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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英雄传全文阅读

作者:古金翔著     太湖英雄传txt下载     太湖英雄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二十八回(三) 事成之后

    而当时曹操手握重权,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人纵然看着不惯,大起不服嫉恨之心,当朝又有谁人敢于开口顶撞,说出个“不”字了?故而,曹操行事一贯敢作敢为,自在逍遥,纵然是当朝天子汉献帝刘协也是深为惧怕于他,心中怀恨,表面上不敢随意声张,只恐遭来杀身之祸,有碍自身。

    曹操得到这把上等要扇后,心头大悦,为了更为满足自己心意,使这把要扇达到百分之百上乘,也便有意要在上面填诗作画,画龙点睛,情知主簿杨修不仅文思泉涌,绘画亦兼而善之,也便请他来,在这把上等要扇上面绘上龙凤图案,依着自己心意,只作点缀。

    虽然起初杨修因曹操在侧,心生畏惧,心中紧张,误点成蝇,显些将扇面给绘坏糟蹋了,但他聪明过人,机智万端,最终还是凭借自身本事,得能将错就错,将蝇变成了珠,把原本一幅龙凤呈祥图演变成了龙凤戏珠图,画功精湛,巧夺天工,也称得上是一幅上上之作。

    曹操看了后,只为未达心中意愿,心中虽然微感怏怏,对他有所不满,终究见他才思敏捷,偷龙转凤,成功凭借画技,将之扭转乾坤,在画功上确实有非凡造诣,高深本事,心中爱惜他的才华,不想怪罪,也便宽宏大量,原谅了他,不过,由此,对他日后动起杀机,有意要杀死杨修,也便早早埋下了隐患,只是当时还未曾有这个想法而已。

    而后,曹操亲自在这把上乘精品要扇上面题上了《龟虽寿》这首心爱的乐府诗。瞧着欢喜,加盖印章。以此证明,是以。世上从此便多了这一把价值连城的百年宝物,极品古董。

    而曹操之所以要命朽木可雕鲁成材专门精心制造出这样一把处处金黄色、带着九寸五大小尺寸规格的要扇出来,其中深刻用意,便是代表着“九五至尊”之意,扇面扇页扇钉均用金黄色,金黄色乃是古代皇帝专用之色,代表君权,大有龙相之意,扇面扇页均用吴地御用之丝。扇骨用的是玉竹,“御”和“玉”同音,都代表了皇家所用之物之意,高贵万端,再加上面所绘龙凤戏珠图和亲笔提上《龟虽寿》诗句,代表自己一生宏大心愿,便是得能逐鹿中原,最终达到一统天下的强烈愿望,故而。心有此意,又听说东吴吴郡产此二样高档物品的当地百姓方言,“蚕丝”和“蚕食”二字同音,“玉竹”和“绿竹”二字同音。心生联想,忽然想到“逐鹿”和“竹绿”二字同音,心之所致。也便有意将“绿竹”二字前后颠倒过来,变成“竹绿”二字来用。将这把要扇正式命名为“蚕丝竹绿扇”,此中深意。便是“蚕食天下,逐鹿中原”之意。

    他之所以要这般为之,不是将这把要扇光明正大的取名为“蚕食逐鹿扇”,而是刻意用旁字来替换,隐讳其词,用东吴吴郡当地百姓方言,通过同音不同字、颠倒用字音法来取名字,将这把要扇取名为“蚕丝竹绿扇”,其中用意,自是非常深刻,与众不同,令人明白,大为惊叹。

    一来,这般取名,“蚕丝竹绿”,念起来颇有文人雅士风范,文气雅致许多,不似“蚕食逐鹿”那般,念起来杀气腾腾,充满战意。二来,当时生处乱世之中,天下大乱,战乱四起,他如果冒然将自己手中贴身之物取名为“蚕食逐鹿扇”,野心过于暴露外漏,锋芒毕露,只怕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纠纷,甚至会引起当朝天子汉献帝刘协和一众大臣们的不满,从而生出内乱来,考虑到当时自己虽然已是把持朝政,权倾天下,然而,当时的天下,毕竟还是大汉天子的天下,而不是他曹魏家的天下,心中有这许多顾虑和考虑在里头,深思熟虑之下,才会故意这般为之,只要规避诸般矛盾,达到心中理想境界。

    只是他的胸怀大志,已然可想而知,他的野心勃勃,在这一把小小要扇里头,也便能清楚得看到了。

    而冯平的心思,也正同此把要扇,同此此首《龟虽寿》乐府诗,虽然他人处中年,还未到老年,不须向曹操当年作此诗时那般心境,人已年高,非要表达出那种老当益壮,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来,不过,两人的心意却是大体相同,都是要在有生之年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来,只不过在这个大事业上,一个是要称雄诸侯,问鼎中原,一个仅仅只是要称霸太湖,傲视武林而已,纵然心愿意图上面二人相去甚远,能力上面也是天壤之别,一个已然功成名就,名留史册,一个只在太湖帮中混成个副帮主,虽然仅差一步之遥便能造反成功,当上太湖帮大当家,不过,事情已然失败,眼下只有乖乖卷铺盖走人的份,不过,在这份人生处事态度和雄心壮志上面,却也是大有相同之处,故而,冯平心中很是喜欢这把折扇,不论寒暑,天天带在身边,日日拿在手上把玩,只要以此折扇来告诫自己,只要努力,终有一日,一定能成功。

    当下花弄影收了冯平手中油打扇,展将开来扇热取凉,刘武扬看见他闲得很,呵呵一笑,道:“二哥,叫上后面那姓张的、姓马的、姓殷的、姓鲍的,噢,对了,姓张的已经被我云空掌掌力震伤心脉,昏死过去了,你不去叫他也无所谓,总之,就是叫上他们几个,在我后头跟紧了,一步也别落下了,咱们这就出发,送他们下山去。”

    花弄影“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眼睛分别扫视了张成、马昆、殷通、鲍旭四人一眼,也不管张成是不是已然醒转,朗声说道:“你们几个,跟好了!”只因心中气恼他们屡次出尔反尔。行阴险小人之事,说出话来。直不客气。

    马昆听见,“呸”了一声。低头朝地下狠狠吐了一口吐沫,朝花弄影翻了翻白眼,嚷道:“还不带头,动身快走!这地方气人,老子一时半刻也不想待!”

    殷通“唉”地一声,叹了口气,斜眼望望鲍旭,缓缓摇头,道:“该当走时。确是得走。”

    鲍旭也斜眼望望殷通,无奈苦笑,心道:本岛主心意,即便是你殷老四这般本岛主最景仰之人,只怕也是猜测不到。你说‘该当走时,确是得走。’本岛主却是‘自己要走时,必须得走。’是以,殷老四,你也是猜错了本岛主心意。

    明知现下非走不可。心中毕竟对太湖帮有所留恋,不禁回头望了望身后聚义厅,叹道:只可惜到手的肥肉就这样眼睁睁丢了,真是好不甘心!

    想到昨日自己五兄弟齐聚聚义厅内。已然商议好了今日一同拥戴冯平登上帮主大位,尊奉他为太湖帮大当家,自己四兄弟则担当帮中其余四位当家。同冯平一道,坐上聚义厅内正对南门那五把虎皮交椅之上。冯平坐居中白虎交椅,自己四兄弟分列他两旁而坐。自己坐在右边外侧交椅之上,那番滋味,心中想想,都是万分高兴,十分欢喜的了。兴奋之余,直是一晚上都没睡着觉,心中翻来覆去想的都是自己终于熬出了头,当上了太湖帮五当家,虽然不是大当家,但在太湖帮中一众头领之中,也已是极大职位了,除了四位兄长比自己职权大上一级之外,帮中其他头领职位便是均要小自己一级,真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心中激动,又哪里能睡得下了?哪里想到,今日眼见便要美梦成真,好事得逞,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突然将之破坏了,心中懊恼,也便可想而知了。

    当下刘武扬见此间事情已了,向水若寒微笑道:“帮主,我们这便下山去了!”见他开口答应,再向隋承志微笑道:“二哥,你的话我记着哪!你放心,我们很快便回来,你只管放上一万个心好了!”见他也点头答应,心无所念,转过身去,一手持着宝刀,一手拉着冯平,快步向缥缈山庄外头走去。

    他这一快步动身,后头马昆背着张成,鲍旭跟着殷通,四人疾步而行,后头跟上。花弄影为了小心起见,则是等他们前头走了,而后自己再走,直是走在众人最后头,一边护送,一边监视,双管齐下,尽职尽责。只因他手上兵器拿得多了,肩扛手托,兵器又大又重,这般拿着多有不便,不免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之声,远远听来,却是好不响亮。

    只听刘武扬远远说道:“二哥,你手上兵器拿稳一些,别再发出那种撞击声音了,太也刺耳!”

    花弄影“哦”了一声,手上动动,尽量不让兵器相撞,发出声响,只是兵器太多,又很长大,想要控制,却又哪里控制得了了?无奈之余,说道:“四弟,你来拿上一件!”

    却听刘武扬道:“我腾不出手来,拿不了多余兵器,还是全都你拿着罢!”回头望了一眼花弄影,说道:“二哥,你手中还拿着扇子作甚,打开了又扇不了,快快收了,只拿兵器,如此这般,方才可以拿得稳些,不再发出声响!”

    花弄影见脚下加快,耳旁风声呼呼,双手拿着兵器,也腾不出手来再扇扇子,耳中听到他这般说了,心念转动之下,当即“哦”了一声,右手起处,向外用力斜斜一挥,“唰”地一声,扇子瞬间合拢,他也不耽搁,右手一个迅疾回伸,“嚯”地一声,将扇子塞入了怀中,赶忙回手,拿住兵器右侧刃身,同左手拿住兵器左侧刃身一道同时用力,紧紧捧住了兵器刃身,右边肩膀压扛实了,大力稳住斜拿着的兵器,只是时刻专心注意,尽量不让兵器相互碰撞,发出半点声响出来。

    可是他手中兵器实在是又多又重,虽只三把,重量却竟达一百三十多斤,他一贯练的是外家硬功,长于臂力,抬动起来还能承受,可刃身是碰撞不到,刃头却都是太过宽大,又长又硬,不是铁锹大头,便是七齿钉耙和五齿铁耙上头的尖长钉刺,想要阻隔,可均是扛在一个肩膀上头,放在脑袋后面,回头看视又不方便,纵然方便也是很难加以阻隔不让相互碰着撞着了,两只手纵然全力拿着,尽量注意,三把兵器仍是不免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声响,在飞快奔跑中听来,大是响亮刺耳,尤为明显,他自己的两只耳朵也都是被震得颇为难受,只是万般阻止不了,无奈之余,脸上不免露出为难之色,喊道:“四弟,你还是来拿上一件罢!”

    刘武扬再次回头一望,远远见他这副尴尬模样,无奈笑笑,脚下只不停步,带着冯平飞奔向前,只顾带头在前引路,边跑边突然仰起头来哈哈大笑,朝身后花弄影大声喊道:“算了,声音响点便响点罢,也并不是如何打紧!反正咱们走得快些,依着脚下功夫,很快便能下山,等上了船,兵器放到甲板上,声音也便止住了,不会再刺耳朵!”

    花弄影“恩”地一声,点了点头。

    马昆怒道:“呸,小心老子的兵器,可别给撞坏了,若是撞坏了,便是拿你小子的命来赔,只怕也赔不起!”

    花弄影听了,顿时勃然大怒,喝道:“住嘴!”

    刘武扬冷笑道:“冯平,管管你的手下兄弟,让他别再支声闹事了,不然,我立马回头,带你们回去,向帮主禀明,说你们有心闹事,让你们再在总坛大牢里待上几天,清醒清醒脑袋,现在嘛,便是不放你们下山去了!”

    冯平急道:“别……别……”向马昆道:“马老三,别吵嚷了,一切只听他们的便是,他们怎么说,咱们便怎么做,你若当本人还是你老大,你便听从,不然,你自己走了便是,从此以后,永远别再跟着本人了!”

    马昆“呸”了一声,果然不再说话吵嚷。

    七人一行,有吵有闹,一路快步疾行,鱼贯而走,向南首行出不远,已然走入花园之中,绕得几绕,身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七人虽是身影消失,行得远了,兵器相互撞击之声,乒乒乓乓,却是依旧清脆响着,传入众人耳朵之中,直是好不响亮。

    渐渐地,响声慢慢轻了起来,到得后来,便是完全听不到了,想来,他们已是行得太也远了。

    水若寒眼见二哥、四哥已然动身,将冯平等五人押送下山去,直要驾船往北驶入姑苏境内,从此以后,永远不许冯平等五人再回入太湖之中。想到此事已快办成,心中直是安定了许多,只是此去路途颇为遥远,非要一个时辰方能驶到不可,若要算上一来一回,则须两个时辰左右才行,冯平五人向来极坏,虽然眼下情形多半不会生事,但他们性情多变,诡计多端,中途万一生事,也是极有可能之事,二哥、四哥此去,不免有所危险,心中想到这点上,不免脸露忧色,心生担忧,心中关心,直是挂怀。

    但是这事总得有人去做,大哥鲁莽冲动,怕是去不得;三哥需要留在这儿帮助自己压住太湖帮一众头领,也是去不得;自己身为一帮之主,非得留在这儿不可,更是去不得;既是这般,那最适合人选,则必然是二哥和四哥了。

    想到二哥一向只做不说,办事最为牢靠;四哥一惯口齿伶俐,很是聪明,处理诸般事情,虽然不及三哥头脑冷静,心思敏捷,然而,毕竟也能处理得好,办得妥帖。心中想明此节,无奈之余,也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他们去了,是福是祸,也只有闯上一闯,看看再说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回 人事安排

    当下水若寒望着他们一行七人远去背影,更是瞧着冯平他们五个那垂头丧气身影,心中想到以往冯平五人屡屡不顾江湖道义,屡次大行小人之事,明争暗斗,只要陷害自己五兄弟,将自己五兄弟除去方才痛快的诸般事情来,不由得大起怨念,怒火中烧,心生感慨之余,也很无奈,不禁“唉”地一声,长长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

    正在东思西想之际,只听身旁隋承志高声说道:“诸位岛主,诸位峰主,我知你等一向忠于本帮,忠于帮务,竭力于替帮中办事,不遗余力,竭尽所能,从来不曾有丝毫叛逆之心,这次,之所以愿扶冯平登上本帮帮主大位,行此谋反篡逆之事,乃是出于受了冯平这厮蛊惑之故,实非心中甘愿!”

    顿了一顿,接着道:“如今冯平等五个主谋之人已然获罪,并且依着诸位头领意思,将他们从轻发落,尽皆驱逐出帮,通统赶出了太湖去,这桩事情也便算是彻底了了,从今而后,是谁也休要再提起了!”说到这儿,目光动处,向一众头领脸上扫扫,续道:“帮主为人宽宏大量,言出如山,说过的话,必然算话,从今而后,前事定然既往不咎,不再提起,还请诸位头领尽管放心便是!”

    抬眼间,见一众头领相互望望,脸有忧色,似乎仍是心存顾虑,疑虑重重,眉头微微一皱,又道:“帮主已然登位多日,多日来,帮主为人到底如何。诸位头领相处下来,应该多少清楚一点。即便我不多说,想来。也应该知道一二!”说到这儿,突然抬起左手,“啪”地一声,大力一拍胸脯,正色道:“我敢向大家保证,只要大家不违帮规,干出错事,帮主日后定然会善待大家,委以重用。不会刻意刁难,没事找茬!如若不然,你等尽管来拿我开刀问罪便是,我若还手,进行反抗,我便不算英雄好汉!”

    在场一众头领见他说得斩钉截铁,铿锵有力,字字听来,发自肺腑。心中疑虑纷纷解开,相互望望,悄声议论纷纷,从他们眼神之中看来。多半已然有所信任他了。

    隋承志见状,心中暗喜,瞧着势头。趁热打铁,朗声说道:“帮主复登大位。可喜可贺!然而,帮中事务繁忙。可谓:‘百废待兴。’正是急需用人之际,诸位头领若是不弃,便依旧各司其职,在帮中充任头领,原本职务一律不变,大家还是各归各处,各管各岛,只要将本帮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有条不紊,使本帮能快速步入正轨,事业蒸蒸日上,如日中天,在太湖沿岸广布恩德,广施仁义,只要换回民心,使本帮早日脱离山贼水匪行列,成为名门正派!如此安排,大家可有异议?”

    此言一出,涉及到各人利益得失,在场一众头领相互之间谈论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声音虽是嘈杂,不过,言语之中,都是大有赞同之意,心中均道:反正我又没有任何损失,还有什么好不同意的呢?

    隋承志迟迟未曾听见有人向提出异议,只道众人均是同意了,便道:“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便这般定了。”

    这时,突听人群中一人尖声怪叫道:“黄虎使,属下有个要紧疑问要提将出来,不知该是不该?”

    那人说话声音奇尖,又尖又响,传入众人耳朵之中,直是大为刺耳,难受不已。

    隋承志心中一惊,目视那人。见说话之人满脸麻子,呈斑点状,举止颇有些娘娘腔,不是别人,正是灵蛇岛上巨蟒峰峰主尖喉咙屈从,定了定神,缓声说道:“屈峰主,不知你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屈从尖声叫道:“属下所说的要紧疑问,乃是冯……冯平他们五个走了之后,帮中几处要紧岛屿上的岛主位置空缺下来,人事安排,却是不知怎生处理的好,还请黄虎使示下!”

    他本待称冯平为“冯副帮主”,只是眼下五人已被驱逐出帮,不算帮中之人,心中不再顾忌害怕,也便改口,叫上“冯平他们五个”了。

    他这一下提醒,隋承志始才想起还有这一桩事没有办好,心中暗暗自责,只是责怪自己,在匆忙之下竟是有所疏忽,忘却了如此要紧之事,脸上埋怨之色一闪而过,立即恢复神色,缓声说道:“屈峰主所言甚是,我这便请示帮主,让他示下。”说话之间,直要给水若寒面子,让众人知道,这太湖帮正主乃是水若寒,而不是他隋承志,他也不是想要喧宾夺主,反客为主,向水若寒道:“帮主,你看是提拔谁来出任冯平他们五个走后留下的空缺位置好呢?”

    水若寒一愣,道:“三哥,你意思呢?”

    隋承志皱眉沉思片刻,心下思来,颇感为难。仔细回想本门五虎镖局中人事安排,一贯是以武功为主,其次是按论资排辈来,谁武功高,资格老,谁便当镖师,做头头,而后由师父出面主命,将之正式委任,如此,帮中无论是谁,都会情愿服从,纵然心有不甘,也不会提出异议,当众反对。不过,那是自己师门之事,至于太湖帮中这般山贼水匪,他们到底是何规矩,却又不太懂了,兴许不是这般,也未可知。

    在百般为难之下,瞥眼间,在人群中望见屈从身影,脑筋灵动间,突然心生一计,有了主意,说道:“屈峰主,本帮之中人事安排向来如何,你久在帮中,必然知晓,还请赐教,指点一二。”

    屈从正在等他这一句话,当下闻得,心中欢喜,满脸堆笑,尖声说道:“赐教不敢当,指点也说不上,黄虎使既然问起,我这做属下的自当回答,告之详尽。”顿了一顿,接着道:“本帮推选岛主峰主,向来都是层级递推式,上头职位一但出现空缺,必然是他下一级的头领补上,也就是说,岛主要换人了,必然是岛主管辖下峰主接任,峰主位置,则由峰主管辖下头领接任,依次类推,层层递进,如此这般,该处岛屿上兄弟才会心服,甘愿听从,若是不然,不用跟随该名岛主日久的峰主来接替他的职位,而是凭着自己喜好,贸然起用新人,让他来负责管理该处岛屿上事务,且不论那新人武功是否高强,是否有担当此位置的能力,该处岛屿上兄弟只因一贯没有听从过他指挥,对他管理方式一时之间适应不了,人人对他冷淡漠视,心有不服,那沟通起来必然生疏,管理起来必然吃力,若是该处岛屿上兄弟嘴上不说,人人心生怨愤,大起歪念,那后果便不堪设想,成了一件十分棘手之事了。”说到这儿,眼珠子转动间,突然住嘴,不往下说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回 头领升任

    隋承志见他止住不说,有心要问个清楚,说道:“屈峰主此话怎讲?不妨说个清楚。”

    屈从见他隐隐便要上钩,心中高兴,脸上也不显露,表情严肃,说道:“此事属下本不该多说,只是其中涉及到要紧之处,不说个明白,只怕日后生出变故来,会坏了帮中大事,若如此,属下罪过可就大了。”说到这儿,瞥眼斜视隋承志一眼,想瞧瞧他脸色变化。

    一瞥之间,见他眼睛大睁,炯炯有神,正凝视着自己,眼神中透露出来神色,隐隐便有心疑不解、急欲知情之意,情知他已动心,心中更喜,接着道:“黄虎使,不是属下故意说帮中兄弟的不是,不过,你也知道,帮中兄弟大多都是一些粗人,性子最为火暴不过,负责统领他们的诸位岛主峰主,以及岛上头领,平日里与他们都是厮混得很熟,彼此知根知底,可谓:‘不分彼此。’而诸位岛主峰主和岛上头领无论武功还是威望都是远在他们之上,是深受他们爱戴拥护之人,是以,说出话来管理他们,能压得住台面,身为帮众的兄弟都是服从爱听,不会违逆。”

    吞了口吐沫,续道:“但是,若是贸然起用新人来当头领,负责管理他们,他们想到那位新人头领不是不认识,便是不熟悉,纵然是熟人,也是平日里与自己身份平等之人,武功威望都与自己相差无几,故而,他们心中会生抱怨之气。嘴上纵然说服,心中多半不服。心中一旦不服,脾气倔强起来。情绪定然会大为抑郁消极,从而产生出反抗抵触心理,私下里只是议论纷纷,悄悄商量好了,平日里做事消极怠工不说,更有可能会干出一些有违帮规的出格事来,大起抗议,到时候万一闹起事来,帮主想要凭着武力来将他们镇压住。只不让他们集体闹事,这事想来,虽然能够做到,只是纵然得逞,也是一时之事,引起后果,那定然是不言而喻、不堪设想的了,可谓:‘后患无穷。’帮中兄弟一旦从此心寒,人心散了。帮务便更加不好管了,故而,帮主和黄虎使若是有心要提拔人来填补冯平他们五个走后留下的空缺,那还是请三思而后行的好!”

    他说话一气呵成。一停不停,说完之后,不禁“呼”地一声。长长喘了口气。

    隋承志听了,心中想来。觉得虽然歪理较多,不过。对于人情世故来说,也确实有几分道理,心道:管理之道,当真是难,管管兵器工具这些不会说话的死东西容易,管管会说话的大活人却是极难,若非如此,我等又怎会身为太湖帮中帮主和护帮四虎使,到头来,反而会多次被他们带头之人给行小人之事,暗中搞鬼,几次三番差点弄的连命都搭上了呢?心思所及,不禁暗自大为感慨。

    当下隋承志心思到处,心中已定主意,向屈从道:“屈峰主所言极是,在下受教。”

    屈从赶忙恭身,连连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隋承志向水若寒道:“帮主,属下对这次填补冯平等五人出走后的人事安排心中已有计较,这便说了出来,请帮主定夺。”

    水若寒道:“三哥,一切都由你拿主意好了,无须问我。”

    隋承志眉头一皱,心中不悦,神情严肃,正色道:“帮主便是帮主,属下便是属下,帮务之事,属下最多出出主意,帮着分担点忧扰,又岂有属下替帮主拿主意之事,这岂不成了篡夺帮权了么?还请帮主日后注意,万万不可在我等一众属下面前再说出这等话来,惹人非议!”

    水若寒一怔,见隋承志说话认真,不似在开玩笑,情知三哥向来见多识广,聪慧过人,每每说话,必有其深意,心中仔细思来,想到多半是三哥话中有话,暗中提醒自己,自己才是太湖帮老大,在众多头领面前应该拿出点老大的威严和气派出来,提高威望,而不是处处听从他说话,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从而,令得帮中兄弟笑话,直道他是一个傀儡老大,幕后真正的老大是隋承志,而不是他水若寒。

    心中想明此节,慌乱之情顿收,“哦”地一声,点了点头,神情威严,朗声说道:“说来听听!”说出话来,为示自己是一派领袖,竟是不带上“三哥”称呼和平日里习惯后缀语“好么”,或是“好吗”等等询问字眼。

    隋承志听见,情知五弟在自己暗中提醒之下,已然有所觉悟,心中高兴,脸上微有笑意,缓声说道:“帮主,依属下愚见,本帮三十六岛和七十二峰上面管辖头领,只要一座岛屿上面全都有的,那便还是让他们负责管理此处,只是不变,只要一座岛屿上面头领,或是少了岛主,或是少了峰主,或是少了辅佐头领,那便按着适才屈岛主所提之法,只要按照老规矩来,实行层级递推式,依次向上提拔,乃为:峰主升任为岛主,辅佐头领升任为峰主,辅佐头领由新任岛主亲自提拔上来升任,如此这般,最为合适!”边说边用目光扫视一遍在场所有头领,看看他们是何反应。

    见他们都是仔细聆听,默不作声,便接着说道:“至于冯平,张成,马昆,殷通,鲍旭五人所在原有职位,冯平位居本帮副帮主之职,主要负责管理总坛各项大小事务和巡查帮中众头领是否触犯本帮帮规等事宜,权利可谓挺大,若是现下贸然从诸位头领中挑选出一位来担任此职位,依着屈岛主适才忠心之言,只怕在目前这般情势之下,提拔谁出来升任,确实都是不太合适,为了不引起是非,闹出不必要的争端之事出来,属下提议,此位置暂时空着,谁也不提拔录用,副帮主行使权利,帮主只是亲自担着,处理完成也便是了,想来,兄弟们都不会有异议!”

    在场一众头领耳中听见,想到副帮主这个大位只是空着,竟是不选,人人心中均是颇感沮丧失落,相互望望,无奈苦笑。

    只听隋承志接着说道:“而张成原是位居快活岛岛主,马昆原是位居狂龙岛岛主,殷通原是位居飞鱼岛岛主,鲍旭原是位居灵蛇岛岛主,这些岛屿都是太湖之中大岛,是保护总坛重要据点所在,历来都是本帮重点把守之处,帮众人数在所有岛屿中,也是向来最多,故而,岛上头领安排,可谓:‘重中之重,要紧之中的要紧。’为了稳住岛上兄弟心意不变,不闹矛盾,属下提议,该四处岛屿之上岛主之职位,便依着屈岛主所说的层级递推式老规矩,岛上岛主均由岛上峰主升任,峰主均由岛上辅佐头领升任,辅佐头领则由新任岛主亲自提拔上来升任,这般安排,想来,最为稳妥,帮中兄弟意见异议也是最少,是否可行,还请帮主示下!”

    水若寒“恩”地一声,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准了!”

    隋承志听了,眼睛向一众头领脸上一一扫过,正色道:“诸位头领,帮主已同意在下所提意见,照此方法推选出新任头领出来,司职要位,只不知诸位头领意下如何,可是全然答允?”

    他此言一出,一声尖叫立即响起,直道:“兄弟们,帮主英勇仁德,宽宏大度,护帮四虎使个个神勇非凡,足智多谋,他们所作所为,咱们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们对待冯平他们五个带头造反之人尚且如此,对待咱们便是更加显得大人大量了,如此这般当世少有的五位少年豪侠,堪称‘人杰’之人,他们既已这般真心诚意的发话了,咱们兄弟若还是非要与他们作对不可,非要不知好歹、执迷不悟、以卵击石、自不量力的话,那与人与己又有何好处呢?到头来又到底对得起谁呢?若说对得起冯平他们几个,他们人都走了,又哪里能看得到,从而夸奖称赞咱们兄弟呢?是以,我认为,咱们兄弟应当理智面对,坦然接受,自当真心实意听命于他们,直是鞍前马后,誓死追随,如此,我相信,帮主与护帮四虎使英明,他日发现咱们兄弟为帮中所作重大贡献后,定然会大加重用,重重有赏,如此这般,咱们兄弟又为何不做,何乐而不为之呢?”

    那人说出这一番话来,正是击中在场一众头领各人心事,给了他们一个平稳台阶下,众头领听了之后,相互望望,窃窃私语,直是议论纷纷,连连点头称是。

    他们心中早有归顺打算,只是碍于面子问题,人人都是硬充好汉,死不讨饶。所谓:“打肿脸充胖子。”直是不愿意在别人开口讨饶之前自己先张开口来讨饶,从而留了话柄,日后惹人非议,故而,人人心中千百个乐意,脸上只是装出为难之色,很不情愿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回 庆功酒宴

    当下耳听那人尖叫,声音虽是刺耳,字字却是听得清楚,直是传入了各人心中,心动之下,直为有步平稳台阶下而感到万分高兴,十分欢喜,庆幸之余,人人心中均想:日后能留在帮中继续当头领,依旧过快活日子,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故而,人人趁势交头接耳,开口说话,假装互相讨论,商议此事,实际上只是借坡下驴、顺水推舟而已。

    那先前尖叫之人见他们众人脸上虽然露出为难神色,看似很是勉强的样子,不过,从他们各人所说话语之中,已然能听出大有乐意之意,心念转动之下,直要趁热打铁,一鼓作气,将这事情给完全办成了,当即单膝下跪,向水若寒纳头便拜,口中尖叫:“属下愿永远效忠帮主,人前人后,甘效犬马之劳!”

    他这一语尖叫而出,更是响亮,引得人群中四人心中痒痒,情绪激动起来,竟是一同出列,站于一众头领之前,朝着水若寒单膝下跪,纳头便拜,口中嚷道:“属下愿永远效忠帮主,帮主但有所命,水里来水里去,火里来火里去,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属下生是帮主的人,死是帮主的鬼,永远效忠帮主,忠心不二!”“属下当以帮主马首是瞻,甘效死命,上刀山,下火海,入油锅,滚钉板,只要帮主吩咐一声,纵然是死,也去闯得!”

    水若寒心中一动,正视四人时,见分别是麻子脸、娘娘腔的屈从。为人游手好闲的老游手,浑身黑不溜丢的黑泥鳅和脑袋上头发掉了一大半的瘌痢头。心中想来。只因先前总坛聚会之时见过,情知他们都是七十二峰峰主之一。外号虽是知道,名字却是报不上来,见他们有心服从,带头归顺,心下大喜,赶忙右手向前一伸,示意他们站起身来,刚要开口说话,却见在场一众头领受到他们影响。纷纷单膝下跪,双手抱拳,纳头重重一拜,口中山呼道:“属下甘愿服从帮主驱策,从此以后,执鞭坠镫,永无二心!”

    水若寒见众人跪见,心中慌乱,不好意思起来。赶忙说道:“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一众头领听到,口中山呼:“恭祝帮主福禄双全,威震九州!”而后纷纷站起身来,眼望水若寒。人人恭身而立,等候示下,均不言语。

    水若寒被他们望得尴尬起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好,侧头向隋承志道:“三哥。你可还有话要与诸位头领说?”

    隋承志适才耳中听到所有头领口出恭维之词,一味讨好。心中想到他们屡次协助冯平等人出尔反尔、大行不义之事,这般小人行径,最为真实不过,心中不禁愤愤,大为不悦,暗道:若果真如此,那才是好,倘若光说不练,只弄这套假把势出来,日后依旧反口,造起反来,说一套,做一套,可不就是糊弄人么?只是眼下形势所迫,纵然他们说话不真,不是真心心服口服,诚心归顺,也必须得当真话来听,同意他们归顺,心中无奈,不禁感叹,缓缓摇了摇头,“唉”地一声,轻轻叹了口气。

    待得听到水若寒询问自己,方才回过神来,抬眼之间,冲他微微一笑,目光扫视一众头领,朗声说道:“诸位头领,既然你等没有异议,已然诚心归服,那这事便这般定了,具体人事安排事宜,头领升任之事,即使执行,即日生效!”见众头领人人脸上欢喜,似乎挺是满意,心想今日这场大风波终于得以圆满解决,成功摆平,心里头一直紧绷着的一根弦也终于可以放松了,高兴之余,心情愉悦,“呼”地一声,不禁长长舒了口气。

    这时,人群中一个尖嗓门大声叫道:“帮主决策英明神武,黄虎使处事公正严谨,属下等人心下万分敬佩,可谓:‘五体投地,心服口服。’从此以后必当肝脑涂地,誓死相随!”顿了一顿,眼望一众头领,哈哈大笑道:“兄弟们,今日帮主与护帮四虎使重新回来职掌本帮,统领咱们,共创大业,恰逢今日又是一年一度的八月十五中秋佳节,黄道吉日,在如此大喜之日,咱们还图什么?自然是要一同庆祝帮主与护帮四虎使安然回归,在总坛缥缈峰上大摆庆功宴席,大家伙儿一道把酒言欢、共买一醉的了!如此,逍遥岛上才逍遥,缥缈峰上才缥缈,人生难得几回醉,需要醉时还得醉,似这种人生快乐最高境界,实乃生平一大快事,你们说,是也不是?”

    说着,向一众头领不住挤眉弄眼,大肆煽动,直要众人开口吵嚷,不住起哄,讨要这场酒水来喝。

    太湖帮中一众头领人人均是山贼水匪出身,乃是绿林好汉中人,平日里头最大爱好便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呼兄弟亲,大秤分金银,虽是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今日不知明日事,不过,人生快活却也是享用极多,可谓:“洒脱。”

    这时候,人人耳中听见那尖嗓门说话激情,热情洋溢,个个被他带得兴奋起来,当即纷纷大声疾呼道:“正是!正是!”尤其是老游手、黑泥鳅和瘌痢头三人,更是破了嗓子般大喊大叫,边叫还边向左近头领瞧望,只要引得他们跟着自己一道狂叫,脸上喜滋滋的,高兴之情,难以抑制。

    那尖嗓门向水若寒笑嘻嘻道:“帮主,今日大喜之日,兄弟们都很高兴,这场庆功宴席,帮主应该不会扫兴,不同意罢!”见水若寒脸露迟疑之色,接着笑道:“兄弟们都是直肠子,只要有酒喝,以前啥不痛快的事,今日也便是忘得一干二净,只图快活!所以,帮主若是有心,这场酒席,实是摆得!”

    水若寒眼望说话的尖嗓门屈从,眉头微皱,脸有忧色,心中直泛嘀咕,暗道:他这般纯心煽动所有头领来讨要酒水喝,不会背地里另有甚阴谋诡计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回 头领心事

    脑海中念头闪处,直是浮现出以前冯平屡屡嬉皮笑脸献计献策,背后却屡屡暗藏杀机,直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口是心非,阳奉阴违。现下屈从这般所为,他心念所及,只怕上当,故而,不得不心生小心,只要提防,不让中途再出岔子,坏了大事。

    却听隋承志哈哈一笑,道:“此事再好也没有了,大家快活,才是真的快活!”向水若寒道:“帮主,属下也有这个心思,只要吃酒喝肉,快活一番!还请帮主恩准!”心道:料来,屈从刚刚荣升,心里头高兴还来不及,理应不会在这当口生出事端来,坏了自己大好前程。而他所提要求,确是一个好要求,一来咱们兄弟五人可以借着酒席自己给自己接风洗尘,庆祝一番;二来,帮中头领们吃过了这场酒宴,人人心里头心满意足,对我等心生好感,那日后交流沟通起来,必然也会带来便利,可谓:“一举两得,举足轻重。”我们为何不顺水推舟,何乐而不为之呢?想到妙处,只是大为点头,万分赞同。

    而屈从之所以这般热情,献此妙计,不是为了其他,而正是因为他一贯做牛做马、好生服侍了多年的灵蛇岛岛主鲍旭终于走了,彻底离开,自己现下已然正式升任,成为了新一任的灵蛇岛岛主,苦难日子总算熬出了头,从此以后,自己在灵蛇岛上便是老大,自己说一,没有人敢说二,除了还要看英雄五虎脸色之外。在太湖帮其他头领中,无论是岛主。峰主,还是辅佐头领。都是与自己平起平坐,或是比自己矮上一级、两级的人物,不需要再向从前那样,与他们说话,不管他们在帮中职位大小,只要是个头领,总是要极尽自己所能去阿谀奉承,歌功颂德,趋炎附势。巴结讨好,好生拍好他们马屁,以求博得他们好感,赢得他们赏识,把人缘关系搞好了,得以有机会让他们在大当家或是自己上级头领面前说上自己几句好话,替自己多多美言上那么几句,而令自己受到大当家或是自己上级头领们青睐,从而另眼相看于自己。使得自己早早脱颖而出,早先他人一步,博得上位机会,多有提拔。高升一级,只要大占便宜,大得好处。甚至于。到了今时今日,自己身份高级。以后对于他们中除了岛主之外的所有头领,都可以用从前鲍旭对待自己的那一种傲慢无礼神情。直是呼来喝去,如同叫唤小狗一般,使唤起来,只要让他们知道,如今自己身份高人一等,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正所谓:“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实要显摆显摆今日岛主全力,达到今非昔比的效果。

    想到这许多年来,纵然自身拍马屁功夫了得,可谓:“看家本领,拿手绝活。”可运用这项本领这许多年来,虽然运用上是越来越精熟,即便说是已然达到了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最高境界也不为过,但在太湖帮中混迹至今日,效果虽有,然而毕竟最高也只是升到了峰主这个位置而已,再要向上升上一级,成为岛主,便是举步唯艰,很难实现的事情了。

    再则,即使这次冯平篡位得逞,在太湖帮中当上了大当家,鲍旭是他拜了把子的兄弟,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依着昨日在聚义厅中商议,他定然是能坐上聚义厅中五把虎皮交椅中的一把,成为太湖帮五大当家之一,荣升之高,远在自己之上。自己虽然也因此得有机会,摇身一变,成为了内定的灵蛇岛岛主,领了个正牌头衔,可依着昨日商议结果,鲍旭就任五大当家之一后,仍是负责灵蛇岛上事宜,主管此处,自己纵然成为了岛主,只因掌握不到实权,指挥不了岛上帮众,顶多也只能算是个傀儡岛主而已,任人摆布的份,哪里得有快活自在,得能高兴得起来了?纵然自己得有些许权力,能够多少吩咐岛上帮众干些事情,但他们毕竟都是鲍旭亲信之人,一贯都听从他的指挥,向来如此,从未有变,自己虽然也向来与他们交好,只是有意要拉拢他们,平日里混得很是熟络,与岛上辅佐头领老华头更是来往密切,相交甚厚,可毕竟鲍旭是他们老大,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他的地盘,还是他说了算,自己算是哪根葱,哪根蒜,能与他去竞争实权了?除非谋权篡位,否则是定然做不到的。想到其中的窝囊之处,屈从他心里头的不痛快,便可想而知了。

    眼下竟然出现了这般好机会,英雄五虎复位成功,冯平他们五人不敌,竟然通统被驱逐出了太湖帮,从此以后,想来,是再难回入太湖中来的了,他终于得能打破宿命,将很难实现之事变成了已然实现之事,心中自然万分珍惜,万分激动,依着江湖中人习气,自然是要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生快活,庆祝一番的了,故而,他在心情极度兴奋之下,抑制不住,一句话冲口而出,直要当着所有岛主都在的时候,当众向水若寒讨要酒水喝,虽然名义上是为了水若寒和众岛主着想,让他们借着酒宴融洽感情,多多交流,打他们个圆场,将马屁拍到实处,实际上,真正目的,却是为了他自己着想,给他自己内心世界一个极大的满足感而已。

    在场一众头领中,有他这般心思的,还远远不止他一个。其他许多头领保住了原有职位不丢,心中自是高兴;还有一些头领得能有机会上位,心中也是快活;最是和屈从一般大为高兴,大肆兴奋的,便是更有老游手、黑泥鳅和瘌痢头三人。

    只因他们也是瞬间去了各自心病,平日里服侍惯了的头领都是走了,今日得以有机会能够真正掌握一座岛屿上的实权,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费吹灰之力,得了个极大的指挥权,苦日子也算是终于熬到了头,以后得能出人头地,真真正正、堂堂正正的做岛主,成为太湖帮中的一号人物,心中这份高兴激动、兴奋之情,比起屈从来,直是丝毫不差了。人人兴奋之余,哪里还能控制得住、掩盖得了,几人脸上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显露出欣喜得意之色,心情极度兴奋之下,又经屈从一番煽动激励,情绪更是大为失控,直是仰天哈哈大笑,大叫大嚷,只要讨碗酒水来喝,哪里还顾得上去想自己跟随多年的头领走了,心中顾念旧情,有所不舍,要当着众人之面,做做表面功夫,当众装出一副难过怀念神情出来,只要隐藏自己内心高兴快活的言行举止,故意装出低调谦虚神色,从态度上给人一个假象,糊弄了事。

    而当初冯平已然身为总坛副帮主,不需要带个头领在身边,故而,这时候并未有栽培头领,张成是他早前最为亲信之人,原因是他会武功,而且很是高强,一心要靠他来贴身保护自己,是以,一直带在身边,栽培到了现在,稳稳当上了太湖帮快活岛岛主。张成他们四人,却是各自栽培了一个峰主,视为亲信,一直带在身边,替自己拿拿兵器,以为左右。

    当初他们之所以起用屈从他们四人,原因乃是:张成生性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瞧着老游手方千很像自己,很是喜欢,便录用了,让他当快活岛上莫厘峰峰主。马昆则是因手中兵器十足的黑,看到黑泥鳅薄山不仅生得人高马大,同时浑身上下也是黑不溜丢,和他手中的兵器很是相称般配,有心要让他替自己扛大黑铁锹,便将之录用,让他当了狂龙岛上飞龙峰峰主。殷通只因脸上多了一条长大刀疤,使得原本丑陋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难看,心中思来,想到帮中兄弟碍于自己身份和情义,嘴上虽然不说,暗地里多半会取笑自己,心中多少为之难过,见手下瘌痢头卡展生得难看,常被人取笑,想到他多半同病相怜,不会心中取笑自己,只因如此,便心生信赖,信得过他,也便将之录用,让他当了飞鱼岛上鱼骨峰峰主。至于鲍旭,他是因见自己最为尊敬的殷通找了个难看的人做了贴身跟班,自己有心将他当作榜样来效仿,平日里本便看中极度会拍马屁的尖喉咙屈从,有心栽培于他,只是碍于他满脸麻子,比自己脸上生得麻子还要来得更多,虽然不是很碍眼,终究是难看了些,每每见到他,便似乎是他在嘲笑自己一般,故意弄成这样,效仿自己,虽然明知他是生相如此,而不是刻意这般装扮为之,然而,心中每每思及,总是怕人嘲笑,或多或少,始终心存芥蒂,只是不喜,故而,迟迟不提拔于他,若非见着殷通这般为之在先,灵蛇岛上帮众找遍,也再难找出比屈从更丑的人来的话,只怕他随便提拔谁起来,也不会提拔屈从起来的了,那时候,眼见只有屈从一人符合要求,在万般无奈之下,纵然不喜,仍是把他破格提拔起来,将之录用了,让他来当灵蛇岛上巨蟒峰峰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回 议定吃酒

    张成等四人只因如此原因,方才收了屈从等四人作为了亲信之人,不然,若是纯粹出于忠心原因,那便定然不是提拔这四人起来,而是另外提拔四名老实可靠的人起来视作亲信之人了。

    再加上现下是英雄五虎当政,而不是从前的冯平五人当政,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帮中首领换人了,那有脑子的人自然是要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了,自然是要拍好新主子的马屁,而将旧主子一脚踩在脚下,落井下石,百般奚落的了,倘若不去讽刺嘲笑旧主子,已然是大大给了面子,大为尊重的了,还要让他们装着去可怜他们,思念他们,那万一自己当着新主子的面怀念旧主子,说话一个激动,言语不当,说错了话,所谓:“祸从口出。”在不经意间得罪了新主子,惹得他们生气了,暗中对付起自己来,那到时候,自己想要去找旧主子帮忙,他们已然失势,人海茫茫,只怕连人影也找寻不到,想要靠他们来帮助自己,那是万万难的事情,若是如此的话,自己岂非是干下了一桩天大的蠢事?岂非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岂非是吃力不讨好,两头都为难?如此局面,又有哪个傻瓜肯去出头干了,肯在强出头后,最终找寻不到合适的人评理,而落得个悲惨下场了?

    他们山贼一贯作风便是只重利益,不拘小节,情义本是重的,但也是看情况而定,在兄弟生死关头。定然是护着自家兄弟的,但在事后。兄弟死去,或是大局已定。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还是以现实为主,顾虑着自身利益的了。这一点,不是他们不重情义,而是这时候,已然不是需要重情义的时候,而是最需要重利益的时候,故而,他们作风怪异。大异江湖中正派人士所为,人人心中所思所想,大体相同,都是要明哲保身,洁身自好,所谓:“只扫自家门前雪,不顾他人瓦上霜。”人人均是这般心思,也便彼此心知肚明,心照不宣。更不会以五十步笑百步,明里不说,暗中嘲笑,这是山贼不成文的规矩。历来如此,外人不知,定然要生怪责之心。只道他们没有良心,不讲情义。而他们久在这趟子浑水里泡,经历过了许多类似于今日这般谋权篡位、徒生变故的事。早已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的了,是以,当下谁也没有大惊小怪,多有怪罪。

    正因如此,屈从、老游手、黑泥鳅和瘌痢头四人现下这般大呼小叫,哈哈大笑,直将狐狸尾巴完全露了出来,大有得意忘形之态,他们虽然看在眼里,人人顾忌到各自心事,也便跟着随声附和,吵嚷着讨酒水喝,直要拍好水若寒他们马屁,随众而行,心想总不会出错,至于其他顾念到冯平等人离帮出走之事,是谁也不再去多心思想了。

    不仅如此,便是先前隋承志当众出言教导水若寒不可干为傀儡,应当有所担当,做好帮主应该做的事,以及以后说话当中,水若寒多次语塞,把话头扔给隋承志,隋承志每次都能把话说到点上,将这闹哄哄的场面给稳定了下来,以至到了现下这般稳定局面的出现,一众头领耳中虽有听到,明知水若寒形同摆设,而隋承志才是幕后真正推手,更像是个一帮之主,然而,当此情境,人人心中都是心思重重,忧心忡忡,又有谁敢暗生嘲笑之心,有心去轻视帮主水若寒,而重视黄虎使隋承志了?

    人人都有心要去拍好他们马屁,见隋承志虽然身为水若寒三哥,话语权又大半掌握在他手上,对水若寒却只是百般尊敬,称呼“帮主”,任何事情都是只提建议,不去做主,做主之事,只让水若寒去做。他都如此,自己身为手下之人,又岂能不像他那般,事事以帮主为主?他们头脑灵光,见风使舵,自然知道其中紧要之处,故而,人人行事也都以尊水若寒为先,而不是先尊隋承志这个拥有话语权之人。

    当下水若寒眼见三哥都已这般说了,瞧他脸上神色,似乎成竹在胸,心中有数,心知三哥聪颖,也不多问,“恩”地一声,点了点头,环顾四周,朗声说道:“冯管家,人在这儿吗?请出来说话!”他早前询问过冯平,知道帮内新任管家姓冯。

    一名中年俊汉闻声高叫答应,直道:“属下在这儿!”从人群中飞快钻挤出来,径直行到水若寒跟前不远处,恭身说道:“属下是非嘴冯藩,参见帮主!帮主福禄双全,威震九州!”

    水若寒一愣,暗赞道:好俊的面孔。既而回过神来,向他说道:“你便是冯管家了?”

    那中年俊汉冯藩道:“属下正是。帮主,可有何吩咐?”

    水若寒道:“我们这儿正商议着今日大摆宴席的事,你身为总坛庄内大管家,这事,应该知道怎么做罢。是么?”

    冯藩道:“这事不劳帮主操心,诸般事宜属下早已安排妥当,酒宴所需一应食材均是早早备妥,入了饭堂厨房之中,只等宴席一开,厨子大火一点,烹饪一起,便能立马端菜上桌,到时候美酒佳肴,帮主与诸位头领只管尽情享用便是!”

    水若寒听了,“恩”地一声,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也不去与他多说,斜眼望着隋承志,道:“三哥,你看这时辰,是否该当吃饭了?”

    隋承志脸面一板,微现不悦神色,道:“帮主,这事你拿主意便是,无须多问属下!”

    水若寒一怔,心思之下,情知三哥是在暗中教导自己,要自己凡事应该自己有个主见,不要任何事情都去询问于他,心中会意,尴尬笑笑,说道:“三哥说的是!”心领神会,抬眼之间,向在场一众头领脸上扫扫,正色道:“诸位头领,眼下时辰已然不早,该是吃饭时候了,咱们这便一同入饭堂去,痛痛快快,喝上一场酒!可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回 酒宴开席

    尖喉咙屈从眼见自己计谋得逞,心中极度快活,大感满足,当即大笑着尖声响应道:“帮主英明,属下乐意得很!”向所有头领高声叫道:“大伙儿,咱们还等什么,这便跟随了帮主,一道去饭堂之中,痛快吃他一场去!如此这般,兄弟聚会,热热闹闹,岂非大好?”

    老游手方千、黑泥鳅薄山和瘌痢头卡展三人同时应口呼喝道:“正是!正是!兄弟之间,快活最好!”

    他们这一带头鼓噪,其余头领想到吃酒兴奋起来,口水不禁直往下流,纷纷大声叫道:“走,吃饭去!”“哈哈,还是吃酒最实在!”“还等什么,这便走罢!”“这主意最好,可以大喝一回了!”

    水若寒见众人均是欢天喜地,兴高采烈,大扫先前无精打采、闷闷不乐的阴霾之气,心中颇感塌实,“呼”地一声,长长舒了口气,冷静冷静心情,分别向骆大元和隋承志二人说道:“大哥,三哥,咱们去饭堂罢!”

    隋承志见他终于有了点当头领的样子,会心一笑,道:“好!”

    骆大元嚷道:“一早上没吃东西,我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倘若再不吃饭,只怕这肚子非闹腾得不可开交不可,确是难受!哈哈,这时候吃饭,却是最好不过!”

    隋承志和水若寒二人听见,相视一笑,也不多言,三人带头,并排同行,通由南边花园走出,经过过道长廊。向西北角的饭堂行去。一众头领尾随在后,鱼贯而行。

    水若寒右腿受伤。虽是包扎好了,毕竟伤口疼痛。走起路来,只是一瘸一拐。骆大元和隋承志二人看他行动不便,关心于他,有心要上前相扶。水若寒碍于一众头领在前,多少要点面子,只是甩脱了他们伸将过来想要搀扶的手,自己一人居中,迈步前行。骆大元和隋承志二人无奈,相互望望。只得左右陪护,见机行事。

    这般行出不远,已到饭堂,三人先后而入,一众头领在后紧跟,纷纷迈入饭堂大门之中,骆隋水三人在管家冯藩指引下,对着正门,坐了居中红木圆桌。水若寒是帮主,太湖帮中最大之人,骆隋二人虽是他大哥,懂得帮中规矩。有心相让,让他坐在二人中间,坐了主位。骆隋二人在他左右各坐一位,只是相陪。暗中保护,坐了陪位。而后,一众头领方才各自寻着圆桌座椅,全然坐好,只等开席,痛快吃酒。

    今日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是历来赏月亮吃月饼的大好日子。自古以上,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不论贫富贵践,不管三六九等,通统都有这个习俗,从未变过,故而,此日子向来便是黄道吉日,可谓:“上上大吉。”

    冯平选定这个日子来替自己举行帮主加冕大典,一来,是因为近日来吉利日子便是这日;二来,趁着这吉利日子也正好和帮中头领们一道对月饮酒,把酒高歌,吃吃月饼,赏赏月亮,对月畅饮,抒发胸怀,把酒言欢,大慰生平,那番情景,心中想来便是分外美好,分外快活,实是人生一大乐趣,再好也没有了,故而,他的用意,便是只待自己正式行过了帮主加冕大典,登上了太湖帮总坛聚义厅内象征着帮主身份与权力地位的白虎交椅宝座,成为了太湖帮大当家之后,在缥缈山庄内、聚义厅外头极其开阔空旷处大摆宴席,与三十六岛岛主、七十二峰峰主一同吃酒欢乐,共同庆祝,共过佳节,只图快活,潇洒一醉,是以,早在数日之前便已吩咐管家冯藩,让他着手准备,只要将厨房中饭菜备足,早早料理停当,待得日子到了,也好如期开设席位,令所有头领吃得痛快,今日之事也便算是办得妥当,圆满成功了。

    按照事先充分说明,冯藩依着吩咐指示,只将月圆宴之事办成早晚两席。早席为午席,因是白天,不见圆月,故而,此席乃为从席,只当便饭来办理,菜肴酒食一切从简,稍微随意了一些。晚席乃是夜席,因入夜晚,圆月出来,正是赏月亮吃月饼最佳之时,故而,此席乃为正席,席中瓜果月饼,菜肴美酒,可谓:“一应俱全。”比起午席来,菜肴酒食精美丰富程度,自是要来得更为好上一倍了。

    当下冯藩为表忠诚,尽自己本分,将事先安排如何设席之事,全然向水若寒禀报了一遍,只要让他尽皆知晓,而后有所命令指示,吩咐开席。

    水若寒本想询问隋承志,看看他是何意思,如何安排开席是好,转念之间,想到这开席之事乃是再小也没有的事了,无须去询问于他,便自己拿了个主意,示意冯藩依着原定计划来,立即开席。

    冯藩领命而去,不一会儿,菜肴酒食便全都在许多庄丁丫鬟手中,一一端送了上来,摆上了桌面。

    水若寒见了一桌子美酒佳肴,食欲顿时被勾引起来,谗虫大起,肚子忍耐不住,竟是“咕咕”大叫,好不响亮。他心中暗自感到好笑,嘴角翘翘,不免笑笑,目光移动处,扫视了在场一众头领,朗声说道:“大家动筷子吃罢!”

    一众头领肚中本便饥饿,见着菜肴美酒当前,更是口水直流,急不可耐,耳中听见水若寒说:“大家动筷子吃罢!”纷纷答应一声,立即从桌子上抓起筷子,倒酒吃肉,大肆吃喝起来,好不痛快。

    水若寒人一坐到椅子上,右腿伤处不受力,已不是如何疼痛,虽是因与张成动手比武,大耗体力,此时肚中饥饿,直要吃东西来填补肚子,养养精神,然而,举目之间,自己五兄弟中惟独不见二哥花弄影和四哥刘武扬,心中突然生出牵挂之心,不免挂怀。想到他们二人只为去送冯平五人到北岸姑苏去,连饭都来不及回来吃,心中思来,多少感到有些难受。更是想到冯平五人向来狡猾,阴险奸诈,虽然他们家眷还在群岛之上,张成这个武功高强之人也已是吐血晕倒,在这种情况之下,料来多半不会中途再起异心,生出事端来。然而,他们几个终究是险恶之徒,不得不防,想到极坏之处,心中不免坠坠,大为忧虑。心中暗道:只不知现下二哥、四哥他们人已到哪了,是否已然将冯平他们几个混厮送到姑苏,正在赶回逍遥岛的途中了?

    心中忧心忡忡,思虑百出,吃东西时,也只顾着填饱肚子了,哪里还顾得上多去用嘴来辨别出美酒佳肴的纯香爽口滋味来了。

    太湖帮一众头领有酒席吃,心中自是感到万分高兴,快活不已,只因早前收到请柬上写明,这“月圆宴”中午席为从席,夜席为正席,他们都是酒桌上常客,平日里三天一大宴,五日一小宴,好酒好菜,尽情享用,故而,嘴巴吃得都是很叼,很讲究吃的品位,想到早晚两席从正之分,对这其中美酒佳肴的成色区别,便是最能估摸清楚,最是明白不过。是以,人人都有心要留着肚子吃那夜席,吃这午席之时,只是小打小闹,而非大打大闹,划拳头、行酒令时,也是小小喝了些酒,只要酒足饭饱,而不要吃喝过头,大吐不止,还酩酊大醉,倘若因此而耽误了夜席,那可当真是感到大为可惜之至了。

    酒席之间,骆大元气恼山贼屡屡出尔反尔,行小人事,这群人中,又多有酒囊饭袋,卑鄙小人,心中来恨,不想与之喝酒,多有搭讪,故而,只顾瞪大眼睛,怒目环视,独自一人喝着闷酒,吃着菜肴,并不多去理睬他们。若是有头领过来敬酒,出于二弟隋承志和五弟水若寒出面好语相劝,只好给个面子,这才勉为其难,端起酒杯,回敬一杯,不然的话,纵然是要大打出手,他这杯敬酒也是肯定不会喝的。

    隋承志素来善于辞令,反应机敏,逢场作戏,最是擅长,情知酒席间自己兄弟三人若是一点也不客气招呼、表示热情的话,一众山贼头领瞧着气氛不对,心中抑郁,多少会牵动心事,从而激起心头压抑怒火,生出反意,场面万一冷清下来,喝酒氛围尴尬,不再热闹喧嚣,却当真是一桩棘手之事,只怕到时候即便想要处理,也是很难处理的了。故而,他虽然心恼山贼,表面功夫只是要做好,不住坐着呼喝,笑眯眯地大声招呼一众头领尽情吃喝,不用客气,纵然如此,毕竟出于违心,心中老大不原,站起身来回敬一杯酒水之事,只是不做。

    水若寒心中也是憎恨山贼,又惦记着二哥、四哥,哪里有心情吃这酒席了,只图吃个饱,喝个足,也便是了,更无心思多去想要出面去招呼在场一众头领之事,是以,他也只边吃边想心事,傻傻发愣,并不多说话,多去招呼一众头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回 宴席之中

    在场一众头领人人喝着美酒,吃着佳肴,酒水充裕,菜肴充足,只要酒足饭饱,图个快活,眼见英雄三虎中只有一个中黄虎隋承志出面招呼,以示热情,其余二人只是不动,喝酒想事。

    心思到处,情知骆大元虽是英雄五虎老大,但他为人生性粗豪,鲁莽冲动,算是打手式人物,与他说话,一个不对,破口大骂不说,更会动手打人,是以,人人心有忌惮,均是有心避开了他,只不与他多有说话。

    水若寒虽是帮主,武功高强,为人仁厚,平易近人,但他为人过于缺乏主见,凡事都要问人,然后再拿主意,好似一个傀儡帮主一般,让人一直提着细线当木偶使唤,这般行为,令人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故而,众人只是表面上尊敬,心里头真正心思,却又哪里真是尊敬服气了,见他不出面招呼说话,也并不以为意,当是一回事了。

    而惟独隋承志,他能言会道,有勇有谋,遇事冷静,行事周详,所作所为,颇有一派领袖风范,大有一帮之主气概,太湖帮中实际话语权,多半都是掌握在他手上,因此,人人见他出面热情招呼,也便只道确实如此,只他能在帮中做主,上得了台面,人人心有此念,哪里又会去想到骆水二人真正心思了?故而,他们一心喝酒吃肉,快活潇洒,其他事情,通统不放在心上,多有想到。

    再加上一众山贼头领人人心中清楚,今日这场“月圆宴”酒席,乃是在原有“月圆宴”酒席之上。突然发生了变故,方才形成的。人人嘴上虽是不说,心中毕竟还是惦记着冯平等人。心里头想念着他们,心有顾忌,也为帮不上他们几个的忙,害得他们最终都是被驱逐出帮,远离太湖而去,心思到处,只觉尴尬惭愧,无心敬酒,大显殷勤。故而,他们出于规矩,表面上做做客套功夫,人人敬过了一杯酒水后,也不再敬,只顾三三两两围成一堆,一大桌子一大桌子,或划拳头,或行酒令。开怀畅饮,尽情发泄,直要将心中不快之意和痛快之情,尽情发泄在酒菜之上。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吃喝尽兴,也便知足了。故而,人人也并不多去向骆隋水三人敬酒奉迎。刻意讨好。

    屈从只因早前在灵蛇岛上与乔装打扮过的英雄五虎打过几次交道,彼此稍微熟络了些。更有在昨晚酒席过后,不识他们庐山真面目,有心要赚点外快,还向他们收取过好处费,情知此事自己做的过了,倘若他们由此心生怨恨,从而看轻了自己,那自己岂不是作茧自缚,弄巧成拙?想到可怕处,直是额头冷汗直冒,是以,酒过三旬,他借着酒兴,直要来一出“酒后吐真言”闹剧,假装醉酒,过去向英雄五虎敬酒,边敬酒边拍马屁,歌功颂德,溜须拍马,笑脸相迎,百般示好,直要让他们对自己另眼相看,加以重用,而不是轻视自己,看掉自己。敬酒之时,为了改变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洗刷自己以前犯过错事,见缝插针,见机行事,只是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态度显得极度诚恳,面色显得极度真诚,边打酒嗝,边走斜步,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向他们当面说明,自己以前糊涂,有眼不识泰山,干了蠢事出来,希望他们大人大量,能够原谅,而不怪罪。他这般所作所为,虽然看似荒唐可笑,然而在装醉酒之下,人人只当他果真是在说醉话,吐真言,是以,谁也没有去嘲笑于他,不但没有嘲笑他,更是只道他说的便是真心话,心里真实想法,故而,还当真有不少头领耳朵听见,信了他了。

    骆大元喝闷酒,水若寒想心事,都没心思去搭理他,只有隋承志表面上要装客气,认真招呼了他,细听他说话,待他说完一遍,还要再说第二遍,心中不耐烦起来,脸上仍是微笑,只说明白了他的意思,让他放宽了心思,别去多想,这种小事,他们自然不会放在心,怪罪于他,只让他回自己座位上去,同其他头领一道喝酒便是,心中嘀咕:这醉鬼喝成这样,当真是夹缠不清,弄不伶清。一心只要快些打发他走,眼不见为净。

    屈从是个很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人,虽然装醉,实未真醉,从与隋承志对话中,已然听出他话中之意,确是并未有丝毫责怪自己之意,而后,话说多了,眯缝着眼睛看见隋承志已有所不耐,也便讨了个乖,摇晃着身子走了开去,并不多去叨扰他们,心中喜道:嘿嘿,只要我能在太湖帮中混得风生水起,便是低三下四,也是值了。想到他已身为太湖帮灵蛇岛岛主,从此以后,未来前途一片光明,心中兴奋,大为激动,坐回原位后,同方千、薄山、卡展三个同他一般幸运之人大肆举杯喝酒,直是庆祝,欢快不已。

    这一席酒直从巳初吃到午末,吃了足足两个时辰,若非一众头领有心要留着肚子吃夜席正酒的话,只怕这场午席从酒吃得还要更久,直是吃到夜席,也是很有可能之事。

    当下午席吃过以后,隋承志见众头领吃得开心,大露醉态,有说有笑,很是快活,情知他们不会再反,心思到处,有心要安排饭后就寝消遣等诸般事宜,出于规矩,照例和帮主水若寒商量一下,经他点头同意,吩咐冯管家去负责招呼一众头领,安排其他一应事情。自己三人则相互商议了,打算一同返回聚义厅中,小憩同时,专门等候花弄影和刘武扬二人回来。

    三人商议已定,起身出了饭堂,一路穿廊过户,经过花园,来到聚义厅门前,放眼望去,见厅内破损座椅已然换过,全新座椅只是摆好,打扫干净,焕然一新;厅内厅外依旧张灯结彩,喜庆洋洋,三人更不多停,立马步入聚义厅内,寻着居中虎皮交椅,依着自己坐惯的位置,一一坐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回 二虎回山

    水若寒腿上有伤,走起路来脚步蹒跚,但他碍于面子,又是轻伤,始终不让骆大元和隋承志二人近身扶他。

    骆隋二人知他心意,见他有意避让,只是会意,不再强扶。

    这时候,三人分别坐了一把虎皮交椅,那虎皮乃是几十年的陈年东北虎皮,实是上等虎皮,更有白虎之皮,当世稀有,珍贵之处,可想而知,皮革早已风干多年,经过加工后,通体分外柔软,身子倚靠在上面,别提有多舒适安逸了,虽然时值夏日,天气很热,但聚义厅四下里均是堆放了许多大块冰块,冰凉之气不住散发出来,溢满了整个聚义厅,将厅中温度直是降得很低,故而,三人虽是身着毛软虎皮之上,仍是不觉体热,反而在此冰凉温度之下,更是觉得正好合适。

    身子一下子舒服起来,瞌睡虫不免出来了,只因昨晚一夜没睡,今日又是经过了一番苦战,人人均是感到身心俱疲,很是劳累了,眼皮子只觉上下不住打架,只欲合上,眼睛渐渐睁不开来,眼皮子慢慢合上,竟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不一会儿,均是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之中,更有骆大元他鼻息凝重,直是打呼噜,呼噜声巨响,可谓:“鼾声如雷。”

    三人正睡之间,突听远处脚步声响,嗒嗒嗒嗒,似乎有人跑入了聚义厅内,骆大元心思不多,睡得熟了,也没听到,隋承志和水若寒二人只是心有顾虑,半睡半醒。不能全然入睡,迷迷糊糊中。耳中听得脚步之声飞快,似乎不止一人。很有可能是二人以上,二人心中吃惊,所谓:“惊弓之鸟。”生怕山贼头领又要造反,生出事端,惊异之下,赶忙双双睁开眼来,望向前方。

    只这一看,但见二人已在眼前,一人哈哈笑道:“大哥。三哥,五弟,你们可真自在啊!还有辰光睡觉!我和二哥可着实累坏了,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哪!二哥,你说,是吗?”

    另一人“嘿嘿”一笑,“恩”地一声,点了点头。

    水若寒放眼望去。目光所及,见眼前二人脸膛一白一黑,一人手拿一把清白竹制油打扇,呼啦呼啦。不住扇着;一人手拿一把厚刃薄尖紫金大刀,晃来晃去,不住挥着。却不是二哥花弄影和四哥刘武扬,更是谁人?看清之后。见不是山贼头领造反,心中一安。不免宽慰,“呼”地一声,舒了口气,眼见二哥、四哥平安回来,心中高兴,微笑道:“二哥,四哥,辛苦你们了!快去饭堂吃饭罢!今日大摆宴席,好酒好菜,你们吃了,定然欢喜,还等什么呢?”

    隋承志笑道:“平安回来便好!瞧你们身上出得这一身汗,连衣服都湿透了,还能穿吗?赶紧先去洗上个澡,将身子弄干净了,换上一身新衣服,吃过饭后,再回来这儿罢!”

    花弄影和刘武扬二人身上衣衫确是因去送冯平他们五人,途中太阳大盛,酷热之下,汗出如雨,早已如同浸入水中一般,全然湿透,搭在身上,形同透明,竟连身上肌肉也能隐隐看到。二人身子搭着难受,自是心中早有此念。

    当下耳中听见隋承志说出这番话来,刘武扬笑道:“我和二哥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三岁小孩,这事自然理会得,还用你教吗?二哥,是也不是?”

    花弄影点头笑道:“正是!”

    隋承志和水若寒二人听见,相视一望,咧嘴笑笑。

    骆大元也已被他们四人大声说话吵醒,抬起右手来,揉了揉眼睛,睁开朦胧双眼,睡意惺忪,嚷道:“啊!都回来啦!挺好,挺好!”

    刘武扬瞧他傻样可爱,呵呵笑笑,道:“大哥,既然没睡醒,那便接着睡罢!我和二哥先吃饭去!”侧头向花弄影道:“二哥,走!”见花弄影点头答应,二人转身,向聚义厅大门外走去,三步两步,已然走到门口,跨过门槛,出了大门。

    二人行在门口之际,迎面正好走来一人,英俊面庞,已近中年,不是冯藩,却是谁人?三人相互打个照面,冯藩出于地位身份,为示尊敬,向二人施礼问候,直道:“属下冯藩,见过黑虎使,见过白虎使!”

    花弄影为示礼貌,点头答应。

    刘武扬却是冲他笑笑,态度不冷不热,显得并非特别待见。

    冯藩目光移动间,恭候二人走过,背部完全对着自己,这才迈步走入聚义厅,行至骆大元、隋承志和水若寒三人身前,面对水若寒而站,远离一丈开外,站定身子,恭身说道:“属下冯藩,参见帮主!帮主福禄双全,威震九州!”向左右骆隋二人道:“属下冯藩,参见赤虎使,参见黄虎使!”

    水若寒道:“免礼!”心中嘀咕:他不是去招待一众头领了么?却是来这儿作甚?转念突然想到一事,心中一惊,暗道:莫非有变?心中想到山贼头领可能又要造反一事,心惊之下,赶忙问道:“可有何事?”

    却见冯藩脸露为难之色,犹犹豫豫道:“帮主,属下有一事,不知是否该当禀报!”

    水若寒心中紧张,急道:“有话快说,无须遮遮掩掩的!”

    冯藩听他这般说了,心中有底,也便顺水推舟,说道:“属下跟随冯平多年,一直从冯府管家干到了现在的缥缈山庄大总管,他虽从未有亏待过属下,还大大有恩于属下,可谓:‘当世恩公,再生父母。’然而,他的为人卑鄙无耻,一贯作风奸邪可恶,属下看在眼里,实是恨在心里,屡屡亲眼见他干下不干净勾当,心中气愤,直是欲杀之而后快,可毕竟他当时正在风头上,手握太湖帮大权,又是属下头领,属下位卑言轻,手无缚鸡之力,纵然有心治他,也是没那本事,是以,一直忍气吞声,忍辱负重,权且活着,只待时机成熟,再行伺机而动,这般一等,也便一直苟活到了现在,寻不着时机,下不得手。”说到这儿,脸现义愤填膺之色,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状,显得很是愤恨,既而,有心感慨,竟是突然“唉”地一声,长长叹了口气,道:“现下好了,帮主与护帮四虎使出面,终于将他们这一伙儿强人给一锅儿端了,通统给收拾了个掉,这般所为,实是大快人心,大得民心,属下多年来的一桩心事,便是这样了了,敬佩佩服之心,怎能不由衷得生发出来,怎能不信服于帮主,还有护帮四虎使呢?”

    水若寒耳中听他说出这番奉承拍马的恭维话出来,言下之意,隐隐便是有意巴结讨好,而并非真是如同自己心中所担心的那般,山贼头领造反生事起来,心中稍感安心之余,想到他可能还有话说,只是仍未感到完全塌实,追问道:“你要向我禀报的事便是这些?”

    冯藩连连摇手,道:“自然不是这些,这些话只不过是属下的心中感言,肺腑之言而已,属下对帮主忠心耿耿,可表日月。”

    他这些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话,太湖帮中一众头领可谓:“人人会说,个个会道。”水若寒多日来听得多了,早已见怪不怪,司空见惯,听得耳朵都要生出老茧来了,当下又是听到这些话,心中很是不耐,眉头不免微皱,说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冯藩见他脸上微有怒意,情知自己马屁可能拍得有点过头了,生怕一不小心拍到了马腿上,开罪了他,效果反而适得其反,得不着丝毫便宜不说,反而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陪了夫人又折兵,这种愚蠢荒唐的事可千万干不得,心中一慌,头脑转动间,赶忙将话题一转,恭身说道:“帮主,属下现下要说的事,其实也并非是什么大事,向你报与不报,干系也不是很大。只是,属下一向忠于职守,尽职尽责,干一件事,一定要有始有终、善始善终方才安心,方才觉得理所当然,对得起属下这个缥缈山庄大总管的身份,即便是以前身任冯府管家,还是在莫厘山庄里头当大管家,属下一贯如此行事,从未变过,只要坚持原则,干好自己分内之事,若是事情干到一半,便撒头不干,不管不顾,任之弃之,纵然心中藏得这个秘密,他人不知,可毕竟压在心里头难受,不吐出来不快不好过,所以,从这种种小事上面可以看出,属下其实是个挺称职的大总管,算是一个真正一流的大管家,也正因如此,冯副……噢,不,是冯平才对,……他那时候便特别看重属下,视属下为亲信之人,加以重用,十多年来,一直如此,不曾换过。”说到这儿,眼珠子骨碌碌转动间,不住瞧望着骆大元、隋承志和水若寒三人脸上神情,想要从他们脸上表情中看出肯定自己之情,若能看到,便是证明自己现下这番说话,目的确是达到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回 冯藩告密

    环眼之间,只见除了水若寒对自己说话微微点头之外,骆大元和隋承志二人,一个闭着眼睛打哈欠,压根就没在听;一个面无表情,专注地望着自己,似乎是在思考,想他口中所说之话到底是否真实。

    为了更加取信于他们,博得他们好感,对自己生出同情之心,他便不顾嘴巴说得干燥,再接再厉,接着说道:“属下当年若非迫于生计,只图谋得个好差事来干,想要凭此来养活一家老小,让家人从此以后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的话,自然也不会安心替冯平卖命,处处尽自己本分,任劳任怨,替他办了许多吩咐下来的任务事宜,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是正经事,还是违背良心的歪道事,通统接了,干到了现在。”一句话说完,情知自己说得太快,竟是有些说漏了嘴,什么“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是正经事,还是违背良心的歪道事,通统接了,干到了现在”云云,都不是什么好话,不利于自己的形象,心中懊恼,直怪自己这张是非嘴,有一搭没一搭的胡说八道,为了弥补,赶紧说道:“自然了,属下只是一个管家而已,伤天害理、作奸犯科的事,自然有帮中头领和帮众去干,这事即便属下想去干,只怕轮也轮不到属下这儿,是以,属下在帮中主要任务,还是在负责打理庄院和处理庄院内的许多杂七杂八的琐碎事情上面而已,或着力所能及,帮着出出主意。提提意见,这事也是分内之事。也是干的,故而。属下实是好人一个,还请帮主与赤虎使、黄虎使明见。”

    水若寒听他说完,从他所说话里头,已然听出,果真并非是山贼头领造反生事,而是多半是其他事。待得听到他说到他所要报之事其实报于不报都不打紧时,心中已然完全安心塌实,稳定了情绪,见他一口气说话没完没了。直是长篇大论,说了一大通,比自己这个身为头领之人当众发号施令、发表演讲时所说话语还要来得多、来得长时,心里头直是哭笑不得、左右不是,一时之间,又不好意思当面发作,斥责于他,打断了他说话,从而令他着恼生羞。甚至愤怒,一个不冷静,干出什么坏事,生起事端来。如此,便不妙了。心下想明此中关键,有心要表示谦虚仁德。好生安抚,纵然心中已是极度不悦。脸上只不表现,当作认真听取一般。边听边点头,即使心里很是无奈,也是随声应和,敷衍了事,故而,一直忍耐着性子,听他把话说完,看看到底他要说些什么话出来。

    这时候,眼见他话已说完,愣愣瞧了瞧他,问道:“说完了吗?”

    冯藩道:“属下心中肺腑之言,已是说得差不多了,只是要禀报之事,还未来得及说出了口,故而,接下来要向帮主说的话,才是属下要说的真正要紧的话。帮主,属下这便如实禀报了,这事该当如何处置,还请帮主裁决定夺。”

    水若寒听了一愣,暗道:敢情你说了半天话,要向我禀报之事,竟是到现在还没禀报过。心中想来其中可笑之处,直是又好气,又好笑,无奈之余,勉强笑道:“快快说来!”

    冯藩喘了口气,说道:“属下既是有心要当好一名大总管,自然万事都不会马虎从事,只要认真处理。属下现下要向帮主禀报之事,便是在属下职责范围内管辖之事。”顿了一顿,接着道:“属下要说之事,不是现下发生之事,而是早在十年前发生之事。本是出于大总管职责所在,须当遵守凡事保密原则,不该说的,只是冯平等五人已经全都走了,属下已无从向谁保密,而这事如果一直藏在心里,随之不管,又不是属下性格所在,所以,属下是该当将此事合盘托出,禀报于帮主知晓的了。”

    水若寒听到这儿,心中奇怪,暗道:发生在十年前的事?却不知是什么事。好奇心起,有心想要知道事情的始末,便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他说话。

    但听冯藩续道:“属下对帮主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为示忠诚,尽职尽责,这才连这极为秘密之事都说将了出来,委实是对得起帮主,对得起属下现下身任这总管职位了。属下干这管家之事,少说也有十来年了,可谓:‘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冯平向来器重,加以重用,故而,对他历年来所干勾当,不论善恶,可谓:‘知根知底,尽皆知晓。’帮主但有所问,属下必当竭力回答,必不隐瞒,而在本帮之中,对这管家之事最为精通之人,只怕除了属下之外,再无第二人更能称得上了,帮主英明,凡事三思而后行,应该知道属下能力,从而能够更好得起用属下,将属下长处发挥到极至的了。”

    水若寒听得心中不耐烦起来,暗道:这厮嘴里叽里咕噜、罗哩吧唧地说了这许多话出来,直是夸奖称赞自己的好处,绕了这许多弯子,不知到底是何用意。脑筋转动间,直想辨别冯藩话中意思来。

    却听一旁隋承志微笑道:“冯管家能力出众,帮主与我们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以,总坛缥缈山庄内这大总管位置,自是非你莫属,更无旁人!”侧头望向水若寒,道:“帮主,是也不是?”

    水若寒斜眼见到三哥眼神肯定,在暗中提醒自己,头脑转动间,当即会意,“恩”地一声,点了点头,道:“正是。”心中寻思:原来是有这个用意在里头,我怎的想不到呢?看来,还是三哥明白事理,懂的事多。

    隋承志此言一出,正中冯藩下怀,道中了他心事,他之所以存心说自己好话,夸自己能干,饶这许多弯子,卖了个大关子说话,真实用意正是在此,而非其他,故而,此时眼见水若寒点头答应,自己所想目的达到,心中顿时激动无比,分外高兴,立即恭身施礼,张嘴笑道:“多谢帮主抬爱!多谢黄虎使美言!”(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回 隐秘之事

    骆大元被他吵得耳朵难受,睡又睡不着,心中不悦,大声嚷道:“少在那里放狗屁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再罗哩罗嗦地说些废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冯藩一怔,赶忙恭身答应道:“是,是!赤虎使言之有理,说得极对,属下定当遵从,照办便是,还请赤虎使手下留情,饶过属下这一回!”

    骆大元“哼”地一声,白了他一眼,心中气恼,更是懒得理他,也便依旧闭了双眼,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来。

    冯藩见自己千方百计想要从帮主口中得到的话语已然得到,心中自是心满意足,兴奋不已,暗道:看来,我今日这一搏算是大功告成了。

    原来,先前在聚义厅外头一众头领商议选立帮中岛主峰主之事时,冯藩人也在场,耳中听见他们聊得热闹,只是人人都有头领做,个个都有好处得,惟独总坛缥缈山庄内大总管一职未有提到只言片语,便是连“依旧让他来当,并不变更”之类的话也是没有一句,他心思到处,害怕自己地位不保,从此失业,很是忧心烦恼。

    想到自己一直跟着冯平混,向来是他心腹亲信,帮着他出过不少馊主意,干过不少坏事情,万一英雄五虎爱屋及乌,既而,恨屋及乌,将坏事牵连到自己头上,嘴上不说,只是心中不喜,有意刁难自己,暗中使坏,将自己给软硬兼施,随便找个茬,寻个理由。排挤掉了,不让自己在帮中继续担任这大总管的肥差。而是撤职查办,或是调去当个寻常帮众。最是害怕处,便是连帮众都当不了,如同冯平他们五人一般,径直扫地出门,赶出了太湖帮,到那时候,自己岂不是吃了大亏了?

    心中想到可怕之处,头脑飞转,只要想出办法来帮助自己。替自己出头。是以,在众头领入饭堂吃饭之际,他一边忙着吩咐一众丫鬟庄丁上酒端菜,一边又要顾着聚义厅这边因打斗而清理毁坏座椅之事,忙前忙后,不可开交,竟是连饭也顾不上吃,其实,也没有心思去吃。忙到最急之时,头脑转动间,突然想起这一桩子送饭事来,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也便决定冒险一试,奋力一搏。直要寻着空闲之机,向英雄五虎当面说明。从这一桩子事上入手,以求借机毛遂自荐。大进建言,为自己争取到依旧担任这个缥缈山庄大总管职位的机会,只要搏上一搏,方才甘心。当下眼见事成,自然万分高兴了。

    这时候,冯藩心头大喜,说话声音也更为响亮了些,大声说道:“启禀帮主,总坛囚牢里头,关押着两名犯人,是一个月前冯平从快活岛上移押过来的人,已被他整整关押了十年,至今仍是关押着,并未获放,现下冯平等人已走,这两名犯人却不知如何处置,帮主圣明,还请帮主示下,好教属下及时去办理!”

    水若寒一听,心中不免一凉,暗道:两名犯人?却又有什么奇怪了?总坛囚牢里头因触犯帮规、罪不致死而被关押起来的帮众多了去了,依着触犯帮规情节程度,多则关上四五年,少则关上两三年,以示惩戒,都是有的,这厮说话大卖关子,大兜圈子,说什么发生在十年前的事,我还道是什么奇怪事了,扯了半天,原来只是囚犯之事,当真可笑。心中着恼,也没心思去认真回答他,一时不知说什么话好,随口问道:“可是怎样的两名犯人?”

    冯藩说道:“是两名因见到冯平行不义之事,心中愤怒,一时忍耐不住,下手打了冯平的犯人。”说到这儿,突然“唉”地一声,叹了口气,道:“只因这点小事,开罪了冯平,竟是被他给活生生的关押在囚牢里头整整十年,当真是可悲可叹哪!”

    水若寒经他如此一说,方才引起注意,睁大眼睛望着他,问道:“竟有这等事,那看来这二人多半是好汉了?”

    冯藩叹道:“好汉却也真是好汉,想当年,在江湖上也是多少闯下了点名气,在本帮内地位也算高人一等,称得上是个人物!”

    水若寒心中好奇激动,有心要见上一见这两个敢于冒犯冯平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两条好汉,当即说道:“快快带了过来,让我见上一见!”

    冯藩恭身道:“是!”转身欲行。

    却听隋承志道:“且慢!”

    冯藩停住身子,双眼望他,等他说话。

    隋承志缓声说道:“冯管家,你可知这二名犯人是何来历?有何背景?”

    冯藩见他问起,脑中思虑片刻,说道:“事隔十年了,很多事情都已记不清了,不过,详细虽然说不上来,他们名号却是都能报得上来。”顿了一顿,接着道:“这二人一个名叫燕子飞董杰,一个名叫猛霸梁寻海。帮主与赤虎使、黄虎使存心想要见见,属下这便去传唤,径直带将过来,若是有何事情相询,也可当面问过,如此可好?”

    骆大元听到这儿,突然猛睁双眼,情绪激动,大声嚷道:“既是打过冯平那狗贼的好汉,自然要见上一面了!快去快去,还等什么!”

    隋承志呵呵笑笑,侧头向水若寒道:“见见也是不妨!”

    水若寒也是还以一笑,“恩”地一声,点了点头,向冯藩道:“去带了来罢!”

    冯藩道了声:“是!”正想转身,脑子转动间,突然想起另一桩子事来,只是在禀报一件事情过长过久之下,有所遗忘,还没有来得及同水若寒等人说,当下想起,赶忙恭身说道:“属下还有事情禀报,匆忙之下,一时竟是忘记说了!”顿了一顿,接着道:“这事出于管家职守,本是不该说的,但属下向来便是是非分明,恩怨清楚,故而,眼下这当口,是必须要说的,也显示属下对帮主的一片忠诚之心。”

    水若寒见他又要来这一套,说起话来直是自拍马屁,没完没了,心中不耐,当即喝止道:“你的为人,我已知晓,还是说出你要说的事情来罢!”

    冯藩一愣,笑了一笑,道了声:“是!”心道:看来,他们开始相信我了。心有此念,很是高兴,说道:“启禀帮主,冯平适才对你所言,说是前任缥缈山庄管家刘远,和碧草峰峰主宋大,青藤峰峰主陈民,虾米峰峰主张河,鱼条峰峰主王刀等人都是因造反而被驱逐出帮,赶出太湖境外之事乃是子虚乌有,纯粹假话,他们真实原因并非是被赶走,而是……”说到这儿,突然问道:“帮主,你猜怎么着?”

    水若寒一愣,仔细想了一想,哪里想得到了,问道:“怎么着?”

    冯藩“唉”地一声,叹了一口冷气,脸现愤怒之色,道:“而是通统都被冯平给下毒手,明里暗里,杀死掉了!”

    他此言一出,骆大元、隋承志和水若寒三人同时猛吃一惊,心惊之下,“啊”地一声,不禁一道大声喊了出来。

    冯藩见状,情知已然触动他们心事,令得他们震惊了,为了显得自己知道的事情挺多,肚子里头货还不少,可谓:“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当即添油加醋,顺水推舟,更要在他们面前极力表现出自己大有价值所在,赶忙说道:“属下跟随冯平多年,他的所作所为,大都都是一清二楚,了解得很,所以,这事,属下是知道的。”顿了一顿,接着道:“自然了,属下跟的他久了,心里头知道的事情,肯定还远远不止这些,他日得有空闲,又是说及到冯平以往所干过的那些个肮脏勾当,属下定当有一是一,有二是二,全然说出,合盘托出,只要帮主与四位护帮虎使想要知道的事情,属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点,请帮主与护帮四虎使尽管放心便是,属下若是有藏着腋着,那便不是属下一贯作风,不是属下一贯所为了!男子汉,大丈夫,又岂能如此?是以,属下其实也算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可谓:‘大好男儿一个!’这缥缈山庄大总管一职,除了属下一人之外,却还有谁能做到如此称职?故而,帮主与护帮四虎使尽管放一千万个心将这个职位交给属下来担当便是,属下定然不会负了帮主与四位护帮虎使信任重托,定然会在这个职位上面当得有声有色,有模有样,职能展现,淋漓尽致,不会令帮主与护帮四虎使失望的,还请帮主与护帮四虎成全,让属下得能在此职位上一展所长,大显本领!”

    一番言语,直是大赞己能,大夸己功,话语到处,又是振振有辞,言之凿凿,铿锵有力,锋芒毕露,实是令人不得不信,令人不得不服。

    当下水若寒等人心中受惊,忧伤不已,直为刘远等人被冯平那贼厮给暗中加害、通统杀死掉了而深感难受,难过不已,想到此事自己五兄弟若是早些知道,纵然是碍着在场一众头领反对,也是要替刘远等人报仇血恨,将冯平那贼厮当场杀死掉了的,只是现下冯平等人已走,自己等人又是当众有言在先,说是放过五人不杀,只是将他们全都驱逐出帮,赶出太湖境外,现下大事刚成,大局还是未稳之际,又岂能突然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回头再行追上他们,将他们一并诛杀了事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回 冯藩密言

    想到其中为难之处,心中直是更为难过。

    更有隋承志和水若寒二人,想到若是如此行事,这事在这当口上做了出来,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哪日被帮中头领知道了,在帮中广为传播开来,那到时候,自己五兄弟还能在太湖帮中立足吗?还能再获得太湖帮一众头领信服吗?

    想到其中利害干系,出于眼下情势,大局考虑,无奈之余,也只能唉声叹息,为刘远等人的死表示哀悼和惋惜了。

    心中又想:这口怒气只好暂时忍住,他日若是得有机会,再次遇到冯平他们几个狗贼,他们倘若依旧死性不改,狗改不了吃屎,从操旧业,在做坏事,咱们便正好顺势拿下,将他们通统杀死,替刘远等人报了此仇。

    更有骆大元在盛怒之下,径直破口大骂了出来,直道:“他奶奶的冯平狗贼,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杀千刀的狗奴才,休要再撞到老子手里,到时候,看看到底饶是不饶!”边说边“啪”地一声,拍椅而起,恨得咬牙切齿,怒容满面。

    隋承志怕他大怒之下,指不定会干出什么出格的冲动事来,赶紧出言向他劝慰道:“大哥,少安毋躁,千万不要胡来!此事日后再做计较也是不迟,眼下处理正事要紧!”

    骆大元见冯平已是放走,想要找他算帐,一时半会儿也是找寻不到,无从下手,愤恨之下。眼见冯藩在场,情知他一贯是冯平心腹亲信。可谓:“爪牙。”在心头怒火无从发泄之下,竟是想将心头这股无名怒火发泄到他身上。狠狠打他一顿,故而,瞪圆眼睛,怒目而视,一对铁拳捏得格格作响,时有冲动上前打他之意,耳中听见隋承志这般说话,头脑转动间,心思一个冷静。也便放下了这个心思,只是心头怒气仍在,不免“哼”地一声,白了冯藩一眼,一屁股坐回虎皮交椅上,大声嚷道:“他奶奶的,冯平狗贼人都跑了,我想胡来,却是去哪里胡来!”

    他一贯头脑悠闲。心思不密,在情急之下,又哪里会想到冯平等人虽是走了,只未走远。只被花弄影和刘武扬二人送入了姑苏境内,暂且寻个村子安顿下来,等待明日送他们家眷过去团聚。而他们家眷现下仍是均在太湖群岛之上。只未调集拢来,料来。冯平他们几个想着家人,多半只会待在原地等待。不会就此远走高飞,一走了之,故而,现下有心想要去寻找他们,只要花弄影和刘武扬二人将他们安身之处说了出来,自然很快能够找到,又岂有找寻不到之理?

    这时候,隋承志缓声说道:“冯管家,多谢你将此事原原本本如实相告,若是不然,只怕我们兄弟几个永远也不会知道此中蹊跷,将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了,还好,有你这位大总管在,你的一片忠心,我们都已明白,日后自然亏待不了你,会好好重用于你!”

    冯藩眼见骆大元对自己脸露凶相,似乎将要大不利于自己,情知他武功厉害,自己远为不及,心中害怕,已是浑身发抖打颤,忽然听到隋承志连续说出几番话来,将骆大元安抚住了,又对自己说出赞许话来,心头只觉一热,情绪稳定下来,脸露一丝笑意,恭身说道:“这是属下分内之事,理应向帮主与赤虎使、黄虎使如实禀报,如若不然,那便是属下失职,并未做到恪尽职守了,黄虎使这般嘉许,属下委实愧不敢当,不过,日后只要帮主与护帮四虎使肯于放心见用,属下必当尽心尽力,依旧如前事一般,干好自己分内之事,当说之事,定然会说,万万不会将事故意隐瞒,藏而不说,损公肥私,随意而为,从而致令帮主与四位护帮虎使失望的,请帮主与护帮四虎使尽管放一万个心便是!”

    他的嘴巴如同涂了蜜糖一般,说出话来分外的甜,而且还颇有几分道理,言语到处,看似极为正派,骆大元倒还罢了,隋承志和水若寒二人听了,心思到处,却是渐渐生出了信任他之心,有意要好生留用他在缥缈山庄内当大总管,只待日后但有前事不明,碰到冯平遗留下来的祸害之事处理不了,可及时向他询问,他若知道,也好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作定夺。而且,瞧他的样子,似乎对太湖帮内的诸般隐秘之事还知道的不少,想到这儿,重用他之心便更加盛了。

    这时,水若寒有心想要知道刘远等人葬身之处,问道:“你可知刘远等人尸骸葬于何处?”

    冯藩一愣,想了一想,说道:“冯平杀死他们之后,为了毁尸灭迹,不留痕迹,直将他们尸骸全都驾船扔入了太湖之中,是以,他们尸骸早已入了湖底,纵然浮起,时隔这许多日子,也早已漂移各处,复又沉入湖底之中了。”提及这事,想到当初干这事时,他也有份参与,帮着出谋划策对付刘远他们几个不说,事成之后,参与太湖沉尸之事,只在秘密进行,他也帮着抬扛扔投,出过苦力。只是眼下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会不利于自己,故而,只这一节,轻巧隐讳过去,故意隐瞒了不说。

    水若寒听说冯平竟连刘远等人尸骸都不放过,死后还要尽数扔入太湖之中,只不让他们入土为安,身葬坟墓,心中恼怒,更是切齿大恨,心中突然想起以往刘远等人的好来,想到当初他们共同拥戴自己父亲为主,全心全意相帮自己父母兄弟,一同出力平定山贼的功劳事迹来,心中不禁大起怀念之心,更是想到事成之后,他们一同当了帮中头领,均在总坛之中任事,不是担任逍遥岛上诸峰峰主,便是担任缥缈山庄内管事大总管,身兼要职,把守逍遥岛上各处最为紧要之地,以为心腹亲信之人,只要他们帮着自己父母兄弟一道来管理一众山贼,互相以为信赖倚靠,凭着自己这边有些亲信兄弟在,管理起一众山贼来也多少好管理些。(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回 是非嘴

    哪知,眼下事情起了变故,他们几个才享了几天清福,在太湖帮中潇洒威风了几天,便已是身死异地,尸沉湖底了,却是不能够做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心中想起他们的好来,鼻子突然感到一阵发酸,喉头只觉一个哽咽,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却听一旁骆大元“哇哇”大叫道:“该死的狗贼,杀千刀的狗贼!早晚要将你冯平这狗贼给碎尸万段,千刀万剐了!哼,杀死你这狗贼后,也扔入太湖之中,让你也来尝尝这身葬湖底的滋味到底如何!”说到恨处,直是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气愤非常,手舞足蹈,拳打脚踢,若非碍于背上“血饮狂刀”轻易拿不得的话,他早便拔将出来,迎空比划一番了。

    隋承志见大哥发蛮,心中悲愤,也不去阻拦于他,脑筋动处,突然想起一事,问道:“那帮中原有英雄帮旧部之人可还活着?我们回入总坛到现在,直是一个人影也没看到,不知端的为何?”

    冯藩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仔细想了一想,方才说道:“他们也是这般下场,虽然人数众多,大约有百十来人,不过,都是被冯平在干掉刘远等头领之人后,以将他们调派往其他岛屿上任职为名,将他们通统调离总坛,三五个一群,分散调拨在其他岛屿之上,而后,再命那边的岛主峰主痛下杀手,鸡蛋里挑骨头,专门挑了刺出来,只是明里暗里,将他们通统杀死掉了。一个不留,是以。一个也没能活了下来。”说到这儿,“唉”地一声。叹了口气,接着道:“他们身为小喽罗,心里头虽然不服气,但命令已下,他们也做不得主,违抗不得,万不得已,只得从命,故而。也便有了那般下场,而他们尸体也是一般,杀死掉后,全都径直驾船扔入了太湖之中,只要抛尸太湖,处理干净,原因便是,冯平有心要除掉他们这些眼中钉,肉中刺。换用自己亲信之人来担当总坛帮众,私底下做这事时,对办事的头领说是为了要彻底清除掉帮内原英雄帮的残余敌对帮众,只不让英雄帮将来有里应外合的机会。再次攻占上本帮总坛来,坏了本帮在江湖上名誉和地位,私下里对属下说的真正用意。却也并非完全如此,更深一层用意。乃是要清除支持帮主与护帮四虎使的一应帮众,将太湖帮实权完全掌握在他自己手里。正因为有这个野心,所以,他竟是下了这般狠毒手段,私下里悄悄命各处岛屿上头领这般依着他吩咐为之,只要如此。”他说话之时,自是把握住了分寸,只将自己参与其事这茬,巧妙隐讳掉了,刻意不说。

    隋承志耳中听见,心中感叹道:果然如此。

    却听冯藩接着说道:“只因属下一向与冯平走得最近,故而,他的许多肮脏念头和一肚子坏水,属下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所以,这事,他人纵然知晓一点,也是只知皮毛,而不知详尽,属下却是知道的详详细细,最为清楚不过,帮主与赤虎使、黄虎使问之于属下,算是问对人了。而属下之所以敢于当着帮主和赤虎使、黄虎使的面,这般掏心挖肺的说出这种内心大实话来,实则是对冯平一贯所为非常反感,很是不满,对帮主与护帮四虎使为人大为敬佩,万分敬重之故,故而,属下忠心一片,可昭日月,帮主与护帮四虎使英明,眼睛雪亮,自然能看得清楚,瞧得明白,日后看着属下处理庄事,也定然能更为晓得。”

    说得嘴巴干燥了,“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停顿一下,右手起处,指着四周红木座椅,接着道:“这里所有打烂了的头领座椅,都是属下执行分内之事,不向帮主禀报,自行拿了主意,悄然吩咐庄丁搬来搬去,全都换了新的,处理好了,而不是凡事不论大小,便似这等区区小事,都要劳烦帮主出面,亲自吩咐办理,如此,徒惹帮主麻烦不说,还大大减慢了办事效果,似这等大为不妥之事,属下便万万不会去做,而若是换了旁人,换了一个木兮兮的大总管来做,他做事不像属下这般机灵活泼,见机行事,遇事不论大小,只会先行禀报帮主,而后等候吩咐做事,那这等大总管,还称得上是大总管吗?最多只不过是一个听命令办事的寻常帮众而已,压根就算不上是一个大总管,更别说是一个称职的大总管了,故而,属下不是吹牛皮,这庄内大总管一职,实在是就属下一人来担任最为合适不过,随便换了谁人来当,只怕都没有属下当的更为适合,纵然适合,能力上也都是远远不及属下来干的好,不是特别稳定妥帖,帮主与护帮四虎使若是不信,非要换人,那到时候,便知道端的不同了,还不如一开始便依旧不换人,起用属下来当庄内大总管,来得更为好了。”

    隋承志听他又是这般说话,心中顿时郁闷起来,只感厌烦,头大不已,心道:又来这一套赞许自己的说辞,却是不嫌肉麻害臊。表面上无奈笑笑,也不说他,见已无从多问,心下意思,有心让他去了,立即带了那两名犯人过来,好见上一见,瞧上一瞧,也便侧头向水若寒道:“帮主,你现下是否立即想见一见那两名犯人,如是这般,这便吩咐冯管家去带将过来罢!”

    水若寒心思烦乱,气恼得紧,耳中听见三哥这般说起,头脑转动间,想起这茬子事来,心中意思,也是有心要见上一见,想再多多了解冯平背地里到底还干过哪些不为人知的极恶之事,心思到处,当即“恩”地一声,点了点头,向冯藩道:“冯管家,你这便去带将来罢!”

    冯藩耳中听见,恭身说道:“是!”心思到处,想到这回马屁也拍得差不多了,处处拍到了点子上,可谓:“针针见血,很是到位。”倘若自己再多拍下去,万一拍到了马腿上,那便大为不美了,还是不若现在见好就收、转身离去来得更为妥当,想到这儿,也不耽搁,立即转身,迈步向聚义厅大门外头走去,一停不停,三步两步,早到门口,迈开步子,跨过门槛,出了大门。

    刚到门口,抬头望见二人上身**,披头散发,浑身上下均是大汗淋漓,水渍乱滴,湿漉漉的,颇为不雅,二人皮肤一白一黑,犹为明显,快步朝自己这边奔来,看得清楚,不是别人,正是北黑虎花弄影和西白虎刘武扬二人,眨眼之间,二人已是近得身前,擦肩而过,双双并排走向聚义厅内,出于地位身份,为示尊敬,有心拍好二人马屁,立即恭身施礼,口中说道:“属下冯藩,见过黑虎使,见过白虎使!”

    花弄影点头说道:“好!”

    刘武扬却是“咦”了一声,脸露惊讶神色,扭头问道:“你却是一直待在里头,直到现在才出来?”见冯藩恭身道了声:“是!”也不停步,与花弄影二人径直迈步跨过门槛,走入聚义厅内去了。

    冯藩恭身站立,目送二人入去,见他们二人左右手上都是拿着物事,不经意间,斜眼瞧了一瞧,但见花弄影左手拿着两捆软呼呼的东西,隐隐瞧着似乎是动物皮筋,右手拿着一把清白竹制油打扇,正自打将开来,呼啦呼啦,不住扇着,只要用以取风吹凉,看着貌似是原副帮主冯平手中最为心爱的贴身折扇;刘武扬左手拿着一把带鞘宝刀,右手握住刀柄,不住抚摩把玩着,刀柄圆厚,金光闪闪,似乎便是原快活岛岛主张成手中最为心爱的贴身宝刀“追命刀”,心中虽疑,只是自己心事已成,心满意足,却没心思在此地多有逗留,见二人狼行虎步,疾奔向前,再也不回头望上自己一眼,为示尊敬,朝后躬身退走几步,而后,转过身来,匆匆向南首花园行去,只待行出花园,再穿廊过户,一路往东北方走,寻着囚牢所在,带将出那两名水若寒等人指定要见的犯人出来。

    而这冯藩为人一贯都是嘴皮子利索,嘴巴说话特别厉害,最擅长于背后说人是非,说三道四,故而,江湖上得了个外号是非嘴,不为其他,正为此事。

    当初冯平最为欣赏他之处,也正是因为他这张是非嘴,能帮着自己探听到许多自己听不到的消息,帮着监察一众头领,好教自己能充分掌握到手下头领平日里的言行举止和所作所为,从而更利于自己有效地管理他们,震慑他们,故而,一直重用冯藩,直到现在。

    这个是非嘴冯藩,到底是何许人也呢?

    原来,他是逍遥岛上西山镇人,出生寒微,祖上与冯老祖上乃是同一祖宗,几百年前,实是本家,故而同姓。几百年中,人世沧桑,几经繁衍,他们同一祖上开花结果,开支散叶,留传下来的血脉分支众多,也便有了他家一支,冯老家一支,还有西山镇上许多户人家等数十支,不过,归根结底,他们始终都是从同一起源上出来的人,根是同一个,故而,流着相同的血,有着相同的规矩,他们冯氏家族也便是西山镇上最大的一个家族,可谓:“百年老字号,品牌永不倒。”(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回 冯藩为人

    后因各家子孙能力机遇不同,导致发展不同,境遇不同,也便有了贫富差距之分,到得后来,愈演愈烈,也便成了有的人家极贫,有的人家极富,好似冯藩家极贫,冯老家极富,便是其中的典型例子了。只因生存环境、饮食起居各不相同,子女待遇情况也是大相径庭,相去甚远。

    冯藩家在这乱世之中,只靠打渔为生,每日三餐都成问题,无奈之下,为图温饱,养活性命,他父母便在十多年前将他送入当时已是富甲太湖的冯老府中做下人,只图有口饭吃,家里少养一口人。

    当年他还是个青年,处世未深,入了冯府,做了杂役,地位比之正式家丁还要低下,可谓:“遭尽白眼,受尽欺凌。”后来,冯平到来,入赘冯府,在府中做帐房先生,因见他生得英俊,说话乖巧,很是欢喜,不免对他另眼相看,大起重视,平日里暗中走访,不想,却是见他屡遭家丁轻视,嫉妒他才干,刻意贬低他,有心压制他,暗中常常欺负于他,不让他有好日子过,冯平看着可怜,突然感同身受,同病相怜,想起自己以前过的乞丐要饭日子来,心里头难受,不是滋味,便有心要提拔于他,照顾于他,让他不再倍受欺压,处处受人欺辱。

    冯平经过与他闲聊,询问之下,知道他名叫“冯藩”,二马冯,草潘藩,一想之下,突然想到“冯藩冯反”,字虽不同,音却相同。他的心声正是如此,内心深处真实想法。一直便是要成为人中之龙,处处高人一等。故而,将“冯藩”二字联想到了“冯反”二字上面,只要在暗中表达自己内心中的野心勃勃,将来一定要做到造反成功、成就大业的理念和思想,乃是表达“冯平造反”之意。

    为了暗示自己,不住提醒自己,只要每每见到冯藩,便是记起此事,想起此事。一日不忘,时常想到,是以,心有此念,心中大喜于他,很是看得起他,也便有心栽培于他,提拔于他,刻意将他推荐于冯老。升任为府中正式家丁,从此以后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帮着打点帐目,学做管帐的。还有教他许多其他事情,包括他自己一贯的为人处事之道,将他视作关山门徒弟。亲传弟子,成了贴身心腹。亲信跟班。

    后来,冯平暗中勾结铁叉王屠斐。让他刺杀了冯老,谋夺冯府家产财权成功,只因信任冯藩,又知他对自己向来最为忠心,平日里为人伶牙利齿,很是能干,办起事来,又最为牢靠,便将提升为冯府管家,帮助自己一道管理冯府诸般事宜,有时候,便是生意场上的事情,也让他帮着出出主意,拿拿意见。

    再到后来,冯平入了太湖帮,帮着铁叉王屠斐谋权篡位成功,被任命为快活岛岛主,他也便跟着升职加薪,被提拔为莫厘山庄总管,依旧贴身跟着冯平,行使管家职权。

    再到后来,过了十年,水倒流水痕带着妻子花娇和儿子水若寒,连同英雄四虎一并到来,抢夺了太湖帮实权,冯平被调回逍遥岛,在岛上总坛内当副帮主,他便跟着一道去了,依旧做回了冯府内的管家,职位相同,薪水不变。

    又到后来,水痕与花娇突然隐身遁去,将帮位传给他们儿子东青虎水若寒,英雄五虎正式当起了家,做起了主,冯平见他们各个油头粉嫩,十足的嫩头青,江湖经验虽有,毕竟远远未有水痕这般来得老练,故而,见机再行谋反之事,既而成功篡夺帮位,日内有望正式当上太湖帮大当家,他便跟着水涨船高,升任为了缥缈山庄大总管,平日里事情,仍是负责照料冯平一家人,和打理庄内各项大小事务,故而,现下他已出人头地,职位不小。

    而他为人虽非大奸大恶之徒,毕竟跟随冯平这等小人多年,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冯平教的多了,眼睛看得多了,耳朵听得多了,自然而然心肠便也坏了起来,成了大半个坏人了,是以,他现下实也算不上是个好人。

    而又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他和冯平相处久了,直将他的卑鄙行为、龌龊心思给通统看了个透,知他不是真心善待自己,而是只将自己当成奴仆来看待而已,平日里被他和他家人一直呼来喝去,使唤一通,便是如同呼唤一条狗一般,直是不把他当人看,而是当成了一条狗来看,他虽拿着高薪,享着高职,但心中情绪压抑久了,自也生出逆反之心,怀恨于他,故而,眼下这当口,机会来了,正好落井下石,踩着他肩膀上来,所谓:“墙头草,两边倒。”何乐而不为之呢?故而,现下见着冯平等人倒台而走,为了保全自己职位薪水,自然是要及时见风使舵,顺势而上了。

    冯藩的这张是非嘴确实非常厉害,可谓:“相当了得。”十多年来,不知有多少好汉的前程性命都葬送在了他这张是非嘴下,可谓:“口蜜腹剑,笑里藏刀。”虽然均是非他亲手所为,然而也是他在背后说了坏话,挑唆冯平,导致冯平听从,下了黑手,或抓或杀,通统干了个掉,故而,不论是在冯府中,还是在莫厘山庄中,甚至是在缥缈山庄中,只要是认识他的人,无一人不害怕于他,对他畏而远之,不敢得罪。原英雄帮管家刘远等头领和百十来帮众之事被他挑唆,便不提了,更有他口中所提另名犯人之事,当初其实也是他在从中说是非,引得冯平恼羞成怒,火上浇油,这才在大怒之下,将二人打入囚牢,一个关押便是整整十年,可着实害苦了二人。

    只因冯藩一直在替冯平做事,大部分辰光都待在冯府里头,很少到总坛上来抛头露面,再加上水痕夫妇和英雄五虎到得太湖帮中时日不久,故而,他们只是未曾有见过此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回 蛇皮蛇筋

    但他们身为帮中主要头领,精英骨干,冯藩暗中却是早已偷偷见过,是以,自是早已认得他们。适才早些时候,英雄五虎回来用计夺位,他也在场,打过了几次招呼,又清楚知道冯平等五人与英雄五虎私下里极为敌对的事情,故而,他此番才会勇敢向前,果断出手,草草在饭堂吃过饭后,吩咐庄丁丫鬟收拾剩菜剩饭,自己则快些尾随英雄五虎,跑入聚义厅来,只要以禀报机密之事为名,为自己争取到能留任缥缈山庄大总管一职的一个大好机会。

    当下花弄影和刘武扬二人入了聚义厅,分别向骆大元、隋承志和水若寒三人先后打了声招呼。

    骆大元眼见花弄影手中拿着的那两件物事不是别物,正是自己最为喜爱的水妖皮和水妖筋,惊喜之下,“咦”了一声,跟着右手抬起,“啪”地一响,一拍脑袋,嚷道:“险些忘了这两件宝贝了!”立将起身来,大步走到花弄影身前,一边从他手中拿将过来,一边大声嚷道:“二弟,亏得你将这两件宝贝从竹筏子上取了下来,不然,大哥一时忘却了,竟是不去取来,这太湖之水流得湍急,时候耽搁一久,非将竹筏子冲得远远的不可,到那时候,直是找寻不到,丢失了这两件宝贝,那岂非大为可惜了!”言语之间,已将此二物一手一样,通统拿了过来,眼望蛇皮蛇筋,仰天哈哈大笑道:“真是太也好了!这两件宝贝终于又回到了我手上!”

    花弄影见了,冲他憨憨一笑,扇着扇子。并不多说。

    刘武扬却是嬉皮笑脸,说道:“大哥。这事若真要说将起来,你不仅要感谢二哥。更得感谢我这个四弟才对!这入太湖中游泳的主意,可是我提了出来,然后我二人才入的水中游泳!游泳之时,游得兴起,又是我提出来的主意,要往深处去游上一游,活动活动筋骨,这才有所发现,在不远处见到了咱们亲手打造的竹筏子。正好顺水往咱们所在岛屿这边漂流过来!这时候,又是我提出来的主意,将之拖到岸边,靠了石公码头,然后齐力捞出水面,有心要将捆绑着竹筏子的水妖皮、水妖筋给取了下来,送于大哥!这也是我向来知晓大哥脾气喜好,只要刻意这般为之,替大哥好生做一桩子事情而已!”说到这儿。哈哈笑笑,望了望花弄影,说道:“二哥他当真也是出了不少力,这拖竹筏子。捞竹筏子,他都有干,最要紧的事。便是取下竹筏子上头缠绑着的这水妖皮和水妖筋二物,他出了大力。我只是从旁相帮而已,二哥。你说我说的是也不是?”说着,向花弄影眨巴眨巴眼睛,哈哈笑着,只要他给个肯定回答。

    花弄影冲他呵呵笑笑,“恩”地一声,重重点了点头,心道:这事,倒也确实大体如你所说一般,你出的主意多,我出的力气多,也便由着你说话,你爱怎么说,便是怎么说罢。

    刘武扬见他点头应口,已是认同了自己说法,咧嘴笑笑,向骆大元接着说道:“要不是我手上要拿刀子,而二哥手上空闲得很的话,只怕连送这两件宝贝的事,也是我自己亲自来送,而不是二哥他转手来送了,二哥,这话可是对也不对?”

    花弄影心道:你爱炫耀吹牛,也由得你。依旧呵呵笑笑,“恩”地一声,点了点头。

    骆大元见状,只道便是了,张开嘴巴,哈哈大笑,说道:“多谢二弟!更是多谢四弟你了啊!”

    刘武扬笑道:“自家兄弟,却是这般忒也客气作甚!”右手向前一扬,说道:“都坐了说话罢!站得久了,又打过了架,动过了手,游了大半天的泳,干过了重活,一天下来,身子确实疲累得很,还是坐着更为舒服些!二哥,是也不是?”不等花弄影回答,已然寻着一张空着的黄虎交椅,依着自己前时坐过位置,排列帮中身份地位先后次序,只要对号入座,对应着过去,一屁股坐了上去,手下放处,“啪”地一声,将手中带鞘宝刀往左边椅旁竖着一放,斜斜靠住,只不让倒了,眼望聚义厅大门,烈日辉映下,但见冯藩背影正在不停移动,不断远去,已是快要行出南首花园,转弯不见了,刘武扬心中好奇,右手食指伸出,指着冯藩身影,问道:“他在这里和你们说到了现在的话?”

    隋承志缓缓点了点头,道:“正是。”

    刘武扬怪道:“可是都说了些什么?我和二哥吃过了饭,歇了一歇,又下了山,去太湖中洗了个澡,游了一会儿泳,打捞这竹筏子上来,取下了水妖皮和水妖筋,这才回上山来,到这儿来寻你们,大半个时辰过去了,他竟然才刚出去,这可当真奇了怪了!”

    隋承志“唉”地一声,叹了口气,缓声说道:“一言难尽!”只不回答。

    刘武扬见他如此神情,似乎另有隐情,心中直是大为好奇,有心知道,急不可待,连忙追问道:“我的好三哥,他到底和你们都说了些什么话,我和二哥这趟出了远门,这儿的事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便告诉了我们,算是给我们一个犒赏罢!好是不好?”侧头向花弄影道:“二哥,你是不是也想听听?是也不是?”边说边向他眨巴眼睛,只是暗示于他,让他顺着自己意思说话。

    花弄影刚刚答应过了他一声,依他话中意思,坐了自己所坐黄虎交椅,手中拿着油打扇,呼啦呼啦,不住扇着,只顾凉风,此时,见他又是问话,所问之话也正是问到了自己心中最想问处,可谓:“问到了点子上。”心生好奇,有心知道,也便又是“恩”地一声,缓缓点了点头。

    刘武扬的软磨硬泡,还真是有一套功夫,隋承志心中微微一动,有了想说的意思,嘴巴刚一张开,脑中一个念头飞快闪过,突然想到他二人是负责送冯平等五人下山之人,明日还要再送一趟,是送冯平等五人家眷下山去,可是与冯平他们直接接触之人,他二人若是听到此事之后,心生愤怒,有心起事,图谋杀死冯平他们,那到时候,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想到问题的严重之处,眉头不禁大皱,嘴巴一闭,一句到了嘴边的话硬是复又吞入喉咙,咽进肚内,不再说出,心中冷静,有心安抚他们,只是张嘴缓缓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日后自会慢慢与你们说,眼下却还不是时候!”

    刘武扬见他欲言又止,神色古怪,唉声叹气,脸有忧色,似乎此事还非同小可,不是小事,好奇心更是大盛,存心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一问非要问清楚,明知三哥是铁定不会说的话,环眼之间,望见大哥在场,脸上怒气冲冲的,似乎有很大火气一般,心中一动,计上心来,向他喊道:“大哥,你也在场,应该知道是什么事情罢!说来听听!总不会你人在这儿,魂灵不在这儿,没听到罢!”

    骆大元正在气头上,突然被他这话一激,心头火气压抑不住,当即愤愤嚷道:“谁说我不知道了,这便告诉了你,免得你胡说八道!那姓冯的狗屁管家说的是什么冯平关押了两个囚犯,又杀死了刘管家他们这些兄弟,还打扫了这儿聚义厅,将这儿打烂了的座椅收拾了个干净!就这些话!只不过,最可恼,最可气的事,便是刘远刘管家他们通统被冯平那狗贼给杀死了,而不是被赶出了太湖!哼,杀千刀的冯狗贼,早晚要剐了他!”边说边手舞足蹈,双手握拳,做出要打的姿势来,实是恨入了骨髓之中。

    刘武扬听了一怪,问道:“大哥,你说什么,刘管家他们死了?是真的么?”眼睛扫扫隋承志和水若寒二人,接着道:“这到底是怎的回事,你们就不要说来话长,日后再来慢慢说了,还是长话短说,现下说个明白的更好!”扭头向花弄影道:“二哥,是也不是?”

    他这一句说话,直是向骆花隋水四人分头说了,却也是说的到位,说的合理。

    却听骆大元大声嚷道:“那还有假,千真万确!”

    隋承志和水若寒二人相互望了一眼,均是“唉”地一声,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脸现忧伤之色。

    花弄影朗声说道:“正是!”

    刘武扬心中急欲知道详情,见大哥说话杠头杠脑,说不伶清,虽能听懂,毕竟只是个大概意思,更为详细,却不能够,心中有心想多问出些详情来,情知隋承志和水若寒二人能说明白,又知隋承志已是不肯说,那便只有询问水若寒了,心有此念,当即向他问道:“五弟,你身为帮主,那个冯管家向你来禀报的事,你定然最为清楚不过,反正闲着也是无事,你便详细和我说了罢,我和二哥也好听上一听,了解了解!大哥说刘管家他们死了,到底是怎的一回事呢?冯平那狗贼不是说将刘管家他们赶出了太湖么?这事又起了什么变故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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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太湖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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