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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迟莯     如玉医坊txt下载     如玉医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二十二章 坚持

    “是啊!我楚慕染福大命大,怎么可能轻易出事的!我还要长命百岁的呢!”慕染咧着嘴笑着,只不过怎么看这笑容都有些强颜欢笑的感觉。

    就这样一连过了好几天,转眼间便到了慕染最后的日子,只是这一天苏钰起了个大早,却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慕染失踪了!

    苏钰找遍了整艘船,却丝毫不见慕染的踪影,害得他本来就不苟言笑的面容一下子便死气沉沉起来,周围的人一见苏钰如此,都默契地躲了老远之外,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苏钰,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了。

    独自饮者杯子的清酒,阿风终于回了来,只是表情有些无奈,只是拱手说道,“公子,是属下办事不利,没能找到慕染姑娘。”

    苏钰苦笑一声,又饮了一杯酒,这才说道,“那丫头,虽然现在叫不能动了,若是真的想要藏起来,普通人又哪里找得到她的,她是真心想躲着我啊!”

    “公子,我们现在?”阿风还没有见过苏钰什么时候曾经这个样子过,想了想却还是欲言又止,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他饮了一杯又一杯。

    待到一壶终于空空如也,苏钰猛地将被子往桌子上一掷,那强大的气场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就连纹丝不动地站在一旁的阿风都被逼得连连后退了几步,震惊地看着苏钰。

    “那丫头,以为能逃得了我的手掌心吗?”苏钰这话不知道使自言自语还是同阿风讲的,只是一说完身影一晃就消失在了阿风的眼前。阿风眨了眨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狭小的船舱,摇了摇头。表情有些疑惑,“公子的轻功,什么时候这般的出神入化了?”

    而此时的慕染,没有孤苦无依地瑟缩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也没有在哪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乡间小道上暗自伤神,而是……

    “杨老板,您这儿的菜色。果然是名不虚传,杨大老板若是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了!”慕染叼着筷子。眼睛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直流着口水。没错,此刻站在慕染面前的正是那莫名其妙地死去了的杨大老板的儿子杨小老板!

    因了自己的父亲忽然之间猝死,害得他不得不提前接了这门家业,从悲痛欲绝里缓过神来。杨老板始终觉得这扬州客栈是父亲毕生的心血。自己不能辜负父亲的一番苦心的,因而还没有过头七,这家扬州酒楼便提前开业了,只不过许是事情刚发生不就的缘故,似乎大家都觉得晦气,也不敢有人靠近这儿,更别提有谁会迈进店门一步了,杨老板暗自伤神着。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再这样下去。他父亲的毕生心血,可真的是要毁于一旦了。

    只不过杨老板没有想到,自己杞人忧天了那么久,这一天一大早,就有个不速之客突然到访,来的人面目清秀,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只是那人却始终坐在一架轮椅之上,倒是显得美中不足了。

    慕染见了杨老板表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几日未见,我还以为这扬州酒楼怎么就换了个老板,这才想起来……”说到这里,她便忽然住了嘴,脸色复杂地看着小杨老板,略略抱歉地说道,“我不是有意提到令尊的,见谅!”

    “家父突然猝死,虽然是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心上的一块痛,却是天注定!”那小杨老板倒不在意,只是淡淡地说道,“倒是姑娘有心了。”

    慕染听着小杨老板的话,向来这公子应当是以为杨老板死于意外,并不知晓他是被奸人所害的,一想起阿洛那般阴险狡诈的模样,慕染撇了撇嘴,摇了摇脑袋,努力抛却了心中杂七杂八的想法,这才展露笑颜,“杨老板生前说是贵客栈添了不少新菜色,只是如今不知道这些菜还有没有的?”

    “有的!有的!”一听说来了生意,杨老板立刻两眼放过,唤了两个伙计开始开工,自己赶紧殷勤地推了慕染来了一处大圆桌旁,“虽说家父不在了,这做菜的师傅却是一个未换,那些新的菜色也还留着方子,如今姑娘是品尝的第一人呢!”

    “真的?”慕染眼前一亮,看来自己是不虚此行了,只不过环顾四周,偌大的扬州酒楼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繁华,真有人去楼空的萧条之感,慕染叹了口气,吃了口茶润润嗓子,这才继续说着,“若我说,只要做饭的厨子还在,那菜还是原来的味道即可,只是现在的世人东怕西怕,唯恐自己不小心吃了亏,闯了祸,中了邪,生活一点儿乐趣都没有,杨老板,你说是不是?”

    杨老板看着坐在轮椅之上竟然还如此乐观豁达,字字珠玑的慕染,只觉得相见恨晚,顺势坐了下来,目光灼灼地说道,“姑娘真是和杨某心中的想法一模一样,不知姑娘……”

    “我只不过是你生命里一个匆匆过客罢了,名字什么的提它作甚?”慕染摆了摆手,“豪迈”地说道。

    这一句话更是说到了杨老板的心坎里,不由得对眼前的这位姑娘佩服得五体投地,“在下今日一见,只觉得同姑娘是一见如故,为了聊表心意,姑娘想要吃什么尽管提,这一顿我包了!”

    “呵。”慕染咬着筷子,看着这杨老板如此大方,与他那一毛不拔,精明得很的老爹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了,只不过她也不是那种爱占小便宜的人,刚想推辞,第一道菜却在这个时候上了来,正是一碗青碧色晶莹剔透的碧梗粥,米粒粒粒分明。还腾腾地冒着热气,慕染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小心翼翼地吹了吹。这才送进嘴里,天哪,她本来还想承受着那滚烫的额热气,没想到这温度适中,竟然刚刚好,慕染津津有味地细嚼慢咽着,糯而不腻。一颗颗饱满的米粒都是那样的富有弹性,慕染不由得为之惊叹一声,“实在是太好吃了!”

    一句话就夸得小杨老板飘飘欲仙。“这是自然,这米可是特意从长安运来的,那儿的百年米行可是有几百年的历史呢!我爹单单就是为了这米,那可是下了血本的!”

    “是么?”慕染咂了咂嘴巴。连连点头。她说这米怎么这么不同寻常呢,感情就是自家的米啊!一连又上了许多道的菜,慕染垂涎欲滴地看着这些美味佳肴,只觉得自己是死而无憾了,她这才吃到了忘我的境界,没想到忽然有人推门而入,带着阵阵杀气,慕染看着门口站着的高大的身影。猛然一惊,手上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我说沈大公子,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死到临头了,慕染不知道自己为何还是如此害怕苏钰,此时日近西斜,慕染坐在轮椅之上,面前是一望无垠的蔚蓝色的大海,,在夕阳下熠熠生辉,微波粼粼,迷乱了慕染的眼睛,只不过看着苏钰冷峻的面庞,却叫慕染不由得一下子回到现实中来,强颜欢笑着,试图掩饰自己的过错。

    “你何错之有?”苏钰一下子到了慕染的眼前,身躯遮住了阳光,冷交锋明的一张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距离慕染只差分毫的脸前,只不过声音却冰冷得没有温度。

    慕染估摸着自己不倒一个时辰就要死了,却还要受苏钰这般的“恐吓”,只觉得自己的未来已然“黯淡无光”,哆嗦着说道,“沈……苏钰,我……我都要死了,你……你就饶……饶了我这次吧!”

    “你没有错!”苏钰却一直面无表情地强调着这句话,看着慕染越来越惊惧的一张脸,这才忽而想起了什么,勉强挤出了一丝的笑容来,只是偏偏在这个时候的笑容,看在慕染眼里,简直与地狱的修罗无异,慕染的手指攥紧了自己的衣角,想着这究竟算是什么事啊,苏钰的却继续说道,“错的是我,是我不会表达吗?”说完他苦笑一声,却突然凑近了慕染。

    当苏钰的嘴巴触碰到慕染的唇时,慕染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而令她真正无法思考的,却不是这个,而是苏钰的那一句,“慕染,我喜欢你,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慕染不知晓原来几百年前她便同苏钰那般亲密过,然而如今想来,他们之间,到底是兜兜转转了几百年,如今两个人终于互通了心意,却又要落到了这般的局面,苏家之后便不会放过她同苏钰。

    慕染忽然又想起这些年苏钰因着自己所受到的那些苦难,她想着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帮苏钰做过什么事情,自己也似乎从来都没有替他承受什么苦难,而此时苏家的压迫迫在眉睫,反倒是让慕染觉得日后的道路逐渐的清晰起来。

    心灰意冷之际,反而是萌生了新的希望,这让慕染在惴惴不安之中一边倒吸一口凉气,一边又因着她此时的无可奈何而噙着一抹苦涩的笑意,与此同时,倒是一声轻轻的“慕染”将慕染唤回了现实之中。

    顺着这般虚弱无比的声音,慕染的视线自然落在了白若馥的身上。

    悲痛地嚎啕大哭的白老爷便是这时听着自家女儿熟悉的声音而不自觉一愣,止住了哭声,又是不可置信又是受宠若惊地看着幽幽转醒的白若馥,然而此时慕染的眼神却只是狐疑,方才白若馥分明是没了呼吸,只是她此时说话的语气都如此熟悉,慕染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确定,究竟眼前之人是白若馥还是苏籽,她只能狐疑地打量着眼前面色苍白而又虚弱无比的削瘦人儿。

    “慕染……我……我睡了很久么?”白若馥此时嘴角也是勉强挤出一抹笑意,似乎是为了让慕染安心,而她的视线再落在了白老爷的身上之时,却是无论如何都憋不住眼角的泪光一般,只听得她一声低低带着哭腔的声音,“爹……”

    白老爷赶紧起身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再一次嚎啕大哭,哭声之中只能听得白若馥隐隐的声音,“是女儿不孝,让爹爹担心了……”

    “不会……不会……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这妇女额二人此时瞧着着实令人心酸,而慕染此时似乎放心下来,眼前之人,似乎便是白若馥了,若是苏籽,虚情假意的情感,自己不会看不出。

    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慕染探向白若馥此时的脉搏,虽然仍旧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至少也算是趋于稳定,慕染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口中还是不免叮嘱,“若馥,好好休息,切忌下床。”她到底还是担心着白若馥的身子的。

    白若馥“嗯”了声,然而她此时并没有起床的气力。

    慕染示意白老爷此时不要打扰了她女儿的休息,只是一个清冷的眼色,白老爷明白过来,尽管心中还在担心着自己的女儿,却还是跟着慕染离去,离去之时还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开口,“闺女你好好歇着,有什么想吃的爹爹这就吩咐下人给你做去!”

    慕染听着白老爷这般话语,还是摇头道,“若馥大病初愈,白老爷还是吩咐下去,做些清粥较好。”

    白老爷一惊,这才想着慕染话里说的没有错,一张老脸也在此时忽然通红,想着定然是因着自己说错了话之事,慕染没有多说些什么,等到出了门才复又缓缓开口,“若馥看来此时身子已然稳定了下来,白老爷不必担心。只要好好休养,以慕染所见,身子定然会比之前还要康健许多,经此大关,此后也不必遭之前那些三不五时的病痛折磨了。”

    慕染的话仿佛天籁,白老爷连连道谢,直感叹慕染是活菩萨。

    只是慕染忽然心下一沉,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一般,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三章 陆川

    “李大人是真的言重了,”慕染连连摆手,“慕染只不过是个亡命之人罢了,还请李大人忘了今日发生之事,就当慕染只是个偶然路过扬州的过客好了。”

    “既然楚姑娘如此要求,”李大人犹豫了片刻,这才问道,“楚姑娘方才所用的东西威力竟然如此巨大,肯否将它的原料与使用方法告知本官?”

    慕染听着李大人的话,却是有些为难,“不是慕染不想,只是李大人方才也见到了,这东西威力如此巨大,若不好。好加以利用,难免会造成生灵涂炭。当然,慕染北非是不相信李大人,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看清李大人见谅,慕染实在是无可奉告!”

    “既然楚姑娘这样说来,那本官就不为难姑娘了。”李大人毕竟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并不为难慕染,“本官这就备马送姑娘回护城河上。”

    “有劳了。”慕染谢过李大人,便跟着他带来的人离去了。

    李大人若有所思地盯着楚慕染的背影,直到一人小心翼翼地过来附在他的耳边说道,“那姑娘的方子,小的已经照大人的要求都记下来了。”

    “好,”李大人点了点头,“吩咐下去,大批量制造,派去的人呢,都准备好了么?”

    “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这就好,务必要暗杀掉那个楚慕染,此方事关重大,她绝对不能留在世上!”

    “是!”

    慕染坐在颠簸了一路的马车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昨日熬夜熬了一宿,为央实在是有些体力不支了看,寻思着自己究竟应该如何同陆川解释一番。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到慕染再次醒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全身被捆绑住,早就已经是动弹不得了,慕染睁大了眼睛,看着周遭黑漆漆的一切,只是此时的自己却像是提不上半点儿力气,全身瘫软。慕染心里一惊。该不会是阿洛对自己怀恨在心,趁着这个时候来向自己寻仇来了吧。

    等到慕染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周遭的黑暗,这才发现这儿竟然是一个漆黑一片的小山洞。脚下是湿漉漉的一片冰冷,只有洞口架着一盏煤油灯,忽明忽暗,却更显得阴森可怕。慕染的一颗小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依照阿洛的心狠手辣,一定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自己的,一想到他阴险的笑容和那毫不留情的手法,慕染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行!自己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死去!

    而在这个时候,李大人的府邸却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陆川的脸色显然不是太好看,一看到李大人嘴里的话便脱口而出,“不知道李大人可否见过慕染?”

    “楚姑娘?”李大人正在品茶。听陆川这样一说吃了一惊,“楚姑娘不是一直同沈公子在一起吗?本官并未曾见到她。说实在的,本官也想着要同楚姑娘道一声谢呢,却也找不到她,想来这姑娘也是行踪不定,若是沈公子见到了,麻烦你帮我提本官好好感谢她了。”

    “这是自然。”陆川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陆川就不打扰大人了。”说罢转身就走,也不停留。

    李大人看着陆川走出了府外,这才松了一口气,叫来了白日里见到的那人来,警惕地问道,“我交代过的,决不能让人发现楚慕染的尸体,你可是记住了?”

    “大人放心,大人交代的事情,小的自然是铭记于心的。”那小厮赶紧点头哈腰地说道,“大人不必担心,想必那楚慕染现在早已经命丧黄泉了。”

    “唉,这就好。”李大人叹了口气,似是有些不忍,“那楚姑娘是扬州百姓的救命恩人,照理说我不应该如此对她,只是她竟然知道如此具有杀伤性的武器,若是她不死,她日她将此等方法告诉贼人,只会对我朝不利啊!楚姑娘,若是你在天有灵,可千万不能怪我狠心,若是真的要怪,就冲我一个人好了!”

    “自然是要冲您来的,”那位李大人话音刚落,一柄长剑却是从天而降,架在了李大人的脖子上,“陆川知道李大人深明大义,只是如今这个时候陆川只能动粗了,;劳烦大人告诉我,您将慕染带到了哪里?又是要如何对付她?”

    “陆川,只怕本官这次是恕难从命了。”谁知李大人却闭口不谈,只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是宁愿死也不愿将慕染的下落告诉陆川的了。

    过了许久,慕染在迷迷糊糊之间这才看见有几个人影朝着她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说道,“如今已到了后半夜,正是涨潮之时,是时候行动了。”

    “嗯。”另一个人应了一声。还没有等到慕染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走得越来越近了,慕染赶紧闭起了眼睛,假装还是昏迷着。

    浓重的泥土气息传了过来,涌入慕染的鼻子里,一阵难受,无奈慕染也只能强忍着作呕,只听得那声音 又传了来,“这个楚慕染,想来也是被自己的聪明害死的,若不是她向大人献计献策,弄出了那么一个厉害的东西来,大人也不会那么急着就要除掉她!”

    “唉,是可惜了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另一个人叹了口气,看着紧闭着双眸的慕染,“这迷药还真是厉害,这么久了人都没有醒过来,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动手吧!”

    “好!”那人应了一声,接下来慕染只感觉着自己的身体被人拖动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确定四周没人了,她这才将眼睛睁开了一道缝隙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片沙滩之上,周遭是汹涌的海风,一个又一个的波浪凶狠地打了过来。冷风刮得慕染的脸生生的疼痛。

    趁着这个时候,慕染感觉自己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的力气,当机立断。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挣脱了捆绑着手腕的绳子,费力地站直了身子。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慕染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视线还是有些模糊,不管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她也不辨东南西北,撒腿就跑。只是跑着跑着忽然又听见了那两个人的说话声,慕染当即想切腹自尽的心情都有了,不会吧。自己越跑离这两个人还越近了。无奈之下,慕染只能跳到草丛中躲了起来。

    两双脚从慕染的眼前经过的时候,慕染这才有惊无险地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或许是刚下过雨的缘故,慕染这才拍了拍胸口。脚下的泥土一松。慕染一个没蹲稳,差点儿就滚了下去。虽然是稳住了脚,只不过草丛里发出的巨大声响还是将他二人给激动了。

    慕染认命地看着那个人拨开了草丛,努力挤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来。

    只不过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有什么一下子砸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两眼一黑,便倒了下去。

    等到慕染再次醒来,这才发现此时的自己已经被绑在了一个大柱子上。一分一秒不断上涨的潮水已经漠过了自己的腰身,恐惧瞬时蔓延到了慕染的心头。

    那两名男子对着慕染抱歉地笑了笑。其中一个更是说道,“楚姑娘,我们也想让你死个痛快,只不过大人吩咐过了,既要确认了你已经死了,又不能被人发现你的尸体,无奈,我们只能想出了这个法子。等到退潮的时候,这根柱子自然会带着你沉到海底下,现在只能让你苦一阵子了。”

    慕染惊恐地看着二人,无奈自己的嘴此刻被堵住,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否则此刻她恐怕早就已经怕口大骂了,不过早在慕染心里就已经将这二人的祖宗十八代通通地问候了一遍了。

    而此时此刻,在李大人的府邸。

    “陆川自然知道大人是忠肝义胆,宁死不屈的。”陆川收回了手中的一柄长剑,又道了歉,这才问道,“只是陆川冒昧问大人一句,若是今日知道这方子的人是陆川,大人又会如何惩治陆川的?也会秘密将陆川处决了吗?”

    ”陆公子这又说的是哪里话?”李大人说道,“陆公子是咱们保皇派的中流砥柱,本官自然是相信陆公子的,只不过那楚姑娘毕竟是个外人,本官这也是无奈之举,还望陆公子见谅!”

    “李大人刚正不阿,陆川自然是知道李大人的 为人的,当初李大人妻儿惨死薛昌桂刀下,李大人忍痛接受,久光凭着这点,也叫陆川佩服。”陆川看着李大人说道,“只是陆川没有李大人如此博大的胸襟,看着自己的女人神父险境也无动于衷,只希望李大人能够看在陆川的面子上……”

    “陆公子的意思,本官怎么会不知道呢?”李大人打断了陆川的话,摇了摇头,“只不过事关国家安危,本官也是实在没有法子啊!”

    “李大人!”陆川不禁提高了音量,“在李大人的心中,慕染竟是这样的人吗?陆川曾经问过她那样厉害的武器从何而来,可她仍旧闭口不谈,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一来不想陆川遭到什么不测,二来慕染更是知道如此厉害的东西,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试想陆川都无从得知那样厉害的东西的成分和来历,外人又如何能轻易得到的?还有,李大人恐怕是不知道慕染是如何来历吧,她就是长安著名的米行百年米行的主人!”

    “是她?”李大人也是一惊,他不是没有听过慕染的名号,当时百年米行出差行善,百姓之间早就已经广为流出了,传到李大人的耳朵里,他也是啧啧称赞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位姑娘!”只是这位姑娘不是因了荣国公一家大小中毒的事情而被处死了吗?”当初听闻了此人的死讯,李大人更是扼腕叹息了许久,他是绝对不相信这般的大善人会干出如此狠毒的事情,定是惨遭了奸人的陷害!

    “此事说来话长,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慕染同陆川才会四处逃命,若是李大人脸慕染如此的人品都不信任的话,陆川也就无可奈何了!”说罢陆川作势要离开。

    “且慢!”李大人此时才意识到到是自己错了,“都怪本官有眼无珠,冤枉了好人!四喜,快告诉陆公子,将人绑到哪里去了。”

    那四喜早就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此时李大人一发令,终于清醒了过来,赶紧告知了陆川慕染的去处。

    “都是本官的错啊!”李大人捶胸顿足地说道,“还望陆公子能够及时赶到,否则本官真是对不起这楚姑娘啊!”

    “慕染定能明白大人的良苦用心的!”陆川说完了这句话 便飞身离去了。

    而此时潮水已经快要漠过慕染的鼻子,翻涌的浪花一下又一下打在慕染苍白的脸上,苦涩的海水呛得慕染难受,水下早已被泡的肿胀的手却在费力地抵抗着捆绑着自己的绳索。渐渐地,海水已经完全漠过了喂养的额头颅,虽然慕染小心翼翼地换着气,只是视线却是越来越模糊了,自己不会是要死了吧,这次死了,还会再穿越吗。慕染胡思乱想着,脑海里闪过一幕又一幕同陆川相处的画面来,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若是真的穿越了,可不能再碰到像是陆川这样的人啊,否则自己一定会被气得吐血而亡的。

    她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身体的力气在一点一点地流失着。

    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自己,慕染有气无力地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是陆川的一张脸。她浅笑一声,都能看到陆川了,看来自己是真的要死了。

    “不要死!”陆川小声地呼唤着慕染的名字,只是看着慕染的气息越来越弱,他已经顾不得其它,深吸了一口气,便将自己的嘴巴堵在了慕染的唇上,将自己体内的气息与真气递于她,一双手却在费力地解着那绑得紧紧的绳结。终于解了开,陆川终于带着慕染游到了海面之上,而此时的慕染却已经是气若游丝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四章 丫头

    然而被嘴碎的知道,口耳相传必定会失了真相,届时你我一辈子都要被不明不白的流言蜚语纠缠,寻常人家倒也算了,你是帝王之家,我是官宦之家,坊间本就爱打听我们这种身份的人的丑事,我们两家必将颜面无存,再无威信,沦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一辈子成了他们的笑话,明白了吗?”

    红莲听了这番话,怔怔的点了点头,却忘了自己现今是婢女打扮,这花染是怎么认出自己的郡主身份的。

    花染解开了红莲的绳子,已然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副身子果然还是如从前那般羸弱,她记得当年为了治好自己的气喘,那个人寻遍大江南北的名医才将这顽疾治好。思及此,她只觉心如刀绞般疼痛。她摇了摇头,逼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前尘往事,伸手往李大鼻息叹去,只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气息。

    这一切,发生的时间总共不过一个时辰。花染知道,一会李氏便会带人前来,在这一个时辰之内,如果他不采取一些后续措施,这件事不会就这样过去的。她捡起了刚刚被扔在一边的香炉,对红莲道:“郡主,你先把头别过去吧。”

    红莲好像猜到她要做甚,便捂住双眼退到墙角。只听“砰”的一声,花染手上的香炉又狠狠地落在了李大头上。只见李大抽搐了一下,便再无动静。

    花染深吸一口气,跌坐在地上。上一世。她对杀人灭口这种事并不陌生。无论是自己,还是身边的人,她都见多了。在后宫之中。她学会的一句至理名言便是,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她转过头去,只见花染抱着头,蹲坐在墙角,瑟瑟发抖,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她想了想,走过去。顺了顺红莲的背,轻轻开口:“郡主,今日之事。只有你知我知。今日,我被歹人掳去,下山之时遇见你。你路见不平,却被这二人也一同掳了。这二人是市井恶棍。想掳了相府大小姐。换些度日的银两。阴差阳错之下,你我二人为自保,联手将此人误杀。你......懂了吗?”

    红莲转过头,满脸泪痕。花染心有不忍,继续说道:“郡主,如若我不这样做,今日你我便要被这二人平白拿走了清白之身。失去清白之身,我二人又何以在这世间立足。即使这并非你我本愿。然而又有谁会理会你我两个弱女子的感受呢。寻常之人只会把这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最难受的还是真正关心爱护我们之人。与其活在不明不白的流言之中。倒不如明明白白地死去。然而这件事,错不在你我,为何我们要担这个责任。现在罪魁祸首已经死了一个,知道这个事情的,只有你我,还有个蠢笨的在外追马,我也有办法止住他的口。而只要你我不说,断不会有人知道。况且你现在并未真正失去清白,对他们仁慈,就是对我们残忍。”花染见红莲慢慢止住了哭泣,心里知道过一会,李氏便会带着大队人马赶来。她扶起红莲,替她整理好衣物。红莲见花染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并不比自己大多少,紫色罗裙上还有斑斑血迹,处事却异常冷静。经过她一番开导,心里豁然不少。由着她替自己整理好衣物,心里也平静不少。

    “对了,你是如何知道我是郡主的?”红莲因为哭泣,带着鼻音的声音糯糯的。花染整理衣服的手一顿,然后继续整理衣服,语气中不带丝毫波澜地说道:“早些年跟随家父在宫宴上有幸见过郡主。虽然几年未见,郡主长开不少,但是气质和容貌却与从前无二,很容易便认出来了。”事实上,花染因为身体缘故,宫宴只去过一次。她也不确定那次,花染有没有在场,虽然上一世她与这位郡主并无交集,但是也听说这个小郡主在世的时候最喜欢凑热闹,所以宫宴这种热闹的场所,她十有**不会错过。况且也没人会纠结她是否真的见过小郡主。见小郡主这次的打扮,估计也是瞒着府上的人偷偷跑出来凑这次庙会的热闹,不曾想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原来如此......你的父亲,刚刚听你说的可是相府的顾大人?”小郡主果然相信了这所谓的“一面之缘”,对此并没有什么微词。“正是。”花染浅浅一笑。“哦我记得!去年母亲生辰的时候见到过他,一直板着一张脸好可怕的样子。想不到居然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言罢,对她开朗一笑。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渍,因为刚刚哭过,小脸略略肿胀,双眼亮晶晶的,一派天真的模样,煞是可爱。

    花染似乎可以理解,为何上一世长公主因为郡主之死执念会这么重。这么天真可爱的女儿,最后落了个自缢而亡的下场,而跟她一起的自己却活得好好的。知晓此事的也只有以她为首的顾家,而后,郡主**的流言蜚语闹得满城尽知,也是导致郡主自杀的主要原因。也无怪乎长公主会认为自己难辞其咎,待她入宫之后还要找尽各种关系刁难她,甚至说动了太后,使得她一进宫便被打入冷宫。

    “望莘,望莘,那个人,真的死了吗?”红莲怯怯地拉了拉花染的衣角,一副想看又不敢看李大尸体的模样。

    花染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不要担心。

    “所以啊,人真的不能做坏事,果真是恶有恶报!”说着,红莲双手合十,转过身对庙里的佛像行了个跪拜礼。认认真真的模样逗乐了花染。“哎呀!你笑什么!快,你也过来一起给菩萨行个礼!”花染无奈,也只得双手合十行了跪拜礼。拜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李氏带着大队人马“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这诡异的一幕。

    两个尚未及笄的女子。在一座败破不堪的庵庙里有说有笑地朝拜灰头土脸的菩萨,离他们不远处,一个模糊的人影倒在血泊之中。不知是死是活。

    这边花染正被红莲逗得喘不上气,便听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她转过头,只见李氏一脸茫然地看看她,又看看地上李大的尸体,表情一瞬间有些难看。“母亲......”花染轻轻地开口喊了她一声,才将她从茫然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想起了自己和李大定好的计划。可这怎么看。不像是计划成功的样子啊?

    “母亲......你总算来了!”花染弦断欲泣般颤抖着说出这句话,一张脸霎时梨花带雨,哭得喘不上气来。“女儿......女儿以为......”一句话还没说完。眼看着就像一只败破的风筝一般要往一旁倒去。一旁的红莲忙伸手接住她,心里道,这花染果然还是寻常人家的小女子,先前的冷静果敢大概只是危难关头不得已而为之。想到她心里的害怕应该不亚于自己。但是却以安慰自己为先,再想想她先前说的那些话,红莲心里慢慢生出一丝敬佩和愧疚。毕竟终归是见过大世面的小郡主,见那堆人还站在门口,便急冲冲地大喊:“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接人!”

    一干人等这时候总算反应过来,以花染贴身婢女绿苑为首的家仆急忙跑过来接住花染。“小姐,你没事吧小姐,吓坏我了。我还以为......”这绿苑比花染年长两岁,服侍她五年有余。可以算是从小和花染一起长大的,两人却情同姐妹。她上上下下摸着花染,似是要确定她是否完好一样。

    花染朝她摆摆手,虚弱地开口:“这位是固伦长公主府上的花染。”在场的人听了花染的介绍,转头看向她身边那个婢女打扮的姑娘,虽然衣饰普通,但是她身上的确有一股浑然天成不可侵犯的贵气。李氏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又听花染开口道:“母亲,今日,若非花染,女儿恐怕是要在碧落黄泉与您相见了。今日您离开之后,便有歹人,不知如何突破您为女儿安排的侍卫的防守,将女儿从山间小路掳到这座小庙,路上被花染撞破,歹人竟将郡主一同掳了。而这歹人还要女儿写信给父亲要赎金,女儿哪能从了其可诛之心,幸而女儿和郡主寻了时机,为自保打伤了他......不知这歹人如今是死是活,还请母亲将他带到衙门,为女儿和郡主讨回一个公道!”

    这一番声泪俱下的控诉,令在场的人听了无不咋舌。一干奴仆想不到自己府上那个柔若无骨的大小姐,面对强匪竟然如此铁骨铮铮,而花染也是个兼具勇敢的,两个弱女子在危难关头居然有此随机应变的能力,让人心生敬佩。

    红莲在旁边被花染一席话惊呆了。

    虽然之前花染跟自己说为了自己的清白,决不能说两个歹人是因色起意,但她也没想到,花染居然能编出这么一个故事,既完美地保全了自己的名节,还将她二人说成是勇斗歹徒的女中豪杰,要是自己闺房中那些堆积成山的话本作者知道这件事,恐怕都不得不赞叹花染编故事的能力啊!

    而那李氏听了一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事先自己不是和李大他们约好破坏花染名节为主任的吗?到花染这里怎么变成了绑匪要赎金?难道是这二人一时起了贪财之心,觉得自己给的赏金还不够,还想敲相府一笔?又吃定了自己不会说出真相,为了堵口必然会给赎金?思及此,李氏握了握拳头,心里的怒气蹭蹭往上冒。环顾四周不见那王二,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那,还有一歹人呢?”

    话刚出口,李氏便后悔了,刚刚花染那段话只提到了歹人,却没提到有几个。“女儿刚才并未提到还有一个歹匪,母亲是如何......”果然,花染森然开口,李氏背上渗出一层冷汗,急道:“我是见那个血泊之中的歹匪身材瘦小,凭他一己之力断不能同时掳走你二人,便想到肯定还有人在旁帮衬他。”

    “原来如此......母亲果然心思缜密观察入微,的确还有一人不错,女儿刚刚说的好时机便是,那人因为他二人绑架女儿和郡主的马儿逃了,因此出了门寻马去,独留下这身材较瘦小之人,才让我们有把握降住他......对了母亲!请你一定要抓到那个人,女儿觉得这二人不像胆大包天之徒,掳走女儿的时候也问女儿是否是相府小姐,女儿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人指使,才驱使他们做出此等为天理不容之事。而这究竟是因为爱财,还是因为女儿相府小姐的身份,不得而知。保险起见,请母亲尽快派人捉拿他,交由官府处置,定要将那幕后策划之人缉拿归案!”

    苏继还记得自己时隔多年之后瞧见花染之时,公堂之上,看见的便是她这般刚毅的样子,只是一眼,那姑娘的模样入了他的眼睛,却是再也离不开了。

    他不知晓这么多年,这丫头是受了什么样的磨难,还没有从重逢的喜悦之中回过神来,苏继便已然下定决心,要护花染一世安稳。

    到底,他还是没有做到当初的承诺。

    他既然是苏家之人,事事以苏家为重,终究,却还是害了自己最为心爱的女子。

    苏继想到这里,看着窗外沉沉月色,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

    他不明白留下楚慕染究竟是好事还是祸事,苏籽曾经来寻过自己,泪眼婆娑,说得便是这百年来因着楚慕染而受到的苦痛,他一向宠着这个丫头,只是那时听来,心中不免生出烦闷之意,也几乎是不耐烦地开口,只叫苏籽稍安勿躁,他自有自己的定夺。

    这时候夜色人静,苏继倒是恍惚起来,他做事情一向很有分寸,谁知晓偏偏这回因着楚慕染而不像是自己,他沉沉一口叹息,便是自己也开始恍惚起来,究竟他做的这些事情,是对还是错,只是如此想来,终究也不过是化作一道轻微的叹息声罢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五章 花寻

    就是花寻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听见李茴告知了自己这般事情的时候,她心中的想法却是,若是花染能够就此消失就好了!就是她也被自己如此突如其来的想法所吓了一跳,只是花寻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是面色僵硬地看着面前的李茴,就是李茴也不明白花寻这般神情之下她心里究竟是在想着什么。

    他只当花寻是因着巨大的震惊还有恐慌所以此时才吓傻了,才想着出言安慰花寻一番,忽然听见花寻那般颤抖的声音,“你……你是说花染有可能因此而死,是么?”她睁大了眼睛,只是眼睛之中却是无神的模样,看得李茴的眼里是愈发的心疼,只是他此时不知晓究竟是应该如何安慰花寻,他只能够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得花染,声音之中更是满满的坚定神色,然后花寻便是听着李茴开口说道,“无论如何,都有我在你的身边,可是花寻,对不起,我不能够冒着失去你的风险,去救你的姐姐。”

    李茴说的没有错,他确实可以救花染,只是这其中所付出的代价是李茴不敢想象的,苏家身为四大家之一,虽说如今露出几分即将败落的趋势,尤其是苏钰离开苏家之后,这样的衰败迹象是愈发的明显,只是他还深深地记得当初苏家这些年所做的事情,尤其是苏家那些不择手段的长老们,若是自己以自己的力量去帮助了花染自水深火热之宗解脱出来,不但有可能连累了自己。更会连累了花寻,苏家人很可能不会放过花寻。

    理会一直便知晓自己是一个再自私不过的人,花寻是自己的妻子。他便不可能给花寻一点可能受到伤害的代价,便是如此,尽管可能会遭遇花寻的误解,李茴还是要将心中所想告知花寻,便是花寻最后恨自己,也没有关系,他不过是不希望花寻因此手上罢了。

    只是花寻并没有如自己意料之中露出多少复杂的神色。她此时的面色却是再平淡不过,似乎很是理解自己的话一般,李茴的心中虽说有着淡淡的不解。却是也并没有细究,只当这是花寻或许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件事情吧了,而当花寻又是微微露出笑意,说着。“夫君。阿寻不想让你为难”的时候,李茴更是心中一动。

    只是李茴并不知晓,此时此刻,花寻的心中却是纠结得厉害,一方面她也惊讶于自己对于李茴所言的花染会受到伤害的笑意会有些置之不理的感觉,甚至她希望着花染能够趁着这般机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才好,一方面她又我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可怕以及不耻,再怎么说花染都是自己的姐姐。只是她花寻却是要有着这样卑鄙的想法,花寻在那一瞬间几乎是想要狠狠地甩自己一巴掌。只是对上了李茴担心的神色,她还是将心中所想硬生生地憋回了心里去。

    至少她如今放心的是李茴似乎对忽然之事丝毫的不在乎,至少他现在是爱着自己的,便是如此,花寻终于放心下来,可是她到底是一个疑心极重的人,尽管如此,此时花寻还是在担忧着什么时候李茴会不会忽然就不喜欢自己了。

    这样诚惶诚恐的感觉让花寻在一片丹心之间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李茴看着花寻如此,眼中的心疼更加强烈,他后悔自己不该说出这样直白的话来,也为方才一瞬间对着花寻和花染之间姐妹之情的怀疑而感到愧疚,他如何会怀疑这两姐妹之间的情感!便是如此,李茴愈发觉得自己对不起花寻,一阵心疼之下便伸出手来欲要将花寻搂入怀中,只是花寻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挤出了一抹苍白的笑意来,对着李茴摇了摇头,只是说道,“夫君,阿寻累了,想去歇歇了。”

    李茴知晓花寻这是想着一个人静静,虽然心中还在担心着花寻,不过李茴还是放了她离去,而看着花寻离去之时有着几分仓皇而跌跌撞撞的背影,这叫李茴愈发的恼自己。

    花寻神色怔怔地想着当初得一切,此时面上得惶恐神色却是比几年前的自己还要愈发的厉害,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仍旧面色清淡的慕染,似乎并不明白慕染如今再一次提起了这件事情又是什么意思。

    而慕染冷冷一笑,“陆花寻你想起当初你的所作所为么,所以如今你是又想着干什么?准备等到花染醒过来你再害她一次?”

    慕染的话这样直白,这叫面前的花寻忽然一下子跌坐了下来,面上更是露出了崩溃的神色来,瞳孔也是愈发的涣散,并不自小如何是好,只能够听着慕染继续重复着话中的冷漠,“没错,花染是即将醒过来了,如果我是你的话,只怕我此时会卷着铺盖,逃得越远越好,还是你不知晓,花染是陆家真正的后代,而你,始终不过是冒牌货罢了!”

    这最后的一句话一针见血,花寻听说过这件事情,据说花染最后是被一家名门望族所找到,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花染竟然会是陆家的人,若是她早就知晓如此,便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只恐怕也不会招惹了花染!然而此时为时已晚,她以为自己最终得到了李茴,却不想如今看来,她却是要永远地失去自己得夫君了。

    花寻面上的神色是愈发的崩溃而惨白,而慕染的面上反而是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意来,似乎花寻此时的神色皆是在慕染的预料之中。

    “所以是红莲要让你来寻我的。”这般笃定的语气,正是慕染一开始就问出的问题,只是花寻不明白,原来慕染一早开始就有了答应,就像是她早就知晓了自己所有的阴谋诡计,只是到了如今才说出口罢了。

    楚慕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恐怖存在,这叫花寻的心跳动得厉害。而尤其是她说出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这样肯定的神色,更是叫花寻在这一瞬间无言以对。她不知晓楚慕染又是如何知晓这件事情的,只是楚慕染分明这般说来,那也就是知晓了自己同红莲之间的关系。

    花寻此时整个人还处于崩溃的边缘,对于慕染所言也是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愣愣地瘫坐在原地,便是这个时候,忽然就是听见了红莲幽幽的话语。“慕染,你是来找我么?”

    都是说操刀,说曹操就到。此时发出了这般妖娆声音的热, 自然便是红莲无异了,而慕染寻声看去,看见的便是红莲缓缓靠近自己的婀娜身姿。慕染倒是淡淡一笑。对上红莲殷红的双眸,“若是你想要打击我,倒不必兜这么大的圈子。”

    慕染的话里听不出究竟是什么神色,而红莲也并不在意慕染是说些什么,她不过是鄙夷地看了一眼眼前得花寻,然后再对上慕染的双眸之时面上又是笑靥如花的神色,然后又是听着红莲幽幽开口,“没想到慕染。你还是知晓许多事情的。”

    “自然。”慕染此时也不客气,冷笑着看着眼前施施然走近的红蓝。然后便是看得红莲一双狐媚的眼睛瞥了一眼花寻,只用口型低声说了一句,“当真是废物。”

    花寻此时对红莲所说的什么话都是丝毫的不在意,她如今是觉得自己错了,她如今落得了这般地步,又是害了李茴,她忽然在想,或许自己当初选择重生的开始,那便是错误的决定,从此之后这个错误的不断放大,如今她才落得了这般走投无路的地步,花寻的视线此时虽然空洞,然而却是在此时才意识到,原来楚慕染才是那个最恐怖的人。

    虽说此时慕染和红莲的眼神都没有放在花寻的身上,而慕染对上红莲此时的眼睛,却是笑道,“红莲,便是如今的你,也是如此的愚不可及么?”

    慕染这话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的神色,听得红莲微微蹙着眉头,却是露着意味深长的神色,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复杂的神色落在慕染的身上,看得慕染倒是在一瞬间忽然就意识到红莲究竟是想要说些什么。

    “我知晓苏籽找过你。”慕染先红莲一步开口,只是她话里听不出此时究竟是什么样的神色,似乎慕染并不在意这件事情。

    而红莲也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慕染会说出这样的话一般,了然一笑,便接过慕染口中的话,只是开口说道,“那你便应该知晓,苏籽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红莲便是不说出这样的话来,慕染也不会不知晓此苏籽此时的气急败坏,她不知道苏继同花染之间的事情,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个一向对自己宠爱有加的二叔如今心心念念,却是别的女子,所以苏继才会如此忍气吞声的做派,似乎从来都不是苏籽之前认识的那个二叔。

    而便是苏籽几乎这般气急败坏的时候,红莲反而是愈发的淡然,慕染轻轻一笑,又像是想起了许久之前的往事,轻叹一声终是开口缓缓说道,“红莲,我还记得你当初同苏籽的关系有多要好。”她这么说来,面上的神色是愈发令人捉摸不透,便是红莲此时微微眯着双眼,也是神色复杂地打量着慕染这般模样,然后便是听得慕染继续幽幽开口道,“可是后来如何呢,你还不是落井下石,为了自己,让苏籽替你灰飞烟灭。”

    这些年来,慕染经历了许多事情,而她的经历,自己却是从来都没有遗忘过,以至于当这些人站在自己眼前,或是控诉着她楚慕染是有多么的冷酷无情,亦或是在痛斥着自己若不是因着她楚慕染,他们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慕染到底也不过是一笑置之罢了。

    正所谓有因必有果,她从来都不是那个种下这个因的人,她是楚家的人,也做着楚家不知晓延续了多少年的买卖,她几乎了解这世间所有人的脾气,也知晓他们的贪嗔痴念来自何处,只是这些人,始终当局者迷,自己不明白罢了。

    “苏籽找我,你知晓她找我是何故?”红莲的声音不再是之前那般,尽管她面上仍旧是这般妖娆的模样,慕染却是知晓,眼前的女子,再不是之前的红莲了。

    慕染挑眉,并不多言,她自然知晓苏籽的脾气,“若是你想对我如何,直接便是,不必如此出演提醒,或是落井下石,如今我身处这苏家之中,被苏府所囚,若说手段,红莲,我比不过你,也定然会受你的折磨。”慕染这话说得风轻云淡,似乎对这话里的内容是丝毫的不在意,便是这般,红莲反而是露出了愈发玩味的神色来。

    就像是想了许多事情,她沉思许久,此时终于是幽幽说了一句,“可我不想帮她,慕染,我同苏籽之间的事情太过复杂,或是说,我同她之间争夺得久了,如今我总是想着,我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我也知晓,若是什么事情同她牵扯上了关系,那便是脱不开身去,慕染我不想这样。”

    似乎红莲这般所想倒是出乎了慕染的意料,她的神色终于落在了红莲的身上,眼里却仍旧是波澜不惊的平静神色,许久,终是冷笑一声,“与我何干?”

    “难道你不想摆脱苏籽么,说到底,她虽说愚昧无知,成不了什么气候,只是回做一些小家子气的事情,到底,还是太难缠了,尤其是你现在这般自身难保的情况,这样的人,不可留在身边。”

    红莲说得是对慕染有利的话,虽然不明白她这又是什么阴谋,慕染却还是好好考虑了一番这话里的意味,然后又是听得红莲继续开口,“楚慕染,我累了,我想过自己的生活。”

    话音刚落,却是忽然听得苏钰一声温润如玉的声音,一如往常,慕染循声望去,便是瞧见笑意吟吟的苏钰此时正眉眼弯弯,望着自己,他的眼里是如同碧波一般温暖的神色,一如往常,“慕染,你在这里。”慕染听着苏钰这般声音,忽然便露出了安心的神色来。(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六章 如常

    就是花寻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听见李茴告知了自己这般事情的时候,她心中的想法却是,若是花染能够就此消失就好了!就是她也被自己如此突如其来的想法所吓了一跳,只是花寻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是面色僵硬地看着面前的李茴,就是李茴也不明白花寻这般神情之下她心里究竟是在想着什么。

    他只当花寻是因着巨大的震惊还有恐慌所以此时才吓傻了,才想着出言安慰花寻一番,忽然听见花寻那般颤抖的声音,“你……你是说花染有可能因此而死,是么?”她睁大了眼睛,只是眼睛之中却是无神的模样,看得李茴的眼里是愈发的心疼,只是他此时不知晓究竟是应该如何安慰花寻,他只能够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得花染,声音之中更是满满的坚定神色,然后花寻便是听着李茴开口说道,“无论如何,都有我在你的身边,可是花寻,对不起,我不能够冒着失去你的风险,去救你的姐姐。”

    李茴说的没有错,他确实可以救花染,只是这其中所付出的代价是李茴不敢想象的,苏家身为四大家之一,虽说如今露出几分即将败落的趋势,尤其是苏钰离开苏家之后,这样的衰败迹象是愈发的明显,只是他还深深地记得当初苏家这些年所做的事情,尤其是苏家那些不择手段的长老们,若是自己以自己的力量去帮助了花染自水深火热之宗解脱出来,不但有可能连累了自己。更会连累了花寻,苏家人很可能不会放过花寻。

    理会一直便知晓自己是一个再自私不过的人,花寻是自己的妻子。他便不可能给花寻一点可能受到伤害的代价,便是如此,尽管可能会遭遇花寻的误解,李茴还是要将心中所想告知花寻,便是花寻最后恨自己,也没有关系,他不过是不希望花寻因此手上罢了。

    只是花寻并没有如自己意料之中露出多少复杂的神色。她此时的面色却是再平淡不过,似乎很是理解自己的话一般,李茴的心中虽说有着淡淡的不解。却是也并没有细究,只当这是花寻或许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件事情吧了,而当花寻又是微微露出笑意,说着。“夫君。阿寻不想让你为难”的时候,李茴更是心中一动。

    只是李茴并不知晓,此时此刻,花寻的心中却是纠结得厉害,一方面她也惊讶于自己对于李茴所言的花染会受到伤害的笑意会有些置之不理的感觉,甚至她希望着花染能够趁着这般机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才好,一方面她又我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可怕以及不耻,再怎么说花染都是自己的姐姐。只是她花寻却是要有着这样卑鄙的想法,花寻在那一瞬间几乎是想要狠狠地甩自己一巴掌。只是对上了李茴担心的神色,她还是将心中所想硬生生地憋回了心里去。

    至少她如今放心的是李茴似乎对忽然之事丝毫的不在乎,至少他现在是爱着自己的,便是如此,花寻终于放心下来,可是她到底是一个疑心极重的人,尽管如此,此时花寻还是在担忧着什么时候李茴会不会忽然就不喜欢自己了。

    这样诚惶诚恐的感觉让花寻在一片丹心之间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李茴看着花寻如此,眼中的心疼更加强烈,他后悔自己不该说出这样直白的话来,也为方才一瞬间对着花寻和花染之间姐妹之情的怀疑而感到愧疚,他如何会怀疑这两姐妹之间的情感!便是如此,李茴愈发觉得自己对不起花寻,一阵心疼之下便伸出手来欲要将花寻搂入怀中,只是花寻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挤出了一抹苍白的笑意来,对着李茴摇了摇头,只是说道,“夫君,阿寻累了,想去歇歇了。”

    李茴知晓花寻这是想着一个人静静,虽然心中还在担心着花寻,不过李茴还是放了她离去,而看着花寻离去之时有着几分仓皇而跌跌撞撞的背影,这叫李茴愈发的恼自己。

    花寻神色怔怔地想着当初得一切,此时面上得惶恐神色却是比几年前的自己还要愈发的厉害,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仍旧面色清淡的慕染,似乎并不明白慕染如今再一次提起了这件事情又是什么意思。

    而慕染冷冷一笑,“陆花寻你想起当初你的所作所为么,所以如今你是又想着干什么?准备等到花染醒过来你再害她一次?”

    慕染的话这样直白,这叫面前的花寻忽然一下子跌坐了下来,面上更是露出了崩溃的神色来,瞳孔也是愈发的涣散,并不自小如何是好,只能够听着慕染继续重复着话中的冷漠,“没错,花染是即将醒过来了,如果我是你的话,只怕我此时会卷着铺盖,逃得越远越好,还是你不知晓,花染是陆家真正的后代,而你,始终不过是冒牌货罢了!”

    这最后的一句话一针见血,花寻听说过这件事情,据说花染最后是被一家名门望族所找到,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花染竟然会是陆家的人,若是她早就知晓如此,便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只恐怕也不会招惹了花染!然而此时为时已晚,她以为自己最终得到了李茴,却不想如今看来,她却是要永远地失去自己得夫君了。

    花寻面上的神色是愈发的崩溃而惨白,而慕染的面上反而是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意来,似乎花寻此时的神色皆是在慕染的预料之中。

    “所以是红莲要让你来寻我的。”这般笃定的语气,正是慕染一开始就问出的问题,只是花寻不明白,原来慕染一早开始就有了答应,就像是她早就知晓了自己所有的阴谋诡计,只是到了如今才说出口罢了。

    楚慕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恐怖存在,这叫花寻的心跳动得厉害。而尤其是她说出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这样肯定的神色,更是叫花寻在这一瞬间无言以对。她不知晓楚慕染又是如何知晓这件事情的,只是楚慕染分明这般说来,那也就是知晓了自己同红莲之间的关系。

    花寻此时整个人还处于崩溃的边缘,对于慕染所言也是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愣愣地瘫坐在原地,便是这个时候,忽然就是听见了红莲幽幽的话语。“慕染,你是来找我么?”

    都是说操刀,说曹操就到。此时发出了这般妖娆声音的热, 自然便是红莲无异了,而慕染寻声看去,看见的便是红莲缓缓靠近自己的婀娜身姿。慕染倒是淡淡一笑。对上红莲殷红的双眸,“若是你想要打击我,倒不必兜这么大的圈子。”

    慕染的话里听不出究竟是什么神色,而红莲也并不在意慕染是说些什么,她不过是鄙夷地看了一眼眼前得花寻,然后再对上慕染的双眸之时面上又是笑靥如花的神色,然后又是听着红莲幽幽开口,“没想到慕染。你还是知晓许多事情的。”

    “自然。”慕染此时也不客气,冷笑着看着眼前施施然走近的红蓝。然后便是看得红莲一双狐媚的眼睛瞥了一眼花寻,只用口型低声说了一句,“当真是废物。”

    花寻此时对红莲所说的什么话都是丝毫的不在意,她如今是觉得自己错了,她如今落得了这般地步,又是害了李茴,她忽然在想,或许自己当初选择重生的开始,那便是错误的决定,从此之后这个错误的不断放大,如今她才落得了这般走投无路的地步,花寻的视线此时虽然空洞,然而却是在此时才意识到,原来楚慕染才是那个最恐怖的人。

    虽说此时慕染和红莲的眼神都没有放在花寻的身上,而慕染对上红莲此时的眼睛,却是笑道,“红莲,便是如今的你,也是如此的愚不可及么?”

    慕染这话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的神色,听得红莲微微蹙着眉头,却是露着意味深长的神色,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复杂的神色落在慕染的身上,看得慕染倒是在一瞬间忽然就意识到红莲究竟是想要说些什么。

    “我知晓苏籽找过你。”慕染先红莲一步开口,只是她话里听不出此时究竟是什么样的神色,似乎慕染并不在意这件事情。

    而红莲也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慕染会说出这样的话一般,了然一笑,便接过慕染口中的话,只是开口说道,“那你便应该知晓,苏籽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红莲便是不说出这样的话来,慕染也不会不知晓此苏籽此时的气急败坏,她不知道苏继同花染之间的事情,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个一向对自己宠爱有加的二叔如今心心念念,却是别的女子,所以苏继才会如此忍气吞声的做派,似乎从来都不是苏籽之前认识的那个二叔。

    而便是苏籽几乎这般气急败坏的时候,红莲反而是愈发的淡然,慕染轻轻一笑,又像是想起了许久之前的往事,轻叹一声终是开口缓缓说道,“红莲,我还记得你当初同苏籽的关系有多要好。”她这么说来,面上的神色是愈发令人捉摸不透,便是红莲此时微微眯着双眼,也是神色复杂地打量着慕染这般模样,然后便是听得慕染继续幽幽开口道,“可是后来如何呢,你还不是落井下石,为了自己,让苏籽替你灰飞烟灭。”

    这些年来,慕染经历了许多事情,而她的经历,自己却是从来都没有遗忘过,以至于当这些人站在自己眼前,或是控诉着她楚慕染是有多么的冷酷无情,亦或是在痛斥着自己若不是因着她楚慕染,他们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慕染到底也不过是一笑置之罢了。

    正所谓有因必有果,她从来都不是那个种下这个因的人,她是楚家的人,也做着楚家不知晓延续了多少年的买卖,她几乎了解这世间所有人的脾气,也知晓他们的贪嗔痴念来自何处,只是这些人,始终当局者迷,自己不明白罢了。

    “苏籽找我,你知晓她找我是何故?”红莲的声音不再是之前那般,尽管她面上仍旧是这般妖娆的模样,慕染却是知晓,眼前的女子,再不是之前的红莲了。

    慕染挑眉,并不多言,她自然知晓苏籽的脾气,“若是你想对我如何,直接便是,不必如此出演提醒,或是落井下石,如今我身处这苏家之中,被苏府所囚,若说手段,红莲,我比不过你,也定然会受你的折磨。”慕染这话说得风轻云淡,似乎对这话里的内容是丝毫的不在意,便是这般,红莲反而是露出了愈发玩味的神色来。

    就像是想了许多事情,她沉思许久,此时终于是幽幽说了一句,“可我不想帮她,慕染,我同苏籽之间的事情太过复杂,或是说,我同她之间争夺得久了,如今我总是想着,我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我也知晓,若是什么事情同她牵扯上了关系,那便是脱不开身去,慕染我不想这样。”

    似乎红莲这般所想倒是出乎了慕染的意料,她的神色终于落在了红莲的身上,眼里却仍旧是波澜不惊的平静神色,许久,终是冷笑一声,“与我何干?”

    “难道你不想摆脱苏籽么,说到底,她虽说愚昧无知,成不了什么气候,只是回做一些小家子气的事情,到底,还是太难缠了,尤其是你现在这般自身难保的情况,这样的人,不可留在身边。”

    红莲说得是对慕染有利的话,虽然不明白她这又是什么阴谋,慕染却还是好好考虑了一番这话里的意味,然后又是听得红莲继续开口,“楚慕染,我累了,我想过自己的生活。”

    话音刚落,却是忽然听得苏钰一声温润如玉的声音,一如往常,慕染循声望去,便是瞧见笑意吟吟的苏钰此时正眉眼弯弯,望着自己,他的眼里是如同碧波一般温暖的神色,一如往常,“慕染,你在这里。”慕染听着苏钰这般声音,忽然便露出了安心的神色来。(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七章 苏继

    李茴还未反应过来,那位俊朗公子已正欲离开他们的视线之中。

    “站住!”李茴大喝一声,声音之突然,吓得身旁苏继猛地一哆嗦。

    众人视线齐齐落在李茴身上。

    苏继的视线瞄到先前把自己嫌弃了一通的蜀山小哥之上,却见后者一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样子,再一次佩服起光环的强大。我说小哥,这时候难道你不该吼一句“蜀山重地,不得喧哗”,然后把李茴扔出蜀山么,你这么傻兮兮可还行?!

    “不知这位公子所为何事?”

    得,这般狗腿子的声音让苏继心里再一次呵呵几声。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李茴却顾不得在意这等小培局,对上青衣帅哥转身之时温润如玉的双眸,冷声开口,旁人看去,这逼格十分强大。

    “在下林晖,可曾冒犯过这位公子?”

    不得不说,人帅,声音听着也特别令人心旷神怡,若不是苏继也遭了这位暗算,此刻只怕是要好感度爆棚。

    “呵,温兄?你拿着本属于我的东西,还谈什么冒犯不冒犯?怎么,装逼装得爽么?”哎呀不得了,才教了你装逼二字的意思,李茴大大你就用得这么顺溜啊,苏继佩服佩服。

    不过李茴一阵见血,林晖却有装傻的意思,微微蹙眉,嘴角泛着一抹淡淡的疑虑,“公子是在说什么?在下同这位公子不过初识,何曾拿过公子什么东西?”

    “果然不要脸!”李茴冷笑一声。

    而此刻站在一旁的苏继大有坐山观虎斗的意味。好整以暇地看着二位帅哥你来我往,争锋相对。来来来,撕撕撕。他差点儿就要来一句,前排出售瓜子板凳噢!简直不失为赚钱的良好时机。

    然而林晖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这位公子无凭无据,便一口咬定在下偷盗公子之物。所以这是在博出位,吸引蜀山诸位的注意,还是传说中的……碰瓷?”

    林晖面色平静,毫无破绽,反而愈发烘托李茴的气急败坏。

    苏继终于发觉。若是李茴能拿最佳新人奖,那林晖大概就是奥斯卡影帝级别的,还是连夺三年的那种。

    只是便是苏继看得不亦乐乎之时。忽而便听见一声沉稳有力的声响,“何事喧闹?”

    此言一出,四下炸锅。苏继还是及时捕捉到了来自周围的窃窃私语声。

    “这是蜀山的二长老?”

    “长得很想象里的不一样啊,如何这般年轻?”

    循声望去。满满好奇的苏继却是神色一怔。

    苏继没想到。平日里人模狗样的紫胤在穿上蜀山传统校服之后,倒是显得如此道貌岸然,不是,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苏继眉眼微挑,不动声色地看着迎面而来的紫胤,暂时还没有发现其有可以进行鬼畜之处。

    而后者倒是神色凝重,并不在意周遭蜀山子弟恭恭敬敬的请安。视线自李茴身上掠过,停留在了林晖之上。“今天的风儿好喧嚣啊!”

    苏继,“……”

    在场的众人,“……”

    这个画风,好像有点奇怪啊!

    果然帅不过三秒的某位长老此时又板起脸来,收起方才惊鸿一现的明媚笑意,面无表情地开口,“何人在蜀山重地如此喧哗?”

    “回禀长老,是两位公子在争二长老先前亲笔的那封邀请函。”某弟子恭恭敬敬地禀明了实情。

    而李茴看着紫胤之时本就目光诚诚,当即便想大吼一声,“苏长老,是我,我是你亲口夸过的李茴啊!当初你对我赞不绝口,说我天资聪颖,是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材来着,你是不是想起来了,对,我就是那个人称天道小神童的帅哥李茴!”自然,作为未来的人才,蜀山校草级男神的李茴还是生生忍住心潮澎湃,强压制双肩微颤,对着紫胤便是一个低眉颔首,“李茴拜见二长老,许久不见,二长老却是愈发精神健硕,体态年轻得很啊!”

    紫胤一听李茴这话,当下就不满了,不过有碍蜀山二长老的身份,还是面色沉沉,强行严肃地开口,“年方三八,你说我年轻不年轻?”这小子,会不会说话!

    “啊……”李茴神色微怔,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天晓得蜀山怎么会有这么一位年轻的长老,说好的师资力量雄厚呢,找个这么年轻的家伙真的靠谱吗!难道蜀山是传说中的野鸡高校?李茴当即风中凌乱。

    “二长老。”倒是林晖,瞥一眼目瞪口呆的李茴,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对着紫胤一个俯首作揖,“别来无恙,您当初所言字字珠玑,历历在目,林晖常念于心,但求不负长老所托。”说罢便眼疾手快,趁机将手中书函交予紫胤。

    紫胤本就记性不佳,早已忘了这茬,却见这白纸黑字上却是自己的亲笔,他细细回想一番,仿佛真的有这般回事,也不怎么多想,便叫了林晖跟着自己进去。

    这叫一番思绪在心头的李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也让还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苏继整个人都懵逼了。

    说好的光环呢!说好的一出场便震惊四座,让整个蜀山都甘拜下风的天雷滚滚的玛丽剧情呢!这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啊!

    苏继,“我想静静。”

    苏继看着此时意气风发的林晖,想着此时此刻应当是费尽心机的自己被当成宝一样被特招进去才对,再看着同自己一般神情的李茴,当即就生出同他心心相惜,抱头痛哭之感。

    于是在漫长的队伍过后,二人终于携手迈入蜀山大门之时。苏继便同李茴小声合计道,“我觉得,既然咱们的共同敌人是林晖了。那便应该不计前嫌,不管那新仇旧恨,还是联手对付林晖比较紧要。”

    只是李茴虽说听着苏继的话有几分道理,不过前车之鉴,他还记挂着这位仁兄暗算自己这茬,狐疑的神色落在苏继的身上,他表示。自己还要再想想。

    “这还想啥,李兄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不拘小节。况且我之前所为全是为了李兄的终身大事着想,你是真的误会了,那邀请函失窃一事,同我的确无半点关系。”苏继秉持着说谎不打草稿的完美原则。面色真诚地开口。不时眨巴着眼睛,简直是要落下委屈的泪水。虽然心里还存着几分心虚,苏继还是自我催眠自己,过程并无卵用,最重要的,还是他到底并没有拿到这封邀请函,所以他之前所做一切,自然并不算数。

    李茴到底还是被苏继诚恳的模样所欺骗。有所动容地开口,“也罢。如今我同林晖那货的梁子是结下了,没必要再让自己多一个敌人。”

    “是嘛!”见李茴这么好骗,不是,是这么心软,苏继放心下来,继续同他勾肩搭背,“我这么正义的人,最讨厌看到有人走后门了,虽说那位温公子如此奸诈狡猾,我定相信以李兄你的灵力同资质,定能后来居上,挫挫他的锐气!”

    这马屁拍的,李茴简直要给他满分了。

    然而作为修真文的大神级作者,苏继还是深知光环的重要性,若是他想要以自己如今的资质通过蜀山接下来的这场考核,必然是要不离不弃地做好的腿部挂件。虽说他并不能够明白,为何如今李茴的光环常常失效,如同已过期一般。

    正是苏继眉头紧锁之时,此时还是提醒了苏继,让他不要忘记这后半段任务,可是要将李茴赶出蜀山的。

    “我自然不会忘记了。”然而苏继此时倒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他心里早作打算,此时面上更是露着一抹复杂的笑意,再看着眼前磨刀霍霍的李茴大大,苏继在心中长叹一声,李兄哪,你可不要怪我,我这也是被任务所逼,身不由己!

    虽说蜀山此番扩大招生名额,但当日便以笔试为初试,进阶者再进行面试,当即就将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们拒之门外。苏继一脸同情地看着这些个汉子们泪流满面地感慨着“这到底还是个看脸的世界”,暗暗庆幸,好在原主智商下线,但颜值总算是上线了。

    这大概就是人民币玩家和普通玩家的区别了。

    这般想来,苏继恨不得开放一个捏脸系统,若是如此,他只需伪装各位大神的尊容,略施小计,到时候也能轻而易举地攀上人生巅峰了。

    然而……你想得美。

    果然是言简意赅。

    苏继嘴角轻扯,忽而再一次觉察到这人群之中有一道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他鸡皮疙瘩也再一次掉了满地,转身环顾四周,却仍旧未觉察到丝毫的端倪。苏继心下疑惑,想着难不成自己真的太过自恋,才老觉得有人在偷看自己?

    难道是和李茴那货待久了,被他传染了?可怕!

    “苏继,怎么你还没走啊!”真是想曹操曹操到,李茴一眼便在人群之中瞧见苏继身影,咋舌几声,大步而来,再神色复杂地拍了拍苏继右肩,“真是走了狗屎运哪!”

    你才走狗屎运!你全家都走狗屎运!苏继强忍住糊李茴一脸【哔--的冲动,皮笑肉不笑,“李兄过奖了,这几日同李兄一番相处,获益匪浅,如今能留下,也是李兄的功劳。”可不是,和你相处了几天,觉得自己装逼的技术都蹭蹭蹭涨得飞快呢!

    自然李茴并未听出苏继此番暗讽,面上倒是一副怡然自得享受的神情,简直惬意。

    苏继懒得看他,却在人群之中寻找某人痕迹。

    之前他通过面试理所应当,而蜀山设立面试,竟是紫胤的主意。以他的原话来说,“蜀山作为蜀山边境的最高学府,蜀山子弟便是最接近天道之人,若是他日飞升,有幸见到鸿钧老祖,因相貌被那位嫌弃,一巴掌打下九重天可如何是好!那只怕是会给蜀山留下千百年的笑柄呀!”

    当时众人听到这位风格多变的二长老这般说来,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是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同苏继此时听说这等传言的神情真是如出一辙。

    至于接下来考核的内容,在苏继渐渐复苏的记忆之中,他记得李茴当初虽说因着特招生的身份免于审核,却在众人质疑之中还是参加了由蜀山掌门亲身执掌的终试,而就是这一场终试,叫李茴震惊四座,拜入掌门门下,成了蜀山第二百三十三代弟子之中的首位。

    江湖人称,大师兄233!

    这般回忆,倒是叫苏继又是神色一怔,他似乎从来没写过林晖这么一朵心机婊白莲花啊!难不成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正是苏继疑惑之时,倒是听得奸笑一声,意味不明。

    苏继没工夫在意,便被蜀山弟子领去客房歇脚。

    苏继双腿盘起,除了觉得自己的屁股因着冰冷的青石板而略略发麻,别说天灵根苏醒了,他饥肠辘辘的肚子先觉醒了好嘛!蜀山吃素,简直叫他这个肉食主义者欲哭无泪啊摔!

    于是乎,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苏继终于决定放弃,百无聊赖地曲起单膝,将脑袋搁在自己的膝盖之上,冥思苦想起来,真是奇了怪了。他细细搜索原剧情,发现傻逼本人还没有发掘出自己的灵根天赋便被李茴骗走了全部的灵力,白白成了人家免费鼎炉的苏继气再一次不打一处来。

    就在这样月黑风高,凉风习习的深夜里,在某人快被剧情折磨疯了之时,苏继忽然一个哆嗦,猛地自地上跃起,警惕地打量着周遭夜色。那般被凝视的感觉再一次席卷心头,这叫苏继心下一沉,一次两次是错觉,这都已然是第三次,还是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杀人放火天。

    苏继分分钟脑补明日的蜀山日报头条,蜀山弟子苏继惨遭先【哔后杀,丧病凶手仍逍遥法外。然后下面是自己被打了马赛克的衣不蔽体的遗容,简直惨绝人寰!

    苏继差点迎风撒下屈辱的泪水,就听得一声轻笑,“怎么,没了那信函便是废物一个么?”(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八章 嘎然

    好在衣服款式是我喜欢的,玉色也不让我讨厌,便支走了那几名宫女,默默的将衣服换掉。

    待出去后,殿内已无他人,只他一人躺在殿前榻上,见我过来,只动了动眼皮。

    我立在离他稍远的地方,轻声恭敬道:“衣服换好了,你可以安排我工作了。”懒惰如我,在那三日里被大宝和小白突击教导了许久入宫要勤奋要刻苦要耐劳的精神喊话,他们生怕我因一时懒惰而丢了性命。所以现下,我很积极的开口要工作,也是因为不想在他面前晃悠,生怕一个不小心,死的不明不白。他却不语,只招手示意我上前,我犹豫一下,还是默默的朝他走去,已至近身处,他才道:“蹲下。”向来爱问为什么的我,强忍着自己的好奇心默默的蹲下身子,心里不住的盘算着他到底要做什么。只觉发丝上有轻微的动静,后听他道:“ 你的头发很美,这枚玉珠簪子很适合它,以后你就带着。”没想到初入王宫,还有礼物可收,虽然是一个令我讨厌之人送的,可看在不要钱又出自帝王手,想来应该也算得上是个宝贝,以后拿出去指不定还能换点银钱,这样就可以给明蝉小九带礼物了。正在我窃喜不已时,又一波惊喜而至,他指着一侧的包袱,对我道:“这里面是我命宫人为你做的衣衫,记住,以后你只能穿我给你准备的衣衫,可明白?”语气轻柔。内里却多是不容违逆的命令。

    师傅曾说我脾性野,因为我不喜欢被命令,被摆布。即便无奈投入师傅门下,可大多时候我都有自己的主张和意愿,自然,这不受驯的脾性导致了我时常因为或大或小的错误而受惩罚。大宝和小白当然明白我的脾性,理所应当的,在突击训练中不下百次的对着我耳朵念忍字,希冀我能将忍字牢牢刻在心头。对此。莫风倒是不勉强我,并在大宝小白苦口婆心教导我的时候,还劝他们:“与不可。强不能,告不知。”在我终于得以消停的时候,我才恍悟他没说出的最后一句是:“谓之劳而无功。”原来,他才是看我看得最为透彻之人。奈何。还是有失算的时候

    对于眼前冷血,专横,独断的苏继,我虽有心想灭了他,可师傅的命令必须遵守,再想着他身后强大的背景,无奈中,只能叹自己命不由人。若是哪一日我犯了滔天大错,也不知是否有人能来救我。更是不知我在花染之前的身份中,是否也像苏继一样拥有强有力的背景支持。

    不要怪我肤浅,毕竟这个天下靠的就是关系,即便师傅那般清心无欲之人,据说当初能拜在仙翁门下,也是因为他耗尽心力用了九九八十一年的功夫酿制了一壶天下独一无二的美酒,才赢得了仙翁的赞许,做了他门中最后一名弟子,继而结识了整个仙界最高端的关系网

    作为高高在上的师傅,当然不会告诉我们他曾经幼稚的历史故事,这则八卦的由来是这样子的:那日,我正蹲在悔思园内的石柱上望着莫风发呆,突然从头上飘过去两名叽叽喳喳的小仙,仔细听来,竟是因为酿酒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一个说自己在仙界中酿酒的功夫是一绝,一个说自己还未得道时就经营家中祖传百年的酒坊,最后两人吵到激动处差点动手时,突然又出现一个过路仙,听了他二仙的争辩后,极不屑的说了句:“论仙界酿酒第一人,那还要属长清崖的无为。”那二仙自不乐意,纷纷问道:“你这么说,可有凭据?”然后,那过路仙就将师傅的昔日八卦绘声绘色的讲了出来,最后叹了句:“一口酒,就能让仙翁醉上整整三百年,整个仙界也就他一人了。”

    偷听完这个仙界八卦,我得出的结论是:师傅定是在酒里参杂了其他的东西,让仙翁在醉酒状态下稀里糊涂的收了他做入门弟子,并认为,成大事者果然要心狠手辣

    对于我的结论,莫风给了我两个字:“荒谬。”并因为我的思想观念不健全,而擅自做主加罚了我一天。这件事情,使我得出三个经验教训:其一,八卦无处不在;其二,说话一定要过大脑;其三,经营关系很重要。面对背景深厚的苏继,虽然我极想把衣服狠狠地摔在他冰冷如石刻的脸上并高冷回他一句:“老娘不稀罕!”可是,大局很重要,小命也很重要,因此,我只能忍气吞声的强行磨掉自己的棱角,选择乖乖的拿过包袱,并感恩戴德的叩谢恩典。对于我的反应,他似有所疑惑,良久才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强忍着情绪微笑道:“并无。”

    也许是我服软的态度令他心情愉悦,很快的就将我打发出了这阴冷的宫殿。

    石头在殿外等我,见我出来,急忙迎上来,关切的看着我,“姐姐出来了,大王没为难你吧?”我还未答话,他又惊讶道:“姐姐怎么换衣服了?”。

    我将手中的包袱递到他面前,努嘴道:“你们大王有见人就送衣服的习惯吗?”

    石头不解的摇头,“这宫里宫人的衣着配饰都是按品阶统一发放的,听师傅说,姐姐入宫是做大王的近身侍女,按理,侍女的衣服应该是那样的。”说着,他指向一旁来往的宫女们,统一的一身豆青。“那这是什么意思?”自古道: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自古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一个宫女的身份,被他这么一特殊化,以后还怎么融入群体生活,都道宫中生活险恶,我本想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小透明,可才入宫第一天,就被他出了难题,想来气愤不已。遂在心里狠狠骂了他几句。倒是石头想的开,安慰我道:“许是大王欣赏姐姐,才有了这些恩赐。既是大王亲赐的,姐姐就受着,我们想要还没有呢。”看着石头满脸稚嫩的笑容和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心态,我是既喜又悲,不免有些慌神。

    石头却悄声道:“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姐姐的宫房前两日就打扫妥当,我这就带你去看看。”折腾一早上我也确实累了。得石头提醒,我便收起自己微微阴霾的情绪与他一道绕过寝殿,穿过一处花园朝宫房走去。只是在我们才将离开。便听有宫人报:“云妃娘娘驾到。”

    “小石头,这宫里有几位妃子?她们又有哪些喜好忌讳?”虽说我是苏继的近身侍女,可再近身哪能有妃子们与他亲近,俗话说的好。枕边风害死人。为了自保,我必须好好了解这后宫里主子们的喜好。石头道:“后宫中,只有流云殿里的那位云妃娘娘。”。

    没想到堂堂丘离国大王,苏继竟只有一位妃子,这倒是新奇,我遂好奇道:“你们大王怎么就只有一位妃子?外传三宫六院莫非是假的?”石头突然立住脚步,对我严肃道:“姐姐说错话了,是我们大王。不是你们大王。”小模样教训起人来还挺有模有样,“姐姐既已入宫。以后说话必须得注意,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自己的小命。”我连连点头:“是,是,是,小石头教训的是,姐姐记住了,那请问小石头,我们大王为何只有一位妃子?”“以前大王也是有过三位王妃的。”石头警觉的看了四周,见无人,才又小声道:“只是自从云妃娘娘入宫以后,便独得大王的宠爱,那三位王妃难免心中郁结,后来死的死,疯的疯。”

    “又死又疯?”听石头一说,想来这云妃也不是个善茬,我遂又问:“那她有什么喜好忌讳,你告诉我,我也好有所准备。”石头歪着脑袋想了想,回:“我们这位云妃娘娘没什么喜好,只是不喜欢旁人打扰她,因为她脾性也不太好,所以宫人们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我在大殿当值,一年也见不上她几回,所以,知道的也不是太多。”石头像是想起什么,忽然提了提嗓门,急道:“姐姐,你以后可千万要躲她远远的。”我诧异道:“为什么?”“大王能亲赐姐姐不同寻常宫人的衣服,想来对姐姐也是有一番心思的,不管这心思归咎在哪里,可在旁人眼中,那便是帝王的荣宠,我们那位云妃娘娘最忌讳的便是宫人僭越。”说着,音调又降了下来,悄悄道:“以前也有过宫女受宠的例子,只是最后……”。

    我见他犹豫不决吞吞吐吐,这真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遂催他:“快说呀,她们怎么了?”

    “她们都失踪了。”石头说完,便催我前往宫房去

    没想到这深宫院落里,果然如他们所说危险重重,只是,本想着对付一个苏继就够了,哪曾想,如今又多出来一位神秘莫测的云妃娘娘,我心中不禁哀叹起灰暗渺茫的未来。

    夜深人静时,我看着苏继送我的玉珠簪子又惆怅起来。宫女们头上都是簪花,我的衣衫本就与她们不同,若再戴着一枚玉珠簪子,那岂不更是格格不入,我向来是以中庸之道作为我的生存法则,眼下,倒真真是全违背了。这枚玉珠簪子是好看,可与命相比,那就不过是寻常俗物。

    正在我困闷不已时,紫灵晶突然有了反应,面前的铜镜里出现了莫风的样子,令我惊喜不已,“你怎么突然出现了!”“你今天过的怎么样?”他身后的小白和大宝更是激动不已,大宝整个脸几乎趴在了铜镜上,不待我回话,激动道:“主人主人,我好想你呀,你今天没有惹大王不开心吧。”。

    小白露着甜美无害的笑容,也是不住的问我:“是呢,月姐姐,王宫里怎么样呀,你今天开心吗?有没有跟大王吵架呀?”我满肚子的牢骚和满身心的不愉快,此刻都默默的收了起来,也不是突然变得成熟不愿让他们担心,只是真的无从说起,只好装作愉快的与他们随意的侃大山,并邀请他们来宫里走动。

    大宝撇着嘴,一脸不乐意的看着莫风,对我抱怨:“大师兄不让我们去打扰你。”

    小白也是满脸怨气,“就是,主人只允许我们逛街,却不让我们进宫里陪姐姐,小白不开心。”

    哎,人比人气死人,什么时候莫风能霸气的警告我说只需玩闹不许干事就好了。在我空想的片刻,莫风将大宝和小白支开,详问了我入宫以后的所有事情。我几番犹豫之下,只告诉了他宫里的大致情况,关于被苏继强迫脱衣的事情我只字未提,主要是丢不起人,想我堂堂长清崖上一霸王,竟有屈服在别人膝下的时候,想来自己都觉颜面无存。细细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莫风便催我早些入睡,我依依不舍的看着紫灵晶的法力在铜镜中渐渐消失,才不甘愿的躺在了床上。入王宫的第一夜,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是碧海蓝天,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珠惬意的飘在海面上,万里晴空,骄阳明媚

    我是在随波荡漾中醒来的,醒时才发现是石头在用力摇我,见我醒来,才停下手,急道:“好姐姐,你可算是醒了。”我看了看窗外,发现还是一片漆黑,又见他神色紧张,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手书之中的字字句句写到这里便已经戛然而止,不过只言片语,说的是一个女子平静的一生,慕染不知晓她后来出了什么事情,只是这个人竟是花染?

    这倒是让慕染始料未及,而鲲鹏也不明白其中究竟,眼里尽是满满的困惑。

    然而此时,他却忽然觉察到慕染正冷静地打量着自己的目光,神色怔怔地对上慕染清冷的双眸,然后便是听见她同样面无表情的声音,“所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林石。”(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九章 苏钰

    苏钰明白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想来不会那么简单,只不过他一时之间又不知晓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便只能够屏住了呼吸,一双如炬的双眸此时却是谨慎地打量着偌大的昆仑,与此同时,苏钰这才发觉昆仑的异样已然很是明显,只是他方才一直没有细细观察罢了,便是如此想来,苏钰便不由得凝神屏息,却是听见一旁的姑娘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声音很是颤颤地开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昆仑仙山如此一片阴冷?”

    想来此时这一行众人都是感觉到了这份异样,还是陆川声音沉沉地开口,有着他一如既往的沉稳,“如今我们入了魔障之中,一切小心行事。”这样的事情,陆川并非经历第一次了,只不过在他的记忆之中,昆仑曾经面临此等境地,却是慕染都没有来昆仑的时候,如今这般,也只怕是比当时更为的棘手,会是那个怪物么?!他心下一紧,只是很快就否定了自己那一瞬间心中所想,许久之前,在出现了那般事情的时候,那怪物便已然灰飞烟灭,如今又怎么会出现在昆仑山上,若不是如今这般情形同当初几乎如出一辙,陆川是真的当那怪物再一次出现了,只不过如今看来,似乎事情另有隐情。

    陆川眉头紧锁的沉思的模样落在了苏钰的眼里,虽然无法清楚陆川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只不过他也不会告诉自己,毕竟如今两个人的身份还是相互警惕的存在。而他们来昆仑本就是想着探寻慕染的身世,只不过如今看来,还是先解决了昆仑的事情才好。

    “阿香。看来昆仑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去吧。”那些个大汉此时对自己义无反顾地来昆仑一事很是懊悔,又联想到之前昆仑山下的场景,还有他们大哥的死,便明白只怕传说中的妖物便是昆仑山上所放出来的,既是如此,他们还留在昆仑山岂不是白白送死?!众人这么一合计。几乎拔腿就要往昆仑山下跑,只不过因着身旁两个伸长如玉的公子仍旧是一派淡定模样的缘故,几个人这才定了定神。并没有做出多少出格的事情来。

    而名换做阿香的姑娘听着自己的兄长这般怯怯的话语,却是露出了嗤之以鼻的神色来,嘲弄一般看着几位兄长,却是挺直了身子。朗声开口道。“哥哥们若是害怕,你们下昆仑便是,如今昆仑遭此劫难,我们也知晓并非是昆仑山不愿意出手相助,而是他们也已经遭遇了不测,真实这个时候,我们更不能离开昆仑,不弄出个究竟。难道任由着山下的妖物残害百姓,弄得民不聊生不成?!”

    “好妹妹。这哪里是我们能做的事情!”只是听着自家妹妹这般说来,几个大汉反而露出了愈发焦急的神色,他们平日里便是知晓自己的这个妹妹嫉恶如仇,如今看来,大概她心中愈发鄙夷他们几个大汉,只是便是如此又如何,如今看来自然还是保命要紧,毕竟如今事情发展到了这般地步,自然是谁都没有预料到,便是如此,若是再让事情以所有人都难以预想的情况发展下去,只怕后果只会是不堪设想。

    阿香见几位兄长愈发露出犹豫的神色,面上愈发气恼,只是叫他们若是害怕自己回去便可,自己却是要留下来同苏钰还有陆川并肩作战的,她这般说来,话语更是坚定,几个大汉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得面面相觑,末了还是一齐看着苏钰,希望苏钰能说些劝阻的话语,毕竟他们虽然感叹苏钰的胆识,只不过阿香毕竟是他们几个人的亲妹妹,他们是断然不会看着自己的这个妹妹去送死的。

    “几位还是尽早下山去吧,趁着天还未黑还能赶到客栈,如今昆仑岌岌可危,只怕等到天色暗下来,会发生更加可怕的事情,几位再有所耽搁,只怕会遇见什么不测,毕竟昆仑妖物作祟,凡胎**上尚且没有自保的能力。”苏钰这话说得没有错,虽说他佩服眼前这位姑娘的胆识,只不过现实放在眼前,他同陆川尚且不知晓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而眼前的这几个人若是留下来,显然是在送死。

    苏钰这般说来,那几个大汉连连点头,不由分说就是将他们的亲妹妹绑起来,便是抬着也要将她抬下昆仑山的架势。

    “好了好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嘛!”阿香气得说不出话来,几番挣扎无果,只能够说出服软的话语,到底她的几位哥哥也还是心疼她,见阿香既然如此说来,也干净放下了她,阿香这才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只不过面上更是露出了愈发嗔怒的神色来,撇下众人便要朝着昆仑山下走去,只不过因着她此时走在最前面,众人倒是没有瞧见此时阿香面上那般狡黠的笑意。

    与此同时,苏钰看着那一行人此时终于离去,眉头倒是愈发凝重,而身旁的陆川此时也是声音沉沉地开口,“还是先到长生洞去,那里是关押着昆仑妖物的地方,便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也是那里能最先感受到!”陆川的想法同苏钰的不谋而合,苏钰面上没有多说些什么,也没有露出赞同的神色来,只不过两个人还是御剑飞行,很快就朝着长生洞匆匆赶去。

    果然,等到她们到了长生洞,那里却已经是一片狼藉,便是锁妖塔此时都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看得苏钰的神情愈发的凝重,昆仑遭遇此番重创,却是谁也没有想到过的事情,若是正常来说此时的昆仑虽说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至少也应当一派欣欣向荣之境,而当时陆川同慕染一起闯下来的祸也远远没有造成过这样的伤害。

    难不成是因着他们太多人穿越了时空,到底时空秩序混乱。而昆仑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也是因着他们的缘故?!苏钰不敢再想,只是他们都明白。慕染之所以一直以来相安无事,是因着他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历史的脚步,就算改变了其中一个人的命运,她也能够想方设法地将所有的损失减少到最低,而如今昆仑完全改变了往昔的模样,显然是在说明事情早就已经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而苏钰明白。他也见过许多因此而受到反噬的人,只怕昆仑山这个时候的重创日后会强加到慕染的身上,便是因着慕染生生地改变了轮回。到时候事情将会不堪设想。

    “我不会让慕染出事。”苏钰能够想到这里,陆川自然也明白事情的后果有多么严重,而他此时身影虽然面无表情,只是生意里细微的颤抖若是细细听来。那也是显而易见。想来陆川虽然预见了事情的严重,只不过此时他却是没有法子,至少此时此刻正是如此。

    “真巧,我也这么想。”苏钰淡淡一笑,手中折扇轻摇,然而他这般笑意落在了陆川的眼中,不过是叫陆川觉得讽刺罢了。

    “你倒是有一个好叔父,若不是苏继执意如此。要挟慕染,如今又如何会落到这般地步?”提及苏继。陆川此时倒是露出了强大的恨意来,似乎是想着要将苏继碎尸万段一般。

    而苏钰见陆川这般说来,倒是忽然“好心”地提点他,“所以我是不是要提醒你如何我二叔会如此的不择手段,若不是当初你联合三大家趁着苏家空虚之时想着将苏家一网打尽,我二叔又如何会在重压之下变成如今的模样?!”

    只能说,慕染如今遭遇了这般境地,他苏钰有错,而陆川也脱不了干系。

    两个人此时纷纷沉默了下来,不知晓如何是好,便只能够往长生洞愈深的地方探寻过去,企图找到长生洞之中的古怪之处,只不过两个人此时没走了几步,便很快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只是因着空气之中此时此刻仿佛汇聚着一团灵力,正苦苦支撑着着一切,两个人的视线很快就被这不同寻常的灵气吸引了过去,而在看见了那略略闪光的尽头之时,却皆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是因着此时此刻,正坐在这一团金光之中得,分明却是昆仑山的掌门。

    “掌门。”苏钰同陆川此时倒是一同出声,直朝着正困在长生洞深处的掌门赶去,只是两人还没有接近,却是听得这位年逾古稀的老者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危险,不要过来。”

    陆川比苏钰先一步停了下来,而苏钰起先因着担心这位掌门的安危,并没有太过在意,而此时听着老者如此说来,他神色微怔,停下了脚步之时,视线也就落在了周围的环境之上,这才发现了四周的异样,只因着那一团金光之外的气氛简直压抑得可怕,即使是深不见底不见天日的长生洞之中,挥之不去的乌云也如同黑压压的腐尸一般,四周叫嚣着不知名的妖物的声音,苏钰和陆川这才意识到,似乎他们一开始进入长生洞之中便是一个陷阱,而如今他们更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几乎到了自身难保的地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钰的神色不由得愈发凝重了几分,而视线落在了掌门的身上,却是见掌门此时白发苍苍之下却是已然伤痕累累,虽说他的神色仍旧平静,目光之中也是一片清澈,不见丝毫的恐惧,见到苏钰之时,他反而淡淡一笑,轻轻咳嗽了几声,还是挣扎着开口,“苏钰,你终于来了。”

    “掌门,究竟发生了何事,昆仑山如何又变成了这般光景?”苏钰眉头紧锁,只因着此时面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令人震撼,堂堂昆仑掌门也有被困之时,只怕若是这件事情被其他人知晓,定然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而此时此刻昆仑都遭此了劫难,若是苏钰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苏钰意识到若是自己真的没有来到昆仑山,只怕这妖物席卷了昆仑之后,便会让这天下都生灵涂炭。

    只是掌门此时却是长叹一声,“怪我当年一念之差放过了鲲鹏,如今那等孽障非但没有年纪当日我所作为而怀着丝毫的感恩之心,反而变本加厉,如今它伤势痊愈,边想着来昆仑报仇雪恨,怪我,怪我啊!”掌门此时面上的悔恨之情还是苏钰第一次意识到,只不过苏钰同陆川对视一眼,二人心中却是有了异样的想法。

    若是百年之前,从来都没有鲲鹏作乱一事,想来如今碰到这样的事情,也是因着时空混乱的缘故,岁数不知晓这件事情同慕染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只不过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将这昆仑掌门救出来,只不过如今看来,仅仅是这件事情已然尤为的棘手。

    “掌门,我们该如何救你?”苏钰沉沉开口,对上掌门苍老的视线,他的眼里却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谁也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此时这位昆仑掌门却是将摇了摇头,只是叫苏钰同陆川不必费尽,如今他们的所作所为皆在那鲲鹏的掌控之中,且因着过了百年,那妖物又不知服食了何等之物,力量高强得便是整个昆仑都抵挡不住,昆仑山上无数弟子遇害,便是他身为掌门,此时也要逶迤于那妖物之下。

    掌门如今不想打草惊蛇,也便让苏钰同陆川都放弃这个打算才好,“四大神兽之一的鲲鹏,如今又灵力大增,只怕不是你我能够阻挡的,苏钰,快趁着如今你们还能离开这里,早些离开才好!”昆仑掌门如今等着蓬莱等各处营救,而陆川是他的得意门生,苏钰活下来也能够通知更多的人,他不能够让这两个年轻人也跟着遇害。

    “掌门,你……”苏钰紧锁眉头,只是这老者既然如此说来,想来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

    只不过此时忽然狂风大作,只听得一个沉沉的声音,“你们谁也别想走!”(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章 慕染

    “慕染,你可是听见什么声音?”然而,却是听见苏钰凝重的声音。

    慕染蹙着眉头,这才惊觉耳旁似乎有轻微的呢喃声,像是谁在诉说一个故事。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便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般,整个人都陷入了苏钰的怀中,只剩下耳旁的声音一步步靠近自己。

    那是一个幽怨的女声。

    人生于世,世间种种磨难视为各自的修行,一世终一世始,生生世世,世世修行。

    我的修行就是,我想下山的时候千堵百截,我不想下山的时候,片刻不留。原以为可以在长清崖上安稳的睡一夜再下山去,可在月色起,风渐浓时,师傅便将我和林石送出了长清居,我还来不及和明蝉小九大宝小白以及那两株仍然含苞的归去来好好告别。。

    月色仍如水,我心却惆怅,目送着师傅关上长清居的竹门缓缓离去后,当下的感觉像极了浪荡败家子被连夜赶出家门时的怅然若失,来时云里雾里,去时偷偷摸摸。。

    “我们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下山?”

    就着月色,我看不清林石的神色,只听他声音平静道:“也许师傅怜惜你,让你重走尚未走完的夜路。”

    “林石,你!”往日的创伤重被揭开,心中着实不快,眼见他快步向前走去,我急跑两步,拦住他,尚未开口,便听一声:“嘘!”

    我顿时呆立在原地,疑惑的看着他。并小心翼翼的朝四下看去,这长清崖是钟灵毓秀仙气萦绕的地方,保不齐会有些灵物来此修行。想着那崖谷之内的两条青蛇,忽然一阵冷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忙向林石身边靠了一靠,小声问:“怎么了?”。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应该认真的教一教你。”

    “教我?”他的此番言论。让我更加困惑,“大半夜的,你又要教我什么?”

    “我是你师兄。你是我师妹,所以,以后请记得叫我师兄。”说完,他绕开我的身体朝山下走去。

    “林石。你!”

    “请叫我师兄!”

    一夜山路。在天边泛白的时候我们终于走到了山脚,四下望去,青草离离之外再无其他,我不禁失望连连,“怪不得明蝉和小九都不愿跟我下山,这一片荒芜地界,一点都不好玩!”

    我的一番抱怨换来的是林石的一句:“师傅说荆州在哪个方向?”。

    我随手胡乱一指:“东边。”

    “嗯,记性还不错。没忘记我们此行的方向。”说着,他上前将我手紧紧握住。顷刻间,我和他已立于一片软绵绵的云朵之上,脚下万物渐渐缩小,我在享受一览无余的美景时,不禁好奇道:“你既然会腾云之术,为何不在长清崖时就腾云,何须我们那么辛苦的走夜路。”

    “腾云之术不是随便就能使用的,如今只是为了赶路才不得不用此方法,至于为何要辛苦一遭走夜路……”他笑而不语,良久,在我的轮番催促下,才又笑道:“我同师傅一样,满足你尚未完成的心愿。”

    真是一个不太惹人喜欢的回答,我本想离他远远的以示自己真的生气,奈何自己惧高,眼见这云朵越来越高,我佯装镇定的小腿已开始不自觉的抖动。我是一个非常识时务的人,任何能够威胁到生命安全的事情我都会远离之,哪怕暂时抛开自己的怨念放下自己的固执。我当即决定紧贴着他的身子以让自己的身体稳定些,可为了那些许的执拗的尊严,我还是将眼睛放到远方地界,不与他言语丝毫。

    云朵慢悠悠的向东边晃荡,下方地界上仍是方才模样,就在我叹着:“什么时候才能到时。”云朵突然往下坠落,我惊的忙拽住林石,急问:“怎么回事?”。

    他一脸淡定牵着我慢慢落在地上,回:“腾云之术才开始同师傅学习,还需好好修习。”

    “师傅有教我们腾云之术吗?”我疑惑的看着他,见他那隐忍着的一脸得意的神色,我无奈摊手道:“果然是因为你长得让师傅喜欢!”就在我抱怨师傅偏心好色时,一旁突然有声音传来:“神仙,神仙。”。

    还未寻声找寻,我和林石脚下已经跪着三名男子,为首的男子头发花白,身后两名男子倒是年纪轻轻,此刻三人跪地拜着我们,口中连连的叫着:“神仙救命,神仙救命!”

    我和林石四目相对,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突发状况,抽了个空隙我四下望去,仍是青青原野一片茫茫,并未有人家出现,遂好奇道:“你们三位从哪里来的?为何喊着救命救命的?”

    为首的老者微微抬头道:“老朽张辅,是荆州国丰木郡康家的管家,身后二位皆是康家的家丁,我等三人千里迢迢从丰木寻来,是得我家老爷之命,来此仙山地界寻找高人救我家少爷性命的。”

    仙山地界,莫非说的就是长清崖?我心中不禁笑道:“长清崖竟然还有这般名气。”

    老者继续说道:“方才见二位高人从云上下来,想必就是我们要寻的神仙,还请神仙救命啊!”说罢,匍匐在地,头磕的声声响,身后两名年轻家丁也跪地附和着。。

    我不知道往日的我若是遇到此情此景会是何反应,不过天性难改,想来应和现下一样,看着那三人跪地不起的样子,我实不忍心,拉着林石悄声道:“看他们这么可怜,不如我们就……”

    话未说完,就被林石拦住,他轻声道:“不要忘了我们此番下山的目的,万一耽误了正事。师傅那里怎么交差。”我仍不放弃说服他:“可是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他们千里迢迢来寻高人,此处地界。想必也就只有我们一个长清崖算得上仙山了,而我们两个刚刚好是从长清崖上下来的,又在他们面前从你的云上落下,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可是……”“还请神仙救命!我家少爷已经昏迷数月,水米未进,请去的僧道大夫都说……只怕,只怕……”话未说完。老者已是老泪纵横。我附在林石耳畔求道:“我们还是去看看吧。”见他颇多疑虑,便又近身悄声道:“人家都这般求我们了,不去不好吧。”一番思虑。他低声对我叮嘱:“去可以,只是你要答应我不可擅作主张。”

    “即便我想擅作主张也逃不掉你的魔掌。”心中所想,自然不能脱口而出,人要达成所愿。必先要学会三恭。分别为:恭维、恭敬、恭顺,我自然是恭顺的态度恭维道:“放心,你是我师兄,我是你师妹,一切自然唯你马首是瞻。”林石笑看着我,不语,那笑容看的我心虚不已,耳边又想起老者求救的声音。只好恭敬道:“师兄,你快拿主意吧。”。

    林石这才回身对着跪在地上的三人道:“我们这就随你们走一趟。只是有些话我要先和你们说清楚,此番前往,你家少爷的病若是有得医,我们自会医好,若是没得医,我们也不能违逆天意。”

    那声音悠扬,似乎是平静地说着自己得故事,只是慕染不知为何,却是自这个声音之中听出了几分幽怨与感伤,她一时之间不明白这个女子的意思,又挣扎着想要开口询问,只是她的身子不得动弹,像是陷入了软绵绵的棉花之中,浑身使不上丝毫的力气,慕染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再恢复了之前的意识,只听得苏钰急切地呼唤自己的声音。

    她幽幽转醒,映入眼帘的便是苏钰熟悉的却带着几分焦急的面孔,慕染只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厉害,只得强打起精神,注视着四周的景物,这才发现,先前的大雾如今早已散去,此时众人正身处昆仑山山腰位置,不过半日,便能够到底山顶了。

    而众人此时稍作休息,苏钰告诉她,方才确实是妖物作祟,这才干扰了众人的思绪,只不过经过一番缠斗,如今他们都安然无恙。

    听着苏钰这般说来,慕染这才稍稍放心,只是却仍旧不明白方才如何晕了过去,便问道,“苏钰,方才你说让我听什么声音,我一听,便失去了意识,只听到一个女子在同我说关于她的故事。”

    “是么?”只是苏钰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似乎并不明白慕染如何这般说来,只是浅浅一笑,“你挺岔了吧,我不曾同你说过这些。”

    “嗯,是么?阿洛呢,怎么不见阿洛?”慕染看着周围众人,发觉如今大家伙儿因着方才的劳累此刻都在歇脚,独独阿洛却失去了踪影,她一惊,只是站直了身子之时仍旧显得摇摇欲坠,好在苏钰在一旁扶住了自己,她才没有晕过去。

    “阿洛怕还会发生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便先我们打探周围的环境去了。”苏钰云淡风轻地开口。

    不会为何,听着苏钰这般说来,慕染心中原本的不安在此时反而愈发的强烈,只是看着眼前之人一如既往如此温润如玉的笑意,慕染又不明白自己的不安究竟来自何处,还是苏钰此时柔声开口安慰道,“阿洛在前面等着我们,走吧。”

    众人又打起了精神,尽管昆仑前路飘渺,谁也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因着先前那团诡异的大雾作祟的缘故,此时谁也不敢放松了警惕,慕染同苏钰更是如此,好在苏钰一直紧紧握住慕染的左手,这才叫慕染终于稍稍安稳了下来。

    而他们此时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了苏继的眼中,苏继瞧着这二人如此模样,似乎明白当初苏钰如何义无反顾地放弃家主之位离开了苏家,而也正是因着如此,他同花染之间才会发生了那么多的东西,而如今花染变成了如此模样,不得不说同苏钰有着不可缺少的关系。

    苏继以为自己应当是恨着苏钰同楚慕染两个人的,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到底二人血脉相连,而他们也不是有意害得自己如此,而苏继瞧着苏钰同慕染此时的模样,想着苏钰最终还是会坐上苏家家主的位置,而苏家向来要求家主首先要做到无爱无求,没有羁绊,否则历来主母也不会因此而不知所踪,苏钰同慕染之间,根本就没有他们想要的未来。

    想到这里,苏继也是不免为这两个年轻人叹息一声,只是想着如今当务之急并非这些儿女情长,他也就将视线继续落在昆仑山巅之上,四周的气氛也就不免凝重了起来。

    终于一行人平安无事到了山巅,同苏钰所言一模一样,此时的昆仑山玉虚峰上的景象更为的惨烈,四周是断壁残垣,景象比山下更为的惨烈,一行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修为不足的此时更是因着四周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而呕吐了起来,而慕染也是不由得轻捂住口鼻,蹙着眉头看着眼前之景,谁也不明白究竟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前你们来看到的就是?”慕染不可置信,尽管心中早就做好了看见昆仑山一片狼藉的准备,只不过如此惨烈的景象,回想起之前昆仑的繁荣之景,慕染还是不由得心生感伤,眼眶也不由自主地红了一圈。

    苏钰此时沉默不语,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紧紧握住了慕染的手。

    慕染便是在此时终于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声音也愈发低落了下去,“阿洛呢,这一路上都没有看见阿洛,苏钰,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染。”苏钰看着慕染如此模样,那样一双清冷的双眸几乎看穿一切,让苏钰也是一阵心惊,他试图安抚慕染的情绪,只是这时候慕染的眼神忽然始料未及地变得冷漠,“苏钰,你究竟是谁?”

    与此同时,苏钰也感受到了来自慕染手心的凉意,而下一刻,她早已挣脱了自己紧握的手。(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一章 沉沉

    “你前些天跟我说的事,我跟师父讲了,等你到了金丹期,我就带你下山。”

    他收手,淡笑着说道“花染,那人是天生祥瑞,说不好的事我不会多说,但是你若是就这么白白死了,可就真的太对不住他了。”

    这……这纤细少女,竟然是小胖妞陆花染?

    各位看官先别忙着惊讶,且接着看下去。

    陆花染这次没有再跟林石顶嘴,只是沉默的点点头,顺从的把手里那个可以锁住所有灵力的锁灵镯交给了他。

    林石轻叹一口气。

    “当年那件事,若说谁最有责任,自然是我,你那时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凡人,救你是他的选择,他那时虽然年幼但我观来却并不是冲动之人,你没必要因为这件事一次次……”

    “只有一米,师兄,只有一米。”陆花染的眼圈红了“只有一米,我那时只要稍微瘦一点,稍微注意锻炼一点,就跳过去了,他就不会……”她说不下去了,默默的低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飞仙崖上清风流转,雾气来了又散,聚了又离,一青一蓝两个身影相对而立了好久,才听得有人淡淡的开口。

    “走吧,师妹,该修炼了。”

    “是,师兄。”

    离蓬莱门不足两天路程的浮梦谷。

    同样终年笼罩的浓密雾气中,一阵清朗的笑声在清晨的山谷中回荡

    “小九!你怎么又变成我的样子?”与世人所想的完全不一样的群花烂漫的山谷里,光/裸着上身。劲瘦的腰上围着一块长长地雪白毛皮,长发散漫的用同样的一小条毛皮束着尾端,眉目间一片澄然的年轻男子笑骂着站在他对面。和他长相打扮完全一致只是略微更加年轻一些的少年,语气轻快

    “呜……”那被称为小九的少年不高兴的嘟嘟嘴,身形一晃变成一只类似猫仔却多长了六条尾巴的黑白花小兽,‘噌’的一下跳到了男人的肩头

    “下去下去,你的爪子挠疼我了。”男人微微皱起眉,毫不客气的把小兽拎在手里扔回地上,小兽扑棱扑棱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试图卖个可怜,却被男人嫌弃的用脚尖挑远。

    “不许卖萌!”

    淡淡的白光闪过,小兽再次变身。变成一个着了白色长袍腰间系了黑色玉佩的唇红齿白的小少年,泪汪汪的大眼睛,红嘟嘟的小嘴巴,一看就让人心生可爱

    “不变成你的样子。我就只能变成本形了”小少年委委屈屈的说道“我的本形太……太娘气了!一点儿也不威武霸气!也不潇洒风流!也不俊朗英气!也不……”似乎是用尽了他所会的形容词。少年歪歪头,实在想不出别的了,便用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继续看着男人“印主,你的样子多好看,我就想变成你的样子。”

    男人无奈的叹口气,低头看看自己散在赤/裸的胸前的几缕乱发,又看看自己脏了边角的雪白裙袍,盯着少年整洁的衣冠看了看。实在想吐槽一句你的审美到底是哪路牛鬼蛇神教的?

    “印主!”见他不理自己,小少年更来了劲。上前就要摇他的胳膊,男人叹一口气,轻轻挥出一掌,把小少年送到离自己五步远的地方,这才淡淡的开口道“小九,你说我好看,那我问你,我可是像你四哥一样威武霸气?”

    小九想想自己那个满身巨大的肌肉块,一身蛮力的四哥,果断的摇摇头。

    “可是像你二哥一样风流倜傥?”

    小九想想自己那个生就一双桃花眼,立誓要睡遍天下美人儿的二哥,果断的再次摇摇头。

    “可是像你六哥一样,俊朗英气?”

    小九想想自己那个剑眉星目,长身玉立的六哥,又看看一副不修边幅邋遢样的男人,犹豫的摇摇头“不像……可是……”

    男人不给他可是的机会,迅速甩出结论“你看,我之所以好看,正是因为我和他们不一样,每个人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才是他自己啊。”他微微一笑“小九……明明很可爱嘛!”

    这一番道理说来浅显实际却极其深刻,可惜小少年根本没有好好听,苦思冥想了半天,突然眼前一亮,跳起来叫道“我知道了!印主,你这叫放浪不羁!”。

    ……男人默默的盯着他看了片刻,甩手走了。

    一边默默吐槽着,一边走到溪水旁,男人弯下腰,细细的看着水中那张极其熟悉的面容。

    小麦色的脸上额头饱满,下巴微尖,长长地飞扬入鬓的浓眉之下,一双凤眸微挑,高挺笔直的鼻梁下,双唇带着些许近乎病态的苍白。

    男人盯着从自己的倒影下悄悄游过去一尾颜色艳丽的锦鲤,微微一笑,又是新的一天了。

    不知……花染怎么样……

    抬手拍拍自己的脸,男人站起身来,向浮梦谷深处走去

    “大风二锦四霸六笑,还有九尾,都给我来竹屋,我们要准备走了!”。

    随着这声并不算多大声的命令一下,原本寂静的浮梦谷突然喧闹起来,男人头也不回的冲身后摆摆手,自顾自的进了架在密林深处那间高大青翠的竹屋

    不一会儿,几个影子也窜了进去。

    竹屋的门缓缓关上了。

    喧闹的浮梦谷,又重新归于寂静。

    一道淡淡的金光,笼罩在竹屋上空,细细看去,那金光上居然隐隐浮现着一面迎风招展的云旗。

    这个男人,正是当年大难不死的林晖

    十年寒霜炼一剑。高大的竹屋地上铺着和林晖身上围的皮毛一样的雪白地毯,正中放了一张原木色的长桌。此时,林晖正背对着众人站在长桌前面。“印主”窜进屋的几条影子恭恭敬敬的单膝跪下,就连方才还眼泪汪汪的九尾也是一脸的肃穆。

    “你们来了?”林晖转过身。浅笑着说道

    跪在他面前的众妖不由得在心里打了个哆嗦

    印主一笑,准没好事儿。

    所有的妖怪心里都有一个疑问——印主长的这么好看,怎么就是不干好事净干缺德事儿呢?

    众妖中的老大树妖大风偷偷抬眼看一眼印主,又打着哆嗦收回目光,心里默默的腹诽着。

    看那狭长漂亮凤眼微微抬起,漆黑的瞳孔神秘如深渊,菱形的唇角扬起。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多好看的一张脸,怎么就总是笑得比俺们这些妖怪还要阴呢?。

    同样是浅笑,林石笑起来是二月春风。微冷但是和煦,他笑起来却是冬日暖阳,就算再明媚,也总是不能让人忘记那份肃杀的凛冽。

    浮梦谷的众妖永远不会忘记十年前那一天。全身笼罩着淡淡金光的少年从天而降。躺在浓雾深处的草地上昏迷了足足七天。

    浮梦谷的众妖躲在浓雾深处,盯着他看了足足七天

    第八天的时候,他睁开眼睛,一双极亮的漆黑眸子如九天之上最古老的星宿,明明还是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却有着让人不由自主臣服的力量。这大概就是人类所说的宿命吧?他不会任何法术,却硬生生的扛过了浮梦谷的幽冥九杀阵

    这个阵是神魔大战的时候魔族留下来的,能戳中人心中最深处的秘密。制造出几乎无法察觉的幻境,所有入阵者。若不是法力高强到能够察觉到幻境以此破阵,都会被大阵吸尽精血而亡。

    所谓的浮梦谷有幻兽都是传言,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因缘在这个谷里修炼成形却又被这个谷的梦靥禁锢不得自由的化形妖兽罢了。所有的化形妖兽都不能伤人,一旦伤人,就会变成化形魔兽,被**画地为牢。

    可惜世人不知,只把他们当成洪水猛兽,连进都不敢进这浮梦谷

    于是他们就一直等着传说中那个身披金光的主人带他们出去

    这一等,就是千年。

    那少年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是这么笑着,对那时他还根本寻不到众妖踪迹的浓雾朗声说道“尔主已至,为何不拜?”

    “大风?”

    林晖无奈的看着这个又一次在自己开会的时候神游天外的下属,轻咳一声,大风打了个激灵,忙毕恭毕敬的应道“属下在,印主。”

    “明日子时开始破阵,你带着灵木族的弟兄和兽族来不及化形的孩子们尽量躲远一点儿,去瀑布后面的山洞里呆着,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哪怕是我去叫你,知道吗?”

    “是。”大风知道破阵要用到婆娑幽火,那火是灵木族的天生克星,自己就算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带着族人躲远,只是可惜了那些还来不及化形的小木头们……他目光垂到地上,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林晖看他一眼,暗暗的叹口气,面上却仍是一副淡笑的模样

    “二锦六笑。”

    “属下在。”

    锦鲤二锦和白蛟六笑立刻大声应道。

    “你们俩带着水族诸位躲在瀑布下面的深潭里,前些天我不是让你们布置下阵法了吗?一旦进去就启动阵法,同样不要随便出来。”他轻轻叹口气,隐去了笑意“尽量……把能带过去的都带上,等咱们破了阵就可以想法子都带出去了。”

    大风的手不易察觉的颤动了一下。正挨着他跪着的二锦抬手把他的手压下去,口中和六笑同时应下差事

    “四霸,明天你带着所有能化形的兽族弟兄跟着我,能不能破阵,就看你们了。”

    一身肌肉的狼妖四霸得意的差点儿把尾巴露出来,大声答应道“知道了主子!”

    林晖唇边露出一点儿笑纹。“那我呢!”只来得急修出七条尾巴的九尾猫妖小九急了“怎么大家都有事情,就小九儿没有!”“谁说你没有了?”林晖正色看着他“我给你的任务是——保护好你自己。”

    小九水汪汪的琥珀色大眼睛一下子瞪得圆圆的“这是什么任务?我可是神兽后代,我们祖上可是……”

    “白虎。”林晖摆摆手“你都说了多少次了?还没说够?”。

    “没有!”

    “小九!”

    四霸和六笑同时开口喝住他,二锦勾人的桃花眼的瞥了他一眼,笑道“小九儿,尾巴都没长全呢,还想上战场?”

    “我……”小九最恨别人说他尾巴没修全了,眼泪一下子就上来了“你们都欺负我!”他控诉道“你们看不起我!”

    “哟,又掉金豆豆了?”二锦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丑死了。”。

    “你……”“沈观锦,秦九霄”林晖笑眯眯的看着他俩“吵累了吗?要喝茶吗?”

    被点了全名的锦鲤老老实实的闭了嘴,小猫妖却还是一脸的不服气,林晖却并不多说什么“除了大风都下去准备吧——秦小九,我要是破阵的时候见到你,我就在破完阵之后给你单独布一个阵法——嗯,从此都不能沾水怎么样?这样就不能洗澡也不能捉鱼了,你二哥想必是会乐见其成的。”

    生来最爱干净的馋嘴小猫乖乖的跟在哥哥们身后走了

    林晖看着他们出去,对依旧垂首跪在地上的大风笑了笑,指指身边的座位道“起来,坐。”

    大风沉默的依言站起来,坐到他身边的座位上

    林晖沉吟了一下刚要开口,却在触及大风的面孔的那一刻猛地停了下来。

    “大风,你——”

    他是林晖在浮梦谷醒来以后见过的第一个人,沉默的给当时全身骨折的他喂水喂药,处理伤口,第一个开口管他叫‘王’,跟魔兽族大战的时候,也是他第一个冲在最前面。

    那个平行世界的故事叫慕染此时不由得眉头愈深,她之前一直不明白自己同花染之间的故事,如今不知怎的,虽说听着的是别人的故事,只是却觉得愈发的熟悉而诡异。

    她心中有着愈发强烈的不安之感,与此同时,又是听见了鲲鹏面无表情却又声音沉沉的话语,“你想的没有错,花染,便是另一个世界的你。”

    他此番说来,却是叫慕染大吃一惊,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鲲鹏,只是慕染有冷笑一声,“所以花染之事,也是你早就计划好的?”(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二章

    此时夕阳西下,天色马上就要阴暗下来,容不得他们在一片荒凉的街市之上找到什么环境优雅的客栈,只是随便找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小地方。

    只是众人看着眼前的客栈,止步不前,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而慕染面色冷淡地看着眼前的客栈,面上仍旧没有多少神情,只是忽而还是蹙着眉头。此时苏钰也发觉了这间客栈的异样,此时昆仑山下民不聊生,所有的地方都破败不堪,只剩下残垣断壁,只是他们眼前的这间客栈却并非如此,反而干净异常,这才叫众人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

    如何这般情况之下,只有这间客栈能够独善其身,此时还能够保持着如此干净整洁的模样?众人若是细细追究其中缘由,只怕是会觉得不寒而栗,而当即便有一些人软了双腿,不愿意进了这诡异的客栈之中。

    陆川却是朗声开口,“咱们这么多人,且都并非等闲之辈,别说这里的是人是鬼了,便真的是鬼怪又如何,我们还会怕么!若是真的有害怕之人,那就趁早滚回去,滚出四大家,以免日后给四大家丢人!”

    众人听着陆川这般说来,皆是打了一个寒颤,面面相觑,虽说面上仍旧是几分害怕的神色,只是众人还是不敢多说一句话,自然也不敢真的同陆川所言,在这个时候临阵脱逃,更何况这里深山老林,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此时天色一片漆黑,是走不出这般荒凉之地的,真离开了大部队。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怕他们是哭也来不及的。

    既然众人如此想来,一个个反而是站在了这般地方,谁也不退后一步,更没有人临阵脱逃,反而一个个喊着要跟着陆川进去瞧瞧,不管那什么妖魔鬼怪。终究是躲不过四大家的法网云云的!

    一直以来没有说话的阿洛倒是在此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来,只是他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跟着这些人进了这般诡异的客栈之中。而这客栈之中幽暗的环境竟是比外边阴沉沉的天色还要显得几分恐怖,谁也不知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众人还是被这客栈之中的一片漆黑所惊吓到,甚至有些胆小怕事之辈此时已然瑟瑟发抖。一双腿直发软。竟然有些后悔进了这间客栈之中。

    为首站着的陆川、慕染,还有苏钰,三人并没有露出丝毫害怕的神色,慕染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倒是觉得这间客栈似乎有些熟悉,奇怪,尽管她这个时候应当还是生活在昆仑山上,她却分明记得自己从未见过这般地方的。更别说这般幽暗的客栈了,究竟这诡异的客栈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慕染不得而知,而此时看着众人面上各异的神色额,更是叫慕染意识到这终将不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与此同时,忽然有人尖叫一声。

    原来不知从何处忽然缓缓走来一个面色枯槁的老婆婆,手中执一盏昏黄的灯光,也不知何时忽然出现在了一个人的身旁,低声说了一句,“可观打尖还是住店?”这声音低沉而沙哑,简直,无比的苍老,听着令人头皮发麻,简直就是要人的性命!

    而那位被这声音吓到的人儿此时已然直挺挺晕了过去,面色惨白,好在及时被身旁之人拖住,只是忽然出现了这样一个神色怪异的老婆婆,众人一时之间再一次发不出什么声音来,只以警惕的神色打量着这位婆婆。

    他们在昆仑山下还没有发现过一个活人的影子,此时此刻忽然在眼前出现了这么一个老者,昏黄的烛光之下,她的面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反而显得愈发的幽怨同诡异,一行人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便不敢再多说什么,气氛忽然凝重起来,阿洛倒是发觉,其实不是众人不说话,而是这般时候,这些人一个个也不知晓自己究竟是应该说些什么,尤其是眼前的这个老婆婆竟然是如此的诡异,众人更是面露惊惶的神色,一个个思忖着眼前之人究竟同昆仑山下的这些事情有什么关系。

    此时还是陆川率先开口,只是他的声音也显得很是怪异,神色之中尽是对眼前的这位老者的打量,“老人家,我们都是来住店的,不过你可知晓这昆仑山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何变成了这般模样?”

    那老者听着陆川这么一说,忽然之间一双空洞的眼睛便猛然盯着说话的陆川,即便陆川平日来一直都是沉稳的样子,此时此刻也觉得忽然有谁正紧紧地扣住自己得脖颈,让他无法呼吸一般,陆川胸口压抑得狠了,还是撇开了脑袋,不去看那位婆婆的眼睛。

    终于那般苍老的声音在此时此刻缓缓开口说道,“几位就在咱们这客栈好好住下,夜里若是听见外边有什么生意,千万别好奇去看,定然也就平安无事。记住,好奇心害死一只猫啊!”

    说罢那老者似乎也不准备多说些什么,只是领了一行面色复杂的众人进到了这客栈的厢房之中,而这些房间倒也算是干净敞亮,同大厅之中那般阴沉沉压抑的气氛完全不同。倒是林石看着苏钰同慕染一个房间的时候,气哼哼地说了一句,“不行不行,我要和慕染一间房!”

    此言一出,众人再一次陷入了尴尬之中,他们知晓苏钰同慕染之间的关系,却是不知晓原来这鲲鹏竟然对楚慕染也有着爱慕之情,而看着苏钰同慕染这般恩爱,想着他们早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说不定这二位早就已经私定终身了,所以对苏钰同慕染的共处一室自然没有异议。然而林石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插嘴,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一时之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的表情很是好看。有些人甚至还露出了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来。

    自然,这里的有些人之中,一定有阿洛的存在、

    果然阿洛此时倒是显得有些幸灾乐祸地开口,“我说林石,人家两夫妻的事情,你这么想插手又是何必,怎么。你也要同慕染一块儿睡吗?”

    明明知晓阿洛这般定然是讽刺的话,林石仍旧是不乐意了,当即瘪着嘴巴。很是不服气地嚷道,“怎么了,我同慕染一块儿睡,不行吗!凭什么慕染可以和苏钰一起睡。就不能跟我睡啊!”

    得。阿洛此时是确定了林石的心性果然尚未成熟,看着林石这般气鼓鼓又蛮不讲理的样子,他的笑容也就愈发的肆无忌惮,“因为慕染喜欢苏钰,不喜欢你啊!”这似乎是一下子就戳到了林石的软肋,他吃了瘪,此时也说不上一句话来,只是很受伤地眼巴巴看着慕染。他心里明白慕染对苏钰的情谊,只是林石还是希望慕染能够看自己一眼的。或是看在自己如此天真可爱的份上,而慕染看着林石如此模样,一瞬间倒是没有了法子,只是无奈地笑笑,“林石,别闹了。”

    “我哪里闹了!我可是上古神兽,我要闹起来那整个天地都是乱的!”虽说林石不过是一番气话,只是这话听在一旁的其他人的耳里,却分明足以令人心惊胆战,而一旁本就看苏钰很是不顺眼的陆川此时出乎意料地站在了林石的这一边,“孤男寡女,毕竟慕染同苏钰之间并没有名分,这样似乎不太好。”

    陆川承认自己是有着自己的私心,只是他说的也是实话,苏钰心中虽然有着不满,面上也只是保持着向来温润如玉的笑意,此时此刻是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如今这般境遇,我担心慕染一人独处,会出事。”

    三言两语,倒是叫人无法反驳。

    只是林石这下反而是愈发不满,当即对着苏钰便是一阵阴阳怪气地开口说道,“那苏钰你就放心吧,我是上古神兽,我的本事,可足够甩在场的诸位一大街的,有我和慕染同住,慕染保证不会出任何事情!”林石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语气之中不无得意,虽然慕染看着此时这般神情得林石,眼里的无奈倒是更多一些。

    林石此时此刻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眼之间又是补充说道,“当然,我不是说你垃圾,我是说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

    这般拉仇恨的话也只能因着林石的法力实在是太过深不可测,众人此时敢怒不敢言。

    而苏钰即便是面对着如此咄咄逼人的林石,却仍旧是面不改色地开口,“林兄还是回去吧,在下同慕染之间名正言顺,就不老林兄费心了。”他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却是叫在场的某些人听着很是不爽,却又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而慕染看着身边火药味似乎愈发浓重的情况,她嘴角的笑意也显得愈发浓重,终于不得不淡淡开口,“我的功力不会连自保都做不到,你们真的是担心过了头。更何况如今这般时候,你们有这功夫在这里争论,倒不如多花时间找出此事的罪魁祸首,不管是昆仑子弟,还是天下子民,能够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才是最好。”

    慕染这般说来,倒是叫林石一下子红了脸。

    而他羞于再同绵软说些什么撒娇的话,而慕染最终还是同阿洛及苏钰一块儿进了屋室之中。

    袅袅青烟之中,苏钰同阿洛一如往常地对弈,然而苏钰此时却是神色凝重,似乎是在魂不守舍地想着什么,便是阿洛多次吃了他的棋子都不觉得。

    阿洛看着苏钰这般模样,嘴上倒是愈发不满,便是嘀咕道,“苏钰,你未免这放水也放的太过严重些,怎么,你是看不起我么!”

    苏钰这才似乎终于反应过来,看着阿洛这般,却也只是勾着嘴角淡淡一笑,然而却将手中的棋子放了下来,似乎并不准备同阿洛接下来进行这盘棋局。

    “确实是我疏忽了。”苏钰淡淡开口,似乎是有所思。

    而此时慕染仍旧是盯着眼前桌案之上的画卷,面露复杂神色,先前她执笔画下那样的一幅画之时,便预感到自己若是再握笔,只怕也不知晓是会画下如何的光景来,而只怕她的未来是会比自己所想的愈发可怕,只是此刻她一知半解,若是不能够执笔,只怕所有的人此刻都只能够是一番雾水,谁也不能够真正解决了如今昆仑山下的这般事情。

    而苏钰此时此刻看着慕染这般模样,已然知晓了慕染心中忧虑,他浅笑一声,看着慕染的眼睛开口,“慕染,不必为难自己,我们定然有别的法子。”他从来不阻止慕染去做什么事情,也不会刻意诱导她放弃什么,他知晓这到底还是慕染的选择,然而此时此刻,苏钰是真的而不愿意在瞧见慕染再受难,之前那副画卷对慕染所造成的打击有多大,只怕只有慕染的心里清楚,虽说她面上总是装作无所谓的神情,然而苏钰看着慕染这般样子,心里仍然不免沉痛。

    这些事情本就同慕染没有关系,也不该由慕染来承受,只是一步错,步步错,如今他们更是再也没有回头路,慕染能够预料到自己的结局,苏钰又何尝不是如此。早在许多年前,苏钰看着慕染落难之时,便明白自己或许可以站在一个救世主的高度帮助慕染,他最终没有如何,如今的苏钰更是不会如此,或者说,他已然无能为力。

    他所能够做的,不过是陪着慕染一起承担罢了。

    慕染对上了苏钰此时坚定的神情,似乎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便是那样的一双眼睛,她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了。

    “苏钰。”她至少感谢自己的生命里遇见了苏钰,仿佛给了她重生一般,慕染想了想,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她忽然眼前一黑,等到她在回过神来,却是已然倒在了苏钰的怀中,眼前是苏钰同阿洛同样惊慌失措的模样,慕染还是鼓起了勇气,惨淡一笑,“苏钰……我好像不能走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三章

    很快就昏沉沉睡去,苏钰凝视着慕染此时安静的睡眼,一双明媚的双眸之中终是沉沉叹息一声,又小心翼翼地合上了门,这才缓缓离去了。而陷入沉睡之中的慕染不知为何却梦见了还在扬州的光景,她好像回到了扬州的苏家,四周的景色一片恍惚又诡异,只是慕染挣脱不得,只是由着自己的脚步缓缓走向她熟悉的院落之中,就像是有人此时领着自己一般,慕染心下一沉,直觉是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直到她推门而入之时,看见床榻之上那个同自己一模一样面孔的女子。

    花染此时也仿佛陷入了梦境之中,而与自己不同,她那是可怕的梦魇,慕染终于意识到大概是花染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然而她刚想着走近花染,却是忽然听见了来自耳畔的一抹鬼魅一般的诡异声音,如同一个女子的轻声幽怨的呓语,那女子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惨烈,此时停在了慕染的眼里更是叫慕染蹙着眉头,却是动弹不得,“慕染,你来了。”

    “你是谁?”慕染不是没有入过各种各样的梦境之中,只是这时她心中的紧张告诉自己,这般的梦境不比陆川的虚幻,也没有阿洛领着自己时的安心,若是她在这个梦里就这么死去,只怕便是要真的长眠不醒了。

    她忽然又是想起了自己的师尊对自己的劝告,那害的昆仑如此的凶手便擅长幻术,能够让人陷入幻术而不自知。慕染如今心下沉沉,想着自己只怕是陷入了这般幻术之中,念及如此。她还是定了定神,兀自镇定地打量着四周的光景,只是仍然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端倪。

    而那声音瞧着慕染渐渐凝重的双眸,像是看见了一个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此时倒是不由得轻轻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般,发出了低笑而有些沉闷的声响,这样的声音听在了慕染的耳里便是觉得有些讽刺了。只是她仍然屏住了呼吸,对着这个声音面色淡然地说道,“如今我不是瓮中捉鳖么。既然我在明你在暗,你也明知晓你想如何便如何,又何必这般遮遮掩掩?”

    “楚慕染,真是什么时候。你都要摆出这样一般高冷的架子。是不是死期将至,你也能够这么临危不惧?”那女子看着慕染如此,倒是忽然发出了一声妖冶的声音来,空气之中此时忽然弥漫着馥郁的花香,让慕染的面色愈发一片惨白,因着这样刺鼻的花香之中,慕染只觉得空气也随着这般香气化作了锋利的利剑,刺穿了自己的皮肤。只是她身上没有丝毫的伤口,只是觉得万分疼痛罢了。虽说她此时仍旧镇定自若地站着,脚步没有慌乱的趔趄,面上也没有丝毫疼痛的意味。

    “九死一生的事情,既然你了解我,便会知晓,我已然见怪不怪。”虽然万分的疼痛,只是这样的疼痛慕染虽说是切肤感受,只是对于她而言,这真的算不了什么,所以她此时才能够面色平静地说出这样得话来,而那声音看着慕染如此,倒是忽然朗声大笑,笑声之中却是意味不明的讽刺意味,“楚慕染啊楚慕染,你以为你强忍住我便不会对你如何了么!是啊,我对你确实了如指掌,我也知晓你的痛楚,还有你的软肋,我知道你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苏钰,阿洛,陆川,那些爱你恨你的男人们,我都再清楚不过。只是触目人,你真可怜,有这么多男人费尽心机地保护你,也有这么多的人因你而生,也因你而死,你却还是要遭遇这么多的磨难,这样的你,真是可怜。”

    那声音此时说着这般话的时候似乎真的是露出了很是同情的神色来,听得慕染更是神色怔怔,却没有回答这声音的话,而面上的神情倒是愈发的冷淡,她不明白这个声音究竟是要干什么,而真正让慕染心惊的,还是这女子竟然能够如此一针见血地指出内心的痛楚与不安,尽管这样的情绪早就被慕染藏得深深,只是她却不明白,这个女子究竟如何才能够如此对自己了如指掌,这样的情绪叫慕染的心里不由得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慌乱之中,她是想要质疑那女子此时说出的话的,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是如今仿佛是自己被至于了这样一个劣势的位置,这叫慕染不知所措,也不知晓究竟要如何引出这个女子。

    而那女子看着慕染如此,看着她蹙着的眉头,反而冷笑一声,也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变本加厉起来,“我似乎是忘记了,楚慕染,你可还是记得你做的第一笔生意?”

    那女子有意让慕染记起她的往事,那些她愿意记起,的还有那些自己并不愿意回想起来的,那声音却强行将这些遥远的记忆灌入慕染的脑海之中,似乎很是乐意地看着慕染因着这般记忆而深受折磨,慕染虽然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着那女子的话语,心里还是一沉,虽说她面上仍旧强装镇定地沉默着。

    而那声音看着慕染如此,只觉得愈发有趣,反而控制不住得发出尖锐的笑声来,“我还记得那是一个柔弱的女子罢,你们楚家向来便习惯玩弄他人的性命,所以楚家再鼎盛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世世代代要遭遇诅咒,家族中人死后也要到暗无天日的地狱之中遭受折磨,你祖父如此,你父亲如此,以后你的兄长,还有你,皆会如此。”

    “你究竟想说什么?”很少有人知晓楚家的事情,便是慕染自己也并不清楚,只是这个声音既然这般说来,慕染能够意识到,她似乎不止是为了报复自己,她是欲要报复整个楚家,既然是有关于楚家的事情,慕染不得不开口。

    “你这般激动又是何必?”只是慕染忽然这般说来。那女子此时倒是轻笑一声,就是这般的声音,听在慕染的耳中。慕染几乎是能够看见这女子此时面上嘲讽而又大快人心的神色,“我还没有同你说完我要同你说得事情呢,我方才说到了哪里?是了,我说的是,你可还记得你做的第一门生意?那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呢,明媚开朗,笑靥如花。只可惜,体弱多病,你见到她的时候。便活不过三个月。”

    那声音幽幽说道,慕染虽说不想被这般声音所牵制,只是还是不得已地想起了那些尘封已久得往事,她对这女子所说的事情有着几分印象。或者说。这是她走上这条不归路的开始,一直以来,慕染都不愿意想起这段被尘封已久的往事,只是如今却又不得不回忆起那样柔弱的少女,还有她后来血迹斑斑的面庞。

    或者事实上而言,慕染的第一笔生意,并没有成功过。

    她还记得那时自己也不过是才过了及笄的年纪,她的师傅却告诉她。让她自己下山去。

    那时慕染常常向往昆仑山下的光景,她也不明白自己的所谓让所有人都嫉恨的本事。她更不知晓自己将来或许会继承苏家的衣钵,那个时候,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没有来历的昆仑弟子。

    而对于昆仑山下,慕染到底是充满了向往。

    机缘巧合之下,她结识了一名少女,正是如花的少女,那少女笑起来如同桃花一般灿烂的面孔,叫慕染心生喜爱,二人一见如故,不,那几乎是相见恨晚一般的情谊,尤其是少女靠在慕染的肩头,勉强扬起嘴角一抹惨白的笑意,艰难地吞吐着口中的话时,“慕染,我真羡慕你,若是我们能一直一直在一起,该有多好!”

    那是即将油尽灯枯的生命对生活的向往,也是对慕染这般健康的身子的羡慕,后来的后来,慕染只记得她最终没有完成师傅对自己的交代,她也没有见到那少女的最后一面,只是什么交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慕染却是记不清了。她只是知晓自己那个时候大病一场,浑浑噩噩之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自己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她便又回到了昆仑山上,山下的事情如何她再不知晓,只是知道她在这山下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而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又遇到了什么样的少女,她叫什么名字,慕染却是记不真切了。

    而她的师傅也不过是告诉自己,她高烧一场,失去了许多记忆,到底还是年少,慕染听着自家师傅语重心长的话语,虽说心里有着遗憾,却也没有将自己的那些经历放在心上,直到此时此刻,慕染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古怪。

    自见到苏继开始,慕染便觉得愈发奇怪,好像自己缺失的一部分记忆正在提醒着自己,而她心中日益膨胀的不安,慕染不知晓它来自何处,如今看来,似乎便是来自这般残缺不全的记忆。

    所以那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同如今自己的这般遭遇又是有着什么样的千丝万缕的关系?!

    慕染念及如此,神色凝重的双眸一映入了某人的双眸之中,便是听那般诡异的声音又是缓缓开口,“慕染,你想起来么,想起那些往事了么?”

    “想起什么?”那样飘渺的声音虽说如此虚幻,却是叫慕染的一颗心沉沉的忽然变得害怕起来,她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像是那些残缺不全的记忆此时在警告着自己,让她千万不要再有所染指,只是若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慕染悬着的一颗心是断然不会再放下的,她此时也是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发问,倒是那声音忽然就堵住了自己的思绪,率先幽幽开口。

    一字一句,慕染逐渐回忆起了当初那些虚幻缥缈的记忆的画面。

    他那时候不过初到了陆家,人生地不熟的,只听说陆家的独女生了重病,只怕是即将命不久矣,陆员外爱女心切,此时更是广招神通广大的医者,只为了能够挽回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的性命,慕染那时候才下了昆仑山,什么也不懂,身上也没有半点银子,正是饥肠辘辘之时,看见了这般帖子,又是年少清高的时候,当即便跃跃欲试。

    起初陆家的小厮看着慕染不过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子,自然只当这女娃子胡闹,刚想着将女娃子赶出去,不想陆员外却是将自己给请了进去,慕染当即虽然觉得隐约奇怪,不过心里想着兴许人家陆员外是看见了自己天资聪颖,不在乎年纪呢,阅历毕竟并不丰富的慕染并未多想,便进了这偌大的宅院之中。

    而慕染并不知晓,这世间的险恶,自那般时候,她便落入了一个如同梦魇一般的魔障之中,以至于后来慕染便是想要脱身,却也是无能为力了。

    而她那时候看见了那已然病入膏肓的女子之时,更是沉沉叹息一声,疾病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侵入骨髓,慕染知晓这女子定然是活不了多久了,只怕是乏天无术,好在她下山的时候带走了许多昆仑山的灵丹妙药,还能够为这女子续命几日。

    而这些药毕竟速成,女孩服下丸药之后,果然面色红润许多,陆家一家子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来,当即对慕染露出了感恩戴德的神情,更是邀了慕染一定要在陆家住下来,慕染推辞不过,也寻思着自己或许苦心钻研,能够为陆家的女儿钻研出一个延年益寿的法子来,再者她那时并没有住处,又身无分文,几乎是落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便只能够在陆家住了下来,因着慕染的医术,在陆家倒是得到了极好的待遇。

    虽然慕染并不知晓,这一家人的心思却并非仅仅如此。

    而慕染此时此刻终于想起,陆家小女儿的名字。

    那时她大病初愈,扬起一抹露着病态的笑颜,告诉自己,她叫花染。

    陆花染。(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四章

    慕染面色清冷,只冷冷盯着眼前这般光景,白卿在玄武的手中如同再渺小不过的蝼蚁,而玄武既然是想置白卿于死地,而阿洛此时阻拦也是来不及了。

    正是阿洛都不由得皱着眉头,千钧一发之时,忽然一道金光闪过,犹如电闪雷鸣只见,慕染的身子都僵硬地立在原地的时候,却是清清楚楚分明瞧见此时有一道剑光忽然砸了下来,不偏不倚落在了玄武的身上,刺眼的目光便是慕染都不由微微眯着眼睛,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情来。

    硝烟散尽,眼前的玄武却是显得几分狼狈,嘴角更是一抹刺眼的血迹,而慕染此时的视线还是落在了玄武身旁那个高大的黑衣男子的身上,而白卿安然无恙地被这男子护在了怀中,只是因着慕染眼里不过是这个男子的背影,一时之间慕染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一切似乎又陷入了焦灼之中,只是既然这男子之前是将白卿自玄武手中救出,慕染还是能够确定想来这男人并不会伤害白卿,她这才稍稍安心下来,只是狐疑的打探的眼神却是始终没有自自己的眼眸深处离去。

    还是阿洛此时倒是嬉笑着开口,虽说他话里也是不自觉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神情,笑嘻嘻开口的时候更是迎来了慕染同林石疑惑的眼神,林石本来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这呛人的灰尘之中挺立着的黑衣男子还有被黑衣男子护在怀中的白卿。而慕染听着阿洛的话之时,心下忽然突突地跳动地厉害,此时更是猛然睁大了眼睛。几乎是不可置信地将视线再一次落在那个黑衣男子的身上。

    “呵,”那男子轻笑一声,只是笑意冷漠,缓缓转身之时当慕染对上楚河一如既往没有丝毫神情的双眸之时,便是整个身子都情不自禁地微微战栗起来。

    一直以来,她心中最为担心的还是楚河的安危,她总归是觉得楚河出了什么事情。如今终于瞧见楚河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之时,之前的担心还没有完全散去,然而只是对上楚河此时的眼睛。慕染之前的不安忽然又笼罩在了心头,因着此时的楚河,却是实在不一样。

    倒不是比起之前想的愈发的冷漠,而是方才他虚空一剑。便是玄武都落得了这般的下场。慕染不是不知晓楚河的本事,不过他再怎么厉害,玄武是上古神兽之意,其能力是足以掀起腥风血雨,甚至是轻而易举地将整个昆仑夷为平地的存在,楚河同自己一般,到底不过是区区凡人罢了,所以方才所发生的一切。楚河又是如何做到的!

    念及于此,慕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她再看向楚河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之前一直都发觉不对却始终看不出哪里不对的端倪所在。

    是楚河的眼睛,那样一双没有情感的眼睛,只是此时全是全然漆黑一片,竟然没有半分的眼白,看得人几乎不寒而栗,像是笼罩着一片漆黑的雾气,看得慕染心下颤颤,便是声音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哥哥,你……”

    慕染虽然很想询问楚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只是楚河此时却并未理会慕染半分,甚至他的视线也没有落在慕染的身上,他手中紧握的长剑周身是金闪闪的光,只是这光之中还是缭绕着森然的雾气,任是谁看着都不像是好东西的样子。

    慕染便是在瞧见了这一团黑光之时忽然警惕起来,此时的楚河完全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兄长,这样腾腾的杀气只叫慕染忽然屏住了呼吸,她不知晓楚河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才变成了这般模样,只是她也知晓这定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楚河。”慕染的神色凝重之间,盯着楚河的神情更是愈发的惊惶,她想着上前拉住楚河,她想召回楚河的神识,然而慕染还没有上前几步,却是一下被阿洛拉住,阿洛此时的神情也显得很是凝重,“别。”

    正是慕染惊惶的时候,然而对上阿洛这般紧张的神情,慕染也知晓只怕如今的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想的这般简单,虽说自己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着阿洛这般神情,慕染还是并没有上前。

    “你究竟是谁?”这个时候还是气急败坏的玄武猛然开口道,他方才被楚河这般所伤,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区区凡人这般轻而易举地伤害,玄武的神情已然变得十分可怕,当即狰狞着就朝着楚河施法,给楚河一个教训瞧瞧。

    只是玄武似乎是低估了楚河的本事,便是这般时候,楚河丝毫没有正眼玄武一眼,甚至只是一个挥手,便已然将玄武轻而易举地挥开,身在在半空饶了一个圈又被打出去老远的玄武再一次摔了一个灰头土脸,只是他对眼前自己所发生的事情显然是难以置信,几乎是又气又急地等着仍旧面无表情的楚河。

    而白卿这个时候也终于自方才的昏迷之中清醒过来,她一眼便对上了楚河此时这般双眼,看着他漆黑一片的双眸之中如此恐怖的神情,白卿几乎是难以置信,白皙的右手缓缓抬起,想要抚上楚河此时的瞳仁,然而他那一双无情的眼睛忽然又在这时候看着自己,尽管双眸空洞,看不清楚神识,也不知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楚河这般神情带着自己都控制不住的腾腾杀气,就是白卿看着都是不寒而栗。

    而就是白卿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楚河又是大力一甩,她整个身子当即就飞了出去,好在阿洛在这个时候凌空跃起,将自己接住,白卿这才不至于受伤。

    这一幕自然映在了慕染的眼里。她的双手此时更是紧紧握住了正坐着的轮椅,然而视线之中是沉思的神情,他们此刻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便是原来气势满满的玄武的痛朱雀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一个个也不敢多说些什么,更别说此刻正卧在地上,抚着胸口,面色惨白的玄武。

    他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普天之下,竟然还有人的功力能够高出自己这么多重,达到了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这叫玄武也是一阵心惊,更何况他还分毫不知晓此人的来历,而如今看起来。这个人好像是楚慕染同阿洛那一边的人。

    形势似乎忽然变得很是严峻起来。

    正是众人神色各异地皆是思索着什么的时候,便是这个时候忽然又是听得楚河一声痛苦至极的低吼之声,而他周身此时更是银光万丈,只是楚河此时伸展了双臂。只露出了痛苦至极的神色来。便是众人皆是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那银光又是忽然自楚河的身上灭了下去,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之间,那一抹周身漆黑的男子忽然直挺挺倒了下来,就在白卿的一声失声尖叫之中。

    谁也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而慕染此刻却顾不得玄武阴狠的神情还有如今这般危险的情形,还是推着自己的轮椅,赶到了楚河的身边。楚河此时紧紧闭着双眸,只是原本紧紧握在手中的长剑已然消失不见。而他周身那般阴森的黑气也不见了踪影,虽然慕染并不明白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只不过探寻着楚河的鼻息之时,在确定了楚河此时不过昏迷,然而却并没有生命之忧的时候,她这才神色微怔,却也是与此同时松了一口气。

    玄武自然也是瞧着了楚河此番模样,他当即便是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看着楚河,在确定了楚河是确实陷入了昏迷之中的时候,终于面露趾高气扬的神色来,虽说还是会头盖脸地起身之时,之时瞥了一眼此时正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之中的慕染还有阿洛等人,玄武继续冷冷开口,“我当是什么,不过这么一下子就昏了过去,看来也就是会些障眼法罢了!”玄武说着这话的时候话里是很是不屑的神色,听得慕染不由得蹙着眉头,却也并没有说些什么,毕竟如今楚河都变成了这般模样,而自己也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他们之中还有一个对一切一无所知的白卿,情况已然不容乐观。

    还是老这个时候冷哼一声,儿等到他那一双清澈的双眸之时,视线却忽然显得阴森森很是可怕,只是听得阿洛淡然道了一声,“玄武,你这般看起来很大的能耐,还是你觉得我一个不足以让你如何?”

    阿洛这话乍一听听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悬念,只是玄武在听着阿洛这般话的时候却是忽然又变了脸色,只因着那样阴沉沉的声音,不过阿洛这般开口的时候,他也是不知如何只觉得心下忽然一沉,疼得甚是厉害,这般突如其来的感觉叫玄武在吃了一惊的同时更是露出了对阿洛震惊的神色来。

    而他此时此刻也似乎终于意识到,原来眼前的这些人之中,最深不可测的还属眼前这个看上去天真无邪的少年,明知晓此时就算是这般光景下而自己又是受了伤,也占不到什么便宜的玄武冷哼一声,便领着朱雀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而仍旧一头雾水的林石还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方才的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过迅速,一来林石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二来他也不能够理解怎么方才还如此气势汹汹的玄武此时仿佛一幅夹着尾巴逃走的样子,林石一时之间没有对眼前的这些事情回过神来,而等到他缓过神来,他的眼前也早就已经没有了众人的影子了。

    林石深吸一口气,赶紧便追了上去。

    而此时昆仑山下的客栈之中,苏继似乎并没有料到出去的阿洛同慕染竟然会带回来两个人来,尤其是那个一声漆黑却带着森然杀气的昏迷的黑衣男子,更是叫苏继蹙着眉头,而此时客栈的大厅之中,坐着的四大家的人更是警惕地看着慕染等人。

    还是陆川此时察觉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冷声开口道,“楚河?”

    慕染对上陆川的双眸,微微一点头,虽说他嘴上没有多说些什么,不过慕染既然这般,也算是承认了这是楚河了。陆川显然没有意识到楚河竟然会这样忽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竟然还是这样昏迷的时候,不过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陆川还是先飞快地将楚河安顿了下来。

    此时的楚河仍旧陷入一片昏迷之中,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只是那样眉头紧锁的神情让慕染能够意识到这还是自己的兄长楚河,只是虽说慕染并不能够明白楚河这般样子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他那样一双没有眼白的一片漆黑的眼睛,叫慕染想起之时只觉得不寒而栗。

    她喃喃自语,“楚河,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而阿洛自然是听见了慕染这般轻声开口的,她也是轻叹一声,面上露出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神色来,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又是问道,“当初苏继逼着你来这里的时候,楚河他在哪里?”

    楚河……楚河自然是同陆川一处,当时还待在那个时候的光景之中,慕染蹙眉看着阿洛,又听着他说出这般话来,一时之间并不能够明白阿洛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后便是听着阿洛略略不可置信的声音,而这话里更是显得意味深长,“是么?只是当初在你失踪之前,楚河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阿洛这话简直让绵软再一次难以置信,她的视线再一次落在了楚河的身上,虽说不明白楚河究竟为什么会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只是慕染也知晓楚河定然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轻叹一声,覆上了楚河的脉搏,在确信了楚河此时尚无生命之忧之时,终于稍稍安心下来,如今只有等到楚河醒来,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五章

    而自己在朱雀的眼里,就像是朱雀所言,她是上古大神,所以她若是想要自己死,也不过是捏死一只蝼蚁一般,然而慕染便是念及如此,面上也是波澜不惊的神色,甚至没有露出丝毫惧怕的神情来,而朱雀看着慕染如此镇定的样子,眉眼微挑之间,倒是微微露出对慕染的几分别样的神情来,只是慕染没有想到,这接下来,朱雀却是告诉了自己她同花染之间的关系。

    朱雀并不是一开始就俯身在花染的体内的,确切地来说,那时四大上古神兽被封印,而在一场今天的时空错乱的裂缝之中,红莲还是逃脱了出来,然而她几乎费劲了所有的力气,才冲破了封印,那个时候她失去了所有的灵力,全身空有灵识,甚至便是自己的真身也因着这一场挣脱而消失殆尽。

    虚弱的朱雀必须找到一个肉身,才能够继续存活下去,否则她便只有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只是既然是上古大神的肉身,朱雀的要求自然不会那么简单,好在机缘巧合之下,她遇上了花染,那个时候花染还没有遇上苏继,甚至花染都忘记了这一段记忆。

    朱雀进入了花染的身子之后,便轻而易举地寻得了原主的记忆,也知晓了就是花染都不知晓的秘密,那便是她竟然是陆家失散多年的前任家主的亲生女儿,便是陆川的亲妹妹!这本来就是慕染之前便知晓的事实,只是此刻再听着朱雀这般说来。慕染的眼里还是无法掩饰的惊讶神色,然而更让她惊讶甚至混乱的事情却不止于此。

    当初对于朱雀来说,事情的发展总是始料未及。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个身子原来的主人竟然还有这般的历史,便是朱雀自己都觉得几分惊愕的时候,她却是遇见了陆川,而在朱雀的设计之下,混入陆家本来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当她看着陆川沉稳的双眸的时候,还是禁不住浅笑一声。“哥哥,你倒是同我想的很不一样。”

    花染本来是一副温婉的样子,只是此时变成了朱雀之后。虽说还是原来的相貌,只是气质却是同之前比起来有着很大的不同,当朱雀这般看着陆川的时候,对上陆川仍是就波澜不惊的面孔。朱雀倒是觉得愈发的又去。而陆川在听着朱雀这般说来的时候,面上也仍旧是平静的神色,似乎是愈发冷漠地开口,“既然来了陆家,便照着陆家的规矩,陆家不会亏待你,然而陆家作为四大家之一,你还是不要做丢陆家脸面的事情。”陆川看着面前的花染。虽说他那时候并不知晓花染便是朱雀,然而眼前这这般狐媚的女子却还是告诉陆川眼前的女子并没有这般简单。而陆川心中这般想来,更像是看清了朱雀的不怀好意,然而朱雀的面上一直便是镇定自若的神色,也没有因着陆川这般冷漠的话语而有着丝毫的慌乱,陆川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朱雀的破绽,便只能够暂时由着朱雀进了陆家的门。

    他那个时候还不是陆川的家主,然而陆家原来的家主,陆川的父亲那个时候几乎已然病入膏肓,而陆川已然承担起了自己肩上的责任,他也很是清楚,自己是即将成为陆家的责任,便是如此,他对朱雀也是愈发的小心。

    只是当自己的父亲在看着朱雀的时候那般激动的神情还是叫陆川一时之间难以对朱雀如何,而看着朱雀在陆家也似乎并未掀起如何的腥风血雨,他想了想,也就任由着朱雀在陆家住了下来,不过还是暗中叫人监视着这个丫头。

    彼时朱雀还没有恢复身为上古神兽的神力,因而她分明知晓陆川对自己的警惕和不安,却还是要不得不寄人篱下,不过却是比花染之前的生活要好许多,而便是在陆家的生活之中,还是叫朱雀知晓了许多不得了的事情,比如说四大家在这江湖之中的地位,又比陆家的地位,那个时候四大家还是以苏家为首,朱雀想着自己如今身为陆家的人,为了提高自己在陆家的地位,她也看不得陆川如此针对自己,就像是她不会不知晓陆川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表面上将自己当成他的妹妹,不,甚至是表面上陆川便从来对自己没有好脸色,不过是冷言冷语,而暗中更是派人监视了自己,这一点更是使得朱雀的反感,便是如此想来,朱雀想着自己还是应当想出一个法子来,她不会让陆川对待自己,而她本来就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的性子,既然陆川是要这样对付自己,朱雀知晓自己也不会对陆川客气,若是陆川心心念念的是陆家的家主之位的,那只怕便是怪不得自己要夺走陆川心中的家主之位了,一想到这里,红莲的面上便是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神色。

    她本来就是极其容易擅长制造幻术,而如今陆家的家主虽说病入膏肓,只是仗着自己的父亲对着这个失而复得的亲生女儿的欢喜,朱雀还是轻而易举地给她布下了一个幻境,在这般的幻境之中,面上陆海生的身子恢复的很快,然而谁也不知晓他内里却是加速了身子衰败的速度,只怕是不就之后便是要撒手人寰了。

    然而便是谁都不知晓此时的花染竟然会是朱雀附体,而便是整个陆家都因着迎来了陆家的亲小姐而上下欢腾的时候,谁也不知晓便是这样一个女子,竟然就会在王后的日子之中将四大家的格局彻底颠覆,甚至造成了江湖之中的腥风血雨。

    就像是谁也没有意识到,朱雀的本事竟然会是这般的强大,所有人都以为陆家家主的身子恢复速度这般的快,便是因着找回了女儿冲喜的缘故,而陆家的老头子更是如此,他年轻的时候做过许多不择手段的事情。像是这个江湖之中每个身居高位的人,谁都是做过不择手段的事情,谁都不干净。而那老头子也只当是都是自己的报应,所以如今他变成了这般模样也是知晓自己并不能够怪谁,虽说心宗是不住地叹息后悔,尤其是在瞧见了朱雀,找回了自己失散多年之后的女儿却不能够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陆海生的面上便是悲痛拒绝的神色。

    他本来便是万籁俱灰,虽然心中悲哀。还是接受了所有的一切即将到来的事情,这个时候,在瞧着朱雀的时候。她还是第一次生出了对这个世界反抗的神色来,好在天不负他,他以为自己的身子最终还是渐渐地康复过来,却是丝毫不知晓这一切都不过是朱雀对自己的设计罢了。就像是朱雀对着自己的双眸之时面上那般欢快的神色。暗地里却是不断地给自己施展着幻术的时候,其实陆海生内里的身子已经是不断地衰败下去,便是喘口气的日子都没有几日了。

    却是没有人知晓朱雀的手段,她是上古大神,从来都只擅长于将整个天下都搅和得一片天翻地覆,后来她被封印值周,沉寂了这千百年来,如今朱雀重新获得了自由。心中更是蠢蠢欲动,从来就是止不住自己使坏的心思的。而就是众人都在欢快之中的时候,阻却却是一惊策划了一场今天的阴谋,而等到陆川自昆仑归来,在回到陆家的时候,他见着自己的父亲精神健硕的模样,一时之间也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尤其是在知晓这一切的功劳都是因着这位陆家的大小姐朱雀的时候,陆川的面上更是露出了很是狐疑的神色,他自然是不相信朱雀竟然是有着这样的本事的,只是与此同时,他还是不得不去看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而陆海生看着自己的儿子对他的亲生妹妹如此冷漠的模样面上倒是露出了严肃的惊怒的神情,手中的拐杖更是笃笃地遁地几声,发出了几声沉闷的声响,面无表情地呵斥道,“陆川,你这个妹妹在外面受了很多得苦,如今她好容易回了陆川,你又怎么能对小染这般使眼色!”

    陆川听着这般苛责,不过面上也没有露出多少神色来,然而这并不表示陆川的心里什么都不知晓,他分明记得这朱雀初来了陆家的时候,虽然陆老爷子面上欢喜,到底也没有欢喜到这般地步,然而此时却是忽然因着这个才来了陆家不过几日的丫头儿这般责罚自己,这并不是一个向来心狠手辣的老头子所会做出的事情,陆川心里怀疑几分,只是面上也没有露出多少异样的神色来。

    而他再看着陆老爷子面上的神情之时,原先心中的怀疑此时仿佛愈发笃定一般,而当陆川的视线再一次转回到了花染的身上之时,对上花染看似无辜的眉眼,陆川的神色也就愈发的复杂,若是旁人看不出也就罢了,陆川不会看不出陆老爷子此时面上看上去一副精神健硕的模样,只是才从昆仑归来的陆川还是看出了这老爷子印堂发黑的样子,也自他那一双愈发空洞无神的眼眸之中瞧见了异样,只是陆川并不懂岐黄之术,便是他此时心中有着几分怀疑,却也无从证实,只能回了朱雀一个警告的冰冷眼神,而朱雀倒是愈发瞪着自己那样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便是这般看着陆川,像是证明自己的无辜一般,看得陆川也不多说些什么。

    而陆老爷子此时又是训斥了陆川几声,便是觉得有些累了,也就叫人扶着自己下去休息,只不过还是好生嘱托了陆川,叫他千万要同这个妹妹培养了关系,切不可做出伤害花染的事情。

    陆川面上应允,又是扶手作揖,一派恭恭敬敬的模样,一直目送着陆老爷子显得几分苍老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陆川的眼神这才完全冷却了下来,而视线再对上花染看似无辜的神情之时,陆川的声音之中还是冰冷的没有丝毫的情感,“你究竟是谁?”

    “哥哥,我是花染啊,我知晓,您一直都看不起花染,觉得花染不过是衣蛾野孩子,便是此番进了陆家,那也是贪图陆家的荣华富贵!”花染说着这话的时候,更是眨巴着眼睛露出了委屈的神色来,若是旁人看着朱雀这般神情,只怕看着便是要露出很是心疼的神色来,只是此时此刻陆川不过是冷冷地看着朱雀如此罢了,“我不管你来陆家究竟目的如何,只不过若是你因此做出伤害陆家的事情,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陆川这话令人不寒而栗,便是朱雀看着陆川这般眼神,面上都是随之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来,不过那般复杂的神色也只是自她的眼眸之中一闪而过,转眼之间朱雀又恢复了之前镇定的模样,再对着陆川的双眸之时,也是微微一笑,“陆川,你又何必一副陆家未来家主的模样,我看着,你如今还不是陆家的家主吧!甚至陆老爷子是不是要准你为陆家家主也是遥不可知,你这般模样又是做给谁看!”朱雀这话里显得十分的讽刺,看得陆川更是整个人都露出了很是阴戾的神色来,而朱雀的神色在对上陆川的这般眼神的时候反而是愈发的平静,她甚至浅笑几声,只是这般的笑意却是很是诡异、

    没想到此时此刻反而是换来了陆川一丝很是不屑的冷哼,他便是这般冷冷地瞧着朱雀,几乎是嗤之以鼻地开口,“莫不是你要成为陆家的家主,你可知晓,陆家的家主从来就没有女流之辈,还是你一遭就打算好,你如此处心积虑地接近陆家,便是在老爷子苟延残喘之时夺了这家主的位置!”

    陆川打量着面前的朱雀,像是看着一个诡计多端的人,而朱雀听着陆川这般开口,反而又是露出了意思讳莫如深的笑意来,她的视线之中,陆川的神色不过像是一个可怜的孩童,而自己反而是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思。(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六章

    转过身子再对上慕染的双眸之时,面上却又是熟悉的笑意,他还是慕染眼里那个一直以来都天真无邪的少年,而慕染也默契地没有多问,只是听着阿洛笑着道了一声,“慕染,我们回家吧。”

    慕染点了点头,并没有回头看朱雀一眼,等到她再一次睁开眼睛之时,已然是两日后的光景了,慕染这才知晓,她这一睡,竟然睡了足足两日。

    苏钰看着慕染睁开双眸之时,眼里的翻涌是一闪即过,尽管心中是分外担心慕染的安危,只是不想让慕染知道自己心中所想,苏钰不过温润如玉地笑了笑,“慕染,你醒了,可是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只是苏钰不提,慕染一睁眼便是瞧见守在床边的苏钰疲惫的面容,她心下动容,却是摇了摇头,“苏钰,我什么都不想吃。”苏钰听着慕染这样一说,神色一怔,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又是听得慕染开口道,“苏钰,你陪我说说话吧。”

    苏钰一怔,转瞬又是宠溺般笑了笑,在慕染的身侧便坐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慕染想了想,忽然又是低声一笑,“不,你听我说,苏钰,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苏钰虽然并不明白慕染的用意,不过也是能够猜到了几分,嘴角的笑意浅浅,双眸之中是慕染少有的纯真笑意。

    慕染的这个故事很简单,不过是她年少之时在昆仑山上的那些记忆。因着她那时年少无知又生性贪玩的性子,倒是遇见了不少生动的事情,慕染很少回忆那些往事。如今细细想起,倒是觉得那一段早已逝去的逛京东额可贵,她的眼里流露出惋惜的神色,不过这般说起,倒是又似乎是想起了往日的那些光景,便是连日来因着这般一连串的事情而焦躁的心情也渐渐开朗起来。

    慕染也不知晓自己这般絮絮叨叨地讲了多久,等到她再侧身看着苏钰的时候。他却已经靠在床边闭着双眸睡起,慕染微微眯了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打量着此时此刻苏钰的睡颜。想来苏钰定然是疲累到了极点,只是这般睡去,他已然睡得很沉,慕染苦笑一声。将他抬到了床榻之上。又是盯着苏钰的睡颜许久,这才终于转身离去。

    她想着,自己终究还是对不起苏钰的,似乎她这一生,无论是在昆仑山上,还是后来被逐出了昆仑山,她总是劳烦了苏钰许多,后来甚至害的苏钰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苏家。慕染从来都不知晓。作为江湖四大家之一的苏家的家主的位子,有多少人想要坐上去。然而不管是苏钰还是苏继,却都是对这个位子痛恨到了极点,只是苏钰当时毕竟还算年少,有着自己的固执,便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苏继的身上。

    慕染曾经以为苏继是恨着苏钰的,毕竟若是没有苏钰,没有苏钰因着自己而放弃的那个位子,苏继也不会落到这般地步,失去了自己心爱之人,如今辗转能够有救治花染的机会,却又是碰上了这么多始料未及的事情,便是这些事情的发展让慕染如今想来,倒是显得几分可怕,然而慕染并不能够知晓此时苏继或是苏钰心中在想着什么,便是有时候自己的心思她也捉摸不透,她总以为自己能够解决一切,然而所有的事情还是一团糟糕,不说她如今不得动弹的双腿,便是这一个接着一个出现的上古神兽,也足以让她惶惶不可终日。

    若是因着自己而天下大乱,便是慕染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而只怕到时候自己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想到这里,慕染长叹一声,悠长的回廊之中,慕染却是没有想到会碰见迎面而来的苏继。

    苏继看着她这般样子,皱着眉头,只是面上的复杂神色让慕染忽然一惊,然后便是听得苏继看似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这般样子,如今这么冷得天,就不要出来了。”

    虽说是这样的话,只是苏继面上嫌恶的眼神,慕染还是看得清清楚楚,她想着自己如今对于苏继而言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所以他才能够这般恨不得自己死却还是不能看着自己死吧。当真是可笑,曾经的楚慕染,悬壶济世,行医救人,可是谁又知晓,她曾经做过这么多不可见人的勾当呢!

    怨不得这么多的人在求由于自己的时候有恨不得自己死吧。

    想到这里,便是慕染都不由自主地自嘲一般轻笑一声,然而她这般笑意落在苏继的眼里却像是别有深意一般,看得苏继又是微微眯了眯眼睛。

    却不想忽的听到慕染轻声道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花染能死而复生,你又会如何?”

    “此事与你无关。”只是苏继此时的声音忽然显得气急败坏起来,然而他也是这般不由分说地道了这么一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忽然说出口得话里显得实在是太过怪异,调整了几番神色,苏继这才面色复杂地开口,“无论如何,苏家家主的位子是为苏钰而留,如今苏家四大长老已然将你视为苏家的心腹大患,无论如何,苏钰都会坐上苏家家主的位子,若是你有自知之明,还是离开苏钰,离开苏家为好。”

    “我知道。”明明是这般不近人情的话,只是慕染的面上仍旧没有丝毫多余的神情,她不过是清冷地呢喃了一声,然后便推着轮椅离开了,同苏继擦肩而过的时候,慕染的口中又是轻声地重复着这一句,然而听得苏继却是心下沉沉,不知为何只是觉得胸腔之中忽的生出了一种复杂的情感来,只叫苏继瞬间觉得自己很是压抑。

    而此时此刻,昆仑山下诡异的客栈之中。林石正惬意地躺在软榻之上,将自己的双手枕在后脑勺上,两腿架起。翘得老高,林石忽然侧过脑袋,望了一眼窗外此时纷纷扬扬的大雪,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也不知晓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便是轻叹一声,开口说道。“唉,昆仑的雪怎么忽然下得这么大呀,如今也不是什么寒冬腊月的时候。奇怪,真是奇怪!”

    正是林石百无聊赖地这般自言自语的时候,忽然之间冷风灌了进来,直冻得林石一个哆嗦。林石还没有觉得诡异。一抹耀眼却诡异的红色自眼前掠过,一下子就落在自己的眼前,直叫毫无准备的林石吓了一个大跳,瞪大了眼睛更是一副惊恐的神情瞪着眼前的女子,然而朱雀却不过是轻笑一声,似是嘲讽一般看着眼前的男子,“你是和他们这些凡人相处得久了,这般担惊受怕。当真是没出息!”

    “姐姐,不管是人呢。还是咱们这样的大神,活着高兴就好,若是活得痛快了,出息不出息的,有什么重要的!”林石本来还在纳闷,他分明是设置了结界,他本来就是一个很怕冷的人,这般昆仑的冷风就无法灌进屋子里了,方才好端端他一个受冷,自然是被吓了一大跳,不过看着来的人既然是朱雀,自然他能够轻而易举地冲破这个林石随手一设的结界,林石自然也是无话可说。

    他也不在意朱雀话里对着自己嘲讽的意思,又是往软绵绵的床榻上一趟,便是准本闭目养神,他自然不会认为朱雀是单纯来找自己的,至于朱雀此番来又是有着什么的目的,林石也不想理会,之前慕染两日陷入沉沉昏睡之中,他自然是急得不得了,不过阿洛一直不让自己看到慕染,就是慕染后来清醒过来,他也说慕染同苏钰正待在一处,叫自己不要去打扰他们小俩口,虽说林石心中不满意,只是到底心里还是怕着阿洛几分,便一肚子委屈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此时看着朱雀,没有什么好脾气,更不想理会她。

    只是林石不理会朱雀,朱雀却偏不放过阿洛一般,面色复杂地询问道,“楚慕染可是醒了?”

    “嗯。”林石回答得不假思索,只是转念一想,又是自朱雀的话里意识到不对劲,朱雀同慕染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关系,她关系慕染醒了没有醒又是何必,还是说朱雀本来就同慕染昏迷之事有关,这样一来,林石便是想起了朱雀的本事,当即便心下一沉,几乎是目瞪口呆地对上了朱雀此时危险得神情,“这件事情是你干的?”

    朱雀冷笑一声,眼里是满满的嘲讽的意味,便是在嘲笑着林石的后知后觉了,而林石仍旧不明白如何朱雀要对楚慕染如此,当即一个鲤鱼打挺地站了起来,直指朱雀,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好啊,朱雀,原来你是故意利用我,才让我去接近慕染的,你如今重伤还没有痊愈吧,慕染的道行虽然不深,如今的你却也不足以对慕染使你的法子,你是不是又在我身上放了什么东西,这才叫慕染如此?”

    明白自己再一次被朱雀利用了的林石忽然露出了怒不可遏的神情来,只是作为四大上古神兽之一,他一直不学无术,因而变是其中最弱的那一个,而他虽说忌惮着朱雀,只是这并不表示,林石能够眼睁睁看着朱雀就这么伤害了慕染。

    一想到可能还是因着自己的缘故,叫慕染就是这么被朱雀所伤,林石一下子便显得愈发的伤心起来,然而朱雀却仍旧是一片冰冷的神情,“林石,你如何还是这般的小家子脾气,可真是丢我们三个的脸!”

    这一句话叫林石一下子又没了话,却还是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他既不敢手上对朱雀如何,也不敢同他说些什么反驳的话语,倒是只能够暗暗地生着闷气了。

    然后便是听得朱雀忽然又是声音一沉,几乎是质问又急不可耐的语气说道,“你可认识那个叫阿洛的?”

    那个阿洛既然能够轻而易举地进入自己编织的梦魇之中,更是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慕染带走,想来她朱雀如今虽然身受重伤,也没有了先前的灵力,不过这也并非是常人所能够办到的,尤其是他最后说的那些让自己无端警觉起来的话语,更是叫朱雀心下沉沉,心里想着的便是这阿洛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至于他真正的身份,朱雀一时之间也捉摸不透,不包裹脑海之中还是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

    若是阿洛真的是朱雀心中所想的那个人的话,那事情果然就变得棘手起来,便是朱雀自己都是要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的。

    而听着朱雀提及了阿洛,林石的神情也是好看不到哪里去,他还记得阿洛威胁着自己的意思,不过看着朱雀对阿洛也是一副后怕的模样,倒是又叫林石心里好了许多,面上也是笑了笑,讽刺的神色也愈发足了一些,“哎呀,你不是自诩上古大神么,怎么,那个阿洛虽然来历不明,也不该让你这么害怕吧!”说着林石更是笑意愈深,看得红莲的面色却是愈发的不善。

    便是电闪石光之间,红莲的双手已然扣住了林石的脖颈,她的眸光很是危险,而口中说出来的话更是叫林石不由得举起双手投降,“看来你是忘记了,我曾经如何是让你生不如死的,如今我灵力大损,可逆又何尝不是如此,林石,若是你想死,我大可送你一程。”

    林石踹不上气来,虽说朱雀这般不足以让他一命呜呼,林石到底还是难以忍受,一双手更是在半空之中挥舞挣扎,涨红了脸看着朱雀的时候更是叫林石在这一瞬间差点儿就失去了呼吸,然后便又是听得了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是那个他们熟悉的声音,“怎么,又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么?”

    阿洛侧身而入的时候一眼便是瞧见了这门内的光景,他的面上露出了很是饶有兴趣的神色,笑眯眯地打量着眼前一声通红得女子还有一张脸涨得通红的男子,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怎么,窝里斗么?”(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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