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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冬之城     三国之英豪争霸txt下载     三国之英豪争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章 早有准备

    凌炎怕他的士兵们冲动而杀害无辜的百姓,连忙大叫道:“那是百姓!谁也不准伤害他们!”

    凌炎的士兵们倒是很听话,谁也不敢动,只是快步地向后退着,大量的百姓,在经过了凌炎的士兵的身旁后,又四下乱跑着,好像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但左校这个人凌炎是很了解的,他连自己的将士的xìng命都不在乎,更何况这些在左校看来是半点作用都没有的“废物”,他能忍心让这些百姓出城乱敌,肯定也没想着让他们再活着回到城中。

    左校尚且如此,那他那些“嫡系士兵”又能好得到哪去?况且,左校那些士兵,看得出是相当听从左校的命令的,左校如果下令让他们去杀这些百姓,他们一定会坚决执行的。

    所以,当最后一排的百姓倒下后,随即第二波内气波又从城门口发了出来,跑在最后的十几个百姓,又倒在了血泊中。

    “保护百姓!冲进去!”凌炎大急,连忙下令道。

    士兵们听到凌炎的命令,全都冲了过去,文聘、祢衡等将,也挥舞着刀枪冲了过去。

    大门仍然大开着,从门中又接连发出了好几波内气波——若是单是从目的来看的话,左校或是说那些黄巾兵,他们的目标自然是凌炎的将士。但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哪能分的那么清楚?很多慌乱的百姓,就在这混战之中,平白无故地丧失掉了生命。

    而凌炎的军队,也损失惨重——从大门口发出来的内气波,很整齐地排成了一排,好像如一个“内气面”一般,文聘和祢衡等将,对这种内气攻击,倒是还能勉强应付的过去,但那些仅凭着热血和蛮力的士兵,却根本抵挡不住,在内气波面前,他们就像是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眼看着城门的内气波火力猛烈,他的将士前仆后继也冲不上前,凌炎急得就要亲自纵马往前冲。

    正在这时,却见几个百姓,慌慌张张地朝凌炎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回头看去,神sè惊惧。

    凌炎所站的位置,并没有正对着城门,而是在城门的左边,所以那些百姓从城中涌出来后,自然是朝前跑去,而像这种变换方向奔着凌炎而来的,却只有这几个人。

    凌炎忙朝那几个百姓喊道:“大家别慌张!放心!我会保护你们的!”

    也许是凌炎的安慰起了作用,那些人跑到了凌炎的身旁后,便停下了,眼中虽然还留有害怕之sè,但看上去比之前好了一些。

    凌炎顾不上再去安抚这些百姓,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能攻破城门!

    凌炎又看到他的士兵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心中一急,便举起手枪,就要纵马朝城门而去。

    这时,突然只听身旁一声大喊:“炎将军!小心身后!”

    凌炎这个人,对于应急的反应能力,向来连他自己都不敢恭维,但这次,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他竟然超长发挥了一次——听到身后的喊声后,他想都没想,就势伏在马背上,紧接着重心一歪,顺着马背跌落下了马。同时,只见一道蓝sè内气波,就擦着凌炎的身子,直朝上而去,冲上了夜空。

    凌炎跌下马之时,两只手还是抓着马缰的,所以他的身子一晃,勉强支撑住了,而没有摔在地上。

    “啊!啊!妖法!妖法……”凌炎身旁的一个上了年纪的百姓,惊恐地看着那蓝sè内气,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凌炎正慌张之时,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就在他的身后,又有一团内气显现。

    凌炎来了个极限反应:双手一松,顺势摔在了地上。

    同时,又有一内气波,直朝着凌炎刚刚站住的位置,发了过来,径直穿进了马身。

    那马嘶吼一声,抬起蹄子就朝前猛冲而去。

    凌炎倒地之后,一个翻滚,用眼睛迅速地扫了周围一眼后,对着一个百姓模样的人,抬手就是一枪。

    可能凌炎有点紧张,枪法稍微有些不准,这一枪却打中了那人的肚子。

    那人闷哼一声,倒地后却不顾他自己,又抬起胳膊,手掌对着凌炎,准备再发内气波。

    但这次他却没能发出来——吕公从后赶到,一枪刺穿了那人的咽喉。

    凌炎大口喘着气,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刚才真是命悬一线,差点就没命了!

    吕公奔到凌炎面前,焦急地大声道:“炎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凌炎站了起来,朝那人看去,心中暗道,“妈的,又中了左校的计了!”

    吕公也朝那人看去:“这人……”

    “他不是百姓,是左校手下的黄巾兵伪装的……”凌炎说完,朝吕公感激地一笑,“吕将军,谢谢了,救了我一命。”

    吕公倒没心思想这些,赶紧下了马,道:“炎将军,快上马吧,不然太危险了!”

    凌炎忙道:“不行,吕将军,你上马,不用管我!我不骑马,照样能打!”

    吕公急的快哭了出来:“炎将军!请上马!为将者不能没有战马!末将便是战死,亦不足惜!”

    凌炎感动极了,但他也知道,现在可不是感动的时候,再谦让下去,战事就完了!

    凌炎也不再推让,立刻翻身上马,然后朝吕公道:“吕将军,紧跟着我!”

    “是!”吕公大声应道。

    凌炎迅速地朝他身旁的那几名百姓看去,却见那几个百姓,目露震惊之sè,一个个都吓得呆住了。

    凌炎看出他们也都不像是左校的士兵所扮的,也就不再理会他们,而朝城门看去。

    就在凌炎看向城门的同时,从门内又涌出了大量的百姓,这些百姓有的都衣衫不整,一看就是在睡梦之中,突然被叫出来的,匆忙之中,自然没时间整理衣裤。

    看来左校是真的没别的招数可想的了。

    虽然凌炎感觉出左校已经黔驴技穷了,但左校这最后的负隅顽抗,也着实是下了一招狠棋。

    凌炎如果是像左校、张曼成这种黄巾贼的话,那这计策也许没什么作用——对战的两军若都是那种不把人命当人命来看的将领的话,那就是让百姓做“挡箭牌”又有什么用?不过就是让进攻的那一方再大开杀戒罢了。

    但凌炎偏偏就不是那种人,他虽然说不上是多么的品学兼优,但他还是很善良的,也非常同情弱者,况且他还是学医的,对于生命的珍贵,比别人认识的更深刻。所以即使到了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也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弱者的举动来。

    左校是智谋之人,他或许看穿了凌炎的本质,所以才用了这么卑鄙的一招。

    眼看出城的百姓,又有十几个人倒下了,凌炎担心过一会儿伤亡更大,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这时,城头上又现出了十个左右的身影,紧接着,几发内气波从城头上击了下来,打在了凌炎军中。

    凌炎一惊,抬手又准备要开枪,但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轰轰”声。

    凌炎大惊失sè:这声音他太熟悉了跟上次一模一样——发shè“火焰石”的器具移动的声音!

    凌炎迅速地朝城门前看去:文聘等将正率着士兵奋力朝前冲着,但百姓却反向朝外冲来,形成一股“逆流”,阻碍了文聘等人的冲杀,也让队形立刻乱了起来;有些百姓又朝凌炎的阵地冲过来,也把凌炎的阵地打乱了。

    凌炎心中一急,连忙对马下的吕公急道:“吕将军,快上马,来我后面!”

    吕公迟疑着:“这……”

    凌炎急道:“吕将军,快上来吧!准备撤退!”

    吕布一愣,随即跃上了马。

    凌炎立刻下令道:“全部撤退!”说完,又朝百姓们喊道:“大家有谁想跟我们一起撤退的,我欢迎!若是不想随我一起走的,立刻到城下避一下,然后回到城中罢!”

    凌炎刚说完,便听到城头上响起了左校的笑声:“呵呵,炎将军!为何要退却?要攻城便来攻罢!”

    凌炎朝城头上看去,虽然听到了左校的声音,但却没发现昏暗的城头上,多出左校的身影。

    “哼!左校!连现身都不敢,还说什么大话!”凌炎对城上怒道,“有种就出来,我们再来一对一!大战一次!”

    “哈哈!上次之战,让你侥幸逃脱,却还不知!便是再战,我又有何惧!只是对付尔等无名小辈,何须我来出马!”左校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凌炎气的涨红了脸,突然,身后的吕公大骂了起来:“呸!胆小之辈!无胆便说无胆,说那些妄言作甚!”

    吕公的声音一喊起来,就变得特别尖锐,而且他又是突然喊出来的,凌炎没有防备,这一下,凌炎不止是吓了一跳,而且随机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

    若从旁边来看的话,凌炎和吕公同乘一匹马,还在城下叫阵,让人看来真是忍俊不禁,但若是身处在战场其中的话,是绝对没有心情去注意这些的。

    吕公叫骂完,左校却没有再回骂什么,只是听到城头上传来了几声冷笑,随即又是几声机械的摩擦声。

    凌炎大惊,连忙再次下令:“快撤退!”

    凌炎军小跑着迅速朝后退去。

    这时,城门“嘎吱嘎吱”地缓缓关上了,而从城门口,再也没有发出内气波。

    文聘等人正要率着士兵强行攻城,但有人跟他说了凌炎的命令,文聘等人虽然心有不甘,也聚集着怒气,但“军命不可违”,他还是下令撤退了。

    就在凌炎撤退百余米之时,只见城头火光突现,随即“呼”“呼”“呼”三声,三块巨大的,燃着火焰的石块,拖着金sè的尾巴,从城上抛下。

    被驱赶出来的百姓,一少部分跟着凌炎一起退却了;大部分跑到了城根下,等着战乱过后,再回到家中;只有一少部分的百姓,不知是因为被吓傻了,还是没决定好该往哪个方向跑,站在了凌炎军队刚才所摆的阵地的位置上,结果不是被落下的巨石砸死,就是被石头上的火焰烧死了。

    “哈哈……”不知左校是不是看到了凌炎的撤退,还是看到了百姓被砸死的惨状,总之,城头上传来了他的大笑声。

    凌炎率军一直朝林中撤去,背后响起的左校的笑声,让他的心寒透了——他实在想不出,一个人怎么可能冷血到了这种程度?若是他对手的将士被砸死了,他高兴开心地笑出来,似乎还能说得通;就算是他不在乎自己的人被杀,也勉强可以说他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手下的将士都是可以随意利用的工具;但无辜的百姓被杀,而且还是他自己城池中的百姓,是种田养着他们这些将士的百姓,被自己的利器所杀,他还能如此开心地笑出来,那已经不能说他草菅人命了,这简直是变态了!

    凌炎心中愤恨,但他也不敢贸然回身在杀回去——左校毕竟不比李大目,李大目若是发出这种笑声,八成是得意之极了,那回身杀个“回马枪”,或许能够成功;但左校可是谨慎的人,智谋也远比李大目高出太多,甚至连蒯良都比不上他,他要是笑出来,那就是对这场胜利有了百分百的把握,所以这时候杀回去,照样不能改变结果。

    凌炎虽然怒气直窜,但也只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看来,这黄巾贼还真是天怒人怨,除了于羝根这样的个别几个将领外,没一个好东西!

    文聘率军从后赶了上来,追到凌炎面前,道:“炎将军,为何撤退?”

    凌炎回头看了看,钜野城城头上,还是没有半点光亮,而城门外,已经是尸横遍野了。

    凌炎见他们已经离钜野城有一段距离了,而且左校也没有追杀出来的迹象,这才下令放慢了撤退速度,然后有点沮丧地对文聘道:“文将军,我看我们这样攻城,很难攻进去……继续耗下去的话,损失会越来越大,将士也都白白送命了。”

    文聘急道:“炎将军!此时乃攻城良机!黄巾贼坚持不了多久的!只要再攻一次,必定能够成功!”

    凌炎缓缓地摇摇头:“算了……这样我们只是白白牺牲将士的xìng命而已……还有百姓的xìng命……”

    文聘心有不甘,直接请命:“炎将军,末将率军再次攻城!若不能攻下城池,末将便不来见将军!”

    凌炎感觉文聘的“毛病”又犯了,但他知道文聘是因为几次攻城都失败,内心着急才这么说的,所以也没有说什么,但自然也没有答应文聘的请求。

    文聘的请求没有获准,自然大是不乐,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祢衡朝后看了一眼,然后道:“炎将军,那些百姓如何安置?”

    凌炎想了一下,然后无jīng打采地回道:“他们想跟着我们的话,就让他们去前寨,要是不想跟的话,就让他们回城中。”

    祢衡道:“便是这些百姓想回城中,不知那贼将是否会开城门,放他们入行。”

    凌炎也觉得以左校的人品来看,八成是不会准许百姓回到城中的。

    “唉!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管了。”凌炎一想到这次进攻又受挫,心中压抑得不得了。

    吕公一直跟凌炎同乘一匹马,这时他才开口道:“炎将军……此次失败,不必放在心上……”

    凌炎苦笑了一声:他怎么可能不放心上?自己出动了几乎全部兵马,却被左校的几十名黄巾兵击退了!这在外人看来,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一路上,气氛相当的沉闷,将士脸上的神sè,都像是蒙上了一层yīn影一般。

第二百四十一章 使离间计

    凌炎始终再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的脑子里乱到了极点——出发前,他的预计是攻下钜野城,至少也要给敌人重创,但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败得这么快!在黄巾军防守最薄弱的时候,竟然被敌军杀得如此惨重!

    不过,凌炎心中至少有一点还算是安慰的:他没有左校那么残忍,他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心中还保留了几分人xìng。他坚信,“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个成语。

    但不管怎么说,凌炎也不得不承认他这次还是失败了,虽然左校没有出城掩杀,但以他那点兵力,能守住城池,就算是相当的不简单。单以兵力对比来说,自认为占了绝对优势的凌炎,却再次败给了左校,这怎么能让凌炎不郁闷!

    凌炎这一路上都在思索着今晚为什么会有这种结果,估计是想的太专心了,连回到了营寨都没觉察,还是身后的吕公提醒了一声:“炎将军,我们是否回中寨?”

    被吕公这么一问,凌炎才转醒过来:原来已经到了前寨。

    “嗯,都回中寨。”凌炎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吕公下了马,从前寨找了一匹马骑了上去。

    杨凤见凌炎率兵回来,刚要询问战果如何,却见凌炎等人的脸上都是那种抑郁之sè,便猜到了结果,上前小声问张怿:“张将军,攻城……失败了?”

    张怿叹口气,点点头。

    凌炎没有停下来休息片刻,也没有跟杨凤打招呼,骑着马继续朝前走着。

    祢衡来到近前,问凌炎:“贤弟……这些百姓……”

    凌炎一挥手:“就让他们呆在这儿吧。”

    祢衡去吩咐杨凤安定这些百姓后,跟着凌炎回到了中寨。

    凌炎刚回到营寨,便下马朝身后的将士一挥手:“大家都回去休息。”说完,头也不回地回到了他自己的帐中。

    在帐中坐下后,凌炎两只手捧住了头,眉头紧锁,愣愣地盯着床面——刚战败的时候,可能由于情况紧急,来不及想别的,所以没有感觉什么;但时间过的越久,他越觉得窝火,感觉这场仗打得简直是莫名其妙!

    凌炎突然有种累了的感觉,他是真的不想再待在这三国时代了,他觉得他根本不适合呆在这里,更不适合做将军,最不适合领兵打仗!他多么希望能回到现代去!哪怕让他考试多挂几科,他也愿意啊!

    “唉——”凌炎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让帐外的士兵,给他拿一碗酒。

    士兵应声而去,不多时,酒就拿来了,但却不是士兵端进来的,却是左慈。

    凌炎见左慈进来,勉强地笑了一下:“国师,这么晚,还没睡呢?”

    左慈把酒放到凌炎面前,然后坐了下来:“炎将军,兵败之事,乃正常之事,不必过于烦扰。”

    凌炎苦笑着摇摇头,然后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那贼将本为黄巾军上将,破他一人,便如摧其支柱。若是如此容易,贼军便早已被朝廷斩杀殆尽了。”左慈安慰道。

    凌炎喝完一碗酒,又听到左慈的这番话,心里感觉稍微好过了一点。他想了想,左慈说的倒也对,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就能打败黄巾军,朝廷也不必下诏这些割据的军阀去讨伐他们了。

    “国师,我倒不是因为这一仗打败才烦的,”凌炎神情苦涩,“我只是觉得,这个时候是左校最为薄弱的时候,我以为很容易就能拿下钜野城……结果却是被左校的几十个士兵打败了……”

    左慈点了点头,道:“左校手下士兵,实是厉害……并非某妄言,此一人足敌将军麾下士兵百十人。”

    凌炎也不得不承认:“是……确实厉害……”说着,他的神sè变得更沉闷,“那该怎么才能攻破钜野城呢……”

    左慈想了一下,犹豫着道:“某倒是有一办法,只是不知可不可行……”

    凌炎大是高兴,急忙问道:“国师请讲!”

    左慈道:“贼兵体内皆有内气,他们便是依靠此技死守城池……某猜想,若是用‘遁血之毒’攻之,不知是否可破其内气。”

    经左慈这么一提醒,凌炎猛然间恍然大悟,脸sè极是兴奋:“啊!对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国师说的就是之前教那个叫……袁成的那种毒吧?”

    左慈点点头:“正是。”

    凌炎想到了这个办法,脸sè立刻激动起来,自语道:“嗯!对了!唉!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左校的士兵体内都是有内气的,用这个‘遁血之毒’不是正好么!”说完,他又看向左慈,兴高采烈地道,“国师!这个办法好!只要让左校的那些士兵没了内气,那他们就跟普通士兵没区别了!就十分好对付了!”

    左慈点点头,然后神情却变得有些犹豫:“此毒虽然能消耗体内内气,但是否能适应那些贼兵的内气,尚不可知……况且,左校有百十余兵,如何一一施毒?”

    凌炎兴奋地站了起来:“国师放心!只要能做出这种毒,我就有办法施毒!那种毒正是对付有内气的人,肯定对那些士兵有效!太好了,太好了!”说完,凌炎高兴地在帐内走来走去。

    “那好,某明rì便去采药制毒。”左慈站起来拱手道。

    “嗯!嗯!”凌炎猛点着头,“国师最好多造出来一些,多多益善!”

    左慈答应着,退了出去。

    凌炎越想越高兴,不觉乐出了声,心中暗骂自己:唉!我真是笨!怎么就忘了这个方法呢!太好了,左校最得意的士兵,这下就全都要“报废”了!哈哈……

    一想象出左校指挥着士兵发内气波,但那些士兵却全都发不出来的情景,凌炎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刚刚经历的失败yīn霾,一扫而过。

    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凌炎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jīng神一放松,顿时感到了疲惫,不一会儿,他就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中午,文聘进到了凌炎帐中,抱拳谢罪道:“炎将军,昨rì末将出口不逊,得罪将军之处,还望将军包涵。”

    凌炎笑了笑,大度了挥了挥手:“文将军真是多想了,我怎么会怪将军呢!将军昨天说的对,都是我的错,再次低估了左校的实力,也低估了他手下那些黄巾兵,这才导致兵败……我回来反思后,正想去找文将军你呢,没想到你先来找我了,呵呵……”

    文聘脸上先是奇怪的神情,随即转而变成迷惑之sè。

    文聘奇怪的是,他昨晚所说的,只是希望凌炎再杀回城下,却也没有提到低估什么的,所以凌炎向他道歉的内容,让他感觉有点驴唇不对马嘴,所以他感觉有点奇怪,正想问个明白,却又发觉凌炎一脸微笑,根本不像是刚战败的主将,所以他又开始迷惑了。

    凌炎倒也发现了文聘的神sè变化,笑着又道:“文将军,您是一员猛将,而且单说内气,将军也能独当一面……只是,我们的士兵跟左校的黄巾兵比起来,就像是驱犬羊与虎豹斗,全是送他们嘴里的肥肉……”

    文聘认真听着,缓缓地点了点头。他也不得不承认凌炎说的是事实。

    凌炎接着笑道:“文将军虽然英勇,敌他左校几十黄巾兵也不成问题,但我军士兵却没有这个能耐。”

    文聘想了想,道:“炎将军说的是……末将虽然不才,只是当时黄巾贼兵要关城门,末将以为,他们是内气耗尽,抵挡不住才闭起大门,故而想要攻杀进去……”

    凌炎点着头:“我理解将军的心思,也很喜欢将军的勇猛。只是,我感觉那些黄巾兵应该不是因为内气耗尽才要关门,我不认为他们的内气程度只有那么一点儿,而且我也不清楚内气究竟会不会耗尽,我想他们是因为要发shè‘火焰石’,才关的门……即便将军破门冲进去了,那能够进去的,也只有将军一人,我们的士兵,一旦进去,定会全军覆没……后来不也听到左校的笑声了么,其实他一直都在城头的,将军若杀进城中,恐怕不利。”

    凌炎这句话,既说明了事实,又“奉承”了文聘,一举两得。

    文聘想了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炎将军所言极是……末将真是无谋,差点又误了大事。”

    凌炎笑道:“呵呵,其实误事的人是我,跟将军没一点儿关系。虽然低估左校而导致的兵败,我没有办法挽回,但我已经有了弥补过失的办法了,也就是对付左校的那些黄巾兵的办法。”

    文聘大喜:“将军有何办法?”

    凌炎便将左慈所说的“遁血之毒”,告诉了文聘。

    凌炎当rì受“遁血之毒”的时候,文聘倒也在身旁,后来去琅琊国,文聘一直追随,只是当时凌炎没有对文聘说这种毒具体是怎么回事而已。

    文聘听后,大是高兴:“好极!用此办法,只管叫那左校叫苦不迭!哈哈!”

    凌炎点点头:“将军便在这里稍等片刻,等我叫来蒯将军,祢将军,一同商议具体如何实施。”

    文聘忙道:“末将粗鄙,就不耽误将军议事了。”

    凌炎忙做了一个挽留的手势,然后叫来帐外的士兵,让他们去把蒯良和祢衡请来。

    不大一会儿,他们二人便来到了凌炎的帐中。

    凌炎把他的想法简单地跟他们说了一遍。

    祢衡听后,大喜:“贤弟所设之计,甚好!那左校现在所倚仗的,不过只是那百余黄巾贼兵,只要消其内气,那左校便再无办法了!”

    蒯良也道:“计是好计,只是不知将军如何实施?”

    凌炎边想边道:“现在军情紧急,而且于将军的病情也不容我们拖延时间,所以我想在国师制成毒药后,立刻率兵攻城。”

    蒯良道:“便是攻城,如何让那些贼兵中毒?”

    还没等凌炎说话,文聘便抢着话道:“这个好办!交给末将办便可!”

    蒯良转而问文聘:“文将军意yù如何?”

    文聘道:“某率五百弓箭手,只消将毒药涂抹在箭头上,到时便用弓箭shè那些黄巾贼兵即可!”

    蒯良听完,微皱眉头,没有说话。

    凌炎想了一下后道:“这个办法,我倒是想过,感觉不太可行。”

    “为何?”文聘奇怪道。

    凌炎道:“假如用弓箭shè他们,其一不知道能不能成功shè中。那些黄巾兵要是发内气波,或许先死的,就是弓箭手;其二,就算shè中了几个士兵,也不起什么大的作用,我的目的,是要让左校手下所有的黄巾兵,都中毒,要是左校只派几个士兵站在城头,那shè箭就没什么作用了。”

    文聘听后,不觉点了点头。

    蒯良也道:“炎将军说的对,用箭shè敌,并非上策。”

    祢衡想了想,问凌炎道:“贤弟,那‘遁血之毒’,是入体内才有作用?”

    凌炎点头:“是,必须进入体内,或是碰触到伤口。”

    祢衡又想了想:“那……将毒随饭菜入体内,是否有效?”

    凌炎琢磨了一下:“嗯……应该是有效吧?”说完,凌炎大悟,“啊!祢大哥的意思是,在左校那些士兵的饭菜里下毒?”

    祢衡点头道:“若是可能,这样最好。”

    文聘接道:“这般固然最好,只是我们如何能有机会在敌军饭菜中下毒?”

    祢衡又想了一想,然后对凌炎道:“贤弟,可记得那些百姓,还在前寨中?”

    “嗯,怎么?”凌炎没太明白祢衡的意思。

    蒯良倒是先反应了过来,看向祢衡:“正平之意,莫非是想询问那些百姓,是否有与敌军相近之人?”

    祢衡点了点头:“贼军所需米肉,皆从百姓中搜刮,而其伙食,或许亦由百姓去备。”

    凌炎很是高兴:“好!那就麻烦祢大哥了,一会儿便去前寨询问一番。”

    祢衡点头答应着:“嗯,好。”说完,他又想了一想,然后又问凌炎,“贤弟,你当rì中毒之时,体内内气状况如何?此毒效用显著么?”

    凌炎边回想边道:“那时候,我只感觉身体不舒服,而且一运内气,就感觉内气大量消耗着,而且手上也运不出来内气。”

    祢衡又问道:“那……若是那贼兵中了此毒,贤弟所见,几时能耗尽其全部内气?”

    凌炎想了想,道:“按照我的感觉,要是迫使他们用内气的话,立刻就会见效。”

    祢衡点着头,道:“那好,我这便去询问百姓。”说完,告辞而去。

    凌炎和文聘、蒯良又商议一番后,那二人也离开了。

    晚上的时候,祢衡又来到了凌炎帐中,刚一见到凌炎,他便立刻道:“贤弟,我已询问过了那些百姓。”

    凌炎见祢衡神sè露出喜悦之sè,心中大是高兴:“祢大哥,结果怎么样?”

    祢衡笑道:“果然不出贤弟所料,百姓中其中有一人,说他的儿子,正是在钜野城中分管伙食一务。”

    凌炎的心里乐开了花:“太好了!这下我们的计策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

    祢衡也笑道:“此乃天亡逆贼,左校再是神勇,亦无办法了!”

    凌炎很是高兴,又问道:“祢大哥,那你跟他说了我们的计划么?”

    祢衡道:“我怕走漏消息,故暂时未对他说过什么,但已经命人严密保护他了。”

    凌炎点头,又道:“祢大哥,麻烦你请他来我帐中吧,我亲自跟他说一说……他是个百姓,不算是左校的人,告诉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祢衡答应着,退了出去。

    事情若是顺利起来的话,真的是一顺百顺。

    就在祢衡退出后不久,左慈也来到了凌炎帐中报喜:“炎将军,某已采得制毒所需之药材,随时都可研制。”

    凌炎高兴非常:“太好了,那还请国师再辛苦一下,立刻去制吧!”

    左慈道:“制毒倒不辛苦,只是这‘遁血之毒’制成之后,效果最为显著,搁置时rì一长,药效便逐渐散去……不若等将军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某再研制?”

    凌炎笑道:“国师有所不知,我已经有了打算。”说完,凌炎便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跟左慈说了一遍。

    左慈听后,道:“炎将军所想不错,这‘遁血之毒’,确非入体内不可,随酒肉而入,亦可……只是,不知那位百姓,是否当真可靠。”

    凌炎笑着道:“这件事就由我去办,我想他应该会比较可靠的,将军只需制毒就可以了。”

    “好,”左慈拱手,“那某便即刻前去。”

    凌炎点点头,左慈退了出去。

    凌炎心中大是高兴——只等左慈造好毒药,这计划便成功了百分之九十了!

    又过了一会儿,祢衡领着一个男人来到了凌炎帐中。

    凌炎给祢衡使了个眼sè,祢衡便退了出去。

    凌炎又打量了一番那人:那人是个老者,看上去约莫五十多岁,头花已经完全花白,脸上满是岁月的艰辛所刻下的一道道皱纹,身上的衣服也很是破旧。

    那老者神sè有一丝慌乱,先是看了凌炎几眼,然后四下乱看着,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凌炎站起身,笑着给老者让座。

    老者愣愣地盯着凌炎一会儿,这才敢坐了下来。

    凌炎觉得凡是求人的事,开始的时候怎么也要先讨好一番,便笑着问老者:“老爷爷,您吃过饭了吗?”凌炎本来想喊叔叔来着,因为看那老人的儿子,年纪也不会比自己大多少,应该算是平辈的;但猛地一看老者的样子,凌炎又觉得还是叫老爷爷比较合适。

第二百四十二章 找来百姓

    老者可能是重来没有受到过“官兵”如此的礼遇,显得很不习惯,不停地搓着手,半天才有点结巴地用方言答了一声:“回……将军,吃过了……”说完,他好像是做错了什么似的,赶紧站了起来,然后朝凌炎跪了下去。

    凌炎可承受不起这个,赶紧道:“老爷爷,快起来!”说完,他站起来,小跑来到老者面前,将他扶了起来。

    老者好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一下,随即忙作势又要跪下去:“将军……”

    凌炎赶紧搀起了老者,然后扶着老者来到他自己的座位的对面,示意老者坐下。

    老者显得手足无措,不敢坐下。

    凌炎回到他的座位,然后微笑着道:“老爷爷,没事的,坐下吧。”

    过了半天,老者才犹疑不定地缓缓坐了下来,眼睛始终盯着凌炎,眼神中充满了紧张。

    凌炎也坐了下来,心里合计着要是老爷爷一直这么拘谨,那就不好谈正事了,便笑着提议道:“老爷爷,您喜欢喝酒吧?刚才吃饭他们肯定没给您酒喝,呵呵……”说完,凌炎观察着老者的神情变化。

    老者嘎巴了一下嘴巴,却没有说什么。

    凌炎看出老者应该确实喜欢喝酒,便朝帐外吩咐道:“来人!端上酒菜!”说完,又朝老者看去,“老爷爷,咱俩再吃点吧。”

    老者仍然愣愣地看着凌炎,没说话。

    不一会儿,饭菜和酒就端了上来。

    凌炎先给老者倒了满满一碗酒,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碗,然后端起碗对老者道:“老爷爷,我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

    凌炎看三国故事里,那些武将都喜欢喝酒,便推测古代人,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肯定喜欢喝酒;而古代喝酒,又以敬酒为重,所以凌炎才毫不犹豫先干了一碗,想给老者一个好印象。

    不过,凌炎好像是豪迈大劲儿了,这一口喝的过猛了,呛了一下,刚放下碗就拼命咳嗽着。

    老者忙道:“将军……将军……没事吧?”

    凌炎被呛的眼泪都出来了,赶紧一抹眼睛,笑了笑:“没……没事,喝快了……”

    可能是凌炎的样子太好笑了,老者没忍住也微微笑了出来:“将军……年纪轻轻,便有这等酒量……实属难得。”

    凌炎勉强地笑了一下:“老爷爷别夸奖我了……我哪会喝酒……咳咳,老爷爷,您也喝了吧,这酒……挺好喝的,咳咳……”

    老者脸上的神sè,已经不像刚来时那般紧张了,他见凌炎诚心诚意请他喝酒,便也端起酒碗,一口气喝光了。

    凌炎已经缓了过来,笑道:“老爷爷,这酒怎么样?挺好喝的吧?”

    老者神情一振,露出了微笑:“好酒!”

    凌炎见老者有些放松了,很是高兴,忙又道:“老爷爷,别只喝酒,吃菜吃菜!”

    老者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迷惑,嘴唇颤了几颤,好像是想要说什么,但始终没说出来。

    凌炎看出来了,便笑道:“老爷爷,您想说什么,就说吧,没事的。”

    老者又犹豫了半天,这才壮着胆说了出来:“将军……不像是做官的……”说完,他使劲地咽了口唾沫,有些浑浊的双眼紧张地盯着凌炎。

    凌炎听后,感觉老者淳朴得可爱,便笑了起来:“老爷爷,您眼力真好!我自己都感觉自己不像是做官的!”

    老者一愣,可能是没想到凌炎会这么说。

    凌炎又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也感觉自己没有做将军的能力。”

    老者一震,忙道:“将军天威,如此年轻便……”

    凌炎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笑了笑:“老爷爷,您不用这么紧张,我是晚辈,绝对不会做出违背道德的事情的。”

    老者估计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一时愣住了。

    凌炎赶紧劝老者:“老爷爷,来,吃菜吧!估计在前寨,吃不到这么好的。”

    老者看了看那些看着还算可口的饭菜,嚅嚅地道:“在那里,给我们吃的也很好了……”

    凌炎又让了让老者,老者这才动了筷子。

    两个人就这么边吃边喝了一阵子,老者的神态看上去越来越放松,说的话也越来越多了。

    “将军……您宅心仁厚,rì后必定……成就一番大事业……”又一杯酒下肚后,老者脸sè渐红,露出笑意看着凌炎。

    这种话,凌炎倒是听到过不少,现在倒也习惯了。他“呵呵”一笑:“老爷爷,您别这么说,我没那么大的志向的……”

    老者不知是喝的有些醉意,还是真心认为凌炎以后肯定会有所作为,竟然感叹了一句:“唉!时势造英雄啊!”

    这句话的含义,凌炎倒一时没完全听懂,但他还是笑着接了一句:“老爷爷,时势虽然会造英雄,但那个英雄肯定不是我,呵呵……”

    老者笑了一笑:“将军,若是英雄,rì后必定大有所为的。”

    凌炎觉得这老者,很有些高深莫测的味道,笑道:“老爷爷,别叫我将军了,您就叫我小炎吧。”

    老者虽然有些醉意,但还没醉到那种程度,听到凌炎这么说,他大是吃惊:“将军……这如何可行?”

    “没什么不行的,就叫我小炎吧,总将军将军的,我听着不习惯。”凌炎笑了笑,“对了,老爷爷高姓大名?”

    老者忙道:“贱民不敢……我叫刘实……”

    凌炎听着刘实的语气,很是别扭:“老爷爷,您跟我说话,不用那样的,别把我当官,您是长辈,理应是我尊敬您才对。”

    “可不敢如此!”刘实很是慌张,“您身为将军,自然在上,我们作为平民,理应卑微,绝不可乱了道德……”

    凌炎知道古代封建社会等级制度十分之严格,所以他只好道:“老爷爷,那我只好命令……您叫我小炎……”说完,凌炎苦笑了一声。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刘实显得十分为难。

    凌炎很是同情面前的老人,他觉得古代的这些百姓,都被封建等级的枷锁牢牢地“锁”住了,短时间内可不可能改变他们的思想。

    为了不让刘实为难,凌炎只好道:“老爷爷,您想叫我什么就叫什么吧,叫将军也行,叫小炎也无所谓,我不在意这个……老爷爷,您别那么拘束,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礼数。”

    刘实愣愣地看了凌炎一会儿,然后才道:“将军……你当真不在意礼数?”

    凌炎吃了口菜:“嗯。”

    刘实不知怎么,叹了口气,半晌才又道:“将军,您体恤百姓,若是钜野城由您掌管,便好了……”

    凌炎忙问了一句:“老爷爷,怎么,那个左校不好么?”

    刘实又叹了一声:“本来有李将军和于将军治理,倒也无妨,只是这左将军来了之后,便急着征兵,若是不从,便要杀人……唉……”

    凌炎有点内疚——若是他不来讨伐黄巾军的话,那左校也不会来了。但转念一想,也不能怪自己,是朝廷下的诏,再怎么说,总不能明着对抗朝廷吧!

    凌炎想了想,问:“老爷爷,您儿子,也是被左校征去的吧?”

    刘实点点头,心痛地道:“是……那天我们正睡着觉,来了一群黄巾兵,看到我儿子后就把他带走了……当时我们也不敢反抗,我就怕他们会杀了我儿子……”

    凌炎心中气愤,也有个疑问:难道左校就只是想找个给他们做饭的人么?

    “我听说他们正在征兵,以为我儿子也被他们征去了,心里很是难过,就怕这一别,再也看不到他了……”说到这里,刘实潸然泪下。

    凌炎连忙安慰道:“老爷爷,别担心,您儿子不是给左校他们做饭的么?不用上战场的……”

    刘实点点头:“后来,别人告诉我,我儿子是在军中负责管粮米的,也负责给他们军中做饭,我这才稍微放心一些,以为也不用上战场了……”

    凌炎接道:“是,只要能给他们做饭,您儿子就不会有事的。”

    刘实的脸上现出不太相信的神情:“可……前rì,左将军不是半夜把我们都赶出了城外么,让我们这手无寸铁的百姓,跟将军打仗……连我这种老骨头,都被他们赶出来了,那我儿子……”说到这里,刘实的脸上又是那种深深的担心之sè。

    凌炎想了想,道:“老爷爷,你放心吧,左校驱出城外的,只是平民百姓,别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他应该不会随便让他们去送死的。”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完全对他自己的话有多大的把握,他唯一有把握的是,左校这个人绝对不会吝惜任何人的xìng命的。

    刘实看上去有些迷惑,也有些悲哀:“我斗胆问下将军……左将军让我们出城,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凌炎苦笑了一下:“不瞒老爷爷您,左校把你们赶出城,为了就是对抗我们。”

    刘实更是不解:“我们这些百姓……如何对抗将军?”

    凌炎“哼”了一声:“左校是让百姓打前锋,你们打前锋,我就不敢随便杀人了,他再派兵在后面攻击我们。”

    “这……”刘实看上去有些吃惊。

    凌炎的神情很是不屑:“左校也是黔驴技穷了,他估计没别的办法了,所以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卑鄙的计策,想让百姓的xìng命来换城池的安全。”

    刘实默然,喝了一口酒,过了一会儿,他才又有些紧张地问凌炎:“将军……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凌炎笑道:“老爷爷想问什么尽管问,问什么都行,我知道的一定回答。”

    刘实受到了鼓舞,便问道:“将军……你率军攻这座城,到底为了什么?”问完之后,可能觉得有些不妥,赶忙又补了一句,“若是我多嘴问了不该问的,还请将军恕罪。”

    凌炎笑了笑:“老爷爷说哪里的话,这又不算是什么机密,就算是机密,您问了也没有什么罪。”

    刘实满脸迷惑,可能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听过这种话,或者说他可能从来都没见过像凌炎这么有“人xìng”的将领。

    凌炎吃了口菜后,接着回答了刘实的问题:“老爷爷,我率兵攻城,正是奉了朝廷的旨意,讨伐黄巾贼,平定叛乱。不瞒您说,我攻下这座城后,还要继续进兵,继续攻城。”

    “啊!”刘实有点吃惊,“原来如此……那将军攻下城后,便会留守此城?”

    “不,”凌炎笑了一下,“我会派人守城,但我要领兵继续进攻的。”

    听到凌炎的话,刘实微低下头,沉思起来。

    凌炎不知道刘实在想什么,但也不好意思打扰,便自顾自地吃了几口菜。

    过了一会儿,刘实才又抬起头,意味深长地道:“唉!将军志向高远,真乃少年将才!我们这些百姓,倒不在乎谁来管理此城,只求能对我们百姓好一些,就可以了……”

    凌炎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老爷爷放心,只要我攻下了此城,肯定会对城中百姓很好的,您的儿子,我也会让他回到您的身边。”

    刘实眼眶又泛起了一丝泪光:“多谢……将军。”

    凌炎也有些激动:“老爷爷!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像左校那样的!”

    刘实叹了一声:“唉!听别人说,黄巾军是为了我们穷苦百姓而战的,也不会为难平民百姓……其实,在左将军来这里之前,一直都还算安定,李将军和于将军,对我们都还不错……”

    凌炎也叹了一声:“老爷爷,李大目死了,是被我杀死的。”

    刘实吃了一惊,显然他对于战争的情况,并不了解:“这……这……”

    凌炎有些无奈地道:“这是没办法的事,两军交战,我不杀他,他就会杀了我……”本来,凌炎对李大目一点好感都没有,杀了他也根本没有觉得一点的内疚,但听刘实说李大目对这些百姓还算可以,凌炎才有了一丝的愧疚之感,但这感觉也并不是针对李大目的,只是对刘实有些抱歉。

    刘实也很体谅凌炎的难处,只是又问道:“那……于将军呢?于将军可是好人啊!”

    凌炎有点吃惊刘实竟然也认为于羝根是好人,暗暗对自己的眼光很是敬佩,连忙道:“老爷爷,于将军没有死,他已经投降我军了,只是……只是他现在受了重伤。”

    “啊!”刘实惊呼一声,“于将军他……没事吧?”

    凌炎便将事情经过,简单地跟刘实说了一遍,自然,叙述的重点只是在左校将于羝根扔下城头的那一段,其他的都是一句带过。

    刘实听完后,又是一惊:“将军……所言当真?左将军当真……这么做了?”

    凌炎点点头:“我绝没有骗您。”

    刘实沉默,又喝了好几口酒。

    凌炎见时机到了,便道:“老爷爷,我请您来,就是想让您帮我一个忙……帮我打败左校。”

    刘实身子微微一震:“这……我这老朽,如何帮将军?”

    凌炎缓缓道:“老爷爷,您儿子不是给左校军中做饭么?我是想让您带点东西给您儿子。”

    刘实疑惑:“将军想让我给他何物?”

    “毒药。”凌炎一字一句道,“让您儿子把这药混到饭菜中,给左校他们吃。”

    刘实大惊失sè:“这……这怎么行?”

    凌炎忙道:“没事的,我想左校应该发现不了……”说完,凌炎面sè沉重,“老爷爷,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强行攻城,我试了很多次,不但攻不下城,我军还损失惨重。”

    刘实紧紧皱起眉头,一声不吭,只一个劲儿喝着酒。

    凌炎见刘实犹豫不决,急忙保证道:“老爷爷,只要这件事帮了我,攻下城后,我肯定会好好对您和您儿子的。”

    刘实抬起头看着凌炎,语气中透着为难:“将军……我看出你是好官……只是,若不成功,那我儿子……”

    凌炎急道:“肯定会成功的!左校不会发觉的!”

    刘实紧锁眉头:“那……要是没有将他们全都毒死,我们全家还是活不成的……”

    凌炎道:“老爷爷放心,这毒药不致命,普通人吃了后没有什么感觉的。”

    刘实有些犹疑:“那……下毒做什么?”

    凌炎自然不能解释那么清楚,就算解释清楚,刘实也未必听得懂,所以,他只大概解释了一下:“老爷爷,这毒药,只对左校将士有作用,而且不会毒死他们,只会让他们的战斗力降低。”

第二百四十三章 极力劝说

    刘实估计是没太听懂凌炎的话,但他也没有细问,想了半天后,才又犹豫着道:“将军,我儿子负责的,好像是左将军的士兵的饭菜,但不知左将军是否也吃我儿子做的饭菜。”

    凌炎忙道:“这个没关系,左校吃不吃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士兵吃了就好。”

    刘实又是一愣,他自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委:“那……左将军……”

    “只要让左校那些士兵没有了战斗力,那要打败左校,就容易多了,”凌炎解释道,“左校虽然厉害,但我并不太担心,毕竟他只是一个人而已……但他那些士兵,太厉害了,以我现在这些将士来说,根本打不过他们。”

    刘实犹豫着问道:“将军所言,却是那些会……用妖法的黄巾将士?”

    “是。”凌炎点了点头,“这毒药就是让他们的妖法消失的。”

    刘实有些明白了,点了点头,但却不再说话,而是沉思起来。

    凌炎生怕刘实不同意,但又不知道再劝点什么,便也不说话,目光殷切地看着刘实。

    过了半晌,刘实才抬起头看着凌炎,声音有些颤抖:“那……将军可保证我儿子的xìng命?”

    凌炎很是高兴,连连点头:“我保证!您和您儿子绝对不会有事!”

    刘实又闷头喝了好几碗酒,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神情也越来越沉重。

    最后,刘实在喝光了碗中的酒后,才颤着声音对凌炎道:“将军……我这平民百姓,只求rì子过得平稳,像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凌炎没有答话,等着刘实继续往下说。

    停顿了一会儿后,刘实又接着说话了,脸sè看上去还是有些担心:“老朽这入土之身,虽死亦无妨……只是我儿子年纪尚浅……”

    凌炎郑重其事地道:“老爷爷,您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会保护他的安全的!”

    刘实沉默不语了一段时间,然后叹了口气,像是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一般:“好吧……老朽便按将军吩咐的做……”

    凌炎大是兴奋,连连道:“谢谢老爷爷!谢谢您!太好了!只要您同意了,这事基本就算成功了!”说完,凌炎又再感激道,“老爷爷,您可帮了我大忙了!这次要是成功,不但能打败左校,攻破城池,而且于将军也有救了!”

    刘实一愣:“打败左将军……就能够救于将军?”

    “能!能!”凌炎拼命点头,“只要抓到左校,应该就能救于将军!”

    “嗯……”刘实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又道,“那……将军让我什么时候回城?”

    凌炎松了口气,道:“事不宜迟。老爷爷,等‘毒药’制成后,就请您立刻回城,若是耽搁久了,我怕于将军的xìng命可能保不住……”最后这句话,凌炎倒不是故意威胁刘实,他心里倒确实是那么想的。

    刘实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接下来的时间,凌炎便一边跟刘实吃饭喝酒,一边等着左慈将制好的毒药送来。期间,他不断安慰着刘实,而且告诉了回城的办法——让刘实对守城士兵说是被赶回来的,请开门放他们进城。

    凌炎也想着自然不能将前寨的百姓全都送回去,不然可能会引起左校疑心,打算只送回一少部分的人。

    一个多小时后,左慈将“遁血之毒”拿来了。

    凌炎将他们二人互相介绍了一下,然后接过了左慈的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刘实。

    刘实把瓷瓶拿在手里,反复看了看:“这个……便是那毒药?”

    凌炎点点头:“只要您让您儿子把这个放到饭里面,就可以了。”

    左慈也嘱咐了刘实一句:“请贴身收藏,以免让士兵搜出来。”

    刘实看上去还是有点不放心,但还是微哆嗦着手,将小瓷瓶放进了怀中。

    左慈笑了一下:“请放心,此药无味,放入水中之后,便即刻消失不见。”

    刘实愣愣地点了下头。

    凌炎又告诉了刘实一遍进城之后该如何去做,刘实点着头答应着,随后,凌炎派吕公将刘实接走了。凌炎暗中告诉吕公,将刘实先带回前寨,然后再随便挑十几个人,跟刘实一同回城,让吕公护送到中途再回来。

    吕公带着刘实离开后,凌炎突然想起了刚才想到的问题,便问左慈:“国师,刚才跟刘实聊天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左慈道:“将军请讲。”

    凌炎道:“刚才刘实问这毒药会不会毒死左校他们,我就想到,为什么我们不能用真的毒药,去毒死他们,那……是不是也是一个办法?”

    左慈想了想,道:“若是那般,可能刘实和他儿子会有危险。”

    凌炎不明白:“为什么?”

    左慈道:“普通致死的毒药,一般会有些异样味道,或是有些颜sè,那刘实的儿子想将其混入饭菜中,便有些困难。即便放入了饭菜中,若是左校吃到饭菜,以他的修为,或许能觉察出一二。”

    凌炎点了点头:“也是……反正我也不想真的毒死他,能活捉的话,最好活捉他。”

    左慈点了点头,退出了帐外。

    也许,凌炎现在没有意识到将来的发展会变成什么样。但照实际中的发展来看,至少没有下致命的毒,算是正确的判断。

    两个多时辰后,吕公回来了,跟凌炎说一切正常,他已经把刘实还有十六个百姓,护送到了钜野城外不远处,而且留下了几名探兵,继续跟进,查探情况。

    凌炎听后,稍稍安了心。

    又过了一段时间,一名探兵来报,说他看到那些百姓都进了钜野城中。

    凌炎又放心了一些,他之前就怕左校不让这些百姓进城,现在得知刘实已经平安地进了城,他觉得离成功又近了一大步。

    在等钜野城那边的消息的期间,凌炎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一方面接连不断的派出探兵,查探情况,另一方面,他去探望了张闿和于羝根——张闿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了,但于羝根的情况,仍然不太乐观。

    按照事前的约定,刘实进城那天的之后两天内,若是计划成功,刘实或他的儿子会想办法通知凌炎。本来,凌炎也想派个机灵的士兵乔装成百姓,跟着他们一起混进城中,有了结果后再想办法出城报信。但凌炎担心的是,再机灵的士兵,恐怕也会露出些许马脚,而那左校,jīng明得都快成了jīng,很有可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再说,城中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也很容易被人察觉。所以,凌炎没有冒这个险,而是让刘实他们想办法送出消息。

    但已经过了两天,却没有刘实的任何消息,也没有刘实派来的人送消息,派去的探兵,都陆续回报城中没有任何动静。

    没有任何动静——这代表的意思无非不是计划泄露,刘实被左校杀害了;就是计划成功,左校的士兵们,已经丧失了内气的能力;在不就是刘实临时改变了主意,背叛了凌炎。

    凌炎认为这三种情况中,最不可能发生的就是最后一种——在之前的谈话中,凌炎看出来了刘实绝对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他既然已经答应了自己,就绝对不会临时改变主意。虽然凌炎也看出刘实有一点胆小怕死,但刘实怕的是他儿子被杀,而不是他自己。既然已经得到了凌炎的保证,那凌炎绝不会相信刘实会摆他一道。

    第一种情况和第二种情况,凌炎倒是不能保证发生了哪一种,因为从表面的情形看来,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如果刘实一切顺利,黄巾兵都中了毒,那除非是内气深厚的人,不然平时应该很难觉察出体内的变化,只有运内气的时候,才会明显感觉到内气的大量消耗。所以,即便成功了,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动静;若是计划失败,刘实被杀,那自然也不是什么大新闻,杀一个百姓,在左校看来再平常不过。只是左校若是知道了这个计划,那他必然会探个究竟,不管刘实说或不说,左校应该都能猜到几分。

    凌炎自然希望现在的状况是第二种情况——第三种情况凌炎想也不想就忽略掉了;第一种情况,凌炎是最不想看到的,如果计划失败,那他会感觉万分的沮丧,更重要的是,他对刘实下的保证,就食言了,刘实父子已经被杀,自然不会再来找凌炎讨说法,但凌炎这一生对刘实父子的歉意,恐怕都难以消弭了。

    但不管现在到底发生的是哪一种状况,凌炎都感觉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刚才才去看过于羝根,于羝根的伤势,已经不容再耽搁了,而左慈也说了,制造“气血遁”所需的一味药材,仅够今天一天的了。

    凌炎决定豪赌一把——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把赌注押得这么大。

    凌炎找来中寨将领来他帐中,待所有人都到齐后,凌炎便把之前派刘实去执行计划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然后道:“诸位将军,到现在钜野城还没有任何动静,我也不知道刘实是不是已经成功了……但不管怎么样,我也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进兵!”

    蒯良站出来,道:“炎将军,是否先派人去城中探查一番,等有了结果再做打算。”

    凌炎边摇头边道:“要是刘实那边有了结果,只要有一点机会,我相信他也会派人来告诉我的……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估计是守城士兵不让百姓随便进出城中,我们就是派人去,也不太容易查出什么消息……再说,我没有时间再去等了,于将军的伤势越来越严重,而且那‘遁血之毒’,随着时间的推移,毒xìng越来越小,如果刘实没有成功了,那倒算了;如果他已经成功了,那现在那些黄巾贼就都已经中了毒,我们要是不趁现在进攻,更待何时?”

    蒯良想了想,又道:“炎将军,那刘实过了约定的时rì,却还没有任何音讯,或许计划已经……已经失败了……或许,那刘实却临时改变的主意。”

    凌炎又摇摇头:“他不会不守信用的,我相信他。不过……要说失败……这个倒是有可能的……”说着,凌炎的脸上现出一丝沮丧之sè来,“但现在是进攻的最后机会了……要是这次都成功不了,那……我们还有什么机会呢……”

    众将默不作声。

    凌炎的脸上又现出了一丝绝决的神情来:“这次我就全当刘实成功了,就赌这一次了!要是赌输了,我也认了……但要是赢了,我们就大获全胜!”

    文聘站出来,抱拳道:“炎将军!末将愿率一支兵马,前去攻城,以试敌情。”

    张怿也抱拳道:“末将愿一道前去,辅助仲业。”

    凌炎道:“这次,由我率军前往,众将随我一同前去就行了。”

    文聘立刻道:“炎将军,此计不知是否已经成功,将军若亲自前往,恐有些危险。”

    凌炎道:“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亲自前去,就算刘实计划败露,那也是天意,就算我不去,留在营寨又有什么用?这次要是失败,那以后更是没机会了。”

    众人都不说话,各人脸上的神情都颇为复杂。

    “这次我打算尽起三寨之兵,除了少部留守中营外,其余都跟我一起走,赢了就进城,输了就向后撤退。”凌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祢衡出来,道:“炎将军,我想刘实必定已经成功,将军只需率军进攻即可。”

    凌炎微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蒯良想了一下:“炎将军,良以为,此次进攻,不需派大队兵马。若是贼军当真中了毒,便失去了作战能力,那一百多贼兵,只消百余士兵即可大胜其军;若是贼军并未中毒,那损失百余人,并不严重,还可再战。”

    吕公等人,纷纷赞同蒯良的意见。

    凌炎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在心里也有了一个想法,听到蒯良的提议后,道:“蒯将军所说的,我倒也想过,但这次,我们还是派全部兵马为好。”

    蒯良或许没有明白凌炎的心思,但也没有问下去,只是道:“将军必然心中有数。”

    凌炎点了下头,对众人道:“大家下去准备一下,我打算下午就出兵……文将军再多留一会儿。”

    “是。”所有人都一抱拳,除了文聘外,都退出了帐外。

    “将军还有何事?”文聘问道。

    凌炎道:“文将军,你一会儿去散布我们要进兵的消息,注意不要太明显了,不然左校会怀疑的。”

    文聘大是不解:“炎将军是想故意让左校知道我们要进军?”

    凌炎点点头:“是,但要让他相信我们进兵是真事,不能让他产生怀疑。”

    “这件事,末将倒是能办……”文聘面sè迷惑,“不过,这次我们是当真进军,却事先让贼军知情?这……”

    凌炎笑道:“我就是想让他设下伏兵,这样我们才能一举将他们全部消灭。”

    文聘想了想,好像是想明白了,点了点头:“那……末将做先锋,前去迎敌,等敌军伏兵尽出后,炎将军再从后杀出,如何?”

    凌炎道:“这次我们就不设先锋了,我们一同进军,黄巾兵要是没了内气,那一百多个人,就算十面埋伏,都没有问题。”

    文聘想了想也是,便点头道:“将军神算。末将知道了,这就去办。”说完,便告辞了。

    凌炎又准备了一番,也检查了一下手枪的子弹——临走前,凌任翔给了他一盒备用子弹,现在还没用到,但凌炎还是揣了起来,以防万一。

    之后,凌炎开始修炼了一段时间的内气,修炼完之后,他又在心里考虑了一下之后的作战计划。

    事实上,这次进攻能不能成功,凌炎心中也没有底,刘实那边不知情况如何,他没派人出城告诉凌炎,而凌炎也不能派人去打探,只能暗暗希望左校手下那些士兵都已经中了计。

    凌炎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心里却一直打着突突,其实,他对事情的发展不是特别的乐观——如果真的是判断失误,左校的将士没有中“遁血之毒”,那即将面临的,将会是一场恶战,这场恶战,或许最终会两败俱伤,也或许自己这边的攻城兵马,全军覆没。但不管怎么样,凌炎已经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打败左校这个人,就算自己没有办法战胜这场斗争,就算攻不下城,也要跟左校同归于尽。

    心中有了这个念头,凌炎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他也感觉有些好笑:没穿越过来之前,他怎么可能想到这些?怎么可能有这么坚定的意识?他总以为他自己很怕死,没想到关键时刻,他也能当个“大丈夫”。

    凌炎自我表扬了一番,心中大悦,又沿着营寨巡视了一番。再回到营帐中后不久,吕公便来了,道:“炎将军,兵马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出发了。”

    凌炎不知哪来的一股干劲儿,大声道:“好!现在就出发!”

    凌炎出了帐,来到了营寨的门口。大军已经集结在的寨门外,凌炎一声号令,大军便一齐出发了。

    这时正值下午,阳光明媚,兵马进军又是大张旗鼓,所以凌炎手下的那些士兵,全都jīng神饱满,似乎这一次进兵便将之前的兵败情绪所带来的影响一举掩盖了一样。

    很快,凌炎等人来到了前寨,前寨早就收到消息,兵马也已经在寨外集结了。

    与前寨军队会合后,两股军队合成一股,又朝前进发。

    一路上,凌炎心中都突突着,离钜野城越近,凌炎心中越是紧张,他估计着左校应该已经收到了风声,就算没听到风声,这么大动静的进兵,他也不可能不知情。既然已经知情,那左校肯定会有应对措施——古代最擅长的埋伏。如果左校的将士都中了毒,那这埋伏正好合了凌炎的心意,;但若是左校的将士没有中毒,那可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而且,这一次的“误”,会导致彻底的兵败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终于成功

    至于尽起营寨之兵,凌炎自有道理,也有他的打算,但这么一来,也就是他自己把赌注加大到了“决战”的程度:若是输了,便再没了机会——剩下那点兵,自保都不够。

    所以,凌炎把即将到来的战争,定xìng为了关系他们军成败的“决战”。这样一来,凌炎更加紧张了,他现在别的也做不了,只能寄希望于刘实和他的儿子行动成功,这样,才有大胜仗的把握。

    在远远地看到钜野城的时候,凌炎的心跳加速了——他知道,若是左校知道了他的行动情况,百分之九十会在附近设下伏兵,要么就是等凌炎他们进攻到城下的时候,那些伏兵便几路杀出来;要么便是就在还没有到城下的时候,就伏兵尽出。

    这两种情况,凌炎自然早就想到了,要是左校的黄巾兵中了毒,那这两种情况出现哪一种,凌炎也都不担心,反而有些高兴,因为这便是左校中了他的计;但若是那些黄巾兵没有中毒,那不论伏兵何时杀出,都将是对凌炎一个沉重的打击。

    兵马继续大张旗鼓地朝前走着,凌炎心思混乱,但并不耽误进军。

    “炎将军,末将是否先去前面探查一番,将军再过去?”吕公还算心细,凑到凌炎面前,献策道。

    凌炎摇摇头,笑了一下:“不要。我们一同前去,就算中了埋伏,我们也一起对付。”

    吕公重重地点了点头,目光现出钦佩之sè。

    “你去跟将士们说一下,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凌炎还是吩咐了吕公一句。

    吕公答应着,朝后传达了凌炎的指令。

    直到来到钜野城前面的空旷处,一路上都没有伏兵杀出,这种情况,在凌炎看来,也高兴也疑惑,甚至,他更希望伏兵快些杀出,好证明他的判断准不准确。但同时,他又担心左校不会设伏兵,若是那样的话,整个计划便全都泡汤了。

    烈rì下的钜野城头,旌旗招展,一sè的黄巾军的黄sè旗,但却不见有任何的守兵——城头空无一人。

    文聘来到凌炎身旁,小声道:“炎将军,看来贼将已有准备。”

    “嗯,好——”凌炎不动声sè,眼睛盯着城头,“下令,所有人准备作战。”

    文聘朝后一声令下,凌炎军立刻摆出了作战阵型。

    见城上还没有动静,凌炎也不管别的了,等军队阵型摆好,严正以待之时,他又朝前走了两步,抽出斩月刀,朝城头喊道:“左校!我又来了!快来跟我再战上一场!”

    凌炎说完后,城上仍然没有声音,到处显得静悄悄的——这让凌炎很是不舒服,明明自己军中很多人,敌军也肯定有军在附近隐藏着,却一点声音都没有,让他有种窒息般的难受。

    凌炎记得之前几次攻城,左校军也都是沉寂了一段时间后,才突然现身的。于是,凌炎又喊了一句:“左校!快出来应战!难道怕了我了吗?我还真的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小!”

    这话放到现代社会,作为打架前的骂战,那肯定让人笑话。但在古代,这却是很好用的,凌炎也学会了这一招。

    果然,在凌炎说完这句话不久,却听到从城头上突然出现了一阵大笑,接着,便是几句语气透着狂妄得意的话:“哈哈!炎将军,别来无恙!”

    这当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但即便说话的人不现身,凌炎也一下子就听出来这话正是左校所说的。

    “哼!这才过了几天,就‘别来无恙’?”凌炎冷笑着,“左将军还真够客气的了!”

    又是一阵笑声从城头上传来,紧接着,左校的身影,出现在了城上,同时,他的身旁,出现了一排身着银白铠甲的黄巾士兵,足有二十余人。

    凌炎心中登时一紧,他知道这些黄巾兵都是会发内气波的人,他也很想弄明白,这些士兵,到底还能不能发出内气波。

    “哼!左校!上次让你侥幸守住了城,但这次,无论如何我要攻破城池!”凌炎大声道。

    “哈哈!”左校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笑话一样,“炎将军,你在说笑不成!应该是你几次侥幸从我手中活着逃了回去,却不知耻?败军之将,却还敢来?”

    凌炎也笑了一下:“我这不是又来了么?呵呵……真正的耻辱,不是败了几次,而是‘常胜将军’在最后的一战中,被我擒获!”

    “哈哈……”左校笑得都快停不住了,笑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道,“不知炎将军,何来的如此自信?”

    凌炎“哼哼”冷笑两声:“就是我将你劫寨的兵,还有你手下那些穿铠甲的黄巾贼,全部杀光的时候,产生的自信。”

    左校的笑声戛然而止,而他的脸sè,从极度的嘲笑忽然转为了铁青,冷冷地盯着凌炎,半晌,他才像是从牙缝中硬挤出了一句:“炎将军,你那次杀了我五十五名黄巾士兵,我自然不会忘……今rì,我便让你全军都为我那些士兵陪葬!”

    凌炎见左校咬牙切齿,心中有些惊异:他没想到左校竟然记得这么清楚,难道那次回城后,他还亲自数了一下?

    凌炎只当左校把任何人的命都不当命来看待,所以他说完刚才的话后,以为左校也不会在乎,至少是表面上不在乎,而说些“那些都是废物”之类的话来回敬他,没想到的是,左校非但没有说那种话,反而却提起了jīng细到具体数量的那些死亡的士兵,而且竟然为了那五十五个士兵,就恨要凌炎军全部将士都为他们陪葬!要知道,之前凌炎杀了左校那么多普通的黄巾兵和百姓假扮的黄巾兵,左校却没半点心疼之意!

    凌炎忽然意识到,左校看待他手下那些“嫡系士兵”,的确完全不同于其他人——左校能记得清楚手下士兵死亡的数量,便证明那些士兵在左校心中的地位。

    同时,凌炎也暗自觉得一阵快意:既然左校那么在乎他的“嫡系士兵”,那上次他亲眼看到凌炎等人一口气杀了他五十多个人,当时他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想到这儿,凌炎感觉一阵轻快,一时高兴,便继续刺激左校道:“左校,我劝你还是投降了吧!我承认你计谋很高,武艺也很强,但是,你那些把戏,我早就看透了,我也看出来你也没有什么其他能拿得出手的玩意儿了……呵呵,说起上次你把你城中的百姓驱赶出来,就可见你的智谋,已经全部用光了吧!”

    凌炎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左校的脸sè变化。

    左校的脸sè随着凌炎的话,而变得越来越yīn沉——估计是凌炎最后的那句话,真的再次戳到了左校的痛处的缘故。

    凌炎说完的时候,左校的脸sè已经相当难看了。他冷眼看了凌炎好一会儿,才沉着声音道:“好,我还真的是没有守城之策了。那此时便看你,如何攻进城来。”

    凌炎笑了笑:“左校,难道你还要驱赶百姓出来吗?”

    “哼,”左校yīn险至极地笑了一下,“那些无用之人,生死又有何惜?炎将军,你既不忍杀害他们,便是你最大的失败!”

    一提起这件事,凌炎也恼怒起来:“哼!你还真的是让我瞧不起!利用无辜的百姓,让他们上战场,真是卑鄙至极的作为!你自己为什么不亲自来跟我战上一回!”

    左校又冷笑了起来:“好!好!炎将军当真有勇气!今rì你若能攻进城来,我便与你再大战一番,这次,我保证让你有来无回!不过,死在我‘西神将’的刀下,也算是光荣的了!”

    左校这么说的时候,凌炎突然心生一疑:上次晚上他来攻城的时候,左校连面都不敢露,当时他认为是左校内气没有恢复,惧怕他的手枪。但……这次,左校怎么敢在白天就直接面对他了?难道……

    刚巧,左校接下来的话,正好回答了凌炎的疑问。

    左校大笑几声过后,又得意地道:“炎将军,我亦不得不佩服你的武艺修为,上次与你一战后,我竟然受了一点轻伤,不过,那点轻伤对我完全没有影响,便是受了伤,亦能杀了你。更何况,我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哈哈……”看他那意气风发的样子,好像已经完全对凌炎有恃无恐了。

    吕公上前一步,指着左校大骂:“呸!无胆之辈!只敢在城上妄言!若是当真厉害,便下来与我战上一战!只怕你不敢!”

    左校轻蔑地看了吕公一眼:“你这无名小辈,我动一动手便能要了你的命,却还不知死活。”

    吕公和左校的这段对话,凌炎却没怎么听到,因为刚才左校一说到“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凌炎心中便是一震,他猜测的果然没有错,左校真的痊愈了。不过,他对左校的吹牛,感觉很是好笑——左校要是真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受了伤也能杀了他的话,那上次那么好的时机,而且左校又是目睹了自己最心爱的士兵接连死在他的手上之时,此恨如何能消?又怎么会不去报仇,反而趁机逃走呢?

    不过,凌炎也没有说这段“历史”,毕竟当时自己被左校挑下了马,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便在左校回骂了吕公之后,举了另一个例子,道:“左校,你受了伤,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张曼成还自夸没有人会让他受伤呢,还不是一样被我杀了?”

    左校冷哼一声:“张曼成是何人!那种废物,竟也敢如此夸口?哼!真是丢我们黄巾神军的脸!”

    凌炎冷道:“左校,你也够丢脸的了。”

    左校冷着脸看了凌炎几秒,然后冷笑道:“说这么多作甚,炎将军,若是你有能耐,便攻破城罢!”

    凌炎冷笑一声:“好!”说完,他朝后一挥刀,“兄弟们,给我攻城!”

    几乎就在凌炎说完话的同时,左校也在城头上大喊了一声:“伏兵出击!”同时,站在城头最边上的两个黄巾兵,各拿起了一面黄sè的小旗,举在手中使劲地来回摇着。

    这种情况,凌炎已经预料到了,所以他并不吃惊,但心中的紧张感却升到了极点——马上就能知道那些黄巾兵的真正实力了。

    还没等凌炎的士兵朝城下攻去,只见左校话音未落,钜野城的城门,便缓缓地打开了。随着城门打开,一阵嘈杂的叫声和喊声,立刻从城门内传了出来,那声音听上去透着极度的慌张和惊恐。

    这次,凌炎站的位置正对着城门,所以刚打开一条缝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几名慌张不已的百姓,正拼命想要从门中挤出来,边挤边高喊着,声音中透着哭腔。而在那百姓的身后,凌炎又听到了几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听上去就像是临死前的哀嚎。

    凌炎的火“蹭”地一下冒了出来,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残杀平民的人,而从面前的情形看来,分明就是左校的士兵在城门后驱赶着无辜的百姓,而落在最后的人,肯定是被黄巾兵杀掉了,刚才听到的惨叫,应该就是那不幸的人发出的。

    凌炎正要下令杀过去,吕公却在身旁急道了一声:“炎将军,伏兵从后面杀出来了!”

    凌炎一惊,回头朝后看去,只见从不远处的密林中,跑出了一队黄巾兵,那些黄巾兵杀出来之后,并没有大声喊叫,而是站成了一排,正对着凌炎的后军。

    “哈哈!”左校在城头上看着凌炎大笑着,“你们这帮逆贼,我倒要看看,你这次如何能逃得xìng命!”说完,他的声音又变得极其凄厉,“哼!今rì我便杀光你们所有人!让你们全军覆没!来祭奠仙逝的将魂!”

    左校高声喊的时候,凌炎仍没有转回头,仍然望着身后那些黄巾兵,但他的耳朵却也听到了左校的话。听到那些话,再看到那些黄巾兵,凌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左校确实是真的想让他全军覆没——在密林中埋伏而杀出的士兵,他大概数了一下,竟然有将近百人之多!那一百来个黄巾兵,站成了两排,两两交叉着,冷冷地看着凌炎的军队。

    那一百多全身银白铠甲的黄巾兵,在烈rì的照耀下,身上的铠甲发出了奇异的sè彩,交相辉映,再加上那些士兵脸上冰冷的面容,让人看了,不觉心中一寒。

    据凌炎估计,左校现在手下所有的黄巾兵,也不过就一百多人,除了城头上那一二十人,和正驱赶百姓的士兵,估计其余所有的黄巾兵,都被左校派去埋伏了,摆明就是坚决要断凌炎的后路,让凌炎有来无回。

    不过,这样倒也正合了凌炎的心意,他一面暗暗庆幸左校设了近九成守兵的伏兵,一面暗暗祈祷那些士兵都发不出内气波。

    但现在是紧急时刻,凌炎容不得多想,便转向身旁的文聘和祢衡,急忙道:“文将军!祢将军!率军回杀伏兵!记住!尽量活捉!”

    “是!”“是!”二人大声应道,回身率军朝那伏兵杀去。

    凌炎回过头来,那城门已经打开了一半,一些百姓已经涌了出来,都纷纷朝凌炎等人跑来,神sè惊慌。

    凌炎赶紧朝吕公道:“吕将军!率兵冲过去!不要伤害百姓!”

    “是!”吕公尖着嗓子大声应道,挥枪一招,领兵杀向了城门处。

    凌炎抬起头,将斩月刀指向了左校,大声道:“左校!你还有什么能耐,就赶紧用了吧!”

    左校冷笑一声,看上去气定神闲,随即他虚空一招手,只见城头上的那些黄巾兵,几乎同时地抬起了胳膊,掌心朝着城下的凌炎等人。

    几乎就在同时,凌炎的身后,发出了一阵唏嘘声,伴随着一些呼叫声。

第二百四十五章 全身而退

    凌炎的额头上霎时渗出了冷汗,不用朝后看,他也能判断出那些断后的黄巾兵,也在同时伸出了胳膊,而那呼叫声,自然是文聘率领的士兵中的人喊出来的——估计都是见识过了那些黄巾兵的厉害的士兵喊出来的。

    凌炎的心脏快要到了嗓子眼,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猛烈地“咚咚”跳动着。但他更清楚,这时候就算是后悔也已经晚了。所以他也根本不去想后果了,忙对身旁的张怿道:“张将军,准备弓箭手压阵,等我下令,便朝城上放箭!”

    “是!”张怿连忙朝身后的弓箭兵下着命令。

    “哼!”左校像是很瞧不起凌炎的指挥一般,“炎将军,你若是想让尔等全军来送命,何须如此麻烦!”

    说完,他的脸上现出了杀意,冷笑了一声后,又摇了一次手。

    这已经很明显了,左校在下令黄巾兵发内气波。

    就在左校的手挥下来的一瞬间,凌炎只感觉身体猛地一颤,急促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一刻,凌炎突然感觉自己短暂地失去了其他的知觉——“其他”指的就是除了盯着看城头士兵的动作之外的所有事情,自然也包括吕公率兵杀向城门的叫喊声和那灵活的身影,当然也包括身后文聘率军发出的喊杀声和跑步声。

    这一刻,凌炎什么都听不到,眼睛所能看到的,也只是城头上的其中一名黄巾兵的动作。

    这jīng神一集中,不知怎么,凌炎却感觉他的观察竟然能细致入微到从未有过的高度——他竟然连那名黄巾兵的表情都捕捉到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凌炎认为他是真的看到了那黄巾兵的所有动作和表情——他看到的是,在左校的手再次挥下的同时,那名黄巾兵的神sè轻微地一紧,伸出的胳膊也微微一抖,随即在那黄巾兵的手掌心上,现出了一团浅浅的蓝sè光雾,但在下一秒,那一团浅淡的光雾,却又在那黄巾兵的手心上消失掉了。在那光雾消失的同时,那黄巾兵的胳膊猛地又是一震,他脸上的神情却怪异到了极点,像是疑惑不解,又像是不敢相信事实,同时,他好像很难受,在迷惑的神sè上,掺杂了痛苦的神情,脸上的肌肉也好似抽动了一下。

    一个平时面无表情的黄巾兵,脸上的表情却突然变得这么丰富,也难怪凌炎会觉得那人的表情怪异之极。

    而那个黄巾兵在这短暂的复杂表情之后,又是神情一紧,胳膊又微微动了一下。

    这一次,掌心又现出了蓝sè光雾,但这一次,却比刚才的颜sè还浅,几乎就看不到了,而且出现的时间也比刚才短了很多,几乎就是一闪而逝,紧接着,那士兵的动作和神情,便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样子,只不过,这一次,他胳膊震动的幅度明显大了一倍,而他脸上那迷惑不解混杂着痛苦的神sè,更加明显了,看得出来,他感受到了身体中极大的疼痛。

    那黄巾兵的脸上,在短暂地现出痛苦之sè后,收回了胳膊,眼睛愣愣地看着他的手掌。

    这一切动作,其实只用不到五秒钟的时间,但在凌炎看来,却像有半个世纪那么漫长,而当士兵最后看着他自己的手掌发愣的时候,凌炎也渐渐地回过了神,身旁那些声音和画面,也再次传进了他的神经中。

    凌炎看着那黄巾兵,嘴角出现了一丝微笑——这微笑足以代表他此时心中的感受,那是在极度紧张过后,舒心之极的感觉。

    凌炎快速地朝城头上其余的黄巾兵扫了一眼,那些黄巾兵的动作和神情,跟那个黄巾兵相差无几。

    凌炎不需要,也没有功夫再回头看那些负责断后的黄巾兵的样子了,他知道,他的计策成功了——刘实和他儿子的行动,成功了。

    所有的黄巾兵都中了“遁血之毒”!

    现在,凌炎知道该是他发威的时候了。

    这些心理活动,凌炎实际只用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

    城头上的左校,本来是气定神闲,意气风发地看着凌炎,但等了片刻后,却没有见到他预料的情景,便也是一愣,朝左右看去。

    城头上的黄巾兵,也大是不解地看向左校。

    左校只愣了一秒钟,便像是明白过来一样,脸上现出了震惊之sè,他急忙又看向了城下的凌炎。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凌炎自然不会错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不等左校再发号施令,他便立即朝身旁的张怿下令道:“命弓箭手,shè箭!”

    说着,凌炎也掏出了背后的手枪,对准城头的黄巾兵,连开了好几枪。

    紧接着,一批又一批的箭矢,密密麻麻地朝城头上飞去。

    城上的黄巾兵,还没有从发不出内气波的迷茫中回过神来,便被凌炎用枪直接打死了四个,而随即而至的箭矢,又shè死了将近十名黄巾兵。

    顷刻间,城头上还能站着的黄巾兵,只剩下了三个人——那三个黄巾兵,也赶紧躲了开来。

    而率军冲到了城门的吕公,在闪躲开大量涌出的百姓之后,本来见城门口里的黄巾兵伸出了胳膊,也是一惊,但随即看到那些士兵的手掌并没有内气波发出后,又是一喜,连忙又冲了过去。

    左校见身旁的黄巾兵纷纷倒下,惊怒不已,朝城下大喊了一句:“关城门!”

    城门又缓缓地要合上了,吕公一马当先,用矛朝城门里面一阵猛刺,有三个黄巾兵立刻被刺死了。

    其余的黄巾兵,赶紧关上了城门。吕公一面下令让士兵冲进城去,一面用矛抵住城门,不让它关上。

    但可能是受到了威胁,有几个城门口里面的百姓,也帮黄巾兵使劲地要关城门。凌炎有令在先,不让伤害百姓,吕公自然也不敢违抗,所以也不敢用矛再乱刺一通。他一人之力,毕竟比不过那几个百姓和士兵的合力,再说长矛的木杆如何能抵得住厚实的大铁门?

    只听“咔吧”一声,长矛被折断了,随即大门也被彻底关上了,吕公身旁的士兵,全都被挡在了门外。

    在左校下令关城门后,眼睛瞟了一眼凌炎后,便望向了远处,眉头紧锁,脸sè铁青。

    凌炎倒也没有注意吕公攻城门的经过,他的视线,始终留在了左校身上。开过了那几枪后,凌炎便把枪口对准了左校的脑袋,虽然距离很远,但左校若是一直像那样静立不动的话,凌炎倒也绝对有自信,能一枪爆了左校的脑袋。

    但是,凌炎却没有立即开枪,因为他的脑袋被一个疑问占据了:自己的手枪已经瞄向他了,他为何不躲开,也不用内气保护他自己?难道他的内气已经强到了在体内就能保护他?连手枪也伤不到他?

    凌炎是绝对不相信左校会强到那种程度的,而接下来的事情,也轻易地验证了他的想法。

    张怿指挥着弓箭手朝城上放箭后,他自己也拿出了弓箭朝上shè去。等城上再看不到一个黄巾兵,凌炎用手枪瞄向左校的时候,张怿的弓箭,也对准了左校。

    凌炎是因为对左校的呆立不动感到不解,所以并没有立刻开枪;但张怿可没有想那么多,拉满了弓后,便松开了紧绷的弓弦。

    一发箭矢急速朝左校飞去——可能是受周围环境影响,再加上张怿的shè箭能力一般,所以他是对准左校的脑袋shè去的,但那箭矢在飞过了一段继续后,偏离了预定方向,而是朝左校的右胸靠近肩膀的位置飞去。

    这一切,凌炎都看到了。若是按照他心中所想,以左校的反应能力来说,只要抬起一只手,就绝对可以把这一箭挡下,对左校来说,这种攻击基本上没有什么作用。

    但完全出乎凌炎意料之外的是,左校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凌炎眼看着那一箭shè进了左校的右胸中。而接下来的发展,也证实了左校的内气在没有在体外形成“保护膜”的时候,是没有保护身体的作用的——左校中箭后,身子猛地向后一歪,左手本能反应地按住了被箭矢shè中的位置,眼睛也从远处移到了中箭的地方,脸上的神sè痛苦不堪。

    张怿见他shè中了左校,大是高兴。

    凌炎在高兴之余,却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回头看去,只见不远处,文聘和祢衡指挥着士兵,将断后的黄巾兵,大多生擒了,每两名士兵押着一名黄巾兵,其余反抗的黄巾兵,都被文聘和祢衡杀掉了——断后的黄巾兵,手中都没有拿着兵器,只要他们发不出内气,就跟任人宰割的废人无异。

    看到这种情景,凌炎这才明白了左校为何会愣愣地看着远处——他是在心疼那些被缚住的黄巾兵。

    凌炎灵机一动,对着文聘等人喊了一句:“文将军,把黄巾兵带过来,全部杀掉!”

    左校本来中了一箭,已经蹲了下去,听到凌炎的喊声,他连忙站起来,俯在城头上,朝凌炎大喝道:“慢着!”

    凌炎回头看向左校,冷笑了一声:“左将军,你想干什么?你那些士兵跟个废人一样,留着也没有什么用,死了就死了吧!何必那么在意?”

    左校不知是身上中箭还是那些被凌炎抓住的黄巾兵的原,脸sè看上去十分痛苦:“别杀他们!”

    凌炎哈哈大笑:“左校!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威胁我?你还有什么本钱来威胁我?我告诉你,我现在要是想杀他们,只要片刻,就能让他们全部倒下,你信不信?”

    左校冷冷地看着凌炎半晌,腮上的肌肉动了几动,然后才沉着声音道:“炎将军,你放了他们,退军回寨,今rì暂且停战……”

    “哈哈……”这次轮到凌炎意气风发了,“左校,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今天就是要攻破你的钜野城的,眼看城就要到手了。到嘴的肥肉,我怎么可能不吃?”

    左校直直地盯着凌炎,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好……炎将军你先退下,容我考虑一番后,再决定是否要投降……”

    张怿和吕公在旁都劝凌炎道:“炎将军!切不可听贼将之言!他是要拖延时间!那贼将已经大势已去,又身负箭伤,钜野城唾手可得,万不可错失机会啊!”

    凌炎知道张怿说的有道理,他也能预料到要是他不顾一切地拼命攻城,很快就能拿下钜野城——左校已经没了守城之兵,他身上也有伤,就算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做到以一敌千。

    但凌炎心中却有另一番打算,他明白“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的道理,也清楚若是强行夺下此城,再让左校心甘情愿地投降自己,就更渺茫了,更别说还要让左校去救治于羝根了。

    于是,凌炎在短暂地考虑了一番后,很快便有了主意,他朝左校点了一下头:“好!左将军,这次我就答应你,先不攻城,给你个主动投降的机会!”

    吕公和张怿听到凌炎的话,大是吃惊,连忙又要劝凌炎,但被凌炎用手势阻止了。

    左校勉强地笑了一下:“好……炎将军果然有大将风范……那就请炎将军下令放了我的士兵吧!”

    凌炎笑了笑:“那可不行,你的那些士兵,我都要带走。左将军,我虽然给你考虑时间,但总也有个期限吧?这样,我给你几个时辰的考虑时间,今天半夜是最后的期限,到时候,若你想明白了,主动投降,那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那些士兵全都会安然无恙,我绝对不会伤害他们;但要是过了半夜,我仍然没有得到你的决定,那就不能怪我了,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在一眨眼的功夫,把那些黄巾兵全部杀光。”

    左校冷着脸看着凌炎,看他的眼神,好像就要把凌炎生吞活剥了一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沉声道:“炎将军,我可以考虑,但是你如果现在不放了我的士兵,那我便杀了这城中的所有百姓。”说完,他还硬是干笑了两声。

    不过,这次情况不同,主动权在凌炎手中,左校可完全威胁不到凌炎了。

    凌炎也笑了笑:“好吧,你想杀就杀吧。我虽然十分反感杀害平民,但你执意要这么做,我也阻止不了,毕竟现在,这座城还是你的……不过,你要是杀了百姓,事情倒也就简单了,我就杀了那些黄巾兵,之后攻破城门。你运气好的话,就逃走吧,运气不好,或许就死在我的刀下了,呵呵……”

    左校的脸sè越来越难看。

    没等左校再说什么,凌炎正sè又说了一遍:“左将军,记住,今晚就是最后的期限,我绝对不会等到明天的,该怎么做你就自己决定吧,决定好了,就派人来我营寨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决定我要做什么。”说完,便下了命令,率军朝后撤去。

    撤到了密林处的时候,凌炎又不时回头看了几眼钜野城——左校始终立在城头,看向这边,他的神情虽然看不清,但凌炎也能想象的到。

    撤回营寨的途中,凌炎的心情好到了极点——这可是一次大胜!而且是决定了最终成败的大胜利!左校就算是天神下凡,也没有能力回天了!

    这一高兴,凌炎竟然想吹口哨,但吹了几下也没吹响,便也就作罢了。

    “嗯……这次能赢的这么顺利,还是靠了刘实和他的儿子啊!等我进了城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要不是他们……”凌炎正在心里琢磨着这些事的时候,被文聘的话打断了。

    文聘语气中透着极度的振奋,对凌炎道:“炎将军!这次我军真是大获全胜啊!”

    凌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祢衡在另一旁报告着:“炎将军,我们一共抓了八十二名黄巾贼兵,看来这已经是左校那贼将的全部兵马了!”

    “嗯……”凌炎又笑了笑,心中暗自琢磨了一下:除了城头上还有两三个没死的,还有守护城门的几个,其余的黄巾兵应该都被抓来了,看来应该是左校的全部“家当”了。

    “炎将军,那这些贼兵,如何处置?”文聘问道。

    凌炎道:“带回营寨,等到午夜,要是左校还没有消息,就杀了他们。”

    这时候,凌炎注意到张怿的神情有些不对,便笑道:“张将军,怎么了?是不是还在为我刚才的决定感到不高兴?”

    张怿神情苦闷,抱拳道:“末将不敢……只是,有些想不通。”

    “呵呵……”凌炎笑了笑,“张将军请放心,我绝对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文聘这次变得聪明了,也道:“张将军不要多虑,炎将军自有这么做的道理。”

    凌炎点点头,又对张怿道:“张将军,再有些能耐,放长线钓大鱼,如果我想的不错的话,钜野城肯定是我的了,不急于这一时。”

    张怿还是有点顾虑:“炎将军,末将以为,左校那逆贼,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援军。”

    凌炎笑道:“嗯,张将军所顾虑,也有道理,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所以我不会给他太多时间,我只让他考虑到今天晚上,要是他还没有考虑清楚,我也不会再给他机会了。就算有援军赶到,也不差这半天的。”

    张怿想了想,点了点头。

    凌炎现在的心情特别好,所以他又对张怿笑道:“张将军,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看不到明天早上,我们就能进到钜野城了。”

    吕公又接着问凌炎:“炎将军,若是左校不肯投降怎么办?”

    凌炎笑了一声:“他要是不投降,我就杀了抓来的那些黄巾兵,然后进攻钜野城。仅凭左校一个人守城,不出一天的功夫,照样能攻进城去。”

    吕公有些疑惑:“炎将军,用那些黄巾贼来威胁左校,这……有用么?”

    凌炎很有自信:“左校那个人,虽然把别人的命不当回事,但我能看出来,他对他自己的那些士兵,非常在乎。”

    吕公等人互相看了看,然后文聘大笑道:“哈哈……炎将军果然有勇有谋!末将佩服!”

    “哈哈……”凌炎也大笑起来,他倒并不完全是因为听到文聘的夸奖而高兴得笑出来,而是长时间的压抑而在这一刻突然释放了,所以感觉格外的舒心,自然笑了出来。

    其余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到处弥漫着欢快的氛围。

    回到营寨,凌炎便让文聘等人回帐休息去了,他自己则回到了自己的帐中,派士兵去将左慈和蒯良叫来。

    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凌炎的帐中。

    蒯良可能已经得知了凌炎得胜的消息,一进来,便朝凌炎抱拳笑道:“恭贺炎将军旗开得胜!”

    左慈也笑道:“炎将军天威,必然得胜。”

    凌炎开心极了,连忙站起来回礼道:“还靠二位,才有了今天的胜利。”说着,给他们两个人让了座。

    蒯良坐下后,道:“要不是炎将军机智果敢,但凭我们这几人,却也不可能战胜贼军。”说完后,又看向左慈,“这次,也靠国师那‘遁血之毒’,让敌军顿时军心大乱。”

    左慈回礼,然后道:“还是那位叫刘实的百姓,功劳最大。”

    凌炎点了点头:“嗯,对。等我进到钜野城中之后,我一定会大加赏赐他们的。”

    三人相视笑了笑,然后蒯良问凌炎道:“炎将军,这次攻城具体如何?我见将军带回了许多黄巾贼兵,却要如何处置?”

    凌炎便把战斗的经过讲了一遍,然后说出了他的想法:“我当时要是执意攻城的话,左校倒也无能为力,最多也就是拼死抵抗一阵,我们的伤亡再多一些,但最后钜野城肯定是我的。”

第二百四十六章 攻或不攻

    左慈和蒯良点了点头。

    凌炎继续道:“但我想到既然钜野城已经几乎就算收入囊下了,也不急于这一时,而且这是一个让左校投降的好时机,我退兵不攻城,给他一点时间考虑,他要是懂得感恩的话,也许会投降我的,这样不是更好么?并且,于将军的xìng命也有希望保住了。”

    二人又点了点头,左慈道:“嗯,若是左校肯相助,于将军之伤,确是大有希望复原。”

    蒯良也道:“于将军xìng命保住,而且我军又多了一员将领,确实一举两得。”

    “哈哈……是啊!”凌炎很是高兴,“这种结果,总比强硬地夺城要好多了。”

    “嗯……”蒯良沉思片刻,“炎将军,若是想要感化此贼,将其贼兵送还给他,亦是可行吧?”说完,他看向左慈。

    左慈明白蒯良之意,点了点头:“嗯,中了‘遁血之毒’,若是没有解药,以我所知,确是化解不了……那些贼兵既已中了此毒,恐怕难以恢复。”

    凌炎道:“我倒不是怕那些黄巾兵恢复内气,再顽抗拒守城池……我是担心,要是左校得了那些士兵,他会不会带着那些人一起连夜跑了。”

    左慈微笑道:“那贼将便是带着贼兵逃跑,也并无用处,那些黄巾兵,已与普通士兵无异。”

    凌炎点头道:“是……我主要还不太在乎那些士兵怎么样,主要我想得到的是左校,所以我才打算用那黄巾兵拴住左校。”

    蒯良也赞同凌炎的想法,但他还是有一个疑问:“炎将军,若是左校得知他手下的黄巾兵,都已经没有了内气,还会……”

    凌炎挥了下手:“会的。他要是以为那些士兵已经成了‘废人’,那他也不会在我下令杀掉黄巾兵的时候,阻止我了……我猜测他是以为我设了什么计策,让他的士兵突然丧失掉了能力,而我却又有能让他士兵恢复能力的办法,所以他才不敢轻举妄动,也不会就那么一个人逃走的……也算他聪明,想得倒不错,呵呵……”

    “其实,那些贼兵倒也厉害,若不是炎将军和国师用此好计,却也难以破城。”蒯良说道。

    “嗯。”凌炎深有同感,“那些士兵真的难对付,也难怪左校那么看重他们。”

    蒯良和左慈点着头,之后,他们三个人又聊了一些问题,然后蒯良先行告辞了,左慈却没有离开。

    凌炎问道:“国师,还有何事吗?”

    左慈道:“炎将军,虽最迟明rì便可攻破钜野城,但让左校投降,却没有定数,若是逆贼执意不肯降,那……于将军该如何是好?”

    “嗯……”凌炎沉吟了片刻,然后问左慈,“国师,那味药材今天就已经用完了?”

    “是。”左慈道,“明rì便没有了医治之药。”

    凌炎微皱眉头想了一下,然后试探着问道:“国师,我看那左校应该会投降的,最迟也就晚一天,那……耽搁一天,可不可以?”

    左慈摇摇头,道:“若是将内气传入于将军体内,倒是可以延误一rì半rì;但此时所用,乃制成之内气,不可断开,不然,于将军恐危矣。”

    凌炎又想了想,却也想不到什么办法,于是道:“这样,如果左校很快就投降,那就用他的内气给于将军治疗;要是左校暂时不肯投降,就先用我的内气。”

    左慈忙道:“这……不可以的,治疗于将军所需的内气,十分之多,恐怕将军你……”

    凌炎挥手打断了左慈的话:“国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咱们这些将领,我看也就我的内气能稍微多一些,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也只能这么做了……要不,我给于将军我体内的一半内气,我自己留一半,国师想办法让他挺住一天,怎么样?”

    左慈叹了口气:“行倒是行,只是将军身为一军主帅,若是内气不足,恐怕于rì后作战不利。”

    凌炎笑了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再说暂时我想也不会有什么重大的战事了,目前当务之急是要给于将军治病,治好了于将军,对我军的进兵有很大的益处,而且也不会让我那么内疚。”

    左慈无奈,拱手道:“将军爱将如子,只望于将军能体会得到。”

    凌炎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暗觉好笑:还“爱将如子”呢!我才多大啊,于羝根都多大年纪了,胡子都一大把了!

    凌炎想想,又想乐出来,还好忍住了。

    左慈告辞出去了。

    凌炎觉得无事可做,只是等着晚上的时候左校的决定,但无聊之中,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派人叫来了一名抓来的黄巾士兵。

    很快,一个黄巾士兵被带来了。

    这黄巾兵大约三十左右的年纪,长相普通,被带进帐中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任何慌乱或紧张之sè,而是没有任何表情——跟其他黄巾士兵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都一个表情。

    凌炎见那黄巾兵毫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心中一阵不舒服,但脸上还是微笑回应:“我让你来,知道是为了什么么?”

    那黄巾兵木然地看着凌炎,没有回答。

    凌炎笑了笑:“你应该不知道,呵呵……你别介意,我一高兴,就喜欢问些无聊的问题,呵呵……”

    那士兵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凌炎仍保持着微笑:“我突然感觉到一个问题……看你这样子,好像很忠心于左将军,是吧?”

    那士兵终于开口了,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没变:“我只忠于左将军一人。”

    凌炎扬了扬眉:“是吗?但我看左校,并不把你们的xìng命当一回事。”

    那士兵的表情变了一变,变成了那种不屑之sè:“贼将你用不着游说我,我是不会投降你的。”

    凌炎笑道:“我不想游说你,只是替你们感到惋惜。”

    那士兵的脸sè又微微变了一下。

    “我给左校一个晚上的时间,看他到底是在乎你们的xìng命,还是在乎钜野城。”凌炎笑道,“到时候,要是左校拒绝投降我,那我也只能把你们全都杀了。”

    说话的时候,凌炎注意着黄巾兵的神sè变化。

    出乎意料之外,那黄巾兵却没有现出一丝的害怕之sè,只是冷冷道:“左将军所想,哪是你们凡人所能预料的?要杀便杀,为左将军而死,死亦无憾。”

    凌炎倒是很钦佩这士兵的胆sè:“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不过,你第一句话可是说错了……不错,你们的左将军,的确有勇有谋,让我中了好几次计。但这都不算什么,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才叫胜利,对吧?”说完,凌炎不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左校就算能算到任何事,我想,他也算不到会有今天之败吧?呵呵……”

    那黄巾兵的脸sè一紧,但也没有说什么。

    凌炎又接着道:“其实,我今天能战胜左校,也全是靠了你们,呵呵……要是你们能发出内气波,胜负倒也不一定。”

    那黄巾兵直直地盯着凌炎,嘴唇嚅动了一下,似乎要问什么,但终究没有问出来。

    不过,凌炎已经知道他要问什么了,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你们为什么发不出内气波?呵呵……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身体里怎么会有内气的?”

    那黄巾兵一声不吭,盯着凌炎。

    凌炎翘起了二郎腿:“你不想回答我么?其实,现在来说,这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了,我告诉你吧,你们要是想再得到内气,只有一个人能帮你们,不过这个人是谁,我暂时也不会告诉你们的,就算告诉你们,也没有用,万一左校固执地决定要死守城池,我到时候也要杀你们。”

    那黄巾兵好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包括脸上的表情。

    凌炎长呼出一口气:“不过,如果你告诉了我,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放你回钜野城,怎么样?”

    那黄巾兵一愣,好像不相信凌炎的话。

    凌炎笑道:“你别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也从来不会骗人……我放了你,没有太大干系,因为我还有你们那么多俘虏。现在我只想知道你们到底哪里来的内气,是左校传给你们的,还是你们自己修炼出来的?”

    那黄巾兵低着头,好像在犹豫该不该告诉凌炎。

    凌炎突然感觉有点烦了:“告诉我吧,反正现在左校已经大势已去,而且你们身上的内气已经全失了,如果我不想的话,你们永远也别想再有内气了……其实,我的这个问题对于跟左校交手,意义不大,我只是心里很好奇。”

    那黄巾兵抬起头,冷声道:“我是自己修炼的内气。”

    “喔?”凌炎扬起眉毛,“你怎么知道你能修炼内气?”

    那黄巾兵冷声道:“我们都是左将军挑选出来的,之后告诉我们如何修炼……左将军待我们甚好,此生便只效忠左将军一人!”

    “呵呵,”凌炎的好奇心终于得到了满足,而且他也在心中暗暗佩服左校竟然还有这样的能力,“那你就效忠他吧……行了,你走吧。”

    那黄巾兵却一动不动。

    凌炎看着他,笑着又道:“走吧,我放你回钜野城。”

    那黄巾兵看上去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凌炎低下头:“你回去可以把这里的情况全都告诉左校,也顺便告诉他,我放了你,只是想让他想明白,别做错误的决定,午夜之前,要是他真的不肯投降,我就杀了全部的黄巾兵……要是他肯早点投降,我或许会早一些,放了他的士兵,并为他们‘疗伤’……”说完,他又抬起头看着黄巾兵,“听明白了么?”

    那黄巾兵微微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凌炎从帐外叫来一个士兵,让他带这个黄巾兵出去,并让他告诉吕公,说要放了这个人。

    那黄巾兵走后,凌炎又想了一想,心里还是有点不太放心那些俘虏,便又去巡视了一番,确定那些人都被他的将士层层看守着,心中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其余的时间,他倒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在帐中用疗伤内气调理身体的内伤——那次跟左校大战所留下的伤痛,到现在还没有康复;而且那次他所用的修炼诀窍,也消耗了大量的内气。所以凌炎现在的身体内,较之前相比,虚弱不堪。

    时间过的很快,天很快就黑了下来。

    从钜野城那边,始终没有什么动静。凌炎有点着急了,按理说那个黄巾兵也已经到了钜野城,想必左校也见到了他,难道……左校改了主意?还是那黄巾兵没有把自己的条件告诉左校?

    凌炎脑子里乱糟糟地胡乱想着,连晚饭都没吃。

    帐外一片喧嚣,锅碗瓢盆声、嬉笑怒骂声,此起彼伏——将士们可能也知道钜野城指rì可下,所以连rì的紧张都在这一刻消除了,心情一放松,自然话也就多了。

    凌炎正在帐中想着心事,听到帐外的欢声笑语,他立刻也被感染了,干脆不想那些烦心事,站起来朝外走去。

    “炎将军,饭菜已经备好了。”在门口的士兵,见凌炎走出来,立刻道。

    凌炎挥了挥手,表示不饿,然后对那士兵道:“你也去吃饭吧,吃完再回来。”

    那士兵答应一声,跑去吃饭了。

    凌炎朝前望了望:到处燃着的篝火,将整个营地照的通亮,将士们都围着一圈圈吃着热乎乎的饭菜,显得好不高兴。

    “炎将军,你为何不吃饭呢?”吕公走过来,问凌炎。

    凌炎笑了笑:“不饿。”

    吕公道:“炎将军,是否在为钜野城而烦心?”

    凌炎撇撇嘴:“烦不烦的,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等左校的消息了。”

    吕公劝道:“炎将军,此事勿急,想那贼将,必定会出城投降的。”

    凌炎一笑,点了点头,然后指向寨门的方向:“那些黄巾兵,给他们饭了么?”

    吕公答道:“炎将军请放心,不会饿着他们的。”

    “嗯。”凌炎笑着转过身,想要走回帐中。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本来,这蹄声并不算大,在这喧嚣的营寨里,并不容易听到,但这周围都是说话和碗瓢碰撞的声音,所以那马蹄声,虽然不大,但显得很是另类。

第二百四十七章 陌生之人

    所以,凌炎在转身的刹那,还是听到了这马蹄声。

    凌炎猛地一惊,连忙转头看向寨外的方向,但离得太远,也看不到什么。

    “吕将军,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凌炎急忙问了一句。

    吕公见凌炎这突然的举动,也吓了一跳,又听凌炎这么问,他便也仔细听着:“嗯……咦?好像有马蹄声。”

    凌炎仍然朝寨外望去,他的脸上,渐渐露出笑意:“嗯……那我就没听错,还真的有马蹄声。”

    吕公忽然想到了什么:“啊!炎将军,莫非是左校派人来了?”

    凌炎拼命抑制心里的兴奋:“很有可能!”

    不多时,便见两人两骑,从远处疾驰而来。

    这时候,营寨中的将士也都听到了马蹄声,纷纷朝寨外看去。

    那两骑很快便来到了寨中。

    离得近了,凌炎看清楚那两个人的容貌——他认出了其中一个人,那人是杨凤的一个副将,另外一个人,却没有见过。

    不过,认出了其中一人,凌炎便也安心了——至少那陌生人通过了前寨,可能是有要事相报,所以杨凤派了一个人来护送。

    那两个人直奔凌炎而来,在离凌炎不远处下了马,跑到了凌炎跟前。

    吕公看着那副将,问道:“你不是在前寨守寨么?为何来到这里?他是谁?”说着,吕公伸手指着那陌生人。

    那副将朝凌炎抱拳:“炎将军,吕将军。杨将军派末将护送此人来见炎将军。”

    “嗯,你回去吧。”凌炎朝那副将点了点头,然后打量了一下那陌生人——那人看着像是不到三十岁,长得倒很普通,神情看上去有点紧张,眼睛也在打量着凌炎,略显稚嫩的脸蛋,此时红扑扑的,胸脯剧烈地一起一伏,估计是一路奔波所致。

    那副将答应一声,告辞上马而去。

    “您……您就是炎将军?”那人喘着粗气,看着凌炎,好像不太相信似的。

    凌炎笑着点了点头:“来,有什么事,进帐再说。”

    那人又打量了凌炎一番,这才点了点头。

    凌炎领着那人进到了帐中,让了座后,凌炎又让士兵端来了一碗水递给那人。

    “谢谢……”那人显得有点拘束,拿起碗喝了一口。

    这时候,凌炎才笑着问那人道:“请问,你是……”

    那人听到凌炎的问话,连忙又站了起来,有些紧张地答道:“回将军……我是专门给左将军将士做饭的,是左将军派我来见将军的……”

    凌炎一听,顿时一怔,随即忙问道:“你……你是刘实的儿子?”

    那人急忙答道:“是!是!”

    凌炎大是高兴,连忙站起来快步走到那人的面前,中规中矩地抱了一个拳:“太好了,我正打算进到钜野城后,去见你呢!没想到左校派你来见我了!”

    那人慌忙也朝凌炎抱了拳,却不知该说什么:“将军……您……”

    凌炎笑了起来:“别怕,我就是想好好谢谢你们父子二人。你们冒着危险帮了我的忙,我真是感激不尽!攻破钜野城,你们有大部分的功劳!”

    那人赶紧跪了下来:“将军不必谢我!将军待我父亲甚好,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快起来!”凌炎赶忙扶起了那人。

    那人又道:“父亲回到城中后,便找到了我,把一切事情都告诉了我,还让我想办法在饭菜中掺入那小瓶中的药……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我也只是照着父亲的指示做罢了……”

    凌炎笑道:“这就已经有功了!你不知道,你帮我的这个忙,可是非常重要的!要不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大败左校了!”

    那人憨憨地笑了笑,然后有点好奇地问凌炎:“炎将军……那瓶中的药,到底是什么啊?竟有那么厉害?”

    凌炎笑了笑:“真的厉害,反正只要左校的士兵们吃了那药,就打不了仗了,你说厉不厉害?呵呵……”

    那人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喃喃道:“那……那真的厉害……”

    “要不说,你怎么帮了我的大忙呢!”凌炎笑着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你放心,等我进了钜野城后,我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那人连忙道:“将军对我父亲那么好,我做点事也是应该的!将军要是能攻打败左将军,来钜野城保护我们这些百姓,那就太好了!”

    凌炎笑道:“放心吧!我答应你!”

    那人很是高兴,忽然想起了正事,便忙道:“对了,炎将军,左将军派我来送给将军一封信。”

    凌炎大是兴奋:“嗯!给我看看!”

    那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交给了凌炎。

    凌炎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封,打开信看了起来。

    信上写道:

    致炎将军:校感将军撤军之恩,亦谢未杀校之心腹之将士。若将军当时一意孤行,硬闯进城,恐校亦无力守住,但终却绝不会降于将军,只盼战死沙场为唯一之选;幸将军深明大义,给校再择机会;校感念将军之恩,反复考量后,以为将军神军天降,况钜野已无力再守,若校再顽抗,亦是无用,便决定降于将军,亦献钜野城与将军,故派此负责造饭之人携校亲笔书信前去面见将军,以表真心。将军即刻便可率三寨之军入城,校开门恭候大驾。

    凌炎看完信,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不过,他在万分兴奋激动之余,也不禁暗叹了一声:这左校当真是又能文又能武!这封信,足以说明了左校的智谋!

    凌炎又看了一遍信中的内容——这封信看着好像只是左校的“投降书”,但其中却大有说道:虽说是“投降书”,但信中开始却也先给了凌炎一个“下马威”:好像他并非惧怕凌炎直接攻城;然后又把自己塑造成不屈之人,是受了凌炎的感动才决定投降的;然后又为了表明投降的决心,派了一个给他们做饭的人来送信,证明他的投降不是假的,也不是设的什么圈套。

    “左校还真的是相当的有心计!连一封信都这么用心良苦!”凌炎心中感叹了一句。

    不过既然左校愿意投降,凌炎倒是很高兴,看完信后,凌炎笑着对刘实的儿子道:“呵呵……左校的信上,说要投降了。”

    那人看着也很高兴:“当真如此?那太好了。”

    凌炎比那人还高兴——那人想的只是凌炎占领城后,会对百姓好;但凌炎想的更多的却是,只要左校投降,不但攻下了钜野城,而且也能救于羝根,还有更重要的是,他帐下又多了一名将领,而且是有勇有谋的将领!今后再去攻打别处,胜算就更大了!

    凌炎越想越高兴,恨不得立刻飞到钜野城里,他又跟那人聊了一句后,便道:“既然左校已经投降了,那我也立刻就去钜野城,你随我一起去吧……哦,对了,你看这事弄的,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那人谦卑地道:“草民姓刘名惠。”

    凌炎也笑着做了个自我介绍:“喔,我叫凌炎,以后……还是叫我炎将军吧。”凌炎本来想说“以后叫我小炎就行了”,但一想之前就跟刘实说过这事,想起当时把刘实吓得那个样子,凌炎便改了口。

    “是……”刘惠答应着,神情却有些迷惑,可能是不明白凌炎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多余的话——在他们看来,对官兵或将领称呼为“大人”或“将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而且他们也不敢想象乱了规矩的后果。

    凌炎笑着走到了帐口,让士兵去把蒯良、左慈和文聘叫来。

    不一会儿,蒯良等三个人就来到了凌炎的帐中。

    凌炎先是把刘惠跟蒯良等人互相介绍认识了一番,当蒯良等人得知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替凌炎给左校军下毒的那个人时,纷纷向刘惠道谢。刘惠受宠若惊,连忙回礼,看上去有些手忙脚乱的,朴实本分得有些可爱。

    之后,凌炎将左校的信给蒯良等人看了一遍。

    蒯良看完信后,对凌炎道:“炎将军果然预料的不错,那贼将当真投降了!”

    凌炎笑了笑:“左校还算有一丝的人xìng,对他的士兵倒是真的不错。”

    左慈看完信,递给了文聘,对凌炎道:“他便是不投降,也无路可走了。”

    “其实,要是左校乘机逃跑,我倒也没有办法,”凌炎笑道,“城池倒是得到了,但这么一个左校,以后遇到的话,还是个麻烦事。”

    蒯良和左慈点了点头。

    “这贼将!便是投降,如何写的如此狂妄!”文聘看完信,大是恼怒,将信朝凌炎等人抖了抖,“看他信上所说,好似他不投降,我们便攻不下城一般!”

    凌炎笑着挥挥手:“哎,反正左校已经投降了,他要面子,我就给他留点面子,反正也没什么影响。”说完,他又对众人道,“既然左校已经投降了,我想我们还是立刻启程,进驻钜野城为好,我怕时间长了,容易生变。”

    蒯良等人都赞同凌炎的主意。

    凌炎又道:“我想这样,我跟诸位快马先去钜野城,兵马后到,这样,不会耽误时间。”

    文聘道:“炎将军,不然末将前去,探他虚实,若是左校有诈,也可化解。”

    凌炎很有自信地伸手在文聘面前一挡:“不用,我看左校不像是骗我,我们还是一起去吧。要不,让他起疑心,以为我们还在怀疑他的诚意,这样就不太好了。”

    蒯良也道:“我看贼将便是想欺炎将军,手下无兵无将,也无计可施。”

    凌炎点点头:“嗯,那就这么决定了……国师,文将军,你跟我一起先去,蒯将军,你和张怿将军先在营寨,等将士们吃完了饭,再随后率兵跟去……哦,对了,记得告诉邓将军一声,等他来会合后,再一起走。”

    “是。”几人答应着。

    左慈想了想,问凌炎道:“炎将军,于将军和张闿将军怎么办?”

    凌炎早已经想好了:“我想让他们两个人跟着我们一起走,见到左校后,我立刻跟他说于将军这件事,我想他会同意的……只要他同意,还请国师立刻为于将军疗伤。”

    “嗯。”左慈答应了一声。

    一切定好之后,凌炎便立即上马启程了,左慈、文聘、吕公和祢衡四将随同而去,另外又派了四名士兵,护送于羝根和张闿,刘惠在一旁负责照料。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前寨,凌炎告诉了杨凤行动计划后,便又马不停蹄地朝钜野城而去。

    夜晚的山林小路不太好走,但幸好他们骑的都是快马,没有拖累——于羝根和张闿分别骑两匹马,由士兵驱使,倒也不慢。

    虽然已经快马加鞭了,但到达钜野城的时候,还是过了一个时辰。

    夜sè中的钜野城,城头上却一片通明,不但是城头上如此,连城门都是大敞开的,里面也是火光通亮。

    城头上既然有火把照明,便能看得清清楚楚。凌炎还没到城下,就看到城头上站立着四名黄巾兵,其中一名黄巾兵的身子还往前探了探,好像是看到了凌炎等人,随后,他便一下子退出了城头。

    凌炎正要继续前行,祢衡却拉住了凌炎:“贤弟,这城门大开,是否有诈?那左校是否真心投降,尚未可知,若我们这般过去,恐有危险。”

    “呃……应该不会的吧……”凌炎看了看祢衡,又看了看钜野城,也有些拿不准。本来,他是确信左校是真的投降的,但听祢衡这番话,又乍一看到面前这大门敞开的情景,一下子想到了三国故事中诸葛亮的“空城计”,心中一寒,顿时又不太能确定左校投降的诚意了。

    文聘皱眉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钜野城,对凌炎主动请缨道:“炎将军,不如末将先冲进城去查探个虚实。若是平安无事,那炎将军与诸将便再进来;若是当真有诈,末将也能抵挡得住。”

    吕公也主动要求跟文聘一同先进城去。

    凌炎看着好似全无防备的钜野城,仔细地考虑了一番,才对祢衡等人摆了下手:“我看我们还是一起进去吧!要是左校真心投降,我们再那么做,恐怕会引起他的反感和不必要的误会……若是他当真设了圈套,我们只要多加小心就行了,看情况再随机应变。”

    祢衡等人想了想,才勉强点着头,同意了凌炎的提议。

    凌炎又补充了一句:“为了以防万一,大家还是保持点距离为好,也要做好随时交战的准备。”

    “是!”几人都紧张地应道。

    凌炎又回头看了一下:“刘惠,你们先在这里等下,别过去,等安全的时候,我们再来叫你们。”

    刘惠和那四名士兵都紧张地点了下头。

    凌炎朝祢衡等人示意了一下,然后五个人又策马朝城门奔去。

    等凌炎五人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只见两名黄巾士兵站在城门里面拿着火把,照亮了城门口。

    凌炎正准备进到城门里面,问问那黄巾兵左校在哪,正在这时,却见左校徒步从城里走了出来。

    左校走的速度很快,而且是大踏步的走过来,所以很快便来到了凌炎的面前。

    凌炎这时候,已经完全放心了,他不认为左校单独一个人没有骑马就来到他的面前,还会有什么yīn谋。

    左校站在凌炎的前面,抱拳沉声道:“末将左校,愿降炎将军!”

    凌炎听出了左校这句投诚的话,说的很是勉强。他笑了笑,对左校道:“左将军深明大义,我很敬佩。”

    左校估计听出凌炎的话是在给他面子,便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下:“炎将军说笑了……还望将军不计前嫌。”

    “哪能呢!”凌炎笑着下了马,“当时我们是敌人,打仗也是自然的,我怎么会计较这些呢!”

    左校再一抱拳:“多谢炎将军!”

    凌炎此刻突然有了一种相当爽的快感——他本来就比左校高出了半个头,现在左校又朝他抱拳称臣,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征服的优越之感。

    “不客气!”凌炎一高兴,胳膊竟搭上了左校的肩膀,“左将军,要不我们先去府中说吧。”

    左校脸sè变得很是怪异,可能是他不习惯凌炎这么“随便”,也可能是他感觉到受到了侮辱。

    但毕竟已经是降将了,左校也没有表示出什么不满,仍对凌炎笑了一笑:“炎将军,还是等将军的全部兵马都聚齐之后,再进去吧。”

    凌炎有一丝疑惑,也有一丝不悦,胳膊从左校肩膀上拿了下来:“左将军,为什么要等全部兵马都到了之后,才让我进去?”

    凌炎身后的文聘,指着左校怒道:“你这贼将!到底耍什么花样!”

    左校被文聘这么一骂,脸上瞬间现出了怒意,但随即这怒意便消失了,没有理会文聘,而是对凌炎道:“炎将军,绝非末将耍花样,我看,倒是将军信不过我吧?”

    凌炎被问糊涂了:“左将军,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左校朝凌炎身后的城外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了凌炎,笑道:“炎将军麾下兵马,若是末将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埋伏在不远处的吧?”

    凌炎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左校笑了笑,又道:“炎将军,末将真心投降,将军也不必再心存怀疑了,还是下令请那埋伏的将士进城歇息吧!”

    凌炎的笑意更浓,等左校说完,他才不紧不慢地笑道:“左将军,自从与你交手以来,我每次都算不过你,吃了那么多次亏。但除了我们最后交手的这两次不算,我想这应该是你第三次算错棋了。”

    左校猛地一怔——以他的智商来说,自然立刻就能听懂凌炎的话的含义。但他愣了片刻后,脸上却现出了不相信的神情,又朝凌炎身后的城外野地看了几眼,然后有些吃惊地看着凌炎:“炎将军,莫非……你当真是单独前来?”

    凌炎乐了:“当然不是啦!这不有他们保护我呢么!”说完,朝蒯良等人指了指。

    左校看了看凌炎身后的那四个,脸上现出些许不屑的表情,又带有很大的疑虑,问凌炎:“便是你们五人,单独前来?”

    凌炎看出了左校眼中的轻视神sè,他多少倒也认同左校的观念——不算其他因素的话,单凭文聘等那四个人,根本不是左校一个人的对手,就算再加上自己,或许也战不倒左校。

第二百四十八章 降了敌将

    不过凌炎现在倒不怎么担心这一点,因为左校的黄巾兵都在他的手里,就单用这一点来要挟左校,就足够了。

    所以,凌炎很轻松地笑道:“是啊!看完左将军的信后,我就等不及要来钜野城了,所以我就先来了啊,我的那些兵马,都在后面呢,估计现在应该在路上了。”

    左校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俯身抱拳道:“炎将军果敢英勇,胆识过人,左校佩服!”

    “哈哈!”凌炎大笑几声,“我胆子倒是不算大,只是不认为左将军是那种诈降的卑鄙小人,相信左将军是真心实意投降的,所以何必有顾虑呢?”

    左校脸sè微变,再一抱拳:“多谢炎将军!”这五个字,左校说的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凌炎明白左校的心里肯定很不痛快,但他现在也不在乎这些了,笑道:“左将军,那现在,我可以进城了吧?”

    左校看上去有点心痛:“当然……这座城已经是炎将军的了。”

    凌炎满意地笑了笑,回头对吕公道:“吕将军,去把他们叫过来吧!”

    吕公答应着,转身纵马而去。

    左校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炎将军,还有何人在那里?难道……难道是我……麾下之兵?”

    凌炎笑道:“不是,是我的两员将领,受了伤,所以让他们先在那里听候消息,以免出了意外,我还要顾及他们……是吧?”

    左校的笑容很是勉强:“看来,炎将军对末将,还未完全信任。”

    没等凌炎说话,身后的文聘又对左校怒道:“哼!你狡诈无比,如何能让人信任!”

    左校的笑容渐渐褪去,看着文聘正sè道:“将军何出此言?当rì你我为敌,我自然要想方设法打败你们,此乃计谋!那若依将军之意,难道要让我徒坐在城,束手就擒?”

    被左校噎了这么几句,文聘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呛,只重重地“哼”了一声。

    凌炎笑着打圆场:“左将军,别见怪,文将军为人直率,他不是那个意思,别误会,呵呵……”

    “嗯……”左校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给了凌炎面子,然后看向远去的吕公:“炎将军,莫不如我们先行入府,待受伤之将来到,我手下的士兵,自会带他们去休息。”

    凌炎笑道:“还是等他们一会儿吧,我想让他们跟我们一起走。”

    左校问道:“这是为何?”

    凌炎笑道:“其实……我是想让将军帮我一个大忙,不知将军是否愿意。”

    左校道:“末将既已降了将军,那将军之令,末将胆敢不从?”

    凌炎微笑道:“这事还真的要跟将军商量一下才行,虽然将军已经投降了我,但我从来不想勉强别人,也不会用军令强迫手下人做什么,要是这件事左将军不愿意帮我,那我也不会用‘违抗军令’来威胁将军的……只是,这件事,也只有左将军你能帮我了,你要是不同意,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左校虽然智谋高深,但他再厉害,也猜不到凌炎要他做什么,便问道:“此事如此严重?不知将军要让末将做什么?”

    凌炎道:“我想借助左将军,救一个人的命。”

    左校笑道:“炎将军,末将并不会行医治病,看来将军是找错人了。”

    凌炎笑道:“倒不是让将军给谁治病,治病的人我倒是有,只是想借助左将军的……一个东西。”

    “何物?”左校眉头微微皱起。

    这时候,黑暗的夜sè中,依稀看到了几个人的身影——吕公领着刘惠等人,从远处过来了。

    凌炎朝城外看了一眼:“左将军,这件事等一会儿再详细跟你说……他们来了,左将军还是先带我们去府邸吧。”

    左校也朝吕公看去,像是想要辨识出来的是什么人:“炎将军,是何人受伤?能让炎将军如此重视的,必然不是平庸之辈。”

    凌炎笑了笑:“左将军,我可能跟你不同,我对任何人都很看重的。”

    左校脸sè变了一变,看着很是尴尬。

    凌炎不想让气氛弄僵,毕竟一会儿还要求左校帮忙,便又转移了话题:“左将军,受伤的将领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左将军也相熟。”

    左校一愣:“我也相熟?那是何人?”

    凌炎微微一笑:“是于将军……于羝根将军。”

    “于羝根?”左校一惊,“他还活着?”

    凌炎点了点头,笑道:“左将军,很出乎你的意料吧?其实,我也没想到……不过,于将军现在仍然是重伤,能不能救活,还不好说。”

    左校皱起眉头,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从城头上摔下去,竟然还能……活到现在?”

    凌炎笑道:“嗯……的确想不到。不过,当rì将军将于将军摔下城下,当时不也没有死么,那也算是奇迹了吧?”

    “这……”左校脸上又是一阵尴尬,“当rì他并未死,我虽有些吃惊,但也想着他也活不长……从城上摔下,五脏六腑尽皆碎裂,一时没有立刻毙命,便已是大幸,如何……如何又活到现在?”

    凌炎指了指左慈,笑道:“这还是多亏了国师。”

    “国师?”左校愣了一下,朝左慈看去,“这是……何人?”

    凌炎介绍道:“他是琅琊国国师,jīng通医术。”

    左慈立刻接了一句:“某只略通皮毛,炎将军过奖了,华将军才是真正的jīng通医术。”

    凌炎笑了笑。

    左校上前几步,来到左慈面前,抱拳道:“国师乃是左慈?”

    左慈一愣,随即拱手回道:“将军说的没错,不才正是左慈。”

    凌炎也吃了一惊,连忙问左校道:“怎么,左将军认识国师?”

    左校答道:“国师威名,如雷贯耳,校虽孤陋寡闻,亦听说过。不过之前都是听闻而已,却未见过,今rì有幸得见,足慰平生。”

    左慈赶忙回礼:“左将军过誉了,左将军亦是声威远播。”

    凌炎突然高兴起来:“啊!国师和左将军是同姓,一位妙手回chūn,一位有勇有谋,我得了二位,以后还怕什么!哈……”兴奋之下,竟然学起了古代人的腔调来。

    左校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算是“捧了场”,然后对凌炎道:“炎将军,于羝根能活到现在,想必都是国师之力吧?我今rì初见国师,便觉与众不同,医术定然高明。”

    凌炎笑着点点头。

    左校又道:“既然如此,以国师之医术,要救于羝根xìng命,岂不是绰绰有余?”

    凌炎笑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国师医术高明,但没有米,还是很难做成饭的。”

    左校是聪明的人,听出了凌炎话中的意思:“那炎将军……是想让我……”

    这时候,吕公和刘惠等人来到了凌炎面前。

    凌炎对左校道:“左将军,我们先去府邸吧,然后再说事情。”

    左校瞟了一眼刘惠等人:“好……将军跟我前去。”

    文聘紧接着厉声喝了一句:“哼!你这贼将若是敢设计害炎将军,当心我手中的长枪要你的命!”

    凌炎见左校脸sè铁青,连忙打圆场:“文将军言重了,左将军哪能那么做呢!”说完,他拼命朝文聘使眼sè,示意文聘不要再出言相激了。

    凌炎知道文聘屡次败在了左校手上,心中压抑了相当的怒气,就趁这时候讨点面子。这一点,凌炎倒是理解,但是他见左校的脸sè越来越难看,心知不能再去刺激他了,谁的忍耐度都是有限的,要是真的激怒了左校,大打出手起来,“两虎相斗还必有一伤”,在这好不容易得到的大好情势下,不论是左校还是其他人再受伤,都不是凌炎希望看到的——张闿和于羝根的重伤,已经让他的心里很难受了。

    左校见凌炎这么说,便笑了一下:“文将军不信我,也无妨,rì后便可知校之真意了。”

    凌炎松了口气,便让左校带着他们去左校的官邸。

    左校真不愧为武将,体力比一般人要好太多,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本来凌炎还好心让他骑马,他却二话不说就拒绝了。二十多分钟后,等来到将军府的时候,凌炎都开始喘粗气了。别看左校个头不高,但走的实在太快,凌炎要是不快点走,就跟不上了——本来,凌炎是可以骑马的,但他为了感动左校,所以陪着左校一同步行。

    左校看着凌炎,笑道:“炎将军,这便是将军府了。”

    凌炎边喘气边点头:“嗯……进去……吧。”

    左校笑了一下,领着凌炎等人进了府中。

    钜野城的将军府,虽然不算特别气派,但几天来都在野外过夜的凌炎,来到这里就感觉像是来到了天堂一般。他对左校道:“左将军,请派人带于将军他们去房间里休养吧。”

    左校点点头,叫来一个仆人带路,凌炎的四个士兵,搀扶着张闿和于羝根跟着走开了。左校又让刘惠准备些饭菜,刘惠答应一声,也离开了。

    之后,左校带凌炎等人来到了一间宽敞的房间中。看房间摆设,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接待宾客的地方。

    左校走到主位旁,朝凌炎做了个“请”的手势:“炎将军,请坐这里。”

    凌炎笑了笑:“这应该是主人的座位吧?还是左将军坐吧。”

    文聘抢着道:“炎将军,此城已为将军所有,理应坐主人之位。”

    凌炎笑道:“虽然钜野城已经归我们所有,但这还不都是左将军的功劳吗?这里毕竟左将军还是主人,我们是‘客人’,喧宾夺主,不好。”说完,他又对左校道:“左将军,还是你坐吧,我随便坐哪都行。”

    左校见凌炎这么说了,倒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然后指着左边首位:“炎将军,请坐。”

    凌炎笑着走过去坐下了,其余人也都各自找座位坐了下来——吕公没有坐着,而是站在了凌炎的身后。

    “这位将军怎么不坐下来?”左校指着吕公问凌炎。

    凌炎自然明白吕公的心意,本来他是想让吕公也坐下的,但听到左校这么一问,他便笑道:“吕将军是我的贴身将军,保护我的安全的。”说完后,他顿时感觉一种自豪之sè油然而生——这排场,真没丢面子!

    左校瞄了吕公一眼,笑了笑:“贴身将领,需武艺jīng湛,校虽自认武艺拙劣,但若是炎将军信任末将的话,校愿担此职。”

    左校的话,挑衅蔑视的味道相当的浓,基本上就算是直白地告诉吕公:你的武艺太差,怎么能做贴身将领呢?

    这话,吕公自然也能听出来,他的脸顿时涨的通红,气得手指着左校大喝道:“逆贼!你此话何意!”

    左校笑了一下,回答得倒真是直白:“校的意思,是将军你恐怕难以胜任。”

    吕公的脸更红了,气得声音都变调了:“逆贼!你我二人,先在就去外面一战!看看到底我能不能胜任!”

    文聘也“嗖”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左校怒道:“败军之贼!怎敢出此狂言!”

    左校有些冷冷地笑了一下,却没有再说什么。

    凌炎见又要吵起来,连忙又做起了“和事佬”:“吕将军,稍安勿躁;文将军,你也先坐下吧。我想大家可能是误会左将军的意思了,左将军是担心我的安危,所以才这么说的,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左将军,对吧?”

    左校笑了一声,点了下头。

    祢衡冷冷地接了一句:“左将军或许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由左将军来保护炎将军,恐为不妥,若是有敌来挑拨离间,恐左将军就会中计,背叛炎将军的吧?到时,炎将军岂不是身处险中?”

    左校微微一笑:“校虽不是智谋之人,但亦不愚钝,岂能随便就中了敌离间之计?”

    凌炎心中偷笑:“之前我不就对你和于羝根成功地用了一次离间计么?”

    祢衡冷笑道:“我素知左将军智谋非常人所测,但这般厉害,却不也是降了我军么?”

    左校脸sè一变,盯着祢衡不说话。

    眼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凌炎赶紧灭火,对左校道:“左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吕将军跟我时间长,对我比较了解,做起事来也方便,而且忠心耿耿,我完全放心……左将军别误会,我并不有别的意思,要是让左将军屈尊来做我贴身武将,那我肯定会不好意思的,呵呵……”

    左校笑了一下:“即便如此,那就罢了。”

    “嗯,”凌炎赶紧点头,“以后要麻烦左将军的时候肯定不少,这一件事,就不麻烦将军了。”

    左校用鼻子哼了一声,不再回话。

    凌炎想要缓和这种僵硬的气氛,便对左校道:“左将军,我来跟你介绍下我的这些将领吧!”说着,他伸手指向了文聘,“这位是文聘将领……”

    文聘转过身去,重重地哼了一声。

    凌炎又指向了祢衡:“这位是……”

    “炎将军,”左校伸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不必一一介绍了,这些人,我早就见过很多次了,都相识了……只是国师,我之前不曾见过。”

    左校的这句话,暗含着一丝嘲笑之意——之前他与文聘等人见面的场景,都是在战场上,而交战的结果,基本上都是左校大胜。

    凌炎怕场面又闹僵,赶紧道:“既然左将军都认识了,那我就不介绍了……还是先说要紧事吧,关于于将军的伤。”

    左校点了下头:“炎将军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出来。”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大开城门

    凌炎担心文聘等人和左校再一言不合,惹出麻烦,便对左校道:“左将军,现在天sè也晚了,我这些将领劳累不堪,还请将军先将他们安顿好,然后再说正事。”

    “为将者,便是出生入死,何言劳累?”左校笑道,“我当rì率军来助钜野城之时,三天三夜不曾停军,星夜兼驰,这才来得及解围……那rì好像遇到的正是文将军吧?呵呵……”

    文聘朝左校怒目而视,那眼神,就像是恨不得立刻吃了左校一样。

    左校的这句话,让凌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次他的几乎完美的计划,被打乱的原因;但同时,凌炎又是一身冷汗,生怕文聘遏制不住,跟左校对骂起来。

    凌炎正想要转移话题的时候,左校又说话了,也算是给了凌炎面子:“好吧,既然炎将军有令,那我这便派人带几位将军前去休息,等饭菜做好之时,再去请几位将军。”

    “这样最好了。”凌炎松了口气。

    左校叫来一名仆人,让带文聘等人去别的房间先行休息。

    吕公站在原地,迟迟不动。

    凌炎小声对吕公道:“吕将军,你也去休息吧,我这里没事的。”

    吕公皱眉道:“炎将军,末将便随将军左右,若是有何异常,也好相护。”

    凌炎听出吕公所说的“有何异常”,指的也就是左校了——这一点,凌炎其实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并不完全确定左校会不会在没其他人的时候,突然发难。但他也知道,现在除了让自己相信左校外,也没有第二条路可选,毕竟还要让左校来帮他的忙;而且,就算左校突然发难,吕公在不在他身旁,影响其实并不太大:很可能就是被左校多杀掉一个人而已。

    这么想着,凌炎便悄声对吕公道:“吕将军,你放心吧,没事的,就算出了什么事,我也能处理的……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吕公犹豫了一下,才勉强同意了。

    除了左慈外,其余人都离开了。

    “炎将军,不如到里间再谈。”左校建议道。

    凌炎点点头,他想着,反正已经到这地步了,就算左校有什么yīn谋,也没办法了。

    左校带着凌炎和左慈,转身来到了里面的一个“套间”。这个房间要小的多了,倒是很适合密谈。

    三个人坐下后,左校首先道:“炎将军,可以说了,有何吩咐,只要能用到末将,在所不辞。”

    凌炎笑了笑,看了左慈一眼后,对左校道:“左将军,这件事关乎于将军的xìng命,所以我希望左将军能答应帮助我。”

    左校略皱眉头:“炎将军让我帮的,是什么忙?”

    凌炎脸sè有点尴尬,看向左慈。

    左慈立刻领会了凌炎的意思,接上了话:“左将军,于将军之伤势,虽然很重,但也不是不能救活……但要想救活他,需要大量的内气。”

    左校反应过来了,脸sè一沉,看向凌炎:“炎将军,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传内气给于羝根?”

    凌炎尴尬地笑了一下,又看了左慈一眼。

    左慈解释道:“并非如此,用将军之内气,再加以某些药材,制成化解伤势之气,再传入于将军体内。”

    左校皱眉:“这与我所说有何不同?还不是一样?”

    左慈很专业地又解释了一句:“确实不同。左将军的内气,若是直接传入于将军体内,对伤势未有益处,只有经过制炼成疗伤之气,才可再入于将军体内。”

    不知道左慈的解释左校是否听懂了,只见左校眉头越皱越紧,低着头在想着什么。

    凌炎赶紧插了一句:“左将军,你看这事,我只能求你帮我了,也只有你有能力释放出大量的内气,来救于将军……这事也不是我下令不下令的,能不能成功,完全是看将军你愿不愿意。”

    左校看着凌炎一眼,然后问左慈:“国师,我的内气,若是不能直接传给于羝根,那要传到何处?”

    左慈答道:“我有一味药材,将军只需握住其茎,将内气逼出掌心便可。”

    左校想了想:“我便是将内气逼出体外,又如何传到那一根茎之中?”

    左慈微微一笑:“将军有所不知,此物极其jīng贵,与众不同,其中之一便是能够吸取内气,再加上将军顺气推之,内气便可传入其内。若是内气充足,它便变换颜sè。别看其细小,以某之见,除了左将军你之外,别人定不能使其变sè。”

    这最后一句算是在恭维左校了,但左校听后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又问了一句:“那……这些内气,给于羝根疗伤过后,还如何……回我体内?”

    左慈如实答道:“此内气已做疗伤之用,不会再回将军体内。”

    左校的脸sè难看到了极点:“国师之意,便是我传了内气之后,我身体里,不会再有内气了?”

    左慈答道:“此物要想发挥疗伤之用,必须用大量内气传至其上,然后再进行炼制方可。我不知将军体内内气多少,但大致猜测,需用将军的全部内气。”

    左校冷着脸盯着左慈好一会儿,然后才又低下了头。

    凌炎生怕左校不答应,连忙劝了一句:“左将军,我知道这件事很让你为难,对你来说,也很不公平……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能救于将军的办法,只有这一个了。”

    左校缓缓抬头,看着凌炎:“炎将军,之前你退兵而去,让我投降,便是因为此事?”

    凌炎说了实话:“是。”说完后,他忙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也不是完全因为这件事,还有一点,就是左将军你智勇双全,我很想让你投降我军……钜野城不过就是一座城池而已,得到它的作用,跟得到左将军一人,根本比不了。”

    若是换成普通的武将,早就被凌炎的话吹捧得飞上了天,但左校毕竟不是常人,听到凌炎的话后,他只是有些苦涩地轻笑了一下,又低下头想了一想。

    凌炎还想再劝几句,却不知该说什么,便紧张地看着左校,等待他的决定。

    过了一会儿,左校抬起头,问凌炎:“炎将军,之前的几天,是怎么给于羝根疗的伤?他怎么能活到现在?”

    凌炎明白左校这是在怀疑是不是还有别的方法能够救于羝根,或是以救于羝根为名,消除他的内气。凌炎自然也理解左校的想法,便实话实说了:“之前的时候,都是国师来为于将军疗的伤。不过这疗伤所需要的一种药材,昨天已经用完了,而且附近也找不到这种药材……唯一能够顶替它的,就是内气了,不过需要很多很多的内气。以我的这点内气来说,根本不够。”

    左慈点着头接道:“炎将军所言,却是事实。而且,若是用那药材,并不能医好于将军,只能维持他的xìng命,只有用到真正的内气,才能达到疗伤治愈的目的。只是因为所需内气过多,故若不是极重的伤,一般不会用这个方法的……炎将军之前与某商议过,若是明rì之前,左将军还不肯投降的话,炎将军便用他体内的全部内气,为于将军疗伤。”

    左校看向凌炎,凌炎点了点头:“是。虽然我的内气肯定是不够的,但至少也能再让于将军挺住几天。”

    左校微微皱眉:“炎将军,若是那般,你便没有了内气?今后如何是好?”

    凌炎长出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想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够有一线希望救活于将军,我都会去做的。”

    凌炎的这句话,说的很是真诚,让左校也不得不相信,他的脸上现出些许疑惑之sè:“炎将军,于羝根不过只是一个黄巾降将而已,将军何必如此看重他?”

    凌炎苦笑了一声:“左将军,我看重我帐下的每一员将领……我知道,我帐下的所有将军,加起来也打不过将军你,但是只要我知道他们都是忠心耿耿的人,就够了……于将军虽然是黄巾将领,但既然归顺了我,那我就把他当做自己人来看,何况,他是因为守寨而被俘去的,要是被杀了,我会很内疚……而且,我答应了只要有一丝希望,也要救他……”

    左校听完凌炎的话,表情变得有些怪异,好像对凌炎的想法感觉无法理解一样。

    凌炎怕左校误会他的话,又带些歉意地补充道:“左将军,我说的话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将军千万别多想……也许,我这种想法,在战场上,是错的……”

    左校哼了一声:“炎将军,妇人之仁,只会害了自己……以我之见,那于羝根根本没有必要去救,此般将领,便是百人亦有何用?”

    凌炎赶忙顺着“反驳”了一句:“我之前一直以为左将军冷血,对谁的xìng命都不在乎……但见到将军不让我杀那些黄巾兵的时候,我才对将军你有了更深的了解。”

    左校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炎将军,我的士兵现在在哪?希望将军不要背信前言。”

    凌炎笑道:“左将军放心,那些士兵安然无恙,他们跟着我的兵马,一会儿就到了。”

    左校又沉默了半天,然后才缓缓道:“我要先看到我的士兵,然后再谈别的事情。”

    凌炎忙道:“这个绝对没问题!他们很快应该就到了!”

    左慈对左校道:“左将军,以我对炎将军的了解,他并非言而无信之人。既然炎将军之前已经答应了将军,定然不会食言。况且,那些黄巾兵我也看到了,这个左将军大可放心……左将军若是想见到被俘士兵后再做决定,也无不可,只是于将军的伤病,不宜耽搁,拖得越久,治愈于将军的希望便越小。炎将军的兵马,最快到这里也要一两个时辰,而为于将军疗伤的时候已过,若是再拖延,恐有生变。”

    左校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凌炎忙保证道:“左将军,你放心,你的士兵要是有任何差错,我负全部责任,到时候,我任左将军处置!”

    左校又开始沉默起来,半晌后,他才终于点点头,沉声道:“好,我便信了炎将军……既然炎将军有令,末将不能不从……”

    凌炎见左校同意了,大是高兴,开心地道:“谢谢左将军!我知道左将军其实并不是因为什么令不令的,而是将军深明大义!”

    左校神情复杂地笑了一声,然后看向左慈:“国师,那我们何时开始?”

    左慈也很高兴:“若是将军愿意,稍后便可。”

    左校轻叹一声:“好……便依国师所言。”

    于是,凌炎和左慈便兴致勃勃开始准备了——其实,是左慈去准备了,凌炎则又“奉承”了左校一大堆话。左校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略显尴尬地笑了几声。

    左慈准备得倒很快,十多分钟后,他便把一根看上去普通之极的细细的有点扭曲的木棍,交到了左校的手中:“此乃树之须根,请左将军用手紧握此植物之根,然后运出内气至掌中便可。”

    那须根呈棕sè,很不起眼,看上去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左校用手拿着它,上下打量着:“此物果真如此神奇,竟能吸取内气?”

    左慈点点头:“嗯,虽貌不出众,但很是珍贵……若是吸取了充足内气,它的颜sè便会变成黑sè。”

    左校加了力,用手紧紧握着那不知名的植物的根部,然后有些犹豫地看着左慈:“我便运出内气,就可以了?”

    左慈又点了一下头:“将军需屏气凝神。在将军运出内气至此物之时,此物亦可助将军吸取。”

    左校的目光又移到了那须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sè紧张。凌炎看到,左校的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几颗汗珠。

    一声闷哼从左校的嗓子里传了出来。只见他皱起眉头,神情严肃,眼睛紧紧地盯着手中的须根。

    凌炎看得出来,左校真的开始运内气了。

    不多时,便见左校握着须根的手上,渐渐地现出了蓝sè的内气光芒。

    刚出现蓝sè光芒的时候,凌炎就不禁吓了一跳:这左校的内气实力,确实相当了得!

    也难怪凌炎会吃了一惊,左校手上的内气团,增强的速度特别快,虽然那光团不算特别大,但发出的光却极其明亮刺眼——凌炎虽然不是很了解内气的特xìng,但凭常识他也能知道,内气所发出的光的亮暗程度,便能大致看出一个人的内气有多强了。单从左校运出内气的速度和强度这两点来看,他绝对算是内气深厚了。

    凌炎用手遮着眼睛,那耀眼的光芒,还会穿过指缝,shè进了眼睛中,凌炎似乎感觉到眼睛都有些疼痛了。

    不过,很快,凌炎感觉到光芒似乎没有那么强了,他便慢慢地移开了手,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情景,当真让凌炎吃了一惊:左校手中的内气团,渐渐地被那须根吸收了进去,所以内气团的光亮也越来越小了;不过,同时左校又运出了内气,所以那内气团的光亮在变小之后,又增强起来,只是,很快那内气又被须根所吸收,光亮又弱了下去……就这样,左校手中的内气团忽明忽暗,分外诡异,就好像他手中握着一团青焰一般。

    凌炎又朝左校的脸上看过去,只见左校大睁着双眼,目光中充满了震惊之sè,还带着一丝的惊恐和紧张。他那灰白的脸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腮边的肌肉,也不时抽动一下。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桌角,手指头都握得发白了。

    就这样过了两分钟,左校手中的内气光团,才终于渐渐地消失不见,那须根的颜sè,也已经变成了黑sè。

    左校盯着眼前的须根,突然神经质一般地松了手,身子猛地向后一仰,差点摔在地上。

    “左将军!”凌炎连忙伸手去拉左校。

    左校又再坐好,但没有理会凌炎,只是喘着粗气,有些惊惧也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他自己的手:“我的……内气……全部都……不见了?”

    左慈小心翼翼地拿起掉在桌上的须根,仔细看了片刻,然后笑着对凌炎道:“炎将军,此内气足矣,于将军xìng命可保矣!”说完,又看向左校,“左将军,此物吸足内气之后,便不再吸收。不知现在将军体内是否还存有内气,但方才内气之sè消失,并非是将军体内没有内气了,而是此须根所需内气已得到,故不再吸取。”

    凌炎大是高兴,忙对左慈道:“国师,那就请你立刻去为于将军疗伤吧!”

    左慈答应着:“好,某这便去炼药,然后就为于将军疗伤。”说完,他又看向左校,“左将军,不知贵府可否有炼药之所?”

    左校本来喘着粗气,惊魂未定,但听到刚才左慈解释的那番话,原本惨白的脸终于渐渐恢复了一些血sè,也慢慢镇定了下来。又听到左慈的问话,他便无力地一挥手:“国师只管去做,府中房屋甚多,国师想在何处炼药都可。”

    左慈点点头,捧着那须根,告辞退了出去。

    凌炎见左慈离开了,便忙问左校道:“左将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左校好似没有听到凌炎的话,而是紧蹩眉头,盯着他那只摊开来的手掌心。

    凌炎也朝那掌心看去,片刻后,便见那掌心处,现出一团淡淡的蓝sè光芒来——这光芒若隐若现,极是微弱,根本不像之前那样的刺眼,现在感觉连柔和都说不上。

    左校看到他掌心的内气后,脸sè又变得灰白了,缓缓地将掌心握了起来,然后擦了擦头上的汗,有些沮丧地对凌炎道:“炎将军,我现在内气已经消耗殆尽,将军便是要杀我,我亦无可奈何了……”

    凌炎赶紧道:“左将军这是说哪的话!我说话肯定算数的,将军完全放心,我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

    左校的笑容有些难看:“多谢炎将军……我现在体内虚弱,想稍歇息片刻,将军便请自便吧……”

    凌炎忙道:“好,左将军请去休息吧。”

    左校点点头,站起来走了。

    凌炎此时心中很是兴奋:几件要事全都解决了,又得到了左校这么一员猛将,真是天助我也!

    高兴之余,凌炎在将军府中闲逛了起来,到处都看了一遍,然后问了一个奴仆,找了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待在里面休息了起来。

    不多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凌炎应了一声,只见刘惠端着酒菜走了进来:“炎将军,饭菜准备好了,请将军用吧。”

    凌炎闻到了一阵菜香,不由得夸赞了刘惠一句:“你做的菜吧?闻着真香!”

    刘惠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谦恭地道:“在下手艺粗浅,请将军包涵。”

    凌炎笑了笑,然后问道:“对了,给祢将军他们送去了么?”

    刘惠答道:“各位将军都送去了。”

    凌炎点着头笑道:“嗯,好……刘惠,你也坐下,咱俩一起吃点。”

    刘惠赶紧道:“这如何行?这些都是特意为将军准备的,在下实不敢用。”

    凌炎笑着摆了摆手:“有什么敢不敢的,我同意了就行。来,吃吧,没事。”

    刘惠忙道:“还是将军吃吧……在下已……吃过了。”

    凌炎看着刘惠害怕的样子,只觉有些好笑:他胆子看着也不大啊,要不是事实摆在面前,谁能相信他曾帮了自己做了一件极其危险的大事呢!

第二百五十章 攻心之计

    “唉,你不用这么紧张的,我又不吃人。”凌炎有点无奈地笑了一下,坐到了桌边,“我还跟你父亲一起吃过饭呢,你父亲就不像你,我们吃的很高兴的……对了,他老人家的酒量还真厉害,呵呵……”

    刘惠拱手道:“炎将军,多谢照顾在下家父,将军之恩……”

    凌炎忙伸手制止了刘惠的话头:“哎,别谢我了,你们也帮了我一个大忙,真正要谢的,还是你们……对了,什么时候有空,我还要面谢你的父亲呢!”

    刘惠道:“只要将军吩咐,我便随时可请家父前来……”

    “嗯,”凌炎点了点头,“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我再好好请你们吃一顿饭。”

    刘惠感激地道:“代为父多谢炎将军的好意……”说完,他神sè又变得有些慌张,像是在顾忌什么,“只是左将军曾定下的军令,我不得擅自离开,亦不可与家父时常见面,否则,要受军法的……”

    凌炎嘻嘻一笑:“现在,钜野城已经是我的了,我说的算,我想让你见你父亲,你就可以去见,别人的命令,你可以不用听了……我现在就下令,你任何时候都可以离开,也可以回家,谁也不许阻拦。”

    刘惠睁大了眼睛,好像不像凌炎说的似的:“将军……不要戏弄在下……”

    凌炎笑道:“我没在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你放心,以后没人敢阻拦你。要是谁伤害你或是你的父亲,你就告诉我。”

    刘惠愣愣地看着凌炎好一会儿,之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一下子跪在地上,连连道谢:“多谢炎将军!多谢炎将军!”

    凌炎忙道:“快起来!来,一起吃吧。”

    刘惠站起来,神sè很是为难:“这……”

    凌炎招招手:“没事……就当我命令你好了……你总不能抗命吧?”说完,凌炎笑了起来。

    “是……”刘惠可是开不起这种玩笑,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被迫坐在了凌炎对面。

    凌炎给刘惠夹了一大块肉,笑道:“我命令你,把这块肉吃了。”

    刘惠很是拘束,答应了一声,便拿起肉吃了起来。

    凌炎满意地笑了笑,自己也吃了起来——别说,刘惠这厨艺还真是不错。

    吃饭的过程中,凌炎就在跟刘惠聊着闲话。

    等刘惠渐渐放松了一些后,凌炎说道:“刘惠,这次我能攻破钜野城,全靠了你们父子二人,你们帮了我这个大忙,我肯定要报答你们的……不过我想不出该怎么回报你们,这样吧,不如你自己说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你实现。”

    刘惠忙放下筷子,拱手道:“炎将军方才已经答应我可以见家父,这已是恩惠了……”

    凌炎不在乎地一挥手:“这个不能算的,这是我刚才答应过的,现在你再想个别的。”

    刘惠感激地道:“炎将军已经对我们这么好了,我又如何敢再提什么?如果能让我回家见家父,安心过rì子,也就知足了。”

    凌炎见刘惠始终“不上道”,虽然无奈但也没办法,他想了想后,道:“这样吧……你现在这里安心过rì子,等我讨伐贼兵回来之后,回来接你和你父亲,我们一块儿回大捷城。”

    “大捷城?”刘惠一愣。

    凌炎笑了一下:“那是我的地方,而且那里也比这里繁华很多,也更安全一些。”

    刘惠可能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得到这种待遇,激动得都快哭出来了:“炎将军对我们如此厚恩,我……永远也不会忘!”

    凌炎调皮地撇撇嘴——这种话他倒也听的习惯了,也不会感觉有什么不适应。

    刘惠急着又道:“炎将军,若是不嫌我拖累将军,我愿随将军一同进军!”

    凌炎想了想,摇头道:“不要了,你还是先待在这里陪着你的父亲吧……之后的讨伐,不知会遇到什么敌人,非常凶险……在这城里,总是要安全很多。”

    刘惠忙道:“炎将军,我不是那怕死之人!将军一路进军,肯定需要造饭的人,别的忙或许我帮不上,但生火造饭,我却可以……”

    凌炎笑了笑:“我不是说你怕死,只是我不想让你去冒险,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话,你父亲怎么办?不过,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如果你想为我做点什么事的话,那就趁着我还待在这里的时候,多做点好吃的就行了,呵呵……”

    刘惠见凌炎不肯让他随同讨伐,便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那好!将军便在这里多住几rì,我做些拿手的菜给将军。”

    “好!”凌炎很是高兴,举起了酒碗,“这一碗酒,就当是我答谢你的盛情款待了,我先干为敬!”说完,一仰头喝光了酒。

    凌炎穿越到这里之后,别的倒没学会什么,但酒量可是与rì俱增,而且也变得很是豪爽。

    刘惠也忙端起碗,一饮而尽。

    之后,他们又闲聊了一会儿,正当凌炎谈兴正高之时,有士兵进来道:“祢将军在帐外求见。”

    凌炎点点头。不一会儿,祢衡便进来了。

    凌炎站起来,对祢衡笑道:“祢大哥,你来的正好,我正跟刘惠吃饭呢,来,咱们三个一起吃吧。”

    祢衡看着刘惠,眼中现出一丝冷漠的神情来。

    刘惠虽然只是一介平民,但他倒也不笨,估计是看出了祢衡的意思,连忙站起来,对凌炎道:“炎将军,既然你们有事商议,那……我就退下了。”

    凌炎本来没打算让刘惠离开,就算祢衡有事情找他商议,他也不在乎刘惠听到——刘惠毕竟只是一个平民,更何况凌炎对他的印象也不错。不过见祢衡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凌炎也就顺着道:“好吧,那你先去忙,等明后天有时间的时候,我再好好请你和你父亲一次。”

    刘惠答应着,告辞离开了。

    等刘惠出了帐外,祢衡才走过来坐下,眼睛看着桌上的饭菜:“贤弟,这饭菜都是刘惠做的?”

    凌炎以为祢衡在怀疑什么,便有些不解地道:“是啊,怎么了?这饭菜……有什么问题么?”

    祢衡摇摇头:“饭菜倒没什么,只是觉得贤弟过于纵容了。”

    凌炎一愣:“祢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祢衡看着凌炎:“贤弟,那刘惠虽然有功,但毕竟还要恪守尊卑之位,让一平民与贤弟平起平坐,时间长了,有损贤弟威严。”

    凌炎这才明白了祢衡的意思,他坐下来,笑了一下:“祢大哥,那刘惠和他的父亲这次确实帮我们很大的忙,要不然这钜野城到现在都不一定能到手。他虽然是平民,但有功就要赏吧……让他跟我一起吃顿饭,也没什么的,祢大哥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祢衡看着凌炎,良久,却叹了口气。

    凌炎感觉出了祢衡叹气的含义:很明显祢衡就是对自己的“分寸”,感觉很没有“分寸”。

    “祢大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啊?”凌炎试探着问道,他知道祢衡应该不会只是为了刘惠而叹气的。

    祢衡沉吟片刻,然后问道:“贤弟……那贼将答应为于将军疗伤了?”

    凌炎高兴地道:“是!而且他已经把内气献了出来。”

    祢衡又问一句:“那贼将此时的体内,已然没有了内气?”

    凌炎道:“应该还有一些的,我看过他发了内气,光亮很淡。”

    祢衡微微皱眉:“贤弟,如何得知贼将并非做戏?”

    凌炎笑道:“祢大哥,你多虑了。左校把内气传到须根上的时候,我就在旁边,这过程我看得一清二楚。国师告诉过我,吸收内气的那须根,必须要得到大量的内气,才能变颜sè的。左校传出内气后,须根还真的变成了黑sè。左校就算内气再强,在消耗了那么多的内气之后,应该也不会剩下多少了。”

    祢衡想了想,然后低声对凌炎道:“贤弟,若果真如此,那此时便是杀掉左校那贼将的最好时机。”

    凌炎微微一怔:“祢大哥,左校是为了帮我救于将军才舍出的内气,要是我这时候趁火打劫,好像……不太像是君子所为吧……”

    祢衡有些冷漠地笑了一下:“贤弟,你忘了之前他如何对待你,对待我军的么?当rì有几次我军差些便全军覆没了,连我们两人的xìng命,都难以自保!”

    凌炎回想起屠夫被杀和于羝根险些被左校从城头摔死的事情,心中倒是有那么一丝的怒气,但他立刻又想到了左校愿意献出全部内气来为于羝根疗伤,似乎也能抵消他对于羝根的罪过了;至于以前左校设圈套要打败自己的军队,凌炎当时虽然很恼怒,但现在倒是很能理解:毕竟两军对垒,目的就是消灭对方么!不是这边打败那边,就是那边打败这边,生死对决,自然不会仁慈,也不会手下留情。

    “祢大哥……你说的倒都对,”凌炎很是为难,“不过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他了么?言而无信总是不好的吧?左校现在没了内气,对我们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就算杀了他,也不过就像是杀了一个普通人而已,但这对我军的名声,可就不太好了……”

    祢衡立刻问道:“贤弟,你答应了他何事?答应过他不杀他么?”

    凌炎回想了一下,他倒是答应过左校不会杀他的黄巾兵,但好像真没说过他不会杀左校。便道:“我好像倒是没有答应过不杀他,但既然他已经诚心投降我们了,那……还有必要杀他么……”

    祢衡冷声问了一句:“贤弟,若是不杀他,你便是想让他跟随我军一同进军?”

    凌炎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祢衡皱着眉头,缓缓道:“贤弟,有一句我还是要说的……左校和于羝根,都是黄巾贼的将领,他们是否真心归降,实未可知……一旦此二人在rì后突然在军中反叛,再与贼军里应外合,那我军必然危矣!”

    凌炎点点头:“祢大哥说的倒是有道理。这件事我也想过……于将军我倒是不认为他会反叛,我觉得他是真心归降我军的……至于左将军,我看他也不像是在骗我,不然他也不会做那么大的牺牲的……就算他是诈降,他都没有了内气,又能怎么样呢?”

    祢衡也不说话,不置可否。

    凌炎继续道:“要是他们骗我的话,当然会有危险,但我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但他们要是真心归降,那对我军的益处可就很大了……”顿了一顿后,接着道,“单说左校在黄巾贼中的影响力,那就不可小觑……他是‘西神将’,在黄巾军中应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要是归降我们了,那之后的讨伐攻城,肯定会事半功倍的!要是遇到哪个城池的守将是他的副将的话,那我们就可以让他去劝降了,如果能兵不血刃就拿下城池,岂不是最好的结果?”

    祢衡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凌炎又接着道:“除了劝降外,左校还能给我们献计来破城,以他的谋略来说,对我们是很有帮助的……再说,左校的武艺也不差。”

    祢衡顿了半晌,才又道:“贤弟,你得此一员猛将,倒是好事……只是,我担心养虎为患……”

    凌炎笑着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祢衡勉强地点了下头:“如此便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祢衡便离开了。

    凌炎吃饱了饭后,只觉困意袭来,便去躺下休息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恍恍惚惚的半睡半醒中,凌炎忽然听到有人在叫他。

    凌炎揉揉眼睛,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谁?”

    门后有声音道:“炎将军,三寨兵马已经到达钜野城外,请将军定夺。”

    凌炎一喜,立马jīng神了起来,连忙走到门外,对站在门外的士兵问道:“三个营寨的全部兵马,都到了?”

    士兵答道:“是。”

    凌炎大是高兴,连忙走出屋子,朝城门处走去。

    等到了城门之时,凌炎看到城门大开着,门外正是蒯良等人和他的几千士兵们。

    凌炎急忙走过去,笑着问蒯良:“蒯将军,一切都好?”

    蒯良拱手道:“并无意外。只是到达这里的时候,见城上的守兵竟还是黄巾兵,我刚以为出了什么事,城门便打开了,只是守兵不让我们进去。”

    “嗯,”凌炎点点头,“我还没来得及换守军……既然城池已经到手了,那别的事就不用着急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城中事务

    祢衡又问一句:“那贼将此时的体内,已然没有了内气?”

    凌炎道:“应该还有一些的,我看过他发了内气,光亮很淡。”

    祢衡微微皱眉:“贤弟,如何得知贼将并非做戏?”

    凌炎笑道:“祢大哥,你多虑了。左校把内气传到须根上的时候,我就在旁边,这过程我看得一清二楚。国师告诉过我,吸收内气的那须根,必须要得到大量的内气,才能变颜sè的。左校传出内气后,须根还真的变成了黑sè。左校就算内气再强,在消耗了那么多的内气之后,应该也不会剩下多少了。”

    祢衡想了想,然后低声对凌炎道:“贤弟,若果真如此,那此时便是杀掉左校那贼将的最好时机。”

    凌炎微微一怔:“祢大哥,左校是为了帮我救于将军才舍出的内气,要是我这时候趁火打劫,好像……不太像是君子所为吧……”

    祢衡有些冷漠地笑了一下:“贤弟,你忘了之前他如何对待你,对待我军的么?当rì有几次我军差些便全军覆没了,连我们两人的xìng命,都难以自保!”

    凌炎回想起屠夫被杀和于羝根险些被左校从城头摔死的事情,心中倒是有那么一丝的怒气,但他立刻又想到了左校愿意献出全部内气来为于羝根疗伤,似乎也能抵消他对于羝根的罪过了;至于以前左校设圈套要打败自己的军队,凌炎当时虽然很恼怒,但现在倒是很能理解:毕竟两军对垒,目的就是消灭对方么!不是这边打败那边,就是那边打败这边,生死对决,自然不会仁慈,也不会手下留情。

    “祢大哥……你说的倒都对,”凌炎很是为难,“不过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他了么?言而无信总是不好的吧?左校现在没了内气,对我们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就算杀了他,也不过就像是杀了一个普通人而已,但这对我军的名声,可就不太好了……”

    祢衡立刻问道:“贤弟,你答应了他何事?答应过他不杀他么?”

    凌炎回想了一下,他倒是答应过左校不会杀他的黄巾兵,但好像真没说过他不会杀左校。便道:“我好像倒是没有答应过不杀他,但既然他已经诚心投降我们了,那……还有必要杀他么……”

    祢衡冷声问了一句:“贤弟,若是不杀他,你便是想让他跟随我军一同进军?”

    凌炎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祢衡皱着眉头,缓缓道:“贤弟,有一句我还是要说的……左校和于羝根,都是黄巾贼的将领,他们是否真心归降,实未可知……一旦此二人在rì后突然在军中反叛,再与贼军里应外合,那我军必然危矣!”

    凌炎点点头:“祢大哥说的倒是有道理。这件事我也想过……于将军我倒是不认为他会反叛,我觉得他是真心归降我军的……至于左将军,我看他也不像是在骗我,不然他也不会做那么大的牺牲的……就算他是诈降,他都没有了内气,又能怎么样呢?”

    祢衡也不说话,不置可否。

    凌炎继续道:“要是他们骗我的话,当然会有危险,但我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但他们要是真心归降,那对我军的益处可就很大了……”顿了一顿后,接着道,“单说左校在黄巾贼中的影响力,那就不可小觑……他是‘西神将’,在黄巾军中应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要是归降我们了,那之后的讨伐攻城,肯定会事半功倍的!要是遇到哪个城池的守将是他的副将的话,那我们就可以让他去劝降了,如果能兵不血刃就拿下城池,岂不是最好的结果?”

    祢衡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凌炎又接着道:“除了劝降外,左校还能给我们献计来破城,以他的谋略来说,对我们是很有帮助的……再说,左校的武艺也不差。”

    祢衡顿了半晌,才又道:“贤弟,你得此一员猛将,倒是好事……只是,我担心养虎为患……”

    凌炎笑着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祢衡勉强地点了下头:“如此便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祢衡便离开了。

    凌炎吃饱了饭后,只觉困意袭来,便去躺下休息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恍恍惚惚的半睡半醒中,凌炎忽然听到有人在叫他。

    凌炎揉揉眼睛,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谁?”

    门后有声音道:“炎将军,三寨兵马已经到达钜野城外,请将军定夺。”

    凌炎一喜,立马jīng神了起来,连忙走到门外,对站在门外的士兵问道:“三个营寨的全部兵马,都到了?”

    士兵答道:“是。”

    凌炎大是高兴,连忙走出屋子,朝城门处走去。

    等到了城门之时,凌炎看到城门大开着,门外正是蒯良等人和他的几千士兵们。

    凌炎急忙走过去,笑着问蒯良:“蒯将军,一切都好?”

    蒯良拱手道:“并无意外。只是到达这里的时候,见城上的守兵竟还是黄巾兵,我刚以为出了什么事,城门便打开了,只是守兵不让我们进去。”

    “嗯,”凌炎点点头,“我还没来得及换守军……既然城池已经到手了,那别的事就不用着急了。”

    这时候,张怿、邓义和杨凤等人也骑马来到了凌炎面前,凌炎跟他们一一打了招呼,然后朝四周看了一圈,问蒯良:“蒯将军,那些黄巾俘兵也带来了吧?”

    蒯良道:“炎将军放心,他们随我们一同来了,在后军。”

    凌炎满意地点了点头,让蒯良等将先去城中休息,兵马也都派人安置了下来。而那些黄巾俘兵,凌炎也派兵押着送到了城中的一处安全的地方。

    等到全都做好之后,凌炎回到了将军府,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中午,凌炎才醒了过来。昨晚睡的相当香,所以凌炎起床后,感觉jīng神一震,特别舒畅。

    这心里一高兴起来,凌炎忍不住哼起了流行歌曲——乍一听,在古代哼流行歌曲,相当的别扭,但凌炎早已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所以他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别扭的,只是觉得有点好笑。

    正哼到歌曲的副歌部分的时候,蒯良和左慈来了。

    凌炎连忙住了嘴——他可不想让别人感觉他好像是个神经病似的——招呼着那两个人坐下。

    蒯良坐下后,对凌炎笑道:“我正想来向炎将军报告军情,正巧碰到国师,便一同来了。”

    凌炎心里一直惦记着于羝根的伤势,见左慈也在,便赶紧问道:“国师,于将军的伤势怎么样了?那药材有作用吗?”

    左慈面带微笑,一脸的轻松,回道:“幸有左将军内气加入,我昨晚便以之为于将军疗了伤,看情况,大有好转,若没有意外,于将军一月后便可痊愈。”

    凌炎高兴极了:“真的?太好了!”

    左慈点点头,又道:“只是于将军这段时间身体虚弱,切不可使其动气,不然旧伤复发,就再难愈合了。”

    凌炎高兴地道:“嗯,那这段时间就请国师好好照料他了,我也命人多给他做点好吃的,给他补一补。”

    左慈微笑着点着头:“此次于将军得救,左校归降,将军又得了两员猛将,可喜可贺!”

    凌炎听到左慈的话,心里美滋滋的:“对了,张将军的伤势怎么样了?”

    左慈答道:“张将军的伤势已无大碍。”

    凌炎喜不自禁,连连称赞左慈。

    这时,蒯良拿出了一本账单,对凌炎道:“炎将军,早上我查探了一番城中情况,除了收降左校外,我军在城中所补各项,皆记录了下来。”

    凌炎一下子来了兴趣:“好,蒯将军说给我听听吧。”

    蒯良便将他所记录的东西,一条条的念了一遍——账中所记的,都是钜野城中的可用于补充军队所需的各项物品,包括储存的粮草、可征得的士兵、马匹布匹、兵器铠甲和行军所需的各种东西。

    凌炎听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道:“这里的粮草倒是足够补充我们军队的了,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兵马伤亡的太多,兵力不足。左校那十几个黄巾兵就算都投降了我们,还是不够的。要是想再去进兵攻打别的城池的话,仅靠现在这些兵,感觉有些困难。”

    蒯良和左慈都点着头,赞同凌炎的看法。

    “所以,我们还是尽量多征点兵吧。”凌炎看着蒯良道。

    蒯良道:“是。那末将便去办理这件事。”

    “嗯……”凌炎想了想,“蒯将军,一会儿陪我去见刘实吧,我想当面答谢他。”

    蒯良答应了一声。左慈告退后,凌炎便带着蒯良找到刘惠,然后让刘惠带他们去他的家中。

    刘惠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几次说到让他父亲亲自来府中面见凌炎,但凌炎认为这样显得他很没有诚意,执意不肯,非要去刘惠的家里。刘惠无奈,只好带着凌炎和蒯良来到了他的家里。

    见到了刘实,凌炎自然十分高兴,连连向他道谢。

    刘实在得知了凌炎打胜了左校,夺下钜野城的事情后,看上去也非常高兴。

    本来,凌炎是打算他请刘实父子二人去府中吃饭的,但刘实却让他的儿子就地做起了饭。凌炎觉得好意难拂,便同意了刘实的提议。

    吃饭的时候,刘惠忍不住问了凌炎“遁血之毒”到底是什么东西。凌炎不想欺骗他们,便尽自己之力详细地解释了一番,不过看刘实和刘惠那满脸迷惑的神情,凌炎知道他们根本没听懂几句。

    不过刘实和刘惠虽然听不太懂,但他们的疑惑毕竟得到了解答,所以从他们的表情,能看出他们还是很满足了。高兴之余,刘实又向凌炎“内荐”刘惠,想让刘惠加入到凌炎的军中,刘惠立刻表示愿意。

    但这件事情,凌炎早就想过了,他觉得刘惠除了做饭好吃一些外,在军中没有太大的作用,而且刘惠不懂武艺,也没有内气,万一遇到什么险情,他连自保都成问题。所以,凌炎只想了片刻后,便拒绝了刘实的提议,并真诚地说明了原因,接着他又跟刘实说了讨伐归来后就把他们接到大捷城的打算。

    这顿饭,虽然饭菜并不十分丰盛,但凌炎却吃格外尽兴。

    等到凌炎和蒯良离开刘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刘惠本要跟着凌炎一同回到府中,但凌炎还是让他留在家中陪着刘实了。

    凌炎回到将军府后,回到房间就倒床大睡了起来……

    两天之后,凌炎在府中庆祝夺城之胜,大宴众将。左校本来也在受邀之列,但他说身体不好,所以就没有参加。凌炎倒也能体谅,便也没有勉强。

    这一顿酒众人喝得尽兴而归,凌炎也是大醉……

    之后的几天,凌炎便忙起了城中的事务和兵马的休整工作,蒯良的征兵工作也有了些进展,从钜野城中募集了一千余士兵。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因为左校守城时,已经让大部分身强力壮的百姓送了xìng命。这一千来人,还是看凌炎对百姓甚好,所以自愿来的。

    凌炎也去看望了张闿和于羝根。张闿在左慈的治疗下,伤势渐渐地痊愈了;于羝根虽然没有痊愈,但有了左校内气的帮助,他的气sè也一天比一天好,已经脱离了生命的危险。

    凌炎自然也抽空去看了左校。这几天,左校很少出房间,不知是不是内气尽失,没有底气的缘故,他见到凌炎后的言行,却没有了之前的那般狂妄。凌炎见他面sè苍白,神sè无光,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

    不过,左校只是内气消耗过多,并非受伤,所以他只是身体有些虚弱,但神智和行动都还是如往常一般,每次凌炎去看他,两个人都会聊上一会儿,左校没有了之前的暴戾和冷漠,所以几次聊天,凌炎觉得都还算愉快。

    这天,凌炎正在他的房间中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一士兵进来报告:“炎将军,左将军求见。”

    凌炎一愣,连忙道:“快请进来。”

    左校进来后,凌炎赶紧给他让了座:“左将军,快请坐,你怎么不在房间休息?”

    左校脸sè虽然还有些差,但jīng神倒不错,勉强一笑道:“休息这几rì,恢复得差不多了。”说着,坐在了凌炎的对面。

    凌炎仔细看了看左校的脸sè:“左将军,你真的没有事了?如果身体还是不舒服,就去休息吧。”

    左校一挥手:“只是损耗内气,并无大碍。这几rì我在房中,亦是要恢复内气而已。”

    凌炎吓了一跳:“左将军那……那你已经……恢复了体内的内气?”

    左校“哼”地笑了一声:“损失如此多的内气,如何一时半会便恢复得了?不过,我已调运内力,恢复少许了。”

    不知道怎么的,凌炎突然感觉很对不起左校:“左将军,谢谢你……要不是你,恐怕于将军也不会救活……”

    左校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声音冷漠地问了一句:“于羝根现在如何了?”

    凌炎笑了一笑:“于将军现在已经有好转了,估计一两个月就能痊愈了。”

    左校没有显露出一丝的高兴之意,却道:“炎将军,于羝根体内连内气都没有,根本算不上良将,将军为何如此在乎他的生死?便是救活,又有何用?”

    凌炎一笑:“我承认,于羝根与左将军你相比,差了很多……但他毕竟算是一员勇将,多一员将领,总是有好处的吧!”

    左校像是很不赞同凌炎的观点:“便是这等无用之人,只会拖累军势,如何上场杀敌?杀不了敌,便与废人何异!”

    凌炎笑道:“上场杀敌,就不需要用到他了,我现在有了左将军你这猛将,何愁杀不了敌?”

    左校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语气也稍稍软了一点:“以我现在的内气,亦帮不到将军了!”

    凌炎忙道:“这个没关系……如果将军可以自己恢复内气,我可以给将军恢复的时间。”

    左校微微一怔:“此次给于羝根疗伤,大伤我的内气,要想恢复,迟则数月,最早也得一个多月,如何能等?将军不是还要继续攻城么!”

    凌炎道:“左将军肯帮我救于将军,我自然也肯等左将军恢复内气,再进军不迟……这样的话,对我进军也很有利,是吧。”

    左校盯着凌炎看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道:“将军答应等我恢复内气,校感激不尽。”

    凌炎忙笑道:“左将军说哪的话,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答应的,也算是替于将军报答将军吧!”

    左校叹了一声:“方才我去看了我的士兵,将军并未为难他们,我亦感激……只是他们没有了内气,那……”

    左校虽然没有再说下去,但凌炎也知道他想说什么,笑道:“左将军,你放心,我答应你,我会让你的那些士兵的内气全都恢复的。”

    左校有点吃惊,随即变成了疑惑:“炎将军……可否告诉我,他们为何都会内气尽失?”

    凌炎到了现在,也不打算再瞒着左校了,便道:“左将军,我既然已经得到了将军你,那我自然要以诚相待,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其实,那些士兵内气消失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他们都中了毒——‘遁血之毒’。”

    “‘遁血之毒’?”左校眉头一皱,“此乃何毒?”

    凌炎便把这种毒药的药xìng和药理,详细跟左校说了一遍——当然,左校不像刘实父子,他jīng通内气,自然能理解凌炎说的话。

    “原来是国师炼制的!”听凌炎解释完后,左校微微吃惊地叹了一句,随即又像是想通了一般点了点头,“嗯……如此这般高明的制毒之法,恐除国师外亦无他人可通。”

    凌炎点着头:“我之前就中过一次这种毒,感受过那种内气消耗的感觉。”

第二百五十二章 守株待兔

    左校只想了片刻:“那炎将军现已痊愈?是国师给的解药吧?”

    凌炎笑着点点头:“是。所以,左将军你不必担心,我有空的时候让国师给士兵们解药就行了。”

    左校抱拳道:“多谢炎将军!望炎将军早rì将他们恢复内气,以便战场杀敌!”

    凌炎喜道:“嗯!放心吧!这真是太好了!有了左将军和你手下的士兵们的助战,那我就更有讨伐的信心了!”

    左校笑了一下,然后又问了一个问题:“炎将军,校还有一事不明……便是这毒药使我将士顿失内气,却为何那毒药会进入将士体内?是否有人施毒?”

    凌炎也不想骗左校,便照实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左校越听脸越黑,等凌炎把经过说完,他的神sèyīn沉到了极点。

    凌炎为了缓和气氛,拍了拍左校的肩膀,笑了一笑:“左将军,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当时你我为敌,我这么做,也实在是没办法,还请将军原谅。”

    左校冷着脸道:“炎将军自然没错,校并非迁怒将军……只怪某眼拙,未看出那刘惠竟然会背叛我!早知如此,我便一早杀了他们父子!”

    凌炎不知该说什么好,既不能劝说左校,又不能帮着他说话,只好笑了笑:“左将军,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刘实也是被我逼迫的,这不关他们的事的。”

    左校冷声道:“为敌所俘,轻易便降,如此叛民,如何不杀!我辛苦镇守城池,却被下人所害,岂不为人耻笑!”

    凌炎尴尬地笑了笑,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却有些感叹:左校虽然谋略有加,但他却没有想通一件事:这是因为他的残暴不仁,才导致手下和百姓轻易就背叛他的。

    “左将军,你也别怪他了,他不过也只是为了保命而已,”凌炎为刘实父子说着好话,“如果左将军真的吞不下这口气,那我就代他们父子为将军赔罪。”

    左校青着脸道:“校不敢受……与将军无关,此次兵败便败在了这卑鄙的二人手中!”

    凌炎听到左校的话,心里有点不舒服,便笑了笑:“左将军,如果没有刘实帮我,这次我或许还是被你打败,但下次、下下次……总有一次我会破城的……而且,我想这不会是很长时间的事情。”

    左校似笑非笑地看着凌炎:“炎将军,并非校口出狂言,若非我军内讧,这钜野城,将军并非定能夺取。”

    凌炎有点不高兴了:“左将军,我对于作战虽然不如左将军你,但仅凭我这优势兵力,还夺不下这钜野城么?将军你虽然武艺高强,内气深厚,但没有了士兵,只凭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守得住城?”

    左校听后,大笑了起来。

    凌炎不禁皱起了眉:“左将军,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说错了?”

    左校渐渐停了笑声:“炎将军所言极是,只是,将军似乎没有料到一步……”说完,他叹了一声,然后又似乎在自言自语道,“唉!若是我再坚持几rì,结果便完全不同了!”

    凌炎有些迷惑:“再坚持几天?那又能怎么样?”

    左校的笑容有些得意:“炎将军或许并不知道,我已派人书信,请求援兵了。”

    凌炎微微吃了一惊:“你……派人请了救兵?”

    左校笑着哼了一声:“将军没有料到么?”

    凌炎缓缓地摇摇头:“还真的没有……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之前我想过这件事,但以为以左将军的xìng格……不会去向人求助的。”

    左校又哼了一声:“校确不愿求助于人,只是钜野城旦夕不保,若是单凭我一人,确难守之,所以我请了援兵……不过,我缺的只是士兵,将领倒不需要。”

    凌炎有些哭笑不得:还真的没料错,以左校的xìng格,连求救都这么硬气!不过,左校的自信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以他的勇谋而论的话,确实能独当一面。

    左校又感叹了一句:“千般算计,却室未料到我会败得如此之快!以我预计,凭我率着百余黄巾兵,死守几rì绝无问题,等到援军到来之时,便更无后顾之忧了!哼!”

    左校最后哼了一声后,便没有再说什么,但凌炎已经能想到左校的意思了——应该就是恨刘实和刘惠背叛了他。

    想着左校的话,凌炎不觉有些后怕又有些侥幸:幸亏提前打败了左校,要不然等援兵到了之后,恐怕就没机会了。

    左校见凌炎没说话,便很有风范地又说了一句:“不过,这次败给将军,校心服口服!此乃天助将军,校便是拼死抵抗,亦不能胜。”

    虽然左校把凌炎得胜的原因都归功于天,凌炎自然有点不服气,但转念一想,也没必要再跟左校打嘴仗了,毕竟他赢了,赢了才是王道。

    凌炎笑了笑,顺着左校说了下去:“左将军既然是输给了天,也不是输给我,所以也就不用郁闷了。”

    左校没说什么,神sè好似透着一丝不服气。

    凌炎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左将军,既然你请了援兵,那这都过了好几天了,援兵在哪呢?怎么还没来?”

    左校沉默半晌,才沉声道:“自校降了将军后,将军待校亦不薄,且将军说话并未失信,将我将士放了回来……校今rì前来,便是特意告诉将军此事的。”

    凌炎见左校对他的态度明显好转了不少,大是高兴,忙又加了一句:“将军放心,很快你的士兵便能恢复内气了!”

    左校“嗯”了一声:“今rì校在房中休息,有探兵前来告诉我,援兵已接近钜野城了。”

    凌炎吃了一惊:“援兵现在就快到钜野城了?”

    左校点了下头:“再有两个时辰,应该就到了。”

    凌炎很是感动,真挚地对左校道:“多谢左将军!将军能告诉我援兵的事情,就表示把我当自己人看待了!将军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负将军你的!”

    左校看着好像很是无所谓的样子:“炎将军不必言谢,还是先商讨败敌之计吧。”

    “嗯!”凌炎极是兴奋,一下子站了起来,“我这便回去准备迎敌!有了将军的消息,那就根本不用担心什么援军了!”

    左校别有它意地笑了一声:“炎将军,虽说我告诉了此事,但将军把握战胜援军?”

    凌炎本来没有多想,他以为既然左校已经告诉了他援军的事情,那要想击破援军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但左校这么一说,凌炎顿时又没了自信,忙又坐了下去:“既然已经知道援军到来,那我只埋伏不就好了?”

    左校的神情略有不屑:“炎将军,你未免有些轻敌了。”

    凌炎听出左校这话中有话,忙问:“左将军,还请教我。”

    左校笑了一声:“我虽然自信能固守住城池,等待援军,但也作了以防万一的打算,便让援军分两路分先后行军。”

    凌炎暗暗佩服左校的顾虑周全,也自责太过自信,便谦虚地问左校道:“左将军,那我该怎么做?”

    左校语气透着一丝得意:“炎将军是否有此处地形图?”

    凌炎二话不说,赶紧拿出了钜野城附近的地图,摊在了桌上,然后请求般地看着左校。

    左校看了一眼地图,然后对凌炎道:“炎将军,我命援军分两路先后赶来,便是四支兵马,”说着,他又看向地图,用手指着两处地方,“这两路兵马便从这里和这里进来。”

    凌炎点了点头。

    左校接着道:“我命他们分为两军,先后距几里之遥……若是前军遇敌,后军便赶来形成夹击之势,便可化解危机。”

    凌炎不由得赞叹道:“左将军真的是计谋高深!要不是将军你告诉我了,这次我可能又会打败仗!”

    左校似乎得到了某种满足,终于笑了一下:“虽然将军未必会输,但损失恐怕会很惨重。”

    “嗯!”凌炎这次可不敢再妄自揣测了,“那……依将军之意,我该怎么迎敌?”

    这次左校都完全把援军的情况告诉凌炎了,但凌炎还是不敢做决定——有了之前的教训,他再不敢大意了。

    左校用手在地图上移来移去:“将军可在这一路伏上士兵,由将军亲自率军,待前军过去之时,将军勿动,由一部分伏兵先行杀出,待后军前来,将军再率军出击,可一举而胜。”

    凌炎指着另一条路,问道:“那这一路怎么办?”

    左校很有自信道:“这援兵是从就近的蚍蜉城中派出的,援军将领是郭泺和孙秋二位将军,此二人智谋不足,虽我将援兵分这四路,他们必定重视大路,故这二人必定同在这一路;而将军所指这一路,却是小路,道路崎岖,不宜行军。我料那郭泺必定只派两员副将率军从这小路而行,故不必理会,只需派三员将领埋伏即可。”

    凌炎连连点头,佩服地道:“左将军真是厉害!连这都能算得出来!好,那我就按将军所说的部署!”

    左校将地图推到了一边,点着头:“郭泺只有匹夫之勇,且武艺不jīng,不必多虑;但那孙秋,乃是孙夏之弟,略通内气之法,不易对付。”

    孙夏这个名字,凌炎倒是在三国故事中见过,那人是黄巾军一名武将,曾当过南阳的首领,但凌炎却不知道孙夏竟然还有个叫孙秋的弟弟。

    “左将军,这孙秋的内气,很厉害吗?”凌炎问道,他虽然没听过这个名字,但他知道,这里的三国,跟他所了解的三国还是很很多不同的,所以不能掉以轻心。

    左校哼了一声:“若是要我来看,便是十个孙秋,也不足为虑!”

    凌炎笑了笑:“要是这样的话,那估计我也能打得过他。”

    “此番之敌,虽然不足为虑,但此军是从蚍蜉城中而出,若将军接着便要攻破此城,那现在正是削弱敌守军实力的最佳时机!若能将其全军覆灭,再乘胜进攻蚍蜉城,那城池便可归为将军所有,”说到这里,左校朝凌炎一抱拳,“炎将军,校深感将军之恩,却无以为报,此番援军来临,正可明校之心……若炎将军信得过我,便派我去迎敌,我定斩下敌将之首,献给将军,夺个首功,以消将军疑虑!”

    凌炎忙道:“左将军千万别这么说!之前我不敢说,但现在我绝对是相信你的!不派你去迎敌,完全不是因为不信任,只是我看将军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担心上战场的话,可能有失……”

    左校神sè轻蔑地一挥手:“对付他们,手到擒来!莫说我现在已恢复了几成,便是内气尽失,又怎会惧那二人!”

    凌炎连忙道:“是,是。我虽然没见过那两个将领,但感觉他们也肯定不会是左将军的对手……这样,我先回去部署迎敌的事情,至于左将军是不是要出战,我再考虑考虑吧……”

    左校没有说什么,神情复杂地看着凌炎。

    凌炎向左校告辞后,便去准备应付即将到来的黄巾援兵。

    凌炎找来文聘、邓义和祢衡,让他们率兵在小路上埋伏,将小路上的前后两路兵马全部消灭。三人领命而去。

    之后,凌炎又考虑了一会儿,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他带着左校去应付大路的援军比较好——凌炎的想法是,虽然左校这人比较狂妄,但他还是粗中有细的,既然他觉得那两员敌将比较容易对付,那就应该仈jiǔ不离十了,派他出战,一是他比较了解敌将的情况,取胜更多一些把握;二是也能从这件事,测出左校到底是不是真心投降,如果左校真的杀了援军的将领,那他肯定就不会是诈降了,因为杀了自己人,那黄巾军也不会饶了他的。

    做了决定之后,凌炎又去见了左校,说出了他的想法。左校自然欣然领命,很有自信地保证说肯定大败敌军。凌炎很高兴,但还是有点担心左校的身体。不过在左校的再三保证下,凌炎最终还是决定带着左校,他估计着,虽然左校内气没有完全恢复,但对付孙秋应该不成问题的。

    这次,凌炎对于敌援军的应对,显得很是沉稳,没有一丝慌乱,这是因为他的心中对即将到来的战事比较有把握:他已经占据了城池,这就有了主场优势,而且又是以逸待劳,并又有左校相助——单凭这几点,打胜的希望就有九成了。

    一个多时辰后,文聘等三人就先行率军出城了。随后,凌炎带着吕公和左校,率兵也出了城。

    凌炎等在城池后路两旁的山上埋伏了下来,只等敌军的到来。

    在等待敌军自投罗网的时候,吕公悄悄地提醒了凌炎一句:“炎将军,左校所言,不明虚实,将军如此相信他,恐怕……”

    凌炎连忙偷偷做了个手势,打断吕公的话:“吕将军,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虽然凌炎这么说了,但吕公看上去并不是十分放心,他忍不住又向凌炎提醒了好几次,但每次都被凌炎打断了话头。

    左校就在凌炎身旁不远处,凌炎一是担心吕公的话被左校听到,二是他现在也比较信任左校,所以他没有让吕公继续说下去。不过,等到夜sè降临,但还没有看到路上有任何动静的时候,凌炎的心中也不禁有些不踏实了。

    “炎将军,这敌军为何还没来?”吕公小声问凌炎,“不会是左校之计吧?”

    凌炎心中感到有些不安,他没有回答吕公的话,而是走到了左校身旁,小声问道:“左将军……为何敌军还没有来?是不是……情报有误?”凌炎这时虽然有点怀疑左校,但他总不好意思说的那么明白。

    左校眉头微皱,眼睛盯着大路的方向:“炎将军稍安勿躁,情报绝无差错,再等片刻。”

    凌炎见左校表情严肃,看样子也觉得左校不像是在骗他,便又耐着xìng子,等了起来。

第二百五十二章 等到敌军

    “左将军,这孙秋的内气,很厉害吗?”凌炎问道,他虽然没听过这个名字,但他知道,这里的三国,跟他所了解的三国还是很很多不同的,所以不能掉以轻心。

    左校哼了一声:“若是要我来看,便是十个孙秋,也不足为虑!”

    凌炎笑了笑:“要是这样的话,那估计我也能打得过他。”

    “此番之敌,虽然不足为虑,但此军是从蚍蜉城中而出,若将军接着便要攻破此城,那现在正是削弱敌守军实力的最佳时机!若能将其全军覆灭,再乘胜进攻蚍蜉城,那城池便可归为将军所有,”说到这里,左校朝凌炎一抱拳,“炎将军,校深感将军之恩,却无以为报,此番援军来临,正可明校之心……若炎将军信得过我,便派我去迎敌,我定斩下敌将之首,献给将军,夺个首功,以消将军疑虑!”

    凌炎忙道:“左将军千万别这么说!之前我不敢说,但现在我绝对是相信你的!不派你去迎敌,完全不是因为不信任,只是我看将军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担心上战场的话,可能有失……”

    左校神sè轻蔑地一挥手:“对付他们,手到擒来!莫说我现在已恢复了几成,便是内气尽失,又怎会惧那二人!”

    凌炎连忙道:“是,是。我虽然没见过那两个将领,但感觉他们也肯定不会是左将军的对手……这样,我先回去部署迎敌的事情,至于左将军是不是要出战,我再考虑考虑吧……”

    左校没有说什么,神情复杂地看着凌炎。

    凌炎向左校告辞后,便去准备应付即将到来的黄巾援兵。

    凌炎找来文聘、邓义和祢衡,让他们率兵在小路上埋伏,将小路上的前后两路兵马全部消灭。三人领命而去。

    之后,凌炎又考虑了一会儿,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他带着左校去应付大路的援军比较好——凌炎的想法是,虽然左校这人比较狂妄,但他还是粗中有细的,既然他觉得那两员敌将比较容易对付,那就应该仈jiǔ不离十了,派他出战,一是他比较了解敌将的情况,取胜更多一些把握;二是也能从这件事,测出左校到底是不是真心投降,如果左校真的杀了援军的将领,那他肯定就不会是诈降了,因为杀了自己人,那黄巾军也不会饶了他的。

    做了决定之后,凌炎又去见了左校,说出了他的想法。左校自然欣然领命,很有自信地保证说肯定大败敌军。凌炎很高兴,但还是有点担心左校的身体。不过在左校的再三保证下,凌炎最终还是决定带着左校,他估计着,虽然左校内气没有完全恢复,但对付孙秋应该不成问题的。

    这次,凌炎对于敌援军的应对,显得很是沉稳,没有一丝慌乱,这是因为他的心中对即将到来的战事比较有把握:他已经占据了城池,这就有了主场优势,而且又是以逸待劳,并又有左校相助——单凭这几点,打胜的希望就有九成了。

    一个多时辰后,文聘等三人就先行率军出城了。随后,凌炎带着吕公和左校,率兵也出了城。

    凌炎等在城池后路两旁的山上埋伏了下来,只等敌军的到来。

    在等待敌军自投罗网的时候,吕公悄悄地提醒了凌炎一句:“炎将军,左校所言,不明虚实,将军如此相信他,恐怕……”

    凌炎连忙偷偷做了个手势,打断吕公的话:“吕将军,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虽然凌炎这么说了,但吕公看上去并不是十分放心,他忍不住又向凌炎提醒了好几次,但每次都被凌炎打断了话头。

    左校就在凌炎身旁不远处,凌炎一是担心吕公的话被左校听到,二是他现在也比较信任左校,所以他没有让吕公继续说下去。不过,等到夜sè降临,但还没有看到路上有任何动静的时候,凌炎的心中也不禁有些不踏实了。

    “炎将军,这敌军为何还没来?”吕公小声问凌炎,“不会是左校之计吧?”

    凌炎心中感到有些不安,他没有回答吕公的话,而是走到了左校身旁,小声问道:“左将军……为何敌军还没有来?是不是……情报有误?”凌炎这时虽然有点怀疑左校,但他总不好意思说的那么明白。

    左校眉头微皱,眼睛盯着大路的方向:“炎将军稍安勿躁,情报绝无差错,再等片刻。”

    凌炎见左校表情严肃,看样子也觉得左校不像是在骗他,便又耐着xìng子,等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凌炎见还是没有敌军动静,心中有些突突,便来到吕公面前,小声道:“吕将军,我看也可能有点不对,我们要小心一点,若是有什么变故的话,便立刻撤回城中。”

    吕公神sè紧张:“是!”

    吕公话音刚落,便挺左校低呼了一声:“炎将军,援军来了!”

    凌炎忙朝那边看过去,果然,远处依稀现出一团沙暴,纷杂的马蹄声也传了过来。

    凌炎稍微松了一口气:看来左校并没有骗他,果真有援军。

    这时,左校朝身后将士下了准备命令后,又朝凌炎低声喊了一句:“炎将军,待援军来到之时,我与吕将军先杀下山,待后军来到之时,将军再杀出!”

    凌炎没有回答,却暗暗用手势示意吕公也不要答话。在想了想之后,他悄悄对吕公道:“吕将军,过会儿我和左将军先杀出,你去截杀后军。”

    凌炎这么分配是有他的意图的:到现在为止,他对于左校还存有那么一丝的顾虑,要是吕公先跟左校杀出去,万一情况有变,左校倒戈,那以吕公的武艺来说,根本不是左校的对手,那吕公就有危险了;若是他跟左校一同出去的话,就算情况有变,他觉得他也能先抵挡一阵。

    吕公自然也明白凌炎的心意,忙道:“炎将军,末将愿先行杀出!请将军放心,末将自当小心应付!”

    这次,凌炎感觉情况十分复杂,所以没有答应吕公的请求,只是做了个打断的手势:“吕将军,待后军来到,你便立刻杀出,千万别误了战机!”

    吕公见凌炎主意已定,便也没有再坚持,而是坚定地答应了一声。

    自远处而来的援军,行军速度十分快,刚才还只是依稀看到远处尘土飞扬,等到吕公最后答应了那一声之后,那军队便已经来到了凌炎所埋伏的山下的不远处,眼看就要过来了。

    凌炎定睛一看,那军队果然是黄巾军:士兵们身着黄衣,头缠黄带,前头的几个黄巾兵,手中举着大大的旗帜,上书一字:黄。

    凌炎顺着那黄巾军的兵马朝后看去,大致估算了一下,那前军不过千百人——这些人马,倒是不难消灭。

    凌炎又转眼看向那队兵马的领将之人:这前军主将,一前一后共有两人,前者一身深灰铁甲,手持红缨长矛,身材不算高大;后者身着一身黄衣,跟黄巾兵的穿着倒是差不多,不同的是,他是骑着马,手持短大刀的;而这两人身后,左右又各有两员武将,看来是他们的副将。

    凌炎猜测,要是按照左校介绍的情况来看,最前面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孙秋了,而他身后的,就是郭泺吧。

    可能是这几个黄巾将领不知道钜野城已经陷入敌手,还以为是左校守城,所以他们的脸上,尽显轻松之sè——为首的人,表情冷漠,透着几分高傲;而他身后的那武将,脸上竟露出了轻松的笑意,好像他们不是去上战场,而是去赴宴一样。

    看到这队兵马松懈大意,凌炎心中暗暗高兴:只要敌军没有防备,那就更容易打了!

    这时,只听左校一声大喝,紧接着便见他纵马挥刀杀下了山去。

    左校身后的士兵,都是凌炎的士兵,他们见左校一个人杀下去,并没有立即跟着下去,而是看向了凌炎,等待凌炎的命令。

    凌炎见左校杀出去,也是一愣,因为之前约定的是他跟吕公一同杀下去的,没想到左校却一个人先去了,也没有跟吕公知会一声。凌炎知道左校是立功心切,所以才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但此时凌炎却担心起了左校,生怕他有什么闪失,便急忙下令,除了吕公率的一部分兵马外,其余所有人都随他杀下山去。

    那些士兵见凌炎也纵马朝山下奔去,便全都跟着冲了下去,边跑边大喊着。

    敌军见中了埋伏,顿时乱了阵型,不过站在最前面的那个武将,却是丝毫不乱,大喝了几声,才稳定住了军心,同时,他下令兵马摆好了作战阵型。

    左校一马当先,冲到了敌军面前,挥舞了几下长尖刀,最后将刀指向了援军为首的那名将领。

    那为首的武将,见到左校站在他的面前,不禁一怔,好一会儿才大为迷惑地问左校:“左将军?为何你在这里?我还当是贼军呢!”

    左校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这时,凌炎也率军来到了左校的身旁。凌炎的士兵,见主将正在对峙,所以也没人敢先冲上前厮杀,而是全都茫然地看着凌炎和左校。

    敌军为首的将领,看到凌炎,眉头一皱,转而又问左校:“左将军,这是何意?我是孙秋,难道你不认得我么?”

    左校这才冷笑了一声:“我自然认得你!便是我写的信,向你兄求援,怎会不识你!”

    孙秋一脸的不解:“既然如此,左将军为何拦住我路?”

    左校大哼一声:“孙秋!若是等你来助我,那我岂不是早就死了!”

    孙秋神sè复杂,没有接着左校的话,而是看了一眼凌炎:“左将军,这是何人?我却从未见过?”

    凌炎始终没有说话,直到这时才朝孙秋笑了一笑:“我叫凌炎。”

    孙秋一脸不屑:“我从未听过此名!”转而问左校,“却是左将军收服的人?”

    左校冷声道:“孙秋,便跟你说了吧,我已投降了炎将军!现在来截你,便是要让你有来无回!”

    孙秋听到左校的话,大吃一惊:“左将军!你在说什么!”

    左校一阵狂笑,然后挥舞长尖刀,指向孙秋和他身后的那武将:“我说的便是,我今rì便要斩下你孙秋和郭泺二人之头,献给炎将军!”

    孙秋又惊又怒:“左将军,难道你……果真降了敌军!”

    左校大哼一声,道:“自然是降了!孙秋,若是你还有些聪明,便快快下马受降,免得人头不保!”

    孙秋惊怒地睁大了双眼,他身后的郭泺却怒喝道:“左校!你胆敢背叛天军!”

    左校冷笑一声:“便是背叛了又如何?就凭你还想杀了我?”

    孙秋怒道:“左将军,‘人公将军’待你不薄,你为何却要投敌!”

    左校冷笑道:“投降便是为了要你二人之头!”

    孙秋怒极:“好!竟然你已降了叛军,那我们亦不用废话!看今rì到底是你能杀我,还是我能杀了你这叛贼!”

    左校狂笑:“你这二人,便是一同来攻,我又何惧!”

    孙秋也大声冷笑:“哈哈!左校!之前你来书,已说你体内内气消耗大半!若是之前的你,我尚且惧你三分!现在你已成半个废人,却如何胜得了我!”说完,他将红缨长矛朝后一挥:“上!杀了这逆贼!夺回钜野城!”喊完这一句,他一马当先,挥舞着长矛,怒喊着朝左校杀过来。

    郭泺和身后的黄巾兵,见势也一齐朝凌炎和左校冲了过来。

    “好!好!便看我这‘废人’,将你们全都杀了!”左校大笑着,持长尖刀冲了出去。

    凌炎急忙下令全军冲杀。

    两军顷刻间混战起来。

    左校冲上前,跟孙秋、郭泺和两名副将厮杀起来。

    凌炎担心左校有失,忙抽出斩月刀,就要上前帮左校,却被敌军两员副将截住。

    凌炎屏住气息,迅速地聚起内气,斩月刀上顿时现出白光,跟那两员副将交起了手。

    说到武艺,凌炎确实不行,跟一个武将单挑,他还勉强能应付的过来,但要是两个人同时前后夹击,无论那两个人武艺高还是低,凌炎都吃不消。

    那两员副将,一左一右夹攻凌炎。

    凌炎靠着斩月刀上的内气,抵住了其中一人的攻击,但另外一人的长矛,却在同时刺进了凌炎的肩头。

    凌炎忍着剧痛,见势情急,忙将斩月刀在面前一阵乱挥,另一只手趁机掏出手枪,对着那两员副将的脑袋,连开四枪。

    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形下,凌炎对自己的枪法还是很有自信的。

    那两员副将应枪声而倒,翻身摔下了马,便一动不动了,其中一个脑袋上有一个窟窿,另一个的脑袋上则有两个,血从窟窿里喷薄而出。

    凌炎无力地垂下了手,肩头上的疼痛让他几乎都拿不住枪了。他还是担心左校的情况,便朝前看去。

    这一看,凌炎才真心佩服左校的武艺——左校以一敌四,刀法却丝毫不乱,长尖刀在他手中飞舞着,每一下都刚好抵住敌将的攻击,而且还能趁机反击一刀。

    “这左校不但内气高深,就连武艺也这么厉害!”凌炎在心中暗叹了一句。

    但是,毕竟是被人围攻,左校在发威挑下一员副将之后,看着好像渐渐气力不加了。

    凌炎知道,以左校本身的武艺来说,绝不会败给那四个敌将,但现在左校内气未复,体力肯定也相应虚弱了很多,所以此时要他跟四个人同时交手,确实有些困难。

    所以,凌炎赶忙挥刀冲了过去——他另一只拿着枪的手,已经痛的无力,根本抬不起来,而且情况紧急,所以他只好用斩月刀作战。

    当凌炎刚赶过去之时,郭泺也弃了左校,挥着大刀朝凌炎奔来。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不明之愤

    凌炎又运出内气,然后挥刀朝郭泺的座下马砍去——这是凌炎的攻击策略,硬拼的话,他肯定不是对手,而砍了对方的马,那对方就算武艺再高强,也没机会再施展了。斩月刀虽然本身不容易够到马头,但刀身上的内气,却客观起到了延长刀身的作用,这样就很容易碰到马头了。

    郭泺好似看出了凌炎的想法,忙抬手用大刀抵住凌炎落下的斩月刀,只见两刀在空中相撞,抵在了一起。

    凌炎猛地一用力,胳膊向下一压,借助内气的辅助,硬是将斩月刀划了下去。

    郭泺倒也不弱,顺势将短大刀绕了半圈,然后照着凌炎劈头砍了下来。

    凌炎急忙又举刀抵挡,两只刀又顶在了一起。

    凌炎咬着牙,吃力地想要顶住郭泺的大刀,但斩月刀还是缓缓地下沉着。

    郭泺yīn险地笑着,像是胜券在握一样。

    凌炎肩膀有伤,所以另一只手抬不起来,不然他就能用手枪打死郭泺了。但现在他只能用单手顶住郭泺的进攻,但究竟能顶住多久,他自己都不知道。

    凌炎一面用斩月刀抗住郭泺的短刀,一面寻找着可乘之机。

    突然,凌炎只觉手上的斩月刀一轻,却见面前的郭泺,身子向前一弓,眼睛睁得老大,从他的肚子、前胸、脖子上,穿出四道蓝sè内气波,那四道内气波,穿透郭泺的身体后,擦着凌炎的身子朝后飞去。

    郭泺的身体僵硬地停了两秒后,便直挺挺地摔落下马,一头栽在地上。

    凌炎循着内气波发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左校一手回伸,手指正对着他这个方向,而左校在见到郭泺摔下马后,又转过头去,将另一手中的长尖刀掷向孙秋,紧接着,他将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指,移向另一员副将,对准了那副将的身体,同时,从他的指尖处,又发出了五发内气波。

    那副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内气波打中,翻身摔下马,立即死了。

    孙秋用红缨长矛一挡,将左校扔过去的长尖刀挡飞了,然后挥矛朝左校刺去。

    左校回马便退,孙秋见势,忙纵马追来:“叛贼,哪里跑!”

    左校朝凌炎这边跑来,边跑边回头看着。

    凌炎生怕左校被杀,调整了一下呼吸后,便赶忙奔去,想要掩护左校。

    左校见凌炎赶来,便回马停住。

    孙秋也勒住了马,举着长矛喊道:“叛贼!我今rì便杀了你!”

    左校冷笑着看向孙秋:“孙秋,便凭着你这点功夫,便想杀我?”说完,他伸出两手,掌心合十,手指头正对着孙秋。

    孙秋估计是了解左校的内气招式,所以他在见到左校做了那个动作后,大为吃惊,连忙伸直胳膊,将手掌指向左校。

    接下来的情景是,分别从左校和孙秋的手指尖和掌心处,现出蓝sè内气团,但从速度和内气团的光亮程度来说,孙秋明显不如左校——虽然左校的内气现在不如之前了。

    左校冷笑一声:“便看你的内气,如何抵的住!”说完,五法内气波,从他的手指尖上发出,飞向孙秋。

    孙秋大吼一声,把掌心处的内气也发了出去。

    他们两个人的内气波,在空中碰撞到了一起,不过,左校发的是五发,所以孙秋发出的内气波,只和左校的其中一发内气波碰撞到了,而左校其余四发内气波,除了最上面一发飞上天空外,全都朝孙秋击去。

    而碰撞的两股内气波,在瞬间的相抵之后,孙秋的内气波,竟然打破了左校的内气波,继续朝左校飞去。

    也许是左校过于自信他的内气实力,所以在看到孙秋的内气波竟然突破他的内气波而继续朝他飞来之后,脸sè一变,急忙将两手在虚空画了一个圆。

    这个动作,凌炎倒是很熟悉:左校是想用内气护住他的身体。

    但不论左校的反应有多快,在这么近的距离,又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情况下,想要挡住飞来的内气波,却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果然,还没等左校将内气形成“保护膜”,孙秋的内气波,就飞速地击中了左校的胸前。

    凌炎见孙秋的内气波,在跟左校的内气波抵消了一部分强度后,内气强度明显减弱了很多,他以为以左校的实力,这内气波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伤害。但凌炎在那一瞬间却忘了,此时的左校,刚恢复内气没多久,内气功力远远不能跟之前相比,所以,现实中的结果,并没有按凌炎预想那般进行。

    左校中了内气波后,眼看就像是要被击飞出去,幸而他紧紧抓住了马缰,所以在那座下战马的拉力作用下,他并未飞出去,却也翻身落了马。

    那战马也被左校这么一拉,竟然原地转了半圈,马头被缰绳拉成了一个看上去很别扭的角度。

    同时,孙秋也没能躲过左校的内气波,虽然他忙压低了身子,但肩膀还是中了一发内气波,而他的战马,也中了一发。

    那马嘶鸣着翻倒在地,孙秋也跟着跳到了地上。

    从此时的情形来看,左校被打倒在地,而孙秋在落马之后,却安稳地站在了地上——看上去,竟然是左校落了下风。

    不过,左校却在倒地两秒之后,也猛地站了起来,手捂着内气波击中的地方,冷冷地看着孙秋。

    孙秋看了一眼受伤的肩膀之后,像是没事一样,大笑着道:“哈……左校逆贼!你内气却是这般软弱!我还当你多么厉害!看你当了叛将,连内气都没有了!哈……”

    凌炎生怕左校吃亏,急忙丢掉斩月刀,将手枪换了一只手,然后迅速地瞄准孙秋的脑袋。

    孙秋见凌炎这动作,也是一惊,他自然不知道凌炎手中拿的是什么,但可能他也心觉不妙,连忙就要去捡地上的长矛。

    凌炎本来是想直接用枪打死孙秋的,他预想以孙秋的内气实力来说,脑袋中一枪的话必然毙命,这样战斗很快就能结束了。

    但凌炎却在开枪的一刹那突然改变了主意,因为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左校曾说过,孙秋是孙夏的胞弟,而孙夏又是蚍蜉城的守将,而他接下来要进攻的,正是蚍蜉城!要是能用孙秋作为威胁,逼迫孙夏就范,岂不是一个好计策?

    凌炎这么想着,便把枪口移开了位置,瞄向了孙秋正要捡起长矛的手,连开了两枪。

    这两枪,一枪打在了地上,溅起了一个小洼;而另一枪,打中了孙秋的手掌。

    孙秋大嚎一声,痛苦地收回了手,惊恐地看着向外涌血的手掌,然后突然转头看向凌炎,神sè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惊惧。

    凌炎微微笑了笑:孙秋手掌中了枪,自然也发不出内气波了,对他们也就没什么威胁了。

    左校也瞟了凌炎的手枪一眼,神sè瞬间变得很是复杂。

    这时,从孙秋的身后,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凌炎心知,这是援军的后军来了。

    孙秋迅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转过来大笑道:“今rì,我便一举攻破钜野城!带你二人人头去献功!”他那由于痛苦而扭曲的脸上的笑容,格外难看。

    左校冷笑道:“哼!孙秋,你可忘了,这计策是谁而出!”

    孙秋愣了一秒钟,然后便朝旁边的一匹马跑去。

    凌炎看出孙秋像是要逃跑的样子,便抬手瞄准那匹马身,开了一枪。

    马中了枪,狂乱地扑腾了两下,然后脱缰而奔。

    孙秋一惊,忙将手朝凌炎指去,掌心上忽而现出一团蓝sè内气,但随之这内气便又消失了,他痛苦地收回了手,眼sè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凌炎笑了笑——孙秋可能不知道他为什么发不出内气,但凌炎却很清楚,那是因为孙秋另一只手掌上的伤,使他运不出内气了。

    凌炎正准备生擒孙秋,却见左校出其不意地猛跑了过去,便急忙道:“左将军!抓活的!别打死他了!”

    左校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凌炎的嘱咐,别看他个子不高,跑起来却是极其矫健,一面跑一面双手合十,举在胸前,从他的两只手尖处,延长出了一把“气剑”。

    这气剑凌炎绝不陌生,之前他跟左校大战的那一次,左校就用过这一招,只不过当时左校内气旺盛,那气剑很强势,现在的这把气剑,相比之下就逊sè了不少。

    不过,只是这种强度的气剑,凌炎觉得孙秋估计也吃不消,于是他连忙大喊着:“左将军!不要杀他!”

    按理说,左校这次应该能够听到凌炎的话的,但他却丝毫没有减慢动作,几步奔到了孙秋面前,将双手朝上一挥,随后猛地劈了下来。

    孙秋在左校奔到快近前的时候,便急忙捡起地上的长矛,准备迎战——从孙秋的脸sè上就能看出,他意识到了左校的气剑有多么强大,也许他是想用内气来跟左校的气剑抗衡,但刚刚才失败了一次,所以他不得已才拿起长矛来迎敌。

    当左校用力地将气剑朝孙秋的头上砍去之时,孙秋两手持矛,横在头上,同时两脚向后退了一大步。

    左校双手一落,直劈了下来,只听“咔嚓”一声,长矛应声而断,而左校气剑的剑锋,同时也将孙秋胸前的铠甲,劈开了一个裂缝。

    孙秋向后连退好几步,差点就摔倒了,他惊恐地看着手中的断矛和胸前的裂甲,两腿突然一软,竟跪了下去。

    凌炎急忙朝左校大声喊道:“左将军!留着他的命!别杀……”

    “杀”字凌炎刚喊出一半,左校就已经朝前窜上两步,再一次手起手落,只见孙秋的半个肩膀,连带着脑袋,瞬间就被左校的气剑斩了下来。

    左校看着孙秋的半个身子落地后,回过头,微微喘着粗气地看着凌炎,眼中还残留着些许凌厉的杀意。

    凌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的本意是想留着孙秋的xìng命来作为威胁孙夏、破城的筹码,但左校那冲动的一剑,却将这个“筹码”一刀劈为了两半,但现在再来看左校的神情,却有种真实的杀意,这种杀意不禁让凌炎心中一寒,更让他相信了左校对他的忠心。

    这时,援军后军已经快到近前了,忽听一声炮响,吕公率着兵马从山上直杀了过去。

    按左校所说,带领援军的一共就只有这两员将领,所以凌炎倒也放心吕公去消灭后军。

    又是一阵喊杀声在不远处响起,凌炎隐隐看到黄巾军的后军大乱,人头四下窜动。

    这时,左校朝旁边跑去,飞身上了一匹敌军副将的战马。

    凌炎忙朝左校喊了一声:“左将军!”

    左校回头看了凌炎一眼,然后纵马朝另一处战场奔去。

    凌炎四下望了望——这边的敌兵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其余的也都缴械投降了。他便命令一名士兵长将战场清理一番,然后将肩膀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骑马朝另一处战场奔去。

    等到凌炎跑过去的时候,战事基本已经快结束了。

    只见左校威风凛凛地在马上朝四周的黄巾兵大喝道:“我乃西神将左将军!我便已降,你们却还等什么!若是哪个不肯投降,便休怪我了!”

    大部分听到左校的话后,都纷纷不战而降;少部分顽固的,见左校说出了这一番话,气的大喊大叫,拿着刀枪便要来杀左校。左校伸出手掌,十指发出的内气波,将那些顽抗的黄巾兵挨个杀掉了。

    凌炎又杀了几个拒降的士兵,然后便结束了战斗。

    快速地打扫完了战场之后,凌炎便率军回城了,同时他还派了探兵去查探另一组兵马的战况。

    回城路上,凌炎来到左校的身边,关心地问道:“左将军,你的伤不要紧吧?”

    左校看了自己的前胸一眼,哼了一声:“不要紧,孙秋那种修为,如何伤的了我!”

    凌炎见左校神情有些不对,便暂时也不再跟他说什么了,等着回城后再说。

    等到凌炎回到钜野城城门口之时,探兵回报:另一路也是大捷,杀敌降敌无数。

    凌炎大是高兴,领军进了城。

    处理好了战后的一些事情后,凌炎便来到了左校的府邸。

    虽然凌炎占了钜野城多rì,但他始终保留了左校的府邸,算是讨好左校的方式吧!而左校倒也不客气,便一直住在他的府邸之中。而这次刚回到城中之后,左校却没有跟任何人搭话,而是直接进了他的府邸。

    凌炎虽然看到左校言行有异,但毕竟刚打过仗,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他并没有理会左校,而是把所有事情都办完之后,他才去找左校。

    凌炎来到左校通常休息的一所房间,见左校正坐在椅子上,有点发愣地看着地面,便故意地咳了几声。

    左校抬起头来,看着凌炎:“炎将军。”说话的时候,他并未站起身,而且语气也显得很冷漠。

    凌炎倒也不在意这些规矩,直接走了进来,坐在了左校的对面,笑道:“左将军,一会儿我便要开庆功宴了,将军这次务必要赏脸啊!”

    左校并没有回话,而是叫来了一个仆人,给他们倒了茶水。

    “左将军,你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么?”凌炎略带微笑地问左校。

    左校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校不无高兴,将军多心了。”

    “我没多心,我能看出来左将军你肯定有什么事……”凌炎笑了笑,“刚才在路上的时候,我就发觉将军神情不对了。”

    “今rì将军大捷,校由衷高兴,怎会心生不悦,扫将军的兴?”左校神sè复杂地一笑。

    凌炎笑道:“就是嘛!今天我们可是大胜,将军还是要开心才对啊!再说,这次能够打胜,左将军你绝对是首功!要是没有你,我也不可能有今rì之胜的!”

    左校哼了一声:“校不敢贪功,炎将军言重了。”

    凌炎认真地道:“这个我还真的没有言重,这次我确实要谢谢左将军你的!这个是为了打胜而谢你……另外,我还想谢谢左将军救我一命。”

    左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保护主将,是众人之责,将军不必谢我。”

    凌炎更加真诚地道:“左将军,这个我一定要谢你!当时要不是你发内气波,杀了郭泺,那我很有可能就会死在他的刀下了……”凌炎自然不会觉得郭泺有能力杀他,但他对左校的感激之情,还是真心实意的。

    左校笑的很是勉强:“将军后来不是也救了校一命么?将军用那……暗器,打伤了孙秋,这才让校有机会杀了那逆贼!”

    凌炎连连点头,笑道:“嗯嗯!那我们这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生死兄弟!”

    左校无所谓一样地哼着笑了一下,算是回复凌炎了。

    凌炎对左校的印象,越来越好了,现在他感觉左校只是言行看着很冷漠,但内心还是很够义气的。

    眼看他们的关系有了进展,凌炎索xìng对左校坦诚道:“左将军,说实话,之前我对将军,还有……一丝的……不信任,但从今天情形看来,我那最后一点儿的疑虑,也消除了,呵呵……”

    左校直直地盯着凌炎几秒钟,然后才缓缓地沉声道:“将军如此坦诚,那校便也不欺瞒将军了……将军对校或有疑虑,校并不介意,若是能在今rì之役消除将军心中疑虑,那校便也宽慰了……只是,校心中所烦,却是另外一事。”

    凌炎见左校终于肯对自己说心里话了,大是高兴,忙道:“左将军有什么烦心的事,尽管说出来,能帮上忙的,我绝不推辞!”

    左校站了起来,脸sè看上去像是那种受了屈辱后的愤懑一般:“今rì之战,虽斩了孙秋、郭泺,但炎将军与校,却皆为敌所伤!且将士死伤大半,如此结果,却是大胜?”

    凌炎没想到左校会说出这番话,一时有点错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左校有些怒意地看着凌炎:“我乃黄巾西神将!‘人公将军’尚且敬我三分,如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莫说身受重伤,便是近我都不能,今rì非但那孙秋出言不逊,甚至我竟被此贼的内气打中肩头,却是如何让我不气!”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左校脸上的怒意更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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