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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磕蹦     大奸贼txt下载     大奸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九章 典型的装完逼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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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晋王府位于长乐宫外的东南角,与长乐宫内的东宫呈现平行状态,隔着一道街、两道墙遥遥相对。它是天子杨鋻即位后,唯一的土木兴建,不得不说……别具意味。

    高哲给晋王杨广的两个儿子河南王杨昭、豫章王杨暕当西席先生,这是上元节前天子杨鋻、独孤皇后允许的事儿。时间过了很久,他才姗姗来迟,谱儿摆得是不小,期间萧妃是催促了几次,也送礼了几次呐。

    下得马车,高哲凝视晋王府红底儿鎏金的匾额,脚下生了根儿似的不动弹。

    李存孝于侧方拴好马车,熟络的往晋王府侍卫那里投递高哲的名帖。

    晋王府侍卫不敢怠慢,快速的通传。

    须臾。

    萧妃脚步匆忙的打府内出来,身后还跟着河南王杨昭、豫章王杨暕。

    高哲对她们不陌生,杨广自江南班师回朝,萧妃表演了一出“灵魂附体,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的把戏,给他留下的印象极深刻。

    然。

    高哲心思龌龊,瞅着萧妃那张清秀的嫩脸、青葱少女的柔软身条儿,脑海……那个与“飞凰”相关的栖凤殿独孤皇后的贴身侍寝侍女,是曾被陈慧儿色/诱,喜爱磨过镜子的,性向明了,偏偏她被独孤皇后派遣看望萧妃。而丈夫杨广六年未归的萧妃形若孀居,得多寂寞啊!二人同吃同睡,保准儿发生点不为人知的小勾当。

    紧随萧妃的是杨广的次子豫章王杨暕,十一二岁的样儿,浓眉大眼儿,体格健壮,颇有其父之风。相较之下,杨广的长子河南王杨昭,就面貌不堪了,他和高哲同岁,生日似乎大几个月,长的白白胖胖甚是臃肿,连跑带颠儿的几步远,累的呼哧带喘。

    萧妃愈来愈近,高哲不卑不亢的躬身欠首,什么都没说。

    萧妃赶紧止住脚步,还了一礼,笑道:“我盼望秦国公多矣,等的好苦哇!”

    “少府寺年终公干繁杂。”,高哲简单的解释。

    萧妃笑容不减,拉着俩儿子道:“还不快快拜见先生?”

    杨昭、杨暕一起作揖:“拜见先生。”

    高哲偏身一躲,道:“不敢当两位殿下大礼,我受陛下、娘娘之托来此,与其说教导,不如说伴读。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我等相互促进学业罢!”

    高哲和杨广的联系,知道其中隐秘的仅有镇西将军宇文述。这是杨广之前没考虑周到泄露的,等之后高哲的身份逐渐微妙,他便严格的控制自己,连妻子萧妃亦不告诉半点。

    萧妃不晓得高哲、杨广早有深厚交情,以为杨广让自己指使长子杨昭试探天子杨鋻、独孤皇后口风,招高哲到府邸充西席先生,是要拉拢高哲。她显得热情,姿态放的够低,完全不在意高哲的冷淡,只作高哲非常人等,傲气深重。

    “气候寒冷,秦国公请府里叙话。”,萧妃前方引路,言道:“常听人说,秦国公佳人翩然、才华横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高哲打量着晋王府的朴素装扮,心不在焉的敷衍:“萧妃谬赞了。”

    正堂。

    萧妃命侍女奉茶,看样子查探过高哲的消息,特意又加了几个火盆儿,生怕冻着高哲。

    高哲正襟危坐,一副严谨的熊色,没有挑破跟杨广的友谊,陌生人般对待萧妃:“王妃是晋王殿下的女眷,不宜多与外臣接触。”

    萧妃容颜尴尬的道:“我立刻回避。”

    高哲打量杨昭、杨暕,目光犀利的充满侵略。

    杨昭面色坦然,未有半点害怕。

    杨暕也不害怕,但烦躁的扭动身体,不大舒服。

    “二位殿下不妨讲讲自己喜欢什么。”,高哲开腔儿:“个人爱好。”

    杨暕不假思索,抢着道:“骑马射箭。”

    杨昭沉吟,道:“侍奉父母长辈。”

    一句话,高哲试出了二人的性格,杨暕冲动、争强好胜,将来必然是“爹老大、我老二”的跋扈货色。杨昭心智早熟……要么仁爱纯孝的君子,要么厚黑虚伪的小人,一线之间。

    “每个人皆有自己仰望的目标、理想。”,高哲道:“好比我自己,目标是像长孙公那样,理想是像汉朝霍骠骑那样,二位殿下呢?”

    杨暕小了点儿,没听懂高哲啥意思。

    杨昭懂高哲啥意思,碍于身份,不好答话。

    高哲呷口茶水,道:“没有目标、理想,可以慢慢的树立。”,他站起身,道:“我没什么好教二位殿下的,二位殿下有疑问,命人唤我来晋王府,或直接去我秦国公府。”

    高哲刚欲迈步。

    杨昭躬身,道:“敢问先生,您如何看待我父王?”

    高哲盯着杨昭,笑了笑。

    高哲猜测杨昭的问题不是自己问的,是替萧妃问的,他没有表态。

    得不到高哲回应,杨昭机巧的转移话题,道:“灭燕之战紧锣密鼓,先生会参与吗?”

    “当然!”,高哲道:“我愿为大隋不遗余力。”

    杨昭道:“一如南陈、北燕?”

    “那取决于陛下。”,高哲双手拢袖,不咸不淡。

    杨昭、杨暕不言语了,高哲道:“告退。”

    高哲来得快、溜得快。

    萧妃那边获悉消息,紧赶慢赶没赶上送高哲,迎着门口归返的杨昭、杨暕兄弟道:“怎么走了?是不是你们惹秦国公不高兴啦?”

    杨暕嘴快,道:“他一直不高兴。”

    杨昭拉了把杨暕,道:“秦国公没不高兴。”

    萧妃奇怪道:“没不高兴,怎地半刻钟就离开?”

    “避讳?”,杨昭玲珑的道。

    萧妃一琢磨,唏嘘一声。

    萧妃寻思的不轻,实际上高哲的套路……典型的装完逼就跑嘛!

第一百六十章 血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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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阻止风尘仆仆的张须陀讲话,高哲慢条斯理的点燃炉火,煮上一壶取自长安外的山泉,动作极具贵族的优雅风范。

    张须陀眼巴巴的瞅着认真模样的高哲,一肚子的言语涌到嘴边儿又咽回肚子,老实儿的耐心等待。

    冲泡两碗茶汤,高哲递给张须陀一碗,这才叹道:“你将来是做上将军的人,理应学会保持威严。威严呢?由心而发,于神态显露,所以你得稳重、戒躁、平静。”

    张须陀揣摩一阵子,再次施礼道:“多谢国公爷提点。”

    “润润喉咙。”,高哲端茶碗,示意张须陀喝。

    张须陀学着高哲的样子,小小的抿了一口,怎么饮怎么滋味儿不对……他抬头瞧了眼高哲,见高哲不注意,“咕咚咚”的狂灌一气儿。没办法,他一糙汉子玩公卿大老爷们的作态,稍显的为难。对于他而言,茶汤就是来解渴的,不是展现什么修身养性之类高深的东西。

    高哲无奈的摇头,给张须陀添了碗,道:“说吧!募兵的事儿如何了?”

    “属下已令仲坚、武达、铁杖三人先行率领前往敦煌郡,未敢驻留都城附近。”,张须陀精神振奋的道:“此次募兵甚是顺利,皆因大隋将进行灭燕之战,大肆征调冀州、青州一带的兵役,当国公府兵总比当兵役强,大有人挤破脑袋的报名。属下择选身强体健、胆略雄豪者八百,一水儿的七尺五以上的青年。”

    高哲不置可否。

    “这八百人是步卒,骑兵需往敦煌郡募集,河北地处中原,论骑术、骑射的能力,还是汉羌混杂的地方最优,且能保证忠诚。”,张须陀不懂人情世故的主儿,倒是谈及军事滔滔不绝。

    高哲笑道:“辛苦你了!”,敲敲额头,他道:“我向兵部申报兵戈、甲胄,但……估计赶上灭燕之战即开始有关,好段时间没答复,他们约莫紧着北方先用。你别着急,好好的训练士卒的体能、骑术,打个底子。”

    张须陀拱手,铿锵的道:“喏!”

    “士卒的粮饷,一定保障周全,不要出一丝一毫的差错。衣服每人发两套换洗,直接给布匹也成。”,高哲细致的道:“伙食标准高点儿,银子我供得起。对了!羊啊、猪啊、鸡啊,多弄肝脏做汤喝,有效的治疗夜晚不能视的雀眼蒙病症。战马……”

    高哲沉吟一会儿,道:“你等着。”

    高哲叫侍女唤搁紧挨秦国公府北边落户的新文礼。

    新文礼来了,张须陀一看那丈二的身高,吃了一惊,情不自禁的道:“谁家的汉子?端的英武壮硕!”

    高哲哈哈一笑,介绍道:“新容,字文礼,可是我亲自请的!”,拉着新文礼入座,他道:“张果,字须陀,我麾下唯一的帅才!”

    新文礼、张须陀,相互打量见礼。

    “文礼,你之前有来往月氏、大宛贩马,我欲组建骑兵,你说说建议?”,高哲询问道。

    新文礼干脆的道:“组建骑兵无需舍近求远,突厥的马同样不错,价钱更便宜。”

    高哲错愕:“那你为何来往月氏、大宛贩马?”

    新文礼惜字如金:“汗血宝马,金贵。”

    “噢!”,高哲恍然,转念道:“良将岂能无好马相配?文礼,麻烦你了!跑一趟腿儿吧!异兽良驹,有多少买多少,钱不是问题。”

    新文礼一搓手,神情古怪的道:“某家不干有本的买卖。”

    高哲:“……”

    高哲闹明白了,感情新文礼贩马是副业,正经的也特么是个强人!

    “不管有本无本,你看着办。”,高哲吩咐新文礼一句,继续对张须陀道:“文礼你带上,还有我家那表兄。”

    张须陀道:“是!”

    张须陀打了个过站儿,他不放心张仲坚、麦铁杖、公孙武达几个生瓜蛋子的军官,管得了一群更生瓜蛋子的士卒,匆匆的告辞。

    高哲挽留不得,便塞万三两银票,着人装载两千匹布帛,令姜松、新文礼收拾行装跟随张须陀。

    送走仨人,高哲折身还府,晃荡的进了卧房。

    “谁?”

    高哲感官敏锐,发觉屋内有人。

    墙角的阴暗处,张出尘走了出来,脚步轻得像一只猫儿。女大十八变,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她又长开了不少,差不多六尺的高度。黑色的紧身夜行衣,衬托她的窈窕身姿,两条腿笔直细长,胸前亦规模初现。头发盘在脑顶,小包子脸成了瓜子脸。双眸剪水、睫毛密长,忽闪忽闪的……

    高哲眉目阴翳,勾了勾手指。

    张出尘迟疑的靠近。

    “啪!”

    高哲赏张出尘一记清脆的耳光。

    “懂规矩吗?”,高哲挑起张出尘的下巴,脸上没有表情。

    张出尘惶恐的道:“奴婢知错,不该擅自进入主人的卧房。”

    “你知道,却做了,明知故犯呐!试探我?嗯?是不是?”,高哲一下一下的拍打张出尘的白嫩脸蛋儿:“你的行为,很……很危险!”

    张出尘低着头颅,一副认打认罚的样儿。

    高哲吧嗒吧嗒嘴儿,忽的并拢右手食指、中指,运使内息,狠狠的戳了张出尘的胸口。

    张出尘只觉得像被无锋的箭矢射中,扑通一声坐倒在地,蜷缩着身体痛呼呻/吟。

    “你以为你潜入我的房间,就可以找机会杀掉我?”,高哲蹲下身,居高临下的俯视张出尘。

    张出尘疼的香汗涔涔,嘶哑的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你不用否认,否认也没用。我说是,一定是。”,高哲伸手摸索张出尘的身体,‘叮叮当当’的取了一堆小部件,柳叶刀、铁簪子、长针……拿了一把锋利的小匕首,他借着黄昏的惨淡光亮观赏,咋舌道:“镔铁铸造的?工艺真是不错。”,笑了笑,道:“你带这么多武器找我,是想干什么呢?”

    张出尘艰难的道:“师父的命令,武器不可离身。”

    “野性难驯!”,高哲轻蔑的道:“你杀了我能怎么样?大隋一统天下近在咫尺之遥,我堂堂的国公若遇害,天涯海角你躲不了搜捕。何况……你母亲还活着。你呀你呀!年轻,冲动,做事情一点不考虑后果……”,他的表情渐渐诡异:“我得给你教训!血的教训!”

第一百六十一章 小题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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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情反复,加上又要上班,精力不济的很,所以不能三更,大家见谅多担待、多支持。)

    ……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高哲起码搞清楚了,为什么十几岁的少女被称为“豆蔻年华”,并感慨“古人真流/氓”啊!

    张出尘经不住高哲蹂/躏,死掉似的一动不动的仰面躺着,唯一能动的地方大概是眼角两条不住流淌的泪水。她并不是为了失去贞/操哭泣,那在预料之中,她老早知道高哲对自己的贪婪欲/望。她单纯的疼,感觉整个人活生生的撕裂,一点也不像教导房/事的青/楼/老/鸨讲的那么舒服。

    高哲活络活络身体,伸手拉了一下铃铛。

    外面有侍女应声:“国公爷吩咐。”

    高哲手肘拄着床榻面,斜着瞟了张出尘一眼,道:“召卞柔儿。”

    张出尘不知哪来的力气,又惊又怕的道:“不!主人开恩!奴婢……奴婢……”

    “不想你娘看到你的样子?”,高哲笑的令人毛骨悚然,满含韵味的道:“有些时候,她也不想你看到她的样子。”

    张出尘闭目,哽咽的反复重复道:“奴婢听话!奴婢听话!奴婢再也不敢了……”

    “狗会改吃屎吗?我不相信。”,高哲摇头,半仰张出尘身边,道:“咱们唠唠啊!一开始,你、你娘,你们是江南陈人,为史万岁俘虏至长安,扔少府寺的拍卖行拍卖的女/奴。没错吧?史万岁恨你爹张忠肃当初三番五次敌对,杀了他不少士卒,是故恨得咬牙切齿,迁怒的将你们的价钱定的较高,有冻饿死你们的恶意。我好心的出了大价钱买下你们,相当救了你们的命、免得你们受苦。平心而论,我待你们不错吧?假使换了其他人,没准儿你们已经被虐/杀,不要怀疑,闲的变/态的公卿贵族有的是。”

    高哲停顿下,捏捏张出尘的嫩脸蛋儿,道:“你娘姿色一般,比艳名天下的张丽华、孔妙贞确实是的。坦白的说,我玩的有点腻。她别的价值又没有,按道理而言,她不应该享有那么好的条件,形同我的妾室一样的待遇,应该和其他女婢一样,辛勤的劳作。为什么不曾?因为你的价值蛮不错,聪明伶俐、心思缜密、杀伐果断,帮我统率一干细作,做的非常出色。”

    “可你却敢打我的主意!悖逆于我!”,高哲阴森的盯着张出尘:“一柄再趁手的兵刃,如果会伤到自己,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张出尘的人、心,坠入冰窟雪地,白皙的皮肤瞬时一层鸡皮疙瘩,颤栗的打摆子。

    “与我欢好,以为我便放过你?幼稚!”,高哲拍了张出尘一巴掌,接着不解气的粗暴一脚将她踹下地:“你娘没价值了,你亦没价值了!你觉得我召她,是想玩儿个母女双收?不!我只是想一块儿杀了你们,省一点力气罢!”

    张出尘闷哼几声,挣扎着跪伏床下,哆嗦的叩首不断,道:“主人,奴婢一时糊涂,奴婢一时糊涂!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求您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刺杀我的机会?啊?”,高哲大马金刀的坐床沿儿,凝睇张出尘:“丧良心!你这样的人,天生的白眼狼,留不得。”

    张出尘扬起脸,清秀的面容涕泪横流,表情扭曲:“主人……您……您不要……逼奴婢。”

    “哟!”,高哲双手合十一拍,脊背下压,伸掌作刀比划喉咙,道:“试试?看看你搁法一十三那学了六年的武艺,能不能抹了我的脖子。”

    张出尘嘴唇儿嗫嚅,丧气的以头抢地。她能看到胸口的一片淤青,那是她反抗勇气消弭、绝望不已的缘由。

    高哲会武,身手境界不低,张出尘的笃定的新发现。她骂自己愚蠢,“恁欠的试探高哲作甚,人家二弟、三弟,皆武道一途的怪物,和他们一奶同胞的兄长哪废材的了?如今被抓个正着,又不依不饶,如何是好?难道真的要连累母亲一起死?”

    “叮铃铃……。”

    “国公爷。”

    卧房外卞柔儿轻唤。

    高哲道:“进。”

    卞柔儿低眉顺眼儿的开门、关门,恭敬的束手而立。

    “抬头。”,高哲慵懒的道。

    卞柔儿迟疑的昂首,不远是一个披头散发、丝缕不着的青涩**背对她跪着,精致的臀瓣儿尚有血迹斑驳。到底是当娘的,很快辨识是自己的女儿,吓的捂嘴叫了声,慌张的迈步靠近。

    “出尘?出尘?”,卞柔儿紧张的摇晃女儿。

    “你女儿愈来愈出息,”,高哲道:“她想刺杀我。”

    卞柔儿“噗通”一声,跪的干脆,道:“国公爷!无论您怎么惩罚,奴婢愿代替出尘。”

    “你代替不了,我想把你们全杀了,省事儿。”,高哲轻飘的道。

    卞柔儿瘫软的倒地,恐惧的望高哲,小眼神儿充满哀怜。

    “您不能杀奴婢!”,张出尘擦了眼泪,郑重的道:“奴婢承认,有弑主的想法。”

    高哲奇了怪了,道:“你有这想法,我不杀你等什么?”

    “奴婢命贱,比不得主人珍贵,区区一死不足以抵消对您不利的想法。”,张出尘道:“求主人开恩,奴婢一定竭尽全力赎罪。”

    高哲摩挲下巴,道:“你说的不错。”

    高哲就坡下驴,他不是真要杀了张出尘。无非借题发挥,加深张出尘的奴性,给张出尘播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即日起不敢有一丝反叛的念头……那逻辑混乱的解释,算个屁!

    张出尘趴于地面,隐蔽的喘息,庆幸熬过了危机。

    但。

    “你娘呢?嗯?她没好好教育你,导致你生了弑主的想法,这也是罪。”,高哲道:“你有办法赎罪,她……有吗?”

    张出尘快被逼疯,崩溃的抱着卞柔儿压抑嚎啕。

    “正好我兴趣不错!取悦我吧!尽可能地让我开心。”,高哲绽放大大的笑脸,结果不见卞柔儿、张出尘动作,他不满的哼道:“哭什么哭?不想死就过来跪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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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二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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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惊蛰,仲春之始。

    长安地处偏西北,远无黄河以南的兖、豫、徐那新绿盎然的光景,朔风稍微夹杂点暖意依旧呼啸呜咽,垂柳未抽出嫩芽儿,标志严寒已过的唯有一些半白不白的不知名的稀疏蒿草。

    高哲不喜欢冷,无关乎怕不怕。别人都逐渐简装的时候,他仍裹着厚厚的狐裘大氅、抱着熟铜暖炉。

    栖凤殿。

    独孤皇后半躺半坐的窝着,一旁有俩侍女轻巧的为她揉肩捶腿。她的气色从那次大病起,再没好转过,脸色蜡黄的真成了黄脸婆,瘦弱的躯体显得嶙峋枯干。

    “吩!”,独孤皇后轻蔑的一个鼻音,不满的道:“高熲、苏威……老不羞!一把大年纪全活狗肚子里,心胸小的引人齿寒!”

    高哲跪坐独孤皇后的身畔,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

    独孤皇后的愤怒,因为刚结束的朝会——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大隋积蓄了足够的实力,怎不允许北燕占据一部分中原沃土。

    今日的朝会上,天子杨鋻谈论了灭燕之战,主要调集兵马、兵役事宜。

    本来一切好端端的。

    右丞相高熲忽的上奏:“臣尝闻,自古以来,强大的国家征讨弱小的国家时,皆派遣使臣执持符节,秉承圣明的韶令,宣晓告其深厚的恩义,显示堂堂正正……若能得和平解决,何乐而不为呢?总好过流血千里,百姓受苦。”

    高熲说的半遮半掩。

    随后大理寺卿苏威撕扯遮掩,助阵道:“臣举荐少府寺少卿高长生出使北燕。高少卿曾七岁使陈,凭三寸不烂之舌,一举夺荆州六郡,百倍城池于古秦之甘罗。才华、机敏、言辞,当世罕见,无人能及!如果有人可说服北燕投降,那一定是他啦!”

    两个老帮菜轮流捧杀高哲。

    天子杨鋻不晓得咋想的,意动的询问高哲愿与不愿。

    高哲被逼这份儿了,哪敢不答应?

    独孤皇后身体不好,许久没参与朝会,不过她有一定的关注,获悉高哲欲持节出使北燕,她召高哲商谈。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高哲叹息一声,道:“娘娘不必心烦。”

    独孤皇后愤慨的起身,抓着眼前的茶碗,“啪”的一下摔的粉碎,吓的几个侍女跪地俯首,不解气的嚷嚷:“不心烦?我能不心烦吗?你以为北燕高氏像南陈陈氏一般好对付?那些杂种蛮狄,残暴无理至极,根本不讲任何规矩!”,她叫骂道:“糊涂!老糊涂!高熲、苏威打的什么主意他不知道?却把自己女婿往火坑推!”

    “国事为重。”,高哲躬身给独孤皇后大礼参拜三次,道:“蒙娘娘恩宠照拂,犹自己的孩子一样抚养对待,长生铭感五内不敢忘怀,并荣幸虽不曾父母膝下,亦受母爱的关切……此一走,是福是祸不可知。假使长生福星高照而归便罢,反之……求娘娘,求娘娘照拂长生的两个弟弟一二,以及……再替兰陵公主找个好人家吧!”

    高哲挺直腰身,双眸紧闭,泪水缓缓滑落,不多、不少,那么一行断续。

    果断的迈步,高哲大步离开。

    “乒乒乓乓!!!”

    栖凤殿内,独孤皇后疯狂的打砸。

    “混蛋!”

    “畜生!”

    “一群大人欺负一孩子!”

    “不要脸!不要脸!”

    “啊啊啊!”

    高哲的那道泪水酸楚的泪水,深深的刺痛了独孤皇后。好比了解自己护佑的小狼遇了伤害的母狼,狰狞暴戾的炸了毛儿。

    “嘭!”

    独孤皇后奋力推开门,向着御书房奔跑。

    “娘娘!”

    “外头天寒。”

    “您的鞋子。”

    侍女们慌张的为只穿了袜子、单衣的独孤皇后添加衣物。

    独孤皇后暴躁异常,根本不听侍女们的话。

    御书房。

    天子杨鋻闻吵闹嘈杂,散漫的靠着座椅递内侍大太监王忠一眼神儿。

    王忠麻利的准备查探,刚走至门口。

    “嘭!”

    门扉大力洞开。

    猝不及防的王忠直接被拍了个满面桃花,痛的倒地嘶嚎。

    独孤皇后一脚将王忠踢一边子,冲到天子杨鋻面前,道:“你是怎么想的?啊?”

    独孤皇后如此质问,天子杨鋻懵了,好一阵子回神儿,见独孤皇后穿得甚少,连忙取大氅欲为她披盖。

    “北燕高氏是什么东西你不清楚?令谁去出使不好,非得令长生?”,独孤皇后大吼。

    天子杨鋻目光一沉:“他对你说什么了?”

    “对我说什么了?他告诉我国事为重!”,独孤皇后气的胸腹起伏:“那么好的孩子,你居然那么对待!高熲、苏威……一个巴不得洛阳高氏早点死精光,他好迁渤海高氏为洛阳高氏正统,另外一个不过武忠骂了两句,狭隘的记了十几年!他们想害死长生!你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听他们的?”

    天子杨鋻挥手,驱赶房内的黄门、宫女等,拽着独孤皇后坐下别着凉。他对视独孤皇后,道:“相信我,我不是出于私心,想对他不利。”

    独孤皇后情绪略稳定:“那你为了什么?”

    “命!我为了试试他的命够不够硬。”,天子杨鋻捂着锃亮的脑门儿,唏嘘道:“他这样的人容易夭折,这是我不想阿五嫁他的缘故……他过了这道坎儿,说明他不是轻易夭折的人,我托付女儿予他,也就放心一点。”

    独孤皇后盯着天子杨鋻老半天,斥道:“荒谬!”

    “我承认、我承认!”,天子杨鋻举手,补充道:“哪怕有万分之一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机会,终究值得一试不是?”,他伸手拿了份奏疏,道:“靠山王的军报,西突厥、东/突厥又有联合的迹象啦!我迫不得已啊!这个天下,绝非灭了北燕,大隋就毫无隐患。全盛的突厥具备什么样的危害,你难道不了解?”

    独孤皇后恨恨的一跺脚:“换别人不行?”

    “长孙晟在,必定首选。可惜他过世了!”,天子杨鋻苦恼的摊手:“论持节出使,谁还比得了高长生?”

    独孤皇后漠然。

第一百六十三章 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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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高哲打长乐宫出,转路襄国公主府。

    襄国公主驸马李长雅上元节从洛阳归返,即便他极度极度不愿意面对襄国公主杨姝颖,毕竟这里是家。

    “贤弟!稀客稀客!你有日子没来我这儿啦!快进来!”,李长雅一遇高哲,感情遇了散财童子、长了腿的马蹄金似的,眉开眼笑的不行。勿怪这副熊色,他近几个月做生意做的上瘾,当然赔了肯定不是眼下的样儿,得埋怨死高哲。关键他赚啊!赚的盆满钵圆!

    高哲脸色不太好,瞅着李长雅的目光,活脱儿的债主讨债。事实他也真是来讨债的:“贤兄!今天的朝会,你听说了吗?”

    李长雅混迹朝堂年岁不少,察觉高哲的异常,谨慎的道:“听说?听说什么?”

    “高熲、苏威那两个老王八蛋攒罗陛下,一脚把我撅去出使北燕。”,高哲眯着眼睛。

    李长雅一惊,喉咙“嗬嗬”的讲不了话,满是骇然。

    高哲拍拍李长雅的胳膊,道:“贤兄知道北燕皇室是何种人,没一个正常的!”,稍顿,他不容置疑的道:“我这一遭凶多吉少,够呛能囫囵个儿回来,所以有些事情必须先办完!你帮我一忙,将咱一同发财的人,统统召集至此。”

    李长雅狠狠的吞咽口水,道:“贤弟,你……你……你别尽坏处想啊。”

    “闲话少叙,出使的日子定在五天后,我需交代的多着呐!”,高哲不耐的道。

    李长雅挠头,道:“成!贤弟吩咐的,我哪敢不去!”,他拔腿便走,迈了两步,为难的道:“他们不愿来……”

    高哲阴冷的道:“你就说‘将死之人,正琢磨着拉几个垫背的’。”

    李长雅一哆嗦,快速的溜掉。

    高哲左右打量襄国公主府,熟门熟路的及至杨姝颖的卧房。

    “哟!这位公子爷!您可有时间买看望奴家啦!是不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杨姝颖阴阳怪气儿,弄的不像大隋的高贵公主,整个一勾栏瓦舍的姐儿的口吻。她有点洁癖,一天洗三遍澡的人,沐浴方才,此时背对高哲梳理湿漉的头发,通过铜镜言语。

    高哲上前,脑袋搭杨姝颖的娇嫩肩膀,有气无力的道:“我要走啦。”

    “走?走哪儿?上天呀!”,杨姝颖侧脸,好不开心高哲许久没找她的事。

    高哲咋舌道:“没准儿真得上天。”,他啄了下杨姝颖的耳垂儿,道:“陛下令我出使北燕。”

    杨姝颖僵硬了,良久:“你怎么不拒绝?疯了吗?北燕那些……唔……”

    “事成定局,安慰安慰我才最重要。”,高哲推倒杨姝颖。

    “今天不行!”

    “李长雅不在。”

    “不是……我……来那个了?”

    “那个?”

    “嗯。”

    “它娘的扫兴!”

    “要不……换一地儿?”

    “……”

    一个时辰后。

    高哲就着杨姝颖用过的水清理污秽,穿戴好衣衫,人模狗样的正堂等候。

    又一个时辰后。

    李长雅联袂独孤顺、窦抗、长孙洪等十一人汇聚。

    “贤侄,怎么搞的?”,独孤顺愈发的富态,他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圆球儿,滚动着凑到高哲跟前,焦急的道:“北燕不可怕,但他们的王室的确很可怕,那……那一群没有礼义廉耻的牲口!你咋想的钻虎窝?求求皇后娘娘,把这事儿免了算,甭搭理高昭玄、苏无畏那俩田舍翁的挤兑。”

    高哲固执的摇首,道:“人无信不立!我答应了却不去,天下人怎么看我?怎么看我洛阳高氏?”,他越疱代俎的道:“诸位!请坐!请坐!”

    待众人依言。

    高哲站于中/央,道:“想必诸位搁李兄这儿了解了,我将出使北燕,板上钉钉。”,环顾一圈,他继续道:“我既敢去,说明我没把这条命放心上!不过……我还有两个弟弟,还有一大家子人,我怎么着得替他们留下些安身的东西。”

    李长雅聪颖,掏了一账本,道:“贤弟过目,这是愚兄豆腐生意的收入,你该取多少,我立刻提。”

    “贤兄仗义!”,高哲拱手,没看账本道:“那些生意,有的是短线、有的是长线,眼巴前儿想拿,拿不多少。我需要的也不是那么一点银钱!我需要的是一份承诺、一份契约,假使我死了,你们保证继续按照约定分成给予的承诺、契约。”

    独孤顺痛快的道:“好!”

    高哲诡异的笑,“咯咯咯”的毛骨悚然,道:“不要以为我死了,你们便能占据那些生意,信不信我死了照样治你们?”

    气氛一冷。

    “啥死不死的!”,独孤顺活络道:“贤侄,好处想、好处想。”

    高哲鼻子一嗤,脸上笑容不变:“希望有头有脸的诸位不至于节/操丧尽,否则……我认真的。”

    “贤侄,契约怎么写?”,独孤顺权当没听着,巴巴的询问高哲意见。

    高哲紧了狐裘,道:“欠债方式,老话嘛!‘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将来我有个好歹,我那两个傻弟弟缺银子花了,找你们还欠债,底气足。”

    独孤顺牵头,道:“好!”

    众人并无反对。

    高哲猜测原因,一者怕像他说的“拉垫背的”,翻脸无情。二者赚着钱了,谁都不想因小失大。三者……等他的死讯再说,承诺?契约?对于他们算个屁!他在压得住,他不在高思继、高宠俩脑子里全肌肉的货,哪玩儿的过他们。

    高哲一一收了欠条,甩了甩,轻佻的道:“我有其他要务,不多待了,告辞。哦!或许是永别!”

    望着高哲的影子,众人面面相觑。

第一百六十四章 看你死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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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补欠账保底【1/4】,今天没了。)

    ……

    北燕不是一个正常的国度,因为领导北燕的皇室不正常,所以人人对出使北燕、接触北燕皇室,畏之如虎。

    高哲实际远没表现的那么消沉与绝望,他对自己充满信心,无非装个惨、卖个可怜,博同情心,好达到“取信天子杨鋻”、“取得独孤皇后照顾”等众多目的。像他刚刚得的这一把债务欠条,之前没好意思死乞白赖的要求独孤顺、李长雅等签订,仅仅是不靠谱的口头约定,现在借了由头得偿所愿。

    晋王府。

    高哲的第二站。

    高哲对晋王杨广的家眷,一直保持不冷不热的距离。哪怕萧妃曾唆使长子河南王杨昭去天子杨鋻、独孤皇后面前一再抱怨,称高哲碍于避讳父亲、大伯争储的嫌隙,并不好好教导他学问。并得到天子杨鋻、独孤皇后的回应,专门儿诏高哲训了一顿,要高哲多亲近俩弟子……高哲我行我素。

    萧妃别的不行,人情世故端的精,这是高哲给她的评价。

    每次高哲来晋王府,萧妃皆会令河南王杨昭、豫章王杨暕出门相迎,态度还必须客气恭敬。

    “拜见先生。”,杨昭、杨暕齐刷刷的施礼。

    高哲还礼:“拜见二位殿下。”

    高哲一脸的冷淡,杨昭、杨暕习惯了,引着高哲入门。

    “我不日出使北燕。”,高哲边走边唏嘘道:“可能今后不能再陪伴二位殿下啦!”

    杨暕说话不过脑子,当啷一句:“怎么不能?”

    杨昭拉拽杨暕的袖子,眼眶红着作揖道:“先生……”

    高哲“呵呵”笑了,第一次于晋王府笑了,道:“殿下不必伤感,应该记住的是‘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我洛阳高氏世代忠良,饱受皇恩,理应为国家效命,纵使是龙潭虎穴,该闯的时候也不能犹豫。”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先生之言震耳发聩。”,杨昭再弯腰。

    高哲道:“王妃呢?我有话想说。”

    “母妃于正堂。”,杨昭答的同时,阻止杨暕继续跟随高哲。

    萧妃热络的端茶倒水,倍儿勤快。

    高哲见无有侍女等,长长一礼,笑道:“王妃不用这般,您想拉拢我为晋王殿下羽翼,我省得。然……”,他看着萧妃尴尬的神色,话锋一转:“我已经是了。”

    萧妃愣了片刻,“啪”,手中的茶碗落地,摔得粉碎,震惊的嗔目结舌:“你……你……你和晋王……”

    高哲肯定的点头,道:“很早之前,我出使南陈病重,晋王殿下看望我。”,他歉意的道:“我身份敏感,知道此事的人不过宇文镇西一人,晋王殿下担忧您无意泄露,不敢告诉您实情,我也一样。”

    萧妃调理甚久心绪,哭笑不得的道:“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呀。”

    “希望您保密。”,高哲欠首,接着道:“对晋王殿下也一样。”

    萧妃怔怔的道:“为何?”

    高哲双手拢袖,道:“今天的朝会,陛下令我出使北燕行劝降之事。”

    “这……”,萧妃急了,道:“父皇怎么想的?那北燕……”

    高哲打断萧妃的话,道:“您听我说。”,他深吸口气,压低声音道:“我怕是九死一生啦!可心里着实放不下两个弟弟的未来……我欲求您照拂他们,相应的,我会付出代价。”

    萧妃寻思不定。

    “晋王殿下迟早击败太子,毫无疑问的,您上回假借天命,不过一个小小的波折罢。太子、天子……”,高哲散碎的道:“王妃自问与晋王,可有皇后娘娘与陛下一样?没有吧!实话实说,您无力让晋王殿下冷落其他女人。”

    高哲通过观察的结论,大胆一试。

    萧妃垂首。

    高哲暗道说中了,继续道:“一般女人威胁不了您,有一个却能。”

    萧妃警惕道:“谁?”

    “我记得陛下赐予晋王殿下一个陈氏的废公主?封号什么玩应儿来着?”,高哲故意冥思苦想。

    萧妃明白的道:“陈叔宝长女,广德公主陈玉儿。”,她不解的道:“她一介奴仆,怎能威胁到我?”

    “陈叔宝的大妹,被陛下赐予杨丞相,甚得喜欢。”,高哲吧嗒吧嗒嘴儿,道:“很不幸,杨丞相不会在争储之战中倒台,他亦私下投奔了晋王殿下。待晋王殿下青云直上,他的位置只会更加稳固。一个是姑姑,一个是侄女儿……一旦弘农杨氏的介入,后果难料。嗯,陈叔宝的二妹武成公主陈秀儿,二女临成公主陈珠儿,分别在燕王、陈王那。陈叔宝的三妹陈琴儿、三女陈稠儿掖庭宫做罪妇。陈氏女卑微,但潜在的人际脉络……您凭兰陵萧氏不稳妥。”

    接连的消息,重锤轰顶似的令萧妃难以平静:“杨丞相……”

    “是的!左丞相杨处道,通过他弟弟大理寺少卿杨约的关系。”,高哲细致的道。

    萧妃斟酌一阵,道:“我该怎么保障地位?”

    “杀了陈玉儿,仅此而已。”,高哲淡然的道:“晋王殿下不未见过她嘛!”

    萧妃纠结的道:“可晋王想到问……”

    “用毒酒宰了陈玉儿,推脱太子头上。反正元妃之死在前,皇后娘娘怀疑他伙同云昭训毒害的元妃,恰好旧事重提打击他,一举两得。”,高哲道。

    萧妃搓着柔荑,意动是有的,吞吐的道:“晋王临行江左,嘱托我少做、少错。”

    “咬死了是太子欲害王妃、两位殿下,阴差阳错的是陈玉儿中招。”,高哲凝视萧妃,道:“晋王殿下有今天的强势,我不敢说居功至伟,起码宇文述是我举荐的,宇文述拉拢杨约、杨丞相二人的手段是我先计划的……很多,重要的是我没一点点失误。包括六年前晋王殿下落魄之际,我见他一面便敢投奔。您听我的话,信我的长远眼光,一准儿没错。以及,我出使北燕不死的话,我就是您的坚定支持者,我的前景还是挺好的,对吗?”

    萧妃被打动了,咬牙道:“我信你!听你的!”

    “还有一个问题。”,高哲道:“记得皇后娘娘不止一次派遣贴身的侍寝侍女探望晋王府,固定的某一个?”

    萧妃颔首:“蔡氏,每次都是她,怎么了?”

    “我怀疑她是替独孤皇后考察的晋王殿下的,您招待周全些。”,高哲睁着眼睛说瞎话,道:“告辞。”

    萧妃一路送。

    高哲末了道:“陈玉儿尽快解决,我五天后北上,此期间能帮衬一二。”

    萧妃道:“好。”

    高哲乘车,一攥拳头,冷笑迭迭:“飞凰涅槃,浴火重生?把你们全杀了,看你死不死!”

第一百六十五章 行就行,不行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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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秦国公府。

    高哲召集上上下下的侍卫、奴婢、庖厨等。他出使北燕的事儿,短短半天风闻整个长安城,府里的人也多有了解,一时间心思晃动……

    踩着门槛儿,高哲半倚门扉,双手抱怀里,道:“是真的!那些传言,是真的!”

    “您能不能……”

    “北燕皇室残暴!”

    “国公爷三思!”

    场面一度嘈杂。

    高哲平摊手掌下压,道:“肃静!肃静!”,待众人不吱声了,他接着道:“此行祸福难料,我知道。但我必须去,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天下!说这些你们大约不懂,没关系!记住一点——我死了,还有两个弟弟继承家业,你们一切如常。”

    “散了!照旧各司其职!”,高哲吩咐一句,折身向卧房。

    姜桂芝追逐,道:“北燕皇室虽和你本家姓,可着实没一……”

    “姨娘不必担忧,我自有计较。”,高哲驻足,扭头道:“我离开后,府邸拜托您了。谁敢有不轨举动,相信您的枪法仍有从前般犀利。”

    姜桂芝急的跳脚:“孩子你怎地不听话!计较什么啊!想办法辞了差事好不好?”

    高哲一笑,并不搭理姜桂芝。

    姜桂芝无奈,愤愤的长叹。

    “国公爷。”,张丽华、孔妙贞、卞柔儿三女迎候。

    高哲点点头,继续迈步,或许想到什么,他倒退回来,龇牙笑道:“若我不幸蒙难,你们……自由了!”

    高哲将“自由”俩字儿咬的很重,眼神飘忽,显露狡黠,主要盯着卞柔儿。

    卞柔儿一颤抖,脑袋几乎压胸中。

    高哲“呵呵呵”的低沉发笑,意味深长至极。

    卞柔儿、孔妙贞相继退下,张丽华小心的跟上,道:“南陈曾结盟北燕,奴婢多少了解一点北燕,您最关键的是说动一个人。”

    “陆令萱?”,高哲脱鞋子。

    张丽华搀扶高哲,道:“对!自高湛暴毙,高纬当权,北燕的政务一直由陆令萱把持。”

    “六年前我说‘北燕皇室恶心,但不庸碌’……如今嘛!打高湛驾鹤西游,剩下的‘除了恶心,就是恶心’。没别的了!”,高哲轻蔑的一嗤。

    张丽华垂首,替高哲宽衣解带。

    高哲捏捏她的脸蛋儿,道:“老老实实的待着。”

    张丽华“嗯”的一声,有些事情别人不懂她懂,自然不会因人云亦云胡乱担忧。

    傍晚。

    杨义臣拜谒。

    杨义臣去岁搭高哲往荆州参与灭蜀、灭陈捞功劳的便车,转转悠悠一大圈儿,五品羽林卫中郎将的官职是没升迁,倒混了个兴县公的爵儿。

    高哲睡眼惺忪的接见杨义臣,眯瞪的命卞柔儿倒两碗茶水,醒了神儿,道:“看样子,你是我的副使?”

    杨义臣用力的揉搓脸颊,勉强挤出笑容,道:“国公爷一语中的。”

    “用熟不用生嘛!你一来,我就明白。”,高哲栽歪的紧了紧裹着的薄被子,道:“客套话免了,开门见山。”

    杨义臣一愣,斟酌着道:“陛下问国公爷有什么需求。”

    “该说的我对皇后娘娘说完啦!”,高哲答道。

    杨义臣踟蹰好一会儿,道:“告退。”

    高哲一动未动,目送杨义臣。

    高哲给杨义臣的定义是“天家皇室的忠诚走狗”,基本上跟他上次出使南陈的套路类似,天子杨鋻派遣杨义臣,一方面保护他,一方面监视他……

    懒得想恁多,高哲精神不佳的休憩。

    三刻钟。

    长孙无宪及至,祸害的高哲难受。

    恭敬的对高哲施礼,长孙无宪道:“拜见国公爷,依您的吩咐,安业为父结庐守孝三个月……”

    “哼!算算日子,比三个月多的多。”,高哲冷冷的斜睨长孙无宪,道:“你是什么人,我清楚。长孙公头七没过,就自持嫡长正统,迫不及待请外援,欲抢夺庶兄罔替的家业……你能等这么久找我?怕是恨我那回轻慢,谋划其他途径,可惜实在找不着旁人,不得已腆着个胖脸又来找我的吧?”

    高哲一把撕掉长孙无宪的伪装,暴露他赤/裸丑陋的面目。

    被高哲猜测的**不离十,长孙无宪脸色青、白、红流转,终究不敢扎刺儿,厚颜道:“安业……”

    “闭嘴!”,高哲阻止长孙无宪,深深的吐口气,道:“不妨痛快!你要的是你父亲长孙公的爵位以及遗产,是或不是?”

    长孙无宪艰难的道:“是。”

    “我有办法替你操作,让你得到你要的。”,高哲笃定的道。

    长孙无宪大喜,连忙躬身作揖,道:“多谢国公爷仗义!多谢……”

    “哦?”,高哲横眉道:“多谢便完了?你觉得你自己傻啊,还是我傻啊?”

    长孙无宪尴尬,支吾的道:“事成之后,安业愿献……”

    “我看不上你们家那点东西!”,高哲摇头,考虑一番,道:“你四弟长孙无忌、幼妹长孙无垢,送我这儿。”

    长孙无宪呆滞,很快眼珠儿一转,道:“国公爷,那是安业的亲弟弟、妹妹啊!”

    “同父异母罢!你带着他们也是累赘,保不齐某一日他们长大了,仰仗娘舅家的势力威胁你。”,高哲无有表情,道:“行就行,不行滚蛋!少贪得无厌,当心我叫你毛儿拿不了一根。”

    见高哲态度恼火,长孙无宪惶恐道:“行!行!行!”

    高哲揉揉眉心,道:“等我出使北燕归返,你暂且忍耐。”

    长孙无宪麻利的道谢、闪人,屁不敢多放一个。

    “狗东西,毫无底限!”,高哲嘟囔的骂道。

    彻底没了睡意,高哲瞅瞅没夜禁,领着李存孝赴醉仙居,联络沈万三。

第一百六十六章 禽,兽,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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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自己蠢萌蠢萌的,昨儿不是后台登不上,是浏览器……刚下班,这章算昨天的保底章节二,今天的再写。)

    ……

    北燕皇室宗族,高哲多年来没少听闻,有源自官方的、有源自坊间的、有源自江湖的……许是消息或真或假,以讹传讹居多。不约而同的,三点一模一样,即:淫/乱、荒唐、皇帝换的快。

    北燕皇室宗族姓高,绝非洛阳高氏、渤海高氏及其他高氏的旁支,是改姓高,他们祖上鲜卑族裔。

    北燕的奠基人姓高名欢,三十六年前天下大乱之际,乘势而起的一只谁也不在意的小杂碎。没错!小杂碎、小流/氓、小混混。他们家往先发迹过一段,无奈没有中原士族雄厚的传承体系,他那代断了档,沦为一介平头百姓,搁北方边镇充任小兵儿,整天游手好闲、浪的飞起。

    正是高欢的“浪”,加上生得一副好皮囊,他勾搭了鲜卑大族的贵女娄昭君委身下嫁,初步积蓄了力量。天下反隋的时候,他没自举义兵,投奔了当地的一首领。辗转换好几个主子,归附盛极一时的汉化鲜卑族尔朱氏的麾下。

    尔朱氏那会儿学南方的萧衍,亦找了大隋天家杨姓子做牌坊,占据大义、攻城略地,短短数年夺得黄河北大部分。不过尔朱氏保留极为浓厚的鲜卑习俗,特点是残暴不仁,高欢深藏隐忧。漫长的等待、观察中,他觅得机会,夺了兵权,推翻掉尔朱氏。

    高欢掌权,未马上自立为皇,他动手把尔朱氏挂的大隋天家杨姓子的牌坊,换成尔朱氏子的牌坊,潜移默化的削弱大隋长久的积威,力求统治稳固。他最厉害的不是这些,最厉害的是包括杨姓子的两个皇后、尔朱氏子的一个皇后、自己的两个皇后,先后干过五个皇后!

    高欢死了,他长子高澄继王位。

    高澄比他爹高欢更精明强干,但也更淫/乱,私通他爹高欢的妾室郑大车不算,又取了他爹的妻子柔然王室的蠕蠕公主当妻子。他尝尝比他爹高欢为司马懿,自己是司马炎,登基称帝之心昭然若揭,一度谩骂他爹高欢捧的那尔朱氏子牌坊“狗脚朕”,质问其“你想造反”,并暴戾的动手“殴帝三拳”……

    高澄很厉害,如果高哲是“伪,生而知之者”,丫几乎是“真,生而知之者”。十二岁辅政,十五岁吏部尚书,十九岁实权大将军,假使是他爹高欢任人唯亲便罢,不是,北燕内外,无有不叹服。可惜,英年早逝。

    高澄死了,他二弟,高欢次子高洋继王位。

    高洋属于家里长的丑的,其貌不扬、沉默寡言。然,兄长高澄暴毙,尔朱氏子动乱,年方二十三岁的他挺身而出,一方面雷厉风行的调遣军伍镇压叛乱,一方面处理国家大小事务,几天控制局面,并逼迫尔朱氏子禅位,彻底成就北燕高氏。端的犹童年他父亲高欢考教儿子们才识,一人给了一团乱麻命令捋清,他玩了手“快刀斩乱麻”。

    高洋在位前期,励精图治,四方征伐,怀圣主气范,大隋辖下的并州,便是被他夺取。后期却变的暴虐无度……

    简直变/态!

    高洋兴建高台,单独爬上顶尖,吓的文武百官纷纷胆跳颤抖。街道裸/露身体溜鸟儿,尽管季节寒冬。涂脂抹粉,穿着妇女的衣服招摇过市。招纳一大批妇女进宫,供自己和亲信日夜放纵。

    不仅。

    高洋于大殿设一口锅、一把锯,每逢喝醉酒,必杀人取乐。偏偏他维持“醒了喝、一喝一整日、醉了睡”的循环节奏,是故杀人没停过,宫女儿、黄门儿远不够他杀的,弄的刑部不得不将判决死刑的囚徒供他用。结果死囚也不够他杀的,没办法,待判决、审讯中的来充数,衍生名堂唤“供御囚”。

    高洋非常宠爱一位歌/妓出身的薛贵嫔,又跟她的姊姊私通。他至薛贵嫔姊姊家吃酒,薛贵嫔姊姊仗着他的宠爱,求他让自己父亲任司徒,刺激他发火,言“司徒是朝中的重要官职,哪是你想求便能求到的?”,说完便亲自动手用锯子将薛贵嫔姐姐锯死。

    高洋觉得薛贵嫔和族叔高岳不清不白,毒酒毒死了族叔高岳,接着砍下薛氏的脑袋,揣着血淋淋的人头赴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兴奋的时候,他掏出人头抛向桌面,惊尿了无数公卿。回身他肢解薛贵嫔的尸首,拿腿骨制造一琵琶,一面弹一面唱“佳人难再得。”

    及薛贵嫔下葬,高洋蓬头垢面的随灵车大声哭号。

    高洋喝高了,六亲不认,连他亲娘娄昭君都被他讲“老太婆敢骂我,明天我嫁你给胡人当妻妾”,气的娄昭君昏厥。等他清醒想逗母亲开心吧,摔伤了娄昭君。

    大概唯一高洋稍加尊重的,是他的皇后李祖娥了。但李祖娥的母亲,他的岳母被他弓箭射过,大言不惭“我打过母后,没打过你,这不公平,我得打你一顿”,真切的抽了一百马鞭。以及李祖娥的姐姐,他垂涎三尺,设计杀死了李祖娥姐姐的丈夫,灵堂上奸/污了李祖娥姐姐。

    高洋另外强上长兄高澄的妃子,纯粹报复高澄曾强上他妃子的……

    高洋太作,作进了阴曹地府。

    高洋死了,他的长子高殷继皇位。

    高殷没多大能耐,少年君主,没多长被叔父高演篡权。

    高殷死了,他的叔父高演继皇位。

    高演是难得的贤明帝王,晓得北燕财政、农桑等的弱点,勤于国政、偃兵息武,努力发展民生。但他心思敏感,总觉得杀了二兄高洋的儿子不对,愧疚的不行,神情恍惚、疑神疑鬼,一次坠马受伤要了命。

    高演死了,他的九弟高湛继皇位。

    高湛乃不折不扣的混球儿,六兄高演传位他,是怕自己的儿子没能耐,像自己废杀侄子高殷那样,为其余兄弟废杀。高湛辜负了高演,干掉高演的儿子高百年。

    高湛有哮喘病,爱好相近二兄高洋,喝酒、往死里喝酒,后来佞臣和士开劝住他。和士开……与他的关系极度猥/亵/暧/昧,反正他明知和士开私通他的皇后胡氏没管过,别人管也不行,因此他杀了长兄高澄的两个儿子。

    女人上高湛不落后其他兄弟,“好玩不过嫂子”,二兄高洋的皇后李祖娥,叫他逼/奸怀孕。侄子质问母亲李祖娥,令李祖娥羞愤难当亲手掐死诞生的女儿,惹得他暴怒,将侄子拉李祖娥面前残忍杀害,接着脱光李祖娥的衣服乱打,装绢织的袋子内扔臭水沟……

    高湛嫌国事麻烦,传位次子高纬、现在的燕帝,自称太上皇,乐呵好几年挂了。

    北燕高氏掌权算,二十多载不到的光景,高洋、高殷、高演、高湛、高纬五代帝王临朝。天下大乱算,复数高欢、高澄,共计七人,权位更迭的频率不要太快。

    高哲评价北燕,四个字儿——禽/兽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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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北燕皇室的女人,真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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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隋早年四方百战,有力不逮,尤其经常面临突厥的威胁。北燕原是突厥附属,后根基夯实,自然不愿听从,于是联合柔然、鲜卑、窒韦、高丽、匈奴、胡虏等同样附属且不满突厥的异族,摆脱了控制,突厥遭耍了一道,怎肯善罢甘休,连年出兵讨伐。如此,大隋、北燕有共同的敌人突厥,双方互通使者,歃血为盟不在话下。”,沈万三吐字清晰,一点点的介绍。

    “那时候是高欢、高澄掌权,他们爷俩绝非好相与的,手腕儿一个比一个硬。突厥久战不下,也就不针对北燕,矛头转移大隋这儿,强盗营生搁哪儿抢不是抢?”,沈万三双手拢袖,略一停顿,声音急转低沉:“北燕解除紧迫情况,用不上大隋了,对待大隋派遣的使者……若新君高洋正常便罢,他不正常,疯的!疯的!疯的!三次活生生的虐杀大隋的使者、随同使者的队伍,将近五百人之巨!”

    “消息瞒不住,大隋举国哗然,天子遂怒而兴师,欲教训北燕……”,沈万三一叹:“没成想,高洋虐杀大隋的使者的目的,就是意图激怒大隋,设伏一战夺取大隋并州除去上党郡的其他领土。大隋受重创,天子一直深以为耻。”

    沈万三接着道:“高演即位,曾姿态甚低的认错、道歉,恢复交往大隋。很短暂,高湛成了燕帝,立马将大隋去试探的使臣队伍宰杀一空,驿站亦未放过,鲜明的表达自己对大隋的态度……前前后后,因出使燕国,大隋死了千余人。勿怪人们一听出使燕国,畏之如虎。”

    高哲津津有味儿的吧嗒嘴,笑道:“原来有恁多细节。”

    沈万三哭笑不得:“您一点不怕?”

    “高纬不是高湛,更不是高洋!”,高哲仰面望房巴,呵呵的道:“他不过是一个被陆令萱操控的傀儡!”

    沈万三呼吸一停,赞成道:“您说的对!”,他继续道:“北燕的朝堂现今乌烟瘴气,奸佞小人撒了欢儿,其中,高阿那肱、穆提婆、韩长鸾、祖珽最有名,他们皆依附陆令萱的麾下,大肆排挤罗艺、斛律光等能臣干将。”

    “少扯没用的,陆令萱,着重讲讲。”,高哲摆手。

    沈万三袖子内掏了一张纸,仔细看看,道:“没什么说的,陆令萱是燕帝高纬的乳母,感情不用提的好。穆提婆是陆令萱的儿子,二人因夫、父骆超谋反充罪妇、罪奴入宫。”

    “穆提婆他爹姓骆,他姓穆,有啥梗儿?”,高哲好奇的道。

    沈万三道:“高纬的左皇后穆邪利,小名黄花,是陆令萱一手扶上位的。穆黄花为了讨好陆令萱,拜她当义母。穆提婆为了讨好义姐穆黄花,改姓的穆。”

    “挺他娘的乱!”,高哲翻翻眼睛,道:“陆令萱喜欢什么?”

    沈万三斟酌半晌,道:“她什么都不喜欢,只喜欢权利,您想投之所好,怕很难。”

    “不、不、不!”,高哲乐了:“一点不难!我最怕的是她真的什么都不喜欢,包括权利。”

    沈万三不知甚解,倒不问,禀道:“除了陆令萱,您尚需注意淑贵妃冯小怜,高纬非常非常的宠爱她。”

    “有多宠爱?”,高哲道。

    沈万三干脆的道:“您晓得‘玉/体横陈’一词么?”

    高哲摇头晃脑:“玉/体横陈,秀色可餐。”

    “源于冯小怜。据说冯小怜美艳绝伦,肌肤吹弹可破,吐息幽兰芳香,条段凹凸有致。高纬爱不释手,哪怕是朝会,经常拥冯小怜入怀或放膝盖上,惹得文武百官精神恍惚。传闻冯小怜的玲珑身体,寒冷季节,软如丝絮、暖似烈火;夏天溽暑,则坚如玉琢、凉若冰块,天生的尤/物。‘独乐不如众乐’,高纬认为像冯小怜这样的美人,独享风/情未免暴殄天物,能为天下的男子欣赏才乃妙事。就让冯小怜裸/着躺大殿的案几,并时不时变各种动作,千金一视,令大臣们排着队一览。”,沈万三极富渲染的道。

    高哲咋舌:“那么好?天寒地冻,有冯小怜暖床……不要太幸福哟!”

    沈万三低头,咧了一下嘴。

    “别那副样子!等着!等我去了北燕,信不信高纬会送冯小怜入我的被窝?”,高哲挑着眉毛道。

    沈万三没搭理高哲,言道:“高纬宠爱冯小怜,一句话表示‘但有所求,无有不从’,您上心点儿。”

    “咝!”,高哲忽的一吸气:“我记得有个什么太后?”

    沈万三鄙夷的道:“胡太后?”

    “对!高湛的皇后。”,高哲道。

    沈万三神情不变,道:“胡太后通/奸和士开,高湛是不管,高纬却觉母亲有辱皇室门风,虽然他们没什么门风可言。高湛驾崩,北燕的大权一度旁落胡太后、和士开,但他们没啥才能,根本拿不住。和士开叫几个北燕皇室宗族的人除掉,胡太后争不过陆令萱,逐渐架空了。哦!这是一荡/妇,和士开死后,又与沙门昙献通/奸,且不满足佛寺内龌龊,令俊俏的沙弥打扮成女尼的模样进宫,然后……高纬看上了假女尼,想临/幸……”

    高哲:“……”

    “杨广说的对,北燕皇室的女人,真脏!”,高哲快无语。

    沈万三道:“您北上之行,征调杀手护佑吗?”

    高哲拒绝道:“有存孝、成都陪伴,龙潭虎穴也闯得!你不必忧虑我的安危。”,他略一揣摩,道:“那神秘的独孤皇后贴身的侍寝侍女,姓蔡,蔡氏,你查查。”

    沈万三道:“喏。”

    “计划不变,按部就班。”,高哲抻个懒腰,补充道:“精心挑选几个杀手,跟细作一起送洛阳行宫潜伏。”

    沈万三应“是”,道:“飞凰?”

    “我说动晋王妃萧美人,陈玉儿是死定了,剩下的再说。”,高哲龇牙:“不确定哪一个是,唯有宁错杀啦!”

第一百六十八章 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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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五天时间一晃而过。

    低调的率领八十人左右的使者队伍,高哲踏上前往北燕的道路。

    朝霞云朵分外鲜艳,血一样猩红,高哲欣赏到目眩神迷。偶尔一丝清风,吹的车辕梳立的那大隋的旗帜猎猎作响,夹杂些许呜咽,那是他用败亡枪做杆的效果。并不悦耳动听,他却很喜欢,保持抻着脖子探头的姿势甚久,仿佛不韵世事的顽童,好奇外边的景色。

    阴暗渐散,光明重生。高哲意犹未尽的缩回车厢,紧了紧披的狐裘,抱着熟铜暖炉闭目养神。漫漫长途第一步,他还有的熬,适当的养精蓄锐极有必要。

    身体进行休息,高哲的思绪没有,他在想……陈玉儿。

    笃定“飞凰”不是一个人后,高哲目光倾注南陈的几个皇室女,辨别不得谁是真正的“飞凰”,唯有一网打尽。

    陈玉儿,曾经的广德公主,陈叔宝的长女,死了。

    晋王妃萧美人比不上独孤皇后,她没有对晋王杨广像独孤皇后对天子杨鋻的统治力,高哲为她分析的未来是她所畏惧害怕的。她不求往后风临天下、独宠六宫,起码得地位稳固,怎能养虎为患?除掉陈玉儿必不可少。

    事实证明了真理,“绝对的力量下,任何阴谋诡计都无用”。陈玉儿发现了毒酒也无用,被萧美人灌了一肚子。

    一切按照高哲的计划有条不紊的施行,毒酒的来源嫁祸太子杨勇,市井重提元妃之死,惹得天子杨鋻、独孤皇后愈发不满太子杨勇……

    不重要,那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晋王府今日三更起火,烧塌了半间正堂,墙壁又一次显现——“飞凰”涅槃,浴火重生。

    似乎极其灵异、诡异,高哲毫无感触,因为那个独孤皇后贴身的侍寝侍女蔡氏,奉命探望晋王妃萧美人,住在晋王府。

    “她干的,绝对是她干的”,高哲如是的想。且进一步确认蔡氏与“飞凰”纠葛不浅,缩小了“飞凰”人选的范围,临川公主陈琴儿、宁和公主陈稠儿或失踪的乐平公主陈智儿三者之一,及陈慧儿的同胞姐姐陈智儿可能就隐藏长乐宫内。

    区区的一个“飞凰”,竟难缠这般地步,其他的“颍川八骏”呢?即使坐拥“伏龙”刘伯温、“病虎”姚广孝,高哲依旧心中泛寒。

    “笃笃。”

    “国公爷?”

    杨义臣呼唤。

    高哲醒神儿,慵懒的道:“何事?”

    杨义臣隔着车厢,道:“渡河之后是左冯翊郡,靠山王的大营距此不远,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啦!容易惹麻烦!”,高哲断然道。

    杨义臣没高哲的弯弯绕,不懂高哲的“容易惹麻烦”啥意思,一时无言。

    高哲是基于自己的敏感身份考虑,不适合接触总揽大隋全国兵马的靠山王,省得天子杨鋻那边瞎嘀咕。

    高哲撩车帘,道:“越过左冯翊郡是河东郡,咱们跑一趟龙门绕不绕远?”

    杨义臣笑道:“不绕远,路径笔直。”

    “今晚能到吗?”,高哲问。

    杨义臣瞧瞧这支全是骑兵的队伍,道:“当然。”

    “抓紧点儿。”,高哲脑袋撞了下车门,道:“我想拜访下大儒王仲淹。”

    杨义臣道:“您坐稳吧。”

    大儒王通、王仲淹,颍川书院出品,司马大先生的得意之作之一。他曾西游长安,拜天子杨鋻,奏太平十二策,尊王道、推霸略、稽今验古……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天子杨鋻觉得他只会夸夸其谈打嘴炮,压根儿不了解实际,让他吃了一鼻子灰,乖乖的回家当私人先生。

    王仲淹还是七宗五姓的太原王氏血脉,堪称太原王氏的“遮羞布”。因为太原王氏的根基在太原郡,并州的辖下地。十几年前燕帝高洋阴谋夺取时属于大隋的大半个并州,太原郡囊括其中,逼的太原王氏丢了老巢,举族迁居河东郡。

    世家士族有约定俗成的规矩,谁家定居哪儿不能轻易,否则就是关乎利益的不死不休的战争。类洛阳高氏鼎盛,一直压着洛阳长孙氏、洛阳贺若氏等穷追猛打,就源于他们窜入洛阳高氏的地盘。河东郡有河东郡的郡望,太原王氏猛龙过江也不行,何况河东郡的地头蛇不止一个两个,咬不死太原王氏这样的庞然大物,亦令太原王氏不好过。雪上加霜的是,太原王氏许久没有一个特别具备能耐的招牌,王仲淹纯粹矬子里拔大个的,不是遮羞布是啥。

    高哲想拜访王仲淹,目的嘛……刘伯温、姚广孝搁他那求学,不然他当王仲淹哪根葱。

    杨义臣面貌憨厚,但着实有股子爽利劲儿,渡过黄河,催促队伍快马加鞭,不等天黑便脚踏龙门。

    高哲颠颠哒哒的头晕,下车扶着李存孝摇摆,缓了半晌缓好了。

    “驿站下榻,辛苦一路……”,高哲取荷包拍给杨义臣道:“多弄点肉食给弟兄们。”

    杨义臣打开荷包一瞅,“嗬”的一声,取了张百两面额的银票,还高哲道:“足够了!您甭吓我,吃龙肝凤胆……”

    “闭嘴!”,高哲斥道。

    杨义臣自觉失言,讪讪的拱手施礼,感谢高哲的阻断。

    龙肝凤胆,影射天子杨鋻、独孤皇后,眼下听着没啥,保不齐有朝一日杨义臣坐罪,有人落井下石翻出这一条,可不得了。

    “成都?成都?”,高哲招手道:“陪我走走,你那马有人照顾。”

    安顿爱马的宇文成都闻言,提拎凤翅鎏金镗,大步流星的伴同。

    高哲步幅很慢,半个多时辰才找着王仲淹教书的地儿。

    投递名帖,高哲长舒口气,一屁股坐大石头上歇着。

第一百六十九章 结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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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了,腰酸背痛腿抽筋儿的/(tot)/~~。)

    ……

    “你们从这里看到了什么?”,高哲没睁开眼睛,侧耳倾听的发问。

    李存孝瞟瞟宇文成都,言简意赅的道:“人,很多人。”

    宇文成都迟迟不答,高哲张目侧视:“嗯?”

    “人,很多人。”,宇文成都慢吞吞的重复了李存孝的话。

    高哲“唉”的一声,扫扫县城中心位置,来往拥挤的人群,爬学舍墙的嬉笑民众,唏嘘道:“可我看到的却是浮躁。”

    李存孝挠头,道:“国公爷,您说这些,我们听不懂。”

    “所以我在等听的懂的!”,高哲乐道。他站起身,踮脚拍拍宇文成都的肩膀,道:“笑一笑!别有人欠你八百吊似的!”

    自打被逐出家门,又叫高哲领着找了几回爹,彻底玩坏了宇文成都。整个人变的阴郁沉默,往那一戳,煞气时不时的流露。

    宇文成都木讷的低头凝视高哲,嘴角抽搐的扯了一丝微笑,难看到吓哭小娃娃。

    高哲:“……”

    “人生于世,不称意者十之**。”,高哲灌鸡汤:“过去的,过去了!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再有改变的机会。与其沉浸悲伤不可自拔,不若想想……你母亲,她愿意你活的这么痛苦煎熬吗?我想是不愿意的。当爹的固然心狠,但为娘者始终富于爱护。活着,好好的活着,给你母亲一个正名、一个晚至的体面,也不枉她十月辛苦怀胎、十年艰难养育,赐予你一切。”

    宇文成都点头,复狠狠点头,偏脸掩饰悲伤情绪。

    “出使北燕不是好差事,祸福参半,难以预料结局。”,高哲真诚的道:“我本无意拉着你一起。你和存孝不一样,存孝是我的竹马,吃一个娘奶/水长大的兄弟,他随我共赴难关是应该的。你呐,我非常欣赏你,真的非常欣赏……”

    “成都知国公爷心!”,宇文成都抢话道:“然,成都受您恩惠多矣。您可以不图回报,成都不可以觉得理所应当。”

    高哲一笑,笑容韵味儿苦涩:“苦命的孩子呀……你我皆是。”

    宇文成都泛了泪花。

    一个书童模样的少年闯入,打破气氛,施礼道:“国公爷,先生有请。”

    高哲没动地儿,晃了晃脖子,身躯仿佛猛的高了一截儿,凝视书童道:“王仲淹架子这么大?”

    书童不敢应声。

    “论爵位,我,秦国公,王仲淹一介白身。论家世,我,洛阳高氏,王仲淹太原王氏,洛阳高氏没落了,太原王氏很好么?论辈分,我父亲、他父亲平辈,我、他平辈。论渊源……”,高哲指了指头顶的紫金冠,道:“司马大先生亲赐,王仲淹是司马大先生的亲传。”

    高哲没停顿:“论什么,我皆不差他半点,甚至比他强一筹,何况我还是持节出使北燕途经于此。他居然不出门相迎,敢叫我拜谒?”,伸手挑起书童的下巴:“告诉王仲淹,他不尊重我,我跟他结仇了!洛阳高氏跟太原王氏结仇了。”

    高哲转身,干净的走掉。

    高哲代表的不是自己,首先他是持节钺的使者,天子的使者,没道理对王仲淹低三下四?然后他是洛阳高氏的掌家人,世家士族最看重面子,甭说是王仲淹,即便太原王氏的掌家人在他访客之际不出门相迎,他也必须给予还击。世家士族的生存之道,不这样强硬,谁把你当盘菜?利益争夺中如何占据、守住自己的那份?

    小一个时辰。

    刘伯温联袂姚广孝来了驿站,俩顶聪明的,晓得高哲逗留龙门冲他们的。

    “坐、坐。”,高哲煮着茶汤,笑道:“我今儿原打算看你们,同时领略‘王孔子’的风采……可惜!”

    刘伯温仪态翩翩,长的像佳公子,做人亦像:“王师兄弟子众多,忙于传道授业解惑,不是有意轻慢国公爷。”

    “胳膊肘往外拐!丧良心!”,姚广孝窝着身子,双手互插袖管,加上那张三角眼的脸、枯瘦的身子,姿势要多猥琐有多猥琐:“文人相轻,王仲淹平素喜弄些狗屁诗词自吹自擂惯了,而国公爷江左‘杯酒诗百篇’名震天下,年岁又小,及国公的爵位,他嫉妒!”

    刘伯温不悦的搥姚广孝,道:“你嫌事儿还不够大?”

    “装甚好人!”,姚广孝毫不客气的对喷:“王孔子,嗬!华而不实的货色!我压根儿不明白,司马大先生咋想的,令咱们搁他这儿继续学业。”

    高哲倒了两碗茶汤递给刘伯温、姚广孝,道:“王仲淹闹市办学,有闹中取静的意思,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嘛!估摸想证明超过司马大先生荒野办学?虽然不伦不类,颇有哗众取宠之嫌。又妄称‘王孔子’,攀比圣人……不过啊!以偏概全是不行的。他毕竟曾启蒙司马大先生、受书东海李育、学诗会稽夏典、正乐北平霍汲、问礼河东关子明、考易族父王仲华,集百家大师所长,才学乃实打实的,你们得去粕存精,汲取他好的知识,摒弃他坏的知识。至于我,无关你们,属于世家士族的纷争。”

    姚广孝不爽的道:“反正我不准备继续听他的狗屁东西,空耗时间。”

    高哲未搭腔姚广孝,抿抿茶汤,道:“我持节出使,这次是北燕,顺路探望你们。”

    “北燕?”,姚广孝一惊,接着平静的道:“目的?”

    高哲笑嘻嘻的道:“劝他们投降。”

    姚广孝:“……”

    刘伯温斟酌的道:“北燕皇室宗族残暴不仁,投降……您保全自己才重要。穆提婆,国公爷破局的关键人物。”

    “陆令萱呢?”,姚广孝挤兑道:“你将她置于何地?”

    刘伯温看白痴般看姚广孝,道:“陆令萱久居燕国皇宫,你试试直接见她?”

    “不用你们操心,我有我的办法。”,高哲笑道:“你们不错,我放心啦!来来!聊聊风花雪月,少扯烦心的玩应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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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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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春分。

    上党郡境内。

    自龙门县至左权县,百二十里,一日路程。

    高哲主要为离别六年的二弟高思继,否则他的行途轨迹应该是越过上党郡,斜穿小半个冀州进北燕。

    原先的长平王,眼下的赵国公邱瑞、邱梦龙,率兵马驻扎于上党郡,与驻扎太原郡的北燕大将罗艺遥相对峙。

    古赵地是邱瑞的主场,三十六年前天下大乱,他一度是这儿的百姓的庇护者。即使时间流逝,局势变幻中并州北方成了燕国的领地、并州北方的百姓成了燕国的子民,但只要他莅临,仍会立刻引发极大的轰动。至少北燕大将罗艺手下差遣的兵马,不敢征用当地的,皆从幽州远道调集。这也是天子杨鋻忌惮他,却仍派遣他统军的缘由。

    获悉高哲到来,邱瑞蛮客气的亲自出城迎接。

    邱瑞六十有四,老了是明显的事。老,却并不朽。须发皆斑白,远无从前傲人英姿是真。但他的精、气、神依旧饱满,混迹军伍又抛弃修身养性的那一套,平添几分凌厉煞气。头戴一顶紫金冠,披挂一袭白鳞铠,手持一杆银尖枪,跨坐一匹逍遥驹,威武了得的厉害。

    “高天使。”,邱瑞翻身下马,欠首施礼,表达尊重高哲天子使臣身份。

    高哲同是欠首,道:“晚辈拜见赵国公,节钺加身,不能全礼,您海涵则个。”

    双方熟络,免了许多不便。

    “北燕皇室我接触不止一次,当年曾大打出手。高欢、高澄、高洋、高湛,父子兄弟一丘之貉,没一好东西!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高纬恐亦难缠的紧。长生,你怎么想的出使北燕?多危险!”,邱瑞眉头皱的老高,开门见山的疑惑道。

    高哲瞥了下不远的杨义臣,慷慨的道:“当仁不让,义不容辞!”

    邱瑞大老粗,可没有车骑大将军定彦平粗的恁彻底,有心思,稍一琢磨,明白是天子杨鋻脑袋抽抽的决定。遂不再问,改话题道:“子仲、岳飞,我已命人召他们归返见你。”

    “多谢赵国公体谅。”,高哲拱手道。

    邱瑞伸手做请,道:“咱边走边说。”

    高哲迈了步子,嘴上道:“子仲、岳飞没给您添麻烦吧?”

    “子仲稳重,少年老成,学艺刻苦。”,邱瑞评价了高思继,说到岳飞,郁结道:“岳飞蔫主意,学艺也刻苦,就是……就是……啧!我教他军中兵法、打仗策略,结果他说什么?为将者,当不拘一格,随机应变,临阵决断,堵的我不轻。”

    高哲道:“然后?”

    “然后我辩不过他,让他小卒子干起。他倒争气的很,与北燕的几次摩擦、小战斗,屡屡立功,短短几月都成队正啦!”,邱瑞无奈的摇头:“我哪有话讲?由着他折腾。待他吃了亏,再想办法劝他。”

    高哲沉吟一阵,道:“劳您费心了,先这么地。”,他继续道:“罗艺……什么样的人?我有心不走冀州,直接入太原郡。”

    “可别!”,邱瑞摆手,停滞身形,郑重的道:“罗艺那厮看似磊落君子,实则奸诈小人。”

    “怕他真的是磊落君子呀!”,高哲玩味儿的道:“看来这趟我是非走不可喽!”

    邱瑞莫名其妙:“为何?”

    “为了大隋。”,高哲含糊且合理的道。

    邱瑞摸不着高哲的脉,索性不纠结于此,道:“我命人沟通罗艺。”

    “拜托。”,高哲笑道。

    至大营。

    老远儿。

    高思继、岳飞等候。

    高思继小不点的那会儿长的粉雕玉琢,天生底子好,十三岁的他,俨然俊俏的少年郎。高有七尺,不胖不瘦,唇红齿白,一身亮银甲胄,要多利落有多利落,衬托旁边的岳飞见了绌。岳飞长的不差,浓眉大眼儿的有股子雏虎的范儿,就是比不得高思继那种高贵的气质,显得多少有些土。

    高哲绽放大大的笑脸,驻足平摊双臂。

    高思继不矜持了,快速的奔来抱着高哲:“大兄!大兄!”

    “哈哈哈!”,高哲爽朗的笑,仰着被高思继肩甲卡的生痛的脖子,谁叫他矮?使劲儿拍拍高思继的后背,道:“成!我兄弟有个大人样!”

    高思继半晌松了高哲,低头抹把泪水。

    “年前子叔随定车骑回家打个过站,我就开始想你,恰巧持节出使北燕,顺路看看。”,高哲拉着高思继,仔仔细细的打量道:“赵国公说你独立上战场了?有没有受伤?嗯?”

    高思继破涕为笑,得意的道:“没有,一次没有。”

    “好啊!好!”,高哲拍拍巴掌,道:“外头死冷的,进去再聊。”

    岳飞凑近,作揖道:“国公爷。”

    高哲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乐道:“你呐?有没有受伤?”

    岳飞道:“我也一次没有。”

    “你好像不大乖?”,高哲盯凝岳飞。

    岳飞讪讪一笑。

    “随心所欲、随性而为,不是坏事,我个人赞同你打仗不拘一格。”,高哲另外一只手拽上岳飞,语重心长道:“据我了解,你这样想法的古代将军不少,譬如飞将军李广,譬如霍骠骑……真正名垂青史的大将军,唯有霍骠骑一人,多数人还是飞将军李广的境遇。你不是小孩子,有自己的心思,我理解你。不过,你可以蔑视固有的一切,但你也得学习站在巨人的肩膀眺望前方。站得高,才看得远!对么?敞开心胸,撇除狭隘,接纳、融合那些固有的一切!你有机会做得更好、更好、更好。”

    岳飞一愣,忘我的揣摩。

    高哲放掉抓岳飞的手,扭头对高思继道:“灭燕战事结束,你、我、子叔,该好好团聚下。”

    邱瑞看着高哲的动作,听着高哲的话,叹服道:“你这兄长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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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竖子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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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高哲短暂团聚二弟高思继,得到北燕大将罗艺的引渡准许后,率领使者队伍踏上异国领土。

    迎接高哲的是北燕的一队百人骁骑,为首者乃一文士。其人三十余岁的年纪,身长七尺四五,偏瘦,眉毛稀疏而双眸光亮,着一袭白袍衣裳,长相气度颇为俊雅。

    那文士下马施礼,自我介绍道:“别部司马,温彦博。”

    “大隋使臣高长生。”,高哲回应一声,接着道:“足下可是太原温氏子?”

    “正是!”,温彦博嘴角微微翘着,愉悦的答话,想必很自豪自己出身的家族。

    高哲哈哈一笑,道:“我是洛阳高氏子,你应该知道。洛阳高氏往昔和太原温氏交情甚笃啊!我记得我祖父那辈有过联姻?”

    温彦博暗中大翻白眼,腹诽高哲脸皮厚的真可以,四五十年前的事儿也敢拿出攀关系。他性格不错,对高哲后半句话不置评述,对高哲前半句话道:“高使者闻名天下,洛阳高氏亦是。”

    “我记得王孔子是足下的先生?”,高哲瞧温彦博不温不火,晓得家世方面二人无法套近乎,遂改换思路道:“坊间市井称‘王孔子门人常以百数,唯河南董恒、南阳程元、中山贾琼、河东薛收、太山姚义、太原温彦博、京兆杜淹等十余人为俊颖’,看!百姓们都知道呢!”

    高哲末了补充一句,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我来的时候,途经龙门县,顺便拜会了一番王孔子,相谈甚欢。闲暇提及足下,王孔子甚是赞赏!”

    实际……高哲搁龙门县刚跟王通、王仲淹结仇,屁的相谈甚欢?

    温彦博不知实际情况,好生荣幸,五官生动的道:“真的?”

    “啧!”,高哲一咋舌,不高兴的道:“我高长生是什么人?怎么会信口胡言,行诓骗之举?”

    温彦博一拱手,道:“温某并无质疑高使者的意思。”,他稍停顿,缅怀的道:“恩师身体尚好?”

    “好!非常好!”,高哲笑道,话锋一转,急速拐弯儿:“罗大将军呢?足下能否代为引荐?”

    温彦博有一阵子的呆滞,半晌,他道:“大将军军务繁忙,无暇他顾,高使者请自行进易京城。”

    高哲搓搓手,罗艺不愿接触他,这咋行呢?他准备的那么多手段,不白白绸缪了?眼睛三转两转,他笑道:“足下莫这般断然,劳烦替我告诉罗大将军一句‘记得当年天水冀县的伊罗与姜桂芝吗’,我保证罗大将军改变心意。”

    温彦博迟疑不定。

    高哲笑容满面,充满坦荡。

    温彦博斟酌道:“成,我试一下。”

    高哲到底是见着罗艺了,因为他握着罗艺的曾“拔吊无情,抛妻弃子”不道德的把柄、污点、丑事。

    罗艺差不离四十三四,正是年富力强的岁数。倒生的一副好相貌,白面长髯,高约八尺,往那一戳,穿长袍是玉树临风,挂甲胄是威风凛凛……不怪高哲那傻姨娘姜桂芝倒贴。每一个渣男,皆是资本雄厚的主儿,要么上边、要么下边。

    “罗大将军,有礼了。”,高哲抱拳。

    罗艺没有表情,背负双手,阴翳的凝视高哲,道:“你怎么知道的?”

    “世上有不透风的墙?”,高哲绕圈儿道。

    罗艺深吸口气,伸手道:“有些话人多不好讲,旁侧一叙?”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高哲从容的陪着罗艺至不远的空地。

    罗艺修长白皙的手放身前,姿势别扭。两只眼睛,一只向上挑,流露飘忽,另外一只向下瞥,僵硬的像死鱼,他笑着、和蔼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无由来的,高哲觉得罗艺犹如一匹狼,吃人不吐骨头的伪善的狼,而这种感觉,缘于——同类的直觉。又是一个同类,但不似杨广的同类。

    高哲笑眯眯的道:“久闻靖边侯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客套话免了,你约我碰面图什么?”,罗艺忽的义正辞严:“你我份属敌对,理应各为其主……”

    高哲强行插嘴道:“我说……我是来劝您投降的,您信么?”

    罗艺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不止。

    高哲一样大笑。

    笑罢。

    罗艺拂袖冷哼道:“慢走不送。”

    “开个玩笑嘛!”,高哲叹息,抱着暖炉道:“我就是单纯的看看,将大隋并州夺走大半的人物,是个什么样的风采。”

    罗艺略得意:“还算满意?”

    高哲斟酌的道:“不过如此!”,不待罗艺发怒,他道:“将军、大将军……说到底,它还是狗、走狗。”

    “你不是?”,罗艺讥讽道。

    “我是。”,高哲承认,马上道:“你有机会……做人。”,他饶有深意的道:“大隋的异姓王有好几个。”

    高哲欠首,道:“职责在身,罗大将军留步。”

    “等等!”,罗艺出言,他盯着高哲,第三次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哲来了一天真无邪的熊色:“猜!”

    颠颠哒哒的,高哲一溜烟儿跑入车架,迫不及待的道:“走!”

    狂奔十余里,高哲脑袋钻出车窗,吩咐道:“去乐平郡!”

    杨义臣不解:“去乐平郡作甚?”

    “那里是兰陵王的地盘。”,高哲张望后方,道:“罗艺欲杀我!”

    杨义臣大惊,不再继续问,麻利的令队伍按照高哲的意思办。

    榆次县。

    罗艺归程中蹙眉,猛地惊觉,大骂道:“竖子害我!”

    ……

    ps:推荐《学霸的科技帝国》,又一枚老司机,嗯,最近学霸流很火的,作者推荐上有直通车。

    简介:

    他是华夏最闪耀的天才,也是最懒最悠闲的天才!

    他一分钟几千万上下,却更喜欢背上行囊说走就走。

    他拥有庞大的科技帝国,却总是不务正业地钓鱼、种地。

    一天到晚发展商业先知先觉赚钱累不累?赚那么多钱也不花有个毛用?看到漂亮姑娘就想要身体撑得住不?和爱人毫无压力地过好小日子就行啦!珠穆朗玛,攀上去!阿尔卑斯,滑雪去!新西兰搞个牧场,澳大利亚搞个海岛!

    为了享受生活,不得不多赚点钱啊,一不小心就搞了一个科技帝国出来,就连乔布斯、盖茨都啧啧称赞,投资的科技公司更是不计其数,股神巴菲特自叹不如。

第一百七十二章 被坑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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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罗艺答应见高哲,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罗艺是北燕的一品大将军,对应一品大都督斛律光、一品大司马兰陵王,乃北燕军方的三巨头之一。手握兵马十万,节制整个并州北部疆域。风光无限,隐忧也是不少。

    罗艺的尴尬叫“外来户”,身份不够根正苗红。像兰陵王,人北燕皇室宗族的亲王,高澄的嫡四子。像斛律光,人北燕皇室的鲜卑宗族,且曾伴随高欢、高澄、高洋、高殷、高演、高湛到高纬,恐怖的七朝肱骨!他呢?老子原先是隋将投燕,二臣之子,彻彻底底的汉人血统。

    为帝王者,历来多患病,疑心病。无人可医,无药可救……罗艺的种种原因,构成了燕帝高纬对他的猜忌一直存余,无非大隋步步紧逼,不得不任用有军事才华、英勇善战的他。但可以预见的是,某一天飞鸟尽、狡兔死,他的下场必然良弓藏、走狗烹。

    而高哲出使北燕的目的是啥?罗艺琢磨一下想通了。大隋自持兵多将广,来势汹汹的欲灭北燕,没道理畏惧北燕哪点遣人讲和之类的,一准儿是展现强者气度劝降的啊!

    那么!

    高哲一旦进了北燕都城易京,道明原委……

    不管燕帝高纬什么态度,罗艺觉得高哲必玩离间计,让燕帝高纬收拾他,为大隋清除打通并州的道路。

    高哲玩离间计,绝对拿今天的私下碰面说故事!

    罗艺越想越气,扭头瞪了眼自己的别驾司马温彦博,假使不是丫瞎传话,哪有眼下的危机?

    罗艺却忘了,若非他当年翻脸无情,骗得姜桂芝及天水姜氏的家传绝学便跑路的因在先,怎会今日旧事重提心虚,贪图维护经营多年的名节来见高哲的果于后。

    “吁!”,勒停战马,罗艺转身,喝道:“随我来!”

    罗艺打定主意,他要杀了高哲。

    罗艺思忖透了,大隋、北燕打仗,胜负难料。北燕赢了,他继续做他的大将军,前提是高哲死了、威胁不到他,至于干掉敌国使者这事儿?这也叫事儿?大隋赢了,他没想过什么以身殉国,识时务者为俊杰嘛!然后?死高哲、活罗艺哪个价值更大,他相信隋天子会掂量清楚。

    罗艺率领的是轻骑快马,高哲的队伍则有一辆马车拖后腿。

    不过……

    高哲争取的半个时辰,足够他溜进过河水,乘民船顺流逃之夭夭的至乐平郡。

    罗艺乃镇守太原的大将,不能擅自离开防地,更不能擅自踏入其他大将的防地,这是规矩、这是军令、这是国法!

    罗艺恨的咬牙切齿,惴惴不安的归返。他逐渐冷静,既然除不掉高哲,还有另外一条路,认真考虑高哲的话——大隋的异姓王有好几个。

    高哲确定摆脱罗艺,放心的松口气,暗道“冒失了,冒失了”。后怕的同时,他也不禁得意,罗艺棋差一招,被他坑定啦!

    出车门坐车辕上,高哲遥望北国风光。初春的节气,寒冷仍如冬,大地一片苍茫,看不着任何一丁点儿的彩色。或许瓦蓝的天是那唯一,但山川的黑、土皮的黄,渲染整体格调甚是阴沉。

    慢慢悠悠的走,使者队伍撞上乐平郡驻扎的燕军。

    一番交涉,燕军确认高哲的身份,并愿意礼送他去幽州,可拒绝了他拜谒兰陵王的要求。

    高哲多少失望。

    李存孝单纯的道:“燕国的兰陵王很厉害吗?”

    “大概吧!”,高哲眨着眼睛,道:“风闻那是能把天下九成男人掰弯的男人。”

    李存孝不解:“掰弯?把人掰成两段?我也能啊!”

    高哲捂着额头:“……。”

    晃悠十天。

    易京。

    高哲仰头打量北燕的国都,啧啧称奇道:“都说北方苦寒,不比长安差什么嘛!”

    随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高哲验证了身份,顺利的入城。

    高哲兴致勃勃的瞧北燕的一切,充满好奇。

    杨义臣凑合的道:“高天使,有点儿……不对啊!”

    “哪里不对?”,高哲心不在焉似的道。

    杨义臣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咱们大隋百万大军压境,和北燕的战争一触即发,加上过往北燕待大隋使者的态度……没道理毫无刁难的吧?”

    “这不来了?”,高哲一指。

    前方。

    “闪开!”

    “闪开!”

    一队骁骑横冲直撞,吓的百姓纷纷避让。它们狂奔接近大隋使者队伍,速度不减,仿佛笔直的要撞上来。

    杨义臣双眼一瞪,喊道:“举枪!!!”

    “喝!喝!喝!”

    百人训练有素的羽林卫,瞬间结成阵型,长枪林立斜抬。

    “嘚嘚……嘚嘚……。”

    北燕的骑兵依旧冲锋之势。

    眼瞅着血溅当场,围观的平民惶恐闪躲、惊叫。

    “狺!狺!!!”

    北燕的骑兵展现高超的骑术,咫尺距离,战马齐刷刷的人立停滞,嘶鸣不已。

    北燕骑兵的耀武扬威,使得大隋御林军不忿,气氛剑拔弩张。

    “啪!啪!啪!”,高哲拍着巴掌,道:“好骑术!谁训练的?”

    一个身长八尺,浓眉大眼儿的青年汉子策马越众,爽朗地笑道:“不才!区区在下!”

    “哦?这位将军是……”,高哲拉着长音。

    “高使者错了,在下可不是将军,金吾卫的校尉罢了!”,那青年汉子抱拳道:“夏明、夏志亮。”

    高哲欠首,道:“高哲、高长生。”,他笑道:“你会成为将军的。”

    夏明一咧嘴,道:“奉命迎接高使者入住驿站,请了!”

    “有劳。”,高哲道。

    双方同行。

    “夏将军,燕皇什么时候召见我?”,夏明明明不是将军,高哲硬要叫将军,特客气。

    夏明不大好意思的道:“这个……夏某不晓得。”

    高哲观夏明神情,不似作假的样子,有点犯嘀咕。念及初来乍到,他没刨根问底儿,准备等安顿后再计划。

    结果。

    高哲一连等了三天,燕帝高纬压根儿没召见他的意思。

上架感言及加更计划,多喷几句。

    昨天没休息好,不更了,欠着。

    首先。

    感谢某的编辑,感谢大家的打赏、收藏、推荐票等等支持,谢谢,诚恳的道谢。

    明天十五号的上午九点预计开通vip上架。

    其次是加更计划。

    一。

    打赏加更,这个是累积性的,一万不嫌多、十个不嫌少,累积到两万起点币加一更,积少成多,这比单纯的万赏加更要多加不少更新。

    二。

    订阅加更,每一百均订加一更,这要看大家有多少正版支持的了。

    三。

    月票加更,三十票加一更,无限累积,直到完本结束。

    四。

    推荐票加更,两千票加一更,这个是免费的。

    五。

    点击加更,五万点击加一更。

    六。

    收藏加更,一千收藏加一更。

    另外统计了一下先前欠下的所有,盟主有十九章,累计打赏是四章、生病欠的保底加今天的保底是七章、收藏目前加到5670上架前预计13670八章、点击加到十万现在是二十万两章、推荐票加到14600上架前预计26600五章,还有群里红包的七章……共计五十二章。

    有点多,但没关系,让某慢慢还。

    剩下的就都是开喷的话了,不想听的可以走了。

    这个月三十号某的生日,正式年满二十四周岁。由于出生距离过年较近,按照老家的算法,出生一岁、过九天某已经两岁了,换而言之,虚岁二十六了。

    之前的单章说过,某是农村出身,大学没念完的货色,白领、金领什么的太遥远,学的是一技之长,白案,也叫面点师或厨子。并不油腻且胖,很瘦,约莫本命年犯太岁也不怎地,元旦后犯了一回病,暴瘦十斤,现在一百斤不到的体重。

    籍贯内蒙,非少数民族。靠近吉林,自行车十几分钟越境。所以,以后有入群的,甭总问“蹦啊,你家里是不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头全是草泥马狂奔……”,真心不是,务农为主,玉米、高粱、绿豆等农作物为主产业,与畜牧业有本质的差别。

    介绍这些呢,主要是告诉大家某很普通、很平凡一人,没多大能耐。写书的最初目的就是看书跟人对喷,因为对方出言不逊“你行你上,不行别逼逼”,然后某就上了。

    然后……

    某把自己定义为写手,而非作者。作者形容的是文人,有风度、有风骨。某充其量一码字工作者,为了赚点零花钱,功利心较重,也确实欠缺一定性质上的水平,不是谦虚,不是贬低自己,是事实。或许将来有提升的空间,但目前为止,这是某能拿出最高的水平。

    作为一名写手不容易,就像步入了一个新的行业,干餐饮是服务,干写作也是服务,区别的地方在于餐饮服务的是人的胃口,写作服务的是人的精神。吃饭要花钱,看书……那就不一定了,这牵涉到盗/版。

    上架是什么,个人理解是把这本书摆在货架上,充当货物贩卖。假如是餐饮行业,吃饭给钱是必须的,吃霸王餐要挨揍。可惜写作不是这样,盗/版为什么叫盗/版?偷窃,可耻的偷窃,妥妥的犯罪行为,无奈这是网络,抓不住人没发揍、没法判刑。

    盗/版之所以存在,因为人们喜欢免费的,某也喜欢免费的,毕竟不用花钱、不用麻烦的充值,随便一搜,得了您内,随便看、随便挑!

    谁也不敢拍着胸脯说没看过盗/版,某看过,从纸张书籍那会儿,压根不知道这是哪来的,后来是网络根本不晓得哪里是官网,一点点的了解后才明白怎么回事,怎么充值、怎么投票、怎么收藏……

    每逢上架,大多数的写手选择不提这茬儿,因为这难免的提醒大家,哦,原来还有免费的能看!某之所以说出来,不是不害怕,是想问问大家,有良心不?这本书免费四十万字了,搁一般短点的书基本过去一本了,某说过,希望现在良心免费多一点,上架后良心付费多一点。

    某上本书一百七十万字,不幸遭遇河蟹之风,咔嚓断了,结果有不少人跑到书评区骂,可笑的是一个粉丝值都没有。上本《大奸雄》什么成绩?均订大概七百五,某之前一直养病来着,更新猛一阵、低迷一阵,没拿过几次全勤,堪堪维持交个房租,仅此而已。

    然后?

    某查看粉丝值,差不多有两百多人用憎币,这东西一直是个禁忌,大家都避讳莫深,某也只能提一句,反正它是不计入写手后台数据的,其他的自己想喽,只求不用。再然后收藏一万五、贴/吧有一千五六百人,某度搜索指数每日四五千、什么u/c、追书/神器那某是不知道了,起码有两万多人看那本书。然并卵,就那么点干货成绩,那么点付费的。

    说句不负责任的话,若是上本书成绩好点、再好点,不会跪的那么脆,自然也没有这本姊妹篇。某身体一直不太好,本打算上本书写个四五百万字就不写了,年纪奔三了,该想想未来人生该怎么过怎么活了,该交个女票还是养条狗了,可惜。

    之后十一节庆回了趟老家农忙,闲暇群里聊天或窥屏,决定还是写本风格类似的《大奸贼》,起码对得起真正花钱看《大奸雄》的人。所以,别问某书为什么写的这么阴暗,你性格是不是也这样,弄得某很无语。沿袭上本的风格而已。实际本人一直蠢萌蠢萌的,很难想象一个九零后还老古董似的用诺基亚手机,不聊微/信、不聊微/博,企鹅红包什么的一度都不懂……

    感言其实是昨天夜里写的,一直睡不着,心情不太好。不是针对谁,就是情绪化严重,有点贱人就是矫情的意思。群里偶尔有人会告诉某“没钱看书,穷”或者怎么怎么的借口,昨天就有。某能说什么?多数是你开心就好什么的,心里都流泪、流血。现在真的有人一个月连六块钱拿不出来的?贫困山区吗?那哪儿来的电脑、手机?

    起/点的一个什么版本客户端来着,不是充的点币,是字数,明晃晃的六块钱十万字,十万字啊,可能初级、高级vip还要更便宜!写手呢?像某,平均手速是一小时两千字,实际想故事情节、斟酌字句,修改、再修改,一个小时才能写出一千字来,尤其是历史分类,即便是架空,也要查很多资料,查得想吐。你们说有人不仅看了盗/版,还到某面前说,某心不心酸。某三四个小时的努力写一章,盗/版那个……软件,分分钟抓取,然后你们分分钟解决,不爽了还骂,仿佛天经地义。

    前段日子听了首歌《牡丹亭外》,一首老歌,一句歌词写的让某泪流满面“写歌的人假正经,听歌的人最无情”,放在写作行业一样,写书的人或许假正经,难道看书的人不最无情?也许某并不差一个两个人的订阅,但某确实很难理解对方是怎么想的,是某自己思想老旧,固执的还存留从前的人与人之间的天真观念,还是世界变的太快,某已经落伍了。某不知道。

    最可气的是另外一种,前边哭穷看不起正版,后边炫耀自己一个月打游戏几万几万,嗯哼。某不懂游戏,真的不懂,植物大战僵尸都过不了关的渣渣,大概难以理解在游戏中寻觅到的乐趣。可是,可是啊!你在文字中寻觅到的就是一坨屎?一文不值么?就不能留下几块钱、乃至几毛钱订阅一下?

    最可恨的呢,是那种看盗/版不说,看的不认真,还特么过来喷,秀优越感的,简直无语。透过一层联络人又隔绝人的网络,人心的善恶展现的真实程度堪称鲜血淋漓的赤/裸。

    某有时候会为自己感到不值,但有时候也会因为某些鼓励、某些打赏之类的,乐得屁颠颠的豪情万丈怎么怎么样……这本书,某不求别的,至少别让某倒贴电费了,电费真特么贵,一个月七八百软妹币,卧槽。如果不是为了码字、为了双手能舒服点,压根不予以考虑开电暖气。裹着被子、坐着电褥子某也能充当读者,看看小说、电影、动漫什么的,总比吃力不讨好,时常腰酸背痛,气的小心脏一颤又一颤的强。

    某不敢自称写的多好,但这本书的风格很独特,偏黑暗流。偏黑暗流素来叫好不叫座,称赞的、打嘴炮的人倍儿多,却不肯花几毛钱,这都是有先例的。

    某只想说,起码整个网络,几千上万本书,很难找到寥寥几本同类风格的。如果真的喜欢,请不要吝啬、不要那么小气、不要那么占便宜没够,看正版很丢人吗?来起/点官方网站注册个账号,充值几块钱就能看一个月!

    某不知道你们抽不抽烟,某是抽,五块的七匹狼或白沙,几乎最便宜的那种,因为烟瘾大,一天一包多,贵的抽不起。每个月你们看书的钱,就那么一包的烟钱。某现在身体仍然不舒服,加上上班,不上班吃个毛,总不能仰脖子等天上掉馅饼。so……一个月的更新量不会太大,像去年抱病闲得慌那种一次性五十更是不会有了,绝对是够的。

    看正版看的安心,有什么建议、意见,以及觉得写的不好,你也可以底气十足的喷。

    累了,也困了,闲言碎语发泄一通。并不舒爽,愤懑仍然,心寒依旧。没有有效的维护权益的手段,大多数写手都像某一样,充满热情的来,挥霍掉那满腔的热情,被践踏的遍体鳞伤,满是伤心的坚持或离开,这就是现实,也许亦是一种经历。

    当然,不是没有另外一种途径,防盗,目前可以操作,但某真的不想走到那一步,真的走到那一步,必然斗米养恩,担米养仇,某麻烦,看正版的书友麻烦,看盗的气急败坏的来骂,讲一堆相当令人震惊的脑残话语,充满上帝的口吻教训……呵呵。

    某请求大家看正版想赚点零花,不高尚,也不可耻,某付出了。同时,钱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但某种程度可以衡量网文,某不希望自己写的东西狗屁不值。

    最终,得求个推荐票、月票、订阅。

    另外宣传下书友群。

    普通书友群590/948/05,或搜大奸贼书友群,无限制。恭候大驾。铁杆书友群519/7097/42,或搜磕蹦后援团,要求一千粉丝值+全订支持。

    就这样,明天九点以后,尽可能的多爆发几章。

    呃……今天新加两句,上架后章节字数会增涨,三千字一章,原来保底章节是两章,现在改为一章,毕竟加上那么多加更章节压力很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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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奸贼介绍:
苍天无道,祸害重生。 …… “狗皇帝,你特么想造反?” 高哲就琢磨着有朝一日,能指着天子的鼻子恶狠狠的来上这么一句,然后自己屁事儿没有,把天子吓尿。 …… PS1:简介无能,不要吐槽。 PS2:别想只用一百点币收买我高傲的灵魂,如果真的想,请多加十个。 PS3:书友群590/948/05,恭候大驾。大奸贼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奸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奸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