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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古奇术全文阅读

作者:未六羊     传古奇术txt下载     传古奇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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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命火

    梁库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在火里洗澡,简直舒服的一塌糊涂!

    糟糕的是醒来后,他忽然发现自己有点发烧,而且越烧越大一烧就是半个月。不知道是脑子烧的有点糊涂,还是事情越来越有点不对劲,梁库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个“好梦”惹的祸。

    梁库找到了落在省城西角的观音寺,那里的墙根儿底下蹲着一排各具丰姿的算命先生。他挑三拣四的选了位头发花白双眼已盲的老先生蹲下来。

    问:能解梦不?

    答:能。

    问:解的准不准?

    答:解了才知道。

    梁库心里“靠!”了一声:说的一点没错!

    梁库把那个梦,以及有趣的发展过程,一五一十的全讲给瞎先生听了,虽然某些细节有点不太客观,但总体上还是保持了原创。

    瞎先生听了,终于在沉默了一分半后说了一句话:“你吃药了吗?”

    靠!如果梁库体力允许的话,他肯定一口血吐出来。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瞎先生最后还是回到了主题:“按梦理上讲,梦大致分体梦外梦、白梦夜梦、正梦反梦、直解梦隐意梦。而你这个梦……,是个好梦!”

    梁库觉得玄乎乎的,抻着脖子继续听:“自古就有句老话,叫“火烧旺运”,看来你是要“鸿运当头”了!”

    晕个头!梁库差点哭出来:“我自打作了这个冒火的梦,活了二十几岁不但头一回发了半个月的烧,而且不走运也就算了,可偏偏更倒霉了!”

    刚说完,旁边一位正抽着烟的先生,竟奇怪的被自己烟灰烧着了裤子。一边排打着跳动的火苗,一边狂呼倒霉!不知道是不是凑巧,与此同时,街边一家卖拉面的煤炉灶竟然把旁边的桌布烤着了,引起老板娘的一通骂街。

    梁库幸灾乐祸的:“看见没?看见没?这回不光我自己烧,就连我身边的人也烧起来了!你说倒霉不倒霉?!”

    瞎先生虽然看不到,但的确听的很清楚。他皱了眉:“奇怪!你能不能把你生辰的年月日时给我看看?”

    这老家伙又要骗我掏钱算命?梁库眼珠子一转:解梦三块钱,算命五块钱,老家伙既然解梦没解准,正好我顺理用解梦的钱算命,划算划算!

    瞎先生嘴里默默的叨咕着口诀:“1981辛酉鸡年生人,又是冬月,金水滔天那!偏又日元属火,天冲地克很凶险,幸得寅时出生,阳木正生阴火,才不至于命局无救。”

    掐算到这里,瞎先生眉头稍抒,开始向梁库宣读通俗版本:“你命里火很弱,所以个头不高,肤色稍暗。你爸妈很疼你,除了6、7岁时身体多病,一切都还正常。你上学费了一点力,考上了大专,应该是学语文的,毕业时走后门送了点礼,进了本市的一家中学教书到现在。”

    瞎先生一口气说完,最后总结到:“总体看来,你的命平平稳稳,没有什么特别起伏的地方。虽然日元属火,但太弱了,这次梦火发烧不象是命局里泄出来的,买点白加黑、芬必得一类的感冒药就好了。”

    这下梁库心里可乐开了花,不是因为算的准,而是竟然几乎一样都没算对,看来钱是不用给了。

    梁库慢慢站起来,强作失落状:“解梦解不准我也就不说啥了,再给你次算命的机会吧,可还是一样都没算准!”

    梁库的举动引起了其他算命先生的注意,纷纷围观过来。梁库继续失落着:“你算我长的不高,让周围的师傅们看一看啊,我这没1.80也至少1.75的个头,在中国广大人民群众中就不算高,那也不能算矮吧?!”

    “我妈确实很疼我,但我爸早在我懂事前就已经不在了。”梁库失落的语调似乎又多了点味道:“你算我的命平平稳稳还算正常,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正常,听我妈说我们家祖上十辈人都是一脉单传,而且不管怎么努力,都穷的只能今天赚出明天的饭。我自打被生下来,就好象是专门用来供老天打击的对象,总是有无端倒霉透顶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梁库的语调开始有些激昂:“我为啥来找你?因为我买药最少也要花10块钱!来你这看看这梦究竟对我有什么影响,不敢想有什么好的影响,反正穷了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可千万别再有什么更坏的事情了!”

    梁库做最后结案陈词:“你说,你还能要我的钱吗?!”

    现场很静,能听到庙塔上轻微的风铃声,能闻到大殿里飘出来的檀香味。

    如果用确切一点的词形容的话:在场的几位先生都已经听傻了。当然他们不是因为眼前这位青年人有这样苦大愁深傻的,而是一致认为这小子实在是难得的人才,竟然为了几块钱,能编出这么一大段动人心弦的故事。

    瞎先生就更加不会相信了,要论解梦批八字的本事,瞎先生虽在省城中排不上前五百强,但在观音寺外这一片儿还是响当当地。

    瞎先生不自觉的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我算了四十几年的命,要说批准八成,那是骗人。但无论多怪的命局,我总归能批中个三四成是决没问题的!是不是你生的年月日时记错了?或是……。”

    瞎先生本想说,或是你想赖账不给钱。这种人他遇的多了。

    这下可把梁库给惹火了:“诶呀!你们不信是不是?那就打电话叫110来!跟我练,靠!我穷我怕谁呀!”

    一句话,就把在场的先生们全都给镇住了。梁库翘着嘴角有点奸的瞥了瞥两下的先生们,然后象电影里的慢镜头一般,潇洒转身开步走。但好象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看那位头发花白残残弱弱的瞎先生,又走了回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三块钱来,放到瞎先生的手中,然后嘟囔着:“看在你算中了一件事的份上,给你三块钱,我皮肤确实有点黑,因为我每天都要在太阳底下拣垃圾讨生活。”

    所有先生都忽然发觉,这小子不但是难得的有点奸的人才,而且很有趣!

    瞎先生攥了攥手中的那三块算命钱,茫着一双枯眼瞪着半空。忽然对着年青人的背影慢慢说:“你的命的确很少见,是我几十年来第一次碰到的。如果你的八字真没记错的话,大概只有一种可能……。”

    听到这句话,已经走出几步的梁库又停了下来。

    瞎先生继续自顾自的慢慢说:“解放前我曾听我师傅说,在我们这行里相传有一类高人,能利用人的八字或祖坟风水改命。但这类几乎通神的高人在前清就几乎已经绝迹失传,而且他们通常只会因为大机缘才为人改命设局。如今,不可能,不可能……。”

    梁库听完,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继续潇洒开步走。

    这个叫梁库的小子的确很有趣,不管你怎么不确定的看他想他,但有一件事情是千真万确的:他刚才说的每句话,都句句属实!

    梁库的烧越来越厉害,一路眼前冒着金星走到了他的据点。这是一座连着300多台电脑的大型网吧。里面的服务员小川妹阿红,每天都把空饮料瓶存到门后等梁库来拿。梁库有时候满自我陶醉的,老天虽然处处跟他做对,但有一样还是挺关怀他的,那就是让他有种与生具来的魅力。尽管在别人看来,真不知道这个穷了十辈子的倒霉蛋儿,魅力究竟藏在何方。

    美滋滋想到这的时候,梁库忽然发觉今天的情况有点不对。网吧所有服务员按大小个列队在大门前,正一字排开接受着网吧老板刘蛤蟆的训话。

    当再看到旁边的那袋熟悉的饮料瓶和一脸委屈的阿红时,梁库知道,这次训话主题,大概由他而起。梁库有点不爽了,靠!就几支空饮料瓶也能让你刘蛤蟆这样吗?你就是再有钱,也不至于拿我们这帮社会基层来显吧!

    梁库故意走到列队旁蹭来晃去,好让刘蛤蟆发现自己,然后再来个人蛤大对决。靠!我穷我怕谁!可偏偏这个四肢细短、肚子肥圆的刘蛤蟆是个很有风度的人,他从来不跟外人发脾气,即便是拣垃圾的倒霉蛋儿也决不!

    梁库就更加恨的直痒痒了,靠!有朝一日,老子非拿钱把你给压死不可!但一想这似乎不太实际,于是又换,那就用饮料瓶把你个癞蛤蟆压死!

    正想的过瘾,忽然网吧里厨房莫名其妙的失起火来,上网的人纷纷挤窜而出。刘蛤蟆一蹦而起,指手画脚的开始灭火。梁库拍手大笑:“哈哈,烧的好!烧的妙!烧的蛤蟆呱呱叫!”

    阿红趁乱走过来,带着甜美川音急着声:“还不快点儿把瓶子拿走!”

    梁库嬉皮笑脸的:“哈哈,火烧刘蛤蟆,看来我这个霉王真是功力非凡那!”

    阿红狠掐了一把梁库:“连我也跟着倒霉!”说完,向网吧跑。

    梁库边欣赏当前美景,边拣起地上的垃圾袋。他忽然想起来什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才算命先生被自己的烟灰烧着裤子,拉面炉灶烤着桌布,现在网吧厨房又莫名其妙的失火,怎么这么巧,会跟他那个发烧的“火梦”有什么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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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人面风水

    忽然,随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一辆巨型油罐车斜停在梁库身旁的车道上。司机象是火烧屁股一样从驾驶室里窜出来拼命的狂打,梁库看得即糊涂又有趣。可当他顺着长达15米的油罐车厢往后看的时候,他张大了嘴巴,因为巨型油罐的尾部正轰轰烈烈的窜起火苗!

    梁库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想跑,可又忽然觉得有一只手拎起自己的脖领子,然后重重的把他摔到油罐车的驾驶室中。接着他就看到一个跟自己差不大的年轻人坐到了司机的位置上。显然就是这小子把自己给摔进来的。

    梁库实在觉得这小子有点莫名其妙,而且扮酷扮过头了,尽管是他把梁库摔进来,但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尽管这辆见鬼的巨型油罐车随时都会炸毁整条街,但他竟然面无表情还有点从容不迫的启动危车!

    最让梁库受不了的是,在他狂吼三句:“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之后,这位酷哥只冷冷的回了两个字:“救火!”

    靠!全他妈疯了!

    巨长的火罐车疯了一样在市区干道左冲又突着,粮库发现自己的怒吼并没起到威慑作用,开始来软的:“你谋杀还是劫持呀大哥?我一没钱二没色,就是把我剁了卖肉,也赚不了几块钱那!我家里还有体弱老母要养,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老妈可怎么办那!你要非觉得我有什么利用价值的话,那就拜托照顾一下我老妈了,您贵姓?家住哪里?电话号码是多少?……”

    梁库象个深宫怨妇似的死缠乱打没完没了,忽然听到酷哥冷冷的:“你家穷了十辈,你做了次梦,发了次烧,你走到哪里哪里就经常莫名其妙的失火。”酷哥很帅的往左打了次方向盘,继续冷冷的:“知道吗,这次火就是因你命局引起的!”

    梁库忽然觉得这个很屌的家伙,不但屌而且还有点神!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梁库不说话了。

    当人安静下来的时候通常会很清醒,梁库到这时才发现车正往城北开发区走,梁库惊惧的:“干嘛不往最近的南郊走?”

    酷哥也不理他,自顾凝神前方姿势潇洒的驾驶着。

    世界大乱了!省城市区中心的几条主干道上,被这辆满身风火的巨无霸搅得天翻地覆!

    两驾摩托被这壮观奇景惊呆,竟然把摩托开进了一家时装店;

    一辆迎面而来的白色豪华大奔因为躲闪不及,一头撞进路边的垃圾处理站;

    整排靠站的公交大巴一顶一的玻璃爆碎撞成一串;

    被超过的车流,纷纷横在了马路中央;

    张大嘴巴看着横空出世的火战车,男友把冰淇淋慢慢堆到女友脸上;

    几个推销人员手里的宣传单,被呼啸而过的火风吹满天!……

    梁库为了保持身体平衡,两只手紧把着吊窗扶手,一双腿死登着驾驶前台。他实在惊讶这位酷哥的驾驶技术,在这路况繁忙的市区要道上,竟然把比两个大巴加起来还要长的油罐车,驾驶的游刃有余。

    但他很快又发现,酷哥好象见弯就拐见路就闯的乱兜着***。梁库实在忍不住大声问:“大哥,你到底想去哪?”

    酷哥终于发话了:“南郊虽说近,但那个方位火性太旺,跟本克解不了这种命泄奇火。所以一定要往水性大旺的北方位走!”

    话音刚落,车上的收音机里就传出路况最新消息:通往城南的交通要道,因为施工,造成两小时的交通堵塞。梁库“靠!”了一声,真他妈邪准邪准的!他彻底服这小子了!

    但可就在这时,酷哥好象神情有点软的说:“我虽知道这个术理,却……却不太认路。”

    靠!粮库差点没气晕!他大吼着:“你怎不早说?!”

    梁库对这座城市太熟了,他甚至能一个不差的说出每条街上垃圾桶的数量。于是两个本不相融的年轻小子开始了合力突围。虽然走的全是刚刚能容下车身的小路,有晾在窗外的衣服甚至都被车火燎着了,但竟然畅通无阻。

    就这样,一辆满身是火、随时爆炸、飞速行驶的巨型油罐车,载着两个性格迥异的年轻小子,伴着车内无线广播中传出来的动感时尚音乐,在这座城市百道交错的街区中,一路冲去!

    而就在进入北区的最后一个路口,忽然出现了一队正过马路的小学生。油罐车尖吼着停下来,后面留下的长达50米的刹车印,让人触目惊心。这一切把所有的小学生都惊呆在马路中心。

    火已经烧到了离驾驶室不到一米的距离了,驾驶室靠后的车墙油漆开始劈劈啪啪烤化生烟。时间一分一秒的数着,直到最后一个小学生被清走,才重又开动起来。

    终于进入北区了!看着一栋栋林立的办公大厦,和繁华的商业街区,梁库很快又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他大声问:“到北区了,接下来该去哪?”

    酷哥:“找水性最旺的地方,这里有湖或是河吗?”

    梁库:“没有!”

    酷哥:“空地大的地方也可以!”

    梁库:“没有!没有!”

    驾驶室后墙上的油漆已经烧起来了,梁库脱下上衣不住的拍打着。

    酷哥:“那我说出代表水性的东西,你听好了周围有没有,黑色的、流动的、冬天、雪、钱、鱼、冰……。”

    梁库:“没有没有没有!等等,你说钱也属什么水性?”

    酷哥:“对!在五行意象上,钱财属水!”

    梁库:“那存钱的银行算不算?”

    酷哥:“算!算!”

    梁库:“前面往左拐不远的地方,正在起建中国人民银行大楼!”

    话还没说完,酷哥猛转方向,油罐火龙尖锐着倾斜着拐入左面路口。当看到不远处一块打着水泥桩的楼基空地时,梁库兴奋的欢声大叫起来,酷哥也忍不住露出难得的笑容。

    梁库忙里偷闲趁热打铁问:“你是怎么看出我的东西的?”

    已经不太冷的酷哥:“风水,人面风水!”他瞥到一脸迷茫的梁库,随又快速比画了一下脸:“高的是山,低的是水。”

    就在粮库准备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刹车失灵了!

    巨大的油罐车,就象怒火狂龙,以山崩海啸之势冲向楼基空地上的水泥桩。梁库绝望的尖叫着,连酷哥也不觉露出惊惧之色。

    风声、火声、车声、尖叫声、轰的一声,油罐火龙终于停了下来。

    梁库被摔出驾驶室老远,幸亏玻璃在撞到水泥桩一刹那间碎掉了,否则梁库的小命还在不在可就两说了。

    梁库疯了似的爬起来要跑,可忽然发现,酷哥竟被卡在了驾驶室中。本来就要爆炸的油罐车,再经过这么一撞,随时都可能爆炸。梁库也不知道哪来的高尚情操,竟然脑袋一热的冲上去,用出吃奶的力,把已经昏迷的酷哥一点点拖出来。刚刚走出几步,狂火怒龙终于爆发了,伴着一声惊天裂地的炸响,梁库和酷哥象猛的被只巨手,轻轻的推飞出去。

    当梁库在酷哥脸上拍第三巴掌的时候,酷哥醒来了。从冷冷的眼神看,梁库知道这小子又恢复到那副酷嘴脸。

    梁库望着站起来一句不说就走的酷哥,开始大骂:“你拽什么拽?我不但不怪你劫持我,还救了你一命!可连声谢谢都没有,你当我透明是不是?!”

    酷哥停下来,当他转回身的时候,梁库却又软了:“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再看看,我还要倒霉到什么时候?”

    酷哥静了静,然后若有所思的:“你的人面风水表面普通,但却隐藏着一个奇局,你家祖穷了十辈人,好象就是为了把一切力量都集中到你的身上。”

    酷哥最后缓缓道:“从今天起,你的运势就象下山洪水!”说完,就再也没回头的消失在街区中。

    梁库望着酷哥远去的方向,吧嗒吧嗒嘴,不停判断着酷哥这句话的含金量。他关心的倒不是什么这个局那个局,十辈人以前的事离他太远。他更想知道酷哥的最后那句话:从今天起,你的运势就象下山洪水!尽管他刚才就已经发觉自己那该死的发烧竟然神奇的好了,但他还是不肯定这是运气转好的前兆,这完全有可能是由刚才这通过度惊吓所至。

    他再看看被撞斜的水泥楼桩,和那辆已经面目全非的的油罐车,他真想留下来做一把被万民追捧的救火英雄,但马上又意识到,如果还是霉运依旧怎么办?完全有可能沦落到被施工单位或是油罐车公司索赔的地步,这年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哎,算了吧!稳妥起见,梁库最后还是决定尽快的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第二天,当看到全城大街小巷都在传颂着两位救火英雄时,梁库就马上为自己昨天的英明决定做深刻反省了,也许他真的要转运了?

    回去做自我揭发式的英雄,看来是不太实际了。虽然机会失去了一个,但按理运气是仍在的呀!在翻箱倒柜的凑齐两块钱后,梁库决定用这两块家存,去验证一下酷哥的那句话——从今天起,你的运势就象下山洪水!-

第三章:我爱爆发户

    这是一种叫中国福利彩票的彩票,两块钱一张。正面是一幅尊老爱幼的美术画,背面列着中奖图案、奖金及刮奖号码。

    一等奖是写着“发”字的三个方块。奖金8000元人民币。

    二等奖是写着“东”字的三个方块。奖金1000元人民币。

    三等奖是三个方块“西”。奖金50元人民币。

    四等奖三个方块“南”。奖金10元人民币。

    五等奖三个方块“北”。奖金2元。

    梁库觉得这些写着字的方块很眼熟,很象平时拣垃圾时街头巷尾人们同心协力、废寝忘食搓着的一种叫麻将的东西。

    梁库拿着彩票的手有些沉重。这不能怪他,这毕竟是二十几年以来的第一次。

    梁库用手指甲小心翼翼的刮开了对奖区的第一个方块,我们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在加速。

    第二个方块的时候,我们能看到他的呼吸在急促。

    第三个方块的时候,……他不动了。

    当看到梁库那支捏着彩票抖的象八十岁老太的手时,坐在打票机后长着一双三角眼的老板娘,不得不觉察出某些严重性。

    “中了?”老板娘问。

    “恩!!!”梁库狠狠的点点头。

    “一奖?”老板娘二问。

    “……”梁库晃了晃头。

    “二奖?”老板娘三问。

    梁库慢慢把票递了过来,那支手抖的已经快不行了。

    当老板娘很郑重的接过来,在三仔细对证后,差点鼻子没给气歪。

    “10块钱也能让你成这样呀?!!”老板娘的三角眼几乎要瞪破了。边说边极为不屑的拿出10块钱摔给梁库。

    碰到钱的一刹那,梁库的手象是触了电似的抽了回来。在他的记忆中,似乎根本就没有幸运这两个字。每天能不太倒霉,已经算是很走运了。而现在他竟然中了10块钱!!!的确,他太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了。

    20分钟后,梁库把手中的10块钱全买了七彩星。这回他中了三等奖。接着他又全部下注。

    就这样,在以后的两个小时里,在这间生意冷清不起眼儿的彩票点,一个着装寒酸的普通青年,缔造了本地乃至全中国彩票史上的一个绝无仅有的奇迹。他横扫了一切可以当天当时开奖所有种类彩票的头奖、二奖、三奖!

    他的动作越来越机械,眼神却越来越狂热。可惜这精彩的一幕只有一个观众,就是那位精神已经开始崩溃的老板娘!

    梁库的手忽然停住了。他把所有在这里能领到的现金和中奖彩票一张张叠好,放进那个与他形影不离平时用来装垃圾的破旧旅行袋里,然后一声不响的走出这间跟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彩票中心。

    梁库提着那个破旧的旅行袋走上人行道,当走出街口时又上了另一条街,然后再上一条街。

    就这样,面无表情的梁库,毫无目的的沿着迎面而来的街道不停的走下去。

    直到天黑了,路灯亮了,行人少了,他才在家附近的一个废弃工地停下来。他花了一块五毛钱买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支啤酒。

    在这里,他能远远的看到家里亮出的一点昏灯。

    就在他咽下第一口啤酒的时候,他哭了,然后他笑了。

    他又哭了,他又笑了,他再哭,他再笑……。

    没人能感知,一个释放了十辈人泪水的23岁青年,此刻,他承受的是什么!

    一周后,还是那套装束的梁库,还是提着破旧旅行袋的梁库,出现在新街口右转街边那个连着300多台电脑的大型网吧前。

    梁库虽然读的书少,大多都是垃圾拣回来的,但却很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一个人穿什么不要紧,重要的是***“内涵”!

    于是我们就经常看到一个貌似拣垃圾的青年,提着装垃圾用的破旅行袋,穿梭于省城的最高档豪华场所,他每到一处都象是在不经意间,扔下一枚原子弹,然后若无其事的静静离开。

    “梁库?!你死去哪里了?”第一个看到梁库的当然是阿红:“这几天你不来,瓶子都快存三百多支了!你还想让我被老板K是不是?!”。

    阿红一把拽住梁库,虽说样子象是个凶神恶煞小娇女,眼睛里却冒着说不出的兴奋劲儿。

    阿红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梁库拽到门后藏宝之地。装的满满的两大黑色垃圾袋,象两头肥猪一样相依偎在那里。

    可满心以为能让梁库惊喜的阿红却发现,这家伙竟然是一付神经兮兮的淡泊名利样:“我已经洗手不干了,这次来顺便了件心事。”

    接下来,她就听到梁库说了那句话:“这网吧卖吗?”

    现在的准确时间是:2004年12月20日星期一上午,北京时间10点23分5秒零8。我们留意了一下,就在梁库以绝对波澜不惊的语调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网吧里最后一个瞬间的画面是这样的:一个17岁的CSER,正一枪把一个匪徒放倒;一个19岁的妹妹,刚在QQ上打出:靠!一位25岁的青年恰巧看到尼可.基曼在《换妻俱乐部》的惊鸿一现;一位28岁的妙龄姐姐,刚刚发出了一张做了弊的照片……。

    而这“……”,是阿红在那一瞬间的第一反应。没有多少惊讶的成分,因为在阿红神经反射系统里,还无法识别这种近乎火星人类的声音。

    而这“……”,是网吧老板刘蛤蟆听到梁库对他说那句话后的第一反应,不动声色之下,脑中飞快闪过一种可能:这小子要打劫!

    但我们一定要相信,钱的力量是强大的。就当梁库从破旧旅行袋里把350叠,每叠1万元的崭新人民币拿出来,然后再整齐的摆放在老板桌上的时候,瞬间,两个人的看法被改变了。

    阿红终于相信了这世界上有外星人!

    而刘蛤蟆新的论断是:钱,一定是这小子打劫抢来的!

    事情终究有被搞定的时候,刘蛤蟆把一切都搞明白的时候,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在短短的十分钟内打了八个电话,然后对梁库说:“三天后一切转让手续办好,这间网吧……从梁了!”

    事情很简单,没一个商人能拒绝100%的利润。这间网吧的成本价是175万,梁库用高出市场100万的价格收购,刘蛤蟆唯一需要想的问题就是:这好事怎么让我给遇上了。

    梁库娘俩还是住在那间破旧的一居室宿舍楼里,梁库并没有告诉妈妈他的奇迹,他怕本来体弱多病的老妈承受不了这50级地震般的冲击。他只是告诉她,儿子终于找到好一点的工作了,是在一家外企做装卸工,每个月有六百多块的大收入。就这,已经让梁库妈感激天感激地的半个月没睡好觉了。

    梁库又把上下左右邻居的房子几乎全买了下来,先重金聘请了一位曾给市长管过家的专业保姆假伴成邻居住下来,利用一切机会和梁库妈处的火热以便照顾,然后又因为捐了100万给老年基金会,而感动了省陆军总院的副院长,亲自以私人身份,通过保姆一点点的接近梁库妈,神不知鬼不觉的为她查病治病。

    梁库妈在儿子的细心照料下,身体一点点的好起来。但也越来越觉得这世界怎么就是哪里有点不对劲儿,有点虚飘飘的不塌实。

    梁库在过着他的幸福生活时,也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从发烧着火到今天的巨万之财,这一切都太突如其来了,那这一切会不会有一天也会突如其来的消失呢?他买下网吧一是为了实现自己以前用钱压死刘蛤蟆的承诺,二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以防万一先置备个产业放在那里。但他还是不放心,因为他比谁都知道,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

    如何解决这个根本性问题,梁库想到了那个很屌的酷哥。按他的说法,一切都好象是几百年前梁家祖宗安排的一个什么局。他实在搞不懂自己的祖宗为什么神经的牺牲十辈人的幸福,难道在他的身上会有什么重大企图吗?这企图是好的也就罢了,要是坏的那可怎么办?

    粮库越想越不塌实,他怎么想都觉得,他绝对有必要弄清这个花了梁家十辈人心血的超级大企图!

    于是,一个十万火急的重大任务,安排到了梁库日程表的首要位置上:不惜一切代价,把那个很屌又有点神的酷哥找出来!

    太阳刚刚露了半个脸儿,一切还早。观音寺前除了粮库,大概也只有光秃秃的杨树枝上蹲着的那两只肥肥大麻雀了。

    算命先生们大概要九点之后才能陆续“上班”,因为只有九点后,暖洋洋的太阳才能照耀到观音寺的墙根底下。然后大概下午五点太阳落山的时候再陆续“下班”。好嘛,整个一群朝九晚五的白领-

第四章:煮局

    

    这时从寺内钟楼上传出悠远浑厚的钟声。一个身穿海青、细皮嫩肉,看上去只有十八、九的小和尚边唱边撞着:

    “南无……五台山……金色界,大智……文殊……师利……菩萨;”

    “南无……峨眉山……银色界,大行……大愿……普贤……菩萨;”

    “南无……九华山……幽冥界,大愿……地藏……王……菩萨;”

    “南无……普陀山……琉璃界,大慈……大悲……观音……菩萨;”

    “……”

    小和尚每唱一句就用力撞一下钟,清润略带童音的妙嗓,再衬着浑厚圆鸣的钟声,简直要把梁库给听呆了。他实在觉得这小和尚了不起!让他听的从头顶一直舒服到脚跟。而且他觉得这小和尚唱的跟平时佛具商店里传出来的唱赞不太一样,象是把一些民谣的腔调融合到一尘不染的梵唱中去,多了那一点点的人间烟火,却给你一种更真真实实的触动。

    说也奇怪,梁库以前并没少听撞钟,可从没象今天这样有感觉。他越发的觉得那场“火”实在是妙,好象把他烧开了窍,不但懂得买彩票了,竟然连欣赏水准也大大得到提高!

    太阳终于照到观音寺墙根儿底下了,先生们很准时,陆陆续续已经到的七七八八。

    可瞎先生不在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从给粮库算那次命后就再也没来过。有的同行就开玩笑说,可能是在家迷到那个命局里出不来了。

    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剩下的八位先生都似乎都觉得梁库是个怪物,要不就是无利可图,反正没人愿意跟他多说话。梁库不得已,只好用出最恶俗但应该是最有效的法子了。

    “我要找个人,哪位能帮我找到他或是提供有效消息,这1000块钱就是酬金。”梁库拿出十张崭新还飘着印刷“香”的百元大钞半举在空中。

    要说每逢年节或是庙会,来观音寺算命的人还真不算少,但能一次出手1000大元的,的确史上罕见;如果再加上这1000大元是出自那个奇穷无比的梁库之手,那可绝对是空前绝后的史无前列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八位先生好象并没多大反应。

    梁库忽略了一点,这些专搞心理工作的先生们,无一不是在人堆里摸爬滚打身经百战过来的,那可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此刻都在心中劈了啪啦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这小子本来穷的离谱,忽然不知道从哪弄出1000块钱来,如果不是他们见鬼,就是这钱里有鬼。所以都处在观望态度,看谁先探个底细,自己再上也不迟。反正自从那次瞎先生一役之后,都知道,别表面看这小子普普通通的没什么希奇,但想骗他的钱,恐怕没那么容易,还有待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准。

    还是离梁库最近的那位先生先开场了,他向梁库招了招手让他过来,然后一声不响的把住梁库拿着钱的那只手,迎着太阳反来复去的看了好几遍,直到确定这钱是真的后,才开腔道:“你想找谁呀?”

    梁库:“听过人面风水吗?”。

    先生:“哦,听过!听过!不就是相面、风水嘛!”先生摆出“这简直就是小儿科”的神态来。

    梁库:“是人面风水!”。梁库怕他听不明白,又用小石子在地上写出“人面风水”四个字。

    梁库刚写完,就觉得身后上下左右响起一片嘁嘁喳喳声。好嘛,不知什么时候,剩的五六位先生都已经围了上来。从外面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群先生们闲着无聊聚众斗蛐蛐呢。

    在经过几个回合的过招后,梁库彻底失望了,靠!这帮家伙明显在在各尽所能的打着擦边球。

    就在梁库从失望过度到绝望,进而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了一个人。此人从坐的位置和摆设看,也是一位先生。不同的是这位先生似乎没什么兴趣参加这里的斗蛐蛐活动。鼻梁上的宽边墨镜,更给他增添了几分视觉上的高深感。梁库暗自点头:这位看起来,应该有些内容!

    “能把阴宅、阳宅的相地寻水之法,融合到人面相学中去,这的确是听都没听过的奇术。”

    高手就是高手,一出手就让你知道有没有。这位先生的一句话,立刻让梁库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而且听你说,懂得这门奇术的人竟是位气质独特的青年人。……”先生说到这里,停顿半空,沉入到一种若有所思的状态中。

    “奇才!真是奇才!”先生点头默念着:“这类人大多天生异秉,或是古传秘术。象我们这些人,想都不要想能见到这类奇人的一身半影。我……帮不了你。”

    梁库的心刚飞升起来,就被一棒子给打下来了。不过幸好这位先生又补了一句:“不过相信有位高人能帮你。”

    梁库万众期待着!

    “省考古院的牧大师!”

    先生说出这个人名的时候,四周一下子静下来,梁库注意到了,刚才还各具表情特色的诸位先生们,现在忽然都变的统一起来,庄严之中再加肃穆!

    据先生低沉而又悠远的语调说:这位深居省考古院的牧大师,就是当年凭着风水寻脉断出无数古墓、被国家授予国宝级人物牧三文的独子——牧大师!这位牧家后代的确就象他起的名字“大师”一样,真不愧为大师级人物。

    听到这里,梁库不禁又暗自点了点头:奇人就是奇人,连名字都非同凡响!

    先生继续:据传,这位牧大师以深得父亲牧三文的绝学家传,但为人行事低调,淡泊名利,辞去考古职务后,潜心在家整理研究父亲在晚期留下的脉学秘数。至于现在已经高到何等程度,无人能知。只是时常听说有心善穷家在他的点拨下一夜暴富,或是怀才不遇的文人凭小说名振全国。内行人都知道,那是一种只街上观人一面,就能断出其上祖遗骨何处问题何在,稍加迁改,即刻扭转子孙运程的风水神术。哎!术界之人能到这个境界,离超凡入圣也只差一步了!

    用“目瞪口呆”和“怵然起敬”来形容梁库此时的心情,应该再贴切不过了。他真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人物。

    梁库没费多大周折就找到了牧大师在省考古院的居所,但就在他怀着万分敬仰心情准备敲门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颇让他难办的问题。

    那扇陈旧的木门上歪歪斜斜的贴着两张字条,左边一张上写着:不要打扰我!右边一张上却写着:请进!

    这两张截然相反的字条,可让梁库有点拍脑袋了。但当他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时候,脑里灵光一闪,想必这位大师每天专心研学,很怕突如起来的敲门声打断思路,所以就写上不要打扰我。而虚掩没锁的木门当然在告诉来人:请推门自进。

    梁库越来越觉得,自从那次奇迹运转后,连脑袋也越来越好用了。

    梁库尽量轻的推门而入,虽然动作看起来有点象贼,但静音的效果还算不错。房间里很杂乱,到处堆放着书和希奇古怪的象是文物的东西。完全没有出现梁库想象中的神台香烛,八卦玄关之类的摆设。但相反却更给梁库一种天然去雕饰的大师级感觉。

    厅堂里除了杂乱不见人影,这时有说话的声音从厨房方向传出来。梁库继续象贼一样蹑手蹑脚的寻声而去。

    一个瘦小枯干的背影慢慢进入到梁库眼帘。从他扎着的围裙看,这人应该不是和梁库一样的外人;从代表学者气质有点凌乱有点秃顶的头发看,这人应该就是牧大师了。此时他正左手拿着半截胡萝卜,右手拿着本菜谱,一动不动的看着灶上炖的一锅汤出神,

    “到底要不要放这半截胡萝卜呢?”

    人都要吃饭,大师当然也是人。梁库停住脚步,他不想打断大师炖汤思路。

    “枸杞叶虽然青色属木,但性凉味苦应属火性;”牧大师继续自言自语着:“蚌肉性寒味甘咸,又是河中的东西,应该水行极旺;这胡萝卜嘛,色黄味甜,纯粹的土性。木虽克土,但有火来生。一锅枸杞胡萝卜蚌肉汤正好成了个木火平土局,滋阴补肾,好汤!好汤!”

    梁库不得不再次在心目中为这位大师加分。梁库虽不太懂易学玄机,但这些日子因为对本命的关注,也曾买了本周易读物来看看。他初步知道了风水、面相、八字、奇门遁甲乃至中医等等,都有一个核心所在,那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间的生克休囚。牧大师竟然连煮汤时都在排局断卦,可见易学精神已入了骨髓。

    “但按我算来,半根胡萝卜就足够了。为什么菜谱上却著明要一根呢?”牧大师语调一转,象是发现了疑点:“这样一来,土行变旺,再有火生,就变成了土旺埋火反克木了。糟糕!糟糕!”

    “是写错了?还是另有含义呢?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梁库说什么也没想到这句话是牧大师转过头来问他的。显然大师早知道有人来了。事出突然,而且非梁库专业所长,自然也无法回答大师的问题。

    “你不要小看这小小的一锅汤。”大师只好自我解答:“只要五行失衡,轻则难喝拉肚,重则住院丢命呀!只因每个人的五行命局不同,有的喜土,有的忌木。汤刚好失衡透出的那一行,正巧是你所喜的还好,如果正是所忌的,哈哈,有的玩喽。所以你常常觉得吃过同样的材料却有不同的感觉,或上火或发寒,或醒脑或混沌,或催情或壮阳……。”

    正当梁库听得津津有味,点头不停的时候,牧大师却忽然很认真的问:“我认识你吗?”

    由于反差太大,梁库确实有点尴尬。脸微微一热:“不认识,我是来请大师帮忙的。”

    大师的眼神有些下沉:“你没看到门上的字条吗?”

    梁库老实回答“看到了。”。

    “那你还进来?!”大师的脸也开始下沉:“左边那张是写给生人的,意思是不要进来;右边那张是写给熟人的,当然自便。”

    就算梁库脸皮再厚,现在也确实有点发慌了。正在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他忽然发现,牧大师的双眼象是看到恐龙下蛋一般,万分惊奇的直愣愣不动了。当然牧大师看的正是梁库的那张脸。

    “奇怪!奇怪!你的身世太奇怪了!”

    也许梁库此刻要比牧大师还要奇怪的多。

    “你家世代穷了很久,到你这一辈终于有变了。”

    梁库差点感动的要落泪了,老天对他太好了,他甚至觉得不用找到那个神秘的小子,也完全有可能解决他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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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朝歌

    梁库有点急不可耐:“您能帮我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我以后会怎样?”

    牧大师在看了许久后才慢慢的摇了摇头:“你家的祖坟一定有问题,但我还看不太清。况且你现在不也挺好了吗?没必要了吧!”

    梁库非常有必要的说:“可我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什么突然变故,求大师帮帮我!”

    牧大师不再说话,转过身去弄他那锅很了不起的汤。梁库象咸菜一样被晾在厨房的地上,他本来想说,如果大师肯帮忙,他愿出重金感谢。但又怕把淡泊名利的牧大师给惹火了。最后无奈只得退而求其次:“那,大师能帮我找个人吗?”

    调汤的牧大师久久未理后,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哎!你也是个难得的好青年,这样吧,你先说说那人的事情,如果我能力所能及,就帮帮吧。”

    梁库这回是真的有点热泪盈眶了。

    接下来两人回到了客厅坐下,梁库就把遇到那小子的前后经过,一股脑儿的说给牧大师听了。牧大师随着梁库讲述情节的进展,表情越来越凝重。等到梁库讲完的时候,房间里的空气都好象被牧大师的凝重冻结了。

    “没想到我久不出户,术界竟出了这位这般人物。”牧大师缓缓的说着:“从风水地术中悟出面相之理,本也不算太希奇,但能分毫不差的推出你远祖十辈人的术法,的确让我吃惊。恐怕没有上千年的古术传承,根本达不到如此程度。就怕他涉世未深,如果被图谋不轨的人利用堕入邪道,那可真要天下大乱了。”

    房间里很静,静到只有那台老太龙钟的挂钟“哒哒”的原地踏步着。大师的一席话,又把凝重气氛加深了几分。

    “好吧,我就会会这位神秘的年青人吧!”

    大师说这句话的时候,在梁库眼里就好象看到一位儒雅的汉武将军,孤身独骑于千军万马的敌阵之前时,却只是淡淡一笑,轻轻的拔出鞘中之剑。

    这里要补充的是,就在梁库做如是观的时候,实际情况是这样的,面前的这位牧大师,不但瘦小枯干,而且其貌不扬,正埋在那张破的有点起皮的旧沙发上自言自语着。人就是这样,尤其平常自认为很理性的梁库,一旦感性起来,绝对会让你昏迷不醒。

    “只是……,”大师又说话了:“要想把这个年青人引出来,还要费点事!”

    “您尽管说,一切由我来办。”这出钱出力的事,当然要梁库来办。

    “按省城的布局看,市中心正处在八卦九宫的“杜门”方向,我要在那整个区里,布一个风水逆局。因为世界上无论是一草一叶,一人一事,一作一动,无不在这术数之中,奇人高士更加感知入微。只要风水逆局一启,到时整座城市都要有异象发生,我不怕他不来。”

    大动作,绝对的大动作!虽然听的不太懂,但梁库仍强烈的感觉到这将是个激动人心的大动作。毕竟是年青人嘛,谁不希望在平淡的生活中过把瘾呢?况且这“瘾”还关系到梁库的金色未来。

    就在牧大师准备说出让梁库如何配合这次大动作的时候,忽然不知道从哪响起来一阵铃声。

    牧大师迅速的从自己裤袋里掏出一部来,然后快步走进角落处的卧房,再碰的一声,紧紧的把门关上。

    整个插曲,都可以用“突如其来”来形容。梁库再次象咸菜一样被晒在那,不过这次不是在厨房,而是在客厅。

    大师竟然用,而且是一款满新潮的。这再一次印证了那句话:大师就是大师。你不可以用简单的逻辑来揣度他。

    大约过了两分钟后,又一阵铃声响了起来,把梁库从头脑逻辑中恢复到听觉。铃声是从茶几上的宅电发出的,足足响了14秒钟,梁库才决定拿起来接听。因为前2秒梁库还在逻辑和听觉之间的过度中,中间的10秒在等牧大师之余,忽然想到这电话可能对牧大师很重要,但显然牧大师现在却不方便接听,最后的2秒,梁库接听。

    “怎么样?那小子上钩了吗?要狠敲他一笔!”

    天那!这竟是那位戴墨镜先生的声音。当梁库听出来是他的时候,脑袋里“嗡”的一声。

    从拿着1000大元扬在半空那一刻起,到现在的电话接听前一秒钟,整个过程在梁库的眼前快速闪过,他瞬间明白了一件事:他梁库堕进了一个被精心设计的局中。

    他真没想到,那群表面看来各揣心腹事的算命先生们,在遇到他们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时,会有如此惊人的默契。前七位先生有失水准的围观表演,只不过是让梁库注意到貌似高深的第八位墨镜先生。而墨镜先生的欲擒故纵,更让梁库自动自觉的送到了牧大师的门中。可圈可点的是牧大师那精妙的陋室巧局,那高超的专业水准,滴水不漏的让面前这位很聪明的年青小子,心甘情愿的把他们想要的钱送入手中。

    梁库的“激动不已”“热泪盈眶”看来是白费了,因为他知道,早在他踏上前来考古院的路上,先生们就已经把他的底,全部泄给牧大师听了。很显然,这行动有素的布局,是在无数次配合中锻炼出来的,更说不定,这位牧大师就是他们的首领。

    靠!靠,靠。

    靠到最后,梁库实在没什么意义再靠下去了。他拖着两条沉腿向门口走去。此时牧大师打完走了出来,迅速瞄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梁库和掉在地上的电话,他若无其事的:“要去厕所吗?在右手边的厨房里。”

    梁库没反应。

    牧大师:“哦!喝水这边有。”

    梁库继续往前走。

    如果让梁库找出世界上他最“钦佩”的人,那一定就是这位牧大师了。在经历如此巨变之后,他是唯一还能以如此冷静的表情,说出如此冷静语调的人。但钦佩归钦佩,打动却再难打动梁库了。因为他很早前就悟懂了一个道理,你绝对不可以用简单逻辑,去揣度大师级人物。

    但就在梁库一步步经过牧大师那张冷静的脸,经过牧大师身后的那扇半开着的卧房门的时候,一样东西忽然让梁库有点眩晕。

    那是挂在卧房墙上的一张老旧发黄的三人合影照,从位置看,端坐中间的那位倔强老者,应该就是声名远扬的奇人牧三文了。因为他身后左侧站的那个中年人,就是比现在大概年轻了十岁的牧大师。而最后剩下的,是站在牧三文腿侧的一个手拿风水罗盘的少年,如果梁库没看错的话,这个俊朗冷月的少年,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很屌的酷哥!

    那小子怎么可能在这张照片上?

    牧大师怎么可能站在那小子身边?

    这三人之间不是差距太大,而是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无论梁库怎么惊巨不解,他都忍住没有停下来,他需要时间整理一下短短几秒钟发生的巨变。如果说照片上的少年不是他要找的人,靠!那连梁库自己都会怀疑,在这个世界上是否还能找到第二个这样独特的人。

    那么,为什么牧大师会隐瞒真相呢?

    梁库刷刷刷的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只用了大概5秒钟的时间,而牧大师也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快速换了几种试探性问话。就在梁库最后一只脚即将迈出牧家大门的时候,牧大师很干脆的说了最后一句话:“你要找的人,是我儿子!”

    梁库本该迈出的那只脚停住了。

    他叫朝歌!朝歌的朝!朝歌的歌!

    落尽繁华总是真,牧大师已完全回归到颓丧又有点无力的中年本色,他淡淡的讲述了一个比梁库家事还要奇特的牧家三代人。

    自打朝歌的爷爷牧三文无师自通了风水相术,一直到他老人家撒手西归,牧三文就从没弄清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加上牧家村那块埋了上千年秘密的家族坟地,牧三文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自己的儿子牧大师,来完成他的也是家族的这状夙事。

    可让牧三文恨铁不成钢的是,牧大师虽然读了不少书,但却没遗传牧三文那种断脉如神的本事。除了能说会道、把个周易玄机说的天花乱坠之外,就再没其他能耐了。牧大师在年轻时代,也曾是个上进青年。他为向老爹牧三文证明自己的价值,从史料着手曾深入研究过历代守灵人及盗墓者的渊源,可一但深入才发现,这是个深不见底的大渊。他的不确切判断是:无论是守灵人还是盗墓者,在经过上千年的繁衍后,都构成了自己的庞大族脉,而牧氏一脉更倾向是盗墓者,他们就象是潜在风平浪静海面下的鲸群,散而不乱的构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巨阵!

    牧大师的洪篇大论没能改变老头子对他的看法,只招来一顿臭骂:你有这工夫,不如好好学学有用的本事!

    直到朝歌的出世,才让牧三文看到了希望。因为他惊喜的发现,这个乖孙除了比爸爸还能识文断字外,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观测力。看来要完成他牧三文的心愿,是万事具备只欠时日了。他每天除了竭尽所能的把自己的本事教给朝歌外,而且几乎把一句话变成了朝歌的人生语:你注定是要做那件大事的人!

    第六章:三世遗言-

第六章:三世遗言

    但让牧三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几乎具备了一切条件的乖孙,不但对爷爷的心事根本不感兴趣外,而且又得了一种叫“自闭症”的怪病。牧三文隐隐的觉着,可能是自己太过心急了。

    从此,对那句话决口不提。直到牧三文感到自己大限将至了,才握着小朝歌说:“歌儿呀,爷爷跟你说最后这句话就走了。你记住,你注定是要做那件大事的人!”说完,老牧三文闭上眼走了。

    虽然象爷爷一样有种与生俱来的预测力,但朝歌也天生是个性格叛逆者。他越是观测到风水相术的神秘准确,越是固执的认为这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否则人生无趣。

    爷爷的去世让本来安静独处的他,变的更加冷漠叛逆,从此他走上了一条与家族完全相反的两条路。

    朝歌考入了西洋音乐学院,从踏入校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告诉自己,他将按着自己的方式闯荡世界。可事与愿违,无论他怎样努力,却总是功亏一篑。他好象注定要完成宿命里那件大事情!

    最后一声叹息,牧大师结束了整段家族叙事。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了下来,昏暗的客厅里,两人借着一抹遛进来的月光相对沉默着。

    “沉默”实在不象是梁库干的事,但这次他不得不干一次了。连亲爷爷都拿朝歌没办法,他梁库又顶个屁用?!看来要想请得动这座冰山,是彻底没戏了。因为听完牧大师的讲述,梁库深切的感觉到,朝歌是个冷到底又情至心的一个超级冰火复杂稀有动物,他的那次救火,真的就只是救火那么简单。而梁库无论怎样左看右瞧也看不出,一个爆发户的祖坟,哪里会引起朝歌的兴趣。

    牧大师跟梁库的心情差不多,尽管他用实话实说留住了梁库,但只要搞不定自己的那个小祖宗朝歌,就还是意味着他搞不定眼前的这位财神爷。

    就在这时,门悄悄的被推开了,两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贼手贼脚的摸了进来,直到他们走近一点才忽然发现,角落里原来还静静的坐着俩人!

    两个家伙就象是国军遇到端着刺刀喊“交枪不杀”的解放军,一齐高举双手同声怯呼:“我们不是贼!”

    牧大师还是那付颓丧样,梁库却忽然眼睛发亮了起来,他想出了一个绝妙好计!

    省城最大的夜总会——创世夜总会,此时正值高潮!

    在它那可容纳上千人的超大舞池内,镭射猛闪、歌舞疯魔!而让他们达至如此疯狂激情的,就是在诺大舞池中央凸起的一个小小圆形舞台上,正边唱边劲爆敲击着架子鼓的朝歌!

    人有时候需要一种极端的发泄方式,朝歌就象是从冰山底部迸发而出的熔岩,用极致一现的体温来摧毁一切!

    此时,一个侍应生高举着电话大声喊着朝歌的名字挤进场,狂热的人群也跟着一起喊:朝歌!朝歌!朝歌!

    侍应生拼命的喊,人群疯狂的舞,台上尽情的歌,瞬时间本来已经H到极点的舞场,现在更加激烈了!

    朝歌!朝歌!朝歌!

    侍应生终于爬上了台,他拿着电话对着朝歌喊:“朝歌!”

    台下:“朝歌!”

    侍应生:“你老爸被打劫了!”

    台下:“你老爸被打劫了!”

    全场一下子静了下来.

    四辆警车、七台摩托、两辆重型东风卡车满载的反恐防暴特警,把省考古大院围的连只蟑螂都休想跑出来。

    房间内炸开了锅,两个贼差点就跟梁库喊爷爷了:不是说这事不会闹大吗?等他儿子单身回来,你就英雄救美的掏出赎金,然后就放我们走。现在怎么来这么多警察呀?大哥!我们哥俩实在穷的没出路才干这一行的呀,听说牧家以前是挖坟的,啊不!是考古的,一定留了很多宝物,就来长长见识。劫持勒索,可全是您的主意呀!

    梁库就横着脖子看牧大师,牧大师带着哭腔:谁知道是服务员接的电话!谁知道服务员这小子嗓门儿这么大!

    就在喊话无效后,警察不理会朝歌想单身入内的要求,开始准备强行冲入,他们要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打个漂亮仗,因为今天正赶上世界反恐日!

    警察如下山猛虎般分别从四个不同方向,破门碎窗的冲入了牧大师的“豪宅”。忽然发现,35把微冲和15只手枪对准的是四个老少爷们正在很认真的玩一盘跳棋。朝歌最熟悉不过了,那跳棋是老爸在朝歌小的时候给他买的为数不多的玩具之一。

    最后还是侍应生当了替罪羊,因为是他听错了电话,这不怨他,都怪夜总会的噪音太大。这样就成了一出意外表演训练,幸亏这时又接到危险呼叫,警察们才放过了这一家老小。

    警察前脚走,两个毛贼就连滚带爬的冲出牧大师家。事后,两人对天对地的发下狠誓:下辈子的下辈子都再也不会做贼了!

    无奈的牧大师和梁库把其中的原委如实告诉了朝歌。他们只不过想利用这种办法,来试图打动朝歌帮梁库解决祖坟问题。没想到正剧搞成了一场荒诞剧。

    两人本以为这下可没戏了,但他们却发现,朝歌好象并没在听他们说什么,而是久久的盯着那张被打破的镜框,一道月光正照在牧家三代人的合影上。

    接着就听到朝歌静静的说:“两个贼说的没错,爷爷确实留下了一样宝物!”

    朝歌忽然发现,爷爷让他拿着照相的那个风水罗盘,和房间的布局正巧行成了一个北坎玄武动出局,配合值日干支,正巧预示今日有贼人入门。

    朝歌又缓缓登上了楼房的最顶层,他不出所料的发现,围绕着照片中的那只风水罗盘,楼房的不同朝向,花坛的所占位置,和两条前后而过的小区过道,行成了更大的一个风水脉象,可以看出,连梁库的出现都在显示之中!

    是爷爷的安排吗?不会,因为他临终前并未叮嘱挂照片的位置,而七八年后的那个花坛也是新建的,如果是这样,启不是在很早以前他们所有的一切就已经被安排好了?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更大的风水奇局控制着他们的命运!

    这时,三个人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同样有着离奇家运的梁、牧两家,究竟有着怎样的微妙联系?难道集十辈祖先心血爆发于一身的梁库,是否真的承载着一项巨大使命?

    七天后,两个背着简单行装的年轻人踏上了寻祖之路!

    朝歌的突然决定,是因为他忽然悟通了一个简单道理:如果想要改变命运,就先了解命运到底是什么吧!

    不管梁库的千年使命是什么,有一件事情在不被人留意中发生着,被梁库接触的每个人,运势都在悄悄的改变着:

    小川妹阿红,当上了连做梦的做梦都不敢想的——全省城第二大网吧的全权经理!

    瞎先生虽然怎么也没看懂梁库的命造,但意想不到的竟然对风水有了超常解悟!从此门庭若市,被尊为一方长者!

    牧大师瞒着朝歌,偷偷的接受了梁库给他的平生未见的一笔巨额酬金!

    连那两个从良的贼兄贼弟,都在开了家利民小食店一年后,竟然鸿运当头的做到了全省快食连锁店的首富位置!

    而就不知道这种鸿运,会在朝歌身上引起怎样的变化!

    第七章:挖坟掘墓-

第七章:挖坟掘墓

    “我最后问一次:你肯定是这里吗?”朝歌极认真的问。

    “肯定!”梁库肯定的答。

    朝歌一锹挖了下去,梁库抡起了大镐。深夜,荒郊僻野的一处乱坟岗子上,两个年轻人正挥汗如雨的挖着一个微微凸起的小坟包。

    梁库边挖边问:“你不是说这个坟的脉象,不太象我祖爷的吗?”

    朝歌不停手答:“是不太象,你家虽奇穷无比,但总没断了一线生机。而这个坟……”朝歌稍稍慢了慢:“几乎就是断子绝孙了!”。

    梁库把镐一扔:“哇靠!那还挖个什么劲那?!”

    朝歌也不理他,继续:“论年份这坟也有一百多年了,大概是清末年间的,应该是最早葬在这的。也是被这个绝穴煞冲的最严重的一个。”说着,朝歌抬起腰看了看岗子上其他高低起伏的乱坟说:“但后来陆续葬进来的坟,却无意中构成了一个缓冲格,把煞气分散了很多。”

    梁库又拣起了镐:“哦!哦!这么一说就有点象了。”

    朝歌接着又说:“但这脉象散乱无气忽上忽下的,又不太似你家穷的那么平均!那么专一!”

    梁库停住镐不知道扔还是不扔:“靠!那到底怎么样呀?”

    朝歌有点皱眉:“但整片岗子中,只有这个坟有些门道。其他的坟都只是平淡无奇。”

    梁库:“哦哦!有道理!”忽又坏坏的笑:“呵呵,但要真不是我祖爷的,那我们可不就是在挖别人家的祖坟了吗?”梁库虽这么说,手却没停下一刻。

    朝歌:“不管怎么样,我们只有看到坟里面的东西,多多少少都能找出点线索来。这几乎是最后的希望了!”

    朝歌说的没错,两个多月来的坎坷寻祖路,只找到了梁库爸爸和爷爷的坟,但论脉象都很平平,根本不足以左右梁家的奇穷暴富。而梁家历代都穷困飘蓬居无定所,能找到现在这个祖爷坟,已经算是奇迹了。

    磷火飘忽,月色惨淡的乱坟岗上,两个刨坟者的进展很快,原本微微凸起的小坟包,现在已经是个大深坑了。

    梁库一镐下去,忽然“碰”的一声振出几朵火星儿来。梁库靠了几声,悄悄的从坟坑里探头往外瞧,月下远处低矮沉静的小村子里只传出两声狗叫。

    “噫?”朝歌借着微型手电筒的光,惊奇发现,梁库刚才镐头下去的地方竟露出半截青砖来。两人迅速把土清除,渐渐的,一堵砌的极严实的青砖墓墙显露出来。

    朝歌拣了一点青砖碎渣捻在手里,似乎有些事情让他很琢磨不透。

    两人继续沿着围墙清土,很快一个方圆两米大小的青砖冢出落眼前。朝歌再次陷入了沉思,按理这样精巧严实的青砖冢绝对不是穷人能盖的起的,显然奇穷无比的梁家十代就更没这个实力了。但这个看上去很有些来头的青砖冢为什么悄悄的葬在这里呢?而且从土坟的外表和连块碑文都没有的情况看,青砖冢的主人好象故意如此的。

    梁库此时望着精巧的青砖冢也陷入了沉思很久,终于缓缓道:“想不到,我祖爷爷砌墙的水平这么专业!”

    朝歌白了一眼梁库,好在这么久他早习惯了梁库的这付嘴脸。否则真要晕倒在坟坑里了。

    青砖冢被打开了,一股冷湿阴臭的墓气冲了出来,幸好两人早有准备,远远的躲在一边。大概过了十五分钟,朝歌用小电筒照了照打开的那个黑洞。发现光束并没受到多大阻碍就照了进去,说明墓气已经泄的七七八八了。两人用早准备好的纯棉毛巾捂着鼻子走了回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和手电筒,墓穴内静静安放着一樽长一米八宽一米五的大棺材。棺材是用上好的铁梨木,再加上地面厚厚的一层石灰,才不至于溃烂不堪。

    梁库也越来越觉得棺材里的人应该不是自己那贫穷的祖爷,光这一付上好的铁梨木,就已经够腐败分子的级别了。这反到让梁库更想知道这棺材里究竟还有什么怪。

    梁库凑到朝歌耳朵边:“这棺材得值多少钱那?”

    朝歌好象没听见,仔细观察墓棺周围有什么机关,毕竟这穴来的有点古怪。

    梁库盯着棺材自言自语着:“一双好铁梨木筷子都要几十块钱,这大棺材还不得做出个上万双呀!一双三十,一万双就是三十万那!靠!整个一辆奥迪埋在这呀!”

    朝歌开始撬动棺盖了,梁库过来帮忙,嘴里还在不停的计算着。

    朝歌:“你要再不闭嘴,棺材里的尸气就让你喝个饱了。”

    梁库从收声闭嘴到捂上毛巾,用了不到0.01秒。幸好棺材有烂孔的地方,尸气已经泄出了大半,否则就算两人捂十条毛巾,也当场要被熏死过去。

    梁库也打开了一个小手电筒往黑洞洞的棺材里照,因为有青砖冢罩着,不怕光线外泄。

    朝歌的电筒先照到的是一截腿骨,梁库就没那么幸运了,第一眼就照到了白森森的骷髅头。梁库象是被骷髅掐了一把大腿似的,一步窜出了青砖冢,午夜惊魂的发毛在那里。

    朝歌则拣起梁库掉在白骨上的手电筒继续搜索着。梁库脸白心跳的向里面问:“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鬼?”

    朝歌没抬头:“很多人说有!”

    梁库有些想哭了:“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

    这时朝歌好象发现了什么,“噫?”的一声凝神在那里不动。

    梁库:“噫什么噫呀?有鬼?”

    梁库现在心理是典型的恐惧影迷综合症,即怕的要死,又心里痒痒。再加上外面不时吹来的阵阵阴风,梁库最后还是蹭回了青砖冢。

    梁库强迫着一点点的向棺内看去,在朝歌两个小电筒的微光下,静静的出现了两个封着口的青釉坛子。

    梁库的恐惧很快被丰富的联想所取代:“靠!这里面会不会是……”说着嘴角翘起了一丝贪笑。正准备去动坛子,却忽然惊现一双惨白的骷髅手紧紧的搂着两只坛子。梁库又把手乖乖的收了回来。

    朝歌:“看骷髅手的样子,棺材里的人好象很宝贝这两只坛子!”

    梁库恨恨的:“靠!诈尸呀!死了也不放手!”

    朝歌顿了顿:“恐怕……这个人是活着被埋进墓室的!”

    梁库本正幻想着坛子里的希奇古怪,被朝歌这么一说,顿时后背升起一阵凉风,不禁向墓室周围巡了几眼。

    朝歌慢慢捧起了坛子,看样子重量不少。坛子口是泥封木盖,稍一撬动便脱落了,坛内泛出一股光晕。梁库的眼睛都直了,他发现里面竟装着满满的一坛子银元宝!

    当朝歌打开第二个坛子口的时候,梁库的眼睛几乎要喷涌而出了,靠!黄澄澄的一坛子金元宝!

    梁库:“靠!祖爷的私房钱还真不少!”

    朝歌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棺内除了一具白骨,其它都已经烂的不成物形。两人出了墓室,在岗子背向村子的方向坐了下来。

    梁库把衣服脱下来铺在地上,两腿一盘开始把坛子里的元宝一个个的数出来。

    朝歌沉思着,这棺材里的人究竟是谁呢?按梁库的说法和他的人面风水看,这人根本不太可能是梁家的祖爷。但梁库的身世本就奇特,又怎敢确定这里不会另有文章呢?

    梁库的兴奋叫声打断了朝歌的沉思:“哈哈!金大宝贝银大宝贝加起来正好72个!”说着拿起两只来,在嘴上狠亲了两下。

    就在这一瞬间,朝歌忽然发现,元宝上好象有什么痕迹一闪而过。朝歌拿起了一只,照着手电筒仔细看,原来每只元宝上竟都压印着三个字:王老财!

    朝歌笑了,一切疑问已经解了大半!

    梁库看着“王老财”三个字痴痴的:“原来我祖爷姓王呀!”靠!连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能说的出口!

    朝歌把手上的那只金元宝往坛子边一丢:“收起来吧!如果没猜错,这里埋的是一个搜刮民财的土地主!”

    梁库把眼一翻:“你怎知道?”

    朝歌:“你别忘了,下面这个村子就叫王家庄。如果我没猜错,这一百多年前的这位王老财,不但是个狂刮民财的恶主,又是个不舍得花一分钱的守财奴!他怕死后别人盗墓,就特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立穴。”

    梁库有点急了:“不对不对!这老财既然恶到这份上了,埋他的人不早把风泄出去了!”

    朝歌微微笑道:“你没看见他搂着坛子的那两只手吗?是他自己觉得大概活不长了,就一个人搂着两个坛子悄悄进墓的,然后再从里面一点点的往外添土砌砖。”

    梁库不自觉的把包着元宝的衣服搂紧:“靠!鬼才相信有这种人!”

    朝歌继续说:“真是天意弄人,这王老财本想找个偏僻隐秘的地方,却不成想把自己葬在了绝穴上,又用青砖封个严实,这样墓气不泄,好穴则好,煞穴可就更煞了!”

    梁库已经把元宝系成了一个小包裹:“就算他是老财主,那正好,我们取他个不义之财!”

    朝歌望了望荒草凄凄的乱坟岗,脸色有点沉郁,费了半天力气却只挖出个王老财来。梁家祖坟究竟是哪一座呢?这里大小有二十几座无碑乱坟,总不能一路挖过去吧!

    第八章:巨葬活书-

第八章:巨葬活书

    

    为了进一步确认,朝歌和梁库走进了岗子下的王家村。这里破烂得好象100年就没变过!

    根据王家村的老人讲,王家村从前还真出了位叫王老财的大地主。可能是被他搜刮的太剧烈了,从而直接导致王家村在以后的100多年里,连半个称得上富农阶级的人都没有。而王老财的后人,则早已飘零的不知去向。

    梁库不敢得罪朝歌,最后还是依了他把元宝按王家村的户数分成份儿,再封进蛋糕盒,以寻亲探祖的形式把村民召集起来,然后逐一分发。不等村民拆开蛋糕盒,朝歌两人就已经消失出王家村外。

    梁库心里滴着血:“大哥!你知道你刚才分出去多少钱吗?”梁库咬了咬牙继续:“最少也有三百万那!你不替我的心情着想也就算了,可这帮贫农们,搞不好非昏倒一片不可!”

    朝歌淡淡的舒了口气:“总算物归原主了。”

    两人又回到了那片乱坟岗子,何去何从颇为犯难。就算把坟全挖了,也不一定能认出哪一个是梁库祖爷的,而且剩下的这些坟穴,也的确没一个能启动风水大脉的。

    穷极思变,朝歌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母亲家是怎样的?”

    梁库无神的:“普普通通一般般,比我们家强一点。你问这干嘛?”

    朝歌:“你梁家血亲这一脉的祖坟平淡无奇,我怀疑是你母亲那一脉有什么问题。”

    梁库:“不大可能!也没听我妈讲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有一个外公,曾在县上什么文化馆当过馆员,后来又断联系了。”

    朝歌听到文化馆,心里不免一动:“是九鹿县的文化馆吗?”

    梁库点头:“对!九鹿县。”

    朝歌:“姓穆,叫穆启铭?”

    梁库有些奇怪:“对!你怎么知道?”

    朝歌双目射出从没有过的奇异之光:“因为他是我爷爷亲手下葬的!”

    朝歌说什么也没想到,梁库竟然是穆启铭的外孙!牧大师曾不止一次的把爷爷的传奇故事讲给他听,而其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就属山羊胡子穆启铭那一段了!

    梁库的小眼也冒起光来,此时他和朝歌想的一样,缠绕在梁牧两家之间的千丝万缕,正渐渐的露出头绪!

    九鹿县方圆二百里的大地上,从太行山延伸而出一脉连绵相续的丘陵。丘势缓底平平无奇。但就在接近太行主脉的几个水头般连星丘中,忽然独挺出一个高瘦的木型丘来,木型丘的山脚就是叫做二十里铺的小镇。

    穆启铭的坟穴就葬在这个怪石林立、短树少木的木型丘上!

    朝歌初看之下颇为惊诧,按风水常理讲:露石陡峭之山,如人之瘦骨嶙峋,凶煞太重不宜安坟。

    但当立在丘峰之颠俯瞰全局时却发现,从总体脉势看,木型丘处在龙起喉结之处,在远祖太行山和延伸而出的这一龙脉间,承前启后大有力挽狂澜之势!而穆启铭的墓就葬在木型丘龙喉的睛穴之上,其两边的护龙丘沙,正强烈的影响着外孙一脉!

    朝歌立在峭峰之腰、孤坟之前,不禁为穆家这位前辈的风水神术而折服!若不是这般石破天惊的以煞治煞,根本无法破解梁家的奇恶之脉。更不用看,梁家十辈人风水安排,也定是穆家世代的手笔。只是朝歌弄不明白,如此费尽周折的安排究竟为了什么,是在隐人耳目?还是在躲避着什么呢?而穆梁祖孙俩的出现,都好象是为了完成一项使命——唤醒牧氏子孙!

    朝歌百思之中向远处望去,那个方向正是牧氏祖辈起养生息的地方——牧家村!

    此时的梁库正双手抱头,他怎么也想不通,外公家族跟梁家有什么过不去,竟然害得梁家十辈奇穷。不过从心底里还是感激的,毕竟到他梁库这辈都偿还了嘛!他一定不会辜负列祖列宗的!

    再三问过朝歌之后,梁库得知外公的这个脉象,不但完全逆转了梁家的运势,而且简直就是洪福惊天!只是有一样奇怪的地方,拱立在坟穴前方的几座朝案山,是圆顶凸起的金型丘。朝案山本该代表来堂朝贺的贵人众,但其纯金无杂的丘型,却正来克筏坟穴所在的木型丘,不过由于墓穴山背后起伏连绵的是水型丘,生旺有力,金星来克,反到越克越荣!

    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把梁库整的有点迷糊:“大哥!你能不能说的通俗一点呀?!”

    朝歌想了想:“也就是说,你的运势越是有凶险的事情,越是洪福直上!”

    梁库咬着手指:“也就是说那什么:铁不炼难成钢,木不雕不成器的意思?”

    朝歌有点刮目相看的点点头,梁库则把脚一跺:“靠!我怎么也酸了!”

    梁库的一大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他在外公坟前磕了几个响头,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什么外公好拉、感激拉、怀念拉、保佑拉、以后每年来修坟祭奠拉。

    朝歌问:“你的事也了了,我也该走了!”

    梁库回过头:“哦哦!真是太感激了!你去哪?”

    朝歌:“你的事了了,我的事却刚刚开始。”

    梁库转了转眼珠子:“我这人除了拣垃圾没什么其他特长,现在有钱了吧,可也总不能虚度时光呀!咱年轻人总得以事业为重,你说是不?”

    朝歌没法说不。

    梁库充满真诚的:“我想来想去怎么都觉着,做个‘挖坟掘墓’专业户,是值得我努力一生的事业!”

    朝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看来这小子是挖坟挖上瘾了!

    梁库又马上:“还有还有啊,为了找到你们,我们梁穆两家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你总不该撒手不管吧!再者说,谁知道我们还有什么任务没有完成?”

    这句话倒让朝歌没法反驳,他们开始往山下走。

    梁库:“我们去哪呀?”

    朝歌:“牧家村!“

    梁库:“哦对了!我们可得先说好,再要挖到什么金宝儿银宝儿的,可不准分出去,就算分出去,也要留点……。”

    朝歌真不知道是笑好还是气好,只自顾自的向山下走去。多日的相处,两个性格迥异的年轻人以渐渐磨合。性子有点冷的朝歌,虽然有时很烦梁库的唠叨,但大体上还算能忍受。

    此时斜阳夕挂,暮色正红。穆启铭的孤坟在独峰峭岭上,一直目送着两个年轻小辈渐渐远去,只偶尔传来梁库的几句唠叨声。

    朝歌和梁库的到来,很快引起了牧家村的轰动!就连象是睡了几百年的懒猫,也睁开眼惊惊的看着这两位天外来客!

    村民们就更不得了了,纷纷推门出院论声鼎沸!在牧家村现存记忆中,达到这种轰动效应的大概只有三次,一次是几十年前的汉墓;一次是闹饥荒时一个经过的耍猴艺人;现在是第三次!

    当得知朝歌是牧三文的孙子时,大嫂就一把拽住朝歌:“论辈分你还得跟我叫叔伯姑姨妈呢!啧啧啧!瞧我大侄子长的,俊的象那啥是的!”

    尽管被冷落一边的梁库一直也没能理解这个“啥”究竟代表什么程度,但却深刻的认清了一个问题:人的长相真***很重要!就连朴实无华的牧家村,也表现的如此强烈!

    朝歌在去牧氏家族墓地的时候,先经过了那个名噪一时的汉侯墓。本来被挖成的大深坑,早被村民添平种上了小麦。带路的村长边比画着边讲述着当年盛事。村长对待两个晚辈的态度就象接待大驾光临的县长,热情周到的无以复加!这不仅是因为老牧三文的孙子第一次回归故里,更重要的是朝歌身边那个极其平民化的小子,一出手就是五十万,为村里办学引电!

    就要步入家族墓地的时候,梁库好说歹说把村长劝了回去。梁库不想打扰朝歌的心绪,他开始绕着不大的牧家村瞎转,偶尔逮到几个晒太阳的老人就问:“这附近除了那块家族墓,还有没有乱坟岗子一类的荒丘?”

    朝歌站在这块埋着自己远祖先辈们的巨大墓地前,忽然有了种从没有过的心跳加速!良久抬起腿,踏进了第一步!

    朝歌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葬在墓地中心点的祖坟山,他奇怪的是并没发现象老爸牧大师讲的那么玄乎,最多有些零零散散的脉象不成大局。但就在他在墓地里漫无目的的转悠时,却忽然发现,无论自己从哪个方向走,最后竟都无意间又返回了祖坟山。

    朝歌开始从新观测起这块埋着三百多座坟丘的巨大墓地来。他忽然发现,整座墓地并没有按平洋龙取脉法,而竟然是无形中组成了一个以坟为山的山水脉!

    阴宅风水之中按地势不同,大致分山水龙脉和平洋龙脉两种。因为山水龙脉有山可寻,有水可探,相对来讲稍为好辨些;而平洋龙脉由于是在平原之中,无山之凸无水之陷,全凭细微入髓的眼力,断出稍起的地势为山,稍底的沟渠为水,再配合周围的一树一草,一房一田,来综合判定曲脉龙形。

    朝歌第一感觉当然是从平洋龙的断脉法来观家族墓地的,巨大的墓地在经过几百年风雨人耕后,早已面目全非,无从寻迹,朝歌也就自然把它看的稀松平常。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以祖坟山为中心的三百多座高低错落的大小茔头,竟在平地中组成了一个纵横连绵的山水奇脉!

    而且因为埋在这里的每座坟头都是同宗同祖的牧氏亲族,它们在各自的宫形穴眼上散发着风水脉力同时,又在交差错落中互相改变影响着,从而形成了一个脉中有脉,形中藏形的巨大阴宅迷宫!

    朝歌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他从爷爷牧三文那里继承来的风水神术,在这里竟然毫无用处!但这也更激起了朝歌的征服欲望,在他眼里,此时面前的巨大阴宅迷宫,就象是一本徐徐翻开的风水活书,在一步步的引领他,走入那个沉寂了几百年的万迷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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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揭脉

    

    直到太阳落山,还是没见朝歌走出墓地。寂寞的梁库就有点忍不住了,他扯着嗓子对着墓地开喊:“朝歌!天晚了!回家吃饭拉!”。

    没反应,梁库左看看右瞧瞧,墓地虽大,可除了地中央位置的祖坟山一人多高能挡住视线外,其它都还勉强看过去。难道朝歌在祖坟山后面?梁库实在不想走进去,虽说他也大小是个具有挖坟前科的胆肥青年,但对这块墓地却有种说不出来的畏惧心理。

    他又喊了几声,还是没反应。猜朝歌这家伙一定是入了迷了!他抬头望了望已经快熄灭了的地平线,狠了狠心:要是再不进,可就天黑了,靠!

    梁库小抬腿轻落脚的走入墓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竟然忽地一阵眩晕,背后一片冷汗。梁库停下稳了稳神,嘴里念叨着:牧爷爷、牧大爷、牧祖宗,我可是来帮你们家的,别跟我过不去呀!

    说也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心理作用,念叨了一阵后,梁库竟然又清稳了。他就一边不停念叨着,一边向远远的祖坟山走去。每走一步,夜色就近了一点。偶尔不知道从哪发出的细微声响,就好象后面跟着一个人。

    梁库终于辗转腾挪到了祖坟山,围着绕了一圈,可竟然没发现半个朝歌的影子,这可有点发毛了。地光已经彻底告别白天,黑压压的一片巨大墓地,静的只听到梁库一个人活气。靠!现在的梁库就连喊朝歌的勇气都没了。可偏偏就在此刻,从背后一根根竖起的汗毛中,他强烈的预感到,他背后站着什么东西!

    梁库感觉到自己的血,一下子降到了0度,他几乎是在催眠状态中慢慢转过身的,当他看到站在背后的竟是朝歌时,一屁股瘫倒在地上!

    “靠!大哥!你想谋杀呀!”梁库恢复体温后的第一句话。

    朝歌静静的:“其实我一直站在这里,只是你没看到。”

    梁库:“不可能!不可能!我绕了一圈也没你半个影儿!”

    朝歌有点奇怪:“可我的确是一直站在这里!你为什么没看到我?”说到最后,朝歌已经像是在自问了。

    梁库拍了拍屁股站起来:“这有什么奇怪的,天都黑成这样了,又这么多坟头,我上哪能一眼看到你呀!”说着就要拉着朝歌往外走。

    朝歌把梁库的手拿开,百思不得其解的:“不对!你刚从坟后绕出来,我就站在这个地方,如果你稍一抬头就能看到我。可奇怪的是,你根本没抬头就绕着坟转了一圈。”

    梁库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忽然想起了老人们常说的一种“鬼打墙”,说是荒郊野村行夜路的人,常无缘无故的迷路,走了一夜到天明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是在原地范围内转圈圈。那是因为被鬼迷了眼,牵着你一步步的走。

    梁库两手发凉头皮发麻,一把拽住朝歌:“靠!我要再不出去,非精神失常不可!”

    两人往外走。梁库时不时的用眼角偷看夜色迷茫的朝歌,心里扑通扑通的想:靠!别是我们俩都被鬼迷了吧!

    终于安安全全走出墓地了,梁库松了口气,开始没话找话:“哦,朝歌,在坟里呆了大半天,看出什么门道没有?”。

    朝歌还是一脸夜色迷蒙:“这里布满了我解不了的无数个奇脉葬局!”。

    梁库满嘴关怀的:“哦,又是什么风水大局呀!这你在行,慢慢解,咱不着急!”。

    “恐怕没那么简单!”朝歌脚步渐渐放慢:“要想解开每个交织在一起的脉局,一定先要确定基穴。也就是说,必须要知道每座坟头葬的是谁,理清他们之间的亲疏辈分,才能评断他们互相作用的大小来去。”

    梁库显出一副不以为然:“切!那还不简单,看看墓碑不就结了吗!”。

    朝歌此时慢慢转头看着梁库:“你没有发现吗?整个墓地没有一块墓碑!”

    如果刚才给梁库的感觉只是鬼气的话,现在可就是鬼气森森了!他不管朝歌愿不愿意,一把楼住了朝歌手臂:“大哥!你牧家村不大,却怎么这么多怪癖呀!”

    朝歌不走反倒停下了,静了一会,然后双眼盯着梁库一字字的:“我们身后好象有个人!”。

    梁库又是一阵血凝固,当硬着脖子确定身后黑乎乎的啥都没有的时候,怯怯的:“好象啥也没有呀!”

    朝歌抬起头向***昏豆的村子望去:“我是说,墓地中的格局决不象是自然形成的!我怀疑,几百年来牧家村一直被人秘密指引着墓葬宫形!”。

    梁库似乎想到了什么:“哦对了,会不会是我外公那边的穆家呢?”

    朝歌:“虽然你外公是我见到过最堪称风水神术的人,但比起墓地里的骇人迷局……。”说到这里,朝歌慢慢的摇了摇头。

    梁库忽然张大了嘴巴:“那……,会不会是,在牧家村里就一直藏着一脉风水什么异士?”。

    朝歌不知与否的向昏灯散缀的牧家村看去,而梁库也正偷偷的向黑茫茫的墓地张望。此时的两个年轻人忽然发现,当他们越是接近了目标,越是觉得走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渊!

    第二天一早,梁库自愿请命:保证不惜掘地三尺,也要把隐在村子里的蛛丝马迹刨出来!不为别的,因为他觉得如果再游手好闲的帮不上什么忙,实在对不起孤军奋战的朝歌了。

    朝歌对梁库的信誓旦旦好象没什么反应,而是一直沉在一种深度思维中,他径直走向村头的那块家族巨墓。

    梁库又开始在村里四处转悠了,说也奇怪,原本并不觉得低矮破陋的牧家村有什么特别,可经过朝歌这么一说,现在再看,到处都有一种隐隐的怪异!就说赶羊出村的老羊倌,虽说衣服脏旧、面色老锈,但却透着一股异常的沉稳和淡泊;再看迈着八字步一撇一捺的村长,圆滑世故的微笑之下,藏着说不出的睿智。

    梁库自问,绝没本事能从这些深不可测的牧家前辈那套出口信,焦急之下已经在村里转了几圈。这时,一个穿着开裆裤站在院门口的五岁顽童,引起了梁库的兴趣。

    “小弟弟,你要是能告诉哥哥几个问题,哥哥就给你棒棒糖吃。”

    不惜降低辈分的梁库,正拿着一支五艳六色的棒棒糖勾引着那个穿开裆裤的五岁顽童。

    “你先给我吃,我才告诉你。”

    梁库真没想到,就连穿开裆裤的娃,竟然也这么狡猾。就这样,梁库象个狼叔叔一样,揣着一兜子的棒棒糖,从村尾到村头,周旋在牧家村所有的学龄前儿童之间。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剩下最后半根棒棒糖的时候,梁库总结所有的问答记录,终于得出以下重要信息:牧家村葬人从来都是在墓地里有个空地就埋,因为接受梁库采访的大多数儿童都有这样一个回忆,每次家里有爷爷或奶奶去世的时候,爸爸妈妈都要和村里的人大吵一架。好象只是为了能争得一块半块地势较高的穴位。显然毫无策划,混乱不堪!

    就在梁库挖空心思对顽童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时候,朝歌正推开村长家的老木门。

    村长笑出一脸田垄:“啥事情呀,大侄?”。

    朝歌:“我想知道墓地里每个坟头埋的是谁!”。

    村长裂开一嘴黄牙:“我知道!我知道!咱老牧家除了小死的,全埋那!”。

    村长号召起全村老小一同去墓地里认坟,其浩荡气势,仿若回到了当年村长他爹率领着热血沸腾的牧家村人,跟随牧三文挖坟掘墓的盛况。

    可人多并没意味着好办事,由于村里墓葬不立碑的远祖风俗,导致村民们最多找出自己直系三代亲祖。这样经过各家老少娘们的一阵嬉笑吵骂的寻坟盛事后,再经过长辈人的再三确认,最终敲定了三百多座坟茔中的63座。

    让朝歌挠头的是,并不是因为找出的坟还不到总数的六分之一,更头痛的是,这零碎无续的63座坟,就象撒出的一把黄豆,掉在了100亩阔的大田上。

    不过在经过朝歌的第三次细心排查后,发生了“柳暗花明又一坟”的变化,就在墓地不起眼的一个边落,有三座已经确认身份的坟,连成了一个较完整的脉络。这让朝歌有种绝地逢生的感觉!别小看这少少的三座坟,完全可以用它为参照点,一脉一脉的把整个大局串起来。局时,这个不知道牵扯了多少家族、埋藏了近五百年的万秘之局,就将出落世间!

    但这所有前提,必须是先把这三座坟影响后世子孙的脉像真局找出来。

    “靠!那还不简单!”

    这是梁库听完消息后的第一反应。有时候,朝歌也真想反“靠”几句头脑简单的梁库,以后说话要负点责任。

    整三天三夜,朝歌几乎只睡了三小时零五个半盹儿。他从三座坟脉与周围所盘杂的近40多个明山暗水中,选出15个得力脉像,再从其中逐一排出被克休囚无力的,或是两旺互相抵衡的,最终断出了被制约最小的那个发力真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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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衍术

    

    牧宝来,男,45岁,论辈分与朝歌同侪,是三叔公那一支脉上的后人。他就是被朝歌断出的那个发力真脉正影响入运的人。

    “您是牧宝来?”。朝歌在做身份确认。

    “恩恩恩!”。牧宝来也像村长一样,每看到这个冷俊可爱的牧家氏族异类,就笑的眯上两只小眼,不过与村长的笑在视觉上还是很有区别的,他不露牙。

    梁库:“直说了吧,我们正为牧家村做一件天大的好事!到时候每家分钱盖房娶媳妇。现在我们要问你一些家里的事,每一件事都要按实回答!”梁库掳了掳袖子:“一定要实话实说啊!不然就不给你家分钱!”。

    “好好好!”牧宝来笑的更严重了。

    朝歌静了静静开始问:“按脉象上看,你妈体弱多病,从生下你到现在就一直犯偏头痛!对吗?”。

    牧宝来:“对对对!”。

    朝歌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牧宝来的脸:“你十九岁年初结婚,当年底就得了一个儿子,但早产了一个月。”

    牧宝来:“对对对!”

    “全对了?”朝歌看着牧宝来这张始终没降过温的脸有点疑问了。

    梁库:“真对了?你要老实交代!”。

    牧宝来:“对了对了对了!我交代!我交代!”牧宝来看了看已经快把袖子掳出腋毛的梁库,又看了看满眼疑虑的朝歌:“说的真准!听说我妈生我时疼的都昏过去好几次!”。

    梁库:“废话!谁生孩子不疼啊?!我们是问你生下后,你妈有没有偏头痛?”。

    牧宝来有点冤冤的“痛痛,应该痛吧!要不我再问问俺奶?”。

    梁库:“关你奶什么闲事?”。

    牧宝来:“我妈刚生下我没几天就过世了,我,我真没机会问。”

    朝歌和梁库对望了一眼,他们忽然发觉,面前这位仁兄对所谓“标准”性问答的理解,跟朝歌他们实在相差十万八千里。

    朝歌:“那你是不是十九岁结婚?”

    牧宝来:“我真想来着,尤其十九岁那会儿,几乎天天想!”。

    梁库想哭的心都有了:“靠!我也想啊!”。

    朝歌沉默了,不用说,脉象上显示出来的东西,全错了!

    梁库:“拜托大哥!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你记错了?哦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干妈一类的?”说着又对朝歌:“诶,朝歌,干妈是不是也算那?”。

    朝歌抬起头:“这不怪他。实际他刚一进来,从人面风水上我就觉得不对了。可没道理呀,那坟上的脉象的确就是这样运势的呀?!”。

    朝歌又从新排了次脉局,可无论怎样,都没一个与牧宝来相吻合的。这回连梁库也沉默了,只有不知何去何从的牧宝来,不时的用小眼睛左瞄瞄梁库,右看看朝歌。

    朝歌和梁库又回到了那三座已经静了几十年的老坟旁。

    朝歌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他怎么也想不通,如果是自己的排局有误,那没道理所有的局都错呀。就算所有的局多多少少都有误差,但不管怎样,总有一两件事可以断对的吧。可竟然半件事都没有断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盘根错结的奇妙脉局,难道都只是镜中月水中花,不可能!决不可能!但它们的勃勃脉力都作用到哪里去了呢?

    梁库坐在坟茔空地上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可没朝歌那种耐性。偏巧又有几只蚂蚁流窜到了梁库的裤腿,这可让梁库逮到了机会,连跺脚带骂娘的狠狠发泄了一通。

    然后颇为清爽的:“朝歌,我回去看看饭好了没有。”

    梁库哼哼呀呀的往外走,就在他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朝歌时,他发现已经原地不动了两个小时的朝歌,此时却蹲下来正专心的看着什么东西。这本也没什么希奇,梁库继续往外走,可再一回想,朝歌蹲下来的方位正是自己刚才跺脚骂娘的地方。这就有点莫名其妙了,难道他那几脚跺出了什么连朝歌都感兴趣的古怪玩艺?

    梁库又走了回来,他鸟模鸟样的立在朝歌身后探头探脑,可除了自己的那几个凌乱脚印外,啥也没有呀。再仔细瞧,才发现有一长队搬家的蚂蚁,正浩浩荡荡的经过他刚才坐的地方。

    梁库呵呵的笑了:“朝歌,我还不知道你原来还有这一爱好呀!这东西我小时候就已经玩腻了!”。

    朝歌冷冷的抛出一句:“你再仔细看看。”

    梁库又探头探脑的看了一遍:“别说,这窝蚂蚁还真不少!”。

    朝歌抬起头,沿着长长的蚂蚁去向望去:“你有没有发觉这群蚂蚁搬家的路线有些不对?”。

    梁库第三次瞧了瞧,长长黑黑的蚂蚁队伍围着三座坟远远的绕了一圈,然后在对面不远的一座坟根消失了。

    朝歌:“为什么这队蚂蚁不从最近的中间过隙走,而绕这么大的圈呢?”。

    梁库:“哦?对呀!据我的经验,蚂蚁这东西虽说没眼睛,但探路的功力却非同一般!难道……他们在集体发神经?!”。

    朝歌并没被梁库的神经所干扰,而是站了起来,像是自言自语的问梁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你在祖坟山绕了一圈没看到我?”。

    梁库点点头:“我大概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了!”。

    朝歌此时慢慢转过身来:“我觉得,我们都在不知不觉中,被墓地中的庞大脉局左右着!”。

    梁库惊惊的转了转眼珠子:“等等!你不是说,这所有脉局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吗?”。

    朝歌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曾听爷爷跟我讲过,他们在一次考古发掘中,发现了一个早以失传了的术派,他们是从古代军阵对垒中衍生出来。通过对地势地脉的布局改整,可以让人发生错觉,甚至左右陷入阵中人的思想和视线。”。

    梁库脑袋飞速旋转:“你是说,你们牧家跟这个什么术派有什么关系?”。

    朝歌摇摇头:“从整体布局和各坟的脉势看,这座墓地综合了风水、五行生克,还有些我看不懂更为古远的东西。”。

    静!静的象太阳底下的深更半夜!

    朝歌又缓缓道:“如果是这样,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几百年来,牧氏子孙的随便乱葬,竟然巧成妙局。因为他们都在按着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安排好了的局阵,像蚂蚁一样按不就班的生息繁衍着。不立墓碑的远俗,也正是为了不让各支脉的亲族自成一体,因为一旦有了自己的想法,就会打乱整个墓葬布局!”。

    梁库的脑袋都已经快转爆了:“等等!到目前为止我们好象都是在自说自话,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吗?”。

    朝歌语调稍稍转沉:“我也不敢肯定我的推断是否接近了谜底,因为的确还有更多的疑问,让我无法看得清。”。

    梁库像个基层干部一样背着手来回不停的遛着:“检验疑问是否真实的唯一办法,那就是证据!”。说完,他用一种近乎深邃的眼神望向牧家村。

    牧家村的几位沉稳老成的中年村民,被村长再次招集到了牧氏坟地旁。他们依次在指定的入口处向祖坟山走,他们所经过路线的每个转折每个坟头,都被朝歌和梁库记在心里。严格说这颇为考人,因为阔大的牟氏坟地中百细交错,只要有间隙的地方,就可以有人走过,所以每个人所选择的路线,都各有不同。

    当一眼不差的看着最后一位村民到达祖坟山,梁库嘿嘿的笑了:“怎么样?我说对了吧?你想的太复杂!如果象你说的那样,每个村民都会按照同一个路线到达祖坟山,可现在的结果,你看到了。”。

    朝歌一句话没说,只是示意劳烦各位父老乡亲们再走一次。这一次过后,梁库有点觉得不对了,因为他忽然发现,虽然每个人所选择的路线都截然不同,但每个人的重复路线竟分毫未差!在这样一座百隙交错的巨大墓地中,两次行进路线分毫未差意味着什么?

    朝歌舒了舒眉:“这就没错了!每个人命局不同,有的金旺有的水弱,自然受这脉局的影响各有不同,但有一样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们自己的路线,是绝对一致的!”。

    当村民们第三次还是以相同路线到达祖坟山的时候,他们听到了梁库的问话。

    问:你们有没有发觉,每次走进来的路线竟然一致的?

    答:是吗?没感觉呀!就是赶着往前走呗!

    问:你们是不是从生下来就按这条路走进走出的?

    答:没有呀,刚生那会还不会走路呢。就是从第一次走进来开始,也从来没有特意去记呀!

    梁库彻底没话了!

    望着几个村民和一个村长消失在牧家村,梁库默默的念叨着:“难道就没有一个特殊的例子吗?”。

    沉默了许久的朝歌说话了:“有!我爷爷牧三文!”。

    梁库满脸糨糊的转头望向朝歌。

    朝歌:“当年我爷爷牧三文给当时村长爹寻脉立穴的时候,便就按着自己的想法来做的。”。

    梁库:“结果?”。

    朝歌:“他在这墓地里挖出了一座古墓!”。

    梁库的心跳加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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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差点吓死的文物贩子(上)

    

    十一章:差点被吓死的文物贩子(上)

    朝歌和梁库找到了当年牧三文在家族坟地里无意中挖出的那座古墓。

    原来用做支撑墓道的青石板,已经被村民们全挖出来砌墙垫院了。现在只能从稍稍下陷的地势上分辨出些原来的痕迹。

    梁库抓起了两把土狠很的搓着:“朝歌,你说他们会不会……漏下几样宝贝在里面?”。

    朝歌顿了一会:“不是几样,……应该是几座!”。

    梁库手里的土哗的一下从指缝撒了下来:“你你说什么?”。

    朝歌:“很有可能,这块坟地的底下还埋着几座古墓!”朝歌开始往外走:“不!应该是一个庞大的古墓群!”。

    梁库紧紧的跟了上来:“什什么?古墓群?!”。

    朝歌:“开始我怎么也解不通,我们牧家的奇怪经历为什么在祖坟脉局上一点都看不出。”

    梁库:“那现在呢?”。

    朝歌:“原来是葬在了脉力沉厚的古墓群上!”。

    梁库:“你怎么看出来的?你敢肯定?”。

    朝歌:“不敢肯定,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

    梁库:“这这跟古墓群有什么关系?真有古墓群吗?”

    朝歌:“古墓群的风水脉相,再加上地面上牧家近五百年的坟山奇脉,汇聚成了一个脉力惊天的合局,它才是左右牧氏子孙命远周转的真正所在!”。

    梁库:“哦哦,那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古墓越古,埋的金宝银宝就越多?”。

    朝歌越走越快已经出了墓地。

    梁库紧随其后,忽然觉得不对:“你要去哪里?”。

    朝歌:“回村!”。

    梁库:“回村?”。

    朝歌:“找我爷爷曾用过的一样东西!”。

    梁库:“什么?”。

    朝歌:“探墓长锥!”。

    牧三文当年曾经用过的土式探墓长锥早已经失落不见,朝歌根据爷爷和牧大师的口述回忆,从村大队找出一根锈迹斑驳指头粗三米长的细钢筋。把头砸扁磨尖,便成了一根模样粗陋但却实用非常的探墓长锥。

    为了有个参照,朝歌和梁库先在墓地外围把长锥插入地面,直到快接近三米的时候再拔上来,尖尖新磨的锥头上沾着湿气的黏土层,连选了几个地处都是如此,然后他们开始进入墓地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在墓地所选的五处空隙上,有三处长锥探到快两米五的地方遇到了坚硬的阻碍。从已经钝掉的锥尖上看,这底下一定有石板一样相同的东西。那会是什么呢?

    晚饭过后,梁库难得一见的哼上了五音只剩下两调的流行歌曲。虽然在村民们看来,这大概是城里人饭后的一种新潮消食运动。但朝歌明白,这小子一定是在失败的掩饰着某种兴奋情绪。因为今晚,他们将知道墓地下到底埋着什么东西。

    今晚与上次挖王老财那回的明月良宵有些不同,很黑!

    幸亏村民们睡的比较早,否则满心兔子乱踹的梁库非得心率不齐不可。两人悄悄的摸出院子,带着大小挖坟工具,静静的隐没在路末村尾。

    “喂,怎么还没挖到呀?!”梁库的声音小的大概除了朝歌只有鬼才能听到。

    “我最后说一遍,你要是再费话,就出去!”朝歌的声音同样也很小,但起到了威慑作用。

    奋勇挥镐的梁库吭叽吭叽的不言语了,心里却嘀咕,好象都快挖出水了,怎么还不见底呀!

    朝歌心里有数,用铁锥探了探,然后示意梁库改用小锹挖,因为已经接近那块坚硬的东西了,他可不想再像上次一样,一镐下去,惊天动地的刨出火星儿来。

    终于在第三锹的时候,碰到了那块坚硬的东西。

    青石板!一看就知道,那是一块不知道已经埋了几百上千年的被一点点手工刨平的青石板。

    能听到梁库心声剧烈翻涌!

    顺着厚厚的石板缘他们一点点的摸到了一条接缝处,从规整严密的手工和这条细细的接缝看,这块厚重平整的青石板,大概就是墓室的入口了。

    梁库忽然有了种异样的感觉:“朝歌,凭你挖坟的经验,这古代人除了喜欢神神秘秘的把自己埋起来,还喜欢埋些什么?”。

    朝歌没有回答,也没法回答。虽然朝歌是个天生异秉的人,但由于从小就抗拒这种祖传的东西,所以对于诸如挖坟上的实践东西,实在知道的不多。

    “你把毛巾准备好,等我撬开这块板缝就捂住我鼻子。”朝歌回答不上来,所以只能实践出真知了。

    梁库手拿毛巾眼盯朝歌的时刻准备着,朝歌把钢锹尖一点点的撼进石缝,然后双手用力一扳,“隆”的一声,石板被撬开了一道大缝。

    朝歌和梁库迅速爬到坑外远远的避向另一座坟后,两人都知道,连王老财那座不足两百年的墓气都够你一受了,而这块不知道埋了多少个二百年的古墓,那还不得要人小命呀!

    可就在这时,朝歌却突然又往回跑,边走边把毛巾紧紧的系在脸上,然后一下子跳到充满墓气森人的坑底。

    梁库傻愣在那里,但也不及反应,也跟着朝歌跳到了下去。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总是有这种冲动,总之,无论什么情况下,他都没理由看着朝歌一个人送死。

    朝歌正屏息用力的把那块青石板再往回撬,梁库也使劲的帮忙,终于把那条缝合上后,两人艰难酸力的爬出坟坑。朝歌拽着已经快瘫倒的梁库往远出走,直到几个坟头后,两人才敢大口的开始喘气。

    梁库气喘吁吁的:“大,大哥!你你想干什么呀?!”。

    朝歌也剧烈起伏着:“我,我忽然想到了王老财的那个墓。”。

    梁库:“怎么?他跟这古墓里的人有亲戚?”。

    朝歌:“如果墓气泄了,会,会减弱脉力。我担心这墓气一泄会改变,改变整个墓局!”。

    梁库忽然意识到了严重性:“你你,你是说这眼看到手的金银大宝,不挖了?”。

    朝歌瞥了眼梁库:“你怎么就知道挖呀!”。

    梁库:“那等以后弄明白了挖也行!行不?”。

    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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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差点吓死的文物贩子(下)

    

    朝歌开始把土重新填回坑穴,他不想让村民们看到这个本来就够异类的牧氏小子,异类到这种离谱的程度。

    梁库磨磨蹭蹭的也加入进来,默默叽叽的:“要我说,这墓气泄不泄的也没什么大紧,都死了几百上千年的了。”。

    朝歌狠狠的挖了一大锹土,重重的摔到坑穴里,梁库不敢知声了。

    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巨大墓地里,只听到一锹一锹的填土声。

    就在坑穴就要填平的时候,一言不发只顾填土的朝歌忽然停住了。

    他悄悄的问:“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梁库停下来竖起耳朵:“没有啊!你别吓我啊!”。

    朝歌仔细听了会,然后和梁库继续填土,可没填两锹忽然又停下来,而且一下子把住梁库的手,示意他仔细的听。

    这回梁库听到了,听到他一根根寒毛都竖了起来,那竟然像是一个人在喘气的声音!

    梁库呼出的气,几乎冷到了白霜:“朝朝歌,是是不是刚才咱俩,把古墓石板下的什么东西,放……放出来了?”。

    朝歌还在屏息仔细的听着:“你听这声音,是从哪个方位来的?”。

    梁库紧紧的握住朝歌的手:“好象,好象……。”梁库几乎已经失去了判别能力。

    朝歌一直盯着左前方:“好象是墓地外传过来的。”。

    说着,朝歌开始挪步悄悄的寻着时断时续的喘气方向走。

    梁库死命的拽住朝歌,朝歌看了看抖成一片的梁库,小声的:“就算是刚才泄出来的东西,也要看看是什么再说!。”。

    梁库几乎要崩溃了,就像是具抖个不停的僵尸,随便一点外力,都能让他倒地不不起。

    两人不知不觉中已走出墓地,那声音仿佛也在移动,一直在前面飘飘忽忽的牵引着他们。给朝歌的感觉,那好象是村里的方向。

    梁库摸摸索索的想打开手电筒,被朝歌制止住了,不起作用的一点微亮,反而容易让人更觉得四处危机。

    忽然,在摸进中梁库撞到了什么东西上,疼倒没什么感觉,更多的是意外的惊骇。等发现是一棵树时,才又恢复了点魂魄。

    可没走几步,又碰大了一棵,接着朝歌也差点撞到一棵。梁库颤声的念叨着:“怎么这么多树呀?咱到哪了?”。

    梁库的一句话忽然点醒了朝歌,他原本一直觉得这个方向是走向村里的,但在他的记忆中,好象在牧家村的周围,并没多少成片的树木,而现在,他们竟然是走进了一个树林。

    这决不是牧家村!

    此时那个若断若续的喘息声又响了起来,朝歌一股热血上扬,抬步向那个声音猛冲了过去。那声音却停在那里不动了,好象静静的在那里等着朝歌。

    声音越来越近,朝歌也第一次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就在接近那个声音不到一米的地方,朝歌猛的打亮了手电筒。光注下,是一张因过度惊骇而变形的脸。

    随着一声尖叫,倒下了两个人,一个是朝歌前面的那个人,一个是朝歌身后的梁库。

    还是梁库先醒过来的,他迷迷登登的第一句话:“我想见我妈。”

    朝歌使劲拍了拍梁库的脸,这才让他逐渐清醒过来。

    面前昏倒至今未醒的中年人,个头不高,两条腿瘦的像麻杆一样,此刻仍死死的抱住怀里的一个黑色破提包,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个走村窜镇的小商贩。

    朝歌不明白中年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而梁库就一直固执认为,这个看起来像小商贩的人,也跟他们一样是被那个鬼气森森的喘气声勾过来的。

    直到天蒙蒙亮,朝歌才想办法把中年人弄醒,生怕黑灯瞎火的再把他吓倒。中年人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先摸摸手里的黑提包还在不在,然后才像是看到鬼一样看着梁库和朝歌。

    梁库:“嘿,你昨晚上是不是见鬼了?”。

    小商贩抖抖缩缩的看着他们,好象在点头说是。

    梁库看看朝歌:“你看,我说对了吧!”接着又对小商贩同病相怜的:“别怕,我们也是被那个鬼给勾来的。”。

    小商贩满脸狐疑的看了看梁库和朝歌,再看看已经露出半个脸的太阳,才舒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们就是坟地里那两个鬼呢?”。

    梁库刚想点头,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什么坟地里那两个鬼?不是喘气鬼?”

    此时朝歌发现一提到鬼,这小商贩就紧张的大喘气,朝歌就问:“你有哮喘?”

    小商贩:“是是,我这老毛病一有反常什么的就犯。”

    朝歌差不多明白了,昨晚上的那个鬼森森的喘气声就是这位老兄的杰作。梁库并没马上反应过来,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朝歌:“你怎么深更半夜的闯这里来了?”。

    小商贩:“我昨晚被事情耽搁了,回的晚,在经过那块坟地的时候……”小商贩说到这里事态严重的压低了声音:“就听到有两个小鬼儿在悄悄的说话,还好象在挖坟。鬼挖坟!吓死人那!后来他们就出来追我……。”

    到现在梁库全明白了:“靠!原来是你在整夜搞鬼呀!”。

    小商贩听的一头雾水,梁库有苦说不出,他也不能跟人家说,是我们俩在挖坟那!

    事件真相半白,与小商贩分开,朝歌和梁库又回到了墓地。把最后几锹土添平,然后把工具收拾收拾往村子回。

    朝歌往那片小树林望了望,不禁为昨晚的傻事失笑,但忽又想起一件事,昨晚在出坟追喘气声的时候,明明觉得是在往牧家村方向走,最后怎么到了完全相反的小树林了呢?也许是有点紧张吧,念头一闪即过,并未在意。

    刚一进村就遇到了村长,惊讶的问两人:“大侄呀,这是干什么去拉?”

    梁库把手一挥:“忆苦思甜!忆苦思甜!来来,现在物归原主。”说着把锹镐什么的往村长手里一堆。

    就在这时两人奇怪的发现了跟在村长身后的一个人,竟然是树林里的那个像极小商贩的中年人。

    梁库怪怪的笑着问:“你怎么也来了?”。

    小商贩堆出一脸笑:“呵呵,是呀!哦,原来你们是牧家村的呀!”。

    村长介绍说:“这位可是个文化人,听说是县上下来的。”。

    梁库上下瞥了撇:“你是干什么的呀?”。

    小商贩清咳了下嗓,稍稍长了点身价的笑:“哪里哪里,我只是为县里跑跑事,是县乡镇村文化事物代理收购员。”。

    梁库把眼一翻:“靠!说了半天,原来是文物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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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风起

    

    吃过早饭,朝歌就一个人去了墓地。梁库闲着无聊,靠在一棵树上看两个村狗咬架。两狗咬的兴致正浓,忽被一个抱着旧陶罐的大嫂呵斥开,接着又有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叽喳叽喳的走过。

    梁库顺着她们的去向看到了像是在收破烂的文物贩子。

    文物贩子一上午都没停,几乎接待了全牧家村提着坛坛罐罐的老少妇幼们,最终却没相中几件。失望之下不免慨叹:“早年听说这牧家村可是个捞不见底的宝库。现在,哎!被那帮文物贩子们洗劫的连条裤衩也没给我剩!”。

    梁库晃了过来:“你别忘了,那可都是你的先辈呀!”。

    文物贩子提着破黑提包一颠一颠的走了过来:“是呀!可歌可泣的先辈呀!”。

    梁库这才发现文物贩子右腿有点瘸,梁库:“混这口饭吃也不容易!”

    梁库的这种免费关怀,让文物贩子快速闪过一丝感动,随又神神秘秘的:“兄弟有什么好货要出手吗?”。

    这一问,让梁库痛心的想到了那个眼看挖开的古墓,失落的:“没到手,怎么出手啊。”。

    文物贩子靠前一步,故意压底声:“要是真挖出什么东西,可要想着我呀!”。

    梁库可有点奇怪了:“什么挖什么东西呀?”。

    文物贩子鬼笑了一下:“我一看到你们俩抗的锹和镐,我就知道了,昨晚是你们俩在挖墓。”。

    梁库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上下狠看了两眼有点鬼的文物贩子:“你可别乱说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在挖…了?”

    文物贩子:“呵呵,兄弟,什么也不用说了,只要你挖出来的东西都给我,管保没人知道那件事。”。

    梁库把脸一厉:“你要挟我?”

    文物贩子嘻嘻哈哈的:“我这可是为你们好,现在正严打倒卖文物呢,你要是卖给别人,说不好就出漏子了!”说着又拍了拍梁库的肩:“好了!过几天我再来,等你的好货啊!”。

    梁库怎么都觉得被人要挟了,再看看文物贩子,一瘸一拐的已经走出了牧家村。

    就这样,文物贩子每隔几天就来趟牧家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梁库的什么远房亲戚呢。这让梁库不胜其烦,看到他就像是一只阴魂不散的绿豆苍蝇。

    更让梁库郁闷的是越来越少话的朝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去坟地。梁库在无比孤独寂寞中煎熬着。他也曾不只一次的抗着铁锹到处去挖一些看起来比较可疑的小土包,但除了一身脏泥臭汗外,便是一无所获了。

    终于朝歌有了点变化,他去墓地的次数开始越来越少了。不过让梁库更加受不了的是,朝歌比以前更加神神怪怪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五颗红、绿、黑、白、黄石子,每天往院子里一坐,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反复摆。五颗石子的距离相同,只是不停的变换位置图形。有时候还逮只蚂蚁放在图形里面,要不是朝歌一脸的凝思,你还真以为这人已经回到了童年。这不免让梁库有点担心,朝歌是不是被墓地里什么术什么局的给弄的走火入魔了。

    梁库担心的事越来越严重了。他忽然发现,朝歌有时候会突然消失,然后又冷不防的在哪里出现。把梁库弄的都有点神经过敏了。而且这种消失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终于这一天,从早到晚、从院子到墓地,都没看到朝歌的影子。可让梁库浑身不自在的是,当他问起别人有没看到朝歌时,得到的回答竟然是:有,刚才好象还在你身边。

    直到很晚了梁库准备回房睡觉,才忽然发现朝歌正坐在炕上看着他。这把梁库吓了一大跳:“朝歌,你究竟在搞什么怪?”。

    朝歌微笑着也不说话,招手让他看炕上的一样东西,梁库过去一看还是那五颗不同颜色的石子。

    朝歌还是微笑着:“你看仔细了。”说着从地上捉了一只黑蚂蚁来放到那五颗石子中。

    梁库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朝歌那张很难得微笑一次的脸,然后低头看那只倒霉的蚂蚁。

    蚂蚁先是在原地转了几转,好象是在判别该怎样走,然后向前面的那颗黑色石子爬去,再经过一颗红色石子,就要爬出五颗石子摆成的阵形了。

    梁库不禁有点好笑的偷看了看旁边的朝歌,心里想:你当我是儿童那!

    可接下来梁库就有点笑不出来了,他发现这只蚂蚁就在要爬出五子阵形的时候,却忽然开始有规律的顺着五颗石子绕起***来。

    大概绕了三圈后,朝歌又笑着:“再看好了,我把黄色和绿色的石子对调一下位置,蚂蚁就会按同个路线反方向绕***。”说着拿起了黄色跟绿色的石子。

    奇妙的事情出现了,那蚂蚁竟真的在原地转了几转后,开始掉头反方向绕起***来。

    梁库看着朝歌的脸几乎要看出花来:“这是什么古怪玩意?怎么有点像墓地里那窝搬家的蚂蚁呀?”。

    朝歌:“不错,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种可以左右人视线和举动的阵衍术!”。

    朝歌的表情又开始冷了下来:“这些日子我反复研究了遍布在墓地里的这种阵衍术,我发现尽管它千变万化,但总结起来却也没超出五行生克的核心。”

    朝歌看了看炕上的那五颗石子继续:“这阵衍术跟风水地理一样,都是利用山川地势,人物风土的组构不同,来对人进行影响。不同的是阵衍术的针对性和实效性很强,对人的影响可以立竿见影!”。

    梁库越听越有趣:“那你这神神鬼鬼的隐身术,是不是也跟这阵衍术有关?”。

    朝歌点点头:“风水地理虽然看山看水,论脉讲形,但追其本源仍是易学一门。可以说世界万物都囊括在了五行所属。”说着,朝歌把那五颗石子一粒粒的拣在手中:“在颜色上金行是白色、木行青色、水行黑色、火行红、土行黄,而金、木、水、火、土五个型丘的山头,最终形成的风水脉局也自然是五行的相互组合。搭配平衡合理的,就会脉象平稳,利益人畜。要是搭配失衡的,又不是贵格奇局,那可就大凶特凶了!”。

    听到这里,梁库早已经不耐烦了:“你就直接跟我说,这隐身术是咋回事吧!”。

    朝歌笑了笑:“其实这隐身也没什么神秘,每个人的命局不同,五行各有所属,他们对周围的事物也自然敏感度不同。看东西也是一样,先后次序因人而异。”。

    梁库不住的点头:“对对对!就像我在一本拣到杂志上看到的一句话:世界在每个人的眼里是不同的。”。

    朝歌颇为有趣的看了一眼梁库:“所以,你只要摸清对方的五行生旺,再根据周围的地形所属,每动一步每变一局,你都时刻站在对方盲点位置上的话,自然也就隐身了。”朝歌看了看嘴巴越张越大的梁库:“话说回来,其实并不是你没看到我,而是没注意到而已。”。

    梁库这下可乐开了花,各种奇幻妙想在脑袋里狂翻乱涌,要是学会这东西,那还不想怎样就怎样,不说别的,先狠狠的整一整那个烦人的文物贩子,非让他天天跟见鬼似的不可。

    想到这里,梁库忍不住已经奸笑的出了声,马上无比迫切的:“快快快!快把这玩意教会我!”。

    朝歌:“阵衍术虽然道理简单,但要学会他,恐怕还要点时间。”

    梁库:“时间我有,我多的是呀!你看我现在闲的,都快成咸菜了!”。

    朝歌苦笑:“从五行原理到三命通会,从风水堪舆到时辰变局,就算你是这块材料,没个七年八年,恐怕还是一事无成。”。

    梁库听的有些傻眼:“刚才不是说的挺简单的吗?怎么又忽然弄出这么一大堆东西出来呀?!”

    朝歌苦笑过后,随又沉郁了下来:“不要说你,就连我也没完全弄通这里面的奥意。”说着,朝歌又开始一颗颗的摆起五粒石子来:“我原本是想通过阵衍术找出整座墓地中最初设下的原始坟局,从而再根据它一点点断清坟茔山水与古墓风脉的关系作用。但总有一个难点过不去……”。

    梁库此时正满脑子的隐身大法,哪还有空听朝歌在那里讲什么。虽说那长达七八年的时间,有点打击梁库的上进心。但却丝毫阻挡不了他对隐身大法各种奇妙应用的无限憧憬。

    朝歌继续自言自语着:“按阵衍术的五行布阵,不管以哪一行为中心,其他四行都会与它距离均衡紧密联系,否则就会偏局。但墓地中的祖坟山,虽说是整块墓地的中心点,但却又好象与全局豪无关系。如果以它来五行排阵的话,总觉得多出了一行,而且阵气散乱不精……”。

    此刻的农家房厅中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个低头沉思,一个仰天乱臆,一个嘴中不断的自言着专业术语,一个脑袋里非法构想不停的翻涌。

    忽然院外传进来的一句话打断了这场同床异梦:“哈哈兄弟,原来你住这呀!”

    梁库从窗户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充满了小商贩式情感微笑的脸。靠!原来还只是在村头缠缠,现在竟然找到家里来了。

    文物贩子:“我就是路过,刚巧就看到你。”边说边竟然走入房中。

    这下梁库可有点急眼了:“你别过分啊!出去出去!”。

    文物贩子被梁库用力推了出去,可并没想走的意思,有趣的对着朝歌:“呵呵,我以前可从没发现牧家村的人也玩这东西。”

    梁库嘴差点裂到后脑:“你懂什么呀你!我管保你家八辈子也没一个见识过这东西的!”。

    文物贩子一脸轻笑:“这有什么呀,这不就是土村常玩的一种憋死牛五道儿棋吗?”。

    朝歌听到这里心里一动,梁库刚想再回刺几句,却被朝歌止住了。

    朝歌:“那进来给我摆摆看,那个憋死牛的五道棋是怎样的?”。

    文物贩子看了看凶神恶煞式的梁库,捏捏的走了进来。在地上简单画了几道格子:“这里右上角的格子叫坑,谁要是把对方的子一个个憋到这里,就算赢。”。

    梁库在一边:“我听过憋死牛,我听过五道棋,我还头回听说憋死牛五道棋,你蒙谁呀!”。

    文物贩子边布子边回:“这种棋只有土村的人玩,我可是高手,就只是玩不过村里的老孤头土守望。”。

    文物贩子一双老手娴熟的摆子动棋,就真如同在村头巷尾与村人憋棋中。朝歌却越看越惊心动魄,这文物贩子每动一子,竟然都是阵衍术中的精妙变局。

    朝歌越发觉得不对了,他抬起头,看着文物贩子缓缓道:“你说的那个土村在哪里?”

    文物贩子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尴尬的笑了笑:“土村?土村就在牧家村不远的边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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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臂骨(上)

    

    远远望去,土村的泥胚房子就象一座座圆了顶的坟丘,矮矮的隐落在几棵老榆树中。

    朝歌从没见过这样奇特的村落,等他和梁库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这里还要远比想象中的奇特。每家每户的房子不但是土胚的,包括院墙也土的不见一块瓦砖。

    朝歌不禁吃了一惊,这土村的名字就已经含了一个土字,全村的姓氏又是土姓,再加上村里的纯土民房,三土拱旺已达极点。此地生长的村民必受这过旺土行的影响,不知道会衍生出怎样奇特的命局来。

    整座村子很静,静的连声狗叫都没有。走了半天,更看不到半条人影。梁库有些犯嘀咕了:“我怎么总觉着跟进了牧家村的坟地似的呀!”。

    朝歌也正四处寻望,直快要走出村子了,才终于看到一个瘦小少年,正站在一个小木凳上费力的去勾晒在屋顶的菜干。朝歌、梁库走了过去,本想叫那少年,但一看到他掂起的脚尖,和一点点探伸就要勾到菜干的手指,算了,还是等他下来后再说吧。可不成想,就在少年的手指尖已经碰到第一根菜干的时候,脚下的小木凳竟然歪倒了,少年摔了下来。

    费尽力气,却功亏一凳,连梁库都替少年惋惜了。就在两人上前正准备搭话的过程中,却发生了一件绝对始料不及的事。

    少年爬起来,立在歪倒的木凳旁静看了一会,忽然一声不吭的把整个凳子抡起来,狠命的向地面反复的砸。直到把整只凳子砸的支离破碎,又抄一把立在旁边的斧子,一斧斧的剁下去,剁成段、剁成片、剁成沫,直到剁的没了力气才喘着粗气停下来。

    梁库先是惊呆,然后又忍不住扑哧一下乐出来。少年猛的回头看到了正在笑的梁库,两眼腾的一下生出火来,手里紧握了握那把锋利的斧子一步步的走过来。

    这下梁库有点笑不出来了,朝歌也觉察到了严重性。

    就在距离还剩下两步,少年握着斧子越来越紧的时候,屋内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雷子!”。

    接着,就看到一个面色暗黄的老头从土屋内走了出来。

    少年虽然停下来了,却仍然用力握着斧子瞪梁库。直到那老头说了第二句“雷子!”,少年才猛力把斧子往梁库身边的一个木橼上一剁,“铎”的一声楔入一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院子。

    梁库说什么也没想到,这小小少年竟有这般惊天骇地的脾气,手心已刷刷刷的冷出汗来。

    朝歌却从少年的人面风水中看出,少年的凶暴个性完全是土行过旺所至。但凡人之命局,不论五行中的哪一行过旺或是极弱,如果没的解救,都会导致性格变异。极弱的大多心嫉阴狠,过旺的则凶暴成性。

    老头看了看两人:“有事吗?”。

    朝歌:“我们要找土守望。”。

    老头重又认真的看了看两人:“有事吗?”。

    朝歌:“听说他下一种土棋很厉害。”。

    老头有些不大明白:“什么土棋?”。

    朝歌拿出那五粒石子:“憋死牛五道棋,听说只有这里的人才会下。”。

    老头不被觉察的一震,然后盯着朝歌的眼睛:“小伙子贵姓?”。

    朝歌也一眨不眨的看着老头:“我姓牧,反文牛的牧。”。

    老头灰暗的眼底,忽然像是有某种东西在剧烈涌动着,静了半刻才沉了一声:“跟我来吧。”说完向院外走去。

    朝歌拽了拽还在发愣的梁库,两人跟在老头身后。梁库小声问:“去哪?”。

    朝歌看着前面老头略驼的背影,摇了摇头。

    一老两少前后三人,一步步穿村而过。看路线,竟然是朝歌两人进来的方向。不一会已经来到了村头路口。

    老头带着朝歌梁库登上了村头路口旁的一个岗子,朝歌一眼看到,平平的岗顶上,竟孤零零的埋着座坟。三人最后在坟前停了下来,坟前粗陋墓碑上静默的刻着三个字:土守望。

    朝歌万万没有想到他要找的人竟然已经睡在这里,而且看样子已经睡了好多年。

    老头把坟上的几棵杂草拔除,又在坟前静了一会,然后蹲下来,边在坟前的空地上划着格子,边说:“来,我替守望跟你下这盘棋吧!”。

    靠靠靠!梁库一回牧家村就大骂着要找文物贩子算帐。这家伙竟然不跟他讲土村有这么多怪异,差点害得他被剁。

    朝歌也想马上找到文物贩子,并不是因为他跟土村老头对局七盘皆输,想跟文物贩子请教些制胜手段。而是因为他发觉,跟土村老头下的那种棋不像文物贩子说的五颗子,而是六颗。多了这一颗不要紧,却完全不成了五行阵局。这反倒让朝歌觉得文物贩子可疑起来,明明是六颗,为什么故意说成五颗呢?而且文物贩子在用五子衍示的时候,分明是五行克解阵衍术局。难道文物贩子和牧家坟地中的风水迷局,会有什么神秘关联吗?

    但他为什么要暗示朝歌去土村呢?虽然土村那七盘棋并没发现什么奇特之处,但从土村的种种异像看,也决非普通的民居村落。那么在牧家坟地、文物贩子、土村之间到底隐藏着什么呢?诸多诸多的疑问,一下子灌满了朝歌的脑子。最后朝歌还是回到了那七盘棋上,一切都因棋而起,也许就在这七盘棋中,有他还没发现的秘密。

    无论梁库怎样把人身攻击提升到恶毒层面,最终还是没能让文物贩子出现。不过经过这一场痛快淋漓又无须负法律责任的大骂后,还是让梁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一扫多日来被绿豆苍蝇骚扰的愤满情绪。就在吃饱喝足,准备大梦昏去的时候,他被朝歌推了起来。

    “穿上衣服,我们去墓地。”。

    朝歌的一句话胜过十桶冰,一下子让本来恋觉的梁库激灵灵的睁大了眼珠。

    “想通了?”梁库问。

    “通了!”朝歌答。

    “那还等什么!”梁库一窜而起,从袜子到裤子、从背心到衣服,统统都是在奔往墓地的过程中完成组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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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臂骨(下)

    

    到了墓地便直奔那个被刚刚填平不久的古墓,可没奔几步,就被朝歌一把拎了回来。

    “是这边!”

    “哪边?”

    “祖坟山!”

    “靠!你有种!连祖坟都敢动。”梁库开始跟着朝歌往祖坟山走,可忽又觉得不对:“祖坟山有什么好挖的呀?”。

    “我终于在那七盘棋上想通了一道关!”,朝歌边走边说。

    “七盘棋?什么关?”梁库忽然觉得自己理解的那个“通”可能跟朝歌的那个“通”不太相通。

    朝歌:“那七盘棋我之所以输,是因为我总是想把六颗棋全都用上,却发现这样生套五行布阵,相反让我处处蹩脚。”。

    梁库知道朝歌又要讲玄了,含含糊糊的应付着:“哦哦。”。

    有时候梁库常想,平时少言寡语的朝歌,一到想通什么玄理妙机的时候,都特喜欢跟他滔滔不决的大讲一通,是不是搞专业的人都这癖好呀,我可只对那真金白银感兴趣。

    朝歌:“而我在土家老人的行棋中发现,每盘赢棋中处在最中心点的那颗棋,从来都是只动不用。”。

    梁库此刻已经正在想祖坟山里能有些什么了,但还没忘了应酬:“哦,好,继续!”。

    朝歌:“知道为什么吗?原来那利用五行运局一但对攻起来,无论以那一行为中心点,都会削弱这一行的属性,从而导致漏洞百出。”

    梁库:“恩!不错,有两套!”。

    朝歌:“但这五行在运阵中如果要以空为中心,哦,就是那颗只动不用的第六颗子。”朝歌生怕梁库听不懂,处处小心说明:“周圆复始、首尾相连,那便彻底活了起来!”。

    朝歌通关的欣喜之情,连心不在此的梁库也多少感觉到了:“加油!你真行!”。

    朝歌:“墓地中的衍阵格局也是同等道理,所以……”

    此时两人刚巧停在了高大的祖坟山前,朝歌接着道:“所以,这座墓地中心的祖坟山……,一定是空的!”。

    一句话让梁库摊倒在了祖坟山上,费了这么大劲,他竟然想通的是这个道理。

    可让朝歌没想到的是,祖坟山墓室内竟然堆起来一个土台,土台中央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个半米见方的石函。

    这让朝歌皱紧眉头同时,却让梁库眼睛放出了光!

    再接下来,却是两个人都没想到的,石函中安卧的竟是一根臂骨。

    被挖开的祖坟山已恢复原状,梁库在一边不断的抹着冒出来的辛勤汗水,朝歌正对着那个石函发呆,怎么也解不通,这祖坟山本该是毫无五行属性的空穴,怎么却多出来这半截臂骨?难道是他所悟有差?而且这半截臂骨又是谁呢?

    一过午夜湿气渐重,在梁库的一再催促下,朝歌抱着石函思虑重重的向外走。

    一路上梁库唱起了伤心民谣:月光光,心慌慌,一年到头白瞎忙……。

    今晚并不象上次那样黑,就要圆起来的月亮,白茫茫的洒在村野一片。

    可一个抗着锹镐,一个抱着石函的两个年轻人,却好像又走错了路。他们正不知不觉的一步步远离牧家村。

    当朝歌忽然又有了上次误入树林的那种感觉时,梁库忽然腿一软跌倒在了地上。接着朝歌也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双手酸软,竟连石函都抱不住了。他和梁库跌坐在一处。

    酸软乏力迅速蔓延了两人的全身,梁库有气无力的:“我们,这是,怎么了?”。

    朝歌勉强扭动视线,仔细看了看地势地形,笑了笑对梁库说:“这好象,好象是阵衍术的一种。”。

    “靠,”梁库的靠声已经有形无神:“这又不不是墓地,哪来的阵那?”。

    刚说到这,他们就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堆满小商贩式情感微笑的人。

    梁库恐怕再没现在这样觉得这张脸可爱了,强颜做笑:“老兄,老兄……帮”现在竟然连说话也越来越费力了。

    文物贩子笑的更甜了:“兄弟,有话就说,我听着呢!”。

    梁库实在想说,但已力不从心。

    文物贩子又对朝歌笑道:“这位兄弟,有话要说吗?”。

    朝歌一直冷眼相观,虽早已隐隐觉得这文物贩子大有来历,但他想不出这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文物贩子又走到梁库身边,低下腰把梁库小心的扶了起来:“兄弟大半夜的,小心着凉呀!”。

    梁库现在不只觉得文物贩子可爱,简直就是可亲可敬了!

    可不成想,文物贩子手一松,任凭梁库慢慢瘫软滑在地上。文物贩子却保持刚才的姿势不变,继续笑着:“对,就这样靠紧我,咱现在就回牧家村。”说着竟真的像是扶着梁库一步步的走起来。

    梁库忽然感觉像是被鬼摸了一下,阴冷出一身鸡皮疙瘩,惨淡月光下,现在再看那文物贩子的微笑,已经是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文物贩子忽然好象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看朝歌:“哦对了,我们差点忘了这还有一位兄弟呢。”

    文物贩子又扶着“梁库”走回朝歌身边,缓缓的低下身,不过不是去扶,而是一只手搭在了朝歌的脉搏上:“走,两个一起走”。

    朝歌冷冷的看着文物贩子,现在也只有这双眼睛还算听使唤。

    文物贩子渐渐露出了更加灿烂的微笑:“两个人加一起,我还可以承担,可再加上个这么大的石盒子,可就实在太重了。”。

    说着,文物贩子慢慢的捧起了掉在朝歌身边的那个石函:“现在由我做主,只带盒子里的东西就成了。”。

    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石函,三双眼睛都在看着这个装着半截臂骨的石函,朝歌虽并不清楚这石函究竟代表着什么,梁库也实在看不出这石函有什么值钱,但文物贩子的手却已经在抖了,脸上的微笑已经一丝都看不见。

    可就在文物贩子一点点的打开石函的时候,近处传来一阵“钉钉”的金属敲击声。

    顺着文物贩子的惊恐视线,朝歌、梁库费力的看到了月光下,一个瘦小身影正在用一把斧子,一下一下的往一个土梗上钉着一根铁条样的东西。

    此时的朝歌微微皱起了眉,梁库睁大了眼,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把所有的古怪凑到了一起。

    那月光下钉钉的,正是土村的那个火暴少年!

    第十四章:一守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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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古奇术介绍:
神秘的东方古术,神秘的风水玄学,一个设计了近五百年的风水大局,展现在我们的面前,谁,才是这个大局的幕後者,谁,才是这个大局的胜利者?
一个个古老术族被逐一唤醒,不到最後一刻,没人知道这风水大局的背後,究竟意味著什麽……!传古奇术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传古奇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传古奇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