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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女王国全文阅读

作者:丐帮小样儿     商女王国txt下载     商女王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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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和背景简介

    开篇的情节可能会比较紧凑,出现的人物多了些,我觉得很有必要做个简单的人物关系和背景介绍。

    首先是两个主角穿越到了周国的一户普通农家,变成了兄妹。家里还有一个阿爸叫乔永(乔大),阿妈菖蒲,以及妹妹云绣。当然虽说是两个主角,一般情况下还是会写单主角视角的。

    当时实行的是分封制,所以出现的这国那国都是周国的封国,天子只有一个,就是周王。主角所在的平乡隶属于申国,老大是申伯,大司马赖武掌管申国兵马,申伯有三个孩子,大公子姜伯允、二公子姜仲卿、三小姐姜木音。

    其他人物关系请看正文,O(∩_∩)O哈哈~

每人一句台词

    雪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闪!

    路石林:你只要乖乖在家好吃好喝等着嫁人便好,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做!

    云绣:姐姐,从小到大你什么都跟云儿抢,这次就让着云儿好不好?就这一次好不好?姐姐……

    菖蒲:我不能说……哎呀,糟糕,又说漏嘴了!

    周湦:你就那么想嫁给我?……呵,原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

    姜仲卿:我倒要看看这天下究竟是姓姬还是姓姜!

    姜伯允: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胡姬胡姬…你说过要嫁给本公子的,为何食言?

    姜木音:本小姐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包括你!

    毋良:大公子说了,姑娘的话就等于公子的话,所以姑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人去办,小人定当肝脑涂地、竭尽所能!

    小宝:你将(长)太糗(丑)了!

    刘美美: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这些贱民的!走着瞧!

    虢石父:我敬重你不是因为你是当朝太子,也不是因为你是我老大,而是因为我当你是兄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跟我翻脸?

第一弹 教你读心术和心理暗示

    路石林:“小雪,过来一下!”

    雪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忙着呢!”

    路石林:“切,得瑟,不知道现在猪的存活率越来越低了吗?你要是再不长进,迟早会成为别人的盘中大餐!”

    雪锦:“滚!给老娘马不停蹄风驰电掣大步流星的滚回汪星球去!”

    路石林:“得,本来还想教你读心术的,既然你不想学,那就算了!”

    雪锦:“读心术?真的假的?”(嗖嗖闪来,眼放金光)

    路石林:“本少爷何曾骗过你?”

    雪锦(鄙视):“经常!”

    路石林:“好吧,这次是真的!”

    雪锦:“讲重点!”

    路石林:“每个人的面部都由44块肌肉组成,血管和神经缠绕着你的软骨和骨骼,皮肤贴在骨骼上,这些组织相互关联、相互作用,可以做出推、拉、扭曲等各种动作,摆出足以让人吃惊的5000个表情来,这些表情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一个人的心态。”

    雪锦:“讲人话!”

    路石林:“好吧,跟草履虫讲话可真费劲。今天我们就从最初级的面部知识讲起吧!人的行为都是由神经中枢操控的,这个你应该知道吧?人的心理形成于头脑,展现在人脸之上,你是什么样的性格,你的心里在想什么,都可以从你的脸上看出来!”

    雪锦(震惊):“不会吧!我想什么能写在脸上?”

    路石林:“是的,你刚刚听到我说的话,眉头上扬,双目圆睁,这是震惊的表现;现在眼眸瞬间下垂,略带闪烁,说明你不相信我,且对我的言论分外不屑;这会儿眼眸聚焦十分仰慕的望着本少爷,且瞳孔增大,说明你对本少爷讲的话稍稍有点兴趣了。”

    雪锦:“嗯嗯,还有呢,还有呢!”

    路石林:“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心往往在此暴露,方才你应该见识到了吧?人眼按照瞳仁和眼白的比例分为数种,像你我这样的属于普通型,瞳仁在中间,两边是眼白;但是像姜仲卿那样的,就是三白眼,除了两边以外,在瞳仁的上方也有部分眼白,所以他看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俾倪众生的模样。”

    雪锦:“对对对,看着好吓人。这种人有什么说法吗?”

    路石林:“三白眼的人,个性都比较强,有时候甚至强到六亲不认。看到电视上的那些汉奸走狗了吗?真正演得好的都是三白眼……”

    雪锦:“诶,我就说嘛,总觉得姜仲卿一看就不是好人,原来是那双三白眼在作祟啊!眼睛真的能决定人的性格吗?长相不是天生的吗?性格可以后天养成啊!”

    路石林:“长相并不是天生的,而是由大脑塑造的,要不然催眠和心理暗示就不会生效了。”

    雪锦:“切,扯淡,我才不信!你以为在讲玄幻故事吗?还催眠,心理暗示,说得好像很科学似的。”

    路石林:“不是说得很科学,这本来就是科学!如果你坚信自己将来会长成大美女,你就会越长越标致,就像云绣那样。”

    雪锦:“诶,好像还真是,云儿她真的越来越漂亮了,有时候看得我都心动了,这是心理暗示的效果吗?”

    路石林:“对的!”

    雪锦:“哈,那我也要试试!”

    路石林:“心理暗示不是玄幻故事,必须得用催眠,只有你的大脑中枢真正相信了这是事实,才会生效。就像有的人明明没有得病,但是接到了错误的病危单就会立刻表现出各种病态,这都是心理暗示作用!

    只要你每天临睡前暗示自己,长此以往,你的神经中枢就能接受到信息,按照你暗示的方向发展。而这个暗示最好是细致到具体层面,譬如你希望自己长高点,你就可以暗示自己的大脑,其实你每天都在长高,每天都在长高!

    千万要记住暗示的是现在进行时,表明这个事实在发生,是我在长高而不是我要长高!”

    雪锦:“这靠谱吗?”

    路石林:“必须的!我长高了吗?”

    雪锦:“好像……一丢丢……”

    路石林:“好吧!心理暗示最大的忌讳就是拿你的大脑当傻瓜,其实每个人都是天才,只是后天的环境限制了我们的能力。人的潜能无限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吧?潜意识比我们的正常思维要牛X得多,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所以要想成功就必须对自己的潜意识进行合理的引导。那些一天到晚说自己很笨、记性很差的人,只会越来越笨、记性越来越差!这也是为什么你说别人怎样,别人在你面前就会变成怎样的缘由,因为他的大脑接收到了你给他的心理暗示。”

    雪锦:“好像还真是!可有时候我并没有说出来啊!”

    路石林:“人和人的交流并不仅限于用嘴说,潜意识可以接受到各种细微的信号,甚至有的还能接受到脑电波。譬如有时候明明没有任何预兆和言语,你和朋友走在一起就会突然异口同声唱起同一首歌,说起同一件事,甚至同一句话,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在你们的意识还不知情的时候,你们的潜意识实际上已经在交流了。如果你不喜欢一个人,即使没有表现出来,对方也能感受得到。这种情况在小孩子的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因为他们的潜意识比较发达,还没有过多的受到意识的压制。”

    雪锦:“这个还真有!哥,你太强大了!你怎么懂这么多?”

    路石林:“本少爷行走江湖多年,如若没点儿技能傍身,何以混得风生水起?”

    雪锦:“牛A,小妹佩服!还有吗?”

    路石林:“现在你应该相信人的性情是可以显示在面部了吧!”

    雪锦:“信啊,绝对信!”

    路石林:“那好,我们就继续说说人的眼睛吧!一个人感到愉快或者兴奋时,他的瞳孔就会扩大到平常的4~5倍;相反,若一个人生气、讨厌、心情消极的时候,他的瞳孔就会收缩得很小;瞳孔如果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表示他对所看到的物体漠不关心或者感到无聊。”

    雪锦:“这个我也知道啊,来点儿新鲜的呗!”

    路石林:“好吧,那我就来给你讲讲眼睛的动作。首先是斜视……”

    雪锦:“切,斜视有什么好讲的,就是鄙视的意思呗!”

    路石林:“那可不一定!譬如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女孩时不时地就会斜眼瞟那男孩几眼,你能说她是在鄙视那男孩吗?我看未必吧!这种情况多半是那女孩害羞,想要看着男孩,又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的去看,只好偷偷地看看啰!嘿嘿,你敢说你没有过?”

    雪锦(脸红):“好吧,我承认确实有过,别那么看着我!我总不能一直盯着人家看吧,别人会以为我是女色.狼的!”

    路石林嗤之以鼻:“你不是吗?”

    雪锦(捂脸):“……才不是!”

    路石林(挑眉):“哈哈,你的表现告诉我你就是,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看吧看吧,被揭穿恼羞成怒了吧!诶——你别动手打人啊!住手!你再打我就还手了啊!真还手了……真真真还手了啊!好吧,你打吧,卯足了劲儿往死里打……”

    雪锦(终于停手):“切,我才懒得打你!”

    路石林:“你是舍不得打吧!本少爷这么帅,还才华横溢,是个女人都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好吗?”

    雪锦:“切,不过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从哪儿看来的?”

    路石林:“当然是专业的心理学课堂了!还有我个人的总结!”

    雪锦(伸出大拇指):“厉害了,小妹佩服,咱能继续讲课吗?”

    路石林:“哎哟,原来你喜欢听本少爷讲课啊!哈哈,那本少爷就给你发个听课证,让你来做本少爷的第两亿零一百三十一万四千五百二十名粉丝好了!”

    雪锦:“两亿零一百三十一万?你就扯吧你,牛都快被你扯得绝种了!”

    路石林:“扯什么扯!这都是真实的数据好吗!你居然没有关注本少爷的围脖,简直了,你是地球人吗?”

    雪锦(大小眼):“地球有几十亿的人口,你以为自己两亿的粉丝很了不起吗?切,指不定有多少脑残粉一个人申请了几千个号码关注你,让你得瑟的……”

    路石林:“是吗?那你有多少粉?”

    雪锦:“我不玩那个的……”

    路石林:“我看你是粉丝太少,没好意思说出来吧!过百了吗?”

    雪锦(怒):“当然过了!有403!”

    路石林:“哈哈,原来有四百多啊!了不起,很多人都过不了百呢!”

    雪锦:“滚开!”

    路石林:“哎呀,还挺横!那我就真的走了,课不讲了!”(起身离去,走了不及五步)

    雪锦:“回来!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老师吗?课没讲完就落跑,挫死!”

    路石林(回眸一笑):“本少爷乐意,你管得着吗?”

    雪锦:“我看你是黔驴技穷,才找茬逃走的吧!”

    路石林:“哈、哈、哈,本少爷怎么可能会跟黔驴技穷挂钩!本少爷可是出了名的人型电脑好不好?脑容量起码是你这种人的百倍往上走!”

    雪锦:“百……百你妹!不要脸!”

    路石林:“我!算了,懒得跟你这种人计较,拉低了本少爷的档次!”

    雪锦:“你的档次就是闹眼子?”

    路石林:“当然不是了,还有眉毛、鼻子、嘴巴、脸型,等等等等!”

    雪锦(窃笑):“噗……文盲,连闹眼子啥意思都不知道!”

    路石林(自顾自地开讲):“先说脸型吧!脸型主要有七种,像你这样的属于鹅蛋脸面,通常是理性主义者,即便在混乱的场面,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惊慌失措,能镇定自若地分析眼前形势,告诉别人该怎么做。

    你的情绪不会有太大波动,值得他人信赖。但与此同时,你的心思又比较细腻,会把一件小事放在心上保留很久,很能记仇;而且自我,控制欲强,不喜欢别人贸然行动,却又喜欢控制别人的行动。自尊心强,不容易受他人影响。但是又喜欢听人夸奖,被夸就飘飘然……”

    雪锦:“打住打住,我哪有这样?”

    路石林:“你没有吗?”

    雪锦摇头:“没有!”

    路石林:“真没有吗?撒谎!在我问你第一遍的时候,你有明显迟疑,而且摇头的幅度太大,用力过猛!这是急于否定的表现,很刻意!第二遍问你的时候,你下意识地点头了,其实这是正常的,但你马上又换成了摇头,这就是意识在参与行动了。意识在告诉你应该摇头而不是点头……哈哈,现在想清楚是应该点头还是摇头了吗?”

    雪锦(恼羞成怒):“你在诓我!不要脸!”

    路石林:“我只是照实说罢了!怪就只能怪你太容易被看穿啰!”

    雪锦:“我……”

    路石林:“好了好了,其实这也不是你的错,都怪本少爷逆天能力惹的祸!唉,没办法,本少爷实在是太天才了,已经改不了啰!你以后就好好跟本少爷学习学习,看看还有没有救!谁让本少爷心地善良,喜欢救死扶伤呢!是吧?”

    雪锦:“你……唉,你说你好好一个人,长得也不难看,怎么就那么欠扁呢?好好做人不好吗?”

    路石林(大笑):“哈哈,像我这种就属于标准的帅哥脸,棱角分明。我呢就对各项研究有浓厚兴趣,所以学识渊博。而且为人乐观开朗,与人相处融洽,温柔体贴还富有同情心,可谓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美少女见了都要扑过来,有木有?”

    (他没有说的是,这种人表面上看好像很花,其实内心特别专一;不过如果是女人这种脸型就危险了,多半喜欢和不同的男人交往,在性方面很大胆,出墙率极高)

    雪锦(鄙视):“不要脸!”

    路石林:“词穷了吧?理解理解,本少爷的魅力不是用苍白的文字能够表述出来的!哈哈……”

    雪锦:“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路石林:“脸不要又如何?本少爷的魅力早就不体现在脸上了!”

    雪锦:“打住,你再说下去,别人就该对你扔臭鸡蛋了!课还讲吗?”

    路石林:“当然要讲!你丫别再打岔了啊!刚刚说到脸型了对吧?有一种很典型的就是圆脸,这种脸型面部肌肉厚实而浑圆,性格也像脸形一样温和圆滑,这种人好相处,待人亲切,社交能力较强,不过在坚持自己观点方面有点自我,甚至有点任性,还有点自扫门前雪的个人主义。放在男人身上就是大男子主义,放女孩身上则很有可能是公主病!和这类人交往最好是做他们忠实的听众……”

    雪锦:“哈,木音是这种!再加上她从小娇纵惯了,公主病肯定有哇!”

    路石林:“so?你想说明什么?”

    雪锦:“没什么啊!带入一下而已,我说姜木音,你激动个甚?”

    路石林(直接忽略雪锦的问话,岔开话题):“还有一个典型是方脸,就是常说的国字脸。这种人待事积极,意志力强,即使碰到很大的困难也能迅速振作。他们性格外向,富有行动力,正义感强烈,不喜欢迁就,决不委屈自己,因此缺乏一定的通融性。异常执著,容易与人有冲突,不过很讲义气,有人相求必会鼎力相助。八百就属于这种脸型!

    还有细长型,脸形长,下巴呈四角形,而鼻子和口就显得小。这种人对细微琐事考虑得比较周到,对研究有一定的热忱,擅长与人交流,如果有一技之长,那将是他最好的职业。对人谦恭、周到、有礼貌,乍看起来通情达理,其实很难表达清楚自己的心意,因此在与人交往时会造成些麻烦。他们在追求理想方面拥有极大的想象空间。

    还有混合型,这种脸形的特征是脸孔整体有棱有角,或变形、额头小、颧骨宽大。顽固,不服输是他们的主要特点,伴随这些的还有神经质,虚荣,但他们也并非一无是处,他们在任何一个方面都很有兴趣,而且才智出众,不管做什么都超出一般的水平……”

    雪锦(怪叫):“啊啊啊,毋良就属于这种变形脸,强哥也是!脸都扭曲了,看得好怕人!”

    路石林:“嗬,你还记得强哥!”

    雪锦:“必须啊!前两天才见过!”

    路石林:“哈?怎么可能!”

    雪锦:“我真见过,他是那个第一夫人的属下,可能就是长得像吧!”

    路石林:“哦,可能是他祖宗!”

    雪锦:“对!”

    路石林:“嗯,最后一种脸型是倒三角形,这种人做事多半一丝不苟,有洁癖。他们虚荣心强,喜欢受人瞩目,哗众取宠;同时也具有贵族化的嗜好,对戏剧、优雅的东西充满憧憬,但如果不能遂意,也会有焦躁的举动;性情中有优柔寡断的一面,还有细腻而浪漫的一面,多数人带有难以接近的气质,因而使人感觉难以相处,要接近这种人必须以浪漫而富有幻想色彩的话题作为交际纽带。”

    雪锦:“对,姜仲卿就是这样!”

    路石林:“嗯,今天本少爷就先讲到这里了!明天再继续!诶?你那什么眼神?谁叫你不关注本少爷的围脖了,这种基础的东西上面都有好吗?”

    雪锦:“切……”

    路石林:“得,吃力不讨好!”

第二弹 教你读心术和心理暗示续

    路石林:“同学们好,这里是路少讲堂,专攻各种疑难杂症,有什么疑问欢迎随时@路少讲堂咨询!今天我们接着上期的话题,继续讲解读心术和心理暗示。”

    雪锦:“请拿掉那个们好吗?少得瑟了,现在你可没有两亿粉丝!”

    路石林:“切,本少爷敬业得很,绝对不会因为只有你一个学生而降低我的讲学质量!”

    雪锦:“噢,亲耐滴爷爷,您能直接切入正题吗?”

    路石林:“咳咳,只要你不打岔,本少爷就可以一直讲下去!”

    雪锦:“请老太爷开讲!”

    路石林:“好吧!今天我们要讲的知识仍旧以面部为主。人体大脑分为两个半球,即左半球和右半球。左半球控制右脸,右半球控制左脸。言语是由左半球控制的,右半球同外界有着直接联系,不需要以言语为媒介,因此左脸的表情要比右脸来得更快更强烈些。

    发自内心的感情通常由右脑控制,同时具体反映在左脸上,这样的感情比较真实。左脑专司理智感情,即经过克制和伪装的感情,然后反映在右脸上。因此左脸的表情多为真,右脸的表情则有可能是假的。”

    雪锦:“扯淡!什么左脑右脑,左脸右脸的?早晕死了好么!你丫讲人话会死吗?表炫耀你的狗见识!”

    路石林:“白痴,闭嘴好伐!一点儿逻辑思维都没有,你丫数学从来都没有及格过吧?”

    雪锦(故作羞赧):“你咋知道?”

    路石林:“从你第一瞬间的左脸反应来看,你的眼皮和眉头上拉了不及0.03秒又耷拉下来了,呈现了片刻的挑眉动作,这是一种吃惊和不解的表现。

    而后你那总是慢十拍的意识总算起作用了,摆出了一种戏谑的自嘲表情,妄图以此来缓解自己内心里的尴尬。这是一种典型的自我保护意识,说明你的意识较为封闭,总希望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

    雪锦:“得,大师,你赢了!能不拿我当小白鼠吗?好好讲课行不?”

    路石林:“OK啊!咱现在不是只有你一个学生吗?不讲你讲谁?”

    雪锦(迅速搬来镜子):“讲你自己啊!这么帅对吧?不拿来当模型真可惜了!”

    路石林:“行啊!我就怕看多了把自己迷倒了!哈哈,看看这眉毛,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这脸型,啧啧啧,造物主真是巧夺天工啊!”

    雪锦:“呸,弗兰奇,你怎么不比着那个奇葩的动作大喊super?”

    路石林:“哈?啥玩意儿?”

    雪锦(鄙视):“弗兰奇的变体都不知道,文盲!”

    路石林:“咳咳,没度哥真不方便!好了好了,不扯那些有的没的,咱继续讲人脸好伐!按照从上到下的顺序,咱们先来讲讲眉毛。

    眉者,媚也。为两目之翠盖,一面之仪表,是谓目之英华,主贤愚之辨也。故欲疏而细、平而阔、秀而长者,性聪敏也,若夫粗而浓、逆而乱、短而蹙者,性凶顽也。

    表激动,后面有白话!

    从上面那段古文可以看出,很久以前古人就懂得利用眉毛来评判一个人的性情了。而从医学角度来看,一个人的眉相也代表着内分泌系统和肝肾系统的状况,这两大系统刚好是影响一个人性情最主要的生理因素,因此从眉型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情好坏了。”

    雪锦:“是不是啊?那你看看我的眉毛,能看出什么?”

    路石林:“你不是不当小白鼠吗?”

    雪锦:“我让你看就看,少废话!”

    路石林:“好吧,首先从长度来看,你的眉型较长,性格温和、气量较大且重感情,属于凡事好商量的老好人,不会轻易拒绝他人,缺点是很容易多愁善感!”

    雪锦:“我哪有多愁善感!”

    路石林:“我只是照面相说,你有没有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从浓淡来看,你的眉毛比较稀疏,说明你性格内向,外表文静,主观理智,不易冲动,但偶尔会情绪暴躁。”

    雪锦(抬手欲打):“我暴躁吗?”

    路石林:“谁躁谁知道!哈哈!表激动,我还没讲完呢!从眉型来看的话,你属于新月眉,眉毛清秀而细长,眉尾稍微上翘,状如新月。有这种眉形的人性情宽厚、办事果断、人缘不错,也能与他人分享成果,路走得比较宽。只是太容易轻信他人,经常上当受骗!”

    雪锦:“诶?”

    路石林:“小妹妹不要摆出一副‘你咋知道’的表情好么!本少爷就是知道!又凝眉了,哈哈,真可爱,没听过一句话么?眉动则心变,眉毛的动作展示了人心的万千思绪,光看眉毛本少爷就能将你的心思猜个八九不离十,你信不信?”

    雪锦(努力舞动眉毛):“切,不信!你看我现在想啥呢?”

    路石林:“你在调.戏我!唉,真是可悲,暗恋我就直说嘛,这又不是啥难为情的事情!”

    雪锦:“呸,不要脸!”

    路石林:“当一个人失去理智时,他的大脑就会短路,导致不断地重复同一句话。我看你多半是爱我爱到不可自拔,失去理智啰!”

    雪锦:“我呸呸呸,不要脸!”

    路石林:“看吧!”(耸肩,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

    雪锦(幡然醒悟):“真缺德,又挖坑给我跳,好好讲课会死吗?”

    路石林:“讲课也要有趣味性才会受欢迎好吗?本少爷可不是古板的乡村教授!咳咳,上课上课!继续讲眉毛,眉动则心动,皱眉大家都知道缘由了吧,就直接pass了!

    咱今天从扬眉开始讲起,扬眉分为双眉上扬和单眉上扬。双眉上扬是人在极度欣喜或极度惊讶的情况下才会产生的动作,在这种情况下,对方的心情起伏一定是比较大,如果你想告诉对方什么事情的话,最好等他的心情平息了以后再去。单眉上扬,是表示不理解、有疑问的一种动态,说明他正在思考问题。

    瞧瞧,你的眉毛又上扬了,应该是在思考吧!哈哈……

    还有一种是耸眉,指眉毛先扬起,停顿片刻后又下降的一种动作,通常还伴随着嘴角迅速往下一撇,脸上其他部位没有明显变化。这显示出了一种不愉快的惊奇或者是无可奈何。另外对方在强调自己观点的时候,也往往会出现这种动作,目的是要让对方赞同他的观点。

    还有一种动作与耸眉类似,称为闪眉,是指眉毛先上扬,然后再瞬间下降,表示一种友善。当两位**相见的一刹那,往往会出现这种动作!咳咳,某人好像很喜欢对我做这个动作呢!别用那种仰慕的眼神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撒!”

    雪锦(连翻数个白眼):“仰慕个屁屁,不要脸!你干脆说全世界的男人都暗恋你好了!”

    路石林:“本来就是,以本少爷的魅力……哈?为什么是男人?搞错性别了吧!笑毛线啊笑!再笑再笑再笑我就捏死你!呃,你笑吧,大笑也是一项体力活儿,可以增强你的肺活量,让你的鸡胸脯长大点儿!”

    雪锦(咆哮):“滚粗!不要脸!”

    路石林(清了清嗓子,无视雪锦,继续讲课):“眉毛的动作还有抬高和降低,抬高表示难以置信或大吃一惊;降低则要分成两种,即半降低和完全放下。

    眉毛半降低表示疑惑、难以理解。完全放下则表示非常生气,已经达到了怒不可遏的程度,这时候去惹他,就等于茅厕点灯——找shi!

    其他的还有锁眉、舒眉、眉毛倒竖和眉毛迅速舞动,代表什么含义,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雪锦:“嗯,知道,原来眉毛还真有这么大的学问啊!哈哈,被你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挺生动的!”

    路石林:“那是,眉毛还算活跃的,就连鼻子也可以传递很多信息呢!皱鼻子表示厌恶,歪鼻子表示不信任,抖动鼻子是紧张,鼻孔箕张代表发怒或恐惧,哼鼻子是排斥。

    鼻子有明显的伸缩动作时,是有异味和香味刺激,甚至整个鼻体都会微微地颤动,接下来就是打喷嚏。这些动作其实都是在反射心理信息。

    在和他人交谈中,对方的鼻子稍微胀大,通常表示得意或者对你所说的话不满,又或者是情感有所抑制。

    另外,在心里有所恐惧和顾忌或者自尊心受损、心中困惑、有点罪恶感、尴尬不安时,还会出现鼻子泛白的情形……”

    雪锦:“哈,还真是,那嘴巴呢?”

    路石林:“嘴巴就要复杂得多了,首先按照形状来分就能分为八种。你这样的应该属于一字形,平常的时候不是上扬也不是下垂,紧抿成一线,是一种有信念、意志力强的体现,也是身体健康、认真中有点顽固的标志。”

    雪锦:“好吧,这个还算靠谱,那你自己呢?也说说呗!”

    路石林:“我是仰月形,嘴角上扬,性格温厚而开朗,情感丰富,有幽默感,同时思路清晰,头脑灵活,意志力强,工作实践能力强,堪称完美的性格!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

    雪锦:“打住!你再说我就吐了!嘴角上扬是仰月,那下拉是什么?”

    路石林:“唇角下垂称为伏月形,拥有此种嘴形的人性格谨慎,但有些冷峻,脾气怪异,和人不太容易相处,并且好怨天尤人……”

    雪锦:“哈,姜仲卿就是这种,看起来就像个黑桃K,怪胎一个!”

    路石林:“诶,这你就错了,其实伏月形嘴唇的人内心是很温柔很体贴的,只是常被人误解,温柔体贴的一面不为人知罢了!这类人是典型的外冷内热,很渴望被理解……”

    雪锦:“是吗?可是他太冷血了,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路石林:“呵,你很想接近他吗?”

    雪锦:“才不呢!我是替云绣不值!”

    路石林:“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雪锦:“可她是我亲妹妹!”

    路石林:“她是你亲妹妹,你就可以随意干涉她的感情生活了?在姜仲卿看来,还以为你对他有意思呢!”

    雪锦:“我……懒得跟你说!”

    路石林:“你刚刚欲言又止,瞬间躲开了我的视线,这是心虚的表现,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好心虚的!做人不能太霸道,你再强也不可能掌控一切!”

    雪锦:“我……我什么都不说了!”

    路石林:“哈哈,妹子,我跟你说,人活着要往好处看,不愉快的就让他过去吧!表想了!想想好事吧,想想周湦,哈哈,他的大嘴很性感吧?嘴形修长的人,具有性格明朗、诚实守信的好人品,而且懂得人情世故,社交能力强,是一个个性圆满的形象噢!很性感噢!”

    雪锦:“去你的,为什么总要把我和周湦连在一起?”

    路石林:“因为你们是天生一对啊!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你们都是最合适的一对,命中注定的一对!”

    雪锦:“我……我不信命!”

    路石林:“你必须信!因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雪锦:“……”

    (由于长期的心理暗示作用,周湦在雪锦的心里很自然的占有了一席之地……当所有人都说你和某某某是天生一对的时候,慢慢地你就会觉得他是你的了,这种思维模式称之为默示性占有。)

    路石林:“后面的课程你还要听吗?”

    雪锦:“不听了!烦躁!”

    路石林:“好吧!其他小伙伴们请自行脑补关于嘴唇活动和牙齿、胡须等知识,不懂的可以@路少讲堂,本少爷有空的话会给你解答的!”

第三弹 教你甩掉负面情绪

    路石林:“大家好,这里是路少讲堂,专攻各种疑难杂症,包治百病,有疑问欢迎随时@路少讲堂咨询,本少爷会不定期择取部分普遍性问题免费作答。前天有个小粉儿@本少爷,问经常性情绪低落、抑郁该怎么破,今天本少爷就根据这个话题来讲解讲解!”

    雪锦(大小眼):“扯淡,哪个小粉儿@你了,你能知道?你是又穿越回去了,还是他能用脑电波传输给你?”

    路石林(扬了扬手中的板砖机):“本少爷有带手机好么!”

    雪锦(震惊):“哈?你丫穿越居然还能带手机,重点是这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你的手机怎么可能还有电?难道是超超超超长待机?好吧好吧,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手机有电,也不可能有信号吧!”

    路石林(得意洋洋):“超长待机顶毛用,我这是太阳能,永不断电。至于信号,偶尔还是会有的了……”

    雪锦(忙不迭凑上前去,夺过手机):“哇塞,你这手机是哪个厂出的?比iphone10还长,从来都没见过啊!居然还能用太阳能!夸张的呢……诶?不对啊,你这手机中间都摔断了,还能用?”

    路石林(满脸鄙夷):“什么摔断了,这是两个屏幕,本少爷亲手打造的,普天之下只此一台,绝无仅有!”

    雪锦(难以置信):“你丫连手机都会做?”

    路石林(洋洋得意):“手机算什么,我家里用的所有家具电器都是我自己做的!啧啧啧,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小样儿,回头本少爷带你参观参观,你就知道什么叫生活了!”

    雪锦(瞬间情绪低落):“回头是什么时候?我们还能回头吗?”

    路石林(情绪高昂):“咔,大家请看,这就是负面情绪的典型表现,认为自己进入了绝境,已经无法回头了。在心理学上,本少爷习惯将其称之为放大镜思想,即无限期放大了自己的不利处境!”

    雪锦(欲哭无泪):“为什么我又要当小白鼠?难道我的人生悲剧就该被你拿来随意践踏吗?你这混蛋太无耻了!为什么总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呢?为什么……”

    路石林(捂住耳朵,闪到一边):“大家看到了吧,这又是另一种负面情绪的表现,稍带点狂躁和偏激,否定一切美好的事物,给自己和别人打上了负面标签。

    给自己贴标签,认为自己永远是个失败者,就会无限期堕入自卑的死循环,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给别人贴标签,难免会产生敌意。

    举个例子来说好了,比如我边儿上的这位,她就认为自己的人生很悲剧。莫名其妙穿越到了一个穷乡僻壤,吃不饱,穿不暖,确实够悲剧的!于是她便将自己定义为了一个悲剧角色,每天郁郁寡欢,不作为,也不去想该怎样改变现状。因为她已经断定了自己是个失败者,不可能过上美好幸福的生活,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枉费心机罢了!

    同时她也给本少爷打上了标签,认为我就是在嘲笑她,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殊不知本少爷其实是在帮她分析病情,想要助她早日脱离苦海。唉,为啥子本少爷的良苦用心,你就是看不见呢?”

    雪锦:“看你个大脑袋瓜子,混蛋,不要脸,无耻……”

    路石林:“得,吃力不讨好!在某些人的眼里,本少爷显然已经被归结成为一个混蛋了,无论本少爷做什么好事,她都视而不见,甚至会认为本少爷对她好都是别有用心的!唉,人心不古啊!

    再举个例子来说好了,小雪花是一名普通的小学生,只因为成绩不好便被父母说得一无是处。彼时她幼小的心灵尚不能明辨是非,父母的责骂会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笨蛋,永远都做不了一个好学生。自卑心致使她的成绩越来越差,笨蛋命题也就理所当然得到了应证。

    这种情况本少爷称之为自我否定预测式,在这类同学心中仿佛存在着一张能够预测未来的塔罗牌,那张牌已经告诉了他们事件结果,他们的潜意识会对这个结果笃信不疑,引领着他们向这个结果趋近。这又归结到了上期所讲的心理暗示命题,倘若有这种消极的暗示,得到悲剧结果的可能性必然会成倍增长。

    通俗一点来说就是某件事情尚未发生,悲情者们便已经预知到了会有不好的结果。当真正的结果降临之时,倘若是美好的,他们就会说这只是侥幸而已;若是悲剧的,他们则会说:瞧,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了!

    由此一来,他们就会永远陷进消极的世界中,永远只能看到悲剧的结果,看不到美好的未来。抑郁症就这样越来越严重了!每年都有不少人因为抑郁症丧失生存意志而去自杀,这是很可怕的!”

    雪锦:“你丫自说自话了半天,到底在讲玩意儿啊?”

    路石林:“唉,妹子,哥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你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你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会工艺品,还会做菜,可以开一家主题餐厅嘛,有本少爷帮你宣传,肯定卖座!”

    雪锦:“得了吧你,咱们又回不去!”

    路石林:“看看,又陷进死循环了吧!难道回不去就注定悲剧吗?回不回得去跟咱们以后的幸福生活有关系吗?难道在这个世界,我们就不能开主题餐厅了吗?呵呵,你的思想太狭隘了,这也是你为什么总是陷入抑郁死循环的原因之一。”

    雪锦:“诶?在这个世界也能开主题餐厅吗?就算能开,咱们也没有开店的资金啊!重点是这年头的人三观和咱不一样,他们肯定不会欣赏我们苦心经营的主题餐厅的!”

    路石林:“肯定不会欣赏?呵,你是如何肯定的?咱们还没试过你怎么就能肯定了?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暂时不能接受,我们也可以通过自己的营销手段让他们接受啊,还可以根据他们的喜好做相应的改善处理啊!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雪锦(仍不以为然):“可咱没钱啊!”

    路石林:“谁说没有,本少爷分分钟就能赚够钱!”

    雪锦(严重怀疑):“你哪儿来的钱?去偷去抢吗?”

    路石林:“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本少爷自有妙计!”

    雪锦:“呵呵,事情败露了,可别连累我!”

    路石林:“嗯,你只要拿钱去挥霍就行了,其他的交给我来办!”

    雪锦:“这么好?你吃错药了?”

    路石林:“本少爷从不吃药!”

    雪锦:“哦,原来是没吃药!怪不得……”

    路石林:“是啊!现在心情好多了吧?其实你还是很优秀的,方方面面都可圈可点,是只潜力股,本少爷决定要捧红你!”

    雪锦(三分兴趣,七分怀疑):“你怎么捧红我?”

    路石林(拿起手机,兴奋地展示):“发围脖啊!给你看看啊,本少爷已经上头条很多天了,每条围脖转载量都超过了百万有木有?看这个小美女,听说本少爷出事了,差点儿殉情!还是本少爷机灵,发了个围脖,救了她的命,就这条,被转爆了有木有?”

    雪锦:“哎呀,我去,还真是,现在的脑残粉真夸张!诶,等等,上一条的转载量好像更高耶,还有照片,是周湦诶……”

    路石林:“那必须啊!正牌古代人呢!”

    (呵呵,传说中的周幽王,能不被转到爆吗?)

    雪锦(赞叹):“哥,你太牛A了吧!”(抢过手机,刷围脖中)

    路石林:“轻松搞定,智商低就是好,分分钟摆脱抑郁。所以说那些还被抑郁困扰的朋友们,科学证明,你们的智商必定是高于常人的,故而你们总能发现更多的烦恼,这也怨不得别人,天才总是要为此付出代价的!

    不过不要紧,本少爷有秘诀,请拿起你的纸和笔,写下你的烦恼,譬如我男朋友不爱我。写好后认真想想,这个烦恼的缘由是什么,即你为什么认为你的男朋友不爱你,想清楚后,写在烦恼的左边。再想想这个烦恼会给你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即你男朋友不爱你对你的生活有哪些影响,理清楚了,写在烦恼的右边。

    以上内容是为你的感性认识,在底下画上一条线,再理性的来看待这个问题。首先来看影响,若影响不大,就完全没必要烦恼了。若影响大,则可以根据事件形成原因对症下药,写下能够改善现状的措施,并根据理想措施,采取行动,改善现状。很快你就会发现,你离成功不远了,烦恼慢慢地也就消散了!

    这个方法本少爷试过很多次了,都很有效。主要原因是够理性,可以扩充自己的思维层面,让自己的目光不要那么狭隘;其次是能够让自己忙碌起来,忙碌总能使人忘却烦恼,而且看到自己在努力,就知道最后一定会有收获了!

    嘿嘿,同学们可以尽情尝试哦,包治所有烦恼!仍有疑惑还可以随时@路少讲堂,向本少爷咨询啰!嗯,最后希望每一个同学都能摆脱烦恼,重拾自信,做一个幸福的人!

    谢谢大家的支持,以后请称呼本少爷……”

    雪锦:“妇女之友!”

    路石林:“滚蛋,是无所不能英俊潇洒正直善良路大少好伐!”

    雪锦:“呃,前缀稍微长了一点儿,用缩略语吧,小女子认为只取首尾两字即可!”

    路石林:“首尾两个字?无……良……滚粗!”

    雪锦:“知道是无良就好,表误导广大人民群众好伐!”

    路石林(委屈):“……本少爷是很专业的好么!”

第一章 人间蒸发的男女

    《腥风猎狼》新书签售会

    潜伏在黑暗中沉沦的历史,赢不来的光明

    作者:路石林(1990年5月5日—)九零后天才作家,擅长领域:军事、谍战、历史、机械、射击、自由搏击等

    时间:2013年12月31日(周二)下午14:00

    地点:沿江大道图书城一楼大厅

    文雪锦百无聊赖的看着眼前的宣传海报资料和路石林本人的放大照片,嗤之以鼻:这年头作家也是靠脸吃饭的吗?长得人模人样的,专门坑小女生的钱,你好意思吗?居然还敢妄称天才,脸皮可真够厚的!

    201314跨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本来她应该陪着心爱的人一起度过的,可惜她等了22年,始终都没有等来那个Mr.Right,所以只能够勉为其难地陪着闺蜜萧茜一起跨年了。

    萧茜,女,22岁,未婚,没对象,酷爱韩剧的死宅女一名,最近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迷上了路石林,死乞白赖的非要拖着文雪锦来沿江大道参加路石林的新书签售会,还说什么完事后请文雪锦吃麦当劳。

    对于这种花痴女的无理要求,文雪锦骄傲地马尾辫一甩,果断地回绝了,“不行!吃麦当劳会胖死的!我要吃牛排大餐,外加今天晚上的通宵电影!”

    “好,成交!”萧茜两只小眼睛笑成了月牙状,毫不客气地直接将文雪锦从寝室里拖了出去,带到了沿江大道图书城门口。

    该图书城是W市的标志性建筑物,两边是两栋对称的高楼,中间偏上的位置有个连接两栋楼的通道,总共四十六层,气势恢宏,由于形状酷似大裤衩,所以当地人都戏称它为“大裤衩”或者“鬼门关”。

    现在虽然已经入冬了,但是W城意外的被暖空气持续照顾着,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寒冷气息,这也是文雪锦勇敢地踏出寝室的原因之一,作为一个没理想没抱负的死宅女,她可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去屋外吹风。

    但是与吹风比起来,被当成花痴展览显然更严重!所以即使面对着图书城里的暖气诱惑,她还是坚定地选择了守在图书城外面,等候着萧茜的佳音。

    “姐们儿,你可真不够意思,陪我一下下会死吗?君不闻那暖气在向你招手乎?哎哟,知道见路少一眼有多难吗?他的文章可是连科学家们都惊叹不已,称其为学术界的一朵奇葩呢!”萧茜极力的诱惑着文雪锦,口吐白气。

    “起开!少恶心了!看到路奇葩我会倒胃口的!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倒了我的胃口,能省点儿钱是吧!不行,今天晚上这顿不算,改明儿你得再重新请我一次!”文雪锦故作恍然大悟状的调侃。

    “得,算你狠!姐姐我还得留点儿票子回家过年呢!我先进去了!美人乖乖地在外面等着寡人来翻你的牌子哦!”萧茜眯着眼睛在文雪锦的脸上摸了一把,一溜烟钻进了图书城。

    文雪锦条件反射地拉开厚重的门帘就想追进去,但是很快便止住了脚步,退了出来,狠啐了一口,“哼,小妮子,太坏了,差点儿中计!等你出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好及时反应了过来,要不然就跟进去了,文雪锦暗自庆幸着,退离了大门三米远,脸上全然一副死里逃生的神情。

    图书城门口有一个广场,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却都行色匆匆,为了打发时间,她混在人群中,绕着广场转了一圈又一圈,萧茜始终都没有出现,她只得百无聊赖的开始对着来往行人评头论足了。

    人类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物种,明明就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同一片蓝天之下,但是他们却好像在过着各自的春夏秋冬,有穿羽绒服的,有穿风衣的,居然还有穿裙子的,啧啧啧,也不怕得风湿病!

    却见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朝着她走了过来,她识别了老半天才想起来,对面那个男人可不就是海报上的“天才作家”路石林吗!

    一样凌厉的眉眼,略显腹黑,却从平面变成了立体,雪锦怔怔地看着路石林慢慢走近,无限腹诽中。

    怪不得萧茜进去那么久了,都没有出来呢!敢情这个大牌的“天才作家”路石林刚到啊!真是个没有时间观念的家伙,鄙视一下!浪费别人的时间,就等于削减别人的生命啊!

    “我观察你很久了!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路石林在距离文雪锦约有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着文雪锦,仿佛要将文雪锦生吞活剥。

    文雪锦没来由的一哆嗦,说实话,她长这么大了,还从来都没有被帅哥这样看过呢!那感觉…那感觉让她只想逃!

    她慢慢地向后退了两步,稳定了心神,转身撒腿就跑,还好她今天穿的平底鞋,还好她对这附近的环境都很熟悉,这才不至于立马被抓住大辫子。

    奇怪了,这路石林为什么会来找她搭讪呢?难道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咳咳,她可没有那么自恋,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

    而且路石林看她的那个眼神并非善意,感觉更像是一头恶狼在盯着自己的宿敌般摄人心魂,令人不寒而栗!

    文雪锦一路向着长江大桥的方向跑了过去,因为大桥附近的行人和车辆较为密集,料想到了闹市区,路石林应该就不会胡来了吧!

    她自小就是长跑健将,虽然大学后变成了宅女,但是她的先天素质还在,而且此刻正以逃命的姿态狂奔,那速度还是颇为可观的。

    她甚至都没有扭头去看路石林有没有追来,只是一路埋头苦奔,将周围的环境全都抛在了脑后。

    不过很快她便跑不动了,因为有几个穿着黑西服的青年男子突然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她赶忙调转头,拐进了一旁的长阶梯,直接登上了大桥。

    身后不时的传来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吓得她大气都没敢喘,只是拼命地撒丫子狂奔,来到了大桥之上,躲进了车流之中。

    跑了那么久,此时的她早就已经累得虚脱了,再加上好奇心作祟,她最终还是决定停下脚步,朝身后望了一眼。

    只见路石林和拦住她的那几个西服男缠斗在一起,虽然以一敌十,他却丝毫不落下风,三下五除二就将那几个西服男打倒在地,站都站不起来了。

    文雪锦惊得目瞪口呆,“额滴个亲娘啊!你还真是个天才啊!不过不是写书的天才,而是打架的天才吧!”心里莫名的生起了一丝敬佩,但更多的是惊慌,要知道她从小就是乖乖女呢!

    W城的长江大桥建于六十年前,样式古朴,栏杆也比其他大桥要矮上一些,是W城的自杀圣地,总是阴风阵阵,似有阴差来索命,要不是疲于逃窜,文雪锦才不会独自爬上来呢!

    望着倒地不起的十来个不知名的打手和朝着自己走过来的路石林,她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喂,大哥,你不会以为我跟他们是一伙儿的吧!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哼,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路石林冷哼一声,眉头轻佻。

    “我做什么了我?我不就是…陪朋友来…参加你的签售会吗!”文雪锦紧靠着栏杆说道,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打架斗殴的场景,她虽然并不是第一回见,但是如此生猛的人,她有生之年绝对没见过第二个!

    “是吗?那你怎么解释你身后的那群人?”路石林手指轻敲着栏杆,饶有兴味的问道。

    “身后?”文雪锦迷茫地将头转了过去,顿时一群手持棍棒的小混混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让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向路石林的身旁缩了缩,“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啊!”

    “不认识!”路石林一把将文雪锦拉进了怀里,气势十足的对着那群小混混吼道,“我警告你们不要过来,要不然我就跟她同归于尽!”

    “哈哈,猎狼你疯了吗!你以为随便拉来的路人甲就能够威胁到我吗!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叫强哥!”一个小个子男人叼着香烟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双手叉腰,目露凶光。

    可是他的身材实在是太过矮小了,活像个瘦皮猴,根本就连一星半点儿黑帮老大的气场都没有。

    他凶狠的话语配上扭曲的面庞,在文雪锦的眼里显得分外滑稽,竟是让她忘了自己的处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噗…这样也叫强哥!”

    不过很快她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因为那该死的路石林居然趁她不备将她托了起来,带着她从大桥上跳了下去。

    路石林,你就是个神经病!这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

    数日后,据某长江日报载:2013年12月31日,一对青年男女凭空消失在长江大桥上,有不下数百人声称目睹了此异象,有关专家和部门正在对此事进行调查,失踪男女至今下落不明!

第二章 你就是个疯子

    又到了美好的秋收季节,放眼望去,目之所及满是令人心醉的金黄色,在阳光的照射下,越发璀璨夺目,就像是满地的金子。

    人们欢欣雀跃,哼着歌谣,忙着收割,黑黝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得之不易的笑容。

    “任他汗流浃背雨打风吹去,我爱我的平乡,我的粮仓,哎哟嘿……”

    平乡是申国的粮仓,亦是平乡人的骄傲,虽然在当时,土地都是国家的,但是看着自己辛勤耕种的成果,他们心里大抵还是高兴的,至少丰收的年头,他们可以少挨点儿饿!

    一间间朴实而简陋的小茅屋分散在平乡的各个角落里,就像是一个个小蘑菇,隐藏在山坳间的平地上。

    每一间从外貌上看都相差无几,只有一间例外,因为这间茅屋门口长着一棵大槐树,枝繁叶茂,在瑟瑟秋风中显得分外突兀。

    茅屋门口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她穿着一身湛蓝色的粗布衣裳,拿着一件打满了补丁的大褂缝补,脸上愁眉不展。

    眼看马上就要到籍礼的日子了,收获的粮食又要被那些可恶的官兵强盗给无情地夺去,她怎么能够心安呢!

    “唉,一年的辛苦又要白费了!”妇人兀自叹了一口气。

    “阿妈,您老就别在这儿唉声叹气了,听得我都心疼了!那些个坏蛋今年要是再敢来胡作非为,我就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哼哼!”说话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她长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说话间那双大眼睛随着她的语气起伏,骨碌碌地转动着,分外俏皮。

    虽然年仅十来岁,身体尚未发育,但是仅从她那一张俏丽的小脸上便可以看出,她今后定然会长成一个楚楚动人的大美人呢!

    “你这傻孩子,瞎说啥子?一个姑娘家,做什么总想着打打杀杀,太不像话了,也不跟姐姐学学!”菖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着小女儿云绣,又好气又好笑。

    这丫头从小就不安生,到处撒泼,前些日子还非要闹着让阿爸乔永带她去山里头打猎,这会儿又说要打人,唉,瞧瞧,这些都是姑娘家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姐姐,你听听,阿妈又数落我……”云绣娇嗔一声,哀怨的看向了坐在门槛上发呆的小女孩。

    那女孩和她年龄相仿,模样也甚是俊俏,却少了几分灵气,总是痴痴呆呆,好似丢了魂儿。听到被点名了,她才愣愣地回过神来,惊诧地回了一句,“啊?怎么了?”

    “姐姐,你和哥哥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自打上次回来之后,你们俩就变得愣头愣脑的呢?”云绣屁颠屁颠地跑到雪锦的身旁坐了下来,眨巴着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雪锦的小脸,企图寻出些端倪。

    “呵呵,没什么,就是总觉得很累,没精神!”雪锦淡淡地应道,被云绣看得有些发怵,尴尬地站起身来,望向了一旁的大槐树。

    茂密的枝桠间,一个瘦削的身影若隐若现,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他有着一头鸟窝般凌乱的长发和一张色泽很不均匀的小脸,大了好几号的长褂穿在他身上显得空空荡荡的,被风一吹,如纸灯笼般鼓了起来,更衬得他弱不禁风。

    他就那样屈腿坐着,面无表情,一动也不动,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颗长在了槐树上的果实。

    最奇异的是,他这样坐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整整三个月!要不是他偶尔吃两口饭,讲两句话,雪锦甚至会以为他早就已经死翘翘了,或者是变成槐树精,和槐树融为一体了!

    不过他的这种反应,雪锦还是可以理解的,任谁突然从一个人见人爱的偶像型大帅哥变成乡野小屁孩都无法忍受吧!

    但是理解归理解,雪锦对于路石林还是怨言居多的,要不是碰上了路石林这个神经病,莫名其妙被黑帮追杀,她怎么会和他一起穿越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里来呢!

    路石林变成现在这般,可谓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可是她呢?她何其无辜,这辈子做过最坏的事情就是打死了几只蚊子好吗!何德何能要来受这等冤枉罪啊?

    最可气的是,她都没有呼天抢地的抱怨或者绝食抗议呢!路石林这罪魁祸首倒是先拽上了,持续坐在槐树上示威,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毫无招架之力!

    三个月的时间就这样匆匆如流水般的逝去了,路石林居然一直坐在原地稳如泰山,甚至连风雨雷电都打不动,简直都要成神了!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和作家。这话果然一点儿都没错!路石林这货就是作家的典范,绝非正常人所能够理解,就是把唐僧拉过来跟他比坐禅,恐怕都要输得一败涂地吧!

    “喂,上面的,你到底想要怎样啊?你倒是说句话啊!唐僧除了打坐,还会念经呢!你也不怕把自己憋死!”雪锦恼怒地走上前去,狠狠地一脚踹在了大槐树上。

    槐树受到撞击,哗啦啦直摇晃,发出来一阵沙沙沙的响动,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吱呀一声轰然倒地。

    可惜那神一般的路大少还是没有给出任何反应,依旧坐在树上45度角忧伤的遥望着苍穹,就像一尊完全没有生命迹象的望天石,受不到凡人一丝一毫的影响!

    菖蒲见状大惊失色,差点扎到手,嘴巴张成了O字型,手上缝补的动作再也无法继续了。

    云绣亦是大吃了一惊,从小到大,姐姐在她心里都是温顺婉约的窈窕淑女,今儿个怎么突然就变了呢?难道是压抑太久,真面目终于显露出来了吗?

    思及此,她不禁笑弯了眉眼,因为她觉得这样豪爽大方的姐姐,和她才更像是亲姐妹呀!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拍了拍雪锦的肩膀,笑道:“姐姐,我来帮你把大哥给弄下来!”

    “你有什么办法?”雪锦狐疑地瞅了瞅云绣,又瞅了瞅路石林,眼中写满了不相信。

    “嘻嘻…”却见云绣嬉笑着跑开了,未及一盏茶的功夫,便将家里晾衣服的竹竿扛了来,惊得雪锦目瞪口呆,“呃,会死人的…”

    “不会不会的,姐姐你就放心吧!”云绣说罢,完全没有给雪锦阻止的机会,径直举起竹竿戳在了路石林的后背上。她以为雪锦在担心路石林会被竹竿戳伤,殊不知雪锦真正担心的人乃是她!

    雕塑般全无生气的路石林感受到背后的异样,终于有了动作,恶狠狠地瞟了云绣一眼,那眼神活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令人胆寒。随后,他一翻身从树上跳了下来,径直抓住了竹竿的另一端。

    云绣被那虎狼般的眼神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惊慌失措地松开了拿竹竿的手,躲到了雪锦的身后,浑身直哆嗦,嘴里止不住的呜咽,“你不是我大哥…不是我大哥…你是狼…是大灰狼…呜…”

    雪锦亦是吓得面如死灰,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地伸开双手护住了云绣,对路石林呵斥道:“你别太过分了,她只是个孩子!”

    “以后没什么事少来惹我!”路石林一把将竹竿摔在地上,狠狠一脚踩裂了,重新攀到了槐树上,变成了新一轮的望天石,继续45度角仰望天边,就好像那里藏着人人都想要的onepiece大秘宝一样。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雪锦又惊又怒,止不住地咆哮。

    那一刻,她只觉得老天爷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在耍着她玩儿,居然让她和这么个神经病一起穿越到了这么个穷乡僻壤。

    物质生活匮乏得让人想哭,精神生活更是没有,还得天天受气,难道这就是她以后要过的日子吗?

    那还不如死了算了!也省得再被无聊的人折磨,受这等冤枉气!

第三章 宝山寻人

    雪锦最后看了路石林一眼,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愤愤地坐回到了门槛上,兀自陷入了沉思。

    他们现在所处的国度乃是周国,实行分封制和井田制,与历史上的西周不谋而合,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朝代。在这偏远的封国平乡,似乎没有人知道大王姓甚名谁,让雪锦无从考证。

    她身边的平乡小农们唯一关心的只有籍礼。

    说起这籍礼雪锦也略知一二,据史料记载原是村社中每逢某种农业劳动开始前,由首领带头举行仪式,耕种集体所有籍田的活动,具有鼓励集体耕织的作用。

    可是随着公田的私有化,籍礼也逐渐变成了在春耕、耨耘、收获之际,由天子、公卿百官举行仪式,监督和巡查庶人耕种、无偿占有庶人劳动成果的一种活动。

    庶人辛勤劳作了一整年,往往都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到头来还得忍饥挨饿,苦不堪言。

    然而再苦再累也得生活啊!

    就像雪锦所在的这个小家庭,收割完毕之后,阿爸乔永便马不停蹄地背起弓箭去山上打猎了,他的身体仿佛是铁打的,永远都不知疲倦。

    可是这天日落西山,平乡居民都准备关门歇息了,乔永依旧杳无音讯,菖蒲心忧如焚,焦急的在小院里走来走去,连连跺脚叹息。

    邻居大胡子早就从山上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只鲜活的大兔子,见到菖蒲满脸愁云,大胡子假作好心地说道:“大妹子还没准备晚饭吧!要不领着孩子来我家吃一顿?”

    说话间,他还不忘骄傲地抖了抖手上的猎物,脸上净是得意洋洋的神色。菖蒲虽已年近三十,却风姿依旧,乃是远近闻名的大美女,也是平乡众多男子殷切讨好的对象。

    可是自打出嫁后,她便死心塌地的跟着丈夫乔永,从未有过半点越矩,对于大胡子这样殷勤的男人,她总是拒之于千里之外。

    不过大家毕竟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给对方难堪也不好,所以她只礼貌性地摇了摇头,婉拒道:“不用了,我还在等孩子他爸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大胡子也就只好识相的哼着歌谣走开了,不过临走前他却没有忘记用那猥琐的眼神将菖蒲从头到脚的亵渎一遍,就好像这样他会多长出来一块肉似的。

    “邻家娇娘一朵花,人人都来把她夸,夸一夸,抓一抓,幸福的花儿抱回家……”歌声随之传荡了开来。

    菖蒲听了大胡子胡乱编造的歌谣不禁老脸一红,尴尬地看了看还坐在槐树上的儿子,生怕儿子会胡思乱想,误会了她。

    见儿子一动不动,似乎并没有受其影响,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儿子现在变得很古怪,对什么事情都不闻不问,但那毕竟也是他们家唯一的儿子啊!她还是很宝贝的!

    云绣听到动静从屋里冲了出来,一惊一乍地说道:“阿妈,怎么回事?是不是坏蛋大胡子又来捣乱了?哼,看我去把他的胡子全扯掉!”

    说罢,她还很不顾形象地撸起衣袖,摆出了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全然忘记了自己今天下午才刚吃过亏。

    “唉,你这孩子,难道非要气死阿妈才肯罢休吗?阿爸到现在还没回家呢!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啊呀,孩子他爸,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可怎么活啊!”菖蒲见云绣不懂事,呼天抢地的直嚷嚷。

    云绣这才着了慌,忙劝道:“阿妈,你别急啊!阿爸会回来的!要不我和姐姐一起去寻他吧?”

    “你们去哪里寻?”菖蒲闻言忽的眼前一亮,这似乎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了,但愿丈夫乔永不要出事才好!

    “去山上啊!我已经跟阿爸去过好多回了,山路我都很熟,还可以顺便再挖点儿山菜回来,好不好嘛?”云绣拉着菖蒲的衣袖,使出了撒娇必杀技。

    菖蒲别无他法,只得点头应允,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之后,便放云绣离开了。

    “哦…又可以去山上玩儿啰!”云绣欣喜地一蹦一跳,冲进屋里,利索地找出来了两个竹篓,俨然一副骗到糖的小朋友模样。

    雪锦杵在门口一阵恶寒,深深地产生了一种无辜躺枪的感觉,这才发现原来她不仅有一个神经病恶狼哥哥,还有一个多动症癫狂妹妹啊!

    泪~~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姐姐,我们快走吧!”云绣笑眯眯地帮雪锦把竹篓背上,拉着魂不守舍的雪锦奔出了大门。

    雪锦更是欲哭无泪,只恨自己太善良了,没好意思残忍地拒绝!

    “趁着天还没黑,早点儿回来啊!”身后传来了菖蒲急切的交代。

    雪锦方才回神,心头莫名感动,经过三个月的朝夕相处,她对菖蒲这位淳朴善良的古代妇女颇有好感。这也是她唯一庆幸的地方,虽然生活贫困,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也挺好!

    此时日头已然落到了地平线的位置,黑夜如浸透了宣纸的墨汁,从天边渐渐渲染开去,只有一朵朵爱臭美的晚霞还在自个儿灿烂,炫耀着自己的动人身姿。

    巫峰山是平乡附近最大的一座山脉,也是平乡人民赖以生存的自然瑰宝,山上长满了各种可供食用的野果野菜,还有许多珍禽野兽。

    每天都会有许多人上山去打猎和采挖野菜,这里的野味似乎总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所以平乡人都戏称巫峰山为宝山。

    云绣从小就好动,曾经无数次跟着乔永一起上过巫峰山,所以这会儿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她依旧轻车熟路,不下片刻功夫便领着雪锦走进了一片深山老林。

    雪锦向来怕黑,平日里根本连夜路都不敢走,但是放着云绣一个人来,她的良心又实在过意不去,毕竟云绣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还是她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妹妹!

    可真正进了山,她立马就后悔得想要痛哭一场了!

    目之所及皆为不知名的高大树木,阴森森的树影随风晃动,就像那一个个躲在暗处的冥界使者般摄人心魂。脚踩枯枝败叶的沙沙声和森林里的夜莺啼哭声交相呼应,更是将诡谲的气氛升到了顶点。

    雪锦怔怔地跟在云绣身后,拖曳着步伐缓缓向前,全然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未来在等待着自己,只知道此刻她的双腿已然开始不听使唤地瞎哆嗦了,可能下一刻她的精神就会崩溃。

    云绣一进山就跟找到了家门的猴子一样,上蹿下跳,拿着小木耙子一会儿扒扒这里,一会儿翻翻那里,明亮的大眼在昏暗的光线下鲜活灵动,光彩流转,好比那位寻觅着新兴大陆的外国友人。

    “唉……”雪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深深地觉得自己跟过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也许让云绣一个人来会更好吧!自己现在这样俨然是个累赘,真心很多余!

    “姐姐,那边有好多菇子,等我去采了来,回家炖蘑菇汤喝!”云绣说罢,蹦蹦跳跳地窜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便从雪锦的眼前消失了。

    “喂,云绣,等等我啊!”雪锦追在云绣身后,大声呼唤着,突然感觉有一阵阴冷的凉风嗖嗖刮过,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追了许久许久,竟是连云绣的影子都没能见着,而夜却是愈发幽黑愈发深邃了,雪锦只觉头皮发麻,浑身都不好了,忙扯开了嗓门呼喊:“云绣…云绣…”

    焦急的呼唤声回荡在林间,响如天雷,震得雪锦自己都心惊胆战,可是回应她的却只有风声和不知名的野兽叫唤声。

    云绣仿佛早已被这阴森森的黑夜吞噬殆尽,连一丝骨头渣滓都不剩了,居然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

    随着黑夜的降临,能见度越来越低,雪锦数着自己的心跳声,神经绷紧到了极限,冷汗已然从她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她再也不敢喊不敢叫了,因为她怕她这一喊,云绣没喊来,却把不该招来的东西给喊了出来,那不就嗝屁了吗!

    周围不时地传来诡异的声响,折磨着她的神经系统,可怜的她虽然早就两腿发软疲惫不堪了,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向前。

    走着走着,眼前突然一亮,森林深处竟是有一群举着火把的人朝着她走了过来。雪锦顿时兴奋地浑身一抖擞,再次找到了生命的希望,竭力朝着那光源跑了过去。

    可是她这一跑起来,脚下的路就更是看不清了,自然不会注意到眼前有一个被枯枝败叶虚掩着的深坑。

    “啊……”雪锦一脚不慎滑进了深坑之中,摔了个四仰八叉。

    “唔……”某个人的闷哼声紧接着传来。

第四章 砸来的缘分

    坠入深坑后,待身体停摆稳当了,雪锦又胡乱地动了动手、蹬了蹬脚,发现自己并无大碍,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关注起了周遭的环境。

    夜已经很深了,皎洁的月光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素裹银装,使得原本就荒无人烟的森林更显静谧,就如同一切“童话故事”里描写的那些森林一样,神秘而阴森。

    她现在所处的位置乃是一个高越三米的深坑,周围一片黑黢黢的,只能够勉强借助清明的月光视物。眼前的深坑应该是纯天然的,狭长而隐蔽,不知通往何方。

    身下软软的似乎还有温度,实属怪异至极,莫不是某只被困于此的野兽?雪锦狐疑地朝旁边挪了挪,这才发现,原来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不是野兽,而是一个人。

    这人一动也不动,仿佛已经死去多时了,联想起自己掉下来时所听到的那一声闷哼,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人难道被我砸死了?没这么倒霉吧!掉坑里已经够灾了好么,一次性还能中两个大奖?”

    想到这里,她的瞳孔不自觉地放大了数倍,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气力全失,缓了好半晌,才终于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打量起了眼前的“死人”,心脏早已跳乱了节奏。

    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月光下,他的脸色惨白而扭曲,大概也就十几岁的年纪,模样清秀俊朗,肤如凝脂,让雪锦这个女孩都忍不住羡慕,可惜此刻的他蓬首垢面,颇显落魄与邋遢,减了不少分。

    不过这些都还是次要的,最让雪锦震惊不已的是他身上竟然有多处新添的伤痕,白净的衣服被染成了一条条可怖的红色,让人不忍直视。

    而在那诸多伤口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处还要数他小腿上的刀伤,那伤口宽约两指,连皮肉都翻了出来,直到此刻仍然有鲜血汩汩流出,伤势严峻,触目惊心。

    雪锦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伤口,猛然产生了一种眩晕的感觉,瞳孔渐渐涣散开去。她竟是眼前一黑,失了神志,昏厥了。

    与此同时,原本躺在地上的“死人”却如同诈尸般直挺挺地翻身坐了起来,巡视四周,看着莫名其妙倒在自己身旁的小姑娘,他浓厚的墨眉不禁皱成了一团。

    “呃,这小丫头不会是被我吓死了吧!喂,醒醒,我还没死呢!”诈尸少年满脸黑线的掐了掐雪锦的人中。

    雪锦吃痛,从昏厥状态中慢慢苏醒,迷迷糊糊,头疼欲裂,只觉得脑袋重得脖颈根本就无法支撑,就像是顶着千斤大石般,她不由得开始习惯性的用小拳头捶打了起来。

    有人说,晕血的人都是胆小懦弱的,这话一点儿也不假,至少放在雪锦身上是真理。

    当看清近在咫尺的苍白脸孔时,由于惊吓过度,她的瞳孔再一次产生了变化,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晕过去,也没有叫出声来,只是惶恐的满眼含泪,浑身颤抖如筛糠。

    可别误以为她是吓得失了声,她没叫完全是因为那诈尸少年抢先一步将她的嘴巴给捂住了,根本就没有给她尖叫的机会。

    “我还活着,不是鬼魂,你不用吓成这样吧!别再乱叫了啊!”少年大囧失色的再次强调,对于受惊的小白兔,他向来都束手无策。

    “呜呜……”雪锦惊魂甫定地点了点头,呆呆地看着从他嘴里吐出来的白雾,开始有一点相信他说的话了,鬼应该是没有气息的吧!

    “有人在追杀我,你要是乱叫的话,会害死我的,明白吗?”看着眼前小姑娘委屈加恐惧的模样,少年尴尬地说明了自己的处境,见小姑娘点了头,他方才缓缓地松开了手。

    雪锦的嘴巴得到解放后,终于不那么害怕了,甚至开始觉得眼前的男孩也挺可怜的,明明也就十几岁的年纪,应该像个小皇帝一样在家养尊处优的,他却浑身是伤躺在这深山老林里,还要被追杀。

    唉,他的命运未免也太悲惨了吧!难道他是传说中从小就被大家族收养的小杀手?为了家族使命必须要豁出性命的那种?

    一念至此,雪锦满心升腾起了一股怜悯之情,张嘴询问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家住哪里啊?姐姐送你回家吧!”

    “啊?姐姐?”少年满脸瀑布汗如雨下,眼前的女孩怎么看都比自己要小上许多吧,居然自称姐姐,未免也太逗了吧!

    “诶,乖,你叫什么呀?快告诉姐姐呗!”雪锦笑眯眯的碎碎念,趁势摸了摸少年的小脑袋以示亲昵。

    “我叫…周…周湦!”少年只觉尴尬无比,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粥粥生?噗,你的名字可真奇怪,果然是被大家族收养的小杀手吗?你怎么不叫饭饭生啊?哈哈……”雪锦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呃,是周湦!不是周周湦!”诈尸少年无奈地补充道,恨不得将眼前这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小丫头片子给掐死。

    她似乎一直都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呢!

    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因为他知道搜捕他的人还在附近,他不能再肆无忌惮地让她弄出更大的声响了,要不然肯定会死得很惨!

    雪锦看着周湦脸上复杂的表情变化,正欲再说点儿什么缓和气氛,却是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那边都搜过了吗?”

    “他脚上有伤,跑不远的!一定还在附近!”

    “给我搜仔细了!今天要是找不到人,你们都给我提头来见!”

    ……

    混乱的人畜和兵器声此起彼伏,“提头来见”四个字更像是魔咒般灌入了雪锦的耳中,在她的脑海里来回打转转,如同复读机般,循环往复,让她不寒而栗,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可是此刻的她除了静坐在原地乞求上苍保佑,以及和周湦眼神交流以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周湦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灿若星辰,在他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更显突兀,就像是沙漠里的一汪清泉,因希望而耀眼。

    他一直在仰望着上空,似乎很紧张,连大气都没敢喘,身体亦是动也不动,那神态和槐树精路石林倒是有几分相似。

    一样的清瘦,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风吹散;一样的拥有着一颗打不倒却也叫人捉摸不透的内心,神神秘秘的仿佛活在另一个世界。

    可是他却又和路石林不太一样,因为他会害怕的紧紧抓着雪锦的胳膊,就像一个正在寻找依靠的小孩,并不是完全不食人间烟火呢!

    还有他身上的伤口,以及他的呼吸声,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得触手可及。

    特别是他小腿上那个血流不止的伤口,更像是铁钳般,揪动着雪锦的心,让雪锦头脑发热,几欲晕厥。

    这伤口必须要尽快处理才行!否则后果很严重!

    雪锦强撑着一口气,拍了拍周湦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他的小腿,掏出来了一块粗布帕子,示意要帮他包扎。

    周湦先是诧异地看了雪锦一眼,旋即轻轻点了点头。

    雪锦这才稳定了心神,学着以前哥哥教她的方法,帮周湦包扎了起来。

    事实上,雪锦家乃是远近闻名的医术世家,要不是因为晕血,她早就去读医科大了。说起来还真是可笑,一个出生在医术世家的孩子,竟然会晕血,简直是无稽之谈!

    不过她这晕血症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在她亲眼目睹了母亲车祸去世后才产生的。所以众人都说她这是心理疾病,是可以克服的,只是她自己不愿意去克服罢了。

    就像现在,她帮周湦包扎伤口,不就克服了吗,并没有晕过去呢!

    原来要克服心理障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原来要接受母亲已死的事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妈妈,你在天堂还好吗?”想到母亲,她不禁鼻头一酸,泪水溢了满眶,迅速帮周湦处理好了包扎事宜,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就目前情况来看,周湦脚上的伤很是严重,急需缝针,要不然还会恶化溃烂,甚至整条腿都会废掉。

    雪锦忧心忡忡地看着周湦,准备等上面的那些坏蛋走了之后,就带周湦回家去好好疗伤。

    谁知头顶上突然传来了一个狠戾地男声,“司马大人,这个小女孩如何处置?要不要杀了她?”

    小女孩?难道是云绣?想着妹妹可能有危险,雪锦惊慌失措,不自觉地抓紧了周湦的胳膊,脸上血色全失,苍白如纸!

第五章 古怪的二公子

    云绣是被那群坏人抓走了吗?怪不得一直喊她都没有答应呢!这可如何是好?

    雪锦聚精会神地听着上面的动静,紧张程度远远超过了坐在一旁的周湦。只恨不得立马跳出去,赶走那群大坏蛋,将云绣给救出来。

    周湦何其聪慧,一眼便瞧出了雪锦的心思,警示性地扯了扯雪锦的衣袖,摇了摇头,神情严肃,目光如炬,那是在告诉雪锦不要冲动。

    雪锦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看着外面通明的灯火,她自然知道来人数量甚多,并不是她一人所能够与之相抗衡的,所以很快她便镇定了下来,没有轻举妄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放开她!”

    “路…”她刚想惊叫,便被周湦紧紧捂住了嘴巴,箍住了身体,动弹不得,无奈之下,她只好乖乖坐回了原地,静观其变。

    而与此同时,就在她所处的深坑外不到五米处,一个瘦弱的小男孩正站在一群高大威武的彪形大汉中央。

    他的身形是那么的单薄,单薄得微不足道,好比悬崖边儿上的一株小草,摇摇欲坠,除了能引起众人的哄堂大笑外,似乎连一点儿其他作用都起不了。

    可是他却长着一双如虎狼般寒冷嗜血的眸子,那凶煞的眼眸在月光的照射下就如同两柄钢刀般,熠熠生辉,一刀一刀毫不留情地剜在了他面前众人的身上,叫人不寒而栗。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身高少说也有一米八的彪形大汉被他那么一看,竟是猛然觉得脊背发凉,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将怀里的小女孩抱得更紧了,仿佛在寻求着某种温暖。

    小女孩看到少年,激动地手舞足蹈,大声地喊叫着,“哥,你来做什么呀?这里好危险的,你快跑呀,快去找姐姐和阿爸!”

    听到这里,雪锦再也无法淡定了,在周湦的怀里剧烈地挣扎着。她怎么可以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深爱她的亲人在她面前孤独的死去呢!这是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啊!

    “你冷静一点好不好!现在冲出去只会成为陪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周湦强有力地禁锢着雪锦的行动,低声耳语道。

    听了周湦的劝导,雪锦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

    而在另外一边,路石林早就已经开始行动了,一步一步保持着特定的节奏缓缓靠近了抓着云绣的彪形大汉,其间他冷峻的目光一刻都没有从那大汉的身上移开。

    大汉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咆哮:“嗬,你这黄口小儿想要作甚?贱命不要了吗?”

    “哼,你不就会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吗!有本事咱俩单挑啊!”路石林不屑地冷哼一声,步步逼视彪形大汉,摆出了一副拳击手的架势,握紧双拳,在原地来回蹦跶。

    “单挑?咦?你这使的是什么功夫?”彪形大汉被眼前这从未见过的开场动作唬得一愣一愣的,体内热血也随之全被调动了起来,翻腾不息,跃跃欲试。

    “中国功夫!只要你放了我妹妹,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怎么样?”路石林说罢,潇洒而随意地使出了几招拿手绝活,大抵就是空中二弹腿之类看起来就很花哨的动作。

    “好!一言为定!”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憨陀大汉瞬间眼前一亮,放下了手中的小女孩,朝路石林冲了过去。

    新鲜事物谁都喜欢,不过大约一分钟后,战斗便结束了,快得毫无悬念。赢的人自然是那彪形大汉无疑了!

    完败路石林后,彪形大汉得意地拍了拍衣襟上沾染的尘土,狠啐了一口,“我呸,什么中国功夫!不过就是花拳绣腿一包草,白白浪费了爷爷我的期待啊!哼,真没劲!”

    原以为经这一役,被打倒在地的孩子定要退缩了,谁知他竟然还有力气叫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现在可以放过我妹妹了吧!”

    “哟嗬,你小子都没打赢我,凭什么跟我谈条件?”彪形大汉冷眼扫了路石林一眼,饶有兴味地反问道。

    “我们之前说好了,我让你见识我的中国功夫,你就放了我妹妹,可没说我一定要赢你!”路石林站起身来,倔强地仰着头,虽然行径上看来他是在耍无赖,可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卑躬屈膝的神色。

    彪形大汉闻言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但他显然不会任一个小毛孩这般戏耍,所以他也开始耍起了赖皮,厉声反问道:“我们刚才是这么说的吗?”

    “不是!”周围的兵士很配合的异口同声,如洪钟般响亮。

    “你们睁着眼睛说瞎话,真不要脸!”云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铤身而出,站在了路石林身前。

    此时她已然恢复了自由身。本来她是被彪形大汉禁锢着的,后来彪形大汉和路石林打成一团,就没人管她了,可以说她现在已经被放了,只是还面临着身旁众人的威胁而已。

    “你敢骂我!找死啊!”彪形大汉恼羞成怒,就要发飙。

    路石林见状,一把将云绣拉到身旁,正准备伺机逃跑,却发现背后的退路竟是被另一路人马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让他们无处可逃。

    对方人数少说也有上百,哪里是他们两个小孩能够敌得过的啊!

    冷汗悄然从他的额头上渗了出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云绣的小手,将云绣护在了身后。

    却见那路人马领头的白衣男子骑着骏马来到了他的身前,将他们兄妹俩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厉声喝问道:“尔等何许人也?来这山上意欲何为?”

    “我们是平乡农户,来山上寻找阿爸,阿爸上山打猎,一直没有回家……”云绣红着脸应道,其实早就怕得浑身发抖了。

    “打猎?你们难道不知道今天封山吗?”白衣男子反问道,脸上神色慢慢缓和了。他们今天临时封山确实没有挨家挨户去通知,有个把几个漏网之鱼溜到山上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知道,没人跟我们说!”云绣轻轻摇头,已不再那么害怕了,因为她发现骑马的那位白衣男子眉清目秀,是个温文儒雅型的大帅哥,一看就是好人呀!

    “即是如此,还不速速回家,只此一回,下不为例!放他们走!”白衣男子果断下了命令。

    “谢谢你,公子,你果然是个大好人呀!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云绣感激涕零地道了声谢,拉着成呆滞状的路石林,三步一回头地缓缓离去了。

    众人听令,顺从地让出了一条康庄大道,唯有之前和路石林搏斗的那名彪形大汉不满地提出了抗议:“二公子岂能如此轻易地放走那两个来路不明的小孩呢?此事恐怕不妥吧?”

    早前那小丫头片子骂他不要脸,他可还记忆犹新呢!

    “哼,赖武,你也知道他们只是小孩吗!看他们的打扮就知道了,他们不过是平乡的普通孩童而已,你的眼睛最好给我放亮点儿,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无用的人身上!”白衣男子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赖武被呵斥得噤若寒蝉,回了一句“是”,灰头土脸地领着众人继续地毯式的搜索了。可惜他的反应终归迟钝了点儿,竟是离目标越来越远了,完全没有发现藏在自己脚下的那二人。

    白衣男子驱走赖武后,重整旗鼓,准备再度出发,却是被身旁尽忠职守的一名小厮给拦了下来,“二公子,小心前面的横沟!”

    “横沟?”他惊异地反问了一声,朝着小厮所指的横沟望了去。

    那是一条狭窄的地缝,横亘在他身前,大体约莫有两三个人的肩膀宽,隐没在黑暗的树林中,被枯枝落叶和杂草灌木掩盖着,如果看得不甚仔细,还真不容易发现。

    地缝里漆黑一片,就像是通往暗夜世界里的罪恶深渊般深不见底,恍惚间仿佛还有阴森森的黑影浮动,叫人不寒而栗。

    众人避之都唯恐不及,但是那个外表儒雅的二公子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半晌,就像在观看自家的古董花瓶一般,颇具赏玩的意味。

    赏玩了够了,他方才高举大手,伸出两根手指,摆了个类似于剪刀手的手势,策马扬鞭,从横沟上垮了过去。洁白的身影在黑夜中一闪而过,分外醒目,惊得坑内二人魂飞魄散。

    众兵士连忙举着火把紧随其后,大踏步远离了横沟。

    雪锦僵直地坐在地上,持续屏气凝神,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一直到那位古怪的二公子走后,她才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好险好险啊,差点儿就被发现了!”

    “呵呵,其实我们已经被发现了!”细密的汗珠从周湦的额头上渗了出来,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刚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回。

第六章 剪刀手的误会

    听周湦说已经被发现了,雪锦显然不信,急忙反驳:“不会吧!肯定是你多心了,他们是来抓你的,发现你了,怎么会扭头就走呢?”

    “嗯,但愿吧…”周湦说罢,尝试着站了起来,腿上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他强自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警惕性地朝着横沟外面望了过去。

    夜幕深垂,漆黑如墨,火把的影子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四周鸦雀无声,毫无生物活动的迹象,仿佛之前那群人只是他们的幻觉,从来都不曾真正存在过。

    “看吧!人都走了!我就说是你多心了吧!”雪锦耸了耸肩,两手一伸,就想从横沟里爬上去。

    周湦急忙拉住了她,“你不觉得他们消失得太快了吗?而且周围安静异常,全然不似在深林中,伏兵极有可能还潜藏在附近!”

    “切,你不要草木皆兵好不好,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雪锦说着,突然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就像是有只小鬼在对着她吹冷气,吓得她慌忙将抬到一半的小瘦腿给收了回来。

    十来岁的她,身高也就一米四左右,想要赤手空拳从三米多高的横沟里爬上去,那不是天方夜谭么!

    再加上周湦在背后持续给她施压,她哪里还敢轻举妄动啊!只得跟周湦一起静静地站在横沟里等待着时机成熟了。

    黑夜的森林寂静无声,只有风还在呼呼的吹,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雪锦屏住呼吸静立在原处一动不动,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昼伏夜出的野兽,潜藏在暗处,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可是她这厢眼巴巴地等了许久许久,站得两腿都开始麻痹了,那所谓的猎物始终都没有出现,甚至连一只小苍蝇都没见着。

    好生无聊啊喂,要站在这里喂蚊子吗?

    腹诽间,雪锦不禁连连抱怨:“现在你满意了吧?我都说没事,你还不信!唉,再这样等下去才真的会出事呢!”

    “嗯,现在应该安全了,我先把你弄上去吧!”周湦又四下打量了一番,确认度过了危险期,方才善意地提议道。

    “诶?你刚刚不是说有危险?怎么还叫我先上去啊?难道你想让我当炮灰?休想!你这混蛋还是不是人啊!”雪锦强烈不满的碎碎念。

    “呃,难道你就不怕我上去后,扔下你跑了?你确定你自己能爬得上去?”周湦被窘得冷汗涔涔,只觉得自己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你的腿伤不要紧吧?”雪锦见误会了周湦,尴尬地笑了笑。

    “无碍!你先管好自己吧!”周湦说罢,两手一伸,就准备将雪锦给举起来。

    雪锦惊慌失措地双手抱胸,连连后退,囧囧有神的问道:“喂,你想要干嘛?”

    “抱你上去啊,要不然我怎么帮你?”周湦汗颜,要不是看在这个小女孩还年幼的份儿上,他早就自个儿先跑了!

    “怎么举啊?我…我都被你抱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啊?”雪锦猛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古代,囧囧有神地搬出来了一套古人的说辞,全忘了自己刚刚才被周湦抱过。

    “呃,我娶你好不好!你快点吧,大小姐,再不走就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周湦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裂了。

    都说女人难养,果然一点儿都没错,唉,要是自己真的娶了这么个婆婆妈妈的女人回家,还不被折磨死啊!

    “可是…我才不要嫁给你呢!诶,这样好了,你蹲下来,让我站在你的肩膀上,这样我们俩不就都省事了吗!”雪锦笑嘻嘻地提出来了一条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良计。

    谁知周湦那货却是毫不领情地暴跳了起来,怒吼道:“什么?你要站在我的肩膀上?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的肩膀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站的吗?简直岂有此理!”

    “嘘,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也不怕把那个二公子招来啊!你小子不就是个逃犯么,还以为自己是太子爷呢!切,蹲下蹲下快蹲下!”雪锦再度发挥了自己碎碎念的真功夫。

    周湦被噎得哑口无言,只得灰头土脸地蹲了下来,自己确实有些失态了,倘若当真把姜仲卿引来,不就死定了吗?还是配合点,尽早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个死丫头为妙啊!

    面子什么的跟性命比起来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这是他挣扎求存这么多年,得出来的最佳定律。

    “嗯,好孩子,这才乖嘛!”雪锦粲然一笑,摸了摸周湦的脸庞,毫不客气地一脚踩在了周湦的肩膀上。

    周湦猛地受力,身体一歪,摇摇欲坠,再度汗颜:也不打声招呼!

    雪锦被突然的震荡吓得几欲魂飞魄散,赶忙拉住了身旁不知名的灌木,稳定身形后,她不由得一阵气恼,料定周湦是故意在整她,狠狠一脚跺在了周湦另一边的肩膀上。

    脚下的周湦亦打击报复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了起来。

    顿时,雪锦只觉得身体摇摇晃晃,动荡不安,好比那挂在枝头熟透了的红柿子,随时都可能掉到地上,摔成柿子饼。

    所以除了哇哇乱叫以外,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又腆着脸谄媚地求饶了起来,“生哥哥,拜托了…你别乱动呀!我害怕!”

    虽然装小孩卖萌撒娇很无耻,但是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她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啊!

    事实上周湦真不是故意的,只因为他脚上伤势严重,由不得他,要知道他也怕雪锦像青蛙一样呱呱乱叫,引来追兵啊!

    可是雪锦的体重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她就如同那实心的秤砣,看起来小巧玲珑,实际上重量真的严重超标了喂!~~

    此刻周湦的心绪早就被雪锦搅成了一锅粥,稀烂不堪了,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尝试性地安抚雪锦道:“别怕别怕,你扶着周边的岩壁,就不会乱晃了!”

    “不行啊!这边都是带刺的灌木,很扎手!”雪锦继续咋咋呼呼。

    “呃,女人真麻烦!居然胆小的连灌木丛都怕!”周湦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只得尽最大的努力用双手扶住了雪锦的脚踝。

    雪锦这才找到了重心,松了一口气,集中精神,扒开了灌木丛,手脚并用从地底世界之中爬了出去。

    逃出深坑后,她心头那块沉甸甸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兴奋莫名,赶忙比了个剪刀手,以示喜悦,“耶,胜利!”

    “喂,你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周湦忙不迭的追问道,要知道就在不久前,那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姜仲卿二公子,才刚刚对他做了一个相同的手势呢!

    “这个?剪刀手?哈哈,就是胜利的意思啊!”雪锦嬉笑着为周湦做了解答。

    “胜利?嗬,原来是胜利的意思!好你个姜仲卿,竟敢瞧不起我!很好!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为今天的狂妄付出惨痛的代价!”周湦忽而咬牙切齿地冷哼道,璀璨的眸光闪动,溢满了难掩的杀戮气息。

    那是一种凶恶的猛兽在猎食之前,看着或者想着自己嘴下猎物时才会横生出来的眼神,直叫人不寒而栗。

    雪锦没来由地一哆嗦,突然觉得眼前的周湦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得很陌生很陌生!(虽然他们本来就不熟,汗)

第七章 定情信物

    看着眼前的周湦,雪锦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路石林。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大裤衩”书城门口的那场签售会,看到了那张颇具阴暗风格的海报,想起了那场生死角逐……

    那个黑帮老大强哥似乎喊路石林猎狼呢!这是他原本的属性吗?像狼一样的凶残?怪不得他那么能打呢!

    可是现在他却变成了一个弱不禁风的小男孩,只能够任人蹂躏,毫无还手之力,所以他才无法接受,一直在自暴自弃吧!

    他写的那本《腥风猎狼》到底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呢?真后悔没有拿来翻翻看,明明就捧在萧茜的手上,每天都在自己的眼前出现。

    真可惜了,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如果当初自己看过了那本书,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至少对路石林会有一定的了解,不会像现在这样,面对他就束手无策吧!

    好在他的本性是善良的,也承认了云绣是他的妹妹,还奋不顾身的救了云绣呢,值得一赞!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想通了,开始接受现在的生活了呢?那以后和他相处,会不会轻松一点呢?

    思及此,雪锦不由自主的喃喃出声:“老天爷既然安排我们一起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有他的寓意吧!希望以后我们能够相互扶持,好好地活下去,如果能够一起回家,那就更好了!”

    周湦刚从横沟里爬上来,便看到雪锦双手合十地静立在一旁喃喃自语,那神态、那动作完全不像一个才十来岁的小姑娘,反倒是更像一个虔诚的信徒。

    而她所说出来的那一段深情的话语,更像是汩汩清泉般流入了周湦的内心深处,让周湦那颗一直处在沙漠中的心灵,也不禁为之动容了。

    他从出生起就是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存在,受尽了万人的白眼和嘲讽,遭尽了万人的陷害和折磨。

    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也从来都不曾想过要相信任何人,可是现在,此时此刻,他竟是对眼前的女孩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信任和好感。

    可怜的他并不知道,其实雪锦所说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他只是强忍着脚伤的疼痛,拖曳着步伐,一瘸一拐的靠近了雪锦,柔声提醒道:“我们快走吧!”

    “诶,你的脚受伤了,不能用力,我来扶你吧!”雪锦说罢,很自然的将周湦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伸手搂住了周湦的腰。

    周湦心下一惊,被雪锦突如其来的主动吓得慌了心神,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竟是语无伦次地胡说八道了起来,“喂,你干什么?不会是黏上我了吧?我之前只是随便说说的而已,可没打算真的娶你!”

    (嫁给我这个不祥之人,只会给你带来无穷的厄运,还记得你为我包扎伤口时,眼中所闪烁着的泪花,真的很令人心疼呢!你值得更幸福地活着,而不是跟着我,每日里提心吊胆)

    “呵呵,你不娶更好,谁要嫁给你这种臭屁的咸鸭蛋啊!”雪锦大囧失色,全拿眼前这个臭屁的孩子没办法。

    “啊?咸鸭蛋是什么?”周湦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他的字典里可没有咸鸭蛋这个词语。

    “哦,咸鸭蛋啊……就是专门用来形容你这种英俊潇洒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绝世美男子的词语!”雪锦一本正经的瞎掰,还给了周湦一个赞许的眼神。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周湦丝毫没有怀疑,还以为自己真的被夸奖了,脚步不自觉得轻快了许多。

    在那片让他几欲丧命的暗黑森林中,他竟是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莫名欣喜,那是一种不应该属于他这天煞孤星的欣喜,也是一种令他着迷更令他不安的欣喜。

    已经很多年没人这么关心他了,更别提同他如此轻松地开玩笑了,甚至从来都没有人距离他这么近,近得可以看见她那一丝丝的秀发,近得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

    如此甚好,至少还能留个念想,幻想着曾经有个女孩和我一起携手并肩,这样也就不枉此生了。

    周湦弯唇浅笑,拖曳着步伐缓缓向前,根本就没敢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压在雪锦肩上,因为他深知以自己的体重,肯定会把雪锦那虚弱的小身板给压垮的!

    “等一下!”雪锦走着走着,冷不丁发出了一声惊叫,扶周湦站稳了脚跟,一溜烟跑开了。

    不过那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很快她便从路旁的灌木丛中捞了一个竹篓出来,背在了身后,重新扶着周湦出发了。

    “这里面装着什么宝贝?”周湦好奇地问道,璀璨如星光的眼眸急切地扫过了竹篓内部,见那里面只是装着一些不知名的杂草而已,心中万分疑惑。

    “这个竹篓本身就是宝贝啊!是我阿妈编的!嘿嘿,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亲情更重要的!”雪锦应道,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失去了才更懂得珍惜。

    她原来的生母为救她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此生不可能再见了,只给她留下了永远的遗憾。幸得上天眷顾,让她又白捡了一个对她分外照顾的便宜老妈,她怎么能够还不懂珍惜呢?

    “是吗?”周湦淡淡地反问道,脸上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只觉得雪锦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刀,重重地戳在了他的旧伤疤上,让他那曾经致命的伤口又开始血流不止了。

    “当然!”雪锦毫不犹豫地一口应道,神情就如同在说“人是铁饭是钢”这种毋庸置疑的真理般坚定。

    “也许吧!可是我已经没有亲人了,要不你来做我的亲人吧?”

    “什么?我?我怎么做你的亲人啊?”雪锦惊疑不定地反问道。

    却见周湦不慌不忙的从项间取下一块玉坠,递给了她,神情笃定的说道:“这是我身上唯一有点儿价值的东西了,今天我把它给了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亲人了!”

    “诶?这也可以?那我们俩算是结拜吗?哈哈,那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呀!嘻嘻,好弟弟,以后我会对你很好的!”雪锦拿着玉坠翻来覆去的赏玩,爱不释手。

    虽然光线昏暗看不出来这玉坠的成色,但是玉坠那独特的水滴形状和其上精雕细琢的青鸟纹路还是分外清晰的。此青鸟栩栩如生,可见雕刻者之匠心独运,纵使雪锦再不识货也能看出此玉坠定然来历不俗。

    原来古代人都这么大方吗?一个落魄的小小少年出手居然也能如此阔绰,令人叹为观止啊!看来以后还得好好巴结巴结他,大捞几笔,免得家里穷得叮当响,无米下锅啊!

    思及此,雪锦很自然的露出了一脸贼笑。

    周湦虽说不能读取雪锦的心思,但他光听到那句“弟弟”就已经气得够呛了,真恨不得立马很没风度的将玉坠子给抢回来,不过想归想,他说出来的话语却完全两样。

    “是哥哥!也不对,不对……是夫君!”语气磕磕绊绊,似在宣誓所有权,却又少了几分所有权人应有的理直气壮。

    恰巧这个时候腿上的伤口也开始闹腾了,让他原本就苍白的脸庞血色全无,就像是一只暗夜吸血鬼,在月色下更显诡谲。

    雪锦没来由的一哆嗦,突然想起来了曾经看过的一个小故事,说的就是小女生收了陌生男子的玉佩,后来被男鬼给害死了的情节,顿时心惊胆战,将手上的玉坠递还了回去。

    “你这个我不能要,无功不受禄!”

    “你不要也得要!这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了,哪有退还的道理!就像你生了个傻孩子一样,难道你不喜欢就可以把他给退掉?不能吧!亲人是不能换的!放心吧,等我干了一番大事业之后,我就会来平乡八抬大轿娶你过门的!”

    “你才生了个傻孩子呢!你这是强抢民女!”雪锦欲哭无泪,突然发觉自己好像被坑了,她怎么能仅凭一块玉坠就把自己给卖了呢!这未免也太廉价了吧!

    “我的孩子不就是你的孩子!嘿嘿,他要真是个傻瓜也好,省心,我可不喜欢太聪明的家伙!”周湦捉狭的一笑,独自陷入了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中,得不到的东西先想想也是乐事一件,不是吗?

第八章 集体出动救人去

    雪锦看着周湦因为满怀憧憬而光彩熠熠的眼眸,又羞又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红着一张脸保持沉默,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

    她活了22年,还从来都没有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呢!自然更没有机会听别人说这种山盟海誓的话语了,只觉得有些飘飘然。

    不过很快她便清醒了过来,毕竟她和周湦才刚认识,也不清楚周湦的底细,她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相信一个陌生人呢?

    但是她也不能狠心丢下周湦不管啊,周湦的身上还有伤呢,把他一个人丢在这深山老林里,他可能很快就被野兽分尸了呀!

    更何况那些追杀他的人还在附近徘徊,怎能弃他的生死于不顾呢?他要是当真丧命于此,自己肯定会内疚一辈子的!

    看来只能先带他下山疗伤,然后静观其变了,反正他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应该不会做什么坏事吧!

    这么想着,雪锦不禁释然了,脚步也随之轻快了许多。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虽然因为周湦的脚伤,二人一路踉踉跄跄,走得很慢很慢,但是他们俩最终还是看到了森林外面的轮廓。

    然而令二人始料不及的是,在那片皎洁的月光中,竟然有一大群人在守候着。看来这次是插翅难逃了!

    周湦赶忙带着雪锦退到了一旁的灌木丛中,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等待着时机……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边,雪锦的便宜老爸乔永正拖曳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朝着家门口走去。

    银月调皮的在愁云间穿梭,只余下了一片黑色的田园。干冷的北风呼啸而来,夹着几粒黄沙,落到干枯而僵硬的脸上,激不起半点波澜。

    脚底被荆棘无情地刺痛,耳边不时掠过夜鹰的呼号,黎明前的视野漆黑如墨,所幸在最遥远的灰暗深处,匍匐着熟悉的建筑轮廓。

    家终于要到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昨天他和往常一样,干完了农活儿便急匆匆地跑去山上打猎了,谁知道居然又碰上了大司马和二公子带兵临时封山。

    好不容易打到的猎物被那些残暴的兵士抢走了不说,那些坏蛋居然还硬要强留他在山上打杂兼做庖厨。

    看着自己辛勤劳作的成果全都落入了他人嘴里,可怜的他竟是除了唉声叹气以外,什么都做不了,何其悲也!

    不过悲哀归悲哀,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赶紧趁着天亮之前,眯上片刻。一整晚没合眼了,再不睡,待会儿收庄稼的时候,可就惨啰!

    “我回来了!”乔永大喊一声,轻轻地推开了熟悉的院门,昨晚一宿没回家,菖蒲和孩子们应该都担心坏了吧!

    “阿爸……”第一个冲出来的人竟然是小女儿云绣,紧接着是菖蒲和石林,他们三人的速度极快,还未等乔永话音落下,便已然出了屋,应该是恭候多时了。

    “你们晚上都没有睡觉吗?”乔永抓耳挠腮地问道,羞愧难当,虽然他贵为一家之主,但是全家老小为了他一个人,整宿都没合眼,终归不太好。

    却见云绣刚出得门来便猛地冲到他身前,拉住了他的手,急切地询问道:“阿爸,姐姐呢?她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小雪?没有啊,小雪不是在家吗?”乔永完全摸不着头脑。

    “啊,糟了,我把姐姐弄丢了!呜……”云绣得知姐姐雪锦没有和阿爸在一起,顿时慌了心神,放声大哭了起来。

    菖蒲赶忙走上前去,抱住了云绣,轻拍着云绣的后背安慰道:“云儿乖,不哭不哭了,姐姐没事的,待到天色亮些,她自会回来的!这会儿应该是太晚了认不清路,才被困于山上的……”

    “什么?小雪上山了?”乔永终于搞清楚了状况,急得团团乱转,山上现在到处都是官兵,小雪若是被那些**给抓住了,可如何是好?

    女儿云绣越哭越伤心,眼泪鼻涕一把抓,嘴里持续嘟囔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语,搅得他心烦意乱。

    加上妻子菖蒲也在瞎掺和,抱着云绣涕泪横流的哭诉,“哎哟喂,我苦命的小雪啊,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怎么就要遇到这些个天灾人祸啊?我苦命的孩子哦……”

    乔永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忍无可忍地咆哮了起来,“瞎嚷嚷什么啊嚷嚷,乌鸦嘴就会胡说八道,小雪还没出事呢!还不赶紧去找啊!你等着,我去叫大家伙儿一起上山找!”

    说罢,他赶忙指挥着妻儿分头行动,挨家挨户的去敲门求助。好在乡亲们都很热情,没多久便聚集了几十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

    可是待众人来到巫峰山脚下的时候,却都踟蹰不前地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因为有很多巡逻的官兵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乔大,现在这情况让我们还怎么上山啊?”大胡子第一个提出了异议,因为菖蒲的关系,他向来都对乔永百般刁难。

    “是啊,是啊,不能上山了啊!”其他众人也跟着附和。

    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大家都懂,谁也不愿去当官兵的活靶子,除了乔永一家外,几乎没有人赞成上山,弄得乔家人尴尬无比又心急如焚。

    路石林见状,轻轻扯了扯乔永的衣袖,给乔永使了个眼色,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乡亲们,你们能不能先在这里等一下,我们去跟官兵交涉,如果可以的话,大家再一起上山!”

    “是啊,乡亲们,大家生活在一起也这么多年了,能帮就帮吧!今天乔大家丢了女儿,我们帮忙找了,下次我们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乔大也会义不容辞相助的!”老乡长挺身而出。

    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留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头,虽然身材瘦小,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气息。

    很快便有人跟着附和:

    “好吧,既然连乡长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就义不容辞了。”

    “是啊,大家住在一起,就应该相互扶持啊!”

    人心终于稳定了,众人在乡长的鼓动下全都坚定了帮助乔永一家的决心,乖乖等在了山脚下,目送着乔永父子两远去。

    可是乔永父子在离开众人的视线之后,却并没有去跟官兵交涉,反而是趁着官兵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溜进了树林里。

    “阿爸,你在这儿帮我把风,我先进去看看!”路石林说罢,将乔永留在了树林边缘,径直走进了树林深处。

    他早就打探清楚了,官兵封山是为了抓人,那个人乃是大名鼎鼎的王子湦,据说从小因被术士批命“天煞孤星,亡国之君”,而被各路忠义之士忌惮,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这对于路石林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平淡如水的生活了,想来也只有这个王子湦才能够让他的生活再掀波澜。

    所以他私心里并不希望王子湦被官兵抓住,更不想让王子湦自己跑了,他最大的愿望是冒着生命危险将王子湦救出来,这样他就会对王子湦有救命之恩,以后才好办大事。

    而且他怀疑雪锦此刻很有可能是跟王子湦在一起,这才没有被官兵们抓住,也没有任何消息。

    听说王子湦受了伤,依雪锦的性子应该会带他回家疗伤,而要下山回平乡,就只有他脚下这一条路。即使雪锦没有跟王子湦在一起,她要回家也必须走这条路,总不至于错过。

    雪锦应该是看到官兵众多被吓得够呛,才暂时躲了起来吧,也许就躲在森林边缘地带的某个灌木丛中呢!

    这么想着,路石林搜罗得更加仔细了,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观察力、行动力以及分析能力自然是非寻常人所能比拟。

    而且他的外号叫做猎狼,那是对他洞察力敏锐的一种肯定,虽然他现在换了一副身体,但是在技巧方面他还是没有忘却的。

    很快他便嗅到空气中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这很有可能是王子湦留下的,“难道他曾经来过这里,只是为避开官兵才暂时撤退了?雪锦和他在一起吗?看来必须赌一赌了!”

第九章 变装

    路石林循着陡峭的山路,缓缓摸进了深林中,身后官兵们的身影还在来回攒动,若隐若现,却都像是瞎子一样,完全对他视若无睹。

    他微微一笑,暗骂了一声“傻X”,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有节奏的吹起了口哨,那是每一个现代人都耳熟能详的调子——小星星!如果雪锦在附近的话,应该会有所回应的!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果然,很快不远处就传来了雪锦轻声哼唱小星星的声音,他赶忙循声找了过去,终于在一处灌木丛中找到了雪锦。

    更让他惊喜的是,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和雪锦待在一起,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王子湦——当今天下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你就是他们要抓的人?”路石林上下打量着周湦,明知故问。

    周湦嘴角一扬,并不答话,因为他觉得完全没有回答的必要。

    “我能够救你出去,不过我需要一个救你的理由!”路石林胸有成竹的继续说道。

    “你?我凭什么相信你?”周湦语气轻蔑地反问道。

    “你没有别的选择!”路石林亦是咄咄逼人。

    “好吧,看在你是我大舅子的份上,我暂且信你一回!如果你今天救了我,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周湦说话间像是在宣示所有权一样,紧紧地搂着雪锦。在路石林到来之前,他和雪锦闲聊了许久,基本上已经把雪锦的情况摸透了。

    雪锦听周湦唤路石林大舅子,顿时窘得无地自容,赶忙一把将周湦推了开去,嗔道,“你胡说什么啊!搞得好像我跟你很熟样的,你不就是我刚刚从林子里捡回来的一只臭鸡蛋么!”

    “啊,不是鸭蛋吗?怎么又变成鸡蛋了?小很多啊喂!”周湦不满的提出了抗议。(但是抗议的重点好像完全不对啊喂!)

    “哎呀,管他鸡蛋还是鸭蛋呢!反正你就是个蛋!”雪锦不依不挠的还嘴道,较起了真儿。

    ……

    路石林见雪锦和周湦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冷汗涔涔,只觉得在他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只比草履虫还要低级的单细胞生物。

    那一刻,他真的很想立马扭头走人,但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要不然之前的计划就泡汤了。

    所以很快他便稳定了心神,出声打断了两只单细胞生物毫无营养的对话,“喂,你们俩闹够了没啊?难道非要把那些官兵引来,才肯罢休吗?”

    某二人闻言一惊,慌忙伸出手来,捂住了对方的嘴巴,默契程度百分百!

    “嗬,你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啊!喂,你赶紧把衣服脱了吧!”路石林无奈,指着周湦吩咐道。

    雪锦顿时大惊失色,跌坐在地上双手抱胸,又开始无厘头的碎碎念了,“你们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喊人了,官兵们可就在外面呢!”

    “这样不大好吧,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周湦讪讪应道,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眉毛,直翻白眼。

    “呃,就知道你们俩会想歪,我只是要让你换身行头,再帮你易容改装一下而已!你现在这般模样出去百分百被抓好吗!”路石林彻底地崩溃了,止不住的腹诽:跟单细胞生物讲话真费劲,抓狂!

    “原来如此!”雪锦和周湦这才恍然大悟,不约而同地红了脸,尴尬地低下头去,再也没好意思看对方。

    “你…赶紧换吧!”雪锦轻道一声,迅速将身子转了过去。

    周湦这才顺从地将身上破损不堪的华服脱下,换上了路石林早就准备好的粗布衣衫。简单整理了一番之后,他便任由路石林处置了。

    路石林真可谓是一个变装天才,很快他便给周湦梳了一头凌乱不堪的小辫儿,胡乱地用随手捡来的一根树枝挽了起来。

    最神奇的是,他居然能够用脚下的淤泥和杂草帮周湦脸上塑型,硬生生地把周湦这个俊俏的小帅哥给改装成了一个高颧骨、香肠嘴、鱼泡眼的病夫,令人叹为观止。

    除此以外,他还重新将周湦的伤口包扎了一遍,裹得严严实实,并用树枝和藤蔓给周湦受伤的左腿做了一个简易的支架,藏于裤管之中,大大地减轻了周湦腿伤的负担。

    而最令人震惊不已的是,完成这一切,他居然只用了还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堪称奇迹中的奇迹。

    别说是周湦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古代人了,就连生活在信息时代的雪锦都目瞪口呆,还以为自己看到了神话再现呢!

    “喂,你丫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你是活神仙转世吗?”雪锦轻轻地推了推路石林的肩膀,瞬间对路石林刮目相看了。

    以前她只觉得路石林是一头很危险的恶狼,现在看来,他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呢!他在她的眼里竟是愈发神秘了!

    路石林并没有回答雪锦的问话,反而是附到了周湦的耳旁低声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带你出去!”

    说完之后,他便大踏步的离开了。

    “喂,他跟你说什么了?怎么突然就走了?”雪锦睁大了美目,忙不迭的追问道。

    “哦,他叫我们等一下,马上就可以离开了!”周湦爽快的应道,明亮的双眼里分明有一丝狡黠的神色闪过。

    雪锦的这个大哥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呢?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非要搞得如此神秘兮兮呢?

    而且他用的人称代词是“你”,他说“带你出去”,而不是“带你们出去”。这不是很奇怪吗?难道他的眼里就没有自己的妹妹?还是说他另有打算?

    “是吗?路石林这混蛋!”雪锦轻声嘀咕着,也不知道路石林打的什么主意,只好乖乖坐回了原地静候着。

    就这样,二人又等了大约半个钟头,路石林才急匆匆地跑了回来,手上还拿着一根湛蓝色的布条。

    “我已经通知乡亲们上山了,现在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路石林说罢,将手上的布条递给了周湦。

    “你什么意思?”周湦万分不解的反问道。

    “你只要抱着雪锦出去,声称自己是来救妻子的,再有我们一帮人应和,我保证那批官兵不会怀疑!这布条是给你绑在头上的,免得你虚汗太多,花了妆容!”路石林解释道。

    “诶……”雪锦惊咦一声,很快便领会到了路石林的意图,恐怕也只有这样,周湦才能够骗过那些官兵的眼睛吧!所以虽然很不情愿,她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周湦闻言墨眉拧成了麻花状,举步不前,他真的不确定自己做不做得到,毕竟自己脚伤严重,正常行走就已经很困难了,怎么可能抱着雪锦还走得动呢!

    可是如果不这样,他腿上的伤根本就不可能瞒得过去,虽然现在他已经面目全非了,但那也不是万无一失的,似乎只有路石林那个提议才是万全之策呢!

    他不知道的是,路石林此提议并非单纯为了让他蒙混过关,更重要的是要让他亲近雪锦,成为自己的盟友。

    “怎么?你连这点儿苦都吃不了?”路石林嘲讽道,用了激将法。

    “好吧,看来只能这样了,如你所说,我没有选择!”周湦说罢,将布条绑在头上,对着雪锦伸出了双手。

    雪锦很配合的走到他身前,任他将自己打横抱了起来,假装昏迷,闭上了双眼,心中忐忑不已。

    周湦抱住雪锦强忍着脚上的伤痛,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挪动着,受伤的左腿直打颤,就像是一栋地基不稳的危楼,随时都可能轰然倒塌。

    可是他却依旧咬牙坚持着,没有退缩,只是木木地跟在路石林的身后,数着自己的呼吸和步伐,任血丝爬满了自己的眼球。

    路石林果然很有先见之明,知道给他在额头上绑一根布带吸汗,要不然他头上的冷汗早就如暴雨般直往下淌了。

    雪锦倚在周湦的怀里,竭尽全力地给周湦减轻着负担,紧紧地搂着周湦的脖子,让自己的身体保持着平衡。

    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很可怕,冷汗已然湿透了她的后背和手掌,让她连自己呼吸的节奏都忘却了。

第十章 捡了个赘婿

    路石林和周湦还在大踏步地行走着,一路上都没有停歇,很快便出了树林,和以大司马赖武为首的官兵们迎面撞上了。

    乡亲们亦是在出口处翘首等待,偶尔和官兵们聊上几句,特别是乔永和菖蒲,一直在很卖力地跟官兵们套近乎。

    见到雪锦三人出来了,乔永赶忙谦卑有礼地说道:“大人您看,这便是小女和赘婿,他们俩是上山挖野菜的,小女腿脚不利索,不慎摔了一跤,昏厥了!这才耽搁了下山时间!”

    “小女和赘婿?哟,这小丫头长得倒是挺俊,怎么给她招了这么个蛤蟆脸相公啊?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还不如找我呢!我肯定让她吃香喝辣的,哪儿用得着上山挖野菜这么辛苦啊!哈哈,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赖武大笑着说道。

    “是啊!哈哈……”众兵士连忙跟着应和,皆是捧腹大笑。

    周湦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转了转眼珠子以缓和紧张的神经,再度迈开了脚步,朝着平乡民众走了过去。

    虽然有路石林巧手给他做的支架护航,但是他的左腿还是忍不住直哆嗦,有气无力,摇摇欲坠。

    不过这在外人看来却也无碍,他们只会觉得周湦是由于气力过小,抱不动自己的娇妻,才会如此的。

    “哈哈,蛤蟆脸,你抱得动吗?抱不动让我来啊!哈哈……”赖武很自然地对周湦冷嘲热讽,完全没有怀疑过周湦的身份。

    “哈哈……”众兵士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也没有发现异常。

    “让大人您见笑了,小婿应该是抱得太久,这才显出了疲态,哪能让大人您来帮忙呢!”乔永继续讨好着赖武,转而立马带上了凶恶的面具,对着周湦怒吼道,“混子,还不快抱小雪回去休息!”

    “就是就是,混子,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你就是个赘婿!吃我家的,穿我家的,还让我女儿受了伤,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还不快回去领家法!”菖蒲亦是怒目圆睁。

    “是,混儿知道了!”周湦如释重负地应了一声,正欲离去。

    谁知却是突然被赖武喝住了,“等一下!我怎么觉得你的声音那么耳熟呢?好像在哪里听过!”赖武赶忙走上前去,伸手拦住了周湦,仔细打量了起来。

    周湦看着赖武,心脏猛然咯噔一下,搂紧了怀里的人儿,咳嗽了一声,换上了公鸭似的破锣嗓子应道:“大人抬爱让小民受宠若惊,小民偶尔会去集市上卖菜,可能是叫卖声洪亮,这才被大人听了去吧!”

    “声音洪亮?我呸,就你这嘎嘎嘎的鸭子叫,还敢跟我说洪亮!长得跟个癞蛤蟆似的,还是公鸭嗓子,四肢又瘫软无力,啧啧啧,一身烂毛病,你怕是那灾星转世吧!真晦气,还不快给我滚!省得让人说我欺凌病夫!”赖武喝骂道,一脚朝着周湦踢了过去。

    周湦陡然受惊,瞳孔增大了数倍,踉跄着连退了两大步,幸得路石林及时冲过去,扶住了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乔永见状心中大骇,急忙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了赖武的大腿,为周湦挡下了那一击,战战兢兢地求饶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小女身子弱,若是再摔了,恐有性命之虞啊!”

    “是啊,大人,您就大发慈悲饶了我们吧!地里还有庄稼等着乡亲们去收割呢!要是耽误了籍礼大典,我们可担当不起啊!求大人看在籍礼的份儿上,放过我们吧!”菖蒲亦是跟着应和。

    “哟嗬,你不说我都忘了,马上就要到籍礼大典了,哈哈,兄弟们又有肉吃了!你们这些贱民赶紧该干啥就干啥去吧!快滚!”赖武终于松了口,放行了。

    众村民这才如临大赦般匆匆离去,只是边走边有人起哄,嗔怪乔永偷偷摸摸招了个赘婿,没有通知大家伙儿,有失礼数。

    乔永赶忙以雪锦二人从小就订了娃娃亲这套说辞给搪塞了过去。

    “原来是娃娃亲啊,真委屈小雪了,摊上了这么个丑相公……”众村民又拿周湦开了几句玩笑,便都乐呵呵地散了开去,他们田里还有农活儿要忙,哪有闲工夫管别人的八卦啊!

    转眼间就只剩下了乔永一家还落于人后,脚步迟缓。待到转出了官兵们的视线之后,雪锦立马像被电击了似的从周湦怀里弹了下来,而乔永则是二话不说直接背起周湦,就往家里跑。

    “阿爸,我去找草药,你先背他回家,清理一下伤口!”路石林大喊了一声,便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又折回了巫峰山。

    周湦紧绷着的神经突然松懈,顿觉伤口疼痛无比,撕心裂肺的痛楚竟是一直从小腿延伸到了头顶,惹得他浑身发冷,如坠冰窟,只觉得自己的生命正在一分一秒的飞奔离逝,终于不堪忍受的晕了过去。

    雪锦焦急地看着周湦奄奄一息的模样,心急如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急得都快要哭了。

    却听得妹妹云绣冷不丁开了口:“姐姐,这人到底是谁啊?不会真的是我姐夫吧!我可不接受,他长得太丑了,看得我渗得慌!”

    说话间,这小妮子为了使自己的言论更有说服力,居然还很不客气的哆嗦了几下示意。

    雪锦又羞又恼,正欲反驳,阿爸乔永却是抢先插了嘴,“云儿,别胡说!他可是咱们家的贵人,不能对他不敬!”

    “阿爸,这蛤蟆脸是哪门子的贵人?我怎么从来都不曾听说过?”云绣惊诧地反问道。

    “唉,说来话长啊!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等我先把他安顿好了,再跟你说吧!”乔永直接使出了拖字诀,并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云绣也不好再多问,只得嘟着小嘴乖乖跟在了父亲的身后,和姐姐以及母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其间雪锦一直痴痴呆呆,问她什么都缄默不言,云绣自知无趣,也就没有再去叨扰她了,只和母亲菖蒲闲聊着。

    云绣这小丫头简直就像个活力28,精力无限,嘴巴从来都不知道休息,总是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搅得雪锦本来就混乱如麻的思绪更是稀里哗啦乱成了一锅粥。

    好在熟悉的篱笆院墙终于出现了,雪锦赶忙冲上前去帮乔永推开了院门,三个月来,她竟是第一次感觉到了回家的喜悦。

    进屋后,乔永小心翼翼地将周湦放在了自己的床上,整个过程谨小慎微,那神态那动作就好像是在对着祖传大秘宝一样,生怕稍一用力,就会把周湦给磕了碰了。

    菖蒲亦是很积极地冲进里屋,打来了一盆温水,帮周湦除去了腿上的支架和包扎用的布条,悉心地擦洗了起来。

    擦洗的时候,她的手都是颤抖的,看到周湦因为疼痛而抽搐、面部扭曲的模样,她百感交集,竟是当着自家孩子的面,毫不顾形象的低声啜泣了良久。

    雪锦和云绣看到眼前的一幕幕,不禁目瞪口呆,全然摸不着头脑。这个周湦到底是何方神圣?跟阿爸阿妈有什么渊源呢?阿爸阿妈何以对他呵护至斯?

    乔永见状,长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再瞒着你们俩了,在你们出生之前,我和你们的阿妈都在镐京谋生,受过小公子家人的不少恩惠,现在看到小公子有难,自然要鼎力相助了!”

    “小公子自小就吃了不少苦头,直到现在那些恶人还不放过他,真是作孽啊!”菖蒲有感而发的补充道。

    “可是我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人呢?为什么那些恶人非要置他于死地呢?难道是觊觎他的家产?可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啊,为什么还不放过他呢?”雪锦疑惑的反问道。

    “唉,你们还小,不懂,等你们长大了兴许就会明白了!”乔永如是说,又开始打起了稀里糊涂的搪塞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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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女王国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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