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三国之英豪争霸TXT下载三国之英豪争霸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三国之英豪争霸全文阅读

作者:冬之城     三国之英豪争霸txt下载     三国之英豪争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四章 谋定后动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凌炎只好再聚众商议。

    凌炎收起笑容:“关于攻城,虽然已定下了计策,但还是不能不做好最坏的打算,若是我们没能尽快攻下城池,而左校又领兵前来,那就有麻烦了……不得不防这一点。”

    听凌炎这么一说,于羝根看上去的神sè好像也不太乐观:“左将军已经率军驰来,估计不久便会来此……炎将军,若真是如此,那以末将之见……还是退兵为上。”

    凌炎摇摇头:“不行,无论如何我都要攻破钜野城,肯定不会退兵的。更何况占据钜野本不在我的计划之中,我是要继续南下,攻南阳的,岂能在中途被一小城所阻而不前?要是连这么一座城都攻不下来,那我还做什么主将呢!”

    听到凌炎这么说,于羝根的神sè更是大变:“炎将军,你……当真要攻南阳?这……这且不说南阳,仅南阳之前的这些黄巾军,便是勇猛无敌,能否……走到南阳,还实未可料……”

    凌炎一摆手:“唉,先不管那些了,当务之急,是要把钜野城拿下。”

    本来于羝根一直都还很高兴,但自从知道凌炎要挥军南下之后,面sè便显得犹豫起来,所以也没有接凌炎的话。

    凌炎让于羝根先回营帐休息,而他则在自己的营帐中整整坐了一个晚上,就是为了详细计划如何进攻钜野。

    等到天sè微明之际,凌炎终于想出了一套完整的计划。

    中午的时候,蒯良和邓义护着粮草来到了营寨中。

    凌炎正具体构思着他的夺城计划,见蒯良走进来,很是高兴,便将事情经过及他的计划,跟蒯良商议了一番。

    蒯良听过后,点点头:“炎将军所虑极是,我们必须在援军增援钜野之前,夺下此城,若是晚了,恐怕对我们就相当不利了。”

    凌炎点点头,又询问蒯良他的计划是否可行。

    蒯良道:“此计神妙,不过还要紧守口风,而且行动要极其隐蔽,万不能让守城之将看出端倪。”

    凌炎见蒯良也赞同这个计划,心中算是完全放心了,也更加坚定了实施这个计划的信心。

    这时,有探兵进帐,向凌炎来报:“敌援军现在距钜野五十余里,预计明rì傍晚便会抵达钜野城。”

    凌炎一惊,心知军情紧急——必须在明晚之前拿下钜野,之后的处境才会对他们有利。

    于是,凌炎立刻召集所有的将领来帐中议事。

    待所有人都到了之后,凌炎神情焦急地道:“诸位将军,敌军援兵明rì便可抵达钜野,所以我们必须在明rì之前,拿下钜野城。”

    张怿等将立时道:“愿听将军差遣!”

    凌炎点点头,开始了作战部署。他对众将大声道:“我打算采用声东击西的方式,由部分兵马佯攻钜野城正门、左门和右门,吸引守军兵力,然后由另外一支兵马,绕道突袭后大门,在拼力攻破后城门之时,那三路兵马再攻破其余三座城门,一举攻下钜野城!”

    众将纷纷道:“炎将军,此真乃好计策!”

    “好!”凌炎很高兴,“下面我就分配各自的任务……吕将军,邓将军,你二人各率一支兵马,佯攻左大门和右大门,记住,在听到正门攻城的声音之后,你们再攻城。”

    “是!”那二人抱拳应道。

    “文将军,祢将军,张闿将军,你三人率重兵绕路到钜野城后大门,隐藏起来,待左右正三座城门全部进攻之后,立刻突袭后大门,一定要尽快攻进城中!”

    “是!”三人大声应道。

    “于将军,你与我率兵佯攻正大门,吸引李大目的注意。”

    “遵命!”于羝根应道。

    “杨将军,张怿将军,你二人率两支兵马,伏于城外林中,以防意外,若是见到有敌将从城中逃出来,立刻截杀!”

    “是!”

    “蒯将军,你与国师守卫营寨和粮草之物,要做好敌军劫寨的防御准备。”

    “是。”蒯良抱拳道。

    凌炎又环视了一圈众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屠夫在一旁小声地问凌炎道:“那我……做什么?”

    凌炎笑着看了看屠夫:“你就留寨驻守吧!找一件铠甲穿上,你现在就是一名武将了!”

    屠夫一喜:“遵命!多谢炎将军!”

    蒯良献计道:“炎将军,莫不如让他在寨前另设一寨,可与本寨相互照应。”

    凌炎点点头,朝屠夫看去:“那就派你另拉一支兵马,再设一营。”

    屠夫自然是第一次当将军,并且刚上任就能率领兵马安营扎寨,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使命感也油然而生,激动地大声道:“是!炎将军!”

    凌炎笑了笑,然后朝众将道:“攻打左门右门的将领,定要加倍小心,于将军告诉我,钜野城内有投石机器,一共九座,除了后大门外,每座大门各有三座,所以众将一定要小心,谁先登上城头,谁就尽快摧毁投石机。”

    “是!”吕公等人答应道。

    凌炎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让众人离去。

    这一天,凌炎都在跟蒯良等人商议晚上作战的细节,直到夜幕降临,凌炎才感觉所有的细节基本上都已经考虑到了,于是便派攻打钜野城的后门、左门和右门的吕公等人先行率兵出发,并嘱咐他们,行军的时候务必要隐蔽,千万不可让敌军发觉。

    随后,凌炎又派杨凤和张怿率两只兵马,前去埋伏在城外的密林中。

    一个时辰后,凌炎和于羝根也率一支部队出发了,出发之前,凌炎又嘱咐屠夫等人一定要认真守卫营寨,即便敌军劫寨的可能xìng几乎为零,但凌炎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他们谨慎一些,以防万一。屠夫自然高兴地满口应承下来。

    在去钜野城的路上,凌炎想要详细地了解一下李大目这个人的xìng格,于是问于羝根道:“于将军,李大目也会神法是吧?”

    于羝根点头道:“是……褚将军帐下之将,只有几位略通神法,李大目是其中法力最高的武将。”

    凌炎点点头:“那他的法力若是施展出来,是什么样子的?”

    于羝根想了想后,道:“我也只见过他用了几次,每次他施法之时,却是从双手中,发出靛sè之小球,那小球像暗器一般,竟能直shè入体内,让人毙命!威力不可小觑啊!”于羝根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sè煞是紧张。

    凌炎却松了一口气:听于羝根的描述,那李大目的内气,还应该只是处在初级阶段。他笑着问了于羝根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于将军,你认识白波这个人吗?”

    “啊!”于羝根低呼一声,“我听闻过此人,他亦是黄巾将领,不过他好像镇守较远的一个什么地方,好像还被敌军大败。”

    凌炎心中感叹了一声:黄巾军的情报通讯工作,做的可真是不敢恭维!嘴上却道:“是……那于将军以为白波的法力,与李大目相比,如何?”

    于羝根只略想了一下:“李大目应该是不如的吧!白波可是‘地公将军’的帐下大将!法力自然应该也比李大目高出很多。”

    “嗯。”听到于羝根这么说,凌炎算是完全放心了。

    这一路上,凌炎又把这次计划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想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遗漏没有,直到他将整个想了好几遍,确定没有疏忽之处的时候,已经能够远远地看到钜野城了。这时,凌炎不禁微微笑了一下,他仿佛看到钜野城已经在他囊中之下了。

    凌炎下令加紧进军。

    当快要行进到城门下之时,凌炎看到了城上的士兵发现了他们,立刻慌张地退到了城楼里面。

    凌炎来到了城门下。

    突然,原本灯火通明的城上,所有火把瞬间全部熄灭,霎时昏暗一片,只有凌炎军的将士的火把,才照亮了附近少许。

    随后,便听到李大目的大笑声:“哈哈!你这黄毛小儿,上次兵败,却还敢来!”

    凌炎只能隐约看到城上有几个模糊的身影轮廓,估计正中间的那个轮廓应该就是李大目了,便笑道:“上次是我一时大意,这次我当然不会再吃那种亏了!我倒要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城上的李大目狂笑:“哈哈……前rì被我施计从后劫你营寨,算你运气好;谁知你真不知死活,这次竟然还敢再来!”

    凌炎心觉好笑:这哪是你施的计?嘴上笑道:“我来就是为了要赚你城池的,上次没有赚到,这次我当然还要再来了。”

    “哼!”城上的李大目冷笑道,“就凭你,还想赚我城池?别说你,就算你们起全城逆军都来攻城,我又有何惧!”

    凌炎笑道:“啊!是吗?说的倒是很豪气,那你为何熄灭城上火把?”

    李大目的表情凌炎虽然看不到,但他还是能想象出来李大目这时候的神sè:被他说中了痛处,脸sè自然也好看不到哪去。

    李大目半晌未出声,突然又怒道:“于羝根!你竟然背叛黄巾军,去投叛军!”

    凌炎身旁的于羝根,举刀指着城上,大怒道:“呸!李大目!你这狗贼!当rì我被炎将军俘去,你竟不出兵相救!后炎将军书信与你,你竟然不顾我的死活,这你又该当如何讲!枉我把你当兄弟看待,你竟如此心狠!”

    李大目冷笑一声:“哼!这只怪你武艺低劣,那么轻易便被逆军俘获,又如何怪得了我!我原以为你武艺高强,才让褚将军派你协助我守城,若早知你就是草包,我当rì也不会让你来钜野城了!哼!更别说要来救你了!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无用之人,便不顾褚将军的交代,倾守城之兵去救你?便是兄弟又如何?”

    于羝根大怒,脸sè铁青,气得胡子倒竖。

    李大目的话,不但于羝根听了大怒,就连凌炎都忍不住呵斥道:“李大目!你胆小就是胆小!何必再自欺欺人?那rì为何不是你出城设防,而让于将军前去?你明明看到于将军军中有异,为何不立刻出城相救?后来我被劫营寨,被迫撤军,那你怎么还是不敢出城掩杀?哼!说了半天,我看你也不是什么猛将,不过就是一个懦夫罢了!”

    李大目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的,冷哼了一声,半晌才道:“褚将军命我紧守此城,我自然要牢记于心,怎可轻易出城,上你之当?”

    于羝根大怒道:“好!我现在便来攻城,倒要看看你如何‘紧守此城’!”

    李大目也厉声道:“好!好!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两个无名之辈,如何赚我城池!哼!我今rì便替褚将军除去一个叛逆之人!放箭!”

    城上霎时出现了一排人影,随即便见大量的箭矢从城上shè了下来。

    凌炎军将士拼命抵挡,于羝根大怒,大喊着下令道:“放箭!”

    凌炎军的弓箭手,立刻往前站上一排,也朝城上放箭。

    不过这shè箭也有学问,居高shè箭,自然比在低处向上shè,要有利的多的多。

    凌炎眼见自己的弓箭手对敌的杀伤效果不大,反而被城上下来的箭shè死了不少,心中大急,忙拔刀一挥:“兄弟们!攻城!”

    随着凌炎的一声号令,几千士兵呼号着冲了上去。

    凌炎看到李大目的身影一闪,从城楼上消失不见了。而城上的弓箭手,仍一批接一批地朝城下放箭。

    冲到城下的士兵,立刻搭起了云梯,随后一个接一个地快速朝城楼上爬去。

    不过城楼上箭矢如雨,时而又有石块朝城下砸来,那些攀爬的士兵,接连被砸下了云梯,哀嚎声不绝于耳。

    眼看自己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去,凌炎心中焦急无比,本来若是城上有些许光亮,他就可以掏枪打过去,就算浪费点子弹在士兵身上,也总比自己的士兵不断被杀死的好,但现在城上一片昏暗,就算凌炎拿出了枪,也根本看不清城上之人,乱开几枪,无异于浪费子弹。

    这么想着,凌炎猛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立刻下令道:“换‘火箭’!将箭头燃上火焰,再去shè!”

    凌炎刚说完,便听到城楼上响起了巨大的沉闷的“嘎吱嘎吱”声,紧接着,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城上突然火光一闪,顷刻间大亮起来,随即“呼呼呼”的三声,只见三颗刺眼的巨大“火球”,拖着长长的金sè“尾巴”,从城楼径直飞上空中,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壮观的弧线后,便朝凌炎的阵地砸来。

    凌炎大惊,连忙朝后躲去。

    只见那三颗火球,“咚咚咚”三声巨响,砸在凌炎面前不远处。那每一个火球都比人还来的大。被砸中的士兵,有的并不是被火烧死,而是直接被砸成了肉泥!那火球砸在地上,小半个球体竟直接砸进了地底下——从此可见那火球的力度——而崩飞出来的带着火焰的碎片,每个也足有人的手掌般大小,四下飞溅,被溅到的士兵,轻则重伤,重则也被砸死了。

    凌炎惊魂未定,他知道这就是于羝根所说的“火焰石”,但听人说总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他没想到的是,这着了火的石头,个头竟然这么大,威力竟然这么大!要不是他跑的快,可能也被那火焰石的碎片砸中了。

    这边城上刚投掷了三颗“火焰石”,很快,凌炎便又听到城楼上响起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凭着判断,凌炎也知道那是城上士兵拉着投石杠杆所发出的声音。

    凌炎大惊,忙下令道:“立刻后退!”

    那些弓箭手和凌炎身旁的士兵,立刻朝后退去。这就形成了一个奇特的景象:城下有大量的凌炎的士兵在试图攀爬上城头;而那些士兵的身后,却是一片空旷,一个人没有;在很大一片的空旷后,才是凌炎及他的全部兵马。

    不过城上的守卫士兵,并未因为凌炎的撤退而放弃投掷“火焰石”。

    “呼”“呼”“呼”,又是三声劲风的呼啸声,同时随之而来的,是又三颗巨大的火球朝凌炎军面前飞来。

    “咚”“咚”“咚”,响起三声巨大的沉闷巨响,那三颗火球,在凌炎面前不远处的土地上又砸出了三个大坑。

    幸好这次凌炎提前有准备,只有几个离得较近的士兵,运气不好,被石头的溅起的碎片砸中,立刻殒命。

    凌炎心中焦急——若是这样只凭着蛮干的攻城,肯定是攻不破城门的。这时,他也终于明白了于羝根所说的钜野城坚固难攻,确实并非虚言。

    凌炎的眼睛向远处眺望,心中急得不行:另外两路攻左门和右们的兵马,怎么还没有动静?

    他正想着,突然从远处,传来了模模糊糊的喊杀声。

    凌炎听到喊声,心下一喜,知道这肯定是吕公和邓义率领其他二路兵马,开始攻打城门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城中异动

    凌炎转眼朝城楼上望去,只见城上的士兵,好像突然愣了一愣,而城上shè下的箭矢流,也立刻中断了。

    随即,凌炎看到城上的人影开始混乱起来,好像有一些弓箭手立刻撤下了城头,其余的弓箭手,却又立刻朝城下放出了箭。

    凌炎猜想这是城中守兵不足,李大目见另外两座大门被攻,于是才调了一些正门的弓箭手,去支援其他两座城楼。

    凌炎暗自一喜:若是这样,那文聘等将攻后门之时,李大目却是无论如何也分身乏术了!

    凌炎这样判断后,立刻高喊着下令道:“众士兵!上!全部攻城!”说完,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那些士兵见主将奋不顾身,便也都跟着冲了上去。

    城上又传来了准备发shè“火焰石”的声音,但凌炎这次却不再顾忌,直径冲到了城下,指挥兵马攻城。

    不过任凭云梯搭的再多,士兵也根本没办法攻到城楼上,都在攀爬的过程中,不是被箭矢shè中,就是被石头砸中,有几个快要爬上城头的,也被守城士兵用兵器砍杀,摔下了城去。

    没过多久,凌炎又听到更远的地方,也传来了无数士兵的高喊声。

    凌炎大喜,连忙命士兵加紧攻城,一切都在按照他的预想行进着,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认为钜野城很快便能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所以尽管进攻的损失非常惨重,但凌炎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是关键时刻,他必须在这个时候加紧攻城,吸引李大目一些兵力,减少其他三座城门,尤其是后城门的攻城压力,这样一来,四面围攻,李大目才会手足无措,败下阵来。

    凌炎一想到刚才李大目那不可一世的口气,再想到这时候他肯定慌乱无比,心中便有那种出了一口恶气的快感。

    他看到于羝根也在不远处指挥着兵士攻城。从于羝根的神sè看来,能看出他肯定也听到了其他的三座城门同时也在猛烈地进攻的声音,所以他的情绪很是高昂,当然,将军的情绪自然会传染给攻城的士兵们。虽然不断从城楼上摔下来惨死的士兵,但那些士兵的士气却不断高涨,仍毫不畏惧,拼命攻城。

    过了十分钟左右,凌炎这边的兵马,损失可谓惨重,但城上的守军,似乎也有些抵挡不住,行动之中充满了慌张之感。

    在感觉上,凌炎认为后大门应该已经快攻破了才对,所以他心里更是振奋,大喊着快快攻城。

    就在凌炎以为钜野城很快就能拿下的时候,突然,城头上却霎时又出现了大量士兵的身影,随之而来的,是shè下城楼的箭矢,竟然比之前多了两三倍!

    凌炎大是诧异,突然,从城楼上传来了李大目放肆的狂笑声:“哈哈!毛头小儿!却还未死!算你命大!”

    凌炎这时候的感觉,当真可以用“震惊无比”来形容。他本以为李大目这时候应该是惶然无措地四处乱撞,至少也应该是在后大门指挥守城才对。但他万万没想到,李大目竟然此时还会在正大门的城头上出现!而且更让凌炎震惊的是,李大目说出的话和他的那种得意的语气!

    凌炎就是再笨,也能预感到事情已经有些不对了,不过他还是想不通:为何四路兵马同时攻城,李大目却还能稳如泰山?难道……难道他击退了那三路兵马?这……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以钜野城的那点儿守城兵力,怎么能完全应付得了四面的同时突击?

    李大目好像是看出了凌炎的疑惑似的,厉声笑道:“哈哈……你以为你的计策很高深吗?哼!你以为四面攻我钜野城,我便无可奈何了?哈哈……你真是愚笨之极!”

    正在指挥攻城的于羝根,听到李大目的话,顿时呆住了。

    凌炎更是大惊失sè——李大目的话听起来,其余三路兵马的确是攻城了。但既然攻城了,为何攻不下来?李大目为何还能如此镇定自若?难道……李大目早已看穿了这计谋?不过,就算他真的看穿了这个计谋,但面对四面之敌,他又如何能应付自如?

    凌炎实在想不出来另外那三座大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实在认为,以李大目的领军能力和守城的兵力来说,绝对没有同时击退四路兵马的可能!

    所以再次听到了李大目的狂言后,凌炎还是勉强镇定地厉声回道:“哼!李大目!这钜野城很快就会攻破!我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李大目笑的更加狂妄:“好!好!我看你如何攻破城池!”

    凌炎真是急了,忙下令士兵奋力攻城,他也准备要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爬上城头。

    若是凌炎真的从云梯向上爬去,生死实未可料,但他现在只觉心中郁气填胸,根本顾不上自己的生死了!

    就在凌炎决意要亲自攻上城头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炎将军!”

    凌炎忙回头看去,见一士兵纵马加鞭朝他奔来。

    就在此时,凌炎不知怎么的,在脑海里霎时产生一种预感:情形已经对他们大为不利了!

    之前,在凌炎的命令下,所有的士兵都已经奋不顾身地冲到了城脚下,所以凌炎的身后,几乎没有什么人了,只有一队弓箭手在压阵。而从那个士兵来的方向来看,凌炎便知道那士兵肯定是从别处而来,而且那士兵的言行又显得如此焦急,所以凌炎才会有“肯定有坏事发生了”的预感。

    那士兵飞奔来到凌炎面前,气喘呼呼地下了马,神sè慌张焦急到了极点。他没等调匀自己的呼吸,便急急地道:“炎将军……不好了!”

    趁着那士兵喘粗气的间歇,凌炎忙问道:“快说,怎么了?”

    那士兵强自咽了口唾沫,这才接着说了下去:“炎将军……营寨……被敌军劫了!”

    凌炎刹那间呆住了,随即又惊又怒道:“怎么可能!我们一路前来,哪有什么黄巾敌军!从哪能突然冒出敌军来劫我的营!”

    那士兵见凌炎神sè大怒,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凌炎可真是气过头了,指着那士兵的鼻子,厉声斥道:“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李大目派来的!说!你是不是想骗我!”

    那士兵快吓死了,慌忙乱摇着双手:“炎将军!我不是……李大目派的啊!我……我没有骗你啊!那个……那个……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将领,也已经被劫寨的黄巾军给杀了!”

    凌炎大是震怒,他虽然万分不愿意相信这个情况,但他心里也知道这个士兵是不会说谎的,而士兵口中的“不知道名字的将领”,八成就是屠夫!

    凌炎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也想到没有一点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凌炎突然有种虚脱的感觉,眼前的事物,竟然也看不清楚了。

    那士兵仍是焦急地道:“炎将军!炎将军!”

    被那士兵一叫,凌炎这才勉强稳了稳心神,悲愤无比地回头朝城楼看去——攻城士兵仍然在奋不顾身地前仆后继着,死伤越来越惨重。

    本来,军情紧急,凌炎应该做出决定的,但凌炎这时却突然有种绝望的感觉,他的心神完全被这种绝望的情绪所占据,所以一时也没有说话。

    在这种情绪中,凌炎倒是想了一点事情,他想到的是,那劫寨的兵到底是从哪出来的?这一路他走过不知多少便,哪里还能藏得下敌军!再说,即便能藏下敌军,李大目又哪有多余出来的兵马,能够分出来去劫寨?

    凌炎又再进一步想到了,就算李大目设下劫寨之计,但他城中的兵力岂不是更加虚弱,为何四面围攻,却还攻不破城门!

    那士兵见凌炎神sè恍惚,急的快要哭了出来:“炎将军!请速回驰援!”

    凌炎看了那士兵一眼,然后又看了看钜野城,在黑夜中,钜野城好像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怪物一样,要吃掉送进他口中的所有士兵。

    凌炎强子忍住心口的剧痛,忍着万分的痛苦,对士兵道:“去……快去告诉于将军……下令全军撤军……”

    “是!”士兵见凌炎下达了领命,立刻朝于羝根奔去。

    凌炎眉头紧皱,看着城上的士兵,好像已经不见了李大目的身影。

    凌炎又仔细听着,远处仍然有士兵喊啥的声音传来,不过好像比之前的声音笑了许多。

    不多时,便见于羝根急忙策马奔到凌炎面前,神sè不解而慌张:“炎将军……这……”

    凌炎紧咬着牙:“于将军……后宅被劫,我们不能不撤兵……”

    于羝根急得大喊道:“炎将军,钜野城即刻可下,此时,万不可撤军啊!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凌炎无奈至极,长叹了一声:“于将军……恐怕这次……攻不进去了……若是能攻破,文将军此时便应该已经攻破城门,进了钜野城了……”

    于羝根虽然也知道事情又变,但他实是不甘心:“炎将军,你先行领兵撤去,我便继续率兵攻城!定能攻破城门!”

    凌炎明白于羝根的所想,但他此刻却也看清了现实状况,虽然内心痛苦不已,但他还是安慰了一句:“于将军,胜负不在这一时……暂且退去,回援营寨,再作打算……”

    于羝根虽然及不甘心,但既然凌炎下了命令,他却也不能再勉强下去,于是只好下令退兵。

    正在攻城的士兵听到撤军的命令,脸上都现出了不解和不甘心的神sè,但也只好急忙向后撤去。

    城上之兵,见凌炎军向后撤去,便也停止了放箭。

    凌炎朝城门下那满地重重叠叠的尸体看了看,心中已是躺满了血。若是攻城有果,这些亡灵或许在天之灵,也能有所慰藉,可是现在……

    “哈哈……”城上又响起了李大目肆无忌惮的狂笑声,“你不是要赚我城池吗!为何向后撤军?哈哈……”

    凌炎心中的怒气无以复加,这时候若是李大目再出言讥讽,凌炎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冲到城下,以死攻城。

    但李大目得意之极地说完这句话后,城上却再无动静,而且李大目也并没有领兵出城掩杀。

    凌炎硬是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下令退兵,会就营寨。

    就在凌炎的军队没退多远之际,却突然“砰”地一声炮响,从林中杀出一将,拦在凌炎面前。

    那将身后跟着众黄巾士兵。

    凌炎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郁气,这时候又见黄巾军竟然拦截他,心中的火早就穿上了头顶,他没有心思去想为何这里有兵拦截,他心中所想只有一个:便是杀了这个敌将,不管他是谁!

    不过凌炎没有注意到,于羝根一见到那敌将,脸上却现出惊讶无比的神sè。

    那敌将将手中长尖刀一挥,直指凌炎,哈哈大笑:“你这逆贼,今rì中了我军之计,还不下马投降!”随即,他又将刀剑转向于羝根,“你这逆贼,通敌叛军,我便一同将你收拾掉!”

    于羝根闻言,竟大是慌乱起来,急忙在凌炎耳边急道:“炎将军,此乃黄巾将领,乃是……”

    凌炎的心里已经是怒火中烧,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还没等于羝根说完,凌炎便对着那冷笑的敌将,怒不可遏地大骂了一句:“我投你ma的降!”说完,便拔出斩月刀,死命朝卜己奔去。

    古代两将交战,骂阵乃必备前奏,但无论骂阵语言多么丰富,也不可能出现凌炎这种玛法。

    那敌将没听明白凌炎的话,脸sè瞬间现出一种迷茫之sè来,但随即他就冷笑了起来:“你这逆贼,竟不知死活!好,我便成全你!”说完,他也纵马提枪奔来。

    凌炎眼中冒出了火,待敌将来到近前之时,凌炎急剧内气,挥刀就朝他砍去。

    斩月刀上现出愤怒的白sè光芒。

    敌将稍稍一惊,忙挥刀一挡,然后一甩刀,反向凌炎胸口捅来。

    凌炎用力用刀一拨,然后又朝敌将砍去。

    那敌将身形一朵,退了几步,朝凌炎笑道:“原来你武艺如此之差,当真不是我的对手!”

    凌炎大喝一声,又朝那将砍去。

    单论武艺,凌炎确实是个绝对的外行,他所以依靠的,只是内气,拼刀拼枪的话,凌炎绝不占上风。

    也许是于羝根也看出了这种些许的差距,便大喊一声,提刀来战敌将。

    那敌将猛然朝于羝根看去,脸上也现出怒意:“哼!你这背主求荣之辈,竟还有脸面前来迎战!看我一刀便占你这逆贼!”说着,他便弃了凌炎,转身去战于羝根。

    凌炎本来就是一肚子火没出发,这时候那敌将的举动又更深深地刺激了凌炎,这完全是没把凌炎放在眼里。

    凌炎咬牙切齿地怒道:“贼将别走!快来送死!”

    那敌将完全没有理会凌炎,径直朝后奔去,跟于羝根战了起来。

    凌炎大怒,纵马挥刀来到了那将身后,举到便砍。

    那将听到了凌炎近前的声音,朝于羝根虚晃一招后,回手便来了个回马枪,直朝凌炎心窝刺去。

    凌炎却并不理会,大叫一声,斩月刀从敌将脖子处砍了进去,轻易地便一刀砍下了那敌将的头颅。

    而那地将,在临时之前,也讲手中的长尖刀,刺进了凌炎的胸口。

    敌将的头颅“轱辘轱辘”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了下来,头颅上还保留着敌将临时时吃惊的表情。

    凌炎急促地呼吸着,手握住长尖刀,用力一把,便把刀尖从他的胸口拔了出来,带出了不少血迹。

    好在的是,敌将的速度比凌炎慢了很多,他只是刚将刀尖刺进凌炎的身体,自己的脑袋就分了家,所以凌炎的伤口,并不是特别深,他也没有感到特别的疼痛——也许是气氛所致。

    于羝根看了一眼敌将的头颅之后,连忙来到凌炎身前:“炎将军,你受伤了!”

    凌炎只觉心中的怒气,多少挥出了一些,他朝于羝根摇摇手:“没事。”

    那些黄巾兵见他们的主将已死,纷纷四下逃去。

    于羝根又冲过去大杀了一阵,终于将这股接军全部消灭掉了。

    凌炎趁这个时候,用体内的疗伤内气,将他的伤口治疗了一下,然后才对于羝根道:“我们快些回去,不知营寨已经怎么样了。”

    于羝根点点头,下令军队继续前进。

    等到凌炎的心绪稍稍平静了一些后,才想起了很多问题,而第一个他想起来的,便是怎么会突现黄巾军来拦截呢?

    凌炎把这个问题向于羝根问了出来。

    凌炎刚才一直在思考着问题,所有没有太注意于羝根,现在他问出心中疑问的时候,才发现于羝根神sè很不寻常。

    听到凌炎的疑问,于羝根神sè又变了一变,吞吞吐吐地答道:“此人正是……被派来的黄巾援兵……”

    凌炎一愣:“什么?这怎么可能?”

    于羝根脸sè红一阵白一阵的,内疚中透着不安:“炎将军……我也不知,我也想不通何以援兵竟会已经到了钜野……”

第二百五十六章 反守为攻

    凌炎惊呆住了,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见凌炎不说话,于羝根急忙慌张地又补充了一句:“炎将军,我并非欺你!真的!之前我在城中之时,信兵确说援兵要明rì才能抵到的!我也不知道为何竟提前来了……”

    凌炎忙安慰了于羝根道:“于将军,你别误会,我绝对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于羝根见凌炎并未怪罪他或是怀疑他,总算是松了口气,他想了想,犹豫着道:“也许……是黄巾援军星夜加速进军?”

    于羝根这么一提醒,倒是让凌炎相处了什么,但他想出的,却是比于羝根更进一步——凌炎猜测,左校是故意放出消息说他明rì会道,然后偷偷加速行军,想来个突然袭击,让敌人措手不及!

    凌炎相处了这一点后,额头上不觉冒出了冷汗。他知道这时候才真正了解左校的厉害——这还是只是谋略方面的,还未见过他的武艺。

    “左校……还真不简单……”凌炎喃喃道。

    于羝根听到了凌炎的自语,忙点头道:“左将军之前与朝廷的兵马作战,还未曾败过……所以‘人公将军’很重用他的,还封了他为‘西神将’。”

    凌炎这时候才真正明白为何献帝会下诏让凌任翔去平定南阳和颍川了,并不是献帝不想用朝廷本部去攻打,而是他们攻打不下来,根本打不过黄巾军!

    凌炎霎时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在了他的身上,之前还以为只要援军到来之前将钜野拿下就好,其余的事情就好处理了,但现在看来,钜野城当真是一块相当难啃的硬骨头!本来钜野城城内粮草物资充足,就是易攻难守的城池,又有李大目这猛将来镇守,并且还有像投石车一般的大型防御器具,现在更是连左校等人所率的援兵都赶到了!本来援兵未到,钜野城就已经很难攻下了,现在看来,更是难上加难!

    凌炎心中一阵慌乱,他想到了攻打另外三面大门的文聘等人,若是左校已经来钜野了,那是不是文聘等人与他遭遇了呢!

    凌炎越想越着急,对于羝根道:“我们快些会寨营救,之后还要去看文将军等人如何了!”

    于是,凌炎和于羝根赶紧催促兵马行军。就在他们行进数里之后,突然发现前面疾奔来一支兵马,那兵马看上去倒不像是要拦截他们的,看上去倒像是刚作战失败的败军。

    凌炎定睛一看:那支兵马却也是黄巾军!

    “怎么又有一支黄巾军?”凌炎紧皱眉头自语道,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消灭这支兵马。

    于羝根仔细看了一眼后,赶紧对凌炎道:“炎将军,此乃黄巾军,是派来的援军,为首那将,是卜己。”

    凌炎下令军队停下,严阵以待,一排弓箭手站到了凌炎前面。

    对面来的兵马,见有敌军拦路,都是一愣。为首那叫卜己的武将,纵马上前,在凌炎等人不远处停下。

    卜己先是看了一眼凌炎,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之sè,然后目光很快便一道了于氐根身上,目光中却有些讶异。

    “于将军,你为何在这里?”卜己有点吃惊,手中的红缨枪指着凌炎,“此人是谁?”

    于羝根正sè道:“李大目不义,迫我只能降于炎将军,我现在乃炎将军帐下之将!”

    卜己大感意外,随即厉声道:“哼!叛军之将,有何脸面见人!”

    于羝根怒道:“哼!若是不服,我们便来站上一百回合!”

    卜己大怒,提枪便来与于羝根交战。

    凌炎也拔出斩月刀,前去相助于羝根,于是,三将战了起来。

    那卜己的武艺倒也不低,凌炎和于氐根联手,跟他占了十多个回合,却也战不倒他。

    凌炎有点急了,暗聚内气,趁卜己不备,挥刀朝卜己砍去。

    卜己正与于羝根战得正酣,突然只感肩头一阵疼痛,他慌忙朝肩头砍去,只见那带着内气的斩月刀,已经砍到了他的胳膊上。

    卜己慌忙转身就挺枪刺了凌炎一下,凌炎连忙闪躲。

    趁着这个空,卜己忙纵马逃去。

    黄巾兵见主将逃走,也一窝蜂似的全都跟着向后逃。

    凌炎和于羝根忙挥兵追杀。

    不知是卜己的马快还是怎么的,追了不远竟让卜己轻易就脱身了,只是大部分黄巾兵,都被掩杀死掉了。

    远远望见波及在一叉路口中,朝另一方向逃去。

    凌炎钢带要追,余地跟急忙拦住了凌炎:“炎将军,我们莫不如放他去吧。我们还是先回营寨为要。”

    凌炎虽然不甘心,但也觉于羝根说的有道理,便答应了,跟于羝根一同朝营寨而却。

    行了半个时辰后,凌炎看到前面的路上,满地都是尸体,血水流满了一地,而其中大部分的士兵都是凌炎军的。

    凌炎见此地离营寨也不远了,想必就是屠夫率领在这里驻扎的兵马。士兵说屠夫已经死了,凌炎这时候也顾不上去找屠夫的尸体来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死了,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营地的安慰。

    于是,凌炎马不停蹄,急忙继续朝前赶去。

    不多时,凌炎便看到了不远处的营寨,有一将率兵马站在了门外。

    凌炎定睛一看,却是杨凤。

    凌炎稍稍安心了,连忙跟于羝根奔了过去。

    杨凤站在营门前,刚开始可能是没看清来军是凌炎,所以神sè甚是凝重,但当凌炎纵马来道近前是,杨凤才脸sè才一变,忙抱拳兴奋地道:“炎将军!”

    凌炎曲马上前:“杨将军,营寨没事吧?”

    杨凤答道:“回炎将军,营寨安然无事。”

    凌炎松了口气,又问:“黄巾贼没有来姐营寨吗?”

    杨凤答道:“贼军确然已经来借债,并将前营将军斩杀了……”

    凌炎知道前营将军就是屠夫,心中不免很替她不值,叹了一声:屠夫真是可怜啊,刚当上了“将军”,还没过着瘾就被杀死了!

    杨凤接着道:“不过我跟张怿将军之前便发现敌军有意,担心营寨北街,便赶紧回到营寨中,幸好赶得上了,才将那自称波及的来将击退了回去。”

    凌炎长呼出了一口气,心道:原来那波及还真是刚刚战败的败军,我说刚才看到他,不想是来拦截的呢。

    这时,杨凤突然面sè奇怪地问道:“炎将军……城攻下来了?”

    杨凤看凌炎的神sè,心中也猜到并未攻进城去,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了出来。

    凌炎沮丧至极:“没有……他们的援兵已经到了钜野城了。”

    杨凤大感吃惊:“难道那个卜己,也是他们的援军?”

    凌炎点了点头,下了马,快步朝帐中走去。

    蒯良从帐中出来,见凌炎回来,并未感到太多的吃惊,他神sè有些紧张地问凌炎:“炎将军,敌军援兵一直?”

    凌炎无奈地点了点头。

    蒯良更显紧张:“那……仲业他们呢?”

    凌炎神sè复杂地道:“我也不知道……我正在攻城门,就有人来说营寨被劫,让我回去救援,我就立刻撤军赶回来了……”

    蒯良紧皱眉头:“若是如此……恐仲业等将危矣……”

    凌炎急道:“我便是回来看看营寨如何,既然无事,我现在就返回去,营救他们!”

    蒯良点点头:“炎将军,我也跟你一同前往。”

    凌炎忙道:“蒯将军,前方情况不明,十分危险,你还是就在这里守寨吧!我见到文聘他们后,就立刻撤回来。”

    蒯良想了想,同意了:“好。”

    凌炎不敢耽搁,立刻又翻身上马,带着于羝根和杨凤,便要折返钜野城。

    他们刚要行军,凌炎突然发现营寨前方渐渐传来了一阵纷纷沓沓的马蹄声,听上去正是网这个方向本来。

    凌炎等人立刻紧张起来。

    杨凤一惊,道:“不会又是黄巾军吧?”

    凌炎皱着眉头:“不管是谁,做好迎战准备!”

    杨凤便下令兵马摆好阵势,准备迎击来犯之敌。

    不过很快,凌炎便发现来的人并非是黄巾军,却是吕公和邓义,率着少部分士兵回来了。

    凌炎又惊又喜,连忙策马迎了过去。

    吕公和邓义见凌炎纵马来到近前,慌忙下马拜服:“末将攻城不力,兵马折损惨重,特来请将军此意死罪!”

    凌炎连忙下马将他们扶了起来:“二位将军,快起来!这不是你们的错,我不会怪你们的。”

    他们二人站起来,脸上全是愧疚之sè。吕公道:“炎将军……我们攻不进城,反中敌军埋伏,撤到正门却不见将军,便一同赶回来了。”

    “嗯,嗯,我知道……”凌炎现在暂时还顾不上说这些,“我正要去找你们呢,既然你们平安回来了,那便在此守护营寨,我去找文将军他们!”

    吕公和邓义一起到:“炎将军,请让我们一同前往!”

    凌炎道:“邓将军便留此守寨,吕将军随我一同前去。”

    说罢,凌炎便下令兵马立刻出发,前去营救文聘等人。

    军队刚行军了不到半个小时,凌炎就又看到一小股兵马迎面驰来。

    凌炎没看清来将是谁,旁边的吕公却惊喜地大声道:“是文将军!”

    凌炎仔细一看,还真的是文聘他们。文聘身旁便是祢衡,不过祢衡的身后,好像还有一个人。

    文聘见到凌炎等人前来,急忙策马来到凌炎近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泣道:“炎将军!末将无能,未能攻破城池!罪责重大,望将军降罪!”

    凌炎急忙道:“文将军快骑,这些先不说,等回应之后再议!我正要去找你,你平安回来了,那就最好!祢将军,你也没事吧……啊,张闿将军呢?”

    祢衡将身子一歪,凌炎便一眼看到了坐在祢衡身后的那人,正是张闿。

    凌炎大惊:“张将军怎么了?”

    祢衡道:“张将军勇猛攻城,却被守兵shè中两件,身负重伤,危在旦夕!”

    凌炎忙到:“那我们快快回城,我再给张将军疗伤!”

    “好。”

    一行人快速地回到了营寨中。凌炎第一件事,便是去给张闿疗伤。

    张闿身上的伤,比较严重,那两之间一支shè中他的肩膀,另一只shè中他的脖子的根部。

    凌炎用尽全力为张闿疗伤,但效果仍不是很显著,凌炎急的不行,连忙派人去找左慈过来。

    左慈来了之后,凌炎连忙让他去看看张闿的伤势。

    左慈查看了一番后,道:“炎将军,张将军中的剑,箭头好像有毒,不过此毒却极易化解,将军无需担忧。”

    凌炎松了口气:“还请国师为他疗伤。”

    左慈道:“我现在便去林中采血要回来,将军不必着急,将军以为张将军聊过上了,张将军的伤一时无碍。”

    凌炎忙到:“国师,我陪你去吧,这林中……”

    左慈笑了笑:“炎将军勿担忧,我只在近处寻找,寻这种草药并不困难,只要少量即可,我找到后便立刻回来,不老将军亲往……若是担心,可派三五士兵,随我前去。”

    凌炎想了想,便同意了,立刻派出几名jīng明强干的士兵,岁左慈出去了。

    凌炎出了营帐,来到了他自己的营帐中,立刻召集所有将领前来议事。

    等所有人都到了之后,凌炎沮丧地宣布了作战失败的结果。

    文聘听罢后,立刻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炎将军!一切皆因末将之过!末将未能及时公斤城区,一致全军兵败,聘只能一死抵罪!”

    凌炎忙道:“文将军快骑,这此兵败,谁都不能怪,要乖的话,也要乖那黄巾贼将左校。”

    众将接不解,面面相觑。

    凌炎悔恨地道:“只怪我一时大意,没有仔细分析情势……那左校放出消息,说明rì才能抵达钜野,我轻易便相信了这消息,可他却提前到了这里,以致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

    于羝根脸上露出了愧疚之sè。

    凌炎探了一声,继续道:“我本以为能在援军到来之前拿下钜野,可现在援军已经到了,恐怕夺下钜野之事,我们还要再想别的办法……”

    杨凤急了:“炎将军,我们倾全部之兵,皆去攻城,我就不信,攻不进城池!”

    凌炎摇摇头:“若是之前,这倒或许可行,但现在援军已到,敌守城兵力已然充足,若是鲁莽攻城,恐怕损失重大,也难公斤城区……何况左校这人,非同寻常,我们绝对不能大意……”

    蒯良点点头:“这贼将,竟提前派人前来营寨劫寨,能想到这一点,确实不简单。”

    凌炎又叹了口气,然后转而对众将道:“对了,请各将说说你们遇到的情况吧。”

    吕公首先站出来,道:“炎将军,我率军伏在做大门外,听到正门传来打杀声后,便立刻命令攻城,开始的时候,倒也很顺利,守城士兵并不多,我本以为这做大门很容易便能攻破……谁料,不多久城上士兵忽然多了起来,而且他们还投掷巨石,以致我们兵马损失惨重,坚持了没多久,我见敌军并不慌乱,而我军兵马所剩不多,这时却从旁边又杀出一只狄坤,我抵挡不过,只好撤退而去……”

    邓义也到:“我这里情况,跟吕将军差不多少。”

    凌炎点点头,又超文聘和祢衡看去:“后门情形又是如何?”

第二百五十七章 劫军杀出

    文聘和祢衡相视看了一眼,然后祢衡答道:“我们本埋伏在城外不远处,听到另三门的进攻后,便开始攻城。后门的首位士兵不算太多,若是这样下去,很快便能攻破城门。后来敌将来到后门,死命守城,不过当时我军攻势正猛,若不是此时敌援兵从后赶来,那后门必为我们所迫。”

    “是……左校?”凌炎吃了一惊。

    祢衡点了点头:“是……刚听到有人报告后面有敌军来到的时候,我们还不太相信,也更加进工程,但守兵却越来越沉着,成还是没有攻进去……很快,援兵便来到了我们身后,文聘将军转而去迎战来将,我和张将军继续攻城。张将军见城门久攻不下,一时气急,便亲自盘上城头,却被敌兵shè中两件。”

    凌炎缓缓地点了下头,心中对张闿的好感顿时更多了。

    祢衡继续道:“我只好继续攻城,料想以文将军的武艺,定能将那援兵之将斩杀,谁知……”

    文聘接了过去,语气中饱含挫折感:“谁知那敌将,武艺甚高,非但杀不了他,反倒我应付困难!”

    凌炎问:“那地将可是左校?”

    文聘答道:“正是左校。”

    凌炎一惊:连文聘都战不倒左校,看来左校确然是一员猛将!便连忙问道:“那左校体内也有内气?”

    文聘喟然:“那人确有内气,我与他交战之时,他曾用内气来攻击,还好并不是很强……我看他的内气,与我相差不多,即便比我高,也定然没有炎将军的高。”

    听文聘这么说,凌炎倒是稍稍放了点心:以文聘的内气修为来说,他对左校的内气程度的判断,应该仈jiǔ十不离十。若是左校只是武艺高强,内气却较为疏浅的话,那打起来倒不是太难对付。不过凌炎也同时想到,会不会是左校刻意保留实力,以混试听?

    文聘接着道:“我本想再与他多占几回合,看有没有机会能趁机杀了他,但正平却让我们退兵……我见地势甚大,一时间也杀不了那左校,便同意退兵……”

    祢衡接道:“那时城上守兵拼命守城,攻城已无望,而且张闿将军又身负重伤,更是援军比我们多了几倍,我想若是再耗下去,很可能会全军覆灭,便劝仲业退兵。”

    文聘点了点头。

    凌炎也觉得祢衡和文聘的决定是正确的,他虽然不在现场,但想也能想的出来,再徒劳去想攻城,无异于拜拜送命。

    祢衡接着道:“便是退兵,也不是易事,要不是仲业断后,力战敌军,恐至少张闿将军便会落入敌手……也幸好左校并未率兵追杀,而是从后门进了城。”

    凌炎点了点头,对文聘道:“文将军辛苦了!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文聘却显得并不是太高兴,只是抱拳谢了一声。

    凌炎长呼出一口气,对众人道:“胜负乃兵家常事,一时战败,绝不能说明什么,众将千万不要上市信心,我们并未损失将领,而且士兵也并未折损过多,只是我们从长计议,钜野城必被我军攻克!”

    凌炎身为主将,这番激励将士的话,还是很有必要的。那些将领,本来郁郁寡欢,听到凌炎这么说,jīng神都为之一振,异口同声大声道:“是!”

    凌炎点点头:“杨将军、邓将军,你二人在本寨前后,再另设两宅,距离不要太远……这样若是敌军来劫寨,我们便可互相照应……而且本寨士兵太多,于行动也不利。”

    “是!”那二将答应道。

    凌炎想了想,又道:“前寨较为危险,于将军,你也随去驻扎。”

    “是!”于羝根大声应道。

    凌炎又对吕公道:“吕将军,你派人在附近各处,设下探兵,观察周围动静,一有异动,便来报告。”

    “是!”吕公答道。

    凌炎笑了笑:“好了,其余众将,都下去休息吧,休息好之后,再来商议如何夺取钜野!蒯将军、祢将军留下,其余都下去吧。”

    等人都走了之后,凌炎这才叹了一口气,对祢衡和蒯良苦笑道:“这次可真是完败啊。”

    蒯良道:“将军不是也说胜负乃常事么?一时失利,并不甚重要。”

    凌炎却摇了摇头:“唉!刚才大家都在这里,我看你们都垂头丧气,所以为了鼓舞下大家的士气,才这么说的。”

    祢衡道:“将军虽为鼓舞士气,但所说确然如此。”

    凌炎又探了一声,苦笑道:“若是败了一次,我也会有信心,白两次,我也不会这么难过,只是……我们这几天以来,先是先锋文聘被伏兵所攻,然后攻打钜野城的时候,后宅有被劫,好不容易想出一条攻城计策,结果又是这样,不但城没有公斤去,营寨又被劫了……唉!也怪我不吸取教训……你说这连着三次败军,我哪能还提起jīng神呢。”

    蒯良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然后道:“我军确实是连败,但这时候将军更不可心灰意冷,而是要想出一计,尽快小胜异常,便能提升士气,扳回一城。”

    凌炎唉声叹气道:“我也知道……但我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计策才能攻破钜野……”

    蒯良想了想,分析道:“其实,以某之间,将军之所以接连败军,皆是那贼将左校之因,此人谋略有余,确实不可小觑,若是能除掉此心腹大患,那李大目和那钜野城,都不在话下了。”

    凌炎认真地听着蒯良的分析,点点头:“是……那李大目,我看也不足为虑,之前那些计策,都是左校写在锦囊里,让李大目去做的……不过这左校,该如何除掉呢?”

    蒯良皱着眉,没有说话。

    祢衡想了想,道:“此人谋略如此之高,若是一般小计,只能骗得了李大目之辈,但定是骗不过左校。”

    凌炎和蒯良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所以要细细斟酌,想出一条妙计来。”蒯良道。

    凌炎也觉得一时间也不可能想出什么好计来,便先让祢衡和蒯良下去休息了。

    那二人走后,凌炎又去看望了一眼张闿。左慈已经采药回来了,刚为张开服下。

    凌炎又回到了营帐中,苦恼无比。现在的这种情况,在出发前是完全没有预料道的,这个钜野城,根本就没在计划之中,以为就算要攻钜野,也不过指rì可下,更不会有什么激烈的反抗,没先到,行军道这里,就遇到了这么大的挫折,耽搁了这么多时rì,而且到现在还是对钜野已无办法。

    不过就算凌炎情绪失落,沮丧低迷,但他还是要面对这个困难,谁都有可能躲过去,他是绝对躲不过去的,这也就是身为主将的难处。

    在营帐中苦苦地想了大半个时rì,当夜幕再次来临之时,凌炎还是什么都没想出来,反倒脑袋里更乱了,于是便走出了营帐,道外面透透空气。

    前后两个营寨已然建好,距离这中寨,都不过两里。凌炎去查看了一番,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回来后又检查了一下侦探布置,也觉得妥当了之后,又去看了看张闿,然后便回到了营帐中,继续思考着攻城的事情。

    不知道是刚才去外面投了空气,以致大脑思路清晰起来,还是刚才在前寨遇到了于羝根的缘故,凌炎在回帐中继续思考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个计策。

    这个计策,就是当rì于羝根献计说他去诈降。其实并非是凌炎想出来的,而是他想出来当rì于羝根说的话。

    当时来说,凌炎不敢用这条计策,以为左校定能识破,用了也是白用;但现在凌炎再想起来,觉得这个计策,虽然冒险,但在万般无奈之下,却也值得一试。

    总算是有了点模糊的眉目,这已经让凌炎很是高兴,他本想立刻找来蒯良来商议,但连rì来的疲惫,让他实在是想大睡一觉,好好补一补。

    很快,凌炎便沉沉地睡着了,还不时发出轻微的鼾声。若是这晚,有黄巾军来劫寨,将凌炎接走了,他估计都醒不过来。

    好在,这一晚相安无事。

    第二天,补充好了体力与jīng力,凌炎顿觉神清气爽,便找来蒯良,说出了他昨晚想到的心中的想法。

    蒯良听后,好长一段时间不说话,而是微蹩着眉沉沉地思考着。凌炎也没有去催促,而是安静地等着蒯良的意见。

    过了好半天,蒯良终于舒展开了眉头,对凌炎道:“炎将军,此计倒是可用,不过具体如何,还要细加研究。”

    “是!”听蒯良说“计策可用”,凌炎又增了一些信心,“这个必须要好好研究一番,既要尽量骗过左校,又不能让于将军深陷险境。”

    “嗯……”蒯良沉吟道,“不过要瞒过左校,却不是易事。”

    凌炎生怕蒯良把他最后一点希望也打破,急忙道:“不过我们还是可以详细研究一番的,一定能够想出一条妙计!那左校也是人!我就不相信他能看穿所有的事情!”

    “将军所言极是,”蒯良笑了笑,“方才我说瞒过左校不是易事,并非是说此计不行,而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计策。”

    凌炎大是高兴,心里顿时相当佩服起来,也自愧不如,便连忙道:“蒯将军想到了什么计策?不妨说说?”

    蒯良道:“若是让于将军去诈降,左校必能看出其中之计,那非但于将军危险,就连我军都出于危险之中……所以我在想,何不将计就计?”

    凌炎睁大眼睛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

    蒯良看出了凌炎的疑惑之sè,笑道:“某的意思是,便让左校看出是诈降,他或是设伏,或是绩优,我们只要再后再付一军,那便城了。”

    凌炎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喜道:“我明白了!蒯将军的意思是说,我们假意让于将军去诈降,左校必然能识破,而他也会假意答应,暗中设伏。我们只要在他们伏兵之后,再设伏兵,那便可以大败他们了?”

    蒯良点头道:“正是如此,不过此计能否成功,并不好说。”

    凌炎忙道:“现在看来,这计就算是最好的了!我想,只要设计安排的好,就应该能成功!”

    蒯良点头,然后道:“左校智谋,远在我之上,我这般想法,能否胜得过他,实在没有把握。”

    凌炎气道:“那左校也不过如此,蒯将军之妙计,定然能胜得过他!”

    蒯良轻轻地笑了笑,然后道:“良先退下,回去细想其中怎么去做,将军也细想一番吧。”

    凌炎高兴地答应着,送走了蒯良。

    现在总算有了一个计策的雏形,凌炎兴奋的睡不着觉,一直考虑着该怎么详细策划一下这个计策。

    不过想来想去,凌炎觉得想出来的计策都不可行,心中又开始渐渐烦闷起来,不过心中越烦脑子反而越来越清醒,也许是昨晚睡足了的缘故。

    若今晚凌炎不是挑灯夜战,他若不是jīng神充沛,他若是昨晚那样的话,那半夜来劫寨的黄巾军,他就不会第一时间知道了。

    但今晚不同,凌炎一直在考虑着计策的具体细节,所以他一直没有睡,而刚好,半夜就有黄巾军来劫寨。

    当有士兵行sè匆匆,神sè焦急地跑到凌炎的帐中,报告说有黄巾军前来劫寨的时候,凌炎一瞬间愣了一下,因为他没感觉到有敌军到来的迹象,随即他就想明白了,原来士兵说的是前寨。

    前寨有黄巾军前来劫寨!

    凌炎愣了一秒后,大惊失sè,连忙派人去告知各将领。而他则立刻奔出营帐外,朝前营看去。

    在夜sè中,只见前方的远处,有一大片红光闪耀,映红了旁边的峭壁,而在那通天火光中,又夹杂着纷乱不清的喊啥声。

    “炎将军,前营可是被劫了?”吕公赶来,问道。

    凌炎看出事情有点不妙了,也来不及等其他的将领,直接对吕公道:“吕将军,你随我一同去看看究竟!”

    “是!”吕公答应着,聚集了上千士兵,随凌炎一同出了营寨,直奔前营。

    前中两营距离很近,只走了不过十分多钟,凌炎便来到了前营的后面。

    眼前的情景让凌炎大吃一惊:营帐全部都着起了火,士兵们大乱,黄巾军则趁势一阵砍杀,只有少部分士兵,拿起了兵器,与黄巾军仓促地战了起来。

    凌炎拔刀一挥,便向前冲去,吕公和身后的士兵也全都冲了过去。

    黄巾军见凌炎援兵已到,纷纷向后撤去,凌炎大杀一阵,才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这支劫寨的黄巾军中,竟没有将领!

    凌炎忙拉过一个他的士兵,问道:“贼将呢?”

    士兵慌张答道:“我出来的时候,一片混乱,我只看到杨将军独自朝骑马前面奔去,杨将军前面,好像还有一股兵马,但未能看清。……”

    凌炎猜想那敌将应该是逃走了,杨凤肯定是去追了。

    “于将军呢?”凌炎又问那士兵。

    士兵答道:“不知道……我没有看到。”

    这时候,又有几个黄巾兵朝凌炎杀来,凌炎挥刀又是一阵猛砍,这才清掉了他身旁的敌兵。

    很快,营寨中的敌兵便全都被清理掉了,凌炎正打算带着吕公,聚残兵一同前去支援杨凤的时候,却见杨凤从远处一路跑了回来。

    他是真的跑了回来,并没有骑马,而是徒步跑了回来,脸上灰头灰脸,全身泥土混杂,脏乱不堪。

    凌炎忙上前迎道:“杨将军!怎么了?”

    杨凤忙趋前抱拳:“炎将军!黄巾贼军前来劫寨,于将军被敌将俘虏了去!”

    凌炎大惊:“什么!”

    杨凤又道:“我前去想营救于将军,但坐骑却被敌箭shè中,我追不上,只好先行回来……”

    凌炎大是惊慌,心道:坏了!于将军是背叛他们投降了我的,现在又被他们抓了去,岂能善待他?

    正在这时,文聘、张怿、祢衡三将率军来到。

    张怿见到凌炎,急忙问道:“炎将军,出了何事?”

    凌炎急道:“前寨被劫,于将军被黄巾贼俘了去!”

    众将都愣住了。

    祢衡紧皱眉头:“炎将军,我们是否立刻前去营救于将军?”

    凌炎毫不犹豫地道:“当然!现在就去!迟了的话于将军的xìng命就堪舆了!”

    众将一齐道:“一切唯听将军吩咐!”

    “好!”凌炎下令道,“张将军、祢将军,你二人回到中营,严加防守;杨将军,你留在这里,将营寨重新建立!文将军和吕将军,随我一同前去营救于将军!”

    杨凤立刻答应着,张怿道:“炎将军,中营有蒯将军和国师防守,我愿随将军一同前往!”

    凌炎道:“中营若是有敌军劫寨,国师和蒯将军恐难以抵挡,你回去助其守寨,定要保其安稳!”

    杨凤也不再坚持,答应了一句,便跟祢衡先退去了。

    凌炎不敢耽搁,带着文聘和吕公,率五千余兵马,立刻朝钜野进发。

    凌炎记住了之前的教训,生怕在行军路上,再遭伏兵突袭,便令吕公率一千兵马断后,他与文聘先行。

    不过一路上,并未再遇到伏兵。

    直到看到了夜sè中巍峨的钜野城,凌炎才将吕公等人叫了过来。

    钜野城上一片漆黑,像是无兵把守一般。

    凌炎疑心大起,忙对身旁的文聘道:“文将军,敌军刚劫我寨,城中不可能毫无动静,我看这其中肯定有诈!”

    文聘也觉其中有异,便点点头,道:“我们定要小心,千万别中了敌军之计!”

    凌炎深知那左校谋略的高深,也不敢大意,便转头对吕公道:“吕将军,你率一军暂留此地,找个隐蔽的地方先埋伏起来,若是见我军中计,中敌埋伏,你再率兵杀出来。”

    “是!”吕公领着一千多人,藏了起来。

    凌炎这才小心翼翼地领兵继续前进。

    已经来到钜野城下,却还没有见城楼上有任何反应。凌炎率军前来的动静,在静夜中分外清晰,守城之人不可能毫无察觉。所以,凌炎断定这其中必定有诈。

    其实,凌炎是jīng通三国故事的,他当然知道在三国里,经常有这种情景出现,这是古代人惯用的伎俩。不过凌炎熟知是熟知,但面对到这种状况时该怎么处理,他却完全是个外行。

    凌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来了个最直接最简单,而又最体现英雄豪气的做法——他拔出斩月刀,指着黑黑的城楼,大声吼道:“黄巾贼将!我已经来了!你们要是有胆量的话,就赶紧出来,跟我决一死战!”

    凌炎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的洪大,回声在夜空中环绕了几次,才渐渐消失不见。

第二百五十八章 空无一人

    不过,城上仍然没有一丝的反应,显得万分的诡异。

    若是这时候城上有人答话,那凌炎自然不怕,但像现在这种安静到极点的状况,却使凌炎霎时在内心处产生了极大的恐惧,虽然这种恐惧看上去毫无缘由,但还是让凌炎不由得浑身打了个激灵。

    凌炎没有得到反应,干咽了一口唾沫,额头上竟然冒出了几滴冷汗。他绝对不相信他这么大的声音,城中会一点都听不到。他现在认为这其中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其中有一个巨大的陷阱在其中,就等着他踏进去。

    “炎将军……这其中必定有诈,”文聘的声音也有点发虚,“不若我们先行退后,到了安全之地再看敌军动静。”

    凌炎也觉得十分不对,他当然也觉得文聘的提议很合理,但他心中十分焦急,于羝根被左校抓了去,若时间一长,他命恐难保!

    于是,凌炎虽然内心十分紧张,但还是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于将军还在他们手中,我必须要救下他……先不要退,看看黄巾贼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文聘点了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凌炎紧皱眉头,神经紧绷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但四周始终安静如常,并未有何异样。

    凌炎突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到底是不是特别严重,其实凌炎并不能肯定,只是他觉得在当下这个情形下,这个问题显得很是严重。

    这个问题就是:城上一片黑暗,就算是有人,凌炎也看不到;而凌炎的士兵们,全都拿着火把,将他们每一个人都照的清清楚楚。也就是说,敌暗我明,凌炎军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

    凌炎想到这个问题后,立刻命令手下的士兵,将火把全部熄灭。

    他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但至少都出于黑暗中,敌军就是想观察他们,也不容易了。

    士兵们立刻都将手中的火把熄灭,顷刻间,凌炎周围也一片黑暗。

    凌炎没想到四周会变得这么黑,他抬头瞟了一眼夜空,连月亮都不知道藏哪去了。

    “炎将军。”文聘低声换了一声。

    凌炎神经紧绷,猛然听到文聘说话,吓了他一跳,急忙问道:“怎么?有动静?”

    文聘悄声答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既然现在四处都一片漆黑,莫不如趁此机会,偷偷攻上城去。”

    凌炎犹豫不决。若是他们悄悄来的话,那偷偷攻城或许可行,但现在的情况是,即使他们来了守军不知,但刚才那一声吼叫,就算是睡得跟死猪一样,也都能被吵醒了,现在凌炎认定敌人不知道在哪里偷窥着他们,这时候攻城,跟明着攻城,其实意义好像不算太大。

    不过凌炎也受不了对方一直不出声,便点点头:“好,派少部分士兵,搭云梯攀城!”

    文聘答应着,悄悄下了命令,立刻便有一百多人,抬着流架云梯,朝城下小跑过去。

    凌炎的jīng神立刻又紧绷起来,他就不相信,自己的军队要攻城了,敌军还会没有动静!

    流架云梯搭好之后,士兵便悄悄朝城头上爬去。

    当士兵爬到一半的时候,凌炎以为敌军必然要出现了,但奇怪的是,城上还是没有动静。

    那几名攀城的士兵,步调很是一致,几乎是同时间攀上城头的。

    正当凌炎大为疑惑,心中正猜忌着钜野城竟然能这么轻易拿下之际,让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那六名士兵刚跃上城头,准备进入城中之时,突然,从城楼里面,现出七八条蓝sè细光,这七八条细光,直直地迅速穿透了登城的那六名士兵的体内,朝夜空中飞去,好似流星一般。其中有两名士兵,身体被两条细光穿过。

    这一切都是瞬间发生的,也就是说,那六名士兵刚朝里面跃进渠的刹那,出现的那几条蓝sè细光,便从城楼中shè了出来,所以情景便是,那六名士兵刚跃进渠,便被一道无形力量击得向后飞去。

    “啊——”“啊——”留声哀嚎响彻云霄,那六个士兵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后,重重地摔在了城外的地上。

    正在向上爬的士兵见状,全都吓得不敢再向上爬了。

    凌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应该怎么做。

    就在那六名士兵摔在地上的时候,紧接着,便是一声炮响,四周突然大亮起来,凌炎的身后,也随之传来了纷沓的脚步声、马蹄声,和一声大笑:“哈哈!你们一中左将军之计,看你们网哪里逃!”

    凌炎一惊,急忙回头看去,只见卜己率了一队黄巾兵马,突然从林中杀出,堵住了他们的后路。

    凌炎又气又怒,二话不说,提刀就朝卜己冲去,文聘见状,也立即回身杀去。

    卜己又笑一声,提枪迎来。

    三将就这么战了起来。

    那卜己的武艺,虽远在凌炎之上,与文聘差也差不了多少,不过凌炎发现,卜己根本没有内气,这对凌炎来说,却是大大有利的。

    站了几个回合,卜己虽然战不胜凌炎和文聘,但凌炎和文聘两个人,却也战不败卜己,而且看样子,卜己好似越战越勇,枪法也越来越凌厉。

    在凌炎和文聘向后退到一边时,凌炎用余光看了一眼城楼,仍然是黑漆漆一片,除了刚才发出的那八道蓝sè电光外,却无其他动静。

    文聘眼睛盯着卜己,却销声对凌炎道:“炎将军,此将武艺不低,不可与他耗时太久。”

    凌炎心知情形不对,敌军不可能只是用卜己这种武将设伏这么简单,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凌炎也认为应该速速战败卜己才是,便点点头,暗运内气,手中的斩月刀上,立时现出白sè光芒。

    凌炎跟文聘相视一看后,便挥刀冲了过去。文聘并未上前。

    卜己见凌炎的刀上发光,瞬间愣了一下,但随即便迎了上来。

    凌炎挥刀砍去,卜己也不挡,而是照着凌炎心窝,举枪刺来。

    凌炎斜身一躲,那一枪擦着凌炎的肩膀刺了过去。

    凌炎刚待挥刀再砍,那红缨枪却横着一扫,力道相当之大,凌炎无法躲闪,竟被这一枪扫落马下。

    卜己大笑一声,挺枪便朝凌炎刺来。

    凌炎慌忙就地一个打滚,躲过了这一击,然后矫捷地迅速站了起来。

    卜己正要在补上一枪,突然一声大叫,从他身后飞来一骑,却是吕公。

    卜己忙回头看去,就在这一刹那的功夫,只见一道蓝光志飞过来,在卜己一愣神之际,却正中他的肩膀。

    卜己痛苦地大叫一声,朝蓝光发出的方向瞟了一眼,却见文聘已将长刀立于地上,手直直地伸向自己。

    卜己却没理会文聘和杀来的吕公,而是径直朝凌炎杀来,挺枪又是一次。

    凌炎却没躲闪,而是看准来势,伸手一抓,便一把将刺来的红缨枪头,紧紧抓在手中。

    卜己的力道很大,那红缨枪虽然凌炎抓住了,但他的手却仍向后缩了一缩,同时,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留了下来。

    凌炎顾不上手中的疼痛,趋步以上前,斩月刀横着扫了一下,那卜己的座下骑的两条一前一后的马腿,便被齐齐地砍了下来。

    那马嘶鸣一声,朝旁边倒下来,也将卜己先下了马。

    凌炎趁势从卜己的手中抢过了红缨枪,然后朝上一扔,那红缨枪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后,又被凌炎抓住,而枪头,却地想了卜己的脑袋。

    这时,吕公已率军杀到,与卜己的士兵一阵混战。

    卜己挣扎着就要站起来。

    “别动!”凌炎喝道,“再动就杀了你!”

    卜己也不敢在动,冷冷地看了凌炎一秒后,却朝那黑黑的城楼上扯着嗓子惨叫一声:“左将军,救我!”

    凌炎大惊,连忙回头朝城楼看去,城上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突然,凌炎感到手中的红缨枪一沉,却脱手了。

    凌炎心觉不妙,下意识地朝后跳了开来,然后朝卜己看去。正当他转头看过来之时,卜己已经以极快的手法,调转了枪头,然后就势就要将红缨枪朝凌炎刺去。

    这时,只见又一道蓝光,准确地直直shè穿了卜己拿枪的右手。

    卜己惨叫一声,红缨枪脱手掉在了地上。他正要用左手再去拿枪的时候,只见吕公已经杀了过来,挺矛便要朝卜己的背信刺去。

    “吕将军,不要杀他!”凌炎急忙喊了一声。

    吕公钢带刺去,听到凌炎的喊声,愣了一下,矛也一时滞留在了空中。

    “吕将军,别杀他,留着有用,”凌炎忙到,“先把他捆起来。”

    吕公忙下了马,拿出绳子将卜己捆了个结结实实。

    那股黄巾兵,被吕公这么一阵冲杀之后,全都转身逃向钜野城。

    文聘拿起长刀,又截杀了一阵,黄巾兵又死了大半,其余的人,全都疯狂地朝城下逃去。

    凌炎率军来到城下,对着漆黑的城头大声道:“左校!你赶紧出来!再不出来,我便杀了卜己!”

    同时,城下逃回去的黄巾兵,拼命地拍打着城门:“将军快开门!将军快开门!”“让我们进去啊!”

    这时,只听“嘎吱嘎吱”的一阵闷响,城门缓缓地打开了,那些黄巾兵一喜,连忙朝城门内跑去。

    那些黄巾兵以为自己有了活路,却不曾想,那却是他们的死地。

    城门打开后,却见从城中奔出一将,那将是飞奔而出的,立刻撞倒了两个先跑进城区的黄巾兵,同时,那武将挥刀左右乱砍,又砍倒了他旁边的几个要逃回城中的黄巾兵,他便砍便怒道:“临阵脱逃!看我将你挨个杀死!”

    其余要逃进城中的黄巾兵,见状打乱,纷纷向后逃去。

    那将砍杀一阵之后,便飞出了城,来到凌炎军阵前,举到指着凌炎,狂笑道:“哈!屡败之将,竟还有脸面再来攻城!”

    凌炎一看就认出了面前这大睁着双眼的敌将就是李大目。便怒道:“李大目!快放了于将军!”

    李大目冷哼一声:“于羝根背叛黄巾军,必然要受到处罚……至于怎么罚,便是我们说了算!”

    “我让你放了他,”凌炎一字一句地道,“不然,我立刻杀了你!”

    李大目哈哈大笑:“杀我?哈哈……就凭你,能杀得了我?”

    凌炎冷冷地道:“那你就试试!看我这暗器,能不能杀得了你!”

    李大目神sè一瞬间现出极度慌乱之sè,不过随即他就大笑了起来:“哈哈!暗器?你便是又暗器,有能耐我何?”

    凌炎冷笑道:“哼,你若是不怕,为何之前将城楼上的火把全部熄灭?”

    李大目大笑道:“之前是之前,现在,你却伤不了我!”

    “好啊,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杀得了你!”凌炎恨恨地道,手便伸到背后,准备掏出枪来。

    这时,城头上却突然一片光亮,几十支火把一同点着,随后一武将出现在了城头。

    文聘急忙低声对凌炎道:“他就是左校。”

    不用文聘说,凌炎也猜到那个人就是左校了。他将手握住了身后的手枪,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左校:他的身材并不太高达,也不算特别强壮,不过脸上却有一种莫名的自信狂妄。

    左校看着文聘,笑道:“败军之将,何颜再来?上次被你侥幸逃脱,以为你能幡然醒悟,不再烦我城池,却不想如此冥顽不化。”

    文聘神sè大怒,刚要会骂过去,凌炎却制止住了他。

    凌炎向前走了几步,指着城上武将:“你就是左校?真是久仰大名啊!”

    左校看了看凌炎,笑道:“你就是炎将军吧?我亦久仰大名,当真是久仰,听闻将军将‘神上使’张曼成都斩杀了,佩服,佩服!”

    凌炎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你觉得你自比张曼成,怎么样?”

    左校像听到天大的玩笑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炎将军真是说笑!怎将我与张曼成相比呢!哈哈……”

    凌炎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他也听不出来左校为什么要笑,便冷嘲热讽了一句:“依我看,左将军的武艺,应该不如张曼成。”

    左校渐渐收了笑容:“呵呵……炎将军万万不要将我与之相比……不过看将军既能杀张曼成,武艺内气修为,必为高深,若是炎将军肯降我黄巾军,定能受到重用,建功立业。”

    “哈哈……”凌炎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笑了一阵,“我就是再傻,也不会去投黄巾贼啊!那我不是自寻死路么!呵呵……左将军,我看是你在说笑了!”

    左校笑了笑:“炎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与我作对,才是自寻死路。”

    凌炎没心思跟左校废话,厉声道:“废话少说!快把于将军放了!不然,我便杀死他!”说着,凌炎用刀指了指身旁的卜己。

    卜己慌忙朝城上道:“左将军……救我!”

    左校看了一眼卜己,然后又看向凌炎,笑道:“炎将军不必动怒,我这就去派人将于羝根带来。”说完,他朝旁边的士兵做了个手势,那士兵便离开了城头。

    在等待士兵回来的时间里,凌炎在心中心念电转:只要救下了于羝根,就立刻攻城!李大目已经站在了城门外,不足为虑;杀了李大目后,迅速攻占城门,料想那左校就是再厉害,恐怕也不能阻挡我军士兵攻破城门!然后再让文聘……

    凌炎正打着如意算盘,城上那士兵便又出现在了城头上,而在他的面前,正是被五花大绑的于羝根。他正低着头,看不请面容,好像神sè疲惫。

    凌炎声sè俱厉地对左校道:“快放了于将军!”

    左校笑了一笑,看了于羝根一眼,然后两手一抓,用力将于羝根提了起来,然后双手一转,转到了城头外,那于羝根自然也被带到了城头外,脚下对着城门的外面,悬空垂吊着。

    而于羝根却没有任何的挣扎和反抗,似乎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做什么。

    凌炎大惊失sè:“左校!你要干什么!”

    左校笑了笑:“不做什么。”说完,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士兵。

    两名士兵立刻上前将绑着于羝根的绳头拿了起来,而后左校便送了手,于羝根在猛地向下一沉后,吊挂在了城头上。

    其实,凌炎刚才还在怀疑,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于羝根,因为那人始终低着头,凌炎看不到他的样子,还以为或许是左校用了什么计策,换了一个人代替于羝根。

    但当左校松手以致那武将吊挂在城头之时,凌炎才相信了那百分百是于羝根——那独一无二的威武的胡须随风飘动着。

    于羝根勉强抬起了头,脸上满是血污和伤痕,神sè恍惚地看了一眼凌炎的方向,然后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炎将军……不要管我……”

    虽然于羝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凌炎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凌炎急的不知所措,连忙朝于羝根高喊了一句:“于将军!你放心,我会救下你的!”

    于羝根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左校笑了一笑,而城门口的李大目,也狂妄地笑起来:“哈哈……竟说空话!就凭你,如何救他?”

    凌炎也不理会李大目,手指着左校,厉声怒道:“左校!快将于将军放了!你要是敢再动他一下,我立刻就杀了卜己!”

    卜己可能是听出来凌炎这话绝不是只是威胁,而是真的会那么做,便也跟着哀求左校:“左将军……救我啊!先放了那贼将吧……”

    李大目怒道:“哼!像你这般无用之人,被人废了手脚,还要你何用!”

    卜己见李大目竟然过河拆桥,不禁也大怒起来:“哼!李大目!要不是我们星夜兼程来救援,便凭你,如何守得住钜野城?我看你才是无用之人!”

    李大目大怒,气的那双眼睛整的更大了。

    左校笑道:“卜己,我看李大目说的很在理。”说完,又朝凌炎道:“炎将军,像这无用之人,你只管杀了便好,省得他在这里大哭小叫的。”

    卜己的脸上现出不敢相信的神sè,他万万没想到左校竟然也要放弃了他。

    文聘和吕公也是现出吃惊之sè,他们想不到左校竟然如此冷血。

    凌炎虽然也感觉意外,但诧异的程度,远远比不上卜己,因为之前于羝根被他扶住之时,李大目也同样不救于羝根。

    凌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看出左校可能是真的不在乎卜己的生死了,但还是只好道:“左校!你用不着故作镇定!卜己乃黄巾大将,你怎么可能任其死去!”

    左校大笑道:“哈哈……黄巾大将?在我看来,卜己不过就是无名小辈耳!如何算得上是大将?此人这么轻易便被你俘住,如此不堪一战,这无用之人,我黄巾军要来作甚!”

第二百五十九章 敌我不分

    凌炎冷冷地看着左校:“你这样说,那我现在就杀了他!”

    左校笑了笑:“我看将军犹豫不决,那我便帮将军一次。”说完,他抬起了手,手腕一翻,只见一道凌厉的蓝sè光束,在他手腕一翻的过程中,从他的手掌里发了出来。

    左校动作如此之快,快到了凌炎根本没有做何反应。

    那道光束,从城头上直直地shè了下来,迅速jīng准地击在了卜己的胸口上。

    卜己是全身穿着铠甲的,那蓝sè光束,竟然一下子就击穿了铠甲,shè进了卜己体内,然后又从背后的铠甲上,穿了过去,打在地上,击出了一个小坑。

    从铠甲的前后两个圆圆的小洞中,立刻喷出了大量浓浓的血水来。

    卜己的嘴大张着,却什么声音都没能发的出来,他的眼睛死命睁着,眼珠都快挣出了眼眶,先是死死盯着左校,然后机械般地缓缓低下头,朝自己的胸口看了一眼,然后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死了。

    凌炎等人都不禁惊呆了。文聘和吕公惊呆的是,左校竟然如此心狠,对他的同僚手下,竟然毫不犹豫就出手杀死!而凌炎所惊讶的,百分之九十跟文聘和吕公的相同,其余的百分之十,是他对左校内气修为的吃惊。

    凌炎原先以为左校的内气程度,即便比李大目高,却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因为在凌炎的观念中,一名将领若是谋略极高,那他的武艺必然要差了一些,这是所谓的文武平衡。凌炎领教过左校的谋略,承认左校之谋确实高人一等,所以在他的意识中,左校的内气必然不会很高强。

    不过左校这“小露一手”,当真让凌炎大感意外——倒不是说左校的内气有多么多么高,但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将内气波准确的击入卜己的胸口,而且是穿透了两层铠甲,这种功力,也确实不算低了!

    凌炎单从这一击便大致能看出来,这左校的内气,虽然还是裸蓝sè,比不上张曼成、颜良之辈,但也是不容小觑的!

    后来的事实经过证明,凌炎只能算是猜对了一半。

    “哈哈!”李大目大笑起来,“左将军好功夫!”

    看李大目的样子,好像左校击中的是敌将一样。凌炎不屑跟这种冷血凶残的人打交道的,连说话都不愿意。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左校:“左校,你自己的人,你杀也就杀了,我不管……但于将军已是我军之将,若是你敢动他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左校将刚发完内气波的手扶在了城头上,笑了笑,一副不以为意的蔑视神sè。

    “哈……你能奈左将军何?”李大目狂笑道,“左将军只需用一指头,便能将你战败!”

    凌炎实在忍受不了李大目的张狂,便冷冷地道:“李大目,你当真不怕我用暗器杀了你?告诉你,我能立刻让你死去!”

    李大目却一反常态,大笑起来:“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毫毛,于羝根这逆贼,便会从城上摔下来!哈哈……”

    凌炎紧皱眉头,虽然他真想掏枪一枪打死李大目,但李大目的威胁也确实成立。

    凌炎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救下于羝根,心中着急万分。

    这时候,文聘在一旁小声道:“炎将军,不若趁此机会,杀进城去,或许便能成功!”

    吕公也低声附和道:“李大目现在城外,若是进兵,可趁敌军不备,轻松公斤城中,那左校……估计也抵挡不住。”

    凌炎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表面上看来,文聘和吕公的计划可行,但凌炎知道,像左校这种谋略之人,肯定不会如此疏忽大意的。即使他们忍痛舍弃了于羝根,突然强行攻城,击败了李大目,可左校肯定有所准备,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就夺下城池的。

    “炎将军,”城上的左校笑道,“现在卜己已经死了……我帮你杀了卜己,那你说于羝根该怎么处置?”

    凌炎看着吊在城上的于羝根和拼命拽住绳头的士兵,心知一旦那两个士兵松开手,于羝根必定会从城上摔下来,必死无疑。而那两个士兵松手与否,完全取决于左校的一句话。

    “你放了于羝根,我便立刻退兵。”凌炎沉声道,语气中透着妥协的意味。

    可左校却大笑道:“炎将军!你当真如此天真?我派兵劫寨,辛苦将于羝根抓了来,却只是因为让你退兵,便放了他?何况,你便是不退兵,又能如何?”

    凌炎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左校笑了笑:“于羝根叛主降敌,本是死罪。不过我本来以为你会派于羝根来诈降,那我正好可以将计就计,设计将你们全军覆灭。如果真的如此,那于羝根这叛贼,我倒也不急着俘他,怎么说有利用价值……可我亦知炎将军并非如此愚笨之人,不会用诈降之计,便只好派人劫寨,将这逆贼抓了来……现在看来,于羝根再无利用之处,以我之见,杀了便好,炎将军意下如何?”

    左校那种语气,凌炎实是受不了:“左校!你听着!今天你要是放了于将军,我便退兵回寨,改rì再战;你若是敢害于将军,我今天便攻破你这钜野城,亲手杀了你!”

    城头的左校和城门口的李大目,同时纵笑起来。

    李大目往前走了几步,狞笑道:“凭你哪有资格与左将军交手?若是想破城门,先过我这一关!”

    文聘再也忍受不了了,大喝一声,纵马朝李大目冲去。

    李大目看上去倒也不惧,提刀相迎。

    两将在城外战了起来。

    左校在城头上观看者,神sè轻松;凌炎也紧张地注视着,他知道李大目虽然不及左校,但也是一员猛将,生怕文聘有何闪失。

    李大目和文聘战了十余回合后,仍不分胜负,不过凌炎看出来,文聘是占了上风的,李大目好像倒是有点抵挡不住了。

    两马相交,两将近战起来。

    李大目又是一刀,文聘在躲开之后,一手迅速地抓住了李大目的刀柄,另一手,挥着长刀,便要砍去。

    李大目慌忙松手,弃了手中之刀,闪躲开来,紧接着,他向文聘伸出了一掌。

    这两个人距离十分近,李大目伸出掌之后,掌心距离文聘的胸口,不过也不到两分米的距离,但却并没有碰触到文聘的身体。

    突然,从李大目的掌心出,迅疾地现出了一团蓝sè内气,然后迅疾地击向了文聘的胸口。

    文聘躲闪不及,竟被这股力道,击飞了出去,跌落在了三米开外。

    文聘在飞出之时,手中的刀脱手,被李大目一把接住,紧接着他挥动着长刀,便朝文聘跌落的地方冲过去。

    凌炎和吕公都是一惊,同时纵马杀了出去。

    凌炎在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文聘中了这一击,必然会受重伤,不过看到文聘在落地之后,迅速地打了几个滚,躲过了李大目随之而来的一砍,凌炎才多少放了心。

    李大目见文聘躲过了这一砍,正待再击一次,却见凌炎和吕公杀来,便弃了文聘,迎着先到的吕公,战了起来。

    凌炎随后赶到,也顾不得什么公平不公平了,直接参战了进去。

    当凌炎挥刀砍向李大目之际,他已是暗运内气,刀身上已缠绕了大量内气。

    李大目倒也聪明,并未用长刀抵挡,而是闪身躲了开来,随即,他将手中的长刀朝吕公坐下马头砍来。

    吕公忙用矛一挑,挑开了李大目的长刀,凌炎这时候,又挥刀朝李大目砍去。

    李大目忙将手掌伸向凌炎,在他的手掌中,又现出蓝sè内气出来。

    若是这时候,凌炎砍去,李大目用手抵挡,孰胜孰败,却为可料,不过这时候,文聘已站了起来,迅聚内气,朝李大目发了个内气波。

    李大目余光看到了这内气波,他急忙伸出另一只手,手掌上立刻现出蓝sè内气,勉强抵住了文聘的内气波。

    不过,他这么一分神,接凌炎刀击的那只手上,内气立刻消失,凌炎的刀一斩下来,将李大目的手掌连着手腕和小臂,一齐从当中劈了开来。

    “啊——”李大目一声划破夜空的嚎叫,从马上翻滚下来。

    凌炎上前就又要一砍,李大目急忙用单手支撑起身子,忙威胁到:“你若敢杀我,于羝根便活不成了!”

    凌炎一愣,不觉朝城上看去。

    于羝根仍然“悬”在城楼上,而左校,也在冷冷地看着凌炎。

    趁着这个当空,李大目急忙用受支撑站了起来,转身拼命朝城门跑去,样子极其诡异——他的一条胳膊,好像树枝分叉一般,从小臂出分成了两条“手臂”,这两条“手臂”,完全软弱无力,随着李大目的奔跑的惯xìng而前后摇摆着,相当骇人。

    李大目这时候的疼痛可想而知,但他急于保命,所以也顾不得去管那手臂了,边死命逃去边焦急万分地高喊道:“左将军!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吕公和文聘在后面追了过去。

    左校并未打开城门,只低沉地道了一句:“真是废物!”随后,他看向凌炎,笑了笑:“炎将军,以三敌一,恐非正人所为。”

    凌炎怒道:“对你们这班贼将,根本用不着正人那些作为!”

    左校也跟着笑了笑,不过他的笑意中,透着一种狰狞:“好,既然如此,那我亦不用什么客气了!”说完,他朝抓着绳子的士兵示意了一下。

    士兵会意,立刻松开了手,几乎同时,于羝根便从城楼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城门口,根本用不着判断他是不是还侥幸活着,因为他的全身在砸向地面之时,便立刻血肉模糊了。

    凌炎一时之间,完全惊呆了,愣愣地看着于羝根的尸体。

    吕公和文聘也吓了一跳,于羝根就落在他们面前不远处。

    不只是凌炎等人有这种反应,就连李大目,也是完全的惊呆了。

    李大目本来在拼命地拍打着城门,听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响,忙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得他是完全傻掉了。

    李大目又这种反应,完全可以理解——能够威胁凌炎的筹码已经不存在了,若是不开城门的话,他面对着凌炎,又能有多少的活命几率?

    他也实在想不到左校竟然真的会不顾他的死活,将于羝根从城上扔下来,这不是就是在激怒凌炎么?

    凌炎愣愣地看着血肉模糊的于羝根,神sè恍惚,好像完全不相信眼前的景象。

    左校笑道:“炎将军,于羝根已死,你可以回去了,我们互不相犯,rì后……”

    “放你ma的屁!”凌炎高声怒骂,脸sè愤怒之极,“我今天就攻进城池,亲手杀了你!”

    左校笑了笑,做了个无所谓的脸sè。

    凌炎被激怒了,转而盯着李大目,眼中现出决绝的杀意。

    李大目大是惊恐,就算他再笨,也能看得出来,凌炎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了。他一面用剩下那完好的手拼命地拍门,一面抬头气急地对城上的左校道:“左将军!快开城门!让我进去!”

    左校轻蔑地道:“李将军,你死命呆在城中多好,自己自不量力,非要出去迎战,结果被人废了一直胳臂……我奉命守城,怎么会为了你一个人,危险开城呢?”

    李大目怒道:“左校!我乃钜野太守!你竟敢不听我将令!若责罚下来,看你如何脱罪!”

    左校笑道:“李将军,你守城不力,为敌所杀,关我何事!”

    李大目怒不可遏,他刚要再痛骂左校几句,凌炎却怒喊一声,挥刀向李大目冲去。

    李大目大惊失sè,忙转身用那只完好的手朝凌炎伸去,想再发出内气波。

    不过,他的另一只手已经被劈成了树枝,血源源不断地从断口出喷出,他体内的内气,自然也会随之大大的减弱。

    所以,当他伸出手,想发出内气波之时,却只是在他的手掌上现出了浅浅的蓝sè光芒,光亮极弱,却完全发布出去。

    李大目大惊失sè,再一运内气,却仍然毫无用处。

    凌炎已经来到了李大目面前,挥刀一砍,李大目躲闪不及,他那唯一的一只挽手,也被凌炎一刀砍断了。

    大量的血从他的手腕断口处,喷薄出来。

    “啊——”李大目声嘶力竭地嚎叫了一声,刚待再叫,凌炎怒喊一声:“你去死吧!”说着,又是一刀,僻巷李大目的脑袋。

    只见刀光一闪,李大目的脑袋便飞了出去,无头的身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凌炎的斩月刀上,浸满了李大目的血迹,他用力一挥,将大部分的血迹挥剑出去之后,微微喘着粗气盯着李大目的尸体一会儿,心中非但没有出了一口恶气的快感,反而心头越来越恼怒了——他只是杀了一个连左校都不在乎的李大目,而真正杀害于羝根的凶手,却是城头上的左校。

    左校看到凌炎将李大目杀了之后,笑道:“炎将军的武艺过人,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我不会记恨将军的,杀了李大目,如同杀了一个废人……唉,我真不知道为何会派李大目和于羝根这两个废物来镇守钜野城……”

第二百六十章 一换一将

    凌炎怒喊道:“好!我现在便来杀你!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也是个废人!”说完,他用力地将斩月刀朝城门上一砍,带着内气的斩月刀划过城门,却只是在城门上留下了一个钱钱的应急。

    凌炎刚说完,身后的吕公和文聘,便急伸手一挥,士兵们便熬好着朝城门攻取。

    左校冷哼一声,退出了城头上,几乎同时,一排弓箭手出现在了城头上,拍成了一排,随后大量的箭矢,从城上shè下来,中箭的士兵纷纷倒地,但其余的士兵,仍毫不畏惧往前冲去。

    “呼”“呼”“虎”,三声劲风之声响过,夜空划过三块巨大的火球,随即,凌炎的阵地上,便出现了三声巨响,几十名士兵便在火球的四处肆虐中,丧尸了生命。

    凌炎又气又急,拼命朝城门上砍去,但纵使他内气再高,斩月刀再锋利,也对城门毫无办法。

    凌炎大是恼怒,气急之下,竟准备用身躯去撞城门。

    不过在这时,城门却响着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地打开了。

    城门打开的一刹那,便有巨大的光亮shè出来,凌炎一惊,下意识地驱马朝后退了好几十米远,再转身看去之时,却见左校率着不到一百名黄巾兵,站在了城门口。

    让凌炎暗暗稍微吃惊了一下的是,左校身后的那几十名黄巾兵,显然跟之前遇到的黄巾兵大为不同,之前的黄巾兵,全都是身着布服,头绑黄sè头巾,手中的兵器也参差不齐,各位不同。但这几十名黄巾兵,倒也是头戴黄巾,跟之前没有什么区别,但他们身上穿着的,竟然是铠甲!而且,他们手中的兵器也实行当整齐,全部为长矛。

    凌炎只看了一眼,便能肯定这些黄巾兵,应该就是左校的贴身士兵,也就是所谓的“嫡系士兵”。

    这时候,城上的弓箭手已经停止了shè箭,而“火焰石”也停止了攻击。这就让凌炎军的士兵得以超前冲去,但也只是冲到凌炎的身后便停住了,吕公和文聘也来到了凌炎的身旁。

    凌炎死死地盯着左校,眼中的杀意更浓了。

    左校四下看了看,然后对凌炎笑道:“炎将军,为了一个于羝根,而且还是黄巾军将领,至于如此动怒么?那于羝根也并非勇猛之江,死了便死了,将军何必执意要杀我?”

    凌炎强忍住怒气:“左校,我跟你不一样,我对任何一个我手下的将领,都是十分看重的,不像你这般草菅人命!”

    “哈哈!”左校大笑道,“草菅人命?他们在我眼中,根本不是人,那些废物,在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凌炎恨恨地冷笑着:“好……那我就看你有多么比他们还厉害!”

    左校笑道:“炎将军,如果你如此想要杀了我,劝你也不要这么盲目攻城,以你现在这点兵马,想要攻下我镇守的钜野城,简直是玩笑直至,像你身后的那些废物,我可在转眼之间,便见他们全部消灭,你可相信?”

    “陪!”吕公扯着嗓子大怒道,“黄巾贼将,竟敢小觑我们,当真不知死活!”说完,他用力一挥手,那些士兵便跟着吕公一块儿,叫喊着朝前杀去。

    凌炎一惊,他知道左校所说,不会是王子序言,吕公这么鲁莽,恐怕正会中左校之计。

    他刚想去阻止吕公,却晚了一步,吕公率着众兵,已经冲了过去。

    左校微微一笑,却没有任何动作。不过他身后的黄巾兵,却有了动作,而且那动作,先是让凌炎大惑不解,随后便大为吃惊。

    只见那几十名黄巾兵,并未挥舞长矛,准备迎敌,而是一手拄着长矛,另一手伸向前方,正对吕公和他身后的士兵。

    凌炎和文聘同时一惊。他们两个人都是有内气修为的,在看到黄巾兵的这种怪异动作之际,他们当然一下子就反应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巾兵是要发内气波!

    文聘惊喊一声:“吕将军!小心!”

    吕公自然也看到了黄巾兵的奇怪动作,正当他大惑不解是,猛然听到文聘的惊呼,心下也知不妙,但还是晚了一步。

    凌炎看到黄巾兵这种动作的时候,并没有喊出来,他实在是太惊讶了,以至于连喊都喊不出——他实在是不敢想信黄巾兵竟然会内气!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事实上,却让凌炎更加吃惊了。

    吕公率军还没等停下来之计,只见那几十名黄巾兵,从他们伸出来的手掌之中,竟同时现出了蓝sè光芒,这蓝sè光芒并不强烈,但仍是聚集在了一起,随即,便见到了相当壮观的一幕——几十名士兵的手中,同时释放出了内气波,这内气波又小又快,密密麻麻,好似天上的流星群。这些内气波从他们手上发出之后,便直线朝吕公军飞去。

    吕公见此场景,吓得惊呆住了,在冲在前面的士兵,纷纷被这内气波群击中而倒下后,他才勉强反映了过来,惊慌之下,忙卧底身子于马背上。

    吕公四周的士兵,全都被这内气波给击中而倒下了。那内气波虽然不是特别强烈,但对付士兵来说,若是击中要害,足以致命——所以,有些士兵倒下去后,立刻死去了;但有些士兵倒在地上后,却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受了重伤,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着身子,并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吕公虽然紧贴着马背爬了下去,但还是有三发内气波,击中了马什和马腿,那马在嘶鸣中,将吕公先下了马背。

    敌军的内气波,只有不到一百枚,很快便将凌炎的一百多名冲在前面的士兵击倒了下去,而后面的士兵,见吕公也摔落下马,便也不敢冲上千了,而是站在那里,跟黄巾兵僵持着。

    凌炎这时候才明白之前那六名士兵爬上城头的时候,为什么会有把刀内气波出现了——原来那城楼上早就埋伏了黄巾兵,只等有敌爬上去,他们便一同袭击!

    凌炎真的是吃惊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些普通的黄军士兵,竟然全部都会发内气波!这么说来,这些黄巾士兵,每个竟然都比某些武将都要厉害!难怪左校之前百战不殆!难怪没人会打得过他了!

    不过,凌炎弄不懂的是,内气并非每个人都可以练习,那是需要资质与悟xìng的,他不相信这几十个黄巾兵竟然悟xìng都这么好!

    但事实摆在面前,凌炎即便不愿意相信,但也不得不相信。

    文聘见此情景,大为惊怒,连忙作势就要发出内气波,来掩护吕公。

    左校笑道:“手下败将,却不知耻,还敢再来!”说完,他将手一挥,那些黄巾兵,又做了要发内气波的动作。

    文聘连忙发出一个内气波,内气波冲着左校而去。

    左校笑了笑,看不出有丝毫的惊慌之sè,只见他微微一抬手,五指张开,随即五道内气波,从他的五只手指中发出。

    这五道内气波,全都是朝文聘发的内气波而去,在中间相撞,那五道内气波,单一来说本没有文聘所发的内气波强大,但那五道内气波,每一道都能化解些许文聘的内气波,五道内气全部撞击后,两股对撞的波,竟然全部化解掉了。

    趁着这个当空,吕公和那些惊魂未定的士兵,也全都跑会到了凌炎身后。

    凌炎这个时候的神sè看上去有点愣神,不过在文聘惊怒,刚要再聚内气的时候,他却急忙阻止了文聘:“文将军,不要。”

    文聘收起内气,怒视了一下左校,然后不解地看着凌炎。

    凌炎略喘着粗气,低声对文聘道:“文将军,我们先行撤兵,再来攻城。”

    文聘面sè凝重,没有说话,但旁边的吕公可能是刚刚失了面子,现在满脸怒意,听到凌炎这么说,他急着大声道:“请炎将军和文将军在后压住阵脚,公愿率军攻城,死战攻下钜野城!”

    他说话的声音太大,以至于连左校都听到了。左校轻蔑地笑了笑,又看向凌炎。

    凌炎心知就算十个、一百个吕公一齐冲过,也战不过左校和他那几十个黄巾兵。冲去不过就是送死而已。

    “吕将军,贼军势大,我们先行撤退,等计议出策略后,再来攻城!”凌炎劝道。

    吕公显得很是咽不下这口气,但他当然明白他跟左校只见的差距,所以听到凌炎这么说,他只是满面怒容,并不说话。

    “炎将军,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想做甚?”左校笑道。

    凌炎面sè铁青地看着左校:“左校,你等着,很快我便来攻城,我肯定要拿下钜野城!”

    左校意气风发:“呵呵,有我‘左神将’守卫钜野城,便是千军万马,钜野城亦会坚固如一,今你来攻城,明rì复来,我如何惧哉!”

    凌炎咬牙切齿:“好!那你边等着,看到时候你会不会还会这么意气风发!”

    左校哈哈大笑:“炎将军,此乃说笑之词乎?我乃黄巾上将,遇到你们这般贼人,如何会放你们走?”

    凌炎大惊。

    还未待凌炎作何反应,只见左校手中长尖刀一挥,身后的黄巾兵,又将手伸了出来,紧接着,百十发内气波,朝凌炎军阵地飞来。

    凌炎连忙用斩月刀去挡,文聘和吕公各自躲闪抵挡。犹豫这大量的内气波单个威力并不算大,所以他们三将想要躲开或者抵挡的话,却也不难,不过他们的士兵却没有这般能耐,面对内气波毫无办法。

    随着这一波冲击,又有大量的士兵被击中而倒了下来。

    凌炎见左校接着又要再次发动,便急忙下令道:“全部撤军!弓箭手压阵!我来断后!”

    文聘和吕公同时大声道:“炎将军!你先行退却,我来断后!”

    左校狂笑道:“你们无须再争!我便让你们全都逃脱不掉!”说完,他将长尖刀一挥,纵马而来。

    他身后的黄巾军,也跟着朝凌炎杀来,而且凌炎看到,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聚集着一股内气,准备要发出来。

    凌炎慌忙让全军立刻向后退去:“文将军吕将军,快走!我来抵挡他!”

    左校边纵马奔来,便大笑道:“看你们往哪里逃!”

    就在他大笑着的同时,突然从凌炎等人的身后密林中,杀出了两支兵马!

    凌炎吃惊无比,迅速地看了一眼这两路劫兵,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其中的差异——左路杀来的将领和身后的黄巾兵,就是普通的黄巾军;而右路杀来的,那士兵身上的穿着,竟然跟左校身后的黄巾兵的穿着一模一样!

    凌炎凭借着感觉,急忙对文聘和吕公道:“二位将军从左侧杀出!速速退去!我随后便来!”

    吕公还想再说什么:“炎将军,可是……”

    凌炎急的声音都有点变味了:“快去!这是军令!晚了恐怕我们全都跑不出去了!”

    “是!”文聘和吕公可能也看到情势紧急,便率军朝后杀去。

    凌炎高举斩月刀,只率一少部分兵马,对冲杀来的左校严阵以待。

    凌炎的斩月刀上,已经凝结了重重的白sè雾气。

    左校冷笑几声,一挥手,那些黄巾兵便一同将他们的内气波同时发了出来。

    凌炎大惊,连忙一手聚起内力,一手挥舞斩月刀,将击来的内气波一一打掉。

    不过,他身旁的士兵们,却没有这样的本事,蓝光闪过处,除了攻击凌炎的几个被打散了之外,其余的都打中了凌炎身后的士兵,那些士兵哀叫着,倒了下去。

    一轮内气波攻击后,凌炎身后还能站着的士兵已经寥寥数人了,等到第二轮内气攻击后,那些侥幸在第一轮攻击中活下来的士兵,也全都倒地了。

    转眼之间,这边就只剩凌炎一个人了。

    “呵呵……”左校笑着,挥舞着长尖刀就冲了过来。

    凌炎本想转过头去看看文聘他们是否已经杀了出去,但左校马上就要来到面前,他也不敢分心,连忙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哈哈……看我将你人头斩下马来!”左校大笑着飞马来到了凌炎面前,挺刀便刺。

    凌炎大惊,急忙测过身躯,将这刀躲了过去,不过,左校横刀一扫,又朝凌炎挥去。

    凌炎忙疏导一挡,长尖刀在划到凌炎胳膊不到量分泌的距离,被斩月刀挡了下来。不过,凌炎只觉一阵猛力的极力袭来,险些没能抵住这刀,摔下马去,好在斩月刀上有内气相互,抵御的力道,自然也就大了很多,这也让凌炎在一侧身之后,又佐证了位置。

    凌炎挡住了这次的攻击之后,连忙纵马朝旁边奔去,边跑边回头不是看着,等到奔出了十余米远之后,他才停下了吗,调转马身,正对着左校。

    左校并没有追来,而是在原地看着凌炎。他认为凌炎跑的方向却是向着钜野城,自然不会逃脱掉,所以也不急着去追。

    凌炎喘着粗气,紧皱眉头看着左校。而他又看到,左校身后的不远处,便是文聘等人在朝外突围。这时候,文聘等人已经杀掉了左路伏兵之将,正朝回路逃去,而右路的士兵,也正追了过去,有几个黄巾兵,还不时地发出内气波。

    “嘿嘿……炎将军,你为何跑呢?你不是要杀我么?若是逃跑的话,你又如何杀我呢?”左校笑道,话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文聘等人突围成功,左校却连理都不理,回头看一眼都不看,很显然,他的目标只是凌炎,其他的人,好像在他眼中都是废物一样。

    而凌炎这时候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不禁有些紧张——左校的武艺绝对不低,若是这么打下去,别说赢他了,就连能不能安全脱身,都是问题。

    而听到了左校这嘲讽的话,凌炎本来应该会很生气,但他现在却没有时间生气,他想的却是正事——再稍微拖一段时间,确保文聘等人安全离去的时候,他就也要全身而退了。而现在凌炎担心的问题就是:他能不能全身而退。

    不过至少文聘等人是跑掉了,这样凌炎还是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没有什么牵挂了,逃跑起来也更加轻松一些。

    “左校!你不要以为我怕你!若是你真的是条汉子,就别让你的士兵一起来进攻,我们两个人大战一百回合!”凌炎看着左校,怒道。“要是汉子就公平的大战一百回合”这种激将法,凌炎完全是看小说学来的,他认为古代人到底还是傻了点,也许这样的话,放到现代社会中,会被别人嘲笑或者是鄙视的。

    不过现在是身处古代,左校虽然是“黄巾贼”,但他们自己个个都认为自己是真正的好汉,所以凌炎的话,倒还真的实用。

    左校一脸轻松,笑道:“好!我便单独跟你大战一番,让你死也死的没有遗憾!”

    凌炎点点头,表面上,他脸上的表情跟左校也差不多,都是那种志在必得、藐视一切的表情,但他的心里,却是紧张的要死,一直打着突突。他知道,即便是一对一,自己要战败左校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这时,左校又说了一句很豪爽正直的话:“炎将军,你想如何来斗?斗阵法?斗武艺?还是斗内气?”

    这句话让凌炎相当的生气:明明看到我这边没兵了,却还说什么都阵法!

    不过左校的提议,凌炎还是暗暗高兴了一下,因为若是不讲明白的话,那就是说什么都可以上,这对凌炎相当的不利。但现在既然左校为了显示自己的“好汉”形象,竟然提了这个提议,那凌炎也正好趁此机会为自己的胜利打下点把握。

    “好,那就都内气!”凌炎大声答道。内气他是不是能斗的过左校,他也不知道,但总比斗武艺的好——凌炎的武艺,连他自己都不敢恭维,而眼前这个左校,分明就是武艺高强的猛将,若是将斩月刀聚上内气,凌炎还勉强认为自己可以抵挡下左校的攻击,但若是纯平武艺,就是不能用内气,那凌炎自己都觉得他会被左校秒杀掉的。

    “呵呵……好,”左校笑道,语气中骰瞒着轻松从容,抗上去就好像是他吃定了凌炎,只是方式可以让凌炎来挑选一样。

    说着,“嗖嗖”几声,左校将那长尖刀快速地转了几圈后,刀尖朝下,用力地朝地上掷去,那长尖刀便深深地扎在土中。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不顾一切

    凌炎见左校还算是个比较说话算话的人,便收起了斩月刀。刚收起斩月刀的一瞬间,凌炎却想到了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他的奇石是在斩月刀上的!

    凌炎想将奇石拿下来,但那必定引起左校的怀疑,与自己不利;但这时候再说什么“比武艺”,那不是让左校暗暗耻笑吗?再说,比武艺必定不能用内气,那斩月刀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但凌炎知道,并非说他没有奇石便没有内气,他体内的内气,尤其是疗伤内气,已经达到了很强的程度,只是他的内气要依靠奇石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依靠也分为两种,一种是随身携带,一种是握在手中,显而易见,握在手中能增加内气的释放,而且对付左校这种猛将,必须要将自己的内气发挥到最大程度,即使是这样,也未必会战胜左校。

    不过既然已经将斩月刀收起了来,那也没有再拿出来的道理。

    “好!”左校看上去很是高兴,“炎将军也不是什么可耻小人,那我们便来战上一战,让你也死的瞑目!炎将军,出招吧!”

    凌炎和左校之见的距离,至少有几十米远,左校让凌炎先出招,看起来是让了凌炎一分,但会不会他想从中看透凌炎的招式,再来进行化解?

    不过不管是哪种原因,凌炎也不可能先发招式,因为凌炎的内气,只能是附在手上,并不能发出内气波,所以他的作战半径很是小,只能近身攻击。所以,凌炎冷冷道:“还是你先出招吧。”

    左校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凌炎,然后嘿嘿笑着,好像是凌炎说了一句什么愚蠢之极的话一样:“炎将军,你莫非在说笑?逞英雄是要付代价的!”

    凌炎一笑:“来吧,我就是想逞英雄。”

    左校哼了一声:“好,那我就立刻解决你,然后去追你手下那些废物去!”

    凌炎哼了一声:“好啊,来解决我把!”说完,他暗聚内气,准备应付左校的攻击。

    左校冷笑一声,将两只手抬起,是指都对着凌炎,指尖上,快速的都现出了蓝sè光芒。

    凌炎见状,连忙将内气运到拳头上,顷刻间,他的拳头上便现出了白sè光亮,大量的内气附着其上。

    就当凌炎运出内气之时,左校却立刻放出了他的内气波。

    凌炎两只拳头上都具有内气,不过左拳的稍微多一些,右拳稍微少一些。他看准内气波的来势,左挥右挡,双手合击,将飞来的内气波,一个接一个地打掉了。

    不过“双拳难敌四手”,纵使凌炎的反应再快,拳头上的内气再猛,一时之间却也不可能将那十发内气波全部打掉——不过凌炎也算是真的很厉害,竟然打掉了五发内气波。

    其余的三发内气,擦着凌炎的身体就穿了过去,不过其余的两发,却击中了凌炎的胸口和肩膀。

    凌炎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差点掉下马来。

    左校笑了起来:“炎将军,武艺了得,竟然能打散我强大的内气……不过这般耗下去,你亦不会战胜我!”

    凌炎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左校,暗中赶紧调用疗伤内气,幸好左校所发内气,并非太强,只是受了轻伤。

    左校冷哼一声,又将手指对准了凌炎:“炎将军,纵使你武艺高强,也绝非我的对手!”

    凌炎暗道不好:这左校的内气分散在是指之间,肯定会减弱不少,但就算他将内气聚合,也绝不会到达张曼成那种内气程度。但问题是:若是他持续这样进攻,自己岂不是要被消耗下去?

    凌炎不等左校再发内气波,也不顾那两处伤,纵马就朝左校奔去。

    左校冷笑一声,又发出了十枚内气波。

    凌炎一手要拿着缰绳,所以他忙暗运内气,用剩下空余出来的另一只手,迎着寄来的内气波,连连挥拳。

    三发内气波被凌炎打掉了,三法擦着凌炎的身旁飞过,其余的四法,全都打入了凌炎的体内。

    凌炎痛苦地喊叫一声,但仍然没有停住脚步,又立即朝左校冲去。

    左校冷冷地笑了笑,随即又发出了十枚内气波。不过这一次,这十枚内气的方向却不同——左手的五枚,朝凌炎shè去;右手的五枚,却朝凌炎的座下骑shè去。

    凌炎再当掉了四美内气波的同时,他的战马也中了另外的五枚内气波。

    那马向前翻到,将凌炎掀了下来。

    凌炎向前滚了两滚,这才挣扎着站了起来。

    左校得意地笑着,不等凌炎反应过来,又发出了十枚内气波。

    凌炎刚从地上站起来,只觉浑身没有哪个地方是不疼痛的,正准备做好迎敌的架势,却又见十枚内气波快速想他袭来。

    凌炎就算反应再快,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在刚站起来的情形下,在还没有运内气的情况下,也做不到能够将这内气波全部挡回去。

    确切的情形是——这十枚内气波全部击在了凌炎的身体上。

    凌炎是在几乎毫无防备的前提下重了这内气波的,所以他竟然没这十枚内气波击飞了起来,向后飞了四五米才落地停下了。

    凌炎这时候是背对着左校趴在地上的,按理说他应该立刻站起来,以防左校偷袭。

    但凌炎这时候之感全身无力,并浑身疼痛无比,那十枚内气,虽然威力并不是特别大,但打在毫无防备的身体上,却很有可能足以重伤。凌炎体内有疗伤内气相互,虽然那不至于重伤,但也是疼痛无比,一时之间,别说再站起来,就连运营疗伤内气来疗伤的力气,他感觉都没有。

    凌炎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力用双手支撑起来,费力地朝后看了一眼——左校仍在原地,笑着看向他,却并没有再发动什么进攻。

    凌炎又转回头,他现在只感觉连防备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现在不只是对左校杀了于羝根的怒意,而且更多的却是无尽的沮丧。

    凌炎抬头朝前看了一眼城楼下的于羝根的身体,心中暗暗说着抱歉的话。

    左校的笑声传来:“炎将军,怎么了?为何不再站起来,你不是说要杀我么?现在看来,倒像是我要杀你!哈哈……”说完,他的神sè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哼!毛头小子,不自量力,竟敢与我‘左神将’为敌!竟敢犯我黄巾地界!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看我如何杀了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

    凌炎根本没有听到左校的话,因为他的目光完全被所看到的情景惊得呆住了——他看到城下的于羝根,身体竟然动了一动!

    凌炎还以为是他的眼花了,但仔细再一看,确实于羝根的身体在缓慢地一动一动着。

    于羝根还没有死!

    凌炎简直不敢相信,于羝根从城楼上那么高摔下来,竟然还没有死!

    凌炎惊呆住了,这时候左校说的那些话,他当然完全听不到,但左校的最后一句,他却是听到了。

    凌炎急转心念:如果于羝根没有死的话,那我就一定要设法救他出去!不论能不能救出去,不论救出去之后的结果如何,现在管不了那些了!

    左校见凌炎对他的话无动于衷,便冷笑一声,伸出双手,是指对着凌炎的后背。

    凌炎却不曾注意这些,他用力站了起来,急忙朝于羝根踉踉跄跄地跑去。

    左校本来就要发内气波了,但见凌炎站起来后忽然朝前跑去,一时之间没明白凌炎的意思,愣了一下。

    凌炎跑到于羝根面前,一手搂住了于羝根的脖子,轻轻地扶起了他,一面仔细地盯着于羝根的脸,焦急地道:“于将军!于将军!”

    于羝根那流着一道道渗人的血迹的苍白的脸上,完全看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但他的眼皮却突然抽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是睁开了一条细缝。

    凌炎又惊又喜:“于将军!你……你……”他激动得都已经说不出话来。

    于羝根的眼皮有缓缓睁开了一些,呆滞的瞳孔中看不到一丝生机活力,但眼珠还是在呆愣一会儿后,转向了凌炎的脸上停住,嘴微微嚅动着,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凌炎连忙道:“于将军!你先别说话,我先带你回去,然后我就帮你疗伤,你会没事的!”

    于羝根的嘴唇又动了一下,然后便不动了,好像是听懂了凌炎的话。

    凌炎轻轻地将于羝根的头放了下去,然后有些吃力地站起来,转身朝前面看去。

    凌炎在去看于羝根的时候,左校也看过去,眉头微皱,当凌炎转身看过来的时候,他轻松地笑了笑:“怎么?此逆贼还未死?从城上摔下来,居然没死,当真是命大。”

    凌炎根本没有理会左校的话,他转身看去的目的是,看如何才有机会冲出重围。

    当凌炎大致扫视了一番后,心中已经丧失了信心——想要带着奄奄一息的于羝根冲出重围,至少要有一匹马才行,但四周并没有战马,左校身后的地方,倒是有两匹;左校在面前不远处,他手下那几十名黄巾兵加上去追文聘折返回来的黄巾兵,加一起总共有一百多人,一字排开堵住凌炎的退路,而且那些士兵都是会发内气波的!若是凌炎一个人突围,到或许还有可能,但要将于羝根也救出去,照现在的情形看来,却是半点机会都没有!

    不过,凌炎决意不放弃于羝根,他在寻找着任何可以逃走的可能xìng。

    左校对于凌炎的轻视和无视,显得十分恼怒,他立刻抬起了手,将食指对准了凌炎。

    凌炎看着左校,毫不犹豫地抽出了斩月刀,将内气全部聚于其上。

    左校见凌炎这个动作,得意的大笑道:“哈哈……原来炎将军也是这不守信用之人!说了要斗气,现在却又将兵器拿出来,看来,炎将军也非君子之事啊!”

    凌炎冷冷地盯着左校,并没有说什么。

    左校冷笑一声:“好……我便让你用兵器,看你又能怎样!”说完,他手一举起,左手对着地上的于羝根,右手对着凌炎。

    凌炎紧皱眉头,将身体挡在了于羝根的前面。

    “哈哈……看炎将军还是xìng情中人,好极……我便让你二人一同死去!”左校说完,两只手上顿现蓝光,随即十发内气波,急速朝凌炎袭来。

    凌炎暗聚内气,将身上所有的内气都运到了受伤,斩月刀上的白光更甚了。

    在那十枚内气波袭来之时,凌炎挥舞手中的斩月刀,左劈右挡,斩月刀上浓烈的内气,将左校所发的内气波,十抵其八,剩余的两枚,凌炎硬是用身体扛了下来——一枚准备击向于羝根的击在了凌炎的腿上,另一枚击在了肚子上。

    两处被内气波击倒的位置,立刻现出了伤口——腿上和肚子上立刻流出了血。

    凌炎咬着牙,一手拄着膝盖,另一手拄着斩月刀,勉力支撑着他的身体,他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左校。

    左校笑道:“炎将军,未曾想你竟然如此耐打!你已中了我十余次内气波,竟然仍能支撑住,我极是佩服……”说到这儿,话锋一转,“不过,我亦没有耐心再陪你玩下去了。”说完,他拔出了插在地上的长尖刀,一面挥着刀,一面朝凌炎冲过来。

    左校身后的黄巾兵,见势也全都冲了过来。

    凌炎回头看了一眼于羝根——他一动不动,但眼皮却微微不停地颤动着。

    凌炎又回过头来,看着冲过来的左校和那些黄巾兵,心中已然有了决意:要么跟于羝根一同杀出去,要么战死在这里!

    凌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那么大的决心,他并不是完全是一个之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但这时候,他竟然有了一种决绝的豪迈之感,这种感觉让他心中愤然,也让他有了这种冲动的念头。

    左校一马当先,冲到凌炎面前,挺刀就要向下刺去。

    凌炎急忙往旁边一闪,然后使出了他的惯用招式——挥刀朝左校的座下骑砍去。

    左校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凌炎会这么做,急忙用刀一拨,便将凌炎的刀拨到了一旁,然后又挥刀朝凌炎看去。

    凌炎急忙用刀挡住,同时身体向后一跳,化解了左校的这一击。

    左校笑了一声,又挥刀一砍,凌炎连忙又朝后退了两步。

    左校武艺确实了得,他的招式连贯而又犀利,对凌炎连连发招,凌炎只有招架之力,而且他是步行,左校是骑着马,以下攻上,难度可想而知。

    凌炎在抵挡的过程中,一直实际想斩断左校的马腿,但他一直没有机会。

    左校的攻势越来越猛烈,刀法越来越娴熟,刀速也越来越快。凌炎被逼得只能连连退去,等到他发觉已经被逼到了城墙处不能再退的时候,黄巾兵已经跑到了于羝根的身旁。

    左校看着凌炎,却对手下黄巾兵一声令下:“弟兄们,将逆贼于羝根抬起来!”

    那些黄巾兵听到命令,连忙将于羝根拽了起来。于羝根软绵绵的,根本就没有一点生气,只是从他微弱的气息和颤动的眼皮上,才能看出来他还有一丝的气息。

    “放了他!”凌炎用斩月刀指着那些黄巾兵,大怒道。

    左校笑道:“炎将军,非但我不会放他,而且我会杀了他……同你一样。”说着,他将手伸向了于羝根,手指上现出了淡蓝sè内气。

    凌炎大惊,情急之下伸手从后掏出了手枪,枪口对准了左校:“左校!你要是敢杀于羝根,我就打死你!”

第二百六十二章 单打独斗

    左校愣了一下,随即手上的内气消失了,有点尴尬地笑道:“炎将军,这便是那伤过张曼成的暗器么?”

    凌炎冷冷地笑道:“算你识货!我告诉你实话,就算你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它!”

    左校笑了笑:“是么,即便如此,不过此时好像是我在威胁你,并非你威胁我吧?”

    凌炎一字一句道:“我不管这个……只要你敢杀于羝根,我便一定会杀了你。”

    左校笑道:“是么?”说着,他的身体竟然慢慢地发生了变化——确切的说,应该是他身体的铠甲外面,竟然慢慢形成了一道浅浅的雾气。

    凌炎眉头紧皱了一下,他知道这雾气是左校体内的内气所致,但他不知道左校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左校身上的雾气越来越重,到最后他的身体,完全被那一层雾气所包围,看上去他全身都是那种模糊的淡蓝sè,异常诡异。

    “呵呵……我便看你如何杀我。”左校笑道,又将手指向了于羝根,收件处又泛起了蓝光,不过这蓝光,相较于之前,明显淡了不少。

    凌炎大惊,连想都没想,便急忙扣动了手枪的扳机,连发两枪。

    这两枪都是对准左校的脑袋的,按理说,子弹这么快,就算对方反应再快,也躲不开去。

    但是,左校好像除外。

    就在两声枪响的同时,或者说凌炎开枪前的那一刹那,左校猛地用力一踩马鞍,靠着反作用力直接从马上跳了起来,那马受理之后,竟四条腿区了一下,可见左校踩踏的力气。

    左校腾空的时候,子弹也发了出去。本来是对准左校的脑袋的,由于他这一跳,却击中他的胸口和肚子的部位。

    左校在凌空的时候被子弹的冲力击得向后飞去,在飞了两三米后才落了地。

    他落地的姿势倒是很帅气,一腿半跪在地上,一手拄着地,一手拄着膝盖,脑袋低垂着,看不到他的表情。

    那些黄巾兵都看愣了。

    凌炎不敢大意,手中的枪一直对准着左校。他对刚才左校的反应,很是意外,他万万没想到左校竟然能躲开他的shè击——若是左校迟了一步,凌炎深信这两法子弹会shè穿左校的头,那左校即便有多厉害,恐怕也活不成了。

    但现在的事实是,左校竟然躲了开去,虽然击中了他的胸口和肚子,但以左校的内气来说,凌炎还是不敢肯定这会对他产生致命的伤,所以绝对不敢大意。

    左校一动不动,那种姿势至少保持了半分钟,然后他才缓缓地站了起来。

    凌炎这才看到,左校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脸上的肌肉不时地抽动着,这已经表明他已经是相当痛苦了,但他还是勉强笑了笑,挤出了一个嘲笑的笑容:“这……这便是你的暗器?”

    凌炎并没有回答左校的问题,而是死死地盯着他,准备随时再补上一枪。

    这时候,左校身上的内气,已经消失了下去,而他铠甲上两个刚被子弹shè穿的小洞,却并没有血流出来。他又轻视地笑了一笑:“我还未曾与张曼成交过手……听说他被炎将军你的暗器所伤,我只当这暗器有多厉害……没想到……不过如此……呵呵……”

    凌炎神秘地一笑,又扣动了扳机。

    也许是凌炎的那笑容让左校产生了jǐng觉,所以在响起又一声枪响之时,左校猛地朝旁边就地打了一个滚,然后迅速地站起身,捡起地上的长尖刀,用力朝凌炎扔来。

    凌炎用另一只手上的斩月刀,将那长尖刀打飞了。

    趁此空当,左校连忙将双手合十,在他的手尖处,突然现出浓烈的蓝sè内气光芒,那蓝sè内气光芒,纸箱上冲去,竟然有一米之高。

    “哈哈……我便看你如何抵挡我的内气!”左校大喊道,朝凌炎冲了过来。

    在他冲过来之时,那景观却分外诡异:那内气好像是被风吹着了一样,向后散去,形成了一道弧线的“护墙”,将左校上半身全都护了起来。

    凌炎急忙又开了一枪,那子弹只穿过护墙,shè中了左校额肩膀。

    左校顿时顿了一顿,肩膀朝后顿了一下,然后他竟然像是毫无感觉一般,大喊着又朝凌炎冲了过来。

    凌炎急忙收起手枪,两只手全都握住斩月刀,将全身气力全部移到了手掌之中,斩月刀上的白sè光芒,越发强烈,竟比左校的内气光芒强度,还要强大。

    左校急冲道凌炎面前,双手朝上一挥,然后向下一批,好像他把手上的内气,当做了利剑一样,朝凌炎砍来。

    凌炎急忙横刀一挡,只见两股内气猛地碰撞起来,剧烈的光芒照的两个人脸上的颜sè都诡异莫名。

    左校面目狰狞,两手用力向下压去。凌炎也尽全力定住这一股强大的内气,不过他只觉这压力沉重异常,两只腿不得不弯曲下来。

    左校丝毫没有松劲,两只手的力量更大了。

    凌炎吃力地顶着这股力量,他感觉双脚已经旋进了土中。

    “哈!”左校咬着牙,邪笑道,“炎将军……没想到你内气……竟然大到这种程度……”

    凌炎也不遑多让,虽然感觉很吃力,但表面上他却不想输给左校:“左校……我看你这‘左神将’也……不过如此……”

    左校的笑容退去:“好……我便看你能支撑道何时……不妨告诉你……只要你松了气力,我这内气,便会将你一刀两半!”

    凌炎当然也知道他绝对不能松劲,不过他却越来越感到有些气力不支了。

    左校的脸越来越狰狞,用的力气也雨来越大。

    凌炎越来越感觉到吃撑不住了,他知道,如果再这么号下去,只能是自找死路。

    于是,凌炎大叫了一声,用尽力气朝上一拨,那斩月刀竟然将左校的“气剑”,挡回了许多,然后急忙朝后跳了一下,两只刀也分了开来。

    左校立即将手分开了,那股内气也随之消失,随后他将两只手伸向凌炎,发出了十枚内气波。

    凌炎忙用斩月刀去挡,但他们距离这么近,斩月刀也只挡住了其中的三股内气,其余的七股内气波,全都击中了凌炎的身体上。

    凌炎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左校收了内气,略微喘着粗气看着倒在地上的凌炎,笑道:“炎将军……你是我遇到还算厉害的对手,不过……即便如此,你也是太高估自己了……没有人能战得过我‘左神将’的!你虽然杀了张曼成,但他不过就是一介武夫而已,岂能与我相比!”

    凌炎被打的全身剧痛,但一听到左校这番话,他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

    左校见凌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冷笑着调侃道:“炎将军,不错啊!竟然还能站得起来……不过……”说着,他有伸出了手,“看你能否还能抵挡住我这番攻击!”

    凌炎勉力定住,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他再不进攻的话,就是消耗也让左校消耗殆尽了。

    不过他现在浑身疼痛,有软弱无力之感,根本没有办法去进攻,只是在左校伸出手之时,他大感不妙,急忙挥出斩月刀,刀身上立刻现出了光芒。

    左校笑了笑,突然发出了内气波。

    凌炎急忙挥刀去挡,仍有四枚击中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倒是有内气相护的,这时候他也急忙调运疗伤内气,快速地聊着上,不过他感觉到,还是有几处被内气波打中的地方留出了血。

    左校发出了内气波之后,手并没有放下来,仍然指着凌炎,而他的手指尖上,很快便又现出了内气!

    凌炎有些心慌,心下一转念,考虑都不考虑就直冲了过去。

    左校按笑了一声,发出了内气波。

    凌炎将刀坐回游荡,身子又被三四发内气波击中了,不过他却并没有停下脚步来,忍痛继续朝左校冲去。

    左校脸上稍稍变了一变:“你若再进半步,我便杀了于羝根那贼!”

    他以为他这么一说,凌炎便会立刻收手。

    但凌炎却像完全没有听到左校的威胁一般,脸上毫无表情,直冲过去,用刀直劈过去。

    左校迅速朝后连退几步,两手迅速合十,一道内气所形成的剑气,迅速蔓延到了一米多长。

    剑气形成后,左校便朝凌炎冲了过去。

    白蓝两道内气相互交映着,猛烈撞击着,相互缠绕着,映出一样的sè彩。

    左校狂笑道:“炎将军!你今rì必定要死在这里!哼!你与那些官府的贼军也没有什么不一样!一样要死在我手里!我便让你知道,你与我作对,便是你今生最大的错误!”

    凌炎紧咬着牙,用尽全身最大的力量,朝左校压去:“我要杀——了——你!”

    左校眼睛大睁着,竟然现出了红sè的嗜血光彩:“哈哈……好!我便让你知道,什么叫痴人说梦!”

    说着,左校手上的内气竟然加倍地增强了——这种加倍增强的特征,表面上虽然也能看出颜sè加深了,但倒不是特别明显的能看出来。真正让凌炎感觉左校内气增强的地方是:斩月刀上对抗的压力,霎时增大了多倍!

    凌炎只感觉身体内一阵翻江倒海,内气好像已经全部混乱了起来,他感觉到若是再强行调用内气,恐怕身体已经不能再负担了!

    “啊——”左校长嚎了一声,双手慢慢地压了下来。

    凌炎吃力地抵挡着,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是进攻的,左校匆忙接招,现在竟然让他处在了上风!

    凌炎眼前竟完全被那炫目的蓝sè内气光芒所遮掩,他知道他的经过了奇石强化的白sè内气,肯定要比相同程度的“裸气”蓝sè内气强大不少,甚至于说,即使蓝sè内气要强于白sè内气,也绝非会比白sè内气强大。但是现在,左校的蓝sè内气竟然强大到了能抵抗凌炎的白sè内气,甚至于能让凌炎感觉到极度压迫感,这一点是凌炎完全没有想到的。

    凌炎也想加强内气,但他体内的内气毕竟有限,他已经感觉出他所能用到的内气,已经是体内的极致了,若要在调用内气,也是不太可能的了。

    但现在的问题却是:以现在的实力而言,不仅战不过左校,而且连保命都成问题了!

    左校冷笑着看着凌炎,突然大喊了一声:“送死吧!啊——”

    只见左校的内气剑的颜sè猛烈加深,而且越来越浓,越来越细,不过越西颜sè越浓。

    凌炎只觉斩月刀上的压力骤然又增强了几倍,要是说刚才的那股突如其来的压力,让凌炎应得更加的吃力,更加不易抽身的话,那现在的那股压力,凌炎可以说是完全吃不消的,而且,他现在即使想要抽身,也是不可能的了。

    凌炎的身体已经被左校的“期间”压得完全变了形,他的腿完全的区了下去,眼看就要跪在地上,而他的两只手,也因为收到猛烈的压力,而在剧烈发着抖。

    凌炎奋力地抵抗者,但他越来越感觉到体力不支,他甚至感觉到,若是再过十秒,他肯定要被左校击倒在地了——而这一次被击倒,估计再站起来的机会,几乎就为零了。

    那些黄巾兵见左校完全占了上风,大是兴奋,纷纷高呼左校的贵名,手中的兵器也被他们一上一下地摇动着。

    左校像是被士兵们的高呼声激励了,大喝一声,就势便要将“期间”完全压下来。

    凌炎的手猛地一沉,他暗叫一声不好,眼看就要被左校完全压了下去,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凌炎突然想起了凌任翔所教他的那修炼秘诀。

    几乎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凌炎聚起最后的全部内气,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声:“强——击——”

    让所有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凌炎先是感觉脚下的压力顿时减轻了,同时,他看到斩月刀上的白sè光芒猛地刺眼了起来,它那刀身上缠绕的内气,正急速聚集着,而它们聚集的方式,却是朝着刀刃和左校的“气剑”所相较的哪一点,其余的地方,却完全没有内气相扰。而他手上的压力,顿时减轻了许多。

    不但是凌炎吃惊,就连左校的脸上也现出不可思议的神sè来。

    “呀——”凌炎又大叫了一声,双手猛地发力,斩月刀竟突破了气剑,直接朝左校劈了过去。

    那气剑看似坚固,但被斩月刀突破之后,便像一股无力的气体一般,化解了开来,朝四下散去。

    左校躲闪不及,被斩月刀劈了个正着。

    确切的说,左校并非是被斩月刀的刀刃所劈个正着,而是斩月道上的那一点内气,在突破了剑气之后,竟然化作了一个内气波,脱离了斩月刀,直直地shè向左校的胸口。

    他们两个人距离十分近,纵使左校武艺再高强,也没有可能躲得了这一内气波的冲击。

    那极强的内气波,直shè入左校的胸口,只听“蹦蹦”两声闷声,左校胸口的铠甲,应声而碎,随即,又传来了一声更闷的声音,紧接着,铠甲的碎口处,闪现出了淡淡的蓝sè内气。

    在这些现象发生的过程中,左校正被这内气波击的指向后退,直到五米开外,他才停了下来,却并没有倒下去,而是身体向后仰了仰后,又向前屈来,双手拄着膝盖,身体剧烈的起伏着。

    黄巾兵的叫喊声随着左校被击退,而立刻停了下来,他们像是惊呆了一般,停止了一切动作,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大的变化。

    凌炎的刀向前劈去之后,并没有收住,而是随着这惯xìng,朝前扑到了下去,幸亏那斩月刀拄在了地上,才不至于让他倒下去,不过,凌炎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内,好像内气大量消耗了一般,有种虚脱的感觉。

    凌炎不知道他最后竟然会这么强大的内气,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还有力气去救于羝根,他刚才发出的那内气波,完全是在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情况之下发出的。

    凌炎不敢抬头去看左校,他生怕左校仍完好无损地站在前面,仍邪笑着看着自己,但他又不能不去看,于是,他使劲地晃了晃头,然后缓缓地抬起了头,朝前看去。

    前面不远处,左校仍旧保持着那种姿势。

    凌炎不知道左校是不是死了,还是只是受了伤,但他仔细一看,才确信左校并没有死,因为左校的身体在起伏着,证明他在喘着粗气。

    凌炎这个时候才完全了解左校的实力,像他那么强烈的内气波击到敌人的胸口上,随便换了一个人,都不可能有活下去的可能。但左校却没有死。

    凌炎虽然觉得现在正是攻击左校的最佳时机,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内也没有更多内气可用了,他感觉到身体内有一种格外的空虚感。他在脑中快速地回忆着修炼的诀窍,想起了在“强击”之前还有“击破”和“冲击”,他估计以他现在的体内的内气残余量来说,“冲击”应该是绝对发布出来的了,估计“击破”想发出来也很勉强。

    但没有办法了,若是左校再发动进攻,凌炎知道他唯有一事“击破”,才有可能抵挡攻击。

    左校又维持那姿势十几秒后,才缓缓地站了起来。

    凌炎死死盯着站起来的左校,看着他的连。

    左校仍旧喘着粗气,但比之前稍微平缓了一些,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yīn沉沉的,也死死盯着凌炎。在他的嘴角上,竟有一道血迹,缓缓地留了下来,腮边的肌肉,上下一动一动的。

    凌炎强忍着疼痛,也缓缓地直起了身子。

    “哼……哼……”左校好似有一丝yīnyīn的笑意现出来,“炎将军……不错……不错,竟然比我想象还要厉害……”

    凌炎也勉强笑了笑:“若是想尝苦头,你就过来,我还有更厉害的……”

    左校冷笑了一声,做了个奇怪的动作——他挺直了身子,将两只手直伸向前,两掌相合,手指两两相合,指尖全都对着凌炎,很快,指尖上便有五团内气出现。

    这看上去感觉好像跟之前他所发的是个指头发出内气波相似,只是这次是两两一组,内气程度自然加大了不少。

    凌炎勉力拿起斩月刀,做出了防备的姿势,斩月刀上忽明忽暗地现出了白sè内气,不过那点白sè内气,恐怕连一发普通的内气波都抵挡不住。

    凌炎暗中运动内气,几乎把他剩余的还能调动的内气,全部聚集在了手上,斩月刀上的内气,又多了一些,又明亮了一些。

    左校面无表情,身子向后一震,发出了五法内气波。

    这无法内气波,成竖着的一字型,向凌炎袭来。由于这是两股内气何为一股,所以被之前那施法内气,可是猛烈了许多。

第二百六十三章 力不敌众

    凌炎根本来不及想为什么左校的内气竟然这么强,消耗了这么多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能发出这么强的内气波。

    但现在不是考虑的时候,凌炎孤注一掷,对准发来的内气波,大吼一声,将斩月刀朝那内气波挥了过去。

    “击——破——”

    刀光闪过,却见刀光闪过之处,“嗖”“嗖”“嗖”的发出了几枚内气波,而发过了这几枚内气波之后,凌炎的刀上面,却再也没有白sè的内气光芒了。

    由于凌炎是竖着劈过去的,所以那击发内气波也是呈一字型飞去,正好与左校所发的内气波相撞。

    有击发内气波,与左校所发内气波相撞后,竟然被左校的内气波所“吞噬”,凌炎的内气波瞬间消失了,左校的内气波,却好不减速,仍然朝凌炎疾驰而来,不过颜sè上,貌似淡了一些。

    凌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现在的体内——至少是他感觉上,已经相当的虚弱了,内气已经被他发的这两次攻击,消耗殆尽,现在体内还残余的,只有疗伤内气了,而他能感觉出来,这疗伤内气正在内体内活跃地乱用着,好像是在平复他体内突发的变故。

    凌炎现在不但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身子他连闪躲的力气也都没有了。他弯下了身子,用刀勉力支撑着身体。

    那五枚内气波,除了上面两枚从凌炎的头顶上飞过之外,其余三枚,全都击中了凌炎。

    凌炎被击飞了出去,手中的斩月刀,也被震飞脱手飞到了远处。

    凌炎在地上滚了好几个滚之后,才停了下来,四脚朝天地仰面躺在地上。

    “好!”“左将军胜了!”“杀了他!”“‘左神将’战无不胜!”黄巾兵见凌炎被击飞倒在地上,全都欢呼了起来,声音震天动地。

    这声音在凌炎听来,好似天籁声音一般,他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昏暗的红sè,什么都看不清,耳朵里传来的,都是写嘈杂的叫嚷声,模模糊糊的,也听不清楚,甚至他现在连意识都模糊不清了,却也感觉不到什么疼痛,只觉身体沉沉的。

    左校窜了一会粗气,见凌炎仍然没有站起来,甚至根本没有任何动作,他才冷冷地笑了一下,喃喃地说了一句:“跟我交手,当真自不量力……不过……你还算是我遇到的对手中,最为厉害的了……”

    自言自语完了之后,他转身朝那些黄巾兵看去,指着躺在地上的凌炎:“把他绑住,跟于羝根那逆贼一同带回城去,斩首示众!振我军威!”

    黄巾兵大声呼喊迎合着,便准备跑来抓住凌炎。

    这时,突然从城外的路上,传来了一阵喊声,很快,声音越来越大,却是文聘、吕公和祢衡率军前来。

    左校一看,心下有些吃惊,忙对黄巾兵下令道:“挡住来敌!”

    那些黄巾兵听令,连忙转过身,排成一排,手全都向前伸出,对准了攻来之敌。

    文聘首当其冲,一挥长矛,身后士兵疯狂地朝前冲去。

    那一排黄巾兵伸出的手上,同时现出了蓝sè内气,对准文聘前面的士兵,一齐发了出去。

    文聘和祢衡也腾出一只手,发出了内气波。

    那一排黄巾兵所发的内气波,将文聘手下冲在最前面的一排士兵,全部击倒了。而文聘和祢衡发的内气波,也击中了其中的三个黄巾兵。

    那一百多名黄巾兵,见状纷纷向后退了好几部,又想再发内气波。

    这边,虽然冲在最前面的士兵都到了下去,但后来居上的士兵,却完全不惧,仍然拼命朝黄巾兵杀来。文聘和祢衡见状,忙又聚集内气,发了两个内气波。

    这两个内气波又击倒了四名黄巾兵,而其余的黄巾兵,也同时发出了一百多个内气波。

    文聘这边的士兵,也纷纷大片倒地。不过后来居上的士兵,除了满脸的愤怒之sè外,看不到一丝害怕的神情。

    左校忙骑上了一匹马,命令手下士兵:“撤退城中!”

    那些士兵纷纷朝会退去,便退边发内气波。

    大门打开,左校急忙飞进城去,那些黄巾兵绝大部分也跟着逃进城去,随之城门立刻紧闭上了,还有三四个跑的慢的,竟被关在了城门外,被文聘和祢衡杀掉了。

    文聘等军来到城下,吕公一眼便看到了城下躺在地上的凌炎,急忙跑了过去。

    文聘急忙喊道:“吕将军,此地不宜久留!快将炎将军扶上马,我们便立即撤退!”

    祢衡自然也看到了凌炎,他也想跑过去看看凌炎伤势如何,但他见吕公已经跑过去了,便守住阵脚,以免黄巾军突袭。

    吕公跑到凌炎面前,轻轻地将凌炎搂起来,见凌炎脸上苍白如死灰,急急地道:“炎将军!炎将军!”

    在叫了五六声之后,凌炎才无力地缓缓睁开了眼睛。

    吕公焦急中露出了喜悦之sè:“炎将军!你怎么样了!”

    凌炎的神sè恍惚,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吕公急忙将耳朵附近,听得凌炎含含糊糊地说着:“救……于将军……”

    不会儿,凌炎又昏了过去。

    吕公听懂了凌炎的意思后,急忙将凌炎小心地扶上了马,回到了阵前,对文聘道:“文将军,炎将军方才醒了片刻,让我们救于将军回去!”

    文聘皱着眉头,看了看祢衡,道:“于将军已被贼军所附,如何去救?”

    祢衡想了想,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指着一处地方,道:“那人却是于将军?”

    文聘等人朝祢衡所致地方看过去,果然是于羝根——黄巾兵撤退的时候,慌张之下,顾不得于羝根,便将他弃在地上。

    文聘急忙派人将于羝根抬了过来,祢衡看了看于羝根的伤势,皱着眉头。

    文聘道:“于将军他……”

    祢衡皱着眉头道:“气息十分微弱,恐怕撑不过太久。”

    文聘道:“这先不管,先将炎将军和他救回营寨去,其他之事,容后再说,或许国师有些办法。”

    文聘刚说完,只见城头上火把齐着,一排黄巾兵立于城头。

    文聘等人大惊。文聘之前就领教过左校手下士兵的厉害,他当然对那些黄巾兵印象深刻,此时,他立刻就辨认出那些黄巾兵正是左校手下的亲卫兵。

    正在文聘等人诧异之间,城头上的士兵,同时抬起了手,朝文聘军中发出了几十个内气波。

    文聘急忙躲开朝他而来的两个内气波,不过还是有几十名士兵,躲闪不及,被内气波击中而死。

    “文将军,速速撤退吧!先行回去,在说其他。”祢衡急道。

    文聘点点头,忙下令退军。城中守兵也不来追。

    文聘等人马不停蹄地奔回了营寨。

    刚一到营寨,文聘等人便将凌炎和于羝根送到了营帐中,又请来了左慈。

    左慈听闻凌炎和于羝根回来了,急忙来到了凌炎的营帐中。

    文聘跟左慈说了下大致的情形后,左慈便看起了凌炎的伤势。

    十分钟后,他又来到了于羝根的营帐中,检查于羝根的伤势。

    又过了五分钟后,文聘和祢衡找到了左慈,问道:“国师,炎将军伤势如何?”

    左慈皱了皱眉,道:“炎将军伤势严重,体内多处为内气所伤,体表亦有多处伤痕。”

    祢衡紧皱眉头,急道:“那……还望国师相救!”

    左慈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些:“不过,炎将军体内亦有强大的疗伤内气相护,此乃华将军所传,故他虽然伤势严重,亦不打紧,仅凭体内疗伤内气,亦能医好,只是需要些时rì,而且,我发觉炎将军体内的内气,极度衰竭,恐短时rì内,内气不会补充得很充分。”

    听到左慈这么说,祢衡和文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文聘又问道:“那于将军伤势若何?”

    左慈又皱起眉头:“于将军伤势极其严重,体内脏器多有损伤,个别十分严重,且气息有若如丝,恐怕撑不多rì,若不治疗,命必不保。”

    于羝根到底说也是黄巾旧将,所以文聘和祢衡对他的感情,跟凌炎根本没有办法相比,听到左慈的解释,他们二人也愣了一下,但随后文聘便略皱眉头,问道:“那……若是于将军死了,该如何是好?”

    左慈不解道:“文将军等已奋力将其救出,即便殒命,又与将军有何相干?”

    祢衡道:“救炎将军之时,炎将军让我们务必救下于将军,若是在营寨中……恐不好复命。”

    左慈摇摇头,道:“于将军所受之上,绝非轻伤,炎将军心意如此,将军已奉命执行,足矣。生死由命,怪不得将军,如实相报即可,我想炎将军不会怪罪。”

    祢衡和文聘看了看,道:“炎将军既然有令,还是尽全力救于将军xìng命为好……还请国师不吝相救。”

    左慈沉吟片刻,眉头越皱越紧:“不是我不想救于将军,只是他伤势过重,要是……”

    说到这儿,突然有士兵跑来,道:“文将军,吕将军请您过去一趟。”

    文聘道:“何事?”

    士兵道:“吕将军说炎将军一醒过来了。”

    文聘等人大是高兴,急忙朝凌炎帐中快步走去。

    来到凌炎帐中,只见吕公正伏在凌炎床边,正与凌炎说着什么。

    文聘等人上前一步,抱拳道:“吕将军。炎将军,你醒来了。”

    吕公站了起来,对文聘道:“炎将军刚醒来,问我于将军的情形……”

    文聘点点头,上前一步:“炎将军,于将军已被我们救回,我等正商议救治之策。”

    凌炎虽然醒来了,但仍是很虚弱。当他醒来,见自己身处营帐的时候,便知道自己已被救了回来,又看到吕公在身旁,便想他询问于羝根的情况。

    现在听文聘说于羝根已经被救了回来,凌炎才缓缓地点了点头:“于将军……他没事吧……”

    “呃……”文聘支吾着,却没有说出什么,而是看向了祢衡和左慈。

    祢衡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左慈只能如实道:“炎将军,于将军虽然救回来了,但他伤势十分严重,恐怕……”

    凌炎听出了其中的意味,心中一股急火,猛地就要坐起来,但他只稍微抬起了一点头,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只能又躺了下去。

    左慈忙道:“炎将军勿要动气,将军身上之伤,并不比于将军轻多少,只是将军身上有疗伤内气相护,故所以将军之上虽然严重,但并不打紧;不过于将军伤势特别严重,内脏多处严重受损,他体内更无内气相护,恐怕此时即便用疗伤内气去治疗,也无力回天。”

    凌炎的呼吸有点急促:“于将军……现在伤势很严重?”

    左慈点点头:“是……虽然暂时也许不会殒命,但以我之见,于将军恐时rì不多了……”

    凌炎又要坐起来,但一用力,脑袋又是一阵剧痛,他不得不又躺下,吃力地道:“国师……请务必救……于将军,请尽最大努力去救他……即便让我去为他治疗,也好……”

    “万万不可,将军体内的疗伤内气,正修护将军体内的伤处,若是用此疗伤内气去为于将军疗伤,将军你的伤势,定会更加严重的……”左慈顿了顿,神sè有些不解,又有些惊异,“炎将军……于将军不过是黄巾降将,将军为何如此重视他?”

    凌炎脸sè极其难过:“是我的失误……才让于将军受此大难的……于将军既然投降了我,我就不能这样……对他……”

    左慈有点诧异,顿了一顿后,有些感慨地道:“炎将军……何必如此呢……不过就是一员降将而已……”

    凌炎痛苦的摇了摇头:“于将军既然已经降了我……我就一定要尽全力帮他……”

    左慈好像也受到了凌炎的感染,想了想道:“炎将军,我会尽全力救助他的……”

    凌炎感激地点了点头。

    “将军好好休养,勿要动气,让体内疗伤内气自行去调息。我等便先退下,看看如何去救治于将军。”左慈先行告辞退出。

    文聘等人也要退出,凌炎看向文聘道:“文将军……左校很可能会再来劫寨,将军还要多加防范……”

    “是!”文聘大声应道,退了下去。

    吕公却没有要退下去的意思,而是走到凌炎的身旁,直直地站着。

    凌炎心知吕公这时候是一定要守在这里的,便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了犹豫着的祢衡,无力地笑了一下:“祢大哥……你也退下去休息下吧……”

    祢衡脸sè有点不解,但更多的是忧虑:“贤弟……方才听国师说,贤弟体内的内气竟被大量消耗而极度衰竭……这、这却是为何?”

    凌炎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他心里清楚,他现在的内气的确濒临衰竭的边缘了,这是用了修炼诀窍的副作用——内气缠绕在斩月刀上或是缠绕在拳头上,无论如何使用,他毕竟始终是与身体连接的,消耗程度几乎不大,但一旦发shè出去,而且是高强度的发shè出去,那对体内的内气消耗,可谓是极其严重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是,正因为使用了诀窍,才让他在最危急的时候,保住了一条命。

第二百六十四章 各尽其力

    “贤弟……那贼将确实厉害?”见凌炎满面愁容,一声不吭,便又问道。

    凌炎轻轻地点了点头:“是……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么厉害的人……感觉他绝对不在张曼成之下,甚至还要更厉害……”

    祢衡眉头紧成一团:“我之前听说过此人,没想到竟如此厉害。”

    凌炎无奈地惨笑了一下。

    祢衡神情又有些迟疑,半晌才道:“贤弟……此次养好伤之后,若是不能攻破钜野,那……不如暂缓行军,或是绕路而行为好?”

    凌炎这时候的神情十分倔强:“不行……若是连钜野这座城都拿不下来的话……还怎么去打南阳、颍川?再说,绕路的话……后路便直接被断了,这如何去攻……不行……不行……”凌炎连说了好几个“不行”,最后他激动的咳嗽了起来。

    “将军息怒!”祢衡急忙道,但说完后他的脸sè却还是那种迟疑的样子,好像是对进兵有些没有信心。

    “祢大哥,你先下去休息吧……过后再商议进兵之事……无论如何,我都要攻下钜野……”凌炎无力地道。他自然不能怪祢衡,他知道祢衡是担心他的生命安危。

    祢衡满脸忧虑地退了下去。

    凌炎轻叹了一声,朝吕公看去:“吕将军……是你们救了我?”

    吕公忙答道:“文将军率军突围后,与前来支援的祢将军军会合,便决定再杀回去,接应炎将军你。”

    “谢谢……”凌炎黯然地低下了头,“经过是怎么样的?给我说说吧。”

    吕公便把经过讲了一番。

    凌炎边听边点头,听到最后,见没有什么危急的情况发生,他也松了口气,四下看了看:“我的刀呢……带回来了吗?”

    吕公忙道:“炎将军放心,我们一同带回来了。”

    凌炎微微地点点头,想了想后,才缓缓地叹了口气,心思沉重地道:“吕将军……你觉得我们能夺下钜野城么?”

    吕公正sè,很有底气地道:“当然!由炎将军率领我们,必定克敌!黄巾贼军不得人心,迟早必败!”

    凌炎苦笑了一声,吕公说的都是虚话,按照历史发展来说,的确是按照吕公所说的那样,但现在只是钜野城,凌炎实在是没有多大的信心:“吕将军……你说实话,我们能攻下钜野么……你也见过那左校的厉害了,你觉得……我能打得过他么……”这个问题,凌炎实在不想问出来,身为主帅,这么问明显是长他人志气,于军心不利,但现在凌炎实在是一点底都没有。

    吕公的神sè从坚毅渐渐地变为了迟疑:“炎将军……这……”

    “说实话就好……”凌炎又苦笑一声。

    吕公的声音变得也有些低落:“炎将军……那贼将武艺好似……很强,若是炎将军战不倒他,那……末将等更无可能战他了……”

    凌炎轻叹一声:“也并非说我打不过他……只是……”凌炎本想去提高一下吕公的气势,但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毕竟在他看来,他是真的打不过左校。

    吕公道:“炎将军不必忧虑,等伤好之后,再商议不迟。”

    凌炎点点头,突然感觉到一阵倦意,很快便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凌炎一直躺在床上休养着,即便如此,他仍然感觉身体恢复的很慢,几乎感觉不到身体复原的状况。但他知道,虽然他感觉不到恢复的的状况,但他体内的疗伤内气,的确在发挥着作用,而他的身体,也的确在朝好的一面修复着。

    这几天,除了文聘时而向凌炎来报知军情外,也没别的其他事,还好的是,这几天钜野城分外安静,没有军队出城的异状或是劫寨的情报。

    这天,文聘刚走不久,凌炎还在思考着左校迟迟没有动静,是不是有什么yīn谋的时候,左慈走进了帐中。

    左慈检查了一番凌炎的身体,然后道:“炎将军,你感觉如何?”

    凌炎答道:“还好吧……不过感觉恢复得很慢。”

    左慈点点头:“炎将军不必心急,慢慢恢复最好,若是气急而修,rì后恐为难过。”

    凌炎听左慈这么说,总算放了心,他立即想起了什么,问道:“国师,于将军……怎么样了?”这些天他只听说于羝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具体如何,却不得而知。

    左慈道:“于将军……仍处危险之中……他伤势过重,用一般方法,决不能救他xìng命……所以我只好用‘气血遁’来救治他。”

    凌炎第一次听到“气血遁”这个名词,而且他听上去跟“遁血之毒”很像,生怕左慈要毒死于羝根,赶紧道:“国师,‘气血遁’是什么?”

    左慈道:“此法能在体内造出疗伤内气,使之急切疗伤,增强体内血气量,以维持xìng命。此法虽然能救于将军一时,但是……”

    “但是什么?”凌炎紧张起来。

    左慈轻叹一声:“但以此法所造的疗伤内气,绝非与炎将军体内的相同,它只能短时间发挥出疗伤内气的功用,只可维持短暂的时间,若是长时间仍没有有效的救治办法,于将军的xìng命亦不能长……而长时间使于将军以此法调息,一旦断绝,他的身体会虚弱至极,而不堪重负。”

    凌炎想也不想:“那就先一直用这种方法维持下去吧!等我养好伤的时候,再用我的疗伤内气去为他治疗。”

    左慈摇摇头:“且不说此法对于将军的身体有和损伤,单说此法所需的药材,有一种亦极其名贵,我随身倒是带了一些,前些rì子我亦去附近山上查看了一番,也有一些,但极少,这些全部加起来,也只再用几天而已。”

    凌炎紧皱眉头:“那……那就是说没有那药材……就一定不能造出‘疗伤内气’了?”

    “是。”左慈的表情也很是无奈,“那药材为‘内气’所需,用它才能造出‘内气’,然后再用其他药材混制出‘疗伤内气’,若是没有此药,万万不可。”

    “那……要是直接用内气呢?能不能代替那药材?”凌炎急忙问道,他的心里升起最后一丝希望。

    左慈想了想:“能倒是能……不过此法需要内气量十分巨大,一般的都不够。”

    凌炎忙到:“那等我体内回复了内气,我就用我的内气,来代替那药材。”

    左慈摇摇头:“炎将军,莫说现在你体内内气耗竭,便是原来你身体的内气,也不足以代替,他所需要的是相当大量的,便是文将军与炎将军你相合,亦是不够。”

    “那……就是没办法……能就于将军了?”凌炎悲伤万分,唉声叹气。

    左慈也是现出无奈的神sè来:“我学医尚浅,对疗伤并非研究太甚,在我看来,若是想救于将军,只能用‘气血遁’来挽救……若是华将军在这里,或许有其他办法。”

    凌炎心中难过,但他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够救得了于羝根,所以只是叹着气。

    左慈见凌炎心思紊乱,也说不出什么,沉默了片刻后便起身告辞了。

    左慈走后,身旁的吕公犹豫了一下,然后对凌炎道:“炎将军,那于将军不过……是黄巾降将,是否真心归顺将军,还未可知……”

    凌炎摇着头打断了吕公的话:“我知道于将军一定是真心归降的,这一点我们不要去怀疑……他归降我们,我就一定不能辜负了他对我们的信任,我一定要尽力去帮他。”

    吕公道:“可……如今却毫无办法去救他的命啊。”

    凌炎心中烦闷,翻了个身,陷入了沉思中。

    不多时,有士兵来报:“蒯将军来了。”

    凌炎在吕公的搀扶下,半坐了起来,很快,蒯良便进来了。

    “炎将军伤势若何?”蒯良一进来,便问道。

    凌炎笑了笑:“我这点伤,不要紧。”

    蒯良道:“炎将军请安心养伤,我等会严防贼军来截。”

    说到这个问题,凌炎不禁有点奇怪,问道:“蒯将军,这些天黄巾军没有什么异动?”

    蒯良道:“我已派了几组兵马前去探敌,并未发觉敌有何异动。”

    蒯良这些天一直在前营守寨,自从上次被黄巾军劫寨后,凌炎生怕再出问题,便派蒯良前去将前营重新扎好。所以蒯良现在说没有发现敌军有异动,凌炎倒是很安心。

    “蒯将军,我怎么感觉不对呢。”凌炎皱起眉头,“按理说,我们败退回营寨,黄巾军就算不来掩杀,也会来劫寨的啊,为什么到现在他们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蒯良的脸上也有些迷惑之sè:“贼军yīn险狡诈,便是暂时未有动静,我们也要防备为好。”

    凌炎点点头:“尤其是前营,务必要小心再小心。”

    蒯良答应着,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军情仍没有什么异样,凌炎在静心安养下,虽然觉得恢复的很慢,但经过几天的休养,他至少觉得身体没有那种难过的感觉,而且体内的内气,感觉上也已经恢复了大半了。

    每当回想起几天前与左校的大战,凌炎不禁有些后怕和后悔,他觉得当时实在是太冲动了,现在能活着完全是侥幸,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又过了几天后,凌炎已经能站起来活动了,虽然感觉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但至少活动的时候,不会觉得周身疼痛了,这让他的心情稍稍舒畅了一点。

    而凌炎下地活动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于羝根。

    于羝根脸sè仍然惨白,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除了微弱的呼吸外,根本与死人无异。

    凌炎很是难受,左慈说于羝根暂时xìng命无虞,但药材即将用完,若是再想不出别的方法,于羝根的命迟早不保。

    凌炎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却万分着急,但他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回到帐中苦苦思索,并问了吕公,仍旧得不到办法。

    第二rì,凌炎找来左慈、祢衡和前营的蒯良,要在自己的帐中商议军情。

    蒯良等人来了坐下之后,见凌炎已经活动自如,十分高兴:“炎将军,伤势已经无碍了?”

    凌炎甩了甩胳膊腿:“你看,早没事了。”

    左慈道:“幸亏将军武艺高强,内气深厚,不然换做我等,xìng命早就丢了。”

    凌炎听到这番话,只能苦笑了一下:自己的武艺算是高强么?根本就是个门外汉;内气深厚?还不是被左校打的半死不活的!

    左慈可能发觉了凌炎的神sè不对,连忙又补了一句:“将军,一次胜败并不说明什么,将军休养之后,再想对策,定能攻破钜野。”

    凌炎苦笑道:“那左校武艺高强,而且又谋略极深,如何能战败他?”

    蒯良面sè沉重:“那左校,我之前听说过他,他乃黄巾大将,为四方神将之一,有勇有谋,当真不可小觑。而黄巾贼派他来守钜野城,可见对此城重要程度。”

    祢衡生气道:“正因为此城重要,我们才务必拿下来!区区一个武将,如何挡得住我大军!他再神勇,比张曼成又如何!”

    凌炎无奈地不得不承认:“在我看来……那左校比张曼成还厉害。”

    祢衡可能是没有想到凌炎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有些愣住了,好像是不太相信凌炎的话。

    蒯良若有所思道:“我听说‘神上使’张曼成在黄巾贼中,威望甚高,乃贼主公心腹上将……但若是论其武艺,好似却敌不过那‘四方神将’。”

    凌炎想了想,问道:“‘四方神将’都有谁?”

    蒯良道:“我对此不甚了了,不过我知有个叫褚燕的贼将,好像是其中之一……而且,他们都有独镇一方的本事。”

    对这种本事,凌炎在看过了左校的本事后,倒也不怎么怀疑,但他现在对这些都不太感兴趣,他现在唯一要想的就是,如何能打败左校,攻破钜野——如果连钜野都攻不下,何谈之后的继续进军!

    “他这么厉害……那我们该怎么攻破钜野呢?还望各位献计。”凌炎的语气有点近乎于哀求了。

    蒯良沉吟了片刻:“若是硬碰硬,我看很难与之为敌……”

    祢衡皱着眉头打断了蒯良的话:“那又有何难!蒯将军为何说此涨他人士气之话!”

    蒯良看着祢衡:“祢将军勿怒,炎将军之前与之对决,尚且不能战胜,以左校的内气修炼程度,恐几人皆不能战胜他。”

    凌炎很了解祢衡的心意,他知道祢衡的意思并非是要让自己去送死,而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在之前他刚苏醒的时候,祢衡还生了退意。

    不过在这个问题上,凌炎完全赞成蒯良的意见:“祢大哥,蒯将军说的对,那左校却是不易战败的,至少……我感觉我打不过他……而且他的那些士兵,个个都会发内气,真的很厉害。”

    祢衡只是一时生气,才说了刚才那番话,现在听到凌炎这么分析,他也说不出什么了。

    凌炎想了想,又觉得相当不可思议:“左校内气高强,我倒也不觉得什么,可是……他那些士兵,怎么可能每一个都有内气呢!难道是……他把会发内气的人都集中到一起,组成了一支兵马?”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整整一支兵马,全部的将士都有内气。但祢衡等人见到了之后,除了吃惊,也说不出其中的关键。

    蒯良想了想,道:“若是他们全都有内气,那我们就不要大规模去进攻了,不然只能徒损士兵。”

    凌炎立刻点了点头。

    祢衡这时候也已经冷静了下来:“若是不能正面进攻,那只能由会发内气的将领,设计将敌兵吸引过来,再设伏将之歼灭。”

    凌炎想了一下:“嗯,祢大哥的确是好计,只是那左校老谋深算,让他上当……可不是容易的事。”

    蒯良道:“钜野城中现在的守军,也只有左校这一员上将和他手下百余士兵,他这人高傲蛮横,目中无人,普通的黄巾兵,他都不会放在眼里……这样看来,他守城兵力必然不足,四座城门,防守已是难事,要他出城来攻,极是不宜。”

    这时候,凌炎突然心中一动:“自从我败退的这些天以来,他们都没有来劫寨或是追杀,就是因为他们兵力不足?”

    蒯良点点头:“很有可能……他们或是在等援军,或是……依照左校的个xìng,恐怕不会等他们的援军。”

    “即使没有援军,他们也够守住一座城的了。”凌炎无奈地说出了事实。

    祢衡道:“若是如此,那不若……我们便守住营寨,暂不进攻,左校知我军在此,定坐立不安,迟早会来劫寨,我们只需设伏于旁,倒时候他便再厉害,恐怕也逃脱不走!”

    凌炎听完后,朝蒯良看了看,看蒯良的意思,好像也赞同祢衡的计策。

    凌炎先是点点头,想了想后,却又摇摇头:“此计好倒是好,不过左校是不是会真的来劫寨,却不能肯定,就算他真的会来,什么时候来也不能肯定,我等不了……我不能停在这里,本来这钜野就不在计划之内,弹丸之城,怎么能被它阻住!而且于将军现在伤势严重……绝对不能在此停留。”

    听凌炎这番话,祢衡和蒯良都不知该如何应对,都沉默了起来。

    凌炎提到于羝根的时候,朝左慈看了一眼,他这才发觉左慈自从进来后,还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时候他更是紧皱眉头,便道:“国师,为何不说话呢?是否……有妙计?”

    左慈这才将眉头舒展开来,想了一想后,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炎将军,你曾与左校交过手……那左校当真厉害?”

    凌炎不知道左慈为何有此一问,便点了点头:“是……他的武艺很高,而且内气也想当深厚。”

    左慈又接着道:“请将军细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凌炎不明所以,但既然左慈要求,他也就将那天与左校大战的情节详细地说了一遍。

    凌炎边说着边观察左慈的神sè,他发现左慈不时点点头,又时不时皱一下眉头,当他说到左校将内气聚为一柄剑似的长内气时,他发觉左校的脸sè变了一变。

    凌炎停顿了下来,而是迫不及待地问道:“国师,怎么了?”

    左慈脸上的表情渐渐由吃惊转为了凝聚眉头,半晌才看着凌炎,道:“那左校……内气确在将军之上。”

    凌炎心里倒也承认这个事实,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左慈这时候会说出这个结论,而且说得这么肯定,于是不解地问道:“我也知道他的内气在我之上,但……国师为何能这么肯定?”

第二百六十五章 初犯原谅

    左慈道:“我并没有见过将军的真正实力,不知将军能否将内气聚在虚空之上,以兵器之形实来进攻?”

    这句话乍一听很难理解,但凌炎却立刻明白了过来:左慈就是问自己能不能像左校一样,将内气聚成“气剑”。

    凌炎摇摇头:“这个我不能,我最多只能将它运出体外,但绝对不能像左校那样。”

    “那那个张曼成能否做到?”左慈又问道。

    凌炎不明白左慈问话的用意,只据实答道:“他也不能,不过他是将内气缠绕在兵器之上,而且颜sè是……”

    没等凌炎说完,左慈就点了点头:“张曼成的内气,也不如左校。”

    这个比较结果,虽然凌炎之前也是这么感觉的,但他也不能绝对的肯定,他只是认为张曼成和左校应该不相上下,至于到底谁能更胜一筹,他却不能肯定,所以现在听到左慈下了结论,而且语气又是这么肯定,凌炎自然吃惊。

    “国师……如何知道?”祢衡先凌炎一步,问左慈道。

    左慈微微笑了一下:“某虽然没有修炼内气之法,但在研习炼毒之法时,却也要对内气相当了解,所以知道其中详情……内气虽然威力巨大,但也要修炼者本身具备强大根基,不然内气毫无用处。”

    凌炎等人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

    左慈继续道:“内气本身有其破坏威力,但其并没有力道,内气波是要靠修炼者体内内力相运,才能将内气聚为一起,再运用内力,将之发出。”

    祢衡和蒯良稍稍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理解了,但凌炎倒是很容易就明白了左慈的意思——跟踢足球差不多,踢的力道越大,球速越快,威力越强。

    左慈看了眼凌炎,接着道:“发内气波,相对较容易,但道理相同,要将内气聚成一道剑般之形,绝非一般人所能为也,那比发出内气波还要难上加难。那是需要大量内气,才能凝聚在一起。”

    凌炎想了想,点了点头。

    左慈又道:“能将幻化之内气聚为固剑之形,已是极其不易,更何况还要有控制将内气形成固剑之力,与将军相抵抗,却是极之不易,能做到这一点的,绝非一般将领。”

    祢衡听着听着,不觉伸出手掌,他的掌心处,立刻现出一团蓝sè内气。

    祢衡微皱眉头,手掌微微颤抖,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想硬要把这内气做到像左慈所说的那样,但过了一会儿,祢衡还是放弃了。

    凌炎这才体会到了要把内气化为剑气有多么不容易——内气就算再强大,它也只是气体,本身并没有质量或者硬度,要不是修炼者赋予它力量,内气其实一点用都没有。

    凌炎又推想着,能将内气发出去的功力,应该比附在体表上或者兵器上的要高一些,而自己正是处于最低级的程度——连内气波都不会发,不过一想到张曼成好像也并没有发过内气波,他只能把内气附在他那长刀上,似乎跟自己的等级差不多,这才能够有杀了他的可能。而陆铁城那次来救自己,张曼成好像根本不是陆铁城的对手,似乎也印证了这个结论。

    凌炎又进一步联想到了颜良。这个时候想起颜良,在结合了左慈的观点后,不禁让他大是吃惊——颜良才是真的猛将!他竟然能发出长龙一般的内气波!若是将那“长龙”换一个形容词,不就是一柄十几米长的巨大的气剑么!

    凌炎越想越心惊,脸上的表情自然也越发的惊异。

    左慈以为凌炎还在回想之前的战斗,连忙安慰了一句:“炎将军,我所说之见,只是我个人所识,事实是否如此,还当别论。”

    凌炎一挥手:“国师所说,不会有误……国师,我再问个问题,能发出内气波的人,是不是比体内有内气,但发不出内气波的人更强。”

    左慈想了想:“理应如此,能发出内气波,证明他聚内气之力,已是相当高深,自当比发不出内气波之人强一些……不过,亦有例外,听将军所述,当rì与左校相较,虽然左校如此厉害,将军却仍能抵挡得住,便是一证。”

    凌炎苦涩地笑了一下,他刚才在叙述那rì的事情的时候,没有说到他喊出了修炼诀窍。不过他心里明白,正是喊出了“强击”,这才让他勉强抵挡住了左校的进攻,不然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其实也很好想,应该就会被左校的气剑一砍为二。

    左慈又道:“不过,即便将军能与之相抵,想必也是困难重重,若要战胜他,更是不能。”

    凌炎不得不点点头。

    左慈像是自言自语地又喃喃道:“此人当真厉害,竟能将内气聚为一体,并形成剑般之硬……确实厉害……”

    祢衡听得左慈这么说,不禁皱起了眉,冷冰冰地道:“国师,为何说出这番言语?怕了那贼将不成?若是惧怕,国师亦可先回琅琊国,或是前去投靠黄巾贼。”

    祢衡这话说的饱含讥讽,已是不客气之至了,凌炎虽然也听出左慈话中的语气不对,但也觉得祢衡说的话过重了,刚要打个圆场,却见左慈对祢衡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没有生气之意,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不觉很是疑惑。

    这时候,凌炎也觉出不对了:左慈自从开口让他叙述事情经过之后,一直对左校的内气实力感兴趣,却并不是想办法要怎么攻破钜野城,这让凌炎感到很是奇怪——左校内气强大是不争的事实,再怎么分析,他的内气也是比自己和张曼成来的高,但只是分析这一点,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再分析下去,也不会让左校的内气减一点点,而且也不会有助于攻破钜野城的。

    凌炎将他的疑问问了出来:“国师……你说的这一点,我绝对相信,正因为如此,攻破钜野城才来的更加困难……不过,以我们的将士兵马来说……也许也不是就一定不能攻破钜野的吧……”

    左慈摇了摇手:“炎将军不要误会,某想的并非是作战之事……”

    凌炎奇怪:“那国师想的是……”

    左慈微微笑了一下:“某想的是……于将军的伤势。”

    凌炎更是奇怪:“这于将军的伤势……与那左校有什么关系?”

    左慈笑了笑,道:“本是无关联,皆是某的推测。”

    凌炎完全没有明白左慈的意思,但左慈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凌炎正要问下去,却见左慈神sè微微一变。

    凌炎立刻就会意了,左慈的意思是要单独跟凌炎说,虽然凌炎知道这其中也不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祢衡和蒯良也是百分百的自己人,但凌炎一方面想到可能是左慈的话不想让别人听到,另一方面他也是太想了解于羝根的伤势状况,便对祢衡和蒯良道:“祢大哥,蒯将军,请二位将军先行去歇息吧,攻城之事,慢慢再说。”

    祢衡和蒯良也想知道左慈的推测是什么,便道:“我们想听下国师的见解。”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发觉了左慈的用意,蒯良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但祢衡的脸上则现出了一丝不满之sè。

    他们都这么说了,凌炎自然不能再去勉强,而是对左慈有点尴尬地笑了一笑。

    左慈可能也觉得让他们两个人退出去不太礼貌,犹豫了一下后便说道:“以我之见,于将军xìng命可保。”

    凌炎还没有说什么,祢衡就抢先一步,闷声道:“国师便是有救于将军之法,又有何不能告诉我们之难处?”

    看来祢衡是发觉到了左慈刚才的神sè。

    左慈满含歉意地道:“祢将军勿生气,左慈并无任何意思,我之所以知道于将军xìng命可保,是今rì我夜观天象,知于将军并不会殒命。”

    凌炎等人都吃了一惊,尤其以凌炎为甚:“国师……你会看……天象?”

    左慈道:“某曾修行此术,但所学尚浅,所以一般不敢妄下断言,亦不愿他人得知。此次有感炎将军之心,故连rì观天象,得出此结论。”

    听到左慈这么说,祢衡也原谅了他:“国师……原来如此,方才出言或重,请国师见谅。”

    左慈也拱了拱手:“亦请祢将军见谅,慈学术愚拙,不敢见于众人,以致让祢将军误会。”

    蒯良道:“国师,既会天象,可知于将军定xìng命无虞?”

    左慈迟疑着点点头:“以某观来,确实如此,只是不知某所观是否正确。”

    蒯良点点头道:“国师谦逊了,若是国师看出于将军无虞,我想大概不会错了。”

    对于星象这种玄学的东西,对于蒯良和祢衡这种古代人,或许很容易就接受了,但对于凌炎这接受了大学教育——至少是大学一半的教育的人,他一时完全不可能接受这种东西。所以,他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问道:“国师,可现在看来,那种珍贵的药材已经快用完了,我现在又没有能力去给他疗伤,而且国师你也说过,就算我去给他疗伤,他也不见得能好,那这……又如何能救的了于将军呢?”

    左慈道:“炎将军可曾记得,我说过只要有大量的内气,同样能够救得了于将军吧。”

    “是,我记得,”凌炎点头道,“可我的内气刚刚恢复,即便我想给于将军,恐怕也不够吧?”

    左慈道:“并非是要炎将军的内气。”

    “那还能用谁的?”凌炎朝祢衡看了一眼,他知道肯定也不会是祢衡的,因为祢衡的内气量,并不比自己多。

    左慈一字一句道:“左校的。”

    凌炎等三个人同时吃了一惊,凌炎惊道:“左校的?”

    “是。”左慈道。

    凌炎不敢相信:“不可能吧!左校怎么可能愿意去把他体内的内气贡献出来?”

    祢衡和蒯良也是连连摇头,认为左慈的话不太可信。

    左慈道:“至于说如何得到左校的内气,某并不知。”

    凌炎奇怪道:“既然如此,国师为何肯定左校会将内气给于将军?”

    左慈道:“我观天象得知于将军此命可保,但细想药材短缺,不可能是用此法保住于将军的xìng命,只能是得到大量内气……方才我问将军左将军的内气强度,心里更肯定左校的内气,应该够用以治疗于将军的伤势。能够聚气以化为剑形,足以救治于将军。”

    凌炎这才明白了左慈刚才为何一直问左校的内气,但即使是这样,凌炎也不相信有什么办法能够得到左校的内气。而且就算俘获了左校,他要是不想给内气,又有什么办法?

    凌炎不觉摇了摇头:“我还是不能相信能得到左校的帮助。”

    左慈道:“此乃天象所示,也许未必是左校的内气,也许某观测有误,但某连观几rì天象,大致确定于将军应该无xìng命之虞。”

    凌炎沉思者,他虽然不相信什么星象之类的东西,但左慈的话给了他另一个启示:不管星象上说于羝根能不能得救,至少左校是有能力救他的!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能让左校自愿地将他体内的内气贡献出来呢?

    一时之间想不出所以然来,所以在又聊了几句后,凌炎便让祢衡等三个人先行退下了,然后他吩咐吕公,派人去钜野城附近探查,并查出左校这时在做什么。

    凌炎本来就急于攻破钜野城,现在又得知左校的内气能够就得了于羝根,他当然更加迫切了。

    第二rì,就有了消息。

    凌炎正在帐中休息,忽然跑进来一士兵:“报炎将军!我们在探查敌情时,抓获敌军一名探兵!”

    凌炎很是高兴,连忙让把那探兵带进来。

    就在士兵将敌军探兵营帐中,凌炎打探了一眼的时候,凌炎忽然想起来了,在三国故事中,经常有敌军故意放出某些假的消息,让那些被抓到的士兵去骗对手的情况。

    凌炎想到了这一点,不禁也对面前这个黄巾兵起了疑心,又见那黄巾兵鬼头鬼脑,四处张望,更是心下大疑。

    吕公代凌炎问了那探兵很多问题,凌炎只是用心听着,并观察那探兵的神sè,想从中发现一些端倪。

    那探兵说,现在钜野城中兵力空虚,左校的身体也没有恢复过来,若是这时候攻打,定能攻下钜野城云云。

    凌炎冷笑一声,眼神直直地盯着那探兵:“你说的可是实话?”

    那探兵眼神慌乱,连忙磕下头去:“不敢欺瞒炎将军!现确实最好的攻城时机!”

    凌炎冷冷地道:“那我问你,左校这些天都没有动静,他在做什么?”

    探兵忙道:“左将军自从与将军一战后,一直未曾恢复,故没有动静……”

    凌炎冷笑一声:“受伤的是我,战败的是我,他要恢复什么!”

    探兵连忙道:“左将军亦受了伤,至于是何伤,却不知……”他好像怕凌炎还不相信,便又加了一句,“炎将军!我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欺骗将军!”

    凌炎的脸sè稍微缓和了一些:“好,若是你所说为真,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凌炎笑道:“嗯……既然有这个大好时机,那我也不能不抓住了……这样,你回去,跟左校说,就说我军仍然毫无动静,只是在固守营寨,短时间内不会攻城。”

第二百六十六章 抓到一人

    “是!”探兵兴奋地答道。

    “若能拿下钜野城,你便是首功。”凌炎微微一笑。

    那探兵喜道:“多谢炎将军!我这便回去交差!”

    凌炎微微地点了点头。

    探兵走后,吕公立刻对凌炎道:“炎将军,那我们今晚进攻钜野城?”

    凌炎笑了笑:“吕将军,你看那探兵,不觉得有点可疑么?”

    吕公微微皱了皱眉:“可疑?我看他……”

    这时,祢衡走进了帐中:“贤弟,听说抓到敌军探兵了?”

    凌炎点点头,把刚才的对话经过对祢衡讲了一遍。

    祢衡听后,皱起了眉:“那探兵很有可能是来诱敌的,引诱我们上当……贤弟,不可轻信。”

    凌炎微微笑了笑,反倒是吕公,很吃惊地看着凌炎,眼神中充满了佩服。

    “祢大哥,我也觉得那探兵有问题,”凌炎笑道,“像左校这么jīng明的人,哪能那么轻易就让我们抓住一个探兵呢。”

    “那贤弟有何计策应付左校此计?”祢衡问道。

    凌炎的笑容渐收,皱起眉头,脸sè有些为难:“这个……我还没有想到。我不知道那左校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祢衡想了想:“那探兵回去必定会向左校如实报告,左校也定然会设下伏兵,只等我们攻城,他便能前后夹击。”

    凌炎不置可否,面sè沉重。

    祢衡继续道:“若是这样,我有一计:先派一支兵马佯作进攻,大队兵马于后埋伏,见敌伏兵杀出,我军在悉数杀出,一战可胜!”

    凌炎缓缓地点了点头:“祢大哥,此计不错,容我在仔细考虑一番。”

    祢衡退出去后,吕公道:“祢将军之计,甚为妙计,若用此计,就算不能抓住左校,也能让他手下的那些士兵,损失大半!”

    凌炎不动声sè地轻轻笑了一下。表面上他没有反驳祢衡和吕公的观点,但心中早已经下了判断——祢衡的计策行不通。至于原因,凌炎很容易就想到了:祢衡的计策,在三国中算是上策了,是很高明的计策,至少是扣了两环——让敌探兵回去报假信是一环,在假信的前提下,故意派小部分兵力佯攻,是第二环,在三国里使用这种计策的,十有七八能成功,而献这种计策的,也必定是高明之人。但这中计策对别人或许管用,但对左校那种jīng明的快成jīng的人来说,百分百不能成功,最起码的,就是左校肯定不会相信探兵能够成功欺骗敌军,他肯定能猜到这是个计策;并且,以他的智慧,他也应该会想到敌军一眼就看出来那探兵传的是假情报,并且做出相应的反计谋,所以佯攻这种计策,左校肯定能料得到,既然他能料到,那就肯定做了应对手段。

    凌炎知道他很难算计的过左校,所以即使他料到左校全都能想到,也不敢派两支兵马陆续作佯攻,他根本不知道左校会做什么样的应对布置——这一点最要命,左校那料事如神的人,所做的应对措施,定然周密之极。

    见凌炎不出声,吕公有点不解:“炎将军……怎么了?此计不行?”

    凌炎叹了一声:“吕将军,计是好计,不过……那左校不是普通人,这计能骗过别人,但绝对骗不过他,而且还容易中他的埋伏,所以……绝对不能大意。”

    吕公有点不服气:“炎将军,他有那么厉害么!好像任何事都能算出来一样。”

    这一点,凌炎倒是绝对不怀疑,他认为吕公说的绝对不夸张,他早就领教过那左校的厉害了。

    见凌炎神sè忧虑,吕公有点着急了:“炎将军,若是此计行不通,那我们却当如何应付?”

    凌炎蹩着眉头:“这个……还要再看吧……或者,我们就不要动,静观其变,倒要看看那左校能怎么办。”

    吕公显得很是不服气:“炎将军,这是一次好机会啊,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恐以后更难攻破城池了!”

    凌炎还是摇摇头,他实在是不敢去攻打钜野城,他深知左校绝对会严密布置的。

    之后,祢衡等将又来跟凌炎商讨了一番,虽然祢衡等人也有顾虑,但仍然主张把握住这次机会,但凌炎考虑来考虑去,还是决定不动为好——他真有些畏惧左校的计谋了。

    虽然没有动作,但凌炎当晚还是命人严密探查敌军动静,生怕左校会部署兵马前来劫寨。

    不过一夜过去,倒是相安无事,并没有敌军前来劫寨,而去探查的士兵也回报说钜野城并没有异常动静。

    凌炎听到这个报告,不觉松了一口气,随后他苦笑了一下——自己现在竟然觉得平安无事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过凌炎觉得:既然左校这次计策不成,他肯定不会甘心,会再次派人来的。

    果然,这一次凌炎算对了。

    没过几天,凌炎派出去的探查士兵刚好又抓到了一个黄巾军的探兵。

    士兵押着那探兵来到了凌炎的帐中,凌炎对那探兵厉声道:“说!左校派你来干什么!”

    那探兵看上去胆子很小,被凌炎一呵斥,吓得浑身一哆嗦:“左将军派我来……查探军情……”

    “然后呢?”凌炎冷冷地问。

    探兵颤抖着声音道:“然后……然后……”

    “说!”吕公大声喝道。

    那探兵又吓了一跳,咽了口唾沫后,道:“左将军……要来劫寨……”

    凌炎冷哼了一声:“什么时候?”

    探兵哆哆嗦嗦地道:“明rì晚上……”

    凌炎死死地盯着探兵:“真的?”

    探兵忙磕着头:“不敢欺骗将军!我所说的全都属实!”

    吕公厉声道:“若是知你敢欺骗炎将军,定斩你头!”

    “不敢……不敢……”探兵的声音越来越小,听上去越来越心虚。

    “好,暂且将你收押下去,若是你当真没有骗我,我一定重赏你,”凌炎笑道,“不过,若是明rì左校没来,我立刻就杀了你!”

    探兵浑身像是痉挛了一下,然后刚要说什么,凌炎却不等那探兵再开口,便挥手命人将他押了出去。

    士兵被押出帐外后,凌炎对吕公笑道:“吕将军,你觉得那士兵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吕公想了想,语气很是不确定:“呃……末将以为……其中好似有诈……”

    凌炎想了想,他绝对同意吕公的观点,而且在三国故事中,这类的诡计还是很常见的,只是凌炎心中感觉很不踏实,也许是面对左校这样的厉害对手,而产生的不安感觉吧。

    “炎将军,”吕公见凌炎神sè忧虑,又道,“便是贼军之计,我们只要设下四面埋伏,只以小股兵马在营中佯作留守,必定能攻其不备,大获全胜!”

    凌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次不管是诈是真,我们都必须做好万全准备,一旦左校真的来偷袭,我们一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十分钟后,凌炎找来了各文武将领前来帐内,讨论这次探到的军情。

    大部分人都认为那敌军探兵所说是左校的计谋,只有一两名武将认为那探兵说的是实话。

    凌炎自然认为那是左校的计谋,但他的计谋到底是想怎么实施,凌炎却完全不敢随意猜测——毕竟那左校不似常人。

    众将窸窸窣窣地讨论了半天,凌炎只是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几乎没有说什么话。

    这时,一直也没有出声的左慈也忍不住了,站出来抱拳道:“炎将军……以某之见,此必为左校的计谋,而此次也正为击败敌军的最佳战机……何况于将军的伤势……愈发严重……疗伤之药材趋近匮乏,若是再没有替代之物,恐怕于将军……”

    凌炎眉头皱了起来,所有将领也都不再说话,等待凌炎的决定。

    几分钟后,凌炎心中似乎终于有了决定,而且他好像也立刻把自己的决定公布了出来,不过他说出来的,好像并不是决定。他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有感而发:“此次讨贼,原来并没有预料到会被在钜野城这里阻隔这么久,我也想早rì破城前进,但左校智勇双全,确实极难打败他……这次我虽然能肯定这探兵所言是计,但我不敢肯定这计策到底要怎么去化解,还请众将献计献策。”

    吕公立刻尖着声音,把之前他的看法又说了一遍:“我们在营寨之外,布上重重伏兵,让他有来无回!”

    武将们都不说话,文将也都面露难sè。

    凌炎说完后,见没人发表,便看向蒯良,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蒯良站出来,道:“若是左校明晚前来劫寨,必定有所准备,我们不可匆忙应之……吕将军之计,固然好计,只是左校此贼必定料到我们会有伏兵,若是如此,恐于我们不利,而且我们兵力不足,前中后三寨若都派兵埋伏,必定防不住,若是敌军几面反将我伏兵围住,恐兵马营寨,皆要被敌所占。”

    凌炎点点头,很赞同蒯良的看法。

    不过吕公好像是感觉自己的计策被蒯良批得体无完肤,一时有点赌气,便有点生气地道:“既然此计不行,那蒯将军有何良计?”

    蒯良想了想:“我们最好先确定敌军是要来攻哪座营寨,然后再去研究破敌之计来的好。”

    吕公还是没有消气:“那依蒯将军之意,左校会劫哪座营寨?”

    蒯良想了一段时间:“依照我的判断,左校十有仈jiǔ会偷袭我们后寨。”

    大部分将领脸上都现出一丝迷茫和不信任的神sè。

    吕公很不服气:“蒯将军如何知道左校会攻后寨?”

    蒯良道:“左校为人狡诈,攻前寨和中寨,必以为我们会重兵把守,而后寨由于在兵马之后,守兵必懈怠,故会从后寨下手……何况,两军交战,以断敌后路为重,若他将我们后寨截断,必定会动摇我军军心,一举两得之事,他应欣然而做。”

    吕公看着还是不太服气,但也找不到反驳的话,便气呼呼地住了嘴。

    蒯良说完,阶下一片窸窸窣窣的议论之声,但大部分的将领看上去都很赞同蒯良的意见。

    凌炎想了想,觉得蒯良说的还是在理的,不由得点了点头:“蒯将军的话,很有道理……若是这样,那……我们只要把兵力守在后寨就行了?”

    蒯良沉吟道:“属下愚见,将军还要再谨慎考虑,左校谋略yīn险,属下未必能揣度那贼心思。”

    凌炎心想着,若是连蒯良都猜测不到左校的谋略,那自己更别想破解左校的计策了。

    这时,文聘站出来,犹豫着问道:“蒯将军,若是左校……分三路进攻我营寨,那……该如何是好……”

    蒯良道:“良之愚见,左校兵力不足,除了一部分守城之外,必定还要设下伏兵,其余兵力,绝对不足分兵同攻三寨。”

    文聘等人纷纷点头,赞同蒯良的想法。

    凌炎想想也是,看向杨凤:“杨将军,前寨捡的怎么样了?”

    杨凤答道:“前寨已经重新建好,请将军放心。”

    凌炎点点头:“嗯,不过为防万一,杨将军还是回到前寨,再加紧布置一番为好。”

    杨凤抱拳道:“是!属下即刻便回去,加紧部署!”

    凌炎“嗯”了一声,朝左慈看了一眼,却见左慈神sè稍显犹疑。

    凌炎心中打鼓,便对众人道:“大家都先下去吧,国师和蒯将军留下来一下。”

    “是。”众将抱拳退出了营帐。

    “不知将军还有何吩咐。”等其他将领都走了之后,蒯良问凌炎。

    凌炎犹豫着道:“我还是想对刚才的计策,跟二位将军商议一番。”

    “莫非炎将军还有何顾虑?”蒯良有点不解。

    凌炎微皱眉头,看向左慈:“国师,您看,那计策是否可行?”

    左慈略微一顿后,道:“炎将军和蒯将军所想之计,应当可行……”

    凌炎边观察着左慈的脸sè变化,边问道:“刚才我看国师的神sè不太正常,是不是国师有什么要说的?”

    左慈的表情显得有些犹豫。

    蒯良对左慈道:“国师有何高见,但讲无妨。”

    左慈点点头,道:“二位将军之计,确为好计,只是某担心那左校是否会上当……”

    凌炎听出左慈话中有话,想了一想后,问道:“那既然国师擅长观天象,那不知能不能看出这次左校的动静?”

    左慈点点头,轻微地叹了口气:“某昨晚确为观过天象……天象表明,此次左校确有动作,只是某看天象算出此次并非寻常,但到底如何,却算不出来……刚才听闻将军与众将商议计策,某想起昨晚之感,故有所顾虑……”

    凌炎略微吃了一惊:“国师的意思是……左校不会中计?”

    左慈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某不敢臆下断言……但此次以某之见,却不寻常。”

    左慈说的话很是模糊,让人不是很能理解,所以蒯良听完后,脸上只是现出犹疑和不解之sè,但并未说什么。

    凌炎也不是太能完全理解左慈的话,但他推测,左慈观天象的结果,就是暗示左校这次又有高深的算计,而他的计谋,早就被左校看透。

    凌炎想到这里,不觉“啧”了一声,摇了摇头——摇头的意思,一半是因为刚才左慈的话,让他对自己之前想出来的计策顿时没了信心;一半是头痛怎么刚进行讨伐黄巾贼的行程,就遇到了左校这么个难缠的对手。

    左慈没有领会凌炎摇头的意思,还以为是凌炎对他的所说不以为意,忙道:“炎将军,某亦只是推算而已,以某之粗浅才学,将军可不必理会。”

    凌炎苦笑了一声:“国师,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请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很烦,我在想,那个左校,怎么会那么厉害?算的那么准?”

    蒯良接道:“炎将军,据我所知,黄巾贼军所倚仗的,除去张角三兄弟之外,便是‘四方神将’和‘神上使’,能被封上如此名号的,自然较为难缠。”

    左慈也道:“听闻‘神上使’已为将军所杀,此便可见将军天威,那左校不过暂时得意,不足为虑。”

    凌炎听出他们的话有安慰和多少的奉承之意,但他现在可没有闲心去享用这些,只笑了一下后,便又问左慈:“国师,之前我接连败在左校手中,军中元气大伤,这次若再兵败,恐怕难以再讨伐下去,就连……就连我的xìng命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左慈忙道:“将军勿要这般,不可丧失信心。”

    凌炎苦笑一声:“我倒是没有丧失信心……只是刚才商议之时,看国师面sè有异,国师是不是有什么不愿说的顾虑?如果有的话,还希望国师能不尽吝啬地说出来,算是……帮我一个忙吧……”

    左慈脸sè一变,急忙道:“将军何出此言?某万万担当不起!并非某不想说,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某不敢妄自揣测,万一延误了军情,某死罪事小,将军损失事大。”

    凌炎无所谓地笑了笑,脸sè看上去有点疲惫:“国师想说什么就说吧……之前就是因为我自大,才连连兵败的……国师不用担心,无论最后结果怎么样,都没有你的责任。”

    蒯良也劝道:“国师不必忧虑,炎将军绝不会为难国师你的。”

    左慈这才叹了一口气,道:“那某便说了……昨晚之天象,某虽看不透其中奥秘,但亦隐约感觉其中有变。今rì听炎将军与众将商议,心中隐隐不安……某大胆猜测,那左校,或许早已料到将军之计……”

    凌炎眉头紧皱:“喔?国师的意思是说,左校料到我会重兵埋伏在后寨,所以……他根本不会劫后寨?”

    左慈点点头:“某推测如此。”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三面之网

    凌炎仔细想了一想,朝蒯良看去。

    “劫后寨”本是蒯良推断出来的,现在被左慈否定掉了,所以凌炎想看看蒯良会有什么反应。

    蒯良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对凌炎道:“国师所言,亦有可能……左校这人,jiān诈非常,或许……他能算到此步。”

    凌炎心思沉重地点点头:“若真如国师所说,左校不来劫后寨,那他会……劫中寨?不过中寨也确实是我军的重要所在。”

    蒯良没有表态,而是看向左慈。

    左慈缓缓地摇了摇头,他似乎是受到刚才凌炎说的话的激励,所以这次没有顾虑地说出了他的看法:“以某之见,左校亦不会劫将军中寨。”

    “啊?”凌炎略微吃惊,“难道他要劫我前寨?”

    蒯良也有点不敢相信:“国师,之前左校已经劫过我前寨一次,这次他复来此计?”

    左慈只犹豫了片刻,便点了点头:“某不擅计谋,只是心中感觉如此。”

    凌炎又想了想,觉得左慈的看法也有道理,那左校不是常人,经常做出让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蒯良对凌炎道:“前寨已有杨将军,不若将军将其叫来,命他再修工事,严加防范。”

    凌炎又想了想,只感觉头都想大了,便叹了一声,道:“二位将军先下去吧,我再考虑一下。”

    “是。还望将军深思熟虑,想出万全之策来。”蒯良说着,和左慈拜别退了出去。

    凌炎苦笑了一下,他看出蒯良对左慈的意见,并不是完全赞同,蒯良似乎还是认定左校应该会偷袭后寨。而蒯良的最后一句话,其实也就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完全听信左慈的话。

    凌炎叫士兵送进来了一壶酒,然后自斟自酌起来。他本来不是那种喜欢喝酒的男生,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不常喝酒,同学聚会的时候,他大都喝饮料。但现在这个烦心事,扰得他心神不宁,头痛不已,所以突然就想喝点酒,来“浇浇愁”。

    这一喝上酒,不禁让凌炎又想起了很多事。最先想到的,还是没有穿越过来的以前那段rì子,那时候在学校,虽说有考试压力,但也都是无忧无虑的,没事的时候还能跟同学朋友喝喝酒,聊聊天,当时不觉得什么,但现在,他却非常怀念那段时光。

    一想到现在,不但要领兵打仗,而且自己的生命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恐惧和烦恼就一齐碰触着凌炎浑身的神经。他以前总觉得古代将军领兵作战是何等威风,现在真的换做他来体验,他才真正明白,将军可不是那么好当了。

    “唉……古代这酒,真没有啤酒好喝。”凌炎不知怎么,苦笑地自语了一句。

    这句话,似乎也就当做第一段回忆的结束语了。凌炎知道暂时是回不到现代社会了,至少是暂时不可能了,以后能不能回得去,也实在不敢确定——不说曾答应过要照顾聪儿一辈子,单说这回去的两块“奇石”,一块倒是在他手中,但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一直在他这里;而另外一块,以后更是不知会落到哪里去……

    “唉!”凌炎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不再想过去的那些往事了,却想起了来到古代后,喝过的几次酒——之前的几次喝酒,都是因为高兴才喝的:一次是刚认识凌任翔的时候,凌任翔为他“接风”喝了一顿酒;一次是打了胜仗,跟手下将领喝的酒;一次是……

    凌炎就这么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喝了好几碗,好在他喝的这古代的酒,不算太烈,所以几碗下肚后,他不但没有喝醉,反而更清醒了——他突然想到了于羝根,也想到了左慈之前说的“于将军xìng命可保”,便有了决定。

    这个决定就是:相信左慈的感觉。

    这个决定倒也不是凌炎一时心血来cháo,而是他也琢磨这左校计谋高深,若是一般的计策,左校绝不会中计——他善于出奇招,让敌军防不胜防。而之前的几次战斗,虽然几次都中了左校的诡计,但好在都是凌炎处在进攻的状况,这次若是兵败,恐怕连老窝都不保,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定了计后,凌炎派人把杨凤找了过来。

    过了一段时间,杨凤进到了帐中。

    见凌炎一个人在帐中喝着闷酒,杨凤忙道:“炎将军,还请保重身体……末将心知将军因为进军受阻,心中苦闷,才……喝酒解愁,只是……战场之上,主将若消极饮酒,恐士气颓丧。”

    凌炎笑了笑,给杨凤让了座:“杨将军所言极是,我还真的是因为烦闷才喝的酒……不过我还没有喝醉,只是在想着破敌之法。”

    杨凤看上去放心了一些:“这样便好……不知炎将军叫末将前来,所为何事?”

    凌炎沉吟了一声后,道:“杨将军,前寨如何了?”

    杨凤道:“末将已经加派巡兵,以防敌军偷袭。”

    凌炎满意地点了点头:“杨将军辛苦了……虽然我们断定左校会偷袭后寨,但前寨毕竟距离敌军最近,还是要小心为好,以防左校顺手牵羊,分兵攻前寨。”

    杨凤抱拳道:“是,末将谨记将军之令。”

    凌炎笑了笑:“前寨有杨将军,我倒也放心,明晚左校劫寨,我料定他会劫我后寨。”

    杨凤道:“将军料事如神,此次必定大败贼军。”

    凌炎感觉有些醉意了,笑道:“之前应该说是左校料事如神,但明天,我一定要让他吃一次大亏!”

    杨凤见凌炎如此有信心,便也笑了笑。

    当晚,凌炎留杨凤在帐中陪他喝酒,杨凤本对前寨不太放心,想要回去守寨,但凌炎却不以为意,执意要留杨凤。杨凤不得已,便在凌炎帐中喝酒喝到了半夜。

    第二天早上,凌炎刚睡醒,便叫来了所有的将领来他帐中开会。

    等到所有人都到了之后,凌炎大声道:“诸位将领,今晚左校来劫寨,虽不知其虚实,但也要做好准备。”

    众将一齐道:“炎将军所虑极是。”

    凌炎正sè又道:“之前我们跟左校交手,屡战屡败,不但几乎没有占到一点便宜,反倒数次中他jiān计。此仇不报,我心中实在难以消气!今晚之战,若左校当真来劫寨,我必定要大败他!以振士气!”

    众将一齐回道:“末将愿听将军差遣!万死不辞!”

    “好!”凌炎十分高兴,开始分配任务,“我推断,左校不会攻我中寨,所以于羝根将军和张闿将军,就在中寨休养。国师和蒯将军,率一部分兵马,守护中寨。”

    “是。”左慈和蒯良应道。

    “邓将军,你率一部分兵马,守住后寨,小心为上,不要中了敌军之计。”凌炎道。

    “末将遵命!”邓义抱拳道。

    凌炎又看向其他将领:“吕将军、文将军、张将军、祢将军,你四人随我前去前寨,共同协助杨将军守卫营寨。”

    “是……”吕公等四人虽然嘴上答应着,但脸上不约而同都现出了迷惑的神sè。不只是他们,几乎所有的人的脸上,都是这种神sè。

    这种情况凌炎倒也预料到了,所以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等着他们来主动发问。

    首先忍不住的是杨凤,只见他一步跨出来,抱拳大声道:“炎将军!敌军所要劫的乃是后寨,为何将军只派邓将军一人守后寨,反而却亲自率四位将军来前寨?难道……难道将军信不过末将?”可能杨凤觉得受到了侮辱,所以声音格外洪亮,脸sè也特别凝重。

    “是啊……炎将军,为何不顾后寨,反而去守前寨?”文聘也一脸不解。

    凌炎笑了笑,对杨凤道:“杨将军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信不过将军的意思,只是昨天我没有把商议的决定告知你们,我是想在今天再告诉你们。”

    杨凤一愣,文聘忙问道:“昨rì将军不是与我等已商议过了?难道将军又改了主意?”

    凌炎点头道:“后来我又跟国师和蒯将军商议了一番,最后,我决定还是重兵守住前寨。左校想要攻打的,实际上就是前寨,并不是后寨。”

    文聘大是不解:“炎将军为何如此肯定?”

    凌炎不想去解释原因,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带着歉意地笑了一下:“算是我的感觉吧……之前我的感觉几乎都是错的,但这次,我恳请大家最后再相信我一次,若这次我又失算了,那……”

    凌炎不知该怎么说下去才好,便又尴尬地笑了笑。

    所有将领齐刷刷地同时抱起了拳:“末将但听将军吩咐,绝无异议!”

    “谢谢……大家。”凌炎心中顿时一股暖流流过,他很感激这些将领对他始终如一的支持。说实话,有一点就连凌炎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由于之前的决策失误,现在连他自己都不太信任他的决断了。

    “炎将军,那中寨……左校一定不会来劫?”蒯良还是有些顾虑。

    凌炎吸了一口气:“这次我就把胜负押在前寨了!我估计,他应该不会劫中寨,但蒯将军还是伏上兵马为好。”

    “嗯……末将知道了。”蒯良犹豫着应道。

    凌炎笑了笑:“中寨有蒯将军,我是放心的。”然后,他又看向众将:“我之所以昨天没有告诉大家,是怕走漏风声,到今晚之前,还请大家也严加保密,不要泄露出去。”

    “请炎将军放心!”所有人都保证道。

    凌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祢衡站出来道:“炎将军,你身上的伤势未好,还是留守中寨为好,前寨有我等将领,必定让左校有来无回!”

    左慈也插言道:“祢将军所言极是,将军rì前受伤过重,虽休养了一些时rì,但并未痊愈,这次还是不要参战为好。”

    凌炎摇了下头,笑道:“我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早就不碍事了……现在当务之急,一是打败左校,攻破钜野城;二是救于将军的xìng命。”

    祢衡等人见凌炎主意已决,互相看了一眼,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凌炎又嘱咐了几句后,便散会了,傍晚的时候,他便带着祢衡等四将,率兵赶去前营。

    太阳刚落下山头的时候,凌炎等人来到了前寨,见到杨凤重新修建的前寨,凌炎很是满意,他又四下看了看地形,决定就在营地两旁的山中,埋伏重兵。

    不到一个时辰,将士便全都各就各位了——凌炎带着祢衡和吕公,埋伏在营寨左侧的山上;文聘和张怿,率军埋伏在右侧的山中;杨凤留守在营寨中。

    山中的风势很大,吹得树林唰唰作响。

    凌炎很是紧张,这次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前寨上,在前寨守卫的兵马和两旁的山上埋伏的兵马,几乎已经是他的全部“家底”了,中寨和后寨都只留了一点儿防守兵力而已。这次如果他的判断再出现失误,那后果就不敢想象了——中寨和后寨丢了不说,那两寨的将领也xìng命堪虞,而前寨估计也保不住,到时候,可就真是全军覆没了。

    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凌炎朝对面的山中看去,一片漆黑,一点都看不出有兵埋伏的迹象;营寨也只有点点的火把,不过在这四处的一片漆黑中,那点光亮也显得格外的显眼。

    过了一个时辰后,天完全黑透了。山林中的风也越来越大,冷飕飕的,凌炎也打了好几个冷颤。

    不过身体的寒冷凌炎倒还能忍受得了,他最忍受不了的是心中寒冷——眼见时间一秒秒过去,却还没有任何的动静。

    每过去一分钟,凌炎内心的煎熬就更多一分,这种煎熬不但让他心越来越寒,而且让他越来越担心,越来越害怕。

    凌炎不知怎么,眼睛离开了一直死死盯着的营寨前方,而是抬头朝夜空看去——古时的夜空,跟现代的夜空,没有什么不同,深邃夜空,繁星点点,眨着眼睛看着这个世界,也等着即将可能要到来的战斗。

    凌炎愣愣地看着夜空,思绪被拉到了很远,暂时竟忘记了他身处的环境和内心的压力。

    “报,炎将军!”突然,凌炎身后发出了极低的声音。

    在这紧张、静谧的氛围下,就算一声轻唤,也足以让人吓一跳的了。

    凌炎不自觉一哆嗦,紧张地回头看去,见是探兵,这才松了口气,低声问道:“什么事?”

    探兵小声答道:“报,蒯将军命我前来告知将军,中寨附近发现贼军,正朝后寨而去。”

    凌炎心中一惊,表面上勉强镇定着:“有多少兵马?”

    探兵小声答道:“蒯将军说夜sè漆黑,并未探到实有多少兵马。”

    凌炎又紧张了起来,挥了下手:“知道了,继续查探。”

    “是。”探兵退了下去。

    “炎将军,我们要不要……援后寨?”吕公在一旁小声问道,从声音听起来,他很是紧张。

    凌炎比吕公还要更紧张,心里一直在打着鼓,但表面上为了不让将士丧气,还是勉力维持着一丝镇定:“不用担心,那些敌军是佯攻的兵马,不用在意。”

    “是……”吕公答应着,语气却不是那么肯定。

    另一旁的祢衡也小声道:“贤弟,莫不如我率一支兵马,赶回后寨助邓将军?”

    凌炎轻轻地摇了几下头:“祢大哥,不要……左校真正要进攻的,只是前寨,其他的都只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而已,不用去管他。”

    祢衡见凌炎说的这么坚定,便也不再说什么了,把目光又移向了营寨的前方。

    “佯攻”是三国故事的常见计谋,本来得知有敌兵偷偷前去后寨,也是正常的事情,因为要做佯攻后寨之状,自然要有敌军兵马前去。但凌炎却总想着他是不是又判断错误了,心里越想越紧张,但他又不得不一直暗暗安慰自己:“那是左校的计谋,是他声东击西的计策……”他的眼睛,仍然死死盯着寨前的方向,希望能看到远处出现点点的光亮。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又有一探兵悄悄来到凌炎的身后:“报,中寨附近发现有黄巾贼军行至。”

    凌炎又一心惊,连忙让探兵继续再探。

第二百六十八章 却遇敌军

    吕公有点沉不住气了,气息也有点急促:“炎将军,末将愿领一支兵马,去守中后二寨!”

    凌炎死命稳住自己的心神,手一挥,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吕将军稍安勿躁,我们只等着左校来劫前寨,中后二寨有蒯将军他们守护,不用担心。”

    祢衡的神sè有些犹豫:“贤弟,你真的确定……左校会来劫前寨?”

    “嗯!”凌炎重重地点了下头,“祢大哥,相信我,左校要的只是前寨,其他两寨不过只是做做样子。”

    凌炎表面上很是坚定,而此时他的心里也下定决心孤注一掷了——就等左校来前寨自投罗网。

    要么大胜,要么大败。

    “炎将军……若是左校当真攻其他两寨,那……那该如何是好……”吕公很是担心。

    “没事,不用管,中寨有蒯将军,后寨有邓将军,他们足以应付敌军了,”凌炎面sè凝重,“要是我们这时候再分兵去中后寨,便是中了左校的计了。”

    吕公想了想,又跟祢衡互看了一眼,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又过了半个小时,就连凌炎都有点沉不住气了,信心也随之有些动摇了。他在心中暗暗自忖:“难道……我真的又算错了?难道这次我……又要败给左校?”

    若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的话,凌炎倒也不太心急,只是等左校来就好,但自从得知中寨和后寨都有黄巾军埋伏之后,他的心里便一直七上八下的,虽然嘴上不说,但他还是担心另外两寨的安危——中寨有蒯良和国师坐镇,倒是还好;后寨是之前商议最为可能被敌军偷袭的营寨,而且只有邓义一个人在守,兵力也少,若是左校当真去劫后寨,那……

    夜晚的山林,显得格外幽冷,越到深夜,山中的风就越大,冷飕飕的,但凌炎的额头上,却渐渐地现出了细密的汗珠。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凌炎紧皱着眉头,神sè越来越沉重。他抽空朝身后的将士看了一眼,只见那些士兵们,脸上的神情不是狐疑就是迷惑,再就是怀疑。

    凌炎心知这些士兵的情绪产生了一些变化,他们估计是对主将的决策产生了怀疑。

    凌炎虽然现在也对自己的决策抱怀疑态度,但他决不能让军心因此而涣散下去,于是他转头对吕公小声道:“吕将军,帮我去安抚下将士们,我看他们有些——”

    凌炎还没说完,却突然听到了祢衡的一声低呼:“炎将军!你看!有动静!”

    凌炎一惊,急忙转头看去,却见营寨前方一里开外,出现了火把的光亮!

    吕公大喜,忙道:“太好了!他们果然来了!”

    祢衡看着这不远处的光亮,冷哼了一声:“哼!这贼将当真jiān诈,却这般谨慎!要不是我们早有准备,定然发现不了他们!”

    凌炎心情大是振奋,听到祢衡这么说,他便也仔细听了听:果然,几乎听不到这队敌军兵马的行军声音。

    “就算士兵能悄步前进,那马匹总不能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吧……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人衔草马衔环’?”凌炎心中暗自琢磨着。

    “将士注意!黄巾贼军已至!”吕公朝后面压低声音喊了一句。

    士兵们听到此话,立刻抖擞起了jīng神。

    凌炎没有说什么,眼睛盯着那火光的移动。

    看那火把的移动速度,能感觉出敌军的行动不是特别快,好似为了要隐蔽才缓慢行军一样。

    这时,从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叫喊声,这声音嘈杂纷乱,虽然听不太确切,但在寂静的山岭中,这声音还是响至夜空,传到了凌炎等人的耳中。

    凌炎不得不把目光收了回来,下意识地转而朝另一面看去。

    “听声音像是中寨那边的动静。”祢衡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句。

    “嗯。”凌炎应了一声,他也听出应该是中寨发生事情了。

    吕公倒是很高兴,小声对凌炎说道:“看来左校还真的是如将军你所言,佯攻中寨去了!”

    “嗯。”虽然按目前看,事情的发展都在凌炎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别出什么意外。

    凌炎把目光又移向了那星星点点的火把处:那些火把在又缓慢移动了一会儿后,便停下了,随后那点火光也不见了——火把被熄灭了。

    凌炎屏住呼吸,只等着敌军自投罗网。

    几分钟后,一探兵来报:“报炎将军,中寨被敌军偷袭!”

    凌炎倒也没有慌乱,低声问探兵:“敌军兵马有多少?”

    探兵答道:“数量不多,且蒯将军已经早已设下埋伏,现与敌军混战。”

    “嗯……”凌炎点点头,“再探!”

    “是!”探兵匆忙地走开了。

    “哼!这次左校那贼将可是中了我军之计,看他这次还如何狂妄!”吕公意气风发地道。

    凌炎暂时还不敢太乐观,他只是盯着营寨前那黑黑的一片。

    不多时,敌军终于有动静了。

    这声音是突然而起的,就在那火把熄灭处,突然响起了巨大的声音——这声音中掺杂着士兵的喊杀声,纷乱的脚步声和急促的马蹄声。

    几乎同时,火把再次燃起,不过不同的是,这次火光通明,燃着的火把比之前多了几十倍,照亮了敌军的一切——那些拿着火把的士兵头上,都缠着一只黄布条。

    这些黄巾军叫喊着冲向了前营。

    凌炎仔细看了一下,这领头的将领,他之前并没有见过,但从那将领身旁好似还有几员副将来看,这名黄巾军将军也不是等闲之辈。

    前营本已有杨凤率兵防守,至少也能抵挡一阵。

    就在黄巾军像疯狗一样的刚要杀进营寨之时,从营寨中涌现出了大量的守兵,杨凤也提刀纵马而出。

    两军立刻混战了起来。

    吕公焦急地看着凌炎:“炎将军!我们杀出去吧!”

    祢衡倒没有吕公那般焦急,但也说道:“看这黄巾贼数量,恐怕已经是左校的重兵了……以杨将军守卫兵力,恐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凌炎眼睛死盯着山下的战场,手向后一摆:“大家先别动,先观察一番再说。”

    吕公着急起来:“炎将军,我看这便是左校的劫寨之军了!还是杀出去吧!迟了恐怕杨将军抵挡不住!”

    凌炎皱起眉头,仔细观察着山下的一切:“吕将军别急,一会儿再出击也不迟。”

    祢衡也劝了吕公一句:“吕将军放心,文将军他们在对面山上,若是出现情况,他们也会杀出的。”说完,他转而朝那黄巾军行进而来的方向看去,见那远处漆黑一片,便自语道:“看来……这些应该就是劫寨的兵马了……”

    凌炎表面上始终不动声sè,观察着战场的情况,但他的心中,却有几个大的疑问,这几个疑问迫使他不敢杀出,也让他的心情越来越紧张起来。

    两军杀不多时,突然从对面山上杀下来了文将军等率领的伏兵。一时间,喊杀声更甚几倍,响彻夜空。

    本来,营寨前的混战,凌炎也能看得出来,杨凤占了下风——敌军的数量比营寨中的守兵要多出两三倍,而且那几员黄巾将领,围攻杨凤,杨凤虽然武艺也不算差,但毕竟抵挡不住围攻,眼看有要败退下来的趋势。

    凌炎看在眼里,也很着急,但他却绝对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按照之前商议所定的,也是文聘等人先杀出,然后才是凌炎领军杀出来。

    文聘从山上杀下后,径直奔向敌军主将而去。

    黄巾军见有伏兵杀出,显得有一点慌乱,而围住杨凤的几个黄巾将领,也分出了两人去战文聘等人。

    凌炎见到文聘等人从山上杀下来,脸sè也没有太大变化,心中倒是稍稍放心了一下。

    吕公忍不住xìng子,又催促凌炎道:“炎将军,我们快快杀下山去吧!只要我们两路伏兵杀出,只管叫他贼军全军覆没!”

    凌炎长吸一口气:“吕将军,再等等。”

    吕公估计是想不出来还在等什么,虽然也没有再坚持下去,但脸sè却是更加焦急了。

    “贤弟,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异样之处?”祢衡微皱眉头问凌炎。

    凌炎点点头,眼睛仍然不离开战场:“祢大哥,后寨还没有动静。我感觉不太对。”

    “嗯……”祢衡沉吟一声,“或许是左校弃后寨,直接攻前寨?”

    凌炎摇摇头:“不会的……刚才探兵说有敌军朝后寨而去,绝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的。还有……”说到这里,凌炎长呼出一口气,“我不相信左校的计谋会这么简单。”

    祢衡缓缓地点了点头。吕公皱眉想了想,然后也点了下头,看上去觉得凌炎说的在理。

    凌炎的神情越来越凝重,暗自想道:“左校,你绝对不会使出这么粗陋的计策的……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营寨中,由于有文聘等人的突然杀出,凌炎这边的军队,扳回了一些颓势,而以战斗的情况来看,这边也占上风,文聘还斩了敌军一员副将。不过,这些兵力还达不到围歼敌军的程度。

    祢衡突然说了一句:“喔?张将军并不在其中,难道他并未杀出?”

    凌炎点点头——之前他已经告诉过了文聘,伏兵是要全部一次杀出,还是分两次杀出,文聘可临时看情况而决定。

    现在看状况,单是文聘一队伏兵,就已足够抵挡黄巾军的了。

    虽然这边有伏兵杀出,但黄巾军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而是仗着数量多的优势,继续疯狂进攻。不过,文聘在斩了敌军一名敌将后,又把前来迎战的第二员敌将,也挑下了马;那边杨凤没有了被围攻的压力,顿时发起虎威,也斩了一员副将。

    敌军的主将弃了杨凤,去战文聘;而那主将的最后一员副将,继续与杨凤缠斗着。

    凌炎观察着一切,还是没有要出击的意思。

    这时,又有一个探兵前来:“报!后寨有敌军劫寨!”

    凌炎心中一动:“敌军兵马有多少?”

    探兵答道:“劫寨兵马,与我军兵马数量相当。”

    凌炎放心了:“好了,你下去吧,再探。”

    等士兵离开后,吕公大喜道:“炎将军,全如所料,那两路的确为佯攻兵马!”

    祢衡冷笑一声:“哼,这次看左校还有何办法!”

    吕公也大是振奋,忙又道:“炎将军,末将愿率军杀出,斩敌首级!”

    凌炎紧抿起嘴,过了一会儿才沉声回了一句:“再等等!”

    吕公的神sè又变得焦急起来:“炎将军,后寨已经有了动静,看来左校的计谋也只是这般,现在若是杀出去——”

    吕公刚说到这里,突然祢衡伸手朝敌军所来的方向一指:“贤弟,你看!”

    不用祢衡说,凌炎也看到了——又有大批的火把朝营寨这边快速移动过来,火光照亮处,满是头戴黄巾的士兵,当头一将,首当其冲杀向营寨。

    “这……怎么又来了贼兵?”吕公吃惊地张大了嘴。

    祢衡看上去也像是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喃喃道:“难道左校贼将,算到了我们会在此地设下伏兵?”

    直到看到又出现的这第二批敌军,凌炎才稍稍稳定了心神,嘴角不觉翘了一下。

    这些手持火把的黄巾援军,叫喊着杀进了营寨,然后黄巾士兵纷纷将火把扔向营帐中,那为首之将,直奔杨凤而去,边挥刀边狂吼:“我乃黄巾上将唐周!贼将快拿命来!”

    可能是因为黄巾军以为凌炎上了当,所以这个自称为唐周的武将,声音特别洪亮有底气,几乎都要盖过了士兵的喊啥声,连凌炎等人都听到了。

    “炎将军!”吕公见敌势又转强,便急不可耐,“请下令杀出去吧!”

    这时,对面山中的张怿,也率军杀下了山。

    凌炎见时机已到,便对吕公道:“好!请吕将军率一队兵马,杀下山去!”

    吕公立刻为之一振:“是!遵命!”说罢,即点了一队步兵,高喊着纵马杀下了山。

    祢衡小声问凌炎:“贤弟,我们不杀出去么?”

    凌炎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对,他的心中仍然有疑虑,便道:“祢大哥,我们看看再说。”

    祢衡可能是没想到凌炎竟然能如此沉得住气,所以脸上的神sè略微吃惊。但既然凌炎已经这么说了,他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唐周率军杀进营寨后,他还没等奔到杨凤跟前,便被杀下山的张怿截住了,这边吕公率军下山后,也直奔那唐周而去。

    一时间,两军混战起来,喊杀声、哀叫声不绝于耳。

    凌炎缓缓地长出了一口气。

    本来看这黄巾军的数量,算起来,确实几乎就是钜野城的全部兵马了,若是全力围剿的话,估计能报个大捷。但凌炎隐隐觉出,这其中还有问题,而其中最重要的问题便是:左校和他的“嫡系部队”,还没有现身!

    凌炎了解左校的xìng格,他知道左校绝不会在意这些普通黄巾兵的xìng命,在左校眼中,这些士兵的xìng命比草芥还不值钱。不过,凌炎更感觉到,在这么重要的一次劫寨行动中,左校肯定会亲自参加的——至少,他也要来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基于这种感觉,所以凌炎才迟迟没有杀出去。他不知道他的判断是不是准确,但照着目前的发展形势来看,一切还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突然,凌炎想到一个问题,连忙对身旁的祢衡道:“祢大哥,你留在这里埋伏,我率一军往前走一段,去那边埋伏。”

    祢衡略微吃惊:“贤弟,这是为何?”

    凌炎道:“等左校来的时候,我就要劫他的后路,让他插翅难逃!”

    祢衡更有些吃惊:“左校……会来?”

    凌炎点点头:“会……他肯定会来,而且应该就快要现身了。我估计他现在就在营寨前面不远处,等着吃掉我们的前寨。”

    祢衡脸sè微微一变。

    凌炎接着道:“祢大哥,只要左校现身,你立刻率军杀下去,我也从他背后杀过去!我们两相夹击,看他还能怎么样!”

    祢衡看上去好像还是不太确定左校会不会亲自来劫寨,但他也没有跟凌炎争论下去,而是点了下头:“嗯,我知道了。”

    凌炎便率了一支兵马,快步朝敌军来的方向悄悄地小跑过去。

    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大,凌炎不觉回头看了一眼,虽然看不清楚细处,但大致也能感觉的到,由于张怿和吕公的杀出,这边的士气要明显高于黄巾军,而黄巾军,看上去好似有些慌乱了。

    不过,凌炎此时还不敢大意,他知道最难对付的左校,还没有现身,若是这个时候就判定他自己获胜,那未免太乐观了,也太危险了。

    凌炎又率着伏兵朝前行了一段距离,然后对士兵做了个埋伏的手势。

    凌炎所伏的地方的山下,黑乎乎的一片,几乎什么都看不到,而且不远处的打杀声也特别的大,掩盖了其他的声音,所以若是左校偷偷前来的话,凌炎倒也很难发觉。

    但凌炎还是一下子就发现到了左校。

    几乎就在凌炎再次埋伏好的一分钟后,只见眼前蓝光突现,漆黑的山路上,瞬间出现了几十道蓝sè内气波,直直地冲向了营寨外混战的两军。

    几乎就在下一刻,营寨最外面正在打斗的凌炎的士兵和黄巾军士兵,被这快要成一平面的内气波扫过,全都被击飞了起来,然后又哀嚎着摔到了地上。

    至于那些士兵的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不过,这场面凌炎完全没有看到。从蓝sè内气闪现的那一瞬间,凌炎就在内气光芒的映照下,看到了就在他埋伏的山下的左校——左校骑着马,手持长尖刀,冷冷地注视着前方的战场,一动不动;而在他身旁,正是他的“嫡系部队”——身披铠甲,手持长矛的黄巾士兵,足有百余人。

    那蓝sè光芒,自然是那些士兵发出来的——站在前面两排的黄巾兵,一只手平平地伸向前方。

    凌炎心中立时紧张到了极点:左校终于现身了!

    不过,同时凌炎也兴奋到了极点:这次,他的判断没有错!左校还真的是要攻前寨!

    凌炎在心中暗暗地道:“哼!左校!这次你可是中了我的计了!之前我屡次被你玩弄,这次我要一次讨回来!”

    凌炎正想着,左校却立刻有了动作——他先是挥了一下手,随即纵马朝前奔去。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8825/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之英豪争霸最新章节! 作者:冬之城所写的《三国之英豪争霸》为转载作品,三国之英豪争霸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三国之英豪争霸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三国之英豪争霸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三国之英豪争霸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三国之英豪争霸介绍:
header三国之英豪争霸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英豪争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英豪争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