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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让你窝心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txt下载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章 步骑会战

    赵柽解了中山之围,进入了城中,这是他第二次来到此处,但与上次却大不相同,那次是刚刚收复了燕京他送斜也北返,城中百姓也正沉浸在欢乐之中,可这次被围了三个多月,却是愁云惨淡,悲悲戚戚的。

    西京军的到来让知府陈遘欣喜若狂,他们还是中山被围后第一支到来的援军,而当他听王瑾说起大宋战神秦王就在军中时更是兴奋。可赵柽却不乐观,正如先前估计,城中粮草短缺无法得到补充,好在缴获金军的粮草,还可坚持些时日,能等到西京运来粮草。

    但让赵柽没想到的是,他们攻克了中山却像捅了马蜂窝,招来了大批的金军,这让他有些奇怪,金军的反应太大了吧,这么兴师动众的来讨伐自己,但是当他终于接到情报司送来的情报时明白了,自己的行动掐断了金军北归的道路,难怪人家不高兴。

    同时带到的还有二帝被废,正被押往北方的消息,这让赵柽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原来的计划,当初他设想的是让赵勇出洛阳,他出中山,两军南北夹击,实现歼敌于黄河两岸。

    但现在全乱了,自己是国破家亡了,这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下一步的行动。而自己现在要做的是先要巩固中山镇,形成一道屏障截住北返的金军,相机救出被俘获的家人,那么歼灭来犯之敌就是当务之急。

    此次奉命夺取中山的是由俄尔补和术列率领的三万金军,他们由真定出发快马疾行,真定和中山两地相距不过一百三十里。在傍晚就到达沙河南岸。侦骑回报说渡口已经被宋军控制,建议暂停前进。宿营过夜,以便明日找到可以泅渡的地点再向中山发起进攻。

    俄尔补想想便同意了。便在沙河岸边宿营,可是他的部队来自各个地方的守军,仓促之间指挥系统显然还没能捋顺,以致在下达命令的时候即引起了不小的麻烦,但是在皮鞭和长刀的威慑下总算安定下来了。

    次日清晨,两位金军都统都松了口气,他们担心的夜袭没有发生,这让他们不免暗称侥幸,若是宋军发起袭击。以他们当时的状况非得引起巨大的混乱不可,弄不好还未战便已经输了,不过这也让他们看出宋军的实力肯定也是不济,不敢分兵作战。

    当选择好了渡口,金军便打马下水渡河,这是他们的看家本领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可也不免担心,如果宋军趁他们半渡而击也会让他们难受,但是这种情况还是没有发生。连看守渡口的宋军都跑的没了踪影,更不要说宋军大队人马了。两人相视一笑,看来那野死的有点冤,这孩子怎么会让如此无能的宋将给大败了。白白的浪费了一次次可以给自己重击的机会。

    等金军赶到中山城下时却有些意外,只见宋军已经依城列阵完毕等待他们的到来,俄尔补下令在三箭之地外列阵。看着宋军薄薄的阵列让俄尔补和术列都笑了,自己只需一个冲锋就能将他们击穿。当然还是例行一番劝降。却被宋军拒绝了,这时正是正午时分。宋军面南列阵冲着阳光,正有利于进攻。

    当他们接近宋人时,高声大喊着恐吓他们,这是他们在南下时总结的战术,和宋军作战时,只有大吼一阵宋军就会崩阵,四散奔逃,而他们就可借机掩杀,轻松的取得胜利。但是宋军沉静不出声。他们再喊一次,宋军还是不动,当他们大喊三次之后,就开始真得发起进攻了。

    金军纵骑向前射出他们的长箭,但是宋军军也不甘示弱,他们也开始还击,不过射出的却是炙热的弹丸,战场上真个是矢如飞蝗,响声如雷。俄尔补很快便感受到了这些火器的威力,小拇指肚大小的弹丸透过了盔甲射穿了他们的手臂和脑袋,甚至连双重铁甲也难当其利。

    连珠枪的射击的炸响声,升起的烟雾,不但唬住了头一次见识火器威力的金军,还把他们的马吓得够呛,翻蹄尥蹶子的掉头往回跑,真是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看到这个情形,俄尔补不禁怒吼道:“给我杀掉那些废物,不要让他们挡住我们的前进道路…”

    督战的女真人忠实的执行了都统的命令,一阵密集的箭雨后,将由降兵组成的前锋炮灰们全都射成了刺猬,看着血淋淋的战场,横七竖八的尸体,听着还没有死的人哀嚎声,全军肃然,看向俄尔补的眼神中既有恐惧,也有愤恨!

    赵柽看看战场上的情形,只是笑笑没有下令趁机追击,他还在等待机会,经过侦查,他以获知此次北来的金军共有三万余人,大部来自被金军占领的真定,这让赵柽心中一动,自己正可趁真定空虚之际遣兵袭取,可自己的手中现在大部为步军,骑军只有三个轻骑兵旅。如果要攻取真定,就必须出动龙骑奔袭,守城的任务就落在了步军身上,而自己统军作战以来,还没有单独依靠步军作战的先例。

    经过与金军的多次交锋,赵柽知道作为金军主力的女真人都为骑军,而那些降军和征调的协从军及降军多为步军,而翰离不当初是从河北西路南下的,他的军中杂牌占了一半,为了攻击汴京肯定是这些女真人打头阵去吃肉,而这些协从军只能在‘后方’担负守城和围城的任务。

    金军步骑混编的列阵方式一般是以骑军列在前面,而把所有的步兵列在第二线,他们的想法就是要在一个冲锋之下,就击破敌军的中军以使敌军的阵型崩溃,随后再以步军上前拼杀,两翼骑兵包抄,从而聚歼敌军。

    为了在己方缺少骑兵的情况下应付金军的这种战术,赵柽摆出了一个新奇的战斗队形,以发扬步军的长处,从而战胜女真骑军,于是他在城外摆出了一个方阵,占据了敌军的必经之路…(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声震两河

    金军所使用的弓箭,弓力只有七斗,箭杆极长,箭簇也达六七寸,形状如凿,入不可出,“非在五十步内不射”,“弓矢亦不妄发”。金军装备这种弓箭显然是为了适应骑兵的机动性,因为在马上开弓要比在平地开弓困难得多。不过就当时而言,弓力在七斗、射程在五十步左右的弓箭显然不能算做是先进武器。

    宋军普通班直就能开一石五斗的强弓,像岳飞这种猛将更是能“挽弓三百斤”,七斗的弓箭在宋军中算是最低配置,一石以上的强弓比比皆是,此外还有大量的弩箭,最强的弩射程可达千步之遥,即便是当时在宋军中大量装备的神臂弓射程也可达二百四十步,其杀伤力要远远强于金军的弓箭。

    可就是这并不先进的武器却在金军的征战中立下大功,先后大败了契丹人和宋人,其实这仍与金军占有骑兵优势有关。因为骑兵行动迅速,以宋军神臂弓的射程而论,金军在野战中奔袭二百四十步的距离,大约仅需二十秒的时间,金军可以在距离宋军五十步内放出一箭,然后冲入宋军阵地内进行白刃战。

    而宋军的神臂弓作为一种踏张弩,尽管射程较远,但射速很低,在二十秒的时间内也只能放出一箭,也就是说双方在一次冲锋中只有对射一次的机会,这样尽管宋军的弓力强劲,但并不能占到优势,反倒会在两军近距离接触后,由于弓箭不便操作而处于劣势状态。

    随同赵柽到达中山的狼将除沙漠二旅外共有五个旅,他以一旅协助中山军守城。三个旅加上炮旅出城列阵,共出动兵力万人。以三旅和炮旅为中军。四旅和五旅为两翼。两个侧翼向前倾斜,如同骑军的却月阵。如果敌军冲入中央位置,就不仅会扑个空,并且两面会受到侧击,暴露在西京军两翼的火力之下。

    因为是依城布阵,不用担心后背受敌,但是为了保护两翼,防止金军惯用的‘拐子马’,赵柽各布置了一个机枪队,并用沙袋筑起了工事。布置了掩体,将近卫一旅隐于城门之内,作为突击和追击力量。而列阵的步兵采用数列集火射击的方式以增强火力,他们的连珠枪在敌人进入射程后可以连续进行五轮射击,刚刚的第一次接触,还未等炮兵发威,便败下阵去了!

    现在赵柽占有战术防御的优势,他只守不攻,把进攻的主动权送给了金军。以消耗敌军的有生力量,再者为奇袭真定的赵廉争取时间,那么就必须等待对手进攻。而俄尔补和术列两人被猛烈的火力打击吓了一跳,他们也想等宋军先主动发起进攻。因为步军在运动时阵型很难保证,那么他们就可以利用骑军的优势趁机破阵。

    等到正午时候之后,俄尔补见宋军仍然没有主动进攻的意思就命令开饭。而他自己也脱下盔甲,穿上一件普通士兵的衣服散于军中。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引诱敌人也解散开饭。而其便趁机可以向他们发动奇袭。

    不过宋军的表现让俄尔补失望了,因为中兴军严格的军纪和严酷的训练。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是不准任何人离开阵地、坐卧或吃饭。不过并非不准他们吃一点东西,只是所有人都只能站在原地进食,吃些随身携带的干粮,并不准放下兵器,而是严阵以待。

    俄尔补见宋军并不上当,一计不成有生一计,他便命一骁将穿上缴获的宋军盔甲在阵前耀武扬威的‘表演’起马术,借以想激怒宋军,不过他还不傻,一直在百步之外骑马兜着圈子。

    百步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安全距离,可对于连珠枪却是有效射程之内,中兴军的军士们却都知道这是个极有价值的目标,一旦将他射杀,起码百贯钱到手了,但是没有将令的情况下,几个神射手也只能将枪口暗暗的瞄准了敌将。

    ‘嘟嘟…’两声短促的号声突然响起,这是自由射击的信号,枪声立刻接连响起,几支枪从不同角度几乎同时射击,那位正在同伴们的欢呼声中玩儿的高兴的家伙立刻从马上栽了下来,俄尔补立刻命人上前将跑的欢的战马拉住,而人却四处冒血没得救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想激怒宋军,现在却把俄尔补自己激怒了,他整军开始进攻,会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金军并没有注意到宋军两翼暗藏的杀机,他们直接突击中央方阵,结果中央的骑兵为猛烈的炮火所阻,而两侧的骑兵又被集火射击的连珠枪射翻,真是弹如飞蝗,炮如霹雳,立即有数以百计的金兵落马,这些逸马被枪炮声惊扰,又失去了控制四处乱跑,在金军冲锋的行列中造成了更大的混乱…

    战斗一直打到夜幕低垂时为止,似乎只有第一次冲锋是有组织的,以后就是零星集合起来兵力各自为战。快到黄昏时候,宋军才开始进攻,这时金军已无抵抗余力,立即向后退走,想退到步兵身后喘息下再战。

    这时临时组队的弊端再次显现,步兵们会错了意,而是以为骑兵们想丢下他们逃跑,因此并没有展宽他们的间隔来让骑兵通过,进行收容,也不站稳阵脚阻挡宋军援助骑兵,却在骑兵前边抢先跑了。

    步兵们的弱势便显现出来,他们怎么也跑不过四条腿啊,近卫旅这时从城中杀出,随后掩杀,这引起了更大的混乱。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金军向来路逃跑想退回真定,可他们来时空无一人的渡口却早已有人等在那里,迎接他们的是连绵不断的火器射击声。

    混乱之中,金军开始互相残杀,这是夜战中常见的事情,慌不择路的士兵们跳入河中,可生活在内陆的游牧民族水性实在是不敢恭维,一个个喝了个肚圆才从河底浮上来,顺流飘走。

    到子时,大规模的战斗停止了,但是战斗并没有结束,趁夜逃散的女真人也没有什么好下场,饱受欺凌的宋朝百姓们纷纷自发的组织起来,对逃到自己地盘上的金军溃兵截击、追杀,从城池到沙河岸边尽是金军尸首。

    会战结束,战后统计共有万余人金军士兵被杀,而几乎没有俘虏,即使几日后仍有百姓拎着金军人头到府中请功,足可见河北百姓受金人荼毒之深,军民对他们恨之入骨。俄尔补在溃退中被流弹所伤,被俘到城中,走完了他生命的最后一程。

    术列侥幸逃脱,过了沙河收拢残兵只有四五千之数,他不敢久留,在天亮后向真定退回,可走到半路又遇到从真定逃出的军士,报告真定已经在昨日晚上被一伙来路不明的义勇诈开城门,失了真定城,城中守将被杀,辎重尽落敌手。术列无奈只能领着残兵绕过真定,向南退去!

    中山一战,歼敌上万,收复重镇真定,这是金军入侵以来,两河地区取得的最大胜利,一时间上下震动,各方豪杰纷纷来投…

    自从金人入侵的那一天起,汉族军民的反抗斗争就没有一刻停息过。尽管国家已经亡了,但在大河南北、京城内外,仍有宗泽的帅府军,两河地区百姓的反抗斗争便风起云涌,大大小小的义军队伍多如牛毛,总规模不可数计,他们不甘心受金人奴役,也绝不缺乏与金人血战到底的勇气!

    中原板荡,海内鼎沸,本正是豪杰展翅之时,但社会的最高层突然间被掀掉了,一时群龙无首,抵抗力量无法整合,纵有能臣猛将也无用武之地,两河揭竿而起的各路义军,都各自为战,缺乏统一部署,不但达不到抗金的理想效果,有时还甚至起到反向作用。现在唯一或缺的,仅是一杆能将他们聚在一起的大旗。

    大元帅府副帅宗泽听到中山大捷后,精神一震,这些日子他苦闷异常。当日在大名见到大元帅赵构时,他立刻神情激愤地大声说道:“京城受围日久,入援不可缓行。”

    赵构听后大为赞叹,当时就分给宗泽一万人马,命他入京勤王,宗泽高兴的领兵回师河南招兵买马,准备出援汴京,可却不知道就在他离开的当晚赵构开相州北门逃往大名府,后来又一路逃到了济州,让他回去不过是想借其掩护逃走,另一个目的便是借金军之手将他除掉。

    此时东京形势非常严峻,宗泽痛心疾首之余,并不气馁,曾多次率军以少胜多,给金军造成了沉重打击,短短几个月内,这员老将就已威震南北,成为抗金主战场上的一杆大旗。

    听说“大楚”建立,二帝北行,不禁大哭,宗泽闻讯后立刻自澶州引兵进至滑州,准备渡河截击,劫回二帝。同时请赵构率兵前来支援,他这一举动,吓得回撤的金军晚间一度连火都不敢生。但宗泽所希望的勤王部队连个影子都没出现…(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乱世英雄

    赵构对宗泽取得的骄人战绩是非常的吃惊,本来想让宗老头子在金国人面前碰几个钉子,不要再谈什么出兵救援之事,结果适得其反,反攻汴京的形势一片大好,只要自己再带着勤王的大部队出兵策应,说不定真有可能把自己的父亲和大哥们救出来。

    但这不是赵构的本意,赵构认为救出自己的父亲和大哥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和利益,因为他的政治野心和目的不可告人。于是赵构面对这样一片反攻汴京的大好形势,再次选择了躲避,但他也没闲着,而是带兵在山东一带收复失地,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

    宗泽只是个文官,只懂得忠君爱民,政治斗争的残酷他还没有体会到。无奈之下,宗泽只有孤军奋战,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使命。宗泽制定的是个非常完美的计划,救回二帝的同时,顺便还可以击败不可一世的金兵,但宗泽的行动,其他勤王军并不响应,他人单势孤,也无补于事,最终只得作罢。

    金兵顺利的带着赵氏父子渡过了黄河,宗泽到此时是欲哭无泪,所有的希望均已破灭,宋国的灭亡似乎不可避免。他不禁回想起自己这一年多来,一边要面对如狼似虎的金军,一边还要对付朝中小人们的百般掣肘,受了多少委屈?顶着多大的压力?这般惨淡经营,为的究竟又是什么?

    这一年,宗泽已经是古稀之年,在数十年宦海沉浮中,无数次的贬谪都不能伤他分毫。即便是以一群乌合之众来对抗十几万如狼似虎的金军他也毫无惧色,可宗泽此时才知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赵构是要置自己的父兄于死地而自己称帝,自己却还想着救回二帝。

    听说中山大捷。那里出了一支奇兵,宗泽决定北上真定与其会合,共商营救二帝之事,毕竟自己还是天下兵马副帅,而陈遘被封为河北兵马元帅,还算是自己的属下,正可借助这支力量完成自己的心愿。

    可现在金军在河北势大,自己领大军北上必被阻击,一路上少不了恶战。所以宗泽决定只领千骑北上,以减小目标,避开金军主力围剿。这一日,他到达相州,此地还为陷落,河北宣抚使张所在此驻守。

    得知宗泽要前往真定招兵以图救回二帝,张所十分感动,一个七旬老者为国不辞辛苦,不畏艰险。可见其忠心和坚韧,看他兵少便再派出三百军兵归其属下沿途保护,并向其推荐领兵的指挥使岳飞,称其胆略过人。天下奇才。宗泽大喜,岳飞也再迎来一个转机…

    岳飞上书赵构获罪,被罢黜了官职。开除军籍之后,孤孑一身。狼狈羁旅,但他并没有沉沦。而是毅然奔向河北,投至河北宣抚使张所麾下,但这已经是岳飞第四次从军了!

    宣和四年,童贯出兵伐辽,可是童贯刚一出兵,就被辽军打得大败,河北形势一度危急,此时身为真定知府的刘韐为防止辽军反扑,开始大量招募士兵,当时尚不满二十岁的岳飞趁机应募从军,正式成为了宋军中的一名“敢战士”,其任务就是手持长枪站在阵地最前面,专门用来对付敌军骑兵冲击的兵种,危险系数名列全军第一。可首次从军的岳飞并没有得到打仗的机会,只是白领了几个月的军饷就被遣散回乡。

    再次从军的过程就更惨,那时已是宣和六年了,岳飞投身于平定军,并成为了军中一名高级军士,可是两年之后,宋金之战即告打响,岳飞以“硬探”的身份投入到太原保卫战中,但最终是以宋军的惨败而告终,其后就连平定军也被金军攻陷,岳飞只得逃回乡里,这次短暂的军旅生涯也告结束。

    岳飞逃回家乡后,一直到金军再次南下包围了汴京,康王的赵构奉命在相州开大元帅府,相州是岳飞的家乡,所以岳飞闻讯之后立即重新入伍,投至宗泽,在开德府下枪挑金将被被升为秉义郎,成为了一个从八品的小官,可这一次从军仍不顺利。

    因为赵构开大元帅府后,就带着人马一路逃跑,从相州跑到大名府,然后又跑到了东平府。岳飞由于对他奉行的投降逃跑政策大为不满,便激烈上书要求赵构返回汴京,亲率六军收复失地,结果却因爱国有罪,被直接开除军籍,这一次军旅生涯又这么匆匆地结束。

    张所在靖康年间割让两河时,他曾在河北用蜡书招募民兵入援京师,一个月内应募者达十数万人之多,因此在河北享有盛名,金人退兵后张所被朝廷任命为河北西路宣抚使,全权负责一切事务。他为人正直,又重视人才,对岳飞非常器重。张所上任前,朝廷曾赐给他空名告身,他与岳飞经过一番交谈之后,便将岳飞认定不凡,当即取出一道空名告身将岳飞补为武修郎,随后又升武经郎。

    岳飞前三次从军都不顺利,原因各有不同,第一次是由于朝廷将部队遣散,岳飞被动退伍,第二次是由于部队被金军打散,岳飞失去组织,第三次则是因发表爱国观点而触怒当局,最终惨遭开除,一次比一次狼狈,直到他第四次入伍,情况终于出现了转机。

    武经郎为从七品的武官,这一官职已较岳飞此前的秉义郎连升了六官。岳飞刚被开除,正是人生最为狼狈的时候,张所对他的知遇之恩岳飞感激不尽,让他护送宗泽前往真定当即应下了!

    在河北金军屯有重兵,而此时金军尽数渡过黄河北返,大路上都是金军行军大队,宗泽一行只能走小路绕荒野,昼伏夜行,少不了风餐露宿。虽然极力隐藏行迹,避开金军的哨探,可途中难免会遭遇到金军,总是少不了一场恶战。每当此时岳飞都会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冲在前边,驰突于金军阵中,无人可挡,杀开血路,掩护宗泽前行!(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共筹大业

    事情紧急,宗泽不顾年迈,一行人是快马加鞭向北急进,每日行军百余里,在五天后到达了中山城下,当他看到城头飘扬的大宋王旗不禁热泪盈眶,这里还有与他一样不肯屈服于女真人的同道。

    此时中山已经又是一个样,城中车辆往来不绝,大批的粮草辎重运进城去,而城外营盘连绵数里,甚是雄壮。得知副帅到来,陈遘赶紧出城列队迎接,双方相互见礼。

    “宗帅,这位就是河北太行义勇的头领赵二!”陈遘引着宗泽介绍定州城中的诸将,走到赵柽面前说道。

    “秦…秦王殿下!”宗泽看向赵柽,对方也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还以为自己花了眼,使劲揉了揉眼睛惊道,陈遘不认识赵柽,可宗泽却认识,而且相当的熟啊!

    “宗帅,这是怎么回事?”陈遘被宗泽的话唬得一愣,急忙问道。

    “陈大人,难怪你中山能有如此作为,原来是得了秦王之助啊!”宗泽看向陈遘不无羡慕地说道。

    “宗大人,磁州一别,已经两年了,一向可好!”赵柽见自己被认出,也不再隐藏身份,拱手笑道。

    “这…王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遘见赵二坦然的认了,让他更加迷惑,他急问站在一边的王瑾。

    “老弟勿怪,赵二先生就是我大宋二皇子,秦王殿下,此次出兵只为驱逐女真,因事关战事。所以才瞒了身份!”王瑾笑着解释道。

    “下官参见秦王殿下!”陈遘从王瑾口中证实了宗泽所言不假,虽然对秦王死而复生还心存疑虑。可也不敢怠慢,急忙施礼道。

    “陈大人不必拘礼。此地不是说活的地方,咱们城中再叙!”赵柽虚扶一下说道,自己这两天竟给他施礼了,今天算是找回来点儿面子…

    陈遘在府衙中摆了宴席给宗泽接风洗尘,可此时的他只能将首位让给了王爷,但是心中依然不免尴尬。

    “王爷,下官先前实不知王爷身份,怠慢之处还请见谅,今日就请移驾府衙居住吧!”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遘亲自满酒赔罪道。

    “呵呵,不必了,我在长生观中住得很好,再说那里也正是我的地盘!”赵柽笑道。

    “陈大人,你…你让秦王殿下住在了长生观中,哈哈!”宗泽看向陈遘问道,见他点头,不禁大笑。“有趣,真是有趣,既然观中塑有王爷法相,你还没有认出吗?”

    “宗帅。修观塑像的匠人哪里见过王爷的真身,都是依靠着想象胡乱弄的,怎么能相对比!”陈遘脸一红摇头苦笑道。自己这回的笑话闹大了,可也怪自己托大。以为自己虽然兵弱,但终究是官。义勇再厉害也得服从自己的领导,当日兵丁众多,缺少营房,自己还是看在王瑾的份儿上,才让他一介布衣住进了长生观,现在想来自己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而接下来的话题自然是赵柽如何‘起死回生’。赵柽知道自己一动,这个问题就是回避不了的,所以早就想好了托辞,当然这些事情有得让那老天爷给他担待一二了,云山雾罩的解说了一通。朝野早有传闻,说秦王有神鬼之能,可未卜先知,飞天遁地的本事,众人也便信了,赵柽也就遮过去了这段历史!

    几句闲话之后,话题自然转到了当前最主要的事情上了,宗泽来自前方,对情况最为熟悉,堂上的人听了二帝在女真的胁迫下北行,而大元帅府却畏敌怯战不肯出兵,无不愤懑,可也都明白了赵构的心思,正是想借此称帝。原想也不错,赵氏就剩下这么一根血脉了,正是舍我其谁,可如今秦王的出现,事情似乎又有了转机!

    宗泽在出发之前,曾收到大元帅赵构给他的一封信,信里很明朗地解释了一下他逃跑的理由,归结成下属们不让他去拼命,不然早就“身先士卒,手刃逆胡,身膏草野,以救君父。”又很隐晦地提了一下自己是回去干什么,“谓祖宗德泽,主上仁圣,臣民归戴,天意未改。”

    中心意思就是说,人民还是宋朝的人民,而宋朝唯一合法的继承人就是他,宗泽,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谁都知道该怎么办,这是赵构主动摇给宗泽的橄榄枝,这种时刻劝进,是雪中送炭更是锦上添花,能轻易确保一世的荣华富贵,是每个官场中人都梦寐以求的。

    可宗泽接到这封信时,心里的感觉腻味透了。他这一生都没干过所谓的“锦上添花”的事,他都七十岁的人了,之所以一直过得憋屈,都是因为他和整个官场对着干,不阿谀、不拍马、不合污、不骗人骗己。

    但是,现实却要求他必须配合赵构。因为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选赵构;二是选张邦昌。可这还有得选吗?除了一还是一,哪怕他清楚了赵构的本质,也得第一时间拥戴。而偏偏这时候天上掉下来个秦王爷,又让他多了一个选择…

    “殿下,现在二帝北行,国事艰难,王爷如何打算?”上一次秦王为质前往金营,宗泽曾鼓动赵柽自立,结果却被断然拒绝,并以数万义勇之力击退了翰离不,显然其是个有主意,不愿受人摆布的主,因此宗泽试探着问道。

    “本王原想领兵勤王,但是却来的晚了,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营救二帝还都,召集天下英雄共抗女真!”赵柽说道。

    “殿下可知京中孟太后已经下了懿旨招康王回京即位,此刻他们已经再做还都称帝的准备,殿下将如何自处呢?”宗泽又问道。

    “本王以为太后可能以为二帝北行,张邦昌附贼称帝,她也想借机保住赵氏江山的权宜之计吧,如果二帝还都,自然不作数了!”赵柽想想说道,不过他也知道此刻皇位的诱惑力太大了,赵构根本无法抗拒这么大的诱惑力,称帝以成必然,但是要自己听命与他却也不甘心,但此刻也只能如此塞搪。

    “唉,殿下太天真了!”宗泽摇摇头叹口气说道,“康王之心甚大,金军围城他麾下聚起数万精兵,却不肯进京勤王,而作壁上观。二帝北行后他不进反退,远避山东巨野根本无营救之意,只怕王爷爱国忠君之心化为一场空。”

    “那以宗帅之意如何呢?”王瑾说道,“金贼强行废立之事,于宋遗祸无穷啊,弄不好就是父子成仇,兄弟阋墙。”

    现在国中无主,谁都对那宝座眼红,即便赵构称帝,以王爷的实力如何会听从他的摆布,定会产生群臣不和,内忧不已,那样如何能全力对付外患,一洗国耻。极有可能的是赵构在感到王爷的威胁下献媚于金人,联合对付王爷,女真人再从中挑拨,制造矛盾,坐收渔翁之利。

    即便王爷大度不与其相争远避西京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可以现在宋军的力量要抵抗金人的入侵恐怕也力有不逮,恐怕还会走向金割地求和,俯首称臣的老路,二帝也就只能安心在东北卧冰尝雪了!

    “阻止康王称帝,救出二帝!”宗泽说道,“现在秦王应即刻打出旗号,传檄天下,让康王知道皇室还有其他血脉在外,使其有所忌惮,不敢妄自称帝;如果营救二帝不成,那王爷也要引兵还都,绝不可将皇位擅自让出,应再有朝臣议定,太后重新选择!”

    宗泽的意思十分明了,我就是不同意让康王即位,现在我看上你了,要追随与你,即使营救二帝不成,或是二帝死于乱军之中,恐怕也会有一个、两个的太后、太妃、皇子漏网,而孟太后不过是前朝废后,地位当然不如现在在位的,到时被救出来感激还来不及呢,选谁为主不言自明!

    “历史上最令人称道的中兴之主非汉光武帝刘秀莫属,但其天下取自于王莽和刘玄,非是异族之手。如今宋虽失鹿,但是民心未失,无论是谁能振作精神,领三军将士抗击金国,收复故土,必然会成为国之英雄,从而超越光武帝,成为史上中兴之中兴第一人!”陈遘这时说道。

    他说得虽然隐晦,但是大家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只要能完成抗金复国大业者必会得到大家的拥护。而此时秦王领兵与金军激战收复了两座重镇,可康王却远避于山东,畏敌怯战保存实力,即便称帝也难得民心,无法成为一国之主!

    “殿下,下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王爷竖起义旗,统领群雄抗金复国,宗某不才愿为驱使!”宗泽突然起身施礼道。

    “王爷,下官也愿率河北军民追随王爷,救出二帝,中兴大宋,共建伟业!”陈遘也起身施礼道。

    “王爷雄才大略,心怀远大,王爷就不要再推辞了!”王瑾听二人左一个中兴,右一个中兴,而王爷早在西京便将忠勇军和克虏军整编成了中兴军,难道是王爷早有中兴大宋之心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传诏

    二帝是被分开押送的。赵桓从起解那天起,就被迫换上了一袭青衣,头戴毡笠,骑一匹黑马,跟着囚徒大队往北方走。从外形上,谁也没法看出他是一位皇帝。因为金军怕宋朝的地方州郡起兵截囚车。要过山的时候,金军把皇帝捆扎得跟粽子似的,绑在马上防止逃跑。

    这还是白天,到了傍晚安营扎寨时,他和祁王赵莘、太子赵湛等最重要的亲贵们,被集中到一个小帐篷里,睡觉的时候,拿绳子把皇帝、皇后、驸马、大臣捆成一串,还不是手跟手捆一起,而是这个人的头连着那个人的脚。这样一来,就更没法跑了。

    奇耻大辱,忍无可忍!极度的煎熬中,赵桓悲愤难抑,他仰天号泣,可突然便有喝斥声传来,把他摁哑了,因此他在白天也被捆在了马背上。天子之尊,万乘无上,经沦落到这步田地。就这样渡过黄河!

    赵佶一行人,分乘八百余辆牛车出发,与他同行的有大臣杨师道、曹勋、王若冲、张玮、白锷、陈过廷、姜尧臣、丁孚等,还有郓王赵楷,驸马都尉等人,再就是郑皇后、乔贵妃、崔淑妃、王贵妃、韦贤妃等嫔妃宫女二百余人,这组总计一千四百余人。

    为了防止徽宗一行人与外界串通,金军将赶车的人全部换成了语言不通的女真人自汴京以北,因受战火摧残,所经之处满目疮痍,往往是百里不见炊烟,。从出生后就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赵佶一路上粗茶淡饭。凄凄惶惶,受尽了屈辱和折磨。

    他们在四月初五渡河。他们避开了河北路宋军据守的州县城和官道,由小路尽快北撤。同赵佶等人的期盼相反。沿途竟没有一支勤王宋军出来拦截。夏季出现了连日阴雨,每逢夜晚,金兵还可以在帐中避雨,而大群低级宋俘却只能在雨中挨淋。在泥泞的道途中艰难跋涉,车辆损坏,牲口倒毙、俘虏死亡的事层出不穷。

    由于食物匮乏,金军便不供饮食,就连赵佶都不得不采野果桑葚充饥。他们行进到庆源府界的都城店,他的弟弟燕王赵俣竟被活活饿死。赵佶抚尸恸哭:“弟弟,你还是幸运的,最起码你死在了自己的土地上,而我们这些人,恐怕都要沦为异乡鬼了!”

    军中并无棺材,临时用马槽敛尸,露出双脚。这对十分重视丧葬的古人,更是最不吉利、最伤心的事。斡离不前来看验死人,赵佶率燕王妻郭氏、儿子赵有亮、赵有章等下跪。请求由妻儿将燕王的尸体送回河南殡葬。

    翰离不不准,命人将尸体烧化,由妻儿带骨殖前去燕京。一名金军五十夫长再不由宋俘们说情,他率一群兵士从附近瓦砾堆捡来了一堆乱木。点火以後,将燕王的尸首扔在火里。赵佶、郭氏等只能在旁伏地嚎啕。

    当时上层社会最忌讳火葬,然而这已经是俘虏之中最优待的葬仪。因为每天都有大量的宋俘尸体。都被随便扔弃在荒野。与这些男人们相比,妇女们所遭受的磨难显然还要多得多。她们除了一样要忍饥挨饿、风餐露宿之外,还要随时应对金国禽兽们的侮辱和骚扰…

    四月二十五。金军到达赵州,翰离不也松了口气,认为押运俘虏和财宝的工作已经过半,所以不急於北上。他们的当务之急是攻取毗邻的真定府,这事情让他十分懊恼,当时定州没有攻下,现在真定又丢了,他命完颜希尹前往攻打,夺取两镇。

    赵佶也因而得以喘息,这日正在休息,忽然内侍白锷带着一个人进入,原来此人是武义大夫、阁门宣赞舍舍人、管勾龙德宫曹勋,他和已故的父亲曹组都因善於赋诗填词,而得到进用,但按宋时的规矩,虽是文士,却授予武阶官。

    “微臣结识金军中一个千夫长,若有可乘之机,当逃脱南归。大河以南,尚有康王,河北听说秦王占了真定迫使大军停下,不知官家有何谕旨?”曹勋进屋立即跪拜请安说。

    “柽儿还活着?”赵佶却是一愣道。

    “上皇,我已问过陈过廷,他曾是秦王幕僚知晓内情,当年秦王不过是施法离开了京师,并未离世!”白锷急忙说道。

    “你若能南逃,煞好!”赵佶忍不住垂泪说道,然后命韦贤妃取来一件绛罗栊领,也就是背心,当场拆开衣领,用毛笔在里面写上“可便即真,来救父母”八字,另加御押,随即叫韦贤妃立即缝好。

    “我大宋之祖功宗德未泯,士民推戴,自可应天顺民,保守宗庙。如不论见得哪位,你可告谕,但有清中原之策,便悉予举行,无须顾忌父母安危,唯求洗雪积愤。”赵佶又吩咐曹勋说。

    “微臣遵命!”曹勋再次躬身施礼说道。

    “艺祖有约,藏於太庙,誓不诛大臣、士大夫及上书言事底人,违者不祥。自祖宗至朕,世世恪守不违,然而官家即位以来,诛罚太甚,今日之祸虽不在此,然而新君即位,亦当知此誓约,而以诛杀为戒。”赵佶想了想又说道。

    嘱咐完毕,赵佶又叫韦氏和儿媳各自取出信物交付曹勋,接着又命他找太后取件东西,想了想又将自己的随身小印让他一并交给秦王。几人又叮嘱了几句,而曹勋不便久留,当即告退…

    一天翰离不突然来了兴致,要刘彦宗找赵佶、郑太后等人,说是二太子要请他们看打球。赵佶年轻时喜欢踢球,死去的高俅就是因为善於踢球,而得到他的亲信和提拔,但对马球却没有多少嗜好,可到此地步,又不能不勉强前往。打完球,翰离不又让赵佶作诗,又备了晚饭共食。

    ‘宾’主是其乐融融,也放松了警惕,曹勋便通过事先买通的千夫长悄悄的溜出了城。可出了门他又犹豫了,自己是向南还是向北,但是片刻功夫就想通了,真定近在咫尺,而向南还要过黄河,于是他看看方向,便向北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真伪

    赵构得到孟太后的传位诏书和伪楚的劝进表后,并没有急于马上即位,而是决定而是决定暂时先按兵不动,静待局势变化。其实这个时候,赵构静观其变应该说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因为不管他去不去争,皇位已经是非他莫属了,就连汴京城内的伪楚皇帝张邦昌都在给他起草劝进表,更何况其他人了。

    从这一段看赵构可说是相当稳重,办事节奏把握的很好,各方面因素也都考虑得很周到。在金军攻克汴京之后的险峻形势下,他既遵循了低调的意旨,低调地积蓄了力量,只是需要在一个恰当的时候果断即位从而延续了大宋的国柞。

    大名府是个重要转折,当时大元帅府的军队一部分是宗泽率领的,队伍力量很弱,只有几千人。除了他自己以外,没什么名人。他们很快去进占澶渊,收复开封了;由大元帅阁下本人亲率的军队却没有多少,新建立的宋朝军队分成了两部分,各自奔向自己的目标,怎么看怎么像是分道扬镳。

    而帝国的精英们接到传檄后,从四面八方不断汇聚到了赵构的身边,最早到的是张俊,他跟着信德知府梁杨祖率领三千兵马,到大名府报到后,被任命为元帅府后军统制。军队由信德府梁扬祖提供,兵力达到一万,马千匹,战将有张俊、苗傅、杨沂中、田师中等

    刘光世跑了第二名,这小子堪称两宋之交时所有风云人物里最鬼头鬼脑的东西,加上他从小就混在权力阶层里。各种官方的把戏他全懂。而军人需要机遇。尤其是他和他父亲这样有了失败纪录,急于翻身的军人。

    当刘光世从西北出兵时。曾接到当时少宰唐恪的命令,不准他们前来开封。而他瞬间就解读出了权贵们的小心思。前进。不听首相命令前进,部下们骚动起来,违令前行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刘光世很镇定,他相信危难之时,国家肯定需要军人。那么事关前程,他的决心超级坚定。

    于是刘光世告诉部下这个消息过期了。最新的消息是开封城陷落,两位皇帝逃了出去,方向是南方。只要追到,“功莫大于保驾”,大家还等什么?于是全体出发,他们一路南行,追到了山东境内的济州,找到了赵构。

    从西北开始,一直追到了山东的济州府才追上了赵构。这一路上,刘光世开动脑筋,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超级智慧。在听话和不听话之间准确选择,才让自己的人生踏上正途。他的到来让赵构很高兴,这是他最缺乏安全感,最需要军队的时候。有老牌的西北军突然出现,实在惊喜。

    刘光世被加封为五军都提举,他抓住机遇。千里奔袭抢到了一个好大的头衔,在失去父亲刘延庆之后。自以为又抱住了更粗更牢靠的一条大腿,从此人生前景将大放光明。

    韩世忠也来了。他更干脆劝赵构直接当皇帝!赵构真是个很有逃命天赋的人,简直像有预感一样,此时正打算移军东平,他离开大名府不久,大群的金兵拥过来了。

    韩世忠便冲出大名府便投入了战斗,而韩世忠手下只有千人。他就带着这么点人冲出城墙,直奔金兵的统兵大酋去了。没有意外,几乎是成例了,韩世忠一个人冲过去,把挡道的全干翻,一刀砍倒了该酋,之后战斗就结束了,掩护赵桓突出了围困…

    现在的大元帅府的实力已经非同小可,手下强将如云,精兵八万,对外号称百万。此刻两河地区被金军肆虐,各大名城相继沦陷,各处正规军基本上伤亡殆尽,开封京城的军力损耗得更严重,长江之南的军队根本不靠谱,而西军离不开防区,可以说,两河区域宋朝官方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大元帅府的军力可以说是中原地区最大的武装力量了,时机已经逐渐成熟!

    府内,耿南仲、汪伯彦之流,见最佳的政治投机时机到了,都力劝赵构称帝即位。他们甚至以“天命”来忽悠未来的皇帝,说“靖康”二字,本身就含有“十二月康王立”之意。之后的情节就很老套了,百官一个劲儿地上表劝进,几番折腾,赵构死活不肯同意…

    而在中山的赵柽同样面临着这个问题,曹勋这人虽是个文人,却也有些胆气,居然真得趁着黑夜逃出了赵州,一路向北往真定走,路上遇到了虎一旅的斥候,被当做流民给收容了,准备送到旅部集中,然后统一后送到安全地带。

    现在随王爷出征的虎将三个龙骑旅在夺下了真定后,将防务交给了狼将四旅和五旅,他们跳到外围作战,以发挥骑军机动灵活的特长。曹勋被抓住后初时还以为又落到了女真人手中,可他很快从这些人的谈话中弄清了这些人是宋人,而西京军一直以义勇相称,他便言自己是从金营逃出来的,要见他们头领。

    “你真得知道太上皇的所在?”斥候听曹勋言吐不凡,不像再说假话,便将其到了旅长刘宝的面前。

    “大王,我乃是大宋武义大夫曹勋,被金人所虏,与太上编为一组北行!”曹勋说道。

    “哦,你知道太上皇的消息,可我如何信你?”曹勋这时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自己报出官职姓名,对方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真是一帮土包子,可自己身负重任,又不敢贸然将信物拿出来。

    “你们归哪处统领?”曹勋没办法只能继续找他们的上级单位。

    “我们是河北大元帅陈帅的属下,你可认识?”刘宝也不傻,当然不会报出王爷的名号,而是推到了陈遘的头上。

    “我听说秦王领兵在真定,你们可知他的下落?”曹勋身负皇命,急于找到秦王,一听却是陈遘的部下,一着急给秃噜出来了。

    “你如何知道秦王的事情,是不是金贼的奸细?”刘宝一听他提到王爷立刻警惕起来,一个被俘的宋臣必是被严加看管,怎么会得知这种机密。

    “这…这不能与你说,你只需将我送到秦王面前即可!”曹勋一听有门,这小子一听秦王就这么紧张,肯定是知道秦王下落的。

    刘宝当然不会因为他不说就放过他,当下就翻了脸,身上仔细搜过,一下翻出了件女人的衣物,他也是识货的,这东西不是平常人家可以有的,接着又找到了几件杂物,却都是女子的首饰用物,图案却是皇家专用的。可再问曹勋一言不发,只说是要见秦王。刘宝再问不出什么,可也意识到事情重大,便亲自领兵将曹勋送往真定…

    当刘宝将几件搜出来的东西放到王爷面前,就见王爷脸色大变,别的东西他不认识,太后的那串手珠却是识得的,那还是自己征西夏时得来的,据说是用得道高僧的真身舍利所制,回来后送给了他妈,现在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能不让吃惊吗?

    “殿下,下官终于找到您了?”曹勋一见赵柽,跪下就哭,他们两个算是老相识了,曹勋勾管龙德宫,而赵柽在京时常去探望,他是赵恒的人自然是百般刁难,没少从秦王手里捞好处。

    “曹大人,不要难过,太上皇和太后怎么样了?”赵柽自然对曹勋也不陌生,虽然恨他贪婪,可现在也顾不得算老账,离案将他扶了起来,命人上茶。而此时同在衙内的陈遘和宗泽听说有人逃了出来,也忙过来打探消息。

    曹勋擦擦眼泪,先将案上的绛罗栊领拿过来,撕开衣领献上,“可便即真,来救父母!”赵柽看过念道,那两笔字一看便是他爹写的别无二家,而上面的御押‘天下一人’也是无误。

    赵柽将衣物又递给宗泽和陈遘二人看过,也确认无误,而这时曹勋又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掏出一方小印递给赵柽,他看过却是他爹随身带着的‘宣和’小印。然后曹旭又当着众人的面将赵佶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

    “但有清中原之策,便悉予举行,无须顾忌父母安危,唯求洗雪积愤。上皇真是大义,为图中兴,不顾龙体,真乃大善!”宗泽禁不住赞道。而赵柽却苦笑不已,自己的老爹这时候雄起了,早干嘛去啦!

    “王爷可知上皇的意思?”曹勋将事情交待清楚了,自己几日来怀揣衣带诏,吃不好,睡不着,现在完成了任务,人也就软了,赵柽急忙命人将他伏了下去休息,宗泽看向愁眉不展的王爷问道。

    “父皇太后蒙难,自然是要我设法营救!”赵柽说道。

    “王爷差异,此可视为上皇的传位之诏,圣上已将国事托付于王爷了!”宗泽笑笑说道。

    “啊?!”赵柽听罢一惊,这就行了?凭着这么几件东西便算是得到了授权,自己就可以成为一国之主了,可自己和赵构那个才是真得,那个是假的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遮羞布

    执政的帝王把位置让给贤者接替,谓之禅让;接受让位的贤者,则要装模作样地“辞而不受”,几经大臣的劝说才登上大位,谓之劝进。

    古尧舜贤让之德,一直为古人传颂的佳话,圣王的道德的楷模。但奇怪的是,先贤孔子在《论语》的《雍也》、《宪问》篇中只论博施济众,修己以安百姓,连尧舜都难以做到,避谈尧舜禅让之德,说明他老人家对禅让是有看法的。而荀子就很不客气一针见血地指出:“尧舜擅让。是不然。天子者,势位至尊,无敌于天下,夫有谁让矣?”

    也是,倘若没有武力逼宫,对手的鼓噪,谁肯把最高领导权轻易地让位给别人?但无论是武力实现政权易手,还是禅让的和平过渡,继位之君在道义上要取信于人,则需千方百计把自己打扮成是正统的合法的继任者,于是各种学说应运而生。

    如由汉至晋,董仲舒君权神授的天命观、邹衍的阴阳五行说、习凿齿的正统论,乃至种族说、文化说、区域说、血缘说、气数说,等等。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三国时孙权的谋士们,自知孙权和刘备相比,不占区域、文化、血缘的优势,竟然说孙权“博览书传历史,籍采奇异”,胜于刘备的不读书,也作为称王的条件。其实这都不过是为自己登台的舆论造势,哄骗愚盲而已。

    中国社会自夏以后便极少“禅位”, 由禅让制变成王位的世袭制,以后历代相沿。禅让制名存实亡!有限的禅让也有过几次,汉禅魏、魏禅晋、后周禅宋。但大多是被逼禅让。主动禅让的也有几位唐朝时,高祖禅让太宗、睿宗禅让玄宗、玄宗禅让肃宗等。大多还是迫不得已,真正算得上心甘情愿禅让的只有唐睿宗禅让给唐玄宗。本朝的赵佶让位于赵桓虽说是处于自愿,可也是被逼无奈,推脱责任,可后来又后悔了。

    ………

    “殿下,现在有上皇亲笔诏在手,又有大军在侧,应该早日昭告天下,以便让百姓知晓国有新主。以免他人借机生事!”宗泽看赵柽沉思不语,有些着急地说道,他是担心赵构抢在前边登基,那样弄不好就会出现一国二主之事,虽有‘真伪’,可处理起来也是麻烦。

    “现在二帝尚在,本王如何敢称朕!”赵柽摇摇头道,其实他十分清楚此时自己的处境,称帝却不是自己的最初的想法。可历史把他逼到了墙角,也让他生出了自立为王另开辟一方净土的想法。但是对大宋他又有太多的难以割舍,把自己再次卷进了这场风波。

    “殿下,如今天下大乱。中原万民陷于水火之中,康王虽掌管天下兵马,却畏敌如虎。迟迟不肯出兵,如今拯救天下的重任只有王爷能担当!”陈遘说道。中山三次被围,以让见识到了女真人的凶狠。可他们却被秦王打得丢盔卸甲,损兵折将,想来也只有秦王才能战胜女真人。

    “此事重大,容本王仔细想一想!”赵柽摆手说道,不要他们再劝

    此刻赵柽心很乱,前世读《宋史》,看到靖康之耻这一段就让他义愤填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就积极的准备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事情却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错综复杂的官场争斗,尔虞我诈的父子兄弟,让他身心疲惫,对这一切他最终选择了逃避。

    靖康之耻的上演,谁都可以找出一百理由将自己摘出去,他也能找出一串的理由,亲情、兄弟、财富、甚至是天下百姓。但是事到如今赵柽却无法原谅自己,他作为一个后来者明知会发生什么,可却没有尽全力阻止悲剧的发生。

    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太爱惜自己的羽毛了,估计所谓忠孝两全的名声,他想避免流血,如今却要留更多的血。自己曾向自己的属下灌输强者为王的丛林法则,到头来自己却将他抛弃了,忘记了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铁律。

    儒家的禅让思想,本意是其选‘贤与能’,表达其理想的建国方略和王朝更替方式,但渐渐的却被统治者借用来实现强迫实行的王朝的更替,为他们的篡权蒙上一层合理的遮羞布,使他们强夺王位的行为看起来符合封建的礼教学说,用以巩固新建立起来的统治。因此,禅让不过是用来掩饰统治者篡夺王位的行为,欺骗历史的。

    商朝开国的时候,商汤召开三千诸侯大会,会上商汤“三让王位”;明朝开国的时候,朱元璋也曾“三让王位”。 后世的袁世凯做得最淋漓尽致,要点在于假惺惺。袁世凯明明是自己要做皇帝,但是,前期要推让,得大家“求”他,求过之后,还得说:既然一定要恢复帝制,那就让爱新觉罗家禅让

    中国今天的制度是在其政治和文化传统的基础上长期、内生性演变的结果,领导权力的更替仍可以看出中国最高权力的更替一方面具有传统的“禅让”色彩,但又打破古代“禅让”终身制的局限,算是具有特色的禅让制。

    这些与其说是政治表演,不如说是远古禅让制度的孑遗,走一个看似合理合法的程序。禅让已经不仅仅是王朝更替的手段与方式,它更应该被认同为一种政治,是一种中国特色的礼仪化政治,是中国历史上有它独特内容与形式的别具一格的显性的政治现象…

    如今即使自己不称帝,赵构也必然称帝,以现在和以后的赵构都不会去救二帝,而中原乃至江南被女真人一次次蹂躏,这是经过历史检验的。而堂外那员还只是个小军官的‘岳爷爷’也将成为其投降乞和的祭品。

    难道自己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偶像’惨死于风波亭上吗?让眼前这位面带忧色的宗泽大喊‘渡河’,带着深深的遗憾死于非命吗?让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做一个客死异乡的孤魂!此刻赵柽仿佛一下子都想明白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占据汴京

    琢磨明白了的赵柽没有像赵桓那样打着滚的不肯登基,也没有像赵构那样羞羞答答,欲拒还迎。但是他也没有开坛即位登基,而是以一种是王非王的形式走到了前台——奉诏监国。

    赵柽的做法首先得到了宗泽、陈遘等人的支持,随后他以上皇赵佶的‘背心诏’和随身御印传檄天下,奉诏监国代理国事,同时他派人护送曹勋携带韦氏的信物前往山东去见赵构,表明自己的身份。

    与此同时,赵柽委派宗泽返回汴京传诏,收拢义军,追击金军。命令赵信率领狮将南下中原与己会合。让陈遘前往传诏东南各路官员筹集粮草军饷资军。对于自己的偶像赵柽却委以重任,将他提拔为河北西路兵马都部署,设衙招募训练新军,配合中兴军作战,自己现在给了他一个更为广阔的舞台,就看他怎么发挥了。而赵柽兵进真定迎击金军…

    在开封的赵勇也接到了王爷的书信,他拿了急忙去见何去非等人,却见李峻早在那里愁眉苦脸的坐在堂上等待。

    “李司长,这是怎么啦?”赵勇急忙问道。

    “都帅你看!”李峻将一封书信递给了赵勇道。

    “装神弄鬼,玩火**,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赵勇展书笺读道,“什么意思?”他又反过来调过去的看了个遍,一张纸就这没头没脑的十六个字,不过他也看得出是王爷的手笔。

    “唉,这次我是死定了,王爷已经知道我们所为了!”李峻说道。

    “什么所为。咱们不是一直按照王爷的指示行事吗?难道你背着王爷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赵勇笑着说道。

    “唉,跟你说不清!”李峻再叹口气道。自己和几个老头所为都是瞒着赵勇的,现在跟他如何说得清楚。

    “那你便跟王爷去说吧。只要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王爷不会苛责你的!”赵勇见他不说,也不再深究,将信还给李峻说道。

    “但愿如此吧!”李峻哀哀地说道,心中却暗自琢磨王爷是如何知道汴京的事情的,信中虽然只有几个字,但是却像一块块巨石压在心头,如果真得把事情办成了也算,可现在却让王爷识破了。大有出身未捷身先死的意味。

    “呦,你们二位也到了!”这时何去非、黄经臣与许景衡从内堂走了出来,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老者却不认识,看到他们二人,黄经臣说道。

    “这位是宗帅,过来见过!”何去非看了二人一眼说道,“这位是中兴军都帅赵勇,那位是王爷的主管文字机宜李峻。

    “见过宗帅!”赵勇和李峻两人施礼道。

    “两位都是英雄,老夫久仰大名了!”宗泽笑着还礼道。

    “宗帅刚刚见过王爷。此次是前来传诏的!”许景衡说道,赵勇二人却是一愣。

    “秦王殿下接到上皇衣带诏,现在暂代国事,特命老夫前来告知。并送来书信一封!”宗泽说道。

    “哦?!”赵勇听了一振,“那么说王爷已经得到了传位诏书?”

    “呵呵,也可以这么说!”宗泽捋捋胡须笑道。

    “王爷有令。命我们即刻接管汴京,搜捕叛逆。以许大人暂代开封府尹一职,命赵勇马率龙将部分兵力上起身前往河北东路接替赵仁回京主持军事。黄大官接管内侍省…”何去非说道。

    当时,原开封知府和留守两人,因为怕死被贬官,这两个职位空缺,京师重地,亟待重整,必须选干员去任职,这两个重要的职务赵柽却没有任用在外人看来的所谓府邸之臣,而是选择了宗泽和许景衡二人。

    宗泽坚持抗金,威望颇高,而且为人正直所以赵柽用他为留守。而许景衡处理政事井井有条,而京中的情况他也熟悉,在西北时又有赈灾,收拾烂摊子的经历,担任知府也很恰当。

    另一个宗泽还算是赵构的帅府中人,这样也是给赵构传递了一个信号,自己无意与他为敌,希望他合作。许景衡是赵佶和赵恒两朝的旧人,正好可以告诉大家,只有有才能之人,秦王都会任用。

    “那我呢?”李峻见说了半天没有自己什么事儿,急问道。

    “王爷对你另有任用,随后在与你详议!”何去非笑着说道,李峻点点头,看老头的脸色的笑,心中踏实了一些,看来暂时没有什么大事。

    接下来宗泽详细介绍了王爷的情况,讲明了他的处境及近来的打算,而当务之急就是进入汴京,拔出伪楚政权,清除朝中的奸佞,收服这一地区的义军,剿灭盗匪,控制京畿地区,重铸黄河防线…

    可现在城中的张邦昌等人还在与他们虚以为蛇,不肯献城。开封城里事实上已濒临绝境,运粮进城米麦价高达二十四贯一斛,猪羊肉一斤好几贯,几茎腌菜就卖三、四百文,价格为平时的几十倍,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病人或死人。许多完好的屋宇只能被拆除,而将木料用作薪柴。

    当时汴京刚刚遭到金军的洗劫,城中满目疮痍,破败不堪,盗贼更是多如牛毛,而城内的军队数量却很少,还多是临时招募来的新军,情况很不乐观。孙溥等人很担心城中百姓作乱,急忙派范琼带兵前往弹压。

    范琼到了士民之中,大声宣道:“诸位心中不安,只是一时间少了主子。要知道姓赵皇帝就是赵官家,姓钱的做皇帝就是钱官家,谁做皇帝,我等小民都得该吃就吃,该睡就睡,难道还要‘死了张屠户就吃带毛猪’不成?”

    赵勇曾告知城中百姓,允许他们出城采樵,但是即使这样,张邦昌等人仍然拒绝了城外中兴军的好意,他们担心一旦城中百姓尝到了甜头便会去而不返,或是借机闹事,威胁到他们的安全。众人哪里敢和这个范屠夫理论,都慢慢四散回家,一路之中骂声不绝,发泄自己的不满,而范琼更是严守城门,不准百姓偷渡出城,军队防民甚于防贼!

    城中战死、饿死及死于官匪、金人手中的人数众多,甚至举家遇难,因为无人安葬而暴尸街衢。此刻天气转暖便引发了疫情。张邦昌下令官府加紧救济,他带了十名医官,给病人诊治服药。用炒熟的黑豆和甘草熬汤服用,成为围城中流行的有效医方。

    太学坐落在朱雀门外御街以东,平时有太学生几千人,分住七十七斋。金军围城之初,还剩下七百多人,如今已有二百多人病死,自己也亲自前往太学慰问。他来到养正斋,见到一个卧病的太学生,名叫黄时偁。他在徐揆被害後,曾继续上书宗翰,请求放还官家。

    张邦昌到他床前,这个奄奄一息的病人突然用响亮的声音发问:“古有伯夷、叔齐,耻食周粟,而饿死於首阳山。今日是叫我服大宋底药,还是服伪楚底药?”他在吃惊之馀,感到这是一个表白自己的机会,就说:“你乃是服大宋底药。我无意於神器,忍辱负重,只为使万姓免於涂炭,此心此志,可以质於天地鬼神!”

    黄时偁用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句:“感荷大宋底张相公!”就瞑目而逝。张邦昌抚尸哭了一场,心情更加沉重,但他仍希望将皇位还与赵构,所以在接到中兴军的传书后,依然不肯开城。

    此时赵柽得了太上皇的衣带诏,示于前来谈判的王时庸眼前,他观后大惊,无法再以太后之命搪塞,而宗泽则表示如果两日内再不开城,将引军攻城。王时庸大惊急急回城后,告知张邦昌和众臣,大家一时都没了主意,便推到了孟太后面前。孟太后听闻毫不犹豫的下令开城!

    四月二十五,在城外驻守了二十天的中兴军龙将两个旅开入汴京。宗泽到任后,对内恩威并用,以恩信招抚盗贼收为己用,又坚决镇压了一批勾结金军抢劫民财的民族败类,顿使汴京的秩序为之一肃。宗泽到任后,对内恩威并用,以恩信招抚盗贼收为己用,又坚决镇压了一批勾结金军抢劫民财的民族败类,顿使汴京的秩序为之一肃。

    而对汴京外围,包括较远的两河地区,宗泽则把主要精力用在了招抚各路抗金义军之上。当时河东义军首领王善,号称聚众七十余万,并有战车万乘,声势极为浩大,有趁机占据汴京的意图。宗泽闻讯后,立即单骑来到王善营中规劝,王善听完之后深受感动,立即向宗泽表示归顺。

    除王善的队伍外,当时两河地区还有“八字军”、“红巾军”、“五马山寨义军”等多只抗金义军的存在,宗泽接连派人与他们取得联系,或招抚、或结盟,短短几个月内,云集在汴京城外的各路义军就已达一百八十万之多,宗泽便在开封十六县境内,修建了二十四座堡垒,又沿黄河设立营寨,互相连接,密集得像鱼鳞一样,叫做“连珠寨”,经过这一番整顿,整条汴京防线已成为不可逾越的坚强壁垒…(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劝降

    真定是河北的一座重镇,但是经金军两次攻克后,城防基本被摧毁,城中更是十室九空,但是城墙尚存可以用来坚守,赵柽安排好传诏事宜后,便命狼将五旅、六旅及马扩召集的五千义军守城,吸引金军主力,他率龙骑在外围作战,内外策应,伺机营救北行的二帝。

    狼将的五旅是以原克虏军的四旅两个指挥扩编而成,旅率是原旅长诸葛泓,他曾领兵坚守原州,有着丰富的守城经验,而且熟知金军的攻城方法,赵柽任命他为真定守将是可以信赖的。

    完颜希尹领重兵到来后先劝降,劝降不成,便实施猛攻,可他一听到枪炮声就知道西京军已经到来,守城的且是主力,若想攻下真定那是难上加难。可现在也没有好办法,便命人将缴获的石砲调集到城下,日夜不停的轰击城墙,想以此打开缺口。

    但是西京军是见识过大世面的,根本不惧,以火炮还击将抵近的石砲尽数摧毁。完颜希尹只能再调集从汴京抓来的工匠赶制攻城器械,实施猛攻,却如他所料,仍未能奏效,只能回报翰离不,要他押送赵佶前来劝降…

    二十六日天色未明,刘彦宗带金兵闯入赵佶的驻地,将还在睡梦中的他押走。当赵佶得知自己的劝降任务後,就要一向孝顺的儿子景王和济王同行,不料这次却遭到他们的婉言回绝,最後是第十二子莘王赵植和十八子信王赵榛自愿陪伴父亲前往。

    翰离不亲自押送赵佶前往真定,一路上与他并马而行,走到获鹿附近时。突然有一支宋军杀来,翰离不仓促间指挥金军应战。哪料这支宋军居然十分勇猛。在他排兵布阵功夫竟然冲到了中军,到了他们不远的地方。

    赵佶也伸着脖子向激战的方向观看。只见为首之人骑着黄骠马,手使一杆长刀,连劈了五名金军骑士,这时又近了一些,他看清楚了来将居然是太宗的六世孙,从义郎赵不尤。

    这赵不尤也算是宗室中的另类,前两年宗室中曾举行过一场骑射比试,参加者每人驰马射箭七次,以五箭中垛为合格。大家都以为得是一向精于骑射的康王赵构会得胜。不料最后胜出的竟是赵不尤得,而赵叔向得第二,康王屈居第三。赵构不服又与他们用木剑比武,结果还是输给他们俩。

    金军南侵后,赵不尤和赵叔向都上奏要求参战,按照宋制,宗室入仕一般都是按武官系统升迁,其实没有实职,不能领兵的。像赵柽这样的能挂文官头衔,又主政一方的,实是靠着赵佶宠爱,自己的努力。加上机缘巧合罢了。

    结果赵桓准了赵不尤,却不准赵叔向参战,实际上就有不让赵廷美的子孙掌兵的意思。赵不尤在守卫黄河失败后。纠合残部,继续在两河抗金。他今天率所部三千人马袭击金军。倒并非是得到了有关赵佶在此的情报前来救驾,而是纯属巧合。

    赵佶想大喊‘朕在此。前来救驾!’可却感到脖子上边凉飕飕的冒凉气,回头正看到两边已有两名金军骑士分列左右持刀挟持和监视,意思不言自明,想将他救走,那是没门,就是我们豁出不要,也绝不让你们把活的带走。赵佶一缩脖,把话又咽了回去。

    翰离不见来将勇猛,亲自挥枪上阵,挡住了赵不尤,他虽然身材短小,却是膂力惊人,武艺高强,他与赵不尤刀来枪往,竟难分胜负。金军的优长是斗志十分顽强,斡离不的亲兵更是其中的精锐,他们在猝然被袭击之初吃了亏,却能很快地重整旗鼓进入了状态,这时其他各军也赶上来助战,赵不尤军寡不敌众,大杀一通后只能退出战斗,金军也不敢追赶。

    见赵不尤败走,心中十分懊悔,当时自己要是大喊一声也许就能逃出生天,可机会转眼即逝,现在后悔已经于事无补,只能独自叹息。而金军对他的看管却严密起来,将他裹在大军之中,这个意外把翰离不唬得不轻,要是丢了赵佶,自己此行的战果就少了大半。

    又是一日行军,赵佶被翰离不亲自押到了真定城下,金军特别竖起了一顶紫罗伞,上书‘亡宋太上皇’作为标志,叫他骑马来到城下招降宋军,城上的人听闻是太上皇前来,也都停止了射击,但是却伏在城墙后瞄准了金军。

    “我是道君皇帝,今宋国已亡,我须北上,朝拜大金国皇帝,你们可从速归降,以免生灵荼毒。”赵佶在刀枪的威逼下无可奈何的冲城上高喊,此刻不知道他心中是什么滋味,估计也是心如刀割。

    赵佶连喊了几遍,城上却没有人答话,诸葛泓从垛口向下看,他虽无缘一睹太上皇的尊荣,但是作为王爷的曾经贴身近卫,却看到过王府堂上挂着的御容画像,那时王爷天天冲着画像请安,他也便记住了王爷爹的相貌。他看罢确认无误,可怎么处理却让诸葛泓陷入了两难境地。

    “你们眼瞎了,我们不是大宋军兵,而是西京大同中兴军,你们找这么个老头嚷嚷什么,我们也不认识他!”诸葛泓想了半天,总这么慎者也不行啊,也只能大不敬了,装作不认识不说,还来了个死不认账。

    “你们不是宋军,既是西京军来犯大宋作甚?”翰离不被噎住了,想想也是,大宋皇帝和西京军没有什么关系啊,人家干吗在意他是死是活。

    “呵呵,大宋不是已经灭了吗,又何来犯宋只说!”诸葛泓笑笑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何又与我们大金为敌呢?”翰离不被气糊涂了,跟他们讲起了理。

    “大宋即亡,这便是无主之地,我们占了,你们却派兵攻打又意欲何为,再者也是为了报你们挑唆鞑靼犯我边境之仇!”诸葛泓说道,他边说边观察城下的形式,想着能不能找机会将王爷爹给救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机会难得

    “将军,如果你投降我们大金,我们必会予以重赏,要钱还是要官你随便,只要肯献出城池!”翰离不看人家不买账,只能看着是不是能招降西京军的守将了。

    “到底碰到了明白人,说话比先前那些人好听,说什么如不献出城池,就将我们踏为齑粉,拿那些屁话就能吓得住我们吗?早说些好话,又何必动刀动枪呢!”诸葛泓一边说着话,一边密令一队枪手上前,他看清楚了,随同翰离不上前的军士不过有百人,围在赵佶身边的也只有十余人。

    诸葛泓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自己如果突然开火将城下的金军击毙,然后以炮火和机枪封锁城前,用火力将金军和太上皇隔离开,自己随后下城救人,将其抢进城中,失去了人质的金军自己还有什么怕的,不服就接着打呗!

    “将军莫怪,他们都是些粗人,不懂礼仪多有冒犯,言语上有些冲撞,还请见谅,本帅回去定然责罚!”翰离不一听有缓,温言说道。

    “多谢了,还请你报上名姓,否则怎知你说得真假!”诸葛泓大声喊道。

    “本帅乃是完颜翰离不,向来言而有信,有何要求本帅都可应下!”翰离不立刻回答道。

    “好,我没那么贪心,就像要点银钱分给大家…”

    “要赵柽出来答话,他这个无君无父的东西,难道对朕视而不见吗?”诸葛泓计议已定,和翰离不胡说八道着的功夫,安排火力支援与突击队。准备出城救人,突然城下的太上皇赵佶发飙了。在马上大声恼怒地吼道。

    原来城上城下唇枪舌剑吵个不停,赵佶发现自己此刻却成了一个多余的闲人。他毕竟是个出身高贵,当了二十来年的国家最高领导人,如今却被人家当成了毫无利用价值的废物,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他即气愤又无奈。当城池上下的人开始讨价还价的时候,他心中的怒气终于憋不住了。

    “有诈,快退!”赵佶这愤怒的吼声来得太不是时候了,翰离不马上反应过来,看来西京之主是大宋那个秦王无疑,否则这老头怎么会如此恼怒。

    城上的诸葛泓更是愤怒。扼腕不已,王爷爹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再等上一会儿,自己准备好就能动手救人了。可机会一闪即逝,此刻翰离不马上躲到了赵佶身后,他周围的金兵也刀出鞘横在了赵佶的脖子上,诸葛泓只能放弃攻击,看着翰离不挟持着赵佶远离了城池!

    翰离不是又惊又怒,自己差点又着了那小子的道。让他给糊弄了,不过其中也有喜,这下证实了西京军和赵二的关系。那么自己有大宋废帝在手,便有了进一步讨价还价的本钱。何愁西京军不就范,残辽也得俯首称臣,那时自己得一助力。还惧什么宗翰,想到这里他看向赵佶的眼神也温柔了许多…

    在阿骨打时代。国相撒改就已经享有了极高的权势,而在撒改死后。他在国中的地位已被长子颜宗翰全面继承。他是金军的左副元帅,上面还有一个名义上的领导,也就是都元帅完颜斜也,但斜也其实并不掌军。

    按照女真人的传统,权力继承顺序是“兄亡弟及”,所以阿骨打死后,就由吴乞买继承皇位,斜也已经是下一个继承人。而吴乞买将他封为都元帅,等于是明确了他皇位继承人的地位,但他本身并不能直接指挥哪一路大军,所以金**队系统中真正的首将,其实就是身为左副元帅的宗翰。

    宗翰本身极度忠于阿骨打,但对吴乞买的忠心就普普通通了,特别是在相继灭亡辽国与宋之后,宗翰的权力越来越大,吴乞买已经有控制不住他的迹象了。而身为右副元帅的完颜翰离不是阿骨打的亲生儿子,与吴乞买也有血缘关系,所以相比之下要更加忠于吴乞买,并且对宗翰心中又不是很服气,双方之间是存在着一定的矛盾和竞争关系。

    就拿这次来说,如果金国集中兵力从河北出兵的话,那显然就是以翰离不为主,但实际上却是宗翰指挥着翰离不,尤其是在围了汴京之后,几乎都是由宗翰操作,两路金军将领间的分歧,其实是一场主从之争,也是一场权力之争。

    在处理大宋继承人的问题上翰离不和宗翰的矛盾已然激化,其实他在这个问题上是理智的,甚至是睿智的。他身上有些许完颜阿骨打的影子,天生就懂得怎样当个成功者。他知道女真人的优点在哪呢,更明白缺陷是什么,所以不那么贪,从来不想把汉人的土地一口吞下去,这样吞下去会被撑死的。

    可惜的是,翰离不打算从赵氏中立继承人的建议被否决了,取代他的是宗翰这个‘外人’的建议,还使翰离不留下了个心怀异心,胳膊肘儿向外弯,不是个为国为民着想的好女真人的恶劣印象,他虽然愤怒却实力不济也只能暂时忍了下来,现在却有了希望。

    既然重新认定了赵佶的价值,翰离不就绝不会再涉险到城下劝降,而是以书信往来,但城中却想开始一样没了音信,无人接待他们,可他并不气馁,准备明天再谈,其知道大宋是以忠孝治天下,如果一个皇子失去了这个,也就失去了立身之本,翰离不相信赵柽最终会就范的…

    被带回金营的赵佶依然愤愤不满,一路上口中不住大骂儿子不孝,居然因为一座城池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他却忘记了自己传出的诏书是如何写的。跟随他前来的两个儿子对二哥也是不住抱怨,父亲被绑于城下即使不肯投降献城,也不能不与他们见上一面。

    因为没有能劝说真定守将投降献城,女真人很生气,连晚饭都没有给他们吃,爷三个被捆成一串关进了个小帐篷中苦挨。想到如果明天二哥儿仍然不肯投降献城,女真人不知道会采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自己,他们不住的瑟瑟发抖,却不知今天因为赵佶的小脾气导致他们丧失了一次被救的机会!

    ………

    “情况都打探清楚了?”在赞皇的五马山寨中,赵柽问打探消息的蒋飞道,马扩受命收拢河北抗金义军,他找到自己曾经一起占山为王的赵邦杰,他听闻秦王率部在河北抗金,立刻表示愿意归顺,赵柽领兵在外围作战,便以此为根据地,将兵马藏于五马山中伺机出动。

    “禀王爷,完颜希尹攻真定损兵折将难以攻下,向翰离不求援,昨日翰离不率大军出赵州城出兵增援,现在城中兵力不足两万,柏乡和高邑各有数千人驻守,掳掠的财物和人员有万人被分别关押在三城,上皇和太后皆在赵州城中!”蒋飞说道。接下来他又详细的介绍了情况。

    金军从汴京出发时共分七组分别北行,掳掠的财物和工匠等各色人等分别编组,其中第一、二、三、五、六组去燕京所走的路线与赵佶所走的第四组相同,除了第一组和第二组走得早顺利通过之外,其余的几组皆被截在了中山以南,分别屯驻在高邑和柏乡。这两座城池不大,也没有专门关人的地方,就画地为牢,用绳子围起块地方将人像牛羊似的圈禁在内,还不及那些财物和书籍专门有地方盛放。

    而赵佶所在的第四组皆是皇子宗室、妃嫔以及伴驾北行的大臣,所以皆被关在了赵州城内的一座称为齐府的大院之内,由都统万户额鲁观领兵专门看守,但是翰离不出城后,额鲁观接管了城防,关押宋俘的大院只留有五百人看守,院中只有五十人左右,但是距离大院不远,还有猛安孛堇乌凌噶思谋率领的一个千人队驻守,随时可以增援。

    “王爷是想营救太上皇一行人?”马扩问道。

    “不错,现在这三处金军守备空虚,正是我们救出被俘的百姓和宗室的机会!”赵柽点头道。

    “柏乡和高邑两城还好说,俘获的人都关在城外,我们可以以突袭的方式将人救出,甚至可以借机攻下两城。可赵州城池高大,上皇又在城内,短时间内咱们难以攻破城池,如果女真人以上皇为质,我们…不若等金军北返时,我们在路上发动袭击,抢出北返的宗室!”赵廉说出了自己的忧虑和建议。

    “那也不容易,行军之时,人员皆被夹在大军之中,而他们通过险隘时皆是严加戒备,人都被捆绑起来,我们一击不能得手,就会陷入同样的被动局面。”虎将都指挥使王衡说道。

    “王爷,我以为可以试一试,您看关押我人员的大院离赵州城西门不过五百步,如果我们想办法进入城中,先行潜入大院清除院中的女真人,然后以大院为据点防守,拒敌于外,保护人质,便可以免于被敌军以此相威胁,外围便可以从容攻城!”这时二娃指着赵州城池地图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拯救计划

    出动特种部队营救人质是前世普遍的做法,这种方法以其较高的成功率而为人称道,可这是要营救成千上万的人,却又没有现代的通讯设备和多兵种的配合,操作起来困难可想而知。

    “二娃,如果你需要多少人能控制大院,并坚持二个时辰以上?”二娃的意见与赵柽不谋而合,他问道。

    “王爷,这需要大院的详细资料我才能决定!”二娃说道。

    “嗯,邦杰你的山寨中有没有熟知大院情况的人!”赵柽扭脸对五马寨头领赵邦杰说道,他对二娃的谨慎态度很满意,如果他马上说出答案,那么反而说明他不适合执行这项任务,

    赵邦杰的山寨聚起义军五万多人,号称三十万,人员多来自附近比邻的几个州县,而且各色人物都有,时间不长就从山寨中找出了几位赵州城中的人物,其中有参加过修建的工匠,还有在大院中伺候过主人的仆役,甚至还有一个在大院当过塾师的,他们对大院内部的情况都有所了解,在他们连说带画的讲解下,很快了解清楚了其中的布局和结构。

    “王爷,属下只需四十人便能夺下并控制大院,如果要守住两个时辰人数得增加一倍,还得需要重武器!”二娃听完介绍说道。

    “嗯,如果要你打通到西门的道路,你还需要多少人?”赵柽又问道。

    “王爷,如果要打通道路,夺占城门。不能少于二百人,因为我们必须要控制五个街口。炸开城门,还要顶住第一波敌军的反击!”二娃沉思片刻说道。

    “好。你马上制定一个作战计划,稍后交给我!”赵柽说道。

    “王爷,我们真得要采取行动吗?”赵廉看向王爷问道,现在王爷刚刚奉诏代理国事,诏命甚至有得地方可能信使都没有到,如果此时将太上皇救出,那么王爷的地位必然尴尬,太上皇是重新上位呢,还是真心传位于王爷都是未知数。

    “当然。我们不但必须救出上皇夫妇,还要救出被掳掠的百工伎人,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赵柽点头说道。

    “是,属下遵命!”赵廉没有从王爷的眼神中看出一丝犹豫,知道王爷决心已定,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此次行动要动员所有的力量,分成三个战场,全面开花,动作要稳准狠。不能有丝毫犹豫和懈怠!”赵柽说道,一个战役的部署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成型,“我们此次重点有三:一是要保证被虏百姓的安全;二是要快速稳妥的将救出的人员转移到安全的地点;三是要挡住真定城下的回援的敌军,给战斗争取时间!”

    赵柽让众将向前靠拢围在地图边上。说道:“我的安排是以虎将一旅先攻高邑;二旅攻柏乡,解救城外被俘人员后,马上安排人员后送。并攻占县城,拿下城池后将其中财物和人员转送到山寨。这一工作由赵头领配合完成,由赵廉统一指挥调度!”

    “属下领命!”赵廉说道。

    “打援的任务由近卫一旅担任。你们在洨水和寝水之间,真定通往平棘的道路上设防,一定要坚持到各军安全撤进赞皇五马山之后才能撤退,这是整个战役的关键!”赵柽说道。

    “王爷放心,属下定不负王命,决心完成任务!”尚虎说道。

    “很好,我率三旅和特战大队攻击府治平棘,特战队的任务是首先渗透进城中,完成控制齐府大院,歼灭守敌,打开西城门的任务。三旅的任务是在城门打开后,迅速进城,接替特战队控制齐府大院至西城门的道路,反击夺城的金军,并担任后卫,掩护被俘人员撤离战场,此次战斗内城又本王亲自指挥,外城就由王衡指挥!”

    “王爷不可,您承担着复兴大宋的职责,怎能涉险,还是由属下代劳吧!”王衡听了大吃一惊,不敢受命,急切地说道。

    “王爷不可,您留守山寨调度全军,不能亲自上阵,若是有失,我等如何向大家交待,向大宋百姓交待!”赵廉也连忙劝阻。

    “请王爷收回成命!”堂上诸人齐齐施礼说道。

    “不要再说了,本王决心已定!”赵柽说道,“本王不论为人子还是为臣子都是义不容辞,女真人入侵中原本王未能阻止本为不忠,让父母陷于敌手已是不孝,若再让大家为本王代劳涉险那是不义,大家总不能陷本王不忠不孝不义吧!”

    “这…”大家相互看看都有点傻眼,王爷的话太重了,把大家的嘴都堵住了。

    “赵头领你带山寨义军为后援,肩负转运人员和物资,守护山寨的重任,希望你能一力承担,待战后本王必有封赏!”赵柽说道。

    “属下惭愧,怎敢邀功,王爷不惜性命以身涉险以全忠义,邦杰一介草民当效死力,觉不负王爷所望!”赵邦杰与王爷打交道不过两日,却对王爷的威名早已熟知,当年王爷正是在赵州打破翰离不所部,将他们逐出中原的,英雄惜英雄,这个江湖汉子已决意投靠!

    “马大人,你留守山寨,负责安置救护解救回来的人员,这些人已在路上跋涉多时,终日不得饱食,要小心照看,多备衣物药石!”赵柽又对马扩说道。

    “王爷放心,属下分内之事,绝不会轻心,只是不能与王爷并肩杀敌,深以为憾!”马扩深施一礼说道,心中感叹若是朝中有王爷这样的人君,大宋也不会落得国破家亡的地步。

    “好,各军任务已定,今日整备军器,侦测敌情,明日傍晚出发,一旅、二旅于子时发起攻击,吸引平棘敌军注意,三旅以城内信号为令随后发起进攻;近卫旅在攻击开始前就位,构筑防御工事,接到命令后方可撤军;这些敌军都曾到过汴京,曾杀我百姓,淫我姐妹,不留战俘,尽可杀之!”赵柽最后面色狰狞地下令道。

    “杀、杀、杀!”众将都感到了王爷身上的凛凛杀气,肃然答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行动

    四月二十七日下午,包括赵柽在内的一百三十名经过挑选的突击队员抵达指挥部,他们大部分来自近卫师的特战大队和王爷的内卫大队。接下来,突击队开始计划,组织与分配口粮、水、弹药和炸药。

    当晚突击队便开始向平棘进发,他们先骑马到达平棘附近,然后下马步行穿过金军占领区,避开金军侦骑,马不停蹄的到达目的地外围。清晨,城门打开五马山寨派出的进入城中的了解情况的探子与突击队会合,并派出侦察组侦察情况,获知了城中的最新情况。

    五马寨的探子带来的消息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一支据说有五百人的金军队伍进入了大院,而侦察组也无法对大院内部的情况进行彻底的侦察,而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进入城中,进不了城说什么都是白搭。

    “今日是药王生日,每年药王庙都会举行庙会,可以借机混进城中!”五马寨的探子都是本地人,熟知这里的情况,他说道。

    “哦,那今年金军占领了城池,会不会禁止城外的人进入呢?”赵柽问道,他也是心中一动,这确实是个好机会。

    “头领,金军这些日子并没有关城门,这里已被占领数月,周围也尽数失陷,金人将赵州视为他们的地盘,所以平日并没有封城,而是按时开闭城门。昨日我听说天气渐暖,金人不服水土多有病患,他们也想借机祈福消疫,想来不会封城的!”探子说道。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和其他人一样打扮的人就是王爷,但看得出众人都是以他为首。

    “嗯。这确是个可利用的机会!”赵柽说道,“二娃。你带人先去探探路,察清情况,选好了落脚点和集结地!”

    “是,二爷!”二娃答应一声,换了便装扮作香客,领着两个人进城侦察…

    一直到了卯时,二娃才回到了城外的潜伏地带来了详细的情报,金军确实没有阻挡百姓出入城门,而且城门的警戒比较松懈。但是齐家大院戒备森严。附近的街道都有金军把守,严禁百姓通过,想要靠近十分困难,但他还是想办法进去溜了一圈。

    院落周围平坦没有什么建筑物和树木提供掩护,可是在院子的后边有一道小壕沟,像是过去主人家花园引水或是排涝所用,现在淤积严重壕中无水,可以借此掩护靠近院落。

    西门在西城墙正中,城门北侧往东回缩,形成一个弯曲的缺空,西门进去是西街,在关帝庙前与南街丁字相交。西街一直延伸到齐家大院门前,斜折向北,过斜北街直达城东北角的北城门。

    “二爷,关帝庙修得比较大,庙祝也逃走了。成为乞丐和流民的栖身之地,金军很少去那里搜查,可以作为我们的暂时落脚点!”二娃说道。

    “城内金军驻扎在何处?”赵柽又问道。

    “城中兵力约有五千。集中住在县前街和北门附近,西门上驻兵约有二百人。南城门外有数里成片连营,看规模可驻军五万以上。但是翰离不带走了一部分,具体数目不详!”二娃说道。

    “院中的敌军如何配置?”赵柽点头又问道。

    “二爷,整个院落为三路三进的院子,在正门有金军两个十夫队负责警戒,平时只有四名哨兵看守,其余的人住在门房之中待勤;后门外便是壕沟,平日无人出入,只有一个十夫队;再有在东路仓廪处出开有角门,供车马出入,有金军一个十夫队把守,其他各处再无门户!”

    二娃边说便在地图上标出各处的人数和位置,又说道:“院墙宽约三尺高约两丈五尺,修有垛口、女墙,在院子四角修有角楼,上面有金军轮流把守瞭望。院中正堂是左思萧庆的住所,平日由他负责此处被虏君臣的管理,两侧的偏厦驻有其亲兵,约有一个百人队!”

    “前堂是孛堇乌凌噶思谋的住所,他负责此处的防护和看管,原有军兵二百人,今日又调入实是两个百人队,不是前边所探知的五百人;后堂便是上皇和太后的行在,平日有几位皇子轮番侍候,此处有一个十夫队专门看管;院子的东路关押的都是诸位皇子、妃嫔及宗室。西路是被俘的朝臣及其家眷及内侍省官员,共计有千余人,条件十分简陋恶劣,大部分的人都只能在院中露天居住,看守的金军各有五十人左右。现在所知也只有这些了!”二娃说道,这些情报来的真是不易。

    “嗯,仓促之间能获得这些资料已经很不易了!”赵柽说道,对二娃的表现十分满意,“现在敌军防守的重点是前堂和正堂及三个门口,看管北行君臣的人却不多,这是个有利的条件,我想如此安排,我们分成三个突击组:第一组由五十人组成,以壕沟为掩护从后门攻入,清理后院的看守后向两翼展开,分成若干小组,分别清除两路的敌军看守和正堂萧庆的亲兵队!”

    “第二突击组的任务有三十人组成,隐藏在关帝庙中,待院中打响后迅速出击控制城门及瓮城,将城门炸开后,放下吊桥,接应三旅进城!”

    “第三突击组由五十人组成,他们的任务是在接到攻击信号后,迅速从正门发起进攻,两下夹击迅速清除院中的金军并控制整个大院,以此据守等待三旅援军进城,然后掩护北行君臣撤出平棘,护送他们前往五马山!”赵柽说道。

    “是,二爷,我们听明白了!”二娃和旺福及两个队长点头道。

    “事关重大,动作一定要快,干净利落,不可拖泥带水,遇到紧急情况可先行处置,不必等命令!”赵柽说道,“下边我们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吧,如何进城我不管,但是行动时我都要看到你们出现在我的面前,遇到意外一定要冷静,以脱身为要,如果我阵亡,由大队长雷振山接替指挥,其阵亡由旺福接替指挥!”

    “为国为君,虽死无憾!”众人施礼道,谁都知道此次任务的危险性,从万马军中劫人,而且是设防严密的城市中要救出千人,难度可想而知,但是王爷却会跟他们在一起,让参加行动的人信心倍增!

    随后,突击队化整为零,藏好武器,打扮成各式人物,分头从四个城门混了进去…

    时间很快到了酉时,整个城中已经宵禁,街上出了金军巡逻马队敲打石板路的嗒嗒蹄声,早早陷入了沉寂。赵柽伏在齐府大院后的壕沟中,等待着进攻的时机,心中也不免忐忑,这次突袭行动,与他过去所经历的特种作战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有些出入的。

    针对此次行动,突击队既未进行特殊训练,也没有特殊装备,甚至在准备阶段从未进行过演练,都是临时决定和编组的,可以说严重偏离了特种作战的模式,冒着很大的风险。

    对于作战目标是否值得冒险的问题上,赵柽认为完全值得,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人质或是俘虏的囚禁都直接关系到一个国家的尊严,如果涉及军人,还关系到军队的荣誉。

    因此,世人普遍认为,战俘的营救意义重大,而这次的俘虏地位之高,身份更是特殊,是事关国家的命运和历史的走向,更是一个民族背负千年的耻辱,所以即使牺牲自己也要将他们营救出来。

    “二爷,火光!”旺福轻轻碰了下王爷指指北边的夜空说道,现在正是月底,天空中没有月亮,而北边的火光很大,映红了半边天。

    “二爷,南边也发现火光!”惜福也悄悄过来报告道。

    “一旅和二旅都已经动手了,等城中金军一动,咱们就开始行动!”赵柽说道,按照计划一旅和二旅一旦得手,马上放火传递信号,这个时代没有电台,更没有手机,只能用这个方法传递信息了。

    城中的金军很快就发现了火光,马上派出侦骑前去查看,不久消息传来,是五马山义军正在攻打高邑和柏乡两城,战斗异常激烈,两地守军已经不支,请求赵州派兵增援。

    此刻翰离不和刘彦宗两人都不在,都统万户额鲁观便是最高首长,他知道那两城都有掳掠而来的宋朝工匠伎人和无数的财宝,接报后不敢怠慢,可又担心中了宋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让他们钻了空子,夺取了赵州城。于是额鲁观便分别向两城派出二千援军,并遣人飞报在真定城下的翰离不,让他派兵回援,城中也向四方派出侦骑。

    听到城中一阵忙乱后又重新陷入了寂静,赵柽一挥手,墙下的射手射出了一支弩箭,角楼上的金军士兵捂着咽喉无声的倒下。伏在墙下的突击分队立刻搭起人梯,将沙堆送进了院中。很快后门被打开,隐藏在沟中的第一突击队鱼贯而入,分成了五个组扑向各自的目标,战斗的序幕拉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营救

    进入大院的突击队员们分成了数组扑向各自的目标,他们像从地狱中放出的幽冥,又似来自天外的恶魔,在院中掀起一阵血雨,许多金军士兵直至死亡还不知这群人来自何方!

    ‘砰!’赵柽带着一个突击组直奔后堂,那里是关押他父母的地方,他要亲自去解救,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没有忘记他们,在外巡视的金军发现黑暗中快速奔来的鬼魅般的身影,刚出声问询,就见火光一闪,就觉无数的弹丸射进了自己的身体,血箭似的喷出,胸口出现了一个碗大的窟窿。

    随着赵柽第一枪的打响,枪声大作,所有出现在突击队眼前的敌军都被消灭,不过十数息的时间后院内已无抵抗的金军。攻击东路的突击二组,负责破门的队员开枪打碎了门锁,此时两名金军士兵突然出现,其中一人打掉了破门队员手中的枪,可他们很快被霰弹枪轰成了筛子。

    大门打开后,两个攻击小组迅速奔向各自的位置,还处于慌乱中的金军各自为战,冲上来接战,转眼间就成了枪下之鬼。当他们冲到中堂结合部时,发现三十多个金军士兵向他们扑了上来,这群倒霉蛋被飞过来的‘手雷’炸的飞上了天。

    当突击队员打开关押俘虏的院子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地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被捆在一起的人,其中不乏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子龙孙们,此刻他们惊恐万分的看着冲进来的一帮不速之客,以为自己的末日到了。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喊叫声。

    然而不久,俘虏们便听到突击队员们大声喊道:“我们是秦王属下。前来解救你们…”瞬间的宁静后便是震天的哭声,可突击队员们已经顾不上听他们诉说委屈。回答他们的问题,解开绳索后,便将他们连推带搡的赶向后院集中…

    赵柽带领的突击小组迅速清理了后堂周围的金军看守,点起了火把冲进了堂中,“你们是来杀哀家的吗?”他迈进后堂便听到黑暗中传来一声问话。

    “是母后吗?”赵柽身体一震,他回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借着火光只见在堂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位衣衫整齐的端庄妇人,她身边还站着两人瑟瑟发抖几乎站立不住。

    “你是谁?是九哥儿吗?”旁边一个妇人听了身上一震,急切问道。

    “母后。孩儿是赵柽!”赵柽看清了,坐着那人正是母后郑红梅,他将蒙面巾扯下扑上去跪倒在地说道。

    “柽儿,怎么会是柽儿?”郑太后听罢颓然坐下,又猛然站起,双手捧着赵柽的脸仔细端详。

    “母后,确是孩儿,是我来晚了,让母后受人欺辱了!”赵柽抬头说道。

    “真是柽儿。我是在梦中,还是你从天上来接母后的?”郑红梅眼泪流了下来,仍不敢相信的问道。

    “母后,我们还在人间。孩儿是特来营救您的!”赵柽拉住母亲的手说道。

    “柽儿…”郑红梅这才确认儿子还活着,忍不住抱着儿子哭了起来,当年得知儿子升天而去。连尸首都为留下,不知道赔了多少眼泪。没想到却在此时此地相逢,而她身边的韦氏看着相拥在一起的母子二人。却大失所望,哀哀的抽泣起来,而王贵妃却长叹一口气,看向院外寻找自己儿子的身影。

    “母后,怎么不见父皇?”好一会儿,两人才收住泪水,赵柽问道。

    “唉,前日晚上,刘彦宗突然将上皇带走,不知去了何处?”郑红梅拭泪言道。

    “啊?!”赵柽吃了一惊,没想到在这里出现了意外,看来老天真是嫌自己还不够辛苦,再次捉弄了自己。

    “二爷,后院全部清理完毕,人员全部集中于后堂外!”

    “二爷,萧庆授首,东跨院全部清理完毕,人员集中于堂外!”

    “二爷,西跨院清理完毕,人员集中于堂外!”各个突击组完成任务后皆来回报。

    “前堂情况怎么样?”赵柽问道。

    “二爷,队长以炸开大门,正在攻击,两军正在激战!”旺福急忙回禀道。

    “沙堆,你带两组人前去支援,迅速清理院中残敌,固守待援!”赵柽命令道,“惜福你带人再次搜查各个房间,院落,看是否有遗落的人!”

    “旺福,城门那边怎么样?”赵柽又问道,如果打不开城门,则援军无法进城,他们便依然处于危险之中。

    “王爷,没有听到破门的爆炸声,但枪声传过来,应该正在激战之中!”旺福答道。

    “嗯,你马上将被救出的人按照老幼、男女、强弱编组,随时准备出发!”赵柽说道。

    “二爷,这…”旺福迟疑了一下,为难的看着王爷,被救出的人没有几个普通的角色,自己不过是一个八品的小黄门谁会听他的。

    “柽儿,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便是!”郑红梅看看一身戎装的儿子指挥若定,心中甚感欣慰,她也看出形势依然危急,便站了出来替儿子分忧。

    “也好,旺福保护好太后,少一根头发我饶不了你!”赵柽想想此时此地太后的地位最高,由她出面维持秩序是最为合适的,现在院子中只有百人,还要担负拒敌的重任,而救出的人却又上千人,集中在这弹丸之地,一旦闹起的事情来,就会出大乱子。

    此刻院中还要残敌顽抗,外边援军未到,而敌军的增援很快就会到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迅速清理完院中的敌人,以院子为据点建立起一道防线,坚持到援军的到来,而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出援高邑和柏乡的援军派出后,守将额鲁观心中一直不宁,睡不着觉的他便带兵巡城,忽然听到西关方向不断响起枪声,那里关押的都是此次汴京之行抓获的重要人物,是万万不能出差错的。他急忙领军前来查看,刚刚过了街口,就听见一声巨响,座下的战马吓得不住后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余波

    齐家大院的战斗已经进入尾声,守在前堂的金军被二娃率领的突击队击溃,孛堇乌凌噶思谋领着剩下的四五十个残兵守在堂中向外放箭阻挡突击队的攻击,而院外的守军也开始拼命进攻,试图重新夺回大院,这使攻打前堂的二娃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他只能先将乌凌噶思谋困住,全力对付从前门涌来的敌军。

    “快速歼敌为要,不要顾及其他!”赵柽带领两个组前来支援,见队员们要逐屋与敌争夺,他立刻制止了,院子打烂了还可再建,可他们的队员有限,伤一个少一个。

    “是,二爷!”大家答应一声,有王爷这句话,他们便没了顾忌,几个小炸药包被扔进屋子,爆炸声中惨叫连连,断肢残体四处乱飞。

    “点火!”几个人躲在正堂之中的木柱后不断放箭,阻止突击队员的靠近,赵柽也懒得跟他们废话了,在连珠枪的掩护下命人扔进去几个火把,将整个房间点着了,试图顽抗的女真人皆被困在其中,不想被打死就等着被烧死吧…

    在赵柽这种破坏性的打法下,前堂的敌军很快被歼灭,就连都统额鲁观也未能逃出,熊熊的大火照亮了整个战场,二娃组织人搬运摆放在堂前的车辆堵塞了大门,建立起一道简易的掩体,终于堵住了金军进攻的路线。而后在围墙上掏出射击孔,在角楼上架起了机枪,形成交叉火力,将金军的进攻打退。增援西门的金军也被挡在了大院的西侧。

    局势稍稍稳定下来,城门处终于传来了接连两声爆炸。城门被炸的粉碎,两颗冲天而起的信号弹标志着第三组突击队成功抢占了城楼。为增援部队和他们撤离打开了通路。

    但是赵柽并不敢有丝毫懈怠,这只是行动成功的第一步,要将被救出的宗室和众臣带安全撤离将更加困难,而增援的三旅为了避免过早暴露企图,一直埋伏在距城十里之外的地方,还需一段时间才能赶到,这就要求他们必须在援兵到来之前顶住敌人的进攻守住大院。

    “属下参见王爷!”布置好防御,赵柽回到后院,燃烧的房屋将院子照得通亮。一个人见王爷过来,急忙施礼道。

    “陈大人,你受苦了!”赵柽急忙将来人搀起,此人正是陈过廷,王府的旧僚。

    “属下没想到还能见到王爷…”陈过廷骤然获救,也是激动万分,老泪纵横,“国遭大难,属下有负重托。不能为国守忠,以致国破家亡!”

    “活着就好,留住了有用之身,现在正是用人之时。陈大人何愁没有为国尽忠的地方!”赵柽急忙安慰他道,他也担心老头大喜之下再背过气去,自己岂不失一栋梁。

    紧接着。获救的众臣和宗室子孙及自己的弟弟们都过来道谢,唯有赵楷戚戚然地站在一旁看着没有动。此刻他心中既有不忿,也有惭愧。不忿的是当日若是自己登上皇位也许就不会有今日之事。更不会让二哥儿将风头抢尽,惭愧的是自己号称众皇子中文采第一,学识第一,最后却要自己一向瞧不起的‘乡野村夫’所救。

    “诸位,现在形势依然危急,金军大队人马还在院外,大家千万不可惊慌,一定要听从指挥,待援军到来后分批撤离,老幼妇孺先行,年轻力壮着后行,不可争抢!”现在获救的众人在太后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赵柽上前说道,现在必须给他们这些人立好规矩,免得惹出是非。

    “二哥儿,我们都是天潢贵胄理应先行撤离,怎么在他人之后!”这时景王赵杞说道,他在兄弟中排行老六,如今除了那个一言不发行尸走肉般的郓王赵楷,北行的诸位兄弟中便以他为首了,这时站出来说道,本来心中还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陪父亲前往真定被救了下来,现在却被二哥儿安排在最后撤离,心中的感激马上化作愁怨,担心他将自己抛下。

    “六哥儿,你既知自己还是天潢贵胄就更该明白危难之时当奋勇在前,为社稷而战,而不是去与这些妇孺老弱争抢逃生的机会,苟且偷生!”赵柽说道。

    “二哥儿,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我们是皇子,大宋需要我们延续国脉,二哥儿如此安排是什么想法吧!”济王赵栩说道。

    “佛曰众生平等,何况在危难之时,便是这些你们眼中的臣子奴才伴随你们到此,而他们落到这个地步是不是因为我们这些天潢贵胄呢?可他们抱怨过你们谁吗,你难道忍心抛弃这些人,只是因为他们老弱难行!”赵柽皱了下眉,火往上窜,都什么时候了,还未脱险便摆起了谱儿,但他还是压住了火气冲着两人说道,当然也谈不上好听了。

    “若想让你们死,我家王爷又何必涉险来到这里,他只需像康王一样远远的离开中原,等女真人将你们全都押送到北国即可,用得着这么费事吗?”路逍遥从王爷身后走出来冷冷地说道。

    “大胆,你什么身份,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儿!”赵栩虽然离着路逍遥还有几步,但是他也感到了凛凛杀气扑面而来,不由的退后一步说道。

    “住口,不要再出丑了,他们说得不错,我们身为皇子不能为国守节,不能为君战死,丢了祖宗的社稷江山,要不是诸位臣工一路照拂,只怕早就曝尸荒野了,哪里有脸在他们面前端着皇子的架子!”一直没有说话的赵楷对赵栩和赵杞喝道。

    “三哥儿…”赵杞和赵栩知道三哥和二哥一向不和,今日却向着‘外人’说起话来了,这令他们十分不解。

    “二哥儿,小弟不才,请给我一把刀。我愿与众军一同杀敌,以雪国耻!”赵楷冲赵柽深施一礼说道。

    “三哥儿不必如此。你只需听从安排,照顾好众兄弟即可。只要我能活着出去,就一定将大家全部安全救出!”赵柽还礼说道,没想到过去与自己争强的郓王此时却在关键时刻站在了自己这边,看来他还是知道大义,分得清轻重…

    赵州城守将额鲁观赶到齐家大院时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他的震惊可想而知,谁能想到有人敢在万马千军之中虎口拔牙,要将俘获的南朝宗室救出。总是在最不该出问题的地方出了问题。

    城中的兵丁虽然经过数次抽调,但是仍然不下万人。额鲁观也知道丢了这些俘虏的严重后果,那不仅仅是让都帅颜面扫地,而是那些皇子龙孙们脱困后,必然会召集各军复国,与大金国继续为敌,他们回家的路将更加艰难。额鲁观急忙调集兵将一路要夺回城门阻止他们出城,一路围攻大院,要夺回俘虏。

    两个战场虽然相距不远,但是都打得异常激烈。女真人不要命似的发动攻击,好在街道地方有限,他们难以展开大军,只能分波次轮流冲击。可连续不断的冲击也给赵柽带来了极大的压力。他们只有百人要防守整个院子,兵力肯定是略显不足,依靠的只是他们手中犀利的火器和优秀的技战术。危机时刻赵柽也要加入战斗。

    而城垣上的突击三组人数虽少,面临的敌军虽多。可却比大院的战斗从容的多,他们占据了城楼。居高临下射击占尽了地利,只需守住主城和翁城的连接处,阻止敌军从马道上上城,便保住了城门。金军从城上城下发起一次次攻击,但是都被打退,尸体铺满了城墙,血汇聚成一条小溪顺着马道流下…

    “二爷,我们的弹药不多了,不若我们掩护您突围,到城外调遣援兵!”几轮攻击下,突击队的弹药损耗巨大,而援军还没有到达,敌人却不要命的一波接一波的冲击,二娃看形势越来越不利,对王爷说道。

    “呵呵,如此时刻我能丢下母亲兄弟,还有你们去偷生吗?”赵柽一边开枪一边说道。

    “二爷,我不会说那些大道理,但是我知道没有您就没有我们的好日子,只要您能冲出去,我的父母兄弟也会得到照顾,属下死不足惜,但二爷却不能!”二娃说道。

    “我已经放弃一次了,不能再次放弃他们和你们,否则一辈子会心中不安,即使活着又有什么味道!”赵柽苦笑着说道。

    “二爷,这里有我们,只要我二娃有一口气在,必会护住太后的,您还是走吧!”二娃不为所动,继续恳求道。

    “不要再说了,我们谁都不会死,我还要当皇帝,给你封官进爵呢!”赵柽笑笑说道。

    “二爷,您要是当了皇帝,封我个门官就行,我天天站在宣和门给你看大门!”二娃面上一紧,他还是头一次听王爷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可他还是兴奋起来。

    “哈哈,弄了半天就要当个门官啊,这个要求可以答应你!”赵柽大笑道。

    “好,属下就给二爷看一辈子大门,绝不会再让这些女真人踏入中原半步!”二娃抠动扳机,射出一颗子弹说道…

    ………

    丑时,王衡在城外率三旅两个指挥阻击着平棘城中金军,为了确保敌军无法追得上先一步撤离的突击队和救出的俘虏,他在赵州城阻击敌军两个时辰,接到撤离的信号将洨水渡口的浮桥炸毁后才追了上去。

    赵柽率领突击队并解救的最后一批俘虏离开赵州城后,迅速赶到预定的五马山寨的接应地。第一批人员已经先行离开的情况下,赵柽将他们找来十余辆大车运往集结地,他领着突击队和一个都的龙骑断后。

    当他们赶到集结地时,自高邑和柏乡救出的被俘人员及财物也都陆续赶到,随着队伍的壮大,他们再次弄来一批大车,此时不仅有马车、驴车,还有牛车,浩浩荡荡的赶往赞皇,两翼由五马山寨派出的义勇沿途护送,此时车辆已经达到了百辆之多,车队绵延近十里。

    而此刻不仅被打散的金军集结起来追击,其余各州县的金军也纷纷在途中拦截,如此大规模的行军队伍加大了穿越敌占区道路的难度。可只要通过这十五里的地方后就能进入山区,那里是义军控制的地区。金军阻截的可能性就会大幅下降,而就算金军实施了追剿。大批义军也足以击溃他们。

    赵柽下令在道路的两段建立路障,突击队员则骑马赶到道路的西头五里出提供警戒。大部队在寅时开始穿越敌占区,幸运的是金军只在州县治所驻扎了军队,义军控制了整个乡村的地区,这相对保证了突击队和回撤人员的安全。在天亮时,五马山寨派出的大队接应人员赶到,而各旅完成任务后也纷纷撤回,尾随而来的金军不敢再追,眼看着大队人马隐于群山之中。至此营救任务圆满完成。

    这次营救行动在敌我悬殊的情况下胜利完成,有必然性也有偶然性。翰离不的大军将注意力放在了真定府,当他们得知消息后,想回军也已经来不及,而更有打援的近卫一旅控制了狭窄的通路,一时想通过自然不是短时间能达到的。而赵州城中的额鲁观部虽然可能给突击队造成大麻烦,但是赵柽根据可能出现的情况作出了相对的部署,得以在战斗展开后,突击队和俘虏并没有逗留太久便撤出了城。

    另外此次行动不仅解救了太后和妃嫔。还有十多个皇子,数百名宗室人员,还有十多名不肯向金军屈服的大臣为大宋保留了一丝争气。而柏乡和高邑两城也救出了数千名工匠伎人,他们都是有一技之长的人。攻破两城后获得了大批财物和粮食,正好可以补充军资和用于流民的安置及重建。

    不过此次行动也有遗憾,太上皇赵佶没有在赵州城中。这个最具重量级的人物被翰离不带走了。再一个是赵州城中储存的大量金银珠宝和历代典籍未能抢出来,十分可惜。令人难过的是当初从汴京出发时几队人员有一万二千多人。可被救出来的只有八千余人,短短几百里路就有四千多人死于途中金军的折磨!

    但是在战术上这是一次十分成功的行动。一百三十命突击队员只有五人阵亡,十一人受伤,其它各部也损失轻微,给金军却造成了较大的损失,更为重要的是众多宗室人员的获救,打破了女真人灭亡赵宋的计划…

    “国不可一日无君”,习惯了有皇帝的生活,一旦失去叩拜的对象,精神上的失落与彷徨更令士民心中发慌。张邦昌被迫宣布退位,把自己降为尚书左仆射,率百官上表请赵构即位。孟氏这位“传奇皇后”手书一纸命令,公告天下,说赵构已经是大宋新皇帝了。跟随赵构一起勤王的两位副元帅汪伯彦和黄潜善,这两位仁兄看到形势突变后,也极力要求赵构称帝,延续宋国的国脉。

    这是非常离奇的事,新皇帝本人对此倒尚未认可,众人已经准备把他当皇帝了,赵构等到韩世忠、刘光世等一批将领来投之后,他感觉自己实力已经够了,才正式同意即位。此时金军已经离开了河南,他便准备领兵回京。

    在当时的特定历史条件下,赵构称帝是唯一能挽救宋国命运的途径,赵构称帝名正言顺,没有任何问题。金国撤军后,黄河以南就已经没有金军的势力范围了,即便是河东、河北两路,金军也仅占有太原、真定等十几个州府,仍有大片地区不肯向金军投降,至于宋朝的财赋重地东南地区和精兵所在的关中地区,甚至都没有受到战火波及,可以说复国的基础尚在。

    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曹勋却受赵柽的差遣来到了济州,向他转达了太上皇的旨意,并送上带回的信物。其中有赵构母亲韦贤妃的一块绣一只黄莺拭泪的白纱手帕;邢秉懿是一只当年康王为她打造的金耳环,造型是一对展翅蝴蝶,栩栩如生,俗称为“斗高飞”; 田春罗和姜醉媚则是去年康王出行时,乔贵妃所赐的金钗和项链。

    赵构一看哪里不识,这些都是自己老妈和老婆的随身之物,但是他却没有当场表态是否遵诏,听从秦王的号令。有时皇帝的宝座就像春晚上冯巩和牛群的那把魔椅,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在金营中表现非常出色的那个赵构果然一云不复返了,现在只剩下这个从各方面看都越来越像他父亲和大哥的赵构了,不愿到手的权力在飞走!

    于是赵构安置好曹勋后,便命人请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位智囊商议如何处理这突发的事件。那两人也都是一阵沉默,此事颇为棘手,秦王持有太上皇的衣带诏,无论从效力还是正统上讲都高于孟太后的诏书和张邦昌伪楚的让位诏书,但是他们都不想放弃这到手的拥龙之功。(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暗斗

    赵构长于深宫,他那时虽还是个孩子,但是已经能够明辨是非,已经有了很强的洞察力。他母亲韦氏当初不过是个普通的宫女,才貌并不出众,只是因为赵佶喝多了酒与她一夜风流后生下的龙种,那肯定是倍受冷落的,一年也难得见到父皇一面,看到的最多的却是母亲每日长吁短叹,他也难得父皇的宠爱,没有兄弟姊妹愿意与他为伍,他是宫中最孤独的人!

    这一切在赵构幼小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亲情的缺失使赵构渐渐变得冷漠;巨大的压力在磨砺他的意志;险恶的生存环境又使他变得敏感且谨慎。也让他知道权势的重要性。

    此后赵构便开始暗中习文练武以期一日能在父皇面前露个脸引起重视,这也可见其心机之深,而且擅于伪装,政治野心深藏不露,大有夹着尾巴做人,伺机待发图谋大业之心。可赵构的第一露脸却是在现在他最大敌人赵柽的帮助下实现的,得以封为上将军,那时不过十来岁。

    其后金军犯境,要以亲王为质,赵构感觉到这可能是自己政治生涯上的转折点,便要求主动出质,却因为自己的表现过于‘优异’而被翰离不退了回去,可这也让他赢得了为主为国分忧,敢作敢为的美名,在大哥那里挂上了号,在朝野中留下了贤王的印象。

    金军退走,太上皇还京,新帝赵恒的表现让他十分伤心,让他再次深刻理解了天家无骨肉的道理,自己冒死出质最大的利益获得者却是坐在宝座上的大哥。自己不过是他手中的可有可无的棋子,地位根本无法改变。自己在朝堂上仍然是个没有话语权摆设,可这也让他明白。自己只有获得更大权力这种格局才能改变。

    因此在金军再次南下时,二次出质赵构就变得不再那么积极了,在官家的恩威并施下才无奈的踏上了出质的路,这使得他又成熟了,明白自己只有坐在那把高高在上的椅子,才能真正的掌握自己的命运。

    出京后赵构不久汴京便被围困,四面楚歌的皇兄委他重任统领天下兵马,这使他获得了极大的权力,也让他看到了命运的转机。当得知汴京城破。二帝北行后,赵构知道自己期盼已久的春天来了,正当赵构信心满满准备选择最有利的时机回京继承大统时,半路却杀出了个程咬金!

    曹勋告知赵构,秦王在河北、河南举兵勤王,拦截金军,并得到了太上皇的诏书!这个消息似乎在一瞬间便将赵构多年的梦想,一直的努力击得粉碎,让他对一直敬仰的二哥充满了愤恨。为什么他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自己即将称帝的时刻出现…

    赵构十分清楚自己与二哥的差距。先说出身,自己的母亲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到金营出质才被封了个贤妃;二哥的母亲却是正牌的皇后。除了官家外唯一的嫡子,且是行二,无论是论嫡庶还是长幼。自己丝毫没有优势。

    论实力,先说秦王府的财力。朝野上下谁都知道秦王生财有道,明面上那个襄邑王庄每年仅烧酒一项就给他带来了巨额的财富。更不用说其弄出来的玻璃和香水了,而其府中还有几支商队,做得是南来北往的生意,据说也十分赚钱。而传闻秦王府还暗中控制着西北青白盐的生产和销售,其中的利润可想而知。可自己的康王府是‘一穷二白’,既没有大买卖,也没有财力雄厚的母族,只能靠俸禄和赏赐过着月光族的日子!

    再说人才,秦王府是人才济济,不提何去非、杨时、许景衡、陈过廷、周行己这些大儒,即便是过去府中当做玩伴的小厮都被他调教成了风云一时的良将,忠心耿耿的追随于他。他回京后出质金营只是一声招呼便能让他们重整旗鼓挥军进入中原,将不可一世的金军打得灰头土脸,这是极具战斗力的。而康王府除了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内侍,哪里有可信任之人,帅府这几块料也是各怀心思,副帅宗泽已经听命于秦王,背叛了自己。

    两府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自己手下的一帮乌合之众面对秦王府几无还手之力,赵构突然感觉简直被逼上了绝路,从天上到地下的落差让他悲从中来,眼泪簌簌而下。

    “大王为何如此悲伤?”接到赵构的召唤,黄潜善和汪伯彦急忙赶来,看到失声痛哭的康王,黄潜善急忙上前问道。

    “张邦昌误我啊!”赵构将曹勋带来的诏书递给他们二人哭诉道。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秦王居然得到了上皇的诏书!”黄潜善看罢不免有些失落,叹了口气说道。

    “秦王现在哪里?”汪伯彦看完略一沉吟问道。

    “二哥儿现在河北,解了中山之围,正在真定于翰离不激战!”赵构抽泣着说道,“我想北上寻找秦王,与其合兵一处救出二帝还都!”

    “大王万万不可啊!”黄潜善听了一惊,急忙制止道,“圣上命大王节制大宋兵马,可是我们却徘徊不前,如若圣上脱险怎么会放过您啊!”

    “黄大人这是何意?”赵构听完居然不哭了,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看向黄潜善问道,自己从相州先到大名,后到巨野,直到现在的济州,多是这两人的主意,如今树还没倒,难道猢狲就要散了,想让自己背上避战之罪吗?

    “微臣不是此意!”黄潜善被赵构满是杀气的目光一瞪,心中直打哆嗦,偷偷给汪伯彦打眼色,这康王话中暗含杀进,他一怒之下把自己杀了当替罪羊,声称自己是被他们挟持到此,那他与秦王是兄弟,自然是信他的,自己到时死了都不得安生。

    “大王。黄大人的意思是绝不能去投秦王,否则不仅会招来杀身之祸。还会失去这复国的大好的时机,岂不可惜!黄大人是不是此意?”汪伯彦脑子转得快。马上找到个看似完美的借口,他早就看出赵构有即位之意,只是碍于礼法还在端着,现在端出事情来了,心中后悔了,而他自己当然也不愿意失去飞黄腾达的机会。

    “是…微臣就是这个意思,秦王一向诡计多端,他先是诈死埋名退出朝堂,金军南下。二帝蒙难,他又突然跳出来,说明他也是意在大宝,那曹勋说不定是要传书与大王,被其胁持,不得已而为之!”黄潜善说道,他也不傻,如何不知赵构的心思。

    “嗯,以秦王一向的作风。假传上皇诏书的事情他做得出来,只要曹勋说出真相,那秦王就会身败名裂,犯下谋逆大罪!”汪伯彦说道。

    “不会。二哥儿忠义双全,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赵构连连摇头说道。

    “大王,人心叵测啊。这正是秦王的狡诈之处,表面上对官家俯首帖耳。可他在朝堂上殴打大臣,戏弄宰执。大家对其都是怨声载道,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若让其当国,必会祸乱朝纲,贻害大宋,下官第一个不答应!”黄潜善见赵构还在惺惺作态,心中虽然有些瞧不起,但还是赶紧顺杆爬,这可是自己日后的金饭碗啊,可不能砸了。

    “大王,为了国家百姓,绝不能让秦王继承大统,在此危难之时,您才是国之栋梁,民之所盼!”汪伯彦翻身跪倒泣涕横流地说道。

    “二位臣工真是大宋的良臣,本王的乐毅、管仲,如今大宋国破家亡,二帝北行,这国仇家恨就由本王承担吧!”赵构仰天长叹一声,悠悠地说道。

    “万岁、万岁、万万岁!”黄潜善和汪伯彦哥俩儿一听大喜,匍匐于地高呼万岁…

    既然决心已定,就要先化解当前的危机。行非常之事,须有非常的手段,王和皇就差一步了,接下来,自然而然就剩下禅让那道程序了。

    现在大元帅府并不是没有可打的牌,如今金军已经北返,张邦昌退位了,赵构手中还有孟太后的传位诏书和群臣的劝进表,且已昭告天下,而张邦昌也将大宋传国玉玺献上,继承大统顺理成章。

    现在开封虽为宗泽控制,但名义上他还是大元帅府的副帅,理应听从大元帅的号令,重返都城应该是不存在什么问题的。而城中留守的宋臣皆可视为叛逆,可借机施恩下诏安抚,争取他们的支持,并收为己用,控制朝廷,在舆论和形制上占据主动,制造既成事实。

    另一方面,对于赵柽派来的曹勋,如果其肯屈从便正好加以利用,若是不肯则就是从来没有见过诏书,更没有见过曹勋其人。对于秦王则可加以任命,不求他能奉诏遵命,只要天下人知道其接受了大元帅府的敕封。若是违命,便可给他扣上不遵号令,意图谋反自立的帽子。对于秦王的部将可以加以收买,授予高官厚禄,分化拉拢,瓦解秦王阵营!

    在军事方面,赵构决定尽起大元帅府之兵开赴汴京,现在自己麾下有精兵八万,而据报京师只有赵柽的五千人,其余皆是宗泽招募收编的各路义勇,绝不是自己的对手。而秦王主力皆在河北对付金军,无暇顾及京师,即使其得到消息,回兵来援也来不及,反而会背上不肯营救二帝的恶名!

    ………

    赵柽没有等到前往济州曹勋的回复,反而得到了赵构给他的一封书信,说‘其得知秦王在河北起事深感欣慰,封赵柽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副帅,燕京路宣抚使’。

    看罢赵柽笑了,康王不但对自己的诏书来了个不理会,还扣下了曹勋表明自己不知道‘衣带诏’之事,再来个反客为主,他书信中虽未称朕,但是信中行文,口气已经把自己当做皇帝了,看样子还要抢先一步称帝了。

    现在大宋的皇位的争斗还是都在一块遮羞布下展开的,这块布就是‘深明大义,延续国脉,复国兴宋’,他们俩人的斗争是不能撕破这块遮羞布的,谁先撕破,谁就倒霉。赵构的现在的行为就是明显撕破遮羞布的行为。这是不得人心的。

    其实赵柽从在襄邑就知道,作为一个管理者有多辛苦。那时他‘年岁’虽小,却要事事操心。随着以后摊子越来越大,事情也越来越多,压力也不断的增大。而当其主政一方时,如果没有何去非、黄经臣和许景衡等一批得力的手下,他简直不知道如何去处理堆积如山的繁缛公文。

    而一国之君,要管理万里江山,亿万臣民,一天不知道要有多少大事发生,想想每天要处理这么多事情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赵柽就觉得头皮发麻,真心的不想深陷其中,可却有无数的人为之而奋斗,不惜亲人反目,血流成河,尸骨如山。更何况他老爹和大哥留给他这么一个破烂摊子,可以说已是死地:

    兵不像兵,却像一帮暴发富商。官兵们穿的是绫罗绸缎,喝的是葡萄美酒。争的是风瓶醋罐,比的是身家地产,即便是与金军对峙两河岸边的时候,驻守黄河北岸黎阳津的守将梁方平依然日日酣饮。第二天发现金军已攻陷相州,便仓皇逃遁,把主动权拱手交给金人。把保家卫国的重担交给这样的军队。无疑就是死路一条了。

    官也不像官,更像地痞流氓。宰相李邦彦就是最有代表性的。他靠吹拉弹唱起家,满嘴荤段子。博徽宗一笑是他的特长,时人号称“浪子宰相”。其他如“六如给事”、“四尽中书”无一不是无耻之徒,平时作威作福鱼肉百姓,一见金兵就两脚发软,只顾打自己的如意算盘,赵桓听信这些混蛋,死得难看算是情有可原。

    国却不像国,如同覆巢累卵。前线宋军已经节节败退,国家内部依然纷乱无宁。前有敌国入侵,后有农民起义,四处战火,焦头烂额。这样的境地如果不叫死地,也没有什么堪称死地了。

    到了这般死地,死而后生了否?事实告诉他,没有!身陷死地的赵桓虽然兢兢业业,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险境,反而在这种险境里沉沦无度,抢权、争功、保命、求神,搭造了一个十分可笑的舞台,邀请了一批蹩脚的神棍、政客、贪官、污吏,导演了一场十分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

    赵桓的昏,不在赵佶之下,两个混蛋主宰着家国,只重享乐,不知忧苦,只贪敛刮钱财,舍不得收买人心,只看到眼前利益,看不到患难来袭,只知逃命贪生。赵柽想不通,权到底为何物,有那么大的魔力居然让人在死的面前依然血肉相残。视财如命,最终却是两手空空。皇帝要都是这种滋味,真不如死了的好!

    赵柽现在上位实际上并不需要这块遮羞布,他已经控制了都城汴京、西京洛阳,河东、河中、河南的大部,河北现在也在自己的兵威之下,实质上控制了大宋的半壁江山,行使着代理国家领导人的职责。

    最重要的是赵柽手中有兵,且兵威雄壮,所向披靡,枪杆子里出政权,枪多了自然话语权也就多了,想做什么方便了很多,可他不希望在大敌当前之下,自己人先杀的血流成河,希望政权能和平交接,这就需要自己死更多的脑细胞。

    现在赵构抢先出招了,他又不能不接着!既然他装不知道,那么自己就再给他下道命令,其实也称不上命令,而是‘协作’。

    现在自己这边忙着修理翰离不解救被俘的宗室,下一步还有想办法将那倒霉爹给弄回来,那么救大哥的任务就只能交给赵构这个兵马大元帅了。而宗翰被此时正被赵勇追得逃进了山东境内,他正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就近出兵救人!

    现在汴京那边,宗泽主持工作后,只是先打了些苍蝇,那些老虎,包括张邦昌那条‘龙’都没有动,工资照发,只是将他们禁足于家中,不准随便出门,实际上处于待罪的状态。

    考虑到赵构要回京称帝,必然要笼络这些汉奸,所以赵柽给宗泽下了一道命令,惩治汉奸的行动提前进行。议僭逆:张邦昌身为国家大臣,临难不能死节,而挟金人之势,易姓建号,南面为帝,依律严惩,垂戒万世。议伪命:国家有大变故,鲜有死节之士,反而是奉贼旨、受伪官者不可胜数,对受伪命者以六等定罪,以激励士气,彰显正气。而对为国死节之臣要予以厚葬,追赠谥号,荫及子孙!

    与此同时,让汴京方面做好迎奉太后回京听政的准备,此事要大张旗鼓,造出声势。郑红梅是正牌的当朝太后,而且名声甚佳,在朝野颇有声望,老爹不在,亲妈正好当国。而天下有几个当妈的不向着自己亲儿子,却偏向‘外人’的,因此赵柽完全相信自己的母亲以其聪明才智,能很好的替自己处理好那些棘手的事情…(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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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爷的奋斗介绍:
“君不似人之君,相不似君之相,垂老之痛心,冶游之浪子,拥离散之人心以当大变,无一非必亡之势!”北宋末年,赵佶登基,用尽天下奸臣,妖孽充斥宫廷,大厦将倾,繁华富庶的大宋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来自于现代的特种兵附身于二皇子赵柽,为了不作阶下囚,命丧五国城,不得不努力奋斗!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