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神仙下凡闯三国TXT下载神仙下凡闯三国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神仙下凡闯三国全文阅读

作者:不二上仙     神仙下凡闯三国txt下载     神仙下凡闯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回 孙朗习武

    且说这一天,孙朗教完了黄月英木工手艺,看到了黄月英把原来黄家庄院中的所有木偶假人都像嫁妆一般也带到了卧龙岗来。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入黄家庄院之时,曾经提起粪叉犁耙和黄月英操纵的木偶假人打斗,后来虽然被一群木偶儿围攻的颇为狼狈,但自己左右腾挪之间,一招一式使的竟然颇为畅快淋漓。

    而现在索性现在也是无聊,何不再与木偶儿假人打斗一番?

    孙朗想到这儿,两只手心直发痒,找到了黄月英,让她再是施展神技,指示木偶来和自己打架。

    黄月英正在练习雕刻技艺,就疑惑的问:“师父,干么要我打你?万一打伤了,我可赔不起。”

    孙朗正色道:“沙场之上流血掉脑袋都不怕,又岂惧被这木偶儿打?莫要多说,你只管打来就是了!”

    黄月英现在十分听孙朗的话,见他摆出一副大义凛然之态,只能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着捋起了一丝褐发,攒在手心捻一个口诀,霎时间发丝延伸至了墙角一个木人儿身上,那木人儿嘎嘎响了两声,提起了一只胳膊,脚下大步一迈,就朝着孙朗打来。

    孙朗嘿嘿一乐,也迎头而上。眼看着木偶平着抡出左拳,孙朗就身子一矮躲了过去,单膝提起,想飞踹木偶的下三路。正在洋洋得意,为自己的这类似泰拳的一招妙招高兴之时,怎知那木偶儿右拳挥出,由下而上的来了一个上勾拳,砰的一声响,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在了孙朗的鼻梁上。

    “唉吆喂!下手这么重!”孙朗捂着鼻子蹲在地上,只感觉一阵酸麻,眼泪都忍不住流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黄月英关切的上前来问:“我就说师父不要逞能,这木偶儿下手又不知道轻重,看看看,挨打了不是?”

    孙朗腾地站起来,怒道:“再来再来!刚才不过是一时失手!哼!若是连这几个傀儡都应付不来,还有什么颜面自称是江东之虎孙文台的儿子?”

    黄月英仍想劝阻,却见他意念坚决,摇了摇头,只好又施展神力使那木偶儿冲了上来。

    孙朗刚才一时不小心,就被这木偶儿打了一拳,此时心里憋着火,便抖擞起精神,又气冲冲的迎了上去。眼看着木偶儿又抡起左拳,平直着朝自己脸上打来,便身子微微一侧,竟然轻灵的躲闪了开来。

    木偶儿一击未中,右臂横抱,想要箍住孙朗的脖子。孙朗吃一堑长一智,哪里还会再中这连环攻击?嘴里嘿嘿一声冷笑,身子骤然往下一蹲,躲开了木偶儿的胳膊,右腿伸出,顺着势头在地上横着一摆,使出了一个地堂腿的功夫,正好扫在了木偶儿的腿上。

    只听嘎拉拉一阵响,那木偶儿的双腿之间的木棍儿轴枢竟然应声而断,孱弱的身躯在空中晃悠了两下,稀里哗啦的摊在了地上,竟再也站不起来了。

    孙朗大喜,站起来望着黄月英,面露得意之色,意思是看我多牛b,几下就把你这木偶儿打瘫了。黄月英见孙朗这么一个从来不会武功之人,须臾之间竟然就颖悟了破解木偶儿招数的方法,不禁也是替他高兴。

    孙朗尝到了甜头,心痒难耐的道:“这算什么?你再催动两个木偶儿同时夹攻我!”

    黄月英依言而行,神技使出,又指挥着两个木偶儿一左一右的同时上前夹攻孙朗。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同时和两个木偶儿为敌,孙朗顿时感觉难度加倍。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又被打的浑身伤痛。

    虽然疼痛,但孙朗竟然十分的欣喜和快慰,原来自己这个转世的身躯竟然也不算太差嘛,先天的骨骼和肌肉之中暗藏着习武之人的基因。一招一合之间,汗水挥洒之间,可以感受到那种豪气纵横的畅然和快意,仿佛自己真的成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置身于茫茫疆场之上,在刀林剑雨间厮杀搏命,在飞石暗箭间闪转腾挪。

    内心的激情和冲动可以转化为无穷的动力源泉。孙朗一开始动作僵硬,身影缓慢,被两个木偶儿逼的手忙脚乱,差点没有被打趴在地上。但过了一个时辰,他竟然越来越如鱼得水,越来越游刃有余,而拳脚出招的速度也渐渐加快,渐渐由只会闪躲招架,变成了可以稍稍还手。

    天道酬勤,皇天定不会辜负苦心之人。又过一个时辰,孙朗瞅准时机,眼看着木偶儿伸拳一击,便伸手抓住了木偶的手腕儿,单腿向前伸出,别住了木偶儿的身子,胳膊一扭,使出了一招类似于柔道中的背摔招式,把那木偶儿向前甩了出去。

    而另外一个木偶儿恰巧纵身而上,不偏不倚的正好撞在了一起。又是一阵嘎拉拉的声音,两个木偶儿自相残杀,瞬间七零八落,又变成了一堆烂木头了。

    就这样,赢了两个,就再和三个打。打赢了三个,就再和四个打。每天每夜,孙朗都和木偶儿泡在一起,丝毫不知疲惫和厌倦。三天之后,孙朗还要再打,黄月英却突然发现自己所有的木偶儿竟都已经被孙朗打坏了。

    她也丝毫不觉心疼,因为她现在已经看不上那些烂木头做成的弱木偶儿了。她跟着孙朗学了这些时日的木工技艺,已经可以用后山的椴木,再加上铸锻出的铁钉铁轴制作出更加结实和灵活的木偶儿了。

    孙朗自然是摩拳擦掌的要和这种改良版的木偶儿较量一番。怎知刚刚一上手,就被劈头盖脸的打的落花流水。原来黄月英本来就聪明伶俐,一经孙朗点拨,竟然窥晓了木偶儿制作的浩然烟海。她现在做出的这种改良版木偶儿不仅木材结实,而且全都是用钢铁做轴,身上还披着带倒刺儿的铠甲,乍看之下就觉得威猛了不少。不仅如此,关节和结构设计的更合理,故而动作也就更加的灵动和迅捷,与之前的那些呆傻迟钝的木偶儿简直有天壤之别。

第一百五回 坐而论道

    孙朗心里不服气,怎么也不信自己只能欺负欺负那些烂木头,就咬牙切齿的与这高级木偶儿死磕。匆匆又是三日之后,黄月英已经基本学完了孙朗的铸造和雕刻手艺,因而把那木偶儿改造的愈发强大。而孙朗也是鼻青脸肿的和其苦苦单挑,才终于能够将将的把一个木偶儿干翻在地。

    虽然苦痛,虽然遍体鳞伤,但不知不觉之间,孙朗的武艺已经是突飞猛进,身体素质也是大幅度提升了。初时一跃的距离还不足一丈,而此时竟然可以跃出两丈多远;初时还躲闪不开木偶儿的拳头,而此时却已能够兔起鹘落的拆招合招,徜徉在铁拳之间而毫发无损。

    且说这一天,孙朗终于开始了和两个改良木偶儿的较量,正在飞速的左右闪转腾挪之际,突然听到耳边一声清峻的嗓音响起:“哈哈哈……孙公子闻鸡起舞,焚膏继晷的练武,这份毅力着实让人钦佩,但人的筋骨终须不是铁打的,何苦整日与几个傀儡假人较劲儿?”

    孙朗听了这话一凛,忙纵身往后一跃,想躲开木偶儿的夹击。他日夜不辍的习武,此时一用力,竟然可以窜腾出五六米远。落地后扭头一看,见原来是诸葛亮站在门口,正在笑吟吟的摇着扇子向自己打招呼。而黄月英也是收了神技,想听听夫君要说什么话。

    诸葛亮招了招手笑道:“孙公子何不入屋来,和亮畅聊一番,也算是歇息片刻,总好过累坏了身子。”

    孙朗之前见诸葛亮只会哭哭啼啼的为情所困,与史书上描写的那位神乎其神的诸葛孔明实在是相去甚远,是而心里微微瞧不起他。但此时见他满脸似笑非笑的邀请自己聊天唠嗑儿,也是好奇他要说些什么。又正好感觉浑身酸疼无比,心想也是要休息一下了,就撇下了那两个木偶儿,迈步来至草庐之中。

    诸葛亮的胞弟诸葛均此时才十多岁,跟随着诸葛亮住在这卧龙岗上,上前来恭敬的燃上一柱清香,又沏上一壶淡茶,孙朗和诸葛亮就面对面的盘膝而坐,畅聊起来。

    然而聊来聊去,无非都是聊得一些孙朗的家事,江东的战局等等等等。言语之间,孙朗也听不出这诸葛亮说出的话有何高明和深奥,只觉得他连黄承彦都不如,完全不像是那位历史上描写的“未出茅庐,已定天下三分之势”的卧龙孔明该有的样子。

    怎知又枯燥的聊了几句,诸葛亮却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孙公子乃是千金之躯,为何却要苦苦的练习武艺?岂不知为人主者,只需懂得俘获人心、运筹帷幄的本事就行了,那些冲锋陷阵的粗活儿,交给手下的武将去做就可以了。”

    孙朗听了这话微微一笑,仰头满饮了一盏茶,用袖子擦了擦嘴,毅然道:“孔明兄有所不知,我父亲乃是赫赫有名的江东之虎孙文台,而我的长兄孙伯符更是名震天下的小霸王。嘿嘿……父兄如此英雄了得,我又岂能落于人后?那****偶然和木偶打斗了一番,发现颇有意思,故而沉湎其中不能自拔,说什么也要练就一身功夫,将其打到不可!”

    “哈哈哈!”诸葛亮仰头笑道:“公子差矣,公子差矣,孙文台虽然勇猛,但贪功冒进,才中了荆州军的埋伏。孙伯符虽然少年英雄,但刚愎自用,不听人劝,早晚也难成大事。正所谓将兵者不如将将者,能够使天下武将豪杰为公子所用,才是逐鹿天下的上上之策。因此,若是有志于天下者,还是应该偃武修文,多学学兵法和谋略,方是正经的道理。”

    孙朗听了这话不禁心头来气。凭什么你诸葛亮要这么诋毁我的父兄?

    但他转头一想,似乎这诸葛亮说的也对。史书上对孙坚和孙策就是这样评价的,孙坚自恃勇猛,贪功冒进,得了传国玉玺之后更是愈发的目中无人,这才会误中了黄祖的暗箭。而孙策则确实是刚愎自用,不听人劝,就因为民间有个名叫于吉的方士教唆民众信教,便杀了于吉,最后反遭于吉的仙灵报复致死。

    似乎这个诸葛亮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烂,只言片语之间,对形势的分析,对旁人性格的鉴定,都极为的妥帖和正确。莫非他先前是身陷情场之中,所以才整日哭哭啼啼,显得十分懦弱无能?而现如今已经心满意足的娶了媳妇了,所以又恢复正常了?

    更何况,他还有个十分变态的神技,竟然可以根据自己的感情操纵方圆四五里地之内的天气变化。招雪引雷,呼风唤雨,却是还有些神神叨叨。

    想到这儿,孙朗再也不敢瞧不起这个诸葛亮,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道:“哎!我岂不知应该多学权谋之策?但孔明先生有所不知,自我孙家军渡江东以来,我接二连三的命悬于一线之间,却总是被别人搭救性命。先是被董袭搭救,才免于成了太史慈的戟下之鬼;后来又被贺齐营救,才没有成为汉江中的水鬼;最后还被甘宁甘兴霸救了一条小命,否则的话,我早就被黄祖一刀劈成两瓣了。”

    孙朗又饮了一盏茶,双目中十分兴奋和冲动,接着道:“我虽然先前命大,一次次的被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我不日就要去许都了,到时候如果再遇到什么危险,哪里还有人会来救我?若不能想父亲和兄长一样有点自己的能耐,又怎能在人前立足,受人尊重和礼遇?”

    诸葛亮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十分有道理,点头道:“嗯……原来公子志向远大,想要在许都一鸣惊人,免得被那曹孟德看不起,成了他长久的人质。”

    让孙朗在许都不要低调,而是要处处高调的争取一鸣惊人,这本来是黄承彦交给孙朗的计策,不料这诸葛亮竟然猜到了他内心的目的和想法。孙朗拱手道:“孔明兄料事如神,小弟佩服佩服。”

    诸葛亮却不答话了,只笑吟吟的拿起了他那柄白羽折扇,伸出手指在上面的羽毛之间不住的轻轻拨弄,又时不时的抬眼斜睨孙朗,再者就是地下头观看扇面,似乎上面写着文字一般。过一会儿又伸出左手来,拇指扣在其余四根手指上来回的盘捏,又压在羽毛扇上不住的摸索。过了好半天,突然双目一凛,猛的把那折扇倒扣在了榻上,竟然哈哈哈的仰天大笑起来。

    孙朗对他这神神叨叨的举动愕然不解,忙问:“聊得好好的,孔明兄为何高声大笑?”

    诸葛亮呵呵一乐,道:“孙公子想学征战天下的万人敌之武艺,整日只和这群木偶儿假人打斗,就算打到胡子花白了,又岂是吕布、许褚、典韦、夏侯惇这些人的对手?”

第一百六回 窥晓天机

    孙朗见这诸葛亮装模作样的把手中扇子摆弄来摆弄去,本就心中纳闷儿不已,此时又听他说这样的话来,心头顿时升起一股奇异的念头,忙从榻上站起来问:“孔明兄说这话,莫非是有练功习武的绝技教我?”

    诸葛亮不答话,只是笑着拿过了两个茶盅,把一个斟满了茶水,而另外一个则空着,笑问:“公子看,这两个茶杯哪个更重一些?”

    孙朗不知道他是何意思,只是狐疑的答:“一个茶盅里盛满了茶水,而另外一个却是空空如也,自然是那个有茶水的盅更重一些。这是连三五岁的孩童都知道的常识,又岂用多问?”

    诸葛亮拍手道:“对啊!公子既然知道装水的茶盅更重,就更应该知道事物内在和外表的区别。这空茶杯即便是再精美,再昂贵,它里面没有盛水,就终究无法与装满水的茶杯相提并论。”

    “孔明兄是想用这茶盅装水来比喻人体的内在和外表?有些人虽然外表光鲜亮丽,内在却十分空虚,有些人随便外表朴实无华,内在却十分充盈和饱满?”孙朗猜度的问。

    诸葛亮连连点头夸道:“公子的确聪明,哈哈,果然是江东才俊,后起之秀,竟然一点就通!”

    孙朗继续纳闷儿道:“可是,这和我练功学艺有何关系?”

    诸葛亮摇着扇子答道:“不但有关系,而且关系极大。你来看,这茶盅就好比人的身体,而这茶水就好比人体内的灵力,公子就算是把强身健体的功夫练的再出神入化,体内也还是空空荡荡的丝毫没有半分灵力,终究是个徒有其表的空茶杯罢了,又岂能与别人那些体内充满灵力的谋士武将们相提并论?”

    “呃……”诸葛亮这一席话把孙朗说的心头一塞,顿时哑口无言。

    诸葛亮把自己的那柄扇子提起来让孙朗观看,笑道:“公子不妨来看,亮体内的灵力属神,我这把扇子名叫‘璇玑占星扇’,可以演算天空中前十年与后十年的星象变化,虽不敢说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但占卜上下二十年之内的天下运势还是可以的。这个神技名叫‘窥晓天机’,是我的第一招神技。另外还有一个想必公子已经见识过了,则是可以随自己的心情控制天气变化,风雨雷电无不可以随意驱动,名叫“呼风唤雨”,是我的第二招神技。嘿嘿,我有两招神技在手,就好比是个盛满了水的茶盅,到底是公子这个空杯厉害,还是在下这个满杯厉害,公子心里应该明了吧?”

    什么?竟然还有人可以同时身兼两种神技?

    不仅可以呼风唤雨,而且可以算天算地,窥晓天机?这诸葛亮也太变态了吧!

    孙朗往那扇面上一看,果然觉得甚是奇特。原来那扇子背面普普通通的毫无新奇之处,但正面却有一片靛青黑紫色的星空漂浮在白色的羽毛上,组成了一幅夜空中的星象图,繁星点点,不住的眨着眼睛,时不时的还有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煞是美丽。很显然,这诸葛亮就是通过这个扇子里的星象来推算前后十年的天下大势的。

    怪不得他可以未出茅庐而定天下三分之势,原来靠的是这个“窥晓天机”的神技。

    孙朗想到这里来不及再过多惊讶,也不觉得这个诸葛亮是在显摆自己神技的神通,只是感觉一振说不出的凄凉之感。他既伤心,又颇受打击,感觉老天爷对自己极度的不公平,自己好说歹说也算是个神仙下凡,却连这个三国年间的随便一个普通人都不如。

    蒋干会隐身,小乔会变身;太史慈会闪烁,孙尚香会驭风;黄盖会自虐,严白虎会驱虎;许劭会司命,董袭会神行;张昭会理财,张竑会盖楼;黄月英会操控机器人,蔡瑁会打造舰船;黄忠会发射制导神箭,甘宁会撒雾伏击暗杀;就连那位更年期的吴国太,竟然也会喋喋不休的唐僧念经,上次搞得自己痛不欲生,差点把黄疸都呕吐出来……。

    而眼前这个诸葛亮就更别提了,不但可以随意操控天气,而且还可以窥晓天机,你说变态不变态?

    而自己呢?自己什么都不会……只会插科打诨,靠着嘴皮子上的功夫以及那点来自后世的经验来唬弄别人。

    自己哪怕是会他们这些人的任何一种神技,再加上自己的智勇双全,何愁不能扬名立万,在这三国年间都些许惊天动地的大作为?又何须处处被人搭救性命,搞得自己仿佛是个孱弱的无能之人,丝毫没有半点的霸气可言?

    想了这么多,孙朗愈发的颓靡,干脆低下了头,像个霜打的茄子般没精打采,黯然的道:“的确,你自己就有两种神技,而我却是个丝毫没有灵力的凡夫俗子,什么神技都不会,根本无法和别人一较高下,就算是再刻苦的努力也是白搭。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去许都,乖乖顺顺的做一个小小人质,听凭那曹阿瞒如何发落处置我算了。”

    “哈哈哈……”诸葛亮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孙朗没好气的道:“你何必耻笑于我……”

    诸葛亮抚怀笑道:“岂敢岂敢,亮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又怎敢耻笑公子。只不过,公子也无需自怨自艾。公子的劣势,却恰恰是你最大的优势。公子体内没有丝毫灵力,却好过了旁人有灵力之人千倍万倍。”

    “此话何意?”孙朗听出诸葛亮话中有话,顿时又抖擞起精神来。

    诸葛亮又是笑而不语,把两个茶杯都推至孙朗身前,又命诸葛均取了一个小小的汤匙来,拿在手中在那个盛满了水的茶盅里舀了一勺茶水,倒入了空杯之中。又接二连三的舀了三五下,全都倒入空杯。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杯子就都变成了半杯水了。

    孙朗觉得这帮世外高人都是一个德行,都喜欢故作深沉、故弄玄虚,从来不爱正儿八经的说话,不卖两下关子就浑身不痛快,但他急欲知道答案,就诚恳的问道:“孔明兄到底是何意?速速告诉小弟,快别再卖关子了!”

    诸葛亮放下汤匙,摇头晃脑的道:“人体内的灵力,都储存于任督二脉的气海。任脉连通足三阴、手三阴经脉相贯通,名曰‘阴脉气海’;而督脉则与足三阳、手三阳经脉相贯通,名曰‘阳脉气海’。而灵力共分金、木、水、火、土、风、雷、音、影、兽、心、神十二种,其中金、火、土、雷、兽、神属阳,而木、水、风、音、影、心属阴。灵力好比茶水,而人体内的任督气海则好比是茶杯。公子体内的茶杯虽然是空的,但如果可以像这个汤匙舀水一般,从旁人体内窃取灵力,存贮于阴阳二气海中,岂不是就也可以释放神技了吗?”

第一百七回 盗取灵力

    孙朗听这诸葛亮一会一句任督二脉,一会儿一句茶杯茶水,仿佛是听金庸武侠一般,完全听的懵了神儿。

    什么跟什么啊,吸取别人灵力,你当是吸星**?

    莫非这诸葛亮是看我无聊,在跟我鬼扯淡?

    诸葛亮还以为他没有领会,就接着解释道:“《道德经》中有言曰:‘天地有此虚静,故日月星辰,成象于天;水火土石,成体于地。象动于上,故万物生;体交于天,故万物成。所以虚静之妙,无物不禀,无物不受,无物不有。万物都是出入于阴阳,才能升降造化。成就万物,与万物并作者,皆是此虚静之妙。’意思是说人的心境应该是空明宁静状态,只有不受外界事无干扰,没有一丝杂念与污染,空明一切,湛然朗朗,才能够接纳万物,吞吐万物。”

    “常人体内都是或多或少的有些许灵力,故而无法称得上一切虚静空明,但公子却是毫无灵力,故而恰恰像是一个空空的茶杯,可以接纳万生之灵,使之采为自己所用。”

    “就好比一个汪洋大海,想要再汇入一条河流也是不能,但如果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空空的深坑,则可以包容所有江河湖海,源源不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诸葛亮越说越是起劲儿,但孙朗却是越听越是糊涂,莫非有文化的读书人都是这副啰里啰嗦絮叨不清的鬼德行?还是说他故意绕弯儿,要把我带到沟里去?

    最终,他到底是忍不住打断诸葛亮的话头:“孔明兄说了这么多,小弟却只听懂了你说的那句‘可以窃取别人灵力,使之为己所用’了。干脆磊落爽快一点,你就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诸葛亮又伸手捻起了那杆汤匙,道:“若说的简单点儿,公子现在缺的就是一个能把别人杯里的水舀到自己杯中来的勺子罢了……如果有了勺子,就可以随意盗取旁人灵力,使之为己所用了……”

    “勺子?”孙朗愣愣的问:“什么勺子?”

    诸葛亮站起身来,用扇子排着自己的胸口,笑道:“前些日子,亮使用这‘璇玑占星扇’观测数年前天象,见东南方紫薇星泛红,天空中有二星坠地,主天宫之中有两位神仙降世临凡来到了世间,其中一颗星十分暗弱,而另外一颗则是大如斗、极其的光亮。亮当时还十分的诧异不解,直到见到公子之后,才知道了其中的玄机。”

    孙朗越听越是新奇,莫非这诸葛亮真是神鬼莫测,连自己是神仙下凡都能算出来?

    诸葛亮哈哈一笑,用扇子指着孙朗道:“亮本来对那颗暗弱的星不感兴趣,就把心思都放在了那颗明亮的大星身上。掐指一算,竟然发现那是一只天宫中的仙宠,平素专好偷嘴盗窃,人送称号曰“窃灵”,长着一对儿神通广大的双眼,可以盗窃旁人灵力……”

    听到这里,孙朗更是惊讶的浑身冒冷汗。莫非他说的是炭头?他又怎么会得知炭头的秘密?孙朗不敢信这诸葛亮竟然有如此神通广大的能耐,也只顾着替炭头保守秘密,就连连的摇头,装傻道:“孔明兄说的……说的什么啊……为何我……我什么都听不懂……”

    “哈哈哈哈!公子莫要再掩饰了,亮都已经算到了。”诸葛亮竟不理他,说完就迈着大步出门而去。孙朗不解,只能匆匆跟在他背后。

    只见诸葛亮在竹林间绕了几道弯儿,来至一个昏暗的小屋之内。这屋子里光泽黯淡,到处摆着锅碗瓢盆和柴火炉灶,原来是间简陋的厨房。诸葛亮二话不说,伸出手来就在一个铁锅盖子上猛然一揭……

    锅里面是一些残羹剩饭,白白的像是珍珠。而上面则趴着一只硕大的黑老鼠,显得格外的显眼,孙朗定睛一看,这老鼠不是别个,正是炭头!

    炭头也是吓了一大跳,瞪着一双鼠眼瞅着锅外面的二人,咕噜一下吞下了嘴里的白米饭,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两个人看着一只老鼠,一只老鼠看着两个人,一时之间,气氛颇为尴尬凝重……

    还是孙朗机智聪明,见这诸葛亮竟然发现了炭头,脑筋一转,忙故作惊讶的道:“啊!哪里来的老鼠?还偷食吃,快打!快打!”他转身从角落里抽起一根笤帚,就想往锅里狠命的拍打,好让炭头顺势逃走,躲藏起来,再跟诸葛亮来一个死不认账,无论如何都不承认自己认识这只老鼠。

    怎知炭头却一点儿都不配合,竟然纹丝不动的趴在锅里,伸出一只爪子朝孙朗摆了一摆,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哎……臭小子,别装了,这诸葛亮手中的那只羽毛扇神通广大,可以演列出前后十年内的星象,他擅长观看天象,已经算出来老夫的存在,再是躲藏也没有半分用处了。”

    什么?

    孙朗虽然极其的不愿相信,但这是摆明在眼前的不争事实。这诸葛亮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开这个锅盖,恰恰就发现了躲在里面偷吃的炭头,不是事先算到的,难道是捉迷藏找到的?

    “哈哈哈哈!”诸葛亮又是摇着扇子一阵大笑,道:‘紫金花狐貂,窃灵神鼠,早年间本是二十八星宿之一的虚日鼠,负责镇守凌霄宝殿。后来因为喜欢偷东西,在蟠桃宴上偷吃仙桃被发现了,就被贬做了四大天王饲养的一只宠物。怎知因为他调皮贪玩,一不小心,竟然随着天宫中的小神仙将世临凡来到了此地。我说的对也是不对?”

    他竟然连这也能测算出来?

    孙朗见这诸葛亮不但找到了炭头,而且还说出了自己和它的前世尘缘,不禁对这诸葛亮测天算地的本事更加佩服的无体投地。心想此时再也无法狡辩了,只能朝着诸葛亮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道:“孔明兄果然是神鬼莫测,连我俩的前世之事都能被你算出来。哎……不错,自从我降世临凡以来,每时每刻都是和这只老鼠相依为命,若是没有他的相助,我孙朗又怎么会有今日的名声和威望?只求孔明兄帮我俩保守这个秘密,不要传扬出去,否则的话,我俩就再无宁日,这只老鼠只怕也会遭殃了……”

    诸葛亮摇了摇头道:“公子勿忧,我把这紫金花狐貂说破,并非是想拆穿公子身份,而是想教公子学会神技罢了。刚才亮说过了,公子想要把自己这个茶杯中灌满水,就必须从别人身上偷取。公子缺少的,不过是一把汤匙,而那个汤匙不是别个,正是这只紫金花狐貂。这老鼠神通广大,一双鼠眼不禁可以窥晓万物,而且可以盗窃旁人灵力。他虽然是一只其貌不扬的老鼠,却是一个最最奇异的神器,有了它,公子何愁不能纵横天下,驰骋海内?与吕布马上打斗一番,大战个平手又有何难?哈哈哈……”

    “啊?”

    炭头还有这本事?怎么他从来没跟我说过?

    孙朗奇异的转过头,满是疑问的看着炭头,似是像他质问,这诸葛亮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

    炭头无奈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像是承认了诸葛亮所说的话。

    “你……你真的可以盗取旁人灵力?你……你有如此神通,为何……为何一直瞒着我,不告诉我?”孙朗十分愕然不解,仿佛是被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欺骗了一般,满心都是伤心和不快。

第一百八回 生锈铁剑【求收藏,求推荐】

    炭头却摇着头道:“不行,这个神技没办法教给你!故而也就一直未曾告诉你。”

    孙朗立马猴儿在地上苦苦求道:“好鼠爷,好炭头,快快教教我啊,我也想和旁人一样拥有神技啊!”

    他在左边求,炭头就把鼠头扭向右边,他又来到右边求,炭头就又把头扭向左边。只把尾巴朝着孙朗,翘的老高,甩在半空不住的摇晃。

    孙朗不住说好话,想让炭头把那神技的法门告诉自己。怎知炭头突然变的很生气,叉起腰来狠狠的道:“哼!老夫凭什么要告诉你这些?老夫又不曾欠你债,又不能欠你情,凭什么要处处帮你?”

    孙朗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一股无明业火从心头骤然升起。你爷爷的,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倔老鼠!就指着炭头骂道:“你个死耗子!臭老鼠!有这么神奇的技能竟然还藏着掖着不告诉我?你个忘恩负义的,若不是老子救你,你早就被饿死在山上了!哼!多亏了老子每日弄粟饼给你吃,又把你好生照料,有好吃的都首先想到你,还给你抓母老鼠让你爽,你奶奶的!你看看你,现在都吃成一个肥耗子了,若不是我,哪里有你的今天?”

    他这一发怒,惹得炭头也是大怒,回骂道:“呸!老夫又何曾没有帮你?若不是老夫,你怎么会不废周折的收剿了山越?怎么会兵不血刃的攻破了曲阿?老夫凭什么要帮你?说不帮,就不帮!”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死耗子,你竟然说这种无情的话。好!既然你如此无情无义,老子今天就跟你一拍两散,以后再也别相见!我看看没有我,你害能活的了几日!哪天来只野猫把你叼走了,可别求我!”孙朗气的胸口翻江倒海,感觉有一股怒火憋在心头不吐不快,就恶狠狠的说出了这些气话来。

    诸葛亮听不见炭头说话,却见它趾高气昂,显然十分愤怒,又看见孙朗发这么大的火儿,忙劝道:“哎呀呀!小生不过是想给公子指一条明路,怎知却惹得二位争吵起来,罢了罢了,错都在小生,二位息怒,二位快快息怒啊!”

    孙朗也不搭理诸葛亮,袖子一甩,把那个锅盖砰的一下盖在了锅上,将炭头死死的扣在了其中,头也不回的扭头出门而去了。

    哼!此生此世,再也不依赖这只臭耗子了!

    孙朗气鼓鼓的直接出了茅庐,随便找了一条树根儿底下坐着,伸出手来拾起了地上的树枝儿,在树干上狠命的胡乱抽打。

    切!有什么了不起?没有这只死老鼠,老子照样能活的好好的!

    就这样,他一边嘀咕着生闷气,一边拿着大树解气。不知不觉过了好几个时辰,其间黄月英驱赶着木偶儿过来找他玩,想和他继续练武,也被他悻悻没好气的驱赶开。又有董袭踩着甲马神符来来回回的跑了好几趟,每来一次都和他打声招呼。

    孙朗更是发火儿,骂道:“呸呸呸!都别来理你,你们都会神技,就来老子面前显摆么?都走!都别理我这个什么都不会的无能之人!”

    董袭被骂的一头雾水,只能乖乖的溜走了。后来诸葛亮也来了,蹲在河边劝了他半天,让他消消气,他又是爱答不理的驱赶开了诸葛亮,仍是独自个儿坐在那里生闷气。过不一会儿,连两个小丫鬟红香绿萼也来了,喊他回去吃饭。

    将将到了当天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了,山间只剩下一片昏霭。孙朗不想被众人再打扰,只想找个清幽的地方平复一下心头的怨气,就沿着山坡一路往下走,不一会儿竟来到了一个清幽的小山涧里。蹲在溪水边,拾起地上的鹅卵石,往溪水里乱抛乱砸,激起一阵阵的水花儿,嘴里不住嘟囔着臭骂:“臭老鼠!死老鼠!有本事的再也别来理我!看你不被野猫叼走!”

    正在此时,却听地上吱溜一声。原来是炭头窜过来了,爬上了孙朗的肩头,默默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孙朗伸手在肩膀上扫了扫,没好气的道:“滚滚滚!别来理我!哼哼,现在没得吃了,肚子饿了,又想起我来了?晚了!”

    炭头叹了口长气,喃喃的道:“臭小子,你果真是想窃取别人的灵力,拥有神技?”

    “不想!我就是个无能之人,要什么灵力,要什么神技?就让我像个怂包一样在许都呆一辈子好了,谁也别来理我!”孙朗满腔都是怨念,说出来的都是气话。

    炭头又怅怅的道:“人在做一个决定之前,一定要做好万分的考虑,否则的话,日后无论如何后悔,也是再也无法弥补和挽回。我再问你一遍,你千真万确是想拥有窃取旁人灵力的神技吗?”

    “废话!切……谁不想自己有能耐,被人敬畏和仰视?谁又想柔弱无能,每次面临危险时只等着别人来救自己性命?”孙朗撇着头,显得十分坚决。

    “哎……好吧……”炭头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之中充满了悲伤之意,伸出双爪纵在自己胸口前,嘴里叽里呱啦的念了一阵“麻里麻里哄”的咒语,说时迟那时快,一阵白烟升腾而起,召唤出了那把混元珠伞出来。

    这是它第三次召唤这把神伞了,每次都能在里面掏出神奇好玩的物事,孙朗心中微微一动,却又不好意思扭头观看,只能一边昂着头,一边瞥着眼角的余光偷偷观看。

    只见炭头又是伸出爪子来,在里面一阵掏摸,胳膊猛的往回一收,突然双目放光,道:“就是它了!”

    炭头这一次竟然一次性成功的摸对了伞下的宝贝,孙朗也是十分好奇,就忍不住扭过了头来观看,见它竟吃力的从那伞底下拽出了一把铁剑出来。

    莫非是个宝剑?莫非是我的专属神器?这是孙朗的第一反应。

    但等他看到炭头把宝剑全都拽出来,就感觉失望透顶了。只见这铁剑约莫三尺长,寸许宽,浑身生满了褐红色的铁锈,刃上还有些许的缺口,原来是一把残破不堪的破剑。

    “这么一把破剑,有何用处啊?”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孙朗觉得很失望,故而语气里也充满了抱怨。

    炭头答道:“这是个宝贝,你只管留在身边,千万莫要丢失了!”说完伸出自己的胳膊来,用大板牙咬在了上面,登时鲜血淋淋的淌下,把胳膊伸在铁剑之上,一滴滴的血珠儿滴在上面,不一会儿就把这铁剑覆盖成了一片殷红之色。

第一百九回 人鼠合一

    孙朗看的新奇,就蹲下身子来看炭头这非凡的举动,只见那剑身上的锈色都变成了一股血红,过不一会儿又突然迸发出阵阵刺眼的光辉。孙朗连忙用袖子遮挡住了眼睛,只觉得这光芒把幽暗的山间照的甚是明亮。过了好一阵,光辉渐渐散去,铁剑又黯淡了下来。孙朗这才撤去了袖子,再一看那铁剑,又恢复了锈迹斑斑的颜色,那些炭头的鲜血,显然都已经渗入到铁剑里面去了。

    “这是做什么?这铁剑有何神奇之处?”孙朗愈发的好奇,刚刚想要张口问,就见炭头爬到了自己的手上,张开大板牙,又在孙朗的手指头上咬了一口。

    孙朗冷不丁一真吃疼,想要缩手,却见炭头用爪子摁住了他的手指,把上面冒出来的血珠也一滴滴的洒在了铁剑上。

    又是一片殷红,又是一片光辉升起,又是过了好久好久,光辉散去,铁剑再一次吸收了孙朗身上的鲜血,恢复成了铁锈之色。

    “这铁剑就是我的专属法宝了么?”孙朗顾不上手指疼痛,兴奋的连连发问,那把铁剑从地上提起来凌空挥舞了两下,只觉得这铁剑甚重,迎着风发出呼呼的声音。又在石头上砍了两下,迸发出缕缕火星,也未把石头砍断。

    除了锈迹斑斑之外,这铁剑仿佛并没有其他任何特点和长处。

    孙朗见炭头仍是神色严峻紧绷,也不好再过多的发问。就听炭头道:“你记住,你在孙家的头号敌人,不是吴夫人,不是孙翊,而是那位孙权孙仲谋。他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可以读取旁人的内心,随着年龄的成长,这读心之术会愈发的威力强劲。因此你日后和他说话之时,务必要躲开他的目光,心里想着其他的事情,否则的话,你的小心思全都被他读走,可就处于万分被动的境地了。”

    孙朗不懂为何炭头会突然提起孙权,就笑问道:“先说眼前之事,这把铁剑究竟有何神奇之处啊?”

    炭头仍然不理这茬,又语重心长的道:“你以后会了神技,却仍然要处处谦虚谨慎,须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世间的奇人异士太多太多,而且还有许多会灵力属神的人。遇到这种人,你只能乖乖的认怂,千万莫要以卵击石,闹个飞蛾扑火的下场。你的神技虽然可以盗取灵力,却无法盗取属神的灵力,这一点,你可要千千万万记住了。”

    灵力属神?不就是诸葛亮这种人么?孙朗觉得诸葛亮确实很变态,会两个神技不说,而且还都很让人无语抓狂。遇到这种人,的确要躲着点,以免被人一勺烩了。但炭头为何要说这些话?

    他还来不及纳闷儿,就听炭头又道:“还有一点,你的兄长孙伯符再过一两年就要殒命,这也是命中注定之事,生死无法强求。就算你再想救他,也是于事无补,到是谁遇到那位神通广大的于吉,可千万莫要太过较真,该罢手时就罢手,该认输时就认输。只有孙策死了,你才能成为江东之主,欲成大事者不可感情用事,这点你也要牢记于心……”

    孙朗听炭头仿佛是在像嘱咐后事一般,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就不耐烦的催道:“好了好了,你说这些将来的事有什么用?到底我的神技是什么啊?这生锈的铁剑到底有何用处啊?”

    炭头满脸凄然,看了孙朗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双爪又纵在胸前,嘴里哇哩哇啦的念了老长一段儿咒语。

    说来奇怪,它那渺小的身躯中心,竟然突然发出了淡淡的紫金色光芒,这光芒一看是还像是一丝萤火,却不料越来越大,越来越旺,越来越刺眼!仅仅是须臾之间,光芒竟然把炭头的身躯都包裹了起来,再过了片刻,就看不到炭头的身体了,只能看到一团发着紫金光亮的圆球,在地上滚来滚去……

    “咦?”孙朗倒吸一口凉气,觉得十分惊讶。只见这发光的圆球在地上滚了两圈儿,突然在地上蹿腾起来,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嗖的一下钻入了孙朗的嘴里!孙朗还来不及闭嘴,那光球已然从嗓子眼儿里钻入了腹中!

    孙朗忙低下头来,见自己的胸口里隐隐发光,这光亮一路往下走,来在自己的丹田之处,莹莹的不肯散去。突然唰的一声响,那光芒竟然弥散开来,沿着身体的七经八满四下扩散,孙朗竟然通体都发出紫金之色,宛如一个晶莹剔透的金人一般。再过片刻,这紫金色的光竟然钻到了自己的双眼之中,两个眼球似是一对儿探照灯一般,发出一阵刺眼的光束,照的这山间浑如白昼。

    他既好奇,又兴奋,不知道炭头在鼓弄什么玄虚,还在观赏着自己身体的奇异,突然胸口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紧接着这刺痛感就散布到了全身各处,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撕咬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种痛苦之感不是常人能够忍受,但所幸孙朗毅力惊人,残存的微弱意志使他顾不上询问炭头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身子一翻,扑通一声跌入了溪水之中。“滋滋滋”的乱响,白雾升腾而起,原来是他的身子炙热滚烫,竟然把周围的溪水都给汽化升腾了,小溪里飘荡着水藻,触碰到了他的身体,也瞬时变成了一片枯萎,成了煮熟的青菜。

    双眼之中更是剧痛,就像有人用匕首腕出了自己的眼球一般,是一种裂彻心扉的疼痛,几欲让他晕厥过去。喉咙里也喊叫不出来,仿佛有个东西硬生生的梗在了喉中,任凭他怎么仰头大叫,竟然也发不出半分声音来……

    痛苦、绝望、昏天黑地、撕心裂肺,孙朗只觉得双耳之中嗡嗡鸣叫,突然又有一个沙哑的嗓音响起,似是炭头在说话,悠悠的道:“臭小子,你现在已经脱胎换骨了,老夫把自己那双神眼给了你,故而你现在的双眼具备了吸取灵力、模仿别人神技的能力。但无论怎么模仿,体内的气海却是唯一的,故而只能身怀一种模仿来的神技。但无论如何,你也万万不可志骄意满,尤其是遇到身怀两种绝技的强人,更是要谦卑恭谨,处处提防!哎……老夫最不喜腻腻歪歪的絮叨不清,也不想多说了,你记住老夫的话,今后就好自为之吧……”

第一百一十回 少冲涌泉

    【感谢锐利大大,感谢虎牙大美女,感谢编辑给的推荐机会。么么哒。】

    不知道浑浑噩噩的过了多久……

    孙朗再次睁开眼来,酸软无力的仰面躺在地上,浑身上下已经不在疼痛了,只是感觉脑袋还有一阵酸胀的不适。耳朵中的轰鸣声也已经静寂了,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旁边小溪里泠泠的流水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孙朗已经模模糊糊的记不起来了。

    他下意识的伸了伸手掌,竟发出一阵格格格的骨骼错动的响声。再伸手一摸,握住了一个长长的物事,触感冰凉,歪着头一看,原来是那把通体锈迹斑斑的破铁剑。

    一看见这铁剑,孙朗模模糊糊的似是记起了一些晕倒前的事情。据炭头说,这把铁剑虽然其貌不扬,但却是一件神奇的宝贝,而且还融合了炭头和自己的体内鲜血,要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妥妥帖帖的随身带好,千万莫要丢失了。

    嘿嘿,一把生锈的铁剑,能有什么用处?

    炭头呢?这死耗子估计又跑到锅盖底下偷食吃去了。

    且不管它,此时天已渐渐拂晓,估计我也在这里躺了一宿了。还是早点回去,才是正理。

    孙朗想到这儿,就伸出双手想在地上一撑,然后顺势坐起身来。怎知他刚刚后脑勺离开地面,眼前嗖的伸出了一个油兮兮、胡子邋遢、肥头大耳的大脸出来,红红德酒糟鼻子差点儿都贴到了孙朗的脸上。

    孙朗被这一脸的折子和胡茬儿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把脖子往后一梗,和这人拉开了些许距离,这才看清,原来是董袭。

    董袭咧着大嘴一笑:“公子,你怎么睡在这里?两个丫鬟说你昨夜一宿未归,急匆匆的让阿呆出来寻公子,阿呆踩着甲马找了老半天,这才找到呢!”

    咦?

    说来奇怪,透过孙朗的双眼,竟然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现象!他一边嘴里支吾道:“我……我昨夜出来玩,累的困乏了,就在这小溪边上睡着了……”一边又睁大了眼睛,和董袭那对儿牛一般的铜铃大眼四目相视。

    天下真是无奇不有,孙朗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说着董袭的眼睛一路瞧进去,竟然可以看到他的体内气息,沿着周身的奇经八脉的大小周天来回运转,都发出淡黄色的光,仿佛是像树木的根茎一般盘根错节。而董袭的腹部以上,胸口以下,正好有任督两个气海,正在源源不断的向周身运输着灵力,这灵力像是小小的溪流一样,汩汩的汇聚在一起,全都涌入了董袭的两只脚上!

    什么鬼?我竟然可以看到董袭体内的经脉和灵力?

    然而,还来不及孙朗惊讶,更加新奇、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他愈是瞪大了眼睛使劲儿看,愈是觉得清晰明澈,愈是清晰,有一股**和冲动想要把董袭体内的灵力擢取过来。

    他眼瞅着董袭的灵力都积蓄在了双脚之上,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潜意识涌入大脑,猛的伸出了左手捏住了董袭的脚,小拇指指尖的少冲穴正好摁压在了董袭足底的涌泉穴上。

    这少冲穴乃是手少阴心经的末端,而涌泉穴则是足少阴肺经的末端。手少阴心经和足少阴肺经都是人体十二大经脉中的阴脉,全都连接着任脉阴气气海。

    奇异的事情产生了,只见董袭体内汇聚在脚上的灵力,像是高高的水库突然开了一道闸口,竟然咕噜噜的顺着董袭的涌泉穴涌入了孙朗的少冲穴!淡黄色的光像是一条有了舍命的灵蛇,又顺着手少阴心经一路而上,沿着孙朗手臂直接灌入了胸口的任脉气海当中!

    仅仅是须臾之间,孙朗的气海里就已经存储了大量的土属性灵力。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堵塞,有一股说不出的压抑和窒息感,气血翻腾,直欲呕吐出来,急忙把手往后一撤,手指上的少冲穴离开了董袭足底的涌泉穴,灵力泄出的闸口关闭,淡黄色的光线也顿时终止了。

    而董袭却是挥然不觉,仍是呼哧呼哧眨着两只大牛眼,一脸呆萌的问:“公子,你摸阿呆的足底作甚?捏的阿呆十分的痒呢!”

    ?孙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脏只是咚咚咚的乱跳,狠命的咽了口涂抹,又张开嘴深深的呼吸一口,平顺了自己体内翻腾的气息,强颜欢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半夜着了风寒,你把我速速搀扶回去吧。”

    董袭听了这话,忙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替孙朗披上,干脆蹲在地上把孙朗背了起来。别看董袭平时大大咧咧,照顾起人来到十分的细心。他把孙朗背好了,迈开大腿就想回卧龙岗去。

    怎知刚迈开步子,孙朗突然瞥见了躺在地上的那把铁剑,忙道:“阿呆,把这铁剑帮我带上,拿回去。”

    董袭匆匆扫了一眼,笑道:“嗨!若说宝剑,咱们孙家军营中多的是,公子若想要,改日阿呆使用千里神行之术,不出半天,就可以扬州给公子拿回一把来,保证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这把铁剑都生锈了,连刃口都崩坏了,公子要这破烂儿做甚!”

    孙朗摇头道:“不不不!我就要这把剑,你照办就是了。”

    董袭听了这话,只能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弯腰拾起了那铁剑,迈开步子往卧龙岗跑去。

    原来他那神行之术只能一个人用,但凡背负着旁人,又有如背着千斤巨石,就再也无法日行千里了。饶是如此,董袭凭借自己的两条大粗腿儿,竟然奔跑的一点儿也不慢,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回到了卧龙岗上。

    他把那铁剑随便往院子角落里一丢,就嚷嚷着要红香绿萼上饭上烫,说公子饿了一宿了,又惹了风寒,要速速的补充些饭食。

    孙朗其实也不是虚弱,恰恰相反,却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轻健。只不过他刚才猛的吸取了很多灵力,一时间难以在身体周转开来,都凝滞在了胸口,故而短暂的难受和阻滞。此时被红香和绿萼一通招呼服侍,热毛巾往脸上敷,温水往肚子里一喝,又吃了一些饭菜,顿时又周身通畅起来,只觉说不出的精神和爽快,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红香绿萼见公子并无大碍,都一起拍着胸口念佛。而孙朗则莞尔一笑,起身离了她俩,直奔竹林后的厨房而去。

    他想找下炭头,问一问刚才的种种诡异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第一百一十一回 大象无形

    快步来至厨房,正有一个老妈子在里面烧火做饭,大铁锅架在炉灶上,柴火噼里啪啦的响,火苗红彤彤的,把铁锅烧的咕噜噜作响,腾腾白雾直往外冒。

    看来炭头肯定不在这铁锅里偷食儿,否则岂不是要被煮成“烤白薯”了?就转身在这厨房里面翻箱倒柜的寻找,把所有的碗儿碟儿钵儿罐儿都翻了一个底儿朝天,也丝毫未发现那只死耗子的身影。老妈子也不敢多说半句话,只能躲在角落狐疑的看着他。

    孙朗无奈,只能转身出了厨房,又来到了粮仓里,又是一通寻找,哪里有炭头的半点儿身影?

    死耗子!不知道躲到哪儿调戏母老鼠去了!

    孙朗一边骂,一边绕着院子找,怎知老鼠没找到,却发现孤零零的角落里,斜斜的靠着那把生锈的铁剑。他心头好奇,就走上前去,把铁剑提在了手中。

    此时精神头儿来了,就再一次仔细的打量这铁剑,只见它普普通通,通体全是铁锈,完全无法入孙朗这个一流铸剑师的法眼。剑要怎么样才算剑?要刃薄锋铸,要寒光隐隐,要一剑封喉,要吹毛利刃。而且,不但要锋利,还要有艺术性和观赏性,例如在剑脊上雕刻精美的花纹,在剑柄上镶嵌晶莹的美玉,等等等等……

    对这个连剑都称不上的顽铁,孙朗恨不得把它一把丢掉,但心里又记着炭头对他的嘱咐,一定要把这剑好好的带在身边,就只能无奈的提起剑来,在院子里找了一块儿粗糙的大青石,把这铁剑抵在上面,一前一后,嚯嚯嚯的磨了起来。

    他想把这铁锈磨掉,那样的话,起码看起来更加闪亮,更加让人舒心一些。怎知使劲儿磨了大半天,那一层层的铁锈非但没有被磨掉,而且竟然连一丁点儿摩擦的痕迹都没有!

    你奶奶的!什么鬼啊?孙朗越来越觉神奇,骨子里铁匠的基因使他热血冲头,骂道:“我就不信玩不过你!”说完在卧龙岗上四下转悠,找了一块儿合手的石头,不住的往那剑刃上敲砸,但砸了半天,累的孙朗大汗淋漓,这剑刃非但没有任何变形,反而把那石头给崩去了一个角儿。

    他偏不信这个邪,就算耗到海枯石烂,也要倔的让顽石点头。就又气鼓鼓的来至厨房,用风箱呼啦啦的鼓动大火,把铁剑伸进了烈火中焚烧。过了片刻,把剑抽出来,看剑刃已经被烧的通红了,就又找了个铁锤在上面使劲儿的敲砸。心想这会铁锈总要被砸掉了吧?

    不料,待这铁剑慢慢的冷却下来,原先的炙红之色又变成了一面锈褐色,那层铁锈依旧没有半分破损!

    耶?!见了鬼了!

    孙朗既惊又奇,想仔细研究下这剑到底有何古怪。他知道铁锈的成分就是三氧化二铁,是铁在收到空气和水分的腐蚀之后,被氧化所致。三氧化二铁硬度又不高,按说应该十分脆弱才是,怎么会如此的质地坚硬,像是生根了一般长在了剑身之上?

    他把眼睛凑在剑柄上,顺着炉中火光细细观察,这一看不要紧,却发现在这剑柄上隐隐约约的刻着一些模模糊糊的花纹。再睁大眼睛使劲儿的看,见这其实不是花纹,而是一行篆体的字。篆体在三国年间使用的非常频繁,故而孙朗也可以勉强认识,见上面共有八个字,乃是:“大象无形,万法归宗”。

    “大象无形?万法归宗?”孙朗自言自语,越来越觉得这剑有点神奇。他知道这八个字都是出于老子的《道德经》,其意思不过是指世间万物都是变换多姿,随着时间流逝而幻化形态,没有固定的外表,没有统一的外形。但不管如何的变化,却都离不开一个“道”字。“道”即是天道,人道,地道,王道,是天底下万物都要遵循的一个基本规律。

    这剑上为何刻着这么一句话?孙朗不明所以,就提着铁剑又来到院子里,施展开了前些日子练就的一点儿武艺,把这个铁剑挥舞了起来。

    身轻如燕,说的是武林高手。孙朗虽然达不到这个境界,但微微觉得自己一蹦老高,一窜老远,仿佛身子换了一个人,就像个老鼠般可以上梁钻地不费吹灰之力,在院子里四处蹿腾,把一柄铁剑挥舞的虎虎生威。正在兴致高昂之时,孙朗使出一招苏秦背剑,把那铁剑由后至前斜着挥出,紧接着用一招马踏飞燕,脚尖一点就跃身来至半空,手腕一转,在空中挽出一个美妙的剑花,其动作潇洒流畅,其姿态俊才风流。孙朗大喜,自觉成了名震天下的武林剑客,手中握有杀人刀,随时都可以取人性命于须臾之间,从此除暴安良,劫富济贫,要做一个闻名于世的大侠客、真豪杰。

    他这一高兴,嘴里就也不想闲着,心想总要喊出个口号装装b才是,但喊什么口号呢?不暇多想,就张嘴大喝一声:“大象无形,万法归宗!吾乃绝世大侠孙朗是也!哈哈哈!”

    孙朗嘴里刚刚说出那个“宗”字,突然就觉体内的淡黄色灵力涌动而出,顺着他手掌钻入了铁剑之中。说时迟那时快,那铁剑竟然猛的升腾起一阵轻微的黄光,嗖的一下脱开了孙朗的双手,长度迅猛的缩短,而宽度则逐渐的加长,仅仅是眨眼的一瞬间,竟然就变成了一块个锈迹斑斑的扁平铁块儿,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小土坑。

    孙朗惊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俯身上前,把那铁块儿拾了起来,见上面仍是锈迹斑斑,但底部却是偏平的一道光亮的镜面,上面阴阳凹凸有致,竟然雕刻着一副图案。再仔细一看,这图案上是一个小人儿骑着马,手里拿着一面令旗,左右各有一行小字,分别是“甲马之神”、“日行千里”。

    这不正是和自己给董袭制作的那甲马神印一模一样吗?

    只不过,那董袭的甲马神印背面是个精美的砚台,而自己的这个确实一块儿极不入眼的顽铁。

    孙朗的一颗小心脏扑扑乱跳,隐隐约约记起了炭头嘱咐他的话,说自己已经拥有了盗取别人灵力的本事,可以复制别人的神技……

    莫非……难道……我汲取了董袭体内灵力,现在也可以日行千里了?

第一百一十二回 百步穿杨

    这个诡异的想法一从他脑海里冒出来,他就飞一般的钻入了草庐,胡乱找了一两张纸,用牙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那铁印的阳纹上涂抹一番,在那纸上一印,果然成了两张甲马神符。再把神符一左一右的塞进了自己的靴筒,伸脚在地上跺了两下,心里不住的忐忑打鼓……

    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以日行千里啊?

    拜托,别忽悠我啊……

    孙朗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的抬起了一个脚尖,轻轻的往后一蹬。只觉得脚底下的地面突然拱了起来,像后世的百米赛跑时使用的起跑踏板,又像是在脚底板装了一个大号的弹簧,猛的一下就把自己的身子往前一弹。

    嗖……

    孙朗只觉耳畔突然升起一阵疾风,身子离弦的飞箭也似,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突突突的窜出了卧龙岗的山坡。两旁的树林飞速的簌簌往后倒退,而脚底下则不停的有土地凸拱起来,推着自己往前奔跑。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坐上了速度最快的布加迪威龙,百公里加速也就只有两三秒时间,呼啦啦的气流吹得自己脸上猎猎生疼,头发则是在风中凌乱招摇。路两边偶尔会有推车骑马的行人,根本来不及看清楚身影,就已经甩在了身后百米之处。

    “啊啊啊啊啊啊!”

    孙朗像是在坐过山车一般仰天大叫,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恐惧。须臾间,见两旁是漫山的丘陵,须臾间,又来到了一望无际的平原。这一会儿,路边还是乡村集镇,而下一会儿,则置身来到了杳无人烟的幽林沼泽。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迎面就见一条弯弯的大江横在眼前,这神行之术又不能在水面上奔跑,孙朗就只能沿着江水飞奔。又在江岸上跑了一小会儿,斗然看见旁边有个不大也不小的城,濒临着江水高高耸立。

    孙朗慢慢的学着操控自己脚下的土地,就缓缓的收敛体内的灵力。果然,感觉着土地拱起的幅度越来越小,而自己的速度就越来越慢。恰恰到了城门之下,脚底下的泥土突然倒着往后一拱,就像个刹车一般,正好把孙朗向前的身躯顶住,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孙朗大喜,庆幸自己并未像董袭那样蠢笨,第一次用这神行之术时竟然停不住脚,还狗啃泥般的扑在了地上。他正在得意,突然听到城头上有人大声喝道:“呔!下面站的是何人?为何此时入城?这几日僻郊有山贼袭扰,所有城门都封闭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孙朗抬头瞅了一眼城头上的人,原来是个守城的兵卒,手里挽着一柄弓箭,正在指着自己的脑袋。好汉不吃眼前亏,孙朗就哈哈一乐,道:“我又不知你们这里的规矩,故而走错了路。既然不让进,我就去别处了,咱们回见。”

    他刚刚转身,想要在施展神技而去。又听那兵卒骂道:“我呸!山贼袭扰,这方圆数百里都被烧杀抢掠了一个精光,你怎会不知道?我看你定是个山贼派来刺探军情的奸细!来人呐!打来城门,给我把这小贼抓上来,带回城里交给将军好好审讯一番!”

    “是!”这人原来还是个小小的头目,一声令下,果然有一队小兵下城而来,吱呀呀的打开了城门,出来要抓捕孙朗。

    孙朗微微一乐,心想老子百公里加速只需几秒钟,只用一瞬间就可以把你们这帮人甩开好几条街,何不等你们有的近了,再发动神行之术,吓你们一大跳?

    动了这个调皮的念头,孙朗就笑吟吟的抱起了胳膊,垫着脚在原地等着,看那群人走的近了,眼看就要上前擒住自己了,就抬起脚来,准备在地上使劲儿的一蹬,让这群傻不愣登的兵卒吓一大跳。

    怎知他刚刚学会使用了这甲马神行之技,当然还用得不甚纯属,脚底下微微一拌蒜,身子竟然没有蹿腾出去。而就是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那一帮兵卒已经恶狠狠的团团扑了上来。

    孙朗暗呼一声糟糕,这要是被他们擒住,一旦自己身上担负了其他人,就再也无法施展神行之术了。然而,他压根儿还来不及为自己的托大深深懊悔,眼角却瞥见了一个小兵伸着手朝自己的肩头摁来。

    孙朗和木偶儿假人练习了许久的武艺,在潜意识中早已形成了狡兔一般的反应。眼看着那只手就要攀住自己肩头,就身子微微向右一侧,正好躲开了这凶猛的一击,膝盖狠狠的往上一提,不偏不倚正好捣在了那小兵的肚子上。

    那小兵顿时觉得肝肠寸断,躺在地上不住的扭来扭去,显然极为痛苦。孙朗也未料到自己使出的这一击竟然有如此力道,还想说声对不住,却见后面又有七八个小兵,平时为虎作伥惯了的,见孙朗竟敢还手,就一起挥舞着长刀长矛砍刺了过来。

    孙朗只能抖擞精神,使出了浑身解数,在这些大刀长矛之间左闪右挪,宛如一个穿林的飞燕般轻灵潇洒。按说这些兵卒人数众多,应该须臾间就把孙朗制服才是,但孙朗之前都是和改良版的钢铁假人练武,相较之下,其威力和迅猛不知道甩开了这些小兵几条街。因此无论那些长刀长矛有多么的锋利和密集,却总是擦着孙朗的衣角掠过,竟始终不能挨到他的半分皮肉。

    但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孙朗虽然可以躲闪开兵刃的攻击,却始终也无法还手。正在想方设法的寻觅空机,想要打倒几个小兵之时,耳中却听到砰砰砰一阵乱响,小兵们手里的兵刃竟然歪七扭八的飞了出去。他们都愣在了原地,不明所以然,只能呆呆的左右张望,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孙朗也觉得极为诧异,停下了身形,顺着声音往上观瞧,见城门上站着一个威风凛凛的武将,手里挽着一柄雕弓,不住的射下飞箭。嗖嗖嗖的乱响,每一箭都不偏不倚的射中了小兵手中的兵刃,却丝毫没有伤到小兵们的一须一发。

    是谁有如此精准的箭法?孙朗抬着头再仔细的眺望,见那个武将三四十岁左右年纪,五短身材,胡子有些微微的苍然,不是别人,正是黄忠黄汉升!

    只见黄忠射完了所有小兵手中兵刃,大声暴喝一声:“咄!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怎敢对贵人无礼?”他说完这话,单手按在城墙的大青石上,用力一撑,竟然直接从十余丈高的城头直接跳了下来!下坠速度极快,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他却拉开弓箭来不住的往地面上激射,每次一根箭射出,他就受到到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下坠的势头就缓慢半分,飞箭嗖嗖嗖的射出,到得最后,他竟然稳稳的双脚落在了地面上,丝毫没有摔落的创痛感,反而脸上全是喜色,看起来十分的高兴。

    黄忠大步上前来,伸出大手挨个儿的抽了那帮小兵一人一个大嘴巴子,又单膝跪地朝着孙朗一抱双拳,大笑道:“前些时日匆匆一别,汉升日夜思念恩人。不想今日竟然又有缘得见,真是喜煞我也!”

第一百一十三回 追魂神箭

    黄忠说完这话,又站起身来,伸出脚挨个儿在小兵们的屁、股上一通乱踢乱踹,嘴里喋喋不休的骂道:“不长眼挨千刀的小杂种们,你们可知此人是谁?此人就是本将平日与你们说的江东孙郎孙大英雄!就连刘州牧大人见了孙英雄也都是毕恭毕敬,你们算是那门子的狗杂种贱坯子?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是嘴里灌满了黄汤马尿?竟敢朝着孙英雄舞枪弄棒?也是孙英雄大人有大量,未曾与你们较真,否则的话,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早见了阎王殿里的判官,喝了孟婆汤投胎去了!”

    小兵们如梦初醒,吓得哆哆嗦嗦跪伏了一地,磕头虫一样的求孙朗赎罪,嘴里不停的喊不知者无罪,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放过一马云云。

    而孙朗则呆呆立在原地,脑子里想的完全不是这一回事儿。他看那城头离着这里少说也有几百米远,而刚才黄忠则是挽起雕弓射出连珠箭,仅仅是须臾间,就在人群之中不偏不倚的射中了七八柄长刀和长矛。

    刚才小兵们都在嘈杂的打斗,而长刀和长矛也是在不住的挥舞,能够在这么远的距离,这么短的时间内,如此精准的射中长刀长矛,而且又不伤到小兵们的一丝一毫,这份功力是有多么的精湛?

    抛开这些不说,这黄忠竟然敢从十余丈高的城楼直接跳下来,再依靠射箭的反作用力消弭自己下坠的势头,最后稳稳当当的轻轻落在地上。若是按照后世物理学的原理计算,考虑城墙的高度和重力加速度,折合成重力势能,需要每一箭又么迅猛的威力,才能全部抵消?

    孙朗看着这违反物理学尝试的一幕,心头又浮起了一个奇思妙想。

    你爷爷的!董袭的千里神行之术虽然好玩,但怎能比得上黄忠这追魂神箭威力迅猛?只会跑路有什么用?不能和别人堂堂正正的正面较量,终究也是白费。

    心念及此,他睁大了眼睛观察黄忠的身体,见他体内暗流涌动,有一股金色的灵力从督脉而出,蓬勃的沿着手少阳三焦经流向了手指上的关冲穴,就笑吟吟的走上前去,伸出手拉住了黄忠的手,道:“不知者无罪,他们虽然对我动粗,但也未伤到我。反倒是刚才那位被我踢中腹部的兄弟,此时应该多去看一下大夫。黄将军何必责骂他们?我与将军阔别数日,心里也是十分的思念和牵挂,不知道将军近来安好否?”

    黄忠见孙朗挽着自己的手,心里大喜,又听他说话句句嘘寒问暖的对自己十分谦卑恭敬,心头更是暖洋洋的,干脆两只手握住了孙朗的手,感激道:“末将只是个小小参将,怎敢令公子挂怀于心?真是折煞末将的福寿也。啊……公子何不随末将入城,咱们品酒饮茶,多叙叙旧?”

    然而就是这不知不觉之间,孙朗把手指与黄忠的穴位按在一起,已然盗取了黄忠体内属金的灵力,顺着他的奇经八脉在体内游走了一个小周天,竟然再无先前的气血不畅的感觉。他体内运气,脸上去镇定自若,叹了口气道:“哎!我何尝不想与黄将军畅谈?只不过……只不过我还要赶去许都奉诏完婚,实在不能再在此地盘桓了。”

    黄忠听了这话一愣,这才想起了孙朗明明北上去许都了,自己当时还曾送出襄阳城外数十里,现在出现在这里的确十分奇怪,忙问:“对了,孙公子不是北上许都了吗?为何又独自来到了这里?”

    孙朗笑着答道:“实不相瞒,本公子近日学会了一种神行之术,来到这里仅仅需要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啊!我现在就要去了,黄将军,,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了!”

    他有心想在众人面前露一手神行的绝技,就摆出了百米起跑的姿势,得意道:“诸位看好了,我在地上一蹬,就可以眨眼间窜出数十丈远。”

    有这么神奇的事儿?黄忠和小兵们都围拢过来,瞪大眼睛看这位孙公子展示神技。只见他右腿一抖,由弯变直,眼看就要有一股极强的后座力把孙朗推出,所有人的心瞬时间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怎知……孙朗在地上蹬了一下,竟然没任何反应,又蹬了两下三下,仍然没半点儿动静。

    孙朗大窘,额头上的汗水直往外冒,站起身来,心想定是哪里出了什么差错,就扒开靴筒看了一看,见两张神符仍在,但为何却不管用了?

    情急之下,他干脆把神符抽出来揉成了废纸丢掉,又从怀里掏出两张新纸,咬破手指,在铁印上涂抹血迹,在印到之纸上,再把新印的两张神符塞到靴筒里,又在地上蹬了两下……

    还是没反应……

    什么情况啊?在众人面前出糗,孙朗觉得很没面子,就把那铁印又掏出来,拿在手中使劲儿的甩了两下,骂道:“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

    嘭的一声闷响,这铁印被他一甩,竟突然暴涨,一瞬间又变成了那柄生锈了铁剑……

    黄忠等人见孙朗满头大汗的忙和了半天,又是在地上蹬,又是掏出纸塞来塞去,都不理解他要做什么。此时叫他凌空甩了两下手,竟然就把一个铁锭变成了一柄长剑,都惊讶的连连赞叹:“哎呀呀!孙公子竟然会这手变戏法的绝技,真是厉害啊!”

    而孙朗则更是焦急,心想这神技时灵时不灵,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就又挥起了那铁剑,嘴里又喊:“大象无形,万法归宗!”

    嗖!

    口诀刚一喊出,铁剑的外形又发生了幻化,竟然变成了一柄弯弯的木胎弓!

    孙朗这回终于全明白了。原来自己这盗取神技的本事最然神奇,但同时间内最多只能拥有一种神技。而这铁剑不知是不是融合了自身体内血液的原因,竟然也能随着自己拥有神技的不同而变幻成不同的神器。

    孙朗看了一眼自己手里这木胎弓,普普通通,又简又陋,丝毫不像黄忠的那柄雕花铁胎弓一样精美和威猛,莫非也能让自己施展追魂神箭?

    孙朗目光一瞥,看见黄忠背上插着一壶箭,就伸手从中抽出了一根儿,搭在弦上,举头看见天空中正好飞来一行大雁,就使出气力,把这木胎弓拉了开来。

    这弓是用韧性极佳的木条制成,也不是非常强劲,是而孙朗也可以将将的拉开,他当着黄忠之面射箭,也不怕自己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眯起眼瞅准了领头的那只,颤颤巍巍的瞄准了老半天,叫道:“看我射这大雁的右翅!”

第一百一十四回 沉痛教训

    话音刚落,手指已松,铮的一声响,飞箭像流星一般直射而出,夹带着空气爆裂之声,势头竟然十分的迅猛。

    然而,力道虽然强劲,但孙朗何时曾练过射箭?这飞箭射出的方向却和那只大雁偏了老大一截,竟然直冲着雁队的后方飞去。眼看就要擦肩而过,不料那箭头似是长了眼睛,在空中突然转了一道弯儿,又直勾勾的朝领头那只大雁射去。

    追魂神箭,名不虚传,一旦瞄准地方魂魄,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永远不会停歇,果然比后世的导弹还厉害!这飞箭从大雁队伍的后方射向了前方,竟然嗖嗖嗖德连续射穿了六只大雁,最后终于噗的一下穿入了领头大雁的右翅之中,才停了下来。

    天空中响起一阵哀鸣,七只大雁呼啦啦的先后掉落在了地上。前面六只大雁被飞箭穿膛而过,已经不活了,而领头那只大雁却只是被射中了右翅,摔在地上还未死透,嘎嘎嘎的不住挣扎。

    小兵们见这孙公子不但会变戏法儿,而且还可以一箭落七雁,都对他膜拜的无以复加,拍着手直起哄叫好。

    而黄忠则是更加的惊叹连连,他先前也只知道孙朗是个世家子弟,虽然名震江东,但终究三分靠才能,七分依赖父兄基业。此时见他二话不说弯弓就射,竟然轻轻松松的射下了七只大雁,心中就觉得十分惊讶。

    黄忠年轻时虽然好射箭,但也仅仅是有准头,有力道罢了,直到了三十多岁时才领悟了这指哪打哪的追魂神箭的技艺,此刻见孙朗不过十七八岁,竟然就已经有了自己三十多岁的功力,不禁是又惊讶,又惶恐,惊讶惶恐之余,又对孙朗佩服的五体投地。

    孙朗狐疑看着自己的双手,如何也不信自己竟有如此的本领的。沉吟片刻,心想自己已经没了神行之术了,还是应该快快回隆中去,就朝黄忠道:“黄将军,麻烦借我一匹快马,我要赶回隆中去。襄阳离隆中不远,想我快马加鞭,过不了半天就赶回去了。”

    “襄阳?什么襄阳?”黄忠有点犯疑,道:“公子在说笑吧?此地哪里是襄阳?分明是长沙城啊!”

    “嗯?长沙?”孙朗听了这话,脑子里完全懵了,忙抬头朝着那城门上方观望,见上面果然清清楚楚的刻着两个大字:“长沙!”

    孙朗浑身一阵冰凉,仿佛掉到了冰窖里面,颤抖着嗓音问:“黄将军……你……你不是随着刘景升驻守襄阳吗?怎么来长沙啦?我……我怎么也跑到长沙来啦?”

    黄忠忙答道:“孙公子怎么忘了,末将在酒席宴上调戏了刘大人的舞姬,差点被砍头,还好公子求情,救下了小人一命。刘大人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把小人贬到了这长沙来当一个参将。”

    “哦……的确有这回事儿……”孙朗这才回忆了起来,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窘境。原来之前自己只顾迈步奔跑,却全然没有管方向和距离,竟然不知不觉得沿着湘江跑到了长沙城来。怪不得这里荒无人烟,丝毫不能和那繁华热闹的襄阳相提并论呢、

    来时容易去时难,自己踩着甲马神行之技而来,此时却已经舍却了这日行千里的能耐,而偷来了黄忠的追魂神箭技能……孙朗不是不清楚地理,长沙是后世的湖南省会,而隆中则是在河南境内,一个河南一个湖南,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相聚着有近千里之遥……

    “老天爷啊!我该怎么回隆中去啊!那么多人还在等着我呢!”孙朗满脸苦笑,却是束手无策。

    黄忠见孙朗犯难,心道此时不套近乎,更待何时?就凑上前来禀道:“公子勿忧,原来公子是想去隆中。嘿嘿,这路程虽然遥远,但也不是丝毫没有法子迅速到达。”

    孙朗眉毛一挑,忙问:“汉升将军有何良策?速速说来!”

    黄忠笑道:“长沙虽然距离隆中有数百里之遥,但就好像军中呈送八百里加急文书一样,由五名军士护卫公子,牵领十匹上好脚力的良马,昼夜兼程的沿大路奔袭。每五十里换一匹马,一日可以赶近百里路,过个四五天,就可以到达隆中啦!”

    “啊?还是要四五天?”孙朗还以为黄忠有什么好一点的法子,没想到竟也是个折中之策,但想想在这交通不发达的古代,能在四五天之内从湖南赶到河南,也的确已经是极快的速度了。就只能怏怏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办法。

    黄忠大喜,想拉着孙朗回城中住上几日,好多加交流一下感情。而孙朗哪里还想再过多耽搁?只是匆匆的吃了一顿饭,就慌慌张张的让黄忠挑选了十匹良马,由五个骑兵护卫,备足了盘缠和粮食,快马加鞭的朝着北方赶去。

    黄忠送出城外,依依不舍,大声喊道:“孙公子!他日有缘再见,我黄汉升就算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公子的恩情呐……”

    晓行夜宿,昼夜兼程。孙朗心想张纮贺齐等人找不到自己,定然已经急的心乱如麻,就只顾催促着马队没日没夜的赶路。果然如黄忠所言,每跑个数十里,座下的马儿就乏了,就只能再换骑另外一匹马。如此跑了三天三夜,终于过了襄阳城,又赶回了隆中卧龙岗来。

    虽然三天三夜不慢,但是舟车劳顿,人困马乏,孙朗也是被折腾的够惨。他痛定思痛,吸取经验教训,一路之上感慨良多。

    原来自己这偷取神技的能耐是黑瞎子掰棒子,获取一个的同时也就会丢掉另外一个,而每次获取别人的神技,又都需要以肢体相接触,通过经脉的联络进行攫取。看来神通广大的神技也不是说有就有,说得就得的。

    他一路胡思乱想,竟按照获取的难易程度,把天下的所有神技分为了三等。第一等是最简单的,就是董袭、张纮等人的神技,这些人都是自己身边的亲密之人,可以随时随地的找个借口偷取而来,可谓是取之即来,挥之则去,不费吹灰之力。

    第二等则有些难,就是黄忠、甘宁、太史慈这群人的神技。这些人虽然对自己毕恭毕敬,但离着自己却有十万八千里之遥,又怎能随随便便的说取就取?

    而最最艰难的,当属第三类人的神技,诸如吕布、许褚、典韦、张飞,以及自己的那个后妈吴夫人等等。这些人都是自己潜在的敌人,莫说让自己伸手触碰他们一下,就算是靠近他们半步也不太可能,又怎么会轻轻松松的把神技盗取过来?

    因此,归结完这三类神技之后,孙朗就对自己现在拥有的这招追魂神箭极为的看重,再也不敢随随便便的将其丢掉,再去置换其他的技能了。

第一百一十五回 晴天霹雳

    一上卧龙岗,迎头就见红香绿萼两个小鬟红着眼睛,跺着脚,守在门口朝外不停的张望,现在是在急切的等候自己的消息。老远看见自己上山来了,两个小丫鬟像小鸟儿一般顿时活了过来,上来一把搂住孙朗的脖子,破涕为笑,眼泪都擦在了他的衣衫上,用不知是抱怨还是关切的语气问:“公子,三四天的时间你跑哪儿去了?所有人都急坏了,都下山去找你了。只有诸葛先生掐指一算,说你去南边游玩去了,今天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我俩也不信,就守在门口眼巴巴的等着。天可怜见,公子竟然真的回来了,真是老天爷开眼了!”

    孙朗笑着拍了拍两个丫鬟,心中不禁对诸葛亮愈发德佩服,竟然连自己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能回来都能准确无误得算出。他让两个丫鬟去准备些饭菜,好生招待几个送自己回来的长沙骑兵,又吩咐准备一些金银细两送给他们。

    安排完了这些事,孙朗就快步的跑到了院子里,见屋里屋外的果然是冷冷清清,人们都忙着下山去寻找自己了。他也顾不得这些,就有又跑去厨房,想把炭头找出来。

    炭头这只老鼠,虽然爱卖关子爱装b,有时候说话阴阳怪调的没个好声好气,又贪吃懒惰不思进取,又唯利是图见利眼开,又但总体来说却是个极其讲义气的朋友。自己和它吵了一架,它就良心发现了,传授给了自己这么一个神奇的技能,竟然天下神技皆可为我所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千奇百怪无往不利。

    此时,孙朗对炭头的怨念都转化为了感激,想要把它尽快的找出来,再亲自做一顿饕餮大宴,让它通通快快的吃上一个够,算是自己对它的答谢之意。

    他来到厨房,又是一阵翻箱倒柜,揭锅掀碗,把小小的厨房找了个底儿朝天,竟然还是没有炭头德半点踪迹。

    糟糕……我最后一次见它,好像就是在那个溪水之旁,后来我晕倒了,醒来就再也找不到它了。

    莫非……他不会是被山里的猫头鹰,或者是野猫草蛇之类的给叼走吃掉了吧?!

    一想到老鼠在山林中的天敌的确不少,孙朗顿时慌了神儿,急得团团乱转,却又丝毫没有办法。

    突然灵机一动,对了!那诸葛亮算天测地无所不能,上一次就轻轻松松的在祸盖下面找到了炭头,我何不去求他帮忙算上一算?

    想到这里,他就快步跑到了诸葛亮的草庐外面,此时董袭张竑贺齐等人都回来了,见了面都围了上来嘘寒问暖。孙朗却没空理他们,见诸葛亮德门锁着,就咚咚咚一阵敲门。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屋里出来了诸葛亮吟诵的声音,紧接着又是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道:“是何人扰亮清梦?”

    你爷爷得诸葛亮,每次睡醒前都要背这诗么?孙朗心里一阵臭骂,就索性撤开几步,冲上去直接撞开了门。进去二话不说,双手抓住诸葛亮的肩头不住地摇晃,大声问:“先生先生,我的那只老鼠哪去了?你快帮我算上一算啊!”

    与他的激动相反,诸葛亮却是一副懒洋洋的神态,推开了孙朗的手,淡淡的道:“那只老鼠么?已经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走哪去了?”

    “走了,就是死了,公子连这种委婉的话都听不懂么?”

    嘎拉拉一个焦雷在孙朗耳边响起,差点让他晕了过去。只觉头晕目眩,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抖着嗓子问:“不……不可能,它是一个神通广大德老鼠,怎么会说死……说死就死?”

    诸葛亮微微叹了口气,答道:“连佛祖都会坐化圆寂,更何况是一只仙鼠?每个人来到这世间都有他的归宿和终点,强求不来,夺也夺不去。公子现在已是超凡之人,这些生离死别之事,倒也不必过多牵绊……”

    “我不信!我不信!”孙朗仍然情绪激动,摇着头打断了诸葛亮的话语。但他稍稍恢复了一下自己的理智,心想这诸葛亮何时曾算错过?如若炭头没死,为何这么多天都不现身?

    他嗖的一下从背上抽出了铁剑,攥在手中死死的,双目中欲要喷出血来,咬牙切齿的问:“是谁杀的它?是哪只山鹰?哪只野猫?你告诉我……我就用神箭把这山里的所有飞禽走兽全都射死!一个不留!!”

    他心中痛恨至极,也不等诸葛亮答话,就想转身迈步而出,用追魂神箭大开杀戒,让满山的飞禽走兽们都替炭头偿命。

    “公子慢走!那老鼠不是被野猫飞禽所食,而是化成了一股清魂,和公子你合二为一了啊!”诸葛亮叫他失去了理智,忙大声吧真相喊了出来。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宛如五雷轰顶一般炸在了孙朗的头顶上。整个人瞬时从岩浆般的暴脾气转化成了北极的冰山,一动不动的僵直在原地。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哎!亮曾经说过,那老鼠是天上的仙宠下凡,拥有盗取灵力的神通,只不过却需要以人**内的奇经八脉作为载体。那老鼠感念公子恩情,就舍去了自身的**,化作清魂进去了公子体内,把自己的那双神奇的双眼传给了公子,让公子也拥有了盗取灵力的神通了啊……”

    听了这些话,惊恐,无助,悲痛,懊悔的感觉一股脑儿的袭来,像一柄柄尖刀般扎刺着孙朗的心窝。怪不得炭头一直不告诉自己它可以盗取灵力,原来是要以自身性命为代价才能实现。怪不得它听说自己想要获取神技时那么的紧张和激动,原来这是以死相逼,以命相搏。又怪不得它在那个小山涧里,不住地嘱咐絮叨,恨不得把将来三四十年自己可能要遇到的危险和敌人都一一交代清楚……

    原来,它已经知道时日无多了……而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自己……

    是自己的一时贪婪,才非要妄图和别人一样拥有神技。是自己一时任性,才那样愤怒的和它争吵。是自己的无知,才面对好友的逝去无动于衷,丝毫没有做出任何阻拦和救助的举动。

    而所有所有的贪婪、任性、无知,竟然害的自己在这三国年间唯一的知己好友匆匆离去,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说。

    刚才自己还说要杀尽罪魁祸首,诛灭山间的所有飞禽走兽。而现在才知这罪魁祸首其实就是自己。我孙朗罪大莫及,还有何脸面再存于这朗朗乾坤之间?就算自己有通天彻地之能,又有何用?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横,不知是绝望还是畅快,猛的提起了手中的铁剑,朝着自己的脖颈里刎去。

第一百一十六回 进发许都

    “公子!不要!”

    董袭、贺齐等人站在门口,听孙朗和诸葛亮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嘴里讨论的都是老鼠,一头雾水的不明所以。突然见孙朗神情激动,竟然要挥剑自刎,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忙一前一后的扑了上来,想要拦住。

    怎知,此时的孙朗已经今非昔比,眼看贺齐先朝着自己的手臂扑了过来,忙向后一撤手,紧接着单拳挥出,正好击打在了贺齐的胸口上。余光又瞥见董袭撕心裂肺的嚷嚷着冲了过来,顺势向旁边一让,抬起脚来一钩,正好绊在了董袭的大粗腿上。

    扑通扑通两声响,董袭与贺齐一个往前摔,一个往后倒,都是狼狈的摔在了地上。按说贺齐武艺也不错,但他匆忙之间只顾着救孙朗性命,怎会料到这位公子竟然武功突飞猛进,朝着自己说打就打?

    孙朗见无人再阻碍了,就又提起剑来,准备饮刀成一快。然而正是这打斗的一会儿功夫,突然听身后的诸葛亮大声清斥道:“竖子不足与谋!那老鼠一片苦心,想让公子拥有一技之长,进而征伐天下,建立赫赫的不世功业。怎知你却只知道寻死,丝毫没有雄心大志!如此懦弱之人,有何面目再见那神鼠于九泉之下?又怎么对得起你这孙文台之子的身份,怎么对的起江东父老对你的爱戴和希望?”

    诸葛亮大发雷霆,果然带动的天空中风云变色,唰的亮瞎了一道闪电,又嘎啦啦的响起了一通炸雷。这炸雷好像是当头一棒,击在了孙朗的心头,而那铁剑刚刚擦到了他的脖颈,就停了下来……

    的确啊的确,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自当建功立业、封侯拜相,才不负了这一个大好的身躯。就算是要死,也应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如此横剑自刎,是何英雄?

    吧嗒……吧嗒……

    几滴泪水落了下来,溅在了剑刃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原来是孙朗的双眼中已经留下了两行滚滚的清泪。

    孙朗把铁剑放下,转过身来朝诸葛亮恭敬的鞠了一躬,道:“先生点醒于我,一语惊醒梦中人,此番恩德,实在不浅。”

    说完这话,他又昂起头来,挥着剑指着东北方,用睥睨众生的眼神扫了一眼门前的诸人,沉着嗓子道:“传我之令,明日一早就离开隆中,去许都会一会那位曹孟德!”

    众人看他刚才还像个泄气的皮球,而片刻间就变得伟岸霸气,不禁欣喜激动,虽然不明白他为何一会儿要自刎,一会儿又落泪,但听了这一句话,都是热血冲头,浑身似打了鸡血一般,恨不得立马赶到许都,和曹操手下的谋士武将们一较高下。

    第二日一大早,孙朗果然带领着张纮、贺齐、董袭、王浦等人,离了卧龙岗草庐,朝着东北方的许都进发。诸葛亮和黄月英远送至山脚下,久久不忍挥别。

    黄月英舍不得自己这个师父,眼泪汪汪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木偶儿,只有一寸多高,却满是机关,轻轻扭一下机括,竟然就可以簌簌的站在手心儿里打拳舞剑。原来她跟孙朗学了这许多事,一窍通,百窍通,先天的聪明伶俐都转化成了惊人的悟性,竟然做出了这种不需要神技催动就可以动弹的木偶儿来。

    孙朗自然是十分欣慰,笑着收下了这个精致的礼物。又见诸葛亮走上前来,语重心长的道:“公子此去许都,有三个人不得不防,需要切记。”

    孙朗一凛,忙问:“是哪三人?莫非是许褚、典韦、夏侯惇么?”

    诸葛亮挥了挥扇子,摇头答道:“公子说的都是武将,虽然有一身蛮力,却如何是公子的对手?亮所说的三人,乃是荀彧荀文若,郭嘉郭奉孝,以及程昱程仲德。这三人号称是曹孟德手下的三大谋士,个个都有运筹帷幄扭转乾坤的才能。荀彧性情温和忠厚,擅使阳谋,到还好对付,但那郭嘉和程昱却是城府极深,用的都是阴谋诡计,公子一定要多加防范。”

    孙朗也听说过这三个人,就点了点头,拱手道:“孔明兄大才,世上无出其右者。何不出山辅佐小弟?与我一同驰骋天下,将来封侯拜相,岂不快哉?”

    “哈哈哈哈!”诸葛亮听了这话竟然仰头大笑了起来,笑了半天才道:“亮曾经说过,任何一个人来到世上都有他的使命和归宿。亮的归宿不在公子这里,而辅佐公子称雄天下的人也不是亮。”

    “莫非先生是在等那个织席贩履的刘备刘玄德吗?”孙朗突然问道。

    诸葛亮听了这话一惊,用一种异样的眼神不住的打量孙朗,觉得自从认识他以来,接二连三的另自己刮目相看,此时竟然可以道破天机,说出自己的运势来。就微微一笑,朝着孙朗躬身道:“公子一路保重,数年之后,你我说不定还有可能成为敌人。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到时候有缘再见吧……”

    孙朗凄然一笑,心想这诸葛亮显然是已经提前算出了自己的命运,死心塌地的要等那位刘皇叔来三顾茅庐请他出山,最后成为蜀汉宰相,六出祁山讨伐曹魏,却出师未捷身先死,最后陨落九丈原而死。

    强扭的瓜不甜,孙朗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就又朝着诸葛亮和黄月英施了一礼,手一挥,带着一队从人骑马飘然而去,直奔许都去了。

    一路上,孙朗把那柄铁剑拿在手中不住的观摩把玩,用布擦来擦去,又找个皮囊包裹了起来,系个绳子绑在背上,显得极为珍重。两个小丫鬟却不知道他为什么把这么一个生锈的烂铁头当做宝贝一样看重,歪着头不住的纳闷儿。

    “公子公子!这铁剑是古时候的君王的佩剑吗?”

    “不是……”

    “公子公子!这铁剑是天上神仙用的宝贝吗?”

    “也不是……”

    “那公子为何把这破烂当宝贝一样供着?”

    “因为一看到这剑,就让我想起一位故人来……”

    “哦,那也没必要整日带在身上吧?看起来好丑呢!”

    “当然有必要,剑不离身,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哦!那这剑有名字吗?”

    “本来没有,但是我自己给它取了一个名字。”

    “哦?什么名字啊?”

    “炭头神剑!”

第一百一十七回 闭门冷羹

    从襄阳南阳一路北上,便是张绣的势力范围,张绣此时依附归顺于曹操,自然对孙朗和王浦毕恭毕敬,甚至还派出了部队一路护卫。再走数百公里,不一日,已经来至许都地界。

    这许都即为后世许昌,原为一个普通城郡。但此城三面环山,一面傍水,北方百余里处即为黄河,西北依靠嵩山山脉,西部有石人山、白云山、伏牛山等山脉阻隔,南部有大别山、博山等山脉横亘,只有东部是开阔的平原。在冷兵器时代,如此地形无疑是易守难攻的战略要地。

    而曹操挟持天子以后,不想再沾染何进董卓等人荼毒蹂躏过的长安洛阳的衰败之气,故而另立新都,在此地建起了皇宫,成为了汉末建安年间的最后一个都城。

    进了许都外城,在坊间市里穿行了许久,百姓见是官家仪仗,就都纷纷左右躲避。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来至一个巍峨的皇宫之外。远远的看去,巍峨峥嵘,气派宏伟,一个个宝兽飞檐,一面面琉璃金瓦,五一不隐隐透露着一层王气,好一座气派的大汉禁宫。

    大汉王朝的最后一位傀儡天子,汉献帝刘协此时就居住在这宫殿之中,而那位名冠千古的乱世奸雄曹操曹孟德此刻也定是虎视眈眈的雄踞于此,日日夜夜的都准备着称霸天下。孙朗一想到这些,不禁胸腹中气血翻腾,一股“鹿死谁手,或未可知”的豪气油然心生,就连握着缰绳的手也剧烈的颤抖起来。

    然而,王浦领着一行人却不去皇宫,而是绕了一个弯儿,转道儿向东,迤逦来至一个诺大的宅第门前。这宅第光院墙就整整占去了一条大街的宽度,府门十分宽阔,上面有一面黑底金字大匾,上写“曹府”二字。布满铜钉的朱漆大门半掩着,通过一道细微的门缝儿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有亭台楼阁层层叠叠,门口则戍卫着一大帮面容肃穆、手持矛戈的军卒,乍看之下,竟然比刚才那个皇城宫殿还气派堂皇一些。

    门口的一个军校上前拦道:“何人进府?报上名来!”

    王浦笑呵呵的上前道:“烦扰将军进去通禀一下曹公,就说议郎王浦奉曹公之命,前去扬州宣读天子诏令,现在已携孙坚之子孙朗在府门外候着了,想见曹公一面。”他说完这话,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儿鹌鹑蛋大小的银锭子,塞到了那军校手中。

    军校在手里掂了掂,道:“在这儿候着,容我进去禀告一下曹公!”说完就进府去了。

    孙朗看了这就不乐意了,问王浦道:“我是来奉天子诏令完婚的,为何不先见天子,而是要来巴巴的见曹公?”

    “见曹公就是见天子,不见曹公,见了天子也是白搭!公子是聪明人,怎么连这点儿道理也琢磨不透?”王浦挤眉弄眼的朝孙朗使眼色,一边低声说,一边示意他不可太过大声喧哗。

    是了!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名为汉臣,实为汉贼,这是天下所有人共知之事。但孙朗怎么也无法料到,这曹孟德竟然僭越无礼至此,俨然是在皇宫外又建立了一个******,满朝文武只知道有曹公,而不知道有献帝,真正是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然而,自己身在矮墙下,又怎能不低头?曹阿瞒虽然是个奸雄,但我孙朗又岂是泛泛之辈?终有一日让我龙归大海,鹰击长空,定要卷土重来,以匡扶汉室,除了你这个奸贼!

    想到这里,孙朗只能强压下自己心头的恶气,淡然一笑道:“哈哈哈……曹公救驾靖难有功,乃是我大汉的赫赫忠臣,的确是该先来拜见曹公。”

    王浦呵呵一乐,就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候着。过不一会儿,那个军校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回来,道:“不巧了,曹公今儿不在府中,这位姓孙的公子,还是先去驿馆歇着,过几日再来吧!”

    这人说完,就大摇大摆的回去了。只剩下王浦一脸的尴尬,只能朝孙朗赔笑道:“哟,这也太不走运,看来公子只能去驿馆歇息几日,哈哈哈……”

    孙朗心里虽然有气,也只能照着王浦的安排,住进了许都皇宫外不远的驿馆之中。这王浦虽然是曹公手下之臣,但收了许多孙策和刘表送的金银,是而对孙朗也是极尽谄媚和奉承之态,不仅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客房居住,还从自己家中的仆人里挑选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专门伺候孙朗的饮食起居。

    转眼又过了两天,王浦又来驿馆请出了孙朗,带着他再来曹府拜见曹公。和上次一样,军校又收了一小锭银子,再去府中请示,出门来又是撇着脸道:“不走运啊不走运,曹公今儿上朝拜会天子去了,仍然不在府中,你们还是下次再来吧!”

    孙朗和王浦只能再次无功而返。又过三天,再去曹府拜会,仍然是一样的结果。

    俗话说的好,再一再二不再三,接连三次被人赏了一个闭门羹,饶是孙朗再有涵养,此时也已经无法再忍了。回来的路上,孙朗和王浦并肩骑马而行,而董袭则替他背着铁剑跟在后面。孙朗越想越是生气,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怨气和怒火了,就朝王浦没好气的道:“既然是前来奉诏成婚,王大人就直接把我带到曹仁家里,和他的千金大小姐结了婚就完事了,何必非要见那曹孟德?哼!只要成了亲,就算是接了诏令,完成了使命。到那时候,我就带着曹家小姐南下归江东去了,谁还管他见还是不见?”

    王浦听了这话,仿佛是受了惊吓般,忙一脸惶恐的示意孙朗收声,压低了嗓门道:“公子万万不可再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你可知这许都城中到处都是曹公的眼线耳目?而且所有的禁军将领也都是只听从曹公号令?你不见他?你想不见都不行!他没空见你,你就只能老老实实的等着!与曹小姐成婚虽然是天子诏令,但其实是曹公的意思,不见他就想完婚?没那个门儿!没有曹公手令就想出城去?更是想都别想!”

第一百一十八回 一言不合

    他说这话,孙朗则只顾冷笑。谁说没有曹公手令就出不了许都城?大不了从董袭身上再盗来神行之术,直接飞速的闯出门去,看谁又能拦得住我?

    王浦见孙朗一脸怒色,只能又劝道:“下官也知道孙公子是当世英雄,连孙伯符和刘景升那样的人都对公子毕恭毕敬,但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公子寄人篱下,还是收敛一下心性,于人于己,以及对于下官的仕途,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孙朗却不答话,心想反正我随时都可以逃走,现在只不过是有碍于未完成天子诏令的奉旨完婚之事,若是走了,须不好交代。既然如此,就索性陪他们玩玩,看他们能对我使出什么鬼花样儿来!

    想到这儿,他岔开话题,哈哈一乐道:“王大人所言甚是,真乃一言点醒梦中人,倒是本公子失言了。只不过……我倒有一件事想打听打听,不知道曹仁家的那位千金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儿?姿色如何?品行如何?贤淑否?端庄否?嘿嘿……我和她眼看就要成婚了,打听一下我将来的妻子,总是可以的吧?”

    一听这话,王浦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捂着嘴乐道:“嘿嘿,嘿嘿嘿……若说这位曹家小姐么……哈哈哈!”

    “你笑什么?这曹家小姐怎么了?”孙朗心里泛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王浦忍住笑道:“关于这位曹小姐么,下官也曾听人说过。曹仁将军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将她视作掌上明珠般看待,因此从小被惯坏了心性,天生一副刁蛮任性的性格,可以算得上是一位混世魔王。嘿嘿嘿,公子摊上这么一个主儿,可是要小心提防了啊。”

    孙朗听完这话,整个心里拔凉拔凉的。本来还以为自己虽然跋山涉水的被送来做人质,但起码也能算是艳福不浅,能够娶个貌美多娇的大家闺秀,此时听这王浦一描述,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神儿,心里的怨气更甚,就挥起了鞭子,在盗骊马的臀上使劲儿抽了两下。

    盗骊一阵嘶鸣,想要撩起蹄子往前飞奔,但现在是在许都的闹市街区,两旁都是摆摊儿的小商小贩,脚底下也是穿梭如织的行人,哪里能够飞奔?就只能耐住了性子,突突的低叫两声,又安静了下来。

    怎知,正对着盗骊马头,在街对面竟然也来了一匹高头大马,通体白色,而其中又隐隐藏着稀疏的红毛,乍看之下好像一只粉色的马儿。孙朗还头一次见粉色的马,忙仔细观看,见这马四腿细长,脖颈高耸,双目炯炯有神,鬃毛如雪缎一般披撒下来,和黑不溜秋的盗骊一比,果然是一匹既漂亮、又神骏的宝马良驹。

    而这粉马的背上又架着一副镶金嵌玉的华丽雕鞍,鞍座上面坐着一个锦衣的公子哥儿,十五六岁左右年纪,身形不高,体形微胖,面容白皙,头戴一顶紫金束带,身穿着白色的锦袍,背后还裹着一个朱红色的彩绣披风,显然是个大家贵族的纨绔子弟。

    在这纨绔公子的背后,又跟着十余匹马,背上都驮着一帮家丁打扮的从人,他们身上都背着弓箭,手里提着一些死了的兔子和飞禽,显然是刚刚出城打猎,满载而归。

    这小小街道本来就十分狭窄,仅能容两骑并肩而过,此时却乌压压的挤了如此多的马匹,顿时引起了交通堵塞。

    那公子连正眼儿都不愿意瞧孙朗一眼,就瞥着嘴道:“让开!让本少爷的马队先过!”

    孙朗见对方马多,而自己这边就只有自己以及王浦、董袭的三骑,以少让多,倒也应该礼让,就示意王浦和董袭驾着马往后倒,都排到了自己的身后,让出了一匹马行进之路。

    那公子见有路通行了,就一边挥着鞭梢驱赶路上拥挤的行人,一边驾马跻身而过。一双圆圆的白脸上全是鄙倪的神色,显然对这只有一匹马能通过的窄路十分不满。他和孙朗的马儿交错而过,无意间就瞥了孙朗一眼,见他身上穿着灰色长衫,骑着一匹毫无风采可言的普通黑马,背上还背着一柄锈迹斑斑、全是缺口的破铁剑,就哈哈一笑:“土马驮土人,土人背土剑,真是好笑!”

    孙朗见这公子趾高气扬的模样,本来就心里不喜,听他说这话,就也笑道:“嘿嘿,土人再土,总比绣花枕头一包糠,沐猴而冠不知耻,却还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的好!”

    “你说谁是绣花枕头?谁是沐猴而冠?”那公子听了顿时勃然变色,一双雪白的脸登时涨的通红,嘴微微的撅了起来,细眉倒立,怒目圆睁的看着孙朗,显然极为愤怒。

    “哈哈哈!”孙朗笑的更是开心,看着远处,摇头晃脑的道:“我就是自言自语的随便一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谁的心里发虚,谁自己知道!”

    那公子简直要气炸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自己顶嘴,而且是冷嘲热讽的指桑骂槐,破口骂道:“好小子!竟敢太岁头上动土,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来人呐!给我打他!”

    他这一声令下,身后的那十余匹马上的随从都一个个的扔了手中猎获的飞禽走兽,直接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抄起了身上兵刃,喊杀着就朝孙朗砍了过来。

    孙朗怎能料到这公子说动手就动手?单手在马背上一拍,也跳下地来,从背上抽出了铁剑,举起来格挡下了两个长刀,又抬腿踹开了几个刺来的利剑,和这帮人打斗在了一团。

    这个狭窄的闹市本来就十分拥堵,突然有十几个大汉舞枪弄棒的打了起来,登时炸开了锅,马鸣声,人喊声,小孩哭叫声,摊贩上的锅碗瓢盆稀里哗啦摔落声,顿时仿佛开了一个水陆道场,稀里哗啦的十分热闹。

    那个公子胯下的粉马儿受了惊吓,萧萧的叫着不停的往后躲。那公子也微微惊慌,一边拉缰绳稳住马儿,一边伸手指挥着随从们打斗。

    孙朗手里的铁剑虽然处处钝口,一点儿也不锋利,但所幸质地坚硬,自己用铁锤砸了半天也丝毫没有反应的铁锈,此时像一层坚不可不摧的盔甲,把铁剑包裹的严严实实,和这帮随从的兵刃拼砍在一起,虽然迸发出缕缕火星,但却丝毫不落于下锋。

    孙朗一开始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这铁剑被敌人砍断,见它十分给面子,就愈发放开了手脚,施展开自己和木偶儿傀儡练出的功夫,和这群凶恶的家奴随从周旋开来。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9725/ 第一时间欣赏神仙下凡闯三国最新章节! 作者:不二上仙所写的《神仙下凡闯三国》为转载作品,神仙下凡闯三国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神仙下凡闯三国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神仙下凡闯三国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神仙下凡闯三国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神仙下凡闯三国介绍:
小神仙带着仙宠,来到了一个神人乱入的三国世界中,投胎成了孙坚的庶子孙朗孙早安。 鏖兵沙场,舌战群儒,夺嫡争储,御鼎江山,孙朗的三国,想不霸气都不行。 这一次,我要助孙策创基立业,荡平江东六郡八十一州! 这一次,我要对孙权说:“生子当如孙早安,我才是真正的江东之主!” 这一次,我要与曹操青梅煮酒,齐声高宣:“今天下英雄,唯朗与操耳!” 这一次,我要向刘备递下战书:“孤承皇命,奉天伐罪,旌旗所指,所向披靡,愿与使君会猎于天下!”神仙下凡闯三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仙下凡闯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仙下凡闯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