊出手相救。”想来白泽还不知道李茴苏醒之事其实同林越并没有多少关系,而林越也在奇怪怎么李茴还突然清醒过来了,不过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是好的就成。而林越方才探寻过李茴的脉搏,惊觉李茴的修为简直是突飞猛进,已经分分钟赶超昆仑大师兄的程度,当真是匪夷所思。

    想到这里,林越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正痴痴凝视自家媳妇的某痴.汉,暗叹一声,这双修就是和单修狗不一样,修为都长得比一般人快,果然单身的孩子们就是憋屈哪!

    “都是昆仑的孩子,谈不上谢不谢的,不过我瞧着李茴这么面色红润有光泽,想来这山下的生活,当真是愉♂快!”最后的两个字林越更是加重几分,听得李茴一头雾水,而白泽却是迷之微笑。

    李茴觉得自己肯定是昏迷太久,脑袋不大清醒,否则他怎么就听不懂这两个人说话呢?

    刚好他此时的想法同白泽不谋而合,白泽觉得自家媳妇毕竟也是因为操劳过度才这么晕过去的,此时虽然醒过来,却也应该好好休息才是,因而嘱咐了媳妇好好睡觉,也守着李茴直到这货一沾枕头又睡死过去,才起身离开……

    这时候林越已经受不了如此虐人的气氛,而在隔壁的屋室之中等得黄花菜都凉了。

    “李茴这一昏迷,我许久没有同他好好说过话了,师尊莫见怪。”白泽倒是主动承认错误,又亲自同林越斟茶,才叫林越一脸的怨气总算是缓和了下来。

    林越低低地嗯了一声,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是开口问道,“李茴昏迷了多久了?”

    “整整一天。”说到这里,白泽又是止不住一阵心疼。

    “……”然而林越握着茶杯的手一抖,喝下去的茶水都要喷出来,才一天你就说好久没有和他说过话了,越祁我是不知道你什么脾气。

    “徒弟,我说你这么宠李茴这娃娃吧,也不是个办法。你说你把他宠坏了咋办,那他还不是蹬鼻子上脸了,这可还行!”林越一说起来就是一阵义愤填膺,作为和越祁一起秀恩爱秀了几十年虐杀一众单身侠士的情场老手,林越言传身教,为了自己徒弟的终身幸福决定奉献自己的所有经验。

    然而白泽细细想来,怎么代入都觉得其实李茴之于自己,就像林越之于越祁,怎么看,他这师傅都不该为自己出谋划策才是,难道他不是去教李茴比较好?更何况,他也没少看林越仗着越祁对他百般迁就而无法无天啊……

    所以对于林越的话,白泽只是微笑,便好。

    而终于等到林越说得累了,低头咕噜咕噜喝水的时候,白泽终于将他的主要目的缓缓道了出来,“师尊,你那贤者之石,似乎出了问题。”

    “……”

    若说方才林越只是一个哆嗦,现在简直是抽风,喝茶的手颤颤巍巍,那杯盏之中的水也几乎是要洒了出来,林越本来是想装傻到底,再笑嘻嘻同白泽说一声,“唉徒弟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然而对上白泽这般笑里藏刀,看穿了那温柔背后的寒芒,林越只能强装微笑,笑不如哭,“我说徒弟,当初说好了我只负责把这破石头交给你,我不负责售后的啊。”

    “是这样没错,只是你没同我说,贤者之石同蓬莱山庄的瑰石是孪生兄弟,两者融合才出奇效。你也没同我说,那蓬莱的瑰石,却是被人做了手脚的。”白泽继续幽幽开口,说得林越又是捏了一把冷汗。

    “徒弟啊,你懂得,这是要被越祁知道了,那他是要和我分手的!”林越慌了,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徒弟很有套路,没想到终有一天还是套路到了自己的身上,虽然林越此时尚且不能明白白泽这话说来是究竟要干什么,不过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情,“徒弟,你也不想为师孤家寡人,孤独一生是把!”

    所以没事卖卖萌还是挺有用的,林越嘴一歪,决定来一发苦肉计。

    然而他似乎是忘记了,自己徒弟的为人。

    白泽是温柔没错,然而他只对一个人如此温柔。他也确实心软,然而他对李茴掏心掏肺之后,其他所有人在他眼里自然是自动无视的。

    除了李茴,其他所有人,不过是其他罢了。

    果然白泽此时声音一冷,将自家师傅的卖萌耍宝自动屏蔽,面无表情地道,“师傅,你我之间的交易自然作数,您老交代的事情我帮了您,如今不过是有些小事情想请教您,您老人家不必慌张。”

    你这突然逼人的气场,可不像是什么小事情。

    林越觉得自己好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能因为徒弟弟一点小小的压迫就失了方寸,因而他定了定神,决定再装一波逼,强压制心下忐忑,转瞬便换上一副凝重的语气,“这是自然,方才为师是邪灵附体了。你说吧,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二章 打量

    只不过除了这些,苏籽却没有想到,林浩然的心机竟然如此深重,那些被滋养在黑暗里的茁壮的秘密此刻铺天盖地涌来,忽然压得她喘不上气来,她越是看着,心里越是寒凉,就像是身处寒冬之中。

    慕染没有看过书中所写的内容,不过她却也知道肯定不是写了什么好东西,不然苏籽的脸色不会这么难看,她有些担忧地看着苏籽,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手覆在了苏籽的手上,轻轻地交握着,慕染不由得说道,“苏籽,我们还是将尽快将它交给皇上吧,免得夜长梦多。”

    然而,苏籽却是轻轻地摇了摇脑袋,“不行。”她的眼里似乎打转着泪花,“我一定要知道,林浩然究竟对我们干了什么,他究竟对林家干了什么!”如此决绝的眼神,慕染之前从未在苏籽的眼里看过。

    在她的心里,苏籽一直是处变不惊的,只是她没有想到过,原来一场磨难也是会让一个人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的。

    一想到这里我,慕染的心忽然有些隐隐作痛,她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她只觉得无尽的难过向她袭来,心中是可怕的压抑芷晴。

    只是自己究竟在难过些什么呢?

    慕染不明白,她撇着铜镜中的自己,脸色时苍白的可怕。

    苏籽挑灯看了许久,直到慕染起身送来了宵夜之时,她却还没有上了床榻之上,慕染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夜深了。”

    她终于合上了书本,放在枕下,那眼神却是愈发的深了些。

    “慕染。”苏籽的声音忽然有些沙哑。往床里边缩了缩,“你更与我一块儿睡吗?”

    慕染自然是欣然饮允的。

    大被同眠,两个人头碰头并排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只是都睁着眼睛,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慕染忽然说道,“其实我刚开始到这儿的时候,我记得我不是到了林家的。”

    那般疼痛的记忆。虽然只有一刹那,慕染却是真的要忘记了。

    苏籽微微侧过脑袋,眼神里有些淡淡的疑惑。

    具体是什么。慕染也既不真切了,她只是淡淡地说着,伴着久远的回忆,“我是真的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似乎是出现在了一个洞房之内。有谁拿了一把剑刺在我的胸口,好模糊的记忆,有时候我也在想,那究竟是否只是我的一场梦。”

    “慕染……”苏籽眼神有些闪烁,看着她,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嗯?”慕染也侧过了身,看着苏籽闪烁的眼神。

    “没什么。”苏籽想了想,却只是浅笑道。

    慕染也不在意。只是皱了皱眉,“你说。那本册子上写着我们只要在这儿死了,就能回到原点,真的可以吗?”

    “你可以试试。”苏籽却笑着,这么多天,似乎唯有这一丝笑意才显得真实。

    “不行,不行!”慕染连连摇头,就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要是不行怎么办,那我不是又白死了一遭,再说了。”她说着翻了个身,仰面望着头顶的一方世界,“我现在觉得这里还是挺好的,我有点舍不得了,若是我真的要离家了,我应该会很伤心吧!苏籽你呢,你想留在这儿吗?”

    慕染没有再看苏籽,不过再问出了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就后悔了,自己真是好死不死竟然还会问出了这个问题来,苏籽在这儿遭遇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当然是不想再留下这个鬼地方了吧。

    “我不知道。”不过苏籽却只是淡然地说道,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若是慕染不提及的话,只是她以为她恨死了长安,恨死了那些黑暗的回忆,不过就连自己都惊讶着内心的混乱,脑海里忽然闪过了某个人的身影。

    真是可笑,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他呢?

    只是那些在扬州的日子里,若不是他日夜伴着自己,逗自己开心,恐怕那时的自己早就这样死掉了吧,苏籽想着想着,忽然有一行清泪划过。

    她忽然抱住了慕染。

    “慕染,我是孤儿了。”声音越来越低,苏籽就这样哽咽着,渐渐地睡了过去。

    慕染不敢动弹,生怕是惊扰了她,心里却想着,其实苏籽也是脆弱的,她真该有人好好疼爱才是,可是自己怎么会想到某个人那小子呢!

    不过那家伙现在恐怕正遭着爷的责罚了,她完全可以想象她回家之后,一大家子人围着她嘘寒问暖的模样,还有大舅母二舅母刻薄的话语以及奶抹着眼泪的样子,就连她自己也不觉得,一抹笑意就这样挂在了嘴角。

    等到了翌日,慕染起了一个大早,苏籽却还是在熟睡着,或许是因着她累了。

    慕染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草草地洗漱了一番,便在屋外的回廊上溜达着,却还是碰见了苏钰,她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这才漫不经心地说道,“苏钰,你这么早来这儿干什么?”

    “可真是健忘!”苏钰不满地嘟着嘴,轻摇着手中的团扇,嗔怒着说道,“还不是为了你?”

    “我?!”慕染左顾右盼,见偌大的回廊没有半个人影,这才指着自己问道,“为了我什么!”

    “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苏钰甚是不满,拉着慕染就朝着僻静的一角走去,原来他是为了林晖而来。

    林晖自从被从太子府带了回来,便恢复了之前的痴傻,不见丝毫的杀伤力,也不劳烦苏籽的箫声了,只不过没想到苏钰却不知何时对他体内的蛊感了兴趣,似乎不治好他不罢休一般,三天两头总是要来谢水轩走一遭的,甭管慕染在不在。

    林晖此刻还在呼呼大睡着。丝毫不觉有人正在接近,身上的被子也早就被自己蹬掉了一大半,半张着嘴巴。不时还打着呼噜,煞是可爱。

    慕染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林晖,乐得她一把奔了过去,两手托腮,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不时地把玩着他有些婴儿肥的肉嘟嘟的脸蛋,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的苏钰幽怨的眼神。

    身子被人一把拉过。慕染一个趔趄,猝不及防地倒在了苏钰的身上,鼻子抵着他结识的胸膛。没想到这家伙长得如此柔媚身子却这么结识,慕染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自己的一张脸压着他的胸,慕染只觉得现在自己的五官已经如同平底锅一般了。

    “黎慕染!”苏钰却不顾慕染的挣扎。只恶狠狠地说着。“你是不是也忘记了那时我在太子府对你说的?”

    他这么一说,慕染寻了个空挡,终于从苏钰的魔爪之下挣脱了出来,不过看着苏钰有些抑郁的眼神,慕染两眼一翻,苦思冥想着,却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却不安地看着苏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苏钰是愈发的气愤,这个小蹄子。看来是真的把自己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忽然将手扣在慕染的后脑上,让她不得不逼近了自己,慕染挣脱不得,却也知道苏钰的好手段,只能继续面红耳赤地盯着她那张绝美的容颜。

    “你去上坟了?”苏钰的一下子闻到了慕染身上的气息,尽管她昨日已经洗了三回的澡,还撒了玫瑰的。

    “这都被你发现了。”慕染闻着苏钰身上好闻的香气,还有她齿间极具诱惑力的芳香,一时间有些醉了,只觉得身子飘飘忽忽的如跌入云端一般,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处何处了。

    她只觉得有什么缓缓地凑近了自己,又有什么轻轻地滑进自己的唇中,与她的粉舌纠缠在了一起。

    “天哪!”慕染的脑海里瞬间闪现了这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极力想要从云端挣脱出来,无奈她不知究竟是这怀抱太温暖,还是因了这吻太过诱/人,她到最后只能无力地反抗着,似乎是陷入了这温柔之中的迷障之中。

    其实她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无奈此刻实在是身不由己,陆川腹黑的一张脸此刻充斥着她的每一根神经,慕染似乎想要对她诉苦,只是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苏钰魅/惑的吻给勾了回来,她似乎陷进了苏钰的阴谋之中,无法自拔。她又想起了西门庆与潘金莲的故事,心里期盼着陆川你个武大郎,卖完了烧饼就赶紧回来,你媳妇可是马上就要**了!

    幸亏林晖在这个时候终于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抱着被子起了身,只是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不过他也不明白这二人究竟是在干什么,只是揉了揉鼻子,忽然觉得鼻子里痒痒的,就这般打了一个震天的喷嚏。

    也就是这震耳欲聋的声响,让苏钰不满地皱着眉,松开了捆着慕染腰肢的手,只是蹙眉看着这个傻小子,心里思忖着用什么毒死他才好。

    慕染终于觉得自己解脱了出来,一下子推开苏钰,大口喘息着,怒气冲冲地瞪着苏钰,恨不得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过去,不过看着苏钰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慕染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脑海里只回忆起他那毫不留情的恶毒手段,却还是悻悻地放下了自己即将要举起的手,只是一脸憋屈地说道,“我说苏钰,不带你这么玩的吧!”

    苏钰舔了舔嘴唇,似乎心情大好,拍了拍慕染的脸蛋,“没想到你这丫头技术还是很不错的嘛!”

    一句话说得慕染不争气地又红了脸,只在心里默默地说着,“陆川,我对不起你啊,等我见到了你一定会主动去跪搓衣板的!”

    不过再抬头看着春意盎然地苏钰,慕染是欲哭无泪,只是双手合十,求饶,恨不得阿弥陀佛了,“苏大哥,我求求你放过小的吧,小的是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啊!”

    “锦衣玉食惯了,换换口味,觉得粗茶淡饭也不错。”苏钰却只是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更何况,方才你还不是很享受的么?”

    “你……”似乎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慕染有苦道不得,指着苏钰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忽然,她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气哼哼地看着他,“说吧苏钰,你是对我下了yao对不对?”

    苏钰摊了摊手,不置可否。

    “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慕染一跺脚,她早知道像她这半年自制力这么高的人怎么会着了苏钰的道的,定是她给自己下了药,她才会这般的“恬不知耻”,慕染推了一把苏钰,也不管他如何,撇着嘴跑开了。

    慕染看着她在自己的眼里快速消失的背影,眼里似乎有着淡淡的失落。

    “好了。”等到慕染终于完全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之中,他终于转过了身子,一脸暧昧地笑着看着依旧盘腿坐在床上的林晖,轻轻地摇着手中的团扇,“我们的童琖小朋友,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了?”说着他翻了翻身上的瓶瓶罐罐,若有所思地说道,“让我瞧一瞧,今日你是要试试什么药才好呢?”

    林晖赫然瞪大了双眼,嘴角似乎有些抽搐。

    而等到慕染红着脸跑回了谢水轩的时候,却同三儿撞了个满怀,三儿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实在是费解地看着慕染,“慕染,你发烧了?”

    “不,”慕染气喘吁吁地坐下,又灌了一大口的水,这才稍稍平复了心情,却依旧不掩脸上的怒气,“我是发疯了!”

    “看出来了。”三儿配合地点了点头。

    “你是不知道!”慕染越是想着越发觉得可气,“方才苏钰那家伙竟然在我身上下毒,天哪,我同他那么好的交情,他竟然还这般……”

    “下了什么du,要不要紧?”慕染这样一说,三儿也不免紧张起来,上下打量着她,都说苏钰的毒无药可救,她可不想慕染出事。

    不过一说到这个我,威严忽然反应了过来,差点儿漏嘴说了那等事情,只是支支吾吾地说道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自己休息休息就可以了。

    “果真?”三儿却是将信将疑。

    “不然我早就同苏钰拼命了!”慕染却是嬉笑着,模样却又三分勉强,“苏钰还是念在我与他的面子上,只是玩笑罢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三章 沉默

    阿洛认识楚河的时候,那是楚河的第一笔生意,楚河那时是一处书香名邸的教书先生。

    “小女本就单生,其母又长年卧病,终日寡居于此,竟甚少与人言了。”一处幽静的处所里,白秦楚凭栏眺望,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多谢先生教小女读书识字,令她能够怡情养性,也不至于这般郁郁寡欢。”

    “大人言重了,”楚河一听,立即拱手说道,“馥儿聪慧灵敏,能有如此学生,也是楚河的荣幸之至,只不过……”他说着顿了顿,似乎是有所犹豫一般,也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白秦楚看着对面的屋子里正伏案专心致志地写着什么的若馥,又见楚河迟疑的模样,了然说道,“先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楚河笑道,“只是常听人讲,女子无才便是德,也是大人膝下无子,才将颦儿假充养子之意,只是这琴棋书画,也不可不提啊!这也使得馥儿日后有一技傍身,不知大人觉得楚河这话说的如何?”

    白秦楚见楚河如此直言不讳地说出了心里的话,捋了捋胡子,点点头,“先生说的未尝不可,琴棋书画,也可作怡情养性之教,只是……”白秦楚说着咳嗽了几声,要说的话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突然说出这一番话来,也是楚河唐突了。”楚河瞅着白秦楚脸色如常,只是有些苍白的病态而已。想着此事他未必疑心,这才放心下来,继续说道。“适逢在下又一远房表侄女,精通音律,适才仆仆而来,又盘费不计,求楚河为她谋职,楚河这才敢冒昧,若是大人心有疑虑。我且告诉她作罢,让她另谋她处也好。”

    “不可,不可。”白秦楚拦住了楚河。“先生这又说的是哪里话?先生为小女尽心尽力不说,如今也是为了小女着想,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在下又哪里会不依的。”

    “既然如此。”楚河说着拱手。“那就谢过大人了。”

    正值此时从西南方向刮来了一阵寒风,裹着肃杀之意而来,楼宇亭台,忽的生出一阵悲秋伤冬之感,冷风刮过,周遭裹上一抹凄凉,竟纷纷扬扬落起了大雪来。

    那年冬日,正是林若馥第一次见到林薇。

    那时正值北风萧瑟。屋上笨重的帘子竟也在寒风里颤颤悠悠地晃动着,她临窗而坐。偶有冰渣打在她的眼下,是锋利的冰冷。好在怀里的暖炉也还暖和,这才叫若馥的心里少了哪一丝凉意。雪雁这时却捧着一件打袄子过来,见若馥只着一身青碧薄衫,坐在窗前正蹙着眉,暗自感伤,遂摇了摇头,将袄子披在了若馥的身上,嗔怪道,“小姐身子本就弱,又如此不爱惜自己,害了病又叫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一顿好打!”

    “本就得了风寒,无非也只是加重罢了。”若馥倒是无所谓,只是云淡风轻地说道,“再说,就你这般的,我又何时打过你又何时骂过你,倒是你,常常找我出气罢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主子我是奴婢呢!”

    “好,好,小姐教训的是,雪雁再不敢了!”雪雁知道若馥向来毒蛇,也不欲与她多加争辩,只是问道,“那人生养荣丸可是吃了?”

    “吃了,吃了。”若馥睨了雪雁一眼,这才起身,慢悠悠地说道,“这会子我也乏了,懒得带动,正想去床上歇会儿,你且把窗子关上吧!”

    “是!”雪雁停了若馥的话,便要去关窗,只是一只手才触到窗棱,若馥一回头,忽见的一女子从一大片的银色里款款而来,“等着!”若馥说道,雪雁止住了动作,侧过头疑惑地看着若馥,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若馥却不理会她,只是盯着屋外的雪地里。

    只见那女子打着一把藏青色油伞,身上披一身蜜合色披风,等走得近了,才见此女长发披肩,唇不点而赤,眉不画而翠,聘婷婷身姿,如同了从画中走来一般。林若馥见如此,也不顾风中寒冷,只笑着到了门口迎她,“早听闻父亲说来了一位教我弹琴的老师,竟不知道是这样一位美人儿!”

    那女子道她姓楚,名慕染二字,又笑道,“只听得我那远房表叔说他那位女学生聪慧异常不说,生的更是端庄秀丽,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

    “老师说笑了!”一句赞美说得若馥红了脸,只羞答答说道,“老师不也是美艳不可方物么?”

    “你我年岁差不了多少,我也只不过大你几岁罢了,何必老师老师的称呼,倒是把我给叫老了!”林薇收了伞,进了屋子里去,又脱下了外边的披风,这才露出了里边的玲珑身段,“若是你喜爱,叫我林薇也罢了;若是你要循那长幼秩序,那就叫我薇姐姐好了,这般可好?”

    “既是如此,我叫你薇姐姐,姐姐唤我一声妹妹,从此以后你我二人就以姐妹想称,倒也是不生分了。”林若馥说着笑了起来,她本来以为这楚先生的远房表侄女同他一般固执单板的,今日一见恰有相见恨晚之感,因而赶紧将她请到榻上,攀着的手亲切地交谈起来了。

    “妹妹可碰过那琴瑟之音的?”林薇因见了若馥面色白里透红,说话便也放松了许多,又见若馥摇了摇头,这才说道,“这也不急,弹琴本就是为了怡情养性,要说急也急不得了,故今儿个我就不带琴过来了,光是说上那琴的历史,三天三夜也说不尽呢!”

    若馥本就喜看那些戏折子,如今听林薇这样一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喜色,立刻津津有味地听她说了起来。说道高兴处更是捧腹大笑,直不起腰来,丝毫没有发现林薇脸上的复杂神色。

    两人交谈甚久。林薇这才起身告辞,虽说若馥请她留下来用了晚膳才走,林薇旧推辞道,“先前从家中出来,已经告知了叔父要回了家中吃晚饭的,如此叔父正在家中等着,倒是谢了妹妹的好意了。”说完裹上了披肩大袄又打起了伞。雪地上的一行脚印便也渐行渐远了。

    若馥目送了林薇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这才命雪雁放了帘子下来,自个儿进了屋里去了。

    然而林薇神色淡然地走在一片雪地里。直到一处拐角,这才停下了脚步,“先生。”她垂着眸子,只是淡淡地唤了一声。

    楚河那时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只是那个时候他做事已然很是沉稳。不然师尊也不会贸贸然将这笔生意交予了他,而林薇,楚河看重林薇之时,她不过是一枚棋子。

    楚河自然是瞧见了那名唤林薇的女子的眼里,是对自己的爱慕之情,他心中苦笑一声,只不过面上却仍旧是沉稳的样子,话里也尽是冷漠的疏离。“薇儿,你做得很好。”他淡淡地说着。撇开眼睛,不去看林薇眼里的欣喜,只是兀自冷冷地说道,“你既去教了李若馥琴棋书画,便尽力去教便是。”

    “是。”听见楚河提及的却是别的女子的名字,林薇的眼里自然是掩饰不住的忧伤,她的眼眸垂下来,也不知晓究竟是想着什么,想了想,眼里噙着泪,话里却是妥协的语气,“先生说得是,薇儿自然尽心竭力。”

    “嗯。”楚河等她说完,也不多说什么,转过身子,是头也不回地离去了,不想却是听见身后一声柔柔弱弱的声音,似乎是在犹豫,却还是叫住了自己。

    楚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然而却还是停下了脚步,“什么?”他这么说着,声音仍然冷漠,却仍旧没有转过身子,也没有再看林薇一眼。

    “先生可是喜欢李家姑娘?”那样温婉的女子,柔柔弱弱,小家碧玉,男人见了,是该喜欢的,而自己,看着,不免还是强势了一些,她心中惶然,瞧着楚河离去的时候,不知怎的,竟然情不自禁地就冒出了这样的话来,而林薇自然不知道,楚河听着自己说着这话的时候,那眉头是愈发地深了。

    “不喜。”楚河面无表情地打断了林薇的话,顿了顿,这才舒缓了语气,声音却仍旧冰冷,“薇儿,你不必多想。”说着更是大步离开。

    听着楚河这般说来,虽然他话中的语气仍旧是如同以往的令人难以亲近,然而既然他这么说了……林薇终于扬起了一抹笑意,满心欢喜,她自己也不知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来楚河,竟然已经成了自己的一切。

    然而楚河却是从来的冷酷无情,林薇这么想着,楚河却同她不一样。

    就像林薇不知晓,自己早已成了楚河的一枚棋子,只不过是棋子,楚河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有感情。

    那一次声音很成功,就像是慕染以往的生意一样,林若馥最终失去了她的善良与纯洁,她重生一世,得到了她上辈子得不到的那人的心,却失去了自己的所有。

    她以为林薇是自己的老师,在那之前,她喜欢上了一位公子。

    只是那位公子的心上人,却是林薇,自然,又是楚河的计谋,她设计了林薇,因为一开始便知晓,那位公子喜欢之人,便是林薇。

    因果循环,楚河助白若馥拿到了她所想要的。

    至于,林薇,她上辈子便是他人的棋子,再活一世,就连爱她的人,也都失去了。

    阿洛眨巴着眼睛,说完了当初的故事,却听得白卿一愣一愣。

    她早就知晓楚河同楚慕染这两个,都不是常人,却从来不知掉这二位竟然是做这么恶心的买卖,想到这里,白卿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阿洛,“那么楚河呢?他做完了这笔生意,就没有什么感触?”

    白卿还以为楚河的冷漠只是他面上的气场,此时阿洛如此说来,她终于意识到,或许这个人,骨子里便是冷的,一想到这里,白卿只觉得自己是愈发地惊惶起来,就像是心里有什么忽然一下子被推翻了,白卿简直不能相信阿洛所言。

    然而阿洛耸了耸肩,他方才便是告诉了白卿自己说的不过是一个故事罢了,信不信,那是她的事,说完了故事,阿洛转身就要离开,不想白卿却忽然又是一把拉住了自己,“你刚才说这是楚河做的第一笔生意,是不是……”她似乎倒吸了一口凉气,说话的时候竟然没有发觉便是自己开口的时候声音里边都带着惊惧的颤抖,“是不是他做过很多像是这样的生意?”

    这么恶毒的手段,如是楚河是这样的人,岂不是楚慕染同苏钰都是这样的人?!

    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么令人恶心又恐怖的交易?!

    白卿几乎无法相信阿洛的话,只是阿洛仍旧是毫不在意一般地眨眼,一字一句,皆是一阵见血,直到她瞧着阿洛点了点脑袋,一脸笃定的模样,“其实白卿……我不过是同你说一声,恶人谷的人向来可怖,只是这样的可怕,他们写在了脸上,让人闻风散胆,避而远之。而有些人,他们会让你忍不住接近他,然而一点一点地,毁了你,这样的人,才最为可怕。”

    阿洛明显是话里有话,他就这么别有深意地看着白卿,只是白卿的神情仍旧愣愣的,有那么一瞬,她不知晓阿洛这话里的意思,只是阿洛不过又是淡淡地笑了笑,反而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白卿忽然沉默了。

    “白卿,你还不明白我为何对你说了这事?”阿洛说到这里,终于像是忍不住一般叹息一声,“你以为我不知晓,你是喜欢上了楚河?”

    什么!?白卿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阿洛。

    然而阿洛只是继续幽幽开口,“只是且不说你们的年龄同阅历,白卿,像是楚河这样深不可测的人,你还是不要接近的好。毕竟同她们接触过的人,最后不是死于非命,便是万劫不复。”(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四章 重欢

    白泽这么一问,林越就懵逼了。

    他第一反应是这事若是让林越知道了,就林越那霸道的大男子主义还有强迫天际的醋劲,只怕自己是活不过下一个日出了。

    好在林越远在千里之外,林越定了定神,尴尬地呵呵一笑,“哎呀,都是陈年旧事了,徒弟你说这干啥!”

    “哦?前些日子,二叔可还曾提过您。”白泽倒是不依不饶起来,继续谜之嘴角微微上扬地开口,“问您老最近可是安好。”

    “卧……槽……”林越心里简直一个大大的卧槽,当时就有一种泪流满面的冲动,“难为他还对我念念不忘,我都说了,我和他是不可能的,自古正邪不两立……不是,我是说……”林越刚一说完,看见白泽一下子铁青的脸色,吓得他赶紧开口,“我是说,我对你师爹爱得深沉,那叫一个海枯石烂,千衷不渝,你还是叫你二叔死心吧!”

    林越想到当年年少的光景,不免唏嘘不已。

    然后林越一张年轻帅气的面庞不断放大,他再定了定神,庆幸自己同林越走到了今日。

    白泽自然是看穿了林越心思的,然而他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拧着眉头,轻叹一声道,“师尊,有些事情,总是不能一拖再拖的。”

    白泽难得会好心提醒林越,而林越也明白白泽话里的意思,他久违地严肃起来,虽然正经不过三秒。一下子又是笑嘻嘻拍了拍 白泽的右肩,“好徒弟,看着你因为为师这么操心。你该不会是爱上为师了吧!”

    “……”白泽冷漠地起身,错开林越的手,一言不发地就这么消失在了林越的视线里。

    也对,林越望着白泽如此无情离去的背影,心里却已经想象着这货化身一匹脱缰的野马,飞快地跑向他媳妇的美好画面。

    林越,你徒弟和你徒弟的相公欺负我一个人!

    林越的心情再一次难以平静。

    果然等到白泽回去。李茴已经清醒了过来,他这一觉其实并没有睡得过于安稳,毕竟一个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的人。再倒头睡个个把时辰已经足够多了。

    脑袋瓜子尚且没有因着白泽三言两语而神志不清的李茴决定好好整理一番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或者说,这些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崩坏的?

    似乎一开始是因着白泽……上了自己?

    ……唉?一紧的李茴忽然之间醍醐灌顶,不祥的预感随着气血翻涌接踵而至。

    不知为什么,他总是觉得有些心慌慌。

    尤其是想到蓬莱老祖那一句“灵根不和”。李茴总是觉得那位大爷像是话里有话一般。只是他还没有想明白,白泽已经如一阵风一般瞬移了过来。

    “醒了。”那两声还没有入了李茴的耳里,白泽绵长又温柔的吻却忽然靠了过来,亲得李茴当时就再一次不争气地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唔……嗯……噫?”李茴表示,他不是故意咦一声的,他也很想专注来着。

    只是白泽这般想进一步又放弃的犹豫模样,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李茴忽然很想笑场。

    “你笑什么?”白泽倒是也被李茴逗笑了,虽然很大可能是被他气的。白泽不明白,这么重要的时候,这家伙竟然笑了,还笑得这么欢,中邪了吗!

    “不是,哎哟。”李茴捂着肚子,实在忍不住终于还是爆发了,“哎哟白泽,你逗死我了!大老爷们要上就上,你慌啥!”

    李茴这话说得在理,虽然他说完总是有一种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错觉。

    “我是说,你实在忍不住的话……”这话好像也有点不对。

    李茴想了想,决定还是闭上了嘴巴。

    而一心想着攻略城池的白泽还是生生忍住了,有了之前的教训,白泽还是努力克制了自己,必须要尽快毁了那破石头的封印,他才能找到法子,而不至于像是如今这般胆战心惊,到时候,可是一定要肆无忌惮地把这家伙吃得干干净净才好。

    白泽略略定神,又意犹未尽地去亲李茴的嘴唇和下巴,才轻语道,“饿了吧,吃饭。”

    他没有告诉李茴,从李茴昏迷之后,他带了李茴到了这里,将他丢给了那些自诩神医圣手的老头子之后,除了不时来看看李茴有没有醒过来,其余的时间,倒是在研究怎么给李茴做饭吃。

    是的,没有看错,堂堂魔尊大人,洁癖症晚期的处女座,为了自家媳妇醒来能吃一顿好饭,竟然亲自!下!厨!了!

    灵鬼日报前方记者报道,魔尊殿下手艺精湛,厨如其人,魔尊夫人简直是上辈子拯救了九天哪!

    当然,对此事一无所知的人生赢家李茴吃得很是欢快,“没想到这穷山破水的地方还能有这么厉害的厨子,这个厨艺我给满分!”

    深藏功与名的魔尊白泽笑而不语,只是痴痴看着李茴啃鸡腿的样子,便觉得心满意足,幸福感爆棚了。

    好死不死,这一幕又被欲进来汇报情况的罗煞看得清清楚楚。

    呃啊……我选择死亡!

    强压住泪流满面的冲动,罗煞战战兢兢地开口,“殿……李茴,你醒了。”

    “咦?煞煞你也来了,你要不要一起吃饭?”秉着热情好客的做人原则,李茴盛情邀请,毕竟就他一个人吃着饭,还被白泽变.态一般的眼神深深注视着,李茴心里还是有点小尴尬的。

    “不用,我吃过了。”罗煞的内心是拒绝的,事实上,他话里也是毫不犹豫地拒绝。夭寿啦,跟这对夫夫一起吃饭,他吃得下去才怪!

    而罗煞再看着白泽此时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显然明白过来白泽这是在生气自己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心领神会的罗煞赶紧来一波跑路,地遁了。

    “白泽,你说灵鬼界的都这么闲吗?怎么我走到哪里,罗煞就跟到哪里?”李茴这么一说,倒是自己被自己吓到了,手上的鸡腿都忘记啃了。瞬间细思极恐,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说难不成罗煞是灵鬼界派来的逗比。专门监视我的?”难不成他作为本文男作者兼新一任男主的神秘身份已经曝光了?

    “……”自家媳妇脑洞太大怎么办,那就帮他收一收!

    “你想多了。”白泽果然言简意赅,一句话打断了李茴心中脑补,“这饭不吃了?看来比起吃饭。你更喜欢被我亲么?”白泽说着就要凑上去。

    吓得李茴当场就把眼前的一碗饭扣在自己的脸上。

    白泽。“……”

    然而吃饱了之后,李茴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忽然就有点犯困,打着哈欠再看看天边月色,正准备滚回床上睡觉觉的时候,却是一下子被白泽往屋外边拉去。

    “唉?”李茴不明所以。

    白泽倒是心思缜密,“你才睡了一整日,再睡下去。身子非跨了不可。这几日没有修炼,你体内灵根尚未完全苏醒。修炼之事,可不得偷懒。”

    好了,这下子是老干部上身的白泽了。

    李茴在碎碎念的白泽身后做着鬼脸,不情不愿地被他拉到了院子里,又听白泽淡淡一声,“如今你我共同修炼,自然比普通弟子更快打到上重之境,只是体内灵力却也更不稳定,若是不心细些,只怕会惨遭反噬。”

    “?”李茴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很容易 就被哔哔掉的字眼,想了想他字面上的意思,又脑补他的内涵,最后环顾四周,又紧张又刺激地问道,“这里?”

    轰!白泽脑袋里的烟花又要炸开一般,他恨不得当场就在这里扒光李茴的衣服,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将李茴圈圈叉叉,只是最终还是理智战胜情感,他长叹一声,“好好修炼,别胡思乱想。”

    李茴这么一乱想,他也要意乱情迷地瞎几把想一番,再这么想下去,白泽估计要自己给自己憋死。

    然而被白泽这么一说,李茴倒是几分害臊,原来不是他想的这样啊!

    耿直的男孩李茴于是照着白泽所言,乖乖地盘腿打坐,正是他凝神屏息的时候,忽然之间周遭空气一冷,李茴在这般气氛之中更是忽然之间被吓了一个瑟瑟发抖,再扭头看着此时此刻忽然寒气凛凛的某人,是话都说不利索了,“温温温……白泽。”

    他轻唤着白泽,只是白泽并不理会,他此时的五官都变得几分锐利起来,而一双幽深的双眸只是镇定地望向黑夜的身处,微抿着薄唇,白泽并未出声,然而面上的杀意却是渐渐浮现开来。

    许久,他才是一声冷笑,不近人情地开口,“呵,二叔,是你。”

    李茴循着白泽的视线望去,终于自一片漆黑之中瞧见了那一抹高大的身影,只是那人的面容隐在没有月光的阴影处,黑夜遮住了他的面容,李茴眼巴巴地望着,始终不能瞧见那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想来白泽喊此人一声二叔,而白泽长得这么娘,不是,是这么美。

    别看这二叔身材高大,肩膀宽阔的,没准比白泽更娘呢,李茴想一想一个肌肉结实的大汉长着一张貌美如花的倾城面庞,哦,这画面太美……

    李茴又是忍不住一生嗤笑,很好,这略带嘲讽的笑声,成功引起了白泽他二叔的注意。

    “这就是你的相好?”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他二叔也是fff团的团员,还是资深会员的那种,这滔天的怨气哟,李茴已经在那短短几句话之中看穿了他二叔悲催的一生。

    宿主,你知道得太多了。

    果然,李茴这么一说,人家字幕君都忍不住开口吐槽,李茴这下是愈发确定了心中所想,不过秉着看好戏不嫌事大的做人原则,李茴老老实实地闭了嘴,然而瞪大了眼睛想要仔细看看那二叔究竟是什么样子,自然……是没有什么结果的。

    白泽不懂自家媳妇的心思,所以他一下站在李茴的身前,挡住了他探寻的视线之时,李茴心里反而是有着几分不高兴。

    “二叔别来无恙。”

    白泽想着自己从生下来开始就是他二叔重欢捉弄嘲讽的对象,印象最深的一次,还是他年纪尚小,呀呀学语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是把他二叔当成一个好玩伴来看得,没想到,自那个时候开始,或是更久以前,那人却是对自己有了别样的心思。

    “来,跟二叔念哈,温……白泽。”

    小白泽打娘胎里生下来之时就顶着吹弹可破的肌肤,那还是他顶着一张包子脸的年代,那叫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小白泽以为人人都是对自己宠得不得了的,不,是他的颜值已经征服了所有人,这其中,当然是包括自己的二叔重欢。

    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思想,李茴不知道白泽还有这档子事情,否则肯定又要对白泽刮目相看了。

    而那时候重欢对白泽而言,除了幼年时代的玩伴以及人生导师,白泽心里想的却是,哟,又一个被我的颜值吓到的愚蠢的人类。虽然他当时心智尚未完全成熟,天使面庞之下的恶魔之心没有完全的发育,相对的,他也不怎么能知道重欢的险恶用心,因而他虽然对这些简单的字眼很是不屑,面上还是照着重欢所言,一字一顿,奶声奶气地学道,“温……止……”

    哟嚯,还挺标准的!

    那时候也还是青年时代的重欢心里一个大大的装逼,他就不明白这一个生下来就如此娘炮的小子,咋就那么招人喜欢呢?

    男人难道不是爷们才更容易把到妹子吗,白泽这样的人,注定和女孩子是没有什么缘分的!

    他这么一想倒是想对了,毕竟白泽压根就不喜欢女孩子。

    “白泽是……”重欢继续循循善诱,看着白泽天使一般的面庞,心里更不是滋味,他方才追一个他喜欢很久的男孩子,竟然被拒绝了,那男孩子说什么来着?他说你们家的人颜值都这么高,长得都这么美,就你一个糙老爷们,皮糙肉厚,身材健硕的,你是不是捡来的啊?!(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五章

    阿洛的话让慕染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她想起自己失去意识之前,苏继那双通红的眼睛,而自己当时在他的眼里,却是最为令他厌恶的敌人,这样的苏继让慕染此时终于恍惚起来,似乎他从来就没有认清楚苏继过,她不明白苏继的性格,不明白他的城府,甚至不明白他什么时候会毫不犹豫地杀害了自己。

    想到这里,慕染得神色不免凝重起来,直到她又听到阿洛的声音,“怎么,你现在才觉得害怕呀,方才你不还是很大胆的样子,说什么都不在乎的嘛!”

    阿洛这话说的没有错,慕染这个时候也终于后怕起来,她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苏继究竟是怎么样一个怪物,好在那个时候阿洛忽然及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让自己终于能够逃过苏继的一劫,否则这后果的不堪设想,慕染的身子也在此时微微地战栗起来。

    只是阿洛看着慕染如此,眼神之中不再平静的样子让阿洛忽然意识到这还是自己为数不多地在慕染的眼里瞧见她如此拨通汹涌的一次,嘴角不由得窃笑几声,像是得逞了什么一般,只是慕染此时并没有注意阿洛此时的神情,自然也不知晓阿洛的心思,只是心中仍旧是在思索着什么。

    与此同时,慕染眼前的景色忽然变换,她凝神看去,视线落在了床榻之上面色苍白的美妇之上,终于缓缓回过神来,那个女子的面色此时已然透着青紫。两腮深深地凹陷下去,两只眼睛的轮库染上了乌青此时也显得尤其可怕,而真正吸引慕染注意的。却是此时跪在床榻旁的男子之上。

    只是那样刚毅的眼神,还有锋利的眉眼,慕染一眼就看出这个人究竟是谁。

    “继儿,娘亲对不起你,没有让你在苏家过过一天的好日子。”美妇的声音之中带着哽咽,尽管此时听着她说话的声音似乎都已经尤其的艰难,只是美妇还是勉强开口出声。一字一句,让男子不由得掩面而奇,而说到伤心之处。便是美妇也不由得落下了一行清泪,似乎想要伸出手来轻抚男子的脸颊,只是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苏继此时也察觉出了美妇的意图。小心翼翼地抬起自己娘亲的手。将她的手覆在自己的面颊之上,声音之中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娘,你不会死的,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能离开继儿。”

    “继儿,娘亲也不想死,只是……”然后便是一连串咳嗽声。慕染冷冷得站在一旁,却也清晰地瞧见那美妇掌心鲜红的一摊鲜血。显然已是病入膏肓,尽管慕染医术高明,此时也已经察觉出了这妇人的病已然深入骨髓,没有救治的可能性了,只是她奇怪的,还是这病症已然严重到了这般程度,只是这美妇的面色也不过是惨白罢了,甚至面容之上没有一丝褶皱的痕迹,丝毫看不出妇人此时的年龄。

    “苏继的母亲,竟然这般年轻,”语气是可惜的,慕染说话之时声音之中却带着迟疑,显然是在怀疑着什么,而阿洛此时也不难看出慕染的心思,见慕染这般说来,便开口说道,“那是因为她吃了长生不老的药,只不过他心术不正,这药虽然能够维持容颜不再衰退,却到底不是延年益寿的药,相反,它只会加速人的性命的流逝,这才落到了这般地步。”

    原来如此,慕染以前也了解过苏家前任家主曾经不顾家中族人的反对,娶得了一位美貌如花的妻子,只不过却因此英年早逝,想来便是苏继的父亲了,而这位年纪轻轻的美人,嫁入苏家之后也并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反而因着她过门没多久,便害得家主暴毙而亡,苏家上下都将这一对母子当做扫把星的存在,若不是苏继的生父临死之前一定要保这一对母子安全,只怕苏继早已被赶出苏家,逐出苏家的家谱。

    只是到底苏继失去了自己的父亲之后,如今也是要失去自己的母亲了。

    慕染看着那美妇的手缓缓垂了下来,尽管不明白阿洛为何说这妇人心术不正,只不过慕染此时看着妇人清澈的眼睛,想着这妇人年轻的时候再为了自己或者是别的什么而干了不好的事情,此时那样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却已然充满了对往昔的悔恨,她不该因为自己过往的错误而落得这般下场,只不过此时的慕染,却是无能为力。

    而苏继此时低着脑袋,慕染并不能看清楚此时苏继的神情,只是能够察觉到他身子微微的颤抖罢了,也不知晓过了多久,直到天色阴沉沉暗了下来,似乎苏家也没有觉察出苏继母亲逝世的消息,反而这个时候忽然走来一抹娉婷的身姿,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容颜,到底却不是自己这般性子的女子,在看着苏继如此彷徨无助的身影之时,那女子也落下了滚烫的泪水。

    “苏继。”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似乎很是不忍看着苏继如此模样,而苏继此时正沉湎于巨大的悲伤之中,听见了花染的声音身影一顿,却终究没有多说些什么,而花染揩去眼角的泪光,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他,她的面颊轻轻靠着苏继弯曲却宽厚的脊背,从身后将苏继圈在自己的怀中,她的声音很轻,一字一顿,却带着温柔的安慰,就这么落在了苏继的耳里,也让慕染同阿洛皆是听得清清楚楚,“苏继,有我在,还有我在,我一定不会离开你。”

    “花染。”原版干涸的眼睛此时因着花染的话语再一次落下泪来,苏继的声音之中的哽咽愈发的强烈,缓缓地抬起手来,覆上花染此时冰凉的手背,只听得苏继颤抖的声音,他开口说道,“花染。我只有你,我只有你了!”苏继的声音之中的哭腔还是慕染第一次听见,慕染此时也是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他第一次瞧见苏继如此悲伤的神情,然而慕染此时并不知晓,真正让苏继崩溃的,却不止如此。

    “花染究竟是谁?”慕染不明白自己看着花染如此之时,自己的心里为何也是如此的疼痛,似乎此时自己的心境正同花染一处,她感受到了什么。自己也能够感受得清清楚楚,这是慕染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虽然慕染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她总觉得花染同自己的关系,没有这么简单,只是自己先前问过楚河,他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更何况楚河是看着自己出生的。除了他们,并没有其他的姊妹,所以这究竟是什么缘故?!

    慕染看着阿洛,只怕此时能够知晓真相的,便只有阿洛了。只是阿洛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看着慕染如此,也是摇了摇头,一副不解的模样。“你别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更不知道你和花染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你们家老爹在外边寻花问柳,然后……”

    阿洛的话还没有说完,慕染一个阴冷的眼神此时也已然能够让阿洛闭上了嘴,不知道阿洛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了什么,慕染的眼前画面一转,看到的不再是方才悲惨的场景,然而此时没有了花染,也没有了那个香消玉殒的美妇,有的只是仍旧跪在地上面色坚韧的苏继,还有那一脸面色凝重的四位长老。

    苏继此时微微抿着薄唇,并没有说话,而那四位长老除了正襟危坐的三位年纪稍张的长老,早就已经坐不住的四长老此时正双手负在身后,来回踱步。

    “苏钰这小子,为了不继承家主之位,竟然誓要脱离苏继,楚慕染那个妖女,真是害人不浅!大哥,你让我去寻了楚慕染那个妖女,让我夺了她的性命,再把苏钰那小子绑回来!”

    那四长老如此杀气腾腾的模样看在慕染的眼里,尽管慕染知晓此时这四长老并不能够瞧见自己,却也足以使楚慕染心下沉沉,又想起之前四长老看着自己的模样,想来已然是对自己恨之入骨,便是一旁的阿洛都心有余悸地开口,“看起来这四长老是巴不得你死呀!”

    “苏钰那小子做事情自有分寸,如今他既是如此决绝地离开苏家,你便动不得楚慕染,若是你执意要楚慕染死,只怕苏钰也会先她而死,老四,这件事情,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这还是慕染第一次瞧见这位二长老说话,看起来,这二长老毕竟有一定的年岁,做事情也很有分寸,而他说话之时,大长老点了点头,也是赞同的模样。

    慕染这才想起来,这个时候,只怕苏籽才灰飞烟灭不久,正寄存于鼎炉之中续命,而她也才被逐出了昆仑,同苏钰一起流浪,而苏继?苏继又是什么情况,依着苏继所说,这个时候,花染也应当死去不久才对。

    而慕染此时看着苏继此时的神情,却看不见一点儿的悲伤,他的眼里只剩下冷漠罢了。

    “苏继原意暂代家主一职,还请四位长老能给苏继一个机会。”苏继忽然开口的话不但让四位长老一愣,便是慕染也有些捉摸不透苏继这话里的意思,她一直以为苏继之所以坐上这家主的位置,哪怕只是暂时的,身为庶子,这自然是四大长老的主意,耳机苏继这么不愿意真正接掌家主的位置,想来也是因着他不愿意的缘故,到底还是因着身上的羁绊太深,只不过如今看来,苏继却像是自己主动要求的,这究竟是什么缘故,一瞬间,慕染并不能够明白苏继此时的用意。

    还是阿洛此时开口道,“苏家毕竟身为四大家之一,知晓很多奇门遁甲之术,只不过到底许多方子不为人知,也不会让其他人轻易知晓,便是苏家中人又如何,也只有坐上了家主的位置,他才能够有自己的权利。”

    阿洛说得并没有错,慕染微微蹙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场景,“既然如此,苏继若是有如此心思,四大长老能够不知晓,说到底,苏继不过是庶子罢了,便是苏钰不能够继承家主的位置,苏继也不会因此顶替他。”

    慕染说得并没有错,若只是如此,苏继毛遂自荐,并不能够赢得四大长老的什么好感,毕竟因着她那原本心术不正的母亲,苏家损失了很多东西,还失去了苏家的家主。

    只是偏偏是这个时候,除了苏家之位的三大家趁着这个时候一举进攻苏家,想要趁着这个机会铲平了苏家,让苏家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也是这个时候,苏家一落千丈,无奈之下,苏继临危受命,最终保住了苏家,也保住了苏家的地位,只不过经此一役,苏家到底还是没有了当初的这般地位,虽然还在四大家之中,苏家却仍旧岌岌可危,不过四大长老倒是因此见识到了苏继的本事,而眼下并没有适合家主的人选,苏继便因此坐上了家主的位置,也将苏家支撑到了现在。

    只是夜深人静之时,谁也不会想到苏继翻找的,却是关于让已死之人死而复生的秘籍,甚至他将苏籽埋入鼎炉之中,也不过是因为了自己的试验罢了。

    慕染其实这时候是有些同情苏籽的,苏籽一直以为自己的这个二叔对自己的是真的好,只是到头来,她也不过是可怜的替代品罢了,苏继一直以来步步为营,有时候慕染会想,其实苏继是恨苏家的吧,苏家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后来她失去了花染,花染的死同苏家脱不了干系,他对苏家的仇恨应当更甚,然而只有苏家才拥有让花染死而复生的法子,他因为如此,却不得不忍气吞声,甚至要在苏家差点儿可以毁于一旦的时候帮主苏家起死回生。

    慕染不能够了解苏继此时的心情,然而却还是震惊于苏继的步步为营,而如今看来,苏继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阴谋,慕染仍旧不能看清楚,只能够听到阿洛此时着急的声音,“快走快走,苏继要醒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六章

    “不错。”说话之间,林晖微微眯起双眸,手中不知何时便多了一封信函,便是之前苏继费尽心思,差点出卖了自己的才拿到的蜀山学院特招生录取通知书,“看起来,此趟蜀山之行,却是比我所想的,要有趣许多。”

    林晖说着褪下身上玄色长裙,而原先美艳不可方物的五官也逐渐锐化,那样一双狐媚的双眸此刻锐如刀剑,再换上花寻递来的藏青色长衫,这月光之下便再无方才旷古绝伦的妖女,独留下一位长身如玉的公子罢了。

    得,这般狗腿子的声音让苏继心里再一次呵呵几声。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李茴却顾不得在意这等小培局,对上青衣帅哥转身之时温润如玉的双眸,冷声开口,旁人看去,这逼格十分强大。

    “在下林晖,可曾冒犯过这位公子?”

    不得不说,人帅,声音听着也特别令人心旷神怡,若不是苏继也遭了这位暗算,此刻只怕是要好感度爆棚。

    “呵,温兄?你拿着本属于我的东西,还谈什么冒犯不冒犯?怎么,装逼装得爽么?”哎呀不得了,才教了你装逼二字的意思,李茴大大你就用得这么顺溜啊,苏继佩服佩服。

    不过李茴一阵见血,林晖却有装傻的意思,微微蹙眉,嘴角泛着一抹淡淡的疑虑,“公子是在说什么?在下同这位公子不过初识,何曾拿过公子什么东西?”

    “果然不要脸!”李茴冷笑一声。

    而此刻站在一旁的苏继大有坐山观虎斗的意味。好整以暇地看着二位帅哥你来我往,争锋相对。来来来,撕撕撕。他差点儿就要来一句,前排出售瓜子板凳噢!简直不失为赚钱的良好时机。

    然而林晖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这位公子无凭无据,便一口咬定在下偷盗公子之物。所以这是在博出位,吸引蜀山诸位的注意,还是传说中的……碰瓷?”

    林晖面色平静,毫无破绽,反而愈发烘托李茴的气急败坏。

    苏继终于发觉。若是李茴能拿最佳新人奖,那林晖大概就是奥斯卡影帝级别的,还是连夺三年的那种。

    只是便是苏继看得不亦乐乎之时。忽而便听见一声沉稳有力的声响,“何事喧闹?”

    此言一出,四下炸锅。苏继还是及时捕捉到了来自周围的窃窃私语声。

    “这是蜀山的二长老?”

    “长得很想象里的不一样啊,如何这般年轻?”

    循声望去。满满好奇的苏继却是神色一怔。

    苏继没想到。平日里人模狗样的紫胤在穿上蜀山传统校服之后,倒是显得如此道貌岸然,不是,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苏继眉眼微挑,不动声色地看着迎面而来的紫胤,暂时还没有发现其有可以进行鬼畜之处。

    而后者倒是神色凝重,并不在意周遭蜀山子弟恭恭敬敬的请安。视线自李茴身上掠过,停留在了林晖之上。“今天的风儿好喧嚣啊!”

    苏继,“……”

    在场的众人,“……”

    这个画风,好像有点奇怪啊!

    果然帅不过三秒的某位长老此时又板起脸来,收起方才惊鸿一现的明媚笑意,面无表情地开口,“何人在蜀山重地如此喧哗?”

    “回禀长老,是两位公子在争二长老先前亲笔的那封邀请函。”某弟子恭恭敬敬地禀明了实情。

    而李茴看着紫胤之时本就目光诚诚,当即便想大吼一声,“苏长老,是我,我是你亲口夸过的李茴啊!当初你对我赞不绝口,说我天资聪颖,是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材来着,你是不是想起来了,对,我就是那个人称天道小神童的帅哥李茴!”自然,作为未来的人才,蜀山校草级男神的李茴还是生生忍住心潮澎湃,强压制双肩微颤,对着紫胤便是一个低眉颔首,“李茴拜见二长老,许久不见,二长老却是愈发精神健硕,体态年轻得很啊!”

    紫胤一听李茴这话,当下就不满了,不过有碍蜀山二长老的身份,还是面色沉沉,强行严肃地开口,“年方三八,你说我年轻不年轻?”这小子,会不会说话!

    “啊……”李茴神色微怔,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天晓得蜀山怎么会有这么一位年轻的长老,说好的师资力量雄厚呢,找个这么年轻的家伙真的靠谱吗!难道蜀山是传说中的野鸡高校?李茴当即风中凌乱。

    “二长老。”倒是林晖,瞥一眼目瞪口呆的李茴,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对着紫胤一个俯首作揖,“别来无恙,您当初所言字字珠玑,历历在目,林晖常念于心,但求不负长老所托。”说罢便眼疾手快,趁机将手中书函交予紫胤。

    紫胤本就记性不佳,早已忘了这茬,却见这白纸黑字上却是自己的亲笔,他细细回想一番,仿佛真的有这般回事,也不怎么多想,便叫了林晖跟着自己进去。

    这叫一番思绪在心头的李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也让还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苏继整个人都懵逼了。

    说好的光环呢!说好的一出场便震惊四座,让整个蜀山都甘拜下风的天雷滚滚的玛丽剧情呢!这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啊!

    苏继,“我想静静。”

    苏继看着此时意气风发的林晖,想着此时此刻应当是费尽心机的自己被当成宝一样被特招进去才对,再看着同自己一般神情的李茴,当即就生出同他心心相惜,抱头痛哭之感。

    于是在漫长的队伍过后,二人终于携手迈入蜀山大门之时,苏继便同李茴小声合计道。“我觉得,既然咱们的共同敌人是林晖了,那便应该不计前嫌。不管那新仇旧恨,还是联手对付林晖比较紧要。”

    只是李茴虽说听着苏继的话有几分道理,不过前车之鉴,他还记挂着这位仁兄暗算自己这茬,狐疑的神色落在苏继的身上,他表示,自己还要再想想。

    “这还想啥。李兄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不拘小节,况且我之前所为全是为了李兄的终身大事着想。你是真的误会了,那邀请函失窃一事,同我的确无半点关系。”苏继秉持着说谎不打草稿的完美原则,面色真诚地开口。不时眨巴着眼睛。简直是要落下委屈的泪水。虽然心里还存着几分心虚,苏继还是自我催眠自己,过程并无卵用,最重要的,还是他到底并没有拿到这封邀请函,所以他之前所做一切,自然并不算数。

    李茴到底还是被苏继诚恳的模样所欺骗,有所动容地开口。“也罢,如今我同林晖那货的梁子是结下了。没必要再让自己多一个敌人。”

    “是嘛!”见李茴这么好骗,不是,是这么心软,苏继放心下来,继续同他勾肩搭背,“我这么正义的人,最讨厌看到有人走后门了,虽说那位温公子如此奸诈狡猾,我定相信以李兄你的灵力同资质,定能后来居上,挫挫他的锐气!”

    这马屁拍的,李茴简直要给他满分了。

    然而作为修真文的大神级作者,苏继还是深知光环的重要性,若是他想要以自己如今的资质通过蜀山接下来的这场考核,必然是要不离不弃地做好的腿部挂件。虽说他并不能够明白,为何如今李茴的光环常常失效,如同已过期一般。

    正是苏继眉头紧锁之时,此时还是提醒了苏继,让他不要忘记这后半段任务,可是要将李茴赶出蜀山的。

    “我自然不会忘记了。”然而苏继此时倒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他心里早作打算,此时面上更是露着一抹复杂的笑意,再看着眼前磨刀霍霍的李茴大大,苏继在心中长叹一声,李兄哪,你可不要怪我,我这也是被任务所逼,身不由己!

    虽说蜀山此番扩大招生名额,但当日便以笔试为初试,进阶者再进行面试,当即就将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们拒之门外。苏继一脸同情地看着这些个汉子们泪流满面地感慨着“这到底还是个看脸的世界”,暗暗庆幸,好在原主智商下线,但颜值总算是上线了。

    这大概就是人民币玩家和普通玩家的区别了。

    这般想来,苏继恨不得开放一个捏脸系统,若是如此,他只需伪装各位大神的尊容,略施小计,到时候也能轻而易举地攀上人生巅峰了。

    然而……你想得美。

    果然是言简意赅。

    苏继嘴角轻扯,忽而再一次觉察到这人群之中有一道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他鸡皮疙瘩也再一次掉了满地,转身环顾四周,却仍旧未觉察到丝毫的端倪。苏继心下疑惑,想着难不成自己真的太过自恋,才老觉得有人在偷看自己?

    难道是和李茴那货待久了,被他传染了?可怕!

    “苏继,怎么你还没走啊!”真是想曹操曹操到,李茴一眼便在人群之中瞧见苏继身影,咋舌几声,大步而来,再神色复杂地拍了拍苏继右肩,“真是走了狗屎运哪!”

    你才走狗屎运!你全家都走狗屎运!苏继强忍住糊李茴一脸【哔--的冲动,皮笑肉不笑,“李兄过奖了,这几日同李兄一番相处,获益匪浅,如今能留下,也是李兄的功劳。”可不是,和你相处了几天,觉得自己装逼的技术都蹭蹭蹭涨得飞快呢!

    自然李茴并未听出苏继此番暗讽,面上倒是一副怡然自得享受的神情,简直惬意。

    苏继懒得看他,却在人群之中寻找某人痕迹。

    之前他通过面试理所应当,而蜀山设立面试,竟是紫胤的主意。以他的原话来说,“蜀山作为蜀山边境的最高学府,蜀山子弟便是最接近天道之人,若是他日飞升,有幸见到鸿钧老祖,因相貌被那位嫌弃,一巴掌打下九重天可如何是好!那只怕是会给蜀山留下千百年的笑柄呀!”

    当时众人听到这位风格多变的二长老这般说来,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是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同苏继此时听说这等传言的神情真是如出一辙。

    至于接下来考核的内容,在苏继渐渐复苏的记忆之中,他记得李茴当初虽说因着特招生的身份免于审核,却在众人质疑之中还是参加了由蜀山掌门亲身执掌的终试,而就是这一场终试,叫李茴震惊四座,拜入掌门门下,成了蜀山第二百三十三代弟子之中的首位。

    江湖人称,大师兄233!

    这般回忆,倒是叫苏继又是神色一怔,他似乎从来没写过林晖这么一朵心机婊白莲花啊!难不成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正是苏继疑惑之时,倒是听得奸笑一声,意味不明。

    苏继没工夫在意,便被蜀山弟子领去客房歇脚。

    苏继双腿盘起,除了觉得自己的屁股因着冰冷的青石板而略略发麻,别说天灵根苏醒了,他饥肠辘辘的肚子先觉醒了好嘛!蜀山吃素,简直叫他这个肉食主义者欲哭无泪啊摔!

    于是乎,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苏继终于决定放弃,百无聊赖地曲起单膝,将脑袋搁在自己的膝盖之上,冥思苦想起来,真是奇了怪了。他细细搜索原剧情,发现傻逼本人还没有发掘出自己的灵根天赋便被李茴骗走了全部的灵力,白白成了人家免费鼎炉的苏继气再一次不打一处来。

    就在这样月黑风高,凉风习习的深夜里,在某人快被剧情折磨疯了之时,苏继忽然一个哆嗦,猛地自地上跃起,警惕地打量着周遭夜色。那般被凝视的感觉再一次席卷心头,这叫苏继心下一沉,一次两次是错觉,这都已然是第三次,还是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杀人放火天。

    苏继分分钟脑补明日的蜀山日报头条,蜀山弟子苏继惨遭先【哔后杀,丧病凶手仍逍遥法外。然后下面是自己被打了马赛克的衣不蔽体的遗容,简直惨绝人寰!

    苏继差点迎风撒下屈辱的泪水,就听得一声轻笑,“怎么,没了那信函便是废物一个么?”(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七章

    白泽这么一问,林越就懵逼了。

    他第一反应是这事若是让林越知道了,就林越那霸道的大男子主义还有强迫天际的醋劲,只怕自己是活不过下一个日出了。

    好在林越远在千里之外,林越定了定神,尴尬地呵呵一笑,“哎呀,都是陈年旧事了,徒弟你说这干啥!”

    “哦?前些日子,二叔可还曾提过您。”白泽倒是不依不饶起来,继续谜之嘴角微微上扬地开口,“问您老最近可是安好。”

    “卧……槽……”林越心里简直一个大大的卧槽,当时就有一种泪流满面的冲动,“难为他还对我念念不忘,我都说了,我和他是不可能的,自古正邪不两立……不是,我是说……”林越刚一说完,看见白泽一下子铁青的脸色,吓得他赶紧开口,“我是说,我对你师爹爱得深沉,那叫一个海枯石烂,千衷不渝,你还是叫你二叔死心吧!”

    林越想到当年年少的光景,不免唏嘘不已。

    然后林越一张年轻帅气的面庞不断放大,他再定了定神,庆幸自己同林越走到了今日。

    白泽自然是看穿了林越心思的,然而他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拧着眉头,轻叹一声道,“师尊,有些事情,总是不能一拖再拖的。”

    白泽难得会好心提醒林越,而林越也明白白泽话里的意思,他久违地严肃起来,虽然正经不过三秒。一下子又是笑嘻嘻拍了拍 白泽的右肩,“好徒弟,看着你因为为师这么操心。你该不会是爱上为师了吧!”

    “……”白泽冷漠地起身,错开林越的手,一言不发地就这么消失在了林越的视线里。

    也对,林越望着白泽如此无情离去的背影,心里却已经想象着这货化身一匹脱缰的野马,飞快地跑向他媳妇的美好画面。

    林越,你徒弟和你徒弟的相公欺负我一个人!

    林越的心情再一次难以平静。

    果然等到白泽回去。李茴已经清醒了过来,他这一觉其实并没有睡得过于安稳,毕竟一个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的人。再倒头睡个个把时辰已经足够多了。

    脑袋瓜子尚且没有因着白泽三言两语而神志不清的李茴决定好好整理一番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或者说,这些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崩坏的?

    似乎一开始是因着白泽……上了自己?

    ……唉?一紧的李茴忽然之间醍醐灌顶,不祥的预感随着气血翻涌接踵而至。

    不知为什么,他总是觉得有些心慌慌。

    尤其是想到蓬莱老祖那一句“灵根不和”。李茴总是觉得那位大爷像是话里有话一般。只是他还没有想明白,白泽已经如一阵风一般瞬移了过来。

    “醒了。”那两声还没有入了李茴的耳里,白泽绵长又温柔的吻却忽然靠了过来,亲得李茴当时就再一次不争气地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唔……嗯……噫?”李茴表示,他不是故意咦一声的,他也很想专注来着。

    只是白泽这般想进一步又放弃的犹豫模样,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李茴忽然很想笑场。

    “你笑什么?”白泽倒是也被李茴逗笑了,虽然很大可能是被他气的。白泽不明白,这么重要的时候,这家伙竟然笑了,还笑得这么欢,中邪了吗!

    “不是,哎哟。”李茴捂着肚子,实在忍不住终于还是爆发了,“哎哟白泽,你逗死我了!大老爷们要上就上,你慌啥!”

    李茴这话说得在理,虽然他说完总是有一种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错觉。

    “我是说,你实在忍不住的话……”这话好像也有点不对。

    李茴想了想,决定还是闭上了嘴巴。

    而一心想着攻略城池的白泽还是生生忍住了,有了之前的教训,白泽还是努力克制了自己,必须要尽快毁了那破石头的封印,他才能找到法子,而不至于像是如今这般胆战心惊,到时候,可是一定要肆无忌惮地把这家伙吃得干干净净才好。

    白泽略略定神,又意犹未尽地去亲李茴的嘴唇和下巴,才轻语道,“饿了吧,吃饭。”

    他没有告诉李茴,从李茴昏迷之后,他带了李茴到了这里,将他丢给了那些自诩神医圣手的老头子之后,除了不时来看看李茴有没有醒过来,其余的时间,倒是在研究怎么给李茴做饭吃。

    是的,没有看错,堂堂魔尊大人,洁癖症晚期的处女座,为了自家媳妇醒来能吃一顿好饭,竟然亲自!下!厨!了!

    灵鬼日报前方记者报道,魔尊殿下手艺精湛,厨如其人,魔尊夫人简直是上辈子拯救了九天哪!

    当然,对此事一无所知的人生赢家李茴吃得很是欢快,“没想到这穷山破水的地方还能有这么厉害的厨子,这个厨艺我给满分!”

    深藏功与名的魔尊白泽笑而不语,只是痴痴看着李茴啃鸡腿的样子,便觉得心满意足,幸福感爆棚了。

    好死不死,这一幕又被欲进来汇报情况的罗煞看得清清楚楚。

    呃啊……我选择死亡!

    强压住泪流满面的冲动,罗煞战战兢兢地开口,“殿……李茴,你醒了。”

    “咦?煞煞你也来了,你要不要一起吃饭?”秉着热情好客的做人原则,李茴盛情邀请,毕竟就他一个人吃着饭,还被白泽变.态一般的眼神深深注视着,李茴心里还是有点小尴尬的。

    “不用,我吃过了。”罗煞的内心是拒绝的,事实上,他话里也是毫不犹豫地拒绝。夭寿啦,跟这对夫夫一起吃饭,他吃得下去才怪!

    而罗煞再看着白泽此时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显然明白过来白泽这是在生气自己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心领神会的罗煞赶紧来一波跑路,地遁了。

    “白泽,你说灵鬼界的都这么闲吗?怎么我走到哪里,罗煞就跟到哪里?”李茴这么一说,倒是自己被自己吓到了,手上的鸡腿都忘记啃了。瞬间细思极恐,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说难不成罗煞是灵鬼界派来的逗比。专门监视我的?”难不成他作为本文男作者兼新一任男主的神秘身份已经曝光了?

    “……”自家媳妇脑洞太大怎么办,那就帮他收一收!

    “你想多了。”白泽果然言简意赅,一句话打断了李茴心中脑补,“这饭不吃了?看来比起吃饭。你更喜欢被我亲么?”白泽说着就要凑上去。

    吓得李茴当场就把眼前的一碗饭扣在自己的脸上。

    白泽。“……”

    然而吃饱了之后,李茴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忽然就有点犯困,打着哈欠再看看天边月色,正准备滚回床上睡觉觉的时候,却是一下子被白泽往屋外边拉去。

    “唉?”李茴不明所以。

    白泽倒是心思缜密,“你才睡了一整日,再睡下去。身子非跨了不可。这几日没有修炼,你体内灵根尚未完全苏醒。修炼之事,可不得偷懒。”

    好了,这下子是老干部上身的白泽了。

    李茴在碎碎念的白泽身后做着鬼脸,不情不愿地被他拉到了院子里,又听白泽淡淡一声,“如今你我共同修炼,自然比普通弟子更快打到上重之境,只是体内灵力却也更不稳定,若是不心细些,只怕会惨遭反噬。”

    “?”李茴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很容易 就被哔哔掉的字眼,想了想他字面上的意思,又脑补他的内涵,最后环顾四周,又紧张又刺激地问道,“这里?”

    轰!白泽脑袋里的烟花又要炸开一般,他恨不得当场就在这里扒光李茴的衣服,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将李茴圈圈叉叉,只是最终还是理智战胜情感,他长叹一声,“好好修炼,别胡思乱想。”

    李茴这么一乱想,他也要意乱情迷地瞎几把想一番,再这么想下去,白泽估计要自己给自己憋死。

    然而被白泽这么一说,李茴倒是几分害臊,原来不是他想的这样啊!

    耿直的男孩李茴于是照着白泽所言,乖乖地盘腿打坐,正是他凝神屏息的时候,忽然之间周遭空气一冷,李茴在这般气氛之中更是忽然之间被吓了一个瑟瑟发抖,再扭头看着此时此刻忽然寒气凛凛的某人,是话都说不利索了,“温温温……白泽。”

    他轻唤着白泽,只是白泽并不理会,他此时的五官都变得几分锐利起来,而一双幽深的双眸只是镇定地望向黑夜的身处,微抿着薄唇,白泽并未出声,然而面上的杀意却是渐渐浮现开来。

    许久,他才是一声冷笑,不近人情地开口,“呵,二叔,是你。”

    李茴循着白泽的视线望去,终于自一片漆黑之中瞧见了那一抹高大的身影,只是那人的面容隐在没有月光的阴影处,黑夜遮住了他的面容,李茴眼巴巴地望着,始终不能瞧见那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想来白泽喊此人一声二叔,而白泽长得这么娘,不是,是这么美。

    别看这二叔身材高大,肩膀宽阔的,没准比白泽更娘呢,李茴想一想一个肌肉结实的大汉长着一张貌美如花的倾城面庞,哦,这画面太美……

    李茴又是忍不住一生嗤笑,很好,这略带嘲讽的笑声,成功引起了白泽他二叔的注意。

    “这就是你的相好?”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他二叔也是fff团的团员,还是资深会员的那种,这滔天的怨气哟,李茴已经在那短短几句话之中看穿了他二叔悲催的一生。

    宿主,你知道得太多了。

    果然,李茴这么一说,人家字幕君都忍不住开口吐槽,李茴这下是愈发确定了心中所想,不过秉着看好戏不嫌事大的做人原则,李茴老老实实地闭了嘴,然而瞪大了眼睛想要仔细看看那二叔究竟是什么样子,自然……是没有什么结果的。

    白泽不懂自家媳妇的心思,所以他一下站在李茴的身前,挡住了他探寻的视线之时,李茴心里反而是有着几分不高兴。

    “二叔别来无恙。”

    白泽想着自己从生下来开始就是他二叔重欢捉弄嘲讽的对象,印象最深的一次,还是他年纪尚小,呀呀学语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是把他二叔当成一个好玩伴来看得,没想到,自那个时候开始,或是更久以前,那人却是对自己有了别样的心思。

    “来,跟二叔念哈,温……白泽。”

    小白泽打娘胎里生下来之时就顶着吹弹可破的肌肤,那还是他顶着一张包子脸的年代,那叫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小白泽以为人人都是对自己宠得不得了的,不,是他的颜值已经征服了所有人,这其中,当然是包括自己的二叔重欢。

    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思想,李茴不知道白泽还有这档子事情,否则肯定又要对白泽刮目相看了。

    而那时候重欢对白泽而言,除了幼年时代的玩伴以及人生导师,白泽心里想的却是,哟,又一个被我的颜值吓到的愚蠢的人类。虽然他当时心智尚未完全成熟,天使面庞之下的恶魔之心没有完全的发育,相对的,他也不怎么能知道重欢的险恶用心,因而他虽然对这些简单的字眼很是不屑,面上还是照着重欢所言,一字一顿,奶声奶气地学道,“温……止……”

    哟嚯,还挺标准的!

    那时候也还是青年时代的重欢心里一个大大的装逼,他就不明白这一个生下来就如此娘炮的小子,咋就那么招人喜欢呢?

    男人难道不是爷们才更容易把到妹子吗,白泽这样的人,注定和女孩子是没有什么缘分的!

    他这么一想倒是想对了,毕竟白泽压根就不喜欢女孩子。

    “白泽是……”重欢继续循循善诱,看着白泽天使一般的面庞,心里更不是滋味,他方才追一个他喜欢很久的男孩子,竟然被拒绝了,那男孩子说什么来着?他说你们家的人颜值都这么高,长得都这么美,就你一个糙老爷们,皮糙肉厚,身材健硕的,你是不是捡来的啊?!(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八章

    等到了晚间,慕染照例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换言之,她被软禁在了自己的房间之中,进退不得,只不过无人打扰,苏继也吩咐了谁都不能接近自己,倒是隔绝了红莲同苏籽,甚至就是陆川也无法近来,慕染乐得清闲,也松了一口气。

    她此时担忧得还是白夜瞳同莫依然之间,如今她不能在一旁看着,也不知晓白夜瞳同莫依然的未来究竟如何,而这件事情更是关系着白卿,或许白卿此时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世,然而他们一家三口,便是比自己如今所预计的还要复杂许多。

    便是慕染因此而看着天边月色神色微怔之时,慕染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倒是因此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阿洛看见慕染的时候,正是慕染凝神蹙眉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慕染究竟在想着什么,便率先出声,想要吓唬慕染一番。

    只是慕染面上一副一如往常冷静的模样,阿洛瞬间觉得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唉,我说慕染,你怎么一点儿惊吓都没有啊!”阿洛觉得,自己吓人的本事还是可以的,只是每每自己这招用到了慕染的身上的时候,他却是从来都没有成功过,慕染此时挑眉看着阿洛,嘴角却是忽然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她便知晓这个时候阿洛会来,阿洛的本事慕染自然再信任不过,倒是他这么快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却似慕染没有料到的。此时看着阿洛垂头丧气的模样,她倒是嗤笑一声,“我早就知晓你会来的。”

    慕染这话听得阿洛倒是受用。阿洛这才挺直了腰身,四处打探着周围的环境,再看见这一室的金碧辉煌的时候,阿洛还是点了点头,“看起来,苏家还是很有钱的嘛!一个犯人的屋子都这么豪华,我都想在苏家住下来了!”

    阿洛这话说得轻巧。慕染看着他,怎么都觉得这家伙是在站着说话不腰疼。所以虽然此时阿洛的神情很是欠扁,慕染想了一想。也不过是淡淡一笑,“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听着慕染这话阿洛倒是一愣,甚至还若有所思地划拉了一下自己得下巴,又是双手环胸。苦苦思索一般。却又是笑着摇了摇头,看得慕染更是情不自禁地面色一僵,却是听得阿洛煞有介事地开口,“慕染,现在苏家想要你干什么都不知道,你那么急干嘛,咱们都是有见识的人对不对,更何况苏家现在不是没有对你怎么样么!咱们倒不如以静制动。看看苏家究竟是要干什么,我们见招拆招嘛!”阿洛说得是他们常常要面对的事情。毕竟这样走一步算一步的事情慕染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而阿洛此时的神情也如同往常一般的不靠谱。

    慕染既然习以为常,此时此刻便也没有对阿洛抱着多大的希望,只不过阿洛似乎不如慕染这般,倒是一直眨巴着眼睛,一副很是热情的模样,慕染猜到阿洛是要说什么,便想他一步开口,“你确定泥浆苏钰留在了那边?”

    慕染此时才说出了心中所想,也是因着木已成舟。

    之前她故意撇开苏钰,只身一人去面对苏籽,而陆川似乎也是中了她的计,同苏钰这般僵持,终是叫慕染有了这个机会,她那时便料到了苏家的计划不单纯,而事实正如自己所想,纵然苏家对自己恨之入骨,此时却仍旧不对自己做些什么,慕染便明白苏家这是要引出了苏钰。

    毕竟苏钰是苏家未来家主的身份这一点不会轻易改变,苏籽顶多是一个候补罢了,只是苏家对一个候补都如此上心,慕染心中对苏钰的担忧也不免更深了几分,好在她之前的猜想并没有错,她自己如今虽说涉险,到底苏钰并未牵扯其中,她终究还是略略安心下来。

    不过阿洛若有所思,面上却不比慕染这般沉浸,倒是他看着慕染这般模样,反而是指出了自己心中的忧虑,“不过苏家好像对苏钰势在必得,就算此时苏钰没有因着你回来,苏家看来也不会善罢甘休,拖得了一时,并不意味着拖得了一世。”

    阿洛这话倒是说得没有错,只不过慕染得神色此时也很是冷静,若是在遇见苏继之前,她也曾经担心过苏家的手段,只是在遇见了苏继值周,她忽然就想到了新的办法,虽然不知晓如今她所想的可行性,只是凡事若是不试试,又如何知晓?!

    慕染这般想来,却是叫阿洛看见了她笃定的模样,阿洛当即就明白慕染是有了新的主意,只不过慕染既然不说,阿洛明白自己再怎么开口问也是没有用的,倒是也不多说什么,反而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慕染屋内那崭新而舒适的大床,二话不说便霸占了去。

    慕染一脸无语地看着惬意满满的安洛,低头挑眉,“你这是?”

    “现在天色那么暗了,我初来乍到的,慕染,你就收留收留我呗!”敢情阿洛是将慕染当成了主人了,只是慕染心想自己如今并非是寄人篱下,她是被苏家软禁其中的,就这么收留了阿洛,似乎有哪里不对!

    看着慕染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阿洛倒是也爽快地挪到了一旁,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十分爽快的同慕染开口,“来吧,慕染,给你腾位置了!”

    看着阿洛这般人畜无害的模样,慕染简直又无语了好一阵子,然而阿洛既然这般开心,她自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慕染虽然无事,一直站在一旁的林晖此时却忽然面无表情地将手中长剑架在了阿洛的脖颈之上。

    还未等到慕染出声,阿洛倒是受到惊吓一般,瞪大了眼睛瞅着林晖,全然一副要哭的模样。“林晖,你这是干嘛!慕染都同意了!”

    阿洛的声音不大不小,慕染却是蹙眉。几乎想这时候就冲上去堵住阿洛的嘴巴,只是在她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却先是听见了林晖几乎是难以置信地开口,“你……你能看见我?”

    林晖这话倒是让慕染忽然心下一沉,林晖如今不过是灵识罢了,或者说,他此时的神识附在了灵剑之上。身为剑灵的林晖此时认了主人,认祖归宗之后林晖便只能由慕染一人看到罢了,便是苏继都没有发现林晖的存在。

    阿洛纵然神通广大。只不过他竟然能够瞧见林晖的样子,慕染还是不由得吃惊,甚至不知晓说些什么才好。

    林晖也是如同慕染一般模样,倒是阿洛瞧着这主仆二人如此模样。反而先是小心翼翼得错开了林晖手中的长剑。待觉得自己终于安全了之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却是不满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也是听得阿洛淡淡开口,“我说你们两个,怎么成了主仆之后就是神色都这么像了!”

    林晖此时终于面无表情地收起了长剑,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慕染却若有深意地打量着阿洛。又是若有所思地开口,“阿洛。你竟是这般深藏不漏,看来你的本事,比我心里所想的还要厉害许多。”

    阿洛被慕染这么一跨,心情倒是不错,继续懒洋洋地赖在了床榻之上,眼珠子一转,那轻快的声音又是继续说道,“不过慕染你也不必想些什么花花肠子了,我的本事虽然厉害呢,但是我一个人还是不可能对抗整个苏家的,毕竟还是我这条小命比较重要对不对!”阿洛说着还眨了眨眼经,看得慕染又是面色一沉,不想自己的心思倒是这么快便被阿洛瞧得清清楚楚,慕染自己都有些轻笑于自己的莽撞,只不过阿洛既然都如此说了,她也知晓自己此时再说些什么显然不合时宜,倒是给了阿洛赖着自己床榻的理由。

    她自然也没有同阿洛共处一张床榻,不过是窝在自己的软榻之上处了一夜,等到翌日苏继忽然推门而入之时,瞧见的便是慕染卧在软榻之上的情形。

    他皱着眉头,冰冷的神情落在了一旁的床榻之上,却是见着上边空空如也,他此时的神情愈发冰冷,而慕染便是在这样突如其来的刺骨寒意之中忽然惊醒了过来,即便此时她才从睡梦之中惊醒,只是双目却是出乎意料的澄净,便是对上苏继的眉眼,慕染也没有丝毫的慌张,倒是余光似有若无地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床榻,她的神情愈发平静,“苏继,擅长别人的闺阁,你们苏家倒是自诩名门正派!”

    “哼,闺阁?不过是苏家的牢笼罢了。”苏继也是冷眼相向,而看着慕染面色的苍白,他忽然又是快步走上前去,不由分说便一把扣住了慕染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面前一扯,慕染逼不得已对上苏继深邃的眉眼,又是听得那人沉稳的却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楚慕染,你究竟又是有着什么样的阴谋!”

    楚慕染不明白苏继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想理会,只是发现自己挣脱不得,她也就放弃了挣扎,不过身子还是远离了这个危险的任务,她的声音也很是冷静,“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又能有什么样的阴谋呢,倒是二爷大清早如此气急败坏,怎么,红莲姑娘让你吃不消么?!”

    慕染这般轻描淡写的话倒是让苏继忽然放开了手,只是他冷哼之时面上仍旧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慕染倒是也没有怎么多想,不过在看着苏继之时面上的冷漠愈发深了一些,而此时又是听得苏继忽然冷冷开口说道,“楚慕染,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苏二爷难道不是打探得一清二楚么?慕染不过是昆仑被废的弟子而已。”楚慕染只是笑,她想着苏继此时不过是探自己的口风罢了,而若是真的让苏继轻而易举地完成了心中所想,那么她也就不叫楚慕染了。

    果然苏继听了慕染的话,又是一愣,转而开口朗声大笑道,“昆仑被废弟子,我怎么听说,你这个被废弟子,在前些日子昆仑一役之中,又是帮着差点儿被屠杀满门的昆仑力挽狂澜?嗯?”

    苏继的声音阴沉沉的,听得人不免陷入了压抑之中,慕染觉得自己自小生活在昆仑之中,循规蹈矩,都没有此时听着苏继这般说话要难受,她蹙眉看着苏继,却是见得苏继仍旧是一副不屑的模样,她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淡淡开口,“不过是往事罢了,便是被逐出了昆仑,慕染的心里,自然是以昆仑为重。”

    “好一个以昆仑为重。到底时一排虚荣的样子,苏钰真是瞎了眼睛。”慕染所言似乎让苏继忽然陷入了一番暴躁之中,而他此时说话声音愈发低沉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慕染的眉头又是蹙得紧了,然而看着苏继此时的样子,倒是因着苏继此时略微的心神不宁,让慕染忽然捕捉到了苏继此时心中所想,因而她忽然嘴角微微扬起,就这么看着苏继这时候的样子,却是忽然笑道,“苏二爷?怎么,你对我楚慕染,还有别的情愫么?”

    这话一开口,苏继一愣,便是慕染,都是神色一怔,似乎自己也咩有料到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然而她方才是清清楚楚的看见苏继的眼里是一派他同自己缱绻的模样,虽然不过转瞬即逝,但是慕染知晓,她并没有看错。

    而苏继此时俨然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慕染便是愈发确定了她方才捕捉到的苏继所想没有错,想到如此,慕染却是不明白,苏继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思,她不由得挑眉,眼里忽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只是苏继忽然在这个时候暴怒起来,他此时更是双目通红地盯着自己,那声音更是恨不得将慕染碎尸万段一般,“你以为你是谁,你还想代替她么?你也配?!”

    苏继平时虽然没有给慕染好眼色看过,不过此时这般暴怒还是第一次,然而慕染并没有惊惶,她看着苏继如此,倒像是继续看着一场好戏,朱唇微启,更是饶有兴趣地开口,“你是说,花染?”(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九章 白衣

    此话一出,这般强大的气场倒是震得在场的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却又是相对无言,谁也不知晓究竟应该说些什么,就像谁也不知晓白衣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打算一般。

    而白衣也不想同这些人多废话,此时又是面无表情地以清冷的声音开口,“既是如此,我要去见一见苏继。”毕竟如今所有的关键都在苏继的身上,白衣要想拿到洪荒智力,重回上古,没有了苏继,一切全都是功亏一篑。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原本被捆仙索所束缚住的苏继,此时却消失不见,偌大的暗室之中,只留下一卷绳索,而这捆仙索也早已失去了原先的灵力,破败的暗室之中,树叶不知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众人不过是知晓,苏继不见了。

    起先是觉得苏继自然控制不住体内的灵力,然而捆仙索便是阿洛都挣脱不得的,难道苏继已经厉害到了这般地步?如此想来,众人神色怔怔,面上已然是露出了不好的神色来,而白衣此时更是面色铁青,视线落在了这般空荡荡的暗室之中,她沉默良久,忽然又是一声冷笑,冰冷的双眸在人群之中扫视一圈,终于定在了阿洛的面上,“怎么,你是早就知晓我的打算,还是在同我说话之间暗中做了这样的事情?”

    白衣不过是当阿洛这些人不愿意将苏继交出,毕竟苏继如今是他们的希望,若是连苏继都没有了。这些人不过是会沦落一个不堪设想的地步,只是她没有想过,阿洛竟然会做出这般愚蠢的事情。他明明知晓,便是千年之前,什么都逃不开她白衣的眼睛。

    只是白衣话虽说这样说着,而阿洛盯着白衣的双眸之中的神色也不免显得几分不寒而栗,然而他此时却是冤枉不说,当即委屈地瘪了瘪嘴巴,露出了甚是令人同情的神色来。“我说我一直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哪里还能做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呢,白衣。我和你认识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真是太令人伤心了。”

    阿洛此时的神情很是真诚,不过既然这是他惯用的把戏。白衣自然也不多看阿洛一眼。“我不管你们究竟要干什么,三日之内,必须找到苏继,否则,只怕楚慕染的性命……”白衣说着视线落在了慕染的身上,只叫慕染身旁的苏钰同陆川都拧着眉头,沉默着不发一言。

    而白衣说了这话之后也就兀自离开了,似乎四号不想理会此时这一屋子的众人的神情。而等到夜深人静之时,众人这才又一次齐聚在了一处屋室之中。一个个皆是面色凝重的模样。

    白卿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也知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又听说了这陆花染忽然变成了白衣之后,她更是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想了想还是将心下忧虑道了出来,“既然那个白衣如此厉害,咱们现在一伙人聚在这里,难道就不怕隔墙有耳吗?”

    白衣话虽说是这般说来,不过白泽这时候自是轻笑一声,“无妨,我已经用术法设了结界,白衣如今的灵力不比当初,她不会知晓。”这般说来,众人倒是放心下来,只是对慕染的担忧一个个却是少不了的,除了白泽同慕染本人。

    “苏继不可能自己挣脱了捆仙索,这其中一定有人帮他!”自发现苏继不知所踪之后,阿洛一直 便是蹙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此时更是一拍大腿,他是说什么都不相信苏继竟然忽然不见了的事实的,然而当时所有人都在厅室之中,谁还有这样大的本领!?

    这般说来,倒是提醒了他们,其实那个时候,还有人在自己的屋室之中的,而这个人……这样想来,众人忽然不约而同地齐齐将视线落在了正同样冥思苦想的白卿的身上,此时的白卿正双手托腮,绞尽脑汁地想着什么,只不过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太过混弄,她有些糊涂,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在瞧见众人这般询问自己的眼神之时,她更是一愣,当即便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神情来,想了一想,想来这些人分明是在怀疑自己呀!

    吓得白卿慌忙摆了摆手,连忙解释道,“唉,你们不要看我呀,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像你们这样,一个个都这么厉害,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而且我很爱惜自己的性命的好不好,要是苏继真的是我放的,只怕现在我连尸首都找不到了好不好!”

    的确,白卿这话说得有理,在这么些个人之中,她的确再平常不过,不过既然这么一来,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众人似乎落入了一个死局,而慕染心中的不安忽然之间愈发的强烈起来,她只是突如其来地感受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的存在,且这个人正缓缓靠近,只叫慕染屏住了呼吸。

    直到看到那屋室的门忽然大开,而慕染也几乎是在与此同时失声唤了一声,“兄长。”

    来的人正是楚河,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原先躺在床榻之上伤痕累累的楚河如今竟然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里,或许是这些日子里发生的诡异的事情实在太多,众人此时也只是露出了见怪不怪的神色来,而楚河更是面色凛然,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之中看不出他究竟是在想什么,然而他一开口,声音又显得很是冷漠,几乎叫人打了个寒颤,“人是我放的。”

    没想到楚河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此话一出,众人更是惊悚,阿洛甚至一拍桌子,很是不满地直指楚河,若不是想到之前楚河命悬一线,他此刻只怕是要破口大骂,“楚河,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害了慕染,害了你的亲生妹妹!”

    阿洛简直就是要被楚河气死,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平日里看上去如此冷静的楚河如何受了伤之后竟然会做出这般愚不可及的事情。没想到楚河这个时候声音之中仍旧冷漠,他甚至没有多看阿洛一眼,视线落在了阿洛的身上之时,却不过是让阿洛觉得分外心虚,楚河这个时候说的却是,“你是觉得我不放走苏继,白衣便会放过慕染。不让慕染死?”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洛没有想到楚河似乎对一切了如指掌的样子,之前气急败坏的他此时也不免冷静下来,看着楚河的时候只觉得楚河同之前比起来虽说愈发的冷静。似乎也显得更加的冷漠了,而楚河这个时候视线落在了慕染的身上,更是冷冷开口,“你怎么想也好。信与不信。如今我都是在帮慕染。”

    阿洛,“……”他觉得楚河这话说了和没说一般,正准备好好同他交流一番之时,却是叫楚河忽然提醒了自己一件事情,“还是你忘记我了,阿洛。”

    这……阿洛不知晓为何,楚河这个时候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却是忽然叫自己一下子醍醐灌顶。原本消失不见的记忆此时更是纷至沓来,他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不苟言笑的男子。恍惚之中忽然明白了过来……为什么楚河明明昏睡了这么多的时日,却像是对一切了如指掌的样子,而他说起白卿的时候,话里更是没有丝毫的生疏,这不像是楚河会说出来的话,更不像是楚河知道的事情,所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阿洛这个时候睁大了眼睛,众人的视线之中,还是第一次瞧见阿洛露出了如此不可置信的神色来,他指着楚河,像是直指某一个许久不见的故人,便是说话之时的声音都在发抖,“是是是……竟然是你!”

    楚河这个时候仍旧没有什么神情,只是他不多言,并不表示他什么都不知晓,而阿洛级容纳这般问着自己,他自是继续面无表情地冷冷开口,“若不是看在白衣唤我一声兄长的份上,如今,我定不会绕过她!”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咋舌,不明所以的慕染神色之中更是复杂,她看着楚河如此模样,虽说楚河面上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慕染心头讪讪,那些繁芜复杂的记忆再一次纷至沓来, 她不止一次地想过,楚家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为何楚家的人有着这样令人惊惶的本事,她更是想过,楚家祖先,究竟会是谁?!而他们,又活了多少的岁数?!

    这样的想法若是不加停止,只会显得很是可怕,慕染因此每次都不敢想下去,如今看来,她之前的惶恐得到了验证,楚家确实是不可估摸的存在,楚河如此,她亦如此,便是白衣,也是如此。

    因着她如今终于想起了这白衣纤纤的女子究竟是谁,她的姐姐,楚白衣,而慕染这般想来,忽然就抬起眉眼看着阿洛,“阿洛,原来我一早,便认识你的。”

    如今的她,是终于想起了那段记忆。

    慕染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自己其实已经在许久之前便认识了阿洛,然而那个时候她同阿洛的关系倒是没有这般好,毕竟那个时候她有自己的兄长楚河,也有自己的亲姐姐白衣,儿尚且年幼年纪的自己,在他们两位的无限风光之下,自然从来都不受瞩目。

    只是慕染从来都不是这么一个凑热闹的人,既然没有人在意,她自己倒是乐得一个清净,然而那个时候的楚河同白衣,却是叱咤风云的存在。

    一个冷酷无情,一个奸诈狡猾,只要有谁提起了这两个人,便只觉得冷风瑟瑟,不寒而栗,那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虽说那个时候的慕染资质平庸,只不顾因着楚河同白衣的缘故,倒是也没有人欺负她,自然,也没有人敢同慕染太过清净,只是慕染倒是也乐得自在,而她是知晓阿洛的,那个时候的阿洛,也已经长着如今这般招摇撞骗的天真无暇的面庞,然而谁也没有想过,便是这样的面容之下,阿洛的心思却不像所有人想的这般善良。

    然而慕染并没有想过,如何自己每一回都能够撞破阿洛的恶作剧,便是阿洛日后提及这一段辛酸往事,都觉得很是不可思议,那个时候的阿洛,心中自然是对慕染充满了嫌隙,他只当慕染是故意捉弄自己,甚至常常双手叉腰,趾高气扬地冲着慕染嚷嚷着,“喂,小慕染,是你的哥哥姐姐,故意叫你来同我作对的么!?”

    然而当时年幼无知的慕染并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甚至不明白阿洛的阴谋诡计究竟是什么,只不过是睁着一双眼睛,眼眸之中的清澈却是令人惊惶,当时的阿洛对上这样的双眸,也只会觉得不自在,甚至是心虚不已,因而每每在瞧着慕染这般模样的时候,也不再追究下去。

    这样的日子虽说平淡无奇,却也有趣的很,直到有一日,楚河同白衣之间的矛盾终于爆发了,那个时候的上古,虽说人人术法高强,却是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也算是安居乐业,而楚家已然是当初的名门望族,楚河同白衣走到哪里,都是受人敬仰,即便那个时候的四大神朱雀白泽等人,见到他们也是要绕道几分,不愿意与其争斗的。

    谁也没有想到,楚河同白衣之间却是剑拔弩张的关系,楚河看不惯白衣的做派,而白衣也见不得楚河的冷漠,只是双方平日里并不互相理睬,因而倒是面上是一派祥和的气氛。

    直到有一日白衣还是做了楚河的绊脚石,向来不苟言笑的楚河冷眼看着白衣,即便是自己的妹妹又如何,只要是妨碍了自己的事情,不近人情的楚河自然不会放过白衣。

    谁也没有想到,便是这样日积月累的矛盾,一旦掀起惊涛骇浪,最终便会落得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就像是谁也没有想到,上古,会这么突如其来地崩塌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章 光景

    这样的光景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慕染没有,便是红莲也没有,恍惚之间,她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光景,念及如此,她凄然一笑,“你知道吗,我羡慕你,我羡慕你把你想说的话说出来,把你的感情写在脸上……”

    “红莲,”她的声音不大,却悠悠传到我耳朵里,“你喜欢主上。”

    轰一声,我的脑袋炸开了锅,四肢麻了一下好像有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我醒悟过来,机械的看着她,颤抖道:“胡说,你胡说……”

    “我没胡说,红莲,你真以为你把这份心意藏得很好?你真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

    她大声笑了起来眼睛通红面目狰狞的吓人:“你真可怜。”

    又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底,身体不住的颤抖,这次我连反驳她都做不到,不论什么话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我心中忽然五味交杂,六岁时我初见他,为了活下去我在南山训练了三年;九岁时我有幸在他身边三年,陪他走了中原大大小小数十个地方;十二岁时我被送去学习宫廷礼仪,在他的府邸他看着我练习帮我纠正。人生能有多少个三年,这些我最宝贵的三年都是为了他。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只想站在他站过的地方看看他曾见到的风景,而当我站到他身边时才发现,他的眼中从来都是看向远方,我触碰不到的远方,他是大陈的二皇子,他是那样高不可攀。

    “苏籽……我会帮你。

    “什么!”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说。我会帮你。”

    她不相信我的话,又问了一遍:“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点头。她问:“为什么?”

    “我这一生怕是要禁锢在这里了,为什么还要禁锢别人追求自由的权利呢……我只问你一句,若是你离开影卫只能陪他一年,你后悔吗?”

    我不悔。”

    “好,待时机成熟,我会尽我力量帮你。”

    苏籽眼圈红红的,不知说些什么。我冲她抿嘴一笑,离开了。爱能让一个人疯狂,果然。爱情是世界上最不能碰的东西。

    走在帝都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上,身边人来人往,我却感到冰冷的寂寥,这样大的一个地方。竟没有一处是我安身之所。身边是一对对男女欢声笑语。他们放河灯,求姻缘,而我从来都是形单影只。

    我沿着河水走到护城河边,坐了下来,漫天的孔明灯与河灯交相辉映,上面承载着善男信女的愿望,小姑娘们欢声笑语不时传来。

    我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心想明早就该回相府。今晚还是早些休息吧。

    转身,撞到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把扶住我。肩膀传来丝丝温,我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他冷峻的面容。

    “主,主……”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红莲?”只一声,就让我觉得拥有了整个世界,那样温和的声音,像林间清风拂过心头。

    “红莲。”从刚才的疑问变为肯定,我侧头看见了他身边的沈疏。

    我激动的差点哭出来,我的心情也异常复杂,带着些欣喜,带着些害怕,我怕他从未出现,我怕只是自己的臆想,我怕一转身他就会消失不见。

    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长衫,淡蓝色的丝线走边映衬的他的皮肤白皙若雪,腰间系上一根系带,举手投足间均是高雅。他神色淡淡低头凝望着我,那一刻,一切繁华终是背景,那一刻,所有悲喜都成虚渺。

    他是那么高贵,那么……不可触及。

    我慌乱地看着他,有些错愕:“主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眸中淡淡带着点点星光:“怎么,我就不能出现在这?”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主人你这么忙,哪有时间出来……”

    他脸上忽然溢出了笑模样:“今日正巧闲着,便和沈疏出来走走。”主人很少笑,他这一笑简直倾倒众生,真是把我看呆了。我看向沈疏,后者对我略微点头。

    他看我一眼,“既然遇见了,那一起走走吧。”

    主人和沈疏已经先翩然离去,我缓过神来跟上他与他并排而行。主人就像是一个谪仙般的人物,极少漏出高兴或悲伤的神情,我偷偷看向他,此刻也看不出悲喜。

    “在看什么?”他回过头来。

    我立马做贼心虚看向别处,“没……”这一躲闪,立马和沈疏来了个四目相对。

    “……”

    主人和沈疏向来都是冷冷的,但两人的冷有些不同,主人是独在高楼的清冷,而沈疏是无动于衷的冰冷。此刻他皱着眉上下打量了我起来,好像在探求什么,接着偏过头不再说话。

    ——红莲,你喜欢主上。

    想起苏籽的话我忽然几个激灵醒悟了过来,接着心头又酸楚了起来,我哪敢喜欢他,我不过是站在下面仰望他,能在他身边就是我最大的恩典。

    想至此,我叹了口气,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月亮高悬在空中,照亮整个天际,周围人的欢声笑语与我此刻的低落形成对比,他就在我眼前,我却感觉他离我非常遥远。我下意识的抓住他那月白色的衣角,好怕下一刻他就离开。

    “嗯?怎么了?”

    主人转身看我,我心虚的赶忙放开他,冲他笑了一下,他却盯着我不放,此刻,我脑海中浮现的竟是苏籽的一句话——红莲,你真以为你把这份心意藏得很好?你真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

    我心下一惊,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今夜人潮涌动,结果不知道踩到了谁,绊了我一下。一个没站稳,就要向后倒去!

    丢人,真是太丢人了!

    我红莲“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在主人面前要摔一个狗□□了!

    意料之外的落入一个温软的怀抱,我尚在发愣之间,主人微一皱眉,上前一步。轻巧的向我一拽,我整个人一轻,就瞬间落入了他温柔的怀抱。

    他的身体不太暖。却很柔,他的发拂过我的脸,蛊惑了我的心。那一瞬仿佛停止了时光,那一瞬。好像天地间只有我俩。好像那一瞬间就是永恒!

    他竟然抱住我了,他竟然抱住我了!即使我还想让他抱着,一想到此刻我穿着男装,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毕竟是主人的名节重要啊!

    “……”

    “……”“……”

    主人身子一僵,兴许也觉得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有伤风化,随即放开了我。我脸上烧得红红的,不敢再看他。低低说了声

    “谢谢主人……”

    “……无妨。”

    说罢,他抬脚向前方走去。沈疏还未跟上,我抬头看了眼沈疏,他再次带着探询的目光回看着我,这次更有深意,好像还有微微惊讶。我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跟上主人的步伐。

    身边的人安静的站在身旁,天上的烟花无比璀璨绚烂,飞到空中旋转着爆裂,照亮了他的侧脸,我此时的心情就像这绚烂的烟花一样美好,我要做的就是活在当下,活得快乐。我所希望的,只想简简单单的愿岁月静好,你一世长安。

    三年前,我奉命伪装成乞丐,被丞相女儿沈月言相救,成功混入丞相府,自那以后,我就在沈府做起了采购丫鬟的工作,这里面能捞不少油水,更能十天半月的出差到各个城镇不被怀疑,真是好惬意的生活!一站到丞相府的门口,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沈家张灯结彩,挂满了红彤彤的大灯笼,大门口贴了一个用正楷写的大大的喜字,沈家一片欢天喜地之象,丫鬟和下人的脸上一片喜气洋洋。

    管家乐呵呵的指挥着众人,看见我大包小包的提回来的货物,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两个人寒暄了一会,管家心情格外好,我问道:“管家,咱府里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了,怎么大家伙一个个的都这么高兴?”

    管家更是笑得满面春风:“哈哈哈,可是天大的喜事了,咱们的大小姐就要成亲了!”

    “成亲?”我惊讶道。

    这丞相家的千金着实不简单,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娇生惯养,但脾气好善良懂事,特别照顾下人,我也经常受到她的施惠。虽然她集才气与容貌于一身,只是身子骨很弱,据说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自从及笄后,提亲的人更是把沈家大门槛都踏破了,不知什么原因,大小姐但却迟迟不肯嫁人,如今,三年过去,硬生生把自己给耽误了。

    “真是大喜事!不知是哪家公子这么有福气?”

    管家笑得更加灿烂,眉宇之间掩藏不住的骄傲:“天耀沈家!当今圣上亲自下旨,我们的这位姑爷啊,正是当今五皇子!”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五皇子的名声在民间向来不错,很得民心,沈丞相手握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协助皇帝处理朝政,在百官中品德更是有口皆碑,太子之位,皇上意属于谁,朝中文武百官都很清楚吧。不过天威难测,难保这只是皇上的一步棋,让五皇子成为众矢之的,保护了他真正想立为太子的人选,毕竟这种事,曾经在我朝中也出现过。

    我心思不在管家说的话上,敷衍道:“哦,皇子啊,真是福气……”

    “哈哈,是啊,这个月十五——呦,就是这几天的事了,红莲啊,你准备准备也早些来帮忙。”

    沈疏给我的最新任务是“陪嫁”,这可愁坏我了,他说这是一个难得潜入王府内部的机会,一定好好把握住,只是,我一不是沈月言的贴身婢女,二不是从小一起长大,要如何陪嫁?

    第二天我得了令,为沈小姐采办些嫁娶的物什,刚出门不久,就被人盯上了。什么人敢跟着姑奶奶我?管他黑道白道,我故意走到转角,出其不意的出手,一把揪出来一个模样俊俏的小书生,这一看还不要紧,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这这这,小姐?”

    我面前这位眉清目秀的白衣书生,正是丞相家的千金沈月言沈小姐。

    我急忙扶起她:“大小姐,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连个随行丫鬟都不带。”

    她笑了笑:“我有些紧张,所以,想出门走走。”

    我狐疑的看着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婚前恐惧症?

    她眼神清澈明亮的对我道:“红莲,你去的地方多,带我逛逛京城吧,我长这么大还没怎么逛过京城呢。”

    “您这是胡闹啊,成亲前怎么能随意走动呢,您都是快嫁人的人了!况且,您的身子骨……”

    沈小姐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身子不好,她脸色苍白,摇头道:“你也知道,我的身体这样,以后进了王府,出门的机会就更少,所以,就当我求你,带我走走吧。”

    “这……好吧,只是,在外面一切你要听我的,不可乱走动。”

    沈小姐一笑,脸上的梨涡就露了出来,特别好看。街上的事物眼花缭乱,我们主仆二人却没带那么多钱,着实可惜,街上的东西可望不可即,这样一个出身名门大家闺秀的小姐,从小到大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倒是不如穷人家的孩子自由了。

    走在西街我和小姐闲聊了起来。

    “红莲,自你来沈府也有三年吧了……”小姐摇着折扇,随口问道。

    “正是,只不过红莲实在愚笨,三年来一直是个采购丫鬟。”

    小姐笑道:“这样也好,你买回来的东西最合我心意,”她叹了口气,“一晃可真快呀。”

    “是啊,也不知道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能不能配上小姐。”

    沈小姐羞涩一笑,小声道:“他特别好,只怕,配,也是我配不上他……”

    看这话中有话的样子,我也不好再问下去。

    正说着,两人竟来到桃花源门前,我有意加快步伐带着沈月言赶快离去,突然眼眸一紧,从桃花源走出一个风度翩翩的玄青色衣衫的公子,此人身形略有些熟悉。(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一章 仿佛

    “是啊!我楚慕染福大命大,怎么可能轻易出事的!我还要长命百岁的呢!”慕染咧着嘴笑着,只不过怎么看这笑容都有些强颜欢笑的感觉。

    就这样一连过了好几天,转眼间便到了慕染最后的日子,只是这一天苏钰起了个大早,却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慕染失踪了!

    苏钰找遍了整艘船,却丝毫不见慕染的踪影,害得他本来就不苟言笑的面容一下子便死气沉沉起来,周围的人一见苏钰如此,都默契地躲了老远之外,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苏钰,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了。

    独自饮者杯子的清酒,阿风终于回了来,只是表情有些无奈,只是拱手说道,“公子,是属下办事不利,没能找到慕染姑娘。”

    苏钰苦笑一声,又饮了一杯酒,这才说道,“那丫头,虽然现在叫不能动了,若是真的想要藏起来,普通人又哪里找得到她的,她是真心想躲着我啊!”

    “公子,我们现在?”阿风还没有见过苏钰什么时候曾经这个样子过,想了想却还是欲言又止,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他饮了一杯又一杯。

    待到一壶终于空空如也,苏钰猛地将被子往桌子上一掷,那强大的气场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就连纹丝不动地站在一旁的阿风都被逼得连连后退了几步,震惊地看着苏钰。

    “那丫头,以为能逃得了我的手掌心吗?”苏钰这话不知道使自言自语还是同阿风讲的,只是一说完身影一晃就消失在了阿风的眼前。阿风眨了眨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狭小的船舱,摇了摇头。表情有些疑惑,“公子的轻功,什么时候这般的出神入化了?”

    而此时的慕染,没有孤苦无依地瑟缩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也没有在哪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乡间小道上暗自伤神,而是……

    “杨老板,您这儿的菜色。果然是名不虚传,杨大老板若是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了!”慕染叼着筷子。眼睛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直流着口水。没错,此刻站在慕染面前的正是那莫名其妙地死去了的杨大老板的儿子杨小老板!

    因了自己的父亲忽然之间猝死,害得他不得不提前接了这门家业,从悲痛欲绝里缓过神来。杨老板始终觉得这扬州客栈是父亲毕生的心血。自己不能辜负父亲的一番苦心的,因而还没有过头七,这家扬州酒楼便提前开业了,只不过许是事情刚发生不就的缘故,似乎大家都觉得晦气,也不敢有人靠近这儿,更别提有谁会迈进店门一步了,杨老板暗自伤神着。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再这样下去。他父亲的毕生心血,可真的是要毁于一旦了。

    只不过杨老板没有想到,自己杞人忧天了那么久,这一天一大早,就有个不速之客突然到访,来的人面目清秀,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只是那人却始终坐在一架轮椅之上,倒是显得美中不足了。

    慕染见了杨老板表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几日未见,我还以为这扬州酒楼怎么就换了个老板,这才想起来……”说到这里,她便忽然住了嘴,脸色复杂地看着小杨老板,略略抱歉地说道,“我不是有意提到令尊的,见谅!”

    “家父突然猝死,虽然是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心上的一块痛,却是天注定!”那小杨老板倒不在意,只是淡淡地说道,“倒是姑娘有心了。”

    慕染听着小杨老板的话,向来这公子应当是以为杨老板死于意外,并不知晓他是被奸人所害的,一想起阿洛那般阴险狡诈的模样,慕染撇了撇嘴,摇了摇脑袋,努力抛却了心中杂七杂八的想法,这才展露笑颜,“杨老板生前说是贵客栈添了不少新菜色,只是如今不知道这些菜还有没有的?”

    “有的!有的!”一听说来了生意,杨老板立刻两眼放过,唤了两个伙计开始开工,自己赶紧殷勤地推了慕染来了一处大圆桌旁,“虽说家父不在了,这做菜的师傅却是一个未换,那些新的菜色也还留着方子,如今姑娘是品尝的第一人呢!”

    “真的?”慕染眼前一亮,看来自己是不虚此行了,只不过环顾四周,偌大的扬州酒楼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繁华,真有人去楼空的萧条之感,慕染叹了口气,吃了口茶润润嗓子,这才继续说着,“若我说,只要做饭的厨子还在,那菜还是原来的味道即可,只是现在的世人东怕西怕,唯恐自己不小心吃了亏,闯了祸,中了邪,生活一点儿乐趣都没有,杨老板,你说是不是?”

    杨老板看着坐在轮椅之上竟然还如此乐观豁达,字字珠玑的慕染,只觉得相见恨晚,顺势坐了下来,目光灼灼地说道,“姑娘真是和杨某心中的想法一模一样,不知姑娘……”

    “我只不过是你生命里一个匆匆过客罢了,名字什么的提它作甚?”慕染摆了摆手,“豪迈”地说道。

    这一句话更是说到了杨老板的心坎里,不由得对眼前的这位姑娘佩服得五体投地,“在下今日一见,只觉得同姑娘是一见如故,为了聊表心意,姑娘想要吃什么尽管提,这一顿我包了!”

    “呵。”慕染咬着筷子,看着这杨老板如此大方,与他那一毛不拔,精明得很的老爹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了,只不过她也不是那种爱占小便宜的人,刚想推辞,第一道菜却在这个时候上了来,正是一碗青碧色晶莹剔透的碧梗粥,米粒粒粒分明。还腾腾地冒着热气,慕染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小心翼翼地吹了吹。这才送进嘴里,天哪,她本来还想承受着那滚烫的额热气,没想到这温度适中,竟然刚刚好,慕染津津有味地细嚼慢咽着,糯而不腻。一颗颗饱满的米粒都是那样的富有弹性,慕染不由得为之惊叹一声,“实在是太好吃了!”

    一句话就夸得小杨老板飘飘欲仙。“这是自然,这米可是特意从长安运来的,那儿的百年米行可是有几百年的历史呢!我爹单单就是为了这米,那可是下了血本的!”

    “是么?”慕染咂了咂嘴巴。连连点头。她说这米怎么这么不同寻常呢,感情就是自家的米啊!一连又上了许多道的菜,慕染垂涎欲滴地看着这些美味佳肴,只觉得自己是死而无憾了,她这才吃到了忘我的境界,没想到忽然有人推门而入,带着阵阵杀气,慕染看着门口站着的高大的身影。猛然一惊,手上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我说沈大公子,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死到临头了,慕染不知道自己为何还是如此害怕苏钰,此时日近西斜,慕染坐在轮椅之上,面前是一望无垠的蔚蓝色的大海,,在夕阳下熠熠生辉,微波粼粼,迷乱了慕染的眼睛,只不过看着苏钰冷峻的面庞,却叫慕染不由得一下子回到现实中来,强颜欢笑着,试图掩饰自己的过错。

    “你何错之有?”苏钰一下子到了慕染的眼前,身躯遮住了阳光,冷交锋明的一张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距离慕染只差分毫的脸前,只不过声音却冰冷得没有温度。

    慕染估摸着自己不倒一个时辰就要死了,却还要受苏钰这般的“恐吓”,只觉得自己的未来已然“黯淡无光”,哆嗦着说道,“沈……苏钰,我……我都要死了,你……你就饶……饶了我这次吧!”

    “你没有错!”苏钰却一直面无表情地强调着这句话,看着慕染越来越惊惧的一张脸,这才忽而想起了什么,勉强挤出了一丝的笑容来,只是偏偏在这个时候的笑容,看在慕染眼里,简直与地狱的修罗无异,慕染的手指攥紧了自己的衣角,想着这究竟算是什么事啊,苏钰的却继续说道,“错的是我,是我不会表达吗?”说完他苦笑一声,却突然凑近了慕染。

    当苏钰的嘴巴触碰到慕染的唇时,慕染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而令她真正无法思考的,却不是这个,而是苏钰的那一句,“慕染,我喜欢你,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慕染不知晓原来几百年前她便同苏钰那般亲密过,然而如今想来,他们之间,到底是兜兜转转了几百年,如今两个人终于互通了心意,却又要落到了这般的局面,苏家之后便不会放过她同苏钰。

    慕染忽然又想起这些年苏钰因着自己所受到的那些苦难,她想着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帮苏钰做过什么事情,自己也似乎从来都没有替他承受什么苦难,而此时苏家的压迫迫在眉睫,反倒是让慕染觉得日后的道路逐渐的清晰起来。

    心灰意冷之际,反而是萌生了新的希望,这让慕染在惴惴不安之中一边倒吸一口凉气,一边又因着她此时的无可奈何而噙着一抹苦涩的笑意,与此同时,倒是一声轻轻的“慕染”将慕染唤回了现实之中。

    顺着这般虚弱无比的声音,慕染的视线自然落在了白若馥的身上。

    悲痛地嚎啕大哭的白老爷便是这时听着自家女儿熟悉的声音而不自觉一愣,止住了哭声,又是不可置信又是受宠若惊地看着幽幽转醒的白若馥,然而此时慕染的眼神却只是狐疑,方才白若馥分明是没了呼吸,只是她此时说话的语气都如此熟悉,慕染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确定,究竟眼前之人是白若馥还是苏籽,她只能狐疑地打量着眼前面色苍白而又虚弱无比的削瘦人儿。

    “慕染……我……我睡了很久么?”白若馥此时嘴角也是勉强挤出一抹笑意,似乎是为了让慕染安心,而她的视线再落在了白老爷的身上之时,却是无论如何都憋不住眼角的泪光一般,只听得她一声低低带着哭腔的声音,“爹……”

    白老爷赶紧起身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再一次嚎啕大哭,哭声之中只能听得白若馥隐隐的声音,“是女儿不孝,让爹爹担心了……”

    “不会……不会……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这妇女额二人此时瞧着着实令人心酸,而慕染此时似乎放心下来,眼前之人,似乎便是白若馥了,若是苏籽,虚情假意的情感,自己不会看不出。

    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慕染探向白若馥此时的脉搏,虽然仍旧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至少也算是趋于稳定,慕染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口中还是不免叮嘱,“若馥,好好休息,切忌下床。”她到底还是担心着白若馥的身子的。

    白若馥“嗯”了声,然而她此时并没有起床的气力。

    慕染示意白老爷此时不要打扰了她女儿的休息,只是一个清冷的眼色,白老爷明白过来,尽管心中还在担心着自己的女儿,却还是跟着慕染离去,离去之时还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开口,“闺女你好好歇着,有什么想吃的爹爹这就吩咐下人给你做去!”

    慕染听着白老爷这般话语,还是摇头道,“若馥大病初愈,白老爷还是吩咐下去,做些清粥较好。”

    白老爷一惊,这才想着慕染话里说的没有错,一张老脸也在此时忽然通红,想着定然是因着自己说错了话之事,慕染没有多说些什么,等到出了门才复又缓缓开口,“若馥看来此时身子已然稳定了下来,白老爷不必担心。只要好好休养,以慕染所见,身子定然会比之前还要康健许多,经此大关,此后也不必遭之前那些三不五时的病痛折磨了。”

    慕染的话仿佛天籁,白老爷连连道谢,直感叹慕染是活菩萨。

    只是慕染忽然心下一沉,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一般,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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