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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二上仙     神仙下凡闯三国txt下载     神仙下凡闯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九回 各显神通

    【今日三更,奉上第一更!顺便推荐好友巨作《穿越清末重生为龙》,很火的一部书。】

    四人都不知他故弄什么玄虚,就见他一边沉吟揣度,一边又俯身写了半天,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拳拳殷切之意。写完后将毛笔和砚台又小心翼翼的收起塞入怀中,将那信笺仔细的折叠起来,递到了蒋干的手里。

    蒋干一头雾水,问:“公子……公子这是何意?”

    孙朗道:“今晚我们几人要一起做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诸位都有各自的任务,各司其职、各显神通!”说完俯在蒋干耳畔,让他收好这封信笺,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命他按照自己的计策行事,万万不可有半分差错。蒋干听了,虽然不明所以,也只好唯唯受命。

    孙朗转过头来,又向孙尚香嘱咐了半天,要她按照准确的时间依计行事,直听的孙尚香抿嘴直乐,抱拳领命。

    最后,孙朗又把乔婉拉倒一旁,低声告诉她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乔婉听完之后,脸蛋儿笑的似一朵儿绽放的花瓣儿,直叫:“好玩,好玩!有意思!”

    孙朗见一切都已布置妥当,便站在山头,眺望曲阿,豪声叫道:“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几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今日定要那刘繇小儿仓皇败走,身死名裂!”

    董袭见孙尚香、乔婉、蒋干都被吩咐了命令,而唯独没有自个儿的半点任务,急忙道:“公子公子公子!你还没给阿呆下命令咧!阿呆也有一身的神通,想要施展施展呐!”

    孙朗道:“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是刚才接受许劭的月旦之评。”

    董袭不乐道:“这……搞了半天,原来阿呆的任务就是被那姓许的厮鸟羞辱一番?”

    孙朗大笑一声,拍了拍董袭的肩头,把手里的缰绳递给了他,道:“好!你还有一个任务,就是照看好这几匹骏马!”

    董袭满心不乐,但也无可奈何,抱怨道:“搞半天,阿呆只能做个马夫。”就磨磨唧唧的挨个牵过了五匹骏马,将其带到了一片草丛之上吃草去了。

    孙朗一拍手掌,道:“好!我等各自行动!今天晚上依计行事,明日一早,曲阿之围定然已破矣!”

    他说完这话,牵着乔婉的手,二人别了其余几人,迈步下山,朝着刘繇军大营走去。

    旌旗招展,西风烈烈,眼看那个雄伟森严的围城军营又近在咫尺。

    孙朗见时机已到,朝乔婉一使眼色,乔婉便笑吟吟的从自己怀中掏出了那“衣香脂奁”,用手指挑了一点神奇的脂粉,分别在孙朗和自己的头上轻轻一弹。

    粉雾缭绕,淡香扑鼻。瞬时之间,孙朗就已经变幻成了那个许劭的模样。

    而再一看乔婉,则变成了一个唇红齿白、聪明伶俐的小书童,身穿着一袭清布小褂,头顶上扎着两对儿羊角辫儿,一看之下,甚是俏皮可爱。

    这“衣香鬓影”神技,使用脂粉香气幻化自己的身形,只能维持半个时辰的时间。孙朗知道这所谓的半个时辰,换算成现代的计时单位,不过也就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因而他无暇高兴,也不顾不得欣赏自己的新外形,就和乔婉一前一后,快步来至军营之前。

    营前戍卫着许多兵卒,其中一个将官打扮的人见他俩想擅闯而入,忙上前拦道:“咄!尔乃何人?为何擅闯军营?岂不知军营重地,寻常百姓不可私自入内吗?”

    孙朗学着许劭的嗓音,朝那将官齐手见礼,笑道:“草民见过军爷,草民想进去见一位故人。”

    那将官怒道:“我呸!你这小小刁民,这我们军营怎会有人与你相识?老子看你面容可憎,莫非你乃孙家军的细作?”

    孙朗假装面露难色,拱手道:“小人乃一介奉公守法之良民,如何会是细作?小人确实有一位故人,正好在你们军营之中。”

    那将官斜睨着他,笑道:“哦?那你说说看,你想进我们军营中见哪位故人?”

    孙朗一笑,摇头晃脑的道:“这位故人,乃是汉室宗亲,官拜扬州太守,姓刘,名繇,字正礼,不知军爷是否认识?”

    “什么?哈哈哈……”那将官听了这话,先是一惊,紧接着又哈哈直乐起来,仿佛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一个笑话,骂道:“你这刁民,竟敢说自己认识我家刘太守?真是笑死我也!”

    孙朗只能假装赔笑:“嘿嘿……嘿嘿……的确,小人的确与他是旧时相识……”

    那将官笑了半天,见孙朗打扮的十分穷酸,显然像个潦倒的腐儒,顿时面露凶相,道:“呔!老子看来看去,怎么看你都像个敌军的细作!”

    他转头朝着身后兵卒道:“来人呐!给我把这二个刁民抓起来,送到刘大人面前,听后发落!”

    “遵命!”

    说着话,就有三五个兵卒走上前来,恶狠狠的把孙朗和乔婉捆绑了起来。掰着一只胳膊,推推搡搡的把他俩擒入了军营。

    “轻点,轻点!”孙朗模仿着许劭那猥琐的嗓音不住的求饶。而乔婉则低着头,不停的抿嘴儿偷乐。

    他俩虽然求饶,但却丝毫不做抵抗,跟在那将官身后,快步朝着刘繇的大帐而去。

    一路之上,就见这扬州军营里剑戟锋利,马壮人精,将士训练有素,排成一个个的方队正在刺杀操练,军粮充足丰沛,堆成了数不清的草垛。

    孙朗看了这些,心中不住打鼓,寻思:“这扬州军在太史慈的治理之下,果然被训练成了一支威猛无铸的铁军。如若不采取阴谋诡计,任由明日我孙家军与其硬碰硬的正面较量的话,定然会大败而归,一败涂地。”

    他想到这儿,更加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捏了一把汗。

    的确,他的计策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过不一会儿功夫,那将官就押着他俩来到了一个硕大的军帐之外,他回身对手下军卒道:“你们在这等着,容我先进去禀报!”

    说着话,他躬着身子迈步而入。孙朗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里面动静,就听那将官大声道:“禀大人,禀太史将军,小的方才在门外抓住了两人,鬼鬼祟祟的在我军营之外探头探脑,仿佛是孙家军派出的细作!”

    军帐之中,有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哈哈大笑道:“太史将军,你看那周瑜小儿,现在已经被咱们逼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境地,他走投无路,只能派出三两细作前来窥探军情,哈哈哈哈……”

    孙朗听这人说话,猜度他定是扬州太守刘繇刘正礼了。

    那将官又问:“大人,那两个细作已经被押至帐外,请大人发落!”

    刘繇语气微微有些不耐烦,骂道:“有何好发落的!我与太史将军正在忙着饮酒,哪里有空?既然是两个细作,推出去斩了吧!”

第六十回 密会刘繇

    【第二更奉上!】

    孙朗听了这话,心头一颤。

    卧槽……我假冒许劭,想混进来见刘繇一面,不料他见都不见,就要斩了老子?

    只听那将官道:“遵命!”说完脚步声响,显然是要走出帐来斩杀自己。

    正在此时,就听帐中太史慈叫道:“且慢!既然是敌军细作,何不押入帐中,好好审讯一番,问清楚敌军下一步的行军动向?”

    刘繇悻悻不乐的道:“既如此,那就押上来吧!”

    孙朗长舒了一口气,果然见那将官出帐而来,押着他和乔婉走入了军帐。刚到帐中,那将官就把他二人使劲儿一摁,孙朗双膝一软,只能跪在了地上。

    前面有个高高台子,台子上有个硕大的案几,案几上摆满了鱼肉酒菜。那刘繇约莫五十多岁年纪,两鬓已经微微斑白,脸上却露出一股酒色之气,低沉着嗓子问:“你二人既然是孙家军细作,定然知道孙家军此时的动向吧?嘿嘿,那周瑜小儿下一步到底要如何行军?你二人若是老实道来,或可留下一条小命,如若不然,本官让你们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孙朗沉默不语,假装十分惧怕,哆哆嗦嗦的低头跪地不语。

    刘繇见了,嘿嘿一乐:“太史将军来看,这孙家军果然是一群仓皇鼠辈,就连一个细作也如此的不济,嘿嘿,哈哈哈……”

    他说着这话,端着酒樽来至台下,想要将孙朗好好的折辱一番。

    孙朗早已考虑好了下一步的说辞,粗着嗓子一笑,道:“嘿嘿嘿……刘正礼啊刘正礼,见了故人,竟然如此招待吗?”

    刘繇一愣,在这扬州地界,还从未有人敢与他这种口气说话,忙问:“尔……尔乃何人?吾何时成了你的故人?”

    孙朗缓缓的抬起了头,朝着刘繇腆着脸道:“刘正礼,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哟!子将先生?你是子将先生?”刘繇这才看出了下面跪着的竟是“许劭”,惊愕道:“哎呀呀……这是哪阵风,竟然把子将先生吹到我这里来啦?”

    他说完这话,满脸堆笑,匆忙亲自将孙朗搀扶了起来。

    孙朗就坡下驴,站了起来,佯装生气的道:“哼!还不是刘大人手下这位作威作福的军爷,非要是我是细作,把我五花大绑,捆到了你这里来!”

    刘繇听了这话,勃然变色,指着那个将官泼口大骂:“没长眼的混账东西!你知道这是谁?这乃是闻名天下的许劭许子将!换到平时,我请都请他不来,今日好不容易来到蓬荜之中,却被你这狗杂种绑了起来,还不快向先生赔罪?”

    他一边说这话,一边又亲自将乔婉假扮的那个小书童也搀扶了起来。

    他堂堂太守,竟然亲自搀扶许劭手下的书童,可见其对许劭多么的尊敬。

    那将官如梦初醒,被吓的哆哆嗦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孙朗不住的磕头赔礼。

    然而孙朗却仍是面若凝霜,一脸十分生气的模样。

    刘繇见状,伸出脚来踹了那将官一脚,骂道:“哼!狗东西,竟敢得罪子将先生,来人呐!给我把他削去军职,拖下去打一百军棍!让他好好的长长记性!”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有眼无珠,不识高人,求大人饶命啊!”

    一百军棍打下去,就算不死,也基本上残废一半儿了。那将官吓的魂飞魄散,只能满口不住的求饶。

    太史慈见这将官也是一员骁将,如何能够因为如此一件误会之事,就枉然受如此极刑?忙起身劝道:“大人!他一时走眼,也是无心之失,如何能够受此重刑?还望大人三思!”

    刘繇看了一眼孙朗,见他那黝黑的脸上罩满了严霜,显然对刚才之事仍然耿耿于怀,嗔怒道:“哼!不行!我待子将先生,有如亲手足也!这厮得罪了子将先生,就如得罪了我一般!”

    他大袖一会,道:“拖下去,给我打!”

    军帐中戍卫的兵卒听了这话,高声应诺,把那将官架了起来,拖出去砰磅五四一通军棍乱打,直打的他先是鬼哭狼嚎,后来又哭爹喊娘,最后终于渐渐没了声音,显然是疼晕了过去了。

    太史慈见刘繇如此赏罚不公,心头微微来气,也不向“许劭”见礼,就气鼓鼓的坐回了座中,低头喝起了闷酒。

    刘繇见孙朗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便问:“子将先生今日前来,不知有何高教?啊……本官今日正好摆下了酒宴,你我多年未见,何不开怀畅饮一番?叙叙旧情?”

    他说完这话,就吩咐左右道:“来人呐,增摆一个案几,为子将先生备下上好的酒菜!”

    “慢着!”孙朗一摆手,道:“吾今日前来,既非要吃酒,也非要和正礼兄叙旧,而是有一要事告知。”

    “哦?”刘繇上前一步,问:“先生有何事相告?不妨说来,繇洗耳恭听!”

    孙朗微微一笑,斜着眼瞥了一下太史慈,轻声道:“这件事极其隐秘,此地人多口杂……”

    刘繇会意,朝太史慈道:“太史将军,我与子将先生有要事相商,你先退下吧!”

    太史慈腹中饥饿,正在大快吃肉,不料竟然被刘繇驱逐。他一时间显得极没面子,但又无法反驳,只能腾的站起身来,朝着孙朗做了一个白眼儿,哼了一声,转身离帐而去了。

    刘繇又笑嘻嘻的驱散了其他的兵卒奴仆,这才又向孙朗鞠了一躬,笑道:“现在没有外人了,先生可以说了吧?”

    孙朗装模作样、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刘繇的案几之前,坐在了榻上,端起酒樽喝了一口酒。

    刘繇见他这样清高,心中更加好奇。他知道这许劭乃是世外高人,并且有点评世人、窥晓天机之能,因此也不生气,反而恭敬的凑上前来,端起酒壶,又替他斟满了一樽酒,赔笑道:“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啪!”

    孙朗伸出手掌,在那案几上重重一拍,直拍的碗碟杯筷咣当当直响,直吓的刘繇身子一颤,趔趄着往后退了三步。

    “先生……先生这是何意?”刘繇不知他要说出什么话来,吓得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

    孙朗心中偷笑,见装b装够了,便横眉怒目,指着刘繇大声叫道:“刘正礼啊刘正礼!你立刻就有血光之灾,犹然不自知,反而整日饮酒自乐,真是笑煞旁人也!”

第六十一回 伪造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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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繇一惊,忙哆哆嗦嗦的问:“我……我有何血光之灾?还请先生点明!”

    孙朗也不答话,大袖一挥,将满桌的酒菜都扫到了地上,摔得满地都是酒水汤汁。又装模作样的从怀中掏出了那支毛笔和那幅司命宝砚,再拿出了许劭为董袭题写的那支竹签。蘸些酒水,把原来的评词擦去,大笔急挥,在上面题写起来。

    刘繇听说过许劭月旦之评的习惯,每逢为人评词之时,都要拿出这尊砚台,在一根精致的竹签上题写。又想起今天是月旦初一之日,恰好是评词之时。

    莫非子将先生要为我题评?

    他去年曾亲自登门拜访,想求许劭为自己点评,却恰逢许劭身体抱恙,故而吃了一个闭门羹。今日见许劭不请自来,竟然要为自己题写月旦之评,不禁心中既惊又奇,忙凑上前来仔细观看。

    一看之下,却又微微失望,原来不是关于自己的题评……

    只见孙朗写的乃是:“汝南许子将,逢月旦之日广评天下之人。今有渤海人太史慈者,骁勇善战,有千人敌之能,为不世出之将才。然其脑后生有反骨,生性寡恩无常,日久必有弑主反叛之嫌,身为其主者,不可不防也。”

    刘繇看完,愕然不解道:“先生……先生此乃何意也?”

    孙朗冷笑一声道:“刘正礼妄称割据江东的一路诸侯,怎么连这也看不懂?”

    刘繇惶恐不定,疑声道:“子将先生之意,那太史慈会反叛于我?”

    “哈哈哈……”孙朗傲然大笑:“吾之月旦评词,广为天下人信服,凡有受评者,或褒或贬,无有不准。就连曹孟德和袁本初都千里迢迢的来求我点评……怎么?难道正礼兄不信么?”

    刘繇拂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忙道:“相信……自然相信,依先生高见,此事该如何处置,才能保我避免血光之灾?”

    孙朗微微一笑,压低嗓音道:“这事简单,正礼兄可在军帐两侧埋伏下刀斧手,再将那太史慈单独传唤至帐中,以掷杯为号,刀斧手暗中杀出,一不做二不休,咔嚓!”他一边说,一边伸出一手,做出了一个刀砍的手势。

    “啊?杀了他?”刘繇大吃一惊。

    “怎么?正礼兄心有不忍?”孙朗忙问。

    刘繇面露难色,道:“非是不忍……只不过……这太史子义乃是我唯一可以倚重的大将,如若没有他,我那曲阿城早就被孙策小儿统兵攻破了……”

    “哈哈哈哈哈!”孙朗听了这话,竟然仰头大笑起来。

    刘繇愈发惊恐,忙问:“先生何故发笑?”

    孙朗止住了笑,道:“吾笑你被人蒙在鼓中,犹不自知!你可知那太史慈前些时日曾被孙家军俘虏?”

    刘繇道:“当然知道,但我军也俘虏了孙策的三弟和小妹,双方交换俘虏,换回了太史将军。”

    孙朗冷笑道:“嘿嘿,你有所不知,这其实乃是那周瑜小儿使出的奸计!他早已招降了太史慈,故意让他返回你的军中做内奸,双方已经约定妥善,里应外合,约定今夜子时,以号角之声为暗号,由太史慈亲自取了你的首级,献于孙家军啊!”

    “什么?”刘繇这一次被惊的魂飞魄散,说什么也不信自己的耳朵,问:“此话当真?”

    孙朗见时机成熟,低声道:“正礼兄难道连我也信不过吗?嘿嘿,如若不信亦可,我有真凭实据为证!”

    刘繇忙问:“什么真凭实据?”

    孙朗悄声道:“正礼兄如果不信,不妨派出一个心腹之人,暗中到那太史慈居住的床榻之畔,掀起他的睡枕,看下面藏有何物!”

    刘繇眉毛一挑,忙走到帐外,唤过一个叫笮融的心腹来,让他按照孙朗之言前去行事。

    孙朗见刘繇神色慌张,显然是已一步步的陷入了自己的计策之中,不禁暗自坏笑。又见乔婉也俏立一旁,抿着嘴偷乐,两人便挤眉弄眼,暗地里得意非凡。

    的确,这个恶作剧,比乔婉之前玩的所有恶作剧都高端不知几十倍,她自然高兴开心了。

    刘繇在帐中踱来踱去,又不停的出帐眺望,显得十分急躁。过不多时,笮融终于快步而归。

    刘繇忙迎上前去问:“可曾发现了什么?”

    笮融禀道:“回大人,小人偷偷潜入将军卧榻之旁,在他枕下发现了一封书信。”

    “哦?”刘繇双目放光,匆忙接过书信,将其展开,草草一读,不禁冷水浇头,大吃一惊……

    只见那信笺上写的是:

    “弟周瑜遥拜于太史子义将军帐下:

    前日匆匆一别,未曾畅叙,每思及此,心感彷徨。

    瑜虽不才,亦知将军乃今世英雄,定可依照瑜之计策,于初一月朔之夜,以鼓角呜鸣为号,诛杀刘繇贼子,提贼首级来投。

    瑜定会举兵曲阿,里应外合,恭候将军大胜而归。待成功之日,把酒谈欢,再叙旧缘,岂不快哉?

    书不尽言,静盼将军惊天动地之举,而期刘繇贼子身首异处也。”

    这封书信,自然是孙朗伪造的。他模仿周瑜口气,假装与太史慈暗中约定,密谋共同举兵。又命蒋干趁夜使出了他那招“藏形匿影”神技,将这书信偷偷的塞到了太史慈床榻的枕头之下……

    蒋干天生就会这种偷鸡摸狗的伎俩,潜行而入,探明了太史慈的居所,依计而行。

    果然,刘繇见到书信,对孙朗之言再无不信……

    刘繇越往下看,浑身哆嗦的越是厉害,额头上的汗水浑如雨下,甚至都把那信笺滴的湿润了……

    他愈想愈是后怕,朝着孙朗深深一揖,道:“今日若非子将先生告知,繇定会被贼子加害致死矣。”

    他说完这话,又狠狠的道:“哼!太史狗贼,狼子野心!吾待你不薄,未料你却与敌军暗中勾结,反而要取我首级!”

    说完这话,他面露腾腾杀气,转身吩咐笮融,让他暗中在军帐左右埋伏下刀斧手,再宣唤太史慈前来饮酒,宴中掷杯为号,刀斧手杀出,将那太史慈斩做一团肉泥!

    笮融面露凶相,应诺而去。

    孙朗见计策已成,而半个时辰的限期也眼看就要临近,匆忙朝着刘繇也鞠了一躬,道:“既然如此,劭就不在此地多加逗留,这就走了。”

    刘繇拦道:“子将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何不多住几日,好教繇多多酬谢酬谢。”

    孙朗摇手道:“啊!不必不必,正礼兄不比多礼。”说完转身就走。

    刘繇见挽留不住,只能恭敬的送他来至帐外,眼看他的背影隐没在了夜色之中,才匆匆返回帐中,安排伏杀太史慈的计策去了。

第六十二回 离间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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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那太史慈本来在吃着酒宴,却因为“许劭”的一句话,就无缘无故的被刘繇驱赶而出,顿时感觉极没面子,肚子里憋着一股怨气,在军营之中不住的四处溜达巡视。

    哼!原来自己在刘繇的眼中,地位都比不过那个沽名钓誉的许劭许子将!

    他气恼不过,索性提起了自己那对儿阴阳双戟,趁着薄薄的月色,在军营空地中舞动了起来。一时间舞的虎虎生风,风云变色。

    “太史将军!太史将军!”

    正在舞的兴起,突然见有个军卒远远跑来,嘴里不停的喊叫。

    太史慈停住了手,不乐道:“何事如此惊慌?打扰了本将练武的雅兴!

    那军卒来至跟前,赔笑道:“刘大人传唤将军接着去帐中饮酒,故而小的匆匆赶来,扰了将军练武,将军勿怪,将军勿怪……”

    太史慈板着脸道:“噢?唤我饮酒?刘大人不是在和那许子将叙旧,不方便外人在场吗?”

    那军卒满脸堆笑道:“嘿嘿,那许子将早就走啦?大人记挂着将军,说要有军机大事相商,故而命小的前来唤请。”

    听了这话,太史慈脸上的愠色微微平复,道:“嗯……这还差不多,既然如此,咱们就过去接着饮酒吧!”他说完这话,将双戟别在腰间,就要往大帐中走。

    那军卒忙把他拦住,笑道:“将军饮酒,为何要带着双戟?沉甸甸的多麻烦?不如让小的帮将军收了,放回住所之中……”

    “嗯……也好!”太史慈不暇思索,就从腰间抽出了双戟,递给了那军卒,迈步朝着刘繇军帐去了。

    走了没多久,就远远的可以看见那个大帐灯火扑朔迷离,刘繇在帐中来回踱步,显得极为焦虑。

    太史慈微微一乐,心道:“看来刘大人是遇到了棘手的军机重事,但凡如此时候,他最最需要仰仗的还是我。”一想到这儿,他甚感宽慰,加快了步伐,想要尽快赶到帐中。

    怎知正在此时,余光却瞥见身旁的粮垛之后黑影一闪,竟然走出两个人来。

    “是谁?”太史慈微微一惊,怒道:“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怎料话还未说完,太史慈迎着月色就已经看清楚了对方面容,嘴中一声惊呼:“怎么是你?”

    草垛后面走出的两人,正是孙朗和乔婉。

    时辰已到,“衣香鬓影”的功效散去,孙朗已经变回了原来的身形。他嘘了一声,示意太史慈不可大声,又面露惊慌的神色,连连招手,让太史慈也躲到草垛之后。

    太史慈会意,便身子一闪,也躲到了后面的阴影之中。

    草垛挡住了月色,也挡住了营中篝火,显得十分昏幽黯淡,端的是一个上佳的匿身之所。

    太史慈也看不清孙朗和乔婉的面容,只能阴着嗓子问:“你是如何进来的?你来我军营之中,莫非不想活了吗?”

    孙朗一抱拳道:“自上次一别,朗无时无刻不思念将军的英雄气概,每每念及此处,便寝食难安,茶饭不思也。”

    “哼哼!少废话!”太史慈冷笑一声,道:“我与你是战场上的敌人,你若是聪明,就该躲得远远的,今日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不怕我将你一戟诛杀么?”

    孙朗笑道:“太史将军乃英雄也,说过的话定然也是一言九鼎。上次将军说过如果我孙朗落到你的手中,定会饶我一次性命,因而孙朗就恬不知耻,知道将军定然不会诛杀我啦。”

    太史策连连冷笑:“嘿嘿!这话我的确说过。既然如此,我也不管你来我军营是何目的,索性此次就放你一马。下次若是再落入我手中,定斩不赦!”他说完这话,就要转身而去。

    孙朗忙拉住他的衣袖道:“将军被刘繇小儿暗中算计,处境十分危险,小弟获知此事,才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敌营,前来将此告知将军!”

    “什么?”太史慈一愣,回转身来问:“你说刘繇暗中算计我?”

    孙朗点头道:“不错!”

    “哈哈哈!”太史慈侧目而笑:“刘大人待我真挚诚恳,将扬州军权都交于我统管,如此倚重,怎会暗中陷害?此乃而之离间计策,吾岂会上当?”

    他挥袖甩开了孙朗的胳膊,指着远处营帐道:“你看!这么晚了,刘大人还亲自摆下酒席,邀我过去饮酒。如此礼贤下士,怎会算计于我?哈哈哈!”

    他说完这话,又要转身离去。

    孙朗迈步来至他身前,张开手拦住,假装急躁的道:“将军有所不知!刘繇听信旁人谗言,以为将军会反叛于他,故而在军帐两侧埋伏下了刀斧手,以掷杯为号,请你饮酒是假,把你砍做一团肉泥是真啊!”

    “哦?竟有此事?”太史慈见孙朗面色紧张,心头也是微微一惊,将信将疑的问:“如此机密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孙朗假装急的满头大汗,道:“时间紧迫,匆忙之间无法细说,将军还是速速折返回去,以免中了刘繇贼子的奸计啊!”

    “哈哈哈,哈哈哈!”太史慈仰头大笑,道:“莫说我不信你的话,就算是信了,那区区几个刀斧手,吾视之如蝼蚁耳,又岂惧哉?”

    说着话,他伸出手把孙朗朝旁边一推,正色道:“我答应饶你一命,就不在与你计较,你快走吧!”信步朝着大帐走去。

    孙朗见规劝不住,忙低声道:“既然如此,将军带上阴阳双戟,也好防范不测!”

    太史慈背身直笑,朝他摆了摆手,也不答话。显然他艺高人胆大,自认为不需要双戟在手,就可以轻松摆平十几个刀斧手的埋伏。

    孙朗又道:“将军如果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可以来我处归附,我孙朗置下美酒,恭候将军来投!”

    “哈哈哈!”太史慈听了这话,仿佛听到了极可乐的笑话一般大笑不止,身影一闪,大步流星朝着刘繇军帐走去。

    乔婉见太史慈走远了,乐的笑开了花,两只眼睛不听乱眨,忙问:“早安兄弟,今天真是好玩,接下来我们再玩什么?”

    孙朗牵起她的手,和她一起蜷着身子钻到了草垛里,笑道:“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看好戏上演了!”

    乔婉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只觉的今晚之事无比的新鲜和好玩,笑着和他偎在一起,喜的格格直乐起来。

第六十三回 掷杯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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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太史慈迈着阔步来至帐中,见刘繇正在焦虑的踱步,忙单膝跪地,朝他施了一礼。

    刘繇见状,登时收起了不安的神色,快步上前搀起太史慈,满脸堆笑的道:“哎呀哎呀,子义啊,我刚才会了一位老友,故而怠慢了将军,将军勿怪啊,哈哈哈……”

    太史慈忙道:“大人何故如此多礼?慈身为下属,遇事自当回避。”

    他一边谦让,一边又坐到了原先的座中。他虽然不信孙朗之言,但也微微有所提防。此时仔细观察周围动静,就见军帐的幔布不住起伏飘荡,仿佛波浪一般,俨然像是有许多人一团一簇的挤在一起。清风拂动,吹起了帐子的一个小角,映着帐中扑朔不定的炉火,就见隐隐的有许多人影招招摇摇的投射在地上。

    莫非孙朗所说乃是真事?这刘繇果真恩将仇报,在军帐两侧安排下刀斧手,想要害我性命?

    太史慈心中微微起疑,就向上抱拳道:“大人深夜又把末将唤回,不知有何吩咐?”

    刘繇端起了酒杯仰头而干,笑呵呵的道:“子义啊……你平日里治军劳苦、夙兴夜寐,这些种种之事,本官都看在眼里,又记在心里。嘿嘿……今夜良宵美景,故而邀请子义一同饮酒,不醉不归,你看如何?”

    太史慈忙端起酒樽一饮而尽,谦道:“这些都是慈义所当为之事,大人何必挂怀于心?”

    “子义差矣!我这小小的曲阿城,如非子义神功盖世,早就已经被孙策小儿一举攻破了!哈哈……来,咱们再干一杯!”刘繇一边礼让,一边又饮了一樽酒。

    太史慈只好再随着他饮了一杯。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那刘繇不停地劝酒,太史慈只好跟着陪酒。不一会儿的功夫,脸上已经微微发烫,头脑也开始渐渐眩晕。

    太史慈微微察觉到刘繇的异样,心中犯疑,便起身朝着刘繇一揖道:“大人,慈不胜酒力,实在无法再饮,这就告辞了。”

    刘繇笑着拦道:“这酒正喝的兴起,子义为何匆匆离去?”

    太史慈摇手道:“慈晚上要防范敌军来袭,明日还要早起练兵,再喝的话,恐怕就要倒床不起,一觉睡到明天午时了。大人莫怪,慈这就走了。”

    说完这话,他转过身来,就想匆匆的离去。

    刘繇见他执意要走,脸上登时变色,手中的酒樽停滞正在半空,冷笑道:“嘿嘿!太史慈啊太史慈!你急着离去,莫非是想里应外合,取吾之首级献于周郎吗?”

    太史慈一愣,呆立在当地,回身问:“大人……此话是何意?”

    刘繇勃然大怒,手中酒樽猛的往地上一甩,咣当当一声脆响,怒骂道:“咄!太史狗贼,狼子野心!吾待你不薄,怎料你却串通贼寇,意图弑主!”

    他双目环顾帐外道:“左右刀斧手何在?速速将此贼子斩为肉泥!以消吾心头之恨!”

    太史慈心中纳闷为何这刘繇翻脸比翻书都快,正想要开口问明缘由,突然听身后脚步碎响,眼角一瞥之下,不禁大吃一惊,竟见以那个笮融为首,有数十个刀斧手黑跟随着压压的涌入帐中,手里都提着长刀利斧,朝着自己恶狠狠的砍来。

    “嗖!唰!”一柄柄刀斧十分锋利,映照着炉火之光,发出令人胆寒的青芒。刀斧手个个都是横眉怒目,呲牙咧嘴,凶恶的宛如猛虎野兽。太史慈知道如果犹豫半分定会亡命于此,忙腾身一跃,险险的躲开了刀斧的砍杀。

    但那群刀斧手以笮融为首,个个都是从军中精挑细选出的猛士,平素做惯了杀人越货之事,哪里容得太史慈逃走?一起把太史慈逼到了帐中一角围堵了起来,刀斧不停的往他身上招呼。

    “大人!此乃何意?”太史慈口中大叫,身形不停,连续的躲闪刀斧手的袭击。虽然险象环生,却又每次都能将将的躲闪开来。

    “杀!杀!杀!谁能取太史贼子首级者,官升三级!赏良田千倾!”刘繇站在案头,见久久不能把太史慈斩杀毙命,心头也微微急躁。他知道太史慈武功盖世,如若一击不成,后面想再杀他就是万难之事了。

    数十个刀斧手听见如此重赏之言,都潮水般向着太史慈冲去,斧头和长刀宛如落雨,把太史慈围了一个密不透风。好似一只凶猛的老虎被一群饥饿的豺狼围攻,饶是他武艺高强,此时也处处落于下风。再加上他未带兵刃,渐渐的,胳膊上、脚踝上、脊背上,接二连三的被刀刃砍伤。

    飞血点点,溅撒在军帐幔布之上,有若夜色之中殷红的梅花,让人看来不寒而栗。

    糟糕!我太史慈一世英名,不想今日竟要殒命于宵小之手!

    一想到这儿,太史慈不禁懊悔自己先前太过托大,竟然不听孙朗的劝告。

    他又对孙朗更加佩服的五体投地,只觉得他既料事如神,又屡次三番的想要搭救自己。

    孙朗说过,如若走投无路,可以投靠于他……自己现在果真已是走投无路了,可是如何才能逃出生天,归附孙朗呢?

    他余光又瞥见刘繇杀气腾腾、满脸狞笑,显然是想让自己毙命惨死,心头又是冲天一股怒气。

    哼!刘繇贼子!竟然忘恩负义,丝毫不念我辅佐之功,对我如此薄情薄义!我太史慈即便是死了,也要化作厉鬼索你性命!

    然而,他的怒火虽然骤起,却又都变化成了绝望之感。

    眼看着锋利的刀斧层层落下,自己瞬息就要被转做一团肉泥,而身体气虚脱力,失血过多,四肢反应缓慢,渐渐失去了抵抗的力道。心念及此,满腔的怒火都化作了怨恨,满腹的抱负都化作了失落,只能长长的哀叹一声,索性闭上了双眼,引颈受死……

    “不好啦!粮草着火啦!快点救火啊!”

    突然之间,帐外传来一阵慌乱的喊叫声。紧接着火光四起,显然是军营中的粮草垛着起了火来。

第六十四回 刘繇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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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

    火苗刚刚窜天而起,耳中突然又传来一阵震天的呜鸣之声。这声音似是鼓角,又似是风啸,还像鸾凤鸣叫,让人听入耳中说不出的振振欲呕。

    “不好啦!起大风啦!速速救火!”

    紧接着,军营外一片混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到人喊声、马鸣声、火吼声、风啸声、都一股股的传了进来。刀斧手们一愣神儿,本来要斩落的利刃微微停滞了半分。

    “嗖嗖嗖!”

    就是这一瞬之间,大风骤起,席卷着直入帐中,飞沙走石,暗无天日。炉火扑的一下被风吹灭,军帐中登时变得一片黑暗。刀斧手们本来想要接着斩杀太史慈,却骇于大风的声势,惊呆在了当地。

    “什么情况?何人放火?”

    “朗朗晴日,怎么会突然吹起大风?”

    “大家留神,莫要跑了太史贼子!”

    刀斧手们回过神儿来,乱纷纷的互相提醒,但黑暗之中目不视物,他们只能呆呆的站着,不敢挪动半分脚步,生怕被同伴当成了太史慈,被误斩而亡。

    “呼……”

    说话之间,又是一阵疾风席卷而过,竟然直接把帐子连根拔起,像草芥一般直吹到了天上。

    如此一来,月光披洒而下,粮草燃烧的火光也照耀了进来,刀斧手们的视线登时变得敞亮。

    “咦?太史贼子呢?哪里去了?”

    “奇怪,刚刚分明被我等围在当中,此时为何不见踪影了?”

    大风渐渐消弭,刀斧手们转身左顾右盼,突然听笮融高声叫道:“快看!太史贼子在那里!”

    所有人都顺着声音看去,趁着清辉的月色,就见书案上隐隐约约的昂然站着一人,左手持着一柄明晃晃的钢刀,右手提着一个球形的物事。这人身长八尺,雄浑伟岸,不是旁人,正是太史慈!

    “捉拿太史慈!莫要让他跑了!”笮融一声喧叫,刀斧手们又都潮水般朝着他杀去。

    “且慢!”太史慈斗然一声暴喝,叫道:“尔等看看我手中提的是何物?”

    他说完这话,将自己右手中的那球形物事往台下一丢,咕噜噜的滚到了刀斧手面前。

    “我的妈呀!”

    众人低头一看,不禁惊吓的连屎尿都快喷了出来。

    顺着微弱的月光,只见这球形的物事圆溜溜、毛茸茸,上面还睁着两只眼睛,其中充满了惊恐之色,旁边开着一个碗底大的刀口,正在汩汩的溜出鲜血来!

    这正是刘繇的首级!

    “你……你你你……你怎么能杀了太守……太守大人?”笮融手指着太史慈颤声发问。

    太史慈脸上还沾着点点血迹,喘着粗气,杀气腾腾,双眼如火一般环视着台下众人,豪声笑道:“不错!刘繇贼子妄图害我性命,死有余辜!尔等想要问罪,就都一起过来,看我如何以一敌百,杀出一条血路!哈哈哈哈!”

    “这……这可该如何是好?”

    “刘大人已死,我等以后再听谁号令?”

    刀斧手们被太史慈的气魄所压迫,都呆立当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帐门外也是一片凌乱。

    巡夜的军卒们莫名受了大火和狂风的席卷,本来就已是惊魂未定,却都又听说军中发生了哗变,太史慈竟然诛杀了太守,就渐渐的朝着这个没了顶的军帐靠拢了过来,将太史慈围的水泄不通。

    哗变之后,最怕的就是群龙无首,他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犹豫的站在了帐前。

    进的话,莫非就蜂拥而上,将太史慈乱刃砍死?但砍杀之后呢?又能如何?

    退的话,莫非就此一哄而散,成为散兵游勇,被敌军逐个击杀?

    所有人犹豫不决,满场气氛十分凝固。营中的粮草垛仍在熊熊燃烧,只能听到麦梗烧着之后发出的阵阵爆裂之声……

    正值此时,却见从人群里挤出了两个脑袋,正是孙朗和乔婉。他俩满脸嘻笑,嘴里不停的道:“借过,借过,劳烦几位借过!”

    军卒们忐忑不定,哪里有功夫思考他二人是谁?便拥挤着腾开身子让出了一条通道,让他俩钻进入了帐子里。

    原来孙朗听了许靖的计策,寻思自己与许劭没有半点交情,他定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帮自己题写关于太史慈反叛的月旦评词,故而索性顽心大起,直接幻化成了许劭身形前去将刘繇大加恐吓一番,又暗中差使蒋干把伪造的书信藏在太史慈枕下,演出了一招上好的离间之计。

    果然,刘繇中计,暗中埋伏了刀斧手,想要斩杀太史慈。怎知正要得手之际,孙朗却点燃了藏身的草垛,引得一片哗然。孙尚香埋伏在军营之外,见营中火起的暗号发出,就使出了凤舞九天神技,卷起一阵疾风,将军营中吹掠的暗无天日。

    太史慈武艺精湛,分秒的时机也可以被他把握住。他暗中早已记住那刘繇高高站在案头,吆五喝六的指挥刀斧手向自己斩杀。黑暗之中,他夺过了一柄钢刀,跃身来至案前,心念一狠,手起刀落,就将刘繇斩杀而亡。

    可怜这位三国年间统治一方的一路诸侯,竟然中了孙朗的离间计策,死于了自己倚重的大将刀下。

    火势不止,狂风席卷,太守身死,军中登时大乱。孙朗知道时机已到,接下来要自己出马圆场了,便牵着乔婉钻入了军帐之中。

    孙朗笑吟吟的来至当中,不顾旁人剑拔弩张的气势,也不管军卒们错愕慌乱的神情,伸出一脚,砰的一下就把那刘繇的头颅像个皮球般踢出了老远。

    从来没有人敢狂妄,笮融见此一愣,怒道:“呔!你乃何人?怎敢如此对待刘大人尸骨?”

    “我呸!”孙朗知道此时一定要在气势上压到别人,就反口大骂道:“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武夫,只知道挥着刀斧砍人,却不知道认清时势,就好像一双双眼睛都长到了狗身上,真是笑煞我也!”

    笮融见孙朗竟然比自己更凶,又是一愣,掂了掂手里的斧头,挺身还口:“我等怎么认不清时势了?你倒是说来,如若说的有半分不合情理,老子就把你剁成两半!”

    孙朗见这帮刀斧手虽然蛮横凶恶,却都一个个的神色慌张,显然是突遭大变之后六神无主,便板着脸指手道:“刘繇老贼在扬州地界横征暴敛、欺男霸女,治政无功,扰民有术!太史将军替天行道,将其一举诛杀,如此义举,尔等不躬身下拜,反而要刀剑相向,岂非认不清时势吗?”

    满场的所有军卒听了这话,都左顾右盼,低头思考,显然对他说的话不置可否。

    孙朗见状更加嚣张,索性装b装的飞起。他已经看出了笮融是这帮人的头儿,便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太史将军文武双全,治军有方,如若不是他,尔等早已被孙家军剿灭,成了敌军的刀下之鬼了!那刘繇没半点才能,只知道猜忌下属,声色犬马!尔等难道都是猪脑子,看不出这些天大的差别吗?”

    笮融虽然都不认识孙朗,但都觉得他说的话十分有道理,回想着太史慈带领众将抵御孙家军的每一场经典战役,不停的点头沉思。

    孙朗见众人都低头不语,更是兴高采烈,伸出了手,啪的一声在笮融的脸上抽了一大巴掌。

第六十五回 扬名江东

    笮融被迎面一掴,手捂着脸,瞪着眼问:“你……你为何要打我?”

    孙朗破口骂道:“我呸!老子打的就是你这种不知好歹的傻货!太史将军视属下有如亲手足,同甘共苦,哼……那刘繇只知道吃喝玩乐,纸醉金迷,和他几个小妾胡天黑地,何时曾体恤过手下的这些兄弟们?孰亲孰远,你们这群人难道分辨不出吗?”

    笮融听了这话,心头的怒火登时被扑灭,想起了太史慈平日对自己的恩情,又想起了刘繇对下属的刻薄和寡恩,便支支吾吾的道:“依你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孙朗单膝跪地,朝着太史慈恭然一拜,装模作样的道:“我等应当听候太史将军的号令,奉他为新的主公!”

    “不错!这位小兄弟说的很对,太史将军对我们比那刘繇好了不知多少倍,我等何不侍奉于他?”

    “就是就是!若不是这位小兄弟点醒,我等就要一错再错,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了。太史将军乃天下英雄,我等应该拥他为扬州太守!”

    “铛,铛,铛!”军卒们听了孙朗的劝导,都低声私议起来,一个个的丢了手中的兵器,纷纷跪拜于地。

    满场之人,只有笮融和一帮刀斧手们迟迟不肯跪地乞降,他们先前伏击太史慈,生怕太史慈会追究自己的暗杀之罪,因此一时犹豫不决。孙朗看在眼中,又高声叫道:“尔等先前受刘繇蛊惑,一时糊涂。太史将军宽宏大量,今晚所有之事,统统不予计较!”

    笮融听了感动的老泪纵横,心中再无顾忌,带领着几十个刀斧手伏地而拜,泣道:“将军大人有大量,不计较小人等的过错,实在是叫人感激涕零。我等愿意侍奉将军为新主公,辅佐将军一生一世。”

    “我等愿奉太史将军为新主公!”所有军卒都一起高呼起来。

    太史慈本来是杀气腾腾的准备大杀特杀一番,却见孙朗进来一统搞怪,就一直纳闷不解。直到此时才弄清楚原来他是要帮自己脱困,不禁又是感激他的仗义,又是钦佩他的勇敢。

    此时他又见所有扬州军卒听了孙朗之劝,竟然都要拜自己做主公,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忙跃下台来俯身搀起了孙朗,朝着众人道:“诸位!那刘繇老贼恶贯满盈,我已将其诛杀!”

    笮融附和道:“刘繇老贼罪有应得,将军义举名垂青史!”

    太史慈点了点头道:“然而,与刘繇老贼截然相反,那孙家军却是替天行道,深得江东民心!既然诸位愿听我号令,何不与我一起投靠孙家军?也好将来有条出路?”

    此时,扬州军卒们都已是对太史慈心悦诚服,听他这话后也不思索,就一起高叫道:“将军去哪儿,我们就跟去哪儿!我等愿追随将军投靠孙家军!”

    “好!”太史慈大喜,朝着孙朗单膝而跪,朗声道:“诸位有所不知,这位公子乃是孙坚孙文台将军的第五子,姓孙名朗,乃是当世难得的大英雄、大豪杰!我太史慈从来不服人,却对他心悦诚服,佩服的五体投地、无以复加!依我之见,我等奉孙公子为主公,诸位看是如何?”

    “将军服的人,就是我们服的人!”

    “不错,我等愿追随将军,拜孙公子为主公!”

    扬州军士们又是一阵山呼海啸的伏地高呼。

    太史慈振臂高呼道:“唯孙公子马首是瞻!”紧接着俯身于地,一头磕在了地上。

    “唯孙公子马首是瞻!”整个军营的所有扬州军士都伏在地上,学着太史慈的口气,齐刷刷的朝着孙朗磕头见礼。

    孙朗何时曾受过如此多人的叩拜,忙摇手道:“不不不!我如何能做主公?万万不可!”

    太史慈拱手道:“公子智勇双全,乃是当世英雄。我等都是心悦诚服的归降于公子,公子怎能拂众人盛意?”

    孙朗脑子一转,指着远处的曲阿城笑道:“我的大哥孙策孙伯符此时仍被围困在曲阿城中,他是我的长兄,也是闻名天下的小霸王,依我之间,我们不如一起将他恭迎出来,拜他做主公,才是正理!”

    笮融不悦道:“哼!我等要拜太史将军做主公,将军说孙公子好!我等又拜孙公子做主公,怎料孙公子竟然又说孙策好!如此拜来拜去,把兄弟们的心都拜散了!我看吶,还不如一哄而散,大家都回家种地的好!”

    “笮融之言甚是!”太史慈上前道:“我扬州军共有三万多军士,现在都听公子号令,而那孙策和周瑜手下不过数千兵力,如何是我们的敌手?谁兵强马壮,谁就是天下之主,这是亘古不变的硬道理,公子手握重兵,为何还非要屈居于人下?如果推来推去,好教兄弟们心灰意冷了!”

    他这话一出,听的孙朗心头为之一动。

    确实,自己手下现在已有太史慈和孙尚香两员骁将辅佐,又握有数万扬州精锐之兵,为什么还非要听大哥孙策的号令?

    如果现在解去曲阿围兵,恭敬的迎出孙策,交出兵权,那么我又会变回那个无人重视,受人鄙夷的小小庶子了。

    但如若我拥兵自重,占据扬州城池,进而席卷江东,再而进军中原,岂不是可以实现自己的满腔抱负,与曹操、刘备、袁绍等人逐鹿天下了?

    然而……这股诱惑只在他心中停留了片刻……孙朗却根本没多思索,也没有这么决定。

    他扶起了太史慈和笮融,轻轻的道:“既然诸位都奉我为主,就该听我号令。现在我发出第一道命令……”

    太史慈恭敬的道:“不知公子有何命令?我等定会严格奉行!”

    孙朗微微一笑,指着远处的曲阿城道:“所有扬州军士,撤去曲阿围兵,一起高呼‘孙朗携杨州三万精兵,恭迎孙伯符将军出城’。”

    “什么?放孙策出来?”太史慈一惊,瞪着眼又劝道:“如此一来,公子的兵权尽数交于他手,日后可就身不由己了啊!”

    孙朗挽着太史慈的手,淡然道:“古人有云: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想要在乱世称雄,就必须广施仁义。孙伯符是我兄长,我怎能反叛于他?”

    他又看着身畔的乔婉,见她双目盈盈,也正在瞧着自己,便笑道:“公瑾先生对我有举荐之恩,我又怎么能忘恩负义,做对不起他的事?”

    更何况,自己是孙家之子,如若背弃兄弟自立,如何还有脸面对孙家的列祖列宗?

    心念及此,孙朗更加坚定,淡淡的道:“太史将军,吾意已决,就这么执行吧……”

    太史慈对孙朗更加的心悦诚服,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哎……既然如此,末将虽然降服了孙策,但仍以公子为主,唯公子马首是瞻!”

    所有扬州兵又都一起叫道:“以公子为主,唯公子马首是瞻!”

    太史慈又低声道:“传孙公子之命,撤去曲阿围兵,恭迎……孙伯符将军出城!”

    围观的军士听了这号令,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就把命令传至围城大阵的各个番部。三万多人一起跪在地上,朝着曲阿城顶礼膜拜,齐声大喊:“孙朗携杨州三万精兵,恭迎孙伯符将军出城!”

    “孙朗携杨州三万精兵,恭迎孙伯符将军出城!”

    “孙朗携杨州三万精兵,恭迎孙伯符将军出城!”

    震天的宣号响彻穹庐,在江东平原上蔓延传彻。

    声音传到了城中孙策、张昭、张纮、周泰等人的耳中,也传到了已经发兵行至中途的周瑜、程普、孙权的耳中,更是传到了于湖镇的父老百姓的耳中。

    所有的人被这恢弘的气势所惊呆,被这突如其来的局势扭转所震慑……

    一夜之间,孙朗的名字,也就此在每个人的心里印上了深深的烙印,传遍了整个江东大地。

第六十六回 江东孙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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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之后,已是春回大地。

    江南的春季红花绿柳,细雨霏霏,翠山绿嶂,雀鸣莺啼,果然是一片安静祥和的氛围。

    在曲阿城中心的闹市之畔,是一座硕大的宅第。宅第门口有高大雄伟的石狮矗立,狮子两旁又分别戍卫着许多身穿赤红甲胄的兵卒,一个个都屏息凝神,日夜守护着宅院的安宁。

    这宅第以前是太守刘繇营建的私人府宅,刘繇身死城破,便归了孙家所有。

    孙朗踱步在宅中的一个游廊上,喜孜孜的望着阑杆之外的碧水山石,观赏着潭水中的一只只金红鲤鱼,心中乐的屁颠屁颠不知所以然。

    在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都长得一个模样,原来是一对儿双胞胎。她俩衣着一红一绿,分别名叫红香和绿萼。这是孙尚香为他挑选的两个女婢,专门服侍他的日常起居。

    孙尚香说了,他现在已经是名冠江东的大红人,再也不能像以前一般灰头土脸、邋邋遢遢的了,身边需要有几个贴心的人儿精心的照料打点,才能体体面面的出头露面。

    红香和绿萼分别捧着一个红漆木盘,其中一个盘里放着一盏名贵的青铜酒壶和酒樽,另外一个盘中则盛着许多精致的糕点和瓜果。

    “公子请吃糕点。”红香用白白的小手捻起一块儿点心,小心翼翼的送到孙朗口中,喂他食用。

    “莫要只顾吃,小心别噎到了!也喝点酒水才好!”绿萼擎起酒樽,递到孙朗身畔,服饰他缓缓饮下。

    原来孙朗施展计策离间了刘繇和太史慈,兵不血刃的招降了三万扬州部队,后来又恭敬的迎出了被围多日的孙策,不费一兵一卒,就解破了旁人束手无策的曲阿之围。

    一战于雁荡山,剿灭山越;二战独闯敌营,生擒太史慈,三战频施妙计,使刘繇束手毙命。

    一件件经典战役使他名声鹊起,自此之后,他在孙家军威名大震,在江东的坊间更是鼓噪一时。

    “江东有孙郎,俊名远流芳。”现在已经是江东百姓广为流传的一句诗。

    这个“江东孙郎”,不是称呼孙策孙伯符,也不是称呼孙权孙仲谋,而是百姓们专门为孙朗起出的名号。

    孙家军剿灭了刘繇之后,将其麾下的数万精兵都归为己有,又一鼓作气,连战连捷,先后攻下了丹徙、豫章等各大城池,扬州之地尽数已归孙家所有。

    而张昭和张纮并称“江东二张”,果然在治民理政方面有过人的才能,那张昭有一架“文王桃木算筹”,可以在一日之内算尽一个州府半年的粮米钱财账簿,不出一月,便已将扬州府地管理的粮草充实,赋税盈满;而张纮却有一把名叫“鲁班墨斗”的法宝,弹线丈量,砌木成栋,再在数十个民夫的协助下,数日之内就可以完成一座建筑的营造,数月之后,也已把曲阿的所有因战火而损坏的建筑和城防都修葺完毕。

    孙家军内治生民,外扩疆土,似乎一切都往好的一方面发展着。

    孙郎在曲阿之战中居功至伟,自然而然的在孙家地位大升特升,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被人瞧不起,处处被人私议菲薄的小小庶子了。他专门派人从雁荡山接来了自己的妻子严如玉,把她安顿在了府中,又坦然笑纳了姐姐为他挑选的两个小鬟,整日里游山玩水,寻花问柳,饮酒作乐,小日子过得好不悠闲自在。

    “公子公子,再吃几块糕点,这糕点是咱们江南才有的,公子以前在马上征战四方,一定没吃过这新鲜玩意儿呢!”

    那小丫鬟红香语音稚嫩清伦,又捻了一块儿糕点,托在自己的小手里,要喂孙朗食用。孙朗却不张嘴,而是坏坏的一笑,伸出手在红香那滑溜溜的手背上捏了一把,顺手拿起了那个糕点,塞到了自己的怀里。

    红香噗嗤一乐,笑道:“公子莫非还要给自己的肚皮吃点心不成?”

    孙朗摇头道:“非也非也,我的怀中藏着一个宝贝,我要让它也吃两口点心。”

    “什么宝贝还会吃点心?”红香和绿萼听了这话,都挤着粘到他身上,抢着道:“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嘛!”

    孙朗忙掩着自己的衣襟发笑:“不可不可!这宝贝万分机密,你们都看不得!”

    红香绿萼哪里肯依?她俩格格娇笑,一人掰住了孙朗的脖领,一人揪住了孙朗的前襟,凑上来使劲儿的往他怀里观瞧。

    “不行,就是不给看!”

    “哈哈哈……看看嘛,给我俩看看嘛!”

    三个人撕扯打闹,二女干脆把孙朗摁倒在了地上,终于掀开了孙朗的衣领,一起探头往里看,抬眼就瞅见了两块儿凸起的胸肌,皮肤晒得微黑,散发着男子健硕和雄浑的气息。

    原来孙朗现在已经十五六岁,也渐渐的长开了身子,慢慢的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两个丫鬟脸上一红,对视一笑,红香啐道:“什么嘛!公子净是骗人,哪里有什么宝贝?”

    绿萼抿嘴一乐:“公子说谎,我们要挠公子的痒!”说完和红香一起,伸出手不停的在孙俪的腋下瘙挠,直弄的孙朗躺在地上哭笑不得,嘴里不住的求饶:“好妹妹,两个好妹妹,饶了我吧……哈哈……哈哈哈哈……”

    吱溜……

    正在嬉闹间,炭头从怀里钻了出来,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大脑袋,刚刚吃完那个糕点,就伸出长长的舌头,朝着二女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啊!!!有……有老鼠!”

    “啊!!!救命啊!”

    两个丫鬟吓得小脸煞白、花枝乱颤,登时甩开了孙朗,沿着游廊一路奔跑,一溜烟儿的跑的不见了。

    孙朗完全没注意到,仍是躺在地上乐道:“哈哈哈……妹妹……妹妹饶了我吧,不要再搔我的痒了,哈哈哈……”

    正在此时,廊上走过一个人来,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耳朵,使劲的拧了几下,娇声道:“笨蛋!你睁开眼来看看,哪里还有好妹妹?”

    孙朗耳朵吃疼,忙睁开了眼,见自己面前是个秀丽绝伦的脸庞,正是自己的姐姐孙尚香。

    孙朗寻思自己刚才和丫鬟打闹的情景都被姐姐看入眼中,不禁老脸一红,骨碌一下爬起身来笑道:“没有好妹妹,好姐姐却有一个!”

    孙尚香叉手噘嘴道:“哼!谁是你的好姐姐了?你只顾玩闹,怎么却忘了正事?”

    孙朗一愣,忙问:“什么正事?”

    这些时日以来,孙朗过惯了悠哉清闲的生活,他成名之后,故而就有些乐不思蜀了。一见孙尚香面容紧张,不禁心头微微打鼓。

    孙尚香听他稀里糊涂的不明所以,心里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伸出手又拧起了他的耳朵,啐道:“呸呸呸!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哎呦喂!”孙朗杀猪一般的嚎叫,求饶道:“好姐姐,到底是何日子?我真的忘了,你快告诉我嘛!”

    “哼!大哥前些时日派人去历阳接了母亲回来了,今日已经到了府中,所有的弟兄们、所有的谋士和武将们都过去见礼了,只有你在这里玩闹,是不是活的有些不耐烦了?”孙尚香俏眉竖立,显然极是气愤。

    “母亲?”孙朗一呆,这才隐隐约约记起前些日有人提及过此事,他当时心不在焉,就全当做耳旁风了,此刻一经提醒,顿时回想了起来,颤抖着声音问道:

    “莫…..莫非是吴……吴夫人来啦?”

第六十七回 赏花饮宴

    孙朗一听说是那位吴夫人来了,登时紧张了起来。

    这位吴夫人乃是孙坚正妻,也是孙策、孙权、孙翊、孙匡的生身之母。孙朗虽然是个庶子,但他自己的母亲丁氏早亡,故而也需要喊吴夫人一声母亲。

    而且听闻她有一个名叫“南海佛楠珠”的法宝,可以施展一个让人十分头疼、十分叫人无法忍受的神技……

    想到这里,孙朗更加的忐忑不安。

    原来先前孙家军四处征战流离,没有个安稳栖身的城池,就把家眷老小都安顿在了他的舅父、历阳太守吴景之处。

    前些时日,袁术获得了汉朝的传国玉玺,野心日益膨胀,在寿春僭越称帝。孙策不屑与他同流合污,故而昭告天下与袁术背盟,同时招纳了袁术手下的吴景和孙贲率部两万来投。吴景和孙贲本来就是孙家亲戚,自然也愿意归附孙策,就顺道儿一起把吴夫人等孙家家眷都带到了曲阿来。

    正值府中桃花盛开,美景宜人,孙策便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命人置办下一场盛大的酒筵,一来为其生母接风洗尘,二来欣赏桃花美景,三来也是为了犒劳各位将领,庆贺近期接二连三取得的胜利。

    孙朗只顾着调戏丫鬟,却全然忘了此事,幸亏姐姐孙尚香前来提醒,这才恍然大悟的想了起来,忙翻起身来,和孙尚香牵着手,一前一后的小跑着朝前院而去。

    来至前院,远远的就看到了一株株桃花嫣然盛开,果然是十分美丽明艳。绕过桃花林,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殿,乃是当年刘繇专门会客的场所。此时大殿的两旁排着许多案几,酒肉美食、山珍海味都已经备齐,周瑜、程普、张昭、张纮、黄盖、祖茂、周泰等一干谋士武将都已落座,孙权、孙翊、孙匡兄弟几人也都恭敬的席地而坐。

    前排的案几之后,又乌压压的摆着若干的小案,也有许多人坐在其中。仓促之间,孙朗也不及细看,只能听到武将们吆五喝六的十分喧闹,显然都很兴奋。

    大殿正中,远远的就见有一个高高的台子,上面端坐着两人。其中一人正是孙策,他身旁却是一个年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衣着华丽,雍容富贵,嘴角带笑,眉目清晰。虽然年过半百,但也是徐娘半老,微微留有些许的风韵。

    孙朗虽然是第一次见她,却也已经隐隐猜到,她定然就是那位吴夫人了。

    孙朗迈步进入殿门,见今日这场筵席果然是气势恢宏,光赴宴的人数就有上百位,远不能和以前在那小小的横江军寨举报的庆功宴相提并论,心中也不禁暗自一乐。

    若不是自己接二连三的立下奇功,孙家军如何会有现在这般人才鼎盛、歌舞升平的光景?

    一想到这儿,他就变得意洋洋,乐呵呵的不知个所以然。

    孙尚香牵着孙朗的手往殿中走,一旁落座的文武群臣见是他来了,都笑呵呵的拍手:“哎呀呀!五公子来了,叫我等期盼已久了啊!五公子姗姗来迟,定要罚酒三杯!”

    谋士朱治捋着须髯笑道:“五公子屡立奇功,在这军中我最最佩服的就是他!今天啊,我非要和他满饮三杯,喝个一醉方休不可!”

    武将潘璋也高声道:“五公子,一会儿见过了夫人,就坐到末将的身旁来,我旁边还空着一个座位,是专门为五公子留的啊!”

    董袭一拍桌子叫道:“你潘文珪算个什么厮鸟?五公子为何要做你旁边?我董袭与五公子关系最密,五公子肯定要坐在我的身旁!”

    潘璋指着董袭回骂道:“我呸!五公子叫你董阿呆,说明公子早就厌烦你啦!董阿呆啊董阿呆,我看你还是乖乖的滚到一边去吧!哈哈哈!”

    董袭瞪着眼气鼓鼓的道:“你奶奶的姓潘的,这董阿呆的名号只有五公子能喊,你算哪个根儿葱,怎能也喊咱的绰号?”

    潘璋扯着嗓子道:“遇到呆傻之人,张口就喊阿呆,此乃天经地义之事,难不成还分人吗?哈哈哈!”

    董袭大怒,挽起袖子骂道:“你奶奶的!你嘲笑老子呆傻,老子要揍你!”

    潘璋也起身道:“你敢揍我?老子怕你不成?老子还要揍你呢!”

    董袭和潘璋都是粗人,两个人竟然因为谁挨着孙朗坐的一件小事而呛起了火,说话间就要打闹起来。

    朱治见两人大笑着拦道:“别吵啦!别吵啦!我看呐,你们二人都有些呆傻!五公子是何身份,岂能和你一起坐在下首?我看吶,他应该坐在最上面,紧挨着主公和吴夫人呐,哈哈哈哈!”

    他这话一出,许多人都哄然大笑,齐声叫好:“对!不错!五公子应该坐在上首!紧挨着主公坐地!”

    董袭和潘璋听了这话觉得甚是有理,互相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又都坐回了座位中,

    很显然,孙朗现在已经成了孙家军里的头一号大红人,风头早就远远盖过了孙权和孙翊等人,朱治和潘璋这种地位低微的武将和谋士都想借机讨好于他,以谋求自身的发展。

    孙朗得意之时也不忘谦虚,不住的朝两旁拱手打招呼,笑道:“呵呵……诸位言过了,谬赞,谬赞,嘿嘿……岂敢,岂敢……大家好好喝酒,莫要争吵,哈哈哈……”

    孙尚香催道:“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了,快去拜见母亲要紧。”她手上使劲儿,拽的孙朗踉踉跄跄,直接拖着来到了案前。

    孙尚香和孙朗一起跪在地上,朝着吴夫人恭恭敬敬的一揖倒地,道:“儿等拜见母亲。”

    “五弟和小妹为何姗姗来迟?”孙策见是孙朗来了,心头大喜,还未等吴夫人说话,就抢着道:“啊!母亲有所不知,阔别区区数载,五弟早安已经长大成人,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智勇双全的青年才俊了!他剿灭山越、生擒敌将、兵不血刃的攻下了曲阿,每一件事都是轰轰烈烈!若不是他,我孙家军何有今日之盛景?哈哈……想父亲在天有灵,知道五弟如此争气,也定会十分宽慰了!我孙家人才辈出,有五弟这样的后起之秀辅佐,何愁江东不平,父仇不报?哈哈哈哈!”

    孙朗忙挠着头谦道:“兄长谬赞过甚……小弟不过是一时走运,侥幸立了点微末的功劳,不值一提……嘿嘿,不足挂齿……”

    孙策听他不居功自傲,心里更是喜欢,摆手笑道:“五弟何故太谦?你对兄长有救命之恩,若不是你,兄长早已被困死在曲阿城中了。哈哈,大丈夫顶天立地,就应该勇立潮头、一马当先,不可婆婆妈妈的只知道谦虚,哈哈哈!”

    孙策絮絮叨叨的说了大半天,全都是些溢美之词,很明显,他十分喜爱自己这个最小的弟弟,对他的非凡举动也是青眼有加。

    怎料,那吴夫人却是冷若冰霜,面无表情,只是懒懒的道:“哦……我道是谁,原来是孙朗啊……数年不见,竟已长得这么大了……”

第六十八回 三桩罪名【求收藏,求推荐】

    她说完这话,就不再搭理孙朗,而是转过头却孙尚香招了招手,笑道:“香儿上来挨着我坐吧,为娘赶了许多路,舟车劳顿,身子酸乏的很,你的手嫩,来帮我捶一捶。”

    孙尚香答应了一声,只能来至吴夫人身后坐下,伸出手来帮她捶背。

    吴夫人面露懒洋洋的神色,喃道:“嗯……还是闺女懂得伺候我这身老骨头……”

    很显然,她对孙朗和对孙尚香的态度,竟是一冷一热,截然相反。

    她说着这话,眼角又瞥了一下孙朗,见他仍是跪在地上,便冷笑一声道:“我虽然远在历阳,却也听说了许多军中之事。我听说你未经允许,竟私自和山越贼寇的妹妹通婚,可有此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终身大事,你怎能擅做主张?如果是寻常人家的乖巧闺女也就罢了,你怎能和一个山贼的妹妹胡乱结成夫妇?辱没了咱们孙家的名声不说,还大大的败坏了风俗,成了乡邻近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呃……”孙朗未料这吴夫人不说话则以,一说话竟然就当头一棒,见面就絮絮叨叨的摘寻自己的不是,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孙策见状忙赔笑道:“啊!母亲有所不知,五弟当时被山越俘虏,也是身不由己。后来那山越头领严白虎投降了我军,使我们孙家平添了一股骁勇的生力军。那严家小姐虽然长在匪寨,却知书达理,性情温顺,和五弟也可谓是一对儿天作之合。”

    “哼!我问孙朗,又没问你,你回答什么?”吴夫人阴起了脸,显得极为不悦。

    孙策忙拱手道:“是是是!孩儿知罪。”

    吴夫人又冷眼看着孙朗,摘下了手腕上戴的一串紫色的念珠来,盘在手指间不住的拨弄,脸上罩下一层寒霜,峻声道:“这私自与贼匪通婚之事倒也罢了,可你又为何私自教唆香儿参军打仗?还害得她身陷敌营,差点有性命之忧?你可知女儿家就该待字闺中,学习女工织绣,将来相夫教子,贤淑简德,这才是正经的道理。可怜我好好一个香儿,却被你怂恿着成了一个只知道舞枪弄棒,没人愿意要的骁悍女子,真真是气煞我也!要是她有半分的闪失,我这未亡人可还怎么活?叫我如何再面对她那亡于九泉之下的父亲?真是……真是气煞我也!”

    孙朗跪伏于地,心里甚觉冤枉。这孙尚香明明从小就喜爱打打杀杀,何曾是我教唆怂恿的?

    但他耳中听着吴夫人那念经般絮絮叨叨的数落,只觉头昏脑胀、眼前似有许多吱吱呀呀的小麻雀飞来飞去,嘴里想要申辩,却像塞满了棉花般张不开口。

    满场文武此时都也注意到了当中吴夫人逻辑啰嗦的严声质问,喧闹的气氛顿时静了下来。

    孙尚香忙替孙朗答道:“母亲!这事儿需不怪五弟,是我非要央求着他上阵打仗的!而且他后来独闯敌营,冒着生命危险生擒了太史慈,把我毫发无伤的救了回来呢!”

    “混账!”吴夫人显然不愿听别人述说孙朗的英雄事迹,登时勃然变色,朝孙尚香嗔道:“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如若未受到旁人的教唆,怎会心生上阵打仗的念头?你已被别人蒙骗了,却仍然不自知,怎能如此愚笨?你是想把为娘给活活气死吗?为娘养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出落成一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却整天想着胳膊肘往外拐?你知道为娘有多伤心吗?”

    孙尚香听了这话,只能委屈的闭上了嘴,再也不敢说半句话,双手揪着衣衫,暗自替孙朗担心。

    吴夫人越说越气,又一手盘着念珠,一手指着孙朗道:“这些也都罢了,为何……为何我又听到有人到我这里告状,说你竟然带人大闹党魁乡,把许多路上的行人打的落花流水?更可气的是……你……你竟然胆大包天,把那位闻名于世的许劭许子将先生也给打了一个半死……还伺机夺走了他的宝贝笔砚?”

    她这罪名一出,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不知道如何再替孙朗辩解。除了部分依附孙权和孙翊的人外,满场的大部分人都为孙朗捏一把汗。

    吴夫人气的脸面通红,嘴里像唐僧念紧箍咒般不停的道:“你……你岂不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那许子将先生乃是响誉天下的当世大儒,许多人想见他一面都比登天还难,你……你这顽童……怎可将他暴打一顿?我们孙家向来礼贤下士,对读书人都是恭恭敬敬,从不敢怠慢半分。你这么做,岂不是要拒天下士子于门外吗?要是你父亲在天有灵,他非要被你气的活转过来,非要打断了你的狗腿不可!”

    她叽里咕噜的一通数落,直听的满场所有人都头脑发昏……

    而孙朗这次也真是被着实的呛了一把……

    其实他也早已料到,自己不是吴夫人亲生之子,定然会遭受一些不公平的待遇。但自己立了大功,以为无论如何这吴夫人也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一番,不料竟然却被劈头盖脸的安上了三个罪名,又被结结实实的数落指摘了一番。

    本来还是乐呵呵、屁颠颠的来此赴宴,却不料迎头一盆冷水泼下,把自己那颗小心脏浇的哇凉哇凉……

    孙朗委屈不已,只觉无法再忍,就想开口申辩一番。

    的确,他天生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怎么会怕区区一个守寡的妇人?

    怎知,吴夫人一盘起手中念珠,嘴里就絮絮叨叨的啰嗦个不停,仿佛在耳畔有成千上万只苍蝇翁嗡嗡的飞来飞去,直听的孙朗心烦意乱,心乱如麻,恨不得把肚子里的黄疸都吐了出来。

    这当然就是吴夫人的神技了……

    “%&#……%&#……”

    吴夫人还在不停的说,无非都是些抱怨、哭诉、数落,以及张家长李家短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只感觉孙朗犯了一个小小的错,便会引得天下风云变色、江山社稷都要垮掉一般的严重……

第六十九回 唐僧念经

    炭头趴在孙朗怀里,也已经被这啰啰嗦嗦的念经声折腾的七荤八素。原来它吃了许多糕点,此时肚中翻江倒海,直欲呕吐出来,气虚无力的道:“吴……吴夫人……法宝是……是南海佛念珠,神技名叫‘百……百口佛音’,快……快……快想办法,别让她再说了……再说下去,老夫就要吐在你怀里了……”

    百口佛音?

    我呸!不就是唐僧念经么?

    说来也合情合理,佛教于东汉平帝时期传入中土,此时已有许多虔诚信徒。这吴夫人正是其中之一,她吃斋礼佛、心向青灯,后来又在东吴大兴佛教,还在建安营造建初寺以供奉佛祖舍利,便是这个道理。

    然而这么一个信封佛法的老太太,却像患了更年期综合症一般,揪住别人的一点儿不是,就排山倒海的一顿咒骂数落……

    孙朗很想冲上去,用案上的一大块儿熟牛肉塞住吴夫人的嘴,让她不再说话,他也知道这肯定是在场大多数人的想法。

    然而他又不敢,因为吴夫人毕竟是自己的母亲,连孙策都怕她,自己又怎敢擅行无礼之举?

    他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却见那吴夫人表情更加严厉,手指松开了念珠,在案台上重重砸了几下,破口骂道:“哼!你做出了如此多的呃混账之事,有何脸面再对孙家的列祖列宗?有何脸面再在这里大言不惭安然以对?”

    说到这儿,她白了一眼孙朗道:“你这不肖之子,还在这里傻跪着做什么?还不滚下去找个位子坐下?”

    孙朗心头顿时闪过一丝明亮。

    对啊!想让这个老妖婆收口,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躲得远远的,让她眼不见为净!

    想道这儿,孙朗忙伏在地上磕了一头道:“孙朗罪责不轻,让母亲生气了,请母亲息怒!”说完乖乖的来至一旁,找了个董袭和严白虎身旁的空位,老实巴交的坐着喝酒去了。

    果然,吴夫人见孙朗下去了,立马停住了嘴里的数落。

    唔……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

    殿中所有人都如释重负般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庆幸五公子没有以硬碰硬,如若不然,这位老太太又不知要絮絮叨叨的说上多久了。

    孙策见虽然闹了一场不愉快之事,但这酒宴还要继续,就端起一樽酒,起身来至殿中,高声道:“诸位!今日府中桃花盛开,故而邀请诸位来此举杯痛饮。曲阿之战坎坷曲折,许多兄弟失去了生命。多亏五弟……啊……多亏众将士齐心戮力,才能使我孙家军旗开得胜、攻占了扬州,在江东有了一袭立锥之地!

    他本想在席间大加赞扬孙朗一番,却想起刚才吴夫人的骤怒,只能避开了孙朗的功绩不谈,把胜果归结为了众人的齐心合力所致。

    众将都举起杯来,眼睛都瞥着吴夫人脸色,不敢多说一句话。

    孙策接着道:“今日又恰逢母亲来至了曲阿,我等重逢团聚,可谓是双喜也。又有舅父吴景,堂兄孙贲逃离了袁术的束缚,前来投靠,使我孙家军兵力更加强盛,可谓是三喜临门!接下来,我们马上就要挥师东进,剿灭盘踞会稽的王朗,进而再攻打荆州,为父亲报仇雪恨!”

    他高举酒杯道:“来!诸公痛饮,为我孙家军的昌盛好好庆贺一番!”

    所有将士回想着初渡江东之时的困顿与艰难,又联想着将来驰骋江东的盛景,都忘记了刚才的尴尬氛围,慢慢的举起杯来一饮而尽。他们喝完了酒,放下了酒樽,又都纷纷的交头接耳起来。

    然而他们又不敢大声的言语,因为他们心知肚明,所有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依赖五公子孙朗接二连三的使出奇策,才能挽狂澜于既倒,扭转了战势乾坤。

    而他们察言观色,又看出这位吴夫人显然对孙朗极为的排斥和不喜。到底是该为孙朗仗义执言,还是顺从吴夫人而缄口不言?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正在低声议论之际,突然门外一阵急乱的脚步响,一个小卒进来禀道:“启禀主公,府门外来了一群百姓,说要拜见主公!”

    “哦?”孙策心头微微惊奇道:“莫非百姓有冤要申述?速速请入殿来!”

    “是!”那小卒快步退身而下。

    过不一会儿,就有十几个布衣打扮的黔首百姓喜孜孜的来至殿中,有的挑着筐,有的抬着箩,里面盛着各样新鲜的牛羊荤肉。

    百姓们跪在殿门口,把箩筐里的肉食都摆在地上,禀道:“吾等乃是曲阿当地百姓,因前些时日乘舟路过于湖,受到了军卒恶汉的袭扰,却被五公子孙朗搭救了一条性命。吾等感念五公子之恩,听说今日孙府摆下大宴,别无孝敬,只能送来了庄里自产的一些牛羊之肉,呈送五公子及各位将军品用。”

    这些百姓说完了话,就在座中寻找孙朗的身影,见他远远的坐在一个角落中,脸上登时都露出了喜悦的神色,一起伏地而拜:“吾等草民感谢五公子救命之恩!来世愿做牛做马,以报五公子大恩大德!”

    当地百姓犒劳军队,已经是孙家军习以为常之事。孙策也是见怪不怪,心中对孙朗的侠义行为颇为赞许。

    “哼!哪里来的一帮刁民,都给我轰出去!”突然殿中一声请叱,原来是吴夫人板着脸大声喝骂。

    孙策一愣,忙道:“母亲,这些百姓都是感激我们孙家军的义举才前来答谢,代表了江东百姓对我们孙家的欢迎和爱戴。怎能把他们轰出去?”

    原来吴夫人听了这群百姓张口“五公子”,闭口“五公子”,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又见百姓们朝着孙朗磕头,更是怒火中烧,就又盘着念珠骂道:“哼!我们军中摆宴,商讨的都是机密之事,这群刁民之中怎能保证无有敌军细作?再者说,他们送来的牛羊之肉怎知有没有毒?就算没毒,为娘我上了年纪,牙口不好,如何能吃这些大荤之食?你们想收下这些荤食在为娘面前大快朵颐一番,是想嘲笑为娘年老气衰了吗?真真气……气煞我也!”

    “%&#……%&#……”

    又是一阵唐僧念经……

    嗡嗡嗡……嗡嗡嗡……

    那群百姓定力远差于在场的谋士武将,只听了片刻,就感觉胸中翻江倒海、心中烦乱如麻,压根儿不等孙策发话,也不等军卒驱赶,都跪在地上齐齐朝吴夫人磕头道:“草民擅闯孙府,罪大莫及,夫人息怒,我等现在就走!”说完都一起搀扶着,一溜烟儿出门而去了。

    吴夫人见百姓都走了,这才停下了手中念珠,微微一笑道:“哼哼!你们倒是乖巧,这还差不多!”

第七十回 处处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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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中又清静了下来……

    孙策和众将见吴夫人恶狠狠的逐出了百姓,都是愕然相视,不知如何是好。

    而孙朗坐在席间喝着闷酒,也是束手无策。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老妖婆十分碎嘴子,也好似得了更年期综合征,更可气的,她处处是和自己在作对……

    然而,面对如此让人烦厌的神技,他和炭头都是无可奈何,一时间想不出破解之法。孙朗无奈,只能低着头乖乖喝酒,显得老实巴交,免得再被吴夫人当做眼中钉,惹得她又啰里啰嗦的说个不停。

    就在大家沉吟之时,又听门外戍卫的军卒大声道:“禀主公,太史将军回来了!”

    孙策双目一亮,喜道:“哦?莫非是太史子义招募兵士而归?速速有请!”

    说话间就见太史慈迈着大步进入殿中,脸上风尘仆仆,显得十分劳累,单膝跪地,朝着孙策禀道:“末将见过主公,末将奉主公之命,到丹徙、豫章、当利各地征募刘繇手下的残兵,总共招降了兵卒一万五千人,统统已经整编入孙家军中,听候主公发号施令!”

    原来刘繇身死之后,曲阿之兵都归降了孙策,但散落在其余地界的番部还有数万人。孙策为了扩展兵力,就派出了太史慈,以他在扬州军中的威信来招降这些散兵,使其归孙家军所有。

    果然,太史慈不负使命,在扬州地界辗转辛劳,竟然招降了一万五千兵力,使得孙家军又增添了一股生力军。

    孙策大喜,搀起太史慈道:“子义果不负我,快快入座!”

    太史慈早就说过,他虽然归附了孙策,却仍然认孙朗为主,故而迈步来至了席间,远远看见孙朗坐在一个角落里,便走过去朝他恭敬的鞠了一躬,坐在了他身后的一个空位之中。

    然而,这细微的举动,却又都落入了吴夫人眼中,她心中恼恨,脸上登时罩起一层严霜,冷笑道:“哼哼!这位将军好大的架子啊!不知道你是何来头?见了我竟然不拜,却要偏偏去向孙朗施礼?”

    太史慈压根儿不认识吴夫人,只是愣在席间不知如何说辞。

    祖茂和太史慈怀有宿怨,上前禀道:“回复夫人的话,这位就是扬州的降将,大名鼎鼎的太史将军。”他这话看似是赞扬,实则是暗中讽刺。

    “哦?”吴夫人眯起双眼,咬牙切齿的道:“我到是谁,原来是个降将!哼哼!一个降将都敢如此没大没小,长此以往还如何了得?来人呐!给我把他拖出去,责打五十军棍!”

    “什么?”

    孙策大惊,太史慈大惊,孙朗更是大吃一惊。

    的确,如果说刚才驱走百姓还可以勉强找出几句理由的话,现在杖打功臣,责就有些太不合乎天理了。

    孙策忙抱拳道:“母亲!万万不可啊!太史子义率领三万扬州军士来投,又招降了万余散兵游勇,如此赫赫功绩,还未言封赏,怎能上来就受军杖责罚?”

    怎知,吴夫人听了这话,气的胸口不住的起伏,又盘起了念珠抱怨道:“哼!我就知道,我是个妇道人家,说出的话都没人听!自从你父亲走后,你们这群后辈就都不把为娘放在眼里了,我……我还活着有什么劲儿?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她越说越是悲伤,越说越是委屈,竟然流下了泪来。

    “文台啊……我不活了,我这就随你去了啊!”

    “%&#……%&#……”

    说到后面,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号了起来,简直比孟姜女哭的都还凄惨。

    孙策听的头晕目眩,仿佛耳边有数万只小鸟儿飞来飞去,站在原地不住的晃晃悠悠,直欲摔倒在地上。但他心中仍是不忍杖打太史慈,只是苦苦的硬撑,额头上顿时留下了许多汗来。

    “我受不了了……我甘愿被打!快点打我吧!”太史慈突然高叫一声,大手挽起了殿外几个军卒的胳膊,道:“太史慈有罪,速速随我出去,杖打五十!”

    原来太史慈也已经受不了这股烦乱的声音,比起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还不如结结实实的挨上几十大板子来的痛快。

    几个军卒会意,匆匆忙忙的架起了太史慈,直接拖着出了殿外。

    “啪啪啪!”

    不一会儿功夫,大殿之外就想起了军杖责打之声。那吴夫人听入耳中,顿时抽抽噎噎的收了哭声,不再说话了。

    众人心中都是松了一口气……

    终于又安静了……

    俗话说女人如虎,一个女人可以灭掉一个国家,这个吴夫人实在杀伤力太强了。

    她一个人,竟然可以把满堂的文武豪杰折腾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孙朗却是被气的七荤八素……

    先给自己莫名安插三个罪名,又驱走了前来犒谢自己的百姓,又暴打自己手下的心腹大将……

    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是打一个盖世神将?

    这老妖婆处处刁难,摆明了是要跟自己过不去……

    不就是仗着自己那碎嘴子的神技么?老子怕你?

    他想到这儿,再也忍无可忍,腾地一下站起来,就想再上前理论一番,讨个公道。

    怎知,还未待他开口说话,门外突然一阵十分仓促的脚步声,竟然又有一个军卒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嘴里大叫:“主公!大事不好!”

    一场酒宴接二连三的被打断,孙朗刚迈开腿,就只能又收了回去。

    那军卒面色慌乱,进殿之时非常匆忙,一不留神,脚尖绊在了门槛上,身子登时朝前飞了出去,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吴夫人正在气头儿上,见此又骂道:“慌慌张张的赶着去投胎么?有话赶紧说来!”

    “是是是!”那军卒又是惊恐,又是慌张,从地上爬起来颤声道:“禀主公和……和夫人……门外……门外来了几个……几个人,说……说是许都曹……曹公派来的使节!”

    曹公?曹公是谁?

    所有人都是一愣。酒宴中闹哄哄的气氛顿时沉静了下来。

    毫无疑问,许都曹公,自然就是那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曹孟德了。

    他派使节前来,有何目的?

    所有人心中都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然而不管他有何目,总要召见对方派出的使节吧。

    孙策心乱如麻,每逢自己摆宴,就总是会遇到各式各样的人前来打扰,上次是盗骊马,这次却是曹公使节,他微微沉吟片刻,便皱着眉道:“把那使节请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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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回 天子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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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军卒匆匆忙忙答应了一声,快步退身而下。过不多事,就见一个文士打扮的人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那人来至殿中,朝着孙策一躬身,又朝着上面的吴夫人行了一礼,拱手道:“吾乃许都议郎王浦,奉曹公之名,前来拜见孙伯符将军。”

    “哦?”孙策走回了座中,板着脸问道:“不知曹公派先生前来,有何见教?”

    王浦叹了一口气,故作哀伤的道:“曹公虽在许都辅佐天子,却心念天下各路诸侯。他每每怀念起当年和孙文台将军共同起兵征讨董卓的义举,就茶饭不思的郁郁寡欢,哀叹孙将军英年早逝啊……”

    孙策听了这话,面色顿时缓和了许多,道:“多谢曹公挂念!只不过……曹公大老远的把先生派来,定然不会只是为了怀念一下旧时的朋友吧……”

    王浦哈哈一笑,道:“伯符将军果然慧眼。实不相瞒,天子迁都许都,感念曹公勤王救驾之功,已经拜曹公为大司空,兼车骑将军。曹公虽然位极人臣,却心念旧友,又听闻伯符将军在江东攻城拔寨,做出了许多惊天动地之事。因此在天子面前奏上一本,让小人特地送来一道圣旨……”

    他这“圣旨”二字一出,所有人都是面容变色,匆忙都离了坐席,跪在了地上。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假借天子之言遥令天下诸侯。这圣旨一出,果然十分管用。

    孙策跪地朗声道:“臣恭聆圣旨!”

    王浦笑呵呵的掏出一个帛卷,舒展开来读道:“天子诏曰:命孙策孙伯符为车骑都尉,袭父爵乌程侯,兼任扬州牧之职……”

    他读到这里时,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喜。

    原来孙策虽然攻占了扬州,但却无名无分。在群雄割据的三国乱世,虽然汉天子刘协名存实亡,但他的一道圣旨却能给诸侯一个真实的名分。

    有了这个乌呈侯兼任扬州牧的职爵,孙策就真真正正的成了一路诸侯,就可以吸引更多的才俊前来投靠,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招兵买马,驰骋天下了。

    众人本以为曹操派人来肯定没什么好事,不想竟是加官进爵的封赏,心中自然都是十分高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孙策拜道:“策感念天子隆恩,也感谢曹公的保举之恩。”

    那王浦却笑呵呵的道:“莫急,这圣旨还未读完呢!”说完他又拿起帛卷接着念道:“朕闻孙文台将军有五子,均乃当世名冠天下之青年才俊,而曹仁有一女,性温贤淑,兰质蕙心。特恩赐于孙策之四弟中择选一人,与曹仁之女结为秦晋之好,并在一月之内,赴许都完婚!钦此!”

    “呃……”

    所有人听了这下半段儿圣旨,都是一愣,半天没缓过神儿来。

    “怎么?天子想让曹孙两家永结同好,诸位竟不知谢恩吗?”王浦见众人面露疑色,便微微不悦。

    “吾等谢天子隆恩!”孙策只能拜地接过了圣旨。

    王浦又道:“其实曹公还有几句话要转告伯符将军,曹公说:袁术僭越为帝,神人共愤,伯符将军应该认清时势,与曹公联手破袁。”

    孙策起身道:“吾早已和袁术决裂了,请曹公放心。”

    王浦笑着点了点头道:“嗯……伯符将军明晓事理,正当如此。既然这样,那就请伯符将军尽快选定一位公子,随小人返回许都,尽快和曹仁将军家的千金完婚吧!”

    孙策面露难色,蹙眉道:“实不相瞒,这曹孙两家通婚之事干系重大,稍有不慎就会薄了曹公的颜面。再说了,我有四个弟弟,究竟让谁去,还需要我们关起门来商议一下……”

    王浦道:“也是这个道理,既然如此,小人就先回驿馆歇息。待将军有了定夺,再启程返回许都。”说完他一施礼,转身出殿门而去。

    孙策忙亲自把王浦送出殿门外,又差人好生招待,这才又沉思着踱了回来。

    他一进殿门,就见席间上百余人都默然不语,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圣旨虽然是以天子的名义发出,但那个汉天子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圣旨中所言其实都是曹操的意思。

    所有人心中都在纳闷儿,这曹操曹孟德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按道理他保举孙策袭乌呈候,任扬州太守,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然而,他却又要孙家选一名公子,前去许都,与那曹仁家的小姐完婚……

    这到底是何目的?

    孙策也拿捏不定,目光扫了一眼所有人,问:“诸公可有人知道这曹孟德是何用意?”

    大殿里霎时一片冷清,所有人都在低头思索……

    “我知道!此乃曹孟德远交近攻之计也!”说话之间,从案中走出一人。大家举目一看,这人长得十分削瘦清隽,三缕长髯,目光炯炯,正是“江东二张”之一的张纮张子纲。

    “噢?”孙策忙道:“何为远交近攻之计?子纲先生速速道来。”

    张纮捋着须髯道:“曹操居中原四战之地,北有冀州袁绍,南有寿春袁术,西有张扬、张绣、马腾,东有吕布、刘备,可谓是四面受敌。然而,他手中却挟持着汉天子,可以向诸侯们随意发号施令!”

    “主公现在居于扬州,与中原隔得很远,故而曹操就假借天子之名,为主公加官进爵,一来是想结交主公一同攻打袁术,二来是想稳定人心,使主公不要趁火打劫进攻中原,以便使他在南方无后顾之忧。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安安心心的攻打东边的吕布和西边的张绣了。”

    他娓娓道来,众人都点头称是。孙策点了点头又问:“他想拉拢于我,也是合情合理。但不知这曹操为何却又要与我孙家结亲?”

    “哈哈哈!”张纮笑道:“曹操生性多疑,下出的每招棋都要留上一个后手。他虽然为主公加官进爵,但仍然不信主公会老老实实的呆在江东而不进军中原,因此想出这个计策来,想把孙家的一位公子征召到许都去,名为与曹家通婚,实则是过去做人质……”

    “人质?”他此话一出,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凉。

    这曹孟德果然是一个奸雄!

    这种远交近攻,以公子为人质的计策,其实在春秋战国时期极为常见。曹操为了管控住南方的孙家,便不择手段的又使出了这招损计。

    很显然,孙家不管派哪位公子过去,都会被长久的扣留在许都,老老实实的当一辈子人质了。

    一想到这儿,孙策顿时拧起了眉头,犯起了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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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回 四中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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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策沉吟片刻,犯难道:“如果我送出一个弟弟前去许都,那么孙家从此只能处处掣肘,老老实实的听曹操指挥和调遣了。他年若是我想进军中原,岂不是还要看他曹操的脸色?”

    孙策从来都是志在天下,他本打算平定江东之后,就挥师北上,与曹操袁术争鼎于中原,因此十分忧虑此事。

    到底该不该奉天子号令,送一个公子去许都做人质?

    所有人都踌躇不决。

    祖茂瞪着环眼道:“哼!依我之间,咱们索性就不理曹操!把他这个鸟使节乱棒打出扬州!”

    黄盖道:“就是就是!当年各路诸侯征讨董卓,在虎牢关下之时,那曹阿瞒躲在后面不敢发兵,怂的像个病猫一般!这种狗熊一般的人物怕他做甚?若是烦了,俺统兵打入许都,把那曹阿瞒的脑袋砍下来送给主公!”

    “黄将军和祖将军之言甚是!他曹家是诸侯,咱们孙家也是诸侯,怕他个鸟啊!”潘璋、丁奉、周泰这些武将们也都一起鼓噪起来,瞪着眼胡乱嚷嚷。

    “不可!万万不可!”张纮忙按压住武将们的怒火,劝劝道:“曹操坐拥许州、豫州、兖州之地,手下有许褚、典韦、夏侯惇、夏侯渊等数百员骁勇战将,粮草丰实,军力极盛,就连袁绍吕布都畏他三分。而我孙家军初立基业,只有扬州一地可以栖身,怎能冒然和他对敌?”

    祖茂不悦道:“哼!张子纲何故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张纮摇头道:“吾非是助长曹操的气焰,只不过两军的强弱对比太过悬殊。再者说,那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圣旨虽是曹操之意,但仍然是天子的诏令,我等岂能违背?”

    黄盖道:“呸!汉室国祚已衰,汉天子名存实亡,就算我等不奉诏令,又能如何?”

    张纮争道:“嘿嘿,若不奉诏,到时候曹操随便给主公安插一个不敬天子的罪名,一道诏令传于天下,命所有诸侯都来讨伐我军,届时四面受敌,就会沦于万劫不复之境地!然而,反过来说,如若我们现在奉诏,与曹操结盟,在北方便无后顾之忧,从而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打着天子名号讨伐江东诸郡。等江东平定,我们的实力日益坐大了,到时候再与曹操分庭抗礼,才是正道啊!”

    祖茂和黄盖等武将性情急躁,热血冲头,还想上来争论。

    “别争了!”孙策突然大声打断,道:“子纲先生之言甚是有理,吾意已决,就从几位弟弟之中选出一人前去许都,与曹家小姐完婚。”

    片刻之间,孙策已经做了充分的思考,张纮之言确实是有理。现在与曹操背盟,则会招来各路诸侯的攻打,而现在与曹操结盟,则会是北面安然无忧,为讨平江东营造一个和平的环境。

    只不过,做出这个决策之后,却又面临另外一个难题。权、翊、匡、朗四位公子,任凭指派谁去,也都是九死一生,就算不死,也将会悲悲切切的被一辈子挟持在许都做人质。

    谁会愿意去?”

    众人听主公已经做了决定,不论是意见相同的,还是意见向左的,此时都不再言语,而是低头思索着合适得人选。

    按照道理,二公子孙权年已弱冠,是与曹小姐婚配的最合适人选。但孙权向来有勇有谋,在军中也是人缘极好。更何况他从来都受吴夫人喜爱,她怎么会让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前去做人质?

    三公子孙翊雄伟剽悍,是一名不可多得的悍将,送去给曹操做人质,实在是有点太过可惜。

    五公子孙朗就更不必说了,他是四人中唯一一个已经成家之人,早就已经娶了山越的严如玉小姐为妻。已有家室,怎能另谈婚配?再说了,孙朗现在是孙家军中的大红人,将来只要不犯什么大的过错,就肯定可以稳稳的发展,最后成为一个杰出的统军人才。

    排除了这三人,所有人的目光,就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四公子孙匡孙季佐。

    这个孙匡虽然是吴夫人嫡出之子,却从小沉默寡言,不喜欢拉拢势力。他虽然也会些拳脚功夫,可以上马打仗,却又胆小怕事,懦弱不堪。因此在孙家的几位公子中,大家都敬而远之,不知不觉间和他颇为疏远。

    孙匡见众人的眼光都直勾勾的看向了自己,顿时猜到了大家心中的念头,脸上露出了一副惶恐不情愿的表情,摇手道:“我不去!你们……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我说什么也不去!”

    他看众人都默默不语的看着他,眼里急的流出了泪来,匆忙离了坐席,跑到了殿中吴夫人的身旁,哭道:“母亲!孩儿不去许都,也不要当人质!孩儿只想守在母亲身旁,老老实实的孝敬母亲!”

    大家见了他这番举动,微微觉得有些不屑一顾,却就扭头望着吴夫人,想听听她的意见。

    的确,婚姻大事本就该听从父母之命,几个儿子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到底派哪个去,她最有发言权。

    吴夫人见孙匡哭的似个泪人儿一般,顿时心软,把孙匡揽在了自己的怀里不住的拍打,也哭道:“我的儿啊,你是为娘最小的儿子,也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会舍得你奔袭千里,去给别人做人质?吾儿莫哭,为娘决不会让你去的,吾儿莫哭啊……”

    孙策无奈的摇了摇头,禀道:“母亲,几个弟弟都是您的心头儿肉,但终归要选出一个前去与曹小姐完婚。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请母亲考虑考虑,做出一个选择吧。”

    原来孙策也暗中想把孙匡送去当人质,但他看吴夫人心软,就故意说出了这话来,意思是你不选孙匡,就要选孙权或者孙翊,最终选来选去,肯定还是觉得孙匡是最佳人选。

    怎知吴夫人登时老脸往下一沉,冷冷的道:“哼!这有什么好考虑的?让孙朗去吧!”

    “什么?”孙策愕然道:“母亲,五弟已有家室,是几个弟弟里最不可能前去与曹小姐结婚的啊!”

    “就是就是!我……我都结婚了,如果再去许都结婚,岂不是欺君之罪,我不去!”说话间,孙朗也蹦了出来。

    的确,孙朗心想自己是唯一一个已成家室之人,说什么也不可能被吴夫人选中去当人质。他本来乐呵呵的在席间看热闹,怎料这吴夫人厚颜无耻,竟然真的选择了自己。

    他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甚至差点啪叽一下摔在地上,匆忙间跃了出来,要表明自己的立场。

    因为他也知道,前去许都和曹家联姻,这都是虚假的托词,其实就是过去做个悲催低微的小小人质罢了。

    更何况,自己已经在孙家军中混的顺风顺水,只要接下来继续保持势头,在攻打王朗、黄祖的战役里继续建功立业,定然会更加的受人推捧,更加的深入人心。

    但如果离开此地前去许都,结果则就又全然不同了。

    想到这些,孙朗表情十分坚毅,大声道:“说不去就不去!打死我也不去!我要是去了,我老婆可怎么办?”

    怎知吴夫人又是冷冷一笑,道:“哼哼!这还不好说?休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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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回 新仇旧恨【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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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休掉?”

    所有人都大为惊讶,无法料到吴夫人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孙策忙笑道:“母亲说笑了,弟妹温婉贤淑,简居有德,也未范什么过错,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休掉?”

    吴夫人莞尔一笑道:“不能休掉,那就贬为小妾,区区一个山贼的妹妹,怎么能做我孙家的媳妇儿?”

    “这……”孙策错愕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这不太好吧……”

    “就是就是,别人是明媒正娶的孙家媳妇,又未犯什么过错,怎能说贬就贬?”

    “哎……五公子如此大才,却要送去做人质,真是太也不通情理啊。”

    满场之人都躲在下面叽叽喳喳的低声议论起来,他们都心知肚明,吴夫人看孙朗不是亲生,因此包庇自己的嫡出的其他三个儿子。然而他们大都想巴结孙朗做靠山,自然不想孙朗被送去当人质。

    孙策禀道:“母亲,自古赏罚需要公断,五弟妹虽是山越之女,但恪守妇道,与五弟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怎能因为此时就枉然贬为小妾?如果这样做,岂不是拂了在场诸公的意愿?”

    严白虎地位卑微,一直没有说话,此时也挂不住老脸,高声道:“主公之言甚是!山越怎么了?山越就应该低人一等吗?我们在攻打曲阿之时,也是流了血、拼了命的,凭什么就要被人瞧不起?”

    “不错!”孙朗也大声附和道:“我和我老婆恩爱有加,若说要我贬她做妾,还不如杀了我!”

    “好!五公子有情有义,让我等佩服!”座下的谋士武将们一起起哄喝彩起来。

    “啪!”

    吴夫人见满场之人都议论纷纷的反对,又见严白虎和孙朗也站了出来,登时勃然变色,伸出右手在案几上重重一拍,右手又盘着念珠骂道:“混账!我是你母亲,那姓严的是我儿媳!我说要贬,谁还敢说个不字?你们还把我这做娘的放在眼里了吗?”

    “军机大事我从来不管,怎料这家事也不能管上一管了吗?”

    “做婆婆的都管不了家事,却由一帮属下来说三道四,天底下还有这个理字吗?”

    “你们这群不孝之子!是不是你们的父亲死了,就不管我这守寡的可怜人了?”

    “我说的话你们都当成耳旁风,那为娘还不如一头撞死,去阴间让你们那死鬼老爹上来说道说道!”

    “%&#……%&#……”

    吴夫人又开始了她那半哭半骂、寻死觅活的唐僧念经……

    嗡嗡嗡……苍蝇、蜜蜂、麻雀,各自让人心烦意乱的声音全都一股脑儿的席卷而来。

    这次她好像是动了真怒,威力格外的强劲……

    满场的所有人一开始还是心乱如麻、焦虑不安,过一会儿就变成了体发虚汗、眼冒金星,再过一会儿竟一个个四肢无力、东倒西歪的晃晃悠悠。扑通扑通,一个个摔倒了地上。

    “啊啊啊啊!受不了了……夫人吶,您住口吧!”

    “夫人,我等知错啦,您别骂了啊!”

    所有人都开始趴在地上求饶了。

    “%&#……%&#……”

    他们求了半天,见这吴夫人吐沫飞溅、口若悬河,仍是喋喋不休的哭骂,显然没有半分想要停歇的意思。

    无奈之下,所有人只能都又朝着孙朗跪求:

    “五公子!求你答应了吧!”

    “五公子大人有大量,就牺牲小我,拯救我们这群可怜人吧!”

    “我们实在受不了啦,求五公子答应去许都做人质吧!”

    孙策也已经苦苦支撑多时,此时我已无法忍受,也求孙朗道:“五弟啊,你就以孙家基业为重,就答应母亲了吧!你再不答应,我这帮谋士和武将,就都要亡命于此了,江东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啊……”

    严白虎也扛不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朝孙朗哭求:“妹夫啊!你就把我妹妹贬成小妾吧!大舅哥我无怨无悔啊!只求让夫人别再骂啦!”

    孙朗也早已被折腾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眼看就要翻白眼儿窒息过去。但是他又十分委屈,凭什么自己立下了那么多功劳,并且也有妻室,却要贬妻为妾,再被送去做人质?

    凭什么孙权、孙翊、孙匡三人都未曾婚配,却可以留在江东建功立业?

    就因为我不是她亲生之子?

    你奶奶的老妖婆!

    孙朗想到这里,对这个碎嘴子加更年期的吴夫人恨之入骨,恨的无以复加。

    然而他又无可奈何。

    吴夫人地位尊贵,又不能上去把她打一顿,也不能强行捂住她的嘴……

    正在犹豫,怀中炭头竟然也哭着求道:“呜呜呜……老夫受不了了,老夫早上吃的糕点和粟饼,全都吐在你怀里了啊!臭小子啊,你就答应了吧!”

    孙朗骂道:“你说的轻巧,我要是被扣押在许都,还怎么回来?”

    炭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啊,到时候老夫自有办法,你快些答应了吧!”

    孙朗听炭头也如此说,又看了看满地上东倒西歪的谋士和武将,只能满不情愿、眼泪汪汪的道:“哎!好吧!好吧!本公子就委曲求全,答应去许都做人质啦……母亲呐!求您别再骂了啊……”

    ……

    吴夫人听了这话,登时停下了哭骂,白了一眼儿道:“哼!这还差不多,早知如此,何必让我哭这么久?”

    世界顿时又清静了……

    只剩下了一帮如释重负的谋士武将,酸软的趴在地上,嘴里喘着气,面露舒适的神情,仿佛在细细体会着这份宁静的感觉。又好像憋尿憋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厕所一样超然解脱。

    吴夫人又笑了笑道:“哼!好好一场筵席,却被你们折腾成了这般场景,真是扫人雅兴!”说完站起身来,一拂清袖,携着孙尚香的手扬长而去了。

    明明都是她唐僧念经所致,竟然怪别人折腾……

    这真是有理说不清。

    孙策见吴夫人走了,擦了擦头上的汗,喘道:“多……多谢五弟,你舍身忘我,救我等于水火之中,这份恩德,大家都不会忘记……”

    谋士和武将们听了这话,也都纷纷谢道:“我等都不会忘记五公子的大恩大德啊!”

    然而,孙朗却苦逼蛋疼的萎在地上,哭丧着脸,显得十分委屈和悲伤。

    他对众人的答谢之声充耳不闻,心里只有一个既愤怒、又怨毒的声音在不住的指天咒骂:

    “更年期老妖婆!你几日几次三番羞辱于我,又害老子被发配许都为质!这些新仇旧恨老子都记住了!”

    “老子若能活着回转江东,一定会把你结结实实的连扇三个耳光,以报今日之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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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下凡闯三国介绍:
小神仙带着仙宠,来到了一个神人乱入的三国世界中,投胎成了孙坚的庶子孙朗孙早安。 鏖兵沙场,舌战群儒,夺嫡争储,御鼎江山,孙朗的三国,想不霸气都不行。 这一次,我要助孙策创基立业,荡平江东六郡八十一州! 这一次,我要对孙权说:“生子当如孙早安,我才是真正的江东之主!” 这一次,我要与曹操青梅煮酒,齐声高宣:“今天下英雄,唯朗与操耳!” 这一次,我要向刘备递下战书:“孤承皇命,奉天伐罪,旌旗所指,所向披靡,愿与使君会猎于天下!”神仙下凡闯三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仙下凡闯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仙下凡闯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