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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圣尊全文阅读

作者:李飘扬     儒道圣尊txt下载     儒道圣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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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秦生

    秦生站在古朴的木窗前,呆呆的看着窗外的世界,静静的思索,双眼里充满了期待的目光。

    难道我真的穿越了吗?要是真的穿越了那就爽了!

    对于眼前的陌生世界,秦生虽然一时还无法接受,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现实的残酷常常让他产生穿越的想法。他原本是一个大学生,上的不是名牌重点大学,和大多数大学生一样,就读的是普通的大学,毕业之后周转了多个城市一直没有找到工作。

    生活工作,女友婚姻!钞票房子车子。

    现实中的一切常常让他喘不过气来。

    谁叫自己就读的是文科呢!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现实中的秦生曾不知多少次发出如此的感慨。

    “秦生,秦生你终于醒了!”

    破旧的木门,木门上涂着的红漆已经层层剥落,一个穿着朴实却满脸慈祥的中年妇人站在门前,看着站在窗外的秦生,妇人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喜悦和惊喜。

    原来自己真的穿越了,而且还穿越到了一个命运不堪的穷书生身上。

    这个书生也叫秦生,父亲已经离世,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因为三年前的一场干旱,颗粒无收导致母亲和他投到了大同县的舅舅家,这三年秦生无时无刻不体会着寄人篱下的感觉,眼下所住的两间茅屋,就是舅母把他们赶出之后所盖的。

    秦生是个书生,还没有半点文位的书生,这次昏迷就是因为他夜里熬夜读书,导致身体疲惫不支在山上砍柴的时候掉下了山崖。

    秦生之所以不顾一切的读书,是为了三天之后县文院里举行的童生试,因为这里是个以文为尊的世界,主宰圣元大陆的是至高的文气。

    文元大陆末年,妖蛮祸世,江国在草木皆兵的危机之中,数以万计的妖蛮气势汹汹把江国围城水泄不通,江国百姓乃至整个文元大陆的百姓提心吊胆,处于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危机时刻,文王脚踏一片七尺祥云而来,手拿周易,朗声诵读,字字如道道金光射杀数万妖蛮,但是不伤人族,带头的是鼎鼎有名的四大妖蛮之首,四个死了三个,一个在受伤中仓皇逃走,数万妖兵那是一片死伤无数哀嚎不止。

    从此文元大陆改年号为圣,始称圣道元年,创立儒道,圣元后一百年,逃走的妖蛮经过了百年的修道再次卷土而来,一样带着数万妖兵围城江国之前,他要报那百年之仇。

    文王已不再是妖蛮的对手,妖蛮经过百年修炼,已经练成了无上的兽魂,体魄比百年之前庞大了数倍,妖蛮发出兽魂之吼,击败文王,声声响在江国的城墙之上,那是如爆雷般震动,城墙震塌,大地震裂,无数的江国城民四处逃散,大声哀嚎。

    妖兽得意忘形,予以斩草除根彻底灭了人族,关键的时候,江国上空突然祥云出世,至圣孔子踏着祥云而来,左手春秋笔,右手论语,口里不断诵念论语。

    孔子念诵论语,连声念出了九个诛字,转眼间,妖兽的诗词被孔子的诛字字字诛杀,金光道道金光闪闪,印亮了整片天空。

    江国上空乌云顿散,醒目的阳光再次笼罩整个江国大地,妖兽被当场宰杀,数万妖兵大败而去。

    至此,万民膜拜尊孔子为至圣。

    孔子之后闭关再没出现,之后百年出了孟子,被尊为亚圣,荀子被尊为半圣,也从此儒道大兴,创建以下文位,童生,秀才,举人,进士,状元,大学士,翰林,半圣,至圣。

    在文元大陆,完全是读书人的世界,秀才可以耳听八方,举人可以眼观千里,进士可以唇枪舌剑,文位越高拥有的文气便会越高。

    自孔孟之后,这里再没有出过半圣,亚圣乃至至圣,只是出了几个大儒而已。

    原来这里是个书生的时代,文人墨气的时代。

    秦生之前的百无一用是书生到了文元大陆,那可是大大的忌讳。

    知道了这些,秦生完全没有了穿越而来的疑惑,相反对于他完全是个大展身手的时代。

    既然让我在那里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那么在这里就让这句话彻底的改变吧!

    这里的秦生唯一的念头就是考上童生,只有考上童生,才有可能考上秀才,甚至更高的文位,才会让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对自己刮目相看,乃至光宗耀祖。

    接着,秦生分析原来的秦生两次没有考中童生的原因,原来的秦生只是空有书生之名,虽然一心好学,但是他的命运多愕,原本住在道县之外的户县,十岁时因为父亲病死在户县的那场瘟疫之中,他的母亲只能带着他来道县投奔母亲的弟弟。

    秦生是个苦命的书生,命运的惨变和家境的贫寒让他寄人篱下,他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入私塾读书,更不用说像其他书生一样有书童相随,也更不用说用上等的宣纸,入上等的私塾,有名气最高的教书先生。

    知道了这些,秦生不由嘘声一叹,没有上私塾读过书,没有机会读更多的书,如果仅仅如此,不要说连考了两次,就是考到老考一辈子也不会考中童生的,勤奋固然重要,但是没有知识的积累说什么都是空话。

    说道这些,我们来认识一下刚刚站在门前有气无力呼喊秦生的妇人,不错,他就是原来那个秦生的母亲,他的母亲只有五十出头,但是满头枯黄的白发,凹陷下榻的眼带,还有满脸饱经人间风霜的皱纹,让人看起来足足有六十多岁。

    秦生母亲如此显老,除了生活的重负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的咳嗽病,也就是因为她的病,才让秦生原本就嫌贫爱富的舅妈以此为由把他们赶出了朱家。

    朱家就是秦生舅舅的家,在道县算得上名门大户,朱家行商得道在道县算得上有钱人家,说权势,舅妈的弟弟在道县文院是个副院主。

    正因为有如此显赫的家世,朱家人都是和上层人士打交道,为了不让秦生母子待在朱家丢脸,或许还因为那年户县的瘟疫,秦生母亲常年咳嗦,虽然请过大夫进行诊断不是肺痨,但是秦生的舅母还是不顾舅舅的反对,把他们母子赶出了朱家。

    秦生舅舅在家里说话没份量,大小事情都是舅母做主,因为这里是个以文为尊的地方,舅母的弟弟是文院的副院主,舅舅苦苦相劝,舅母才答应每月给秦生月供,但是只供到秦生成年。

    今年秦生十五岁零八个月,离十六岁成年还有四个月,所以秦生的母亲见秦生是让他去领月供,领月供不是因为要钱给自己治病,而是要给秦生买些笔墨纸砚,好让秦生去参加明天的童生试。

    看着面前病怏怏的妇人,穿越而来的秦生心里涌出深深的同情和感触,因为这里秦生的命运简直就是自己的翻版,一样的命运多变,一样的遭嫌贫爱富的亲戚厌恶,一样的被赶出了家门。

    虽然命运相同,际遇却完全不同,在自己的世界百无一用的是书生,但是在这里,却是一个书生最盛的时代,既然自己和他有着相同的命运,让人看不起,那么就让我这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在这个以文为尊的时代轰轰烈烈的干一场吧!

    为了自己,为了秦生,也为了天下所有遭人看不起的人。

    秦生接受了穿越的事实,接受了眼前这个满脸憔悴的母亲,但是他没有接受原来那个秦生不幸的命运,他要凭着自己的知识改变秦生的命运。

    好吧!不就是去领月供吗?他们的钱都是百姓的血汗钱,我不领还真的对不起天下的受苦百姓了!

    秦生顿时辞别了母亲,手里拎着母亲硬要拿去给舅母做寿的礼物,是一只瘦小的小白兔。

第二章 诗出朱家

    道县朱家,不愧是个有钱有势的人家,雄伟的建筑群,是那样富丽堂皇,天刚微微亮,已经是人群轰动了,朱家大门上高挂的红色灯笼,大门上贴着的喜联都洋溢散发着一种浓浓的喜庆。

    秦生已经来到了朱家大门口,看着眼前雄伟的建筑,是那样富丽堂皇,心里不禁暗暗不屈道:“如此大的家业,难道就容不下两个人的衣食住行吗!”

    秦生心里很不服气,就算是从不相识的外人,也应该有同情之心吧!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妹妹和外甥,为了所谓的名利就真的不要人间至亲之情了吗?

    “哟!那不是秦生,秦大少爷吗?怎么着,今天也为舅舅祝寿来了,带着什么珍贵的礼物,是千年人参还是翡翠玛瑙啊!”

    朱家大门之前,一个扎着辫子的黄毛孩童看到了秦生,故意作弄秦生,让他骑虎难下无地自容!

    “看,他可真带了一个礼物来了,秦生,你这可是月宫里的玉兔吧!”

    “哼!玉兔,就凭他那本事,考了两次童生名落孙山的呆子,不要说是玉兔,那样话可说远了,应该是哪家人不要的吧!”

    几个家仆羞辱之后,又嘲笑了秦生一番。

    秦生早已经是拳头握得吱吱作响了,恨不得奔上前去扇上他们几记耳光泄愤,这时从朱家走出来一个高大魁梧气质不错的中年男人,他是朱家家主,是秦生的舅舅。

    看到秦生的舅舅走了出来,几个家仆才没有再侮辱秦生。

    “秦生,给我进来吧!”

    中年人说完,先行返回了朱家。

    秦生看着侮辱自己的家仆,眼露寒芒,心里不停的说道:“你们给我等着,我秦生会让你们刮目相看的。”

    朱家内院,秦生的舅舅叫了朱家的管家领着秦生去府里的账房拿钱。

    “哟!这不是秦大少爷吗?今天又来领月供了!”

    秦生在去往账房的路上碰到了四个文质彬彬的书生,说话的书生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站在最前面的是秦生的表弟,朱家的少爷朱文。

    秦生不想理会他们,准备绕道前行,可是他们故意左挡右挡,挡住了秦生的去路。

    “秦生,你堂堂七尺男人,有手有脚,你每个月来拿月供,你真的不知道羞耻吗?”

    “羞耻,如果知道羞耻还会一次又一次的去考童生吗!你瞧,手里拿着不知从哪儿捡到的兔子,我们朱少爷家还会稀罕这玩意吗!”

    “你们,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了怎么样,你能不拿朱家的月供吗?”

    朱文一句话没说,没有正眼看秦生一眼,他眼神之中没有丝毫表兄弟的情分,任凭他人不尽的羞辱着秦生。

    故意作弄秦生的也是个富家子弟,这时在其他三人耳边耳语了几句之后,脸上横生出一股阴险的笑意,走到秦生身边说道:“秦生,我们都是读书人,粗言粗口那是下下所为,这样如何,我们以朱夫人做寿为题各自作诗一首,诗要前后押韵,而且要让人出乎意料。”

    “秦生你不是读书在道县出了名的的夜以继日吗!你都考了两年童生了,难道连一个从来都没参加过童生试的人都怕吗?”

    “岂是一个怕字所能了得,我看根本就是不知道什么是诗,哈哈哈哈!”

    他们知道秦生没有读过一天私塾,没有读过一本优秀诗词,所以他们相信秦生根本不会作诗,不说作诗,就是让秦生说上几句押韵的话,恐怕秦生都不会。

    “好!作诗就作诗!”秦生没有半点犹豫,因为这个秦生不再是以前的秦生了,这个秦生曾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

    也就在这时,迎面又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个优容华贵的妇人,穿的一身有气质的绫罗绸缎,但是满脸横肉十足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不错她正是把秦生赶出朱家的舅母,走在她身后的是她文院的弟弟和几个文院的同僚,还有秦生的舅舅。

    舅母看到了秦生,刚刚还喜梅颜开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没有半点情面的数落道:“秦生,你来朱家干什么,不是告诉过你永远都不能再踏足朱家半步了吗?”

    “朱夫人,我们在和秦生吟诗作对呢!”

    舅母原本要痛骂秦生的,但是看到了说话的是道县的大户公子,所以隐忍了,带着极度不屑的眼神看着秦生说道:“吟诗作对,就凭他秦生,他秦生也会作诗!”

    “谁要作诗,谁要作诗!”

    “谁要作诗,谁要作诗!”

    显得十分激动的是朱家的弟弟和文院的一些同僚。

    当他们挤进人群看到了作诗的是秦生时,瞬间大失所望,不屑的说道:“我道是哪位才子书生呢!原来是个连诗词韵脚都不懂的秦生!”

    他们扫兴过后,不断的摇着头,因为他们都是文院的人,亲眼看到过秦生两次考童生的试卷,所以他们才会坚决的不相信秦生能作诗!

    所有在场的人几乎都不相信秦生能做得出什么诗词来,他们之所以都没有离开,全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他们要看到秦生被逼得哑口无言的样子,说的彻底些,他们要看秦生的笑话。

    “哈哈哈哈!秦生,怎么刚刚那样斩钉截铁!不会是不会作诗吧!”

    “他,秦生,作诗,这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他能作诗,我家看门的仆人都能写小说咯!”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瞪着秦生,就像看着一个小丑一般。

    但是他们绝不会知道眼前的秦生不是那个连诗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秦生了,他穿越而来,而且还是个文学系的大学生,他之所以久久沉默不语,不是因为想不到祝寿的诗词,他是在想着一首既能押韵,又能好好羞辱他们一番的诗词。

    片刻,秦生看着面前对着自己不屑的所有目光,开口说道:“好,我就作诗一首祝贺舅母吧!”

    听到秦生开口说要作诗,所有人脸上没有半点惊奇,倒是这时的耻笑模样比开始更过分了。

    秦生说要作诗,是因为他终于想到了一首诗不仅押韵,而且还能狠狠的羞辱舅母一番,他想到的是清朝纪晓岚为王翰林母亲做寿时做的那首祝寿诗。

    秦生故意咳了咳开头说道:“这个妇人不是人!”

    听到秦生说出第一句,他的舅母大怒,在场的人也为之大怒。

    “秦生,你好大的胆子,你不会作诗也就罢了,你竟敢这样大不敬的说朱夫人,来人,给我好好教训这个狂妄之徒!”

    “且慢!这只是第一句而已!”秦生不慌不忙接着说道:“九天仙女下凡尘。”

    当听到秦生说到第二句诗,所有人心神大震露出惊讶的表情,尤其是秦生的舅母,虽然不知道什么是诗词,但是这句九天仙女下凡尘,她能听得懂。

    顿时,舅母露出了笑容阻止了赶来的家仆。

    还有显得意外的是朱家的弟弟和文院的同僚,当他们听到秦生说出第二句时,嘴唇不断触动重复着秦生念道的两句诗。

    “这个妇人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妇人,仙女,人,凡尘,不仅前后工整,而且押韵,更妙的是第一句和第二句之间突然转折,让人有种巨大的满足感!”

    “但是,考了两年童生的秦生他不是两次都交了白卷吗!唯一写的那首诗简直就是个流水账啊,他如何能做得出如此对仗工整,且独具一格的诗文呢?”

    文院的人无法理解,无法相信,顿时说道:“秦生,还有后两句呢!快快说来!”

    秦生看着众人惊讶的模样,心里不断说道:“哼!也该是让你们长长见识了!”

    想罢,秦生看了一眼表弟朱文,开口说道:“生个儿子去做贼!”

    “秦生,不要以为你是我表哥就能为所欲为了,我堂堂朱家大业岂会是一个贼,你再这样胡说八道,小心我不念表兄弟之情!”

    “表弟莫急,莫急,还有下句,下句呢!”

    “下句,下句又能怎么样,如果你下句能让我喜笑颜开,我就给你黄金十两,还给你两本诗集,如果不能,你就给我爬着滚出朱家!”

    所有人目光如注的瞪着秦生,因为之前的那句九天仙女下凡尘的确拿捏得当,简直峰回路转让人意外之极,一个不懂得诗词韵脚的秦生,是如何能有这般才气,所以对于他刚刚念出的生个儿子去做贼,他们无法想到秦生接下来的这句会是怎样的,真的能再次的峰回路转扭转局势吗?

    秦生没有半点慌乱,犹豫了片刻,当他看到所有人都急不可耐的时候,才开口念道:“偷得蟠桃献母亲!”

    “偷得蟠桃献母亲!”

    “偷得蟠桃献母亲,儿子是贼,偷蟠桃的贼,妙啊,第三句和第四句不仅前后押韵,而且再次的峰回路转,让人为之兴奋!”

    所有的的人听到秦生所作的最后一句诗时,都发出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尤其是文院的人,秦生刚刚所作的七言绝句,意境之美,寓意之独特,还有峰回路转的始料不及,整首诗韵脚清晰,意境丰富,实属诗词中的上品,不要说鸣府达州,出县简直绰绰有余。

    朱文道县有名的神童,七岁能作诗,而且记忆力过目不忘,被所有当代的书生羡慕,他面对秦生刚刚所作的诗词,久久沉思,因为他根本无法相信,相信秦生能作出如此上乘的诗作。

    “表哥,诸位书生兄弟,我已经作完了,是与不是,还请这里的文院先生们公开评判!”

    秦生故意装得不知所谓的样子,对着文院的人郑重的说道:“各位文院大人,小生刚刚的劣作算不算的上前后押韵,又算不得上出人意料,还请各位文院大人们品鉴!”

    “秦生,你这诗到底是偷了谁的,快快招来,你有几斤几两,难道我们还不知道吗?”

    四个书生之中,除了朱文眉头深锁没有做声,其他的三个书生异口同声出言质问秦生。

    文院的人说实话也绝不会相信一个连韵脚都不知道的秦生会做出如此上乘的诗作,他们充满怀疑的目光凝视在秦生脸上。

    “偷诗!”秦生惊呼了一声不露声色的说道:“你们说我偷诗,那么你们可能说出我刚刚所作之诗是出自何人何时之作呢?”

    听到秦生的反问,一个书生走到文院大人的面前,虽然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能知道他是在询问文院的人,是否知道刚刚秦生的诗出自何人之手,因为在文院之中有着一块神奇的诗文碑,诗文碑上记载着江国所有的名诗词文,为什么说这块诗文碑神奇呢?是因为这块诗文碑有着鉴赏诗词好坏的能力,一首诗或者是一片文,只要上乘精妙,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惊动诗文碑,而且同时会记载在诗文碑的优秀诗词之中。

    朱文的舅舅,也就是秦生舅母的弟弟,在道县文院是个副院主,身为副院主每天都会亲临诗文碑,寻找绝句佳文,所以凡是道县活着江国的有名诗词他无一不知,但是仔细回忆刚刚秦生所作的祝寿诗词,还真的没有印象,他也一无所知。

    连道县文院的副院主都无奈的摇头,刚刚询问的书生觉得无从下手,顿时又生一计,让秦生再作一首诗。

    “怎么样,秦生只要你再在我们大家面前,作诗一首,不论诗题,如果你能再作一首,我们甘愿认输,如何,你敢不敢秦生!”

    不过就是首诗吗?穿越而来的秦生大脑里不只有到少诗词歌赋,上至四书五经,中间的唐诗宋词,那多了去了,原本秦生是准备再作一首诗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刚刚的诗作已经引起他们的怀疑,而且虽说道县是个书生文气的时代,但是君子之道实在稀少,况且他通过原来的秦生记忆所知,道县的所有文人书生甚至是道县的文院都在外面传言,传言这届童生试的双甲一定非秦生的表哥朱文所属。

    怎么说自己现在还只是个半吊子书生,没有考中童生,还没有文位,没有文位就没有保护,所以秦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顿时开口说道:“诸位文院先生或者大人,要我秦生作诗不是不行,只要他们能做得出刚刚所说有前后押韵,有出其不意的诗文,小生定会再次作一首诗!”

    秦生的那首诗摆在那里,三个书生和朱文都默不作声,因为他们不知道瞬间从哪里入题,又如何才能真的作出一首不逊色秦生刚刚的那首诗,所以他们统统愕然了。

    三个书生连同朱文那可都是道县的大家少爷,他们可以任意的替换书童,可以有最好的笔墨纸砚,可以上最好的私塾,也可以看最全面的经典文集,但是他们一时之间却无言以对,尽管朱文还有神童的美誉。

    秦生的舅母看到秦生占了风头,她知道府上的人会越来越多,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对秦生那是扬名的好机会,但是对于朱家,对于道县所有人对儿子朱文的赞誉将会大打折扣。

    所以,她对着秦生严肃的说道:“行了,行了,今天可是我的大寿之日,不要再说什么诗啊文的,刘管事,领着秦生去账房领几个铜钱让他走吧!”

    刘管事点头应承,已经走了几步,可是秦生却还站在原地,因为他还要再羞辱朱家和几个大户书生一次,也为了从朱家拿到老百姓的血汗钱。

    “表哥,不知表哥还记得刚刚说过的话没有,话说不仅仅要学会怎样认输,还要学会讲信用,表哥是道县出了名的诗文出县的神童才子,不会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朱文没有回应,因为在其他三个书生面前,更重要的是在文院的舅舅面前,自己一个神童之名却会在作诗上输给了秦生。

    秦生的舅母听到秦生再次出言羞辱自己的儿子,原本要大发雷霆,但是考虑到文院的人在场,不得不依了秦生的意愿,让账房拿出十两黄金交给秦生。

    事情这时才告一段落,朱家完全处于一片大酒大肉毫无遮掩的挥霍lang费,秦生拿到了月供,还拿到了十两黄金出了朱家,但是穿越而来的秦生不知道十两黄金在那个时代意味了什么。

    那个时代,一文钱可以让一大家子买上一天的伙食,而一两黄金那可是可以换取上万文的铜钱,那个时代,就连朱家,道县的首富家中也只有区区百两黄金,他拿了十两黄金,那是朱家家产的十分之一,换做任何一个视财如命的人,能轻易的放过这个拿走十两黄金的人吗?

    况且,秦生的舅母那可是道县出了名的财奴

第三章 云中私塾

    秦生出了朱家,要去道县的云中私塾领取参加童生考试的准考证,说到云中私塾,那是道县数一数二的私塾,在云中私塾读书的书生非富既贵,秦生之所以前两次能参加童生考试,都是因为朱家的舅舅打通了文院私塾的关系,这一次也不例外,刚刚在朱家,就是舅舅让秦生去云中私塾领取准考证,以云中私塾的名义参加童生的考试。

    云中私塾在道县的东城,私塾一边靠水一边临山,是个清静优雅的地方。

    秦生已经来到了云中私塾的大门前,大门很雄伟,尤其是贴在大门两旁圆柱上的对联,那是一种苍劲的行草,墨色的黑字彰显着一种文墨之气。

    咚咚......

    秦生站在门前,拍打着私塾的大门。

    “谁啊!私塾里正是上课时间,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

    “我是朱家派来领取童生考试的准考证的,麻烦开一下门!”

    就在秦生说到朱家的那一刻,大门咔的一声敞开了,里面走出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

    中年人看到了敲门的是秦生,脸上瞬间从激动变成了不屑,嘟起嘴有些不愿的说道:“我道是谁在敲门呢!原来又是你!”

    秦生一眼认出了走出来的中年人,别看是中年人打开了大门,他可是这家私塾的掌教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公孙先生,小生是奉了朱家老爷所嘱托,来取童生考试的准考证的!”

    听到秦生说到考童生,公孙先生长叹了一声,没有正眼看秦生,口吻异常冷漠的说道:“秦生,你都考了两次童生了,还不知道知难而退吗?走吧,不要白白lang费了我云中私塾的一个准考名额,而且你不要面子,我云中私塾可要面子。”

    “公孙先生,公孙先生,我秦生向您保证,这次一定会考中童生的!”

    “考中童生,就凭你,你读过私塾吗!你知道我们圣元大陆都有那些文人圣儒吗!你知道他们的绝世大作吗!考童生,两次交了白卷,还学着人家做诗吟对,你知道诗词的体裁吗!”

    秦生听到了公孙先生所说的几个知不知道,脑海里还真不知道自己穿越来的圣元大陆究竟有哪些诗成名就的文圣大儒,虽然不知道,但是秦生丝毫并不害怕,因为凭他对古代诗词的学识,想知道这些也不是难事。

    也就在这时,私塾里上课的书生都到了下课时间,他们看到了大门外的秦生,不由都围了过来看热闹。

    “额!是秦生啊!怎么,又来领准考证了!”

    “兄台此言差矣,秦生那是来领什么准考证,他分明是来领落第证的!”

    “好好,落第证,哈哈哈哈!”

    云中私塾读书的书生都认得秦生,其实也不只是云中私塾的书生,全道县的人都知道秦生,因为秦生考童生那是创了几个记录,白卷,零分,语句不通的流水诗词,甚至连云中私塾门外圆柱上的行草对联他都认不到。

    “公孙先生,秦生要领取准考证还不容易,先生请看,只要秦生能读出私塾门外的对联,就把准考证给他,如果连区区的一副对联都认不得,他秦生还能厚着脸皮要准考证吗?”

    说话的是云中私塾的一个书生,说完得意的看着秦生,因为他知道凭秦生是根本就不能念出门柱上的行草对联的,所以此刻让秦生读出对联的初衷,还是为了羞辱秦生,让秦生闹笑话。

    “好吧!既然我们都是读书人,就用读书来解决问题吧!秦生可别怪我不给你机会啊!只要你能读出圆柱上的对联,我就马上把准考证给你,否则,就是朱家老爷来了,我也不会把准考证给你的,因为你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

    对于云中私塾门前圆柱上的对联,秦生来时倒没有注意,这时身体退了几步,仰头凝视着圆柱上的对联。

    看到秦生久久没有做声,公孙先生没有说话,围在他们身旁的书生早就议论纷纷了。

    “秦生,要不要我读给你听啊!”

    “秦生,要不要我告诉你啊!”

    “哎!世事早有注定,明明是个钻木的小虫子,却还要学着人家扛着斧头砍树,脸都丢到娘胎里了,也不知羞!”

    公孙先生终于等不及了,看着秦生说道:“秦生,我堂堂一个私塾掌教,等你等到现在也算对得住你了,不要在这里出丑了,还是早些回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考童生那不是你的命!”

    看着公孙先生说完,转身就要离开,秦生目光炯炯有神的说道:“公孙先生,公孙先生稍等,如果小生真的读出了圆柱上的对联,先生的话可真的算数!”

    “秦生,我堂堂云中私塾的掌教,岂会说话不算数,只要你能一字不差的读出来,我必定实现承诺,准考证必双手奉上!”

    “好!公孙先生,您且稍等,小生念出就是了!”

    公孙先生没有转身,摇着头说道:“秦生,你当真以为你能认出读出这副对联吗!这可是书法大家的墨迹,你从未学过书法,你有何能力认出这副对联!还是不要白日做梦了,趁早回去免得又出丑!”

    “大家静静,静静,秦生要读对联了,让我们听听秦生怎么读出这副对联!”

    “是啊!是啊!让我们都看看秦生他如何一鸣惊人吧!”

    “哈哈哈哈!一鸣惊人,一鸣惊鸟还差不多!”

    整个私塾的书生都极为不屑的轻视着秦生,因为在他们心里,秦生是根本读不出这幅对联的,还记得上次秦生也是读这副对联,那可简直是风牛马不相及。

    但是一切真的如他们所料吗?秦生真的读不出这幅对联吗!

    他们错了,秦生在注意到那副对联时就认出了对联上的墨子,凭着他穿越之前的文科高才生,这区区的行草书法岂能难得住他。

    秦朝的秦篆,李斯的《绎山石刻》,《泰山石刻》开创了书法的先河。

    汉朝有汉隶的蔡易,还有擅长草书被后人誉为草圣的张芝。

    两晋时期的王羲之以《兰亭序》被尊为书圣。

    ......

    以草书风格书写在圆柱上的那副对联,是唐代文学大家韩愈的作品。

    这里有韩愈的作品,有李白杜甫吗!有王维欧阳修吗?......

    秦生迟迟不读的原因除了对于圣元大陆的好奇之外,他还要吊吊他们的胃口,他要到了关键的时候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彻底的也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

    他们所说的也没错,原来的秦生的确不懂书法之道,所以无法认知圆柱上的行草书法。

    “哈哈哈哈!上次秦生把上面的念成了什么来着!”

    “书生下河洗澡,学生上山砍柴!”

    他们的目光轻视,他们嘲笑讥讽。

    秦生佯装着很凝重的模样,抬起头开口念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什么!秦生怎么知道的!”

    “不可能!难道是别人早就告诉了他!”

    听到秦生完整不差一字的念完对联,所有的书生们大惊失色,不停的大呼不可能,没有转身准备离去的私塾掌教公孙先生,这时转过身来,阳光之中也充满了疑惑,开口迟疑的问道:“秦生,是谁告诉你的,你怎么会能认得行草书法!”

    秦生脸上微微露出笑意,装模作样的说道:“公孙先生,小生出身卑微,没有谁会告诉我,也没有谁愿意和我来往,所以没有任何人告诉小生,还希望公孙先生言出必行,把明天童生考试的准考证给小生!”

    “哈哈哈哈!不就是认出了几个字吗!这有什么了不起,云中私塾在道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名气早就轰动了整个道县,秦生啊,你一定是在别人口里听来的吧!”

    “这位兄台,既然知道云中私塾名动道县,那又为何还要小生念出来呢!既然小生念了出来,而且侥幸还算对了,那么就请公孙先生把准考证给予小生吧!”

    “秦生,罢了罢了,老夫不给你准考证那是为你好,免得你的小名成为道县茶余饭后的话题,既然你硬要那就给你,算我云中私塾多了一个庸才罢了!”

    公孙先生说完,把一个木牌拿到了手上。

    “秦生,你不是誓言旦旦明天一定会考中童生吗?你敢不敢在先生面前,在我们面前做出一个对子!如果连个对子都做不出来,你就不要侮辱了云中私塾百年的名誉了!”

    云中私塾的书生,刚刚让秦生占了上风,心有不甘想尽着办法让秦生出丑。

    “行!作对子就作对子!还请出题!”秦生满脸的不在意,并没有胆怯。

    “秦生,不要再胡闹了,云中私塾是个读书人的圣地,容不下你这等人亵渎了圣灵,作对子,你有这个能耐吗?不要在再这儿丢人现眼了,这块考牌拿去赶快离开!”

    公孙先生言语严厉,把考牌扔到了秦生面前。

    书生们看着秦生弯腰捡着考牌,发出讥讽的嘲笑声,而且一无是处的数落着秦生。

    “看吧!得了考牌就得一溜烟的逃了,还大言不惭作对子!”

    “秦生作对子,你们也太抬举他了,那就好比一个和尚买梳子,多余多余!”

    秦生听到他们的羞辱,气不打一处来,振声说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不就是做个对子吗?你们出题吧!”

    “他秦生要我们出题呢!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好吧,秦生,你可以以这里所有看得到的事物作对子!如果你真的能做得出对子,除非黑白颠倒!”

    所有的书生露出无比的嘲笑和不屑的脸孔,轻视着面前的秦生。

    秦生目光在四处扫视了一番,一时间没有马上说出对子,片刻沉默着。

    “啊哈哈哈哈!对子,秦生,千年的笑话!”

    区区的一个对子又岂能难倒秦生,秦生不是想不到对子,他和上次在朱家一样,是在想着有什么对子不但对仗工整,而且还能大大的羞辱他们一番。

    “秦生啊!怎么想不出来了吗!”

    “高兄,秦生他可是连对子的平仄对仗都不懂,就算说出了什么,也不过是流水账而已!”

    这时,云中私塾的一棵树上,秦生看到了两个玩耍的猴子,顿时心里惊喜道:“有了!”

    秦生看到了猴子,突然想到了唐朝玄宗时期李白巧对宠臣杨国忠的对子,顿时说道:“两猿截木深山中,看小猴子如何对句。”

    “哈哈!秦生啊,你原来是只小猴子,耍猴戏的小猴子啊!接着来,让我们看看你这只小猴子如何玩耍!”

    “什么玩意,这是对子吗!”

    书生们听到了秦生说出上联时,满心雀跃,情绪空前高涨。

    “秦生,下联呢!下联不会是小猴子偷桃吧!”

    “猴子偷桃,有趣有趣至极!”

    秦生故意装成满脸不懂的模样,慢慢张口说道:“一马深陷泥潭,问老畜生怎样出题!”

    听到了秦生说出下联,所有私塾的书生脸色突地塌了下来,脸色难堪,就算是掌教公孙先生一副为人师表的善道模样,这时也不由黑了脸。

    “秦生,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骂我们是畜生!”

    秦生这时脸上露出了笑意,振声说道:“小生哪敢出言骂人,小生不过只是按照各位兄台的意思作了一个对子而已,一个对子而已,小生没有骂你们是畜生,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

    “秦生,你......”书生被秦生气得双眼发绿,说话都打了结巴。

    “诸位书生才子,还有掌教先生,小生刚刚所作的可是对子吗!我回忆看看,两猿对一马,截木深山中对深陷泥潭里,看小猴子对问老畜生,如何对句对怎样出题,恩还好对上了。”

    公孙先生被气得两眼发白,大声说道:“关门,关门!”

    秦生再次依靠着自己穿越前的所学,又一次的吐气扬眉,得到童生的考牌之后,秦生回了家准备明天的童生试。

第四章 童生试

    第二天起早,秦生带着普通的镇纸和笔墨就来到了道县文院的大门前。

    “喂喂!你站住!干什么的!你没看见这上面的字吗!”

    守在文院门口的一个兵喽啰大声喝住了秦生,秦生顺着兵喽啰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块红色木牌,木牌上写着三种人不得入内。

    “衣冠不整者不得入内!”

    “非书生者不得入内!”

    “没有考牌者不得入内!”

    “看清楚了吗!看清楚了就马上离开,不要在这儿耽误了别人的考试!”兵咯罗看都没看秦生一眼,因为他看到了秦生穿着的一双草鞋已经完全面目全非,一双脚十个脚趾露在了外面。

    秦生看到了木牌上的三个不得入内,从身上拿出一块黑布撕成两半盖住了自己露在外面的脚趾,顿时说道:“兵爷,小生是来参加童生考试的!”

    “参加童生考试,就凭你这寒酸模样!”兵喽啰听到秦生说出考童生,满脸疑惑的眼神凝视到秦生身上。

    “兵爷,小生是云中私塾的书生,这是云中私塾的童生考牌!”秦生说完,把考牌递到了兵喽啰的面前。

    看着秦生的兵喽啰经过了一番的打量,认出了秦生,顿时取笑着说道:“原来又是你秦生,你考了两次童生都考不上,你还来考什么!”

    “兵爷,小生可不可以进去了!”

    兵喽啰接过秦生手上的考牌,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番,顿时又说道:“秦生,你可不要有什么事瞒着,就算你能瞒得了我,文院里可有圣人坐镇!”

    “兵爷,小生说的都是实话!”

    兵爷看过了考牌,的确是云中私塾的考牌,顿时把秦生放了进去。

    也就在这时,十米之外,一大队人马走来,人群之中还前呼后拥着一顶蓝色的轿子。

    顷刻之间,那群人来到了文院入口,蓝色的轿子落地摆稳,走在轿子前的一个少年揭开了轿门,一个穿着华丽的少年从轿子里走了出来,秦生一眼看到了他,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表哥朱文。

    朱文的出现,守门的兵喽啰完全换了另外一种模样,对着朱文又是俯首哈腰,又是朱少爷长朱少爷短的,十足的拍马表现。

    秦生处在进入文院考堂的书生之中,书生们看到了朱文的出现议论纷纷。

    “他可就是我们道县诗成出县的神童朱文吧!”

    “哎!别人怎么都有神童的命,我们我们为什么都只能是炮灰呢!这次的童生第一非他莫属了!”

    “你们都有些骨气吧!他也只是诗成出县,要是真的厉害,怎么不诗出鸣府或者是达州啊!”

    圣元大陆的建制,从县开始,上级是府,再上级是洲,州上面就是京都了。

    所谓诗成出县,也就是在县级的诗词刊物上发了一首小诗。

    “哎!我可没有要求什么鸣府达州的,只要考上了秀才得了文位,拥有了至高的文气,男儿志在四方当以保家卫国为己任,如今三蛮五妖对边界虎视眈眈,我当愿意前往战场杀敌报国!”

    圣元大陆有三蛮五妖,还有九国。

    三蛮分别是天谷,地黄,还有人血,五妖分别是狮,虎,狼,豹还有蛇,九国则是赵,齐,鲁,燕,楚,秦,苗和江国。

    秦生倒是默默不语,随着众考生的人流走进了文院,他们率先来到的地方是文院里的一块空地上,是圣庙的门前。

    考生分成两排依次散开,面对着圣庙。

    站在文庙最前面的是道县文院的院长和大同府派来监考的府上文院官员,在考生和文院院长之中站着的是文院的副院主和文院的监考。

    在圣元大陆,文官的权威举足轻重,从县令到知府知州乃至国府丞相都是文官,因为这里是个以文气为主宰的地方。

    “拜圣人!”

    站在最前面的文院院长大喊一声,五体投地对着圣庙进行参拜,身后的文院副院主和监考还有所有的考生全部跪倒在地,虔诚的参拜。

    “拜亚圣!”

    文院的副院主再次大声喊道。

    拜完圣人和亚圣之后,考生拿着手里的考牌寻找各自的考房。

    东院考房七号!

    这时秦生手里考牌上的编号,秦生顺着考牌上的编号走到了东院进了考房,七号正是临窗边的一个位置。

    当秦生找到位子坐下之后,他目光扫视自己的考房,意外的发现了有神童之称的表哥朱文就坐在自己的隔壁。

    考生全部进考房之后,监考开始逐一下发试卷,秦生一手接过监考手上的试卷,监考严肃的看了一眼秦生,之后继续的下发试卷。

    秦生对于试卷的内容充满了好奇,拿到试卷之后,全神贯注的看了起来。

    他们说的不错,考童生的第一场第一张试卷,所考的内容和圣元大陆的文人墨客有关,再说得清楚点,就是考圣元大陆出了的几个大儒的文章。

    面对试卷上出的题目,写的文章,秦生完全被蒙住了,也难住了,秦生是穿越而来的,对于圣元大陆的文**儒一无所知。

    这该如何是好!难道自己的雄心壮志要败在这区区几个大儒身上。

    秦生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他扫了一眼屋里的考生,他们都挥动着笔杆不断的填写着,恰巧这时一个监考官从秦生面前走过,猫了一眼秦生的试卷,发现了一个字都没写,目光极度轻视着秦生之后,不断的摇头从秦生面前走过。

    坐在隔壁的朱文,已经写完了试卷,在扫视考场的时候看到了秦生焦急紧张的模样,脸上横生出无尽的轻蔑之意。

    秦生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不断呢喃道:“难道这就是我秦生的命运吗?”

    秦生突然感觉到大脑疼痛,似乎在脑海之中出现着某种震动还有挣扎。

    也就在这时,秦生的大脑经过一番痛疼之后,惊奇的发觉,在自己的脑海之中竟然离奇的出现了一座山,这不是一座普通的山,山上没有大地树木,全是一叠一叠的书磊积而成。

    突然间,在考试时间即将结束的一瞬间,秦生的脑海中清楚的浮现出圣元大陆大儒们的文章,秦生提笔挥写,顷刻间完整的填写了试卷。

    考场门口香炉里的香完全熄灭,监考开始收卷。

    等着监考收完了试卷,其他的考生走到门外,吃着各自带来的大鱼大肉作为午餐,而秦生没有走出考场,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红薯,狼吞虎咽起来。

    尽管是红薯,但是秦生却吃得津津有味,因为他对于脑海中突然出现的书山充满了好奇,也充满了欣喜。

    午餐后一个时辰,第二场考试开始。

    还是原来的监考下发试卷,发到秦生面前时,极度轻视的看了秦生一眼,因为之前就是他看到秦生一字未写。

    秦生还是和第一次一样,拿到了试卷之后,迅速的扫视了试卷的全部内容。

    童生第二场考的是圣人的典故,最后一题是按照卷中所画作出一首诗。

    第一题,孔子的代表作品是什么!

    第二题,孔子学琴的曲目是什么!

    ......

    孔子的代表作秦生那是了如指掌,挥笔写下了《春秋》《十翼》。

    但是第二题,孔子学琴的曲目倒是又难住了秦生,秦生苦苦思索,最后还是脑海中出现的书山帮助了秦生。

    秦生大笔写到《文王操》。

    依靠着脑海里的书山秦生写完了所有回答题,这时剩下最后一道作诗题。

    试卷的画中画着高山瀑布,画着红日和袅袅升起的炊烟,秦生苦苦思索,这时一眼又看到了考场门前的一个紫色香炉,脑海中的书山再次浮现在自己眼前,他挥笔写下了李白的日照香炉紫生烟,要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秦生挥笔写完这首李白的诗之后,只觉得试卷里的画中场景好像栩栩如生起来。

    也就在秦生写完整首诗之后,在东院的文院院长和大同府上来的监考不约而同的望向秦生所在的考场。

    “才气,才气......”两位文院大人异口同声的赞赏。

    他们在赞赏才气的同时,凭着自己的文位清楚的看到在秦生的考房之中出现了一片祥云。

    “不知是哪位才子在这东院考房之中,诗文绝妙啊!当是这次道县的童生之首啊!”大同府的监考满脸的喜色不停的称赞。

    文院院主姜承也是满脸喜色,对着监考说道:“大人,我们道县的神童朱文就在这东院考场之中!这样如此绝妙能够惊动圣光的诗一定是出自朱文之手。”

    “朱文,姜大人说的可是那个七岁便能作诗,诗词出县的那个朱文吗!”

    大同府上的监考大人叶龙和姜承一样,都是惜才爱才之人。

    “叶大人,下官知道叶大人想见一见朱文吧!”

    “知我者姜承啊!如此举世之才乃是我大江国日后之栋梁啊!”

    这时,考房里的一炷香已经熄灭,第二场考试的时间结束,所有的考生离场,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从东院往文院大门走出。监考开始收卷。

    “朱文!朱文!留步,留步!”

    听到文院的院主呼喊,朱文在众考生羡慕的目光中走到姜承和叶龙的身边。

    “果然英雄出少年!不错,不错,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有前途,前途无量啊!”

    “朱文,这是府上的叶龙叶大人,刚刚我们在这东院之中,看到了考房里的祥云圣光,你今天所作的诗才气澎湃!”

    朱文听到两位文院大人的赞赏,满脸欢跃,谦虚的说道:“小生朱文参见两位大人!”

    其他的考生陆续从他们身旁走过,也包括了秦生,两位大人的目光仅仅扫视了秦生一眼,就没有再注意。

    所有的考生陆续全部离开文院之后,接下来是文院阅卷和改卷的时间。

    文院的考场分为东南西北四个院,阅读试卷和给试卷打分他们从北院开始。

    姜承和叶龙经过了两个时辰的阅卷时间,除了剩下东院最后的两份试卷没改以外,其余的已经全部改完,整个道县考童生的成绩并不算理想,都是在丙丁之间,还没有一个上乙等的,就更不能说甲等了。

    “都改完了吧!就剩下朱文的吧!”对于道县的这次童生考试,姜承很是失落。

    文院的另一个监考这时看了一眼桌案上没有改的试卷,回答道:“姜大人,还有两份试卷没有阅卷呢!一份是朱文的,还有一份是秦生的!”

    “把朱文的试卷呈上来!”姜承目光一转,露出希望的目光看着摆在桌案上的试卷。

    姜承话音刚落,监考把朱文的试卷送到了姜承和叶龙的面前。

    第一场第一章试卷,姜承阅卷之后,欣喜的说道:“甲等,甲等!”

    看完了第一章试卷,姜承和叶龙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朱文的第二场第二章试卷之上,因为他们在东院考房之中的确感受到了才气,感受到了一首惊动圣光的诗作,因为只要刚刚在书院考房中出现圣光的诗作是出自朱文之手,那么朱文不仅仅是今年道县的童生榜首,更是百年难以遇到的双甲童生。

    考试成绩第一为甲等童生,出现文气圣光称为圣前童生,所以就是双甲童生。

    当他们读到朱文第二章试卷最末之后,读到了朱文所作的那首诗之后,他们都愣住了,因为朱文的诗作普通平常,并没有才情诗气,就更不要说惊动了圣人的圣光了。

    “朱文,乙等!”

    姜承再次宣布分数之后,和叶龙两人双目凝对,突然间,他们把目光投在了秦生的试卷上,因为他们无法相信之前在书院里看到的诗词文气不是出自朱文之手,放眼整个道县,除了朱文谁还有这般本事,能作出圣光笼罩的诗作。

    难道那首诗作是出自秦生手笔吗?

    这怎么可能!

    姜承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急忙的说道:“把秦生的试卷呈上来!”

    姜承说完之后,监考把秦生的试卷呈到了姜承和叶龙面前。

    他们看着秦生的试卷,久久没有动手阅读,因为所有道县参加童生考试的试卷已经全部阅卷,只剩下秦生最后一份试卷未阅。

    难道东院考房中的才情诗气,惊动圣光祥云的诗作是出自秦生之手吗?

    姜承犹豫了片刻,满怀疑惑的开始阅读秦生的第一份试卷。

    “秦生!甲等!”

    阅读了秦生的第一章试卷之后,姜承完全惊讶了,这是数千参考童生试除了神童朱文之后的第二个甲等。

    百分宣布之后,姜承迫不及待的阅读秦生的第二章试卷。

    当姜承读到秦生最后作的那首诗之后,双眼闪现明亮之光,大声宣布道:“秦生甲等圣前童生!”

    听到姜承宣布了秦生甲等之后,叶龙急忙的问道:“姜大人,姜大人,双百那可是双甲!”

    姜承把秦生的试卷拿到叶龙的面前,满脸兴奋的说道:“叶大人您看,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妙啊,好诗好诗啊!”

    叶龙开始默默念读,也兴奋的说道:“生紫烟,挂前川,不仅写出了画中的精髓,而且还写出了画中的意境,思想独特啊!尤其是后两句更是才情不凡啊!三千尺,落九天!才高八斗,才高八斗啊!”

    改完试卷,已到深夜,道县的童生考试百年不遇的双甲童生,百年之后的今天再次出现在道县,而这个双甲童生不是道县的神童朱文,而是秦生。

第五章 唇枪舌剑

    道县童生考试后的第二天,是道县文院发榜的日子,秦生和母亲一早就到了道县,除了来看考试成绩,秦母还准备去道县有名的媒婆家,因为在秦生还没有考童生前,秦母就托了媒婆给秦生做媒,让秦生成家是秦母最大的心愿。

    来到道县的入口,秦母先行去了道县的王媒婆家,让秦生去市集买些糖果,不要空手去拜访。

    秦生答应了母亲,一个人走在道县的街道上,准备去买些糖果,恰巧这时,不知突然从哪儿冒出来五个人拦住了秦生,一个人用着黑色丝巾蒙着脸,其余的四个彪形大汉露出着参差不齐的牙齿,对着秦生散发着一种杀气。

    “你们是谁!为何挡住我的去路!”

    脸蒙着丝巾的中年汉子,满脸杀气的说道:“秦生,你没有资格知道我们是谁,你只要知道今天是你的死期就够了!”

    “我和你们究竟有什么冤仇,你们非要杀了我!”

    “哈哈哈哈!”蒙着脸的中年人狂笑几声,接着说道:“冤仇!你也配和我们说冤仇!对我们来说,你就是地上的蚂蚁,任何人都能把你踩死!”

    秦生完全诧异了,自己可是穿越而来,没有和谁接下仇怨,再说之前的那个秦生老实木纳,为人宅心仁厚,如何会有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要置自己于死地呢?

    难道是自己的舅母吗?

    秦生唯一能想到半点渊源的只有自己的舅母,因为在自己去朱家的那一天,的确让他们在众多的客人面前没有面子。

    “你们是朱家的人?”

    “就算我们告诉你我们就是朱家的人,你秦生又能乃我们如何!”

    “我可是应届考童生的书生,你们不能杀我!”

    “哈哈哈哈!就是因为你是考童生的书生,我们才因此要杀了你!”

    秦生还在沉思之间,几个大汉就开始对秦生动手了。

    眼看秦生就要丧命在几个大汉的手下,这一刻道县文院之中的诗词碑剧烈的抖动,文院院主姜承见此,迅速凭着自己的文位拥有的文气,施展眼观千里的技能,转眼之间看到了秦生被围的一幕。

    顿时间,姜承嘴唇蠕动,口里念念有词。

    “大胆刁民,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我们道县的双甲童生,你们可知罪!你们听着,我是道县文院姜承,赶快放下武器就地认罪。”

    姜承所说的话,字字句句穿越一切阻碍,栩栩如生的出现在围殴秦生的大汉面前,栩栩如生的字句金光闪闪发出着庞大的力量。

    四个大汉见状,不敢再靠近秦生,转脸等着蒙面人的安排。

    蒙面人看到了发光的金色大字,又听到了姜承的千里传音,没有犹豫半刻转身匆匆的仓皇逃离了。

    “双甲童生,姜承姜院主!”

    “唇枪舌剑,千里传音耳听八方!”

    秦生内心无比的欢跃和好奇,算是见识了什么是眼观千里,什么是唇枪舌剑了。

    “谢谢姜大人救命之恩!”

    秦生大声呼喊,但是瞬间街道上又恢复了平静,秦生还没有文位,自然没有文气没有技能,因为听到双甲童生,秦生准备去文院前看榜,但是时候尚早,没有到发榜的时间,所以秦生在一家糖点铺子里买了些糖,去了王媒婆家。

    王媒婆家在道县的南边,秦生走过正街往右一拐,那是一个胡同,进胡同左边的第一间屋就是王媒婆的家。

    王媒婆的家大门没关,秦生在大门上敲了几下,听到了回应,这时才从门槛上一脚跨过进了屋。

    秦母坐在屋里的板凳上,在秦母的对面是个肥胖的中年妇女,那妇女满脸笑容下巴下长着一颗黑痣,在秦母和中年妇女的中间站着四五个少女。

    秦生这时走到了她们面前。

    “秦生!快来,这里的姑娘都是王嫂给你挑选的,来看看!”

    秦生放下手中的糖果,这时一眼扫视着眼前的几个姑娘。

    “天呐,这都是些什么人,胖的如猪的有,瘦骨嶙峋的有,青蛙眼的有,还有一个不停的傻笑,看来是个傻子!”

    一眼扫视之后,秦生对着母亲不断的摇头。

    看到秦生摇头,秦母说道:“秦生,这些姑娘都不错,是王嫂苦口婆心才答应来和你相亲的,你真的一个也看不上!”

    “娘!你看,她们要不是肥的像头猪,就是瘦的想个幽灵,还有那个,不是个傻妹才怪!”

    听到秦生说出猪和幽灵,一个肥女故意装了半天的贤良淑德一下子烟消云散,露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对着秦生吼道:“好你个秦生,也不拿着镜子自己照照,你不过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没有房,也没有马车,还说我是猪,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挑三选四的!”

    肥女说完,瘦的也大声训斥道:“秦生,你以为你是谁啊!大少爷,富二代吗!我们能看得起你,那是你的幸运,正不怕羞,就你这种家境你还想找个美女吗!”

    肥女和瘦女还有几个不正常的少女,带着怨气对王媒婆说了一些气话,匆匆的走了。

    她们一走,王媒婆原来的满脸笑容瞬间变色,不屑的打量着秦生,轻视的说道:“秦生啊!像你这种三无的人,一无大房子,二无出行工具,三无正式职业,你说说,连这些起码的都没有,你还有什么资格嫌这嫌那的,你想学人家大少爷,可是你有这个资本吗?”

    “我马上就要让你们刮目相看了,我是道县这一届的双甲童生,这些秦生我都会有的!”

    听到秦生说到童生,王媒婆嘲笑了几声讥讽的说道:“双甲童生,秦生,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我这个老婆子虽然不知道什么文啊诗词的,可是我知道双甲童生我们道县百年都不会出一个,就你,没有读过半天私塾的小子也敢说是双甲童生,别白日做梦了!”

    王媒婆说完,对着秦生母子下了逐客令,而且还让秦母以后别去找他为秦生说媒。

    离开了王媒婆家,秦生让母亲先行回去了,他估摸着文院发榜的时间要到了,所以大步朝着文院跑去。

    道县文院,已经是人山人海了,来到文院门口的都是昨天参加童生考试的书生,秦生还算赶上了,文院还没有发榜。

    让秦生觉得奇怪的是围在文院门口等待发榜的书生之中,竟然看不到一个云中私塾的书生。

    秦生无法挤进拥挤的人群,站在人群之后,踮起脚尖朝放榜的地方不断凝望着。

    在秦生前头的书生们纷纷议论着,这次童生考试的结果。

    “今天你们发觉没,没有一个云中私塾的学生来看榜!”

    “哎!你们还不知道吗?”

    “这位兄台,知道什么,云中私塾的学生都不来看榜难道和昨天考试的成绩有关吗?还是,有什么内幕消息。”

    “我们今天来看榜,就不要指望榜首了,因为榜首是云中私塾的学生,而且还是双甲童生呢!两张试卷都是满分,云中私塾里正在准备呢!今天发完榜之后,府上的叶大人和我们文院的姜大人会去云中私塾和童生榜首去上课呢?”

    “知道这个榜首是谁吗?”

    “那还要说,除了云中私塾的神童朱文还能有谁!”

    秦生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心里未免也生出疑虑,原来云中私塾的学生不来看榜,是因为这些,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童生榜首真的会是自己的表哥朱文吗?

    这时,文院的大门喳的一声打开了,先前监考的官员手里傍着一张金色的宣纸,身后跟着两个兵喽啰。

    此刻,围着发榜的所有学生们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他们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监考正在贴着的金榜之上。

    当监考贴完金榜,转身回去的瞬间,所有的学生们围得更加近了。

    其中有**呼道:“双甲,双甲童生!”

    “双甲童生是谁!是不是云中私塾的朱文!”

    “不是朱文,不是朱文!”

    “不是朱文,不是朱文还会有谁!”

    “双甲童生云中私塾的秦生!”

    “秦生,秦生是谁!”

    所有围观看榜的书生们瞬间沸腾了,因为双甲榜首竟然不是神童朱文,而是两次考了童生都是零分的秦生。

    秦生此刻没有看到金榜,听到了他们说出双甲得主是自己的名讳时,心里无比的激动雀跃。

    “秦生,今天午时去云中私塾讲解你那首举世的大作吧!”

    这又是文院院长姜承的千里传音,秦生清楚的听到了,满心激动,这时看着头顶的太阳快要到达正中,秦生激动的离开了文院,往云中私塾赶去。

第六章 谁是双甲童生

    云中私塾,一片的热闹喜气,因为今年的童生榜首是出自私塾的学子,那可是件光耀门楣的大事,朱家的人一大早也赶到了云中私塾,因为他们也得到了消息,今年的双甲童生是云中私塾的学生,而在云中私塾,除了自家的儿子神童朱文,其他的人根本没有可能考中童生,而且还是双甲。

    姜承在传达命令时,没有具体说到双甲童生的名字,所以整个云中私塾乃至整个朱家都一致的认为这个双甲童生就是朱文。

    “喂喂,秦生,秦生站住!”

    秦生刚走到云中私塾的门口,被一个学生喊住了,秦生一看喊住自己的学生正是上次被羞辱的那个。

    “秦生,你到私塾里来干什么!童生试已经考完了,难道你这个零分白卷还准备来把明年的准考证也取走吗!”

    这时,从私塾里面又走出来一个学生,也看到了秦生,他也看不起秦生满脸羞辱的颜色说道:“秦生,今天可是我们私塾的大日子,我们的学长神童朱文考中了双甲童生,待会儿会和府上的叶大人还有我们道县文院的姜大人来讲解绝世大作呢!你这些闲杂人等尽早离去,免得亵渎了云中私塾这片伟大的地方!”

    听到他们的言语,秦生苦苦一笑,朗声说道:“你们,你们真的以为道县的双甲童生非朱文莫属吗?”

    “双甲童生这等至高的荣耀,当然是我们的神童朱文了,难道会是你不成吗?”

    两个学生说完,对着秦生不断的讥笑。

    秦生一本正经的朗声说道:“双甲童生秦生,奉文院院主姜大人前来云中私塾讲解诗作,请你们让路!”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两个学生笑的前俯后仰,不停的说道:“秦生,秦生不要再惹我笑了,我肚子都笑疼了!”

    就在这时,一群人,两顶轿子出现在来云中私塾的路上,片刻来到了秦生的面前。

    这群人是朱家的人,第一顶轿子里走出来的是秦生的舅母,第二顶轿子里走出来的是一身大红袍着身的朱文。

    他们之所以从云中私塾大门之外下轿,那是因为书院有规矩,凡没有文位的人不能坐着轿子进入私塾。

    “怎么了!午时就要到了,叶大人和姜大人他们到了没!”

    说话的是秦生的表哥朱文。

    一个学生忙走到朱文身旁,低头哈腰的说道:“大人还没到呢!秦生在这儿吵着要进私塾呢?”

    “什么,秦生!”

    秦生的舅母听到他们说到秦生时,脸色惊变,走了过去一眼看到了秦生,顿时大声说道:“秦生,这里也是你能来的地方,快给我马上离。”

    “舅母,我秦生是奉了姜大人之命前来云中私塾讲解诗作的!”

    “讲解诗作!”

    朱文不屑了一声,走到秦生的面前带着嘲笑的口吻说道:“秦生,你说你奉了姜大人之命,那么你是这届童生的双甲榜首咯!”

    “不错,我秦生的确是双甲榜首!”

    “哈哈哈哈!双甲榜首,双甲榜首,你秦生也配!”

    朱文嘲笑讥讽,这时走进了云中私塾。

    就在朱文他们前脚走进私塾,后面又出现一群人,也是两顶轿子,当他们走近时,秦生才看清是文院的人,而且两顶轿子没有在门口停留,径直抬进了云中私塾。

    秦生没有呼喊姜大人,他转身对着刚刚和自己争辩的两个学生说道:“你们信不信,不出一分钟,就会有人出来请我秦生!”

    “哈哈哈哈!秦生,白日做梦,有人会来请你进私塾!”

    “秦生,如果真的有人来请你进私塾,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两个学生话语刚落,一个学生从云中私塾慌张的跑了出来,看到了他们,出来的学生慌张的说道:“我们弄错了,弄错了,双甲童生不是朱文,不是朱文!”

    “啊!不是朱文,那是谁!”

    “是秦生,秦生!对了,不是刚刚听说秦生来了吗!他人呢?”

    秦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这时佯装着慢慢离开私塾。

    “真的,双甲童生真的不是朱文,真的是那个秦生吗?”

    两个学生大惊失色,双目凝对无言以对。

    “对了,秦生!”

    其中一个学生突然记住了秦生,急忙朝着秦生跑去,跑到了秦生的面前,这时言语变得轻言细语的说道:“秦生,刚刚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恕罪,我们云中私塾有请!”

    “什么!什么,我好像没听见!”秦生故意的装着露出不在意的样子。

    “秦生,刚刚是我们不对,大人们都来了,在云中私塾等着你呢!”

    秦生看着面前的学生,故意的说道:“我不会是听错了吧!我秦生不是你们所说的零分白卷吗!怎么大人要请我呢?”

    “秦生,不,你可是我们道县的双甲榜首!是圣前童生呢?”

    “哦!双甲童生,圣前童生,对了两位云中的才子,我秦生愚钝,什么是双甲童生,什么又是圣前童生,还请两位才子告知!”秦生故意装模作样,目的是为了好好羞辱他们二人一番。

    “秦生,双甲童生就是双百分,圣前童生,我们愚钝就不得而知了!还请秦生速速给我回私塾吧!要不大人会怪罪的!”

    秦生看到曾经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的书生,现在就因为自己考中了童生,态度就一百八十度改变,在兴奋的同时,又感叹人生就是如此的现实。

    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秦生慢慢朝云中私塾里面走去。

    “听说我们搞错了,今年道县的双甲童生虽是云中私塾的学生不错,但是不是朱文!”

    “不是朱文,朱文可是道县出了名的神童,而且在我们私塾,没有一个人有他的才气和天赋,对了,不是朱文会是谁呢!”

    “好像是,对,刚刚听同窗们说是秦生!”

    “什么,秦生,不会是听错了吧!怎么会是那个文盲,他要是双甲童生,我可就是新科状元了!”

    秦生走在云中私塾的大院里,听到了走在前面书生们的议论,故意咳了几声,引起他们的注意。

    走在秦生前面的几个书生听到了咳咳声,回头看到了秦生,他们不走了等着秦生。

    “秦生!你怎么进了云中私塾,能进入云中私塾的可都是非富即贵,像我们这等的身份,你一个麻布大衣来私塾干什么,也不拿着镜子照照,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儿!”

    “张兄,听说他是双甲童生呢?”

    说话的就是当天在秦生舅母家故意羞辱秦生的那个拿着折扇的书生,姓张名闻,和朱文称兄道弟,刚刚轻声在张闻耳边说秦生是双甲童生的是云中私塾里的学生,是他和朱文的学弟。

    “他是双甲童生,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连私塾的门都不知道在哪儿,他怎么会是双甲童生,他如果是双甲童生,那我们都成了大儒圣人了!”

    张闻无休止的数落着秦生,秦生原本想开口争论,这时刚刚到门前喊自己的两个学生走了过来。

    秦生看着张闻,漫不经心的说道:“张大书生有眼力,不愧是当今一大才子啊!既然张大书生认为在下不是双甲童生,那么依张大书生所见,双甲童生会是谁呢?”

    这时两个跟在秦生身后的私塾学生来到了秦生的背后。

    “哼!双甲童生是他,是他,都不会轮到你秦生这等人物,这还要说啊!整个道县谁人不知道双甲童生最大的希望就是神童朱文!不要脸的人物,说自己是双甲童生,也不觉得羞耻!”

    张闻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看着秦生。

    对于张闻所说的羞辱和数落,秦生倒是脸露笑意,没有做声,因为他知道刚刚知道自己是双甲童生的那两个学生已经来都了身后。

    看着张闻一无是处的数落秦生,知道秦生是双甲童生的两个学生心里为张闻捏了一把冷汗,神情紧急的对着张闻说道:“张学长,道县今年的双甲童生的确是秦生!文院的大人都到了,正在云中书屋等着秦生呢?”

    “什么!什么双甲童生真的是他秦生,那,那你们的朱文学长呢?”

    张闻满脸的惶恐,额头冒出豆大的热汗,心里七上八下,目光呆滞。

    “朱文学长,他他只是个乙等童生!”

    看着张闻不知所然的模样,秦生带着笑意微微说道:“张大书生,噢,不对,应该是张闻大儒,小生有礼了,怎么张大儒不和小生一起去书屋见见文院的大人么!”

    秦生看着张闻无地自容的样子,碎步从他面前走过,回想张闻刚刚那般无地自容的自惭模样,他想到了刚刚在私塾大门前碰到的表哥朱文,他在想,要是朱文知道了双甲童生不是他,而是自己,那么表哥朱文又会是个什么模样呢?

第七章 诗出鸣州

    云中私塾,云中书屋。

    云中书屋是云中私塾里最大最高等的一间课堂,课堂上的桌椅板凳全身上等实木精心雕刻而成,整间教室之内装修豪华,凡是云中私塾能在私塾书屋里读书的学生,全都是道县数一数二的富二代。

    秦生走到书屋门口时,书屋外面早就围满了云中私塾的学生,他们对着秦生都发出无比惊羡的目光,心里头都在由衷的自问。

    想不到道县百年难遇的双甲童生,竟然会是秦生。

    秦生的确让他们刮目相看了。

    咚咚!

    咚咚!

    “小生秦生报道!”

    秦生不急不慢的站在书屋的门口朝里面说了一声。

    “秦生,进来吧!”

    秦生能识得出让自己进书屋的声音,是道县文院的院主姜承。

    顿时,秦生踱步进了书屋,能容得下百人的书屋,此刻已经是座无虚席,三尺讲台上左右侧,左侧坐着的是道县文院的姜承和从大同府文院而来的叶龙,右侧做的是云中私塾的掌教公孙先生和副掌教欧阳雪。

    坐在台下的都是云中私塾应届参加童生考试的学生,在课堂下的中间第一排,朱文也在。

    秦生兴奋的走上讲台,谦虚有礼的对着姜承和叶龙两位大人请安,之后面朝着堂下的上百学生。

    “诸位云中私塾的学生们,云中私塾是我们道县最大最强最具实力的学校,双甲童生,不仅仅在我们道县是百年难得一见,就是放眼整个江国也是百年难遇的,但是这届的童生考试,我们道县出了双甲童生了,这个双甲童生就是出在你们云中私塾,他就是秦生!”

    姜承第一个发言,接着又朗朗的说道:“原本,文院考科举考文位那只是文院的事情,但是,这次我姜承和叶大人之所以让秦生这个双甲童生回到自己的学校,第一,我要让大家看看,你们云中私塾是个了不起的地方,是个能培育人才的地方,第二,你们一定都还不知道秦生考试时作的那首诗吧!那首诗,我姜承断言,不仅可以出县,还可以达州,甚至是鸣府都不是问题,所以今天,我们让秦生回来,就是要秦生分享分享当时是怎样才会作出如此举世无双的佳作!”

    姜承说完,接着大同府文院的叶龙朗声说道:“诸位云中私塾的学子们,不仅仅我们的江国是个以文为尊的地方,就是整个圣元大陆,要想保家卫国,要想出人头地,靠的都是我们读书人,自上古孔孟圣人之后,江国也罢,圣元大陆也罢,在没有出现一个圣人,当今天下局势动荡,一场巨大的风暴就要来临,所以,为了保家卫国,为了给自己的国家争光,我们定要勤奋努力啊!”

    叶龙说完了一段振奋人心的话之后,接着说道:“秦生,今年的双甲童生,这个成绩不仅是你们云中私塾的骄傲,道县的骄傲,更是我们江国的骄傲!我和姜承都是爱才惜才之人,不然今天就不会放下文院大人的权位来一个私塾了,接下来我们就让秦生说说那首举世无双的诗作吧!”

    秦生得到姜承和叶龙大人的如此赞赏,内心热血澎湃,顿时对着台下的百位学子朗声说道:“今天,小生秦生得到姜大人叶大人如此的称赞,是受宠若惊啊!小生就把那首小诗读出让大家听听吧!”

    “且慢!”

    就在秦生要念出那首诗的片刻,台下的朱文站了起来说道:“既然秦生才气过人,是我们道县的双甲童生,双甲童生那可绝非是一般的荣耀,秦生,想必你这个双甲童生书法也非同凡响吧!诸位,我们就让云中私塾的骄傲,道县的双甲童生为我们亲自把这首诗写在宣纸上可好,这样也可以时时告诫着我们,要不断的努力不断的奋斗!”

    听到朱文的一番话,台上的公孙先生知道这是朱文出的一计,要让秦生在大家面前出丑,因为秦生从户县来到道县,之前都是在朱文家主,秦生能有几斤几两,朱文再熟悉不过了。

    现在的朱文,满脸充满了对秦生的憎恨,脑海里刚刚原本以为双甲童生会是自己,却遭人羞辱,这段记忆深深的印在了朱文仇恨之中,此时此刻,他千方百计的找着秦生的弱点,让他在众人面前丢脸被嘲笑,他要在大家面前证明,证明自己才是道县的文科榜首,而不是那个没有读过半天私塾的秦生。

    这个想法朱文在知道秦生是双甲童生的那刻起,就有了,而且还不只是这一个办法而已,他第一个要让从来没有接触书法的秦生在大家面前出丑,第二办法,那就是今天要千方百计的让秦生再现场作出一首诗,因为他无法接受秦生超过了自己,成为双甲童生的事实。

    在他眼里,秦生几乎连诗词的押韵和意境都不知道,又如何能作诗,朱文在怀疑,怀疑秦生考童生的那首诗有严重的抄袭可能,而且,在朱文寒芒斜露瞥向秦生的那缕目光之中,似乎还能感受到一股杀气。

    听到朱文提出书法,姜承和叶龙也不为之一震,连声说道:“朱文说的有道理,既然是双甲童生,还是圣前童生,书法也一定绝非凡夫之辈!”

    “上笔墨纸砚!”

    公孙先生一声大呼,片刻之间,两个学子傍着笔墨纸砚来到了书屋,放到了讲台之上。

    秦生久久凝视着讲台上的笔墨纸砚,心里暗自窃喜,因为在没有穿越之前,自己大学时期曾代表学校参加了王羲之书法协会的书法大赛,而且得到了第一名,所以书法对于秦生而言,不在话下。

    他之所以久久没有动手,是因为秦生知道,这一切都是朱文的计谋,朱文以为知己知彼,要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如果自己真的不能在两位大人和所有学生面前写出像样的书法,秦生知道意味着什么。

    秦生要故意装成着急的样子,因为越是着急,他知道那些不看好自己的人就会越得意,他要在他们最得意认为没有可能的时候再出手,扳回局势。

    “怎么!我们的双甲童生,不会是看到这上等的宣纸,上等的笔墨,忘记怎么写了吗?还是就根本对书法一窍不通!”朱文毫无顾忌的数落着。

    这时,课堂之下,引发出阵阵议论。

    “也是啊!秦生怎么一下子就考中了童生,而且还是双甲呢?”

    “哼!我看是秦生玩了手脚,这次,该原形毕露了吧!书法,就凭他秦生!”

    “也许书法认识秦生,秦生根本就不认识书法!”

    所有人的眼睛都关注着秦生,有期待的目光,有不屑的目光,还有仇视的目光。

    “秦生,你如果不会书法也不要紧,干脆让我帮你写吧!”

    朱文步步紧逼着秦生,他要把秦生逼死才能善罢甘休。

    秦生看到朱文得意洋洋的样子,这时开始拿起黑色毛笔,沾上墨迹,在铺开的白纸上挥笔写动。

    片刻之间,秦生已经放下毛笔,这时拿起了自己写在宣纸上的那首诗呈现在大家面前。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看到了秦生写出的毛笔大字,不仅苍劲有力,而且浑厚老道,众人无不投去赞赏的目光。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不仅诗道称绝,秦生的书法更是让我们大开眼界,不愧是我们道县,乃至江国的双甲童生啊!”

    姜承和叶龙一味的赞赏着秦生。

    看到了秦生写出的毛笔大字,和那首堪称举世之作的诗文,朱文脸上露出一种失望之情。

    “朱文,朱文神童,小生的字或者诗还能入得了你神童的眼吧!”

    “秦生,你既然作诗了得,你敢不敢在两位大人和公孙先生面前,还有当着我们大家的面现场作诗一首吗!”

    坐在讲台上的公孙先生还在重复默默的念着秦生的那首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而且不断的称赞这首诗的绝妙。

    秦生面对朱文又一次的挑衅,慢慢的说道:“有姜大人和叶大人这两位文泰前辈在场,小生不敢卖弄,所以作诗还是算了吧!”

    “秦生,你考上了双甲童生,是我们文坛的骄傲,两位大人和公孙先生又怎么会怪你班门弄斧呢!双甲童生,圣前童生,我想不仅仅是我朱文,两位大人也想亲眼看看你这个圣前童生的又一首绝世大作吧!”

    朱文为了羞辱陷害秦生,把话题扯到了姜承和叶龙身上。

    姜承和叶龙根本不知道朱文和秦生的渊源,所以顿时间对着秦生说道:“秦生,朱文说的不错,你就再作一首吧!”

    “既然姜大人和叶大人有此意,那么小生就作上一首小诗吧!”秦生答应了两位大人,要想到一首诗对于秦生而言,那只是眨眼之间的事,他之所以沉思冥想,是要想出一首不仅是世界称绝,而且还要让朱文感到无地自容的。

    “秦生,你如此的故意拖延时间,是何用意,难道在两位大人面前,你还敢耍什么心机不成,倘若作不出来就说一声!”

    朱文默默的看着秦生,没有一点好脸色,在县文院姜承和大同府叶龙面前,朱文之所以敢如此无所顾忌,那是因为他除了舅舅在文院当差之外,还有一个姨父在大同府任重职。

    但是县文院的姜承和叶龙却根本不知道朱文的这层关系,就算知道了,他们也不会因为朱文的这层关系,对秦生有半点改变,姜承和叶龙都是不惧权势的惜才爱才之人。

    秦生已经想到了一首诗不仅可以让自己在两位大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勤奋好学,以表谦虚之志,更能讽刺像朱文这般神童的心胸狭窄,但是他却故意装作十分焦急,还想不到诗词的样子,他在等待,等待朱文最后对自己的数落,秦生知道,朱文越是数落自己无能,一旦自己开口成诗,那时,比自己在此时大骂朱文百句千句都要来得痛快。

    “秦生,枉你是道县的双甲童生,过了这么久,你还是未能作出只字片语,我真的为你感到骄傲,你也真是我们道县,我们江国的骄傲!”

    听到朱文说出了最后的讽刺和数落,秦生默默的仰起头,开口说道:“既然我们道县的神童朱文,如此的重试我这个双甲童生,那好,我就开始了。”

    秦生的诗词早就想好了,是出自宋朝朱熹的那首《劝学》。

    “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

    听到秦生念出前两句诗文,台下不断对着两句诗文议论纷纷,有的摇头不知所然,有的却对秦生露出了惊讶之情。

    坐在讲台上的姜承和叶龙,口里不断默默重复念道着秦生的两句诗文,连连点头称赞,称赞秦生的诗简单易懂,但是深深的人生哲理又蕴育其中。

    朱文看到秦生念完两句诗文之后的一筹莫展,顿时又对秦生急急催促,但是他却不知道秦生此刻的惶恐和难堪是故意佯装的。

    秦生默默的凝视着朱文,再次开口念道:“未知池塘春草梦,阶前落叶已秋声!”

    此刻的道县正是仲秋时节,云中书院的大门外也的确种着一株树,不过不是梧桐,而是一株白槐,所以秦生虽然把梧叶改为落叶,整首诗的意蕴丝毫没有逊色。

    秦生话音落下,对着朱文淡然的说道:“朱文神童,你可知道这未知池塘春草梦,阶前落叶已秋声该如何领会呢!”

    朱文是道县公认的神童,怎么不会知道秦生所问,秦生那是把自己比成好高骛远做白日梦的无用之人,顿时朱文满脸难堪气愤的负气匆匆的离书屋而去。

    秦生作完整首诗,在书屋里引起了一股轰动之后,跟随着姜承和叶龙两位大人离开了云中私塾,在出了云中私塾的分路上,姜承和叶龙离开秦生回了文院,分开时让秦生第二天去文院接受文院的受封文位一事。

第八章 认亲

    秦生离开姜承和叶龙之后,大步的往家赶,因为他要把自己考中童生的事情告诉母亲,告诉母亲从此秦生站起来了。

    秦生经过一路的颠簸,这时来到了自家的大门前,还没有走进院子,就听到了来自院里的一大片说话声,侧眼一看,院子里站满了男女老少。

    这是怎么回事!家里怎么平白无故来了这么多人!不会是母亲发生什么凶险之事了吧!

    秦生心里突然间冒出了一种紧张的担忧,因为自秦生穿越之后,通过了书山这个绝世宝贝,让他了解了原来那个秦生的所有事情,其中包括了知道秦生和秦母在朱家受尽委屈,搬出朱家之后,可以说从来没有一个人到过秦家。

    所以,面对此刻如此多的男女老少来到秦家,秦生不知其中原委,才会生出各种各样的不祥猜想。

    关于书山,是在秦生参加文院考试的时候出现的,原本那时就应该详细介绍,因为想继续卖关子,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书山是秦生穿越而来的金手指,书山在秦生的脑海里,是一个储存着天下所有诗文书词的知识库,不论历史上那个朝代那个世纪的文化历史,甚至只要秦生带着书山进入任何一个陌生的地方,都会迅速的发生变化,把陌生地方的诗文书词变全部都储藏在书山之中。

    秦生把自己有书山的事情自然谁都没说,因为那是他改变命运的知识宝库,在自己回家的一路之中,还苦苦冥想着书山的来历呢?但是,此刻遇到突发事件,不得不放下对书山的思索,匆忙的跑进院里。

    “娘,娘!”秦生大声的呼喊,一路跑到了自家的院子之中,他艰难的挤过人群之后,看到了母亲安然的坐在房门前的一张板凳上时,才长吁了一口气。

    没等秦生问个所以然,围在院子里的人除了对秦生发出赞赏羡慕的目光之外,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秦生回来了,累了吧!来,快搬个凳子让秦生坐坐!”

    “快去给秦生倒一碗茶来!”

    “了不起啊!年纪轻轻,就考中了童生,了不起啊!”

    “不只是童生,是双甲双百童生啊!我们道县总算出了个人才,人才啊!”

    面对所有人对自己的尊敬,尊重,还有赞赏,秦生是云里雾里一片模糊,当他走到母亲身旁时,竟然还惊讶的看到了道县那有名的媒婆王媒婆,王媒婆的样子对着母亲极为尊重。

    秦生不仅看到了王媒婆,而且在人群之中,他还看到了在王媒婆家中,让自己说肥如猪瘦如柴的两个姑娘。

    “娘,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是谁,孩儿怎么都不认识!”

    当秦生的话音刚落,院子里的男女老少没等秦母介绍,就开始争先恐后的自我介绍了。

    “秦生,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可是你母亲的表哥!”

    “秦生,我是你母亲的结拜姐妹啊!”

    “秦生,我和你父亲那可是表兄弟哦!”

    秦生深深的愕然了,他不曾想到曾在自己和母亲落魄需要帮助的时候,这些所谓的亲人在哪里,而现在,就在自己考中双甲童生才第一天,就有这么多人来到秦家认亲。

    这何尝不是穷在路边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的真实写照啊!这难道就是不争的现实吗?

    秦生突然冒出的亲戚在见到秦生后,不断的赞赏浓情一番之后,陆续的离开了秦家,还没有走的是道县有名的王媒婆,还有一胖一瘦两个姑娘。

    “王媒婆是吧!”秦生拖着尾音说了一声,目光有些不屑。

    “秦生啊!我是你的王婆婆!今天给你做媒来了!”

    “王婆婆!”秦生再次迟疑了一句,接着默默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在王媒婆家,王媒婆不是说过不要让我和母亲再去王家找你说媒吗?今天,不知是王媒婆健忘还是其它的原因,怎么亲自跑到我家来为我说媒来了!”

    王媒婆可是道县出了名的会说能说,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健忘呢!对于每个说媒成功的口水钱,王媒婆可是连半个字儿都不会疏忽了。

    秦生当然知道这些,他故意的问自是想难为那曾今狂妄的王媒婆,让她也尝尝受人数落的味儿。

    王媒婆是个见钱眼开的人,这次在来秦生家之前,也有所顾忌,但是为了县上庄园外给的十两银子,她倒甘愿受秦生这等数落。

    看到王媒婆没有做声,秦生走到一肥一瘦的两个姑娘面前时,转身对着王媒婆拉长了强调说道:“难道王媒婆所说的做媒还是她们吗?”

    听到秦生说到肥女和瘦女,王媒婆连连摇头,还对着她们训斥道:“谁让你们来秦家的,走走,快离开这儿,秦家可不是你们待的地方。”

    肥女和瘦女倒没有理会王媒婆,这时满脸祈求的看着秦生不停的说道:“秦生公子,我们愿意和秦生公子结为夫妻,而且就算做牛做马我们都愿意!”

    “做牛做马!”

    秦生故意惊呼了一声,看到她们默默的点头,秦生问道:“两位啊!我秦生可是一无大房子,二无大马车,三无票子,你们怎么能看上我秦生这般三无之人,你们不会是在取笑我秦生吧!”

    “秦公子,秦公子,那可是以前,现在不同了,你现在可是我们道县的双甲童生了!”

    听到她们说出了双甲童生,秦生大怒道:“势力小人,势力小人,你们以为我秦生也是像尔等势力之徒吗!滚,给我滚出秦家,秦家不欢迎你们!”

    肥女和瘦女在秦生的怒喝声中,慢慢离开了秦家,还不断的说道:“秦公子,秦公子,我们愿意等你!”

    看着她们离开之后,秦生走到王媒婆身边,拉长了强调说道:“王媒婆,她们都走了,你难道也要我下逐客令吗?我秦生可不是富二代,你来秦家不怕弄脏了鞋带吗?”

    “秦公子,秦公子,你言重了,她们的确不是我带来的,我今天是受了县里的庄园外所托,让我来替他家的千金说媒!”

    “庄园外!”秦生惊呼了一声,接着说道:“你既然是为他家千金做媒,你跑我们秦家来干什么!”

    “秦公子,秦公子,庄园外要我来做媒的可正是你啊!庄园外要把他的千金嫁给你啊!”

    “什么?嫁给我!“秦生那能接受道县有名望的庄家把千金嫁给自己的事实,惊疑一声之后把王婆赶出了家门。

第九章 请圣 上

    道县童生考试的第三天清早,秦生穿着虽然朴实,但也算得上干净整齐,他拜别母亲,兴奋的朝道县文院赶去,因为今天是秦生正式受封为道县双甲圣前童生的日子。

    道县文院,一大早就在准备受封双甲童生的仪式,文院的文士们都穿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守在文院的圣庙面前,等着看到受封的激动时刻。

    自道县创县至今,已经有三百年历史,在这三百年之中没有出过一个双甲童生,更不要说有诗出鸣州甚至是诗出达府的圣前童生了,因为圣前童生的重要性,所以道县的县令和文院的姜承,还有大同府上的叶龙,他们虽然爱才但是也必须请圣裁,才能正式成为双甲童生。

    自古三百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以圣前童生的名义请圣裁,所以他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旦圣裁不允,他们轻则虚报实情,乌纱不保,重则亵渎先圣,有被杀头的可能。

    之所以他们没有犹豫,那是他们不愿意轻易放掉一个绝世之才。

    秦生这时来到了文院的门前,站在文院门前的兵士还是秦生三天前参考童生试的那个趾高气扬的士兵。

    兵喽啰还是站在原地,这时看到了从身边走过去的秦生,没有看到秦生的正面,只是看到了背影,因为是粗布麻衣,所以兵喽啰大声狂喝道:“站住,你是干什么的,今天是我们文院的大日子,闲杂人等一律离开!”

    秦生没有回头,只是停下脚步保持沉默着。

    那兵喽啰看到秦生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眼里,言语和表情更加跋扈,对着秦生几乎是辱骂道:“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敢不回我的话,我再说一次,这里可是我道县圣贤聚集的地方,不是你这等小人物轻易就能进去的地方,快给我退下!”

    秦生听着兵喽啰的羞辱,咳了几声这时说道:“这位兵差当真要赶我出文院不可吗?”

    “不是当真,你当我说着玩吗!文院乃文气文才的圣地,我在文院当差耳糯目染,要不是学得了些文理,还和你这样说话,早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位兵差当真不用看看我是谁,就这样坚决的赶我离开文院呢!”

    听到秦生不慌不慢的回答,兵喽啰声色更加恐怖,顿声说道:“要我看看你是谁,你这个粗布麻衣也不配,赶快走,不要让我动真格的!”

    “当真不要看看我是谁吗!”

    “你这厮,不要不识抬举,口口声声让我看看你是谁,难道你是我们道县的双甲童生秦生,还是我们道县的神童朱文!”兵喽啰话罢,还不屑的大笑几声。

    就在兵喽啰不屑一顾的时刻,秦生慢慢转过身,正面面对着那个不可一世的兵喽啰。

    在看到秦生真面目的那一刻,仰首挺胸不可一世的兵喽啰瞬间脸色崩溃,目光暗淡失色,因为这刻站在自己面前的真的就是道县这次考试的双甲童生秦生。

    看着兵喽啰的突然惊变,秦生倒还是一副不在意,不急不慢的说道:“兵爷,小生听兵爷的话,这就马上离开啊!”

    秦生说完,故意假装离开。

    兵喽啰心里还沉浸在这种惊慌之中,看着秦生要离开,不顾三七二十一急忙凑到秦生的面前,惊慌的说道:“原来是双甲童生秦生啊!快快,里面有请!”

    作为文院的兵喽啰,当然知道文院今时今日是请圣裁受封双甲童生的日子,而且他还知道这次请圣裁,不仅仅只有道县的院长兼县令姜承,还有大同府上的叶龙,所以请圣裁或许就是一种过程,结果一定是秦生圣裁成功,正式成为道县的双甲童生。

    兵喽啰对于刚刚对秦生的样子和态度,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下看着秦生要离开,心里很是着急才会拼命的拦着秦生,不愿让他离开。

    如果一旦让文院的人知道,是自己赶走了秦生耽误了请圣裁,那么就算自己有九条命,也是会难逃一死的。

    所以,这时才会如此上劲,之前的专横跋扈顷刻全无。

    秦生原本不想过多的为难守着文院大门的兵喽啰,只不过是实在欺人太甚,如此满心势力之心,实在是侮辱了文院这至圣之地。

    “难道在汝等眼中,穿着粗布大衣的都是些你们瞧不起的下下之人吗!告诉你,不要凭衣物就否定了这个人!”秦生露着寒芒看了兵喽啰一眼,这时怕误了请圣的时间,大步走进了文院,径直走向请圣之地。

    文院的请圣之地在文院的圣庙,秦生来时,已经站满了人,这些人依次站成两排,在两排的人群之中,文院的姜承和府上的叶龙站在圣庙面前,圣庙里的紫色香炉已经是香烟缕缕,充斥整个文院的是密集的文气。

    “姜大人,那秦生真是架子大的很,不就是去去一个童生榜首吗!说白了还不是一个童生,也不知道这童生他怎么会考中!这都时辰将到了,还不见出现!”

    发着牢骚诋毁秦生的不是别人,正是秦生舅妈的弟弟,也就是他表弟朱文的舅舅,叫欧阳白是文院的一个副管事,一直以来对于秦生考中童生就耿耿于怀,因为要不是秦生,这次的童生榜首非他的外孙朱文莫属,是秦生夺走了朱文的名声,让朱文失去了晋升文位的机会。

    听到欧阳白的些许怨言,姜承转过头严肃的看了一眼,默默的说道:“欧阳白,今天可是我们文院的大日子,不要再说他人的坏话,不要亵渎了圣灵。”

    虽然欧阳白是个副管事,但是没有姜承的文位高,欧阳白不过就是一个三等秀才而已,所以不快的低下头没有再说。

    “哼!秦生,你等着,就算今天你得到了圣裁,得到了圣光普照,但是你还不是没有文位,我欧阳白会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欧阳白心里默默呢喃,阴险的目光盯着脚下的厚土。

第十章 请圣 下

    秦生这时来到了圣庙,一眼碰到欧阳白的奸邪目光,心里荡起一阵悸动,但是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向圣庙大殿。

    “道县小生秦生见过诸位大人!”

    知道秦生到来,文院院长姜承启动了请圣的程序,燃起庙里香烛,跪拜在圣庙面前,口里诵念先圣孔子的圣文诗经,片刻之后,让秦生跪在了身后。

    “圣元大陆江国大同府道县文院院长姜承,有请圣元大陆先圣!道县童生试有一童生秦生,文才出众,临询诸位圣者,可否封为双甲圣前童生!”

    随着姜承厚重的语言,他所说的每一个字词穿过高山流水,穿过千山万里,传到了一座高山之巅。

    这座高山之巅位于圣元大陆至圣属地,名为圣贤峰,此时此刻云烟雾绕,意境丛生,俨然一副绝美的世外桃源,在圣贤峰之上,山峰顶点,一株菩提树下,四个气质不凡的白衣男子围坐在一块石桌旁边,石桌上正下着一盘惊心动魄的围棋黑白大战。

    “道县姜承,临听圣言!”

    姜承再次虔诚的口里默默叨念。

    在圣贤峰上的四个人有两个半圣,两个大儒。

    “如果半圣没有动口,就是大儒应允也好!”

    姜承心里充满了期待。

    “姜承,你这不是先斩后奏吗?双甲童生在道县已经是人尽皆知,你怎么还要请我这等山野之人!”

    “道县姜承的确有违先圣之言,但是此人诗词才气过人,还请诸位先圣发双甲之名!”

    姜承说完,在圣贤峰上的四个人中的一个半圣开始触动嘴唇,顷刻之间大声说道:“准了,圣元大陆江国大同府道县秦生封为双甲童生!”

    也就在声音传来的那刻,圣庙之中雕刻的圣像转眼间明亮之光出现,印亮了整座圣庙。

    一道辉恒的圣光从圣像上出现,在圣庙空中盘旋了片刻,这时笼罩在跪在地上的秦生头顶。

    所有围观的人看到这些,无不脸上惊叹,心里更是惊喜交加。

    百年难以一遇的双甲童生终于在道县的这个小地方,出现了,这就是一个奇迹。

    “道县秦生童生考员七号,受圣光题录灌顶!”

    得知了获得先圣认可,姜承满心喜悦,因为他终于在道县里打破了那个没有可能的双甲童生的美誉。

    秦生五体投地,口中大声应允道:“道县秦生,恭请圣裁!”

    “圣光灌顶!”姜承庄严的一声诵念,瞬间圣庙里的圣光笼罩了秦生,从秦生的文汇穴直接穿入,那一刻秦生光彩照人,那一刻秦生就像一个发光体,全身散发出明亮的圣光光辉,一眼万丈。

    圣光灌顶持续了半刻钟,圣庙里恢复如初。

    姜承起身站起,也让秦生站了起来,对着秦生说道:“秦生,经过今天的双光灌顶,你当正式为我道县童生榜首,为我江国百年第一个双甲童生了!将来道县的文坛就靠你扬眉吐气叱诧风云了!”

    经过圣光灌顶的秦生,只觉得全身气血通畅,而且思维比之前更加敏捷,听到姜承的美赞,谦虚的说道:“小生秦生当铭记姜大人教诲,当孜孜不倦刻苦学习!”

    “姜大人!道县双甲童生得到半圣应允,实在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本府回去之后,一定把榜首的诗作登上府报的头刊!秦生当属当下才子啊!”

    听到姜承和叶龙不断的赞美秦生,刚刚对秦生极度不满的欧阳白心里却是暴怒无常,说白了,他为朱文鸣不平,面对众人对秦生的大力称赞,欧阳白心生一计要故意捉弄秦生。

    欧阳白故作镇静,言语中露着佯装的称赞说道:“两位大人,秦生既然以是双甲榜首,文气才情一定不同凡响,不如让秦榜首今日作诗一首,为今日的道县喜庆推波助澜如何!”

    欧阳白说罢,心里惊险的默默呢喃道:“秦生,我欧阳白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

    姜承和叶龙不知道秦生和欧阳白的恩怨,所以他们对着欧阳白的提议默默赞许,这时姜承还说道:“不错,不错,自古以来虽然有才气过人之士,但是还没有谁在圣庙里作诗,秦生你就作诗一首吧!”

    圣院文庙,乃是祭拜先圣先贤的地方,这里是文人的最高圣地,传说在圣院文庙作诗,如果诗出惊人,会惊动圣贤之灵,但是如果所作诗词平白无奇,不但不会惊动圣灵,相反还会折损了身上的文气。

    欧阳白让秦生作诗,根本就是要整蛊秦生,让秦生出丑。

    看到秦生半刻没有回答,欧阳白露出嘲笑的口吻说道:“怎么,我们道县的双甲榜首难道会怕折了自己的文气不成!还是,我和姜大人所说不能入你双甲童生的眼吗?”

    同为文人,欧阳白知道就算谁诗词出众文思如泉涌,但是要在片刻之间出口成章,那也绝非容易之事,所以在欧阳白心里,只要姜承让秦生作诗,自己的计谋就成了,此时此刻,他已经坚决的认为秦生定要出丑在众人面前了。

    秦生面对欧阳白的故意作弄,心里并没有半点害怕,他之所以冥思良久,目的是为了在自己脑海里的书山之中找到一首不仅绝妙的诗作,重要的是可以回击欧阳白。

    叶龙和姜承充满希望的看着秦生,因为他们把秦生视为奇才。

    欧阳白看着秦生,目光斜视露出轻蔑之意。

    所有在场的文院官员们看着秦生,他们的目光或充满期待,或摇头认为不可能。

    “秦生!难道你身为双甲榜首连首诗都做不出来吗?”欧阳白故意激怒。

    “欧阳大人,要在片刻间出口成诗也不是易事,我们身为文坛先辈还是不要为难秦生了!”说话的也是文院里的一个官员,这时对着姜承说道:“姜大人,您以为如何呢?”

    听到官员的诉说,姜承思虑片刻点头说道:“也是也是,我姜承太过强求了,出口成章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秦生不要为难了,我们文院为了庆祝双甲童生的诞生,在初九阁设了酒宴,宴请道县文人雅士共庆。”

    欧阳白见他们有意为秦生解围,顿声说道:“秦生,既然大家都认为作诗是为难你,那就算了!原来双甲童生也有被为难的时候!”

    秦生看到欧阳白不屑的目光,顿声振声说道:“既然欧阳大人如此看得起我秦生,我就献丑了!”

    听到秦生要作诗,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停在了秦生的身上,没有丝毫移动。

第十一章 咏针

    秦生刚刚言出作诗,还没开口,待在身边一直耻笑他的欧阳白眼里再次露出讽刺的眼神,故意拉长强调的说道:“果然是我们道县的双甲童生,有豪气,但是话说秦生啊!你这豪气不会变成冷气吧!”

    一旁的姜承听到欧阳白的言语,从他的眼神中也看到了欧阳白不怀好意,这时肃然的说道:“欧阳白,你可别忘了,秦生可是半圣公允的双甲童生,你身为文士应该知道什么是君子和小人吧!”

    姜承知道欧阳白让秦生作诗,是在故意刁难秦生,对着欧阳白一顿训斥之后,转过脸对着秦生说道:“秦生,要是想不出来就算了,你的文气才情我们有眼目睹,绝不会因为眼下做不出诗对你的双甲童生有半点影响!走!与我还有叶大人同去吧!让我们道县文坛都认识认识你!”

    欧阳白在文院虽然是个副职,但是此刻对于姜承的话却有些不屑一顾,让他有恃无恐的理由,那是因为他的表兄在大同府任职,而且官职文位远远超过了姜承和叶龙。

    对于秦生考中道县童生榜首,而且还是双甲童生一事,欧阳白本来就因为秦生夺了自己外孙朱文的名誉而耿耿于怀,加上今天又在文院圣庙封童生双甲,乃至让欧阳白越来越视秦生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对于秦生,欧阳白无时无刻不想让他出丑,甚至要害秦生性命。

    欧阳白双眼不屑的看着秦生,讽刺的说道:“秦生,你真的以为双甲童生是那么容易得来的吗!你说说你,一没上过私塾,就更不要说学识渊博了,而且以你寄人篱下的德行,你能作出诗词大作吗!料想,你所谓的诗作肯定是做了弊的,一个粗布麻衣凭什么受封双甲童生!”

    “欧阳白,大胆,你当我和叶龙大人不存在吗?你好大的胆子,身为文士,你不知道圣的力量和荣誉吗!可是容不下你这等亵渎的,要是再胆敢对秦生有半句不敬,我姜承就销了你的文位!”

    秦生这时已经想到了一首诗,这首诗不但对仗工整前后押韵,而且还通俗易懂,最重要的是能狠狠的无线的抽打欧阳白的嘴脸,顿声站了出来对着姜承说道:“姜大人,既然欧阳大人这样看得起我秦生,我秦生不作出一首诗还真的对不住欧阳大人的赏识了!姜大人但且放心!”

    说罢,秦生对着欧阳白说道:“欧阳大人乃是文坛先辈,如此抬举小辈秦生,秦生今天就以欧阳大人为题,献上一首小诗了!”

    “好!有豪气,我欧阳白到要洗耳恭听你双甲秦生的大作了!”

    秦生满脸淡然,因为他已经想到了一首诗,这首诗便是清末文士映江的诗作《咏针》。

    欧阳白目光斜视,漫不尽心的说道:“怎么,难道我们秦双甲作诗还要选个时辰吗?”

    秦生对于欧阳白的嘲笑毫不在意,相反露出一丝笑意开始说道:“百炼千锤一根针。”

    秦生话音刚落,欧阳白捧腹大笑的嘲笑道:“我说秦双甲啊!你再没有词儿也不要说什么针啊!难道接下来出了针,不会还有布吧!”

    对于秦生的诗作第一句,说实在的不仅是欧阳白,就连姜承和叶龙也不敢叫好,顿声特别希望听到秦生的下句诗词。

    “秦双甲,该说第二句了,让我猜猜,下一句不会是一针一线刺布衣吧!哈哈哈哈!”

    欧阳白得意洋洋,连声的嘲笑。

    秦生故意装着满脸的恐惧说道:“一颠一倒布上行!”

    “果然是布,果然是布,秦双甲,你这也算是诗吗!哈哈哈哈!”

    看着欧阳白的幸灾乐祸,秦生接着说道:“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秦生说完后两句,接着把之前所说的两句连起来念道:“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诗作之后,秦生看着双目发瞪得欧阳白谦虚的说道:“欧阳大人,秦生献丑了,望欧阳大人指正。”

    此刻的欧阳白,脸色已经一百八十度翻覆,满脸难堪,因为秦生的所作不仅对仗工整,而且前后押韵,字词间通俗易懂,更重要的是,秦生的这首诗分明是在讽刺欧阳白的势力之心。

    “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秒啊,不但对账工整,韵脚突出,而且通俗易懂,实在是一首大作,大作啊!”

    对着秦生所作诗词无不赞美的是叶龙和姜承,尤其是姜承接着又说道:“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好啊!看看所谓的势力小人今后还敢不敢再夸夸其词!”

    看着默不作声的欧阳白,秦生再次淡然的说道:“欧阳大人,您怎么不说说我的诗,难道我秦生又蒙着头蒙对了吗!欧阳大人,小生后辈请教这首是不是诗呢!”

    欧阳白面对秦生的追问,这时看了一眼姜承和叶龙,回过脸看着文院的众人,脸上只感觉到**辣的有股无名火在燃烧,发出阵阵炽烈的绞痛。

    当着这么多的人,欧阳白一个秀才文位的老文士,竟然想不到会栽倒在一个秦生手上,欧阳白感觉突然间面子全无,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欧阳大人,欧阳大人......”

    欧阳白看着秦生的样子,心里气愤的说道:“秦生,你,你不要得意,不就是首区区小诗吗!哼!”

    说完,欧阳白眼露寒芒看了一眼秦生,愤怒的扬长而去。

    目睹欧阳白的扬长而去,姜承和叶龙两位文院大人满脸欣慰的看着秦生,接着说道:“秦生,痛快痛快!”

    “姜大人,不仅痛快,还是首妙作啊!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不仅是首大气而成的诗作,字里行间更是让人兴奋鼓舞,豪气万丈啊!秦生,果然与众不同,与众不同!看来你们道县真的要出人物了!”

    也就在这时,从文院门外进来一个穿着华贵的老年人,他已经进了文院,听到守着门的文院士兵称他为庄园外。

    “秦生可还在文院!”

    守门的兵士哪敢有半点隐瞒,不停的点头,在点头之间心里也疑惑的说道:“堂堂一个员外,怎么也会来找秦生了,究竟会有多大的古怪事呢?”

第十二章 庄园外

    道县文坛的诗会定在了晚上,秦生拜别姜承和叶龙,独自出了文院,在门口时碰到了进文院的庄园外。

    庄园外,和秦生舅舅家境不相上下,在整个道县不相上下,都是名副其实的富贵人家,不同的是朱家经商,而庄家是世第的书香官权之家,庄园外姓庄名云,是道县除了文院姜承之外文位最高的读书人。

    文院姜承文位进士,庄云曾经是个举人榜首。庄云也是个爱才惜才之人,自道县童生考试出了双甲童生之后,他就迫不及待的要见上秦生一面,他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倾国倾城的千金,上次秦生回家碰到道县王婆做媒,说的就是这个庄园外。

    庄园外从来没有见过秦生的模样,这时和秦生撞了个正着之后,回过神来看着秦生。

    庄园外不是一个人来文院找秦生的,身后跟着一个模样算得上清秀的少年,少年眼睛很小,目光中不断露出股股寒意,他是庄园外的义子胡弄,是去年道县的童生榜首,不过是个童生乙等而已。

    胡弄眼里不断流露邪恶的目光,那是因为他的心里愤愤不平,他怨恨的那个人就是秦生,因为他自从进入了庄家,对于庄员外的千金一见倾心,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娶员外之女为妻,从此自己便可以成为人上人,谁料道县出了双甲童生之后,员外要把女儿嫁给这个双甲童生。

    胡弄一肚子怨气,这时看到秦生撞到了员外,他也根本不认识秦生,所以他怒瞪着秦生大声吼道:“好你个布衣百姓,走路不长眼睛吗?赶快给我家老爷赔不是,要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生待撞到员外之后,双眼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庄园外是道县的名人,秦生当然知道,但是至于那个吼着自己的少年胡弄,他也根本不认识,看到了少年对自己大呼小叫,秦生没有半点畏惧的样子,顿时振声回答道:“道路只有如此宽度,你难道就铁定是我撞到他,不是他撞到我吗!”

    看到秦生不但没有道歉,而且还和自己理论,胡弄神色狰狞的走到秦生旁边阴险的说道:“布衣就是布衣,难道你这厮连我们道县的庄园外都不认识吗?不想不安宁的就马上和员外道歉,不然让你背上冲撞员外之罪!”

    “这位兄台,看起来风度翩翩,像个读书人,怎么却这般死缠烂打,难道这位兄台刚刚没有看到事情的经过吗!”

    听到秦生称道兄台,胡弄沉着脸色大怒道:“兄台,你这个布衣百姓,这个市井小民,也配和我称兄道弟,我告诉你,也免得你再自不量力,在下是道县去年童生试的榜首胡弄,记住是童生榜首,你这等小民有资格和一个童生说兄道弟吗?我今天心情不好,识相的赶快给员外配个不是滚了吧!”

    “哦哦,原来阁下就是道县去年的童生榜首胡弄,真是如雷贯耳如雷贯耳啊!”秦生故意装出一副吃惊羡慕的模样。

    秦生虽然是穿越而来,但是他有着所有圣元大陆的记忆,对于去年道县童生榜首也是知晓的,胡弄上届虽然是道县的童生榜首,但是也只是个乙等而已,他的诗词作品除了去年有个短诗上了道县的诗刊,一直到现在没有出过一首作品,而且在今年参加秀才乡试的考试上落第,不要说榜首,就连三甲都没有进入。

    站在他们面前的员外一直没有作声,这时对着胡弄说道:“胡弄,我们身为文士,可不要有了市井小民的炫耀之心,不要和这个布衣计较了,我们进去找秦生吧!”

    “找我!他们来文院是来找我的!”秦生突然间心里惊呼了一声,接着细想道:“员外找我所为何事呢!”

    “哼!”胡弄白了一眼秦生,再次喝道:“你这市井小民,我们读书人今天不和你计较,还不谢谢员外!”

    秦生目光淡然,丝毫没有道歉之意。

    胡弄满心气愤,这时目露寒芒对着秦生说道:“市井小民井底之蛙,我等读书人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就是一块腐朽的残木,不可雕也!”

    胡弄说罢,白眼看着秦生准备扬长而去,却在这时,秦生却喊住了胡弄。

    “好你个腐朽的残木,还不感激涕泪的离开,难道今天真的要尝尝这一番教训不可吗?”

    胡弄回过头满脸的不屑。

    秦生倒是依旧的淡然,振声说道:“早闻胡弄童生榜首的大名,我一介布衣今天不才,倒想领略胡榜首的文气才情!"

    “文气才情,就你这一介布衣......”胡弄不屑的看着秦生。

    “不错!我这个布衣想领教胡大童生榜首的诗词,敢问胡大榜首,敢不敢和我一介布衣比比作诗!”

    “哈哈哈哈!”胡弄对着秦生嘲笑了一番,满脸不屑的打量着秦生说道:“作诗,就你这个熊样,你可知道什么是诗吗?不要在这里大言不惭了,你所能拥有的不是诗词,而是那黄土疙瘩,想要和我比试下辈子吧!”

    秦生对于胡弄的羞辱完全不放在心上,继续说道:“胡大榜首到底是敢还是不敢!难道会怕了我这个腐朽的残木吗?”

    “好!比试就比试,我会怕了你不成吗?”

    “胡大榜首,既然是比诗词,就会有个胜负,我们彼此都是比试之人,就由员外做个裁判吧!”

    员外听到了秦生提出和胡弄比诗,除了惊讶之外,还非常疑惑着眼前的秦生,粗布麻衣,真的知道什么是诗词,真的能做的出诗词吗?

    因为好奇和惊讶,员外倒是点头答应了。

    看到了员外答应,秦生继续说道:“自古来武无第二,文无第一,我们就比各自所作的诗,谁的更能打动员外吧!我相信员外会公正的!”

    “以诗情动人,秦生你别自以为是了,我胡弄这样说,只要你能做出诗词,不论任何题材只要前后押韵,就算你赢!”胡弄满脸高傲,根本没把眼前这个粗布麻衣放在眼里。

    秦生看着满脸兴奋的胡弄,接着又说道:“既然是比试,就一定有输赢,有输赢就一定得有个惩罚!”

    当秦生说出惩罚的时候,员外万分惊讶的看着秦生,心里不断疑惑道:“他到底是什么人,竟敢主动要求惩罚!”

    还有此刻的胡弄,他听到秦生说出惩罚的同时,大笑了几声不屑的说道:“好!说说怎样惩罚吧!”

第十三章 作诗

    秦生默默的观察着他们的脸色,毋庸置疑,他们都铁定着秦生不会作出诗来,所以才会听到说出惩罚时更加不可一世。

    不仅是胡弄不可一世,就连在场的员外除了吃惊秦生的举动,心里完全不看好秦生,顿声厚重的说道:“小生啊!快走吧!看你这模样,看你这双手粗糙无比,怎会是舞文弄墨的料,不要再承受不必要的难堪了,早早归去吧!”

    “员外大人,小生不怕难堪,就算是输了,也是输在胡大榜首的手上,更何况,还胜负未分呢!小生还请员外做个见证,胡大榜首刚刚所言,只要小生能作出一首诗就算赢了,还望员外公证!”

    看着秦生这般执着,员外没有说什么,也不想再搭理这无畏的比赛,顿时就要开步走进去找秦生,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他要找的秦生就是眼前这个要和胡弄比试的小生。

    “秦生,不要再拖延时间了,有什么惩罚快说出来便是了,不要这般啰嗦!”

    目睹员外就要离去,秦生故意大声说道:“胡大榜首,小生说出惩罚便是了,如果小生侥幸能作出个小诗,胡大榜首就算输了是吗!”

    “当然,我胡弄说话算数,只要你能作出一首诗,就算你赢了,如果你做不出,就算你输!”

    “行,小生就说出这个惩罚了,我们要是任何人输了,都得自己说自己是蠢材,连说十遍如何!”

    听到秦生说出这等惩罚,胡弄突然间哈哈哈哈大笑,不屑的说道:“不要说十遍,就算百遍千遍又何妨,因为无论如何,你必输无疑了!”

    原本要走进文院的员外,听到秦生说出惩罚时,倒也停了下来转回头目光钉在秦生的身上,他要亲眼看看眼前这个粗布麻衣,到底有多大能耐,竟敢在胡弄面前如此有恃无恐。

    “秦生,不要废话了,开始吧!不要延误了时间,惹恼了我的耐性!”

    秦生故意装成必输无疑的样子,低头故意沉思了片刻,这时抬头说道:“员外,小生献丑了,还请员外指正!”

    说罢,秦生开始有模有样的要开口念诗了,因为他已经想到了一首诗,不仅完全符合诗词的要求和规则,重要的是还能无形的整治胡弄,这是首明朝郑板桥的诗。

    秦生咳了两声,开口念道:“嘴尖肚大个儿高,烟熏火烤闹糟糟。”

    听到秦生念道这两句,员外不禁看了一眼胡弄的身形,的确是个肚大的主儿,而且满脸碳黑色,不仅如此,员外心里默默重复念着:“嘴尖肚大个儿高,烟熏火烤闹糟糟,个儿高,闹糟糟,对仗工整,而且还前后押韵,虽然看似简单,却又能给人一种画面感,就这两句确实不错!”

    胡弄呢!他的感觉呢!

    当他听到秦生念完两句之后,口里也不断重复。

    “嘴尖肚大个儿高,烟熏火烤闹糟糟。”

    胡弄看不到自己嘴尖,但是个儿七尺有余,而且肚子的确够大。

    所以,第一刻,胡弄想到秦生所作诗词里面的字词说的正是自己,不免大怒道:“你这个粗布麻衣,我堂堂童生榜首,岂是你能这般形容的,我先不和你计较,快快作出后两句吧!记流水账的狗屁不通!”

    当秦生刚要张口念出后两句时,让胡弄喊停了。

    “慢着,要是你的后两句说的还是我,如果不是完整的诗作,我要你除了说自己是蠢材之外,还要叫我三声爷爷!”

    秦生脸上故意装出惊恐的样子,语气也故意慢悠悠的说道:“如果小生侥幸完成了呢!胡大榜首会怎么样!”

    “哈哈哈哈!”胡弄大笑几声,傲慢的说道:“就凭你这种角色也能作出完整的诗吗!如果你真的能完成出口成诗,我叫你三声爷爷!”

    “好!”秦生大呼一声,接着装成思索的模样慢慢念道:“量你不能容大物。”

    秦生故意念念停停,吊着员外和胡弄的胃口。

    “你这是在说谁,谁不能容大物!”胡弄满目愤怒的瞪着秦生。

    秦生不顾胡弄的愤怒,接着念完了最后一句。

    “三四寸水起波澜!”

    念完最后一句,秦生故意的说道:“待我把这四句连起来念一遍,员外帮我看看是不是一首完整的小诗啊!”

    “嘴尖肚大个儿高,烟熏火烤闹糟糟。量你不能容大物,三四寸水起波澜!”

    秦生念完,一种虔诚的目光对视着员外。

    员外这时也重复念着秦生的诗。

    “嘴尖肚大个儿高,烟熏火烤闹糟糟。量你不能容大物,三四寸水起波澜。”

    “嘴尖肚大,烟熏火烤,个儿高,闹糟糟,容大物对起波澜!”员外重复的念叨声中,不仅充满了惊讶,而且还流露着对于这首诗作的肯定和赞服。

    在员外心中,秦生的这首诗不但是首完整的诗,而且诗中字词对仗寓意深刻,在简单的口语化里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实在是一首了不起的诗作。

    员外默默的看着秦生,心里不禁生出诸多不解的疑惑,他惊讶眼前这个看不起眼的粗布麻衣之辈,到底是何身份,怎么会做出这等优秀的诗作。

    这首诗不仅名副其实,而且还有一个出彩的原因,那就是在无形之中狠狠的打击了对手。

    除了员外不断重复酌字酌句的念着秦生的诗作,一旁的胡弄也不停的念着,在念叨过程之中,胡弄满脸羞红,因为身为道县上一届的童生榜首,当然知道诗词题材的规则,而且懂得诗词韵脚。

    眼前的这个粗布麻衣竟然做出了一首完整的诗,而且在诗词意境之中,还深深的讽刺着自己。

    他究竟是谁呢?道县什么时候还有这等深藏不露的人。

    看着员外和胡弄的惊讶,秦生淡然的说道:“员外,小生还请员外证明,小生可作可符合了诗词的本身!”

    员外神奇的看着面前的少年,默默点头。

    面对员外的认可,秦生走到胡弄身旁故意难堪的说道:“胡大榜首,小生侥幸作出了小诗,还请胡大榜首俯首认输!”

    “输!”胡弄大声惊呼了一声,本来要开口争辩,但是让员外喊住了。

    “胡弄!我们身为修文之士,理当有敢作敢当的样子,不错,你的确输了!”

    胡弄面红耳赤,看着秦生,因为他既然输了,除了当着秦生的面连说三次我是蠢材之外,他还补充了输了的一方要喊对方三声爷爷。

    想到这些,身为上届童生榜首的胡弄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该怎样下台。

第十四章 纸上谈兵 上

    秦生看着无地自容的胡弄,朗声笑道:“怎么了,堂堂道县的童生榜首,如今为何变成如此不堪了,难道胡大榜首忘记了什么是儒道吗!儒道者当以情义理智信为座右铭不是吗!难道贵为童生榜首的胡弄胡榜首,连我这个粗布麻衣都不如吗?”

    尽管胡弄知道秦生此刻的言语是在羞辱自己,但是自己毕竟还是输了,输的彻底输的一塌糊涂,他转过脸看到了员外的眼神,这时不得不勉强的说道:“我是蠢材,我是蠢材我是蠢材!”

    看着胡弄连骂了自己三声蠢材,准备开口要喊三声秦生爷爷时,胡弄面色难堪,没有喊出口。

    “罢了,罢了!胡大榜首罢了,我还没有那么老,爷爷就不要再喊了,哈哈哈哈!”秦生说完,踱步走出了文院。

    员外看着秦生的背影离去,心里还万千疑惑着,疑惑着秦生的身份,疑惑着秦生刚刚念出的那首诗。当他看到满目失落的胡弄,他大叹了一声,顿时也踱步走进了文院去找道县今年的童生榜首秦生。

    胡弄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低着头不敢再有一丝狂妄。

    秦生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出了文院,看着天空当头的太阳,秦生觉得晚上的诗词文会时间还尚早,这时记得了母亲身体虚弱,决定去给母亲买点补品。

    就当秦生走过道县的东街走进市集时,突然一个女子的啼哭声传进耳朵。听到哭声,秦生不禁四下张望,自己去往集市的是一条行人稀少的路,任凭秦生双眼不断寻找,还是只能听到哭声没有看到人影。

    秦生不禁疑惑道:“处于街道,哪里来的啼哭声!”

    啼哭声不仅持续着,而且在女子的啼哭声中流露着一种无限的哀伤,这声声哀伤的哭声,像一把把利剑刺进秦生的心中。

    秦生虽然在穿越之前,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但是在他的骨子里,却流淌着一种巨大的正义热血,曾经有一次为了擒住一个小偷,不惜追着小偷狂奔了数里。

    所以,秦生绝不会因为怕惹事,而对于不平之事袖手旁观,顿时朝着哭声大步而去,因为他相信在这揪心的哭声之后,一定藏着一件不为人知的故事。

    穿过一条胡同,秦生右拐,那是一条死胡同,在死胡同的角落里,一个白衣女子正捂着头不断的泣诉。

    女子总是低着头,秦生根本不能看到她的真面目。

    就在秦生大步走向那个角落里哭诉女子的身边,不足十米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四个人拦住了秦生的去路。

    秦生定神一看,一眼认出了挡着自己的几个人。

    四个人的最前面,是一个书生气很重的中年人。

    “是你!你为何要挡我去路!”

    秦生认出了那个中年人,他正是曾在文院被自己羞辱的副院长,就是自己表弟的舅舅欧阳白。

    欧阳白,手提着一杆扫把大的黑色毛笔,形神恐怖,发出的目光充满了凶险。

    秦生看了一眼欧阳白之后,又一眼扫视了他身后的三个人,秦生觉得面熟,经过回忆,才突然记起那三个人就是曾经拦过自己的黑衣人。

    “欧阳大人,不知欧阳大人今天拦住我秦生,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你难道不知道吗?今天拦住你,就是要了你的命!”欧阳白面色严厉,说完对着身后的人使了眼色,让他们开始动手。

    这时,女子凄厉的哭声已经停止,起身站起,欧阳白从兜里掏出了一锭银子给了那个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接过银子,目光带着兴奋的看了秦生一眼,便从秦生面前走过了。

    “秦生,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引到这儿来吗!”

    欧阳白还没等秦生回答,这时又说道:“因为这儿自古是个死地,我们杀你,就算姜承拥有了纸上谈兵的文位技能,他也会因为无法感应到,而无能为力,所以,今天你唯一能有的宿命便是一个字,那就是死!”

    欧阳白死字刚刚说完,身后的几个人已经走到秦生的面前,双手拿着刀剑朝秦生乱砍而去。

    秦生虽然现在已经是道县的双甲童生,可是童生没有文位,没有文位也就是说完全没有抵抗和防卫能力,更何况穿越之前的秦生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国语老师而已。

    顷刻间,对于四个高头大汉举着刀剑朝自己砍来时,秦生脸上露出一种惊恐,大声怒道:“欧阳白,我可是你们道县几百年才出的双甲童生,你们杀了我,就不怕动圣怒吗?”

    “哈哈哈哈!”

    欧阳白大声狂笑,接着大喝道:“圣怒,就算动了圣怒,今天也要杀了你!”

    眼看四把刀剑就要从秦生的头脸鼻子砍下去,就在这时,说时迟那时快,在他们头顶的蓝色天空突然传出一句大怒声。

    “大胆欧阳白,秦生可是双甲童生,而且还是半圣受封的圣前童生!你们休要动手!”

    传来的话语,不出欧阳白和秦生的意料,的确是文院姜承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他姜承怎么会知道!”

    欧阳白失落的自语,这时看到秦生头顶冒出的白色气体。

    “文气,童生的圣光光环!”

    欧阳白大喊自己是算了,因为即使这个胡同是个死地,文位才气根本包围不到,但是他却低估了圣前童生。

    听到姜承传来的命令,欧阳白没有直接动手,这时挥起手掌一落而下。

    手掌煽动之中,被欧阳白带来的几个杀手扬起刀剑,在日光照射的斩首台上印出道道光辉。

    “受死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刀剑光辉映在大地的每个角落,秦生无力逃脱,全身没有任何逃跑迹象,因为就算是秦生要跑,也无法逾越出这个死气沉沉的胡同。

    “欧阳白!你好大的胆子,你要抗命吗?”

    姜承的呼喊声再次传来,欧阳白朝着几个要斩杀的弟子,顿声说道:“动手!”

    也就在这时,刀剑光影印到了秦生脸上,从秦生的头顶迅速的照射他的全身。

第十五章 纸上谈兵 下

    秦生没有躲闪,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躲闪也无法能够逃脱,刀剑之快在刀光的白色剑影中展露一种绝杀,那便是一种冷酷。

    大地突然无声,天空昏暗乌云盘旋,凄厉的风声惊人心魄。

    哗哗哗!

    刀剑划破长空,穿透天地间的空气,大地上被风吹起的一株杂草,卡擦一声刀剑声滑落穿过,断成碎絮洒在天际之中。

    哗哗......刀剑穿过最后一道气层,穿过最后一道距离,刀剑之尖已经刺到秦生衣服之上。

    秦生闭上双眼,面色镇静,因为他绝不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宿命。

    时机,千钧一发,处境,频临生死一线。

    转瞬之间,刀剑上响起哒哒的声响,随之在寂静无声的大地上响起清脆的铁器落地声。

    这一刻,秦生睁开双眼,神色镇静之间,他看到就要砍在自己身上的剑或者是刀,此刻都掉落在地上,断成两截。

    “大胆欧阳白,你不知道秦生是双甲童生吗!你一意孤行,休怪我手下无情!”

    随着天际传来的惊天大呼声,还有一只紫雪毛笔穿梭在秦生边缘,不错,刚刚击败拿着刀剑的就是这只长约一米,半径约五十厘米的紫雪大笔。

    紫雪大笔,乃是文院姜承从来不离身的圣笔,姜承坐在文院之中,形神严厉的看着欧阳白,顿时也唤来道县的第一捕快,并赐予捕快文院圣锁,下令一定要把欧阳白抓回衙门,就算欧阳白在大同府有势力。

    欧阳白已经铁了心,这次非要杀了秦生不可,顿时唇枪舌剑,口里声声念诵的字词句句就像利剑刺穿秦生面前的大地山石,漾出阵阵烟尘。

    看着秦生有紫雪圣笔护着,欧阳白顿时让身后的人拿出纸笔,铺于地上,转身右手提笔在一米长宽的白纸上,挥笔疾写。

    但是,因为欧阳白只是个秀才,本身文位根本不能做到纸上谈兵,就更不要说画地为牢。

    也就在同一时间,身在道县文院的姜承,文院之中已经铺上白纸,手里的毛笔灵活的挥洒。

    姜承是道县唯一一个拥有进士文位的文生,纸上谈兵画地为牢只有他能做到。

    一米长,半米半径的毛笔在姜承手里旋转,姜承表情严谨,口里大声诵念道:“苍天厚土,高高至尊,道县文生进士姜承,以圣笔为灵,以圣心为魂,天地之间苍穹之下,万物敬圣物,当草木皆兵为我所用!”

    姜承话音刚落,一道道洁白的圣光闪出圣辉,穿过所有阻碍,瞬间笼罩了欧阳白的那片天际,在圣光之中,那是墨香的黑色,一个个墨色字体幻化成型,立体的展示在欧阳白面前。

    “圣光普照,天地日月画地为牢!”姜承念诵完结,手里的毛笔脱手飞出,转眼间飞到了欧阳白的那块地界,毛笔盘旋闪出道道金光,绕了欧阳白一周之后,那道道金光突然间立体,围在了欧阳白的四方。

    欧阳白惊讶不已,神色失聪,凭着唇枪舌剑企图冲破金色地牢,却是无能为力。

    姜承贵为进士,所用的画地为牢,又岂是欧阳白一个秀才所能破的,也就在这刻,从道县县衙奔出来的捕快已经来到秦生面前。

    捕快双手作揖,谦虚的说道:“在下道县捕快林风,受姜大人之命前来保护双甲童生秦生,秦生你没事吧!”

    秦生还完全沉浸在刚刚的那一幕之中,上次见过了唇枪舌剑,而这次,什么是纸上谈兵,什么是画地为牢,秦生总算见识了。

    面对捕快林风的询问,秦生满脸兴奋的说道:“秦生没事,多谢林捕快!”

    林风眼神善和的点了点头,顿时转身拿着姜承给的圣钥匙,打开金色大牢,捆住了欧阳白。

    “大胆林风,你不要命了吗!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文院的副院主,大同府上有我的嫡亲,你竟然敢拿我!”

    “欧阳白,我要拿的就是你!”林风和姜承一样,也不是怕事之辈,这时让随行属下把欧阳白等人押往道县大牢,等候发落。

    “小生秦生多谢林捕快救命之恩!”

    “秦生双甲你客气了,救你的不是我林风,而是文院院主道县县衙姜主簿姜大人!”

    秦生听着林风说完,转身面朝道县文院方向,开口念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念完整首诗,秦生充满感激的说道:“小生秦生感谢姜大人救命之恩,特作诗一首聊表小生心中无限感激之情!”

    “妙哉,妙哉!秦双甲好文才好文才啊!这正是姜大人的真实写照啊,不畏强权,如青松挺拔!”

    对于林风的赞美,秦生谦虚的说道:“林捕快过奖了,小生只是从心底敬重姜大人!”

    “罢了,罢了秦双甲,我奉了姜大人之命前来保护你,姜大人特别嘱咐,一定要把秦双甲安全的送到道县的文坛圣地!我们走吧,秦双甲!”

    秦生点头,随着林风踏上了前往文坛圣会。

    文坛圣会在道县的楚文楼举行,楚文楼是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造型独特风格出彩,历来道县的文会都是在楚文楼举行。

    今天的楚文楼,那是于往日截然不同,自楚文楼掌柜接到文院姜承的嘱咐之后,就开始张罗,虽然楚文楼掌柜不懂文学诗词,但是他知道双甲童生的重要,更加知道出了双甲童生那可是一个天大的奇迹。

    姜承和叶龙还有一些道县的文坛文士,已经先行到了楚文楼之中,他们有说有笑,都在为着道县出了双甲圣前童生欣慰不已,唯一坐在桌子上不露声响的是道县的神童朱文。

    朱文低着头,不敢看身旁诸多的文士,因为只要他们在谈论秦生的不可思议时,朱文的心里就像受着千刀万剐之痛,原本是不来参加这次的文会,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前途,他不得不和道县的所有文士们聚于一堂。

    林风把秦生送到了楚文楼楼下,这时抱拳对着秦生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秦生看着林风的背影完全消失,这时才踱步朝楚文楼走去。

    “站住!站住,我叫你呢!瞧你这般熊样,楚文楼是你有资格入的地方吗?”

    楚文楼门外,一个看门汉拦住了秦生的去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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