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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时空之巨舰大炮时代全文阅读

作者:七色郎     异时空之巨舰大炮时代txt下载     异时空之巨舰大炮时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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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都不干了

    2010年深秋,中国东部沿海的一条高速公路上,一辆长达二十多米的大拖头车蹒跚而孤独地行驶着,二十六个大轮胎把沥青路面压得吱吱作响。www.uu234.net

    这年头投资高速公路太有钱赚了,以至于这么荒凉的山区也修起了高速公路,盖起了收费站,收起了钱来!

    不知道这地方实在是荒凉,还是别的车辆都怕了这辆超载的大拖头,远远地躲开了它,怕招来飞来横祸,所以这条高速公路上竟然没有其它车辆。偶尔有一辆车也是一掠而过!

    残阳从车窗外照射进来,相对于外面轰隆在嘈杂声,驾驶室里面倒显得比较安静,外国进口的车辆就是好,室内干净,隔音效果良好,空调丝丝地吹着,清爽宜人!

    张山长满足地叹了一口气,他虽然很看不起那些买外国货的二鬼子们,但是身在其中,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他娘的外国货就是好,虽然人家卖给国人的都是些下等货,是人家看不上的东西,但谁叫自己人不争气呢,看来自己守了二十年的底线也应该破破了,比如说去买个手机,换换他一直用的山寨手机,这山寨手机真他妈的考验人的耐性,以至于他誓死用国货的激情早被这山寨手机消磨得干干净净!

    说到手机,手机铃声就响了,但却不是他的,是坐在他旁边的一位美女的,这位美女年约二十几岁,具体多少岁他当然不知道,他只凭感觉她应该很年轻,年龄是女人最大的秘密,除非眼你非常熟悉,熟悉到她就像自己的左右手一样,才有可能知道她的年纪!

    美女叫做小铃,是公司老板的女秘书,你别看一个小小的秘书,但在公司的位置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张山长还真不敢得罪她,虽然她除了有一点姿色,其余的什么都不会!

    张山长在一家机械贸易公司担任销售工程师,平时的工作只是进货时把把关,再就是替用户安装调试,培训工人!工作轻松之至!

    其实像张山长这样的懂机械设计又懂操作又会维修的全才机械专业工程师,委身在这么一家小小贸易公司做销售人员,实在是大材小用了,而且职位和待遇也不高,公司里有替他不平的同事问起来他,张山长只有笑笑,并不作答!

    其实张山长有苦说不出来,难道对同事说,其实,我是公司的“毒药”!

    张山长大学毕业之后,换了十几次工作,也就是换了十几次工作单位,差不多全省市的机械制造或者销售公司却去过了,最终这些公司和工厂无一例外全部都倒闭了!而且全都是在张山长辞职不到一个月之内倒闭的!

    张山长进入每一家公司时,每家公司都是经营得好好的,张山长进来之后,无一例外地渐渐每况愈下,最终频临倒闭,到了这个时候,张山长总是无奈地提前辞职!

    可以想像,如果张山长总是等到这些公司倒闭之后才离开的话,他“公司毒药”的身份一定早就名扬天下了。

    对于所谓“毒药”,中国人有更加传统的说法,“祸害”、“害群之马”、“一粒羊屎”、“天熬孤星”,甚至叫“扫把星”,这太恶毒了!

    张山长不希望被别人冠以这么恶毒的外号,所以一发现公司有状况就早早走路!

    张山长其实在很小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有这方面的“特异功能”,从读小学一年级开始,他所在的班级就是一个乱七八糟的班级,二年级的时候,他爸爸走后门买通校长帮他换了一个最好的优秀班级,可是半个学期还没过,他的新优秀班级又变成了乱七八糟的差班级了,老师还是那些老师,同学还是那些同学,只是多了一个张山长!

    接着三年级他又换了一个优秀班级,同样,优秀班级又变成了差班,如此年年换班,年年如此,好在那时人们还是非常纯洁的,没有人往那方面上想,要不,“扫把星”的外号早就冠在张山长的头上了!

    接着上中学,甚至大学,张山长所在的班级总是差着别的班级一等,不仅纪律散漫,学习成绩低下,就是精神劲儿都总是差人一等。

    美女秘书的电话铃声又响了,她这次又不打算接这个电话,张山长望了望外面挂着“移动信号已全线覆盖!”的牌子,心里却想到,“看来这家公司也呆不了多久了!”

    女秘书虽然稍有姿色,但却跟错了老板,这间公司的老板却是个四十多岁的怨妇,如果是个男老板的话,她极有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小蜜,但是她命不好,跟了一个怨妇老板,怨妇老板当然不会对比她年轻漂亮的女秘书怜香惜玉,而且动不动就破口大骂,“没脑子”,“猪脑袋”等词语常常挂在口上!

    有时候,张山长都在替她可怜,多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进公司半年,硬是被骂得失去了灵气,变得木纳…

    电话铃又响了,张山长扭过头来,望了小铃一眼,示意她接一下电话,总是这么下去总归不好!

    小铃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老板娘的漫骂声,张山长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暗笑,心道:“叫你平时狐假虎威!要知道,无论什么事都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小铃气喘吁吁地听完老板娘的漫骂,呆呆地坐着。

    大拖头货车又走了一段路程,天色已渐渐灰暗,前面看到了一座城镇,城镇的霓虹灯光忽明忽暗。

    忽然小铃大声尖叫起来,“停下!停下!我不干了!我不干了…”

    大拖头货车嘎地一阵刹车声,车尾激起了一阵燃烧的臭橡胶味,并滑行了几十米才停下来,在张山长和司机的愣眼巴睁之中,小铃拉开车门,跳了下去,翻过高速公路的铁围栏向旁边的城镇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叫,道:“本姑娘不干了,叫你骂!死八婆…”

    张山长与司机面面相觑,这女人,说不干就不干,也不管现在是什么地方,就这样走了?

    良久,司机又忽然对张山长道:“张工,我看我也要下车去!”

    “怎么?你也不干了?”张山长吃惊也问道。

    张山长猜得不错,司机说道:“不错!我早就不想干了,你说400多公里这么远路程,就我一个司机,也没有一个人替我的班,还有,出车在外面竟然没有一分钱的补助,这么苛刻的老板,我早不想跟她干了!”

    张山长心里起了一个龌龊的念头,干干干,真怀疑你小子跟那老板娘有一腿!但口头上却急道,“那你总得把车开回去呀,你把车丢在这里算是怎么一回事?”开这种车要有特种牌照,但是他只有小车牌照,司机走了,叫他怎么开回去,难道自己也像他俩一样,在这里辞职不干了?

    他们一个是小秘书,一个是司机,跟公司是临时工的性质,连劳动合同都没有签的,公司可以随时抄了他们,他们也可以随时随地撂担子不干,但张山长跟公司是签了合同的,这样子跑掉的话,公司老板恐怕会告诉他破产!而且车厢后面除了客户的车床机械之外,还有他私人的一些贵重东西!

    司机用无可奈何的眼光看着张山长,道:“我也没有办法,这车里明面上装的是一些客户的机床设备,可是我听说里面还装了一些是违禁的东西,本来有老板的秘书在,就算被警察抓了,怎么也算不到我司机的头上,可是现在负责人走了,等一下被警察抓到,你别指望老板娘会认这个数,她准会说她毫不知情,是你们背着她的私人行为,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到时,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虽然你负责的可能性较大,但是我还是不想冒这个险,对不起,我不能为了这一个月一千五的工资而甘冒坐牢的危险!我走了!你保重!”

    司机大佬跳下车,也翻过高速公路的围栏,向远处城镇的方向跑了!

    (几百年以后,据相关的人的研究和考证,这两人,一个秘书和一个货车司机,都穿越了时空,但具体到了那个年代,就要那个时空的人才知道了!)

    虽然这条高速公路很少有车通过,但终归还是高速公路,一部长长的大拖头货车停在高速公路边上终归还是惹眼,相信过不了多久,警察就会到来!

    如果车厢里果然有像司机说的那些违禁产品,到时候可就水洗不清了,但张山长又舍不得自己的那几样东西,仔细衡量了一下,张山长咬了咬牙,猛然坐到了驾驶员的位置上,启动了汽车!

    事实上大货车比小汽车更加容易驾驶,这种进口的大拖头货车更加容易摆弄,张山长熟悉了一会儿,驾驶技术就达到好几年的老司机的水平,开着开着开始吹起了口哨!

    大拖头货车在高速公路上愉快地行驶着,公路又直又宽,大拖头货车开得又平又稳,张山长心里得意,还是开这种车好呀,在马路上简直可以横冲直撞,是车都得躲着我!

    这样开了一百多公里,夜已经深了,张山长看到前面有一个出口,黑乎乎的,好像没有设收费站,张山长心里一阵暗喜,道:“好极了,没有收费站,也有可能收费站的美女偷懒约会情人去了,却正好便宜了我,等我从这里开下去,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赶路,起码也可以节约一千几百的路费。

    张山长想着,将大拖头货车驶向那条出口叉路,只听到咣啷咣啷一阵大响,大拖头货车已经离开了高速公路,穿过一阵黑漆漆的地段。

    这条路实在太过黑暗,张山长脑子一阵迷糊,觉得全身轻飘飘的,好像游荡在虚无飘渺之中,这一瞬间好像一刹那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张山长甩了甩脑袋,汽车已穿过漆黑地带,驶上一条坑洼不平的泥土路,

    眼前发现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路面,张山长反而心里一阵欢喜,果然没有收费站,这次足足可以省下上千大元呀!回去再搞一张假发票就可以找老板报销,抵销一下昨晚沐足洗脚的花费也好!

    想到这,张山长反而一踩油门,想尽可能远离高速公路,来个逃之夭夭,创造一个不在场的证据。

    大拖头货车咣啷咣啷地跑了一段路,估计远离了高速公路,没有人发现之后,张山长松了一口气。

    车速慢了下来,张山长向窗外探望,看看有没有住宿的地方,但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发现,张山长只好将车辆慢慢向前开,可是公路却是越来越难走。

    张山长狐疑之间,忽然前面窜出一位奇装异服的农民出来,在炽烈的车灯下面,那个穿着一身破烂衣服的男人额头前面剃得光溜溜的,光着个大脚叉,一条粗大的辫子绕在脖子上,这人右手举着一把用秃了的锄头,左手横在眼前,挡住强烈的车头灯光,大刺刺的拦在路中央!

    张山长刹住了车,头伸出车窗外,好奇地打量这个奇怪的男人,只看到这个奇怪的男人用稍微擅抖的声音大声喝道:“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俺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张山长一愣,心想,大半夜了,怎么还会有神经病出来乱跑,不过这神经病站在路中央,赖着不走却是个麻烦!

    张山长正想着如何弄走这神经病,却又听这神经病又叫道:“呔!何方妖怪!快快留下买路钱,否则,俺…”

    也许看到大拖头货车这个宠然大物不好打发,神经病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说是好,只是一味地“俺,俺,俺…”地叫着!

    张山长觉得头痛,对付这种神经病人你又不能打他,也不能跟他硬顶,只能忽悠他,把他忽悠过去就行!

    张山长喝道:“呔!既然你知道我是妖怪,那还不快快让开,小心我一口把你吃掉!”说完,张山长一按喇叭,接着又把车灯闪了几下!

    前面的男人忽然哎呀一声,仰面而倒!

    “坏了!别出了人命!”张山长暗叫了一声,就要跃下驾驶室,去看看那人!

第2章 唐吉诃德式的劫匪

    张山长觉得那人是个神经病而不是真正打劫的车匪路霸,除了这人的造型像神经病之外,这人打扮得也太寒碜了,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不像车匪路霸,车匪路霸可都是有钱的主,而且车匪路霸也不可能在这么差路况的公路上打劫!没油水呀!再说如果真是打劫的,见到车停下来,还不像苍蝇一样附上来才怪!

    神经病被大货车高频的鸣叫声吓晕了过去,张山长心里一阵后怕,如果这人吓死了的话,那可是真的麻烦!张山长正要打开车门下去看看,不料这人又直挺挺地站了起来,依旧紧握住锄头一副打劫的架势!

    张山长倒是松了一口气,于是关了车大灯只亮小灯,那人将左手放下,眼睛瞪得像铜铃,直往张山长的瞪来!

    张山长肚子饿得咕咕叫,巴不得马上找个地方吃饭睡觉,可这神经病拦在这里,张山长一时气愤起来,把头伸出窗外叫嚣道:“喂!你这个‘神经病’你再不走开,我车死你!”

    “管你神仙还是妖怪,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那人见灯光暗了下去,自以为是自己的胜利,气焰更加嚣张起来,只是到底还是有点害怕,一时也不敢靠近!

    如果这人不是神经病的话,张山长倒想跟他交交朋友,即使被他打劫一次也无妨!一个连神仙妖怪也要打劫的劫匪,绝对是一个敬业的劫匪,而且是一个铁面无私、一视同仁、不畏强权的劫匪,一个有人格魅力的劫匪!

    可惜,对方是个神经病,以他的衣着、他的邋遢样,怎么可能有人格魅力?

    我们现在的社会,就缺少像对面那人的那种敬业精神,那种一视同仁、不畏强权的精神。www.uu234.net这种精神如今只存在于“精神病”“偏执狂”身上了!

    出于对这种精神的尊敬,张山长决定不再跟他争吵,大不了就在这就地住一天晚上,等这神经病走了,再走不迟!

    下了决定之后,张山长拿出一袋面包,再开了一瓶水,就吃了起来,吃了两个之后,看了看前面,那个神经病不断地咽着口水,眼睛防直盯着张山长手中的面包,张山长心念头一动,于是把剩下的面包连包装一起丢了过去。

    那人把面包捡了起来,看也不看地拎在手里,没有吃也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看情况,似乎这半袋子面包还不够买路费!

    得了!这人真死心非要跟自己过不去了,张山长死心了,把车窗关好,翻到座位后面的床铺里睡了!

    张山长也是一个光棍,无赖!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被人打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要不是前面的人是个神经病,他早就跳下车去跟他拼命去了!

    这年头,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但是,硬的横的愣的不要命的通通都怕神经病的!

    等张山长睡醒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了,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张山长揉了揉眼,翻过身来。

    张山长记起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急忙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映入眼帘的一片荒凉的景象,他的大货车停在一个山的隘口的一条破烂泥路之中,山梁上的树木,蔫蔫拉聋着几片枯叶,远处田野也是一片枯黄,早晨的朝阳带着几分毒辣照射着大地,入眼处千里一片赤色,竟然是一个干旱的季节!

    前面十米处,昨晚上那个神经病竟然还坐在路中央,半袋子面包还抓在手中,此刻正眼光光地瞪着他!

    张山长仔细一看,不禁愣了,这人约有一米八,体格粗壮,如果不是面有菜色,倒也算是一名大汉,一条粗大的辫子緾在脖子上,这是真正的辫子,从他剃光的前额头上可以看出来。

    当然辫子可以留长,只要有心,谁都可以留个大辫子,现在的社会讲究独特,千奇百怪见怪不怪。

    见到一个大辫子,你千万不要以为自己穿越到了清朝!

    但是这人身上的穿着,可就让张山长惊讶了,虽然这人身上补丁加补丁,这都不奇怪,现在的人喜欢穿破烂,而且越破烂显得越有品味!

    但奇怪的是衣服的材质,这是一种用自耕布做成的衣服!

    自耕布是旧时农民自己种棉花,自己纺线自己织布,织成后又自己染色的粗布,是典型自给自足经济下的产物,这种布非常厚实,但表面非常粗糙。一般染成黑青色,但非常容易退色!

    那人的衣服就是用这种自耕布做成的,这种自耕布在2010年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就是你有钱也没有地方买去。

    综合上述种种情况,张山长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穿越了?

    这时,前面那位辫子兄又叫开了,“妖怪!留下买路钱…”

    如果真的是穿越,加上这里如此干旱,赤地千里颗粒无收的情况下,这位辫子兄就不是神经病而是一名真正的劫匪!

    张山长相信,如果他自己饿得就要死的情况下,绝对也会铤而走险,去做劫匪了!

    只是这位劫匪胆子也太大了吧,一个人竟然胆敢打劫这么一个恐怖的“妖怪”!

    明知是一位宠然大物一般的妖怪!却毅然敢发起打劫,这位辫子兄不是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就是一位唐吉诃德式的劫匪了!

    张山长向着那人走过去,但那人紧紧抓住了锄头柄!

    张山长笑了笑,尽量释放出善意,慢慢地走近!

    张山长二十五岁,身高一米八五,同样身高体壮,从小就喜欢打架,学会了几手散打,因而对方这把锄头柄根本不放在心上,但忌惮对方一样的高大,所以张山长一边走一边说道:“大哥,借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辫子兄迟疑地反问道:“你不是妖怪?”

    “当然不是,你看我有手有脚有头有脸,怎么可能是妖怪呢!”

    “那是什么东西,会放光,会吼叫的?”辫子兄指着货车问道。

    “那叫汽车,你像牛车一样,只是大了一点而已!”

    辫子兄恍然大悟,说道:“既然不是妖怪,那俺就更加不怕了,快快留下买路钱!否则别想从俺这里过去!”

    还真敬业呀!张山长郁闷!口里却说道:“行!我怕了你了,我给,只要你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去城里的路怎么走?”

    辫子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兄弟,你真痛快,俺弟估佬日后必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张山长笑笑,道:“没事,初到贵地,交些过路费也是应该的!是了,你叫‘弟估佬’?”说着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了他。

    辫子兄虽然左手在身上擦了又擦,但并没有接,张山长以为他嫌少,又加了两张,弟估佬尴尬地问道:“有没有银子?粮食也行?”

    银子?粮食?张山长摇摇头,心里头不由一阵迷茫!难道真的是穿越了?穿越就这么简单,这么容易,只是在黑暗中迷糊了一阵?在不知不觉中就中了大奖!

    在那个世界,张山长在事业上已经走到了尽头,他这个企业毒药尽早会有爆光的一天,真到了那一天,他甚至到今天还不知道如何面对!

    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也许是老天爷对他的最好安排!

    二十多年来,他每年都要更换一个新的环境,每年都要在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陌生地方重新开始过,现在,只不过又开始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重新生活罢了!

    张山长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叫做弟估佬的劫匪,一个唐吉诃德式的劫匪!越发确定自己穿越的可能性!

    既然面前的不是神经病患者,就简单多了,对付劫匪的方法就是反劫了他,让他也尝尝被人劫的味道!

    想到这,张山长忽然飞起一脚,弟估佬正眼巴巴地等张山长掏银子,再加上他两天来只是喝了几口水,正饿得全身乏力,冷不凡地被踢倒在地。

    大凡做得出劫匪的人都多少有点狠辣,一般人就算饿死也不敢做出这等昧良心的事,对于这种人,张山长从不脚软,张山长一脚把弟估佬踢得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又趁势一脚踩在他胸口上,让他起不来!

    弟估佬实在饿得没有力气,只是一个劲地哼哼,右手的锄头早被张山长踢开了一边,左手还死死抓住那半袋面包!

    张山长哈哈大笑,“说!为什么出来打劫,而且还打劫到了我头上,真是不知道死活,我是能随便打劫的吗,不看看我是谁!”

    张山长被人打劫次数多了,就总结出一套反打劫的方法,实行之后非常有效,总之从此之后,只有他打劫别人的份,而敢打劫他的人都被他反打劫了!

    张山长看了看弟估佬一身破烂,除了自己丢给他的半袋面包之外,唯一值钱的是那张用得差不多只剩下半斤铁的锄头了!

    张山长有些失望,没想到这次反打劫是历史以来最差的一次!

    弟估佬不服,非常不服!无力地叫道:“你这厮趁人之危,不算好汉,俺已经两天没有吃食了,如果让俺吃一碗饱饭,你一定打不过俺!”

    张山长笑道:“你这货想得倒美,让你吃一碗饱饭!让你吃饱了好来打劫我?我有这么笨吗?”说完不禁哈哈大笑!

    笑了一阵,张山长喝问道;“说,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你为什么做劫匪?”说完,脚上稍微用了一点力。

    “哎呀,哎呀!”弟估佬大声叫嚷,“好汉!俺实在不得已,家里遭了灾,没得吃的,俺妹子又病了,没钱找大夫,不得已才出来打劫的!求好汉放俺一条生路,俺家妹子等我弄些银子去找大夫治病…”

第3章 真的是穿越了

    做贼的被抓住了,都说自己是生活所逼,而且如何如何的惨,如何迫不得已才出来做贼的,这些,张山长见得多了,见这弟估佬如此说,一点也不相信,更何况,这弟估佬说的一点也不惨,家里的妹子生病了,算得了什么?这世界私刑天都有多少人生病?多少人因为没钱治病而含恨而终?

    曾经有很多个贼子跟张信长说:“我家上有八十多岁病得奄奄一息的老母,中有身患绝症的老婆,下有三岁嗷嗷待哺的幼儿,…”张山长照旧一脚踢了过去。www.uu234.net

    显然,家有生病妹子的弟估佬还没有惨到足以引起张山长产生侧隐之心的地步!于是张山长笑道:“看你这个熊样,做贼也不先想个好一点的借口,家里遭了灾,妹子生了病!算得什么惨事,你应该说,你家里上有八十多岁病得奄奄一息的老母,中有身患绝症的老婆,下有三岁嗷嗷待哺的幼儿,另外加上瘦得皮包骨头的阿黄狗狗…这样,也许我会看在瘦得皮包骨头的阿黄狗狗上,放你一马,说不定赞助你一包狗粮!”

    弟估佬回头傻傻道:“俺自小和小妹相依为命,没有老母呀,而且俺也没有老婆,娶不起,更加没有儿子,狗更加没有了,就算有也早杀来吃了!”

    张山长不由一愣,接着醒悟过来,暗笑,听这弟估佬的名字,就知道是个缺了一根筋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神经病呀,跟他说这么多干嘛?只是这样踩着也不是办法,于是问道:“真的是你家妹子生病了!”

    妹子生病了,好办,自己关心一下就成,就是给点医药费用,赢得一个女孩子的好感也值,尽管不知道他妹子长得如何,但只要年轻,想必不会差到哪里去?

    张山长也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那些小贼说他们上有八十多岁病得奄奄一息的老母,中有身患绝症的老婆,下有三岁嗷嗷待哺的幼儿,这种情况张山长实在是帮不上忙!你有八十多岁病得奄奄一息的老母,应该去找民政局;你老婆身患绝症,应该去找医院或者医保局;至于你三岁嗷嗷待哺的幼儿,更对不起,我不是女人,没有奶水喂养!

    但这弟估佬老实,只说家有小妹生病,这个忙张山长有能力帮得上,农家里的小孩,无非是头痛发烧之类的小病,几粒速效胶囊就成了,要是得了重病,只能听天由命,不关他张山长的事了!

    张山长再次问了一下,“真的是你妹子生病了?”

    弟估佬嚷嚷道:“你这斯说话不痛快!俺弟估佬向来说一不二!你要放就放,要打就打,这样踩住俺,不是好汉所为!”

    张山长脚下加了几分力,让他知道现在是谁说了算,弟估佬立马哼哼,不再嚷叫,张山长喝道:“我不是好汉,我是你家大爷,如果等一下让我知道你骗了我,我会让你好看的!”

    说完,张山长松开了脚,弟估佬在地下挣扎了一下,老半天才爬起来,看来他实在饿得够呛!

    一个人饿成像他这个样子,手中还紧紧抓住半袋面包不舍得吃掉,就凭这一点,张山长相信了,弟估佬所说也许是真的!

    弟估佬不是神经病,那么也意味着,他真的是穿越了!

    穿越!是上天对于张山长最好的安排!

    张山长收拾了一下心情,看到弟估佬正在眼睁睁地在望着他,喝道:“看什么看?等一下让如果我知道你骗了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弟估佬低下头,小声嘀咕道:“明明是个假洋鬼子,咋成了俺大爷?”

    张山长从驾驶室内拿出药箱,又拿了一包饼干,想了想又拿了一瓶纯净水,锁好车门,对弟估佬说道,“走吧!带我去看看你的妹子!”

    弟估佬期期艾艾道:“我妹子得了病,俺要找些银子请个大夫…”

    “不用请大夫了,我比大夫还好使,快带路!”

    弟估佬又道:“可是,俺没有银子,俺给不起诊金,也没银子抓药!”

    张山长没好气道:“我是你大爷,我不要你诊金,还白送你药,快走吧!”

    “俺大爷?可是俺没有大爷呀?行!只要你医好俺妹子,那你就是俺大爷了!”弟估佬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捡起他那把破烂锄头,摇摇晃晃地领着张山长向山边走去!

    看到弟估佬这个惨样,张山长不禁骂道:“人家打劫你也打劫,怎么你就混得这么个倒霉样,真是的,打劫是个很有前途的行当呀,我就奇怪了…”

    弟估佬停下,转身道:“俺可是一个良善人家,俺妹子还读过好几年书,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俺也不会…”

    “得了!得了!”张山长不耐烦道:“打劫的都这样说,其实打劫真的是一种很有前途的行当,我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只是打劫打得像你这个样子,真是令人失望…”

    张山长一边摇头一边催弟估佬快走,弟估佬肚子一口气无法宣泄,走起来倒也快了很多,两人走过一段马路,拐入旁边一条弯弯的田埂路,走了几百米远,看到山脚下一座孤伶伶的茅草屋。

    弟估佬快步走了进去,张山长跟上,屋子里除了一张破烂的八仙桌,几张残旧的长凳之外,便没有什么东西了,在深秋的清晨,破烂的芧草屋内显得冷冷清清的

    弟估佬进屋之后,把锄头往门角一丢,高举着手中的面包,飞快向着厢房扑过去,一边叫道:“妹子!哥哥找了一个洋大夫给你治病了,还有吃的!”

    张山长跟着他进入了厢房,一位清瘦的年轻女子躺在炕上,身上盖着一床破旧的棉被,这女子约有十七八岁,脸色苍白得可怕。

    张山长伸手一探,额头上烫得可怕,不禁叫道:“烧得太历害了,不行!得马上送医院,你们这里有没有医院,快点送她去医院吧!”

    弟估佬茫然,问道:“医院?什么医院…”

    张山长心里一紧,心道:“看来真的穿越到了清朝了,要不再傻的傻子也不会不知道医院是什么,只是他刚才说自己是洋大夫,应该是在清末,至于具体什么年份,也只有等一下慢慢盘问了?”

    好在药箱里预备的就是一些治感冒发烧和创伤急救一类的药物,其中就有青霉素,如果真的在清朝,清朝人体内应该还没有现代人那样的药物抗性,青霉素应该还是很有效的!

    “你妹子,除了发烧之外,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张山长虽然不是一个专业的医生,平时有个感冒发烧的小病,也就是自己去药店买点药吃了就行了,也从来没有麻烦过医生!但好在上过一些消防培训课程,基本的医药知识还是有的。

    弟估佬期期艾艾,“我也不知道,我妹子在城里读书,昨天回来就病倒了,家里受了灾,我没米下锅又没钱请大夫…”

    一个一米八的汉子,说着说着竟然流下热泪!

    张山长叹了一口气,心道:“我又不是医生,现在我只能帮她打一针青霉素,看能不能把体温降下来,至于其它的我无能为力了!”

    打青霉素需要皮试,趁着配制皮试液的间隙,张山长让弟估佬打开蒙着稻草的窗户,好让空气流通一下,这房间里空气混浊,张山长已经受不了!

    关于皮试,张山长还是清楚的,首先取青霉素0.1毫升,加生理盐水至1毫升,接着弃去0.9毫升,余0.1毫升加生理盐水至1毫升,再弃去0.9毫升,余0.1毫升加生理盐水至1毫升

    张山长心里默默想着这几个基本步骤,但心里却没有什么把握,心想,这里又不是实验室也不是医院,事急从权,至于会不会有意外,那只有听天由命了,反正这里也没有人追究你的责任!

    张山长配好皮试液之后,却忽然发现一个问题,是打她的屁股还是手臂好呢,张山长迟疑了起来!好像青霉素都是打屁股的没有听说过打胳膊的呀!

    在这个年代,男女男女授受不亲,如果掀开了人家大姑娘的屁股,绝对是一件大事情!只怕这个弟估佬会找他拼命!

    弟估佬见张山长在迟疑,连忙问道:“怎么样,洋大夫,俺妹子的病,能治吗?”

    张山长心想,早知道治病如此麻烦,刚才就不夸那么大的海口了,要喂她几粒速效胶囊就算了。

    但想想还是不行,这人都烧晕过去了,速效胶囊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于是咬咬牙,心道救人要紧,别的就不管了。

    于是把女子身上的厚重棉被掀开,女子身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衣服,有点像民国电影时的女学生装扮,长长的白晣的脖子,皮肤细腻滑嫩,入眼处,起伏不停的胸部还算挺拔…张山长暗骂了自己一声无耻,连忙凝聚心神!

    把被子全部掀开之后,张山长发现女子腰部有血迹渗出,明显是受了外伤,以至于伤口细菌感染,引起发烧!

    张山长对弟估佬道:“你看你妹子,腰部受了伤,你知道她受的什么伤吗?”其实受了什么伤开衣服一看就知道,可是一掀开的话,就会看到这个女子的肚皮,张山长尽量不想招惹这个麻烦,何况人家当哥哥的在这,真要掀,也要经过她哥哥的同意!

    弟估佬一看,果然如是,于是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张山长气道:“你怎么做哥哥的,妹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现在我要把她的衣服掀开一个角,看看她受了什么伤,这样才好治她的病…”

    张山长这么一说,弟估佬果然急了,脑袋摇得像拔浪鼓,“我妹子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这不行!不行…”

    张山长正色道:“你想清楚了!你妹子是因为伤口感染而导致的高烧,人都烧晕过去了,如果要救她一条命,不仅要掀开她腰部的衣服,帮她处理好伤口;还要脱下她的裤子,在她的屁股上打上一针!你想好了,救还是不救?”

    张山长拿着注射器,射出一点皮试液,俨然像后世一些护士的牛样!

    弟估佬陷入苦思冥想、天人交战之中,救人是肯定的,可是要脱掉妹子的裤子…

    张山长心想,如果弟估佬不答应,到底救不救她呢?

    过了几分钟,张山长看见弟估佬满头虚汗,张山长知道,弟估佬是没有办法做出决定的了,于是暗叹一口气,心道,等你想通了,人也完了,可是我张山长虽然不是医生,但却不能像某些医生那样见死不救!

    张山长于是不理会弟估佬,扒开女子的裤子,在雪白的臀部上用沾了酒精的棉签消毒后,一针扎了下去!

    床上的女子只是身体震动了一下,接着就没有什么反映了!

    接着又掀开女子的衣角,看到女子腰上的伤口,伤口上胡乱用布条包扎了一下,于是小心的撕开布条,露出里面的伤口,张山长不由心里一愣,这伤口应该是枪伤!

    张山长仔细检查了一遍,子弹应该是从腰侧的软组织穿过,并没有留在体内,也没有打穿腹腔,伤不算重,主要是处理不当,以至感染!

    张山长处理好女子的伤口,看到女子没有过敏现像,于是就给她打了针青霉素!

    弟估佬就一直在旁边看着,就像一个完全没有主意的木偶人一样,任由张山长把她的妹子翻来翻去!

    张山长见他不打搅自己,也不理会他,等弄好了,才对他说,“弟估佬!我这里有一瓶水,你喂你妹子喝一点吧!”

    说着把那瓶纯净拧开,递给弟估佬,弟估佬没有接,反而喃喃道,“你这样对我妹子,我妹子以后怎么嫁人!”

    张山长看到他哪个傻样,估计他还不能接受眼前这个事实,只好叹了一口气,把棉被折起来,放在女子背后,再把她扶起来背靠在棉被上,喂了她几口水,一转眼却发现床角处露出一丝金属的光泽,张山长心里不禁一跳,仔细一看,那是一把枪,驳壳枪!

    驳壳枪是毛瑟军用手枪在中国的名称。大凡中国的战争电影中都有出现,实在太出名了!不由张山长不认识。

    张山长趁弟估佬不注意,一伸手就把它顺了过来,把它插到自己裤腰带上。用衣服下摆挡住!

第4章 美女革命党

    张山长把枪藏在了自己身上,又对弟估佬说道:“别再那傻样了,我就是为了救人,而且也没有看到多少,这样就救了你妹子一命,你不亏!”

    张山长这话激怒了弟估佬,睁目道:“你这个假洋鬼子,你害了俺妹子的清白,你叫俺妹子以后怎么嫁人!”

    张山长随口笑道:“嫁不出去,就嫁给本大爷好了!”

    弟估佬眼睛忽然轱辘转了几下,脑袋忽然开了窍似的,似乎认为这也是一个好办法。www.uu234.net

    张山长没有想到弟估佬会有这个想法,他刚才的话是丝毫没有经过大脑的,随口一说就忘记,他是现代人,这类现代笑话一年之中不知道说了多少次。

    张山长喂了女子几口水,见女子脸色有些起色,不禁多看了几眼,在这么近距离地看,这女子除脸色苍白一点外,却也算得上一名美女,身材也是不错!特别皮肤细腻滑嫩,倒不像一个农家女!

    自古以来,美女大都能得到更多的同情,特别是在张山长这样的猪哥面前,果然,张山长心里就想道,要不要再帮她吊一瓶生理盐水?

    急救箱里有两瓶生理盐水,张山长知道,给这个女子吊一瓶生理盐水绝对对她有帮助!

    这个女子身上有枪,估计是一个革命党,心想既然到期了清朝,从这把驳壳枪的出现,估计也是到期了晚清。

    驳壳枪也叫盒子炮,是德国毛瑟兵工厂在1895年12月取得专利,1896年正式生产,由此估算现在起码也是1896年了,清朝也没有多少个年头了。

    张山长对于满清可是万分的痛恨,他就是打死也不可能向满清贵族下跪,更不要说自称奴才了!

    在晚清,革命党起事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但大都以失败告终,听弟估佬说她妹子读过几年书,从她白晰的肤色上看也不是一个农家女,而且身受枪伤,身上又有手枪,张山长有理由相信,她就是一个革命党。

    张山长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结识的机会,要知道,以后的几十年可是这群革命党人的天下!更何况一个美女革命党!

    张山长于是从药箱里拿出了一瓶生理盐水,给这位美女革命党吊起了点滴,见弟估佬愣在那里,于是叫道:“过来,拿着这个,这样子举高!”

    张山长把生理盐水的瓶子递给弟估佬,自己则坐在床上,掏出饼干就着那瓶水就吃了起来,根本就不管这瓶水刚刚被女人喝过!

    昨晚没有一粒米进肚,刚才又忙碌了这么久,张山长早饿得前背贴后背,但是张山长这么高大的一个汉子,饼干实在难以充饥。听到弟估佬喉咙里咕碌地发出一阵咽口水地声音,张山长抬头看了一眼,见弟估佬双眼紧盯着自己手中的饼干,张山长问道:“弟估佬!怎么说入门也是客,而且我还替你妹子治了病,难道你就不能做一顿饭让我吃个饱?”

    弟估佬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道:“你这斯太不厚道,有东西吃也不给俺一点,俺可是两天两夜没有吃半点东西了,俺家有粮食的话,还用去打劫你吗?”

    张山长道:“我还不厚道?你打劫我,我非但不记仇,反而给了你面包充饥,而且用了我非常宝贵的药品给你妹子治病,没想到你还嫌大爷我不厚道?”

    “你知道不知道,你手上的药有多么珍贵吗?你就是拿个金山银山也买不到!你竟然还敢说我不厚道!”张山长吼道。

    弟估佬脸上涨红,半响才挤出几个字:“给俺吃一块,俺就要饿晕了!”

    张山长一笑,道:“把那瓶子挂在墙上吧!找个牢靠点的挂,不要掉下来摔烂了!”

    弟估佬嗡声道了一句,“俺省得!”就在黑漆漆的墙上的砖缝里插了一根棍子,把生理盐水瓶小心地挂在上面,又试了试,确定不会掉下来了之后,才在张山长身边坐下,双眼盯着张山长手中的饼干。

    张山长掏了一把饼干给他,道:“去!自己打点水来自己就着吃!”

    弟估佬却饿狗抢食一般地往口里塞了一把,使劲地嚼着,张山长摇摇头,有点担心弟估佬把自己给咽死了!

    弟估佬咽了两块饼干下肚,接着跑了出去,估计是去找水了,张山长叫道:“别忘了,顺便烧点水,给你妹子送面包吃!”

    看着弟估佬跑开,张山长总算能够静下来想一些事情,穿越在晚清是肯定的了,至于具体是什么年代,这要在以后的日子慢慢打听,出于保护意识,张山长不会傻乎乎地去问别人,现在是几年几月几日?什么朝代?什么人当皇帝?这里是什么地方?

    至于自己的身份,由于自己一身漂亮的西装,留着平头短发,而且也不打算弄个假辫子,就算戴个假辫子张山长也觉得恶心,因此可以对别人说自己是海外留学归来的人,甚至是入了美国国籍的,至于真假谁人去查,也没法可查。这个年代洋人在中国横着走,就算是个二鬼子假洋人也可以人模狗样、欺男霸女。

    至于以后,张山长暂时不敢想像,跟着床上的美女干革命!那是要掉脑袋的,晚清革命党起事的成功率实在太低,风险实在太大,让张山长干这么高风险的工作,张山长当然不会干。

    好在,面对陌生的环境,张山长有太多的经验,其实归纳起来也无非几个字:既来之则安之!

    张山长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心想,生理盐水也差不多打完了,应该有所反映了吧!

    果然,不一会,女子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想开口说话,张山长止住了她,说道:“我是你哥的朋友,正在给你治病,你现在身体虚弱,不要开口说话!”

    说着,张山长把水瓶子递到她的嘴边,让她喝了一小口,又将饼干掰成一小块一小块塞到她的嘴里。“你哥去烧水去了,一会就回来,嗯,吃一口饼干喝一口水,就这样,对!再来一块!”

    直到把剩下的几块饼干喂,张山长才停下,拍拍手道:“你看,吃完了,没有了!”

    女子微微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好牙,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谢谢,我已经饱了!”

    张山长有些内咎,早知道刚才不要吃得太猛,多留下几块也好,这女孩多可爱,自己都饿成那样了,还安慰别人。

    张山长伸手捂了一下她的额头,感觉她的体温下降了许多,但还是有点烫,“你的烧开始退了,我想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好的,对了,你哥身上还有一点吃的,等一下他回来,我让他喂你吃!吃饱为止!”

    “我不饿!让哥吃吧。”女子回道,接着又问:“你是医生?”

    张山长摇摇头,道:“其实我是一名机械工程师,但对于发烧感冒外伤急救我还是懂得一点的,而且我车上有那么一点点药,刚好能用上,不过你受的是小伤,如果是重伤,我就无能为力了!”

    “机械工程师,你从哪个国家留洋回来的?”

    张山长问道,“我像留洋回来的吗?”

    “清廷腐烂如此,怎么可能有什么机械工程师,而且你脑袋没有辫子,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你如果不是留洋,早就被砍头了!”

    张山长摸了摸脖子,“我是从美国学成回来的,而且入了美国国籍,已经不算是清朝人了,所以不用留辫子!”

    “你是机械工程师,而且还懂得医术,国家多么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可是….”

    可是什么,张山长当然知道,满清一朝二百多年来,为了稳固满清的统治,可以说将中国的发展生生扼杀,对内凶狠残暴,对外奴颜卑膝,一个汉人,除了做奴才之外,你还能做什么,别说你没有报效国家的机会,反而你的本事越大,死得也就越快!

    张山长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你们生不逢时…”中国人要彻底摆脱被奴役,还要等很多年!

    “不!我们不甘心被继续奴役下去…我们要革命!….”女子情绪激动起来!

    怪不得革命党起义屡屡失败,像张山长这样的陌生人都可以透露心菲,如果张山长是一个满清走狗或者是个贪钱的人的话,不把她捉去衙门领赏了才怪!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你?”张山长打断了她的演讲!

    女子愣了一下,“我姓林,名子青!“

    张山长抓起她的手握了握,“我姓张,叫张山长,自小在美国长大,刚回国,对了,听你哥说你在外面念书,是哪个学校、都学了些什么?”

    “我自小被教会收养,在历城的教会学堂读过几年书,学的是英语!”林子青回道。

    张山长“哦”了一声,心想,“好好的翻译你不做,去学人家去造反,这次算你命大,碰上我!”但从她话中却可以得到一个有用的信息,历城应该是山东的济南。

    张山长又问道:“我刚从美国回来,却在这里迷了路,对了,你这里是什么地方,离这里最近的城市是哪里?”

    “我这里是林家坳,不远处是林家庄,我家是从林家庄搬出来的,从这里沿着大马路走五十里就是沂水县城…”

    张山长压住了要问她今年是几年几月几日的冲动。

    知道这是山东沂水县,这已经够了,再问下去,会引起林子青的疑心,一个从美国回来的知识分子,不可能连具体日期都不知道!

    “你需要休息,我去看看你哥,告诉他你醒来了!”说完,张山长就走了出去。

第5章 倒霉的刘二少

    张山长走出房门,不见弟估佬,于是往大门外走去,刚抬脚迈出门口,就见弟估佬慌慌张张跌跌撞撞地冲过来,张山长一闪身,随手一捞把他拉住,喝问道:“咋啦!”

    弟估佬脸色发青,“不好了,刘二少来了!”

    “什么刘二少?给我说清楚了!”

    在弟估佬断断续续的讲述之中,张山长总算明白了,所谓的刘二少就是个财主恶少,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刘家庄,刘家庄有个地主老财叫做刘老太爷,刘老太爷早年在京城做过大官,年老后回到刘家庄,做起了地主老财,刘老太爷生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中了举人在京城做大官,二儿子捐了一个候补的知县,听说马上就要去沂水县城上任了,三儿子早年出洋留学,至今没有回来!

    刘老太爷是这方圆百里甚至是沂水县内最大的地主,方圆二十里的田地大都是刘老太爷的,弟估佬也是租种他的田地。www.uu234.net

    刘老太爷人称其为刘大善人,经常有做一些施粥赠药的善举,刘二少却是个无恶不作的恶棍,仗着他家财多势广,家中历代又有人做大官,为祸乡邻,无人不痛恨!

    今年大旱,田里颗粒无收,大善人刘老太爷不仅没有减少一粒佃户有地租,反而催得更紧,刘二少正是借着收租的名头,不知道又祸害了多少良善家庭!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

    现在刘二少找上门来,但弟估佬家却没有一粒米,更没有值钱的东西。根本没法交租,因此,弟估佬心里慌张!

    张山长顺着弟估佬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男埂上来了三个瘦瘦的人影,于是道:“就是田埂上走着的三个人?”

    弟估佬点头道:“走在前面的是刘三,屁股上驼着盒子炮,中间那个是刘二少,也有枪,后面跟住的是马师爷…我家里没有地租交给他,怎么办,刘二少会把我妹子抓走的!”

    “三人而已,看样子还是抽鸦片抽得像痨病鬼似的,有盒子炮又怎么样,你慌张个屁,没出息,昨晚打劫我的劲头到哪去了!”

    “可是,租田交租,欠钱还钱,天经地仪的呀!”弟估佬道。

    “没出息!”张山长踢了弟估佬一脚,骂道:“难道你眼睁睁看着你水灵灵的妹子让刘二少糟蹋了去!”

    说到妹子,弟估佬狠狠地咬了咬牙,道:“不能,他要敢,俺跟他拼了!”

    张山长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大胆的计划,于是他问弟估佬:“现在的皇帝是光绪吗?今年是光绪几年了?我出洋回来,不记得了!”

    “光绪早没了,现在是宣统二年九月十二。”弟估佬不明白张山长忽然问起这个问题,于是机械地回答道。

    张山长点点头,宣统二年就是1910年,九月十二公历大约是10月份,离辛亥革命只一年的时间,大清朝也只有一年的时间了,那么!就让刘家第一个为这个腐朽的王朝做陪葬吧!

    “刘家三少出洋留学有多少年没有回家了?”张山长又问。

    “有五六年了吧!”看到刘二少三人越走越近,弟估佬急了,“不行,我得先把我妹子藏起来…”

    张山长望着空荡荡的茅草房,一眼就能看到所有的东西,藏个人估计很难,“往哪里藏,藏得住吗,再说藏得再好也有找到的时候,如果被他们找到了,又怎么办?”

    弟估佬急坏了,一连串地叫道:“怎么办,怎么办?…”

    张山长拍拍弟估佬的肩膀,道:“别怕,等一下我就藏你妹子房间的门后,如果刘二少不抓你妹子,就算了,如果他要抓你妹子抵租,你就让他进来,我在门后把他喀嚓”张山长做了一个扭脖子的手势。

    “你听得到里面的响声之后,就用这个长板凳,一板凳把那个家丁刘三拍扁了!”

    “只要搞掉刘二少和刘三,至于那个马师爷,就不在话下了”

    “刘家可是官宦人家,害了刘二少,这可是要造反,要灭九族的!”弟估佬道。

    张山长心道,你妹妹可是革命党,早就造了反了,灭族大罪早已犯下,“那么就当我没说过,就让你妹子被刘二少捉去糟蹋吧!”

    “好!俺拼了!”说到糟蹋他妹子,弟估佬就火了,咬牙切齿地,豁出去了!

    张山长又拍拍他肩膀道:“这就对了,好好的妹子,凭什么眼睁睁的给那畜生糟蹋,你做大哥的还算人吗!

    不过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做那杀官造反的事,如果刘二少不打你妹子的主意就算了,如果他打了你妹子的主意,那就别怪我们,那是他该死!”

    这话说到了弟估佬心坎上,不到万不得已,他弟估佬也没有杀官造反的胆量,但是如果为了他妹子,他可以连命都不要!别说杀一个官少爷,就是皇帝,他也敢一锄头砸过去,大不了这条命不要就是!

    说话间,刘二少一行已经接近弟估佬宾的茅草屋子,张山长再次叮嘱了一声,“记住了,如果刘二少进了你妹子的房间,你就对准刘三下手,别犹豫,要下死手!”

    弟估佬狠狠地点点头,张山长于是快步钻进林子青养伤的房间,将房门掩上,

    生理盐水已经点滴完毕,林子青正睁大眼睛疑惑地望着张山长,张山长迅速地把管子撤掉了,并用棉签醮了碘酒按在针口上,小声道:“你按住这棉签,等一下,如果有人进来,你就大叫!”

    林子青尽管疑惑,但还是按照张山长的吩咐,用右手接过张山长手上的棉签按住,张山长拿过生理盐水的瓶子,试了试手,重量还算可以,于是快步进到门后,把房门打开一小半,让外面的人刚好看到里面的林子青,右手高高举起玻璃瓶子!如果有人进来的话,就给他脑袋重重一击!以张山长的力量,相信没有人可以承受得住。

    张山长刚刚准备好,外面已传来一阵公鸡一般的嗓音:“弟估佬,听说你妹子从省城回来了,怎么样,让少爷俺见见!如果本少爷满意,今年的地租就免了!”

    张山长心想,呸!这么一个大美女,还是一个知识分子,就只值一年的地租,这刘二少该死!

    另外一个嗓音嘿嘿笑道:“弟估佬,你发财了,二少爷看上你妹子,你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快叫你妹子出来给二少爷磕头!”

    说这话的正是家丁刘三,他三角眼滴轱辘一眼,已经看见房间里的林子青,林子青斜靠在床上,脸上已经有了一点起色。却也是白晳美艳之极!

    弟估佬家有两个偏房,其中一个没有关门,里面空荡荡,一眼就看穿,没有任何物事!

    张山长半开房门就是要他们一眼就看到林子青,看到美女,他们才会忽略门后埋伏的张山长!

    刘二少也已经见到林子青,他被林子青白晳的脸蛋迷住了,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淫笑道:“不用出来,不用磕头!”

    刘二少转身对刘三喝道:“刘三,好好地看住弟估佬,俺不叫你,任何人不许进来!”

    刘三点头哈腰应道:“是的,二少爷!您好好地享受!”

    刘二少哈哈笑道,“好!好!跟着本少爷,绝亏不了你!”说着,一摇一晃地向林子青的房间走。

    弟估佬一直绷住脸,刘二少根本就是冲着他妹子而来,他一开始慌乱,接着奋怒,有意无意之间就向着桌子边的长板凳靠拢。

    刘三听了刘二少的吩咐,笑嘻嘻的看着弟估佬,右手戒备地放在腰间的手枪把了,看到弟估佬垂头丧气地坐在长板凳上,他也松了一口气,这弟估佬是个软蛋,量他也不敢怎样!

    听到刘二少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有那嘿嘿的淫笑声,张山长微微有点紧张,左手不由自主地伸向腰间的手枪,抓住枪柄之后,张山长的心立刻静了下来。

    刘二少跨进门来,林子青立刻吓得尖叫一声,刘二少得意地大笑,随手关上房门,也活该他该死,听到美女的尖叫,他身体荷尔蒙激素浓度急速上升,以至于冲晕了脑袋,忽略了周围的危险,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致命的!

    等房一关,张山长右手抓住玻璃瓶子就狠狠地对着刘二少的后脑砸下去,刘二少甚至连哼都不哼一声就倒下了。

    林子青又发出一声尖叫!张山长管不了这么多,拉开刘二少,打开门就冲了出去,却刚好看到弟估佬扬起长板凳向刘三狠狠砸过去,刘三的手还没有把手枪拔出来,脑袋就被砸得稀烂!

    林子青两声尖叫给弟估佬创造了机会,刘三听到第一声尖叫声,就笑嘻嘻地往房间里面看去,一副八卦模样,见到刘二少关上房门,接着又听到一声尖叫,以为刘二少得手,心里放松了警惕!这时,弟估佬迅速行动,一板凳砸了下去,刘三就这样去见了阎王爷!

    张山长眼光一扫却发现站在门口观望的马师爷,马师爷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愣,等他看到张山长抢出来的时候,立刻惊醒,并迅速做出了反映!转身,拔脚就要跑!

    但张山长已经抢出了房间,距马师爷也就几步远,手枪左手交右手,指着马师爷喝道:“敢动一下,我就打死你!”

    马师爷立刻定在那里,人跑得再快也没有子弹快!

    马师爷伏在地上,大叫饶命!

    张山长不理他,跑过去,忽然在他脑袋用枪柄狠狠地砸了一下,一下子把他砸晕了过去,并在他身上搜了一下,没有发现枪支,于是把他拖进茅草房里面!

    弟估佬还举着板凳在发呆,估计是第一次杀人,傻了!

    张山长也不理他,把刘三的手枪抓过来,这也是一把盒子炮,盒子炮在中国的市场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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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为富不仁是大罪

    张山长把手枪收起来才对弟估佬说道:“找根绳子把人绑上!”接着又走进林子青的房子,看到刘二少爷倒在地上,摸了摸他的脉膊,感觉还有跳动,才松了一口气,刘二少虽然该死,但张山长却不想自己的手上沾上别人的鲜血。www.uu234.net

    当下又搜了刘二少的身,也发现了一把手枪,张山长也照例收了,此外还有十多个银元,一张折得周周正正的发黄的纸,打开一看却是沂水知县的委任状。

    又招呼弟估佬进来,让他把刘二少一并绑了。这才问道:“我们杀了人,这里不能呆了,你们兄妹有什么打算?”

    弟估佬茫然地摇摇头,张山长知道他心里没有什么主意,于是问他妹妹林子青,“你呢,打算去南方找革命党吗?”

    林子青摇摇头,道:“我们被打散了,我也不知道如何去找我们的同志,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是不会对着满清靼子下跪的!我更加不会做他们的奴才!”张山长摸摸自已的头,笑道:“我讨厌猪尾巴辫子,你看我一头短发,注定我只能造反!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革命!”

    林子青双眼放光,兴奋地道:“好!等我伤好了,我回济南想办法联络同志,我们一起参加革命!”

    张山长心里摇摇头,心想,好像历史上除了武昌起义偶然成功之外,革命党人并没有取得过什么起义的胜利,最终都被清政府镇压了,我跟你们去起义,分分钟做了烈士!对于做烈士张山长没有兴趣!

    但是,投身革命党也是一个出路,毕竟以后的几十年都是革命党人的天下,现在可不能把这条路堵死了。

    张山长点点头,道:“如果能联系到革命同志,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我想你的革命同志可能已经被清政府抓了,我们到哪里找他们?”

    晚清革命党人多次起义失败,跟他们组织松散有很大的关系,很多起义都是组织不密以至于被清政府提前得知有关,就是著名的武昌起义也是因为泄密,革命党人不得不提前发动,侥幸成功!

    林子青他们也是被叛徒出卖,被清政府追捕,她的其他同志相信已经壮烈!

    林子青其实也没有把握找到组织,她的同志都死的死散的散,她侥幸才得以逃得性命,当下有些黯然!

    “我们现在有三支枪!子弹有约一百发!”张山长拍了拍身上的手枪,道:“我们人手一支枪,再用点计谋,足可以把刘家庄打下来了!”

    “你要打刘家庄?”林子青吃惊地叫道。

    “奇怪吗?打土豪!分田地!革命都是这样搞的呀?”张山长道。

    林子青眼前一阵迷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先生好像没有说过!”

    多可怜孩子,只知道革命就是用命往前冲,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炮灰!

    “先生?你说的是孙先生,是吧?”

    “嗯!对!”林子青点头道。

    知道孙先生,看来在革命党中的位置应该不低,张山长心想。

    “孙先生,他只会说空话不会做,我们那都叫他孙大炮,别听他的,听我的准没错!“

    林子青听了脸上不高兴,估计是因为张山长叫她的偶像、革命导师为孙大炮有关。但张山长丝毫不以为意,继续道:“孙大炮那一套已经不灵了,事实如此,你看,他发动过这么多少次起义,可是却没有一次成功的,就满清那些鸦片鬼痨病鬼的士兵都把他镇压了,将来如何面对列强的军队?”

    “那都是因为叛徒的出卖!”

    “不要埋怨叛徒,那是因为你们组织不够严密,中国有句话说,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一次被叛徒出卖也就算了,问题是每次不是被叛徒就是泄密,你就不觉得有问题吗?”

    林子青陷入深思,但一阵之后又问道:“这跟打刘家庄又有什么关系?”

    张山长被呛了一下,“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告诉你,孙大炮那一套在中国行不通,你别跟他了,跟我干吧!”

    林子青给了张山长一个白眼,“那你打算怎么办!打下一个刘家庄就能推翻满清,打倒列强了?”

    “满清已经腐朽了,轻轻一推就倒,但满清被推翻之后,由于中国没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代替,再加上列强在中国的各种势力综合交错,中国必将处于长期军阀割据,内战不断。到时候人民必将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跟满清时期没有任何分别!

    所以,推翻满清并不代表革命成功,只有把列强势力从中国大地赶出去,人民生活水平得到改善,国家得到富强,革命才能算成功!”

    林子青脸色有些动容,由于时代的限制,她的认识没有这么深远,就算是她的同志,甚至她的导师也没有这些认识!

    但林子青却是不会轻易服他,革命导师的位置不是那么轻易动摇的。

    “说说容易,具体怎么做,从哪里做起?”林子青轻蔑道。“难不成你也只是一个会说不会做的张大炮!”

    “张大炮!”张山长没想到自己一穿越就得了一个响亮的外号,而且跟伟人的外号同名,不禁有点受宠若惊!

    看到林子青翘起的嘴角,张山长却觉得很有意思,“张大炮!与孙大炮同列,还真是个好名号,不瞒你说,我还真会造大炮,迫击炮、榴弹炮、火箭炮,什么样的炮我都会造!”

    “朱元璋采用‘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策略,最终建立了大明朝,我看你不如就用‘多造炮、广积粮、缓称王’做你的造反策略吧!”

    张山长一拍手,大声赞道:“好!太好了!你真是太有才了!”情不自禁地在林子青脸上亲了一口,兴奋地道:“多造炮,就是说发展军工,发展军工自然会带动国家的科技、教育及工业的发展:广积粮就是说要发展农业,让人人有饭吃,人人有田耕;缓称王是说在外交关系上要缓,要徐徐图之,不能急着跟外国列强翻脸!”

    “你这九个字,概括出了未来国家的发展纲要及外交政策,你真是太有才了!”

    林子青被无缘无故地亲了一口,脸臊得红红的,心想这人真是厚脸皮,说他张大炮,他还真是扯上了,不过听他一说,还真有这么一点点道理,难不成这九个字还真的成了革命理论、国家发展纲要?

    “造大炮现在还不能进行,那么就从‘广织粮’开始吧!”张山长对外面叫了一声,“弟估佬!”

    弟估佬愣愣地跑过来,应道:“啥事?”

    张山长把手一伸,“面包呢,拿出来,给你妹子吃一点,吃饱了好走路!”

    弟估佬哦了一声,走出去把面包拿过来,递给妹子,林子青却推回去,道:“哥!我知道,你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东西了,你吃吧,我不饿,我刚才已经吃过了,这位大哥给我吃的,很好吃,我已经吃饱了!”

    弟估佬两眼望向张山长,张山长叹了一口气,道:“那你就吃吧,吃饱了好干活,你放心,我车上还有很多吃的东西,饿不坏你妹子的!记住,用水送着吃!”

    弟估佬大喜,掏一块面包一边往口里塞,一边飞快地往外找水喝去了!

    “谢谢你!”林子青感激道:“今年大旱,我家颗粒无收,现在家里一粒米也没有了,我又病倒了,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只怕我们捱不过去!”

    “你哥对你真是好,他两天两夜没吃过东西了,可是他却舍不得吃那包面包,要留下给你吃!我佩服这样的人!”

    “我哥他有点傻,但是他对人实诚,对我好,对其它人也好!”

    张山长哦了一声音,想起了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亲人…

    “你真的打算攻打刘家庄?”林子青忽然问道。

    “嗯!主要是,我想吃一碗米饭,我有一天,哦,不是一天,应该很久没有吃过米饭了!”

    从2010年到1910年,中间应该有100年,张山长应该说是有100年没有吃过米饭!这有点玄,没法算得清楚,反正就是很饿了!

    “噢!上帝!你真可怜!”林子青道,“可怜的孩子,攻打一个村庄,只是想吃一碗饭?”

    张山长严肃道:“别小看一碗米饭,其实,古往今来,无论革命还是造反,之所以有那么多民众参加,其目的也只是为吃上一碗米饭而已!”

    林子青细细回味了一下张山长刚才的那句话,良久才道:“好!我就帮你攻打刘家庄!”

    张山长却笑道:“你这样子躺在床上,怎么帮?”

    “我现在身上已经充满了力气,就快好了,你什么时候动手?”

    张山长用手再摸了摸她的额头,点点头,“确实,烧是退了下去了,怎么样,有没有头晕?”

    “有点头晕,但是,我还有力气!”

    “没事!我想是饿的,只要吃顿饱饭,就会全好了!”张山长道,“不过,也要到打下刘家庄才有饱饭吃,我想你可能帮不上我了!”

    林子青向外面喊了一声,“哥!你进来!”

    一会儿,弟估佬跑进来,“啥事?妹子!”

    林子青吩咐道:“你去村子里把东子,虎头他们叫过来!”

    弟估佬刚要去,张山长叫住了他,掏出刚才在刘二少身上搜出来的银元,分出二个给弟估佬,“看一下村子有没有吃的东西,买些回来!”

    弟估佬接过东西,转身走了出去!

    “这里离村子不远,翻过一个山坳就到了,东子和虎头是跟我们兄妹一起长大的伙伴,后来我被教会收养,多亏他们照顾我哥!他们都会一点武艺,我想叫他们帮你的忙!”

    张山长点点头,有人帮忙最好不过!不然,就凭弟估佬的傻样,还真是没有办法!

    林子青又问道“据我所知,刘家庄有家丁三十来人,有三十来条快枪,你打算怎么攻打?我们虽然有三支手枪,但是,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而且我哥他可不会使枪。”

    “有三十快枪?刘家庄还真是富有呀!”

    “不错!打下刘家庄,有了刘家庄的精食,这方圆百里的灾民就可以捱过这个灾年,否则的话,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张山长面露凝重,为富不仁!在这样的灾年里的确是一项大罪,刘家庄的确该死!为了这方圆百里的灾民,我张山长说不得要破一破这杀戒了!

    “攻破刘家庄,缴获粮食,这算不算‘广织粮’?”

第7章 智取刘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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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弟估佬带着两个精壮男子回来了,张山长回到厅堂,只见两个男子都有一米八,骨胳粗大,浓眉大眼,只是面有菜色。www.uu234.net

    这两人是兄弟俩,哥哥大虎,二十岁,小的叫虎头,十八岁,虎头虎脑的。

    接着又来了两个人,也是二十来岁,一个叫东子,长得很是精壮,东子肩膀上扛着一只死黄狗,另一个叫铁猴,铁猴还带了二斤糙米!

    “这狗是刘老财家的,昨晚我在他家伏了一晚,一石头被我砸死了,刚好给先生吃顿好肉!”东子道对张山长道。

    “听说青姐姐病了,这是俺家留的最后二斤米,拿来给青姐姐补补身子!”铁猴结结巴巴地说道。

    林子青从里屋走出来,对铁猴道:“谢谢你,铁猴!还有东子哥,大虎兄弟!”

    大虎嗡声嗡气地道:“你是弟估佬的妹子,就是我的妹子,只是我家和你家一样,一粒米也没有了…妹子!你有什么要俺做的就开口,俺和虎头拼了命也要帮妹子做到!”

    张山长心里有些感动。

    林子青说道:“今年大旱,我家没有一粒收成,不料我又得了病,幸亏这位张先生帮我治病,又给我和我哥吃的,要不,我不病死也饿死了!”

    张山长摆摆手,道:“言重了,见死不救不是我张大炮的本色,各位兄弟,我跟弟估佬不打不相识,做了兄弟,你们是弟估佬也是我的兄弟,是兄弟就不要叫我张先生了,太见外了。以后就叫我的外号,张大炮!”

    林子青难得地笑了笑,张山长又道:“各位兄弟,家里都还有粮食吗?没有了吧?”

    众人摇摇头,又点点头,虎头道:“张…大炮哥!早没有了,我也经有两天没东西吃了!”

    张山长点点头,安慰他一下,“那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饿下去,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饿死?”

    “大炮哥,你说该怎么办!”虎头问道。

    “大炮哥,要我干什么都行,只要有饭吃就行!”大虎道。

    铁猴砸巴砸巴嘴,看了一眼张山长,又看了一眼林子青,低头不语!

    东子双眼精光一闪,他已经看到了张山长身上的盒子炮手枪,“大炮哥,要不,你带俺们去吃大户?”

    张山长自小就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要不也不会弄到现在这种地步,他最佩服的就是东子这样不怕死够,胆吃大户的人!

    现在他手上有枪,又有东子这样的不怕死的人跟着做小弟,听他使唤,心里有一种被压抑得太久的**就要破体而出!

    “好!男人就要有这种豪气,如其躺在床上饿死,不如跟他娘的拼了,我们就去吃刘家庄的大户!”张山长拍了拍身上的枪。

    “好了!弟估佬和虎头去把狗肉煮了,铁猴去煮点米粥,东子和大虎跟子青妹子跟我一起商量一件事!”

    二斤粗米,估计还不够他们中间其中一个一顿吃的,只有做个稀粥才能每人分上一点!

    等弟估佬和虎头拖着死狗出去,铁猴也去厨房煮粥,张山长用手一指桌子底下,“东子,你看桌子下面!”

    东子和大虎同时叫道:“刘三!马师爷!”

    张山长道:“不错!是这两个人,刘二少还意图对子青妹子不轨,被我和弟估佬拿下,刘三还被弟估佬一板凳拍死了!”

    大虎:“该死,早该死了,竟敢打子青妹子的主意!”

    东子:“好,刘三!你这狗贼也有今天,俺早就想做了他为咱村里被他祸害的女人媳妇儿报仇了,刘二少也被你们抓住了吗?在哪,让我像敲那条黄狗一样敲死他!”

    没想到刘二少他们做下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被村民这么憎恨,接下的事情也暂时不商量了,大虎和东子一人一个把刘二少和马师爷拖出去,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们脸上濺着人血,就知道刘二少和马师爷什么下场了。

    不过这样也好,杀了刘二少,东子和大虎他们除了跟张山长造反之外,已经没路可走了!

    接着张山长把自己的计划简单地跟大虎、东子还有林子青说了一下,大虎是个没什么见识的人,只要有饭吃,大炮可叫他做什么就行,东子则是求之不得,他眼光光地看着张山长身上的盒子炮,“大炮哥,就算没有你们,我也跟刘家庄的过不去,何况现在又杀了刘二少和马师爷,只要你给我一把盒子炮,就是皇帝,我也帮你把他一枪崩了!”

    “好!吃过饭我们就干!打下刘家庄,有肉吃肉,有酒喝酒,要女人有….”一想到有林子青在这,硬是把“要女人有女人”这话嗯了下去!

    张子山把原先林子青的枪还给了她,又把刘三的枪给了东子,自己用刘二少的那支,东子一拿到手立刻眉开眼笑。“好家伙,俺早就想抢了刘三他娘的,今天终于到手了,有了它,俺还怕他刘老财不成!”

    几个人仔细商量了一下行动计划,然后就吃狗肉喝粥!

    吃过之后,时间已是中午12点的样子,林子青恢复了力气,张山长本来打算让她在家休养,但是她不肯,于是只好带上她,并吩咐铁猴照顾她。

    回到张山长的大货车旁边,众人被这大块头的车吓坏了,就算弟估佬也是重新被深深地震憾了一下!

    好在今年上灾年,人们大都去逃荒去了,没有逃荒也是躺在家里不会出来消耗能量,就算看到的也不敢靠近,这大妖怪一样的东西,会不会吃人呀!

    张山长打开后车箱,拿出六个空包装箱,撑开,让东子、弟估佬、大虎、虎头、铁猴以及林子青每人扛一个,自己则空着手,于是就向刘家庄方向走去。

    张山长是假扮刘家庄在美国留学的三少爷的同学,受三少爷之托回来拜访刘老太爷,由于行李太多,所以请了村民帮忙送到刘家庄!

    走了不久,转过一个山坳就看到刘家庄两座高高的碉楼,碉楼上面布满了枪眼,一道三米多高围墙把刘家庄紧紧地围住。

    张山长看得心里发寒,心里想自己是不是太过早率了,这样的庄子,凭自己三条枪,七个人怎么可能攻破!

    但是碉楼已经发现了这一行人,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张山长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直到刘家庄的门口约二十米远的地方,碉楼就有人喊,“停住!干什么的?”

    张山长看到碉楼伸出来的几把枪,心里有点哆嗦,喊道“我是你们三少爷…”

    一阵风吹过,灰尘进了张山长的眼,张山长急忙揉了一下,不料,下面的话张山长还没有叫出来,碉楼上的人就已经喊开了,“三少爷回来了!快告诉老爷,三少爷回来了!快开门!快开门!”

    接着,大门旁边的一个小门噶的一声打开了,一个人探头探脑地向外看,见到张山长一行马上缩了回去,接着大门也打开了。

    事已至此,张山长也不再解释,就算解释也要见到老太爷才好解释,这些家丁误会就误会吧!

    张山长只好走快两步,赶过去,二十多米远一下子就到了,里面走出一个老头,老远就叫道:“三少爷回来了!在哪?老爷可是天天叨念着呢!”

    旁边东子小声说道:“这是管家,刘忠!刘三的爹,你放心,他的眼睛不利索,不可能认出你来,而且三少爷留洋已经有五六年没有回家了,冒充他正好!”

    没想到东子还有这个机灵劲,张山长定了定心神,叫道:“哎呀!是忠叔呀,是呀,是我回来了!”

    刘忠果然没有认出张山长,张山长心里安落不少,其实就算刘忠眼睛没有问题,一时三刻他也没有办法分辩出来,刘三少爷出洋五六年,出去的时候是个留着辫子的土包子,现在却是穿着洋装的洋大人,气质上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而且他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假冒。

    刘忠分不出真假三少爷,但却看到了扛着纸箱的东子他们,于是问道:“少爷哎,那几个人是谁呀。”

    “是帮我拿行李的几个村民,这几箱子可是从洋人那里带回来的书,可珍贵呢,让他们一直扛到我房子里去,别让其它人弄了,弄坏了,就没有了!”

    见刘忠认了自己做三少爷之后,张山长就懒得再叫忠叔了,叫着恶心!

    “好的!好的!”刘忠一连串地点头答应,领着张山长一行往里面走去。

    “三少爷呀,自从过年前收到你的信说要回来之后,老爷这几天总是叨念,说要回来也就在这个把月了吧,这不刚才还说着什么来着,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现在老爷午睡了,等一下奴才就去告诉老爷!”

    原来,刘三少就要回来!张山长暗暗庆幸,幸亏刘三少还没有回来,否则,别说冒充刘三少,就是冒充刘三少的同学也不成了!

    张山长一边走着一边查看周围的地形,除了碉楼上有几个人几条枪之外,围墙内并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人巡逻,看来刘家庄防卫比较松懈。

    又进了一道门,里面亭台楼阁,水池假山一应俱有,在这乡下地方也算精致了,估计是刘家的内院了!

    “管家!我想先去看看老爷,你带我去老爷那里去吧!”张山长没有叫爹,他实在叫不出口,好在刘忠也不疑有他,于是点头道:“好的,少爷,我想老爷他也很想快点见到少爷,我这就带你去,只是这些东西,我叫人带他们送到少爷的房里去吧!”

    张山长当然不想,如果支开东子他们的话,等一下怎么能够一下子控制刘老财!

    “不用!这些东西很多都是我从洋人那里买来孝敬老爷的,就一起来送过去吧!”张山长于是道。

    刘忠也不疑,他心中已经当张山长是他家的三少爷了,三少爷吩咐,当然照办!

    穿过一个小桥,来到一座房子前,刘忠远远就叫道:“老爷!老爷,三少爷留洋回来了!”

    里面巍颠颠地走出一位花白老头子,后面还紧跟随着一个丫鬟,显然老头子急于见到多年未见的小儿子,不等丫鬟扶着就跑了出来。只可惜,来的不是他的真正儿子,是一个冒牌货,而且是一个要他命的冒牌货!

    本来,血溶于水,做老子的怎么也不可能认错儿子的,只可惜刘老财一看到张山长就生气了,而且生很大的气,气得没有时间想眼前这个人是不是他的儿子。

    刘老财是个满清的忠实奴才,满清的统治阶层,一辈子做奴才惯了,见不得别人有半点有违满清奴才的规举!

    比如头发,满清可是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刘老财还没有仔细看清眼前的这个假洋鬼子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就一眼看到张山长的一头短发!

    老天呀,作孽呀!辫子没有了,这不是欺宗忘祖吗?欺宗忘祖也许不要紧,剪了辫子,这是形同造反,这个孽子!

    欺宗忘祖不要紧,但剪了辫子就万万不行了,自己的儿子剪了辫子,刘老财忽然觉得自己对不起皇上老佛爷,辜负了皇上老佛爷的圣恩!

    一下子,刘老财右手指着张山长,破口大骂,“你这个孽子,小畜生!你这想气死我呀!….”

    刘忠眼睛不好使,刚才没有看清张山长没有辫子,现在一听老爷骂人,再仔细一看,果然三少爷没了辫子,当下骂自己,怎么不看清楚一点呢,早知道少爷没了辫子,那就让少爷弄条假的呀,老爷最要紧这些了!

    刘忠当下道:“少爷,你的辫子怎么没有了,是不是给洋人偷走了,我听说洋人就爱偷咱大清国的辫子!”说着还向张山长使着眼色,意思说,少爷呀,你就顺着老奴的话,说自己的辫子是给洋人偷的,不是自己要剪的,这样老爷就不那么生气了,这都怪洋人呀,北京城那么大个圆明园都被洋人烧掉了,皇宫里的宝贝都给洋人抢光了,何况你一条辫子,而且你的那一条辫子还是在洋人的国度里被偷走的,这就更加不能怪你了!

    只可惜张山长不是他家的三少爷,他假冒人家儿子连爹不愿意叫一声,真真比白眼狼还白眼狼,他巴不得把这个万恶的刘老财当场气得脑溢血、爆血管,一命呜呼呢,这样的话,刘家庄的所有钱财就是他这个冒牌三少爷的了!

    张山长用手摸了摸脑袋,嗯嗯笑道:“你们说的是这个猪尾巴一样的辫子吧,是我自己剪的,我老早就想剪了,像个猪尾巴一样,亏你们天天拖着它东晃西晃…”

    刘老财听着,脑门忽然一口血气上涌,指着张山长,“你这个孽子,你….你….”接着双眼一翻,晕过去了!

    “不好了,快扶住老爷!”张山长大叫一声,抢先一步抱住刘老财,同时叫道:“快,快,扶老爷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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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要一个投名状

    事情顺利得出乎张山长意料。www.uu234.net

    首先是刘三少早写了一封信回来,告诉他老子就要留洋归来,让刘老财天天挂在口上念叨着,底下人听多了,所以一听说外面有一个假洋人说是自家三少爷,马上不疑有它,还没有等张山长把话说完,就急急忙忙地通报,说三少爷回来了,再加上管家刘忠眼睛不好,没有看清是不是真正的三少爷,就急忙把人带了进来,而刘老财也是盼子心切,都没有想到会有人假冒!

    刘老财就这样被张山长气得中了风,躺在床上,口不能言,手脚也不能动!张山长当下松了一口气,现在,他已经是刘家三少爷,刘家庄就他说了算!

    安顿好刘老财,张山长拉住刘忠说道:“管家呀,少爷我一回来,就让老爷受了这么大的罪,少爷我心里难受呀!”

    管家刘忠是个好管家,对于刘家非常忠心,可以说是刘家的一条狗,比昨晚丢失的那条老黄狗还要忠心,要不然也不叫刘忠了。

    刘忠流着眼泪,“少爷呀,你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要剪掉辫子呀!老爷最在乎这个了,你剪了辫子也应该先跟老奴说一声呀,老奴好给你弄个假的带着,唉!现在老爷被气病了,可如何是好呀!”

    气死了更好!张山长心里道,“管家呀!你不知道,少爷我现在入了美国籍,是一个美国人了,也就你们说的洋人了,知道不,洋人!见官大一级,见了当今皇上也不用跪的,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那岂不是比大少爷的官还要大?”刘忠问道。

    “那当然!在咱们大清国,洋人最大,现在少爷我可是洋人了!”

    刘忠心里闷闷不乐,他跟老爷一样,最怕洋人也最恨洋人,可是现在三少爷变成了洋人。

    但他只是一个奴才,三少爷好歹也是他的主人,现在,他心里只剩下怕而不敢有恨了!

    别说张山长是他家的三少爷,就算不是他家三少爷,就凭他那个洋人身份,他刘忠也得乖乖地听话!

    刘忠跟老爷在京城当官,官来官往,人情世故那是修炼成精了,心想,现在老爷眼看着不成了,三少爷肯定趁大少爷二少爷不在,抢夺家财了!这些大户人家的龌龊事,他可也听过不少,就是老爷的两个小妾,平时也是争风吃醋,为一点小事斗个你死我活!

    何况,大少爷在京城当官,家产可是不少,二少爷也有了官身,今早一大早已经上任去了,迟早也能挣得一份丰厚身家,只有这个三少爷,老爷一直为他担心着,乡下这些田产,据老爷平时透露的口风,那是留给他最疼爱的三儿子的。

    想到这,刘忠恭敬地说道:“三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奴才全听您的!”

    张山长就等他这一句话,有这糊涂虫管家的帮助,事儿想不成都难,到现在事情这么顺利,这跟刘忠的糊里糊涂有关呀!

    在刘忠的帮助之下,张山长把三十二个护院家丁集中起来,说了一些辛苦了感谢之类的话,说弟兄们辛苦了,三少爷决定分批放你们几天假,第一批十六人,每人给一袋粮食,带回家去看看老婆孩子!

    护院家丁大都是刘姓的佃户,生活只是比一般的佃户好一点,刘老财对待自己的同宗明显是比其它佃户好,今年干旱,刘老财硬是免除这些家丁的田租,还赊借了粮食给他们,以免这些护院家丁的家人饿死!

    别看这一点小恩惠,这样也足以让这些护院家丁死心踏地为刘家卖命了!

    由于张山长没有一次全部解散这些家丁,所以没有人起疑,放假的护院家丁们都非常感谢三少爷的慷慨!放下枪,每人扛了一包老米,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张山长对留下的另外十六名护院家丁鼓励一番,说过两天等第一批放假的家丁回来,就轮到他们回去,而且,本少爷从美国留洋回来,准备庆祝一番,等下就请他们好好吃一顿,不过!吃饭归吃饭,值班同样不可以掉以轻心,十六个人分做两轮轮流吃饭!

    三少爷安排得非常妥当,众家丁齐点头,就连刘忠也没有觉得不妥!

    于是又分出了八人,分别上了两座碉楼,剩下八人,拿起来另外十六条枪往里院走去,时间也刚好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刘家庄有专门的厨房给家丁下人们做饭,平时,家丁都有是在厨房吃的,正在也不例外,只不过多加一点肉菜而已,刘老财平时比较沤门,厨房没有多余的肉类的东西,但却难不倒众家丁,三少爷一声令下,八个人放下枪支堆作一堆,也不用人看守,在刘家庄内院,谁敢偷枪呀!

    八个家丁一拥而上,烧水的烧水,杀鸡的杀鸡,宰鸭的宰鸭,一时忙碌起来,等他们做好饭菜,端上饭桌,正要吃的时候,三少爷带着四名精壮的汉子,人手一支快枪,枪口正指着他们!

    众家丁在诧异之中,只好乖乖地举起了手。

    张山长叫虎头和弟估佬把这八个人绑起来,却没有想到这作人之中却是有一个是虎头的堂叔。

    当下这个堂叔叫道:“虎头!俺是你堂叔,干嘛要绑俺们!”

    虎头虎头虎脑,嗡声道:“俺不知道,三少爷叫俺绑谁就绑谁!”张山长刚才已跟东子,林子青商量过,干脆将错就错,以后,张山长就是三少爷,所以,虎头他们改口叫张山长叫做三少爷!

    没想到的是,这些家丁中竟然有一个是虎头的堂叔,虽然虎头严格执行了自己的命令,但张山长却觉得有必要交代一下,以免虎头难做!

    张山长道:“我是刘家三少爷,你们也是刘家的人,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的,主要是你们二少爷跟我争夺家产,等我把家产拿到手之后就放了你们!”

    原来是两兄弟争夺家产,众家丁们心里松了一口气体,可是你们争夺家产,不用拿我们这些家丁出气呀!

    虎头的堂叔于是叫道:“三少爷,我绝对不是二少爷的人,二少爷平时对我们并不好,打打骂骂不说,还经常克扣俺们的粮饷,俺们跟三少爷不跟二少爷!”

    这些墙头草,张山长当然信不过,于是道:“你们放心,等明天就放了你们,就委屈你们一下了!”

    家丁虽然不愿,但也无法,怪只能怪自己倒霉了,反抗是不能的,毕竟是他们刘家的家事,俺们做家丁不好插手,最好就是袖手旁观!

    见到家丁们老老实实地受绑,张山长也开心,绑好之后,叫虎头看着他们!接着又向碉楼的地方走去,他要缴了另外八个人的枪械。

    至于刘忠,这个刘老财的忠实走狗,刘三的老子,早被张山长打晕并且用绳子绑了,把他丢到厨房让虎头一起看守。

    有了三少爷的身份,张山长轻松地把两个碉楼的人分别缴了械,并一并绑了。这下总算把刘家庄的武装给瓦解了,但是要彻底地控制刘家庄还不能,主要是人手不够,碉楼也要有人守,晚清,中国大地盗匪如毛,如果不让人守住碉楼,给外面的盗匪或者饥民抢了进来,那就给人做了嫁衣,白忙活了!

    守一个碉楼起码要有两个人,两个碉楼就要四个,一个守俘虏,张山长连自己加上林子青才七个人,人手还不够,而且内院刘老财刘二少爷的大小老婆、丫鬟、使唤婆子们,虽然刚才趁他们不注意,一个一个地绑住了,但现在也没有人看管。

    张山长只好先让大虎和弟估老每人一支枪各自占据一座碉楼,如遇到紧急情况则鸣枪报警。

    又转向东子道:“东子,你能不能再找几十个靠得住的人过来?”

    “行!我这就去!晚上天黑之前准到!”东子应道。

    张山长又吩咐了东子一下,叫他要找靠得住的人,特别是那些受过刘家欺侮的佃户。

    东子转身而去。

    张山长又叫铁猴守住大门口,不放任何人进出,接着和林子青一起往关押家丁的厨房走去。

    “现在,我们打下了刘家庄,你打算怎么办,把粮食分给老百姓,然后上山做山大王?”林子青问道。

    张山长一笑,“我现在是刘三少爷,用不着上山做山大王了?”

    “可是你的三少爷身份是假的,你不怕真正的三少爷回来,拆穿了你的身份吗?我听管家说,真正的三少爷已经快回来了。”

    “大姐!他刘三少爷,真的回来又怎么样,只要过了今晚,东子带了人回来,到时我们有枪有人,他刘三少爷不回来便罢,要是他回来了,只要他进了这个门,我就让他进得来出不来!”

    “枪杆子出政权,在这个乱世,有枪就有一切!”张山长道。

    林子青点点头,“接下来你怎么办?”

    张山长想了一下,“现在离东子回来还有一段时间,我们不能就这样等下去,走,去看看家丁,我要从中拉几个人过来!”

    走到厨房,问虎头:“虎头,这些个人老实不?”

    “三少爷,他们都老实得很,三少爷,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情?”

    张山长大方地说道:“说吧,什么事,只要虎头开口,本少爷一定帮你做到!”

    “这样的,这个是我堂叔,人老实靠得住,俺虎头用人头担保,他说他想跟三少爷做事。”

    张山长就是为这个而来,“既然是虎头的堂叔,那也是本少爷的堂叔,本少爷信得过虎头,好吧!就给他一个机会!”

    那人一连串道:“多谢三少爷,多谢三少爷,俺一定好好替三少爷好好干!”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张山长问道,总不能也跟着叫他堂叔吧,这有点亏!

    “小人叫林耿直,是林家庄子的人!”林耿直道。

    张山长一乐,“叫林耿直呀,只是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真的很耿直。”

    林耿直一急,“三少爷,俺真的耿直,俺爹就是看俺老实才给俺起了这个名字,绝假不了!”

    “好吧!就给你一个机会,不过,为了表达你的忠心,我要一个投名状,你过去把管家的一只手给剁了!”

第9章 三少爷就是高

    水浒中,那位豹子头林冲想上梁山泊加入团伙,梁山泊的头领王伦对他说,必须要交“投名状”。www.uu234.net这“投名状”便是杀个人拿其头来,以防其“日后变卦”,目的是“断了他归顺之心”。

    张山长让林耿直斩断管家一只手,从此林耿直只好乖乖地跟着张山长他们一条路走到黑了!

    “可是,他是刘管家,老太爷会不会不高兴?”林耿直迟疑道。

    “告诉你吧,老爷已经不行了,以后刘家就我说了算,这刘管家竟然勾结二少爷谋夺本少爷的家产,你说可恨不可恨,这家产可是老爷留给本少爷的!”

    “那就是他该死,竟敢谋害三少爷,三少爷,我帮你剁了他!”林耿直恨恨道。

    “好!”张山长喝道,“虎头,给他松绑,再给他一把菜刀!”

    林耿直揉了揉手臂,拿起菜刀,讨好道:“三少爷,要不我帮你一刀把他宰了,省得以后麻烦!”

    “叫你砍手就砍手,叫你砍脚就砍脚,叫你干嘛就干嘛,别那么多废话!”张山长双目一瞪。林耿直立刻打了一个哆嗦,二话不说就用菜刀向刘忠劈去!

    刘忠一声尖叫,痛醒过来,又立马晕了过去!

    张山长地竖手指,叫声“好!是一名汉子!从今后起,你就是我三少爷的人了,我会给你十亩好田,而且不用交租!”

    林耿直一听大喜,心想果然没有跟错人,当下挺直了胸,“多谢三少爷,属下愿为三少爷效死!”

    张山长满意地点点头,忽然见到虎头向这边望过来,从眼睛中射出一道炽热的目光,张山长心骂一句没出息,口头却对虎头说道:“别担心,虎头!如果你想种田,你能种多少就有多少,而且永远不用交租!”

    虎头裂开嘴,只是呵呵地傻笑!

    剩下的十多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眼光流动,这十亩田可真够诱惑的!

    终于有一个问道:“三少爷,那刘管家的儿子刘三可是二少爷的跟班,跟二少爷到县上当官去了,二少爷不可能不管的…”

    “你们是怕了二少爷找你们算帐吧,二少爷当的什么官,不过是个知县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告诉你们,本少爷在美利坚留学,已经入了美利坚的国籍,现在可是一个洋人了,有洋人为我撑腰,二少爷敢把我怎么样?”

    百姓怕官,官怕大官,大官怕皇帝,而大官小官和皇帝却统统怕洋人!

    于是又有人叫道:“三少爷,俺也要砍管家一条胳膊,他娘的,刘三这小子老子早就想收拾他了,现在砍了他老子也算报了一点仇!”

    “三少爷,这人叫五子,跟刘三不对付!靠得住”林耿直小声道。

    “好!给他松绑,再给他一把菜刀!”

    有了一个就有弟二个,砍一刀就有十亩好田,这样的好事,一百年也轮不上一回,要怪就怪管家的儿子刘三平时不干好事吧,刘管家虽然是老好人一个,可谁叫他生了一个坏胚儿子呢!

    尽管这样,砍了四刀之后,刘忠已经一命呜呼了!

    一共放出了四个人,本来张山长还想放出几个,但想到自己才六个人,这些家丁必竟刘家对他们有恩,一旦他们发现张山长是假冒的三少爷,只怕会有麻烦!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算了!

    依旧让虎头看守这些家丁,张山长带着林耿直,五子及另外两名家丁,往碉楼的地方走去,两个碉楼再分出两人,让大虎和弟估佬一人带一个,另外又让铁猴带一个守住大门,

    除了自己的七人之外,新投诚的家丁都没有枪,枪都在虎头那里看住呢,只有家丁没有枪,就不怕他们造反!

    张山长见林耿直机灵,而且似乎忠诚度也够,于是让他跟在身边。让他带自己好好地看看这刘家庄!

    首先看的是粮仓,只见里面满满的堆积如山,有些已经发霉了,刘老财也不发放出去,这刘老财真是个守财奴!

    接着又看了看其它几个库房,无非是一些布匹,大豆杂粮之类的东西,

    刘家是个自给自足典型,什么都有,从盖房子的砖瓦到吃的饭菜,肉食,穿的衣服,大都自己生产。

    张山长有点失望,道:“听说刘老财做了几十年的官,俗话说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难道地主老财除了粮食布匹之外,就没有一点黄金,白银或者大洋什么的?”

    “三少爷!贵重的东西,老爷都收着呢,这个只有管家和老爷才知道,我记得上个月,老爷还买了两百条枪,还有几箱子弹,准备成立什么民团的,就放在老爷的睡房里面!”林耿直道。

    这个信息很重要,张山长给了林耿直一个赞赏的眼神,直乐得林耿直一阵迷迷糊糊!

    张山长又往刘老财的那间房子走去,除了刘老财躺在床上不能动荡之外,其余的丫鬟使唤婆子,还有刘二少的几个大小老婆,十几个人统统被东子和林子青他们在管家带张山长出去的时候绑得死死的,口上还塞了布。

    张山长走到刘老财的卧室,也不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刘老财,双眼仔细扫视了一遍,心里已经知道刘老财的藏宝室在哪里了。

    “这个刘老财这么吝啬!他的东西,我想一定藏在他的炕底下!”张山长道。

    林子青问道:“为什么?”

    “因为吝啬的人都有一个毛病,不躺在自己的宝藏上面,就睡不着觉!”

    林耿直赞道:“三少爷就是高,真高!”

    张山长听得心里怪怪的,“既然如此,那么就麻烦你把老爷挪开一下,再翻开床板看一看里面有没有地下室!”

    “愿意为三少爷效死!”林耿直大声应道。说着把刘老财小心地挪开于一边,把床垫掀开,露出床底下的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少爷!这里有一个洞!”

    “知道了!下去看看吧!”

    林耿直嗯了一声,在桌面上拿了一台油灯,点燃,并当先往洞口走了下去,张山长和林子青跟在后面。

    里面不大,但却整齐地地码着二十个大箱子,其中有几个有一米多长的大箱子,箱子写着外国文字,张山长撬开一看,里面整齐地码着清一色的步枪,另外还有两个箱子装着黄橙橙的子弹!

    张山长拿起来一把步枪,仔细查看一下,“这应该是毛瑟1898式步枪,还是全新的!”

    林子青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有了这批枪,我们就可以起事了!”

    张山长给了她一个白眼,无知的小女孩,每天只知道起事!

    “别胡说八道,我是刘家三少爷,是大清国的一等良民,我们不干这种事,你说是不是,耿直兄弟!”

    林耿直茫然道:“俺们不干什么事,少爷?”

    也不知道林耿直是太过聪明懂得什么话应该听什么话不应该听,还是他太过糊涂根本就不知道林子青所说的起事是什么事。张山长也就不再深究,继续查看那些大箱子,仔细清点之后,发现除了枪支子弹之外,还有两箱子的银元,一箱子的金条!

    见到林耿直双眼睛放光,张山长抓了两把银元放入林耿直怀里,道:“这些给你先花着,黄金就先不给你了,我有大用,另外加上十亩水田,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的了!”

    林耿直把银元搂入怀中,眼光还贪婪地盯着装着黄金的箱子,张山长心里一紧,杀意漫延,右手伸向腰间的手枪,只要林耿直再有丝毫的行动,张山长就当场将他射杀!

    财帛动人心,这么多金银,足以让人产生任何不可思议念头,张山长不可不防!他转眼望向林子青,好在她眼光清澈,似乎没有被眼前的金银所动!张山长暗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张山长的杀气使然,林耿直打了一个冷颤,从痴迷中清醒过来,他向张山长笑笑,把银元放入箱子,“让三少爷见笑了,俺没有见过这么多金银财宝,被迷了眼了,少爷和东子哥还有虎头兄弟他们都没有拿,我怎么能先下手呢?”

    表面上张山长没有什么,相反还对他点了点头,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但张山长心里已经把林耿直打入冷宫,这家伙除了贪财还特别会拍马屁,这样的人实在让人不放心。

    等人的时间是漫长的,但数钱的时间却又过得飞快,张山长把密室的东西清理之后,计有毛瑟步枪200条,子弹两万粒,银元约三万枚,金条一大箱约有两百斤重。还有其它古董玩意一批!

    三人出到外面,太阳已经西下,张山长周围巡视了一遍,一切还正常,于是又回到关押俘虏的厨房,把桌子上的饭菜热了,跟林子青,林耿直,虎头一起来就吃了起来,张山长见林子青脸色有点苍白,才想起她受伤不轻,又跟着自己忙碌了大半天,“子青妹子,你没有什么吧,来,让我摸摸你的额头,看烧退去了没有?”

    林子青脸上红了红,小声道:“三少爷!你放心,我没事,烧已经退了,只是有点饿了!”

    “那好!咱们先吃饭!”

    刚端起碗,外面就响起脚步声,铁猴跑过来报告说,东子哥回来了,带来了好几十个人!

    铁猴话音未落,东子已以带着三个人小跑着进来,走到张山长面前,恭敬地道:“三少爷,我回来了,我还带来了三十个叔伯兄弟,都是咱林家庄的,绝对靠得住!”

    “来来来!先坐,喝口酒再说。”张山长连忙起身,林耿直则马上拿出几个碗,各人盛了一碗酒。

    东子坐下,猛喝了一口酒,道了一声爽,“三少爷,这位是我亲叔,林泰,另外两位是我堂兄,林文,林武!他们都会一点武功!”

    看他们一身精壮的饥肉就知道,就算不会武功,一把力气也是有的!张山长心里大喜,有了这些人,这下就好办了!

    张山长让他们喝了一碗酒,“我跟东子是过命的交情,东子的亲叔也是我的亲叔,东子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以后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第10章 俺们的队伍刚开张

    张山长吩咐林耿直跟铁猴再去叫几个人去做饭,支开林耿直之后,张山长问东子,“东子,你有没有跟他们说明我的身份?”

    东子回道,“没有,我只跟他们说你是刘家三少爷,因为跟二少爷争夺家产,所以请求乡亲们帮忙!”

    张山长点点头,对另外三人道,“你们是东子最相信的人,我也相信你们,其实我并非什么三少爷,我姓张,叫张山长,刚刚从国外回来,只因刘家庄为富不仁,今年大旱,很多佃户粿粒无收,刘家还要收取租子!”

    张山长一指林子青继续道,“这位妹子家就无法上交刘家的租子,刘二少就上她家企图强抢这位妹子,我和东子他们路见不平,就把刘二少给做了!”

    林泰一拳砸在桌子上,把桌子的碗筷震飞,咬牙切齿道:“这刘二少,该死,可惜我不在,否则我一定剐他一百刀!”

    东子黯然道:“我叔的媳妇,俺婶,就是被刘二少趁我叔不在,给祸害死了!”

    林泰双目赤红,林文林武也是咬牙切齿!

    张山长于是对他们好感大增。www.uu234.net

    “为了安慰刘姓子弟,不刺激他们,在外面,你们还是叫我山少爷吧!不过不是一二三的三,而是大山的山,你们知道就算了,不用告诉别人!”张山长又道。

    “俺们都明白!”林泰三人见张山长把这么秘密的事情告诉他们,心里感动。

    “现在我们有三十多人,但还不够,明天你们继续找人,找够二百人,但都要那些年轻力壮,靠得住的,到时候,我们人手一把快枪,在山东地面上我们就能横着走了!”

    “山少爷,你说有二百条快枪?”林泰呼吸有点急促!

    “对!我们现在只有两百条枪,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的枪,我们还会自己造枪,自己造大炮!”

    东子,林泰,林文林武其实也不是良善之辈。想想也当然,田地欠收,堂堂男子汉,空有一身武力,难道就窝在家里,眼看着老婆孩子一家子活活饿死!

    就像弟估佬这么老实的人,实在活不下去了,都会趁夜干些劫道的买卖,何况东子他们这些猴精一样的人物!

    只是这地方实在太穷,方圆二十里,除了刘家庄之外,都是穷乡亲,而且他们也实在下不了手!

    但刘家庄墙高院深,两座高高的碉楼,碉楼上遍布枪眼,带枪的家丁人来人往,他们又打不下来。

    此等灾年,除了做强盗之外就是出外逃荒,逃荒其实就是出外行乞,而且这年头,逃荒出去的一般都死在了外面,能够活着回来的少之又少!

    林泰他们其实也是没有了活路。现在,山少爷兵不刃血地拿下刘家庄,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老天爷开了眼,重新给他们一条活路!

    第二天,刘家庄三少爷开仓放粮的消息就像风一样,在刘家庄的佃户中传遍了,租种刘家庄田地的十七八个村庄,刘家庄旁边的刘家村,主要是刘老财的族人,虽然跟刘家庄的刘老财是同宗,但刘家村的人并没有因此少交一些地租,村中大多数人也过着饥不裹腹的日子,刘家庄的护院家丁大都是这个村子的人,其它的也是跟这个村子有关系的人,比如林耿直,就娶了刘姓的女子做媳妇才可以在刘家庄当上护院的。相对其它村子的人来说,护院家丁家里还可以吃上一口粗糠,勉强不被饿死!

    另外就是林家庄,一百来户人家,全是刘老财的佃户,但由于村内练武成风,村民桀骜不驯,刘老财为了打压他们,租给他们的却是最差的田地,平常年景还可以吃上两顿饭,像今年这样的灾年,到现在几乎已经户户断炊了。

    另外比较大的还有三个村庄,一个大王庄,一个赵家村,一个张家村,也绝大部分都是刘家庄的佃户,但由于三个村庄租种的是地部分都是靠近河水边的田地,虽然天气大旱,庄稼欠收,但好歹也有些收成,交租过后,却也没有留下多少米粮!也挨不过明年庄稼收成!

    听说,刘三少爷开仓放粮,于是都一窝蜂地涌向刘家庄。

    张家村的张黑子,一大早就跑到田里,他昨晚在山脚的田基里放了几个捕兽夹,打算用这些个捕兽夹子装几只兔子,天气干旱,山上的动物也小了,已经很难猎到猎物了,好在今天运气不错,好歹弄到了两只瘦瘦的老鼠,这年头老鼠也是肉呀!

    张黑子走了一圈,又把捕兽夹子放上,回到村子里已是响午,刚到村子,就听到隔壁张大伯叫道:“黑子!刘家庄三少爷放救济粮了,还不快去领!”

    张黑子嘀咕一声,心里恨恨想道,刘家庄里没有一个是好人,怎么可能救济咱们穷人,俺爹就是因为欠他家租子,被他家二少爷叫人打得吐血,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后病死的!

    张黑子把两个老鼠拔了毛,放点粗粮和米糠炖了,端了一大碗给他躺在床上娘,喂她吃了。洗了碗就坐在门口的条石上发呆,家里剩下的糠米也不多,山里又打不到什么猎物,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怎么养活生病的娘呢?

    张黑子的爹死后,他的娘也病倒了,没钱治病,只好一直躺在床上!已经好几个月了。

    这时邻居的张大伯又过来劝说,“黑子!虽然二少爷打得你爹病死了,但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咱们是穷人?何况现在三少爷放粮,三少爷可是个好人,你不能把二少爷的仇恨记在三少爷身上,你娘也要吃饭,你就不要倔了,去领吧,起码要让你娘活下去呀?”

    “不!”张黑子坚决地摇摇头,“我死也不要刘家的施舍!”

    “哎!这孩子!”

    接着,村里的村民已经陆续回来,张大伯的儿子张大牛也扛着一袋米回来了,张大伯迎上去,“大牛,回来了,三少爷怎么说?”

    大牛喘口气说道:“爹!一家五十斤,但这米不是白给的,算是先借给俺家的。”

    “三少爷说年轻的可以加入护卫队,一天二斤米,包三顿饭,年纪大的也可以给刘家干活,包吃一顿饭,每天一斤半米,没有工钱,只派米,十天派一次,爹!”

    张大伯想了想,又捂了捂手指,“一天一斤半米,刘三少也跟他老子一样,真抠门!不过在这灾年,就算了,起码够一家人喝上三顿粥,黑子,你也去吧,起码给你娘挣一份口粮,也不至于饿死,你放心去吧,家里我帮你照顾你娘!”

    “爹!不行呀,三少爷说了,一家人可以出三四个劳力,俺跟爹一起去,一天就可以得三斤半米,这样,娘和妹子就可以吃上一顿饱饭了!黑子她娘就让妹子和娘照顾吧!”

    “这感情好!三少爷真是…”活菩萨三个字,刘大伯没有说得出口,这每天一斤半米的报酬实在太低,好在他还管一顿饭,也不知道管不管饱,如果饱的话,那就去狠狠地吃他娘的,把吃亏的吃回来!

    “黑子,去吧,三少爷和二少爷不同,三少爷可是留洋回来的,人特别和善,再说你帮他干活,他给你粮食,两不相欠,你爹的仇恨你一样可以找二少爷报,跟这没有啥子关系!”张大牛也劝道。

    张黑子心里有些松动!

    张大牛和张大伯吃了午饭之后,又劝了一回张黑子,最后,张黑子终于和张大牛父子一起往刘家庄方向走去。

    张家村距刘家庄也是不远,走到半路,看到一个长长的大箱子停在马路中间,这大箱子下面一排有十几个大轮子,两头各有一个家丁扛着快枪在两头拦住不让人靠近,路过的人都要走下田里以绕过这个大箱子,张大牛刚要绕下田里,张黑子却走上前去,因为他认识那个看守的家丁,这家丁是他表哥林大虎!

    林家庄姓林的都跟刘家庄多多少少有一点仇恨,张黑子没有想到,林大虎竟然当起了刘家庄的家丁,还扛上了枪!

    林大虎远远就看到了张黑子,连忙迎上去,“黑子,你怎么也来了!”

    张黑子哼道:“你不也是来了吗,还当上了刘家的家丁,你是不是被刘家收买了,你难道忘记刘家是怎么欺压你们林家的吗?”

    林大虎把张黑子拉过一边,环视了一周,确定周围的人听不到才小声道:“我当然不是被刘家收买,告诉你,现在刘家庄被张先生跟东子带领我和虎头,还有铁猴,弟估佬,子青妹子打下来了,现在刘家庄是我们的了!”

    张黑子倒吸一口冷气,惊声叫道:“当真,此话当真!”

    林大虎“嘘“了一声,张黑子马上环顾四周,见除了张大牛和张大伯父子之外,其它人都离得很远,“大虎哥,真的吗?刘二少呢,他死了吗?”

    “刘二少到弟估佬家想祸害子青妹子,被张先生和弟估佬抓住了,后来被我和东子哥宰了,俺还打了他好几个砖头呢!真解恨!

    张黑子仰望向天,“天可怜见,终于给俺报了杀父之仇,谢谢你大虎哥!”

    “别谢俺,要谢就谢张先生,是他施计把那个混蛋抓住的,另外还有那个刘三和马师爷,全打死了!”

    “死得好!大虎哥,你可得让俺认识张先生,俺要当面谢谢他!”

    “放心吧,黑子,你去到刘家庄就能见到他,他现在是刘三少爷,不过你可得保密,不可对别人说起!”

    张黑子一脸不解,“为什么,张先生为什么会是刘三少爷,姓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林大虎轻轻一笑,把智取刘家庄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张先生说,现在俺们的人还少,让在京城做官的刘大少爷知道了,就会派兵攻打,等俺们人多了,就不怕了!”

    张黑子点点头,看着眼前巨大的铁箱子,心想张先生一定是个神仙一般的人物,否则也不会做出这么巨大的箱子,也不会有智取刘家庄那样的神机妙算,他在心里已经暗暗决定,张先生为自己报了杀父之仇,从此要好好报答张先生,拼了自己这条命也要好好保护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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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有一百多条人和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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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黑子听了林大虎的一番话,心里觉得踏实了,变得兴奋起来,他现在很想早点赶到刘家庄,早点见一见张先生这样的神仙人物,于是脚下快了起来!

    张大伯和他儿子张大牛紧紧跟上,“黑子呀,刚才那个大箱子是个啥东西呀,你大虎表哥怎么说?”

    张黑子兴奋道:“大伯,俺表哥说,那不是大箱子,那叫大汽车,不用牛马拉也能走,是张…呀!不对!是三少爷从外国弄回来的!”

    “黑子呀,你想通了!”张大伯高兴道,“俺们是穷人,可不能跟刘家硬斗!”

    张黑子心想,俺的仇人刘二少爷已经被打死了,刘家庄已经不属于刘家的了,现在的刘三少爷可不是刘家的三少爷了,不过这暂时不能告诉你,对不起了,大伯!

    “大伯!你放心,俺一定好好地为三少爷干活,挣一份口粮给俺娘吃!”张黑子大声道。www.uu234.net

    三人快步走向刘家庄,那里已经挤满了乡亲,其中有不少是女人媳妇儿,张家村的张嘎子媳妇也在,张大伯于是问道:“嘎子媳妇,你也来了?”

    嘎子媳妇,“嗯!大伯,你也来了,俺听说女人也可以领一天一斤半的米,所以俺就和孩子他爹一起来了,三少爷说无论男女,一家可以出三四个劳力的!”

    “真有这事,早知道让大牛他娘和他妹子也来,这样俺家一天就可以领六斤半米了!这死大牛,听话听一半不听一半的!”张大伯道。但想想又不放心,谁不知道刘家二少爷是个祸害,专门害良家妇女和大闺女的清白。

    “只不知道,刘家叫你们这些妇道人家做的什么活!”张大伯问道。

    “听说是做被服鞋袜!”嘎子媳妇答道。

    张大伯有些迟疑不决,他很想领这一天六斤半的口粮,又怕刘家的人看到他闺女水灵,起了坏心思!最后他还是决定先看一下再说,反正家里已经有了五十斤米,够她娘俩吃个一两个月的了,再说已经答应了黑子照顾他的娘!

    接着里面走出一位年轻白静的姑娘,嘎子媳妇认得这人,说是林家的林子青闺女,自小被洋教士收养,去年还回来过,嘎子媳妇见过一面所以认得,据说现在做了刘家的三少奶奶,是刘三少爷的媳妇儿了,要不,林家怎么这么多人替三少爷办事!

    张大伯点点头,有好事当然想着自家人,心里感叹,林家庄的人真是走了好运,闺女嫁了一个好人家!还带着娘家的人一起好过,这个灾年,林家总算是可以捱过去了!

    林子青当然没有想到,自己无缘无故地做了三少奶奶,她把这些妇女叫在一起来,一个一个地问了她们的姓名,住哪,家里还有什么人,并一一登记,轮到嘎子媳妇的时候,嘎子媳妇仗着与她有几分亲戚关系,于是大胆地问道:“林家女娃,呀!不…是三少奶奶,三少奶奶,俺是您的三舅妈呀,俺想问问您,俺们做什么活计?”

    林子青一愣,三少奶奶,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三少奶奶了,抬头一看,嘎子媳妇那张布满皱纹的局促不安的脸,正忐忑不安地望着她,但林子青却不认识她,她自小离家,很多亲戚都疏远了!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想到张山长说过,革命最重要的就要想办法拉笼民众,得到老百姓的支持。普通老百姓都要拉笼,这亲戚更加要拉笼了!

    林子青于是笑道:“原来是三舅妈呀,你老好呀,三少爷只是想请你们做一些被服鞋袜!”

    嘎子媳妇喜欢得怎么样似的,身轻得只剩下四两,差点就飘了起来,赶忙应了一声,“嗯!”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也许是嘎子媳妇比别的媳妇儿较大胆还是因为她是三少奶奶的三舅妈,总之她被三少奶奶委任为管事的,管着手下二十几位妇人。

    三少奶奶领着她们到了一处院子,以前是刘二少爷家眷住的,不过她们早被林家的护卫们看管起来。

    这院子里有住房有厨房,三少奶奶还指定了三个人做饭,护卫队张山长打算招收二百余人,吃饭睡觉都在刘家庄里,需要有人专门做饭。其余的跟她去库房拿了大捆大捆的蓝布,就在院子里做起来了衣服!

    林子青拿出一张图纸,这是张山长交给他的军装设计草图,当然只是画了一个模样,再详细的就没有了,详细的这些村妇们也不懂,但张山长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按照图样做出个样子,穿得舒适,看着整齐就行了!

    林子青拿出这图样跟这些妇人商量了一下,确定她们能做之后,又吩咐了一下嘎子媳妇,她三舅妈。

    嘎子媳妇点头像母鸡啄米似的,一连串地保证,衣服一定做好,饭菜一定做好!

    林子青心里高兴,叫一声三舅妈就能够收到这样的效果,这句三舅妈叫得值,只是老叫自己三少奶奶有点烦,又不能解释!

    张大伯这辈子除了侍候庄稼之外,什么都不会,他没有被领入刘家庄里面,而是被一个也是林家庄的人带着,还有其它村子的十几个老汉,一起来到刘家庄后面的一个山岗上,这个山岗地势比较平缓,领头的林姓汉子叫他们搭一些草棚,三少爷说要在这里养鸡。

    张大伯心想,三少爷真是一个败家子,哪有这样子养鸡的,养鸡不就是把鸡往屋外一赶,等它们地外面听懂饱了再找回来就行了,哪用这样又请人又盖草棚又搞围栏的,这不是折腾粮食吗,不过,俺老汉也是个实诚的人,俺老汉无论如何也要对得起他的一斤半糙米,还有他的一顿饭,大不了多出点力,按三少爷的要求做好,还有就是晚上少睡点觉,帮三少爷把鸡子守好,不让野兽叨了去!

    张黑子和张大牛年轻力壮,又不是刘姓人,他们当然成了护卫队员的人选,很快他们被领到碉楼下的地坪里,那里已经有上百名后生站在那里,这些后生都是刘家庄的佃户,张大牛和张黑子大都认识,而且还有十几个是自己村子的,但大都是林家庄的,也有十几个刘姓子弟。

    对于刘姓子弟,护卫队只招收那些认为靠得住的人,那些跟刘家特别是刘二少爷太过亲近的人则不用。

    张大牛刚想跟认识的人打个招呼,却见一个林姓子弟手拿一根竹棒,低声喝道:“不许说话!”

    张大牛马上闭上嘴,乖乖地跟着张黑子,他们在指定的地方站好,接着又陆续来了十几个人。

    初来的人偶尔小声地说话,但立即被拿着棍子的林姓子弟凶神恶煞地喝骂住,“就这么站着,不许动一动,谁动,俺手中的棍子可不认人!”

    就这样,张黑子和张大牛他们一直就在那里站着,稍有动荡,旁边就是一棍子呼呼打过来,张大牛好几次差点吃了棍子,好在林家子弟也是作个样子,不是真打,但那抡得呼呼风声的棍子,却也是吓人!

    如果不是今年没有收成,俺才不为了一天这二斤糙米来受这鸟气,张大牛心里气愤地想,难道这三少爷给俺们一天二斤糙米,就是为了这样折腾俺们这些佃户?

    张大牛看了一看张黑子,试图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张黑子的脑袋瓜比较灵活,也许他能够猜得到个为什么。但见张黑子身材挺拔,站在哪里一动不动,任由汗水从额头上滴答滴下也不理会!

    张黑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让他们站在这里,而且还要一动不动,他只知道,这是张先生叫他这么干的,就一定有道理,自己要报答张先生,就要按照张先生的要求做,就是张先生要俺上刀山下火海,俺黑子也不皱一下眉头,何况只是在这站一会儿!不过,这种站法可真难耐!

    张山长就站在其中一座碉楼上,看着下面站着东倒西歪的一百几十个庄稼汉子,心里不是滋味,拉一支队伍可真是难呀!

    张山长指了指当中一个站得挺直的人,问旁边的东子,“你看这个家伙,站了很久了,一动都不动,你知道他是谁吗?”

    “俺也注意到了,他叫张黑子,张家村的人,他爹被刘二少打得吐血,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后死了,他跟刘家庄有大仇!”

    “好呀,这种人要大用,就安排他做一个班长吧!”张三长道。

    现在,张山长手上有二百三十条枪,于是打算招收二百三十人,按三三制原则刚好可以组建二个连,张山长打算自任营长,东子担任第一连的连长,林大虎可以任第二连的连长,至于另外一个连,则先空着,等以后再组建,至于下面的排长,只好先委任林家的几个兄弟,虽然看起来,林家庄的人太过多,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他得借助林家的人,班长则由下面怕士兵自行推选,等集训完成后再按能力进行调整!

    说实在话,下面站着的那些人,很多都不是当兵的料,有的年纪已经超过三十岁,没有办法,先凑齐人数再说吧,等以后人多了再进行淘汰!

    “东子!”张山长忽然指着下面刚才带进来的一个瘦瘦的人问,“你看这个人像不像刘二少爷!”

    东子摇摇头,“身材很像,但脸蛋不太像!三少爷,你想干什么?”

    “我是在想,刘二少爷不是要去县城上任吗?可是现在他死了,我做为三少爷,是不是应该顶替他出任知县大人呢?”

    “这,这,这…”东子一时转不过来,心想当县官可不是继承家产,更不是皇位继承,可以兄终弟及的。

    “少爷的意思是?”

    “找个和刘二少爷长的像的人,让他充当刘二少爷去沂水县做县官!”张山长一挥手道。

    “可是…”

    “别可是了,既然我可以冒充三少爷,为什么不能找一个人冒充二少爷,只要带着二百条人枪去,就算给人认出来又怎么样,谁敢说那不是刘二少爷,谁敢说我不是刘三少爷,就这么定了,你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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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革命需要三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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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山长决定找人冒充刘二少爷去县城去做县令,于是不再看这些个村汉,从楼顶下到地层,叫人叫来林泰、林文和林武,拿了几十个大洋给他们,叫他们去县城探听消息,特别是县衙的消息,包括有什么人,有多少个衙役,有什么武器等等!

    刘二少爷那天已经上路去上任,只是他听说林子青回来了,起了淫念,结果死在张山长手里,那张上任的委任状也落在了张山长手中。www.uu234.net

    有没有委任状其实都不重要,县城里不可能驻扎有新军,就算有一些衙役也不怕,晚清的军队除了新军有一点战斗力外,其它绿营只是个摆设,只要有两百名带枪的护卫队出现在县城,整个县城就能控制在张山长手里,

    但是,由于现在武装力量太过弱小,张山长还不想引来清政府的镇压,所以他要借用刘二少的名头,也要借用刘家的势力!

    林子青安排好做衣服和做饭的事情之后,找到张山长,她本来就对张山长的有些做法不满!

    林子青觉得,应该把刘家庄的粮食平均地分给老百姓,而不是像张山长那样,给一斤粮食还要人家做一天活,而且她又觉得,干一天活给一斤糙米已够低的了,就是抠门的刘老财也给不出手,张山长还不打算包人家三顿饭,

    张山长的意思是除护卫队包三顿饭之外,其余的只包一顿午饭,早饭和晩饭自行解决,但林子青不同意,坚决要求一视同仁,包三顿饭,外加一天二斤米!

    最后张山长只同意报酬增加到一天一斤半糙米,但只供应一餐!

    护卫队的待遇却是不同,除了每天可以得到二斤米,吃三顿饭之外,张山长甚至考虑到护卫队稳定之后,每人每月发一块大洋,这是自己保命用的武装,不出一点本钱,怎么让人替你卖命!

    现在的护卫队只是摆个样子,很多人根本就不合格,根本派不上用场!

    林子青给人叫了一下午的三少奶奶,于是把这个帐赖在张山长身上了,进门后就气鼓鼓地往凳子上一坐,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就瞪着张山长!

    “你不舒服吗?”张山长伸手就摸她的额头,他是一个冒牌的医生,除了摸人家的头看看有没有发烧之外,他就不会干别的了!

    林子青把他的手挡开,“我没发烧,我问你,是不是你跟别人说,说我是你的三少奶奶?”说完,林子青脸上微微地发烫,她虽然从小接受西洋教育,但是仍然是个传统的山东姑娘,也有害羞的时候。

    张山长一愣,随即想到,不错呀,只有林子青是三少奶奶,才能解释,为什么刘家庄会有这么多的林姓子弟!看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自己没有想到的,人民群众就已经替他想到了。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张山长做恍然大悟状,“从此以后,你就是刘家三少奶奶了,只有这样,人们才不会怀疑我三少爷的身份,你想,如果你不是三少奶奶,三少爷凭什么雇佣那么多林家庄的人,要知道,以前刘家庄跟你们林家庄可是不太对付的!”

    “你想占我便宜!”

    “这也叫占你便宜?这叫做革命需要,懂不?”张山长仔细盯着林子青看了一阵,虽然略显清瘦,但该突的地方突,该平的地方平,尤其微微发怒的样子,说不出的妩媚和性感,多看一眼都会流鼻血!

    张山长义正严词地道:“我们革命者不仅要时刻准备为革命事业贡献所有的一切,甚至自己的生命,现在,只是让你冒充一下三少奶奶,你都觉得吃亏,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正的革命战士!”

    好像很有道理!林子青低头一想,对呀!这是革命需要,革命者该如是!相通了后,林子青目光坚定地迎上张山长的眼光,“你说得对!革命者就是时刻准备着为革命奉献一切,谢谢你的提醒!”

    林子青好像找到了革命的阳光大道,她脸上露出圣洁的光芒,这些光芒消灭了张山长心底刚刚升起的一丝邪念!

    有一种精神,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就是那种为了国家和民族勇于牺牲和奉献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

    林子青现在散发的就是这种革命英雄主义的光辉!

    张山长压住了要亲这位可爱的革命党美女的邪念,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这丫头好骗,如果在某一天对她说,跟本少爷上床也是革命需要的时候,不知道她会不会义无反顾地自己跑上床去!

    这一天,护卫队招收了一百八十名队员,当然队员的素质参差不齐,其它养鸡组,养猪组,农业组,砖窑组,被服组的人也不是很多,更多的人都在观望之中,张山长也不急。手中有粮,就不怕没有人来投!

    其实除了护卫队之外,所谓的农业组,养鸡组等都是为了发放救济粮而设的,张山长并没有指望他们真的能给自已养出多少鸡多少猪来,连鸡蛋都没有几个,怎么养鸡;小猪都没有一只怎么去搞养猪场!估计搞好养殖场的基础设施之后,张山长就打发他们去修水利和修路!

    第二天,张山长早早就起来了,晚上没有娱乐节目,早早睡了,不早都也不行,和东子一起将这一百八十多人吆喝起来,出了刘家庄的大门沿着公路跑了约有两三里路,再往回跑到刘家庄碉楼下的地坪时,只剩下一百五十来人。

    张山长于是把落下的三十来个人打发去烧砖窑和修水渠去了,刚才的跑步强度并不大,这些人都跟不上,实在没有办法让他们在护卫队里混,接着吃过早餐,早餐就是一大碗稀饭,其余什么也没有,这已经是不错的了,事实上这一百五十人当中,就没有像这样吃过早餐,张山长也和他们一起喝了一碗!

    吃过早餐之后,就把这一百五十人每十人分成一个班,三个班再组成一个排,这样就组成了五个排,五个排组成了两个连,分为第一连和第二连,一连长为东子,大名林向东,二连长为林大虎,本来林耿直有可能成为二连长的,但是张山长觉得此人太过善于见风使舵,又喜欢拍马屁,这种人不适合当兵,倒适合做个政治家,最终张山长给他做了一个管事,打发他去管理烧砖窑去了!

    林大虎这人虽然不太出众,但胜在老实,听话,能吃亏用死劲,是个天生就当兵的好材料,当然是不是一个当军官的材料,就有待考验了!

    一连一排的排长是弟估佬,大名林大弟,张山长给他改名叫林大敌,这是张山长在这个世界第一个认识的人,张山长当然要给他一点照顾,虽然他有时有点傻,但傻的人也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听话,特别是很听张山长的话,而且干活能够出死力。

    一连二排的排长是虎头,大名叫林小虎。年纪偏小,只有十八岁,但谁叫他是当初智取刘家庄的功臣呢,而且张山长也确实没人可用。本来铁猴年纪可以,但是他的身子板实在太差,张山长不想他在军队里受这个罪,让他做了一个管事,管理养猪去了!

    一连三排的排长是张黑子,本来张山长最多让他当个班长的,但后来知道了林大虎告诉了他自己这班人的底细之后,他也算是知道核心机密的自己人之一了,再加上他与刘家有仇,算得上忠诚度比较可靠的一类人,这类人就应该得到重用,于是让他当了个排长!

    至于第二连的三个排长,张山长打算安排林泰,林文,林虎担任,但现在他们三个去了县城,而二连现在也只有二个排,于是就由张山长和二连长林大虎暂时兼任!

    队伍分好之后,以排为单位,每排三横列,就在地坪上列队,练习站姿。

    时间紧迫,估计三天之后就要拉到县城去,在这三天之内练就一支像样的军队,这是不可能的,张山长只要把这群村汉训得听话,走出去像个样子能吓唬吓唬人就行了,即使他们分不清楚前后左右,也不会打枪。

    就这样站了一个上午,张山长拿着一条棍子,见到有谁动荡一下,就一棍子打下去,就算是排长连长也不例外。

    没想到,吃过午饭后,有几个家伙就不干了,倒不是嫌午饭没什么油水,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顿顿吃肉的,就是说这么折腾太受气,还不如去烧砖窑呢?

    张山长阴着脸不说话,只是叫人扛出一箱银元,当场打开,每人发了一个,排长二个,连长三个,然后大声说:“如果有人嫌这银元不好的话,本少爷不勉强,如果觉得这样子站一下很受气的话,本少爷也不勉强,你们尽可以丢下手中的银元,去那边烧砖窑或者去养猪养鸡,也可以跟着人家媳妇儿缝衣服!”

    到手的银元当然不会放下,事实上这些庄稼汉亲手拿到银元的机会少之又少,有的甚至见都没有见过,银元只在人家的话里听说过!

    站就站吧,三少爷怎么折腾由他,要想俺把这大好银元放回去,没门!

    “只要你们能够坚持三天,你们手中的银元就是你们的了,如果三天内你们想退出的的话,也行,把你们手中的银元交出来就行,本少爷不勉强!但是!”张山长提高声音,“三天之后,如果还有谁敢说要去养猪养鸡烧砖窑的屁话,一律打军棍五十!”

    张山长环顾四周,“不过,本少爷也不会亏待大家,以后除每天二斤大米之外,每个月还给一块大洋,排长二块连长三块!”

    “多谢三少爷!”

    “多谢三少爷!”

    “俺们一定好好地跟着三少爷干!”

    “不要再叫我三少爷,从现在起,我是你们的营长,听到没有!”

    “听到了!”,“是的,少爷!呀,不,营长!”

    “回答!听到没有!”

    “听到了。”

    “大声点,我没有听见!”

    “听到了!”

    “再大声点,别跟娘们一样!”

    “听到了!”一百五十条汉子撕开喉咙吼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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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这也是革命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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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练了一下站姿,看看好像有了一点效果,人伙子们站得挺直挺直的,张山长心里有点满意,觉得这一百多个大洋使得有点值!

    要是没有那条猪尾巴辫子,以及穿上统一的服装,就有点像军队的样子了!

    但这些急不来,别说这辫子现在不能剪,就是张山长想剪,估计这帮家伙也会哭死哭活的不让剪。www.uu234.net

    另外军服也没有这么快做出来!

    接着又试着练习一下解散和集合,虽然乱糟糟,但张山长已有了心理准备,只是一次一次地解散,集合,站立,再解散…把一帮人弄得团团转,要不是上午发了一个大洋,估计会有很多人不想被这么折腾。

    即使这样,过了几轮,张山长叫解散之后,大伙儿干脆就地坐在下,等张山长叫集合的时候就站起来就行了。

    这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中国人对这个很在行,没人教都会,张山长又不得不出些损招,于是又命令他们以排为单位,排成三列纵队围着地坪慢跑,一边跑一边喊叫:“对齐!对齐!”

    这样折腾了一阵,张山长自己也累了,见林子青站在旁边笑咪咪地看着,于是把东子叫过来,吩咐了一下,叫他使劲儿地折腾这些家伙,自己则跑过去,问林子青道:“子青妹子,什么事?”

    林子青笑道:“来看看你,你也会练兵?”

    张山长无奈道:“我会什么练兵呀,我就是使劲地折腾他们,让他们养成习惯,以后我叫他们起来就起来,叫他们坐下就坐下,叫他们跑就跑,叫他们前进就前进,叫他们后退就后退,这叫做令行禁止!”

    “能做到这已经不错了!”林子青说了一句,虽然她认为张山长是在瞎折腾,但是她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们养鸡组弄到了一百多只鸡蛋,可是没有母鸡孵小鸡,请你想个办法!”

    张山长哦了一声,“哪来的鸡蛋?买的?”

    “有钱也没地方买,是在院子找到的!听说是不久前从县城买回来的!”

    张山长高兴地道:“好呀,那咱们就再去县城去买,我们要把县城所有的鸡蛋都买回来,孵成小鸡后,我们的养鸡场就建成了,我们要养很多很多的鸡!”

    林子青嘻地一声笑道,“鸡蛋多有什么用,没有母鸡,你会孵小鸡吗?”

    “你可别说,我可真的会孵小鸡,不过不是我孵,是人工孵化,很简单,我们去看看!”

    人工孵化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控制温度,不过这个时候温度计已经普及开来,相信在县城应该可以买到,只要有了温度计,建一个孵化室也不是一个难事。

    张山长现在采用的是温室架孵法,在二十一世纪的一些用电不太方便的村子还在使用,而且效果很好,这种方法具有孵化量大,管理操作方便等优点,很适合现在的养鸡组使用。

    张山长和林子青一起在刘家庄后院找了一个房子,找来养鸡组的人,细细跟他们说了一遍,并给他们规划好,并且根据房子的现状仔细画了一张图,标明了哪里放置火炉子,哪里作为通风口,火道,孵蛋架,蛋盘、水盘等都一一标明。并将要注意的事项一一说明,至于他们明不明白,明白多少,那就不知道了,好在现在只是建一个孵化室,真正孵化要等买回温度计才开始,而且,张山长也不怕失败,最多多试验几次,总会有成功的时候,反正张山长又不急着要吃他们养的鸡!

    离开养鸡组之后,张山长和林子青又去看了养猪场,管理养猪的是铁猴,看到他瘦瘦的模样,张山长真当心日后他养的猪会不会像他一样瘦,如果这样就亏了!

    养猪场现在有两只老母猪,和一只公猪,另外还有十几只大大小小的猪,这年头母猪的生产率低,一只母猪一次生了五只就算不错了。

    对于养猪,张山长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多养母猪,靠母猪慢慢地生猪仔,当然也可以上山把野猪抓来驯养,张山长安慰了养猪场的十几位农民,叫他们先建好猪舍,母猪会有的,小猪也会有的!

    砖窖是刘家的砖窖,烧的砖只供刘家庄修建房屋碉楼用,张山长一看,还是烧青砖的,使用的是柴火,张山长叫来管理烧砖窑的林耿直,对他说以后不要烧青砖了,改烧红砖!烧柴改烧煤!

    而且砖窖也要进行改造,现在的砖窖一次只能烧那么一万多块砖,张山长以后打算多多建厂房,这样的速度可供应不上。

    张山长又出了一份图纸,把现代的一些砖窖结构画出来,让他们按图建造,完了之后又鼓励了一下林耿直让他好好干,砖窖也是一个重要的工作岗位!

    林耿直心里想着三少爷许下的十亩水田,但又不敢向张山长提起,口中唯唯诺诺,心里却急着什么似的,心想应该想个什么办法向三少爷提起,但又不惹怒了三少爷?

    眼看三少爷就要离开,林耿直还没有想到办法,眼看急了,于是冲口而出,“三少爷!俺一定好好替三少爷看好这砖窖,做好这砖窖,三少爷,俺…”

    张山长心里好笑,于是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本少爷没有忘记,十亩水田,少不了你的,等过几天,本少爷有空了,咱们大家一起再商量这事!”

    “俺知道,俺就知道!少爷绝对不会亏待俺的,俺愿为三少爷效死!”林耿直又表忠心了!

    这么忠心的人,你不重用他还真不行,虽然他拍马屁有点让人讨厌,主要还是他拍马屁的水平不高,让张山长听一两遍就烦了!

    张山长又看了其它的一些牲畜,大约有几十头耕牛,但都放在佃户里养,刘家庄只有二只驴三只马,是用来代步的,这些都有专门的人管理!

    刘家除了把田地租出去之外,自己也留下几百亩好田雇人耕种,平常每个佃户每年都要抽出一定的时间无偿地帮刘家耕种这些田地,张山长准备把这些好田分给护卫队的队员,这也算是当兵的一项福利。

    由于这些好田有水浇灌,虽然是干旱季节,收成也还是可以,现在还种上了冬小麦,农业组的人就是专门侍候这些庄稼的。

    张山长和林子青在田地间走了一遍,说道:“今年,那些干旱田地种冬小麦是赶不上了,就算现在修水渠也赶不及了,干脆今年就修好水渠,做好准备,以待明年吧!”

    林子青也点点头,接着问道,“你说过,干革命就是打土豪分田地,可是我看你并不打算把田地分给老百姓,还有你为什么不把刘家庄的粮食都分给灾民,而是要他们帮你做工才发给他们,而且每天才一斤半米这么低?”

    “你犯一个以面盖全的错误,”张山长正色道,“打土豪分田地是革命的其中一个手段,但革命不仅仅是打土豪分田地,它还包括发动群众,组建军队等等,而组建军队必须有后勤支持,要有粮食有军械有弹药有被服等等。如果把粮食都分给了老百姓,我们用什么组建军队!又用什么推翻满清!”

    林子青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老百姓不会明白,我担心,外面的乡亲会说你比刘老财更加抠门,这样下去,就算你把全部粮食都发了下去,他们也不会多谢你!”

    张山长道:“老百姓心里都有一杆称,在平时也许这点报酬有点低,但是现在是灾年,家家都断了炊,这一天一斤半米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再者粮食分给别人也不是刘家庄的一惯做法,如果我这样做,有人会怀疑我的身份的,

    而且,我之所以采取以工代赈的方式发放粮食,一方面固然是为了救济受灾民众,另外一方面也是想通过这样一种方式,把民众组织起来,发动民众的积极性。

    而最重要的是,这样可以引导他们参与革命事业,革命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也不是那么一小群革命党人的事,而是全体中国人的事!”

    “我现在不把田地分给佃农,其实是我们现在的环境还不允许我们这么做,如果我一这么做,不仅我刘三少爷的身份要暴露,而且其它地方的地主也会视我们为洪水猛兽,就会想尽千方万法来消灭我们,而现在,我们还没有这么大的力量抵抗他们的进攻!”

    “哼,不说你怕死!”林子青不以为然,“革命哪能怕这怕那,怕死的就不革命!”

    不知道是林子青本身是个似懂非懂的革命党,还是这个时期的革命党只知道用生命迎着子弹往前冲,完全没有策略!总之,张山长觉得自己前面横着一条深深的代沟!

    张山长叹一声,“算了,刚才我的话白说了,到头来反而我成了怕死的人了!”

    林子青蹦跳着向前几步,用悦耳的声音说道,“你前面的几句话有点道理,后面说的嘛,就两个字,怕死!”

    “好呀!你竟敢说你三少爷快报死?”张山长忽然发动,企图向前抓住她,顺便再占点实际的便宜,但林子青身体一扭,躲过张山长的魔手,沿着小路向刘家庄的方向跑去。

    “小心你的伤口,慢点!你的伤还没有全好!”张山长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

    回到刘家庄,从侧门进入,林子青跑得脸蛋儿红红的,非常可爱,高耸的胸部一起一伏,惹得张山长“呯呯!呯呯!”地心跳加速,直到一个拐角处,看看四周没有人,张山长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林子青的手臂,把她搂入怀里,大嘴对住她的小嘴就狠狠地亲了下去!

    林子青起初没有反应,她没有料到张山长会突然做出这样激烈的动作,不知道如何应对,但心里却又有点期待,等到张山长的舌头撬开她的牙关卷住她的香舌的时候,她才觉得害怕,连忙挣扎开,飞快地向前胡乱地跑去!

    “前面是护卫队训练的地方!”张山长在后面叫了一声,林子青立刻站住了,是呀,自己脸红成这样,心似乎要跳出来,十几步远都能听到呯呯呯的心跳声,让那些人见到了,更加谣言满天飞了!

    张山长快步走向去,见林子青也没有再逃避,于是抓住她的手,林子青低着头,说了一声,“难道,这也是革命的需要?”说着一双妙目向张山长望来,嘴角却含着愉快的笑意。

    “太对了,绝对是革命的需要,我们革命者不仅要面对血与火的考验,时刻奉献出自己的青春,但同时也要追求幸福美满的个人生活,就比如浪漫的革命爱情…”

    浪漫的革命爱情…林子青的双眼一眨一眨地泛起小星星….

    张山长见状大喜,心里乐开了花,成了!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把她往怀里拉!

    林子青却“哎呀!”地叫了一声,张山长心里一惊,心道:“糟了!碰到她的伤口了!”连忙问,“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我碰到你的伤口了,对不起啦,痛不痛?”

    “没事!没事!”林子青见他急,就道,忽然又嘻地一声笑起来,“你呀,看你急成这个样子!”但心里却觉得非常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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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有点军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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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漫的革命爱情没有进行多久,烦恼的事情又接蹱而来,林小虎跑过来说,弟估佬,(现在应该叫林大敌)跟别人打起来了!

    两人快步跟着林小虎跑到操练的地坪上,只见人群厚厚地围了一圈,有人吆喝,有人吹口哨,也有人大喊大叫!就连两个连长也凑前去看热闹。www.uu234.net

    张山长人群中拉开一条缝,挤进去一看,只见林大敌和张大牛在地上滚来滚去,没有一点套路,像两个无赖一样,你压着我我压着你,你扯我的辫子我也扯你的辫子,竟然斗了个不相上下!

    众人见到张山长到来,除了还在战斗的林大敌和张大牛之外,其余的一哄而散,竟然非常迅速地以排为单位站好队!

    张山长愣了愣,也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这群兔崽子,训练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这么利索!

    东子跑过来,嘻笑着把事情经过给张山长说了一遍,张山长很想把他臭骂一顿,但想想他其实也是一个乡下的村汉,说难听一点的就是泥腿子、乡巴佬。而且还是一个在满清奴役之下的泥腿子、乡巴佬,你要以一个标准军人的素质要求他,也太早了点。

    原来张大牛自小跟林大敌不和,从小时候放牛起,就经常打架,而且各有胜负。

    今天,林大敌做了排长,看到张大牛,不免会在张大牛面前显摆,张大牛不高兴而且也不服气,你林大敌虽然做了一个排长,但俺不跟你一个排,你也管不到俺!林大敌越是显摆,张大牛越是想找个碴跟林大敌打一架,杀杀他的威风!

    等张山长走后,张大牛就故意找碴了,林大敌新官上任,当然不会允许别人挑战他的权威,于是两人就打上了,一开打之后,这些好事之徒一个个惟恐天下不乱,个个跟着起哄,结果就乱了套,喝也喝不住!

    看到张山长到来,林大敌和张大牛两人相继松开了手,爬了起来,正要偷偷地往回自己的位置,张山长却叫住了他们,“别走,你们还没有分出胜负呢,你们继续打,打到你们其中一个认输为止,胜的那个人就做一排长,输的那个人就当一个大头兵!”

    张大牛大喜,他本来就不喜林大敌骑在他头上,要不是他妹子傍上了三少爷,凭弟估佬那个傻样,也能当上排长?是好汉就不用靠妹子上位!

    林大敌一双牛眼紧盯着张大牛,张大牛也不示弱地回瞪过去!

    张山长又叫其余的护卫队员们围成一个四方形,把张大牛的林大敌围在正中央,并叫人拿出一张长凳,自己端坐在上面,然后道:“记住了,不准踢裤档,不准插眼睛,赢了的做排长,开始!“

    两头被撩拔得红了眼的蛮牛呼啸着冲上前去,嘣的一声,两角抵在一起,哦!应该说是两个人,两个头颅狠狠地撞在一起!

    军人需要纪律,但是军人还需要血性,张山长就是要激发他们的血性的同时,又让他们记住军队的纪律。

    所以,张山长就坐在那里,任由林大敌和张大牛搏斗,只要不出人命,就算他们斗到明天天亮,张山长也奉陪。

    起初众人兴高采烈地各自为各自的人吆喝,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嗓子叫哑了,张大牛和林大敌也累得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但是张山长却面无表情地喊道:“有没有认输?没有?那就继续!”

    林大敌最听自己这个未来妹夫的话了,蹒跚着又向张大牛扑过去,张大牛也不示弱,奋起迎战,两人气喘吁吁地又滚在一起!

    张山长不停地喊叫,“别停!除非你认输…”

    两人一直奋战到入夜,两人均不肯认输,众护卫队员在旁边看得惊肉跳,心里不由自主地对张山长产生了畏惧!

    张山长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而且张大牛和林大敌也没有什么力气了,于是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

    接着又环视了四周,对众护卫队员大声喊道:“从现在起,你们就算是一个军人了…”

    张山长虽然知道他们离军人还差得远,远得八杆子也打不上,但是又不得不这样说。

    “军人,有军人的纪律,也就是军纪!“

    张山长环视了一周,眼光最后落在张大牛和林大敌身上,“军营中斗殴,大罪!”

    众人脸色大变,以为张山长要拿这两人开刀,关于军营斩将的戏段,他们可是听了不少的,三少爷会不会因为他俩在军营中斗殴,治他们一个死罪,拉出去斩了?

    但张山长看了一眼远处站着的林子青,“打架也就罢了,虽然还打不过人家,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林大敌和张大牛,军中斗殴,触犯军纪,关禁闭三天,就是分别找个黑房子关他们三天,另外罚你们两人今晚不准吃饭!”

    “另外,林大敌虽然打架没有输,但是也没有赢,撤消他一排排长职务,一排排长暂时由一连长林向东代理!现在,回去吃饭!”

    吃过晩饭也就是晚上七点钟后,张山长安排好了哨岗,让林大虎亲自带队,还安排了一些暗哨,然后叫上东子巡视了一遍营房,护卫队组建匆忙,还没有专门的营房,只是在房子两边靠墙处打上两排地铺,一个房子二十人,好在刘家庄的房子也是够。

    巡视了一遍,见到那些护卫队员还在那嘻嘻哈哈地胡闹,有唱曲的,有掰手腕的,也有赌博的,乱七八糟!

    白天的训练枯燥但其实不辛苦,以至于这些人还有精力在胡闹,见这些人精力旺盛的样子,张山长皱起了眉头。

    东子见张山长不喜,于是解释道,“少爷,这不怪他们,他们这都是破庄户,平时就是这样的,一到没有农活可干,夜晚又长,平时一个人在家吃了饭也是要坐到很晚才睡觉的,何况现在这么多人在一起来,俺看他们不闹几个时辰睡不着觉的!”

    张山长语重心长地对东子说:“东子呀,我们现在已经有了我们自己的军队了,你也已经成为一名军官了,可是你呢,你现在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位置,要知道现在你已经不是佃户的那个东子了,现在你是一连长林向东,是护卫队的一名光荣的军官,而他们”张山长伸手指指正在胡闹在护卫队员们,“他们也是光荣的护卫队员,一名军人了,可是,不仅你这个当头没有把自己当成一名军人,以一名军人的规范来严格要求自己,而他们也还把自己当成一个佃户!”

    “这样!不行呀!”张山长做痛心疾首状!

    东子一脸茫然,但是很快又大声道:“少爷!你告诉俺应该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俺就怎么办!绝不含糊!”

    张山长知道自己不该怪他,做为一个佃民的儿子,他做得其实已经不错了。

    “在军营里,不允许再叫少爷,以后就叫长官,或者营长!”张山长低喝道。

    “是!营长!”

    张山长点了点头,吩咐道,“马上集合队伍,拉到操场去!”

    “还有,以后不允许你再说‘俺’这个字!”

    “是!”

    除了哨岗之外,全部集中在操场之中,众护卫队员望着火光下三少爷那张黑沉沉的脸,心里均忐忑不安地想,不知道这三少爷又想出什么方法折腾俺们了?

    张山长冤枉,他的脸之所以张黑沉沉,完全是因为光线不足够的缘故,事实上他并没有打算晚上了还再折腾这些可怜的护卫队员,相反他还准备带给这些严重缺乏娱乐的汉子们一些晚饭后的消遣,那就是唱歌。

    唱歌绝对比赌博、唱曲、掰手腕更有益,在后世。军队的唱歌叫拉歌,拉歌既可以增进战士之间和官兵之间的友谊,而且还可以极大地鼓舞士气。而很多时候士气决定了战争的成败。所以张山长决定把拉歌这一人民军队的传家宝用在这群晚上闲得蛋痛的护卫队员身上。

    “兄弟们,我问你们,我们山东地面最有名的好汉是谁呀?”张山长见人齐了,就扯开喉咙喊道。

    山东的好汉多了,有说秦琼,有说和咬金,有说武松武二郞,不一而论,更有马屁者说俺们三少爷也是一名好汉!

    林家庄的人却说,红灯照的林黑儿也算一名好汉,虽然她是一女人,但也绝不输于一般男人!

    张山长先被那个马屁拍得晕晕的,接着又被姓林恶汗了一个,心想,难道这林家庄跟义和团红灯照有什么关联?还是只纯粹同一个姓氏还已。

    张山长伸手在空中按了按,大声道:“好了!静一下,兄弟们,山东好汉多,这我都知道,其实你们也是一名好汉!”

    在众人的哄笑声音中,张山长又大声道:“你们别不信,跟着我走,我保证你们个个都会成为跟武松武二郎他们一样顶天立地的好汉,现在,我就教你们唱一首歌,歌名就叫做《好汉歌》,下面我先唱一遍,然后我唱一句你们跟着唱一句!”

    大河向东流哇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嘿嘿嘿嘿参北斗哇

    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说走咱就走哇

    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嘿嘿嘿嘿全都有哇

    水里火里不回头哇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

    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

    这首歌的感染力还是很强的,虽然张山长的那个破嗓子没有原唱歌星的水平,但在这一群土包子一样的护卫队员面前也足够引起他们的共鸣了!

    这一晚,整个刘家庄都是鬼叫儿狼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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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听话就有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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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昨晚护卫队员们精力过于过剩,这天一早,跑步又多跑了几里,但是返回来的时候,又有三四十人掉了队!

    如果像昨天那样,把落后的人淘汰掉的话,护卫队只怕剩下不到一百人,虽然有人可以补充,但是辛苦训练了一天的人,多少比外面没有训练过的泥腿子强,张山长不想就这么放弃,就算要放弃也要到取了县城之后!

    但是,掉队就要罚,这点是无需置疑的,就罚他们没有早饭吃!

    敢有叽叽歪歪的,眼睛一瞪,喝道:“不满意的,把大洋留下,走人!”

    立刻没有人再敢支声,没有人舍得这一块大洋,有些人昨晚已经把那一块大洋输给了别人了,就算想退出,现在拿不出大洋来了!

    上午练了一下站姿,接着开始训练立正、稍息和敬礼!

    张山长先把几个连排长集合起来,先把他们教会了,再让他们去教下面的班长,再由班长教下面的队员!

    好不容易把这些干部教会了,张山长还要负责一个排,因为他还代理着二连长一排的排长!

    把全排集中起来,张山长教了两遍就叫他们三个班长叫口号各自分班训练去了!

    教人很辛苦特别是都这么一群众泥腿子,教的效果也惨不忍睹,张山长觉得都这些老实巴交的庄户汉子,一点也不比教一群鸭子容易!

    于是,操场上就不断地响起了,立正!稍息!敬礼的吆喝声!

    张山长则拿着一根棍子,来回地巡查,不时指出一些动作上的错误!

    一排一班的班长叫林大爽,十八岁,自三岁时起来就放牛,放牛的孩子都野,因为每天都在山上赶着牛疯跑,有时候是牛跑人追,有时候是人赶着牛跑,这种环境长大的孩子,不野才怪,而且跟牛在一起久了,也就养成了一个牛脾气!

    林大爽觉得,三少爷教的那个敬礼形式怪怪的,而且他觉得还立正的那一下子靠脚的声音不够响,总之就是不够爽,于是他就自作主张自己改了!并教给了他的一班队员!

    张山长巡到林大爽这一个班的时候,只见林大爽班正在兴高采烈地使劲跺着脚!

    林大爽喊一声,“立正!”全班队员立刻抬高右脚,使劲往地下一跺,同时右手向上一扬,然后向下一甩,紧贴在右腿侧边上!

    “的确很帅!”张山长赞了一声。www.uu234.net

    林大爽听了大喜,又高声喊道:“敬礼!”

    “嗨!”全班队员齐叫一声,双手向前上方伸出!

    张山长吓了一大跳,这不是纳粹的军礼吗?

    难道这林大爽也是众多穿越众的一员?

    张山长围绕这林大爽转了一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林大爽,试图从他身上找出一些穿越的蛛丝马迹!

    林大爽开始还洋洋得意,正等着三少爷夸奖呢!见三少爷围着他转,心里有点发虚,“三少爷,三少爷,俺…”

    “叫营长!”张山长忽然断喝!心里确实火了。

    “谁叫你这么训练的?啊!”

    “营长!俺觉得这样够响亮,够气派!”

    张山长气得一棍子抽过去,“叫你响亮,叫你气派!”

    林大爽一边机警地甩开,一边喊,“营长别打了,俺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张山长更怒了,“不准你再叫那个‘俺’字!”棍子叭叭地往林大爽身上抽去,边抽边叫道:“叫你躲,叫你躲,你还敢躲!你给我站住!”

    林大爽一边跑一边叫:“营长,你不打俺,呀!你不打我,我就不躲!”接着就满操场地跑!

    旁边忽然传来哄然大笑,张山长忽然站住,他知道自己一时气过头了!这样满操场地追着打,跟泼妇没有什么差别!

    张山长只好把棍子扔下,喝道:“林大爽!归队!”

    林大爽归队站好,整排人都笑嘻嘻地望着他,他也裂开嘴傻笑道。

    张山长一见,气就消了,想起他自己小时候,跟林大爽这个祸害相比恐怕有过之无不及,他记得读小学的时候,一个星期就把一个班的男孩子都带坏了,那个班主任就像他今天这样拿着棍子满校园地追着抽他!

    对付这个祸害,张山长有的是办法!

    “二连一排一班!全体都有,绕操场跑,直到我叫停为止,起步跑!”张山长下了命令。

    林大爽班跑开了,旁边的人幸灾乐祸地嘲笑着,不料张山长又命令道,“一连二连全体都有,集合,罚站!”

    “罚站,直到那班兔崽子跑完为止!有谁动一下,一人犯错,全班受罚,中午他所在的班就没有饭吃,告诉你们,今天中午吃猪肉,我已经叫人杀了三头猪!”

    张山长确实叫人杀猪,除了自己吃不习惯这里的粗食之外,护卫队员也需要补充一下营养,提高一下身体素质!

    “报告营长!”忽然一声响亮的声音从队伍中响起!

    张山长一看,见是张黑子,但是对于他标准的报告很满意,于是点头道:“说,什么事?”

    “报告营长,我们没有犯错,为什么要罚我们?”

    张山长环顾四周,“你们是不是都很不服气?是不是都认为林大爽犯错,为什么连你们一起罚?”

    虽然没有人回答,但是张山长从众人的眼神中已经得到答案了!

    “你们觉得自己没有错,其实错得更加离谱,这件事本来就是小事,可是现在变成了大事,这大事就是你们竟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我很失望呀!”

    “林大爽犯的错误,就是他不应该自作主张随便更改训练计划,他错了就应该受罚,可是你们呢,作为他的兄弟,战友,你们不指出他的错误,反而在旁边嘲笑他,幸灾乐祸!要知道,你们是一个集体,是一个锅里吃食,一个地方睡觉的生死兄弟,你们说,这是一个兄弟的所作所为吗?你们说,你们有没有错,张黑子,你来回答我!”

    “报告营长,我们不应该嘲笑林大爽,我们有错,我们愿意受罚!”张黑子大声应道。

    “当然!我也有错,我不应该打林大爽,我跟你们一起受罚,我就站在你们的前面,请你们也监督我,如果我动了一动,也罚我中午没饭吃!”

    张山长也站在队伍前面,刹时整个操场寂静下来,只有林大爽跑步的的脚步沙沙声!

    林大爽带着队伍跑了十几圈,见张山长仍旧一动不动地站着,不禁暗暗叫苦,心想,三少爷跟这些斗站,只怕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这要跑到什么时候,这下子全完了,班里的这班家伙肯定是恨死自己了,就怕全护卫队的人也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班里的另外一个刺头实在是跑累了,喘着气道:“林大爽,你不是说三少爷是你堂姐夫吗?你不是说,你堂姐夫三少爷一定罩着你的吗?原来都他妈的放屁呀,害得老子,妈呀,俺实在跑不动了!”

    林大爽心中恼怒,边跑边说道,“跑不动就停下来呀,停下来中午就没有猪肉吃…”

    “奶奶的,好久没吃过肉了,为了吃上肉,俺拼了,林大爽,你这个龟蛋!看你以后还敢说三少爷是你姐夫!”

    “我知道,三少爷的确是他姐夫,只不过!”旁边一个八卦男不顾气喘难受,接口说道。

    “不过什么!林撇子,别他奶奶的说一句丢一名,爷爷气憋得难受!”

    “我听说…”林撇子换了一口气,“我听昨晚站岗哨的兄弟说,林大姑娘,就是他堂姐,根本就没有跟三少爷同睡一间房,所以说,三少爷现在还不算他姐夫。”

    “哦!真有这事!”

    “当然是真的,我兄弟亲眼看到,今早三少爷从他房间出来,而林大姑娘是从另外一间房间出来的,这哪能有假!”

    “那如果他们晚上睡在一起,等天亮了后就分开呢?”

    “你没睡过媳妇吧,这男人抱着媳妇儿睡觉,还舍得分开?三少爷就不是男人了?”

    “那倒是!”

    跑步的脚步声掩过了这些八卦的男低声。

    下午,都吃过肉的一百多条汉子,油光满面地又集合在操场上!尝了肉鲜,精神面貌在确有所不同!

    张山长站在最前面,大喊一声,“兄弟们!”

    一百多人右脚往下一跺,“呯”的一声齐响,立正,端正挺直!

    立正的姿势,张山长最终采用了林大爽的建议,其它的就否决了!

    张山长再叫一声,“稍息!”底下又是唰的一声,一百多人双手靠背,同时右脚向外一小步,两脚叉开!

    张山长又叫一声“敬礼!”

    底下又唰的一声,右手平额一齐向他敬礼,张山长也是右手平额,然后向下猛地一挥,潇洒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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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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