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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皇明全文阅读

作者:贫道修的是问情道     千秋皇明txt下载     千秋皇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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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万历朝之紫禁风起 第一章 魂穿百年朱由楫

    万历四十四年,十月。

    今岁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来的要早一些,一场初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说下就下,很快整个京师就被这轻柔的雪花轻轻的覆盖上了一层轻薄的白纱,每一片雪花轻轻的盘旋落下,最终将京师装点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

    透过飘飘洒洒的雪花,红墙黄瓦,宫禁森严的紫禁城显得更加的巍峨,白雪镶缀红墙的静美中一个王朝的盛衰气象和历史的厚重蓦然而生。

    此时的慈庆宫内。

    纷纷扬扬的雪花中,两个清秀的的少年坐在门槛上,托着下巴盯着一棵光秃秃的老槐树发呆。此间的两个少年正是当今天子万历皇帝的孙子,太子朱常洛的两个儿子,朱由校和朱由楫。

    伸出白嫩的手掌,一片雪花轻轻的落在掌心,传来一阵透心的冰凉,朱由楫心中轻轻的叹了口气,“九个月了......”

    面对这如同囚笼一般的皇宫,实在是让朱由楫感觉到哑然无趣。在他的内心中,有着一个无法宣之于众,只能烂在心底由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他并非是朱由楫,真正的朱由楫早在九个月以前,也就是万历四十四年正月就已经因为一场突来的大病而死了,此刻的朱由楫,不过只是一个后世穿越而来的灵魂占据了原主的肉身重生而已。

    占据朱由楫肉身重生的灵魂,原名凌战,是国防大学一名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在学校的时候各科成绩均十分优异,军事科目训练同样表现特别突出,在学校被誉为国防三杰的他原本是应该准时到部队报到的。然而因为前女友结婚,参加婚礼的时候因为心里不舒服喝醉了,出了婚礼现场竟然被一辆大货车给撞上了,然后当他再次醒过来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凌战竟然穿越了。

    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总算接受了穿越的现实和现在的身份,他已经不再是后世的那个凌战,而是大明的三皇孙朱由楫!原本穿越成为皇室成员是应该高兴的才对,毕竟生在皇家只要自己不作死的去造反,那就等于是妥妥的人生躺赢,可以心安理得的混吃等死,享受荣华富贵一辈子。但是随后带给他的不是高兴而是郁闷。

    他可是个历史爱好者,按照他脑海中的记忆,万历四十四年正月,刚好就是他穿越重生的那个月,建州女真部,五十八岁的努尔哈赤公然在赫图阿拉僭越称汗,建元天命,建国号大金。

    按照历史的发展进程,如果没有任何偏转的话,在28年之后的西元1644年,螨人就该入关了,升斗小民、普通百姓还可以剃发易服老老实实是做个奴才顺民,日子照过,反正日子也就那样;文官士子们也可以剃发易服,心安理得的换个主子效命乞怜,照样可以有机会升官发财、荣华富贵。但是他朱由楫不行啊,他现在的身份是宗室,螨清在入关之后对于明朝的宗室

    子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可都是宁杀错不放过的,崇祯的第三子人家都七老八十一老头儿老老实实给剃发易服做顺民了,糠麻子还把人家给找出来全家老小一起给砍了。

    他可不想剃发易服,留一个万分丑陋的金钱鼠尾鞭子在脑袋后面一甩一甩的,更不想再死一次,谁知道再死一次的话,下一回会重生个什么身份?

    一想到螨人入关后颁布的剃发易服令和十全老狗的打着编写四库全书的幌子,干的确是收缴烧毁记载着华夏文明历史文化的众多孤本、珍本、善本的事情;到近代中国被列强几番凌辱,大片疆土被瓜分;以及慈禧喊出的“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和“宁予外邦,不予家奴”...... 内心深处就一阵的悲愤和狂躁!

    螨人入主中原,是野蛮战胜文明!

    入关的螨清统治者从内心当中就一直没有把自己真正当做过中华的主人,雍正放言:本朝以满洲之君,入为中国之主!从始至终都是抱着一种强盗的心理在小心的经营维持着螨人联合蒙古诸王公,以八旗制为根本对中华建立起的一个,披着封建儒教外衣的奴隶制殖民社会体制,以便趴在汉人、苗人等中原各族身上敲骨吸髓,螨人统治中原的两百余年一直都是处处防着汉人,时刻做着退回东北的准备.....

    中华五千年来好好的一个vip王者号,被螨清硬生生的给玩儿成了废铁都不如,让华夏文明整体倒退近六百年,螨清殖民华夏的时候给挖的大天坑,在他穿越过来的时候,国家经过几十年的努力,都只是从坑底站了起来而已,依然还没有完全从坑里走出来。

    朱由楫有心想要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为了华夏文明的继延而做些什么,奈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小胳膊小腿儿的,想要抱紧便宜大哥朱由校的大粗腿,也不现实,因为现在的朱由校同样也才11岁,只比他大三岁而已。再加上自己现在的便宜爷爷万历皇帝因为宠爱郑贵妃而爱屋及乌,一直想要立郑贵妃所生的朱常洵为太子,并不喜欢由宫女所生的长子朱常洛,由此掀开了一场长达15年的国本之争!

    虽然最终在朝中群臣和慈圣皇太后的坚持反对下,万历二十九(西元1601)年,朱常洛终于被封为太子,朱常洵被封福王,但是到现在福王都还没有离京就藩,这些年来几次都差点被废,所以朱常洛在宫中的地位很尴尬,一直都是小心行事,谨慎的不得了,尽量降低自己在皇宫中的存在感,生怕万历帝哪天再要废黜了他的太子之位。

    便宜爷爷不待见便宜老爹,怎么看怎么生厌那种,自然也就牵连到朱常洛身边的人也不怎么受到重视的了。朱由楫穿越过来九个月,便宜老爹也只是来探视了他一次而已,至于便宜爷爷万历皇帝更是一面没有见过。

    便宜老爹不受

    万历的重视,郁郁不得志,自然也不怎么重视他朱由楫和朱由校这对难兄难弟了。

    两人的生母在朱常洛那儿都不受宠,朱由校的生母是王才人(朱由校即位后追封为孝和皇太后),朱由校生母的才人封号是万历亲封的,论地位仅次于太子妃郭氏。由于朱常洛更宠幸李康妃(当然现在还只是选侍,史称西李,因为历史上朱常洛共有两个李选侍,还有一个庄妃东李),西李恃宠而骄,经常仗势殴打和凌辱王才人,王才人最终郁愤而死。

    朱由楫的生母是王选侍,在生朱由楫的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儿,加上不受宠,同样是郁郁而死。万历皇帝念在两人幼小,先后交由西李抚养。

    西李对朱由校和朱由楫两人也并不怎么关心,只是碍于万历的命令才不得已在自己寝居抚育两人,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

    朱由楫穿越过来的这几个月,见面最多的,相处时间也最长的只有便宜大哥朱由校,其次便是奶妈客氏,因为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身体很虚弱,大部分时间都是由他和奶妈客氏所照顾的。

    史书记载,天启和崇祯因为长达15年的国本之争,朱常洛随时面临被废黜的危险,所以东宫当中的许多宫女和小宦官尽都巴结讨好郑贵妃宫中去了,朝中的文官们只忙着争国本和万历皇帝斗智斗勇,整天吵来吵去,朝堂上乌烟瘴气,没有谁顾得上两个小屁孩儿,所以也就没人关心过皇孙的教育问题,以至于朱由校只能整天玩儿积木从而开发出了他木匠的隐藏天赋,当了皇帝还不识字。崇祯能够读书识字还是朱由校即位后才开始学习的。

    思绪想到这里,朱由楫内心深处猛地蹦出一句“卧槽!”因为现在他穿越过来了,很不幸的也成为了上到皇帝下至文武群臣都忽视了的皇孙之一,光荣和朱由校,还有现在由东李抚养的朱由检(今年五岁)一起到现在都还没读过书上过学。

    现在才万历四十四年,关外的野猪皮才刚刚起兵反明,从现在到崇祯17年吴三桂放螨清八旗入关,还有28年;到南明永历十六年(西元1662年)朱由榔被吴三桂用弓弦绞死还有46年,时间还很充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但前提是要想办法,让自己能够进入便宜爷爷万历皇帝和朝中文武大臣们的视线才成,必须得让他们想起来皇宫里还有三个皇孙的教育问题是需要他们重视的。只有这样才有机会通过自己后世24年的阅历加上所学知识想办法在万历皇帝和朝中群臣面前博得好的印象分,至少要先混一个好名声出来,方便以后可以做一些事情。

    只是要怎么样才可以让万历皇帝和文武大臣们可以想起宫内还有三个到现在都还没有读书上学的皇孙来,自己可以顺利的进入他们的视线呢?

    朱由楫表示真的很头疼。

卷一:万历朝之紫禁风起 第二章 对波涛汹涌的客氏要提防

    只是发呆愣神的功夫,天空中的彤云就变得更加的厚重,望着这纷纷扬扬的雪花,丝毫无有要停歇的意思,反而是有愈发要下大的趋势,仿佛是对大明接下来那艰难曲折、纷繁无定的国运的某种预示一般。

    朱由校同样在叹气。

    古人一般都早熟,当下朱常洛太子之位不稳,东宫所有人都对自己前途感到无所适从的渺茫,在这样一种近乎从里到外的都散发着一股子沉沉的死气般的环境下,又耳濡目染缺了不少朱常洛的妃子们宫斗手段;缺少母爱和父爱的朱由校同样早熟,虽不是神童,但内心还是很聪慧的。

    这几个月和朱由校近乎于朝夕相处般的生活中,通过和朱由校的接触来看,朱由楫认为,天启在即位后,之所以整天躲在皇宫中做木匠活,而将朝政放任魏忠贤把持,并不是只是后世史书上说的那样是因为他昏庸无能,宠幸宦官。这应该是多方原因所促成的。

    文官集团势大难制,能够把皇帝逼得不愿意上朝,这一点随着朱由校年龄的增长肯定是看的很明白的,后面朱由校放任厂卫肯定和他从小的经历有着一定的关系的。

    “三弟,雪变大了,外面太冷,你的身体又刚刚大好不久,我们还是赶紧进屋子里去吧。”朱由校叹完气,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朱由楫开口说到。

    此时的朱由校比朱由楫略高,他和朱由楫不一样,十一岁的朱由校身着红色袄子,已经束发将头发装纳在一个黑色纻丝制作的发囊中垂在身后;朱由楫还要等两年才可以开始蓄发束发,他现在就是个光头小和尚,头上戴着一顶玄青绉纱六瓣有顶的圆帽(就是电视剧螨清和民国时期常见的瓜皮帽),身着青色圆领袍,因为已经入冬的缘故,两人穿的都比较厚实,所以看起来稍微有一些臃肿。

    朱由楫也跟着站起身来,并没有跟着朱由校进屋子里去,而是直接走到了宽大的屋檐下,开口道:“不,我要锻炼一会儿,你先进去吧。”

    在朱由校疑惑的目光下,朱由楫深吸了几口气,开始蹦蹦跳跳起来。一边蹦跳,一边口里还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的念念有词,若是朱由楫现在的动作给后世的人见了,一眼就能认出这不就是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吗。

    没错,朱由楫做的正是全国中小学身第三套广播体操舞动青春!

    他已经想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不管有什么想法,首先一点就是自己必须要有一副好身体才成,身体越健康才能活得越长。现在的这一副身体实在是太瘦弱了,他现在很怀恋自己后世在

    国防大学的那八块腹肌,强健体魄后世的人民军队有很多方法,身为国防生三杰的他就知道不少,奈何现在的年龄和身体条件双重不允许,只能退而求其次,靠做广播体操的方式来锻炼自己的身体。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然的话到时候螨清八旗入关了,若是真到了事不可为、回天乏术的时候连跑路逃命的资格都没有。

    两遍体操做下来,基本上身体的各部位都已经活动到了,还出了一身的细汗。

    “哎哟,我的两位小爷啊,正下着雪呢,可千万别冻着了,你们怎麽出来了,”一阵透着媚态的声音传入耳中,说话的功夫声音的主人就已经到了朱由校的跟前,“赶紧回屋内暖和暖和。”

    接着就听朱由校叫了声:“客妈妈!”

    光听声音,朱由楫便知道这是谁来了。但见一位姿容艳丽的妇人牵着朱由校的手走,随着一阵香风走到了他的面前,蹲下身来,“瞧你这出的一身汗,赶紧随我进屋里洗漱一下,换身干爽的衣物。”

    随着妇人的蹲下,即使是在冬日穿的比较厚实,也依旧将妇人的身材凹凸有致的完美呈现在了两个少年孩童的眼前。

    朱由楫很表现的很乖巧的耶叫了声:“客妈妈。”

    朱由校和朱由楫两人乖巧的任由妇人一边牵着一个往屋内走去,一面吩咐宫女宦官准备热水和干燥的衣物。

    能够被朱由校和朱由楫喊“客妈妈”的没有别人,这位艳丽的妇人便是后世史书上也是大名鼎鼎的客氏,传闻和朱由校有一腿的乳娘。

    原为河北农妇的客氏名叫客巴巴,是定兴县侯巴儿(侯二)之妻,十八岁的时候被选入宫中成了朱由校的乳母,这些年一直在宫中负责养育照顾朱由校。

    后来朱由楫在三岁的时候因生母王选侍去世,被万历下令交由西李抚育后,西李自然也就顺势把朱由楫也一并扔给了客氏照料。

    原本朱由楫还很纳闷儿,为什么会有传言朱由校和客氏之间有染的了,难道是因为老朱家有这方面的基因遗传,喜欢比自己大十几岁的女人,毕竟历史上的成化帝朱见深可就是疯狂迷恋着把他养大的万贞儿,老朱家的皇帝有这方面的前科。

    现在朱由楫多少觉得,传言或许是真有其事儿。就客氏这一副超级有料的身材,少妇人妻独有的气质,更关键的一点,即使是穿着宽松的汉服遮盖,客氏那对人间胸器依然非常显眼,以朱由楫后世的眼光目测绝对34d以上,简直就是波涛汹涌;再加上因为国

    本之争所造就特殊成长环境,朱由校又是客氏一手带大的,恋*母情节啊有没有!

    两人被客氏带着到了一处小偏殿中,殿中早已有人备好了洗漱用的木制澡盆和热水,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

    木制澡盆不小,朱由校和朱由楫进入里面绰绰有余,朱由校麻利的脱下身上的衣物,光溜溜的跳了进去。

    由于刚穿越过来的那段时间,身体很虚弱没法下床,给他搽拭身体什么的基本上都是客氏干的,该看的都已经被看了;关键是现在他只有8岁,即使灵魂是一个24岁大男人的,也只能表现出一个8岁孩子改有的样子,所以朱由楫也只能学着朱由校一样在客氏面前快速的脱掉衣服进到澡盆子里。

    好在进到水里后,客氏便出去给两人取干爽的衣物去了,留下两人自己在里面,两人也没有叫外面的宫女和宦官进来帮忙洗,自己就开始倒整起了自己。

    昨晚广播体操出了身汗,现在全身泡在热水中,朱由楫舒服的呻吟了一声,一边给自己洗着身子,一边在心里想着以后坚持早每天上就按照后世学校课间操的作息时间,做两遍广播体操。

    洗着洗着,发现后背后背自己够不着,把胰子搓在棉巾上往后背来回擦了后,发现后背一点都不舒服滑不溜丢的,还有点儿痒,于是直接一把抓过朱由校的手放在自己后背上;“兄长,帮我抓一抓,我抓不着。”

    朱由校在朱由楫背后抓了几下,“三弟,你一会儿也要帮我洗一下后面。”

    “没问题。”朱由楫爽快的答应到。

    两个赤身**,光洁溜溜的男童就在澡盆中互相给对方擦洗着后背。

    等两人洗的完了,刚好客氏也已经替两人取来了干爽的衣物,后面还跟着两个宫女。

    两人任由客氏和两名宫女摆布着,先生帮两人搽干净了身上的水渍,然后帮两人将衣服、鞋帽穿戴整齐。在这期间,朱由楫明锐的感觉到客氏的眼光在自己和朱由校的小小雀上多停留了几眼,朱由楫立马想到了史书上对客氏的记载的评价, “姿色妖媚,为人狠毒残忍、生性淫*荡!”

    客氏在朱由校即位后,因为特殊的成长环境让朱由校对她特别依恋,朱由校因此对其特别纵容。客氏敢假传圣旨暗害皇妃皇子,难保不齐以后不会对自己下手,自己肯不敢保证在便宜大哥即位后不会和客氏产生利益冲突。想到这里,朱由楫在心中不由警惕道:“看看样子以后必须得对客氏小心提防着一些,免得到时候稀里糊涂的被客氏给阴谋害死了。”

卷一:万历朝之紫禁风起 第三章 未来的九千岁

    客氏和宫女帮朱由楫和客氏穿戴整齐,两个少年便牵着手迫不及待的要往外走,客氏急忙叮嘱这两人:“外间雪下的正大,不要再去院子里去耍雪,免得冻坏了身子。”

    朱由校听话的回道:“我们不出去耍雪,就在屋内。”客氏这才任由两人离开。

    慈庆宫因为太子储君之位不稳,东宫一应供应俱都短缺,就连随侍的太监宫女人数都没有达到东宫应有的规格,一直显得很冷清。因为的下雪的缘故,原本就不多的宫女太监也大都在屋内躲懒,朱由校拉着朱由楫走在偌大的这麽一座慈庆宫内,只有雪花扑簌簌落下的声音,夹杂着两个少年在廊间走动发出的脚步声响,显得更加的清冷。

    回到两人自己居住的小苑,朱由校一改在前苑的姿态,兴奋的冲进了自己的寝居大厅。

    朱由楫慢悠悠的更在后面,地面上满是木屑,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木头,或是已经被加工雕刻的成品,或是尚未完成的半成品,然后便是做木匠活所用的各种器具。

    这些东西都是朱由校的玩具!

    朱由楫入内时,朱由校已经摆弄起了这些木头,正拿着刨子在刨着一块木板,时不时眯着一只眼睛,目测一下这木板直不直,然后再刨上几下.....

    而在朱由校做木工活儿的不远处,还有一位身材颇为高大,体格也称得上是健硕,浓眉朗目的太监在颐指气使的指挥者几个小宦官收拾着地上杂乱的木屑。

    见朱由楫进来,忙不迭的带着两个小宦官向朱由楫行礼。

    朱由楫随口说到,态度却很客气,“李大伴不用多礼,你忙你的。”

    从后世穿越过来的朱由楫虽然继承了原主的为数不多的记忆,由于一场大病,年小体弱,身子骨更是虚弱,一直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才能下地,身体痊愈后更多的时间就是待在自己的寝居发呆,朱由校的寝居也来过不少次,因为实在是没地方可去,也没有什么可以玩儿的。

    长在深宫,亦困在深宫!

    便宜太子老爹的地位不稳,连累着朱由楫和朱由校也没有得到皇孙应有的规制待遇,正常情况下皇子皇孙身边都是跟着至少五六个随身服侍的太监和宫女的,就好比明武宗正德皇帝在位时以刘瑾、张永、谷大用为代表的“八虎”,就是朱厚照刚出生不久后便跟着照料朱厚照的。

    朱由楫口中的李大伴,名唤李进忠,原本是伺候西李的,后因朱由校出生后,李进忠因机谨又善于奉承,被派去服侍王才人和朱由校,因为很能懂得朱由校的喜欢,于是便一直跟在朱由校身边。

    原本朱由楫身边也是有一名自小便照料他

    的太监,还是其生母留给他的,因正月原主重病垂危,照料他的太监以为朱由楫不治,认为自己没能照顾好小主,对不起朱由楫生母于是以死谢罪了。

    后世魂穿取代原主的朱由楫身边便没了贴身的太监照料,李进忠便也担任起了临时照顾朱由楫的责任。

    朱由楫对李进忠客气,是因为后世的记忆告诉他,这位太监不一般,或许李进忠这个名字并不出名,但是他的另一个名字可是在后世史书上可是赫赫有名!尤其是后世网络上对于他的功过评价俨然称得上是毁誉参半。

    这位李大伴,别看他现在并不起眼,但是在天启登极后,可是深的便宜大哥朱由校信任而权倾朝野,简直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就是魏忠贤,也是未来天启朝大名鼎鼎的九千岁!

    这位也是一位狠人,出身农家的魏忠贤原本就是一个市井无赖,为了躲避赌债就敢对自己的老二下刀子,让人把自己阉割了进宫当小太监。他是真正做到了对别人狠首先就要对自己狠这句话。

    魏忠贤在天启朝掌权后,铲除异己的手段同样是心狠手辣。先生勾结客氏除掉他的帝一个拦路石王安,接着开始大肆培植亲信党羽,结成阉党,不择手段的敛财、打压一东林党人为代表的文臣,厂卫横行,祸国殃民到了极点,妥妥的乱国罪魁。

    似乎这样的明朝不忘简直没有天理。

    后世的朱由楫由于爱好历史,看过不少史料。魏忠贤虽然坏,虽然奸诈,做事手段狠辣,但那也是有真材实料的,虽然不识字,但是懂得骑射功夫,而且记忆力很好;最重要的是魏忠贤有大局观,在军国大事上很有担当决断,颇为赏罚分明。

    朱由楫知道一点,明军的战力在土木堡之变后一直呈现出一种曲线下降的趋势,一直保持着一定水平的战斗力,特别是九边的边军。

    要边军保持战斗力,在朝廷不乱、领兵将领不是太无能的情况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钱粮。打仗这件事件,从古至今真正拼的都是银子。放在古代那叫钱粮,放在后世那就叫综合国力。

    养兵打仗需要花银子,恰巧魏忠贤就是明朝最后一个舍得给军队砸银子,可劲儿花钱的主,尤其是辽东沿线。

    自万历四十七年萨尔浒之战后,辽东局势便开始逐渐有糜烂的趋势,魏忠贤最得势风光的时候也正是崇祯朝以前辽东局势最为紧张的时候,因为此时的后金已成气候,魏忠贤为了稳定辽东局势敢违心的力排众议、大胆起用辽阳战败后遭受谗言的熊廷弼,捏着鼻子违心推荐赵*南星、孙承宗等人,这些人可都和他不对付。

    也正是在魏忠贤掌权的这段时间,大明国内整体局势

    是比较稳定的,明军在辽东战场上也一度也有压着后金打的时候,能够和后金有来有往的打的有声有色。

    后来崇祯即位,魏忠贤被干掉了,厂卫也被废黜,没有了制衡的东林党彻底掌权后,一个个开始彻底的放飞了自我,只顾着给自己揽权,拼命的往自己兜里扒拉小钱钱,疯狂挖大明的墙根儿;魏忠贤掌权时虽然也有贪墨但是至少还留有底线得边军将领,同样开始拼命的克扣军饷、费尽力气养家丁、虚报战功、保存实力坑队友玩儿出了花样........

    然后,关内烽烟四起,流民遍地;辽东局势也彻底的糜烂,明军和后金军在辽东的攻守之势彻底异位,从天启朝的互有攻守,完全转变成了明军被压着打,撵着跑;原本坚固的辽东防线也变得处处漏风,螨清可以乘机几次入寇关内直接打到北京城下,最终演变成了螨清入关,铁蹄和屠刀席卷整个华夏,神州怒沉,文明倒退,中华浑浑噩噩的沉睡了近三百年的时间。

    “李伴伴,怎么样?你看我这次的木工活有进步吧?”

    “殿下,您的这木工简直就是墨翟鲁班,那也不外如是了,要是再过几年呐,就算是鲁班和墨翟再世,那也不及您的万一了!”

    对于这位未来的九千岁,朱由楫的心情和态度是复杂的。听人两人的对话,站在朱由校边上殷勤伺候着的太监看起人畜无害,但是又有谁知道这位在接下来的历史中会扮演怎样的一位至关重要的角色呢?

    明朝绝对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值得让后世子孙骄傲的王朝,同时也绝对是一个奇葩的王朝,有着一群奇葩的皇帝,更有着一群奇葩的文官。

    明朝的政治体制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两汉外戚专权、唐时藩镇之乱、中堂和蒙元的宦官乱政、废立皇帝之祸;其独创的内阁制度极大的保证了即使皇帝不上朝,只要文官没有彻底的放飞自我,大明朝的国家机器照样可以正常运转。

    实际上大明朝的文官从土木堡之变后,便开始在一步步的压制着皇权了,从正统朝到天启朝,期间厂卫和文官的斗争实际上就是皇权和文臣集团的冲突,在勋贵集团基本歇菜后厂卫便是皇帝唯一可以制衡文官集团最好的手段。

    况且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魏忠贤再朱由校最终能够登极即位这件事上貌似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朱由楫给未来的九千岁在心里做下了评定,为了自己的前途命运,为了对抗螨清,保住华夏文明的发展,自己将来要做的许多事情免不了会和文官集团,尤其是东林党产生利益冲突,魏忠贤用来压制东林党为首的文官集团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未来的九千岁,可以作为制衡文官的盟友,合作的同时也得要防着他。

卷一:万历朝之紫禁风起 第四章 苦大愁深朱常洛的无意识提示

    想法是好的,但是这一切那都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得稳住东宫这边的地位,保证便宜老爹可以顺利即位,大明的皇位能够在东宫朱常洛这一系传承,那样他朱由楫才有时间和资源,在针对接下来的大明朝局和对抗螨清入关而做一些布置。

    但是想要朱常洛能够顺利即位,这难度貌似不是一般的大。

    慈庆宫一如既往的冷清,上到贵为一国储君的太子,下到东宫洒扫伺候的太监宫女,每个人的脸上都甚少有笑容展露,看起来近乎麻木的在做着自己职责上的事情。

    看起来,此间也唯有三个尚是孩童的皇孙没有怎么受到影响,依然是该吃吃,该睡睡,该玩儿的时候玩儿。

    在慈庆宫内的日子实在是平淡乏味的很,对于朱由楫来说,每天除了面对嚣张跋扈的西李那张尖酸刻薄的嘴脸,和吃喝拉撒睡之外,就是在每天坚持坐上两遍广播体操,锻炼身体之余,惯常的发呆,思考着要怎么破解眼前的困局。

    从后世的记忆结合自己眼下的身份,接下来的历史走向中,大明朝的局势就如同一局局复杂的围棋棋势组合在一起一般,黑白双子互相纠缠,胜负手就在后面执棋者的一枚枚落子中隐藏着。

    从朱由楫魂穿而来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入了棋局,他不想做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他想要做的就是让自己跳出棋局,自己成为执棋者,最好是能够成为棋局中出了黑白双方以外的第三位下棋人。

    而现在他要下的第一局棋就是要保证接下来的历史能够按照史书上记载的那般朱常洛可以即位成为万历之后的大明朝第十四位皇帝。

    局势很明显,朱常洛想要顺利即位最大的对手就是郑贵妃为首的福王一系力量。

    对比一下朱常洛和福王双方手里的力量跟底牌,便宜老爹貌似没有那一项是占着优势的。

    从出身来说,朱常洛的母亲是宫女出身,他是源于万历皇帝的一次冲动私幸王氏,万历原本没放在心上,因为他认为自己和一个宫女发生一*夜情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虽然按照法理和传统,宫中的年轻女子除了先帝留下的妃嫔以外都可以视做他的女人。没有谁会为这件事情去说三道四,也没有人敢在这件事情上说三道四,毕竟皇帝有为江山社稷稳定,皇位血脉传承尽量多繁育子孙的责任和义务。

    没成想万历一枪中靶,结果王氏珠胎暗结,怀上了,这也正是万历不喜欢朱常洛的原因所在。

    反观福王朱常洵这边,生母郑贵妃,按照史料的记载来看,万历和郑贵妃绝对是真爱无疑了!因此万历对朱常洵的待遇要比朱常洛好的太多,许是万历太自信,也或只是为了讨郑贵妃的欢心,万历曾亲口许愿将来要封朱常洵为太子,还亲笔写下了手谕一道封存起来以作为凭据。也许是上天对于朱常洛这一生所遭受的冷遇和歧视也看不下去了,当郑贵妃将手谕取出来时,才发现手谕已经被蟊虫噬咬坏了。

    都是亲生的,单从朱常洛和朱常洵两

    人生母的身份地位,以及万历皇帝这位大明帝国现在的大当家对二者态度,朱常洛就已经失去了不少分数。虽然朱常洛在慈圣皇太后和众多大臣的坚持下坐上了太子之位,福王也在万历四十二年三月已经离职就藩,东宫一系算是取得了第一个阶段性的胜利。

    但这是以东宫一系陨落了背后唯一的一张超级王炸为代价。

    作为万历生母,同样是宫女出生的慈圣皇太后可以说是东宫一系乃至整个皇宫中的定海神针,万历很孝顺。按照大明祖制,皇子在获封王爵后必须要住在自己的藩国封地内,非奉旨不得入京。但是福王仗着万历和郑贵妃宠爱,就住在宫内十多年不赴洛阳就藩,朝中大臣为这事儿也一直和万历争得是难解难分。直到万历四十二年二月,慈圣皇太后在去世之前,帮东宫发动了残血一击。

    先是召问了郑贵妃:“福王缘何未赴封国?”

    郑贵妃回答:“太后明年70寿诞,福王留下未您祝寿。”

    慈圣太后多精明,能够在万历6岁即位主少国疑的时候,联合陈太后压制住高拱、张居正这样的牛人,缔造出万历中兴,手段和城府自不必多言。直接给把郑贵妃k0了,冷冷的反问:“予之二子潞王就藩卫辉,彼可回京祝寿否?”

    于是,郑贵妃只得无奈何答应督促福王速去洛阳就藩。

    慈圣皇太后的这一击让外朝以东林党为代表的文官们跟吃了兴奋剂一般,热血沸腾,于是也纷纷跟着上书。这一次万历敌不住王炸打击,在慈圣皇太后去世一月后,福王终于在一个天色阴沉,零星有雪的早晨离开京师,去洛阳就藩去了。

    只是这样一来,福王一系的主角虽然离开了京城,但是福王一系的两个boss还在,东宫这边的日子依旧如常,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过。后宫真正主事的也变成了郑贵妃。

    若是慈圣皇太后还在世的话,有这尊老佛爷在后宫镇着,那事情可就轻松好办多了。老人家上了一定的年龄都喜欢含饴弄孙,以朱由楫后世24年的人生阅历和知识储备,他有绝对的把握可以讨的慈圣皇太后的欢心,通过慈圣皇太后捞取一些好处,至少可以通过慈圣皇太后给万历皇帝直接施压,先给自己找一个名义上的老师,这样一来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华夏在皇位传承一事上自古讲究“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的宗法原则,万历无嫡子,朱常洛是唯一的长子。文臣们就坚持这一点。

    东宫一系手中唯一所剩下的也就只有文臣集团,朱常洛唯一可以倚仗的也只有文臣集团了。

    便宜老爹这边可以打的牌实在是太少了。别人穿越成皇子皇孙要麽是混吃等死享清福,要么是飞鹰走狗泡美女,我穿越过来成一个8岁的皇孙,关键是这皇孙因为便宜老爹储位不稳,为了自己以后有好日子过,还得要费尽心思想着怎么帮组便宜老爹稳固地位,怎么才可以保证让便宜老爹顺利登基为帝。

    “哎!”想到这里,朱由楫有些忧桑的叹息一声,我真是太

    难了!

    旁边不远处也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简直就是于他的这声叹息在互相唱和一样。

    朱由楫心想不知道是哪位哥们儿也在唉声叹气,心下好奇的寻声望去,只见门外一中年人垂头丧气的走入慈庆宫,中年人身形消瘦,着圆领窄袖的赤色长袍,两肩绣着金织蟠龙,愁眉不展的。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位公公。

    朱由楫赶紧起身,有模有样的给朱常洛恭敬的行礼道:“孩儿朱由楫,拜见父亲大人。”

    “奴婢王安,见过三皇孙殿下。”朱常洛身后的宦官亦是连忙给朱由楫问礼到。

    朱常洛略微抬眼,见是朱由楫向自己行礼,再次叹息一声,暂时将先前在慈庆宫外所受的不快抛诸脑后,俯身抱起朱由楫问道:“楫儿怎的独自一人在这前苑?”

    “回父亲,孩儿在前苑锻炼身体,”朱由楫伸出自己白白嫩嫩的手掌,似乎是想要用自己的小手抚平朱常洛紧皱的眉头,接着道;“父亲何事心忧叹气,眉毛这样皱着一点也不好看。”

    朱常洛随口应付的回答了一句:“年关将近,贵妃郑娘娘向你皇爷爷提议,想要召福王入京,你皇爷爷颇为意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朱由楫心中一动,看样子郑贵妃还是没有放弃让福王当太子的打算,不过史书上并没有记载这件事情,万历四十五年春节也没有福王进京的记载,这事儿应该是被朝中文臣们给搅黄了,所以他并未多想。

    朱常洛的话倒是提醒了他,快要过年了,他在意的是按照明朝的传统,从永乐朝开始,每到过年的时候朝廷都要在宫城举办“鳌山灯会”,“听臣民赴午门观鳌山三日”,以示君臣同乐,万民和乐、百姓安定。

    这样的日子文武百官都会捧场,这绝对是让他朱由楫可以直接和文武大臣们接触、显示存在的感到天赐良机。能不能成功的引起朝中文武对皇孙的重视,关系到他后面的打算和布局,就看万历四十五年的的鳌山灯会了。

    朱由楫隐隐的开始有些期待快些过年了。

    许是被朱由楫的举动感染,朱常洛紧皱的眉头不由得舒展开来,随即再次问道;“你刚说你在这前苑锻炼身体,这是为何啊?”

    朱由楫一脸认真的回答到,“孙儿大病痊愈,太医说孙儿体弱,要多锻炼才不易生病,身体健康才可以长命百岁,孙儿要活一百岁!”

    朱由楫歪着脑袋想了想,又添了句:“父亲也要锻炼身体,活一百岁。”引得朱常洛一阵畅怀大笑.....

    咳咳!那个作者在此更正说明一下:

    前文第一章中的错误,文中提到福王在主角魂穿而来的时候还未离京就藩,是笔者行文错误,主角穿越是在万历四十四(西元1616)年,实际上在万历生母慈圣皇太后的压力下,福王朱常洵早在万历四十二(也就是西元1614)年三月就已经离京赴洛阳就藩了。

卷一:万历朝之紫禁风起 第五章 该为三位皇孙找一位老师了

    朱由楫刻意卖萌的一句话,让朱常洛畅怀大笑,王安也在一边笑眯眯的夸赞道:“三皇孙真乃天生纯孝也!”

    朱由楫立马乐了。

    王安这话夸得,简直就是神助攻!是在帮着他在便宜老爹跟前增加印象分啊。因为史书上对王安的记载,加上原主的记忆,本来对这位常年跟在朱常洛身边的老太监印象就不错,现在看着他的那张老脸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要不是这货是个老太监,朱由楫都想跑过去抱着他狠狠的亲上两口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了。

    朱常洛果然对于朱由楫那一句“父王也要长命百岁”很是受用,哈哈笑道:“吾儿由楫确实纯孝。”

    说完也没有要把朱由楫从怀里放下来的意思,就这么抱着他往自己书房走去。

    从周公旦创善周礼再到儒家在华夏一家独大,几千年的文明礼仪熏陶下,古人都很讲究忠孝仁义礼智信勇严那一套儒家纲常理论。

    可以说,“孝”之一字重逾千钧!

    华夏古代,无论哪一朝代坐拥天下,在统治者治理天下的过程中孝道和孝义都天然始终的占据着极大的分量。特别是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孝治”便一直在华夏统治者在治理国家的思想中有着一席之地。

    汉朝是第一个提出并倡导“以孝治天下”的朝代,从汉武帝开始,基本就是贯穿整个两汉的一项基本国策之一,此后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算的上是古代封建帝制社会中,历朝历代的治国纲领之一了。

    “自古圣朝以孝治天下!”就这样一句简单的口号,那是代表着道德礼仪的制高点。

    就连后来的通古斯螨清在入主中原后,为了更好的在中原的花花世界享福,稳定统治,都不得不在他们喊出的许多口号中加上一句“本朝以孝治天下。”

    螨清喊出“以孝治天下”,其中最出名的就莫过于被许多人吹嘘的那条”十全老狗”乾隆和嘉庆了,说句实话,乾隆对他母亲确实孝顺。

    只有蒙元是个例外,蒙古人建立元朝入主中原的花花世界以前,在成吉思汗的率领下,蒙古人四处东征西讨,在彻底干掉南宋以前,蒙古铁骑就已经最远打到了欧洲多瑙河畔和埃及金字塔下,要按蒙古人内心的想法:这一路上老子什么文明没有接触过,波斯、伊斯兰、天主教和东正教,还有天竺的三哥咱都见识过了,不光见识过,而且还都被老子用快马、弯刀给轮了一遍,所以在灭掉南宋入主中原后,蒙元的上层统治者对儒家为代表的汉文化根本就不屑一顾。

    再回过头来,看后面螨清入关后的作为和蒙元入关后的作为比起来,螨清可就比蒙元的手段要高明多了,蒙元不到百年就被农民起义干翻了,螨清确是硬生生的撑了260多年。

    蒙元只知道用武力说话,靠快马和弯刀制造屠杀和恐惧。螨清吸取教训,一边用屠刀大肆制造屠杀,用恐怖与高压政策在一定程度上改变

    的汉人的文化信仰,“剃发易服”最明显;一边又用刀子威逼,官位和金钱利诱,拉拢儒家的文官士绅集团给自己效力;然后又在暗地里大肆的毁坏阉割华夏文化,“十全老狗”修所谓的《四库全书》是代表!

    若不是后世的世界格局大变,洋人的坚船利炮轰醒了许多沉睡的有志之士,打碎了螨清自以为是的天朝上国迷梦,民族开始觉醒;一场太平天国运动让以曾国藩为代表的汉人官绅集团开始掌握兵权,极大的动摇了螨清的统治根基,或许螨清还有可能再多撑个三五十年也说不定。

    所以螨清比起蒙元来,对汉家文明带来的威胁和伤害加成要更严重的多。

    这还是朱常洛第一次和自己儿子如此亲近,朱常洛此时的心情不错,是以往书房去的一路上都在不停的逗弄着单手抱在怀里的朱由楫。

    抱着朱由楫进到书房,朱由楫挣扎着朱常洛的怀里跳下来,径直跑到了书案前眼巴巴望着上面的笔墨纸砚,由于身高不够,只能踮着脚尖趴在桌案边上。

    对于朱常洛的书房,朱由楫到不陌生,原来的朱由楫没少来,包括朱由校和朱由检都进来过,只不过那个时候都还比顽劣贪玩,朱常洛又因为国本之争的缘故即使当上太子了依然整天提心吊胆的,也没有心思过多的顾及到朱由楫他们,更别提亲自教授他们读书识字了,连在一起多说几句话都没有。

    朱常洛对朱由楫的举动先是一愣,似乎自己这第三子自从生了一场大病过后,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随后反应过来,走到书案前重新抱起朱由楫,然后坐在了书案后的椅子上,亲自摘下一只挂在笔架山的毛笔递给朱由楫,轻声问道,“由楫是不是想要读书识字啊?”

    朱由楫双手抓着手里的毛笔,用力的点点头。

    朱常洛笑道,“那好,今日为父便来教吾儿读书识字。”说着便开始抚平案上的宣纸,放上一只黄花梨木做的镇纸压在边沿,王安赶忙上前在一边给朱常洛帮忙磨墨。

    “嗯,让为父想想,先从哪里教,”朱常洛重新取下一直笔在手边的笔洗中润开,想了想,然后才接着说到:“今日为父先教吾儿学习写自己的名字。”

    “嗯嗯,由楫要学写自己的名字。”朱由楫连忙跟着说到。

    朱常洛微笑着颔首,提笔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了朱由楫三个大楷字。然后指着三个字告诉朱由楫,这就是他名字,一字一句的教朱由楫跟着念。

    朱由楫一边跟着嘴里念着,一边在心里想着:我一个后世24岁的堂堂国防大学的风云人物,今天竟然沦落到还要靠恶意卖萌讨便宜老爹的欢心,像一个幼儿园的小孩子一样学习认字,简直是耻辱啊!然后又自我安慰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为了接下来的计划,为了华夏文明的传承,为了民族与自由,小爷我忍了。

    “吾儿识的这三个字了吗?”让朱由楫跟着他念了几遍后,朱常洛问道。

    “嗯嗯,”朱由楫赶紧点头,“孩儿已经识得。”

    朱常洛高兴的道:“那接下来为父就教你怎么写这三个字,吾儿可要用心学,以后为父可是要考你的。”

    说完便耐心的抓着朱由楫开始教他要怎麽样握笔的姿势,然后握着朱由楫的手,教他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应该怎么写。先是朱字,接着是由字,然后是笔画最多的楫字,如此往复的教导了几遍后,便让朱由楫自己单独写自己的名字给他看看。

    朱由楫像模像样的学着古人握毛笔写字的姿势,拿毛笔蘸了墨开始在新换的白纸上,一笔一划的慢慢的写着自己的名字。

    朱常洛看着怀中被他抱着的朱由楫认真写字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了他自己直到13岁的时候才因为朝中大臣的坚持上奏才得以读书识字,仿佛看到了那一刻的自己似乎也是如此刻自己的儿子这般认真。想到自己从出生懂事的那一刻起再到如今这年自己的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还有生母至死都没能得到安稳的不幸,没来由的心中一阵酸楚。

    刚刚写完自己名字的朱由楫正要讨好朱常洛让他看自己的字写的对不对,好不好,就见到一滴湿润的液体溅落在了刚刚写好墨痕未干的楫字上。

    “嗯?”朱由楫好奇的仰起头,见朱常洛眼眶湿润,不解的问道:“父王怎么哭了,是孩儿的字写的不好惹您生气了么?”

    朱由楫的话把朱常洛从他的记忆中拉回现实,慌忙的用袖子揩干眼角,“没有,吾儿的名字写的不错,刚刚为父没有哭,是见吾儿聪慧好学,高兴的。”

    朱由楫装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朱常洛将朱由楫放在地上,然后开口道:“吾儿先回去找你大兄玩耍去,今天就教你到这里吧,为父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忙。”

    “额,”朱由楫乖巧的行礼,“那孩儿先出去了。”说完朱由楫便蹦蹦跳跳的出了书房。

    见朱由楫的小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口,朱常洛重重的叹了口气。

    “王伴伴,你看楫儿如何啊?”朱常洛看着桌案上朱由楫写的名字,语气深重的问道。

    “太子殿下,奴婢以为三皇孙天生仁孝,聪慧过人呐。”王安躬身说到。

    朱常洛背着手,“可是这又有何用啊,本宫不受父皇喜爱,宫中现在又是郑贵妃说了算,就连这东宫的储君之位依然随时可能被废啊,今次郑贵妃又提议要让福王入京。”

    王安安慰到:“殿下,不必过于忧虑,郑贵妃想要唆使皇爷召福王入京,朝中自有左、杨诸位大人为殿下周旋,郑贵妃必不能得逞。”

    “但愿如此吧。”朱常洛有些索然的说到。

    见朱常洛目光依然盯着桌案上朱由楫的字,王安心中一动,提议道:“殿下,您看是否应该为三位皇孙找一位老师了。”

卷一:万历朝之紫禁风起 第六章 东西二李和朱常洛的态度

    听了王安的话,朱常洛赞同的道:“是啊,由校和由楫今年一个11岁,一个8岁了,过完年由检也差不多六岁了,不能让孤的儿子重蹈当年的孤的覆辙,是应该寻一位老师来教导他们读书识字了。”

    “皇爷在皇孙的教导问题上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就怕翊坤宫那边会横加阻拦。”王安不无担心的说到。

    “孤也正是担心这一点啊,”朱常洛再次叹息的说到,“所以此事暂且急不来,还是要从长计议才是。”

    朱常洛略微沉吟了一阵,对王安吩咐到:“王伴伴,此事你派人先和宫外左、杨几位大人知会一声,也好让诸位大人能够有所准备,和几位大人商议一下吧。”

    朱由楫自然不知道因为他今天的这一番恶意卖萌,在便宜老爹面前赚表现分的行为,已经让朱常洛生出了要找一个老师来教导他读书识字的心思。

    出了朱常洛的书房,朱由楫便一直低着头往自己的住所走去,一边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要怎么才能在鳌山灯会上同时吸引住便宜爷爷万历和朝中诸位文武大臣们的注意。朱由楫只顾着在想事情,也没有看路,更没有注意到书房外的转角内正有几个宫女宦官簇拥着一位宫装艳丽、身姿丰润的美妇人拐出来,美妇人画着精致的妆容,柳眉凤眼,只是微微抿着的薄嘴唇破坏了她原本可谓精致的五官。

    “哎呀!”在一声女子的尖叫中,朱由楫感觉自己的脑袋撞到了一具柔软丰润的躯体上。

    “呀,娘娘您没事吧?”随后就是一阵充满焦急和急切的声音杂乱的传入朱由楫的耳中。

    朱由楫赶紧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抬起头来就看见自己和朱由校的便宜养母西李正阴沉着一张脸、眼角含煞的盯着自己。

    待看清自己撞到的是谁后,朱由楫脑子里立马闪出来两个词儿:“卧槽,要遭!”

    还不待他向西李选侍行礼认错,西李就已经发难了,而且丝毫没有要听朱由楫解释的意思,恼怒的道:“你长胆子了,竟然连本宫都敢冲撞!”

    “怎么,还想要顶嘴?罚你今晚不许用膳!”见朱由楫张口还想要说什么,西李柳眉倒竖,随后对左右吩咐道:“还不快将三皇孙带下去。”

    “对不住了,三皇孙殿下。”两名宫女赶紧上前来要把朱由楫拉走。此时的朱由楫在内心里疯狂吐槽,不是亲生的待遇果然不一样,貌似古往今来后妈养的孩子都差不多是这样。

    朱由楫挣扎着想要摆脱两名宫女的拉扯。

    “住手。”另一边,又一位宫装妇人在几名太监和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出声阻止到。

    朱由楫扭头只见妇人身边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快步

    的跑到了朱由楫身边,帮着一起推开了抓着他的两名宫女,还气鼓鼓的瞪着两名宫女。

    原来是,慈庆宫的另一位选侍娘娘来了。

    “妹妹这是怎么了,何必跟由楫一个孩子见识,况且他现在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可别把孩子饿坏了。”东李和颜悦色的劝解着。

    西李仗着朱常洛的宠爱,阴阳怪气的说到:“哟,原来是姐姐啊,什么风把您吹到太子爷书房来了,您平常不都是呆在自己的苑内嘛?”

    东李一点儿也不以为忤,依旧庄重淡然的说到:“这不是检儿一个人呆着无聊,非要出来找他的两位兄长嘛,恰巧见到由楫不小心冲撞了妹妹你。”倒是非常符合史书上对她的记载,为人仁慈宽俭,简重寡言,贤惠而不妒。

    对于东李,朱由楫同样不陌生,毕竟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而且在身体痊愈后,也见过她好几次,每次都送他不少零食糕点;再加上史书上对她的评价,让朱由楫对她还是很尊敬的,马上的恭敬的行礼问安。至于西李嘛,朱由楫就只能说近乎全是恶感了,在原主的记忆中,他和朱由校、以及朱由检(朱由检最初也是交由西李抚养的,后来西李怀孕了,朱由检便被万历交由东李抚养成人)三个哥们儿可没少受到她的各种白眼和虐待,包括他生病期间都是不闻不问的,标准的难兄难弟。

    朱由楫看了一眼身边比自己稍矮一点的小男孩,一身的锦衣华服,白白胖胖的,一看就知道在东李身边小日子过得不错,很受东李的疼爱,不由得开始有些羡慕起他来,可以早早的摆脱西李的魔掌,不像自己和朱由校到现在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想到这里,朱由楫在心里对西李念叨到:“画个圈圈诅咒你!要不是为了一开始就和便宜大哥朱由校搞好关系,建立牢不可破的革命友谊,为了今后的计划,哥早就想办法搞你了。”

    后世不是流传一句话叫做人生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脏!毕竟哥都和朱由校一起,从小在西李的魔掌之下共患难过了,这样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怎么着也比四大铁不差吧。

    朱由楫可是清楚的记得,历史上的天启和崇祯就是因为一起经历过被西李抚养的日子,加上朱由校没有其他的兄弟,所以对崇祯可是好的不得了。

    “怎么,皇爷将他可是交给妹妹我抚育的,他不懂规矩,我还不能管教一下他吗?”西李挑衅的对东李说到。

    东李只是仁慈,平常比较沉默寡言而已,但并不代表着她就懦弱,依旧不温不火的对西李说到,“楫儿年级尚小,妹妹又何必和他一般置气呢,言语训斥一番也就是了,以我之见,晚上不许用膳我看还是免了吧。”

    “外面何事这般吵闹啊?”书房外的动静终于惊动了

    正在里面和王安商议事情的朱常洛,于是领着王安也出了书房开口问道。

    见朱常洛出来了,一众人纷纷给他行礼。待众人行礼完毕,朱常洛神情严肃的再次问道:“发生了何事,怎的都聚在此处吵闹.....”

    朱由楫不等朱常洛问完,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开口道:“回禀父亲,都是孩儿的错,孩儿方才从书房出来只顾低着头在回忆着您教孩儿所写的字,以免后面忘了,不小心冲撞到了......”

    朱由楫三言两语几句话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朱常洛讲明白了,实话实说没有一点添油加醋的不实之处。

    听朱由楫说明白了前后经过,朱常洛再次对东西二李问到,“楫儿说的可是真话?”

    东李轻轻颔首,表示朱由楫说的不错。

    见朱常洛看不出任何喜怒的目光朝自己看来,西李眼珠一转,笑着对朱常洛说到,“楫儿说的没错,只是妾身毕竟奉皇爷抚育由校和由楫两位皇孙,有监护教导他们的责任,惩罚他也只是想让他长长记性,以后别再像今天这般冒冒失失。”朱常洛虽然不受万历皇帝喜爱和待见,但毕竟还是做了这麽些年的储君,做为东宫之主,在慈庆宫内依旧是他朱常洛说了算,太子的威仪还是有的。

    “今天还只是在慈庆宫内,冲撞了妾身倒是不要紧,要是哪一天不小心在慈庆宫外冲撞到了其他贵人,那可就不好了,何况现在的后宫是坤宫掌权。”

    朱由楫暗中咧咧嘴,西李还真的够精明的,翊坤宫是郑贵妃的寝宫,郑贵妃简直就是一直压在朱常洛头顶上聚而不散的厚重阴云!也是历史上的西李能够在慈庆宫中拔得头筹受到朱常洛的宠爱,在朱常洛挂了后,还能逼得朝中的东林党不得不先下手为强,搞出了让后世无数史学家研究分析的“移宫案”来的女人,肯定不仅仅只是靠美貌这麽简单得了。

    果然朱常洛在听到翊坤宫三个字的时候脸色变了变。朱由楫瞬间心里面对西李的警惕和重视又增加了三分!

    朱常洛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亲自把跪着的朱由楫拉起来,“地面这麽凉,可别着凉了。”

    然后一只手一个将朱由楫和他身边的另一个小男孩抱在了怀里,“由楫和还只是孩子,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所以不准吃晚膳就免了,不过惩罚还是要有的,孤就罚你写三十遍自己的名字,明日交给孤检查。”

    “我也要写自己的名字。”

    “噢,检儿也要学写自己的名字,那明日孤也教检儿写自己的名字吧”朱常洛笑着说道。

    西李见此,心下暗付到朱常洛今日对几个小崽子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同往日了......

卷一:万历朝之紫禁风起 第七章 请择良师教皇孙疏

    入冬以来,京师已大大小小的下了好几场雪,百姓们从一开始的对瑞雪兆丰年的期盼,也变成了日常打招呼时候口中的牢骚和抱怨,这鬼天气也不知怎的了,竟一年比起一年来的要冷。

    不过,即使是在清冷的冬日,京师的街头巷尾依旧充满了繁华热闹的生活气息。

    繁华的正阳门大街边,某座并不起眼的茶楼中,临街靠窗的雅间内,两名中年男子相对而坐,安静的品着桌上的香茗,透过窗户,不时的有一两句叫卖声传入此间。两人的打扮虽然平常,但单看面相和行止坐姿间便知二人非富即贵。

    “文孺兄,可知韩大人今日邀你我来此,所为何事?”其中一人缓缓放下手中茶杯,开口问道。

    被唤作文孺兄的那人年约不惑,面相清古方 毅,身形清瘦,他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然后笑着道:“不过想要知道韩大人邀你我来此的目的,等韩大人到了你我自然也就知晓了,莫要着急。”

    “来、遗直兄,咱们先仔细品一品这庆祥茶楼的山间野茶。”说着给两人的杯中再次续上了茶水。

    “前些天翊坤宫中那位贵妃娘娘向圣上进言,要召福藩入京,你看是否是为此事?”被唤作遗直兄的那中年人看起来也约莫40许,五官棱角分明,双眼中仿佛也充满了正气,双手捧着茶杯颇为担忧的叹息到:“翊坤宫和圣上让福藩为太子的想法看样子是还没死心啊!”

    就在此时,雅间的门被从外面推开,进来一位年约五十,颔下一绺短须,面相硬朗,举止从容有度的男子。

    “文孺、遗直,让二位大人久等了,”男子一进来变向雅间内的二人拱手到,“实在是某的不是。”

    原本相对而坐正在品茶说话的二人赶忙起身,向对方回礼,口中连称“不敢。”

    “韩大人,请。”

    “请!”

    三人各自入坐,相互寒暄了几句后,三人的谈话进入了正题。

    被称作韩大人的乃是翰林院纂修官,同时担任东宫少詹事,正四品,万历二十年进士,姓韩名爌,字虞臣,是东林党早期元老骨干人物。

    “方才听你们似乎谈论到福藩?”韩爌饮了两口杯中茶水后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开口问道。

    见两人点头,韩爌才说到,“翊坤宫中那位想要福藩进京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有皇明祖制和朝中诸多正直的同僚上书,郑贵妃娘娘若是想要借此再次图谋太子之位,料想此谋必不能得逞。”

    “噢,谈正事,左大人、杨大人,你二位也都是当朝文臣典范

    ,士林中坚,不瞒二位,此次邀你们来此乃是有要事相商。”韩爌接着说到,提到正事,韩爌不觉间连对两人的称呼也变了。

    被韩爌叫做左大人的,名叫左光斗,字遗直,万历三十五年进士,为人刚直磊落,官声清正!也是明朝著名的水利专家,任督察院左佥都御史正四品,东林党早期骨干成员。

    另一位被韩爌称作杨大人的,则叫杨涟,字文孺,同样是早期东林党骨干。和左光斗同科,都是万历三十五年进士,正直刚毅,为官清廉,现为兵部正五品兵科给事中。

    可以说,在这雅间内的三位都是当朝重臣,也是青史留名的能臣、贤臣、诤臣,更是明季时期历史上的重要政治人物。

    “韩大人但讲无妨。”杨涟和左光斗二人互视一眼,近乎同时开口到。

    韩爌略作沉吟,缓缓开口,“东宫王安,王公公传来消息于我,称三位皇孙都已经到了该读书的年龄。”

    左光斗闻言,稍微一琢磨,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同时在说给韩爌和杨涟二人听一般,喃喃道:“长皇孙于今上万历三十三年出生,三皇孙生于万历三十七年,五皇孙也生于万历三十九年,算起来三位皇孙确实也到了该读书明理的年纪了。”

    杨涟闻言,皱眉说到:“三位皇孙都到了该读书的年纪了么,吾等这些年只顾着正国本一事,看样子却忽视了三位皇孙的教育问题,这是我等为人臣的失职啊!”

    “市井百姓尚且知道,在孩子到了年纪要想法子请夫子拜师,送孩子入私塾读书,学习圣人儒学,如今反倒是皇孙尚还没有老师教导他们圣人学问,确实是我等的失职啊!”韩爌也跟着感慨道,“是以,某此次邀二位大人来此,就是想和二位大人先商议一番,听听二位大人有何高见。”

    左光斗看了韩爌和杨涟一眼说到,“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当今太子在入主东宫之前,因为圣上所不喜,加之圣上宠信郑贵妃,实在朝中诸位大人一再上书请求之下,圣上才允许当年已13岁太子殿下读书,下旨为当今太子殿下从百官中挑选的老师。”

    “左大人所言不差,当时应为万历二十一年,‘东林先生’尚在朝中,任吏部文选司郎中,群臣联名上书,请陛下准允其时13岁尚未入主东宫,还只是皇子的当今太子殿下读书,‘东林先生’也有参与。”韩爌肯定的说到。

    杨涟听后,正声说到:“如今三位皇孙既已到了读书之龄,我等也自当学习‘东林先生’诸位前辈一样,向圣上奏请,为三位皇孙择良师以教之。”

    “此为正理!”韩爌抚须说到。

    左光斗颇有些担心的说到:“杨大人所言不错,然别忘了翊坤宫中的那位贵妃娘

    娘,万一郑贵妃从中作梗,蛊惑圣上,阻挠此事吾等又当如何应对?”

    韩爌赞同的说到;“左大人此言亦是有理,我等不得不防啊。”

    “以陛下对翊坤宫中那位的宠爱,一旦有郑贵妃从中阻挠的话,陛下有极大的可能会听郑贵妃的。”杨涟也眉头紧锁着说到。

    谈到这里,一时之间三人都紧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连桌上的茶水都已经凉透,三人犹然未觉。

    好一阵后,三人各自重重的叹息声,打破了此间的沉默。

    “如今的宫中亦是有翊坤宫郑贵妃掌理,若是慈圣皇太后她老人家尚还在世,有她坐镇宫中的话,我等也不至于有如此被动的局面。”韩爌有些怅然的叹息到。

    左光斗说到:“我看,此事还需再从长计议一下为好。”

    “前宋横渠先生有言,读书人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杨涟却是一脸慨然坚毅之色,“吾等身为圣人门下,士林精英,世受国恩!科举做官,不正是为了辅佐圣君,兼济天下嘛!”

    “如今圣上受妖妃蛊惑,正是我等名教弟子,匡扶社稷之时!”杨涟望着韩款和左光斗二人,神情肃重的说到,此刻在他的双眼之中似有一种被读书人叫做浩然之气的火焰在燃烧着。

    “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么为什么不直接如同当年‘东林先生’他们那样直接上书,奏请陛下早日择选良师,教导三位皇孙?”

    杨涟的一番话听得二人瞬间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仿佛又想起了自己当年寒窗苦读,初入仕途时的雄心与抱负!韩爌和左光斗二人互视一眼,彼此颔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杨大人说的好!”韩爌沉声赞扬道,“吾等为官便是要辅弼圣君,造福大明百姓,如今妖妃惑乱君心,国朝养士二百载,正是我等携心勠力已报国恩之时。”

    左光斗仰首饮尽杯中茶水,郑重的道:“既如此,某回去便联络督察院诸位同僚,一同给陛下上书!”

    朱由楫还不知道因为他前些天的一番表现,便宜老爹朱常洛,已经让王安送了消息出去给东林党,提醒他们慈庆宫内的三位皇孙已经到了该读书的年纪。韩爌、左光斗和杨涟三人已经联络了朝中的许多文官同时向万历皇帝递上了《请择良师教皇孙书》的奏章。

    朝中的文臣们已经开始关心起了他和朱由校,以及朱由检三人的学习问题。

    此时的朱由楫正在他自己的卧房内,一脸好奇的盯着一名年纪约莫16、7岁的少女,还拉着人家小姐姐的手在一起聊人生。

卷一:万历朝之紫禁风起 第八章 神似杨超越的贴身宫女

    宫外以杨涟、左光斗和韩爌为首,联络了朝中诸多正直敢言,心中还想着要致君尧舜的文臣,给万历皇帝上了“请择良师教皇孙疏”。

    自从万历十四年开始,万历皇帝朱翊钧便开始因为种种原因不再上朝了,朱翊钧不上朝并不意味着他从此就不再处理朝中的政务了,只不过他直接将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放到了他的御书房内。相反,对于朝中赈济荒灾、整顿吏治、平定叛乱、治理河道、发展经济和对外交往等政务依旧有所关注,他自己认为应该批复的重要奏疏都是毫不含糊的加以批复处理的,不然也不会有史书上大明朝在武功方面,赫赫有名的“万历三大征”的胜利了。

    自女真虏酋.努尔哈赤在今岁正月于赫图阿拉称汗后,万历便对辽东建州女真部有了警惕,亲自吩咐陈矩,若有辽东的重要奏疏进京,都要第一时间禀告与他知晓。

    陈矩如往常一般对朝中送入宫内的奏疏进行批红,而后审核筛选出比较重要的奏疏进一步整理归类,而后送到御书房的御案上交给万历亲自过目,没有问题了就可以发下去交给有司具体执行。

    突然一封来自兵部的奏疏内容引起了他的注意,后面署名是兵科给事中杨涟,接着第二封、第三封是督察院左佥都御史左光斗和翰林院纂修官韩爌的奏疏。

    “咦....”陈矩有些惊讶的吸了口气,随后连着几十封奏疏上写的竟都差不多是同样的内容,文言文翻译过来就一个意思,在质问万历皇帝,慈庆宫内的朱由校、朱由楫和朱由检三位皇孙都已经到了该读书的年龄了,为什么还没有让三位皇孙读书,请万历赶紧择贤臣硕儒做三位皇孙的老师,教导皇孙读书。

    意识到这事情不简单的陈矩,立刻将这些奏疏整理好捧在怀里,快步往万历的御书房而去。

    “万岁爷,这些是群臣新上的奏章,请皇爷您过目。”御书房内的万历正在百无聊赖的翻阅着前些天司礼监送来的批红奏折,陈矩上前将怀里的奏疏放在万历的左手边,开口说到。

    “什么奏疏需要你这位司礼监掌印亲自给朕送到御书房来啊?”万历头也没抬直接问到。

    陈矩轻声解释道:“万岁爷,这些奏疏都是群臣请您择良师教导皇孙读书的。”

    “噢?”陈矩的话终于让万历从手中的奏章上移开了目光,将手上的奏折放在一边,翻阅起了陈矩刚送来的奏章.

    “都是?”

    见陈矩点头,万历开口问道:“陈矩啊,此事你怎么看?”

    陈矩偷眼观察了万历的神色,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想法,小心的回答说到:“回万岁爷的话,这是皇上您的家事,

    奴婢不敢随意发表意见,然三位皇孙的年岁确已到了该读书的时候了。”说完便默默的低着头,静静的站在一边入老僧入定一般。

    万历闻言,将手中的奏折轻轻的扔在案上,眉头微皱,手指无意识的在桌案上敲击着......

    朝中群臣在韩爌、左光斗和杨涟三人的联络下,给万历上了奏折,要万历皇帝寻找贤臣硕儒教导皇孙读书,朱由楫自然是毫不知情的。

    慈庆宫内,朱由楫照例每天早上做了两遍广播体操,刚开始的时候做两遍广播体操还气踹嘘嘘、出一身的细汗,经过一个多月的坚持锻炼,还是有些成效的,朱由楫满意的捏了捏自己的两只胳膊,感觉比之前要壮实了不少。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循序渐进的练习一些后世军中简单的训练方法了。

    “婢子拜见三皇孙殿下。”一名年轻美貌的宫女站在卧房门外,对朱由楫福了一礼,有些小心翼翼的说到。

    “这位姐姐,你是?”朱由楫疑惑又有礼貌的问道。同时也在仔细的打量着站在门外的这名美貌宫女,约莫16、7岁的年龄,目测167cm左右的身高,一双明媚灵动的眼眸,五官精致,即使因为冬日的缘故穿的衣服稍微有些厚实,依然掩盖不了她那不盈一握的纤细小蛮腰,俏挺饱满的胸部......带着股略显羞涩的清新气质,朱由楫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要是放在后世的学校中,再搭配上后世的t恤或衬衫再加上紧身的牛仔裤或者小短裙,那绝对是高中校花级别的美女啊!

    “回皇孙殿下,婢子是奉太子爷和东李选侍娘娘的命令,前来贴身服侍皇孙殿下的。”

    “这样的吗?那你进来吧。”朱由楫点头,过去拉着她的手说到。

    “这麽说,姐姐你以后就都会一直跟在我身边了吗?”朱由楫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的,太子殿下和娘娘说皇孙身边不能没有贴心的人伺候,所以派我前来,以后就一直跟随在皇孙身边,贴身照料殿下您的生活起居。”

    “那,你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婢子叫陈清越。”

    “陈清越吗,名字真好听,”朱由楫嘴里说到,脑海中却是有些邪恶的想到了一个后世名叫杨超越的女明星,名字有点儿像,别说还真有几分杨超越的气质和神韵呢,朱由楫盯着她未施粉黛的俏丽脸庞说到,“以后我就叫你清越姐姐吧?”

    “婢子当不得皇孙殿下您叫姐姐的。”陈清越连忙表示不敢,身份有别,自己只是奉太子和东李选侍娘娘命令来侍奉皇孙的一名宫女。

    朱由楫让她不用

    在意这些,抓着陈清越白净的柔荑,滑滑的、嫩嫩的,来自后世的24岁的灵魂,继续有些邪恶的在内心想到这麽个大美女只能看不能吃,现在的这具身体才只有8岁,天天被一个美女贴身伺候着,简直就是对他的一种折磨呀。

    “清越姐姐,你是哪里人啊,是什么时候入宫的呢?你今年几岁啊?”于是朱由楫开始如同查户口一般的继续问道,从她的出生日期到籍贯爱好,再到儿时候的一些事情都被他问了出来。

    陈清越对于8岁的朱由楫拉着自己的手不放完全没有一点儿防备,任由朱由抓着自己白皙的双手,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在她眼里只有8岁,活泼可爱的皇孙身体中住着的是一位来自后世的24岁成年人的灵魂,更加不会知道朱由楫在刚刚内心中一瞬间闪过的邪恶想法。

    听到朱由楫的问题,陈清越赶紧回答说到:“婢子今年17岁,是江西广信府人 ,在13岁的时候被选入宫中的,然后被分派到了慈庆宫。”

    “江西广信府啊!”朱由楫听后嘴里轻声念到。广信府,按照后世的行政区划的话,那不就是饶州和鹰潭地区吗,如果没记错的话正一道的祖廷龙虎山好像就是在广信府来着吧,或许后面再对付儒家的时候可以再一定程度上借助道家的力量。毕竟道家作为华夏的本土宗教,而且同样传承千年还是有些实力和可取之处的,虽然有时候道家这些家伙也很不靠谱,但整体来说比起儒家的文官集团在放飞自我后带来的危害要小的多。

    “皇孙殿下刚刚蹦蹦跳跳的在做什么呢?”陈清越好奇的对朱由楫问到。

    “你说我刚才的动作吗?”朱由楫道,“那是在做体操,可以强身健体的。”

    陈清越有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朱由楫一脸认真的对陈清越问到:“对了,清越姐姐,你会读书识字吗?”

    “回皇孙殿下,婢子会的。”陈清越点点头,然后说到,“太子殿下和东李选侍娘娘选派婢子前来伺候皇孙您,也是有因为婢子读过书的原因在的。”

    “太好了!”朱由楫有些激动叫到。在入宫前还能够读书,家庭条件肯定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至少也是一方小地主、小官吏或是家境殷实的商人家庭。若是普通的市民、农户的话女孩子是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读书的。

    朱由楫高兴的说到:“那平常时候,就由清越姐姐你来教我读书写字吧,就这麽决定了!”说话的同时一脸认真的盯着陈清越的眼睛。

    “啊?”陈清越一愣,对于朱由楫突然冒出的要求感到有些发懵,看着朱由楫一脸认真的可爱表情,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卷一:万历朝之紫禁风起 第九章 翊坤宫的谋算

    文臣们向万历上书,要求万历择硕儒良臣给三位皇孙做老师,教导三位皇孙读书,朝中上下对此态度不一。

    朝中以东林党为首的许多御史文官们一个个的跟嗑药了一般的兴奋,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的准备着和万历再战上三百回合,最好万历皇帝再如同当年“正国本”一样对他们施以廷杖,才能更好的显示他们这些清正文臣的战斗力,让朝野上下都看看什么叫做读书人的风骨。

    朝中武官勋贵们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吃瓜表情,他们祖辈为朝廷争战换来了家族与国同戚,只要不自己作死犯下谋逆大罪,安心的混吃享福就可以了;况且文臣们是一直瞧着他们这些武夫不顺眼,那帮讨厌的御史言官们整天盯着他们想要挑他们的错处,只要不找他们的麻烦,勋贵武将们乐得自在清静。反正这大明朝不管老朱家谁坐龙椅上,他们的荣华富贵都可以照旧享受。

    倒是有两个人对此事极为关注。

    慈庆宫的朱常洛显得颇为期待和忐忑。如果万历顺利的直接通过了文官的奏请,那么也就说明万历暂时应该是没有要再易储的打算,如果万历留中不发或者直接把奏章打回去了,那他朱常洛又得要提心吊胆,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了。

    翊坤宫始称万安宫,嘉靖朝时更名翊坤宫。翊者,辅佐之意也,东西十二宫中,皇后居坤宁宫,翊坤即辅佐皇后管理六宫,从一定程度上可以说乃西宫之首。

    此时的翊坤宫之主,在这后宫内完全是集万历皇帝朱翊钧的三千宠爱于一生。因慈圣皇太后的离世,加上正宫王皇后又不争权,如今的翊坤宫更是掌握了后宫近半的大权,完全可以和皇后分庭抗礼。后宫之中几乎遍布翊坤宫的眼线,所以,有小太监第一时间就将文臣们给万历上书的消息传回了翊坤宫中。

    小太监将消息传回翊坤宫的时候,郑贵妃正在逗弄着一只浑身雪白,毛绒绒的雪奴。雪奴懒洋洋的躺在郑贵妃怀里,在郑贵妃温柔的抚摸下不时舒服的喵呜两声。

    “你是说今天朝中那帮文臣又给皇上上疏了?”郑贵妃一脸慵懒之色的随意问到,“可知道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吗?”

    小太监恭敬的回道:“回贵妃娘娘的话,是朝中的大臣们奏请皇爷找人教导三位皇孙读书。”

    “你说朝中的那帮文官上书是要皇上给皇孙安排老师,教导读书。”

    来传消息的小太监忙不迭的点头。

    郑贵妃漫不经心的抚摸着怀中雪奴蓬松柔软的毛发:“本宫知道了,下去领赏吧。”

    “奴婢谢娘娘。”小太监一脸感激的磕头行礼后,恭敬的退了下去。

    郑贵妃则是抚摸着怀里的温顺的雪奴,面上不见任何神情,心中却是若有所思,想着要如何应

    对这事情。

    万历左右双手各持着一封奏章,眉头紧锁着,两封奏章都是朝中以杨涟、左光斗等东林人为首的文臣上的,只是内容不一。

    一封是前些天送来御书房的,文官们大谈皇明祖训,劝谏万历皇帝勿要听信谗言,绝对不能召福王入京;另一封自然就是今日刚由陈矩送来御书房的,文官们要求给朱由楫三位皇孙安排老师的奏疏。

    万历有些烦躁的将两封奏折扔到御案上,“摆驾翊坤宫。”

    “是,”陈矩躬身应道,“奴婢这就命人备辇。”

    “奴婢拜见皇上!”万历乘御辇,在翊坤宫的宫女太监跪拜下径直入了翊坤宫......

    “皇上,今个儿怎的有些愁眉不展,可是有什么心事?”郑贵妃看似不经意的随口问了一句。

    万历也未多想,同样随口回答到;“群臣这几日给朕上了奏折,言及祖制.......还有称皇孙们已到了该读书的年龄了。”

    郑贵妃最能把握朱翊钧的心思,自责的说到:“皇上可是为常洵的事感到为难,都是妾身的不好......”

    “爱妃切莫自责,朕不怪你,爱妃也是对福王想念的紧,其实朕也是很想念啊!“万历连忙宽慰着郑贵妃。

    “祖制难违,”郑贵妃善解人意的说到,“妾身理解皇上的难处。”

    “刚刚妾身听皇上提到皇孙到了该读书的年龄了是吗?”郑贵妃见万历逗弄着自己怀里的雪奴,遂将一脸傲娇状的雪奴放到了万历怀中,再次开口问道。

    万历颔首,一如平常二人聊天,一边抚摸着雪奴毛茸茸的脑袋,缓缓开口:“宫内由校、由楫和由检三位皇孙确实已经到了该读书的年龄了。”只是望向郑贵妃的眼神似乎另有深意。

    郑贵妃心思玲珑,知道万历内心其实对于皇孙读书的事情心中应该已有计较,对朱翊钧的目光恍若未觉,自顾自的接话道:“由校今岁12,由楫今岁9,由检也今岁有6(此处按虚岁算,听家里老人说古人基本都是按照虚岁算年龄的),算来是该读书的年纪了。”

    “朝中诸文臣要求朕为三位皇孙择老师教导读书,爱妃可有何建议?”万历以商询的语气平和的问道。

    郑贵妃神情落寞,语气中带着伤心与无奈 :“此事自当皇上您圣心独断才是,妾身如何建言,否则又该惹来朝中文臣们的非议了。”

    万历忙是心疼揽过郑贵妃的香肩,让她将头枕靠在自己肩上,“此为朕之家事,爱妃如何不能提些建议?爱妃有何好的建议但说无妨。”

    “皇上,由崧和由榘也已经到了该读书的年纪了,依妾身之见,皇上您不若

    将他二人的老师也一并安排好吧。”郑贵妃心思电转,在万历耳边吐气如兰,温柔的说到。 福王因为祖制和朝中文官阻挠无法入京,既如此,那本宫何不借此机会先让由崧和由榘两位孙儿先行入得宫来,待他二人入宫后,再让由崧、由榘二人时常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活动,而后再另想其他法子让洵儿入京就是了。

    朱翊钧闻言,轻轻颔首,“爱妃不提由崧和由榘,朕倒是差点儿忘了,这两个孩子算来是也该到读书的年纪了。”

    郑贵妃转过身子看着万历,眼神中隐隐带着些带着些哀求,当真是我见犹怜。

    “既然要给皇孙找良师教导读书,索性便将由崧和由榘两个孩子也接到宫中来,和由校、由楫、由检他们一同读书,皇上您看如何?”

    看着眼前这张一嗔一喜都令自己心动的脸庞,在这冰冷的后宫中唯一一个让自己可以卸下所有的重担女子那眼眸中淡淡的哀求,想到这些年来她在朝中文臣那里受到的委屈,万历皇帝的内心莫名的有些愧疚,他握住了郑贵妃的双手,郑重的点头,答应到:“那就让由崧和由榘也入宫来,择老师同由校、由楫、由检一起教导。”

    见万历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郑贵妃这才对着朱翊钧展颜一笑,这一笑简直可以令百花也要为之失色。

    万历见了郑贵妃嫣然的笑脸,原本烦闷的心情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直接干脆的对恭敬的候在一边的陈矩道:“拟旨!”

    “长皇孙朱由校、三皇孙朱由楫、五皇孙朱由检,福王世子朱由崧、福王庶二子朱由榘,五位皇孙岁正闻道之年,读书明理,其正当时,召令福王,谴王府内侍送朱由崧、朱由榘进京,入宫进学读书;朕尝闻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命诸文工大臣自行议选名单,报于朕知,以便朕从中择取良师,一并教导五位皇孙!”

    陈矩听后自去帮朱翊钧拟写圣旨不提,当晚万历皇帝便留宿翊坤宫内。

    万历让文官们商议,为皇孙栓选老师的旨意传出宫后,满朝文臣无不欢欣鼓舞,更有不少东林党人以为这又是他们这些清正文臣,对皇权的一次重大胜利。对于旨意中万历召福王世子、庶二子入宫读书的命令直接选择性的給忽视了,两个小孩子于朝中大局无关紧要,反正教导三位皇孙读书是教,教导五位皇孙读书也同样是教。

    他们现在的首要,乃是决定究竟由何人担起教导皇孙圣人学问的重任。

    朝中浙党、楚党、齐党,宣党和昆党的文官们也都开始闻风而动,纷纷开始拜访串联,准备争一争教导皇孙读书的职责。

    朱由楫这只穿越而来的蝴蝶,轻轻扇动翅膀掀起的一阵微风,终于从气象森严,巍峨厚重的紫禁城,刮到了大明的朝堂之中!

卷一:万历朝之紫禁风起 第十章 在大明的第一个新年

    万历的一道旨意下去,京中的文官们纷纷开始动了起来,朝中浙、楚、齐、宣、昆及东林诸党,免不了又是一番明争暗斗。

    哪一方的人能教导皇孙读书,哪一方就可以借此机会潜移默化的对皇孙施加影响,向皇孙灌输己方的政治主张,施政方针,从而扩大自己这方的政治优势,毕竟不出意外,未来的大明天子没准就有可能是皇孙中的某一位。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的道理,古人也懂!

    所以,对于朝中的各党文官们来说,怎么看这都是一笔非常划算的政治投资。

    不过这些和朱由楫暂时都没什么关系,真要把人选最终确定下来,朝中各党派的文官们肯定得经过一翻互相扯皮和政治妥协才有可能,短时间内肯定是不会有什么结果出来的。

    他每天的生活时间都很规律,每日早上定时给便宜老爹朱常洛和东西二李行礼问安,然后用过早膳,稍微休息一下在巳时三刻(大概也就是在早上9:45分)左右做上两遍广播体操,再然后就是在朱常洛的书房和朱由校、朱由检一起偶尔会有朱常洛亲自教授他们读书识字。不过,朱由校的兴趣在木匠活上,朱由检还太小正是顽皮好动的时候,所以三只小朱中在朱常洛书房呆的时间最长的反而是朱由楫。

    自朱常洛和东李给朱由楫安排了宫女陈清越贴身随侍后,由于陈清越同样知书识礼,所以朱由楫直接从朱常洛的书房中搬了一大堆书放在自己的寝居内,大部分时间便都是呆在了自己的卧房内,让陈清越教他读书识字,练习书法。

    朱由楫在后世用的是钢笔、圆珠笔,写的是硬笔简体字,除了极少数的古人已经简化过的和后世没有区别的汉字外,明朝用的基本上都是繁体字,写字用的也是毛笔。常用的繁体汉字朱由楫倒是都能够认识,但是要用毛笔写出来,还要写的好看那就得下功夫坚持练习才行了。

    让陈清越以及朱常洛教他读书识字,在朱由楫的计划中这都只是一个幌子而已。如果没有任何人教导,一个8岁的孩子就能读写所有文字,那就表现的太过妖孽了,毕竟历史上虽然有不少神童,但就算是神童那也没有在不经过任何学习,或者人为教导的情况下就能识文断字,写诗作词,出口成章的。

    古代没有电脑、电视和手机,电影院和ktv这样的娱乐场所,更没有发达的互联网络,明朝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如同后世那般,有着丰富多彩的夜生活娱乐。

    晚上,朱由楫基本上都是看一两个小时书,然后便早早的在陈清越的伺候下洗漱完就直接熄灯睡觉了。

    时光在平淡乏味的生活中逝去,年节越来越近,京师中,上至达官显贵,下至黎民百姓都忙着开始置备年货,迎接新的一年到来。新年未至,京师上下却已经开始有了些淡淡的年味了,就连皇宫中的太监宫女们都开始张罗、忙碌着,将整

    个大内上上下下的仔细的洒扫一遍。

    万历四十四年。

    腊月二十四日开始,乾清宫外每晚燃放响起的火炮和烟花声,紫禁城中悬挂着的那些五颜六色的宫灯,无不在提醒着从后世穿越而来朱由楫,他在明朝过的第一个新年已经如期而至。

    万历四十四年,西元1616年。

    大年三十,大雪过后的京师银装素裹,地面也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人走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皇宫之中已经装饰一新,节令绘画、门神、春联等都已贴挂了出来,紫禁城内外,充满了过年的气氛。平日里苛责严厉的主子,管事太监、嬷嬷,和素来在宫中小心翼翼,生怕犯下一点儿过错受到责罚的普通宫女、太监们,脸上也都洋溢着笑容。

    整个大明的京师,到处是喜庆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的此起彼伏,更是给原本威严端重的皇宫增添了吉庆气氛,朱由楫真实的感受到了明朝的年味。

    同时也让他清楚的意识到,这几个月所经历的一切并非是一场幻梦,后世他是永远也回不去了。

    朱由楫魂穿大明朝之前,在后世,有多久没有感受到浓郁真实的年味了,他已经记不清了,只是模糊的记得似乎是从他上初中时候开始的吧。

    还记得在后世小时候,月月盼着,日日盼着,就盼着过年,一到过年时候就特别激动,虽然物质条件比较匮乏,但是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围在一起吃着团圆饭,欢声笑语,陪着爷爷奶奶、父母一起看着春晚,外面是响彻夜空的爆竹声声,夜空中不时爆开一朵炫丽的烟花.....只是后面,随着年龄越大了,心思也就越发的多了起来,每次过年的时候也都是聚少离多,就连春晚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来到大明朝的第一个新年,就当是和后世的那个凌战做一个彻底的告别吧,一边吃着饺子,朱由楫一边在心中默默地想道。

    万历四十五年,西元1617年。

    正月初一日。

    五更起,宫中便开始焚香,燃起了纸炮。

    京师的天空尚未大亮,朱由楫便被贴身服侍他的陈清越从床上叫醒,在陈清越的伺候下穿上了新制的绛红色锦袍蟒服,然后开始洗脸漱口。

    按照明朝的礼仪规制,大年初一,皇帝要先去太庙祭告祖宗,向本朝历代先帝们汇报工作。然后出乾清门,在皇极殿上举行大朝会,皇帝坐在金銮宝座上接受大臣们的新年朝拜。如果有皇太后还在的话,皇帝要先率王公大臣到太后宫中向皇太后行朝贺礼,然后才是在皇极殿接受外廷文武百官朝堂贺岁,大朝贺礼毕,皇帝至内廷乾清宫受后宫妃嫔和诸皇子皇孙贺礼。

    任由陈清越白皙柔嫩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帮

    着自己整理着装,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如同淡淡的栀子清香,起得太早,原本还有一些迷迷瞪瞪的朱由楫,瞬间觉得自己清醒多了。不由得在心里想着,按照便宜爷爷万历的性子,连早朝都不上的他,应该是不会去皇极殿上接受百官的贺表了,最多也就是参加一下太庙的祭告。

    果不然,午门外,四名太监手执一丈长鞭,鸣鞭甩动,教坊司演奏的韶乐声中,文武群臣及在京的番邦贡使面北向着午门内行四叩礼,有司礼监的太监手持明黄色的圣旨,高声朗读着万历的旨意:“新岁正始.....履端之庆,与卿等同之!”

    反正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这大过年的就别来烦朕了,你们的的心意朕都感受到了,就不用上皇极殿进献贺表什么的了,大家伙儿也辛苦了一年了,都回家陪老婆孩子过节去吧。

    万历祭拜完太庙,向祖宗们汇报工作结束后,就径直回了内廷中去。

    原本按照礼制要进行近两个时辰的百官庆贺典礼,仅仅一刻钟左右便草草收场了。百官们也都习惯了,于是文武百官山呼万岁,然后便各自回府中过年去了。

    朱由楫作为皇子皇孙,则要按照礼制规定,在皇后的率领下,跟在一众妃嫔之后,向万历皇帝行礼拜年。给万历拜完年,然后还要同时给皇后和万历的其他妃嫔长辈们拜年行礼,这些都结束了后他才有自由时间。

    到了乾清宫中的时候,朱由楫见到了他的几位王叔。按照皇明祖训,正常情况下,大明朝的紫禁城内除了太子,其他的皇子只要受封王爵,在成年后就必须去封地混吃等死,和王妃一起开始造人运动了。

    但是万历不是一般的皇帝,除了福王朱常洵在万历四十二年被迫赴洛阳就藩外,其他如端王朱常浩、慧王朱常润、桂王朱常瀛等几位被封亲王爵的皇子偏就都还留在京城,没有去封地就藩,而且比较奇葩的是,其他的几位藩王到了年纪的早就已经成婚了,年纪最大的端王朱常浩都已经二十五岁了都还没有成婚,貌似还是处男......

    坐落在单层汉白玉石台基之上的乾清宫很大,连廊面阔9间,进深5间,高20米,重檐庑殿顶,檐角置脊兽9个,檐下上层单翘双昂七踩斗栱,下层单翘单昂五踩斗栱,饰金龙和玺彩画,三交六菱花隔扇门窗。殿内明间、东西次间相通,殿内铺着金砖。殿前是宽敞的月台上,左右分别有铜龟、铜鹤、日晷、嘉量,前设鎏金香炉4座,正中出丹陛,接高台甬路与乾清门相通。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而以为天下贞!帝王乃为天子,是天地间唯一的、最尊贵的,所以大明历代皇帝大多数时间都是居住在此宫中,自然,接受皇后率领嫔妃行礼,皇子皇孙行礼时也是在乾清宫中进行了。

卷一:万历朝之紫禁风起 第十一章 乾清宫贺岁

    紫禁城中张灯结彩,宫内宫外满是喜庆的爆竹声。

    按照大明的礼仪规制,在大年初一这一天,一众在京的皇子皇孙都要随着妃嫔一起,在皇后的带领下依次向皇帝贺岁拜年。

    朱由楫跟着朱常洛到了乾清宫时,皇后早已领着一众后宫妃嫔向万历皇帝拜完年、行完礼了。正好轮着在京中的诸皇子携家眷向万历拜年。

    万历皇帝坐在御座上,正和他的正宫王皇后,以及郑贵妃聊着什么。

    众皇子以太子朱常洛为首,领着家眷向御座上的万历行贺岁礼,接着是向王皇后和郑贵妃拜年。

    到了乾清宫,魂穿而来的朱由楫这才真正的第一次见到万历皇帝朱翊钧。包括他的皇后王喜姐,以及“国本之争”的女主角郑贵妃。

    关于原主的记忆中虽然也见过几次万历皇帝,但是那个时候原主还小,而且因为万历不喜欢朱常洛,所以每次都只是匆匆一面而已,对于朱常洛一系的孙子辈虽称不上是太上心,但万历作为长辈会偶尔还是会例行公事一般的关注一下的。

    万历皇帝朱翊钧是国字脸,五官很端正,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宽松常服。万历在说笑的时候就如同一个和善的民间掌柜,后世通过发掘万历的定陵,考古发现万历其中一只脚有残疾,因为万历是坐在御座上,这一点朱由楫倒是没有看出来,不过有一点倒是和历史记载的一样,朱翊钧确实是圆滚滚的胖子一枚。

    万历一如既往地对朱常洛很冷淡,将自己对他的不喜欢表现的很明显,对其他几位还没有就藩的皇子倒是颇为严厉的训诫了几句,甚至可以算的上是热情了;到了朱常洛这儿就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要他注意德行的斥责之类的话,便不再过问了。

    朱由楫不由得在内心里吐槽,自己这便宜老爹混的可真够戳的!

    反倒是王皇后对朱常洛和其他几位皇子一视同仁,语气温和的如同拉家常一般。

    细心的朱由楫,发现万历对于贵妃郑氏那是真的很宠爱,因为按照规矩,在正常情况下,皇宫内地位最尊崇的只有皇帝和皇后,其他的妃子就算是皇贵妃,再受皇帝宠爱,按照法理那地位也是要低于皇后的。

    但是在万历这儿,郑贵妃显然是不能够按照正常的规矩去看待的。

    西暖阁中,设置了三个座位,王皇后和郑贵妃竟是一左一右的陪坐在万历身边。郑贵妃在宫中虽无皇后之位,万历給她的待遇却是享有皇后之实。

    王皇后也是万历朱翊钧亲封的皇后,二人的感

    情并不像外界和后世许多人所传言的那样不合,万历并不厌弃她,他对于王皇后从始至终更多的都是一种相敬如宾的态度。

    朱由楫除了看过清人编纂的可信度仅有20%不到的明史外,还看过明末李长祥所著的《天问阁集》,其中就有记载了曾经在坤宁宫中侍奉皇后养子惠王的宫女刘氏的见闻。

    皇太后在世时,万历想要临幸喜姐,需奏请皇太后下旨;宫中事务繁多,王皇后处理极也其辛劳,若是万历去坤宁宫,事情又麻烦又辛苦,各宫嫔妃都要一起惊动。所以万历去别的宫殿要更多些,而到坤宁宫少些。

    而且关于万历的起居实录也有关于“国本之争”的片言记载。在“争国本”事件中的万历二十一年(西元1593),万历曾以自己和皇后王喜姐尚在盛年,有可能还会生育嫡子的理由,拒绝了大臣要求册封皇长子为太子的请求。直到万历二十六年(西元1598),万历才下诏正式册封皇长子朱常洛为太子,并再次解释了一直未封朱常洛为太子的原因,是皇长子身体孱弱和王皇后年盛又曾屡次流产,是以推迟册封稍微等待嫡子出生。

    至于万历说的理由是否是真的,那就只有万历皇帝自己最清楚不过了。不过,万历虽然宠信郑贵妃,但是对于王皇后倒是真有感情的,否则在万历四十八年(西元1620)四月初六,当时与万历同食同休起居的王皇后因常年辛劳服药无效,在57岁时崩逝后,万历也不会因为悲伤过度,不食不喝的在五天后病倒,在同年七月就驾崩了,而且是在临死前才留下遗诏册封郑贵妃为皇后。

    朱由楫偷偷的观察着王皇后和郑贵妃,发现王皇后对于万历郑贵妃和她一左一右的坐在万历身边,竟是一点儿也不着恼,依然笑语盈盈。

    史载王皇后行事端谨,经常分出后宫的开支用来赈饥荒和给士兵发军饷,数次在万历面前说话让他宽恕直言的大臣褒奖忠臣,郑贵妃专宠,并曾与多次与皇后分庭抗礼,也从不计较。

    从她今日的这份仪容和言行来看,朱由楫便觉得历史上对她的评价是真的很符合。唯一的就是脸色稍微有些差,应该就是因为常年辛苦处理后宫大小事务,积劳成疾的缘故。

    能够在宫内独得万历宠爱,郑贵妃当然是一位难得的美人,毕竟能被选进皇宫颜值自然是不会低的。郑贵妃的年纪其实也已经不再年轻,可以说的上市半老徐娘了,因为在宫中养尊处优,保养的好脸上不见丝毫皱纹。

    在一群大人之间,出现三个小男孩还是很显眼的,况且还是三个萌萌哒的小男孩子。

    现在的大明皇宫内的皇孙,只有朱由校、朱由楫和朱由

    检三只小朱。三只小朱一直排开的对万历和王皇后、郑贵妃行贺岁礼:“孙儿给皇爷爷、皇祖母,贵妃奶奶请安,恭祝皇爷爷、皇祖母,贵妃奶奶新年大吉,万事如意!”

    王皇后和郑贵妃都面带笑意的颔首示意,万历也是笑呵呵的示意三只小朱免礼平身。

    王皇后满脸慈祥之色,笑盈盈的对着朱由楫、朱由校和朱由检三只小朱招手,“ 来来,我的三个乖孙儿到祖母这儿来。”

    朱由楫闻言,直接三两步的小跑到了王皇后跟前。朱由校和朱由检有些怯怯往万历皇帝看去,在万历笑着点头后才敢跑到王皇后跟前。

    王皇后笑呵呵的把朱由楫抱到了自己膝盖上,轻轻的捏着朱由楫的小脸蛋儿,笑眯眯的问道:“楫儿前些时日身子不好,来,快让皇祖母看看,身子骨痊愈了没?”

    “谢谢皇祖母关心,孙儿已经大好了。”朱由楫乖巧的回答到。

    “身子骨好像是要比病前要结实多了。”王皇对朱由楫又捏又摸的,然后接着到:“校儿和检儿也赶紧来让皇祖母看看。

    “这些日子,我的乖孙儿们都在做什么呢?”王皇后和蔼的问道。

    “皇祖母,宫中不好玩儿,检儿每天都无聊死了。”朱由检嘟囔着嘴嚷着道。

    朱由校懂事的接着说到:“孙儿和三弟、五弟在和父亲学读书和写字。”朱由楫在一旁跟着点头。万历皇帝也适时的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朱由校的话,让王皇后愣了一下,然后笑呵呵的问道:“乖孙儿都在读书识字了啊,给皇祖母说说,你们都学了什么?”

    “嗯.....孙儿学了写自己的名字,”朱由楫想了想,才开口道:“还有三字经和唐诗。”

    “噢,那乖孙儿都会写自己的名字了!”王皇后有些惊奇的道:“乖孙儿真了不起。”

    “皇上,您看三位皇孙都在学习三字经和唐诗了,您看今日恰逢新岁,不若让皇孙背一首唐诗来听听,看看他们学的如何?”郑贵妃侧首向万历开口提议道。

    暖阁中的一众嫔妃和皇子们,立时便神色不一。有面露担心,心下忐忑者;有事不关己,面带期待者;亦有幸灾乐祸者.......

    万历闻言,微微颔首。心中不由的想到了前些日子外廷的文官们上书要他给皇孙安排老师的事情,当下便笑着,和蔼的说到:“朕也想听听朕的孙儿背一背唐诗,由校、由楫、由检三位乖孙儿,你们谁来背给皇爷爷听一听啊?”

卷一:万历朝之紫禁风起 第十二章 唱出来的阿房宫赋

    三只小朱你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有谁来给万历背首唐诗。

    被王皇后抱在怀里,坐在她膝盖上的朱由楫眼珠一转,高高举起自己的一只手,“我,我,皇爷爷,我.......”一边嚷着一边挣扎着从王皇后的怀抱中挣脱开来,跳到了地上。这麽好的表现机会,怎么能不抓住呢,哥今天说什么也得要在便宜爷爷万历皇帝面前露个脸,让他觉得这个皇孙不一般。

    “嗯,那好吧!”也许是过年的原来,万历皇帝难得心情比较好,满面笑容的说到:“那就由楫,你来背一首唐诗给皇爷爷听听。”

    “皇爷爷,由楫可以用唱的麽?”朱由楫双眼中带着些期待的望着御座上的万历说到。

    “噢,皇上,三皇孙都学会唱唐诗了呢,”郑贵妃听后一脸惊讶的说到,“咱们不妨就听听看由楫怎么唱唐诗。”心里却在想着,唐诗和宋词一样,都讲究平仄押韵,配上乐确实可以唱出来,不过唐朝和现在的大明都过去5-600年了,唐朝人到底是怎么唱唐诗的早就失传了,就算有部分唐朝的音律留传下来,那也早都是些残篇了,本宫今日切看你如何唱唐诗。

    万历这会儿兴致正高,哈哈笑着点头答应到:“皇爷爷准了!”

    朱由楫再次提出要求:“皇爷爷,孙儿还需要有人给我伴奏。”

    “嗯,需要伴奏啊,朕马上命人传教坊司的乐工来。”

    “不用了皇爷爷,孙儿有人伴奏,皇爷爷稍等一下。”说着朱由楫挤出了暖阁,不一会儿把他的贴身宫女陈清越给拉了进来。

    “皇爷爷,孙儿要清越姐姐伴奏。”

    被朱由楫拉着进到暖阁中,陈清越慌忙跪地行礼:“奴婢陈清越叩见皇上,叩见皇后娘娘,叩见贵妃娘娘。”

    “免礼,起来吧。”

    “朕来问你,三皇孙要唱唐诗,要你给他伴乐,你可能做到?

    只见朱由楫一把拉过陈清越的手,她弯下身子,朱由楫在她耳边用只有她二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清越姐姐,你就用你随声携带的那只短笛,吹奏前些天晚上我交给你的那只阿房宫就可以了。”

    闻着陈清越淡淡的体香,朱由楫忍不住蜻蜓点水一般的,在她晶莹如嫩玉的精致耳垂上亲了一口,添了句;“清越姐姐,你身子真香!”

    陈清越耳根耍的一下子就红了,感觉自己的脸上竟是有些烫的厉害,不由有些嗔怪的看了朱由楫一眼。而后才起身道:“回皇上,奴婢可以。”只是听声音中还是带着些胆怯与害怕,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见到皇帝和皇后,以及妃嫔、王爷这些平常难得一见的贵人。

    万历皇帝含笑开口,“嗯,既如此,那便开始吧。”言罢便不再

    说话,静静的等着朱由楫和陈清越的表演。

    在朱由楫鼓励的眼神中,陈清越深呼吸了两下,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取出了自己贴身带着短笛,放在了她粉嫩诱人的唇边。

    一阵清亮悠扬的前奏笛音传出......

    “咦?这笛音好像还蛮好听的。”西暖阁的众人不禁在心里如是想到。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一段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听过的戏腔从朱由楫口中响起。经典的后世京剧戏腔唱法,短短四局,让在场的所有人瞬间被吸引住了,这竟是一种他们这些人从未听过的新唱法,而且这曲子似乎也是一只新曲儿。

    原本听到朱常洛在教三只小朱读书识字,提议三只小朱背一首唐诗来听听,郑贵妃也只是随口一提而已,后面朱由楫竟说他可以用唱的,郑贵妃便顺着推乐一把,原本也只是想着倒是朱由楫唱不出来或者是瞎唱一通的话,正好可以看看朱常洛的笑话。让她没想到的是,朱由楫是真的会唱,还让她心中不得不承认,真的很好听,尤其是那经典的戏腔从朱由楫这样一个小小的萌童口中唱出来,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感。

    万历皇帝也在这一瞬间被吸引住了,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西暖阁内的一众妃嫔皇子,尽都颇为吃惊的看着董煊在悠扬婉转的笛音中用优美戏腔唱着阿房宫赋。

    朱由楫没有理会西暖阁内众人的神情怎么样,他自顾自按照后世记忆中的旋律和歌词唱着。不过在内心中,朱由楫确是很满意众人此刻的神情和表现,自己现在唱的这首《阿房宫赋》可是运用的后世真正的通俗流行音乐曲风,融合了京剧的戏腔唱法在内,二者可谓完美的结合,在后世那可是中国古风歌曲中的经典之作。

    特别是京剧戏腔唱法,更能geiger到古对人对于音乐欣赏的神经系统,通俗流行唱法的低吟浅唱,如小溪流水,同传统戏剧腔的转换之间,似乎可以让听众整个人的灵魂都彷佛出了窍一般,飘飘然的,升腾,炸裂!

    京剧可是后世的经典国粹!虽然京剧真正的成型是在后世的螨清乾隆年间,由三庆、四喜、春台、和春, 四大陆续进入京师的徽剧戏班,同湖北的汉调艺人合作,同时又接受了昆曲、秦腔的部分剧目、曲调和表演方法,吸收了一些地方民间曲调,通过不断的交流、融合,最终形成的,直至民国才得到空前的繁荣,离着万历年间还有着一百多年才会问世。

    某种程度上可以算的上市华夏古典戏曲的集大成了。

    即使只是京剧的一部分戏腔唱法被朱由楫提前表现了出来,悠扬委婉,声情并茂;让从没有接触京剧的万历皇帝和后妃、皇子们甫一听见,便被这种新颖奇特的唱腔给吸引俘获了。

    国粹毕竟是国粹!

    “长桥卧波未

    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

    京剧旦角的特有唱法再次响起,朱由楫一边唱,还一边如同京剧演员在台上表演一般用手脚比划着各种姿势。此时的西暖阁,就是他朱由楫一个人的舞台,后面的大明江山更会是他朱由楫改变华夏民族历史命运的舞台。

    清脆而有特色男童声结合细长京剧戏腔,听得西暖阁内的所有人感觉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种让他们感觉起鸡皮疙瘩的新颖唱法,大家都觉得新鞋且颇为好听,竟把朱由楫唱的并不是唐诗都给忽略了。

    “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烟雾横斜、焚椒兰也,雷霆乍惊,宫车过也.....”一段后世的说唱唱法听在大家的耳中,又是一种他们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新唱法。

    接来下一整段都是后世比较普通的流行唱法,没有什么太过出奇的,不过听在几百年前的大明人耳朵肿依旧感觉颇为新奇,比起他们以前听过的歌儿来别具一番韵味。

    “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钉头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瓦缝参差,多于周身之帛缕;直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管弦呕哑,多于市人之言语。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独 夫之心,日益骄固。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不少人竟听得跟着陈清越吹奏的笛音,不自觉的用手指在轻微的虚按着节奏。就连万历也听得不时的颔首。

    西暖阁中,朱由楫在便宜爷爷万历和一众后妃,以及便宜王叔们的注视下,继续在陈清越的笛音伴奏下演唱着。

    “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朱由楫在清越婉转的笛音中结束了他的演唱。

    “好!”

    “三弟唱的真好!”这是朱由校的声音。

    “三哥唱的真棒,我还想听!”这是朱由检的声音。

    西暖阁内的众人竟还觉得有那么一丝余音绕梁的感觉。两声稚嫩的喊叫和拍手的声音才让大家从乐声中回过神来。

    “这唱的不是唐诗吧?”桂王朱常瀛这才想起来朱由楫似乎不是唐诗,不禁小声嘀咕道。

    慧王朱常润轻声回到,“这是阿房宫赋,杜牧写的,也是唐朝。”

    “管他是唱的唐朝的诗还是唐朝的赋,唱的好听就成。”端王朱常浩也在一边低声说到。

卷一:万历朝之紫禁风起 第十三章 乐府遗韵长恨歌

    “端王、桂王、慧王,你们仨有什么要说道的吗?”王皇后见这哥仨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神色稍有不愉的问到:“怎么本宫的孙儿唱的不好听吗?”

    “禀母后,我们没有什么想要说道的,只是在说刚刚由楫侄儿唱的并非唐诗,乃是阿房宫赋,不过这曲子和唱法倒是很新奇,也很好听。”慧王见机,赶忙回答道。

    “嗯,是啊是啊!”剩下的端王和桂王赶紧点头附和道。

    郑贵妃温和的对万历问道;“皇上,妾身也觉得方才由楫唱的曲子以前从未听过呢,只是不知道写这曲子的人是谁?还有没有什么新奇的曲子?”

    万历对朱由楫招招手,示意他上前去。朱由楫小跑着到万历御座前,撒娇道:“皇爷爷,孙儿刚刚唱的好听吗?”

    “嗯...”万历捏了捏朱由楫有些肉嘟嘟的脸蛋儿,玩笑着道:“唱的是很好听,你不是说要给皇爷爷唱唐诗吗,可你这也唱的不是唐诗啊,所以皇爷爷要治你欺君之罪。”

    朱由楫一点儿不虚,歪着小脑袋仰首望着御座上的万历,双手拉着他的衣袂,装着不解得样子,一脸天真的问到:“可是这是杜牧写的啊,杜牧是唐朝人,他写的不就是唐诗吗?”

    朱由楫天真的问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一愣,小孩子的逻辑很强大!

    随后就是王皇后满是宠溺的轻笑声:“由楫说的没错,杜牧他是唐朝人,唐朝人写的自然就是唐诗。”

    万历笑着一脸无奈的对王皇后摇了摇头道:“你啊。”

    而后对还恭敬的站在下面的陈清越问到:“方才你说你叫陈清越是吗?”

    “回皇上的话,奴婢是叫陈清越。”

    “朕且问你,方才三皇孙唱的阿房宫赋可是你教他的,还有方才的曲子确实很好听,很新颖,朕竟是从来没有听过,那曲子可也是你所作?”

    “回皇上的话,奴婢不敢贪功,三皇孙殿下唱的阿房宫赋并不是奴婢教的,方才的曲子也并非是奴婢所作。”

    “噢?”万历有些奇了,抬眼望慈庆宫朱常洛那边扫了一眼,再次问道:“那你可知道是谁吗?朕要好好赏赐与他。”

    “奴婢回皇上的话,这些都是殿下所作。”陈清越恭声回答到,语气中竟还带着些隐隐的自豪感。

    这下子在场的大人都不淡定了,朱由楫一个只有8岁,算虚岁的话今年也只有9岁的小孩子,会作曲?他们表示很怀疑,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会作曲子呢,这后面肯定是有人教他的。

    郑贵妃眼神微眯着,对陈清越恫吓到,“三皇孙一个八岁的孩子,他如何会作曲?你若是方才的话可是真的,若是撒谎的话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陈清越连忙跪倒在地

    ,带着颤音回道:“回贵妃娘娘,奴婢不敢撒谎,奴婢说得句句属实,三皇孙殿下天生聪慧,且过目不忘,学什么都快,奴婢方才演奏的曲子确是三皇孙殿下创作。”

    万历这下子更是感到惊奇了,和颜悦色的对朱由楫问到:“告诉皇爷爷,你的婢女说的可是真的?”

    “本来就是我做的曲子啊,不信的话皇爷爷可以考考我,孙儿会的可多了,”朱由楫一脸傲娇的回大道,“孙儿可是天生丽质!”

    朱由楫话音一落,西暖阁立马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笑声。王皇后扶额笑着道:“由楫,天生丽质这个词儿啊他是形容女孩子的,可不是形容你这小家伙聪明的。”

    “哦。”朱由楫似懂非懂的样子,仰首45度,“反正,孙儿就是很聪明!”

    “好,那就考考你,乖孙儿再另唱一首给皇爷爷听听,这次可不许耍赖,必须是唐诗才成。”万历弯下身子刮了下朱由楫的鼻尖笑着道。

    朱由楫想了想,对万历不确定的问道:“那长恨歌算麽?”

    “白居易的长恨歌啊,当然算了。”万历点头确认到。

    “那孙儿就给皇爷爷唱长恨歌。”

    见万历点头同意了,朱由楫蹦跳着走到陈清越跟前,把她拉了起来,“清越姐姐,又要麻烦你了。”

    陈清越冲着朱由楫甜甜一笑,“能为殿下伴奏,是婢子的荣幸。”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伴随着陈清越再次吹奏起的笛声中,清脆干净的童声响起,朱由楫摇晃着小脑袋吐词清晰的唱了起来。

    一开口,便让西暖阁内的众人耳目一新,唱歌的样子还萌态可掬。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万历皇帝不自禁的竟开始全身放松,一边轻轻的拍着御座的扶手,一边跟着节奏轻轻的哼了起来。

    朱由楫见万历的样子,不禁在内心吐槽到:“听到这里就跟着节奏摇摆哼唱起来了,万历皇帝还真有些唐明皇的潜质啊!”

    不过还别说啊,万历和唐明皇的经历在某些地方还真有些像啊,总的来说他们在位的前期国家都很稳定,在向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一个任用贤臣开创了开元盛世,一个在能臣的辅佐下缔造了万历中兴;到了中后期嘛,就一个爆发了安史之乱,盛极的唐朝由盛而衰,一个出现了国本之争,甚至于出现了异族的崛起。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其中还都有牵扯着一个女人,一个都是贵妃的女人!唐明皇李隆基身边是杨贵妃,万历帝朱翊钧身边是郑贵妃。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翠华摇摇行复止,西出都门百余里。”

    当朱由楫唱到,“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黄埃散漫风萧索,云栈萦纡登剑阁。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

    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天旋地转回龙驭,到此踌躇不能去。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君臣相顾尽沾衣,东望都门信马归。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的时候,王皇后和郑贵妃及其他的一众妃嫔女眷,竟然都对唐明皇和杨贵妃只见哀婉凄美的动人爱情而感动的落泪了,开始轻轻的啜泣着。

    女人果然是感性的!

    “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梨园弟子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精诚致魂魄。为感君王辗转思,遂教方士殷勤觅。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渺间。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金阙西厢叩玉扃,转教小玉报双成。闻道汉家天子使,九华帐里梦魂惊。”这一次朱由楫唱的并没有运用到戏曲的唱法腔调,唱法腔调中却是后世的音乐人们尽最大的努力挖掘修复,用到了汉乐府的音韵进行的谱曲创作。

    好的音乐可是没有国界和种族之分的,更是可以跨越时空界限的!朱由楫心中得意的想到。

    “揽衣推枕起徘徊,珠箔银屏迤逦开。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风吹仙袂飘飖举,犹似霓裳羽衣舞。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惟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唱到结尾的时候,西暖阁内的女人们都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哭的稀里哗啦,开始不停的在揩着眼角的泪水了。就连男人们也都神色黯然,心有戚戚的感觉......

卷一:万历朝之紫禁风起 第十四章 朱由楫的噩梦

    好一阵子西暖阁内的众人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所有人看朱由楫的眼神都带着惊奇之色。

    万历同样眼神中带着同样的惊奇之色,上下审视着朱由楫,有些感叹的道:“和诗以歌啊!”

    朱由楫哒哒的跑上前去,调皮撒娇的摇晃着万历的大腿,“皇爷爷,孙儿刚刚唱的好不好听?”一脸你赶紧夸我吧的神态。

    “哈哈,由楫唱的很好听,此孙果然聪慧。”万历哈哈一笑,随意夸了一句。

    “天子必定圣明!”朱由楫心下一动,心思电转之间脱口而出。

    这下子万历是真的愣住了,自己随口一夸,没想到眼前这小家伙倒是对的挺整齐的。

    不光万历给愣住了,除了朱由校和朱由检两只小朱以外,西暖阁内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惊诧。

    “乖乖,咱们这侄儿不得了啊,小神童啊!”端王朱常浩更是惊奇的叫到。朱常洛看向朱由楫的眼神更是带着一股重新认识他的意味,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好像还真是不够合格的啊,多少年了竟是没发现自己的儿子还是个神童。

    “哈哈.......好!”回过神来的万历,龙颜大悦,弯腰一把将朱由楫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双腿上,“朕的孙儿天资非凡,今日暖阁内所有人都有赏。”

    “皇爷爷,我也要,我也要!”朱由检一听有奖赏,高兴的拍着手掌叫到。

    万历现在心情大好,笑容满面,心里十分的畅快。“那检儿想要皇爷爷什么奖励啊?”

    朱由检一脸萌态,咬着手指歪着小脑袋,“嗯,我要好多好多好吃的。”

    “由校和由楫,你们两想要皇爷爷奖励什么?”

    “不管皇爷爷奖赏什么,孙儿都喜欢。”朱由校表现的比朱由检要淡定成熟的多......

    大年初一,朱由楫在乾清宫西暖阁贺岁时候唱的两首曲子,《阿房宫赋》和《长恨歌》次日便传出了宫去,开始在众多的文武大臣和勋贵之间流传开来。

    不少人都会在茶余饭后下意识的哼上几句。同时在心里想着,此曲听着,继明快清晰,又通俗易懂,特别是《长恨歌》听着竟是有着一股子汉乐府的遗韵!还有传言两首曲子都是三皇孙所作,也不知真假与否?

    乾清宫给万历行完贺岁礼,接下来便是妃嫔和皇子皇孙们的自由活动时间。就连宫内的太监宫女们都开始忙着互相拜年。

    正月的京师,黑夜来的很早。

    用过晚膳的朱由楫,照例在看完书、练完字后就早早的就寝了。躺在床上的朱由楫暂时毫无睡意,室内生者两个燃烧正旺的炭火盘,一点儿感觉不到冬夜的寒冷。

    在他的脑海中,一幕幕的回放着他从穿越重生到现在所经历的事情。心里想着今天的表现应该能够让万历皇帝朱翊钧从心里开始对他另眼相看吧,不过这些似乎还不够,要想完全取得万历的信任,从而支持他做一些事情,给自己积蓄足够的实力,还是得要再多费一些心思才行啊。

    毕竟现在可是万历末年了,按照原本的历史还有大约30多年的时间螨清就该入关了,华夏文明也将由此遭遇一次前所未有的浩劫。朱明皇室几十万人也差点被螨清给全杀光了,自己可不想和历史上的朱三太子一样,都已经七十多一苍苍老叟了还被糠麻子连同全家老小一起给凌迟了!

    而想要应对这一切,就必须要拥有足够的实力。所以还是得要想办法借助万历的威望先给自己培植一批心腹亲信,逐步组建起属于自己的势力才可以

    ,无论是政治上的势力还是军事上的势力。

    脑中想着事情,也不知过了多久朱由楫才沉沉的睡了过去。在似醒非醒之间,朱由楫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场奇异而真实的幻境之中。

    熊熊燃烧的烈火,倒塌毁坏的房屋,断裂的剑戟、遍地的尸首,有明军的,也有清军的。

    一轮西斜的如血残阳下,他穿着厚重的铠甲,手里提着一柄犹在滴血的长剑,浑身浴血,就连视线都似乎被染上了一层模糊的血色!耳中听到的全是四面八方传来的激烈喊杀声,刀剑碰撞的声音中夹杂着微弱的痛苦呻吟,还有自己粗重的喘息。

    “王爷,东、西、北三面城门都已经被攻破了,清妖大军已经入城,弟兄们已经快撑不住了!”

    “请王爷先走,末将等替王爷断后!”

    “没错,南城还在我军手中,这里离南门不远,请王爷赶紧带着王妃和世子从南门出城,我等誓死掩护王爷及家眷出城!”

    就在亲卫们叫着让朱由楫先走的这一会儿时间,朱由楫已经能够清晰的听见清军中此起彼伏的叫嚷着:皇父摄政王谕令,有活捉朱由楫者封侯!执朱由楫尸首者升三级,赏万金的喊声。

    清军大队人马已经向着他们所在的这条街区逼近了过来。

    “我们还能走到哪去?”朱由楫情绪低落,有些惨然的笑着对麾下的一众将士说道:“本王带着你们在李自成攻打北京,眼看着守不住的时候往南退到了南京,螨清南下的时候,本王带着你们又退到了江西;江西没有守住,本王带着你们退到了广州,这一路打一路退,最终退到了这琼州岛上。”

    “这已经是我大明最后一块疆土了,眼看着这大明最后的一片国土也将沦陷入鞑子手中,本王还能退去哪里?”随着朱由楫的话,所有的人都默默的低下了头,一脸的丧气。

    “所以本王决定,不走了。”朱由楫一字一顿,却铿然有力。

    “因为本王是太祖高皇帝的子孙,本王是堂堂的炎黄血裔,本王脚下的这片土地是和我中华先民们血脉相连的土壤,本王生是中华人,死是中华鬼!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华夏的土地上!”

    此时的清军已经压了上来,在离着朱由楫他们一箭之地以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只见对面清军的阵营中一阵骚动后,人群向两边分开让出了一条通道,出来一位骑着战马的将军。

    “可是凌王朱由楫当面?”对方立马清军阵前,对着朱由楫拱手喊道。

    朱由楫缓步走到己方阵前,平静而淡然的看着对方开口问道:“正是本王,来将何人?”

    “大清安亲王!爱新觉罗.岳乐。”

    “爱新觉罗?还是亲王爵!看样子,你我都是宗室啊,”朱由楫满脸笑容,只是满脸的血污让他笑起来有些难看,“怎么,你这是要对本王进行劝降吗?”

    岳乐颇为恭维以晚辈之态对朱由楫道:“凌王大名,小王神交敬仰已久!”

    “不必说这些,有何话就请直说吧。”朱由楫并未因岳乐的态度便给他好脸色。

    “凌王天纵之资,贤王之名天下皆知,您这些年为腐朽的明朝廷已经做得够多,也够好了!”岳乐满脸诚恳的望着朱由楫,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更是开出天大的条件:“我大清如今入主中原,乃民心所向,天命所归!皇父摄政王说了,凌王若肯弃械归降,我大清仍以亲王尊位待之,必不使凌王受到折辱。”

    “天命?你们不过是趁着我

    大明内乱之危,趁虚而入,窃取我华夏神器,占我国土,戮我百姓的一群强盗蛮夷而已!”

    朱由楫冷哼道,满脸鄙夷,义正辞严,满是嘲讽。

    “辽东大屠,扬州十日!嘉定、江阴......强迫我中华百姓剃发易服,这些便是你所说的天命所归?民心所向!”

    “凌王,您又......”

    见岳乐还要再说什么,朱由楫打断道:“不必说了!”

    “本王告诉你,你不必多费唇舌了,本王是绝不会降的!”

    “本王乃太祖高皇帝子孙,是堂堂中华炎黄血裔!要么死于疆场,绝不会跪着求生!”朱由楫断然喝到,“所以请回吧。”

    岳乐喟然一叹,无奈的对着朱由拱拱手,拨马回到了清军阵营。随后下令道:“各部整军,准备接下来进攻吧。”

    朱由楫回到明军阵营,神色平静的对左右问道:“我军还有多少人?”

    “回王爷,我军还有3000余人,其中半数以上都是重伤在身!”属下回答道。

    朱由楫深呼吸了一口气,“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息备战吧,接下来将是一场恶战。”

    “是!”属下躬身应道。

    “手心上 亘古的月光,

    那道伤一笑而过的苍凉.......”趁着清军还未发起最后的总攻之际,朱由楫脸上带着笑意,望着残阳下的战场轻轻的哼唱了起来。

    随着朱由楫的哼唱,渐渐的将士们也跟着哼唱了起来:“烽燧上 战地的残阳,

    断刃旁 岁月悄然的流淌

    ......

    血脉奔腾的黄河长江,是你与生俱来的张扬。”

    “风雨打尽红墙和绿瓦

    汉字里留下明日的黄花

    汉字里墨香温存的一笔一划

    世代传承的表达

    盛衰荣辱斑驳了脸颊

    千载过后洗尽了铅华

    一直坚守的土壤在你脚下

    至死不渝的回答

    ......

    谨记你我姓名是炎黄!”

    随后越来越多的将士加入了进来,也跟着一起唱到,初始还不甚整齐,甚至有些杂乱,但是越往后越齐整,声势也愈发浩壮!听得对面清军一阵骚动,在螨人八旗军官的严厉弹压下才安静下来。

    然后开始再次缓缓的对着朱由楫他们阵营压了上来,准备发起最后的总攻。

    “弟兄们,今日便本王带你们一同赴死!”朱由楫见此,神色复杂,看着麾下众将士或坚毅、或仇恨、或稚嫩.....的脸庞和眼神,最终朱由楫举剑大声喝到:“杀!”

    “我等愿随王爷赴死!”

    “我等愿随王爷赴死!”

    “我等愿随王爷赴死!”

    麾下一众将士,就连原本靠在墙角,身有重伤的明军将士也都跟着一并齐声吼道,声震屋瓦,视死如归的气势竟令对面正准备发起进攻的清军都是一滞!

    “杀!杀!杀!”朱由楫带着麾下剩余的明军将士狠狠地和清军撞在一起,互相厮杀了起来。

卷一:万历朝之紫禁风起 第十五章 得想办法挣银子

    眼见着清军已经整军完毕,缓缓的压了上来,朱由楫脸上带着笑意,带着麾下剩余的将士唱起了歌,整齐的歌声中充满了苍凉与悲壮,还有一股子冲霄的骄傲和自豪。

    这是从血脉深处流露出来的,这是华夏几千年的礼仪文化所赋予的!

    明军最后的歌声竟是逼得清军整齐的阵势一阵骚乱,亏得在螨人八旗军官的严厉弹压下才安静下来。

    朱由楫长剑一举,指着对面的清军,大声长喝道:“弟兄们,今日本王便带你们一同赴死!”

    “杀!”

    “我等愿随王爷赴死!”

    “我等愿随王爷赴死!”

    “我等愿随王爷赴死!”

    “杀!”麾下一众将士,无论有伤在身与否都跟着一并吼道,声震屋瓦,视死如归的气势竟令对面正准备发起进攻的清军都是一滞!

    双方狠狠的撞在一起,互相厮杀起来。身有重伤的明军无法使用刀枪和敌人战斗,便用砖石砸,牙齿咬,用尖锐的瓦砾戳!只要一切可以用来给清军造成伤害的手段都用上了,就算是临死了也要拉上一两个垫背的。

    只是清军实在太多了,纵使是朱由楫和他麾下的一众将士视死如归,悍不畏死的与敌人拼杀,清军依然在螨人将领的带领下前仆后继的冲杀上来,朱由楫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清军却是仿佛始终杀之不尽一般。

    朱由楫在身受重创的情况下依然呼杀不断,带着仅剩的军士拼死搏杀,最终力竭而被杀!他麾下的所有明军将士同样悉数战死。

    朱由楫的动静惊醒了睡在外间的陈清越。

    穿着亵衣的她顾不得其他,连忙赶到了朱由楫的床前,只见床上的朱由楫双眼紧闭却满脸狰狞,双手在无意识的随意挥舞做着劈砍的动作,双脚也不时的乱踢乱蹬的。嘴中也不停的在胡乱喊着“赴死,杀!”之类的词,被子已经被朱由楫蹬到了地上。

    “殿下,皇孙殿下!”

    陈清越见状赶紧上前,轻轻的摇晃着床上的朱由楫,不停的呼唤着他。

    “殿下,您做噩梦了,快醒醒!皇孙殿下。”

    当梦中的自己因力竭而亡,被清军包围着用长矛刺死的时候,他猛地从床上座了起来,如同溺水者挣扎着被人救上岸后,一般大口的喘息着。

    “皇孙殿下,您方才是做噩梦了吧,别怕,婢子在这儿陪着您。”见朱由楫终于醒了,陈清越坐在床沿边上温柔的安慰道。

    “清越姐,我刚刚梦见我死了,所有人都死了!”朱由楫抱着双腿坐在床上,双眼有些失神的望着陈清越无意识的喃喃到。

    陈清越见朱由楫这个样子,心疼的一把将他

    揽在了自己怀里,在他耳边轻声安慰着:“殿下没事的,这只是噩梦罢了,皇孙殿下是不会死的,而且梦里的和现实中都是反着的。”

    被陈清越揽入怀中,朱由楫只感觉到自己的小脸被埋入了两团温润的软玉中一般,朱由楫瞬间清醒过来那两团温润的软玉是什么,若是平常时候说不得他那后世24岁的灵魂就会生出些什么邪恶坏心思来。不过因为刚刚做了一场噩梦醒来,朱由楫实在是没有什么邪恶的心思去想着是不是和陈清越发生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任由陈清越揽在怀里,脑袋埋在她胸前的软玉中,闻着陈清越身上淡淡的体香,朱由楫慢慢的平复了噩梦带给他的心情。

    此时的朱由楫脑海中依旧在回放着自己梦中所见到的画面,那一幕幕的场景感觉是那么的真实,似乎就连梦中的朱由楫带着麾下将士和清军血战而受创,清军的刀剑砍在朱由楫身上的时候所带来的疼痛感都可以被自己清晰的感受到一般。

    “梦中所见到的场景以及梦中的那个朱由楫的结局,便是自己未来所要面对的结局麽?”

    “这场没来由的噩梦,对我的结局预示?还是对我的示警?是在警告我心中那逆历史潮流而行,螳臂当车的想法和行为吗?”朱由楫在陈清越怀中有些迷茫的想着。

    朱由楫随后又在心里坚定的想到:“不,上天既然让我从后世重生到了这大明晚期,还给了我大明皇孙的身份,一定是我华夏先贤们,为了不让中华文明大倒退,避免一场华夏文明的大浩劫才让我重生到明朝的!”

    梦里所见到的场景,更加的坚定了朱由楫要抵抗螨清,拯救华夏文明,不使神州陆沉、文明沦丧倒退的想法,坚定了他要打造自己的班底,培植自己的亲信,建立属于自己的军政势力的打算。

    练强军,造枪炮......朱由楫的思绪越想越远,就连双眼中也开始闪动着莫名的光芒。

    不过这些都需要花钱,从哪里找钱这是个问题,必须要想法子解决了才行。通过朝廷国库拨钱肯定行不通的,明朝的税赋制度不合理,初期还好,到了中后期,以明朝糟糕的国库岁入,想要花国库的钱练兵什么的不太现实,况且要用到国库的银子的地方很多,最关键的一点是掌管国库这个钱袋子的是户部,户部是文官集团的地盘儿。

    以后需要用钱的地方肯定会越来越多的,找便宜爷爷万历敲诈一些银子出来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随后想到历史上记载的万历死要钱的性格,朱由楫琢磨了两下,感觉还是作罢了。

    明朝的税赋制度在文人的肆意歪曲、篡改下,中后期基本上就变成了只收农税、田赋等,商税什么的基本是一文钱都收不上来,税赋压力全都被黑心的文人士大夫们转嫁到了农民身上。

    偏偏万历皇帝是个爱钱的主儿,而且有时候也愿意折腾一两下子,所以为了增加收入,搞了一个在文人士大夫、包括很多勋贵眼中,哪怕是后世很多人看来都是非常遭人怨的政策出来。

    就是往地方派驻矿监,收矿税,替他的内库搜刮钱财。

    史载,有一次万历病重,感觉自己快不行了,自付必死,于是万历下诏书召回派驻地方的矿监。可是圣旨刚出京城不久,他的病情有所好转,于是万历又立即命人快马追回了他下的诏书,矿监依旧驻守地方,继续给他收矿税。

    万历的这一政策确实给明朝增加了不少收入,只是可惜,万历三大征,掌管国库的文官不愿意拿钱出来,万历自掏腰包,三场大规模战事把万历收矿税积攒起来的内库银子花了个七七八八。而且到最后,便宜老爹朱常洛登极当了皇帝后,还在文官集团的忽悠下把这政策给傻了吧唧的废除了。

    似乎找万历皇帝坑钱出来也不太现实,经历了万历三大征,这三场大规模战事后的万历皇帝内库中可没剩下多少家底儿了,以万历皇帝朱翊钧那属貔貅的性子,想要让他掏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样子想要银子还是得要自个儿想些其他的办法搞钱回来才成。

    大明朝的税赋漏洞下,朝廷没钱,但是那帮宗室藩王、公候勋贵家里却是有钱的很,而且文人为代言人的士大夫、地主阶级们同样是有不少人家资巨万;还有大商人们和文官、勋贵们勾搭在一起偷税漏税富得流油。而且其中还大部分都是死要钱不要命的主儿,坏事儿没少做。

    尤其是以山东衍圣公府孔家为代表的儒教集团、勋贵们和山西的晋商,更是毫无下限!

    朝廷缺银子,历史上的崇祯近乎是哀求着文武百官们捐些银子出来救国家于危难,共度时艰,这帮家伙一个个哭着喊着的装穷,不愿意拿钱出来,最后李自成杀进北京,严刑拷打之下,这帮家伙一下子就拿出了8000多万两白银的巨款。

    山西的晋商更可恶,为了赚黑心银子,玩儿走私,走私的还大部分都是违禁品,凡是关外螨人紧缺的或是无法生产的物资都是大量往关外运。在明朝和螨清交战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这帮黑心的晋商们还在可劲儿的给关外的满蒙八旗走私粮食、输送铁器、军火,顺带着还给满蒙八旗提供一些明朝的情报,偷偷摸摸的当一当带路 党,比如明军如何布防、官军和农民起义军交战情况,大明朝堂上的一些风向什么的,结果满蒙八旗差不多把明朝的虚实给摸得透透的。

    想到这里,朱由楫在心中冷笑道,你们这帮中华民族的国之蛀虫,既然小爷我来到了大明,有你们好看的。

    小爷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再如同原本历史上那般,活的舒服自在,靠着挖大明的墙角,啃食中华民族的血肉来养肥你们自己!

    被陈清越抱在怀中的朱由楫嘴角泛起一抹森然的弧度。为了小爷我接下来的一系列计划,打造班底,培植亲信,建立属于自己的军政势力,免不得要找你们借点儿银子出来花花。

    明抢肯定不成,那样的话小爷我朱由楫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必须得要想些靠谱可行的法子,可以让这帮坏家伙们心甘情愿的把银子掏出来才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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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皇明介绍:
一个爱好明史的国防生,重生成为了天启和崇祯的同父异母兄弟朱由楫,为了神州不再陆沉,衣冠不再蒙尘,华夏未来几百年不再腥膻遍地,避免中华文明整体倒退数百年的悲剧再演,他在巨大的历史惯性之下挣扎着走出一条中兴血路,复汉唐之故土,开海波于万疆!亿兆炎黄血裔齐声高唱:日月重开中华天,千秋光曌九州同,炎夏横绝世千秋皇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千秋皇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千秋皇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