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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二上仙     神仙下凡闯三国txt下载     神仙下凡闯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九回 大打出手

    “打!打!打!给我把这小贼打死!”那公子躲在一旁不住地喝骂。

    而王浦果然是见风使舵之辈,见孙朗惹了事儿,早就调转马头,来了个三十六计走为上,一溜烟儿的跑不见了。

    唯独只有董袭最忠诚,见公子被人围攻,就骂骂咧咧的从马背上跳下来,手里也没兵刃,挺着庞大的身躯就直接赤手空拳的冲了上来。

    孙朗身材瘦削,属于矫健灵敏型,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穿梭盘旋,游刃有余,丝毫不显阻滞,再躲闪挡拆敌方合力攻击的同时,还可以偶尔伸出手来打倒一两个。

    而董袭则就不同了,他身材肥大,虽然有一身力气,但在这闹市里却完全没有施展的空间,好似一个大力士被丢到了河水里,用不出半分力道。再加上他本来手中就没有兵刃,过了没一会儿,一不留神,就被两三个随从掀翻在地。拿着捆猎物的绳索,把他结结实实的五花大绑了起来。

    那公子见逮住了一个,喜得拍手大小,踩着马镫下地来,撩起马鞭在董袭的身上一阵乱抽乱打。一边抽打,嘴里面还一边格格格的笑:“狗东西!看你还敢不敢再惹本少爷!”

    董袭疼的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叫,而那公子却显然对别人的痛苦十分享受,觉得抽的不过瘾,又在腰里抽出一把小刀来,蹲在地上噗噗噗的往董袭的大腿上扎,仅仅几下,董袭的腿上就像自来水开了闸一般,滋滋滋的往外喷血,痛的在地上不住的打滚儿,嘴里连连的骂娘,却一句都不求饶。

    孙朗忙于应付恶奴家丁,一直没有注意到董袭的状况,此时突然听见他惨叫连连,看见那富贵公子脸上笑吟吟的,依旧拿着刀在扎董袭,心里不由一阵愤怒。

    哼!我不过是和你有些言语上的口角,怎知你竟然如此欺人太甚,喊人围攻于我也就罢了,怎能还伤人体肤?

    孙朗一怒冲冠,恨不得立刻料理了眼前这帮凶恶难缠的对手,过去把董袭解救出来。怎知就是他这一分神之际,竟然险象环生,几柄长刀横扫过来,差点把自己头皮削掉。还好孙朗身形矫健,身子向后一倒,使个铁板桥的功夫,刀刃擦着自己的鼻头略过,可谓是惊险至极。

    “怎么办啊炭头,帮我想个脱身之计啊!”孙朗又习惯性的默默念叨,想再找炭头暗中指点。然而他突然又意识到,原来炭头已经不在了,自己应该坚强而独立,再也不能依赖别人的帮助了……

    心念及此,黯然忧伤。就是这惊魂一刻之间,孙朗竟无意中瞥见街旁有个卖甘蔗的老汉,挑着一担细细的甘蔗,被打斗吓得瑟瑟打斗,蜷在角落里不知闪避。

    孙朗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暗叫一声:“有了!”就伸出铁剑平平挥出,使出一招“玉笛横吹”,挡开了前面砍来的刀枪。又身子腾空而起,左右双脚依次向后踢出,用出一招“马踏飞燕”,踹飞了身后袭来的敌人。

    落地之后毫不停歇,一个打滚儿翻身至卖甘蔗的老汉身旁,嘴里大喝一声“大象无形”的口诀,把铁剑变成了木胎软弓。

    又朝老汉道了一声:“老伯,借你甘蔗一用!”说话话捏起了三只甘蔗,把一头儿搭在弦上,瞄准了街上的家丁,手松弦鸣,甘蔗像流星一般激射而出,直奔家丁飞去。

    他这一连串儿的动作兔起鹘落,全部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家丁没还没回过神儿来,就听见砰砰砰三声闷响,三根儿甘蔗削的尖尖的一头儿就先后势大力沉德撞击在了三个家丁得胸口,仰天就倒,摔在地上捂着胸口哇哇直叫,显然十分疼痛。

    其余家丁又要冲上去,又是砰砰砰一阵乱响,孙朗接二连三的射出“神箭”,甘蔗四处飞扬,像穿串串儿一般把一个个家丁打的满地找牙。家丁们这才发现了不对劲儿了,抱头鼠窜的想躲起来,挤着抢着往街边的巷子里窜。然而也是没用,那甘蔗像是长了眼,拐着弯儿也飞入了巷子,噗噗噗的都射在了家丁们的屁股上,疼的他们捂着腚,吓得他们以为是见到了鬼,再也不敢逗留半分,头也不回的叫嚷着跑了。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了那个公子蹲在地上,手机提着一把小刀,呆呆的看着孙朗。他也对孙朗露的这一手绝艺十分惊讶,张开了嘴,半天都忘了合上。

    而孙朗哪里管他这些,把弓拉到了最最饱满的程度,搭上了一个最粗壮的甘蔗,铮的一声响,甘蔗像炮弹一样轰了出去,仅仅在空中飞行了须臾,就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在了那公子的脑门儿上。

    那公子“哎哟”一声叫,仰头就往后翻,倒在了地上起不来,很明显疼的要命,又或是被打懵了神儿,躺着不住的哼哼唧唧。

    孙朗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贯铜钱递到那老汉手中,算是偿了他甘蔗钱。就笑吟吟的走上前来,先替董袭松了绑,看他虽然腿上挨了数刀,但幸好皮糙肉厚,也未伤及筋骨。

    他帮董袭料理了一下伤口,就笑吟吟的来至那公子的身旁,骂道:“叫你再恃强凌弱!叫你再以多欺少!叫你再随便伤人!”

    每骂一句,孙朗就伸出腿来在他屁股上狠狠的踹上一脚,三脚踹完,那公子没有哀声求饶,竟然继续哼哼唧唧,不住的尖着嗓子喃道:“哎哟……哎哟……”

    孙朗也没察觉他的异样,只觉得不解恨,就伸出手来,揪住这公子的脖领,另外一只手狠命的朝着他那圆乎乎,白嫩嫩的脸上啪啪啪的抽了三个响亮的耳光。

    三巴掌下去,那公子跟雪一般白的脸蛋儿上顿时变得红彤彤的,再加上刚才被甘蔗撞在脑门儿上的那一个红印子,此时俨然像个年画里胖乎乎的善财童子,看起来十分可爱。

    而这公子竟然一点都不感觉疼痛,反而脸上露出一副陶醉享受的表情,嘴里仍是嘤嘤嗡嗡的嘟囔:“打的好,打的舒服,快点儿再打几下。”

    孙朗一愣,大骂道:“我呸!你个贱骨头!以为我不敢打么?”就把他身子翻了过来,举起手在他屁股上抽打了四五下,肉头头的十分有弹性,因而每次打上也是啪啪啪响的干脆。

    不料这公子非但不吃疼,反而扭了起来,笑着道:“大侠……高人……你打的真好,真舒服,快点再打……再打……别停……千万别停……”

第一百二十回 女扮男装

    嗯?这人要么是傻了,要么就是疯了,怎么求着我打他?

    一丝寒意袭上孙朗心头。

    莫非,这丫是个受虐狂?

    一想到这儿,孙朗就要把这公子翻了过来,看他脸上全是一副熏熏欲醉、飘飘欲仙的享受神色,坐在地上伸出手,抓住自己的衣角,求着道:“大侠,求求快点打我啊,别停啊!”

    孙朗胸口一堵,一股呕吐之感从胃里翻腾上来,忙捂住嘴憋住。

    你奶奶的!不走运,竟然遇到个变态!孙朗想到这些,就再也不想碰他了,站起身来就想走。

    怎知董袭却对这公子恨得无以复加,破骂:“小贱种,当咱不敢打你?”说完撩起了腿,朝着那公子的脑袋上踹了过去。

    然而董袭的两只腿上都被扎的伤痕累累,此时失血过多,就也脱了气力,另一只支撑腿晃悠了一下,踢出去的那条腿就一歪斜,没有踢到那公子的脑袋,却不偏不倚的正好踢到了他头顶的那个紫金束带上。

    铛朗朗一阵响,束带从他的头上落下,摔在了地上。而那公子满头长发顿时飘然而下,水银泻地般的披在了肩膀上,显得十分妩媚和娇柔……

    啊?!!竟然是个女的?女……女扮男装?

    孙朗和董袭都是大吃一惊,咧着嘴半响说不出话来。

    的确,这公子伸出雪白的胳膊挽了挽披下来长发,又在脑袋后面扎成了一个小髻,满脸都是羞涩和喜悦神情,眼神儿里又全是小鸟般的惊恐和紧张,似笑非笑的站起身来,揪着孙朗的衣角喃道:“你真好……你随我回家好不好?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孙朗差点儿没扑在地上,嘴一只张着,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也久久的忘了合拢上。仔细打量这个女扮男装的妹子,见她比自己足足矮了一个头,身材一点儿也不苗条,却是胖乎乎肉嘟嘟的。眉目也没有绝世佳人的貌美,但五官却搭配的十分妥帖,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头,樱桃小嘴和红润润的脸颊,以及额头上那缕缕细细的秀发,拼凑在一起,都显得十分可爱和俏皮。当然,那红润润的脸颊,有可能是被自己抽了两巴掌才变成这样的。

    谁说美女必须要瘦如飞燕,俏似西子?这种胖嘟嘟、圆滚滚、肥溜溜的感觉,的确是一只另辟蹊径的美。非但如此,而且在美之中,还透着一股萌萌之意,让人一看之下,就产生一种莫名的亲近之感。

    又怎能料到,这胖乎乎的妹子竟然喜欢被自己抽打?还……还因为这事儿看中了自己,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朝自己表白,非要拉着自己和她回家?

    “我……我……我不能……”孙朗正想婉拒这胖妹子的一番好意,但一时又思维呆滞,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借口和理由。

    这胖妹子顿时嘟起了嘴,佯装不乐意道:“不行!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打我,你是头一个,我偏是看中了你,就算拿天下所有的奇珍异宝来交换,我也不依!”

    她说完这话,就使劲儿拽着孙朗的胳膊往家走。但她力气小,却又拽不动,憋得一张圆溜溜的脸通红。

    孙朗心想自己是天子钦定的曹家女婿,怎么能说跟着她走,就跟着她走?虽然有一丁点儿心动,但自己又不知道她家是什么来历,总不能漫无目的的说去就去吧?万一被人诈骗绑票儿了咋办?

    但就是这犹豫的一会儿,街头上呼啦啦的一阵喧闹,原来是那帮被打跑了的家丁心念自家小姐还独自留在街上,就回去叫了帮手来。孙朗打眼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但见这群家丁也真是有能耐,竟然叫来了一支上百人的军队,蹲在街头弯弓搭箭,齐刷刷的指着孙朗。

    原来家丁远远看见孙朗和自家小姐拉拉扯扯,还以为小姐是被孙朗挟持绑架了,心里自然焦急万分,但骇于孙朗箭法超群,又怕他情急之下撕票杀了小姐,只能站在远处逡巡着不敢过来,让军士们用弓箭瞄准孙朗。

    人群里走出一个家丁,衣饰华丽些,明显是个管家,咧着嘴道:“胆大包天的臭小子,你现在已经被我们重重包围了,还不快快放开我家小姐,束手就擒,更待何时?否则的话,老子一声令下,把你射成一个马蜂窝!看你还神不神气!”

    怎知他话还未说完,那小姐就撇开了孙朗的手,叉着腰气鼓鼓的走过去,伸手求抽了那管家一个大嘴巴子,又伸腿踹了他两脚,臭骂道:“不知死活的狗奴才!你想把谁射成马蜂窝?嗯?”

    她又走到后面,挨个儿把蹲在前面的一排军士打了一个遍儿,嘴里不住的骂:“一帮饭桶蠢货,还不快点收了弓箭?”

    骂完了,又转身回来,依旧拉住孙朗的手,笑道:“你别怕啊,这帮饭桶都是我爹的手下,不敢把你怎么样的。你就乖乖的跟我回家吧,我带你去见我爹爹啊!嘻嘻!”

    家丁和军士们都傻了眼儿,不知道小姐是哪根筋转过不来,竟然对这个死对头如此温柔,却又对来营救她的人打骂不休。

    这会儿一整条街道都被军士堵了一个水泄不通,孙朗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了。还想再找个借口说辞说辞,却捏着那小姐肉嘟嘟的小手又滑又腻,握在掌中所不出的温柔酥软,心头上不禁一荡,就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只能在小姐的牵引下,迈步随着她沿着街去了。

    家丁和军士们也都是见风使舵的主儿,鉴貌辨色的功力练的如火纯情,见小姐对这个对头笑颜如花的像一壶蜜一样。又见孙朗长得眉清目秀、器宇轩昂,心想自家小姐定然是花痴犯了,肯定相中了这位俊俏小生,就也都嬉皮笑脸的凑上来,左一句大爷,右一句祖宗,比伺候亲爹还亲,簇拥着孙朗去了。

    鸡飞狗跳的大街上只剩下了凌乱的摊位和歪七扭八的甘蔗,董袭想跟着去,却被一帮家丁轰了回来:“去去去!你这肥厮,滚到一边儿凉快凉快去。想要跟我们去,就赶紧死了去投胎,早点换个俊俏点的外貌再来!我家小姐呐,只喜欢俊俏的小生,不喜欢你这种丑陋的野汉!”

    董袭急的哇哇直叫,也顾不上腿上伤口,只能悄悄的跟在这群人后面,看他们把自己的公子劫掳去了哪里……

第一百二十一回 倾心相许

    一帮人起着哄,只是在那条狭窄的街道上一转弯儿,就把那小姐和孙朗簇拥着带到了一个府宅旁。没走正门儿,而是在高院墙上开着的一个侧翼小门儿进入。

    孙朗见过的豪绰世面多,觉得这宅子虽大,院墙虽高,但总也没有刘表的家奢华靡费,因此也就无心观赏宅中风景。只留心看到这府宅里无论是丫鬟老嬷,还是家丁杂役,见了这小姐都像是母鸡见了黄鼠狼一般,一是很受惊吓,神色慌张凌乱,二是拘束不安,原地站着大气儿都不敢多出一口。

    孙朗也懂,这位小姐肯定是个娇生惯养主儿,在家里欺负下人惯了的,是而她一过来,才使这些奴仆们如此的恐慌。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使人见之变色的刁蛮小姐,对自己却是百般依从,像个温柔的小黄莺,围着自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说:“这是我荡秋千的院子,回头和你一起来玩。”一会儿又道:“这是我家的小湖,里面可以划船观荷花,回头也带你来!”

    孙朗也不知该如何应答,只能摇着头感叹自己命犯桃花,打人都可以惹的别人倾心相许。正在走神儿,突然又听这小姐道:“实不相瞒,我爹爹先前给我定下一门亲事,但是我不想嫁给那个素未谋面的人。我看中你了,就只想嫁给你。我带你去见我爹爹,你说好不好?”

    孙朗听这小姐如此直截了当,不但敢爱敢恨,把男女的****之事全都挂在嘴边,而且还一上来就要和自己谈婚论嫁。想到这里哭笑不得,想开口婉言相拒,还没张开嘴,却又看到那小姐撒开了自己的手,滴溜溜的跑进了一间厢房里,嘴里大声喊:“爹爹!爹爹!我找到中意的郎君啦!我不要和旁的人成亲啦!”

    孙朗还没回过神儿来,就被一群家丁推推搡搡的挤进了房门。这群家丁脸上尽是坏笑,挤眉弄眼的朝孙朗道:“进去吧,进去吧,臭媳妇总归要见公婆,脸嫩什么?你被我家小姐相中了,算是天大的福分,别磨磨蹭蹭啦!”

    孙朗无奈的摇摇头,心想自己竟然又要莫名其妙的娶一回新媳妇儿,真也是幸福的烦恼了。被这群人推了一个趔趄,就踉踉跄跄的冲进了厢房,见里面古色古香,原来是一个私人的书房。迎面端坐着一个中年的老爷,四十左右年纪,生的肥嘟嘟的浑圆,双手双脚十分短小,肚皮和西瓜一般鼓着。孙朗知道,这人一看就知道定然是这位小姐的爹爹了,因为也只有他生出如此一个胖乎乎的女儿来。

    而那小姐则是像个溜溜球,挂在她爹爹的身上,扭啊扭的不住撒娇:“爹爹,今儿个女儿遇到了一位公子,女儿看到他第一眼,就一见钟情,倾心相许了。”她手指着刚进门儿的孙朗,喜孜孜的道:“你看你看!我看中了他啦!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非他不嫁了,再也不要和那个坏人成婚了!爹爹你说好是不好?”

    那位老爷正在喝茶,听了这话差点喷了出来,心想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出门儿打了一趟猎,没见到捉回来什么飞禽走兽,没想到竟然带回来一个男子。不仅如此,而且相中了别人,张口闭口的要和别人谈婚论嫁。这老爷稍稍定了下错愕的心神,打眼扫了扫孙朗,觉得他只是个普通的毛头小子,虽然长得有些许儒俊,但也并无什么过人之处,再加上孙朗刚才在街上打斗了半天,此时闹得浑身脏兮兮皱巴巴,背上还负着一柄锈迹斑斑的破铁剑,哪里有一点世家子弟的姿态?这老爷越看越是看不上眼,就斜睨着没好气的问:“我来问你,你这小子是哪里人士啊?”

    孙朗心想对方怎么说也算是个长辈,还是应当恭敬一些,就抱拳答道:“晚生一介草民,姓孙,江东人士。”

    “唔……”那老爷点了点头,心想这小子是个草民,又没什么特别的能耐,怎么能配的上自己的宝贝女儿?古时候讲究门当户对,对这出身看的极重。就又拍着女儿的背柔声道:“好闺女啊,你看看这小子灰头土脸的,哪里比得上和你订亲的那位世家公子?你还是别添乱,过几天乖乖的按先前的约定成婚吧!”

    “不要不要我不要!”那小姐顿时撒起娇来,躺在地上滚来滚去,哭哭啼啼的叫:“我连那人的面都没见过,怎么能嫁给他?我就喜欢这位孙哥哥,我要嫁只嫁给孙哥哥!”

    孙朗也是个聪明人儿,虽然是被别人赶鸭子上架的带至此处,却也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出了前因后果。原来这位小姐先前就已经许下了婚事,却又不满意,因此就整天缠着她爹爹说取消婚事。不知道这小姐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反正被自己暴打了一顿,竟然就爱上了自己,因此匆匆忙忙的带着自己来见他爹爹,求爹爹去悔掉原先的婚约。

    而此时,这个老爷一脸难色,满面苦相,显然是先前定好的那亲事也不是说取消就能取消的。这道理也对,所谓人无信不立,这么一个大户人家,自然也是要顾些脸面,怎能处处都由着这刁蛮小姐的心性,和别人约好之事,怎么可以说反悔就反悔?

    又或者是,这位大老爷压根儿看不上自己这么一个臭小子,不舍得把他的宝贝女儿下嫁给自己这么一个“穷小子”。

    反正无论如何,先前的亲事取消不掉,自己的桃花运也就是一朵虚无缥缈的镜中之花。妹子到不了手,自己也就没必要傻傻的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孙朗就尴尬的笑了笑,朝着那老爷和小姐分别施了一礼,道:“小可一介布衣,怎敢妄想与小姐婚配?小姐既然已许下亲事,料想定是一桩美满姻缘。小可还有要事在身,这就告辞了。”说完退步而下,想要出门而去。

    他这几句话说的不卑不亢,既抬高了小姐的身份,又给足了她面子。那老爷听入耳中,倒是微微觉得这毛头小子说话还有些儒雅得体,但心里却又巴不得他快点走,免得惹得自己的宝贝闺女只顾哭闹,就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嗯!那你就快走吧!”

    而那小姐听孙朗要走,登时不依了,拉住了孙朗的胳膊,噘着嘴哭道:“不行!不行!孙哥哥!好哥哥!我不许你走!我非你不嫁!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去哪儿!”

    “呃……”孙朗看着她鹅蛋一般的圆脸蛋儿上满满都是珠帘儿一般的泪水,仿佛是个红彤彤的苹果上挂着露珠一般,看入眼中说不出的娇嫩可怜。孙朗最见不得女人哭,更是经不住妹子朝自己撒娇,更何况又听见这小姐“孙哥哥、孙哥哥”不停叫,身处此情此景,任凭哪个心如顽铁的男人,也都会化成一股缠绵的绕指柔。心里顿时软了,就停下脚步柔声道:“谢谢小姐厚爱,只不过……你爹爹不同意,你又有婚约在先,我也是没办法啊!”

    “我不管!”小姐只顾摇头,哭道:“我就只嫁给孙哥哥,别人一律不嫁,不然的话,我就撞死在这儿,看最后是谁赢谁败!”

第一百二十二回 首遇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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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朗听这小姐哭的跟个泪人儿一般,竟然宁死也要跟自己在一起,心里浮起一阵莫名的感动。俗话说的好,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妹子投怀送抱的非要跟自己在一起,自己哪里有拒绝之理?在古代一夫可以有多妻,就算不能多妻,也可以多纳几个娇妾。自己虽然马上就要奉诏和曹仁家的那位千金小姐成婚了,但此时先娶个媳妇儿又有何妨?反正那个曹阿瞒也迟迟不肯接见自己,和曹家千金完婚之事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反正那曹家千金长的什么样也不知道,说不定连这位胖嘟嘟的美貌小姐的一半儿都赶不上呢!

    想到这儿,孙朗就转回了身子来,竟然有些舍不得走,舍不得这个胖乎乎的小妹子了。

    天下的父亲和自己的女儿之间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情愫。这老爷见自己的女儿和一个陌生的男子仅仅初次见面,竟然就要舍下自己,只要跟这个臭小子走,心里登时醋意大起,满腔的怒火就全都赖到了孙朗身上。他声如洪钟般的喝问:“阿娇!我来问你,这臭小子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

    那小姐抽噎着道:“孙哥哥武艺高强,独自一人打倒了我家几十个随从。而且人又长得俊,我就是喜欢!”

    孙朗则柔声问那小姐:“原来你名字叫‘阿娇’?”心想人如其名,这位阿娇小姐果然够会撒娇。

    阿娇转过头来答道:“是啊,这是我的闺名。孙哥哥以后喊我阿娇妹妹就好啦!”

    孙朗大乐,轻声道:“阿娇妹妹!”

    阿娇满脸羞得通红,声若细蚊的答应了一声:“哎……”竟然破涕为笑,一双圆圆的杏眼盈盈的瞅着孙朗,说不出的柔情似水,浓情似蜜。

    然而,他俩只顾着上演这种亲昵的举动,却全完全没有注意一旁那位老爷的反应。那老爷看自己的女儿和一个毛头小子如此卿卿我我,却对自己这个父亲冷言冷语,顿时火冒三丈,心里仿佛有一千个醋坛子一起打翻在地,再也无法按奈心头之气,嘴里大喝一声:“好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的武艺高强,竟然能让我家闺女如此神魂颠倒!”

    他话音未落,左手把阿娇轻轻推开,撩起了右手拳头,迎面就朝着孙朗打了过来。

    孙朗正在和阿娇甜言蜜语,双眼里全是旖旎温存的场景,怎能料到这么一个胖乎乎的老爷竟然会功夫,而且性子暴躁如此,竟是说打就打?匆忙间惊出一身冷汗,看这一拳极其凶猛,如果打在身上,非要筋骨寸断不可。也来不及多加思量,只能身子往地上一躺,来了一个驴打滚儿,狼狈的躲开了这骤然般的一击。

    那老爷也微微诧异,自己使出了三成力道,本想教训一下这个少年。怎能料到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年竟然可以躲闪开来,心想自己万万不能在女儿面前丢了颜面,就把一双拳头挥的密不透风,接二连三的朝孙朗打去。

    孙朗心想自己刚才侥幸躲开一击,接下来的攻击如何还能招架?就爬起身子在地上用力一蹬,嗖的一下窜出了门外。那老爷不依不饶,迈动一双短腿儿,挺着大肚子,就也冲了出去,跟在孙朗身后不住的挥拳击打。

    二人来至院子里,这老爷在一双拳头上的功力果然有极深的造诣,每一拳打出都携带着隐隐风声,夹带着劈山裂石之力。孙朗只和一些木偶儿假人打斗过,此次却是平生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劲的敌手,便抖擞起了精神,丝毫不敢有半分的懈怠。他虽然会使追魂神箭,但此处又无箭矢,也没有街道上卖甘蔗的老汉,那个神技算是完全白费了。就只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迈开两只腿不住的在院子里奔跑,只觉得耳畔呼呼呼的直响,拳风刮在脸上隐隐生疼。

    还好,院子里有许多假山怪石以及盆栽林木,孙朗仗着身法灵动,在其间钻来钻去,眼看着每次那老爷的一双拳头就要擦到了孙朗的衣角,却又都擦着边儿掠过,全击在了假山和盆栽上。一时间,院子里嘎啦啦的作响,到处飞的都是木屑和石片,就连角落里一个小亭的柱子都被打中了一拳,差点断裂开来。

    家丁们本来围在门口乐呵呵的围观,想看看小姐如何撒娇,也想看看老爷是不是会接纳了这个少年。怎料老爷突然发怒?见了这等骇人的声势,就一个个吓得抱头鼠窜,灰溜溜的躲到了院子角落里,生怕误中了老爷的重拳,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那位阿娇小姐急的大哭,跺脚直喊:“爹爹别打了,爹爹放过孙哥哥吧!”每一次那老爷的拳头挥出,这小姐都捂着眼睛不敢看,生怕自己的情郎孙哥哥死在当场。她灵机一动,突然大喊:“爹爹,你再如此为难孙哥哥,女儿就撞死在此!看你后不后悔!”

    她这么一喊,那老爷立时脚下微微迟疑了片刻,他醋坛子翻腾,刚才使出了看家本领,却又丝毫挨不到孙朗的一片衣角,心里早就已经窝着一肚子的火儿了,此时如何还肯罢休?就指挥着院子角落里的家丁道:“你们几个,给我把小姐拦住,别让她做傻事!我今日非要教训教训这小子不可!”说完又迈开步子朝孙朗追了过去。

    家丁们听老爷如此吩咐,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见小姐竟然真的跑着要往柱子上撞,就纷纷上来把小姐拉住,任凭她如何挣扎,也坚决的不敢松手。阿娇寻死未果,只能哭哭啼啼的骂自己的爹爹不讲道理。

    孙朗虽然脚下不停,耳朵里却听的分明,心里十分的感动。他先前还以为这阿娇小姐不过是小姑娘心性,兼之有些怪癖,因此才对自己一时倾心,怎料此时却竟然为了自己的安危甘愿去死,真正是诚惶诚恐,心田甚慰,一股柔情蜜意油然而生。眼瞅着那老爷脚下迟疑了片刻,自己稍稍可以喘一口气,心想如此良机怎可错过?就铮的一下从背后拔出了那把铁剑来,迎面朝着对手劈去。

    怎知这老爷却哈哈大笑:“好小子!我就让你使兵刃,看你敌不敌的过老夫!”竟然不闪不避,举起手要硬生生的接住孙朗的铁剑剑刃。

    孙朗见了大惊,暗呼一声:“不好!”

    他被这老爷追的疲于奔命,情急之下才挥剑反击。本以为这老爷会躲闪开来,怎能料到他竟然摊开手掌强行抵挡剑刃?自己这把铁剑虽然驽钝,但总归也是金属利刃,岂是他那血肉之躯可以相比的?这老爷虽然凶恶,但总归是阿娇小姐的父亲,万一自己把他的手掌切断,那可如何是好?

    心念及此,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悔意从孙朗脑海里浮起,驱使着自己往回撤手,然而惯性所致,收手却已然来不及了。

第一百二十三回 化石神功

    孙朗见手中铁剑朝着那老爷的手掌斩去,不忍看他血溅当场,只能闭上了眼睛。

    “锵!”

    一阵清脆的响声像钟磬一般振起……孙朗大骇,睁开眼来,见铁剑上竟然迸发出了缕缕火星,而那老爷的手掌却是连皮都未破一层,像个铁钳子一般捏住了自己的剑刃……

    孙朗的手臂被震的一阵酸麻,脑子里则完全懵了,不知道是何道理。

    按理说,自己的这铁剑虽然不甚锋利,但总归是金属,为何斩在这老爷的手心里却丝毫不见损伤?而且,金属与皮肤相触,又怎会发出金石相交的铿锵之音?又怎么会冒出阵阵火星?

    惊惧之下,孙朗并不慌乱,忙屏气凝神,瞪圆了双眼仔细观察这位老爷的身体,见他体内暗流涌动,一股土黄色的灵力气息顺着奇经八脉涌入手少阴经脉,汇聚至了他的双拳之中。孙朗见过这种土黄色的灵力,和董袭体内的相仿,如果没有猜错,应当是土属性的灵力吧。

    莫非这位老爷也会神技?

    不知为何,现在他的双眼可以看出对方体内气息的流动,却无法像炭头一样可以辨识出眼前之人的前世今生。因而只能凭猜测以及对方体内灵力的颜色进行揣度。

    果不其然,孙朗定睛往这位老爷的手上看去,证实了他的推断和揣测。只见这老爷的胳膊从小臂至手掌,竟然全都变化成了冰冷冷的青色石头,五根手指擒住了铁剑剑刃,发出了格格格的金石摩擦之声。而他的大拇指上则戴着一枚石质的粗大扳指,上面刻着盘根错节的类似于刀刻的甲骨文样的字体,乍看之下就知道不是一件寻常之物。

    难道这就是他的神技和神器?

    这老爷是谁?难不成也是三国成名人物?

    “哈哈哈!臭小子!让你见识见识我化石神功的厉害!看你还敢不敢再勾搭我的宝贝女儿!”那老爷见孙朗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十分得意,手上愈发用力,把铁剑的剑刃抓的更紧了。

    化石神功?什么鬼?听着就变态!

    莫非这人的手臂可以随意的化为坚硬的石头?刀枪不摧,水火不惧?

    这可让人怎么还手?

    孙朗又是焦急,又是惊讶,感觉从来没有直面过如此强劲的对手。使劲儿往外拔剑,却仿佛泥牛入海般无法撼动半分半毫,脑门儿上豆大的汗水直往外冒,沿着脸颊滑落下来,流到了脖颈之中。

    那老爷见了还以为是他的泪水流下来了,又是一阵仰头大笑:“臭小子!怎么如此孬种?竟然被吓哭了?我看你还是撒开手,朝着我磕三个响头,再跪地发誓再也不靠近我女儿半分,我兴许就能饶你一命!”

    他这话说的一点儿都不错,此时孙朗若想脱身,只有一条法子,那就是松开握着铁剑的手,然后掉头就跑掉。

    然而这铁剑是凝聚着炭头鲜血的遗物,孙朗曾经信誓旦旦的发誓过:“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此时就算是死了,又如何舍得将其遗弃?

    孙朗心里一横,天生的那股不怕死的倔劲儿油然心生,淡淡笑道:“就算是死,我也绝不撒手!老匹夫,你女儿已经全心全意的跟了我了,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接受这个现实吧!”

    “嘿!好小子!倒还有点倔脾气!”那老爷见孙朗如此铁心,就又笑道:“既然你找死,那可别怪我无情了!”说完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来,搭在了孙朗的肩头。簌簌一阵响,这只手也登时变成了坚硬的岩石,微微一用力,五根手指就似个镊子般,在孙朗的肩胛骨上捏了下去。

    格格格……

    孙朗只听到耳边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顿时有一股彻骨钻心的疼痛由肩头传入大脑之中,双眼一阵漆黑,差点疼晕了过去。但他宁死不肯屈从,就强忍着痛感苦苦支撑,摇摇欲坠的仍是站在原地。

    那老爷愈发得意了:“怎么?臭小子还不撒手求饶?如果我再加半分力道,就可以把你肩膀捏成粉碎了,你怕还是不怕?”

    孙朗咬着牙道:“老匹夫,休想让我求饶!”他一边忍着巨痛,一边颤抖着举起左手紧紧的摁住了那老爷的手腕。他想把这石头手臂从自己肩头掰开,但却仿佛是蚍蜉撼大树,根本无法扳动一丝一毫。

    “哈哈哈!好小子!你有种!”这老爷又是一阵大笑,心里升起了一股恻隐之心,微微松开了手指,想放过孙朗一马。

    原来他之所以要和孙朗打斗,一来是想微微教训一下孙朗,哪里会真的把他打死打残?二来则是想在女儿面前展现一下老爹的威猛,意思是你满心欢喜的情郎其实不过是个孬种罢了。此时已然占了许多便宜了,看着孙朗如此的有骨气,倒也暗地里佩服,心想适可而止,这小子兴许已经惧怕了,就先松开了握着铁剑的一只手,笑道:“老爷我就喜欢这种不怕死有骨气的人!你这小子虽然喜欢拈花惹草四处留情,但终归也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哈哈……今日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就饶你一命,你赶紧离开我家,从此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啦!”说完这话,又准备松开钳着孙朗肩膀的右手。

    然而,令他吃惊至极的事突然出现了。不知道么回事,他想把右手抽回来,却被孙朗用单手紧紧的握住了手腕,根本无法抽动。抬头一看,见孙朗憋红了脸,正在使出平生的力气紧紧攥住自己的右臂。

    老爷登时大怒,骂道:“臭小子!你想干什么?给脸不要脸么?”

    孙朗却突然嘿嘿一乐,道:“大老爷,我劝你得意的话莫要说的太早,你且看看我的右手!”

    那老爷一凛,转头看孙朗的右手,竟然发现他右手中的那柄铁剑不知什么时候凭空消失了。而孙朗的右手拇指上不知何时竟也戴上了一个扳指,与自己的这个石扳指相仿,却通体是锈迹斑斑的生铁打造!

    老爷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狐疑道:“咦?你这小子,怎么还会变戏法?”

    然而,还未等他话音落地,突然余光瞥见眼前一黑,竟然是孙朗右拳挥出,猛的朝着自己的面门打来。

    诚如孙朗所料,这老爷的化石神功可以随意的把自己的四肢化为石头,用来攻击敌方,不仅有开山裂石之力,而且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他暗想这个孙朗实在太也无礼,自己明明准备放他一马了,这毛头小子不跪地谢恩不说,竟然还敢反戈一击。盛怒之下,这老爷嘿嘿一声冷笑:“好小子!有种!看来今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说完伸出左拳正面迎了上去,心想双拳相交,这小子那嫩嫩的小拳头如何是自己这只石拳的敌手?说什么也要把你打的胳膊骨折断裂不可!

    “砰!”

    一声轰然巨响,两个拳头不偏不倚,硬生生的正面撞击在了一起,竟然炸出了腾腾粉末烟尘,遮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第一百二十四回 以硬碰硬

    两人顿时被石灰烟尘笼罩在了其中。这老爷目不视物,心头却是一阵纳闷儿,按道理这毛头小子那细嫩的小胳膊被自己的石拳打中,现在就算是胳膊没有断,也应该已经被打的鲜血横流了。然而……为何却未听见他发出一丝疼痛的喊叫声?莫非……这小子已然被自己打死啦?

    而且,这烟尘是从哪来的?石拳打在血肉之躯上,为何会冒起烟尘?

    烟雾缓缓散去,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了前方……这老爷不看则以,一看又是一惊……

    只见孙朗非但没有喊疼,反而是笑吟吟的站在对面,脸上全是一副轻松自如和得意洋洋之色。他的右臂也没有断裂或是受损,反而……和自己的化石神功一眼,也变成了坚硬的岩石!

    两个石拳相交在一起,以硬碰硬,仿佛像是彗星撞上了木星,顿时炸出了漫天的飞屑和烟尘,竟然打了个骑虎相当,不分上下!

    这老爷错愕的喝问:“臭小子!你从哪里学的这化石神功?老子的独门绝技怎么你也会了?”

    他哪里知道孙朗身怀盗取灵力的神奇技艺,天下所有神技都可以信手取来,以为自己所用。孙朗见情势危急,匆忙之中干脆舍弃了黄忠的追魂神箭,趁左手抓住他手腕的同时,手指扣在了他的穴位之上。仅仅片刻之间,土属性的灵力就像泄闸一般的涌入了孙朗体内。

    孙朗一经得手,学着这老爷体内的气息运走,也把灵力集中在了双拳之上,果然两只胳膊也化为了坚石。他嘿嘿一乐:“老爷子,您这神技不过尔尔,我一学就会了。你可千万留神!莫要栽在我这么一个臭小子手上了!”说完这话,右腿呼呼变成了一条坚硬的石腿,横着踢出,朝着那老爷的下盘踢去。

    “嘿!好你个臭小子!老子怎么会栽在你手里?”这老爷果然有大将风范,危急之下并不慌乱,一边咒骂,一边把肥胖的身子向后一跃,躲开了孙朗的攻击。左手变拳为掌,顺着势头突然从上而下一切,朝着孙朗的头顶斩去。

    孙朗见他这一招十分精妙,兔起鹘落之间不但躲开了下盘的攻击,而且还可以化被动为主动,反而朝着孙朗发出了致命一击,无奈之下,只能侧头躲避开来。

    然而就是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那老爷竟然右手反扣住了孙朗的左臂,左手斩下后揪住了孙朗的衣襟,胳膊使劲儿一甩,像个链球一般把孙朗丢了出去,顿时解开了自己手腕被孙朗捏住的不利局势。他一经解困,就接着顺势而为,两条短腿儿不停,在地上奋力一蹬,像个皮球在地上弹起一般,又朝着孙朗打了过去。

    而孙朗身子腾空,也是不慌不忙,腰身在空中一扭,来了个鹞子翻身,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还未站住脚跟儿,见那老爷已经欺身而上了,只能挥舞起了一双石拳,和对方周旋较量了起来。

    如此一来,两人又在院子里打做了一团。这一次打斗却和之前孙朗只顾落荒而逃的情形大不相同。他二人的双拳双腿都可以变化为坚硬的岩石,每每相交都发出轰隆隆的山崩地裂之音,俨然一副不相上下、你死我活的架势。而院子里那些典雅的盆栽、奇异的花木、珍惜的山石们可是糟了大殃,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成了一团乱糟糟的垃圾,七零八落散掉的到处都是。那些用名贵木材建造起来的房屋则更是不堪一击,每次石拳击打在上面,都嘎啦啦的留下一个大洞,瞬时变成了一堆不中用的破墙残垣。

    那帮家丁们更是看傻了眼儿,一边疼惜这大好的园子被打成了废墟,一边暗地里替老爷捏一把汗,生怕老爷阴沟里翻船,输给这么一个默默无名的后生。

    而那位阿娇小姐此时也不再寻死觅活了,她本来以为自己的情郎孙哥哥要血溅当场,被爹爹打的体无完肤,但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位孙哥哥竟然可以和自己的父亲一较高下,不禁愈发的觉得他是个神通广大的盖世英雄,心里的爱慕之情仿佛是涨潮的江水澎湃汹涌,不由的大声叫喊来:“孙哥哥好样的!孙哥哥威武!孙哥哥留神,小心我爹爹的重拳!我爹爹身子胖,脚步慢,你可以转到他背后攻击!”。

    那老爷听了这话,心里那叫一个气,自己的女儿非但不支持自己,反而胳膊肘往外拐,竟然替一个外人加油打气,不但如此,还把自己的弱点告知给了对方。然而无论他如何生气,却越打越是惊讶,惊讶这孙朗为何竟会自己的独门绝技,而且用的也十分纯熟利落。越是惊讶则又越是焦急,自己苦练数十载的石拳竟然久久无法把孙朗制服,心里便躁的像团乱麻,又气的似吃了火药般翻江倒海。

    他盛怒之下,炸雷般大喝一声,把全身的气息全都凝聚在了右臂之上,使出百分百的力道,挺着一个重重的石拳朝着孙朗打去。

    孙朗见这老爷气的双目呲咧,咬牙切齿,而他的右臂则是岩石皲裂,仿佛是一条条青筋和血管般虬伏。暗料到这位老爷子定是动了真怒,这一拳定是使出了毕生的功力,不敢硬接,只能身子腾空跃起,在半空轻盈的一翻,双脚跃到了身后的一个高高的院墙上面,躲闪开了这惊天僻地的一拳。

    而那老爷的拳势哪里还停的住?朝着孙朗脚下的那堵院墙就撞了过去。

    轰!

    好似是一列高速运行的火车猛烈的撞在了山石之上,厚厚的院墙挨了这么重的一计石拳,顿时被炸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那老爷圆溜溜的身子像个子弹般从缺口中穿出,直接闯到了院墙外的大街之上。

    而孙朗本来站在院墙上,院墙轰然倒下,他就也只能跃步来至大街中。

    这一下子就愈发更加热闹了。大街上本来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沿街叫卖的小贩,突然见院墙炸裂开来,都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儿,吓得四下逃窜、仓皇而逃。只一瞬的时间,原本喧闹的大街就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了孙朗和那老爷两人。

    二人虽然换了一个打斗的场所,却丝毫激情不减。那老爷刹住了脚步,又朝着孙朗打去,而孙朗还未落在地上,就也只能挥起拳头迎击。

    你来我往,拳打脚踢,仿佛是两个拳击手在街心上较量,只不过手上戴的不是拳击手套,而是石头裹敷起来的坚硬石拳。

第一百二十五回 大将曹仁(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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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老爷身体臃肿肥胖,四肢短小的可怜,脚底下的步伐本来就缓慢,又打了如此许久,渐渐的体力不支,此时越来越挪动不开步伐了,就只能站在原地与孙朗打斗,依靠着自己拳法精妙、力道沉重的长处,来弥补自己速度迟缓、身形缓慢的缺点。

    两人越打越久,孙朗则回想起了刚才阿娇小姐的提醒,也逐渐的发现了他这一身形缓慢的缺点。正所谓避其锋锐,攻其不备,孙朗就不再和对手正面交锋,而是迈开步子,流星一般的绕着这老爷不住的来回打转儿,转到对方身前时,则用双拳护住要害;一旦转到这老爷的身后,就挥起拳头专门儿攻击他身体上没有化成岩石的皮肤。这老爷为了避免自己受伤,只能站在当中随着孙朗转圈圈儿,狼狈的扭动自己肥大的身体,像个陀螺般滴溜溜的打转儿,用石化的双拳和双脚来抵挡孙朗的攻击。

    一个身轻如燕,一个肥胖浑圆,一个潇洒迅捷,一个臃肿不堪。两人耗了许久,慢慢的孙朗竟然逐渐占据了上风,而那老爷却累的满头大汗,越来越支撑不住了。

    眼看这这老爷转不动了,孙朗瞅准时机,猱身而上,挥拳打中了那老爷肥大的屁股,只觉得肉嘟嘟的像是海绵,而那老爷似乎并不疼痛。孙朗想看来还是应该打肉少骨头多的地方,这样才能叫对方吃疼。孙朗就继续转着圈儿寻觅时机,专门儿挑身上肉少的地方打。

    而那老爷的胳膊本来就比孙朗的短很多,所谓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孙朗行如鬼魅的到处偷袭自己,却丝毫没办法还击。身上、腰上、背上、肩膀上,接二连三的被孙朗打中,果然是疼的撕心裂肺,看来石拳的确比软绵绵的拳击手套打人狠得多。

    终于,这老爷不仅被打的浑身疼痛,而且转来转去的天旋地转,只觉得到处都是孙朗的影子,头顶上还有数不清的小鸟儿和星星在飞来飞去。两条短腿儿一个拌蒜,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但他仍不服气,还是不想认输,就高高的撅起了屁股,晃晃悠悠的想从地上爬起来。

    孙朗见对方已经无法再支持了,便停下了脚步,来至这老爷身后。看到这老爷浑圆的身子仿佛是个肉做的足球,玩心大起,一股恶作剧的冲动浮起,抬起腿来,想一脚踹在这老爷的屁、股上,把他像球一样滴溜溜的踢出去,或者是让他来个狗啃泥般的扑倒,彻底击垮他的斗志和自信心。

    战场上打败对手的最佳方式是斩下敌将头颅,而此时在大街上较量,孙朗再也想不出比踹在敌人屁、股上更好的获胜方式了。

    刚刚把腿抬得老高,这一脚还未来得及踹下去,耳中却突然听到一个惊慌的喊叫声老远的传来:“孙公子!万万不可!快快住手!不可无礼!”

    这不是那位议郎王浦的声音吗?

    孙朗一愣神儿,就收了腿,转头一看,果然见议郎王浦老远的跑了过来,他身后面跟着董袭、张纮等人。

    原来董袭见公子被人掳走了,脑子也不算傻,悄悄地跟在后面追踪了半天。见众人把孙朗押入了一个诺大的宅院里,左右无计,只能回到驿馆喊来了张纮。恰巧儿王浦也在驿馆中,三人马不停蹄,就一起赶了过来。

    孙朗哈哈一乐,指着那肥胖的老爷得意洋洋的道:“你们来看,本公子今日和此人大打出手,以强克强,现在只差最后一脚,就可以大获全胜了!”说完再次抬起腿来,又想踹那老爷的屁股。

    怎知王浦却似是吓丢了魂儿,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纸,浑身发抖的犹如筛子,冲上前来颤颤巍巍的扶起了那了胖老爷,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着那老爷不住磕头道:“曹……曹……曹将军……孙公子无礼,将军莫怪……将军莫怪……”

    孙朗登时懵了圈,满脸狐疑的问:“他?他是那门子的曹将军?”

    还没等王浦回答,那胖老爷就一手捂着身上被打紫了的肥肉,一手指着孙朗,咧着嘴问:“王大人,你认识这臭小子?”

    王浦左看看胖老爷,又看看孙朗,表情哭笑不得,一拍大腿,叫道:“嗨!你们……这……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呐!”

    胖老爷双眼瞪得圆圆的,疑声问:“怎么?我怎么和这臭小子是一家人了?”

    王浦苦笑道:“这臭小子……这臭小子不是别人,正是天子诏令里要与将军您家小姐完婚的那位孙五公子啊!”

    胖老爷大惊,指着孙朗问:“他?他就是孙文台将军之子?孙朗孙早安?”

    “可不是吗!”王浦表情尴尬至极。

    孙朗也是张着嘴久久不能闭上,从嗓子里憋出了几个字:“你……你就是曹……曹仁将……将军?”

    王浦忙道:“什么曹仁将军?你应该喊岳丈大人!”

    孙朗这一下可是站在风中凌乱不已,被雷的外焦里嫩,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四起,抖一抖全部可以掉到地上。他平复了一下战战兢兢的心神,稍稍理了理思路,原来在街上碰到的那个阿娇小姐竟然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子,而这个胖老爷不是别人,正是曹操的手下大将,自己未来的岳丈大人曹仁曹子孝。自己不明所以,竟然和未来的岳丈大人大打出手,不仅如此,还把岳丈大人打趴在了地上。还好王浦及时赶到,不然那一脚如果真的踹下去,以后和岳丈大人天天见面,得有多么的尴尬?

    想到这儿,孙朗觉得无地自容至甚,恨不得立马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正在气氛尴尬至极的时候,突然一个温柔的身躯扑了过来,原来正是阿娇小姐。她跟着来至街上,听到了王浦说的话,这一下可是喜从天降、芳心大慰。使劲儿的搂住了孙朗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兴奋的道:“好哥哥,原来你名叫孙朗?原来你就是我的那个未婚夫婿!这下可好了,咱们的婚事是天子定下的,谁也无法再阻拦了!”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双目之中秋波盈盈,仿佛对孙朗刚才抬腿要踹自己父亲的屁股丝毫不介意,反而觉得只有如此举动,才体现出孙朗的英雄气概。

    孙朗也无法对曹仁视而不见,只能轻轻的掰开了阿娇的胳膊,满脸堆笑的上前去,朝着曹仁深深的一揖倒地,拜道:“晚生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得罪了岳丈大人,实在是该死!该死!求岳丈大人万万不要记挂在心,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了晚生的无礼罪责。”

    曹仁老脸顿时挂不住了,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叱咤天下的大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被自己的女婿打趴在了地上,这可是比杀头掉脑袋都让人憋屈的事。只能背起手来,仰头看着天上,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哼!你哪里得罪我了?刚才我俩不过是切磋一下武艺,打成了一个平手,难解难分,不分高下。我没伤到你,你也没伤到我!”

    孙朗听了这话,顿时明白了曹仁的意思,忙哈哈一笑道:“正是正是!岳丈大人神功盖世,武艺超群,就算是吕布小儿也不是您的敌手,哈哈……晚生这么一个默默无名之辈,又怎么可能碰到您的半分皮肉?晚生苦苦支撑,打的浑身虚脱无力,这才和岳丈大人将将打成了一个平手。由此可见,姜还是老的辣,论武功么,岳丈大人还是高明了不知多少……”

    “嗯……”曹仁听孙朗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脸上不悦的神情顿时缓和了,点头道:“你的武艺虽然比我差许多,但在后生晚辈之中,也算是不错了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回 金屋藏娇(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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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娇听父亲赞赏孙朗,更是芳心大悦,上前来搂住父亲撒娇道:“爹爹!好爹爹!既然孙哥哥如此优秀,那你还不快点儿准备我和他的婚事儿?”

    她这一挨上来,碰到了曹仁身上被孙朗打的淤青的伤处,顿时疼的曹仁直咧嘴,气鼓鼓的道:“哼!急什么急?谁说我同意他能娶你了?”

    阿娇听了这话,满脸的笑容顿时凝滞住,疑惑的问:“你还不同意?我和孙哥哥两情相悦,你又怎么能不同意?就算你不同意,我俩的婚事是天子定下的,你又怎么能反悔?”

    曹仁哈哈一笑,瞥着嘴道:“天子?天子算老几?现在朝廷上下还不都是你伯父说了算?只要他摇一摇头,那张天子诏令就是一个没用的空文!”

    孙朗听了这话登时警觉,心头一凛。曹仁是曹操的族弟,是而他说的这个所谓的伯父,肯定就是那位奸雄曹****。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名为汉相,实为汉贼。他把自己诓骗到许都来,说好听点是来奉诏成亲,其实无非是想把自己扣做人质,以此来要挟身在江东的孙策。的确,只要那曹操张口说一句话,就完全可以悔去这门亲事,到时候自己非但没法怀抱美人归,反而会真的被软禁起来,再也没有回返江东的可能性。

    曹仁此话一出,曹阿娇立时又不依了,扭来扭去把两只胳膊甩来甩去,嘟着嘴啐道:“臭爹爹!坏爹爹!先前说女儿必须奉诏完婚,现在却又说这种话!哼……我看你就是因为被打不过孙哥哥,所以才故意为难他!”

    曹仁老脸一红,忙结巴着道:“胡……胡说!我何时打不过这臭小子了?简直是满口胡言!”

    曹阿娇伸手指在脸蛋儿上刮了两下,吐着舌头道:“切……不知羞!刚才明明被被孙哥哥打的抱头鼠窜,满地找牙,狼狈不堪,趴在地上迟迟站不起身来,还大言不惭的说和他打了一个平手。连女儿都替你羞羞羞了!”

    曹仁极爱面子,忙打断她的话,大声道:“哼!我是你爹,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婚事就是我说了算!我若是不同意,你伯父也不会为难于我!”

    曹阿娇大怒,伸出两个肉嘟嘟的小拳头在父亲的胸口乱锤乱捣,又觉得十分委屈,干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曹仁毕竟爱惜自己的女儿,见她哭成这样,顿时慌了神儿,怕打着她的肩头不住安慰。但安慰来安慰去,那阿娇却哭的愈发厉害。

    曹仁无奈的乱摇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来,大声道:“好闺女,别哭了!你想和这臭小子完婚,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却有个前提条件!”

    “什么前提条件?”阿娇顿时不再哭了,大眼睛眨阿眨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曹仁笑了笑,不理自己的闺女,却朝着孙朗道:“臭小子可能有所不知,我家这个闺女名叫阿娇,是我的掌上明珠,从小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谓是全府上下的万千宠爱全都集于她一人身上。嘿嘿,如果你想和我家闺女成亲,这礼聘的规矩嘛,也万万不能马虎了。”

    孙朗点了点头,道:“令爱对晚生青眼有加,乃是晚生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她是大家闺秀,这礼聘之事自然要隆重奢华。不知道岳丈大人有何规矩,不妨悉数说来。”孙朗心想这曹仁开口要聘礼,无非是些金银财宝、绫罗绸缎之类,自己从荆州刘表那里带的钱财大大的有,这点聘礼还是送的起的。

    曹仁笑着点了点头:“嗯……你先别急着喊我‘岳丈’,你能不能完成我这个条件还不知道呢!嘿嘿,刚才我俩大打出手,把我一个大好的园林都打成了一个废墟,因而必须要赔偿于我!”

    孙朗还以为他要如何刁难自己,听了曹仁的话,不由笑道:“原来是这个,晚辈一时鲁莽冲动,和老爷打了起来,损坏了贵宅,的确是万万不该。”转头朝身后的董袭道:“回驿馆取黄金一百斤,赔偿给曹将军。”

    董袭应了声诺,掏出甲马神符来,准备用神行之术回驿馆取金子,料想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可以回来。怎知刚刚迈起腿来,曹仁却突然摇着头道:“非也非也!我提的条件并不是让你赔偿金子!”

    孙朗觉得甚是好奇,忙道:“噢?您不要金子?那也好办!”转头要朝身后的张纮道:“子纲先生,你擅长建筑,不知多久可以修复这个园林?”

    张纮捋着须髯沉吟片刻,答道:“禀公子,修葺这个园林只需给我两日时间。”

    怎知曹仁又摇了摇手,道:“非也非也!我也不是让你修葺这个园林!”

    孙朗这下可纳闷儿了,狐疑不定的问:“那按照曹将军之意,是要提出什么条件?”

    曹仁哈哈一笑,踱着步子绕着孙朗转了两圈,昂着头道:“你想和我家闺女在一起,就必须要效法古人,学习汉武帝迎娶馆陶公主之女陈阿娇时的礼仪,在我家园林的废墟空地里建起一座金色的大屋子出来让她居住,作为聘礼。我闺女名叫阿娇,这个聘礼的名字就叫做‘金屋藏娇’!因为时间紧迫,所以这屋子必须要在三日之内建成,必须富丽堂皇,通体金色,这才配的上我家闺女高贵的身份。怎么样?你小子做的到吗?”

    孙朗一愣,也记起了历史上确有“金屋藏娇”这个故事。说的是汉武帝刘彻小的时候,说长大了想娶自己的表姐,馆陶公主的女儿陈阿娇做夫人。众人都问他准备如何迎娶,他就说我要建一座大大的金屋子,让表姐住在里面。因为有这个故事,就有了“金屋藏娇”这段千古佳话。

    没想到,这个老爷为了让刁难自己,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来。孙朗琢磨透了其中缘由,就站在原地不住暗自冷笑。

    曹阿娇又不依了,继续撒娇道:“哼!天底下有谁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建造出一座金色的屋子?爹爹分明是在故意刁难!”阿娇对她爹爹恼的无以复加,觉得这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曹仁摊开两手,面露一副无辜神态道:“这可不能怪爹爹了,爹爹都已经网开一面,替他想好了一条出路了。如果想要入赘我曹家,就必须展现自己过人的才能。他如果不能完成,就该乖乖的知难而退。”

    曹阿娇又哭了起来,嘴里乱骂:“臭爹爹,坏爹爹,三天内盖个金屋子,你来盖一个我看,你这是诚心使坏,不让女儿好过!”

    曹仁哈哈大笑:“爹爹哪里诚心使坏啦?这个姓孙的后生不行,没准别人行呢?哈哈哈!”

    阿娇不住啐骂:“呸呸呸!还说不是诚心刁难,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三天盖一座金屋子,我就不信这天底下能有人盖得出来!”

    “谁说没人盖得出来?我就能……”

    孙朗突然打断了他父女俩的对话,淡淡的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回 分头行动

    “嗯?”阿娇和曹仁都是一愣神儿,回头看着孙朗,见他自信满满的站在那里,脸上露出一种轻描淡写的笑容。

    孙朗咳了咳,若无其事的道:“不错……一座金屋子,三日之内,富丽堂皇,我盖得出来……”

    曹阿娇泪汪汪的眼里全是崇拜,觉得自己这位意中人不但武艺高强,而且是处处异于常人,随口说出一句话,都透露着他的雄雄自信和咄咄逼人的气势,只觉得他的形象又魁伟又高大,同时又不失风采奕奕和气宇轩昂。爱慕之情无法排解,就又扑上来搂住他,轻轻的喃道:“孙哥哥,我就知道你是个大英雄,又会射箭,又……又打的人家那么舒服,不仅把我爹爹打的屁滚尿流,而且还会盖房子……嘻嘻……阿娇指天发誓,这一辈子跟定你了。”

    曹仁对孙朗的淡定和从容也是微微诧异,又见闺女和孙朗如此亲昵,忙上来拉开,道:“不像话!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子成何体统?我就不信这小子能在三日内建起一座金屋子!”他转头朝着远处的一个管家道:“去给这小子在宅子里挑一块空地儿,所有建筑材料都提供给他!三天之后的这个时间,我来看他盖的金屋子,如若没有,就一辈子别再见我家闺女!”

    说完话,曹仁抚着自己身上的伤处,一瘸一拐的想走。突然瞥见自己的女儿仍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孙朗,就把她一起拽着就走。曹阿娇拗不过自己的爹爹,只能朝着孙朗喊道:“孙哥哥,我相信你一定能盖出一座金屋子来的!我等着你来娶我,你可千万别辜负了我啊……”

    孙朗听她张口闭口的喊自己“孙哥哥”,整个小心脏都快化了。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在三天内盖出一座富丽堂皇的金屋子来,不只是为了自己这个胖乎乎的美女未婚妻,而且还关乎自己的面子问题。

    管家上前来,带着孙朗在这个府宅里逛了一圈儿。看见有许多风景秀丽,傍水临桥的好地皮,这管家却都不选,偏偏选了一个府宅里最偏僻、被打的最凌乱的一块儿空地给孙朗,原来是寻思反正孙朗也盖不出金屋子来,给他好的地段反而是浪费,还不如把最差最偏僻的地方选给他。这管家指完了,也不多说话,就哼哼冷笑一声,扬长去了。

    孙朗也不生气,只是呵呵一乐,见这块空地虽然偏僻清幽,地面却十分平整扎实,正好打地基,盖金屋。迈着步子丈量这块儿空地,发现面积不大,如若想显得气派,就只能盖一座阁楼,略微沉吟片刻,心里已经有了主张和创意。

    董袭凑上前来道:“公子,那胖小妞刚才拿着小刀扎俺,她那胖老爹更加不是个好东西,难不成公子真想娶那小妞?”

    张纮抢着答道:“要娶!必须要娶!”

    董袭纳闷儿的问:“咦?子纲先生,又不是你结婚娶媳妇儿,公子都没说话,为何你却要答的如此畅快?”

    张纮慢悠悠的答道:“董将军有所不知,这桩婚事不只是关乎公子个人的幸福,而且还关系到我们几个人能不能返回江东。不仅如此,更是关系到江东所有人的颜面。试想一下,公子若是白白的来许都一趟,却又空手而回,不是太也令那曹孟德耻笑了吗?从此以后,我江东之士还有何颜面立足于天下?孙家军还有何颜面占据江东?”

    孙朗看了一眼张纮,心想果然不愧是子纲先生,一下就能看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其实也不担心曹孟德会把自己扣压在许都,毕竟自己可以偷取董袭那日行千里的神技,一日之内就可以飞奔回江东,任凭谁也阻拦不住。但如果两手空空的返回江东,说好的媳妇儿没娶到,自己的老脸还往哪里搁?曹魏的那群武将和谋士们会怎么看自己?这可是提升到了一种空前的高度,关乎到了两家诸侯的政治利害和军事博弈,关乎到了未来的天下大势。

    但凡涉及面子问题,都是一个有志气的男人无法置之不理的问题。孙朗有志于天下外,自然也不会甘愿落下一个两手空空仓皇而逃的臭名声。而且抛开这些煌煌之言不说,孙朗也对那个曹阿娇也是怦然心动,巴不得和她结成连理之好。心念及此,就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斩钉截铁的道:“子纲先生所言不差!我一个人的幸福又和足惜?江东子弟的颜面才是最重要的!这个娇滴滴的胖媳妇儿,我孙朗是娶定了!”

    张纮点头微笑,以示赞许,沉吟片刻,却又蹙眉起来,喃道:“只不过……要在短短三日之内建造起一座金屋子来,这可真是比登天还难呐……我虽然擅长建筑,但也只是会营造木质建筑,若说是金子做的屋子,却真是一筹莫展,想不出任何计策啊……”

    孙朗哈哈一笑,拍了拍张纮的肩膀道:“子纲先生勿忧,本公子山人自有妙计!你只管回驿馆把贺齐喊来,让他带上三十名随从,全权听你指挥。两日之后仍在这里会和,我要看到此地已经建造起了一座三层的木质阁楼!子纲先生可以做到吗?”

    张纮不暇思索,就点头禀道:“三十名随从,两日时间昼夜不歇,再凭借着在下的神技,建造一座木质阁楼绰绰有余了。只不过……那曹仁要的是金屋子,公子建一座木阁楼有何用处?”

    孙朗也不正面回答,只是笑吟吟的道:“子纲先生只管造出一栋木阁楼来即可!其余的全交由我来办!先生记住,这阁楼要建的有多气派,就多气派!有多豪华,就多豪华!总而言之,要高端大气上档次,酷炫狂拽吊炸天!咱们分头行事,就此别过!”说完头大袖一挥,也不回的就拂袖而去了。

    张纮和董袭面面相觑,丝毫摸不透其中的古怪和奥妙,但回过头来一寻思,这位公子虽然平时经常举动异常,例如在黄家宅院做木牛,在汉江船上人工呼吸等等,但每次却都能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这次别人要他做金屋子,他却吩咐做一个木阁楼,难不成他有点木成金的本事,可以把木楼变成金楼?

    但公子向来高深莫测,特立独行,二人也不敢再过多怀疑,只能分头行事,各自忙碌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回 点木成金

    董袭展开神行之术,眨眼间就窜回了驿馆。从曲阿本来带了五百军士,但来至曹操的地盘不能如此招摇过市,就仅仅留下了几十名随从,其余的都遣返回去了。董袭把前因后果简短的跟贺齐一说,二人马不停蹄,就带着三十名随从飞速的赶至了曹仁府中来。

    张纮的神技就是盖木制建筑,使用一副鲁班墨斗,在军营之中可以迅速的搭建起木寨和塔楼,而在民居建筑上也十分的有一番造诣。他趁董袭回去叫人手的这会儿功夫,一边沉吟思索,一边用树杈在地上画出了一副建筑草图。

    胸中有成竹,下笔愈有神。大工匠的风范就是如此,弹指一挥间,心念中就可以衍生出无线的创意和灵感。有钱好办事,大家大户舍得使银子,办任何事都能顺风顺水,成批上好的木材说送来就送来,什么斧凿锯尺等工具更是一应俱全,全部供张纮调配和使用。一帮人说干就干,砰砰嗙嗙热火朝天的开始施工起来。

    这府宅里的家丁们听见了动静,知道他们是那位姓孙公子请来盖楼的,就笑吟吟的凑过来围观,想看看他们如何能在区区的三日之内盖起一座金屋。

    但见张纮的墨斗弹来弹去,数十随从的身形快如鬼魅,一个人竟然可以顶数十个人的劳力,不出半日,搭起地基,不出半日,平底起栋。过了一宿,装上了大梁,数个时辰以后,按上了雕花的门窗,又过了大半天,竟然就已经喜封金顶了。

    一帮家丁们见这效率竟有如此之高,惊讶的瞠目结舌。虽然瞧着新奇,却也忍不住奚落和嘲笑,一个家丁笑道:“奇哉怪也,说好的是建个金屋,你们却盖了个木屋。虽然速度奇快,但又有屁用?我看你们还是别在这里浪费时间,赶紧灰溜溜的滚出去吧!”

    另一个人反驳他道:“呸!干嘛要撵他们走?他们虽然盖了个没用的木阁楼,但总比这里这里空荡荡的一片土地的好。别人忙着替咱们府中盖楼,咱们却要将人赶走,天下哪有这般不讲情面的道理?”

    刚才那家丁听了这话哈哈大笑:“也对也对!反正平日里无聊,让他们在这里盖楼,我们也好瞧个热闹!嘿嘿,哈哈哈!”

    家丁们觉得这话说的有道理,就一边起哄,一边继续围观,到了第二天傍晚,天色昏黑一片了,就都做了鸟兽散,回屋各自休息了。

    那位曹阿娇小姐按耐不住好奇之心,期间也来看望过几次,也只是看见了一个普普通通木阁楼,哪里半点儿金屋子的影子?而院子里忙忙碌碌的只是几十个不认识的人,她那位念兹在兹的孙朗哥哥不知道去了哪里,莫不是觉得盖金屋不成,故而挂不住面子逃走啦?一想到这儿,不由为孙朗暗暗焦急,更为自己的婚事郁郁寡欢,一夜辗转反侧的无法入眠。

    转过天来,太阳还没升起来,只在天际线上露出一丝丝微光。有个起床早的家丁一大早儿出来撒尿,正好路过此地,睡眼惺忪的抬头一看,竟然看到这里矗立着一座金灿灿、明晃晃的三层阁楼,晨曦照在上面,金光闪闪,像是万点龙鳞般闪闪亮亮,煞是好看!这家丁还以为见到鬼了,怎么昨日还是一个未完工的木楼,今天就变成金子做的啦?这一惊吓可是非同小可,肚子里憋了一宿的尿顿时哗啦啦的全撒在了裤裆里,屁滚尿流的朝着前院儿跑去,嘴里大喊大叫:“不……不好啦!老爷小姐快来看呐!大家伙儿都来看呐!见了鬼啦!真有金屋子啊!”

    这个家丁到处嚷嚷,声音里满是惊惧和恐慌。他这一喊不要紧,果然惊动了整个宅院里的人,些许片刻,那位曹仁就匆匆赶来,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外衫搭在肩头,还来不及穿上,显然是刚刚起床。

    曹仁之所以定下这个“金屋藏娇”的要求来难为孙朗,是想到除非神通广大的神仙施法,否则这个孙五公子万万不可能在短短三日之内盖出一座金色的屋子来。他有心要瞧一瞧孙朗出丑,就吩咐下人全场替他监视院子里的动静,昨儿个也曾听说一帮人忙忙碌碌的在院子里干的热火朝天,拉锯子、锤凿子、磨刨子,无非都是些最常见的木工手艺,盖得也就是座再也普通不过的木楼。

    虽然建造速度出奇的快,但再怎么说也只是个木头的罢了。木头和金子有着天壤之别,任凭你盖得有多快,仅凭这质地材料不符合要求的一处软肋,就可以全盘否定孙朗的努力和成果。

    他听了这个消息大喜,本打算今天早上过来,就把孙朗好好的羞辱一番,说小小后生为何竟敢用一座木楼来搪塞和敷衍本老爷?实在是无礼至极,索性乱棒打出,再也不让自己的女儿见到他,好教自己出了被孙朗打趴在地下,还差点被当球一样踢出去的怨气。

    然而,就是今天早上,他还没睡醒,就突然听家丁嚷嚷着说院子里真的变出来了一座金屋子。他还没来得及从床上爬起来,就惊的一屁股摔倒了床下,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拖拉着鞋,就大步流星的奔了过来。

    曹仁还未走近,迎头就看见院子里矗立着一座豪华的阁楼,上下共三层,每层之间有飞檐隔离开,顶上做琉璃宝塔状高高耸起,墙壁上,窗棱和门扇上都是精美的浮雕,雕刻着夔龙飞凤纹、鸳鸯戏水纹、双蝶穿花纹等等,都是寓意着男女双宿双栖之意。然而这些都不是最奇特的,最奇特的是这楼阁果然真的是通体金色!阳光一照,金光闪闪,简直让人睁不开眼来!

    曹仁都快吓疯了,就算是砸破脑袋也无法琢磨透,一座木头搭起来阁楼,怎么会就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座金光灿灿的高楼广厦?

    孙朗此时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楼的门口,脸上带着一股虽然疲倦之色,却笑的十分畅意,道:“怎么样?还未到三天时间,老爷子看我这金屋子盖如何?可配得上你家令爱千金吗?”

    曹仁的嘴本来就大,此时张的愈发大大的,好像一只河马一般,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而张纮、董袭、贺齐等人也是琢磨不透其中的缘由。他们三人整整忙和了两天两夜,困乏至极,就倚着院墙睡着了。今儿早上醒来,竟然见公子果然把那个木楼变成了一座金楼,不由又是佩服又是诧异,莫非我们的这位五公子真的有点木成金的神通?(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回 挥金如土

    这会儿那位阿娇小姐也来了,双眼红通通的肿起了老高,显然昨晚又是哭泣不止,又是整夜未眠,此时却看见昨儿个那个全用木板搭起来的楼阁竟然真的变成金色的,而自己的心上人则像个大英雄般的站在楼下,用一副篾视苍生的气势展示着自己的战利品,不由先是惊奇,又是欣喜,再也掩盖不住对孙朗的爱慕之情,直接上来又是一把搂住,嘴里不住的说:“孙哥哥,你真是我的好哥哥,果然盖出了金屋子!如此一来,阿娇终于可以和哥哥在一起了!”

    曹仁看自己的女儿又和孙朗缠在了一块儿,惊讶之余,一股不服气的心情又是油然而生,走上前来,伸手在那楼壁上摸了摸,触之冰凉,的确是有金属的触感。再伸手摸了摸,上面起起伏伏的有些刺手,确实似有一层金子般的外表裹敷住。又伸出手指在上面敲了两下,发出了“咚咚”的声音,仿佛并不像敲在金子上一样铿锵有声,反而像是敲在了木头上绵绵振振的虚浮无力。

    难道孙朗真的有点木成金的本事?

    其实不然……

    曹仁虽然心下狐疑,但又怎能猜到,其实这座阁楼仍然是用木头制成,只不过却被孙朗连夜刷上了一层金色的油漆。

    汉朝时期已经有了漆器,但一般都是黑色红色亦或是普通的黄色,但却没有金黄色的漆。若想在木器上加工出金黄的效果,则需在木制家具上镶嵌金箔,如此才能使其发出金子般的色彩。但调配黄金色的油漆,却是后世明清时代才发明的工艺。

    自从立下约定那天起,孙朗就吩咐张纮、董袭、贺齐三人日夜不停的盖楼,而自己则是回到驿馆,翻出了刘表赠送的数百斤黄金,送至城里的工匠处,命其全部打造成薄薄的金箔。工匠从未见过有人出手如此阔绰,竟然要把上百斤黄金全都打成金箔,见其中有利可图,自然是满心欢喜,热火朝天的打造了起来。

    孙朗骑上了盗骊宝马,又赶回驿馆喊上了十几个随从,直接飞奔出城到了附近的山林之中,找了几十株参天的乔木。这乔木喜光,一般生长在山坡向阳之处,在全国大部分地区都有大规模野生生长,因此也不难寻找。

    乔木又称漆树,其树茎中的汁液是上好的防腐漆液,也是古时候制作油漆必备的材料。孙朗拿出刀来,专门挑树干上的韧皮部位割去,在把木桶接在下面,果然滴滴答答的流淌下了漆液来。一个刀口儿干涸了,就再换一个位置割取。十几个随从见公子如此,也就纷纷效法,仅仅半日,就已经满满的接了十几桶上好的漆液。

    孙朗马不停蹄,又返回城中,找了一家染衣铺买了五六盆朱红色、白色、土黄色三种染浆,分批依次倒入漆液之中,用木棍搅拌均匀,发现颜色不纯,就继续倒入各色染浆调配。待红、白、黄三色染浆恰好达成一定比例了,果然这漆液就变成了一股黄灿灿的颜色。

    然而,这黄灿灿的颜色与金子的颜色仍然差之甚远。孙朗又来至了工匠处,收回了已经打造好的金箔。那工匠自然是九分交货,一分留作了自己的利头。孙朗挥金如土,自然也不以为意。命人把这金箔全搬到了一户农家,放到了磨面用的石磨上,用一头毛驴拉动磨石,把金箔全都一缕缕的塞入石孔里。这金箔薄如蝉翼,十分柔软,此时被这石磨一碾压,顿时全化作了星星点点的金粉。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更能使金化粉,拿扫帚簸箕收集起来装入麻袋里,竟然有大半口袋之多。当然,磨金粉的过程中浪费极大,许多都未研墨充分,自然全成了那家农户的报酬。

    孙朗把这些金粉分成十几份,都挨个儿的也倒入了漆液里,再一搅拌,金粉均匀的掺入了金黄色的漆液里,果然成了十余桶金光闪闪的金色油漆!

    把木桶用布帛封住口,避免漆液干化,提到了曹府大院中,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时分。孙朗见张纮等人已经累得睡着了,也不想打扰他们,就吩咐随从们继续赶工,把这些金色油漆涂刷上去。

    古代哪里有油漆刷子?孙朗却有点子,找个圆柱形的木头,上面裹一层麻布。木头中间掏孔,穿一根儿铁轴,架在粗木树杈上,顿时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油漆辊子。几十个随从用这着自制的辊子,竟然觉得十分新奇,故而工作效率也是出奇的高。

    边边角角处辊子辊不到,孙朗就再买上五六杆大号儿的毛笔,专门儿用来涂刷狭小之处。这阁楼虽然有三层高,但面积不大,因此工作量也不是十分巨大。一夜之间,油漆已经风干凝固,果然使那木屋子变成了一座金光闪闪的金屋子!

    千金散去还复来,孙朗为了泡妹子,把从刘表那里得来的金子全都使了出去,再配合张纮的神技,果然在三日之内完成了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金屋藏娇”任务。

    孙朗见曹仁在楼壁上敲来敲去,生怕他发现这是木头刷金漆的屋子,忙上来拦住,笑道:“岳丈大人,别瞅啦!你说过只要我三日之内盖出一座金屋子,就答应把令爱许配于我。怎么?现在这金色的屋子就在此地,难不成你还想鸡蛋里挑骨头,来个死不认账不成?”

    曹仁虽然觉得极其不可思议,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出天底下竟然会有金子般颜色的油漆,可以把如此一个巨大的阁楼涂刷成金色,就纳闷儿的问:“你小子到底用了什么法门儿?为何一座木屋子,一夜之间就能变成通体金色?”

    孙朗摇头晃脑的道:“天机不可泄露,山人妙策,岂可告知于你?”

    曹仁指着院子里其他的屋子道:“其他的这些木屋子,你也都能变成金屋?”

    孙朗哈哈大笑,道:“只要老爷肯花钱,把你这个园子都变成金色的也没问题!”

    “哎呀!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曹仁伸手瞧着自己的脑门儿,皱着眉头暗自叹服。

    曹阿娇不住的在一边儿旁敲侧击道:“爹爹!愿赌服输!此时孙哥哥已经盖出金屋子了,你说话就该算话!还不快点成全了我和他的婚事?”

    曹仁无可辩驳,觉得这个孙公子不禁武艺高强,而且有骨气,有气魄,同时还有点木成金的本事,就点了点头,意思是接受了这个女婿,接着道:“嗯!既然如此,臭小子,我明日一大早就带你去见曹公!”

    孙朗听说自己马上就要见到那位名震千秋的旷世奸雄曹操曹孟德了,顿时心头一凛,一股莫名的紧张感油然而生。但仅仅紧张片刻,却又兴奋起来,恨不得早点在曹孟德面前一鸣惊人,使他对自己刮目相看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回 旷世奸雄【求收藏,求订阅】

    既然接受了这个女婿,曹仁就吩咐下人在府宅里安排了数间上好的厢房,让孙朗、张纮、董袭以及那几十个随从都一块儿搬了过来住下。曹府最不缺的就是房子,虽然都是些客房,却也比那些简陋的驿站好上不知多少倍了。

    当天晚上,曹阿娇就吵着闹着要入住那座金屋子,非要家丁们把自己闺房里的床榻和妆奁都搬过去。孙朗忙过来拦住,解释道:“这金屋子刚刚建成,里面甲醛超标,对身体不好,还是多多通风,闲置一段时间再住进去才好。”

    曹阿娇自然听不懂什么叫做“甲醛超标”,听孙朗解释了大半天,只能含糊的理解一二,觉得孙朗高深莫测,知道许多旁人不知晓的大道理,愈发的对他言听计从,每句话都像是金科玉律,就乖乖的打消了搬进去的念头。

    府里的家丁们见这位刁蛮任性的混世魔王竟然如此听孙朗的话,都深深感叹一物降一物,也难怪这位孙公子有如此艳福,谁让别人可以制住阿娇小姐呢?他们一传十,十传百,也听说那金屋子“甲醛超标”,如果居住其中,会被恶鬼缠身,不久就会患上难愈的重病,就干脆再也没人敢接近那个金屋子。如此一来,再也没有人发现这金屋子其实是刷了漆的木头屋子了。

    且说第二日一大早,曹仁就带上了孙朗和张纮,又约上了议郎王浦,准备去面见曹公。孙朗心想有自己的岳丈引荐,你曹操总不会再闭门不见了吧?心中就微微的得意,想看看这个曹孟德到底有什么值得神气。

    怎知,曹仁却不往以前孙朗等人去过的那个曹操府宅去,而是骑着马径直出了许都北面的城门,又沿着一条大路向北行了约莫十几余里地。渐渐的看到了一个高高耸起的台子矗立在远处的平原上,估摸着约有十几层楼高,极其的巍峨雄伟。隐隐约约间,仿佛可以看到上面插着数不清的蓝色军旗以及峥嵘锋利的剑戟。

    张纮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便问道:“难不成曹公在此处?”

    曹仁还未答话,孙朗就已然猜度到了,答道:“我听闻曹孟德在许都以北建下了一座高台,台下有寨,寨中屯兵。用此来日夜操练士兵,准备逐鹿中原,问鼎天下。因此取此台名为‘射鹿台’,不知是也不是?”

    曹仁听自己这个准女婿见识如此的广,这“射鹿台”建好未足数月,他竟然能准确的把其来源和用途说的头头是道,丝毫不像个乳臭未干的世家子弟,不禁也微微诧异,点了点头示意赞许,叮嘱道:“等会儿见了曹公,千万要小心恭谨,万万不可太过锋芒毕露了。”

    孙朗笑了笑,忙道:“自然自然,一切都听岳丈大人吩咐。”

    一行人继续赶路,曹仁身体肥胖,故而他胯下的马只能慢悠悠的走。那高台看着在视线中,但若是想到得跟前,竟又走了接近半个时辰。

    终于来到台子下面,只觉得遮天蔽日,像是个后世的高楼一般立在身前。

    曹仁领着众人来至台子侧翼,下了马,登上了台阶,往上一看,竟然有近百级台阶要爬。孙朗年轻气盛,自然是爬的上去,而曹仁大肚翩翩,张纮王浦都已至中年,爬的大汗淋漓,气喘连连。而从人则牵着他们的坐骑缓缓跟在后面。

    曹仁一边爬,一边抱怨:“我可不愿意来这地方了,每次来,都能要了我的老命。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来呢!”

    孙朗无奈的笑,只能搀扶着自己的岳丈爬上去。足足用了一炷香时间,众人走走停停,这才来至台子顶上。

    一上来,一片辽阔的景色尽收眼底。台子形状是长方形,足有近百余米宽,两旁有高耸的塔楼,是汉朝建筑的显著特点,名叫阙,以此来彰显身份和气势。中间是个气派的大殿,琉璃瓦,雕梁栋,恢弘磅礴。张纮痴迷于建筑学,自然不住叹谓这射鹿台的雄伟气魄。

    而孙朗则更加都这位不曾谋面的乱世奸雄曹孟德微微有些佩服了,按照历史记载,曹操在官渡之战打败袁绍后建了一座铜雀台,可谓是名垂千古的著名建筑。未曾想现如今的这个射鹿台,竟然就已经有了如此让人热血沸腾的气势。

    而且,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建这么一座高台?像秦二世胡亥只会在阿房宫中日夜纵酒,汉末桓灵二帝只知道与内侍伶官混在一起,这种无道的昏君,手握着天下苍生的性命,却只知道纸醉金迷,日夜笙歌罢了。

    而曹孟德这个旷世奸雄,却专门建立起如此一座高台来操练军士,由此彰显他志在天下的野心。现在这高台上,感受着天空中飒飒烈风,眼望着下面广袤丰饶的中原大地,的的确确会使人心生一种唯我独尊和舍我其谁的豪迈之气。怪不得曹孟德会横槊赋诗,吟诵出“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千古豪言壮语。也只有他这样的枭雄,才能在中华大地上纵横驰骋,使江山易鼎,使万民臣服。

    当然,这些一切的一切,都是基于原来的三国历史,现如今的这个三国中,多了一个来自后世的搅局者孙朗,他站在这高台之上,胸中也顿生一股俾睨天下的豪情壮志,誓言要与这旷世奸雄曹孟德一较高下,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过了老半天,曹仁终于喘匀了气,说道:“走吧,曹公先下当在大殿之中。事不宜迟,咱们快去见他!”说完就领着三人直朝大殿而去。

    殿门口站着一个黄门官,见是曹仁来了,忙趋步进入禀报。过不多时又出来,引着众人往里走。

    里面都是两人才能合抱过来的柱子,四下里全是些雕梁画栋和宝兽飞檐。孙朗无心观看着大殿的盛景,就见大殿两旁站着一排排军士,手里都持着矛戈斧钺。再往前走,两旁站立这三五个文人谋士打扮的人,有高有矮,有老有少。

    其中一个谋士正在迈步来至当中,高谈阔论的说道:“宛城张绣已归附于我;荆州刘表素来胸无大志;南边的袁术称帝之后众叛亲离,正在遭受孙策的攻击;东边的吕布则正在和刘备争夺徐州,闹得不可开交。属下以为,这些人都不足为虑,唯独北边的那位袁绍却久有南下攻伐之志,是我们的最大威胁!袁绍现在正在攻打公孙瓒,可谓是后方空虚,腹背受敌。当次千载难逢之机,主公应当机立断,迅速出兵,偷袭袁绍的大本营,一举将其覆灭!”

    孙朗不认识这人,只知道他在讨论曹军现在的行军方案。再往前看,见前面有一个高高的案台,案台的左右两旁分别站着两个大汉,左边的一个又高又胖,像个铁塔一般魁梧,身高足有近一米九;右边的一个则长得十分狰狞凶恶,脸上全是横肉,鼻梁正中心还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直顺着脸颊延伸到了脖颈之中。

    而这两个大汉中间,则又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头戴一顶嵌玉流云冠,身披一件宝蓝色的锦缎长袍,面容清肃矍铄,双目不怒自威,见曹仁领着几个不认识的人进殿了,忙摆手示意那谋士不要再多说了。

    孙朗心中一凛,顿时屏住了气息,见这人有如此的气场和威严,知道他定然就是那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枭雄曹操曹孟德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回 危言耸听【求收藏】

    曹仁快步上前,倒头就拜,高声道:“末将曹仁参见主公!”他虽然是曹操的族弟,但军中无论亲疏,一律按照主臣之礼称呼。孙朗等人见他拜了,也只好跟着拜下。

    曹操看了一眼曹仁,又扫了几眼孙朗等人,却突然认出了王浦,心中已经隐隐的猜出了这几个人来的目的,就慢悠悠的道:“诸君免礼,曹子孝匆匆忙忙的赶来,所为何事啊?”

    曹仁起身道:“回禀主公,王浦奉天子诏令南下江东,带回了孙坚孙文台将军的第五子孙朗。嘿嘿……末将心想这孙朗是我家的女婿,就寻了个后门儿,带他来拜见主公。”他说完这话,就逐一介绍了孙朗与张纮。

    曹操是如何一个精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孙朗已经到了江东了?他之前是有心想羞辱一下这个江东来的人质公子,是而故意的不接见。没想到这姓孙的公子还听有能耐,不知道怎么就提前认识了自己的岳丈曹仁。

    然而不管怎么说,人质终归是人质罢了。在他的眼里,小小的人质根本犯不上自己耗费繁忙的时间去接见。就微微一笑,压根儿不搭理孙朗,反而是踱步下了台阶,来至了张纮面前,面色恭敬的道:“张子纲先生乃当世大儒,名扬天下,操虽然身在许都,却对先生十分的久仰。哈哈……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名不虚传!”

    张纮见曹操跳过了孙朗,竟然上来就与自己寒暄,顿时觉得十分尴尬,拱手道:“微名不足挂齿,曹公实在谬赞至极了……”

    “哈哈哈!”曹操仰头大笑,捋着须髯道:“子纲先生何必如此过谦?既然先生来至许都了,当然也不能枉来一趟。来人呐,替孤起草奏折一封,表奏张子纲先生为治书侍御史。再在许都城中置办一所上好的宅院,供先生居住!”

    这曹孟德仗着自己挟持了天子,可以随意的封官封爵,表面上是起草奏折上表,实际上不过是走走形式,全都凭照他的一句话罢了。然而更叫人气愤的是,他竟然只和张纮说话,只对张纮封赏,却完全不把孙朗放在眼里。

    果然,有个谋士走上前来,摊开案上一卷玉帛书写起来。写完之后,曹操压根儿都不过目,就摆摆手示意谋士退下,意思是写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反正那天子也不敢违抗自己的举荐。

    他顿了一顿,又扫了一眼孙朗,笑道:“孙文台将军如此英雄了得,独占虎牢关下,杀的董卓丢盔弃甲而逃。嘿嘿……只可惜天不假年,英年早逝。他的儿子既然奉天子诏令来了,就速速入赘曹子孝家中,安安心心的当个上门儿的女婿吧!”说完一拂袖子,示意曹仁等人退下。

    什么?这就完了?

    孙朗这一下可是被气的七荤八素,只感觉胸腹中的五脏六腑像是被揉在了一起,翻江倒海的无法忍受,嗓子眼里有一股恶气直欲脱口冲出,不吐不快。

    而曹仁却巴不得自己这个女婿不要太过锋芒毕露,他毕竟老道一些,知道自己这女婿虽然满腹才华,但只不过是个江东的人质罢了。曹公今天是心情好,才恩准了自己的女儿与他成婚,如果恰巧心情不好,没准都会驳回这桩婚事,把孙朗软禁起来,再也不能自由活动。

    他毕竟爱惜自己的闺女,也已经被孙朗的才华和魅力所折服,因此想尽量帮助这个小女婿,就忙躬身谢道:“多谢主公恩准小女的婚事!既然如此,末将这就赶回去,为这两个孩子操办婚事去了!”

    曹操笑了笑,又点了点头。曹仁听了就准备退步而下,见孙朗竟仍然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谢恩,就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道:“臭小子,还不快点拜谢曹公?”

    孙朗听了登时一笑,来了个九十度的大鞠躬,高声道:“孙郎孙早安拜谢曹公大恩!”

    曹操也不理他,背过身去迈步上阶,想继续讨论行军大事。抬腿刚刚登上了第一阶,突然耳中听到孙朗继续大声说道:“曹公身处中原四战之地,万万不可贸然征讨袁绍,否则身死城灭,后果不堪设想!”

    曹操的身子仿佛触电了一般,乍然颤抖了一下,顿时转过身来,双目放出电来瞪着孙朗,大声喝问:“你说什么?”

    曹仁更是吓得魂儿都飞了,心想你这臭小子不是作死么?曹公没刁难你这小小人质,而且还言出必践的恩准了婚事,你应该感恩戴德、谢天谢地,感叹自己祖坟上冒青烟才对,怎能如此猖狂的大声谈论曹军的军国大事?而且……而且还敢咒曹公身死成灭?

    他忙想喝止孙朗,正要开口,却又听曹操说道:“你别阻拦,让他说下去!”

    曹仁听了这话,只能退步而下,乖乖的站在了殿旁。

    孙朗呵呵一乐,接着高声道:“曹公虽然辅佐天子,遥令诸侯。但这天子却像是个奇珍异宝,在昏暗的原野上发出灿灿之光,任凭谁都想抢夺去。古语有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曹公的周围强敌环绕,哪个不想把皇帝据为己有?他们个个都是虎视眈眈的望着许都,****夜夜准备着前来攻伐。因此,曹公此时万万不可贸然去攻打势力最强的袁绍,以便给其他势力带来可乘之机啊。”

    曹操这才知道,原来刚才孙朗听了那谋士之言,因此才大声提醒。他心下起疑,就阴着脸问:“依你之见,我周围有哪些强敌环绕?又是谁想前来征讨我了?”

    孙朗背起双手,在这大殿里踱来踱去的说道:“宛城的张绣虽然暂时归附,但素有异心,我料定其日后必反!曹公若是不妨,定会在他身上吃一个大大的苦头!”

    “吕布虽然和刘备在徐州的事儿上闹矛盾,但那刘玄德素来以虚情假意闻名,专门儿爱招揽民心,连陶恭祖主动的送给他徐州他都不要,又怎会甘愿与吕布争夺徐州?因而我算定那刘备定然会把徐州拱手让给吕布,自己却去驻扎在徐州外的小沛,形成掎角之势,共同对抗曹公。”

    “荆州的刘表和寿春的袁术也就罢了,但那袁绍袁本初又岂是善与之辈?他袁家四世三公,威望负于四海,门生故吏遍于天下。坐拥冀、青、并三州之地,虎踞河北沃土,粮草丰实,兵力雄厚,手下更有颜良、文丑两员盖世名将。嘿嘿……就算他此时正在征讨公孙瓒,曹公又怎能短时间内就将其一举攻破?到时候不但未打下冀州青州,反而被张绣吕布袁术等人趁机攻袭许都,偷鸡不成蚀把米,不是身死城灭,贻笑与天下,又是如何?”

    原来他每言每句都是针对刚才那个谋士的话进行反驳,那谋士名叫戏志才,听完了这些话,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挺身而出,指着孙朗骂道:“咄!你是哪里来的贼子?竟敢如此危言耸听,动摇我军军心?按照军法,应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回 指认群雄

    孙朗哪里容他把话说完?先是仰头哈哈一笑,紧接着义正言辞的指着戏志才骂道:“呸!你身为曹公帐下谋士,不思进谏忠言,反而想出如此昏招来蒙蔽曹公,是何狼子野心?曹公未治你的误主之罪,你就该谢天谢地了,反而还敢大言不惭的站出来说话,真乃无耻之极也!”

    “你……”戏志才登时语塞。

    孙朗咄咄逼人,上前一步问:“你什么你?”

    “你……你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戏志才气的肺都快炸了。

    孙朗又是哈哈大笑,骂道:“我呸!你是曹公帐下谋士,我是曹仁将军女婿,咱们同殿为臣,共同商讨曹军处境,为何我不能说话?更何况刚才是曹公让我说下去的,曹公都允许了,你却不允许,难不成你比曹公说话还有些分量吗?你身为人臣,却不从主公号令,实乃罪加一等,罪不容诛是也!”

    戏志才本是个要面子的人,曹操手下谋士众多,他本来没什么出头的机会,今天好不容易抓住个良机来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不料却被孙朗一通乱喷乱骂。他是饱学儒士,讲究的是讷而不言,贤良忠厚,自然比不过孙朗伶牙俐齿的连珠炮般的语言攻击。欲要反驳,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不容易在牙缝里挤出几句话,却又被孙朗抓住把柄,愈发的遭受一通攻击。情急之下,怒火攻心,喉头一甜,噗的一声,竟然被气的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只觉双眼一黑,两腿一软,就像根儿面条一样软绵绵的瘫倒在了地上。

    孙朗见曹操无视自己,想找个由头展现一下自己的才能,恰巧进门时听见这戏志才高谈阔论,而且说得漏洞百出,把柄一大堆,便趁机语出惊人,把这戏志才批了个狗血淋头。不料这戏志才如此不中用,竟然被自己气的口吐鲜血,这也是始料未及之事。只能在心中暗叫一声对不住这位老兄了。

    原来刚才曹操召集手下谋士,正在商讨议论行军方案,孙朗等人进来时,恰巧儿是轮到这戏志才发言。曹操广开言路,是而每个人的意见都要听一听,这戏志才虽然是个不入流的谋士,但曹操也不打断他的建议。

    然而,这戏志才竟然建议自己放弃那个众叛亲离的袁术,反而去攻打实力最强的袁绍,还没听到一半儿,曹操就已经觉得大大的不以为然了。怎料此时孙朗却竟然一字一句的辩驳出来,说出的话全都暗合自己的心思,不禁大为好奇。见戏志才被孙朗三言两语骂的竟然吐血倒在地上,就摆摆手示意手下把他抬出去。又转身来至孙朗面前,严声问道:“你长篇大论的说了这么多,还把我的谋士给骂倒了,但我终归没听明白,照你的意思,我此时应该先攻打谁?后攻打谁?”

    孙朗笑道:“禀曹公,袁术僭越称帝,人神共愤,天下离心,实乃强弩之末也。俗话说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四路诸侯都恨不得一夜之间剿灭了他,就好像是一箱珠宝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曹公不抢,别人就会去抢。是而曹公自然应该顺应大势,优先攻伐袁术,在淮南大抢特抢地盘。与此同时,又不可不妨西南边的张绣,严防他起兵造反!吕布若是和刘备强强联手,则对曹公威胁巨大,何不使出离间之计,挑拨他二人的关系?使其分崩离析,这样才能化整为零,各个击破。”

    他说到这儿,门外突然进来一个小卒,慌慌张张的禀道:“报主公!前方细作来报,刘备撤出了徐州,驻扎在了徐州城外三十余里的小沛县中。此时徐州之地已经尽属吕布所有了!”

    曹操心头一颤,不料这孙朗刚刚预言说那刘备会把徐州拱手让给吕布,这边的细作就进来禀报了这一军情。莫非这小子看似年纪轻轻,却真有料事如神之能?

    他暗中已经对孙朗另眼相看,却又不显露在脸上,把孙朗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傲然笑道:“孙文台将军英雄盖世,生出的儿子果然还有点见识。只不过,你张口闭口都是在夸袁绍实力雄厚,说他手下谋士如云,武将威猛。但你可识得我这大殿之中又有哪些武将和谋士?”

    孙朗环顾一周,虽然不认识这些人,但曹操手下那几个闻名于世的武将谋士无非也就是那些,信口道来又有何难?就指着台子上那个身材又高又胖的大汉道:“听闻曹公帐下有一员大将名叫许褚许仲康,身材高大,力能扛鼎,英雄盖世无人能敌,人送绰号‘虎痴’,若是没猜错,定是这位将军了!”

    许褚身材高大,是而一眼就能认出。他听孙朗竟然如此夸耀自己的名号,就点头朝着孙朗笑了笑,以示回敬。

    孙朗踱了几步,又指着右边那个将军道:“这位将军威猛绝伦,浑身一副铮铮铁骨,我猜一定是那位有万夫不当之勇的典韦将军了。”

    史书记载,典韦面容凶恶,长相野蛮,因此也十分容易辨认。但这典韦生性傲慢,只是横了孙朗一眼,昂着头不再看他。

    曹操见这小小的孙朗竟然一眼就辨认出了自己手下两员护卫将领,就微微佩服他的见识,就伸手指着大殿一旁的几个谋士,问:“那这几个人你可认识?”

    孙朗扫了一眼这几个人,心里暗呼一声不好。若是有炭头在此,自己当然可以将这些人全都辨认出来,但炭头已死,这几个谋士个个都长得文质彬彬,几乎都是一般模样,自己又怎能一一认出?

    但赶鸭子上架,自己身处不利之困境,就必须要一鸣惊人。曹操既然有心要考一考自己,自己又怎能不试着猜上一猜?

    想到这儿,孙朗只能再仔仔细细的打量这几个,突然看到其中一个年纪轻轻的谋士长得面黄肌瘦,满脸病容,甚至吹一阵风都会摇摇欲坠,俨然是一个男版的林妹妹,就上前拱手见礼道:“素闻郭嘉郭奉孝乃名冠当世的青年才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知道历史上的郭嘉体弱多病,三十多岁就英年早逝了,便料定此人定是郭嘉。

    果然,那人也身子微躬,还了一礼,很明显,他就是郭嘉没错了。

    而在郭嘉的身旁,却还站着几个人,却唯独有两人体内灵力旺盛。孙朗仔细打量,见其中一个已有四十多岁年纪,尖嘴猴腮,三角眼,八字胡,一脸冰冷,脑袋昂的老高。而另外一个则是三十多岁,面相忠厚,慈眉善目,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孙朗想起了临别时诸葛亮对自己的嘱托,说曹操手下有三大谋士,除开郭嘉之外,还有荀彧和程昱。荀彧乃是大儒,擅使阳谋,而程昱却是老奸巨猾,擅用阴谋诡计。

    孙朗哈哈一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朝着那位面相忠厚之人先鞠了一躬,恭恭敬敬的道:“晚生末学,拜见荀文若先生,听闻先生有王佐之才,今日一见,幸何如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回 大气磅礴【求收藏,求订阅】

    荀彧果然十分平易近人,丝毫没有瞧不起孙朗的意思,呵呵一乐道:“幸会幸会,公子好眼力,好见识!”

    孙朗又复还礼,最后才走到了那贼眉鼠眼之人的身前,拱了拱手道:“若没猜错,这位先生想必定是程昱程仲德了!”

    程昱见这孙朗先拜见郭嘉,再拜见荀彧,竟然最后才指认自己,就没好气的冷笑道:“哼哼!好一个小小后生,你既然认识我?为何却最后一个指认我?”

    孙朗一愣,心里却暗自偷乐,已经知道了这曹操手底下的三大谋士争风吃醋,平时肯定积怨颇深,自己无意之中逐一指认,不料他却十分在意,便笑道:“压轴出场的都是重量级人物,仲德先生年纪最长,自然要放在最后面指认。”他用年龄来说事儿,既没得罪荀彧和郭嘉,也满足了这程昱的虚荣心。

    果然,程昱僵冷的面容上露出一股笑意,挥了挥袖子道:“嗯……罢了罢了!”

    孙朗只能抿着嘴回到了殿中,又指着其余几个谋士道:“曹公手下谋士如云,诸如陈群、董昭、毛玠、荀攸者,也个个都是响当当的角色,无一不是名冠天下的饱学贤士。曹公礼贤下士,求贤若渴,亲贤臣远小人,这才能令天下群雄望风来投啊!”

    他最后来了句总结的话,顺道又拍了曹操一通马匹。曹操果然微微面露悦色,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冰冷冷,问道:“依你之言,我手下这些人比袁绍手下的人还强一些咯?”

    孙朗忙补充道:“强!当然是强!袁绍刚愎自用,不听劝谏,早晚败给曹公。只不过曹公现在还不能和袁绍正面硬碰硬的交战,只能韬光养晦,逐渐发展自身实力。不出五年,定会和袁绍有一场殊死大战,到时候曹公一举平定中原,进而驰骋天下,王霸之业指日可待也!”

    他名为拍马屁,其实暗中骂了曹操一顿,说是王霸之业,心里却暗中说的是“王八之业”。

    曹操最大的敌人就是袁绍,最最忌惮的也是袁绍,听了孙朗这些话心里暖洋洋的,同时也暗自佩服孙朗的见识过人,如此年纪轻轻,竟然把自己手底下的几个大将和谋士辨认的一个不差。但曹操是当世奸雄,又怎么会被孙朗的几句花言巧语给蒙住?孙朗毕竟是孙策的亲弟弟,来许都不过是过来做人质的。曹操刚才想试探他一下,才让他说了这么多话,但其实这大殿之上哪里有他半分说话的份儿?

    在曹操的眼里,像孙朗这种年纪不过二十的世家子弟,不过就是些巧言令色之徒,只能仗着口齿伶俐说一些大道理,而实际上却是UU小说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

    戏志才虽然被气的吐血倒地,但他说的话没错,堂堂曹营岂能任由如此一个毛头小子随意指点评述?曹操看孙朗刚才出尽了风头,就想再挫挫他的锐气,顺道儿折损一下江东之士的脸面,就笑道:“说了这么久,也是乏了。我们去外面看看!”说完信步!而出,走到了殿外的射鹿台上。

    曹操走至射鹿台的正面昂首挺立,面露一副得意神色。许褚典韦以及郭嘉等人分立左右。孙朗和张纮也跟了过来,往下放眼一看,不由一惊。

    原来他们刚才是从侧后方爬上的这射鹿台,紧接着就进了大殿拜见曹操,是而一直未有机会看到这射鹿台正面前方的景色。此时居高临下的一看,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

    但见这台子的正面也是一排高高的青石台阶,下面寨连着寨,营连着营,放眼望去,竟然看不到边际。数不清的士兵们都穿着蓝色军服甲胄,排对排,列对列,正在整齐划一的操练,粗略一估算,少说也得有十余万人。手里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式各样的兵刃直教人看花了眼。而远处战马啼嘶,铁蹄飞踏,在沙土场地上扬起了一阵阵烟尘,仿佛像是天兵天将般述说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孙朗从未见过如此威猛,如此人数众多的军队,惊愕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典韦知道曹公有意要吓一吓孙朗,就走上前去,振臂高声喊道:“曹公在此!三军速速拜见!”

    他嗓门极大,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台子下面操练的军士顿时止住,笔直的站好,又齐刷刷的举了三下手中兵器,一起喊道:“拜见主公!拜见主公!拜见主公!”

    数万人几声呐喊,这声音足以震彻天地,只觉得耳膜轰隆隆作响,脚下的地面也在不住的跳动。曹操大喜,就一边挥手便将士们示意,一边斜眼看了看孙朗道:“怎么样?尔江东军可有我手下将领们这般的威势?”

    他本料定孙朗一个小小毛孩儿,定然已被吓得尿裤子了,侧头一看,却见这孙朗竟然丝毫未有任何惧色,反而是双眼放光,面露一股喜悦兴奋之情。

    孙朗看到如此大气磅礴的场景,非但不怕,反而是热血冲头,内心激动不已。我江东子弟何时也能有如此规模宏大的军队?带领这样一直铁军驰骋天下,才不辜负了这大好的青春年华!

    他虽然激动,却又如何听不出曹操是想讥讽孙家军势小力微?就豪声答道:“我江东军此时的确没有如此人数众多的军队,但江东子弟多才俊,各个都是以一敌十的男儿汉!曹公当年被董卓追杀缉捕,后来在陈留散尽家财,招揽兵勇,当时也不过只有数千人。然而曹公英明神武,四下征战,攻城略地,不过区区数载,就将军队扩充至如此规模。而我孙家军也是刚刚到江东没多久,依靠从袁术那里借来的两三千人,现如今不仅攻克了扬州,而且会稽、吴郡也是指日可破!嘿嘿,我们江东子弟虽没有曹公这样的经天纬地之才,但依靠着艰苦创业,勠力同心的精神,再过个三年五载,又怎能说不会有如此规模的军队呢?”

    他这一大堆话说的不卑不亢,有理有据,既抬高了曹操的功绩,又从侧面委婉的表述了孙家军现在虽然弱小,但终有一日也会发展壮大。

    曹操点头微笑,觉得孙朗倒也有些胆识过人,非但不惧怕,反而敢荡气回肠的说如此之多话,就愈发的再想试探一下他,见射鹿台下满满的站着数不清的曹军将士,便故意的长叹了一口气,朝着身后的几位谋士道:“我麾下兵多将广,仅仅驻守许都的就有近十万众,但虽然知道粗略的数量,却不知道精确的人数。就算是逐一清点,也需要耗费三五日才能数清楚。诸位都是聪明之士,替我出出主意,可有什么办法,能够既快速,又精准的数清楚军队的人数?”(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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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下凡闯三国介绍:
小神仙带着仙宠,来到了一个神人乱入的三国世界中,投胎成了孙坚的庶子孙朗孙早安。 鏖兵沙场,舌战群儒,夺嫡争储,御鼎江山,孙朗的三国,想不霸气都不行。 这一次,我要助孙策创基立业,荡平江东六郡八十一州! 这一次,我要对孙权说:“生子当如孙早安,我才是真正的江东之主!” 这一次,我要与曹操青梅煮酒,齐声高宣:“今天下英雄,唯朗与操耳!” 这一次,我要向刘备递下战书:“孤承皇命,奉天伐罪,旌旗所指,所向披靡,愿与使君会猎于天下!”神仙下凡闯三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仙下凡闯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仙下凡闯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