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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狼共舞全文阅读

作者:可爱桃子     与狼共舞txt下载     与狼共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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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是这样的

    阴湿的地牢里,沿着一排排阴暗的台阶往下探入,是一个宽阔的空间,这里没有牢房,也没有牢卒,却有数名虎视眈眈的大汉,几名大汉中间有一个大师椅,上边坐着一个男子,他身穿石青色简洁轻袍,一占满乌发垂在肩后,只用紫色丝带轻轻束住,玉带缠腰,一块通红的玉佩,用青色丝绦绑在腰间,从他质优优良,面料光滑的袍子下摆垂落在地面,他一手靠在椅子扶手上,雪白修长的手指支着下巴,显得无比庸懒,但他看向绑在十字架上,凌乱乌发垂面,身穿一袭白绫的犯人的眸光却森冷如冰。

    “老三给她喝的鸩盅酒,应该生效了吧?”男子玉面珠唇,目如朗星,唇红齿白,风度翩翩,但声音却异常冷冽,盯着十字架上狼狈不堪的犯人,目光阴冷骇人。

    他身旁的青年男子恭身答道:“主子,是生效了。”

    男子唇角微勾,勾起冰冷的弧度。

    “主子,您要怎么折磨这贱人?”另一名男子低声寻问。

    男子冷冷地道:“你认为呢?”

    “依卑下之见,主子根本不应该救她,让她被皇上下令赐死算了。”他恶狠狠地说。

    “就是,主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掰倒,怎么还要救她呢?”另一男子百思不得其解,他看了看自己的主子,心里暗想:“该不会是主子见这贱人资色出众,想把她占为已有?”

    一想到这里,他很是兴奋,“主子,依我之见,杀了她也太便宜她了,还不如留下她,先废去她的武功,然后再狠狠**她,嘿嘿,反正这女人长的不差,让切齿痛恨的仇人来做主子的暖床工肯,想必是对付这种高傲女人的最佳法宝。”

    男子哈哈一笑:“知我者,还是允风也。”他转头,看向另一名属下:“一清,论武艺,允风不及你,但比狠,你就差远啦,所以这也是我为何让允风作三军统帅的原因。你虽然在战场上骁勇无敌,但还存有妇人之仁,所谓仁不管财,慈不掌兵,就是这个道理。”

    叫一清的男子马上神色肃然,看了叫允风的男子一眼,恭身道:“主子,卑下知错了。”

    允风见自己猜中了主子的心思,有些得意,进一步道:“主子,依这女人的姿色,把她安置在身边作主子的专属妓女好是好,可是,她毕竟是皇上亲手下令处死的太子妃,您公然把她带在身边,万一被有心人发现——”

    “放心吧,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这贱人被父皇下令处死,就算见到了她,谁还敢怀疑她没死?只会在心中疑惑这世上有长的相像的人而已。”

    “主子英明。”允风不再说话,瞪着十字架上的女人,“主子,时候不早了,是不是把她弄醒,然后再带走?”

    “嗯。先弄醒她再说。”

    一盆冰冷的水狠狠泼向被束住双手双脚的人犯,冷水刺激下,犯人幽幽来,她感觉肚子一阵钻心的痛楚,脑袋晕眩的厉害,她轻轻动一下手脚,发现全身不能动弹,腹部痛得厉害,头也晕眩的紧,不由呻*吟出声,这声呻*吟让她脑袋清醒不少,人也完全醒了过来。

    她眼珠子四处转了转,四周阴森森的,全身冷得发颤,不由打了个机灵,这是哪里?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她还活着?

    她动了动四肢,发现四肢用铁撩束住了,不由心中一惨,使劲扯了扯,发出刺耳冰冷的声音,她惊愕地抬眸,从凌乱的乌发里抬起头来,她看到坐在不远处的男子时,不由发出一阵惊呼:“是你?”

    男子欣赏着她的狼狈相,美丽的红唇抿起完美的弧度,“不错,是我,很意外吧,嗯?”

    他看着她雪白的脸孔,惊惧的眸子,冷冷一笑:“太子妃?哦不,现在你不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了,你只是我的监下囚。”他看着她越发惊惧的神色,得意一笑:“很意外吧?曾经威风凛凛的太子妃,也会有今天?”

    被绑在十字困上,四脚被束得紧紧的,太子妃看着他冰冷嗜血的面容,不由芳心一惨,她使劲地挣扎着,任冰冷坚实的铁撩把她细嫩的肌肤磨得血迹斑斑。

    手腕的疼痛远远没有心头的绝望来的恐惧,楼玉儿玉容惨白,惨暗的眸子却一片高傲,她用冷静的声音道:“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请自便。我楼玉儿今天有此下场,死也不怨谁?不过,你休想看到我尊微屈膝地活着,那样,我还不如一死。”说着,她玉牙狠狠一咬,一股殷红的鲜血从嘴角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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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从头来过

    仿佛做了一个世纪的梦。

    楚怜儿醒来,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下是硬邦邦的床铺,头顶上方是旧米米的床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用了许多年了。再转眼看了床前的摆设,看不出颜色的桌子,一个小登子摆放在方桌下边,靠墙的地方有个不大的柜子,窗上贴着灰蒙蒙的窗纸,床的另一边有洗脸架,一块毛巾已经洗得发旧——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盖的被子,不禁纳闷极了。

    这是哪里?

    楚怜儿皱起美丽的黛眉,努力想着,终于想起,自己和母亲与浅乐一家人一同去游游,从山上摔落悬涯,耳边感觉呼呼风声,仿佛这个悬涯深不见底。她心里惊恐万状,完了,完了,自己美丽的脸蛋一定会被摔成肉泥。

    过度的恐惧使她心脏休克,晕厥过去。

    醒来居然发现自己还没有死,全身都完好无缺的,只是这个地方,她皱眉,这是哪里?是谁救了她?

    还有,她身上这衣服——怎么左看右看,都不像是现代人会穿的啊?

    正当她纳闷时,门就被推开了,她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望过去。

    门外进来一个修长的身影,此人头戴二龙抢珠紫金冠,身穿白色云锦苏丝金挑线轻溥开襟长袍,腰间一条云龙火纹腰带,挂着紫红玉结坠儿,随着走路而轻轻摇摆,脚蹬白面黑底带尖扭的掐金挖耘羊皮软靴。

    他双手背在身后,走路的姿势优雅又好看,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看仔细看他的脸,他从外边走开,带进外边的阳光,逆射之下,不太看得清他的脸,直到他走到床前,才看清了他的脸,不禁张大了嘴,心里暗赞,好帅的男人。

    只是,她依然不明白,他的穿着为何这么奇怪?

    难道他在拍戏?

    可是,这种帅到极至的男人自己在银幕上怎么从未见过?

    男子冰冷的目光上下打量她,直把楚怜儿盯得浑身不自在。她不禁低头看着自己的穿着,扭妮地绞着手指,期期艾艾地问:“呃,这位大哥,是你救了我吗?”

    男子冰冷的目光变得奇怪,他盯了她半晌,如鹰般的眸子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他冷冷地道:“醒了。”

    “嗯,醒了。”楚怜儿望着他,发现这人神色好冷冰,仿佛她欠了她一屁股债未还似的。

    男子冷冷盯着她,半晌,才道:“你是谁?”

    她闻言抬起头来,“楚怜儿。”

    男子目光忽然眯起,楚怜儿忍不住缩了缩身子,“今年多大了?”

    楚怜儿乖乖地回答:“十五岁了。”

    男子眉尖一挑,满意地勾了唇角,喃喃自语:“看来盅毒生效了。”

    “你说什么?大哥。”楚怜儿没听楚。

    男子神色一整,又恢复了冰冷的神色,目光还带着浓浓的厌恶,“从现在起,我是你主子,你是我的贴身丫环,你叫楚怜儿,今年——二十二岁。”

    “啊!”楚怜儿惊叫,看着这个长的人模人样的家伙,不悦地叫道:“什么嘛,我明明十五岁,怎会变成二十二?还有,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本小姐做你的丫环?你以为你是谁啊?充其量只不过是个演戏的,有什么了不起。”她楚怜儿家世虽比上不足,但比下总有余吧。

    丫环,亏他想得出。这是什么年代了。

    男子听到“演戏”二字,不由大怒,“放肆的贱婢,我乃当今二皇子,居然被你说成低三下四的戏子,好大的胆子。要不是念你失去记忆,我一定打你板子。”

    楚怜儿张大了嘴,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他说什么?他是二皇子,什么东东?他演戏入了头,还是——

    她小心冀冀地把眼珠子看向周围的摆设,虽然家具都挺陈旧,但一看就知道是些古董,再看自己身上粗布白绫小衣——她尖叫一声。

    男人看着她的反应,又惊又奇,但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冷冷地道:“还记得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吗?”

    “你从十五岁就卖身进府,至今已有七个年头了,是——我的——通房丫头,看来前些日子误食毒药,可能伤了脑子,失去了局部的记忆。”

    楚怜儿再度愕然,她哪里失去了记忆,她明明记得自己穿越时空来到这个鬼地方,明明十五岁的年纪却被指成二十二岁,明明是自由之身,却莫名其妙成了这家伙的——通房丫头?这是什么字眼?

    楚怜儿发现自己的脑袋转不过弯来,她完全被搞糊涂了。

    男子好似懒得再开口,就派来另一名丫环给她解释,楚怜儿这才明白,原本,自己居然穿越到这个时空已有整整七年了,做了二皇子的贴身丫环也有三年了,可是,因为前些日子生病,使她失去了这三年间的记忆,而自己的记忆却跳过这七年,只忆起了自己穿越时空的事儿。

    小丫环看着她,神情复杂,看着楚怜儿茫然又呆愣的表情,欲言又止,最后,她咬了唇道:“太——怜,怜儿,你没什么大碍了吧?如果身子好了,就得去替爷打扫书房。爷的书房,一直是你的活儿。”

    楚怜儿哀怨地看着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环愣了下,这才想起她已失去了记忆,回答:“我叫红儿,今年十五岁了。”

    “哦。”楚冷儿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白白嫩嫩的,保养的水水的,十指嫩如青葱,美丽的指甲还涂有红红的甲油,这哪是做丫环的手?

    只是,手碗处有好些勒痕,虽然已结疤,但也能从狰狞的伤痕可以看出曾受到束缚或是拉扯,这是怎么回事呢?

    翻过手掌心,什么希望都破灭了。

    只见自己一向白晰柔嫩的手掌上全是粗粗的厚茧,她以前在家时,可是什么都没有的。

    这个身子绝不是她的。

    可是,当她发现她的左手掌时,她的希望再度破灭。

    那里有一处长长的白色疤痕,那是她小时候淘气,用水果刀削破了皮,留下的疤痕。

    她原以为她的肉身已被毁掉,灵魂附到古代女子身上,可是,她的手腕上明明显显的疤痕已证明这副身子,就是她本尊。

    她又起身,从桌上拿了一面满是灰尘的镜子照了照,镜中的自己长得美丽绝论,凤眼瑶鼻,玉面白晰,哪还有稚气的面孔?镜中的自己分明就是一个长相成熟丰满的女子,哪像以前的稚嫩干瘦?

    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胸脯,拉开衣服,胸脯下方有一颗红色小痣,这具身子,确实是她的了。

    再度唉声叹气,她果真来到这里七年了,并且失去记忆了。唉——

    仿佛还是昨天,她的胸脯只有荷包蛋那么大,可现在,已经很饱满了,并且很有弹性,也只有成熟的躯体才有这副美丽的**。

    ***

    拿着毛巾一边抹着名贵的檀木书桌,一边哀怨地想着,自己在现代明明是个衣食不愁的千金小姐,虽没有父亲,但妈妈给她的疼爱也让她幸福极了。哪想,自己穿越古代,居然只是个小小的可怜的丫环。

    她楚怜儿聪明伶俐,机智超绝,以前在学校里虽然成绩不怎样,但可是学校地下组织的大姐头,怎么换了个地方,就混得如此凄惨?

    打扫书房?并且还要跪在地上,用湿毛巾一寸一寸地抹地板?

    老天,亡了她吧,她在家里哪里做过这些?

    尽管已经接受了自己已经做了七年的丫环,可她还是不习惯,不时把书案上的书碰掉,就是把花瓶摔碎。

    捧着地上摔成几片的花瓶,楚怜儿再度叹了口气,这已经是第四个了。

    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被她的主子给乱棍打死。

    正当她蹲在地上唉声叹气时,外边响来一阵脚步声,她下意识地回头,只见门外进来数名男子,为首一位身穿淡青色简洁袍子,发束金冠,鲜艳欲滴的嘴唇,挺直的鼻梁,晶亮莹透黑如墨漆的眸子,斜飞入鬃的剑眉,简直就是书上形容的,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他高佻修长的身材,虽然瘦了点,但瘦得好看,他笑起来,简直就是气死宋玉,嫉死番安了。

    东离淳进入书房就被迎上一双点漆似的黑瞳,神色不悦极了,当看到是楚怜儿时,神色又带着厌恶与得意。

    “你在这儿做什么?”

    东离淳身后的数名家将惊异地望着楚怜儿,其中柳一清嗤笑道:“还是主子厉害,看这妖女此刻的模样,哪里还有当初太子妃的威风——”

    “一清,闭嘴。”另一个声音厉声打断他的话,是东离淳的另一个武将,宋休。他呆呆地望了眼楚怜儿一眼,心里震惊莫名,眼前这个身穿粗布青衣,低眉敛目的女子,真的是她?

    柳一清不服气地咕哝:“我说的是事实嘛,这女人早该死一万次了,不知主子为何要用尽千方百计留她性命。”

    另一名叫马文重的男子则在他耳边低低咕咕地说什么,只见柳一清冷哼,不以为然:“这女人有什么上的了台面的本事?除了那副脸蛋外,完全是一无是处嘛。”

    宋休在一旁默默无语,偷偷打量楚怜儿,心里复杂极了。

    东离淳看着楚怜儿,发现她已呆住了,不由皱眉,厌恶地道:“我在问你话呢。”

    楚怜儿回过神来,呆呆地回答:“哦,我在打扫书房。”

    众人的目光看向书房四周,只见书房里四处狼籍,砚盘被打碎了,书案上的纸张也被弄得乱七八糟,原本还算干净的地板,有一堆污不渍,地上,还有打碎了的瓷器。

    这哪是在打扫书房,分明是搞乱。

    东离淳额上一跳一跳的,他忍着心头的怒火,冷冷地道:“看来你不适合做这档事,宋休,你带她去整理我的房间。”

    宋休闻言愕然地看了主子一眼,嘴巴张了张,却应声道:“是!”他看向楚怜儿,迟疑片刻,叫道:“太——楚——怜儿——姑娘,请跟我来。”

    楚怜儿见自己打碎了人家的花瓶,又把书房弄得乱七八糟,也没受到惩罚,不由松了口气,赶紧扬想大大的笑容,看了东离淳一眼,跟着宋休离开书房了。

    等她一离开,柳一清就皱眉:“主子,不妙啊,你看宋休这副样子,简直就是还把那妖女当作太子妃对待。”

    马文重也疑重地说:“是啊,二皇子,宋休虽然对你忠心耿耿,但那妖女长得确实够美,宋休又在她手下做过事,再加上这小子还未娶妻,该不会被那妖女给——”

    东离淳闻言神色不变,淡淡地道:“那样岂不更好,如果宋休真喜欢她,也可以要了她。”他俊美的面孔浮上阴冷的表情,冷笑:“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妃,现在却反过来侍候自己属下,想必她——”他忽然想起楚怜儿已被盅毒控制了以前的记忆,不由顿了顿,道:“不必谈她了,这女人暂时留着。反正她已没了为非作歹的条件,已兴不起风作不起浪了。”

    众人想了想,皆含颔称是,确实,一个再厉害的凤凰,在没了凶猛的爪子,没了过硬的靠山后,也只不过是只落了翅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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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险恶

    楚怜儿跟在这位叫宋休的男子后边,一路上都在奇怪地想,她在这七年间究竟是怎样过的?

    她楚怜儿怎么可能在经过七年的时光还只是个小小的丫环?凭她的美貌,她的才智,她的——奸险,运气再背,也不至于只混了个丫环的名头啊。

    还有,她发现她的主子东离淳对她有股浓浓的厌恶与不屑,还有他的一干手下,个个对她不屑极了,恨不能杀她泄愤——她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吗?

    以她从母亲那里学来的阴险与狡诈,以及为达目的不择手断和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的原理来看——

    有可能!

    但究竟做了什么呢?

    她这七年的记忆完全没了印像,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一点头绪也没有。不禁苦恼,眼睛没有注意,就直直地撞上已停下来的宋休。

    “啊哟!”楚怜儿捂着鼻子痛呼出声,宋休赶紧回头,一脸紧张地道:“怎么了,撞到你了?疼不疼?”

    楚怜儿等鼻上的痛楚过去,这才泪眼汪汪地看着一脸紧张的他,“东离淳身边那几个家伙对我都是痛恶痛绝的,也唯有这个叫宋休的人对我还算可以。这又是为什么呢?”她看到他眼底流露出的怜惜,不由暗咐:“看来,这个宋休对自己有意思。”楚怜儿虽然年纪小,但并不代表不会察颜观色,想反,她眼光之毒,与表妹于浅乐的毒舌不分上下。

    她眼珠子转了转,楚楚可怜地道:“疼,当然疼啦,我的头也好痛啊。”

    宋休大吃失色:“头也痛?”

    “是啊,痛死了,晕晕沉沉的,宋,宋大哥,我是不是生了什么病?”她胡乱扯着。

    宋休怪异地看她一眼,心想:“看来她果真记不得以前的事了,以前都叫我宋休,现在倒叫个宋大哥,害的我都好生不自在。不过,这样也好,没了以前的高傲和阴险,现在的她倒多了份活泼与单纯。”于是他安慰她道:“可能是身子还没好利索,你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楚怜儿“哦”了声,道:“是这样啊,那宋大哥,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会失去记忆呢?”

    宋休吱唔地道:“这个我也不知,我是二皇子的属下,没常在府里头,这个,你,你去问,问二皇子才能知道。”以二皇子对她的厌恶与仇恨,肯定不会告诉她的,说不定,还会编故事借机狠狠差辱她。一想到她会受二皇子的刁难,宋休又有些不忍,干脆说道:“不要想其他了,你只要安心做自己份内的事就行了。你还是赶紧替二皇子整理房间,不然,晚了可会受罚的。”

    楚怜儿忽然想起她把人家的书房弄成那样,东离淳看她的眼神已带有刻骨的冷意,她不敢怠慢,打消了继续探索的念头,钻进东离淳的房间准备整理房间。

    可是,看着华丽的屋内,地上干干净净的,名贵的紫檀木圆桌茶几也是纤尘不染,一人多高的屏风把床与大门隔开,宽大的床上,罩有金丝蟒蛇图案的锦帐,两边分别用乌玉弯钩勾在床沿,床上铺着深蓝色绣金边的床单,上边丝被叠得整整齐齐的,她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哪里需要整理。

    要怎么整理?

    楚怜儿在房内踌躇了会,这才施施然走了出来,迎面就走来一个中年嬷嬷,她看到楚怜儿大吃一惊,厉声问道:“你是哪个院子的丫头,胆敢擅自闯入二皇子的寝宫?”

    楚怜儿被她阴狠的目光的吓得瑟缩了下,蠕蠕道:“我,我是二皇子派来整理房间的丫环。”

    “二皇子派你来的?”嬷嬷奇怪地打量她一眼,有些迷糊了,“月香呢?以前一向是月香在侍候二皇子,今儿个怎么换成你了?”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啊。

    楚怜儿很想翻个白眼,但她表面上却乖巧地答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奉二皇子的命令整理房间。”

    嬷嬷再度看她一眼,心道:“看这丫头的年纪,比月香那贱蹄子要小一些,但又要妖媚几分,并且那双狠眼睛就像勾魂一样,还有她的胸部比月香还要大,腰肢儿却比月香的还要细,二皇子到哪里弄到的狐媚子?看她见了我都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肯定又是个不安份的主,如果现在不好生压制她,说不定还会爬到我的头上。”想到这里,嬷嬷威严的道:“哦,这样啊,那整理好了吗?让我检查检查。”

    说着,她昂首挺胸地走进寝宫,伸出手来刮了下暗红的梨木茶几,对楚怜儿吼道:“整理了吗?你看看,这茶几上连灰尘都还有。”她又闪过屏风,看了华丽非凡的大床一眼,又吼道:“二皇子就寝时,要薰上六合蜜饯香,还有,香炉里怎么尽是灰烬——天气也渐冷了,还要在屋子里生炭火,还有,要把被子摊开,榻上也要放上暖炉——不然,二皇子一来就睡着冷冰冰的被子床榻,就有你的受了——”

    嬷嬷一口气说了大堆的规矩,楚怜儿听得两眼发直,这大富人家的规矩基多,但也也夸张了吧。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也只得唯唯诺诺地应了声后,冲出房门准备去办。

    可是,楚怜儿失了记忆,她在二皇子府七年来的所有记忆全都消失无踪,完全像在陌生地方一样,出了院落,她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不由紧张地东张西望。

    “喂,你在这里鬼鬼崇崇做什么?”一个娇喝,让楚怜儿转过头去,望着走近的身穿绯色绸衫的年轻女子。

    只见她头梳双云髻,发鬃上别着朵粉色花儿,乌黑刘海斜梳,遮住大半额头,长的倒挺好看,皮肤白晰,溥唇尖颌,丰胸细腰,身形修长,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媚劲儿,年纪约摸二九年华,此刻也正打量楚怜儿,细长的眸子不由闪过一丝嫉意。

    楚怜儿失去记忆,七年成长的心智被抹去,仍停留在十五岁时的阶段,但她母亲精明厉害,在商场上是个厉害人物,她从小耳虞目染下,也练就了察颜观色的本领,她可以从对方衣着神情举止来判断对方的身份。

    她见这个女子衣料不算昂贵,但也挺好,不像是千金小姐,应该是皇子府里得脸的丫头,再加上她一脸矜持骄傲的神情,看来在皇子府挺受主子重视的,不由小心地道:“这位姐姐,我,我迷路了。”

    “迷路?”月香迷惑地看她一眼,“你是谁?我怎么从未见到过你?”她见楚怜儿长得漂亮,心生嫉妒,看她的穿着,应该是府里最低等的丫环,却出现在二皇子的院落里,不由提高了警惕,心里暗想:肯定又是个想攀高枝的贱人。

    楚怜儿心中奇怪:“奇了,我不是在这里呆了七年吗?为什么大家都不认识我似的?”她表面上她却道:“我叫楚怜儿,是二皇子的——丫头。”她曾记起东离淳说她是他的通房丫头。但通房二字她听着挺碍耳的,就自动省去这个词。

    “丫头?二皇子什么时候又有你这种丫头了?”月香尖叫一声,神色狰狞地逼近楚怜儿,冷冷地眯起细长的眸子,阴冷地道:“是不是你用狐媚手段勾引二皇子,所以才让你做他的丫头?”

    楚怜儿莫名其妙:“我什么也没做啊,我只是二皇子让我来替他整理寝宫的。”

    “整理寝宫?”月香再度尖叫,这回却是紧张与惊恐,“二皇子的寝宫一向是我整理的,怎么忽然派这小蹄子来了?”她在心里惊恐地想,该不会是昨晚她做了太出格的事,惹得二皇子生气,所以要调走她吧?

    想到这里,月香不由更加紧张,冷冷地看了楚怜儿一眼,道:“我已经整理过了,你不必去去了,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可是嬷嬷对我说还要燃上六合蜜饯香,还要生炭火和暖壶——”

    月香心里更加肯定二皇子对自己生了间隙,所以才另派了个丫环去侍候她,不由又嫉又恨,狠狠剜了眼楚怜儿,看她居然还迷了路,想必是刚进府里的,还不懂规矩,好打发的很,不由轻轻一笑:“是这样啊,你不必去啦,我也是侍候二皇子的,这些事儿都由我负责的,你先回北院休息吧。”

    “哦,”楚怜儿一听这些事已有人做,不由放下心来,急急忙忙地走开了,忽然她又转头,对月香道:“北,北院在哪?——我,我迷路了。”

    月香心头电转,不怀好意地朝左边的青石走廊一指:“诺,从这里走过去,再朝左转个弯,就到了。”

    看着楚怜儿远去的身影,月香阴阴一笑喃喃自语地说:“人不为已,天诛自灭,楚怜儿,休要怪我,黄泉路上,我替你多烧些香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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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设计

    楚怜儿顺着月香的指示,朝左边道路上走去,可是,看着前方一座致精雅的建筑时,不由呆住了,这些建筑雄伟威严,四周防守森垒,怎么可能是用来住丫环的北院?

    正当她纳闷时,身后已响来一记大喝:“何人如此大胆,胆敢闯入落月轩?”

    楚怜儿吓了一大跳,蓦地转过身,看到两名身穿青衣劲装的武士正双目炯炯地瞪着她,二人腰带佩剑,一只手正放在剑柄上,大有她擅自动一下,就把她就地格杀。

    楚怜儿瑟缩着脖子,干巴巴地道:“两位大哥,我,我是想去北院,可是,迷了路,这,这好像不是北院——”

    “这里可是二皇子的军事帐房,闲人免进,你区区一个丫环也敢私自闯入,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闯将进来,不想活了?”侍卫本想抽刀杀掉楚怜儿的,但一见她长得如此美丽,不由软下心来。

    楚怜儿吓了一跳,心里暗骂那该死的女人骗她,安得何居心。

    她正想说话,忽然,前边一幢门开了,出来一名青衫男子,他扫了眼楚怜儿一眼,不由不悦地眯起眼,心想:“这女人还不死心,想擅闯二皇子的军事重地,肯定还想为非作歹,可不能让她有机可乘。”想到这里,他大喝一声:“好大的贱婢,敢擅自闯入二皇子的军机重地,来呀,把她给我就地格杀。”

    两名侍卫名犹豫了下,倏地抽出腰刀,“呛儿”一声,雪亮的朴刀白光闪闪,寒气逼人。楚怜儿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讨饶道:“不要杀我!”蓦地,一阵刀风扑来,她赶紧头一低,躲过一名武士劈天盖地的砍杀,惊魂未定之下,又一记刀光闪来,她一个朝后空翻,躲过这至命一刀,但另一刀已如影随形而致.楚怜儿以前在学校里也练过防身术,但大多只是女子基全的闪躲腾挪,以及柔道和飞镖,她这三脚猫的功夫,遇上这些练家子,也只能送命的份,眼看就要命亡在雪亮朴刀下,楚怜儿吓得俏脸扭曲,失声尖叫。

    蓦地,一个清亮的声响,厚实的朴刀被一个青色瓷杯挡住,茶杯与钢刀相撞,发出响脆的声音,武士手中的刀顿时一顿,一个冰冷的声音已响起:“住手!”

    楚怜儿跌在地上,捡了一命,心头吓的扑扑跳,抬眼望着从屋子里走出的一干人,尽是身穿披甲,身形彪悍的将领,为首一人身穿淡青色简洁袍子,玉带缠腰,风度翩翩,英俊儒雅,只是那双星光闪耀的眸光却冰冷一片。

    这不是东离淳是谁?

    只见他冷冽的眸子扫了眼跌坐在地上狠狈不堪的楚怜儿,又扫了眼其他人,淡淡地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两名武士单膝跪地,“启凛主子,这女子擅闯落月轩,奴才正想把她拿下。”

    东离淳看了眼楚怜儿,目光一闪:“刚才你使的什么功夫?”

    楚怜儿平复了心头恐惧后,这才起身,怒道:“我又不是故意闯进这里,怎么说杀就杀?难道本小姐的命就不不值钱?”

    “大胆,居然敢对二皇子无礼。”一名武士按刀大喝。

    楚怜儿瑟缩了脖子,这才看清院子里已集满了人,尽是身穿铁甲的将士,怎么,要谋反?

    她蠕动着发白的双唇,干笑说:“我,我又不是故意闯进这里的,我,我有事要凛报二皇子。”

    “什么事?”

    她望着一脸冷淡的东离淳,咽了咽口水:“你叫我整理你的寝宫,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该怎么整理,所以,过来,问,问问——”

    东离淳眯眼望着她,楚怜儿在她锐利的眸光下,被盯的浑身不自在,不由局促不安地绞着手,心里暗自恨道:“王八蛋,摆什么威风嘛。等本姑娘脱离虎口后,一定做小人扎死你。”她楚怜儿就算虎落平阳被犬欺,但她总是楚怜儿,决不会永远甘居人下。

    东离淳一直打量着她,心里倏然警惕,他深吸口气,意念驱动体内真气,楚怜儿蓦地头一轻,一阵天眩地转,倏地栽倒在地上。

    众人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马文重喝道:“二皇子小心,这妖女又想使奸计。”

    柳一清也倏地抽出腰刀,指向躺在地上晕迷不醒的楚怜儿。

    东离淳摆摆手,“不必了,把她带进来,我要亲自审问她。”

    “万万不可,二皇子,落月轩可是军机重地,可不能让她有机可乘了。”马文重最恨楚怜儿,恨不得立即杀了她。

    东离淳淡道:“放心,她失去了记忆,已兴不起风浪了。”

    “可是,江山能改,本性难移,谁又能保证她会不会本性复发,又想暗算二皇子。”

    东离淳冷漠的眸子扫过躺在地上的楚怜儿,冷笑:“文重,你好像忘了我留她一命的原因吧。”

    “呃——属下——忘了。”

    东离淳双目一闪,宋休接触到他的目光,闪身出来,朝马文重抱拳道:“马先生,目前我东离与华国的战事一触即发,而我东离国无论战力还是其他,都不及华国,就只能出奇制胜——或许,这女人能派上用场也不一定。”

    马文重不悦地冷哼:“一介妇道人家,能有什么作为?宋休,该不会你见了她的美貌,不忍杀她,所以才在二皇子面前保下她?”

    宋休离言被堵得面红耳赤,但随即怒道:“马先生,你胡说些什么啊?虽然卑下对她——是有不忍之心,可是,她曾对我说过,东离国想要取胜华国,就只能在兵器上作手脚。卑下就想,说不定——她——真有本事想出克制华国的法子,所以才建议主子把她留下来。”

    马文重皮笑肉不笑:“这妖女只知阴谋诡计,能在军事上有何作为?依我看,你就是看中她的美貌才不忍杀她。”

    “马先生,我敬你是因为你比我有文才,可并不代表我怕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东离淳不悦地拂袖喝道:“够了,都不必再争了。宋休,文重,我主意已定,你们只管配合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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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翻身机会

    “主子,东离国目前有三十万步兵,十万骑兵,战力虽然比先前强多了,耐何华国骑兵是我方骑兵数倍,步兵就更不用说了,步兵对骑兵,那也只有送命的份,属下提议,应该加紧训练骑兵。”

    落月轩,是东离淳与幕僚们议政的地方。宽大的议事厅,没有多余的摆设,两边墙面上挂着一排排武器,中间墙面挂着巨大的地图,地图下方,一张梨木太师椅,垫着厚实的虎皮,发束金冠,玉带缠腰的东离淳坐在上边,他手里拿着着瓷盖,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另一只手里端着的茶杯。

    他身后立着楚怜儿,她手里端着茶壶,毕恭毕敬地侍立在东离淳身后。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对昨天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只知道她又晕过去一回,头重脚轻地栽倒在地上失去知觉,醒来时,已发现自己躺在榻上,她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住进了落月轩。

    她曾问过东离淳,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怎么会无缘无故晕倒。

    东离淳回答说:“没什么病,只是一时血气不足而已,吃过晚膳就行了。”而让楚怜儿奇怪的是,她居然与他一块儿用膳,用完晚膳过后,他却把她留在了落月轩。

    这里的守卫比其他院落森严多了,想必是皇子府里的重要布局,为何东离淳会把她安排在这里?

    可他的理由是:“落月轩任何闲杂人等都不得进入,不过,我总得有个侍候的丫头,你就留下来侍候我吧。”

    就这样,楚怜儿很光荣地进驻了皇子府里下人视之为禁地的落月轩,成为东离淳在落月轩里的一名近侍丫头。

    所谓近身丫环,就是他们在商量国家大事,军事密秘时,也不必回避,楚怜儿心想,东离淳居然让她听到他们议导重大的军事会议,是把她列为心腹吗?

    东离淳的下首坐着数名男子,刚才说话的就是宋休,他是东离淳府里的侍卫统领及京师五千神机营参将,官居从三品,是员骁将。

    坐在另一边的柳一清则反驳:“训练骑兵?说的倒简单,我问你,战马从何而来?我东离国不擅养战马,全靠从华国和鞑靼进口而来。可是目前华国狼子野心,鞑靼又数度侵扰北方要塞,再加上我东离国连年战事,内外交困,国库空虚,宋参将,不说买马的银两,单说这战马,人家会给你吗?”柳一清是东离淳麾下骁骑营万骑长,官拜正三品,官位比宋休高了半级,他从十五岁就一直跟着东离淳,从一名没有品级的校慰升到如今统领上万的万骑长,他的手下个个骁勇善战,他本人武艺也很高强,在剿灭国内叛乱余孽时,屡建战功,深得东离淳重用。这比刚投入东离淳麾下不到几年的宋休多了份发言权。

    宋休被堵的半天吱不出声儿,坐在那里闷闷地呷了口茶,然后把茶杯重重放到梨木茶几上,驳道:“那依柳将军之见,又当如何?”

    柳一清沉疑片刻,道:“东离国并不擅长骑射,对华国用兵,步兵又不派上多大用场,依我之见,还得靠宋将军的神机营发挥作用了。”

    神机营,以武器见长,不适用于冲锋陷阵,却擅长偷袭,神机营里每个士兵都配有两石劲弩,背上背有箭筒,一个箭筒可以装上百枝利箭。箭手排成三排,在刀盾手的掩护下,可以轮流发射,威力强大。神机营里还有多名四石箭手,专门远射,偷袭敌阵主将最是拿手。

    还有床弩,百弩齐奔箭,威力强大,数人合射,不但射程远,威力也巨大,这是二皇子东离淳与府中军师马文重合议,由宋休带领训出的奇兵。但神机营的将士训练日久,已见功底,可临阵经验不足,宋休不敢拿这区区五千人队伍去对付人家十数万的骑兵。

    他朝东离淳拱手道:“主子,神机营虽擅长偷袭,但并不适用于冲锋陷阵,要与骑兵相互配合,才能发挥效用。”

    东离淳点头,看向马文重,道:“先生有何高见?”

    马文重年约三旬,白面短须,他并不会武艺,但却是东离淳的军师,他苦笑一声:“二皇子,步兵对骑兵,那是不可想象的,我东离国骑兵不及华国,偷袭倒不错,耐何东离国与华国交界一马平川,偷袭恐怕也发挥不出优势。”

    在场诸人虽说在军事上不及他,但都是能征善战的骁将,也都明白,偷袭也要有高山树林掩护才行,不然,在一望无垠的平地上对人家偷袭,恐怕连箭都未拉上,人家骑兵已冲来把你踩成肉泥了。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如若两国交战,没有三年五载是分不出胜负的,可是目前东国的处境大家也是知道的。依我之见,要么不战,等时机再成熟点再一举拿下。要么战,但要速战速决。可是,这个速字——”

    东离淳微微含颌,扫了眼众人,缓缓道:“马先生说的不错,骑兵发挥不出优势,步兵就更不用说了。可是,华国也实在欺人太甚,我们的老百姓处于水深火热当中,我东离国也不能处处挨打,也是该反击的时候了。但,我们又不能拖得太久,那就只能出奇制胜了。各位有何良策?”

    众人闻言全都冥思苦想,东离淳又道:“朝庭一些见识浅短鼠目寸光的文官,大家不必去理会。虽然朝庭重文轻武,让各位受了不少委屈。但文能治国,武能安邦,一文一武至关重要,不能轻视或是看重任何一方。谁能想出克敌制胜的法子,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狂热与欣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道出许多良策,却被东离淳一一否决。

    大家又想了许多办法,最后一致决定,在兵器上作手脚。

    楚怜儿在一旁双眼骨碌碌地转着,听到东离淳那句“谁能想出克敌制胜的法子,加官进爵,指日可待”的话后,心里扑嗵跳着。

    她沉着美眸看着底下七嘴八舌地说话的众人,心里紧张,激动,期待,跃跃欲似——

    老天可有听到了她的雄心壮志,不甘于做一个卑微的丫环,所以自动把机会送到她面前。

    可是她见众人说来说去都说不出个好建议,不由急得抓耳骚首的。

    “我东离国的战马全靠进口,如若趁此大量进口战马,一来财务紧张,二来时间已等不及。那么,就只能在兵器作文章。我东离国大多以朴刀斧头见长,在步兵中冲锋陷阵倒能所向披霏。可是,如若对上骑兵——”东离淳蹙眉,修长的手指卷曲,轻扣身前桌案。

    蓦地,他疑眉冷哼:“放肆的婢子,你扁什么嘴?”

    原本吵杂的声音一下子静了下来,全都齐刷刷地看向楚怜儿。

    楚怜儿心里正在作天人交战,以步兵对骑兵,以她后世对古代作战的普遍了解,这个法子很轻易就能想到,正想着该怎样在适当时机把自己的见解递给东离淳,哪想东离淳已先发制人了。

    她见众人的目光都集向自己,有些害怕,不过,心底却是激动难抑。

    如若她的建议能让东离淳采用,并且制胜,那么,她就能借此翻身了,至少,她不会再是个小小丫环了。

    想到这里,她鼓足勇气道:“二皇子,其实,东离国以步兵对骑兵也同样可以出奇制胜的。”

    “哦?”东离淳微微动容,侧脸看向她,“你有什么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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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独特

    楚怜儿看了众人,见他们都盯着自己,好似没有不屑,不由清了清喉咙道:“即然东离国不擅长骑射,那么,咱们干脆就用步兵收拾他们。”第一次参与如此重大的“军事会议”,楚怜儿有些紧张,却有更多的兴奋,仿佛英雄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她兴奋地挥动双臂,道:“步兵对骑兵,是没有任何优势的,反而还处于逆势,但是,只要在兵器上作手脚,也能克制他们。”

    众人闻言皆坐直了身躯,东离淳与众将领互视一眼,目光闪动,最后由东离淳开口:“兵器上怎么作手脚?”

    众人也盯大了眼,竖直了双耳。

    楚怜儿见一双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盯着自己,还是有些紧张的,不由干巴巴地道:“我只是建议而已,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场——依我之见,步兵应该舍去朴刀,换上长枪。”

    “长枪?”

    “对,长枪。”楚怜儿见众人不解的神情,不由奇道:“你们没听说过长枪吗?”

    众人摇头。

    楚怜儿惊道:“不会吧,在战场有攻击力最犀利的兵器,你们居然没听说过?”

    众人互望一眼,最后由宋休发问:“长枪,就能克制骑兵么?”

    楚怜儿郁闷的很:“搞什么飞机,这是什么国家啊,连长枪这种普遍的兵器都没有,怪不得只能处于挨打的份。国家不擅长骑躲,那就要在兵器上作手脚嘛,真是群笨牛。”她在肚腹里诽徬了一遍,这才摇头:“不一定,长枪,有——六尺长,在尖端绑上尖锐的铁器,专门对付敌方的重兵器,比如大刀斧头之类的。大家想想,对方挥着几十斤重的大刀斧头,见一个砍一个,好不威风,可是遇上长枪,长枪握在手里,就有六尺长,长刀属于短兵器,而长枪则是长兵器,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分短,一分险,就是这个道理,用长枪克制对方的大刀,敌人的刀还未砍过来,咱们的长枪已经杀过去了——”楚怜儿比划出使枪刺杀的动作,见众人听得入神,不由得意,更加卖弄自己肚腹里有限的兵器知识,“长枪对付重兵器很是有效,对付骑兵同样有效,喏,对方的战马骑杀过来,咱们可以让弓箭手和刀盾手一边射箭一边作掩护,然后再让士兵穿插在刀盾手之间,手持长枪掷到敌营里,打断他们的阵型,迫使他们的骑兵速度缓下来,然后,步兵再持长枪冲上去,上刺敌人,下刺马腹,打不赢就群攻,不能群攻就专门攻战马,把他们统统拉下马来,然后再一并撕杀,一般骑兵持的都是长剑大刀铁棒槌之类的兵器,但对付长枪之类的长兵哭,他们大多使不上力。”楚怜儿一边说,一边摆出姿势,用她所学不多的三脚猫功夫演练着。

    众人看得两眼发光,齐齐翁声道:“那长枪怎么制成?成本会不会太大?”

    “不会,长枪用的是坚硬的竹子,枪头是梭型的,也可以在尖端一头弄成拐突、钩镰等,这样一来可以勾住对方的兵器,二来还可以勾对方的马腿,三来刺进敌人身体里,再带出来,嘿嘿,那杀伤力可就强啦。”

    柳一清冷哼一声:“竹子?竹子能与钢铁打造的刀剑相比吗?恐怕还未交手,就被砍成两段了。”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楚怜儿杏眼一瞪:“竹子也很坚硬的,先用桐油浸泡,然后再绑上密密麻麻的麻绳,一般的刀剑想一下子砍断那是不可能的。”

    众人沉默,最后马文重又问:“用长枪,就能制服对方的骑兵?”

    楚怜儿双唇一撇:“如若士兵畏首畏尾,有再好的利器恐怕也行不通的。”

    众人再度沉吟,纷纷看向东离淳。

    东离淳抚着光洁的下巴,看着脸蛋儿红通通的楚怜儿,目光闪动,他抚掌一笑:“很好的主意,就这么办,张河!”

    “卑职在!”一名满面络腮胡子的大汉倏地起身,带动身上的铁甲哗哗直响。

    “立即按照——她所说的去办。”

    “尊命!”

    东离淳对底下神色各异的众人道:“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然后等人都走光后,他才看向楚怜儿,目光闪过复杂,“看不出来,你还挺有两下子。”

    楚怜儿吐吐舌,心里即得意又自豪,听了东离淳的夸讲,她在心里电转:“废话,我再笨再没学识,但毕竟是现代人,学的知识可比你们这些古人强多了。更何况,从小不务正业的,杂七杂八的书倒看了不少,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只是,我是否可以借着这点浅溥的本领,让他脱了我的丫环身份啊——我堂堂的楚大小姐,居然穿越到这鬼地方做个丫环,如果让浅乐(于浅乐的故事请看谁是我丈夫2)知道,不知要笑掉多少大牙。”想到这里,她换上一副不可一世神情,鼻孔朝天:“这点算什么,小事一件啦。”

    “哦?”东离淳看了她一眼,“这么说来,让你做个丫环还真大材小用了?”

    “本来就是嘛。”就等他这一句,楚怜儿立即接过话来,滔滔不绝地诉说着他的有眼无珠,“我是何许人也,虽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但我这颗脑袋就值千金啊,居然让我做了七年的丫环,太过分了,完全是大材小用,埋没人才。”她虽然还忆不起这三年之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但这两天来,她也看出了这东离淳是个很得势的皇子,单看府里的戒卫与手下的大将个个精明厉害的,想必这个二皇子是想干一番大事。她就算没啥真才实学,但随便拿现代人的知识应该能唬过他们,如果能得到他的重用,那么她就可以脱离丫环身份,然后她的行动就可以自由了。再然后,她再趁机揩足了油后,再偷偷逃走,去他乡改名换姓地过日子,他再大的本事,恐怕也找不到她了。

    一想到她可以恢复自由之身,楚怜儿就眉开眼笑的,仿佛眼前已出现一条康庄大道等着她。

    她脑海里幻想出她一旦脱离东离淳后,就带着足够瞧的银两去异地改名换姓,做一各精明厉害的商人,凭她遗传自母亲的经商天赋,以及她对烹饪的本领,她肯定能活得有滋有味,才不会只是个小小丫环那么可怜。

    东离淳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一动,此刻的楚怜儿双目晶亮,粉脸闪动着动人的光晕,红扑扑的,原本就美丽绝论的俏脸因得意的奸笑而变得更加生动,一副天真可爱又带有小奸小诈的模样,但却不讨厌,相反,还觉她自有一股喜气可人的魅力。

    东离淳没有发觉自己的眸子开始变得不一样,先前的敌意厌恶和不屑渐渐被好奇取代。

    楚怜儿在心中偷偷乐了一把,这才抬头,忽地发现东离淳的目光有些异样,赶紧正色道:“你看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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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幕僚

    东离淳没有发觉自己的眸子开始变得不一样,先前的敌意厌恶和不屑渐渐被好奇取代。

    楚怜儿在心中偷偷乐了一把,这才抬头,忽地发现东离淳的目光有些异样,赶紧正色道:“你看我做什么?”

    东离淳收回目光,忍下心头震惊与复杂,清咳一声道:“让你作丫环实在委屈你了,李华!”

    “卑职在!”立在另一旁至始至终未说过话的一名身穿武士服的年轻男子立即闪身出来,对东离淳抱拳施礼。

    东离淳看着楚怜儿,扫了眼她身上穿的粗布丫环衣裳,道:“从现在起,你不再是丫环,就——做我的幕僚吧。”

    李华与楚怜儿都愣住了,幕僚?二皇子是不是头脑坏了,让这女人做他的幕僚,不怕被反噬吗?

    楚怜儿惊愣之下,却异常高兴,幕僚总比丫环好吧。

    李华想反驳,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没有资格与主子议事的,于是,他敛目恭身寻问:“主子,要把这——楚姑娘安排什么事务?”

    东离淳想也不想就答:“不必安排了,几天后就带她去西陵。”至于安排什么事给她做,他暂时还没有想到。到时候再说吧。

    李华再度愕然,西陵可是主子的根据地,居然要把这女人也带去?这——主子该不会被这女人的美色迷住?

    东离淳脱去楚怜儿的丫环身份,摇身一变为二皇子麾下的幕僚成员之一,惹来其他幕僚竭力反对,以军师马文重为首,差点以死相逼,但东离淳决定了的事,就算有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得已,马文重等人在秘密商议后,让侍卫统领李华,以及重骑兵万骑长柳一清跟在东离淳身边,誓死保护,并且暗中监视楚怜儿。如若楚怜儿有其不诡的举动,立即就地格杀。

    李华与柳一清对楚怜儿恨之入骨,想必不会循私才是。

    东离国二皇子东离淳一边督促宋休训练神机营将士,一边命令三军统帅黄允风尽快操练步兵,他自己也准备披帅挂印,准备出征。

    楚怜儿脱去奴籍后,被安置在皇子府里的西厢房里,东离淳还派了个丫环红儿侍候她。梅儿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的喜气可人,对楚怜儿恭敬有之。畏惧有之,还有其他复杂的神情,善于察颜观色的楚怜儿暗自奇怪,她发现这皇子府上下的奴仆对她不冷不热的,这也并不希奇,可是,为何东离淳那些手下们见了她就好像是见了刻骨仇人似的,又厌恶又不屑,还夹着浓浓的敌意,这就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了。该不会是她在失去记忆之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这,这可能吗?

    拿着镶有琉璃的铜镜,她看着镜中人儿,柳眉含黛,杏眼瑶鼻,冰肌玉骨,长的确实不差啊,美人儿应该很吃香的嘛,为何对马文重那些男人不管用呢?

    思来想去,她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不去想了,顺其自然吧。

    把铜镜丢到一边,蓦地房内光线一暗,不由向未关的门口望去,原来是东离淳。

    东离淳穿着一袭简洁白袍,脚蹬乌云掐金软皮小羊靴,腰缠下带,一抹紫红相间的丝绦儿系着一声通体血红的玉佩垂在腰下,他头戴玉冠,乌发垂在耳后,配上雪白肤肤,以及幽冷的眸子,把楚怜儿看得呆了去。

    红儿索先回过神来,抢先向他行礼:“奴婢参见主子。”

    楚怜儿定了定神,赶紧也起身,有样学样地朝东离淳双膝半弯,头低四十五度,敛目,垂眉,道:“参见——主子。”

    东离淳负着手缓缓蹁进屋里,门前还立着李华,他虎视眈眈地盯着楚怜儿,一手按着腰间长刀,在手握着一树闪闪发亮的不明物,楚怜儿疑视是暗器,那种只要她对东离淳有何不诡的动作时,她就被会他的暗器射成血窟窿。

    东离淳清冷地声音响起:“红儿,你先下去。”

    红儿走后,东离淳这才让楚怜儿立起身,双膝差点发麻的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主子找我有什么事?”

    东离淳目光闪动,看了她雪白俏脸一眼,道:“你给我的建意挺管用的,我已命令宋休,黄允风按照你的法子训练步兵。相信再过不久,就能上战场了。”

    “哦,那,你也要上战场吗?”

    “嗯。”

    楚怜儿奇怪地上下打量他一眼,修长的身形,瘦弱的肩膀,瘦弱的腰身,连手臂也细细的,肤白唇红的,文质彬彬,能跨上雄壮威武的分健马,拿得起沉重的大刀,长矛吗?

    东离淳清咳一声,板着脸道:“我去战场后,你也得去西陵,我会派人护送你过去。”

    “哦!”楚怜儿应声,西陵是哪里?不知她以前去过没有,但管他的,她入镜随俗吧。

    东离淳又看了她一眼,迟疑片刻,道:“只是西陵有大部份是山区,那里没有多少米粮,并且临近华国,那里有大半的粮食都是从华国进口而来,你,就负责与华国米商协商购买米粮吧。”

    楚怜儿再度“哦”了声,去买米嘛,没问题,她以前开馆子时,经常去采购,砍价杀价已成精了,不愁被宰。

    只是,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要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她问:“从华国进口米粮,现在的市价怎么算?”

    “一合米(150克)一文钱,一升米(一公斤半)九文钱,一斗米(古代计量方法虽然没有现代先进,但计算极准。一斗为十升,每升约重1.5公斤,一升米现在重1.25斤,10升米为一斗,一斗重12.5斤,=6.25千克)八十五文钱,一担米(50公斤)七百至八百不等,一石米(100公斤)一千五百文钱左右。”

    楚怜儿被这合升斗石的计量单位弄的昏头转向,问清了这计量单位后,她巴着指头算了算,再把一文钱能买多少馒头问清后,她又歪着脑袋算了下,发现这进口的米偏高了。

    东离淳听了有些开心,道:“我也知道这米买的是有些贵了,可是主动权在对方手里,想压价也不行。”他蓦地想到了什么,剑眉深蹙,忧心道:“而现在正直冬季,地里已无多少庄稼,百生们都靠边存粮过日子,这进口的米粮数目庞大,职若对方米商稍微压一下价,那可就是数万两银子的数目,再加上目前与华国开战在及,恐怕——”

    楚怜儿明白了,原来东离国的粮食全靠进口,如若与衣食父母的华国开战,对方只要随随便便掐一下他们的粮食,他们就得完蛋了。

    如果他们够毒的话,在输出的粮食里加点料,那后果不堪设想,但如若人家不再卖给东离国,那东离国不说百姓,连仗都不必打了,直接饿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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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悍然出兵

    听说东离国目前与邻国华国即将开战,战事一触结发,听说朝中主战的与议和的各占一半,以二皇子东离淳为首一派竭力主张以战争解决。但以三皇子东离清为首的一派则以议和为主,一方认为华国欺人太甚,得给点教训了,免得他们蹬鼻子上脸,越发放肆,变得肆无忌惮。

    三皇子东离清则认为,东离国骑兵优势不足,难以对抗华国数十万精兵猛将,如果开战,损失惨重的将会是东离国。

    二皇子一派立即反驳说,华国目前气势汹汹,来者不善,在边关处处挑衅,并且杀害边关无辜百姓,屡次进犯我国边镜,他们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再估息养奸下去,以后将更不可收拾。

    三皇子一派马上厉言驳道,出兵,出兵,出兵的辎重粮草何来?众所周知,东离国山区居多,根本种不出像华国那样亩产千金的米粮来,东离国每年都要向华国进口近半米粮,如果战事一开,华国掐断对本国的粮食进口,东离国就会有近半人口陷于饥饿当中。再加上东离国连连天灾人祸不断,朝庭国库已日益拮据,哪来的银子支撑数十万步兵在边关对抗对方排山倒海而来的重骑兵?恐怕人还未上战场,就先饿死大半了,或是没有银两的支撑下,不说对付敌人,自己就得内讧了。

    三皇子一派的人尽是文官,文官最拿手的就是摇笔杆子,会摇笔杆子的人都很会说话,于是乎,一番疾言厉色的话让二皇子一派的武将们张口结舌,半响都接不过话来。

    这些武将或许在战场上骁勇善将,以一挡十,但想要在嘴巴上讨得这些文官们的便宜,就算空生了十张嘴,也敌不过人家的之乎者也的圣人之语。

    三皇子一派见把这些骄兵勇将驳的一个字也挤不出,不由得意的昂着鼻子,进一步劝说皇帝应按兵不动,与华国休战,签定和平协议,只要对方提出的条件不太苛刻就成了。

    反正,不能出兵,并且,以东离国的战力,国力,经济,都拖不起连年累战啊。

    皇帝也是个软弱的性子,见百官中一大半文人都主长不出兵,东离国建国百年来,一直主张重文轻武,认为“兵者,凶器矣!”而文人读的圣贤书,能治理国家,保国家千秋太平,

    是以,东离国的文官一直占据着上风,他们死死压制着武将们的功绩,他们也瞧不起这些大多大字不识一个的武将,对于那个儒雅翩翩,才华横溢的二皇子却与武将们走的近,而与文官疏远,不由生出愤懑和失望,一股读书人的傲气与自尊,让他们站在了寡溥阴险的三皇子一边,想借此让二皇子看清现实,朝中尽半文官都不支持他,他想要继承大统,就得把他们收为重用,而不是与这些莽夫称兄道弟。

    再来,这些文官主张不出兵的另一个原因也有怕武官握有重兵后会不安份,借机生事,以后会爬到他们的头上来,到时候,可就不好对付了。

    人人都说,十个武将中,有八个是莽夫。

    但在东离淳眼里,这些自诩为圣人之后的文官们则是鼠目寸光,为了私利而置江山社稷不顾的误国误民的迂腐酸丁。

    但二皇子能在幼年就失去母妃依然能在险象环生的皇家生存下来,并且独享圣心,没有点本事,怎能服众呢?

    于是乎,一身蜞袍玉带的他闲闲走出,向文武百官落地有声地反驳:“谁说我东离国战力不如人了?诸位也是朝中重臣,就算没领过兵,也应该知道军心士气至关重要,现在连战都还未打,都开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这是身为东离国朝庭重臣该说的话吗?”东离淳一番话说的声色俱厉,无形的威仪与杀气让这些只知拿笔杆子和一张嘴至人于死地的文官们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东离淳继续斥道:“议和,议和,你们只知道议和,难道你们没有看到边关百姓被化国那方狼人欺凌的惨状吗?小孩被挖心掏肺,壮丁被抢去做奴录,妇女被**至死,老人被鞭笞至残或死——这些都是咱们的子民,你们身为朝庭命官,不思报仇,却还主张议和,把咱们的生死仇人供为座上宾,难道你们读的圣贤书就是为虎作伥,对仇人卑躬屈膝吗?”

    文官们惧都汗颜地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吭一声。

    东离淳扫视众人一眼,冷淳一声:“议和,议和,这些有辱国体之事,以后休得再提。”

    沉寂一会儿后,三皇子不服气地反驳:“可是二皇兄主张出兵,可是对方骑兵为主,个个骁勇善战,而我东离国有这些优势吗?”

    东离淳毫不犹豫地对他道明他已有了克刻对方重骑兵之法子。三皇子还不服气,又问,如若开战,华国肯定会掐断对东离国的米粮供应,试问,数十万大军粮食从何而来?朝庭国库空虚,试问,一旦开战,从哪里抠出军晌打赏士兵?

    东离淳冷笑:“华国不给米粮,我只有办法让他们乖乖吐出来,朝庭没有银两支掌战线,我也自有办法让士兵有银子可拿。

    三皇子还想反驳,东离淳已抢先一步道:“不管如何,这仗是一定要打的。难道诸位还要继续被全天下的百姓斥之为软骨头的懦夫吗?”东离淳指着金殿外的天空,厉声道:“关外那些养活我们的百姓,正在糟受灭顶的灾难,可我们在做什么?你们这些自诩为朝庭分忧,分百姓分忧的朝庭命官又在做什么?他们被敌人剥夺盘削,还得上税让咱们吃穿用乐,可咱们在做什么?不思感恩也就罢了,还要往他们伤口上散盐,我东离国有你们这样当官的吗?与其养你们一群不思进取只知替敌人卑躬屈膝的蠢材,还不如养头猪好过年!”

    东离淳这番话说的也太过毒了,他虽贵为皇子,也很受宠,但这些被骂的可是朝庭一二品人员,这样被他指着鼻子痛骂,着实不该。但东离淳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在东离国百姓心目中是天神般的存在,他南征北伐,扫除反贼,铲除朝中佞臣,在国内有至高的声望。这些文官或许被他如此痛骂心里确实窝火,但东离淳这翻话说的声色俱厉,稍微有点良心的官儿也会愧疚地低下头颅,不敢再主张议和。

    这些文人其实骨子里还是有着文人的傲气的,他们或许胆小怕死,或谢重理念而不重实际,或许会为了丁点恩怨而置对手于死地,但他们都有共同的毛病,那就是特爱惜自己的羽毛。

    他们最怕的就是别人搓背梁骨,被百姓斥为懦夫,软骨头,或许他们心中依然坚持议和才是正道理,但为了不被百姓斥为软骨头,也只得硬着头皮同意东离淳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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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良策

    当然,出兵,也得要东离国弘扬帝准予后才能出兵。

    东离国曾是开国皇帝齐运大帝以赫赫战功换取来的,可是,打江山形容,守江山难,以前的骁勇善将渐渐被朝中儒臣替代。历朝以来,文人重学术理念,最是看不起武将的莽撞与粗俗,而武人天生性子耿直,他们上战场所向无敌。但在朝堂上,就只能当个应声虫,以至于儒臣渐渐把持朝纲,再加上东离国建国初期,曾有手握重兵的武将擅谋篡弑,差点酿成巨变,幸亏堂中力干儒臣行分裂之计分化武将首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以至于当时的皇帝不再重用武臣,提出了重文轻武的政策方针,百十年来,这一政策演变下来,把一个诺大的军事强国变为百万庄稼兵了。

    当今皇帝弘扬帝眼光倒挺远大,早已忧虑于文臣把持朝纲而国家兵力日渐不济的危机,耐何他天生性子懦弱,再加上他的三位太傅都是朝中一品儒臣,他想改革也是力不从心,就只能变相反抗,他宠幸竭力主张出兵的二子东离淳也是大部份原因。

    弘扬帝性子懦弱,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原则,他见东离淳占了上风后,立即断然下令,封东离淳为骠骑大将军,统领三军,择日出征,讨伐华国。

    东离淳舌战儒臣,力排众议,主张出兵,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一干武将们也是摩挲擦掌,兴奋异常。可是,当户部尚书苦着一张老脸说国库已无银两,无法长期支撑三十万兵马作战时,不由脸色哗然一变。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些武将们都懂的规矩,可这粮草如若没有,这战还要怎么打?

    武将们惴惴不安地望了东离淳,目光希冀,彷徨。

    东离淳俊脸深沉似水,他冷冷扫了眼神色各异的文武众臣,对户部尚书冷冷地道:“尚书大人毋须忧虑,这粮草的事,本宫已经有了万全的良策了。”

    众武将们松了口气,一干文臣则奇怪不已,这二皇子难道有通天的本事不成?出兵的军晌已想好法子,连粮草也准备好不成?

    “主子,三十万大军可不是小事儿,粮草辎重何来?犒赏将士的军晌何来?”下了朝后,在东离淳的书房里,马文重可不像其他武将们想的简单,认为有了东离淳就万事足矣。他是东离淳的首席军师,就要想别人不敢想,想不到,没有想到的事儿。他蹙了眉头,看着一脸沉静的东离淳,道:“难道主子真想好了法子?”

    东离淳坐在宽大的书房里,一边用布巾拭着手中利剑,一边淡淡地回答:“没有!”

    马文重大惊失色,一张白晰的脸吓的豁然无血色,他瞪大了眼道,惶恐不安地道:“三十万大军南讨华国,可不是儿戏,主子,您,您——是不是——”脑袋坏了几字他差点脱口而出,他咽了咽口水,“主子该不会在戏弄我吧?”

    东离淳把剑“碰”地放在桌上,俊美的面孔一片冷厉,他吩咐马文重:“先生不必多虑,办法都是想出来的,粮草和军晌的事不必担心,一切由我来负责。”

    马文重见他说的自信,渐渐放下心来,但随即又提起了心:“主子负责粮草军晌之事,那,那主子还能战扬点兵,指挥三军吗?”

    东离淳笑盈盈地道:“谁说我要上战场了?”

    “啊,呃——”马文重愕然地盼大了眼,半晌说不出话来。

    而另一旁的三军统帅黄允风则差点被口水呛到,他急红了脸,道:“二皇子不上战场,那谁来对付华国数十万兵马?主子,这可关系到您在东离国的地位,包括未来的储君之位,万万万不可大意啊。朝中想拉您下水的人多的是,还在虎视眈眈的三皇子,这场战争,咱们只能赢不能败。”

    东离淳神色依然淡然,他道:“两国交战,谁说非要上战场才叫作战?”

    “啊?”连一向精明机智超群的马文重也不明事儿了。

    东离淳看着他们目瞪口呆的模样,心里很是受用,那天当他听到楚怜儿这句话时,反应也与他们一样呢。

    *************

    “两国交战,谁说非要上战场才叫作战?”楚怜儿坐在梨木圆桌旁,翘着二朗腿,小巧的鼻子翘的老高,红唇嘟成不可一世,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震惊的东离淳,美丽的杏眸因即将要做坏事而变的扑闪扑闪的,特惹人瑕想。

    东离淳极力咽下心中惊疑,问:“那你说,不在战场上交战,还能用文斗不成?”

    楚怜儿翘起兰花指,弯弯的眉儿,晶亮的大眼,唇边深深的酒窝,好一副奸诈阴险的女人相,她道:“那当然,既然东离国兵力不及华国,目前也不可能变出粮食出来,还真是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他们占尽了,咱们可一点优势都没有啊,不用其他法子,还能与他们力拼不成?”谁说当老大就得用武力解决?她楚怜儿以前有中学时代就称霸整个校园,她的三脚猫功夫对付一两个小角色还不成问题,但对付两个以上的人就困难了,但她依然是X市地下中学生的女魔头。

    靠一双拳头称王只能称一时,而想要永久做老大,就得用脑子。

    “华国兵力强大,粮草充足,反观我东离国,要兵力没兵力,要粮食没粮食,要钱没钱,拿什么去跟人家打仗?所以啊,不可力敌,只能智取。”

    东离淳从小生活在宫庭争斗中,当然不是有勇无谋的武夫,相反,他的机智与才干才是至关重要的,不然,他怎能统驭手下那么多的骄兵悍将呢?

    他听楚怜儿说上两国交战,还可以用文斗取胜,非常好奇,于是道:“看你说来,好像这场战争可以避开不利于我方的因素,你有什么好的法子,说来听听。”

    楚怜儿道:“很简单啊,一是攻心,二是趁人之危,三是落井下石,四才是以战取胜。”

    东离淳愣了下,看着一脸自信从容的楚怜儿,她说这句话时,神色冷厉,美丽的眸子变的阴险冷酷,不由心中一凛,脑海中想起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沉声道:“怎么我从你嘴中听来的良策好像不那么正大光明啊。”

    楚怜儿白他一眼:“只要制敌克胜,管他什么光明不光明,能取胜就成了。”她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发现他面沉似水,于是就道:“如若二皇子嫌我出的法子太阴险了,那大可当我在放屁,你还是率着你的三十万大军与他们硬拼吧。”最后拼的只剩下一个人逃回来,再被三皇子一派的口水给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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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棋子

    东离淳被她讥讽的挂不住脸,他沉疑地盯着她,楚怜儿毫不畏惧地回应他,两道交锋的视线在空气中发生滋滋的声晌,激出热烈的火花,楚怜儿目光犀利,倔强顽强,东离淳脑海电转,最后暗叹一声,道:“何谓攻心?”

    楚怜儿愕然一会,这才反应过来,回答:“攻心嘛,就是从他们的内部下手。”说起阴谋时,楚怜儿一双美目就忍不住晶闪发亮,(或许与遗传有关吧,在谁是我丈夫一文里,楚怜儿的母亲楚恨忧给读者留下的印像就是阴险无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楚怜儿从小耳虞目染之下,已是青出蓝胜于蓝了。只是她的阴谋诡计不像楚恨忧一样用在可爱又可怜的女主角楚无心身上,所以,这位同样阴险的楚怜儿想必不会让读者们深恶痛绝吧?)她闪动着煜煜发亮的眸子,道:“华国的粮草不是很多吗,他们不是想借此掐住东离国的食道吗?嘿嘿,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于是,她滔滔不绝地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东离淳神色震惊地望着楚怜儿,她说的神彩风扬,说到关键时刻,还会阴阴地眯起眼,还阴恻恻地阴笑,那模样简直就是一代女魔头,流氓中的流氓。

    说不出的感觉,以往的楚怜儿他是深恶痛绝的,但此刻,东离淳发现自己并不讨厌她了,相反,见她如此阴险地诉说采取功心战术,从对方内部下手,来个史上无比卑鄙无耻下流的手段对付华国,他不再有乞视排斥,相反,他还觉再也没有这个法子更能置华国于死地了。

    于是,他又问:“那你说的趁人之危,就是等攻心战术发挥作用后,就能行借此机会一举攻打他们?”

    楚怜儿点头:“错,我说的趁人之危不是趁机发动战争,而是趁机大肆收购他们的米粮。”

    东离淳恍然大悟,淡漠的眸子终于揉进些许笑意,他赞赏地点头:“不错的法子,那何谓落井下石?”

    “咱们大肆购买他们贱卖的粮食后,再在他们的国内四处散播遥言,说他们运往军中粮草的辎重全都有问题,哈哈——虽然这个法子是阴毒了点,但战场无父子,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楚怜儿见他又蹙起眉头,赶紧解释说,“收起你的那不必要的仁慈吧,以东离国的战力和经济,如若不分化他们的内部,我们很难在战场上取胜的,攻心战术,才会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这样一来,就把我们的胜算提至最高,把咱们的损失减至最轻。”

    东离淳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一介妇道人家,怎能想出如此——厉害的法子。”

    楚怜儿哼道:“你直接说我阴毒不就得了。”她的绰号就叫蛇蝎魔女,这还是于浅乐给她取的呢。当然,于浅乐的嘴才,心思,以及整人的法子,都比她厉害几分,但她就是没那个本事与她一样,把整个X市的地下中学都能整合在自己名下。

    为什么?

    因为于浅乐比不上她的狠辣与阴毒!

    她能以立威的手段生生折断一个女同学的手腕,折断她一条腿,于浅乐有这个魄力吗?

    没有!

    她能为达目的而把对方整的哭爹喊娘,但于浅乐就不行,她狠不下心肠。

    所以,她只能做她的乖乖学生,而她,继续在霸王界里混。

    战场上的事,她不懂,兵法,她也不太懂,但她知道,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算,这才是赢家。

    即然她已站到东离国这方,华国的死活已与她无关,她才不会过问如若她这个法子施行起来会害死多少华国百姓,她只关心东离国能战胜对方,并能把伤害减至最低就成,再然后,她就可以做一颗东离淳最有用的棋子,而不是一颗被弃之不用的良弓。

    飞鸟尽,良弓藏。

    这个下场还要好些,怕就怕连良弓都当不成。

    这些天来,尽管府里的人都她都挺客气,东离淳那批天不怕地不怕的幕僚们对她态度也改善许多,但她依然感觉出,在东离淳眼里,她根本只是棵供人利用的模子而已。

    这几天,她发现,在东离淳房里的大丫环月香目光凄楚地被数名婆子带出府去了,俱体被带出府去做什么,单看她身上穿的不同于往日的丫头服饰,楚怜儿就已大至猜测出,月香,这个表面是皇子府里威风八面的大丫环,也只不过是颗供人利用的棋子。

    东离淳定定地看着一脸坦然的楚怜儿,心情复杂,不知该说什么,他想了想,又问:“那以战取胜呢?”

    楚怜儿奇怪地道:“亏你还是三军统帅呢,咱们化分了对方的内部,消弱了他们的斗志,降低他们的士气,还等什么?赶紧拿起大刀长枪弓箭冲上战场啊。”没见过这么笨的人,还统帅三军呢。啧!

    东离淳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一个女人如此嘲弄,有些恼火。但不等他有所动作,已有人跳出来替他打抱不平了。

    李华听到主子被这女人讥讽,一下子从门口蹿了进来,指着楚怜儿大喝:“大胆贱婢,主子迂尊降贵与你商量战事,你不知感恩就罢了,还敢出言讥拂子,活的不耐烦了?”

    楚怜儿豁地起身,娇斥:“我就是活的不耐烦了,你又能拿我怎样?”

    冰冷的语气,喷火的眸子,含霜的俏脸,形成独一无二的威摄,当了两年地下霸王的她也不是白当的,李华被她面上的寒霜吓的后退半步,结结巴巴地道:“你,你——”

    “我什么我?我又怎样了?我好心好意,苦心竭虑替你家主子出主意,想办法,得不到一声感谢也就罢了,还要来威胁我,我这是干嘛啊我?自讨苦吃!”楚怜儿不干了,大小姐脾气一上来,二话不说就转身而去。留下李华哆嗦着指头指着楚怜儿离去的身影,半晌说不出话来。

    “主,主子,这女人太嚣张了,不给她点颜色瞧瞧,主子您的威信何来?”

    东离淳隐去了嘴角擒着的淡淡笑意,盯着楚怜儿远去的方向,淡淡地说:“李华,记住你的身份。”

    轻苗淡写的一句话,李华豁地感觉脖子凉溲溲的,如一盆冷水浇上头顶,激愤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下来,他缩了缩身子,恭敬地整了整神色,肃然道:“是,卑下越矩了,请主子责罚!”

    “责罚倒不必,下不为例。”东离淳声音依然淡漠,但深知他脾气的李华则一个激灵,赶紧单膝跪地,“谢主子不罚之恩。”

    东离淳甩着袖子,朝门口走去,李华自动起身,亦步亦趋跟在身后,东离淳走了两步,蓦地停下脚步,沉吟片刻,道:“李华,立即召见所有将士到议事厅集合,我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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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开拔

    “主子,暗地打入对方内部,以乱言迷惑对方,趁机迫使华国自动降阶粮食价格,再趁机渗入对方军营,散播不利谣言,这个法子非常可行,主子真是高见!”马文重一听东离淳这个法子,忙不矢地点头,这个法子虽然阴险了些,但不失为一个大大折损对方实力的法子。

    才刚升任骁骑营万骑长的柳一清则蹙起刚眉,道:“大帅这个法子好是好,可是,未免有失君子行为。”柳一清骁勇善战,武艺高强,他统领的一万铁骑一直负责冲锋陷阵,以武力和力量取胜,冲入战场,一向大开大合,对于用卑鄙计谋取胜的法子犹为不耻,认为是小人所为。说完,他还有意无意地瞟了宋休一眼。

    宋休听闻立即反驳:“柳将军此话差矣,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还管什么君子不君子的,如若与敌人讲什么君子,这那战争还打的起来吗?”宋休是神机营参将,神机营专门负责偷袭暗算,这对于一向大开大合以武力取胜的柳一清来说,是非常不屑的,这也是他们二人一向不和的真正原因。

    一个主张正面杀敌,一个主张暗算偷袭,不是小人是什么?

    柳一清冷哼:“就算华国卑鄙无耻在先,但我们也不能做个小人取胜啊,胜之不武。”

    宋休听他左一句小人右一句小人,不免火起,他按刀怒喝:“姓柳的,你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君子,可是,去年在平叛山贼时,如若不是我这个小人在暗中偷袭暗算对方,说不定你早就被那些山贼偷射成马窝锋了。”

    柳一清滞了滞,见众武将都在看着他,不免恼羞成怒:“谁要你救我啊,死了就死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宋休气的脑门冒烟:“没见过这种人,在战场上还要讲君子小人的,那还上什么战场啊?直接用朝中那些酸儒同样的法子,用你的仁义道德就能感化对方了。”

    柳一清闻言大怒:“姓宋的,你就是死活与我过不去么?那些酸儒表面仁义道德,背地里不知干了多少肮脏事,我柳一清正人君子,顶天立地,休得拿我与他们相比。”柳家上一代曾以赫赫战功名扬东离,可惜,在战场上出声入死的祖父,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于朝中文官手中的笔杆子里。柳家也从二品武将贬为一般凡无走卒,柳父受此打击下,责令儿子弃文从武,是以柳一清最是痛恨那些成天把之乎者矣挂在嘴边一边又满口仁义道德但背地里又暗中使坏的文人不顺眼,认为他们是假君子真小人。

    宋休见他怒发冲冠的模样,知道又搓了他的痛处,也不惊慌,只是冷笑:“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君子,但所谓君子的人还会上场杀敌吗?干脆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算了。”他见柳一清已按刀而起,不由不屑冷哼:“姓柳的,收起你那套自以为是的君子行为吧,要知道,这不是过家家,而是两国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的君子仁义不会让华国的军队放过你,而是让咱们的三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让咱们东离国老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柳一清被堵的哑口无言。

    宋休还想继续刺激他,被东离淳拦下,他淡淡地扫了气的脸色铁青的柳一清,道:“宋休的话非常有道理。正所谓仁不掌财,慈不掌兵,如若咱们在这种时刻还要存妇人之仁,还打什么仗啊,直接举起双手投降算了。”

    柳一清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东离淳,东离淳对他有知遇之恩及救命之恩,武人虽不若文人那般知书达礼,但却自有一套报恩的法子。他见东离淳都开口说话了,只得低首附和。

    东离淳扫了眼底下众将士,缓缓开口:“自古以来,战场就是一个残酷血腥的地方,讲究的是胜利和结果,而不是过程。不管置对手于死地的法子有多阴险多卑鄙,都值的推崇,因为,我们要的是胜利,还要活着回来。”他豁地起身,带动身上白色盔甲哗啦直响,他一手握着腰间佩剑,一手握成拳头,冰冷的眸子环视底下众将,厉声道:“为将者,当以大局为重,以智取胜。自古以来,哪一位名臣战将不是用阴谋诡计取胜的?靠实力取胜,本帅绝对支持。可是,如若实力县殊,再力拼硬敌,那就是莽夫的行为。本帅身为三军统帅,不能不顾将士的伤亡,尽力减取我方伤亡,本帅责无旁贷!不管是力拼,还是智取,都是战场必备之计。从即日起,所有将士一律听命于本帅的指挥调度,违令者,斩无赦!”东离淳一番话说的斩钉截铁,杀气腾腾,声色俱厉,底下见惯了大场面的将领们依然感到脖子冰凉,赶紧齐声应诺:“谨尊大帅令俞!”

    东离淳缓了口气,直接下达指令:“传令官,击鼓聚将,传令三军在天台集合,在午时之前还未到达阵营者,斩立绝!”

    *********

    东离国弘扬二十八年十月五日,东离国打响了与邻国华国数十年维持的表面和平,以二皇子为首的主战派,办排众议,弘扬帝授东离淳为三军统帅,为骠骑大将军,领兵三十万,

    十五日,东离城外二十里地的天门台前,东离淳身穿亮银锁子盔甲,内衬红袄裙的战袍,盔顶红缨突突乱颤,肩披玄黑披氅,他一手握剑,一手提绠,胯上白色健马昂首嘶叫,在八名执枪亲兵的护拥下奔进校场,场中顿时一静,千百双眼睛齐刷刷地投注过来。

    东离淳昂首挺胸,端坐马上,肩背笔直,举止优雅,后边八名亲兵个个虎背熊腰,膀大腰圆,马儿健蹄翻飞如云,气势如虹,壮吞山河!

    东离淳身后却有一名身材娇小纤细,唇红齿白的年轻小校慰,众人一见,无不发出会心暖昧一笑,还道这是二皇子的新任男宠。

    在东离国,男宠风盛已久,一般大富人家身边都有一两个美丽俊俏的男孩儿,但这并不会被认为是丢脸之事,反而还被认为富贵之家的美淡。

    楚怜儿身穿红色铁甲,头戴火红缨帽,白底绫裤被包裹在玄色军靴里,衬的那双玉腿更加纤细修长,她苦着一脸俏脸,紧跟在东离淳身后,瞪着他那在空中飞舞的玄黑大披氅的美眸快要喷出火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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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战场

    该死的混账男人,他要去战场去他的,为何还要把她也一并抓去?

    她肩不能挑,手不提的,连刀都不会握,跟他一并去战场能干些什么?

    骑有最前的东离淳,对于身后那道忿恨的视线罔若未闻,在万千注目下,肃然而过,马蹄锉锉,登上临时搭建的点将台。

    楚怜儿身为他的“亲兵”也有荣幸登临三丈高的点将台下方一个台阶,观看着台下数千精兵猛将。

    数千精兵杀气腾腾,形成一种无形的肃杀之气,点将台下更是拥簇着一排排高级将官,个个身披玄黑大氅,头戴缨帽,微风吹拂下,发出猎猎风响。

    重骑兵,轻骑兵,枪骑兵,分成三排立于中间,战马赫赫,旌旗飘飘!

    旁边是清一色的步兵,步兵又分为十二团营,有攻兵营,神机营,弓弩营,投枪营,长枪营,马刀营,铁棍营,骑盾营,盾斧营,战车营,火铳营。伙夫营和杂役营和押送粮草辎重的大军早已上了前线。

    最前是左中右三大前锋将士,齐齐立于点将台下。军旗飘扬,战鼓垒垒,严厉肃杀!

    东离淳说了几句简洁的话后,稍倾,战鼓雷鸣,黄罗伞盖下从远方徐徐飘来,弘扬帝身穿玄黑团纹龙袍,在大群宦官拥簇下,拾阶而上。

    东离淳忙率众将附身叩拜,三呼万岁,声音直震天际。

    楚怜儿也学着其他校慰单膝跪在冰冷的台阶上,看着一抹明黄披风从眼前飘过。

    三声炮响过后,呜咽的号角声和低低如轰雷的战鼓声再次响起,弘扬帝眸光激动,热血沸腾。

    楚怜儿这时偷偷抬头,打量着这位听说性子仁厚的弘扬帝,他面色白晰,颌下三绺胡须,头戴金冠,在玄黑团纹袍和明黄披风印衬下,威严毕现。她见他扫视了跪在身前的东离淳,眸光闪动,再缓缓看了台下数千猛将,微微点头,深吸口气,大手一张,身后明黄绣团龙披风随风一扬,弘扬帝已缓缓坐在随身内侍抬来的龙座上。

    楚怜儿奇怪地看了东离淳一眼,他此刻面沉似水,神色冷厉不带丝毫感情,不由暗道:“怪不得这家伙深得帝王宠爱,原来这表面仁厚的弘扬帝也是个好战的主儿呢。”这小子很懂的拍马屁,投了皇帝老子的喜好,也难怪他能打败主张议和的三皇子。

    皇帝的动作忒慢,跪了好半晌了都还不叫人起身,楚怜儿跪的火起,动了动身子,带动了身上的铁甲,东离淳听到声响,微微抬头,利剑般的眸子直直射向她,带了警告。

    楚怜儿挑衅地瞪他一眼,暗自发誓:“目前这家伙深受帝恩,如若这场战打胜了,想必继任大统的机会就加大。我在这里无亲无故的,还要巴着个大树才能乘凉——我还是暂时听他的话吧。等他当上皇帝后,日理万机的,我再伺机逃跑,他也无瑕他顾。”打了这个主意后,楚怜儿忙回东离淳一笑,然后低下头,恭敬地半跪着。

    东离淳看了她一眼,眸光微闪,随即又如平静的湖面,看不出丝毫的波动。

    这时,龙座下方一名身穿暗红褂子的大太监,领着四名小太监,从朱漆描红的托盘上奉着圣旨,令箭,印绶虎符,以及天子龙剑。

    “奉旨出征讨伐敌国将领上前听旨!”

    东离淳移动了脚步,拜倒:“末将东离淳在!”

    大太监念了圣旨后,封东离淳为骠骑大将军,授予全统帅三军职权,赐天子龙剑,麾下二品将士皆赐白银千两,黄金百两,以兹嘉勉。

    又是三呼万岁,尔后,东离淳双手接过圣旨,令箭,以及印绶虎符,再把天子龙剑佩在腰间,随及转身,高声命令:“三军听本帅号令——开拔!”

    又一阵炮响轰然而过,号角声响。战鼓声声,数十将领纷纷掠鞍上马,提起缰绳,猛地朝南方奔去。

    东离淳也带领八名亲兵,十六名校慰随后上马急驰而去,五千精兵浩浩荡荡地随后跟来。

    楚怜儿骑着战马,跟在身后,前方一处狭容,前方将领已消失在转角处,而后边五千精兵则还在后边,看不到人影,东离淳却带着身后亲兵校慰勒马朝另一条道路急驰而去。

    楚怜儿不解,跟在后边,等跃过一个山头后,这才发问:“你是三军统帅,为何不跟在后边呢?”

    东离淳没有说话,看着山底下浩浩荡荡的将士出了狭谷后,这才吩咐:“回城!”

    回城?

    楚怜儿差点儿从马上摔下来,她赶紧抓着马缰,好不容易在一天的时间里学会了骑马,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丢人现眼。她紧忙夹着马腹跑到东离淳身后,大声发问:“喂,不是要攻打华国么?你身为三军统帅,难道不用上战场么?”

    东离淳放缓马速,一双眸子冷冽如冬天里的寒冰,洞察万物般的锐利,似笑非笑的唇角,楚怜儿胸口一滞,睁大了眸子望着他,心头莫名怦怦跳了起来。

    东离淳定定看着她的神情,冰冷的红唇微勾,好似满意,他淡淡地说着:“我的战场在另一个地方。”

    “呃?”楚怜儿被彻底弄糊涂了,饶是她再聪明伶俐,也猜不出他的真正目的。

    她还想问,但东离淳已急驰而去,不得已,她只得拍着马屁股追在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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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运筹

    楚怜儿搞不明白为何身为三军统帅的东离淳不去战场,反而先让大军开拨,而自己却偷偷回城。

    她来不及发问,等回到城后,就知道东离淳要干什么了。

    在一处民房里换了普通衣物后,楚怜儿被叫上了一辆马车,东离淳早已脱下一身绒装,换上一袭纯白色袍子,白色对襟袍子用白色玉带束住,一块银色玉佩用红丝绦儿系在腰间,外罩白色长袍,长长的绣金玉袖,及领口繁复的挑金线绣蛟龙图案,是唯一可以看出其身份高贵的地方。

    她发现这家伙还真是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这袭纯白袍子配白色长衫,还真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味道。

    楚怜儿偷偷地滴咕着,这人真的挺喜好白色的,通常专注于某一颜色的人都是自命不凡且唯我独尊,这东离淳想必就是这种人。

    马车里布置的倒舒适,厚厚的绫花被褥,梅花图案的羊毛绒毯子,吸石磁桌上摆着铁制茶壶,垫有厚厚软垫的软卧,无不是显示出此车主人的独特与品味,可是,这古时候的马车车轮根本没有轮胎和弹簧,那钢硬的铁轮压在马路上,路好走那倒好说,如若路不好走,那个抖啊,颤啊——

    就像现在,马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的,厚重的车轮压在深深浅浅的坑里,没有心理准备的人说不定会被震上车顶。

    楚怜儿抓着马车上的吊手,忍着快抖折断的腰肢,忿忿不平地瞪了眼坐的四平八稳,神色无波的东离淳。他半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如一把扇子,密密翘翘地,白晰的肌肤,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双饱满红润的双唇。

    楚怜儿发现自己口干舌燥起来,她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鲜艳欲滴的双唇,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了,她的唇形也挺好看的,可那色泽啊,哪有人家如此鲜艳,不画而朱。

    不知道咬上一口味道如何?

    楚怜儿暗自咽了咽口水,丝毫不知自己这副模样,就是于浅乐口中说所的色女模样,她见东离淳如老僧入定般半垂着眼,从先前的偷偷摸摸到明张目胆地打量。

    发束玉冠,玉面朱唇,身形修长,衣着华贵,完全是十足的贵公子模样,咳——还是个皇子呢,这样的极品男人,不知尝起来的滋味如何?

    一整个下午,加一整晚的时间,除了中途下车停留了会填了肚子外,他们一直在马车里度过,东离淳一句话不说,楚怜儿一个字未吱,可是,二人却各怀心思,一个想像中该怎样上“战场”,一个满脑子腐女思想。

    “你说你要进华国镜内?”

    天刚拂晓,大地还是一片朦胧景象,终于赶到了东离淳口中所说的“战场”,西陵。

    西陵城是东离国的边镜,邻近华国,也是两国物资输送的重要关卡,紧挨了华国交界的叫半月县,这个地名是本县城镇从高处往下看,就像一轮半弦月,因此得了此名。

    此县虽小,但军事地位犹为重要,加上这是华国商人与东离国商人转战的重要关口,是以,这里也住扎了一批军事力量,税赋丰富,设有衙门捕快,华国商人输入大批米粮给东离国,而东离国则输送成批量的瓷器茶叶等生活上的奢侈品给对方。

    但两国交战,这个重要的交通要塞已被禁令通商。华国不再向东离国输送米粮,而东离国也禁止了出口。

    可是,双方一旦在经济上冷战,吃亏的将会是东离国,主要是东离国粮食命脉掐在人家手里,这次两国禁市止商,东离国的损失将是巨大的。

    是以,身为统帅的东离淳才会说,他的战场就是负责给三十万大军输送米粮。这米粮从何而来,就是从华国那里运来。要怎么运,则要随机应变了。

    而此刻华国朝庭已禁止民间米商输送米粮给东离国,怎么办?东离淳当机立断,化妆成一般商人,进入华国镜内,与华国米商恰谈进口米粮事务。

    楚怜儿被打扮成丫头模样,与丫环打扮的红儿一并偷偷潜入华国。虽然两国开始相互禁市,半月县的重要关卡也被厚重城门阻隔,但东离淳皇子身份,还是很容易混出了城门外,直奔一箭之遥的华国。

    华国地处平原,土地肥沃,盛产米粮,华国的米粮输送其他各国,换取了他们所需要军事给需,可是,华国却又垂涎着东离国的冶金之术及美好的江山河水,而东离国尽管冶金之术已非常高明,耐何四处丘陵,没有发挥的余地,因此,比不上华国的军事力量。是以华国才四处挑衅东离,想主动发起两国争战,以换来更大的发展空间。

    而这次,东离国终于开战,华国上下却众志诚城,他们分析了东离国在军事上及粮草辎重上的劣镜,认为东离国必败无疑,谁叫东离国的米粮被掐在华国手里呢?

    华国金城,紧挨着东离国的半月县,是与东离国通商的重要城镇,因对外贸易的原由,经济异常繁华,富豪众多,尤其以米商居多。

    华国的米商之所以大多数都是富豪,因为他们对外贸易,输送米粮给其他国家,又从他国运来奢侈品及其他物品换取高额利润。这次华国禁市止商,米商们损失惨重,他们大力运来囤积的粮食只得又运回国内消耗,为了减少来回运费的损失,这些米商全都降部份价格卖给本地百姓,耐何杯水车薪,许多米商粮仓中仍然囤积了成山的粮食,不得已之下,他们又偷偷向东离国输入粮食,却被官府发现,为首的数名米商被重刑发落,这一震摄之下,这些米商安份许多。只得又花高价把粮仓中的米粮运到其他地方卖掉。

    “华国米商在秋收时,就开始以低价大量囤货,再等到春季时,各国米粮紧缺时,再拿出来交易。但现在因两国交战,粮食无法运送出去,粮食无法长期保存,必会腐烂,再加上重货囤积,资金必周转不灵,损失肯定惨重,他们为了止损,肯定会贱价卖掉部份粮食,趁此时机,主子您得赶紧出手才是。”楚怜儿大至分析了下,对东离淳如是说。

    可她只是让他赶紧派人潜入华国镜内购买粮食,而不是让他亲自前往啊。

    楚怜儿恼火地扯着自己一身丫环服饰,忿忿不平地瞪着坐在华国镜内一间毫华客栈里,却大摇大罢吃着山珍美味的东离淳,而自己却只能强咽着口水立在他身后侍候他。心里火大极了,好歹她也是他公开承认的幕僚,他麾下的将领就能与他平起平座,享受至高待遇,而自己却只能当个丫环,任他呼来唤去的,这公平么?

    东离淳神色依然淡漠,修长十指执箸,练起摆放在精美瓷盘里的错落有致的金丝香鳝,优雅送入口中,细细嚼动,他目不斜视,声音淡然,以轻淡微小的声音道:“进入华国后,可以观察华国的动态,以及百姓对待战事的态度,再见机行事。”今天他换了一身白色简洁轻袍,脚蹬黑色小羊皮缎面挖耘尖扭软靴,头戴黄色八方巾,腰缠宝剑,俨然华国贵公子打扮。

    楚怜儿上身白色双襟布衫,下身着绿色裙装,头梳双髻,一副公子身边的丫头打扮,她嘟着唇儿,立在东离淳身后,悄声道:“我看那些百姓好像并不怎么关心的样子。”

    东离淳俊目四处扫了下,暗自点头:“就是这样才好。”

    楚怜儿不再吱声,两国交战,东离国百姓竭力支持,而华国百姓却事不关已的样子,想必这华国当政者不得人心啊。

    东离淳来到金城后,带了在华国的卧底,以富豪身份问了其米价,发现价格确实比前便宜二成,但与计划中的价格仍然高出许多,他问身旁的楚怜儿:“这样的价格,咱们带来的钱能买多少?又能支撑咱们三十万大军多少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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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帷幄

    楚怜儿老实回答:“能买多少,我没算过,不过,我能以一成的价格购买华国的粮食。”

    “一成?”东离淳看着她,“你不是在说笑吧?”华国的粮食价格以前是一石米一千四百文左右,现在降低了两成价格,就是一千一百文左右,但如若降低为一成,华国米商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楚怜儿咯咯娇笑,她翘着兰花指,巧笑倩兮:“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呵呵,我这个主意,不但能掐断华国对东离国粮食的控制,我还能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呢。”

    东离淳看着她自信满满的神情,不由心中一动,问:“什么主意?”

    楚怜儿歪着他瞅着他,一派天真无邪的纯真模样,她眉儿弯弯,眼儿晶亮,朱唇微启,露出雪白贝齿,轻轻吐出几个字:“很简的,就是——遥言!”

    ******

    弘扬二十八年十一月,东离国开往边镜的三十万大军陆续抵达,他们抵达后,只是安营扎寨,按兵不动,听华国回来的探子报告说,华国派了三十万大军,其中骑兵只有八万,而步兵二十万,而主将东离淳还未抵达边镜。并且粮草辎重却只有区区十数区马车拉着,华国主将闻言哈哈大笑:“天助我也,东离国粮草一直靠我华国进口,军事力量根本不能与我华国同日而语,区区八万骑兵就敢对抗我数十万精兵猛将?真是自不量力。那东离淳毛都未长齐,还敢统领大军与我国开战?真是自找死路。”他止住笑,蓦地厉声一喝:“趁他们主将还未抵达之际,咱们趁机出手,抢得先机。众将听令,命伙夫营四更造饭,重骑兵,轻骑兵,中锋五更出发,主动出击!”

    华国边镜,华国主动出击,偷袭东离国将营,造成两万兵力损失,华国首战告捷,大喜过望,立即趁胜追击,东离国仓促应战,伤亡惨重,不得已,后退三十里地,把边关至华国边界的百里之地尽数让给华国。

    正当战场上华国将士所向披霏时,华国镜内却发生了规模庞大的瘟疫,至华国南方边镜金城开始,发生了大面积的百姓中毒事件发生,直至从南部漫涎至北部,再漫涎到华国中枢,搞的人心惶惶。

    后来有有确切地说,这是华国米粮有问题,百姓吃了后才会中毒,虽然控制住了病情,但这些米粮却再也无人问津,再加上又逢战事,人心脆弱的可怕,而华国百姓安居乐业,根本不想去争什么,一切都是华国激进派好大喜功弄出了如此祸事,看来是老天都在惩罚他们蛇心不足妄想吞像而糟来的祸事。

    一时之间,华国大面积暴发了百姓的暴动,米粮价格猛跌,官方一时之间无从下手,只能以酷刑压之,却越压越凶,一些被搞的家破人亡的百姓,及死了至亲至爱的富豪贵族连手向朝庭施压,再被江湖术士一吹吁,说是老天震怒,刻意惩罚华国的野心份子,更是惹的天怒人怨。百姓们加上这些富豪贵族,强行阻止华国与东离国交战,认为连老天都在惩罚他们,这战还能赢吗?

    遥言像瘟役一般漫涎至全国,再漫涎至战场,越传越凶,已经引起了当政者的恐惶。或许华国从未处理过这种事,一时慌了手脚,直至影响了在战场上的胜负。朝庭有识之士也感觉这或许是东离国刻意散播出的遥言,但他们苦无证据,光凭一张嘴,哪能镇压住这些暴发的百姓,于是,出现了运往战场的粮食辎重,又全被召回,运了新一批粮食去,哪想,这新运去的粮食依然有毒,将士们吃了直拉肚子,不等他们东离国主动出击,他们就自行怯战了,还当真以为这是老天在惩罚他们不该出战。

    华国内忧外窜,始料未及,原以为稳胜的一场战争,反而被牵制住了手脚。而东离国此时才传出,主将东离淳已抵达三军,准备派出精锐之师一举攻下华国边镜,直逼京师咽喉。

    华国此时战力低下,人心浮动,士气低落,中毒的战士死不瞑目,未中毒的战士们已被天神震怒四字吓的畏缩不前,东离国派来的三万步兵就像砍白菜一样,尽数砍下他们的脑袋。

    三万步兵,对八万铁骑,尽数被屠,这是何等的概念,消息传至华国,更是人心惶动。

    是东离国的战力提高了,还是华国真的惹怒天神?

    新的传言又开始散播出来,华国当政者忙的焦头烂额,不得已,只得向东离国求和。

    东离国这方却未有只字片语的,更让华国慌了手脚。华国为了尽早结束战争,向东离国议和,并且准备嫁个公主来和亲。

    东离国拒绝了。

    华国又低声下气地运送了千万石粮食,东离国这边仍然毫无动静,大军依然缓缓向华国边镜开拔。

    华国终于坐不住了,准备与东离国皇帝亲自协商。耐何弘扬帝把架子摆的老高,他以“战败之国不得与战胜国平起平坐”为由,只派了二皇子东离淳与华国皇帝协商投降议事。

    楚怜儿区区两个字,给了东离淳这么大的启发,让东离国大或全胜,也是始料未及的。

    她不知道东离淳在华国安排了多少奸细,更不知他对华国了解如此之深,知道华国迷信浓厚,就安排了一出天神震怒的遥言来使华国内部自相残杀,而他自己却坐享渔翁之利,好厉害的腕。

    她很纳闷的是,为何百姓会中毒,难道他派了人下了毒在粮食里?

    更不解的是,为何三万大军押送的粮草辎重会发生中毒事件,他是怎么办到的?

    楚怜儿是存不住问题的,于是,她问了出来。

    依然在华国镜内的东离淳,此刻穿着一袭白衫正在批改折子,他头也不抬地道:“米粮没有问题,只不过在他们用水的上游下了足够的毒而已。至于百姓嘛。”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淡淡地看着她,语气轻飘飘地:“在井里投点就行了。”

    楚怜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蓦地,她惊惧地望着东离淳,华国那么大面积的地方,他派出的奸细挨家挨户地去投毒,原来,这男人比她想像中的还要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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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偷溜

    “那,那粮食还要不要收购?现在外边的米商都快跳楼自尽了,你不趁机收购么?”现在外边的米商确实惨淡的很,他们经营的粮食被百姓吃了中毒,纷纷找上门去算帐去,他们请来了官府,请来了大夫,证明粮食没有毒,可是依然没人相信,这些受过迫害的百姓另愿吃贱价的粗粮,也不再吃大米了。惹的这些粮商们欲哭无泪,米粮贱价低至一石百文钱也无人问津。

    如果再不买,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她楚怜儿虽然狠毒,但良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没有完全黑掉。

    东离淳手中的笔顿了下,随即又继续写着。

    楚怜儿看了有气,嘟了嘴正想抗议,东离淳淡漠的声音传来:“东离国国库空虚,能省则省吧。”

    “呃?什么意思?”禁怜儿不明白,一石米才一百文钱,比以前便宜了十倍不止,还要省?

    “父皇派了我与华国皇帝协议,就是为了此事。”东离淳放下笔,抬头看了她,清澈的眸子流光溢彩,淌着令人心神荡漾的光华,鲜艳欲滴的红唇摄人心魂,“还买什么,直接向他们要就是了。”说着,他清冷的眸子闪现一抹锐光。

    楚怜儿愕然,看着俊美儒雅的他,怎么越来越发现,眼前的人才是真真正正的恶魔,比她还险恶了一百倍一千倍不止?

    **********

    两国交战,战事还未真正打响,已传来东离国大获全胜的消息,而华国主动求和,割让华国邻近东离国至南部整整八百公里地作为赔偿,还赔了百十万石米粮给东离国,并还附赠一名千娇百媚的华国嫡公主。

    这一场战役,东离国以最小的伤亡,换来如此巨大的丰收,华国割让的八百里土地虽说面积不大,但土地肥沃,地处平源,年产粮食足够缓解东离国目前的食腹压力。

    更绝的是,华国还赔偿了东离国百十万存粮,足可掏空华国大半的国库,不管如何,这场战争,华国元气大伤,而养肥了东离国是不争的事实。

    而以主战派为首又大或全胜的东离淳,不管在民间,还是在朝堂上的声望,早已盖过先前与之并驾齐驱的三皇子。

    弘扬帝本就溺爱东离淳,这次他又立下大功,并还给他带回了华国高高在上的嫡公主做他的宠妃,龙颜大悦之下,皇帝对东离淳更加喜爱了。

    东离淳刚一回国,就被皇帝大大犒赏,麾下将士官升三级,赏金无数,美女无数,一时之间,风威大盛。连中宫皇后,也就是三皇子生母,当朝太师之女的张皇后也不敢逆其锋芒。

    这场战役下来,文武百官已暗自猜测,东离淳立下如此大功,未来储君之位看来是跑不了的,于是乎,这些整天摇着笔杆子置人于死地的文官们,赶紧摇动手中笔杆子,来个锦上添花。他们纷纷上书皇帝,二皇子众望所归,立下如此功劳,他麾下幕僚当是国之栋,皇上就大发宏恩,宣他们入朝为官,才不至于埋没人才。

    正在美人窝里销魂的皇帝立即从善如流地批准,东离淳麾下首席军师马文重出任少傅,宋休,柳一清,朱允风——等将领也得到了实权,掌握了东离国大半兵马,可以说,东离淳如今的势力与威望,那只知在朝堂上夸夸其谈的三皇子是无法抗衡的。

    但这三皇子还挺聪明,他也深知凭他目前的势力,根本无法与东离淳相提并论,马上抱病在床,避开与东离淳正面冲突的机会。

    而东离淳麾下幕僚个个都升了官进了爵位,可她这个首席功臣却仿佛被打入冷宫似的,无人问津,这让一向功利的楚怜儿怎生受得了?

    就算身在现代,替上司卖命立了大功,也要奖励嘛,就算没有奖励,总要有点实质性的优待吧,可是,东离淳这个黑心肝的家伙却什么也没说,把她一个人丢在院落是任她自生自灭的,想来变火大。

    难道,她这个良弓在替他打尽了飞鸟后,就只能被束之高阁,再无用徒,而只能任无尽的灰尘与空气把自己腐浊成一堆废铁?

    东离淳,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于是乎,身为现代人特有的傲气的楚怜儿立刻卷起抱袱扛在肩上,趁府里众人还沉浸在巨大欢乐之时,半夜三更里偷偷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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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于世,所为何?在帝王争霸的路上,即成输家,苟活,还是有尊严地死去?一心成王,终成败寇。一杯毒酒,洗尽铅华。与狼共舞,舞得天下兵戈起,春影动。美人谋,江山摇,唯有不变的仇恨演变为痴情儿女爱。似问,仇与谋的碰撞,恨与爱的较量,血与泪的交隔,铁血男儿冷漠如铁,柔媚女子妩媚众生,一对生死仇敌,在那万紫花开的解马树下,欲语,还休?本文女主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大奸大恶,不喜者勿进!*****桃子从现代飘到古代来啦,亲们,砸票支持!与狼共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与狼共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与狼共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