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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阵三国全文阅读

作者:断流不吃糖(书坊)     武阵三国txt下载     武阵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31争执

    当下,有几名世家家主震惊的问道,““张飞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逃命啊!难道陪你们等死不成,”张飞一脸的冷色。而后转头对龚景道,龚大人,一个时辰之后,我兄弟二人在西门等你。”

    首位上,龚景失声道,“益德,你……”。

    “大哥,走,”张飞一撩衣袍离开矮案后的坐席。

    “益德,有话好多,有话好好说”,龚景连忙从矮案后跨步而过,三步并两步的抓住张飞的一手。

    “好说,有话好说个屁,”张飞脸上带着不忿,没好气的道,“我兄弟二人千里迢迢应太守大人求援,先是打退了赵岳的围城,现在黄巾大帅徐和七万大军兵临城下,我让他们出点粮草与钱财训练士卒,渡过这个难关都不行。”

    “太守大人,你瞧瞧,你瞧瞧那些人,”张飞指着对面几人数落道“,既然他们舍不得钱财与粮食,宁愿这些便宜给黄巾那我也没话好说,我兄弟二人也不陪你们了,打道回府,或者西进,与卢植大人汇合,争取建功立业。”

    “等等,”龚景语中带着哀求道,“益德,等等,让我再劝劝他们,实在不行你再率兵离开,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哼!”张飞冷笑望了对面的数人,“太守大人,不要再白费功夫了,陪他们死,不值啊!”

    “是,是,是,不值,”龚景连忙点头道,一把按住张飞两边的肩膀往矮案后坐下,“益德,再给我半个时辰的时间,我去劝劝他们,劝劝他们。”

    “一刻钟,否则,我带兵走人,”张飞余怒未消,一双虎目瞪向几名世家之主,好似看透他们内心一般,“别以为老子带兵走人是临阵脱逃,想去告状的尽早告状,到时候怕是连陛下都对我褒奖,以一千余的兵力与黄巾七万精锐对阵,拖住其一个月。”

    几名世家之主心里大惊,张飞所说确实是他们所想,不过张飞后面一句倒是非虚,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诸位,”龚景出声道,“益德与云长乃是为救援平陵县而来,如今他们二人为了平陵县能够抵挡住城外青州渠帅徐和的七万大军,不惜拼死留下,为我平陵县训练兵士,现今就提出要钱要粮,你们难道就不舍得出些身外之物,宁肯平陵县被破,钱财粮草被黄巾所夺,你我被黄巾处死?”

    “诸位”,龚景苦口婆心道,“黄巾对官吏豪绅极其的敌视,一旦城破,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啊!”说完,龚景细眼巡视一番,眼神一黯,挥了挥手,“罢了,罢了,既然你们宁愿如此,本官不陪你们了,益德,本官这就回后衙收拾细软。”

    “太守大人,我在西门等你,”张飞抱拳,冷眼环视了下,内心极其的失望。

    “太守大人,等等,”一员身穿黑色直裾长袍的,四旬模样的文士头戴缣巾,面白无须。张飞第一眼望去,差点以为他是太监,竟然没有胡子。

    “林家主,还有事?”龚景疑惑的望向那穿着黑色袍服之人。

    “太守大人,”林家主手一拱,“某方才仔细的想过一番,大人与张将军所言确实有理,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我等万万不能步那些人的后尘。所以,我等方才思虑太守大人所说的的可行性,并非有别的意思。”

    “哦,”龚景深深地点了点头,望向他们,“那你们的意思是?”

    “太守大人,”数名世家家主之中,一名满头银发,脸上皱纹密布,但其一双犀利的眼眸透着一股狡诈道,“咳咳,要我等捐粮、捐钱,我等没问题,只有一个要求。”

    “要求?”龚景望了他们一眼,见他们一副以那老头马首是瞻的模样,声音低沉道,“陈老家主,你有什么要求?”

    “我们每家出五百名家奴,连同五千兵士一同交与益德将军训练,粮草、钱财尽皆由我们提供,如何?”陈老家主说话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随时有可能倒下的模样。

    “不行”,张飞脸色一黑,想也不想的拒绝道,他这是当自己是免费的教官不成,还帮忙训练私兵。

    见张飞拒绝,当下就有几名世家家主脸色黑了下来,冷声道,“张牙将,我等出钱出粮,难道你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行?”

    “哼,你们还好意思说,”张飞脸露凶光,“你当老子是你家的奴才不成,想干嘛就干嘛,老子今日就把话撂在这里了,爱出不出,不出拉倒,我马上带兵走人,等死吧你们。”

    “你……”有世家家主被张飞这粗话给噎住,又不能拿张飞怎么办,只能恨恨的在那说道,“莽夫,你这个莽夫。”

    “太守大人,你看看,你看看,张飞如此行为,为朝廷军队带着羞耻,枉为大汉将领啊!”一名身穿青色锦袍的四旬文士愤怒的寻龚景主持公道。

    望着那些世家家主,龚景冷笑不已,暗道,“都到这个时候还死活不肯出钱出粮,一点远见都没有,还当上世家家主。”轻轻叹了一口气,龚景也是有苦说不出,“自己也是靠张飞关羽啊!如果这二人拍拍屁股走人,到时候丧命的可是我一家老小啊!”

    “益德,你看……”龚景一脸难色的道。

    “太守大人,没得谈啊!”张飞坚定道,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我看你还是不要做白费力气,有这个心思不如早点去收拾细软,我们也好早点突出重围。”

    “走吧,”关羽冷眼望了下场中的世家家主,九尺身躯带着一股落寞之色往县衙外走去。

    “等等”,满头银发的陈老家主出声喊道。

    张飞应声而止步,略显冰冷的面容有些缓和,张飞自诩尊老爱幼,对待老人应该礼敬又加,而不是冷言相语。因此,笑容舒缓的张飞面无表情的道,“老先生还有事?”

    “张牙将,”陈老家主起身,立于案几之后,用那有些沙哑的嗓音道,“张牙将,老夫有问题想问你。”

    “老家主请说”,张飞伸手示意道。

    对于张飞如此给面子,陈荥面容不由有些好看,挤出笑容道,“张牙将训练兵士用于对抗城外的黄巾大军,此言,可对?”

    “没错,”张飞应道。

    闻言,陈荥一抚花白的颌下银丝,侃侃道,“张牙将训练兵士既然是戍卫平陵县,抗衡城外黄巾,那为何不能用我等各自家族中的家奴训练。”

    “呵,”当下,张飞脸色便露出冷笑,“老先生,敢问,我为什么要替你们练兵?”

    “抗衡城外黄巾,保卫平陵县,”陈荥道。

    “那我为什么不能用某麾下的军士与收降来的黄巾兵。”张飞又问道。

    “他们不够忠心。”老家主道。

    张飞紧跟着问道,“那你们的家奴忠心?”

    “当然,”老家主一脸傲然之色。

    “听我的,还是听你们的?”张飞脸现讥讽之色。

    “当然听…”锦袍陈荥差点说听自己的,急忙话锋一转,“听牙将的。”

    “太守大人,走吧,既然他们不听我的,恐怕训练出来的精兵是用来保护他们各自的家族,更不用谈戍卫平陵县。”

    说着,张飞与关羽大步流星的离开县衙,返回平陵县落脚之处。而太守府,因为张飞的言辞,在场的世家之主向龚景提出批驳,最后惹火了龚景,以退为进,扬言弃官不做,随张飞等人离开,反正保住自己一家人性命,别人关他什么事。”

    龚景此话一落,太守府寂静无声,谁也没料到往日老好人、润金油之称的龚景竟然如此做派,当下就有世家之主面面相觑,低声议论。

    张飞、关羽落脚处,张飞越想越气,气的一巴掌将一个矮案给打碎,一旁的关羽,卧蚕眉一皱,轻声喝道,“二弟,够了!”

    “大哥,”张飞言辞激动道,“走吧,这唱红脸白脸都不起效果,还能指望吗?不能留下陪他们等死。”

    “二弟,会有结果的,等等吧”,话落,关羽闭目养神,盘坐在厅内。

    一刻钟之后,太守龚景匆匆的来到张飞下榻之处,刚一进门,便见张飞收拾好几个包裹放在矮案之上,两人闭目盘坐。

    “益德,云长,你们这是做什么?”龚景连忙来到张飞身旁问道。

    张飞愤怒的道,“太守大人,这几家世族实在是让人失望之极,到了这一刻还不忘占便宜啊难道非要将刀架在他们的脖颈之上不成?”

    “唉!益德,”龚景端坐在一侧,脸现难色,“平陵县世家盘踞,掌控大量钱财与粮食,本官进退之间,还须与他们详细商议,否则,数家世家联合,阻力重重,本官也难办事啊!”

    “好在,方才益德以退兵相逼,他们做出妥协,益德只须为其训练两千余家丁即可,余下可由益德挑选人手。”

    “两千”?张飞皱着一双入鬃的剑眉,出声道,“太守大人,这是你说的,还是他们说的?”

    “他们说的,”末了,龚景连忙道,顺道补充一句,“这是他们的底线。”

    “哼”,底线,”张飞露出冷笑,“告诉他们,每家最多五十人,多一个,我兄弟二人立马提兵走人。”

    “益德,这……”龚景脸有难色,自己可是打着包票的。

    “太守大人,五十人看家护院,足够了。多了,他们想干嘛?造反吗?”张飞质问道。

    “这,”龚景思索了下,踌躇道,“那我再去跟他们说说。”

032刺头

    在太守龚景的干旋以及张飞的威胁下,平陵县世家每家出五十人由张飞训练,人数约七百人。顺带,张飞从郡兵中挑出平民子弟一千五百人,其余三千余人,除了张飞本部两千余人,连同黄巾降卒在内,而后又挑出一千人,组成一个偏师,合共5200人。

    当天下午,张飞让龚景准备训练器械,五千余人的偏师分成两个部分,一部由关羽进行训练,加快训练进度。

    平陵县作为一郡治所,拥有一座城内容纳五千士卒训练的中等校场。此时,东门校场内,营房鱼鳞栉次。辕门前,一杆上书“汉”字大旗迎风飘扬。

    东门校场内,两座小型的点将台高立其上,分别站着关羽、张飞二人。望着点将台下自由散漫,熙熙攘攘的郡兵,张飞虎目开阖,脸色冰寒,扬声道,“刘轩,带他们绕营地跑十圈,时间一柱香。超出后,还未跑完者,每人加罚三圈;消极懈怠者,每人赏十五军棍。”

    “是,牙门大人。”刘轩挺胸昂背。

    刘轩,五百名铁甲卫中的一员,执掌一百人的小队。刘轩得令,二话不说就带着所属的兵士向营门外跑去,其身后的数百名张飞本部跟随而行,再其后,则是新纳的平陵县郡兵与黄巾降卒。

    不一会,五千名身穿皮甲的兵丁,连成一条漫长的红影,滴滴答答的传出奔跑的步伐声。

    东门校场点将台上,张飞望着人影绰绰的奔跑大流,心中有的也只是一股无奈,时间太紧了。

    “快点,快点,”五千兵丁之中,任伍长、什长、队率的基层军官脱离大队,在一旁手舞足蹈的催促。

    “快点,没吃饭是吗?”一名什长双眸如电,快步冲进,将一名身穿精良皮甲,懈怠不前的世家子弟身后,一脚踹了过去,将其踹的一个踉跄。

    “你干什么?”稳住身子的世家子弟双眸射出恶狠狠的目光。

    “跑,谁敢停下来,别怪老子不客气。”什长瞪着一双铜铃大眼,板着一张长脸。

    “孙茗,”一道轻喝声从俊朗青年身旁奔过。

    “好,好,我记住你了,”孙茗怒极而笑,不过现在他可不敢出手,否则在点将台之上的张飞对他们可不会留情,说不定借此将他们派来的五十名护卫给踢出去。

    “快跑,”什长冷笑,身为张飞的部下,若是畏惧,自己也不会从一个小兵在一个月之内便跃到什长的位置。

    三圈、四圈……七圈、八圈,一圈又一圈的跑过,东门校场的士卒一个个放慢步伐,如同快走一般,努力的向十圈前进。

    “该死的,这牙门将到底搞什么,还要跑十圈,累死老子了!”一名面色苍白,奔跑中脚步有些虚浮的三角眼青年气喘如牛道。

    “唉!早知道不应该答应父亲啊!凭白的过来活受罪。”三角眼青年身旁有人接茬道。

    三角眼青年边跑边侧头道,“李翎,走吧,这鸟训练,老子受不了了。”

    李翎望了一眼三角眼青年,目光闪了一下,“走,顺便去把其余几人叫上。”

    “好”,三角眼青年咧了咧嘴。

    “你,你,你,还有你们,每人加罚三圈,”一名屯长模样的壮汉指着三角眼青年及一干由世家派来的奴仆,以及黄巾收降的兵卒。

    “加罚?一名七尺余的青年,眼神阴骛,脸上带着一股桀骜之气斜视着那名屯长,“他说加罚就加罚?凭什么?”青年顿了顿,见身边聚齐了数名的世家子弟,眼中越发的嚣张,“哼,要不是我父亲供钱供粮,他还能在这里发号施令。”

    “好,你们有种?”屯长咧了咧嘴,眼中露出嗜血之色,大手一挥,身后几名身穿精良皮甲的士卒奔涌过去,屯长带着寒意道,“每人打十五军棍,不服者,扔出军营。”

    “喏。”几名体形魁梧的士卒腰悬佩剑,上前几步,伸出满是厚茧的大手。

    “哼,你们谁敢动我。”一名青年瞪大了眼珠子,好似要吃人一般。不过,那几名大汉压根就不吃这套,两人一组,将挣扎不休的几名青年双手缚到身后,任其挣扎。

    “放开,放开我!”几名青年双手被缚,昂头嘶声大吼道。

    “打”,那名屯长粗犷的脸上露出冷笑,暗道,“就等你们不满,否则怎么将你们逐出去。”

    几名士卒将闹事的数人按到在地,有十数名手拿拳头粗的一丈长的军棍,面容冰寒,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主。

    “你最好想清楚了,否则我李家的怒火小小的牙门将还承受不起,”李翎心中惊慌,但还是一脸镇定的威胁那名屯长。

    “傻子,”有几名英俊青年望着李翎等人,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冷眼不屑的说道。

    “是有点傻,否则怎么可能会挑战张飞的威信呢?”一名面若白玉的青年,吞吐着薄唇道。

    “孙茗,你小子可别乱来,孙伯父可是费了不少的钱粮,”一名与孙家交好的世家公子警告道。

    “哼,我自然不会得罪张飞,”孙茗神色不好的道,眼中抹过一丝冷色,“小小的一名什长竟敢呵斥于我!”

    “来日方长,”一名青年拍了拍孙茗的肩膀,眼中露出意味深长之色。

    而此时,阴骛青年与另外几名世家子弟裙摆被掀开,露出白嫩嫩的屁股晃人眼花。

    “真白,”屯长啧啧道,眼中冷色一厉,“打。”

    在一阵冷笑之中,一名名魁梧的士卒高举着军棍。

    “砰,”军棍打在白花花的屁股之上,紧跟着马上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以及一声声诅咒和狠话。

    “砰,砰,砰,”左右军士一人一棍打下,极有节奏之感,大约三十息的功夫,十五军棍打毕,只剩哀嚎的世家子弟,红肿着屁股。

    “咚咚咚,”东门校场响起一阵钟鼓之声,屯长望了眼点将台之上关羽与张飞,面色一厉,“归队。”

    “咚咚咚,”一阵杂乱的跑步声,点将台之下,人影绰绰。点将台之上,张飞望了眼一旁燃烧着一根香,不含一丝感情的眼眸俯瞰着还未整队完毕的新兵摇了摇头。

    大约一刻半钟之后,散乱的军卒按对应排列,俨然有了一丝当兵的意味。

    “各部屯长出列,”张飞面容严峻的道。

    点将台之下,百余名由原张飞麾下提拔的屯长站在各自统辖的两百左右的方阵之前,等候张飞下一步的训斥。

    点将台之上,身穿铠甲的张飞背着双手,在台上来回走动,眼眸扫视着下方的百余名的屯长,“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两个时辰,给我把队列拉出来,否则,每人十五军棍。

    “喏”,一名名屯长只感觉鸭梨山大,肩上沉甸甸的,看来张飞是发狠了!

    “开始!”一声嘶吼,百余名屯长带着自己所属方队,吼声如雷,将张飞训练他们的队列给搬出来。

    张飞将事情安排好则是跳下点将台,背着双手沿着校场转悠,盯着麾下屯长的训练。

    “来,听我的口号转身,”一名有着淡黄的肤色,体格魁梧的军士道。

    “左、右、左、后、左、前、右……”一声声不规则的口号让整个方阵的士卒一阵迷糊军士,分成几部分,因此,淡黄色的面孔当下拉了下来,破口大骂,毫不留情。

    “你出列,”一名屯长指着一名步伐错误的士卒道。

    当下,那名士卒硬着头皮跨了出来,那名屯长指着他道,听我口令,“左、右、后、前、左、左、前……口令越发的快速,让人一阵晕头转向的。

    在张飞巡视的过程之中,时间缓缓的流逝。期间,张飞寻到几个好苗子,在屯长的口令下反应快速,一丝不苟的执行。当然,也有郡兵抱怨,训练的时候敷衍了事,浑身精气神全无。在张飞的眼神示意下,那名屯长加大力度,把那些敷衍了事的士卒狠狠的操练一番,让他们苦不堪言。

    “你,出来,”一名屯长黑着一张脸孔,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怒火。顺着那名屯长所及,赫然是三角眼青年所在的一个方队。

    “怎么着,想打我?”三角眼青年斜视着那名屯长,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脸上挂着怒火的屯长赵柱一字一顿的道。

    “好啊!”三角眼青年冷笑,有人讨骂难道还不能满足他吗?“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儿,虚张声势。”

    “找死”,赵柱捏着拳头,眼眸中露出一丝滔天的怒气。

    “找死,哈哈,我好怕啊!”三角眼青年拍着胸膛,露出冷笑,“一个黄毛小子也敢口出狂言,训练精锐,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笑话,”赵柱冷视三角眼青年,”若没有我家大人,平陵县早已被黄巾攻破,哪有你在此如此嚣张,竟敢在此侮辱大人。”

    “找死,”三角眼青年眼中怒色闪过,平陵县之危被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人解了,这本来就让他生出嫉妒之心;而后,家中父亲竟然让自己带着五十名家奴随张飞训练,任其鞭打,这更让他心生不满。三角眼青年手捏成拳状,带着一股风声便扑向赵柱。

    “哼”,赵柱不退反进,一个跨步,手成拳状打出。

    “砰”,两只拳头带着劲风打在一处。

033养兵

    “蹬蹬蹬,”刚一交手,赵柱连续退后三、四步,反观三角眼青年仅仅退后一步,二人高下立判。

    “哼”,赵柱眼中唳气一闪,甩了甩略带着疼痛的拳头,“有两下子。”

    话落,赵柱如同出膛的炮弹弹出。三角眼青年眼中露出不屑之色,一拳直直的砸出。赵柱见此,冷笑一声,使出第二套军体拳中的挡击冲拳;左脚踮起前一步,右脚抬起,右臂成拳收于腹前,左拳收于腰间。

    当三角眼青年拳头带着一股劲风扑来时,赵柱一个右转身,避开袭来拳头,右脚向右落地,形成右弓步;收于腹中的左拳猛地向三角眼直直的击出。

    “胸膛、脸”,三角眼青年瞳孔募然一缩,一只拳头从侧面中冒出,出现在其眼角余光之中。

    电光火石间,三角眼青年眼皮跳动,“上还是下,”面对这么一拳,咬牙中,以脸为平行,横砸而去。毕竟,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脸面,更何况是他这中世家子弟的公子哥,更加看中脸面的问题。

    在一拳横来,赵柱不慌不忙的抬起右臂,格挡横砸来的拳头,左拳紧随着落在三角眼青年身上。

    “砰,”三角眼青年蹬蹬的退后两步,皱了皱眉,赵柱跨前一步,一式砍肋下打招式连出,打的三角眼青年连连后退。

    “混蛋,”三角眼青年咆哮一声,他何时有过如此憋屈的模样。

    “倒下吧,”赵柱阴冷的道,人高高的弹起,离地一米多,膝盖成跪步状前冲,赫然是第三套的军体拳,跪起跃步砸。

    咚,以泰山压顶之势,将三角眼青年顶的如同断线风筝往后飞退,嘴中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哼,”身穿精良皮甲的赵柱一脚踩在三角眼青年的胸膛之上,眼中不屑之色渐浓,居高临下,“别以为仗着有些功底,就敢在军营放肆。”

    三角眼青年脸色涨红,眸中露出怨毒之色,大声呼喝道,“来人,给我打死他,给我打死他!”

    “还敢反抗,”赵柱眼中露出凶光,脚丫子往下轻轻一跺,三角眼青年嘴中传来轻微的闷哼声。

    周围,属于三角眼青年的五十名家奴望着将三角眼青年压在脚下的赵柱面面相觑,蠢蠢欲动,又生怕赵柱突下狠手。

    “给我打,不要管我,往死里打!”三角眼青年咬牙切齿的嘶吼,声音凄厉之极,如同被十几名大汉给轮了一般。

    “上,”一名家奴望了眼三角眼青年,既然主子有令,他们听命行事就好了,身形清瘦的家奴狠下心来挥舞着拳头率先冲上。身后,五十名家奴见有人带头,纷纷跟上。

    “反了你们?”赵柱眼中露出怒色,手指着这些身穿皮甲的家奴,心里暗喜,张飞早有交代他们,最好趁着一些机会将他们踢出军营。

    “来人,给我拿下,”赵柱手一挥,一脚踏下,只留下露出死鱼眼突出的三角眼,当先冲进数十名家奴之中。周遭,隐隐将小方阵包围的原张飞部如狼似虎的冲出,个个与三角眼青年的家奴交起手来。

    “赵同,林言,你们他娘的还不帮忙,”混乱之中,久久才吐出胸口凝结的一口浊气,望着倒下将近一半的家中奴仆,三角眼青年木棍上涌,想也不想的呼朋唤友。

    “看来有好戏看了,”方阵之外,站在孙茗身旁,一脸清瘦的俊朗青年一脸人畜无害,笑眯眯的道。

    “要不要上去摻一脚?”一名脸上挂着二两肥肉的青年眼眸中凶光四射。平陵县世家虽然常年明争暗斗,但那也是本土势力互相内斗,如今竟然有外来的势力欺凌本土势力,这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王胖子,要上你上吧,我们绝对不拦着你”,一名身影瘦弱的青年在一旁戏虐的道。

    “江言?”王胖子眯着眼,一双眼眸盯着江言,好似要看透他的内心一般。三十息后,王胖子咧着嘴,摆了摆手,意有所指,“谁惹的事,就让谁去解决吧!”

    “王胖子,看来你还不蠢,”脸上挂着笑容的清瘦男子,一脸讥讽的道。

    “哪比的上你!”王胖子摇头脸色严肃道。

    场中,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又有一百余名的家奴加入分别是赵、林两家,赵林两家与三角眼青年所在的家族乃是攻守同盟,互为进退,因此有此结果不出别人预料。

    张飞眼眸轻扫,见还有数名世家子弟摆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知道再诱惑不出鱼饵了。大手一挥,身后亲自训练的二十名护卫扑出,如浪涛一般,一路狂突,将百余名家奴拍浪花一样给拍在沙滩之上。

    不一会,原张飞部聚齐三百余人,将百余名家奴与三角眼青年、赵同、林言三人捆绑住,押解在点将台之下。

    点将台之上,望着挣扎着身影,眼眸中如欲喷火的三人,张飞嘴角微翘,居高临下的矗立在点将台之上,身上衣诀飘飘,剑眉入鬓,好看的眼眸中露出冷意,如电一般扫视着点将台下的众人,掷地有声的道,“每人杖责三十,扔出军营,立刻执行。”

    “喏”,底下,张飞部将纷纷动手,将百余名家奴连同三人压在地上,一百多名手执军棍严阵以待。

    “张飞,你敢?”林言扭摆着身子,眼中冒出怒火。

    “张飞,我父亲乃是太守府长史,”赵同眼现凶光威胁道。

    “打,”张飞面沉似水。点将台之下,赵同、林言在军棍的鞭打之下,狰狞着面孔,怒视着点将台之上的张飞,发出一句句的威胁,问候张飞祖宗十八代。

    良久,点将台下,军棍杖毕,趴着哀嚎的赵同三人,以及百余名三家的家奴,痛苦的狞着一张脸。

    “扔出去,军营不要害群之马,”张飞冷着脸道。

    “喏,”底下的士卒毫不客气的拖着数百人往军营之外而去。

    “大人,驱逐军营,是否有些严重?”底下,一名面貌清秀,两颊微凸的清瘦青年跨前一步抱拳道。

    “怎么、”张飞冷眸一闪,语气不善的道,“你也想随他们出去?”。

    “不敢”,那人半躬着身子,头也不敢抬,让张飞望不清他的面容。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背景,在平陵县的地位,在这里,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服从,服从,再服从,哪怕我下一刻让你们去死。”张飞看也不看那人一眼,流霸诀运转,一股气势沿着体内经脉直冲牛斗,覆压在点将台之下。

    “现在,认为我不及弱冠,小瞧我的,退出去;认为做不到的,退出去;不遵军纪的退出去;认为是儿戏,在这里混日子的,退出去。”张飞戟指点将台下,“我这里不养闲人,我要的,只是能够出城与黄巾厮杀,保护你们身后的亲人。”

    “今天,老子站在这里,就是为了训练你们,对抗城外的黄巾,爱练不练老子管不着。”张飞眸中露出一脸的桀骜,“大不了,老子带着本部向西而去,谅他黄巾也不敢阻拦一步。”

    “如果你们认为平陵县几大世家出钱出粮,老子就得受你们摆布?不可能,”张飞虎目一瞪,大手一挥,“老子不欠你们,更不欠平陵县一丝一毫,为的,也只是不想平陵县无辜百姓的生死存亡。”

    “现在,想退出去的退出去,老子绝不拦着,”张飞背着手道,身后的汉字旗帜随风飘扬,带起猎响。

    点将台下,张飞话落,一时鸦雀无声。片刻后,张飞虎眸扫视中,语中杀气四溢,“既然没人退出,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们的命就是我的,哪怕我让你们下一刻死,你们就得拔剑自刎,违者,杀!”

    “喏,”率先应和的则是张飞所部,张飞以严治军,赏罚分明为辅,深得麾下将士的喜爱。

    “现在,训练。”张飞道。

    “喏!”

    ………………………………

    次日,半天的训练让东门校场内的士卒饥肠辘辘,腹中直打咕噜。

    伙头营内,经过半天训练的士卒,擦拭着脸上的汗水,自发的排队领取今日的伙食。

    “排队,排队,大家都排好队啊!”穿着皮甲的张睁正满头大汗的敲着一面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铜锣,大声嚷嚷的道,“大家先领一份伙食,一碗肉羹,一碗粟米饭啊!”

    “咕咚”,一阵咽口水的声音响起,当中有人忍不住肉羹的诱惑,但还是不确定的道,“大人,真的有肉羹喝?昨天不是刚喝的吗?”

    “当然,”张睁听到声音,脸上露出亲和的笑容。

    下一刻,张睁寻来一张三尺高的杌子,一跃跳上,挥舞着手臂,像是宣誓一般,“跟着张飞大人,不只昨天有肉吃,今天也有,明天更会有肉,以后大家顿顿都有肉吃。”

    “真的?”底下一个个士卒眼冒红光。在大汉的军队之中,除了开战,平常训练都是吃素食,而且还只能吃些五分饱训练,上战场才吃八分饱。

    “你们不用担心,大人知道你们训练辛苦,已经从城内买了一个月的肉与粮食,吃喝管够,不会让你们饿着肚子训练。”话说到此,张睁嘴角扯起笑容,“大人还说了,吃多少,你们就要给我练多少,这饭可不能白吃的,你们说,怎么样?”

    “好,好……”底下的人欢呼一声。这时,一名皮肤黝黑,体格魁梧的壮汉道,能吃饱饭,这小小的训练又算什么。”

    “哈哈,说的好,”张睁发自内心的笑道,“来来来,都先领一份啊,不够再来拿!”

034汉军首胜

    隔了数日,张飞与关羽二人带着几名护卫巡视东门校场内士卒训练的情况。

    关羽一双凤眼中满含期许,“从一顿肉食到两顿肉食,循序渐进,将士体力与精力可是增加不少,训练量也在逐渐的增加,二弟啊,看来此事可成!”

    “二哥,现在还早,”张飞望了望正在训练的士卒,“每日供应两~三顿肉食,将士们体力与精力的增加,在一阵高压下的训练,个个都壮的跟牛犊子一般。”

    “杀,”一阵嘹亮的喊杀声,士卒们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前刺。

    “收,”一名屯长亲身示范,长矛又如闪电一般回落到自己的腰间。

    “杀,”嘹亮的喊杀声愈来愈烈,将士们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

    另一边,一名屯长监督着几名士卒,肩上扛着一根有一人粗的圆木,在飞速的奔跑,其在身后用鞭子不时的抽出,让那些士卒一阵乱窜。

    “也不错了,总比刚开始训练那时强,”关羽丹凤眼中充满欣慰,右手习惯性的捋着长须。“现如今的将士,一个个气息沉稳,目光带着坚毅之色,整个身子都壮了一圈。”

    “哈哈,大哥,”张飞颇为得意道,“如果这都训练没用,那我还不如买块豆腐撞墙自杀?”关羽笑而不语,对一个月之后的大战充满了信心。

    四月末,汉军在首战并未得利,朱儁皇甫嵩率四万汉军被黄巾波才所败而撤退。然而,叛军波才率兵数十万,十倍于汉军。在地势平坦的陈留、颖川数郡,皇甫嵩与朱隽率残存主力大部败驻长社防守,随后被波才率大军围城。又因汉军人少,士气低落,且汝南黄巾军在邵陵打败太守赵谦,广阳黄巾军杀死幽州刺史郭勋及太守刘卫,黄巾军并未因汉室的动作而有败退的迹象。

    五月初,退守长社城的皇甫嵩与朱隽二人被困,朝廷得知,令新任骑都尉曹操率四万新募集的兵丁及两万北军精锐南下长社救援皇甫嵩朱儁二将。

    月初,长社城之外,波才、彭脱二名黄巾正副渠帅因第一日强攻损失惨重,继而改为每日率兵在城外叫阵引诱皇甫嵩出城相斗。

    然城中兵微将少,众寡悬殊,皇甫嵩辩清敌我实力之后,决定龟缩不出,任由黄巾叫阵。

    这一日,皇甫嵩得知军中流言蜚语众多,将士深受流言影响,当下召集城内各部曲将士上城门楼观望,指着城外黄巾扎营的地方安慰道,“用兵之道,贵在出其不意,而不在于兵员多寡。”

    顿了顿,皇甫嵩不由望向插在墙垛上的将领,见其在风中猎猎作响,不由精神大振,“现在贼人依草结营,容易因风起火。如果乘黑夜放火焚烧,贼人定然一定惊恐散乱,本将出兵攻击,四面合围,田单守即墨用火牛攻燕而获胜的功劳就可以实现。”

    随即,皇甫嵩、朱隽麾下军司马一个个双眸放光的望着城外的黄巾大营,好似一块肥肉即将吃进嘴里。

    果然,当晚西南大风骤起。皇甫嵩命令将士扎好火把登上城墙,先派精锐潜出城外,逼近黄巾大营,待得手之后,城上点燃火把,与之呼应,皇甫嵩借此声势,鸣鼓冲出。黄巾乱军缺乏夜战经验,惊慌散乱,被迫后撤。

    这时,从洛阳率4万兵马赶来的骑都尉曹操也出现在长社城之外。一番激烈厮杀,黄巾败退,皇甫嵩、曹操、朱儁三人合兵一处,乘胜追击。一路之上,黄巾乱军顽强抵抗,数万人惨遭屠戮,皇甫嵩则被封为都乡侯。

    接着,皇甫嵩又和朱儁一起乘胜镇压汝南、陈国地区的黄巾军,并追击波才、进攻彭脱,连连取胜,平定了三郡之地。

    其后皇甫嵩上表朝廷,将击破黄巾的功劳推在朱儁身上。于是,汉灵帝便下旨封朱儁为西乡侯,迁镇贼中郎将。

    长社城五里之外,数万汉军,旌旗猎猎,其领头的赫然是皇甫嵩、朱隽、曹操三人。

    马背之上,皇甫嵩脸带一股肃杀之色,外套襦铠,内穿箭袖的手臂抓住马缰,一手握腰间佩剑,侧头道,“公伟,孟德,青、豫、兖、荆、冀五州黄巾肆虐,烽烟四起,百姓流离失所。”

    “现今,冀州黄巾张角主力大军已经被子干拦住,现正逐步蚕食,相信不出二、三个月,冀州黄巾将被平定。”

    “而兖州则由刺史王允组织郡内兵卒与世家抵挡,虽不能胜,但拖延数月,应当不成问题。”

    “至于青州,”皇甫嵩刚毅的面孔之中掠过一抹赞赏之色,“听说幽州刺史刘焉派出义兵张飞、关羽率一千余兵士赴青州,如今正将青州十万大军拖在济南国,动弹不得。”

    “张飞、关羽?”右侧,端居马上,着七尺戎装,细目长须,神姿英发,面孔如同黑炭一般的曹操惊奇的问道。

    “孟德识得此二人?”一旁,一名相貌堂堂,神态威严,从其身上流露出浓烈的军伍气息。但他的皮肤又极为白净,颌下含着三寸黑须。威严之中又带有一股儒家雅士的正气,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完美的结合在一处,这在识人眼中,赫然是一名儒将,文可治国,武能安邦。

    “只闻其名,未曾见过,”马背之上,黑炭似的曹操拱手回道。顿了顿,曹操道,“末将从洛阳出来之时,陛下得知幽州黄巾之围能解,多靠此二人。是故,将此二人提为牙门将。”

    “哦,”皇甫嵩、朱隽二人点头。前些时日,济南郡太守龚景可是派出信使求援,其上就有提过张飞、关羽二人的信息,以及平陵县被黄巾大部包围住。而当时,他们也正与波才主力陷入胶着之中,无力派兵援助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哪曾想,就在昨日,平陵县太守龚景传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这让皇甫嵩、朱隽二人喜忧参半。

    得知张飞率本部成功牵制住装备齐全的黄巾主力,并且还未落入下风这不的不让身为一代名将的皇甫嵩、朱隽二人连道“好”字。

    而坏消息则是一个月左右,垒土堆城的黄巾主力必然与困守城内的守军兵戎相见。届时,平陵县自太守龚景上下将与城池共存亡。

    “公伟,孟德,”皇甫嵩举拳道,“你二人率四万兵马奔赴南阳宛城,将杀死南阳太守褚贡的黄巾神上使张曼城,平息荆州的祸乱。”

    “义真,荆州就交给我与孟德了,至于豫州、青州就拜托你了,”面目白净,将肃杀的气息被儒家书卷气息完美融合的朱儁道。

    “嗯,”皇甫嵩颌首,“公伟,保重。”

    “出发,”皇甫嵩一挥手,身后由校尉郭典指挥行进,长史阎忠在一旁督促。

    其后,兵分两路的朱隽得别人提议,朱儁奏请容貌不凡,性节阔达的下邳县丞孙坚担任佐军司马。在得知朱隽的相招之后,孙坚在淮、泗一带招募了一些士兵,加上跟随他在下邳县当差的同乡少年,共得精兵一千人。此后,孙坚便率领这一千多士兵,随朱儁南征北战。

    五月中旬,攻打宛城黄巾军时,处于困境下,无路可走,固守宛城的黄巾兵,孙坚领兵进攻。他独当一面,亲冒矢石,率先登上城墙。他的部众受此鼓励,纷纷紧随其后,于是,攻下了宛城外城,并斩杀神上使张曼成。朱儁把孙坚的事迹全部呈报给朝廷,朝廷任命孙坚为别部司马。

    另一边,围剿豫州残留的黄巾残部的皇甫嵩与豫州刺史乔瑁四处围剿,打击黄巾乱军,最后在豫州收降十余万黄巾降卒。

    青州济南国,平陵县城外,浩浩荡荡的黄巾士卒垒土堆城,如今已然将第一座土城建好,以此来准备压制平陵县的远程攻击。

    当第一座土城立起,青州大帅徐和便迫不及待的建第二座,争取早日将土城推到平陵县城门前。

    “放箭,不能让他们再建土城,”一名壮实的曲长军士“呛浪”的便拔出腰间佩剑直指城外的土城前挑着一旦旦黄土的黄巾兵。

    立马,守候在城墙一线的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对准射程之外的黄巾士卒。

    “哈哈,来啊!来射我啊。”一些负责督促土城进度的黄巾士卒见城头射下的箭羽无力的射在己方身前的土墙上,而无丝毫的寸进,不由得露出挑衅之色。“没吃饭吗?跟个娘们一样。”

    旁边有人接口道,“该不会昨晚累在女人的肚皮身上吧,哈哈哈。”

    “城上的缩头乌龟t,有本事出来与你家林爷爷一战,”城外,一名长着猥琐模样的黄巾士卒双手叉腰的叫骂着。

035疑神疑鬼

    “混蛋”,一名性情急躁的守军曲长,双眸尽赤,恨不得打开城门出城与城外的黄巾贼众决战。

    “林虎,黄巾这是激我们出城,千万不要上当,”林虎身旁,一名身材消瘦的曲长伸出一双有力的手掌按在其双肩之上。

    “大壮,我知道,”林虎愤慨的指着城外黄巾士卒道,“看着他们一副嚣张的模样,难以忍下胸中这口气。”

    一旁,大壮低叹一声,没有底气的安慰道,“等,等张飞大人训练出精锐,到时候就是跟黄巾决一雌雄的时候。”

    “嗯”,林虎重重的点了点头,鼻息急喘,脸现决然之色,“宁死也绝不受此屈辱。”

    这时,从林虎耳旁传来一声咔嚓声,一根羽箭翎羽震动,以迅雷之势划过一里的距离,带着锋锐的寒芒,射向那猥琐的黄巾士卒。

    “咻”的一声,羽箭带出一股血雾直击土地。而此时,身穿绿色铠甲的红脸大汉,手中擎着一石弓的弓柄应声而断。

    “大人,”林虎等人反应过来,急忙行礼。

    “嗯,”关羽丹凤眼虚眯,微微点头,“好好守着。”

    “喏,”林虎等人道。

    城内,林家府邸,一名身高七尺余,面目俊秀的青年匆忙中闯进林家家主书房之中,脸上带着一股不忿。

    “爹,这都半个月了,我就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与赵同被人欺负,林赵两家竟然屁都不放一个,你知道外面世家子弟怎么说我们两家吗?”青年一脸的委屈之色。

    “说完了吗?”林家家主声音平静,头也不抬的翻看案几上一堆的竹简。

    “呃,”林言一滞,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林家家主,“爹,你……”

    “出去吧!”林家家主扬扬手,面无神色。

    “爹!”林言神色冷了下来,“你不对付张飞,那我自己来对付他,”说完林言转身便走。

    “站住,”林家家主放下手中的竹简,抬头望向林言的后背,语带嘲讽道,“你对付他?送死吗?还是将林家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林言转身,双眉紧拧道,“送死?将林家推向万劫不复之地?”林言脸上布满不屑之色,“爹,你也太高看那张飞了吧!”

    “高看,高看么?”林家家主喃喃道,神色一肃,“我不许你去,就不许去,否则给我一辈子呆在府中,免得给我林家带来麻烦。”

    “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林言快走两步,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神色,一双眼眸与林家家主对望。

    良久,在林家家主的目视之下,林言微微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去。见此,林家家主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失望之色,“言儿,赵家、陈家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难道你还看不透?

    林家家主从矮案后走出,出声道,“张飞握有精兵数千,若是真把他逼急了,鱼死网破之下,我林家还能在平陵县立足?”

    “他敢!”林言声色俱厉的道,想到此,其后背开始冒出冷汗。

    “言儿,”林家主温和道,“如果没事的话,就去城西的绸缎庄,随你林伯打理绸缎庄的生意。”

    “是,爹,”林言低下头颅,不甘的道。

    林家家主摆了摆手,示意林言下去,待林言走到书房门槛,林家家主突然出声道,“少说,多想。”

    “孩儿谨记,”林言脚步停顿,背着身子道。

    五月中旬,平陵县城内外连绵下了几日的细雨。雨后初晴,一轮红日高挂天空。黄巾辕门口,渠帅徐和正双眉紧拧的望着不远处的城墙。

    “大帅,这汉军最近都没有什么动静是不是有些不妥?”皮肤黝黑,体格魁梧的管亥望着平陵县城墙道。

    徐和侧头望了一眼管亥,并未说什么。而管亥身旁凶神恶煞模样的赵方则是发出不屑的笑声,“老管,汉军如今已经被我们包围在平陵县内,他们还能蹦跶到哪里去?就算想逃,我们可是在西门外也布满了探子。”

    “城内还有没有我们的人?”徐和蹙眉中突然问道。

    “有,大帅,”管亥连忙回道。

    徐和诧异的望了眼管亥,原本自己也是随口问问,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当下道,“有没有办法潜进平陵县,深夜打开城门,迎义军进城?”

    “大帅,”管亥面有难色,“如今已不是刚起兵那时,能够趁守城的汉军不备,打开城门里应外合。现在,城内的汉军必然在防着这一幕,因此,可能性不大。”

    “试试吧,”徐和带着一丝希望道,“管亥,今夜由你带些身手好的兄弟潜进去看看。”

    “是,大帅,”管亥抱拳道。

    子时,天色昏暗,管亥挑选了三十名黄巾中的健儿,个个身穿黑衣,身背环首刀。“出发,”管亥一挥手道。

    “渠帅,西门、东门看守最严,灯火通明,南门与北门稍次之,不过还是有好几处能够潜入的地方。”一名黑衣蒙面的黄巾健儿道。

    “前方带路,”管亥压低声音道,随后三十名黑衣人融入夜色之中,往离他们最近的南门而去。

    南门,城墙拐角处,管亥凝神望了望,只见上面一片黑漆漆的,根本就看不出有丝毫的动静。

    “飞钩拿来,”管亥低声道。其旁,一名黑衣人从腰间拿出一圈的绳索,其上套着如同动物爪子一般的铁钩闪着锋利的光泽。

    管亥一挥手,三十名黑衣人紧靠城墙内壁,管亥自己则是将手中的飞钩爪子用力的向城上抛去,叮的一声,爪钩牢牢的抓在墙砖之上。

    等了约莫三十息,见城上没有什么动静,管亥拽了拽绳索,当下就有一名黑衣黄巾健儿在管亥的示意下攀爬向城头。

    良久,贴在墙上的绳索传来一阵晃动,与此同时,城头之上,又放下两根绳索,管亥一挥手,三十人分成十波爬上城墙。

    “大人,城头之上,汉军的巡逻队是十人一队,总共有三队,每一队负责一块城墙。至于每个墙垛边上站着的汉军共有二十名,而城门楼内有多少汉军还不得而知。”一名黑衣人压低了声音,以及其微弱的声音道。

    “嗯,”管亥点了点头,从后背拿下一柄刻着花纹,闪着寒芒的钢刀,其余的三十人见状,纷纷拿下背在身上的环首刀,紧握在手中。

    黑暗的角落之中,管亥分配着任务,三十人分成两个小队,一队向城墙梯摸去,一队由管亥摸向城门楼内。

    昏黄又明灭不定的火光,在夜风之中吹拂,照射在巡逻的守城兵士身上。寂寥、枯燥乏味的来回巡逻,虫鸣鸟叫陪伴左右。

    墙垛边,一队巡逻士卒刚刚巡过时,几名士卒无所事事的围拢在一处,聊天、吹牛以此来打发枯燥的夜晚。

    “你们听说了没有?最近东门校场传来的喝喊声,好像张大人在里面训练兵丁。”一名瘦得跟排骨一样的郡兵语带羡慕的道。

    “二赖子,你想进去?”一名士卒语带嘲讽的道。

    “废话,”二赖子翻了翻白眼,酸溜溜的道,“听说那里面现在一天三顿,顿顿有肉,顿顿管饱,你说我能不想进去,更何况你们?”

    “二赖子,我看你是没这个命咯,”一名中年大汉眼神上下打量二赖子的身材,“就你这副小身板,怕是训练没几天就非伤即残啊”。

    “林子叔,你又在吓唬我啊”,二赖子摆出一副不信的模样,“好歹我也是平陵县数得上的人物,区区一个训练,我二赖子还没放在眼里。”

    “嘿,还别说,你这身子骨进去军营训练,保准能够干倒一大片,”一旁,有些清瘦模样的士卒奸笑着,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黑色的夜空之中,管亥与几名黑衣人,蹑手蹑脚的融入黑暗之中,向那几名士卒摸去。

    路上,管亥打出一个又一个的手势,一名名黑衣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恰在这时,一名郡兵茫然的抬头望向管亥所处的方位,狐疑的望了一眼,这名士卒拧着眉宇问向身旁的袍泽,“林子叔,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

    “洪云,怎么了?”名叫林子叔的中年汉子奇怪的望了洪云一眼。

    “洪云,你可别吓我啊!”一名士卒,双目慌乱的四处张望,在一阵冷风之中,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尖叫道,“洪云,这黑灯瞎火的,难不成你看见鬼了?”

    “去去去,哪里有鬼,别自己吓自己,”洪云当下没露好脸色道,“我只是问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娘的,吓死我了,洪云,不带你这么玩的”,那名发出尖叫声音的士卒抚着受到胸膛,对洪云翻着白眼。

    “洪云,这黑灯瞎火的,还能有什么声音,不就是巡逻兄弟发出的脚步声,还有我们的声音?”一名士卒略带不满的道。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洪云有些望了眼若隐若现的黑色所笼罩的城墙上。

    “洪云,我看你是被城外的黄巾大军给吓得,都出现幻听了。”中年汉子林子叔语带关切的道。

    “唉!也不知道这城外的黄巾到底什么时候攻城?”一旁,二赖子带着一丝疑虑道。

036城头激战

    “二赖子,你小子就这么希望城外的黄巾攻城不成?”林子叔瞪视了一眼二赖子。

    “二赖子,”其余几人脸色不好看的望着二赖子。

    “林子叔,哪能啊!”二赖子见犯了众怒,连忙补救,“城外的黄巾堆土围城,进展速度一日比一日快,就像一把刀子,悬在我的胸口之上,沉闷不已。”

    突然的,洪云只见在林子叔背后出现一道黑影,一道白光闪向林子叔后心刺去,望到这,洪云失声惊叫,“小……”,心字还未出口,洪云的喉咙如被人抓住一般,怎么也无法连贯的说出小心二字。

    “噗,”洪云突兀的瞪大了眼珠子,一缕鲜血从嘴角流出,艰难的转过脑袋,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名黑衣人,一双带着没有丝毫情感的眼眸,注视着手中的环首刀。

    “嗤”拉一声,明晃晃的环首刀从洪云后心拔出,潺潺的鲜血便从伤口流出,一阵虚弱的感觉从洪云身上传来,嘴唇一阵蠕动,扑通的一声,洪云便栽倒在地。

    紧跟着,城墙边上打着呵欠,拄着手中长矛沉睡的守卫也被十数名黄巾健儿从背后割断喉咙,随后拖到黑暗中的墙角,紧接着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管亥等人光明正大的穿着守城士卒的衣甲,大摇大摆的在城头上游走。

    “踏踏踏,”一阵踏着整齐的脚步声传来,隐隐的,还带着一丝不满的声音。管亥知道,那是巡逻的士卒折反回来。在管亥的示意下,几名身穿汉军皮甲的黄巾健儿立在墙垛边,假装守城的士卒。

    “什长啊,这劳什子的巡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一名清瘦的巡逻士卒腰间挎着一柄环首刀,嘴上不停的抱怨道。

    “少说两句,好好的巡逻,否则出了事,大家谁也吃不了兜着走”,领头的什长双眸如电道。

    “什长大人,你这话说了可是有半个月了,屁事都没有。”瘦高个模样的巡逻士卒撇撇嘴道,“当然,除了城外的黄巾跟个傻子一般的垒土堆城。”

    “闭嘴,”什长停下步伐,回身向瘦高个行去,一把抓住瘦高个的皮甲之上,按到墙垛边,双眸凶光大作,“再让我听到你半句废话,我就把你扔下去。”

    瘦高个往下望了望,一阵冷风吹拂而过,瘦高个艰难的咽了咽唾沫,摇了摇头,表示不会再乱说话了。

    “哼”,什长冷哼一声,带着人继续往前走。即将路过管亥身旁之时,什长眼眸扫了眼低头的管亥,一双浓眉慢慢地拧着,但步伐还是不停。

    突然,什长停下步伐,回头说道,“你是哪个队率麾下的?”

    “露陷了!”管亥暗道。

    头一抬,管亥咧嘴笑了笑,在什长被管亥的笑容弄得愣神之际,一个跨步间,管亥便冲向那名什长,手中的环首刀不知何时出鞘,带着破风声击出。

    “不好,”什长瞳孔聚缩,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同时嘴中尖声喝道,“敌袭”。

    “动手,”黄巾健儿之中有人见管亥动手,低喝一声,纷纷拔出制式利剑,向最近的巡逻队扑去。

    “敌袭,”巡逻队的士卒匆忙间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向扑来的黄巾士兵扑去。

    “叮叮当当”声之中,狭小的城门楼之上,十余名巡逻士卒三下五除二的便被黄巾士卒干掉,仅有领头的什长身上出现几个血痕,激斗中被管亥逼近城墙的角落。

    “敌袭,敌袭,”城墙之上,负责巡逻中段与另一处的巡逻士兵听到打斗声音,急忙赶过来帮忙,并敲响城头上敌袭用的金钟。

    “点燃火把,通知大帅,其余的人随我杀,夺下城墙。”管亥交代完毕,虎吼一声的持夺来的剑冲出,一抹抹森冷的剑花绽放出一朵朵鲜艳的血花,虎入羊群一般的展开屠杀。

    城门下,手持夺来的剑的黄巾健儿从黑暗中冒出,汹涌的向一群体形魁梧,露出一股彪悍气息的守城兵扑去。

    “等的就是你们,杀。”城门楼下,由铁甲小队队长萧虎,乔装扮成十余天的守城队率,心中憋着一股闷气,此时眼见目标出现不由的露出一丝喜色,手持环首刀当先冲出。

    一抹灿烂刀光划过,血泉奔涌,百战精锐的士卒尽管没有身穿铁甲,但一身战力依然非凡。

    转眼间,一道道匹练的光华闪过,身穿黑衣的黄巾健儿惨叫中无一人站在原地,尽皆躺在冰冷的清石柱砖之上。

    正收拾尸体的铁甲卫纷纷抬头望向城头摇曳中的灯火,一阵金钟声传出,萧虎眉头微皱道,“城头被占了”。

    当下,萧虎指派一人道,“你去东门军营,禀报关羽大人,让其调兵上城防守。去两人组织附近营帐的士卒,守好城门;其余人,随我上城门楼。”

    “喏!”

    与此同时,城外三里处,一片漆黑的夜空之中,突然冒出大片的火光,紧跟着一阵嘈杂的喊杀声传来。

    城外隐隐传来的嘶吼,让奔上城梯的萧虎一个咯噔,脚下生风,快速的登上。

    “去死吧!”城墙梯拐角处,自黑暗中冒出一人,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双手持环首刀重重的下劈,环首刀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劈萧虎。

    萧虎见状,不惊不慌,仍然快步的向上登。在战刀即将劈下之时,身子一顿,险险的一侧,避过凌厉的刀锋。同时将手中的环首刀当剑使用,直直的向上刺去。

    力贯刀身,环首刀以闪电般的速度送进旧力刚出,新力未生得黄巾健儿胸膛之上。一步跨上,右臂一震,被环首刀捅个对穿的黄巾健儿无力的蹬蹬倒退。

    “杀,”萧虎状若杀神附体一般,环首刀连续挥舞,将靠近城墙内梯的数名黄巾健儿斩于刀下。

    “都让开,”管亥不知何时出现在内墙梯边缘,一刀劈出,带着煌煌的半弧形圆月以泰山压顶之势下劈。

    带着一股夹杂着劈开空气的呼啸声,萧虎满面凝重的一刀同时挥出,带着风雷之势迎击管亥的犀利一刀。

    “铛,”环首刀相撞,冒出一连串的火花,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之音。

    “蹬蹬蹬,”萧虎连续后腿数步,直至离墙梯三步之遥方才止住。萧虎心中巨震。望着一脸平淡无奇的管亥,强忍着胸口翻腾的气血。握刀的虎口阵阵发麻,以及粗壮的双臂带着隐隐的颤抖。

    萧虎满目凝重,精气神前所未有的三合一,心底里隐隐有在咆哮,“劲敌,这是一名劲敌。”

    “队率,”赶上来的几名铁甲卫关切的道。

    就在这时,脚蹬地的管亥以迅雷之势直扑萧虎,手中约一米长的环首刀划过一抹白色的刀光,夹杂着夜风直刺向萧虎。

    咬了咬牙,萧虎暴喝一声,“一起上,”身后的几名铁甲卫互相点头中快速跟上萧虎的步伐,一左一右拱卫身旁。

    “杀,”萧虎面目狰狞,欺身而进中,手中的环首刀带着灿烂的刀光,划过一道匹练的光华,自上而下,直直的斜劈而下,俨然一副与管亥同归于尽的模样。

    “该死的,”管亥见状,怒骂一声。以伤换伤,他不是做不到,但是萧虎身旁还有跟上来配合默契的袍泽,搞不好他的刀刺进萧虎的胸膛内,萧虎身旁的两名铁甲卫手中的环首刀一左一右的落在自己的身上,到时候自己说不定还要永远的留在这里。

    亏本买卖不干,管亥改刺为扫,自右向左横扫而去。

    叮叮当当之中,臂力非凡的管亥硬生生的将三柄袭来的环首刀磕飞。

    “上中下,”萧虎轻喝一声,手中的环首刀直袭管亥胸前,左边的铁甲卫横削管亥的脑袋,右边的铁甲卫则是重点攻击管亥下三路。

    “渠帅,”身穿汉军衣甲的黄巾士卒见管亥危险,急忙分出两人帮忙管亥,而十来名黄巾精锐则是抵挡从另一边袭来的巡逻守卫。

    刀光剑影之中,管亥与萧虎等人你来我往,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城内,从附近营帐醒来的士卒分出一部分留守城门,其余的士卒纷纷沿着内墙阶梯往上城头上涌去,一时呼喝声大作。

    东门校场,关羽、张飞在亲卫的帮助下披上铠甲。性情急躁的张飞带着十余名亲卫率先奔向南门,余留关羽整编东门校场的士卒,赶赴南门。

    一路之上,手持丈八蛇矛,骑乘黑龙的张飞,风驰电掣的速度赶到南门。

    此时,城墙之上,管亥与萧虎的厮杀陷入白热化之中,双方血影重重。生龙活虎的管亥一刀劈向新力未生,旧力已出,浑身布满伤痕的萧虎。

    “队率”,萧虎身旁的铁甲卫士卒瞳孔聚缩,惊喝一声,一个飞扑,张开双臂扑向管亥劈来的一剑。

    “二猛,”萧虎咬着钢牙,一双铜铃大眼圆睁,浑身血如泉涌。

    “嗤,”一声入肉的声音犹如牙酸一般,刺穿二猛的肚子,从二猛的皮甲穿透而出。管亥趁势上前,一脚飞踹而出,二猛的身体脱离环首刀,肠子从破碎的皮甲上流出,整个人犹如断线的风筝砸向萧虎。

    “二猛,”一旁的铁甲卫血红着双眸,手中环首刀带着全身劲力斜斜的劈出。

    而面对砸来的二猛,萧虎将手中的环首刀向下一竖,左臂伸出,一揽,二猛砸在萧虎身上,直直的向后倒去。

    “二猛,二猛,”倒地的萧虎左臂直抓二猛的肩头猛晃,清秀的面颊上带着急促之意。

    “队率,”在萧虎身后的铁甲卫呼喝一声,三人一组,纷纷迎上管亥,挡在萧虎的身前。

    “哈哈哈,都去死吧!”管亥一边挥舞着环首刀,逼退铁甲卫,一边时刻注意着两边涌上城头的守城士卒,再望望城外那由远及进的火把,心中的大石一阵下沉。

037穿越者王莽

    “退,全都退下去,”管亥一声大喝,手中刀花挽出,再一次的逼退铁甲卫。

    仅存的七名黄巾健儿空出两人,将身上的飞钩钩在墙上后,对着管亥后背道,“渠帅,走。”

    战斗中,管亥抽空望了一眼飞钩,急忙回身一刀扫出,“你们先走,我来殿后。”

    “渠帅,你先走,我们来殿后。”管亥身后,两名黄巾健儿气喘如牛的道。

    “给我下去,老子是渠帅,听令行事,”管亥怒目中,回头扫了一眼。恰在这时,一道刀光划过,直逼管亥脖颈。

    凛冽的刀锋,犹如针扎一般,刺的管亥脖颈生疼,管亥吓得大骇,左肩耸动,身子向一侧倒去。

    “噗”的一声,肩膀被划过一刀,管亥面不改色,一刀挥出,凌厉的刀锋逼退迎来的铁甲卫,趁机人往后一跃而出,脱离交战之处。

    “杀,”铁甲卫杀气腾腾的模样,步步紧逼。

    “队率,你…没事吧!”二猛嘴中溢着鲜血,望着清秀面孔的萧虎。

    “没事,没事”,萧虎直摇头。

    “嘿”,二猛嘴一咧,露出满是鲜血的牙齿,眼一闭,头一歪,昏迷过去。

    “二猛,二猛,”萧虎一阵猛烈的摇晃,手往二猛的鼻尖一探,带着点点温热,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萧虎脸上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好你个二猛子。”

    随手拉来一人留下保护二猛,萧虎怒气冲冲的提着环首刀直奔管亥而去,挥刀急砍。

    这时,城头之上,管亥与几名黄巾健儿渐渐靠拢在一处,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缩小,当一名黄巾士卒跳上墙垛之上时,一手拉着飞钩绳索,一边对管亥道,“渠帅,小心。”便沿着绳索滑下城墙。

    一名又一名的黄巾士卒跳上墙垛,拉着绳索,仅有两名倒霉鬼被守城兵士砍断小腿,在墙垛之上失去平衡,摇摇晃晃之中砸下城墙下。

    “后会有期了,”当城头仅剩管亥一人时,管亥一手攥紧手中的绳索,留下一声余音便跳到墙垛之上。

    “给我留下,”一声暴喝由远及近,一道乌黑的光亮发出音爆之声,正以光一般的速度直奔管亥而去。

    “那是?”管亥吃惊的举目望去,待那道黑影出现在管亥前方不远,借着微弱的火光,管亥发现,那道黑光犹如毒蛇吐信一般伸出舌头,带着凌厉的劲气奔来。

    危急之时,管亥来不及躲避,本能的举起右臂的环首刀,竖挡在身前。

    “叮,”张飞的丈八蛇矛击在环首刀之上,冒出一片的火花,矛尖将管亥手中精炼的环首刀击开一个缺口便往城内弹去。而管亥,虽然挡住这一矛,但张飞奋力掷出的蛇矛又岂是等闲,带着一股巨大的劲道将站在墙垛之上的管亥击出半空,以落体之势下坠,下坠中,管亥死死地抓住手中的绳索,任由下落造成手与绳索的摩擦之力。

    “砍断飞钩,别让他逃了,”一旁,萧虎心思恶毒,急急忙忙的指挥道,人也一个箭步冲上,与几名守城士卒挥舞环首刀,砍断飞钩的绳索,刀势不减的击在墙垛之上,冒出一阵火花。

    正在下坠的管亥嘴角溢着鲜血,突然间抓住绳索的大手像是无根浮萍一般,失去一股阻力,以更快的速度从半空落下。

    “喝”,半空之中,管亥奋力将露出缺口的环首刀击在城墙之上,两边太阳穴鼓起,如同小包,黝黑的脸上冒出虬龙一般的青筋。

    “咔咔咔”,一阵牙酸的声音自城墙上传出。管亥手中的环首刀与城墙接触冒出大片的火花,火星四射。不过,在管亥奋力之中虽然环首刀没有刺进城墙石砖之内,但管亥下降的速度已有所降低。

    在离地还有五米左右时,管亥脚一瞪城墙,抛下手中的环首刀,一个倒翻便稳稳的落在城墙之下。

    “咳咳,”管亥站定后,牵动胸口之中的伤势,嘴中鲜血潺潺冒出。

    “渠帅,”早已安全落地的黄巾士卒扑过来关切的道。

    “我没事”,管亥手一摆,抬头望向城头,手一挥道,“撤!”

    “是,”几名黄巾士卒搀扶着管亥向黄巾大军奔去。

    城头之上,弓箭手举弓跃出墙垛,对着黑漆漆的城墙角一阵乱射,直到张飞制止他们方才停下。

    黄巾大军,安全逃离的管亥通报过后,手捂着隐隐有些疼痛的胸口直奔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渠帅徐和的位置。

    “咳咳,大帅,失败了。”管亥一阵急奔,加上刚刚负了内伤,鬓角边冒出一阵冷汗,脸孔都有些扭曲。

    “管亥,你怎么受伤了?”徐和急忙跃马而下,一把抓住管亥的手臂道。

    “大帅,汉军反应迅速,出去的三十名兄弟只剩几人,”管亥脸上带着惭愧之色,单手按住被劲气波及的胸膛,“临退下城墙之时,我,我也被一柄利器击下城墙,身上负了些许的轻微的内伤。大帅,估计,偷袭是不成了!管亥抬着黑脸道。”

    “平陵县,”徐和咬牙喊道。“秦明、赵方,后营变前营,退回大营。”

    “是,大帅。”黑脸大汉秦明与赵方二人马鞭扬起,分头而行。

    “管亥,什么也别说了,先回去医治你的伤再说,”徐和拍拍管亥粗糙的大手,温和的道。

    “大帅,”管亥脸带愧色,没想到平时自己因不满徐和揽青州大帅的身份,事事与徐和做对。现在徐和非但没有怪罪他夺不下城门而是为他伤口担忧。

    “来日方长,平陵县总有攻下来的一天,到时本帅定然抓住将你击下城墙的汉将给你处理。”徐和毫无主帅的威严,犹如朋友一般擂了管亥左肩膀一下,一下子就拉近两人的距离。

    “嗤,”左肩吃痛,管亥眯着眼痛得咧起嘴。

    “怎么了?管亥。”徐和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大帅,”管亥咬着牙道,同时,在心中立誓,今后唯徐和马首是瞻。

    “走,”徐和话音一落,翻身上马,自有徐和亲卫牵来一匹良马与管亥,让管亥骑乘。

    城头之上,关羽率部进驻四大城门楼,同时派出数批巡逻队伍,交叉巡逻,正所谓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大哥,让他们撤了吧,留下五支巡逻队就可以,估计黄巾不会再来了,”一身黑铠的张飞俊脸上带着些许的尘埃。

    “嗯,”关羽颌首点头,丹凤眼射出一抹凌厉的光芒,“若不是二弟有先见之明,夜间由铁甲卫守卫城门,此时怕是黄巾已经攻上城头了。”接着,关羽轻叹一声,“看来训练要加快了,时不我待啊!”

    这时,张飞突然想到,“如今已经五月份,颖川的彭脱、波才的三十万大军应该被皇甫嵩一把火给破了,顺便平定颖川三郡,”想到此,张飞脸上含着一许高深莫测的笑容,“大哥,再有半月,怕是城外的黄巾人心惶惶,到时,你我兄弟二人率新练士卒偷袭,必然百分百成功。”

    “二弟此言当真?”关羽丹凤眼一亮,虽然脸上带着一抹疑惑,但心中还是隐隐的有些相信张飞的话,毕竟张飞曾经预言黄巾起义的准确时间,以及幽州出现的黄巾将领。

    张飞摇了摇头,“大哥,天机不可泄露,说了,就不灵了,走,回去睡觉。”说着大步的向城头下行去。

    一旁,关羽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颌下的长髥随风飘舞。

    入夜,全无睡眠的张飞端坐在营帐之中,思绪万千。

    这时,一袭亲卫装扮的张睁手中捧着一堆的竹简,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公子,你让我搜集的资料都在这里。”

    “嗯,放在这里,”张飞指着矮案,喜形于色,待张睁将竹简放在案几之上,张飞随手抄起一块竹简,随意看了看,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同时不忘挥了挥手,“你先回去休息,留几个亲卫守护营帐就行。”

    “不用了,公子,我就在这里陪你吧,”张睁脸上带着固执之色,“公子,后半夜你又不休息,还要看这些竹简,我留在这里可以给你端茶递水,添油加芯。”

    “我命令你回去休息,我这里不需要你。”张飞脸上带着严肃之色,不容置疑。

    “哦,”张睁诺诺的点头。

    待张睁离开营帐,静悄悄的营帐之内,烛火通明,张飞摊开竹简,一块又一块的看过去,根本不敢遗漏丝毫。越看,张飞脸上越呈苍白之色,鬓角间冒出细密的冷汗。

    王莽,未篡汉之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信手拈来。

    初时,王莽投效西汉王朝,明面上对朝廷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对百姓勤政爱民;对他人诚恳宽厚;对自己艰苦朴素,被誉为周公转世。暗地里,王莽礼贤下士、招揽人才,发展自己的势力。

    其后,汉武帝刘彻魂归九天,年幼的汉哀帝继位,傅太后主政,又因大臣王莽朝野内外贤名遍布四海,恐做出二心,设计除掉王莽,不料被王莽识破,主动辞官,回归封地。

    后王莽为了重新复出,将二儿子王获处死,因由则是王获打死府内奴仆被王莽发现处死,如此大义灭亲之举在有心人的传播下,朝廷之中,群臣上书傅太后要求王莽回京复官。面对百官,傅太后有心不让王莽重回朝堂,而力有不足,最后让王莽如愿以偿的重归大汉朝堂。随后汉哀帝驾崩,王莽进一步掌握军政大权,排除异己,朝中安插自己的亲信,掌握朝堂。

038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年幼平帝因病驾崩之后,法纪崩坏,权贵豪强恣意享乐,致使天下大乱将起。

    恰逢有圣人之名的王莽,品格、身份、地位符合当时的利益,一阵拨乱反正之后,声名鹊起的王莽觉得时机成熟,急不可耐的登基称帝,改汉为新。

    之后,登基为帝的王莽先是分封王氏家族官爵,而后实行王莽作为穿越者的代表之作,改革。

    不同于北宋改革家王安石超前的眼光来改革,更不同别的改革家隔靴搔痒。王莽进行的是一个全面而又深刻的改革,同时具有划时代的眼光。

    “其一,王莽鼓励科学实验与发明创造。”在现代史学界之中,王莽时期,鼓励科学实验与创造是科学发展史上一个不可忽略的发现时期。另外,当时身为新朝皇帝的王莽亲自动手发明游标卡尺,意图统一全国的度量衡,而王莽发明的游标卡尺与1700年以后西方的游标卡尺十分相似,不管是原理、性能、用途。”

    “其二,王莽极其仇视当时的匈奴与高句丽,曾给匈奴单于取名降奴服于,;将当时鸟不拉屎,且对汉朝没有丝毫威胁的高句丽国名改为下句丽。”

    王莽仇视匈奴还情有可原,每年匈奴南下打草谷,并州边境不知死伤多少无辜百姓,但对毫无威胁的高句丽几次三番的派兵东征高句丽。

    “其三,王莽进行土地改革,将世家豪族多占的土地全部上缴,变成公有制,严禁私人买卖;同时,王莽将上缴的土地分发普通的百姓,每户人家100亩土地,不足的则有朝廷补偿。”

    土地改革,在历朝历代之中,从来没有人行过王莽如此行径。再者,王莽的土地改革大大触发了当时世家豪族敏感的神经,各大世家豪族对王莽创立的新朝大发抵触,又因当时汉朝的基石全靠世家豪族,失去世家豪族的支持,王莽的新朝如黄昏的落日一般,极速的日落西沉,致使新朝昙花一现。

    “其四,王莽宣布废除奴隶制,提出口号,“买卖人口悖天心,逆人伦的罪恶行径,必须立刻停止。”

    封建社会,世家豪族每家基本圈养数千奴仆亦或上万奴仆,控其生死。废除奴隶制的口号一出,张飞不禁攥进拳头,“王莽的思想该有多么的超前”,同时,王莽是穿越者的身份在张飞这里提升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而后,张飞又拿起一卷竹简,摊开观看,“王莽在位时还颁布法令,强迫无业游民必须劳动;而没有劳动的百姓,每年罚布一匹,或者由当地官府安排,食宿官府承包。

    再之后,王莽颁布盐、铁、酒等物品为国有,私人不能贩卖。若有所需,交税,由官府颁布开采令才可。

    同时,王莽还是一个经济学家,推行币制,颁布贷款法令,以及调节市场等政策。看到此,张飞冷汗淋漓,百分百确认王莽乃是一名穿越者,而且还是六七十年代穿越过来的。

    良久,张飞吐出一口浊气,“穿越者,王莽。”

    想了想,张飞心中大惊,既然前有王莽穿越,现有自己穿越,那会不会除了自己,还有穿越者也来到东汉末年时代。

    霎时,俊俏的张飞脸上愁容满脸,心中有过一抹深深地忧虑。而后,挂满愁容的张飞合上双眸,脑中掠过在历史中大名留下浓重一笔的人物。

    “南北朝杀神冉闵;北宋预言者黄蘖禅师,步虚禅师,邵雍;战国第一奇人鬼谷子;大唐初期预言者李淳风;三国西蜀丞相诸葛孔明;大明刘伯温。”张飞绞尽脑汁的将这些人想出来。

    杀神冉闵,面对北方异族的大举侵略,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拯救险些被胡人灭亡的汉族。再加上冉闵面对北方异族颁布的杀胡令,主张汉族以杀止杀,以暴制暴的法令,来对抗胡人。

    一下子,冉闵的身份便与张飞产生共鸣,标准的愤青。霎时间,冉闵穿越者的身份在张飞心里占百分之三十。

    步虚禅师、黄糵(nie)禅师、邵雍三人的预言书,清晰地预言元明清三朝以及民国之事,并且还能准确的说出具体世间,这在张飞心目中占穿越者的比例则是百分之五十。

    接下来相同的则是战国第一奇人鬼谷子,上知天文,下之地理,琴棋书画、军事、商道、诡辩无所不精,无所不通,整个一活脱脱的大学教授,全能型人才,可惜生不逢时,占50%比例。

    再其下,占百分之八十比例武侯诸葛亮,同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科研,同时写出预言书《马前课》、《武侯百年乱》预测未来百年的局势。

    其下,唐朝的李淳风,所著预言书《推背图》、藏头诗,与类似地球仪的浑元仪。

    再下,则是一统江山刘伯温,所著预言书《金陵塔碑文》、《烧饼歌》,预测明朝的衰败以及清朝的八国联军,世界的一战、二战。

    看完案几上的竹简,张飞从王莽改革中发现,在依靠世家豪族立国时,不能快刀斩乱麻的从世家豪族中夺取土地,废除奴隶制,应该如同温水煮青蛙一般,降低世家豪族的警惕性,一步一步的实现自己的目的,最后做到即使失去世家豪族的支持,而国依然屹立不倒才是。

    综合上述,张飞从王莽的行动中得出一个结论,“高调做人,低调做事,枪打出头鸟,闷声发大财,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随后,张飞通宵达旦的制定一系列的新的训练方案,面对即将对阵的黄巾阵容。

    次日,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张飞再一次黄巾点将台,颁布新的训练方案之后,加重训练量,直让底下的士卒哀嚎。

    五月末,朱儁、曹操、孙坚率部进兵南阳,扫清南阳郡黄巾贼寇。南阳郡治所,宛城后任太守秦颉击斩张曼成。黄巾残部又举赵弘为帅,从南阳郡各处逃逸至宛城的黄巾越来越多,多达十几万共驻宛城。而后,朱儁、荆州刺史徐璆和秦颉合兵,共一万八千多人,进击宛城渠帅赵弘。

    豫州,皇甫嵩、乔瑁二人率兵一南一北扫平豫州境内的黄巾。而后,皇甫嵩与乔瑁合计一番,独自率数万大军东进兖州,与黄巾卜已部交战。汉军一路所向披靡,杀的卜已部黄巾节节败退。又因皇甫嵩一路稳扎稳打,卜已部找不到反击的时机。

    冀州,卢植连战连胜,张角率军退守广宗县,据城死守。卢植率军包围广宗县城,并挖掘壕沟,制造攻城器械,准备攻城。

    而这时,汉灵帝刘宏派小黄门左丰到卢植军中巡查,卢植麾下将领建议向小黄门左丰行贿,刚正不阿的卢植直接拒绝。左丰没讨到半点好处,碰了一鼻子的灰。于是怀恨在心,返回洛阳。

    恰在这时,从青州平陵县杀出重围的刘备带着千余士卒前来投靠卢植,被卢植打发走了,南下帮助皇甫嵩、朱儁二人。

    五月三十,夜晚,子时,城内东门校场,灯火通明,碳盆之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噼里啪啦的乱响。此时,张飞、关羽身着铠甲,太守龚景身着官服立在点将台之上。

    虽然此时正是黑夜,但龚景还是借助着灯火通明的火光望着面目一新的士卒心中充满了期待。

    此时,张飞、关羽二人闭口不语,静静地吃着属于自己的伙食。点将台下,众多壮了一圈的士卒或站或坐,身姿挺拔,手中吃着刚发下来饭食与荤菜,咀嚼声不绝于耳。

    丑时末,城内打更的发出一慢四快的咚咚声,表示四更天已过,闭目养神的张飞、关羽二人陡然间睁开双眸,一双眼眸射出锐利之芒。张飞上前两步,铠甲甲叶簌簌的撞击声,惊响了一旁双腿麻木的太守龚景。

    “出发,”张飞挥着手,冷峻着一张面孔,虽然声音不大,但点将台下的士卒都知道张飞的手势想干什么。

    静默无声的士卒擎着手中的兵器,双目齐刷刷的望着城内,眼中流露出不舍的意味,但很快便转为果决之色。

    半刻钟的时间,东门校场的士卒齐齐汇聚在东门,等候守城士卒,打开城门的那一刻,奔出城外的战场。

    不消片刻,城门大开,在守城士卒眼中充满了敬畏之色下,五千的步卒踏着整齐的方阵出现在平陵县外。

    一身铠甲在身的张飞,身后跟着新补齐的5五百名手持环首刀的骑兵,掌中提着一杆丈八蛇矛,骑着高大健硕的千里良驹乌骓黑龙,在幽冷的夜色之下,充满了寂寥。

    “大哥,偷袭黄巾大营就交给你了,只要坚持半个时辰,我一定能够顺利的绕到黄巾后军,将粮草找到,并且给烧个一干二净。”张飞神色坚定的道。

    “二弟,一切小心,”关羽没说什么,丹凤眼之中古井无波。但在关羽心中,偷袭黄巾大营,跟吃饭喝水一般无二,丝毫没有威胁。虽然偷袭时,要面对数万的黄巾士卒,但在没有经受过夜袭训练下,黄巾大营在突然袭击之下,必定大乱。到时,张飞如果能够顺利的烧掉黄巾赖以生存的粮草,必然能够致使黄巾丧失仅存的斗志,疲于逃命,平陵县之危,水到渠成的解决。

039暗夜反击

    张飞带着五百骑兵,马蹄包裹着厚厚的黑布,马嘴绑着丝巾,绕着向黄巾大营后部行去。一路之上,没有丝毫震动的声响。

    待张飞与骑兵消失在夜色之中,关羽率五千士卒一路急行军向数里之外的黄巾大营急奔而去。

    一路之上,关羽派出斥候,小心的摸过两堵土墙,趁打瞌睡的黄巾守卫不注意一刀割断其喉咙,而后汉军随之跟上。

    黑夜之中,汉军一路有惊无险的扑在黄巾大营一里之外。马上,关羽借助着微弱的火光,犀利的丹凤眼中还能看出失去戒备之心的黄巾士卒,三三两两的靠在辕门前,拄着长矛打着瞌睡。

    抬头望了望天,关羽艰难的分辨出此时的时间,正是四更半,也就是凌晨四点。此时,天地间一片漆黑,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关羽一挥手,几个身穿黑衣的斥候手持一柄长一尺,闪着锋锐寒芒的匕首,熠熠生辉,从关羽身旁奔出,借着夜色的掩护,不带一丝声响的靠近辕门。

    三十余名从五千士卒中挑选出来斥候,呈不规则状的路线一路慢慢地逼近。

    在斥候的逼近之时,关羽调三百名弓箭手张弓待命,三百名弓箭手旁还站着一百五十人辅助郡兵,手拿一根浸过火油的火把与拿着密封的火折子随时候命。

    另一边,头戴掩面头盔,手持丈八蛇矛的张飞撒出五十余名的斥候,四处寻找黄巾的粮草所在之地。

    逼近辕门的黑衣蒙面斥候,几人互相点头间,贴着削成尖状的木栅栏,手中的匕首藏在背后,小心翼翼的向头戴黄巾,打瞌睡的黄巾兵行去。

    临近之时,初次出手的黑衣人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一个箭步便冲出,轻轻的声响,惊动了黄巾士卒,黑衣人见状,将匕首急忙横在睡眼朦胧的黄巾脖子之上。睡眼朦胧的黄巾士卒被冰凉的匕首架在脖子之上,猛地打了个激灵,还未出声,黑衣人斥候钢牙一咬,手一划,一道血线从黄巾脖颈间出现,慢慢地涌出鲜血。黄巾士卒瞪大了眼珠子,眼中流露出不甘之色的便被黑衣人斥候轻轻地靠在辕门的木栅栏之上。

    几名黑衣人互相打了手势,一人掩护,一人前进巡视,余后几名分散而开,探查情况。

    足足一刻钟之后,三十余名黑衣人从黄巾大营如箭一般奔了出来,同时手中打了个可以进攻的手势。

    手持青龙偃月刀的关羽,目力惊人,夜能视物,见到有人打手势,嘴角微翘,望着颌下的长髥随风飘舞,细细的感受风向,关羽虎眸之中掠过一抹杀意,披着绑甲的手臂扬起,弓箭手旁的辅兵见状,一个个打开火折子,用力的吹动火星,最终轻微的一声声响,火折子冒出微弱的火光,郡兵脸上带着喜色,望着黄巾大营,眼眸中带着杀意,毅然的将火把点燃。

    “砰砰砰,”一阵哔啵响,一百五十根的火把亮起,郡兵纷纷用火把点燃箭簇燃过火油的羽箭,一根根冒火的羽箭在三百弓箭手手中出现,弯弓拉弦,蓄势待发。

    同时,关羽高擎青龙偃月刀,斜指黄巾大营。黑暗之中,青龙偃月刀冒出一股青色的森冷之芒。

    突然间,奔霄策马而出,载着关羽,形如闪电一般的蹿出。关羽身后,隐忍不住的五千兵士跟随奔霄奔跑中忍不住呐喊,声音由远及近,渐渐地出现在黄巾营地之中。

    眨眼间,一里地约有两百米的路程被五千士卒用了五十息的时间冲过黄巾辕门,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冲进就近的营寨,高举手中的环首刀劈下。在一阵哀嚎之中,鲜血飞溅在营帐之上。

    同时,三百名弓箭手松开手中的弓弦,箭矢带着橘红色的火焰,划过一道抛物线,狠狠地射向黄巾大营。

    “噗噗噗,”带着火焰的箭矢射在黄巾营帐之上,急速蹿起火花,燃烧着由牛皮做成的军帐。

    “火,有火,快救火啊!”有巡逻的兵士在迷糊中望着火苗,打了个激灵,手舞足蹈的喊道,奔向附近的水源处。

    不消片刻,帐篷里的黄巾士卒惊慌的逃出帐篷,顾不上衣不蔽体,也来不及拿起武器,疯狂的往营寨深处奔去。

    “啊,”一声带着凄厉的惨嚎响起,紧跟着如公鸭嗓子一般的尖叫着,“敌袭,敌袭。”

    汉军士卒刀光闪过,一阵血花飞溅,一个个黄巾士卒或紧紧的捂着脖颈,或瞪大了眼珠子,或赤手空拳的与来犯汉军激动,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汉军士卒一路狂突猛进,冲进一个个营帐之中。

    徐和下榻营帐之中,亲卫不等通禀,急忙闯进将还在熟睡的黄巾大帅徐和叫醒,脸上流露出惊慌之色,喘着粗气,急忙说道,“大帅,火,着火了,汉军前来袭营。”

    “什么,”睁着睡眼,徐和打了个激灵,探手抓住亲卫,脸色露出震惊之色。

    “大帅,汉军袭营,管亥渠帅正在组织人手反击,”徐和亲卫,头上冒着潺潺的冷汗,生怕徐和一个震怒一刀结果了他。

    “走,”徐和也顾不得穿上铠甲,穿着一身白色的襦衣,从榻上抄起佩剑就冲了出去,亲卫见状,连忙跟在徐和身后。

    “杀,”黝黑面孔的管亥,手提一把大刀,顶着头上冒下得零星火箭,率领亲卫正直扑冲入的汉军士卒,双方打的不可开交。

    “杀了他们,我们的父母都能活命,否则城破人亡。”一名汉军屯长红着眼眶,身上冒着一股惨烈的气息,大声的呼喊,率领十名亲卫扑向头戴黄巾的黄巾兵。

    “杀,杀了他们。”一名汉军士卒一刀将黄巾兵枭首,眼珠子冒着红光,身上刀痕遍布,犹如杀人魔王一般,遇见阻挡的人都是一刀狠狠地劈下,踏着尸体在前进。

    一个个衣衫不整的黄巾士卒惊慌之中从营帐之中跑出,茫然四蹿,整个黄巾大营乱糟糟的,形如万马踏过一般。

    “列阵,列阵迎敌。”大帅徐和脸色苍白的望着隐隐从半里外辕门处杀来的绿色铠甲的神将,杀的麾下部署四处奔逃,气的拔出手中的佩剑,指挥麾下士卒。

    大帅徐和声音一出,附近认识徐和的黄巾士卒纷纷的向徐和处聚拢,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顾不得四处乱逃,听随徐和的命令。

    陷入黄巾士卒之中,一身铠甲的关羽,长髥布满星星点点的血迹,掩面头盔上血流如雨,一双冷漠的眼神威凌四射,手中青龙偃月刀发出清脆的吟啸之音,声震九空。

    挡在奔霄面前的黄巾士卒纷纷被关羽一刀斩成两半。随着关羽驱策而过,沿途的黄巾士卒纷纷躲避,如避瘟神,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

    随着时间的流逝,反应过来的黄巾士卒除去陷入混乱,并且靠近汉军的黄巾士卒外,在大帅徐和、渠帅管亥的组织之下,近万人手持各色各样的武器,组成方阵,在不大的营寨之中列成并不严整的阵势。

    “反击,大帅徐和挥舞手中的佩剑,而他则是身先士卒,奔向中路军身后,欲在此迎击汉军,以此挽回失落的士气。

    踏着凌乱的步伐,黄巾士卒眼带惧意,在徐和的带领下,狂吼着凌乱不堪的话,“杀,”好似能够为其驱走压在心头的阴霾一般。

    “杀,杀了官军。”有极其仇恨汉朝廷的黄巾士卒露出嗜血的眼眸,脸露狰狞之色,擎着手中的武器便冲向袭来的汉军。

    管亥、秦明、赵方,三人分布大营左右中三处。左大营,由秦明率本部驻守左路军”赵方驻守右大营;其中,管亥由于战力最高,驻守中路军,同时起到拱卫重托大营的安全。

    在汉军冲进来之时,左右两路大营率先惊慌失措,从营帐之中四处奔逃,或拿着武器与汉军交战,或拎着水桶去伙头营处打水,回来浇灭。

    “杀杀杀”,右大营之中,统率一万黄巾士卒的赵方悲剧了,先是被火箭重点照顾,四处燃烧着帐篷,让居住在营帐内的士卒如同火烧屁股一般逃窜,在急急忙忙中去救火。谁知,火还没扑灭新一轮的火箭扑面而来,射伤数十人之后。

    汉军之中,由铁甲卫队小队长刘轩率一百铁甲卫为箭头,一千士卒跟随,遇人就杀,闹得右大营哭爹喊娘的。

    急忙穿戴好铠甲的赵方一出营帐,脸上黑如锅底。屠杀,**裸的屠杀啊,自己的部署根本就没有丝毫抵抗的**,四处乱窜,被汉军追杀。

    在危急的情况之下,赵方先是聚拢自己的亲卫保护自己的安全,而后又召集一些附近的士卒,约有三百余人,组成一个小方势,先是迎难而上,期望能够挡住汉军,为其腾出更多的时间。

    奈何,以铁甲卫为尖刀的汉军,先是用尖锥阵凿开三百余人的方阵。其后,汉军士卒呈半弧形状,列成形如弯月的偃月阵形,以厚实的月轮对敌,徐徐推进。

    三百余人的黄巾士卒虽然是仓促之间组成的阵势,但不消片刻就淹没在偃月阵型之中,泛不起一丝的浪花。

    这让赵方吓得瞪大了铜铃大眼,眼中满是不敢相信之色。气急败坏之下,赵方又急急忙忙的将聚拢的千余人发出命令,黄巾士卒如野草一般,四处乱冒,迎向汉军士卒。

    左路军,秦明遇到的情况丝毫不下于赵方,如法炮制,攻左路的则有另一队铁甲卫队队长雷蒙率领,摆成偃月阵,强力推进,使溃散的黄巾士卒步步紧退。

040厮杀

    黄巾后军,张飞撒出的斥候得报,发现黄巾的粮草所在地,这让张飞一阵激动,当下集合五百骑兵,以斥候为引,急奔数里处黄巾精兵守护的粮草。

    半刻钟的时间,绕了大半圈,张飞赶到隐隐出现在视野之中,守护在黄巾后军精锐中的粮仓。漆黑的夜空,在碳盆燃烧的火焰映衬之下,恍若一头猛兽在张开巨口,等待着猎物入瓮一般。

    黑暗中,张飞望着若隐若现的一座又一座粮仓,眼眸中露出贪婪之色。奈何,事急从权,张飞只能隐痛的抛下这些足够数万大军的食用的粮草。

    黄巾粮草大营,为了保证大军的粮草,大帅徐和从临淄运来三个月的粮草,供应七万大军,并且让守卫临淄的黄巾兵随时抽调两个月的粮草随时侯命。

    粮草系七万大军温饱问题,徐和派了五千兵马守护,组成数十个巡逻队,以及哨楼的护卫。

    如今,黄巾大营遭受突然袭击,闹哄哄的,喊杀声一片,守卫黄巾粮草的护卫望着前营,干瞪着眼,但也不敢违抗徐和的命令,弃粮草不顾。

    渐渐地,脸现焦急之色的黄巾守卫丝毫没有发现离大营半里处影影绰绰的张飞部五百骑兵。

    黑暗之中,马蹄落在地面之上,传来一阵阵闷吼。“冲啊,”张飞声震四野,若雷霆一般,撕开夜幕。

    充当箭头的张飞一震丈八蛇矛,乘黑龙率先突出,身后五百骑兵纷纷亮出冒着寒芒的环首刀,于黑夜之中冲向黄巾粮草之处。

    近了,当五百0骑兵离黄巾粮草大营仅有五十步远之时,傻傻的黄巾护卫望着如同幽灵一般在快速移动的汉军骑兵。

    “骑兵,是骑兵。”望着杀气凛然的汉军,有黄巾士卒倒退中惊慌的道。

    来不及思考,汉军骑兵怎么会出现在粮草大营,当下就有黄巾队率拔出腰间的环首刀,带着数十人冲向辕门。奔跑之中,语带急色,对着两边还在发愣的黄巾士卒道,“快关上营门,快。”

    当下,就有从黄巾营内反应过来的士卒从向营门,手持长矛亦或环首刀。

    五十步的距离在黑龙的疾驰之下,转眼及至。“杀,”张飞暴喝一声,右手丈八蛇矛闪过一道黑光,划过一道黑线,刹那间便撞击黄巾粮草大营,扑向源源赶来的黄巾士卒。

    “轰隆隆,”数百匹的战马奔涌而过,一道道白光划过一道道匹练的光线,前来营门的黄巾士卒纷纷倒在汉军骑兵的铁蹄之下。

    “人如龙,马如虎,”张飞虎入羊群一般,在黄巾士卒之中搅起血雨腥风,残肢断臂四处乱飞。

    人借马势,马借人势,张飞身后的五百骑兵没有遇到丝毫的阻碍,带着狂猛地冲击力在黄巾士卒之中前进,顺手扬起手中的环首刀,轻轻地挥舞,不费丝毫力气就有一颗人头高高飞起,血从无头的尸体中喷涌而出。

    杀戮之中,张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矛刺穿袭来的黄巾士卒的胸膛。顺手,丈八蛇矛将矛尖处挂着的黄巾士卒身体抛向附近燃烧的碳盆。

    “当”的一声,碳盆内的碳火四处四处飞射,张飞一甩缰绳,胯下黑龙像发足马力的坦克一般,“冲,冲,冲”,撞飞一名名黄巾的士卒。

    黑龙背上,张飞左手一拍,借势腾起,向前凌空翻转。

    右手中的丈八蛇矛随即砸向方才瞅见的一枚炭火,如同全垒打一般,带着星星点点的炭火似天火流星的飞向粮仓。

    随着炭火的飞出去,尚在半空中的张飞以自由落体之势下落。战场之中,一身毛发乌黑,体格雄壮的黑龙当下飞策而过,接住落下的张飞。

    “喝,”张飞刺出手中的丈八蛇矛,矛尖有如毒蛇吐信,吞吐着信子扎在迎来的黄巾士卒身上。

    反手一抡,重达五十多斤的矛身,犹如黑色的锦絮飞舞中横扫黄巾士卒,无人能挡。

    “铛,铛,铛,”蛇矛连续拍出,燃烧着火焰的碳盆飞向粮仓,燃起星星点点的火苗。

    粮草大营之内,汉军骑兵分出一部分人挥舞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火把,燃起火焰,向粮仓处奔驰,用火把将数十个堆成尖锥状的粮仓点燃。

    “着火了,快救火,快救火啊!”看守粮仓的黄巾士卒扯着嗓子喊道,面对来去如风一般的骑兵,空有武器而不能作为,无奈之下,只能抛下扔下武器,提起木桶,向附近的水源处提水浇灭火焰。

    “哔啵哔啵”,一座座粮仓冒出冲天的烈焰,好似烟花一般,先后有序的在绽放光彩。

    “可恶,”闻讯赶来,并镇守粮仓的黄巾小方渠帅,粗壮的臂膀挥舞着战刀,与来犯的骑兵挥舞环首刀互相碰撞数十次,持刀的双臂渐渐地出现发麻的知觉,这让黄巾渠帅暗暗叫苦。

    当粮仓起火之时,黄巾小方渠帅也顾不得什么,先把粮仓的火灭了再说。至于眼前的汉军骑兵,相信前面反应过来的大帅徐和能够派兵剿灭。“左曲、右曲、中曲留下,拦截汉军,前曲后曲去救火,”同时,黄巾小方渠帅还派出亲卫向徐和禀报。

    在一片乱糟糟的黄巾粮草大营之中,汉军费了颇多的力气将粮仓该点燃的点燃,在张飞一阵疾呼之中,四百多名骑兵纷纷撤出战圈,持环首刀杀出一条血腥的大路,向黑暗奔去,最终消失在黑暗之中。

    待张飞的骑兵消失在粮草大营,黄巾渠帅顾不得去追。再说了,两天腿能跑过四条腿不成,当下,其散布亲卫,召集尚存的人手。

    “救火,快去救火。”一个个黄巾士卒将校,脑袋嗡嗡作响,险些昏厥,这可是数万大军的粮草,一旦毁于一旦,后果可想而知。

    中路军,伤势刚好的管亥右手提着一把点钢刀,左手拎着不知从哪里拾来的盾牌,一刀一盾,攻守兼备。

    此时,管亥胸腔充满了怒火,只见汉军将领,远远的将部署抛开,一人一马冲了进来。万军丛中,关羽犹如闲庭信步,探囊取敌首级,所造成的杀伤力丝毫不亚于身后的数百铁甲卫的战果。

    青龙翻转,关羽越杀越快,管亥扬起点钢刀,扬声怒吼,“小的们,随我上,诛杀此僚。”

    话一出,除了管亥的亲卫紧了紧手中的环首刀外,在这种碰到武冠三军的关羽,杀人如同割草,一片一片的倒下,这对黄巾的士气可想而知。所以,对于管亥的呼喝,应者寥寥。

    管亥环视一圈,见士卒们脸上带有惧意,他也不再浪费口水,提着刀盾,带着亲卫,身先士卒,隐蔽的扑向关羽,以此来激励麾下的士卒。

    人群之中,管亥目光闪烁,对于如同骑兵一般的关羽,管亥唯一的方法就是让普通士卒抵消奔霄的冲势。失去了战马的冲击力,相信关羽战力会下降一个档次,一人一马在黄巾之中,将变成一个大号的靶子。

    到时,自己再上前阻拦,虽不能斩杀关羽,但阻挡关羽一时半刻还是没问题的。届时,从惧意中恢复过来的部下一起围攻关羽,对付孤身闯入的汉军敌将还不是手到擒来。

    念头一闪,管亥闷声不响,挥舞着点钢刀从人堆之中冒出,出现在关羽的一侧,轻喝一声,刀势展开,趁关羽不备打偷袭的注意。

    “死,”管亥武艺不凡,一套刀法从小练到大,早已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跻身二流武将顶峰。这一刀劈出,管亥一身恐怖的力量灌在在点钢刀之上,锋锐的刀锋划出匹练的刀光,像是划破天宇一般,带着风雷之势,劈向马背之上的关羽。

    “来的好,”关羽怡然不惧,侧面好似长了眼睛似的,青龙偃月刀横扫,泛着青光的刀锋突然出现在管亥的面前。

    青龙偃月刀带着一股沛然之势,隐有龙啸嘶吼,这让管亥吓了一跳,心知眼前的汉军将领,武艺比自己预测的还要高一些。

    当下,管亥紧咬钢牙,全力爆发之下,方才劈出的点钢刀以更快的速度劈向关羽,快若奔雷。

    “当,”青龙偃月刀与点钢刀相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音。管亥双臂巨震,持点钢刀的虎口传来阵阵的疼痛,身子止不住退势,蹬蹬蹬的往后退,卸去关羽这一刀的劲力,使地面留下几个脚印。

    还没等管亥缓过劲来,一股风雷之音破空而至,吓得管亥脊背生寒。尽管手中有盾牌,但管亥不能保证这块熟铁打造的盾牌能够扛下眼前红脸长髥怪人的一刀。

    身子一侧,管亥先是躲过这风雷的一刀,紧跟着,还没等管亥舒缓,关羽手中的刀锋一转,下劈改为横劈,余势不减,吓得管亥亡魂皆冒,匆忙之间,上半身后仰,形成铁板桥之势,以期避过关羽这一刀。

    “嗤啦”一声,一股寒气从管亥小腹处传来,原本覆盖在身子的皮甲不知何时被关羽给削掉一块。

    “嘶”的一声,关羽连绵的刀势,展开,先是划破附近的管亥亲卫,以更快的速度凌空劈向管亥。

    管亥还未喘上一口气,遍体生寒,身子先是一坠,整个人贴在土地之上,一个懒驴打滚,接连滚动。

    “砰”,土石碎裂,一颗颗土块四处飞射,也有砸在管亥的甲胄之上。

041徐和陨

    管亥危急,几名亲卫急忙叫道,“渠帅。”

    “围上去,杀了他,”管亥的一名亲卫见管亥出现危急,咆哮如雷中挥舞着环首刀冲上。

    “杀,”众亲卫怒吼中,挥舞着兵器冲向马背之上的关羽。

    “找死,”关羽冷眸如电,不得不放弃继续挥刀劈砍狼狈不堪的管亥。青龙刀刀锋一转,单手劈出,呈半弧线的青色刀芒,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紧跟着传来惨叫声。

    在关羽挥刀对付管亥亲卫之时,管亥顾不得身为渠帅的威严与为属下振奋低迷的士气,仓皇之中,手脚并用,抛弃手中的盾牌,持着点钢刀冲进尚有畏惧之心的黄巾士卒之中。

    当管亥混入黄巾人群之中,心知暂时逃脱危险的他回头一望,这一望管亥头皮发麻,嘴里有苦说不出,自作孽,不可活。

    只见管亥的眼皮下意识的跳了跳,由自己倾力打造的亲卫在汉军红脸大汉的手中走不了一招,一刀挥过,血光喷洒,一颗颗人头冲天而起,无头尸体直挺挺的往下倒去。

    “逃啊!”原本还对管亥与亲卫有期望驻足观望的黄巾兵,轰然间作鸟兽散开,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接下来的结果,相信只要没有吃脑残片的人都知道胜负结果,指望他们上前抵抗,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在左右士卒四散逃开,身在人群中的管亥深深地望了关羽一眼,眼中冒出杀意,好似要把关羽杀死一般。当然,若是眼神能够把关羽杀死,管亥不介意用目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管亥暗道,“待自己逃出后,在整合部署,到时候再杀回来以雪前耻。”随后,管亥用力全身力气混在人群用在逃难而去,而被管亥盯着的关羽则是无奈的挥舞着青龙偃月刀,杀着挡路的黄巾士卒,眼看着貌似黄巾将领的管亥离去而愤恨不已。

    恼怒不已得关羽将怒气发泄在普通的士卒身上,一路杀穿中路军,直逼中军大营。

    当关羽杀进中路军,望见身穿白色襦衣,正在整合黄巾部署时,眼中一凛,知道碰到大鱼了,最少也是渠帅一级。

    “杀,”当即,须发皆张得关羽挥舞青龙偃月刀,如同杀神降世出现在徐和不远处之时。

    望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得关羽,徐和身躯颤抖中蠕动嘴唇,“杀了他,”自己则是原地不动,隐隐有后退得趋势。

    手持长矛、环首刀得黄巾士卒排列成方阵,在呐喊之中压下心中得慌乱,自徐和两边冲出。

    当关羽陷入奋战之时,从黄巾粮草大营派来的求援兵也赶了过来,于乱军之中寻到身穿白色襦衫,指挥部署与汉军相斗得大帅徐和。

    当徐和听到从求援兵嘴中说出得话时,愤怒得将他提了起来,面现狰狞之色,同时,手中的佩剑送进求援兵的体内,露出森白的剑尖。

    “粮草,粮草被烧了!”徐和咬牙切齿的道。同时,徐和聚齐身边的亲卫队,命其率集结的黄巾士卒前去灭火,能抢回多少粮食算多少粮食。

    在一阵厮杀、呐喊声之中,黄巾在夜幕之中溃不成军,根本就组织不起有力的反击力量,任凭汉军屠戮。

    同时间,后营出现汉军骑兵,将毫无防备的黄巾兵狠狠的收拾了一顿,带着势如破竹之势将黄巾大营一穿而过,这使战局加速的走向汉军一方。

    一时三刻之间,黄巾大营被打的节节败退,这让身为大帅的徐和眼角直抽搐。没想到一月没见,汉军战力大升,竟敢出城偷袭,并将数万大军给打得溃不成军。好吧,这与偷袭和黄巾不擅长打夜战的缘故。另外,后营之中,三个月的粮草毁的十不存一,这让大帅徐和为不能继续围城找到一个好理由,“没饭吃就饿死,长此僵持,对己方不利。”

    同时,本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心理,大帅徐和传令下去,将救出的粮草搬运到台县,大军掩护,随后而至。

    当徐和率部逃跑之时,早就盯上徐和的关羽挥舞青龙偃月刀,奋力的厮杀阻挡在身前的黄巾士卒,让徐和如同管亥一般混入人群之中逃走。

    只见关羽右手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勉力的挥舞,左手则是将悬挂在奔霄背上的佩剑“沧浪”声中拔出,一双丹凤眼透射出寒光,左手募然向后擎起,手中闪着森寒的剑光做投掷状。

    “咻”的一声,关羽抛出闪着森芒的佩剑。刹那间,佩剑若闪电一般,划过数十米的距离,带着幽冷的气息,剑尖以势如破竹之势刺进衣衫鲜明的黄巾渠帅徐和的后背心之中。

    “大帅,”徐和亲卫悲呼一声,当下带着数十人逆流冲向关羽。也有见机快的徐和亲卫拖着被剑刺进后背心的徐和,向人流中隐去。

    一击击中徐和,左手空余出来的关羽立马双手持刀,仿若九幽地狱的杀神重现,所向披靡,围者黄巾纷纷尸首分离,残肢断臂飞舞,硬生生的将黄巾士卒杀的胆寒而举步不前。

    “张益德在此,徐和出来受死。”远远的,黑衣黑甲黑马,手持乌黑丈八蛇矛的张飞以披波斩浪之势从黄巾左营杀出,冲进徐和的主力营之中。

    当厮杀一阵之后,张飞、关羽汇合一处,二人合力,将黄巾士卒杀的不堪重负,使得黄巾士卒不是趁乱逃跑就是死命顽抗。随后,在天色渐亮之迹有一部分黄巾士卒举手投降,放下兵刃,等候汉军的处理。

    当战事停下之后,张飞急急忙忙的拉着接受俘虏的关羽问道,“大哥,看到徐和了没有?”

    看着关羽那副迟疑的深色,张飞一阵痛心的低声嚎叫,“大哥,这煮熟的鸭子飞了,功劳没了。”

    关羽见此拧着一双卧蚕眉,在一旁开慰道,“二弟,徐和,可能跑了”,顿了顿,关羽不确定道,“不过,我在交战之时,碰到一员来不及穿上甲胄的黄巾将领,在指挥混乱的士卒,伺机反抗。”

    “来不及穿甲胄?”张飞双眸一亮,心道,“大鱼,绝对是大鱼。”

    “大哥,估计被你击伤的黄巾,不是黄巾渠帅就是黄巾大帅徐和,**不离十。”说完,张飞也不等关羽反应,扯着大嗓子道,一副急切的模样,“轻骑全部上马,随我追杀黄巾渠帅。”随后,张飞急忙奔到黑龙所在之地,一个翻身便跃到马背之上。

    “二弟,你刚刚浴血两个时辰,你现在追击……”关羽蹙着卧蚕眉,一手抓住黑龙的缰绳。

    “大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张飞在马上高声道,望见关羽眼中的关切的神色,张飞拍了拍身上的黑色唐倪铠甲,“大哥,不必为我担心,我可是精力充沛,再战数个时辰都没问题。”

    “当然,我也有分寸,自问对付黄巾残兵,自保还是没问题的。”张飞信心十足的道。而后又拿出我是为老百姓出头的模样,咬牙切齿的道,“不过,大哥,如果一个时辰前被你击伤的那人若是黄巾大帅,飞必然要前去杀了他。只要他一死。届时,青州黄巾必然陷入大乱之中。到时候,朝廷出兵,将轻而易举的剿灭黄巾贼寇,百姓将不会再受战乱之苦。”

    关羽点了点头,张飞说的确实说服了他,当下不在劝阻,松开手中的黑龙缰绳,退后两步道,“路上小心,自身性命为准。”

    “大哥放心,”张飞回以一笑,待身后的三百多骑兵带着染血的衣甲之时,一甩手中的缰绳,驱策黑龙向逃逸的黄巾追去。

    当张飞走后,战果已经呈现在关羽的手中,此役,黄巾士卒战死一万余人,包括踩踏、同袍相戮;投降者占五千余人,包括伤重逃不了的黄巾士卒,至于混乱之中逃逸的黄巾士卒约有五万余人。

    而汉军则是战死一千多人,其余基本人人挂彩,这一战,在关羽看来,险胜。一是黄巾不擅夜战;二是面对突然袭击,大部分的黄巾士卒爆发混乱,致使局势更加的乱,使汉军占有优势;三则是粮草被烧,黄巾可能考虑到粮食的问题,趁乱退兵;四,则是黄巾空有汉军制式兵器,缺乏平时的训练,战斗力不强,基本上一碰就被汉军给秒了。

    不多时,太守龚景及城内的世家家主在护卫的带领下光临城外黄巾大营。同时,城内的医师同样赶赴前来救治汉军受伤的士卒,为其包扎伤口。

    当收编完成之后,关羽率部署重归平陵县,先是命麾下的士卒严密看押那些俘虏,不准出现任何事故时。

    而后,沾染鲜血,整个人如同血人的关羽不顾太守龚景的好意先把衣甲换下,洗个澡,涤去身上的血污而出现在城头之上,等候追杀黄巾的张飞归来。

    两个时辰之后,出去三百多的骑兵被张飞带回来将近一千人。不过,其中也有数十具身穿汉军铠甲的尸体,伏在无主马匹的马背之上。

    当张飞出现在视野之中,关羽长呼了口浊气,急忙从城头上赶下。

    “大哥,该死的徐和,跑得比兔子还快,影都没见到,还跟落后的黄巾打了几场”,张飞刚一进城门就骂骂咧咧的,一副极其郁闷的模样,恨不得徐和此时出现,让他一巴掌打打死。”

    张飞被关羽安慰了一阵,消除胸中的郁气,吩咐守军看好城门,二人便回府邸处洗澡,洗去身上的血污,顺便换下衣甲。

042离去

    三日之后,流霸诀第三层略有精进的张飞被关羽派人叫去太守府聚合。

    刚进太守府,只见身穿黑色官服,红色丝线镶边的太守龚景脸上笑眯眯的,挂着一副笑容,这让张飞一阵迟疑,“难道这老货又开了第二春不成,笑得都快将嘴根子给咧开。”

    进得府内,张飞先是给比自己早来得几人、关羽、龚景肃手一礼,而后在龚景得示意下,跪坐在自己的位置。

    又等了良久,见该来的人都来了,在张飞对面的盗贼从事耐不住心中的疑惑,举拳向龚景道,“太守大人,不知召集我等,所为何事?”

    龚景笑而不语,挥手拍掌。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出现一名身穿皂色长衫,沿两边臂弯穿着类似后世的红色夹克一般。来人面容普通,身高七尺,皮肤黝黑,属于扔在人群之中都毫不起眼的模样。

    “太守大人”,来人弯腰躬身抱拳道。

    “嗯,”龚景摆足了太守的架子,捋着颌下休理整齐的短须,“你把今日说与本官的消息说与诸位听。”

    “喏,”黝黑的憨小伙应下。先是向关羽张飞等人抱拳,而后缓缓的道,“前日,太守大人派小的前往台县探听黄巾消息,小的先是装成溃败的黄巾残兵,混入台县城内”。

    “时值中午,从台县县衙传来一阵疾呼,紧跟着黄巾冲进台县各家商铺,抢去大量的白绫。正当小的准备靠近县衙之时。黄巾士卒将台县县衙前前后后挂满白绫,白灯笼。”

    “随后,就有黄巾士卒言称青州大帅徐和被汉军击伤,一路之上,血流不止,撑到台县之后,尚不及前去请军医的渠帅管亥带人前来医治,便撒手人寰。”

    “得知这个消息,小的趁夜摸出台县。连夜奔回才向太守大人禀报。”

    “此言当真?”郡尉卢云忍不住如同炸弹一般的消息,双掌撑在矮案之上,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卢大人,徐和之死,小的敢以身家性命担保,方才所言,句句当真。憨厚青年脸上带着一副严肃的神色,望着卢云那质疑的神色,憨厚青年就差拍着胸脯做保证。

    “太守大人,属下认为,还是再派人打探,好做下一步的对策,”卢云蹙着眉头,深怕这是徐和使得计策,引诱他们出兵,而后再来一个诱敌深入。

    “云长、益德,你二人意下如何?”太守龚景突然举目问道。

    “等,”关羽冷着一张面孔,丹凤眼眯成一条线,张着涂脂般的双唇,“如果徐和真的死了,即使位于台县城内的黄巾渠帅密不发丧,但是一些蛛丝马迹还是能够流露出的。”

    “夺权。”龚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脸上的神色露出一副了然之色,倘若徐和真的死了,远在冀州的天公将军张角若不能短时间内任命新的黄巾大帅接任。到时,黄巾之中,一些渠帅为了上位,指不定利用手中的兵权而展开夺权。届时,拧成一股绳的青州黄巾一旦分裂,这对平陵县的汉军可是有不少的好处。对付这些乌合之众,总比对付黄巾大军来的好。

    当即,龚景吩咐道,“卢云,派出城内的探子,全力打探徐和的生死之谜。”

    “诺,”卢云应道。

    三日之后,徐和的消息正式传进龚景等人的耳朵之中,青州大帅徐和死了,由管亥操持,为其风光大葬。

    其后,黄巾渠帅赵方、秦明、管亥正式展开夺权。又因管亥武力、威望在黄巾之中仅次于徐和。为防止管亥做大,赵方、秦明联手压制管亥,三方开始正式撕破脸皮。

    随后,双方联手的赵方、秦明二人率残兵进驻临淄,管亥由于被二人排挤,独率几万大军及其一部老弱往北海行去。

    这日,张飞、关羽带着三千余衣甲披挂的士卒在城外聚齐,只见太守龚景脸上带着一股遗憾的神色,“云长、益德,一路保重。”

    “太守大人,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保重!”奔霄脊背上,关羽回身抱拳道。

    “龚太守,放心吧,我们还会回来的,临淄还没收复呢!”张飞一眼就看透龚景脸上的遗憾之色。

    龚景笑了笑,没说什么,心知平陵县只是一尊小庙,容不得张飞、关羽这两樽大佛。

    “保重,”张飞对着卢云与龚景道,见卢云、龚景点头、颌首,关羽张飞二人一甩缰绳而奔,路上,张飞暴喝一声,“出发。”

    “大人,怎么不挽留关羽兄弟二人”,卢云上前一步,望着远去,掀起尘土得张飞、关羽及兵士,语中不免带着缺憾。

    “呵呵”,龚景自嘲得笑了笑,捻着颌下得胡须,“平陵县如同江河,总有尽头,不能任其遨游;而大海,一望无边际,才能任其发展才能。”

    “走吧!”龚景带着几名衙役返回城内。只余留恍然大悟的卢云,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一路向西,三千兵士组成的青龙营,一路以急行军的速度向兖州赶去,汇合正在兖州剿匪的皇甫嵩中郎将。

    一路行了两天了,青龙营进入兖州境内的泰山郡。官道之上,酷热的天气让汗流浃背的张飞直抱怨,而后与关羽合计,两人一拍即合,寻了个密林,让全营进行休整。

    营地之中,张飞赤着上半身,手中摇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把折扇,望了望天色,禁不住怒骂一声,“这鬼天气,这么热的。”

    这时,一旁的亲卫张睁解下腰间的水囊,递给张飞道,“公子,水。”

    “嗯,”张飞接过,隔空灌了两口,而后递给关羽,“二哥,你也喝点。”

    “不用了,”关羽摇头,张飞见状,随手扔给张睁。

    “大哥,过了奉高、博县、钜平,进入东平国,往雍丘赶去,应该就能与皇甫嵩大人汇合了。”

    “嗯,估计还要几天。”关羽点头道。

    申时,青龙营正式出发。数千汉军官军打扮,吓得附近的山贼、流寇闻风便跑,生怕张飞、关羽率青龙营去剿灭他们。还别说,张飞有点跃跃欲试,美其名曰拯救老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

    来的兴致的张飞率五百新编的骑兵一路横扫,将博县、奉高一带的山贼、流寇肃之一空,这让泰山郡的太守张举一阵感谢,派人邀请张飞前往泰山郡治所奉高,不过这些都被张飞婉拒了,表明要与皇甫嵩汇合,协助其荡平兖州的流寇与黄巾兵,这让张举一阵感动与无可奈何。

    六月初,小黄门左丰在冀州卢植处没有讨的半点好处,不免怀恨在心,返回雒阳向汉灵帝打小报告。

    其后,听了左丰的报告,眼窝深陷,脸色苍白,脚步虚浮,身材枯瘦,穿着一袭纹着金龙的赤黄色龙袍,腰间披着赤红色绶带的汉灵帝龙颜震怒,身躯止不住的颤抖,晃动着额前的珠帘噼啪响。

    次日,怒气未消的汉灵帝在上早朝之际直言要杀了止步不前的卢植。

    索性,底下的保皇党临晋侯杨赐、逯乡侯刘宽、司空张济、光禄大夫马日磾等人不畏龙颜震怒的汉灵帝为卢植说好话,这让汉灵帝骑虎难下。最后将卢植死罪改为免除全部职务,并终身监禁。

    同年,远在荆州的朱儁将曹操派给皇甫嵩辅助其加速平定兖州,而其在长沙孙坚的协助之下,对宛城步步紧逼,并制造大量的攻城器械。

    钜平县,亭禅山往西十里远的官道之中,一名头戴青色方巾,棱角分明的轮廓,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眸,有着修长的身材却不粗犷的体格,宛若一座高山一般挺立在那的青年男子。

    此时,身穿皮甲的青年男子正带着三百名士气高昂的郡兵,面对着一千多人的黄巾流寇而不见丝毫的慌乱,只给人一股从容、镇定的感觉。

    “锋矢阵,”青年低声一喝。紧跟着三百郡兵快速的转换,二十个呼吸间便形成一个三角形的战阵,青年亲自担任尖锥。

    “杀,”青年环首刀前指,三百的郡兵手持长矛或环首刀,齐齐的尾随在青年身后,一股冲天的必胜战意爆发而出。

    而此时,黄巾流寇红着双眼,手持各色各样的兵器,杂乱不一的声音传出。

    刹那间,青年便杀入黄巾丛之中。一股股滚烫的鲜血喷薄在青年的面颊之上,妖艳异常。不过,这并不能迷惑一脸冷峻,如同僵尸脸一般的青年。

    仅仅交战30个呼吸间,青年口中喝出一声,若狮吼一般,盖住战场的厮杀之声。

    三百郡兵在青年的命令之下,形成一个如同圆形拒马阵一般,长矛手在外,手持环首刀的士卒在内,如同海上的礁石承受着黄巾的反扑。

    长矛手一次一次的刺出,带出一朵朵的血花,黄巾士卒一名又一名的倒下。相反,郡兵在青年的带领之下损失颇微。

    时间在流逝,鲜血在飞溅,大地在轻微的颤抖,正在交战的青年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寻机望向远方,脸上露出凝重之色,若不出青年的意料,来的可是骑兵,而且人数还不少,少说也有三四百人。

    过之不久,就连黄巾流寇也察觉到动静。一时之间,双方不约而同的罢下手,遥遥的望着越来越近汉军的士卒。

    远远的,一杆醒目的汉字大旗迎风猎猎,出现在官道之上,落入郡兵的视野之中。

    “我们的人,是我们的人。”郡兵一个个目露喜色,挥舞着环首刀欢呼。

    闻听,相貌堂堂的青年呼出一口浊气,显然,若是数百骑兵乃对方的援兵,这对其麾下的部署以及身后的钜平县乃是一个大大的威胁。

    随后,青年手腕一转,手中的环首刀划过一抹亮光,斩击在黄巾流寇的身上。

043初识于禁

    须臾之间,数百匹战马转瞬而过,张飞将五百人呈人字形冲锋,沿着黄巾流寇边缘切割。

    战马疾驰之中,数百骑兵环首刀高高亮起,而后齐齐斩下,溅起一朵朵妖异的血花。

    身处黄巾阵营之内的钜平县兵,在青年的率领之下冲出黄巾之中,在倒转马头重新集结的张飞部眼下,快速的构建一个拒马阵型,以防张飞麾下的骑兵误伤己方的部属。

    转眼间,仅剩的黄巾流寇让张飞率骑兵灭的一干二净,连逃都逃不掉,生生的拖死在钜平县之外。

    “吁,”张飞轻勒缰绳,体格高大,曲线柔美的黑龙高高扬起双啼,好似要给眼前的汉家县兵一点颜色瞧瞧。

    然而,组成拒马阵的汉家县兵毫不变色,仿若未见,张飞俊脸上忍不住赞叹道,“好胆色。”随即,张飞翻身下了黑龙的马背。

    “你们可是钜平县兵?”张飞斜背着丈八蛇矛,吐着蛇信的矛尖直指大地。

    拒马阵身后,随着那名青年出口,组成的拒马阵立时散开,县兵纷纷退至青年的身后,以示青年不容置疑的地位。

    “我等正是钜平县兵,不知这位将军可是从奉高而来?”青年抱拳道,语中带着不卑不亢,脸上带着淡然之色。

    “奉高?”张飞轻道,随后摇了摇头,“某家从青州而来,倒是有路过奉高。”

    “于大哥,不是奉高来的救兵,”青年身后的郡兵有一人上前在青年耳边低语,语中带着失望之味。

    青年摇了摇头,示意那名县兵退下。只见青年抱拳,诚恳的道,“今日多谢将军率部属相助,禁感激不尽。”

    张飞闻言,摆了摆手,谦虚的道,“即使我不出手相助,这数百名黄巾流寇怕也不是阁下麾下的对手。

    当下,青年身后的县兵眼角对着张飞露出算你识相的神色。然而,青年摇了摇头,颇为不赞成张飞的话,“固然能胜,但麾下兄弟还剩几何?”

    这话一出,张飞对眼前的青年好感直升,懂得体恤士兵的将官才是好的将官。

    当下,张飞将斜背着的蛇矛倒刺而下,双手抱拳,由衷的道,“我乃燕人,呸呸呸”,张飞脑中犹如惊雷划过,郁闷之极,差点顺口的说出燕人,在青年脸上露出讶色之中,张飞带着尴尬之色连忙道,“我乃涿郡张飞张益德,兄台,你呢?”

    青年一听张飞竟然已有表字,不自禁的望了张飞一眼,心道张飞不是平常人。古时,女子十五及筓出嫁,男子二十束发方能取表字,当然,男子中不及加冠身处弱冠之龄取表字,皆是文才出众之辈方能取字。

    当下,青年还了一礼,拱手道,“钜平于禁,于文则。”

    “于禁,于文则,”张飞咀嚼了下,当下失态,下意识的举手望着于禁,“什么,你,你……”。满目震惊的张飞望着于禁,嘴唇在蠕动,但却说不出后面的话,只能你,你,你的叫着。

    “将军识得禁?”即使再淡然的于禁望着张飞的模样也忍不住蹙起眉宇,锐利的眼眸露出一丝不满之色。

    “别,你别叫我为将军,我现今也只是个牙门将而已。”张飞打了个激灵,正好望见于禁的神色,目露神光,连忙辩解道,“飞久闻文则兄的盛名,今日突然间得见文则兄,焉有不激动之理。”

    “久闻大名?”于禁眉宇蹙的更深,自己久在钜平,而且还是管着三百人的都伯,哪有什么盛名。不过,眼前这俊脸张飞的神色又不似做伪,这让于禁疑逗丛生。

    “对对对”,张飞连忙应道,语带亲近之色,“飞在幽州向来广结天下英雄,曾听闻过往幽州的商旅言称钜平于禁带兵赏罚分明,军纪严正,时常清剿附近的盗匪,为过往商旅行便宜之事。因此,飞对文则大哥神交已久,恨不得肋上生翅,结交文则大哥。”

    这时,张睁从尸体身上跨过,来到张飞身旁,称赞道,“就是,我家公子在涿郡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过往任侠南来北往,我家公子都为其送上一份盘缠,人称幽州小孟尝。”

    “张睁,住口。”张飞侧头虎目一蹬,一旁的张睁头一缩,自觉地推到后面去。望着张飞的背影,张睁心里不禁有些委屈的想道,“刚出口的时候你不说,等我说完的时候你又来训斥我。”

    于禁诧异的望了眼张飞,只见张飞头戴虎头头盔,目若朗星,伟岸的身躯却不显得粗犷,身披一套黑色玄甲,这让于禁对方才张睁所言幽州小孟尝的事迹有所相信。同时,于禁微微颌首,认可张飞所说的清除附近盗匪,维护过往商旅的平安。

    心中微喜的他,脸上露出谦虚之色,抱拳道,“禁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承蒙过往商旅抬爱,四处传播,禁愧不敢当。”

    “不管怎么说,飞可是对文则兄可是久仰已久,还望文则兄,能了飞一桩心事。张飞上前牵住于禁的手,亲热的道。

    “呵呵,”于禁尴尬的笑了笑,面对热情过度的张飞,于禁心里毛毛的,手中不着痕迹的挣扎,一边岔开话题道,“牙门大人,青州黄巾肆虐,难道已经平息?”

    “文则兄,你可别叫我军侯大人。若看得起飞,不如叫我益德吧!”张飞在一侧道。

    于禁也不推脱,点头颌首算是应下。张飞一见,脸上不露声色,内心却充满激动之色,就差手舞足蹈,仰天狼嚎。

    前世,每当张飞细读三国志,听易中天品三国,张飞那时恨不得出生在那个年代,与其征雄天下。

    忠义乾坤关二哥、粗中有细猛张飞,老当益壮黄汉升、常胜将军赵子龙、忠勇无双典恶来,当然,还有戎马半生,生平一败的于禁于文则。

    于禁,唯一的一次战败则是败在老天的手中,遇上百年难遇的天灾暴雨之中,最后致使兵败。

    于禁,历史颇受争议的人物。有人说于禁为了麾下将士的性命而投降关羽;也有人说于禁是老而怕死,最后才投降关羽,更细数于禁投降的理由。

    其一,于禁妒忌庞德才能,怕庞德争功。

    其二,于禁贪生怕死。

    对于颇受历史争议的名将于禁,曾经,尚在读高中的张飞借助图书管查阅了有关水淹七军一役的文献,发现于禁投降之谜并非是贪生怕死之辈,这让张飞曾经大呼一口气,怒气冲冲的为于禁鸣不平,转头奋战贴吧。

    据史书记载,庞德原为曹仁部将,随其屯兵樊城,而于禁则是关羽进攻樊城才率七军前去救援;而演义之中曹操派统帅七军的于禁与先锋将庞德前去救援被围樊城的曹仁。这两者根本不符合,演义之中多为虚攥,抹黑于禁。

    其后,于禁率兵救援樊城,屯据在樊城城外,曹仁令庞德在樊城北边十里之地屯扎,三方成犄角之势,拱卫樊城。

    随后,樊城遇上百年难遇的暴雨,连下十余日,襄江水暴涨,樊城下平地积水五六丈之深。而关羽由于屯兵荆州数年,知晓每逢数月,荆州连下霖雨,率兵驻扎在高地,恰好躲过一劫。

    是夜,襄江水决堤,处在樊城城外的于禁七军由于从北方前来救援,属客军,除了携带一应牛皮帐篷、粮草。又因不熟悉南方的天气,没有携带船这种大工具,最后导致大水冲进营地,淹没较低的地势。而在巡逻兵的呼唤之下,魏军来不及穿上铠甲或拿起武器,争先恐后的全部向地势较高的高地奔去。

    大水在慢慢地上涨,不时的有人跌倒,在哀嚎之中,滚进涛涛江水之中,被湍急的江水冲走。

    其中,由于自然地形,奔向高地的魏军被大水分割成一块一块,无奈惊恐的寻找主帅于禁与军中的将领。

    然而,在暴涨中湍急的江水,身为主帅的于禁只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无可奈何。没有船只,一旦有魏军入水,就只能被江水冲走,而丝毫不能救援。因此,于禁只能操持冷静,有序的指挥能够听得到她的指令的将士登高避水。

    深夜,霖雨一停,关羽派人连夜收集来的船只备用。

    有道是擒贼先擒王,次日晨曦,关羽率军驶船向离自己最近的七军主帅于禁而去。沿途所望,魏军粮草、辎重漂浮在水面之上,一个个魏军衣不蔽体,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个个眼露绝望之色的望着驶来的蜀军大船。

    在被江水袭击过后,魏军的战力直线下降,低到不能再低;反观蜀军,大船之上,强弓硬弩,张弦以待。

    于禁不是怕死之辈,相反,戎马一生的他早已将死置之度外。早在官渡之战,于禁就敢率两千兵卒,在袁绍腹地抵抗袁绍的十万大军。先不说于禁每战必先,督守土山、力战、奋战,更不用说讨伐叛乱的青州军。

    望着麾下数万的大军,面对逃无可逃的绝地。爱兵如子的于禁做不出铁石心肠的决定,让魏军以卵击石,与蜀军做无畏的拼命。

    刹那间,一代名将于禁便痛苦的做出决定,放弃自己一世声名,命令部下放弃抵抗,成为蜀军的俘虏,保全部下的性命。

    于禁率三万部属投降蜀军,被关羽用船只将三万魏军送至江陵看押。

    于禁被擒之后,被关羽关押两年,期间没有为其出过一丝一毫的力;相反,以于禁的能力,若真的投降蜀军,于禁虽然不能独领一军,但做关羽副将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还有相当高的官职衔位,以此来撼击魏国的的士气。

    至于庞德,本来关羽想劝其投降,毕竟庞德曾经的少主马超身在成都,跟随刘备,而其哥哥庞柔又在汉中担任官职。然而,庞德不领情,对关羽破口大骂,而且还骂关羽最最尊敬的大哥,这让高傲的关羽如何受得了,直接被关羽当场击杀。

044分营

    张飞旁若无人的与于禁一阵寒暄,期间,于禁得知青州大帅徐和战死,青州黄巾发生内讧,青州之难,已然降到最低,不过青州治所临淄还落在黄巾的手中,想飞为了夺回临淄,带领麾下数千病史前来与皇甫嵩汇合,再一举打回去。

    待双方麾下处理黄巾尸首,于禁与张飞眺望远处,等候关羽率部前来。两人在烈日之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闲聊。

    “亭禅山上有盗匪?”张飞眼中露出烁烁精光,目有兴趣之色。

    “嗯,”于禁颌首,脸露无奈之色,“这股盗匪狡猾异常,每逢禁率麾下部属进山剿匪时,盗匪便闻风而逃,转移据点,依靠亭禅山与禁周旋。”

    据《汉书》中多处记载,太初元年,汉武帝多次封泰山、禅蒿里,前后逾20多年,多次“亲禅高里”。因此,后人又将亭禅山做名高里山。

    亭禅山占地方圆数百里,总共有十八座高峰,小峰数十座,因此被附近的百姓称为蒿里十八峰。

    “卧槽,”张飞当场爆粗口,紧跟着目露不可思议的道,“文则兄,你不会就带着这三百人追着盗匪闻风而跑吧!”

    “呃,”于禁不懂张飞爆粗口,但对张飞后面一句倒是颇为不好意思的,惭愧的道,“限于人手,禁不能完全剿灭盗匪,实在愧对钜平附近的百姓。”

    望着于禁惭愧的面容,张飞当下就想抓狂,山林复杂,对于盗匪而言,乃是天然的屏障,不容易被官军击破于是,张飞试探的问道,“文则兄,那亭禅山上有多少流寇?”

    “原本,落草在亭禅山上的贼寇仅有三百人左右。被禁几番清剿,本就不多的盗匪如同野草一般,顽强的生存在亭禅山,奈之不得。”顿了顿,于禁接着道,“自从黄巾伊始,亭禅山之上,落草的贼寇越来越多,现如今也有一千余人的规模。”

    “于大哥,亭禅山的地形你可熟悉?”张飞问道。

    “熟悉,”随后于禁补充道,“说不上了如指掌,但基本的地形禁还是摸得清楚。”

    “于大哥,那你清剿亭禅山的盗匪,可是缺乏人手而致使功败垂成?”张飞眨巴着眼珠子道。

    “是也不是,”于禁含糊道。

    然而,面对这迷糊的话,张飞同情的望向于禁,指不定钜平城内有人告密或者拖其后腿,让亭禅山的贼寇收到消息跑了。

    “泰山多豪强,”张飞感慨了一声,泰山郡在整个汉王朝拥有不一样的意义,相传泰山乃是最接近九天的高山,因此,汉朝历代皇帝在泰山行封禅、祭天、祭祀之礼。而关东豪强门阀大多数聚齐在兖州泰山一带。

    于禁无言,神色变幻不定,像是被张飞戳中心中的伤口一般。于禁自负,凭自己的才能,当上一个县尉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这些重要的官职全部被豪强掌控住,而自己出身寒门,又不愿依附那些尸餐素位的家伙。

    一时之间,二人陷入沉默之中,于禁身后的县兵不敢打扰,只余张睁及其张飞的亲卫大眼瞪小眼。

    “来了”,于禁突然出声道,一双眼眸虚眯,望着官道之上。

    张飞闻言,循声望去,只见远处山林之间雀鸟争飞,好似有天敌在追赶一般。

    渐渐地,远处尘土扬起,张飞诧异的望向于禁,拱手敬佩道,“文则兄,厉害,飞还尚未发觉。”

    于禁侧头笑了笑,随后将视线放在官道之上。半柱香的功夫,身穿绿色鹦鹉战袍的关羽率部前来,其身后人头涌动。

    “击鞍锤镫,卷甲衔枚,卷旗息鼓,行军进退有度,好,好,好,”于禁突然间双眸放光,一连说了数个好字,脸上的神色活像一匹见了兔子的狐狸一般。

    “益德兄,这是你训练的麾下?”于禁一脸热切的望向张飞。

    “这,这个,文则兄,也就还好吧,练了一个月左右!”张飞颇为不好意思的道,总不能说我这训练方法是剽窃后世军中的训练方法吧!”

    “还好?”于禁怪异的望了眼张飞,恨不得一把抓住张飞的衣襟,对他咆哮道,“你看看,队列基本一致,步幅相同,精气十足,战意映然。窥一斑而见全貌,这才仅仅一个月就练出来,若再训练旬月,百战精锐矣。”

    趁关羽还没到,张飞发觉于禁对自己训练的士卒颇有些眼热,不禁凑到于禁身旁道,轻道,“文则兄,我与大哥关羽因幽州打退黄巾有功,各自被朝廷下令封为牙门将。”说到这张飞顿了顿,见于禁侧耳倾听不禁对接下来的事颇有些把握,“按大汉军中规定,军侯,最高可以统属2000左右的兵力。”

    “文则兄,可有兴趣担任假军侯,统领飞麾下1500名士卒。”张飞目光灼灼的盯着于禁,好似要看透于禁的内心一般。

    见于禁一点都不为所动,张飞这一刻对掌雄兵数十万充满了一阵的渴望,若有兵甲十万,又何愁于禁不附。面对与曹魏未来的大将擦肩而过张飞心中充满了不甘,有些惋惜的道,“恨,恨飞不能掌十万兵甲,否则定以文则大哥为将,征讨四方,扬我大汉军威。”

    这时,于禁双眸露出湛湛的神光,如同一柄锋利的利剑直射张飞,“此言当真?”于禁嗓音中带着一丝沙哑的道,嘴唇颤抖,好似激动一般。

    “有门,”张飞心中暗呼一声,目光与于禁直视,丝毫不避让,掷地有声的道,“当真。”说着张飞快速的伸出右手三根手指,指天发誓,“吾张飞今日所诺,若有朝一日背弃,当众叛亲离,死于乱刀之下。”

    古人信誓言,毒誓发的越狠,可信度就越高。当然,身为穿越者的张飞现如今也对这誓言深信不疑。试问,在后世若有对张飞说你会在某一日穿越回古代,张飞不给他一巴掌吃就算不错了,因此,张飞对古人的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话还是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假军侯,某当了,”于禁抓住张飞发誓的右手,握成拳状,而后单膝下跪道,目光散着光芒,“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若吾主不弃,禁今后定当肝脑涂地,生死相随。”

    “哈哈哈,”张飞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双手扶起于禁,面带喜悦之色,探进脑袋与于禁耳旁,轻道一语,让于禁身子一僵,复又单膝又要下跪,被张飞一把拉住,使其不能跪下,不过于禁还是略低下脑袋,“禁何德何能能与齐王相比。”

    “比的,比的,”张飞高兴的合不拢嘴。

    待关羽率部到近前,张飞上前相迎,于禁略次于张飞一步,以此公示张飞为其主,对其表示尊敬。

    “二弟,如今天色不早,该让士卒歇息一番。”关羽暗有所指,指责张飞不顾大部行军速度。

    张飞看了看天色,见地上自己的影子快缩小到脚尖,就知道马上要到正午了,点了点头,关羽一挥手,自有鼓手吹动觅地休息的信号。

    青龙营士卒听见鼓声,没有高兴地高声欢呼,一切都在寂静无声之下完成觅林荫之地纳凉。三三两两的青龙营士卒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团体,抱着手中的兵器或休息或假寐,或警戒。

    于禁看的,暗暗点头,警戒心十足,就算有人偷袭,也能在一刹那间形成抵抗力,为大部列阵拖延够时间。

    “大哥,这位是于禁于文则,任飞麾下假军侯,”张飞先是对关羽介绍道,而后对于禁介绍关羽,“文则大哥,这是飞的大哥,关羽关云长,任军侯,统青龙营。”

    关羽捻着颌下的三尺长髥,点着重枣脸,于禁则是抱拳状,“见过关军侯。”

    “大哥,飞有事与你相商”,张飞一脸肃容,全然没有平时嘻哈之色。

    “说,”关羽言简意赅的道。

    “我要分离青龙营,另立一营,由于大哥统率。”张飞一字一顿的道。

    关羽虚眯着丹凤眼,双眸如同刀锋一般凌厉,注视着张飞。

    与关羽目光相视,张飞只觉得眼睛好似被两道犀利的刀气刺进眼眶一般,隐隐刺痛。下意识的,流霸诀自然运转,一股霸道之意,直冲张飞脑门,从其眼中露出湛湛神光,与关羽争锋。

    良久,关羽轻声问道,“值得吗?”

    “值,我信他!张飞毫不犹豫的点头。一旁,于禁紧攥着拳头,心头涌过一丝暖流,好似被什么充满了一般。信任,这就是信任,于禁眼眸露出一丝明亮之色。

    “允了,”关羽重枣般的面孔露出一丝笑容。随后,关羽眼中流露出森冷的光芒,侧头对于禁道,“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二弟的期望。”

    于禁不语,回以关羽坚定的目光。换位思考,若换自己处在关羽的位置之上,不一定有这么好说话。

    “大哥,文则,明日兵围亭禅山,彻底剿除祸乱钜平的贼寇。”张飞戟指连绵的山林。

    于禁眼中异彩连连,心中感谢张飞为了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而清剿亭禅山,因此拱手恭敬道,“喏,”一旁,关羽自然的颌首,丝毫没有意见。

045北斗营

    申时,张飞关羽召集麾下青龙营于一处矮山坡之下。

    矮山土坡之上,关羽张飞于禁立于土坡之顶,居高临下俯视青龙营将士,其后,则是张睁及张飞、关羽的二十名亲卫。

    土坡之上,棱角分明的张飞神情一肃,一股肃穆的气息张飞身上呈现,“角木、亢金、氐土、房日、心月、尾火、箕水七队听令。”

    底下,青龙营士卒个个身姿挺拔,排成密集的队列,“报数。”张飞暴喝如雷,震得林间仅剩的飞鸟四处乱窜。

    “一,二,三,四,五……”

    “一,二,三,四,五……”

    ………………青龙营七大队快速的汇报着人数。

    半柱香的功夫,青龙营方才报数完毕,底下一阵寂静。土坡之上,张飞突然道,“单数往左聚齐,双数往右聚齐,”末了,张飞添加一句,“一柱香,开始。”

    哗啦啦,底下一阵传来跑步声,以及一声声的呼喝声,“大哥,双数还是为青龙营将士,单数则由飞重建一个营。”

    “嗯”,关羽身穿鹦哥绿直裾禅衣,立着青龙偃月刀,随后向青龙营而去。

    一柱香的时间缓缓而过,一千五百名士卒排成七个方阵,每个方阵余二百一十人。

    张飞于土坡之上跨前一步,朗声道,“今大汉蒙受黄巾之乱,烽烟四起,天下百姓遭黄巾荼毒,致使百姓流离失所,暴尸荒野。”

    “飞不才,愿为大汉抛头颅,洒热血,出一份微薄之力。今日,正式授予你们北斗之称,拯救天下黎民百姓。”

    “于禁,”张飞突然喝出声道。

    “在,”于禁从张飞身后跨前几步,单膝跪在张飞面前。

    张飞于众目睽睽之下道,“今,授于禁假军侯,统领北斗营,”说着,张飞从张睁手中接过军侯符印。

    “以北斗之名,不平黄巾,誓不罢休。”于禁高举军侯符印,面容古井无波,手中的符印在阳光照射而下,闪烁着熠熠辉光。

    “不平黄巾,誓不罢休。”底下,被授予旗号的士卒憋着一股气,爆发出如雷般的声音。

    戌时,临时搭建的牛皮大帐,北斗营假军侯于禁营帐之内,侍立着几名青年,此时,几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对于禁道。

    “满江,有话就说,不必藏着掖着,”于禁放下手中的花名册竹简,抬头道。

    “于大哥,那我就说了,若有得罪之处,莫怪满江胡言,”满江抬头,目光灼灼的道。

    见于禁点头,满江拱了拱手,“于大哥,张飞如今方是牙门将,秩比六百石,投靠他,不如投靠钜平世家。”满江目中闪过热切,望着于禁不动如山的面容,继续道,“以世家的能力,当能为于大哥争取一个秩比千石的都尉之职,也总比张飞给予的假军侯之职要高些。”

    “满江,”于禁起身,从矮榻之后走出,至满江的面前,脸上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面容,有一股说不出的嘲讽之色,“是哪一家让你来说服某?”

    “于大哥,没有,没有哪一家让我来说服你,”满江眼神带着一丝慌乱,下意识的错开于禁逼人的目光。

    “唉,”于禁叹了一声,背着手道,“满江,你以为世家让某为其效力就安得是好心不成?”

    “于大哥,既然你不答应世家,那为何又答应张飞?”满江眼中露出一丝丝的疑惑,又或者是期待。

    “他值得我追寻”,于禁眼里充满了期待。白天,张飞眼底流露出深深的野心光芒,恰巧被善于发现的于禁发现,因此,才有了于禁效忠的一幕。

    “满江,你是要跟随与某,还是回钜平?”于禁正色道。

    “于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满江急了,以为于禁要赶他们走。

    “满江,我不希望你再说那句话!”于禁脸色严肃,望着昔日跟随自己的兄弟,心一软,放缓语气道,“明日带他们入北斗营,能者上,庸者下,这些,你都知道吧!”

    “知道,知道,”满江连忙应答。

    与此同时,另一营帐之处,张飞与张睁共处一个牛皮大帐,张飞与张睁相对而坐,张飞缓缓的道,“我信他!”语中,充满了磐石般坚定的意志。

    “好吧!公子,”张睁垂下头颅,丧气的道。

    次日,于禁、关羽整队,张飞舒舒服服的领着张睁在一旁观看,随后,数千衣甲齐备的士卒吃过早饭,再从伙头营那接过三日干粮的配额,直奔不远处的亭禅山而去。

    “五百骑兵,两百摇光铁甲卫留在山脚,”于禁下令道。

    “北斗营分成三队,天璇、天枢往正北推进,配五十名摇光铁甲卫,天玑、开阳两队往东北方向推进,配二十五名摇光铁甲卫;天权、玉衡两队往西北方向推进,配二十五名摇光铁甲卫。”

    “喏。”北斗营各个屯长道。

    “青龙营听令,”关羽丹凤眼寒光凛凛,威严四射,给予青龙营莫大的压力,“角木、亢金、心月、尾火四屯分成两队,沿亭禅山山道进发,务必卡住各个主要要道;氐土、房日、箕水随我从后山而入。

    “喏,”青龙营众屯长压力十足。

    “刘轩,这里就交给你了,”临别时,张飞拍了拍刘轩肩膀,以示鼓舞。

    “大人,你放心吧,属下等候您的归来,”刘轩目中闪了闪,抱拳恭敬道。

    “嗯,”张飞点头道,一眼就看透刘轩的想法,好似解释一般,“铁甲卫不适合山林作战,待来日回到战场之上,以铁甲卫先锋。”

    “谢大人。”刘轩目中一喜,很是感激张飞能做出解释。山地作战,对重装步卒的铁甲卫极其不利。虽然自己想脱下铁甲,穿上皮甲进山作战,但形势不允许。

    “大人,”于禁来到张飞身旁,轻叫了一声。

    “文则,都安排下去了?”张飞问道。

    于禁点头,循着张飞的目光,于禁出声道,“大人,禁已经派满江等数十人暂时充当亭禅山的向导,有他们的带领,关大人从后山进入亭禅山还是轻而易举。”

    张飞颌首点头,对于禁的安排还是颇为满意。

    稍后,于禁大手一挥,“出发。”北斗营士卒如狼一般扑进亭禅山,蹿进郁郁葱葱的山林之间。

    莽莽亭禅山,张飞跟随于禁这个向导,沿着崎岖的小道,一路向上奔驰。

    “等等,”领头的于禁手一扬,身后的天枢、天璇两队停下,等候下一步的指令。

    “文则,怎么了?”张飞在于禁身侧问道。

    “主公,前面十丈远有山上盗贼布置的巡逻队,人数有十五人,以此延伸,总共布下五道巡逻岗哨,最后则是盗匪的老巢,”于禁一口气说完道。

    “五道?”张飞凝眉,思虑了会问道,“每道相隔多远?”

    “三丈远,不过……”于禁一脸的忧色。

    “不过什么?”张飞接口道。

    “不过,需要顾虑的则是不要让他们敲响挂在巡逻岗的铁钟,否则,后面四道巡逻盗贼会收到消息,有所准备,会打草惊蛇。”

    “文则,难道之前…………”张飞道。

    “嗯,”于禁点头,脸色带着一丝羞溃。

    当下,张飞便明了以于禁的能力,为什么清剿不尽亭禅山贼寇,倏地,张飞对身侧的张铮道,“去找十名善射之人,速度快点。”

    “是,公子。”张睁急忙向天枢、天璇两屯跑去。

    趁弓箭手还未找来,张飞先是向于禁问明巡逻岗的情况,一边换着身上的便服,以免稍后对行动造成阻碍。

    不大一会,十名善射的北斗营士卒站在张飞面前,“脱下身上除了要害的护具,速度快点。”

    两个弹指的功夫过去,十名弓箭手准备完备,于禁拉住张飞道,“主公,还是让禁来吧!”

    “文则,你有把握在铁钟没被敲响之前尽覆十数名山贼,并不让其传出声响?”

    于禁摇了摇头,表示不可能,张飞搭了下于禁的肩膀,“我有把握,所以,让我来吧!”不待于禁说什么,张飞道,“出发。”

    十余人蹿进左边的足有半人高的草丛之中,躬着身子向上飞速蹿去,只余草丛中时凸时凹,传来轻微的响动。

    山道左侧,十双眼珠子在绿意映然的杂草中探出,仔细的观察巡逻岗哨的位置与警惕心。

    张飞掌心向后,扇了扇,十名弓箭手在草丛之中缓缓的向后退去,张飞紧随其后。

    而后,待离巡逻岗哨两丈左右的距离,张飞低声的与十名弓箭手道,“谁有把握一击射杀铁钟旁的巡逻岗哨。

    “我、我、我”一连三人举手道,其中一人还是于禁三百县兵人补充进去的。

    “能行?”张飞再一次确定道。

    “嗯,”两名背着弓箭的北斗营的人道。而于禁补充进来的精瘦青年目光坚定得道“我是山里的猎户。”

    “好”,张飞,双眸一亮,能当猎户,想必身手与箭术都不差才是,“那靠近铁钟的那个盗匪交给你了,其余的人给我各自瞄准一人,剩下的交给我。

    “喏,”几人轻声应道。

    随后,猎户出身的精瘦青年躲在一颗油松树旁,其余十名各自分散躲在一颗颗油松树旁,拿下挂在身上的制式长弓,从背后的箭壶的抽出一根羽箭搭在弓弦之上。

    见十名弓箭手不分先后搭开弓弦,闪着冷芒的箭簇在松树背后探出,对准正三三两两的倚靠在巡逻岗之上的盗贼。

    张飞手一抬,十名弓箭手拉开弓弦,弓成满月状,蓄势待发。

    “咻!”张飞手往下一挥,十名弓箭手手中的箭矢直射而出。与此同时,手持精铁佩剑的张飞,双足一点,弹射而出。

    一跨一丈远,随后,张飞凌空点在草叶之上,借力而出,电射一般奔向巡逻岗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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