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加上春节期间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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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感谢大家对老猫的支持,最近春节事有些多,加上最近都是在用手机码字,所以状态可能不是太好。
后面还有好几个关键点,需要细细构思,所以最近行文有些偏日常。
今天请个假,忙过这阵,后续会补上。
另外推个刚上架的书:《武道无望的我跨界修仙》
简介:蓝星,一个小县城,最好的高中,一位朴实无华的普通理科年级第一,陆长安。在进入高三后,因为家境贫寒,没钱修炼元能,排名下降,失去了进入武道大学的希望。
距离高考仅有三个月时,陆长安却意外获得一扇能够往返修仙世界的空间门!
五年后,元能战场之上,无数异族从异星球破空而来,武者们无力抵抗,任由宰割!这时修成天仙的陆长安缓缓睁开了眼睛,弹指间,天崩地裂!
推一本书
人家穿越,我也穿越。
人家穿越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我穿越却到了大杂院。
人家穿越又是签到,又给异能,最起码随身还有个系统,发布个任务啥的。
到我穿越咋这么陋呢?
金鳞岂是池中物,就算这样,老子也要穿越这无穷无尽的诸天,拨开层层迷雾,直到世界尽头!
作者:脱发老狗
太猛了,大佬第一本书就一千五百追读,正在冲击三江,羡慕的话已经不知道该咋说了,先傍好大腿吧!
第一章 恣情纵欲,朽木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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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四年
三月,袁绍占据冀青幽并四州。同年四月,曹操率大军进临黄河。
官渡之战一触即发。
就在外界战火连天,诸侯忙着抢地盘的时候,隆中这个地方,有一个少年依旧在晒着太阳,摇着蒲扇。
少年名叫江宁,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三个年头了,虽然每天都在卖力的吃东西,身高却依旧不高,瘦瘦小小,看起来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
江宁刚穿越来三国时还是襁褓里的孩子,所幸蔡邕收留了他,收他为义子。大抵是因为他这一世父母舍命救了蔡邕的缘故,不过江宁却因此成了孤儿。
因为蔡邕身份的缘故,无暇顾及这孩子,所以将他养到四五岁的样子,就转交给了水镜先生。
这一晃又八九年过去了。
江宁师从水镜先生,对的,就是那个卧龙凤雏的老师,他和诸葛亮师出同门。
但是不同的是,水镜先生评价诸葛亮:“可比兴周八百年之姜子牙、旺汉四百年之张子房也。”
看看,多么高的评价!这就是我江宁......的师兄!
而且自己还能够近距离接触,这可是后世人仰望的大佬级别的存在,多智近妖的诸葛孔明!
不过同出一门,水镜先生对江宁的评价却是:“才智近妖,机敏有余,但恣情纵欲,实乃朽木也!”
对此江宁不可置否,从物欲横流的现实社会穿越来到了一个没有WiFi,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游戏的古代,还不让人享受享受,简直是太说不过去了。
总不能像师兄一样,每天勤耕不辍,博览群书,等待那刘备到来。
自己好赖是个穿越人士,提前知道结果才是自己最大的优势。
刘备?大耳贼也!
假仁假义的伪君子,生个儿子还是一个酒囊饭袋,前期疲于奔命,后期好不容易有点起色,还被自己给嚯嚯没了,好家伙,跟着他岂不是遭罪。
必须跟着曹操,抱紧大腿才是王道!
不过现在江宁才十三岁,看着一年年过去,心中默默地掐算着时间,董卓大战十八路诸侯、三英战吕布、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
眼看官渡之战就要打响了,改变曹操一生的节点的时间就要到了,若是此时再不投奔他,之后再去可就不是那么合适了。
岂不闻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呐!
但是水镜先生的评价着实让人头疼,论谁头顶上一个“朽木”的称号,以后再投奔明主都会有困难吧。
三国时期对待这些名人,简直优渥的不能再优渥了。
不管是谋士还是武将,尤其是谋士,哪怕是主公,其姿态也要放的很低。
当然袁绍这种家大业大的除外。
而水镜先生很不巧,是读书人里的读书人!
而自己的“朽木”的称号也是他亲自开口提的,虽然前边也提到自己的才智,但是终究不是那么好听罢了!
“小宁,又在这晒太阳?”
“师兄,这才三月初,寒冬的气息还未完全过去,你这拿着扇子摇来摇去的,不冷么?”
“呃...”
“师兄这是高雅,你还小,还不懂!对了,昨天你教我的象棋我已然懂了,今日再来一次?”
正在聊天的两人便是晒太阳的江宁和前来找他的对弈的诸葛亮。
对于师兄的才智,江宁的确是佩服的,不管自己有什么东西,只要教会他,短则十数天,长则一两月,准能摸得清清楚楚,甚至反而超过自己。
现在江宁唯一能在师兄手里赢得,已然只剩下那五十四张扑克牌了。
毕竟抓到好牌,纵然是诸葛当下也难以逆天改命。
当然赌博对弈乃是小道矣,自己的师兄不愿意深究便是,不过师兄却对自己提出来的象棋情有独钟。
因此隔三差五的便找江宁对弈,从一开始的大杀四方,到最后的一子不剩,诸葛亮只用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还是在自己尽力拖延的基础上才达到的。
对于自己的师兄,江宁是服气的,但是每次下象棋,不把自己吃的只剩老将就不罢休,不知道这个是从谁那学来的?
江宁对此吐槽了好久。
诸葛亮下棋,正奇相辅。用兵之正,以大势碾压,总是让自己顾此失彼,拆了东墙补西墙;用兵之奇,却是在十步以内,看不出他的套路。
总而言之,就一个字,强!
不过对于江宁这个小师弟来说,诸葛亮却有着别样的看法。
水镜先生经常云游四海,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基本上江宁是他一手带大的。
此子才智近妖,才八岁已然将天下大事看的清清楚楚,当江宁将天下三分的局势不经意间从睡梦里说了出来的时候,饶是诸葛亮都吓了一大跳。
自己推演了几年才有的结果,被一幼童给当做梦话说了出来,岂不可笑。
第二天问江宁的时候,却支支吾吾不肯言语,这孩子,对师兄还隐瞒!
并且脑子里面新奇的事物太多,总有许多新花样,有些东西甚至就连诸葛亮都感到很有意思。
例如:象棋!
诸葛亮也想不明白,这样成熟的规则,没有个几十年的沉淀,是不可能发展出来的。
但是现在却已经结结实实的摆在了自己的眼前。
更有甚者,许多言论根本不像孩子能发出来的,成熟的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通过自己这个师弟这么多年的接触,诸葛亮知道,江宁是有才的,而且是有大才!
但是就是这个喜欢享受的性格太让人头疼。
明明是有才的,却不愿意努力,每天想尽一切办法逃避功课,而且用老师的话来说,恣情纵欲!
简直没一点努力的样子。
首先这个一日三餐就让诸葛亮接受不了,兵荒马乱的日子里,能吃上饭就已经不错了,正常人家都是一日两餐,早晚一顿。
但是小师弟还要一日三餐,午餐尤其要丰盛,还必须要吃肉,美其名曰:长身体!
甚至有时候还会偷偷半夜开小灶!
而且设计出来休闲的老爷椅,冬天也能暖和的火炕,好用的胰子......
真不知道小师弟的脑子里面都有些什么,好想把他脑子挖开看一看!
尤其是在师弟浪费几十斤粮食整出来的高度酒的时候,作为师兄,诸葛亮终于忍不住了。
再嚯嚯下去,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第二章 最后一局,天下为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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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正想着呢,只见江宁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师弟这是作甚?”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为何一直看着我,你这样看着我,我心里面发毛!”
“无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不过,师弟,你对于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没事晒晒太阳,下下棋,下午喝喝茶,和师兄聊聊天,这样的生活就很美好啊!”
“师弟,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很认真的在问你,我知你内心已有抉择,但是却不知你究竟有何打算。”
“我心中已有人选,师兄可愿和我一同下山?”
诸葛亮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见状,江宁再次向诸葛亮发出邀请:“师兄大才,宁自愧不如,然今汉室疲敝,民生凋亡,兄长为何不愿出山救乱世于水火?”
“亮虽愿,无明主也!”
江宁听到师兄如此说,不由得感慨一声,这该死的历史齿轮修正性啊,师兄注定要跟刘大耳嘛?自己再一次尝试着扭转,可惜又失败了。
“师兄,纵观天下,却无一人入你眼嘛?”
“一人也无!”
“我与师兄不同,我倒觉得一人可得这天下!接下来我便会去投奔他而去。”
“哦?可是那冀州袁绍,袁本初?”
“非也,在我看来,虽然曹操和袁绍兵力相差巨大,但袁绍必败!”
诸葛亮朗声道:“那便只有江东孙策与兖州曹操了!似张鲁、刘表等人,皆酒囊饭袋矣,却不知这二人师弟更看好谁?”
“师兄,不管我看好谁,这俩人想必师兄是看不上的吧。”
“孙策虽号称江东小霸王,新并江东,然轻而无备,虽有百万之众,却如一人也,若一刺客伏起,一人之敌耳;而曹操生性多疑,虽知人善任,唯才所宜,功成之后却有卸磨杀驴之嫌,能共患难,怕是难同富贵矣。”
“师兄所言极是,不过我有自己的考量,总而言之,以后战场相遇,各为其主,还望师兄莫要怪罪!”
“若无明主,我宁可不出山!又谈何战场相见呢?”
“不,师兄,你会出山的,你一定会的!”
“师兄,不如我们再下一次棋如何?这次就以这天下为棋局,众生为棋子,可敢来这最后一局?”
“善!”
江宁拿了几个石头放在桌上,分别代表曹操、袁绍、孙策等人。
“曹操和袁绍必有一战,此战也是曹操崛起的契机,击败袁绍后,冀青幽并迟早归曹操,北方必然一统。”
江宁简易的在桌上画了一个地图,用碳石划了一道,表明北方已然尽入彀中。
“我若是辅助明君,必先拿下荆州,以此为基,入川取蜀,若起荆襄之众,长驱西指,则霸业可成。”
诸葛亮也用碳石在桌上画了一道,表明西部蜀地归属于他。
没有人会怀疑能不能做到,毕竟只是理论推理,江宁靠着前世经验,知道诸葛亮所言非虚。
而诸葛亮则是靠着这些年的阅读积累,以及各地的山川志推演得来。
两人谁都没有问刘表、张鲁等人要如何对付,因为他们知道,此等人不足为虑。
“江东以长江为界,北方多旱地,难以水战,南方便是孙策的主场。”
江宁又划了一道,表明东南一块归属于孙策。
“师弟,今虽天下三分,我却可联孙抗曹!”
“师兄谬矣,姑且不说联合的概率有多大,纵使真的联合,里面又有多少真情实意呢?师弟自领一军,便可钉死孙策在长江南岸。”
江宁拿了一个树枝放在了黄河岸边,代表自己的部队。
“那师弟打算如何来对付我呢?”
“很简单,一个字——拖”
“虽然大规模打不起来,但是可以派几万兵马不停的骚扰,若是你疏忽大意,这几万人马就不仅仅是一把利刃,也是打开西蜀大门的钥匙。
若是在意这几万兵马最好,那我就趁你战乱,这边赶紧发展农事、操演新兵...
总而言之就秉承一个观点,和你是大战不打,小战不断。
但是,我拖得起,你们拖得起嘛?”
江宁看着沉思的诸葛亮,又继续说道:“姑且不说兵力对比、粮草马匹,只要曹操不急于求成,稳扎稳打,拒西蜀而谋江南,待到南方已定,西蜀已是砧板之肉。”
“蜀地艰难多险,出蜀难入蜀也难,唯有一地至关重要——荆州。”
“若是曹操拿下荆州,外可以拒尔等于蜀国天堑,内可渡河直入孙策腹地,纵使孙策有长江天险,岂不闻久守必失?孙策不足虑也。”
诸葛亮点了点头,说道“师弟此言大善,然则有一前提,曹操得能拿下荆州,孙策、吾主必然不会放弃这个地方,若是曹操孤军深入,那么...”
诸葛亮拿树枝在地上划了一道,然后说道:“只需切断尔等粮道,或者故意放此军进来,然后拖着曹孟德,逼着他不得不持续投入兵力、粮草等,岂不闻围魏救赵乎?”
“那便坐山观虎斗,只要曹操不主动进攻,孙策和你方必然存在摩擦,荆州也是必争之地,待到双方力竭之时,便是曹操出击之日。”
“那又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江宁想了想,突然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不能自已。
诸葛亮看着大笑的江宁一头雾水,师弟这是怎么了?推演把自己推得魔怔了?
“等到什么时候?师兄,聊到这个,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笑话,可有意思了。”
“嗯?”
“在遥远的天国,有许多人都会被改造获得许多不同的能力。
而有一个女英雄,人称黑寡妇,她被改造之后,获得了能力是延缓衰老,当时他们正逢和其他部队作战,就有人想啊,这种能力有什么用呢?难道是把敌人生生熬死嘛?”
“师兄,你就看我熬不熬得过你吧!”
诸葛亮看着这个时不时就会发疯的师弟,脸上漏出溺爱的表情,虽然是自己的师弟,但是其实却更似自己的亲人,甚至同族的其他两个兄弟都没有这个师弟来的亲切。
所以才能肆无忌惮的将自己内心谋划全盘托出,这个傻小子,也一点没有防备,把所有的底都交了出来,这样信任别人,以后会吃亏的啊!
“师兄?”
“嗯?”
“以后我肯定活的比你长,你信不?”
第三章 临行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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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要去实现我的抱负了,好不容易来这世上走一遭,来到这个文臣武将都惊才艳艳的世界,必须让所有人都知道,有我江宁这一号人!”
江宁越来越说越兴奋,甚至已经开始打算收拾行李即刻准备出发,对于后世演义中的曹操,江宁一直抱有最大的好感,哪怕师兄看不上此人,江宁依旧愿意跟着他。
不为别的,个人魅力罢了。
再加上后世的先知先觉的能力,江宁觉得跟着曹操,称霸天下的时间至少可以缩短二十年,自己才十三岁,五十年时间,足以让自己在这岁月史书上添上浓重的一笔。
看着真的打算出走的师弟,诸葛亮用扇子拦住了江宁,说道:“师弟此行,为兄不阻拦,师傅不在,所以有几件事,作为师兄必须要嘱托你。”
“其一、你年岁尚小,不可恃才傲物,目中无人,曹操麾下人才济济,切莫轻看了他们。”
“其二、你于大势把控很准,却在细枝末节上不甚擅长,军事、农桑、治国、理政、排兵皆半知不解,此为大患,慎之慎之!”
“其三、对于曹操此人,师弟莫抱有太大期待,在为兄看来,此人自私自利,心胸狭隘,刚愎自用。虽任人唯贤、知人善用,却不是一个能完全按照属下想法来的主公。这对于明主来说是优点,但是同时对你来说则是致命的缺点。”
“其四、此去投曹,山高路远,兵荒马乱,师弟年岁又不大,望注意安全,小心行事,莫要与人论一时之长短。”
“其五、师父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带你加冠之日,他却不一定能赶来,师兄便越俎代庖,赐你字号,未加冠前便用本名,加冠之后再使用。便唤你江宁,江子奕如何,取自奕奕寝庙,君子作之,希望师弟将来能够成为国之栋梁。”
“其六、师父给你下的评断,师兄虽然觉得有失偏颇,但是这也是你最好的保护符,示敌以弱也未尝不可。”
“其七,日后我若不出山还好,出山之后必然会跟你交手,到时候不必留手,虽为师兄弟,不过各为其主罢了,所以不要顾虑同门情分。”
“其八,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回来,师兄都会接受,不会像世家一样,将亲兄弟都分到不同阵营,所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在师兄这不成立,宁儿,懂了吗?”
看着师兄语重心长的对自己敦敦教诲,这八条教诲也确实是长兄才能说出来的,包括自己的优缺点,包括以后需要注意的地方,皆细致罗列。
江宁此刻有种感觉,眼前此人就是自己真真切切的父兄,而不是演义里那个千古一相,也不是那个算无遗策的诸葛孔明。
少倾,江宁收拾完毕,诸葛亮一路护送,直到送出了数里,才依依不舍的准备道别。
看着江宁越走越远,诸葛亮的心中也是有许多不舍。
从一开始的毛头小娃娃,到现在敢和自己拍案叫板的半大小子,不得不说,江宁成长的速度让诸葛亮吃惊不小。
只是,这小子过于理想化,行事天马行空,不拘礼节,重大势而舍末节,以后必定会吃亏的。
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形,逃避功课,还总鼓捣些个小玩意儿,纵情享乐。不过对自己这个师兄,那确实是一片真心。
诸葛亮怎么都忘记不了,第一次见面这小子听见自己说叫诸葛亮的时候,那眼里面放出的光芒。
仿佛我是什么怪物般的存在一样,呵,这小子,以后就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嗯?
“你怎么回来了?”
江宁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师...师兄,有件事...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一下。”
“啊!什么?”
“马谡...”
“哎,罢了罢了,师兄记得注意身体便是,莫要日夜操劳。”
“马什么谡?”
“没...既然师兄没听清,那便算了......”
江宁本来都离开了,又回来的原因就是为了嘱咐师兄一声。他突然想到历史上诸葛亮就是被这个草包给气吐血了,顿感寒心,本想让师兄一见面就弄死马谡。
但是转念一想,没准以后师兄根本到不了那一步,就被我打败了,到时候大不了放他一马。都没有以后的蜀国,又何谈马谡呢?
打败诸葛亮这一件事,大抵也是每一个穿越狗都想做到的,只不过现在由我江宁来完成罢了。
更别说当初自己第一次穿越来这三国世界,第一次见到诸葛亮,居然还有着干掉他的想法。
现在大抵是不可能了,师兄啊!师兄!
你躲过了一劫哟!
嘱咐完师兄,江宁这一次是真的走了,没了师兄的庇护,接下来的路,才是真真切切的靠自己了。
接下来,先去寻曹操去,只恨自己年岁还是颇小,恐怕难以担任重任啊。
倒不急,只要能在他手下,至少一时安稳是可以的,打败了袁绍,曹操以后就是一片坦途。
哪怕日后赤壁大败...
不对,自己这个先知都在,赤壁之战又怎可能会败?
江宁现在心情一片大好,虽然他知道自己没法靠着先知先觉的能力去收集能臣武将,但是他不行,曹操可以啊。
只要他俩通力合作,这天下指日可待啊。
江宁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但是殊不知让久经沙场的武将、运筹帷幄的智囊全部听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的话,也未免太过儿戏。
但是江宁并不是这样想,穿越者的优越感使得他现在兴奋的不能自已。
嘴里哼着前世的小调,心里面畅想着史书上会怎样记载自己呢?
而且江宁有理由相信,这应该是个平行时空,虽然时间线都对,但是在一些细支末节上还是有所出入。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潘凤,也没有华雄,更不存在关二爷温酒斩华雄的曲段,不过其他的倒也相似。
总而言之,自己是的的确确来了啊,三国,我来啦!
曹孟德,我来啦!
第四章 江宁投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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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接近官渡(也就是现在的河南中牟东北处),越是能看到战争结束后的硝烟余火。
昔日的村庄已经变成了断壁残垣,往日的山清水秀已经变成人间炼狱,昔日人来人往的官道此时却冷冷清清,平日的母慈子孝也变成天人永隔。
天上的乌鸦一直在盘旋着,等待着许多将死之人咽下最后一口气,虽然还没有饿殍满地,但也能看出来战争所带来的危害是多么巨大。
曹操和袁绍已经开始打起来了,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还没有爆发大的冲突,现在还是建安四年的春季,离官渡之战打响还有八个月。
江宁现在在做什么呢?
“玛德,世道艰难!”
“玛德,人心不古!”
江宁,也就是现在的江子奕,正在指天骂娘。
他本来好好的走在了前往投奔曹操的路上,骑着一匹毛驴,一路上悠哉悠哉的走着逛着,倒也惬意。
不过就在江宁走到一半的时候,居然会出现强人,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战争所导致的饥民。
事实上,如果不是看着江宁像一个世家公子哥儿,恐怕江宁的抱负还没有完成,就已经在路上被这伙强人结束了。
应该说万幸,江宁比较怂,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心理,就站在那呆呆的看着,任由这帮人抢了自己的毛驴。
这也是他还活下来的理由,不过距离许昌的路途还有很久,恐怕没有代步,自己徒步行走,至少需要一个月时间。
不过这也难不倒江宁,他真的一步一步走了数百公里,从南阳走到了许昌。
好不容易看见城门,江宁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己这一个月来,饿了就吃点野果,渴了就喝点山泉溪水。
林中遇到过虎豹,路上遇见过劫匪。
费尽了千辛万苦,才终于来到了许昌。
但是接下来有一个问题,如何能够见到曹操?
直接说我要见曹操是肯定不行的,不被当做精神病打走就算好的了。
给拜帖也不行,自己这还没成年呢,哪来的拜帖。
再加上自己身无长物,衣衫褴褛,这实在很难有途径能见到曹操啊。
不得已,江宁只得自报家门,自己是水镜先生的弟子,特意来投奔曹操的。
因此才一路被放行了曹操家门口,不过就这还被城门口的小卒盘问了许久,自己这模样实在不像一个读书人。
直到江宁现场背诵了诗经第一篇,城门小卒才相信,这年头,能识字已是不易,再加上能够背出这么多字的,看着就像读书人。
本身许昌就没有禁行令,不过江宁这个打扮像难民入城一般,甚至守城门的还认为是敌军奸细呢。
不过江宁这辈子都不想提起这段经历,为了进城居然还被一个小兵刁难,背了一段《诗经》才让进,这要让师兄知道,不笑死才怪。
江宁一直来到了曹操门房处,随后整理了一下自己这破烂的衣衫,对门房说明来意,表明自己是水镜先生的徒弟。
虽然门房比较狐疑,但是也只是看了几眼就进去通禀了。
不得不说,曹操能成功绝对不是偶然,连门房都和别人不一样。当然也不排除是水镜先生的徒弟的功劳。
这年月,水镜先生还是颇有声望的。
而得知鼎鼎大名的水镜先生的徒弟居然愿意来投奔自己,曹操喜不自胜,大开中门,甚至带着在曹府的文臣武将一同前来迎接。
但是当曹操发现,江宁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屁孩,瞬间脸色就有点不正常了。
不过曹操养气功夫倒是一绝,因此依然将江宁请了进去,不管怎样,至少这面子里子都让江宁得了。
进去之后,江宁先被带去洗漱了一番,而后曹操大摆宴席宴请江宁。
曹操的文臣武将也都过来赴宴,说是赴宴,实际上是来看看水镜先生的徒弟究竟是何方神圣。
江宁可不管这些,已经饿了数月,饥一顿饱一顿的,江宁边吃边叹气,当初自己拒绝了师兄的好意是有多弱智。
跟着商队一路来许昌多好,是自己太年轻啊,还想见一见这路边的景色,这盛世,果然...真特么操蛋!
江宁在不顾形象的大吃,而曹操这边围着的文臣武将也越来越多。
“文若,你怎么看?”
“此子...此子...”
“不拘小节!”
“直说!”
“怎么看都像饭桶啊!说是水镜先生的徒弟,莫不是骗人的?待会试上一试便知。”
“善!”
江宁这边终于吃饱了,打了一个饱嗝,看向了围着自己的一幅幅面孔,不由得愣了。
自己...这是在被参观?
“这位...嗯?小兄弟?”
眼前说话这人,圆脸、大眼、短须,身高约一米七左右,虽然这身高已经不算矮小,但是和两边的魁梧高大的武将一比起来,却显得格外违和,难怪《魏氏春秋》记载曹操姿貌短小,在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中间夹着,想不短小也不行啊。
此刻他正坐在上首,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之前迎接的时候,江宁已经饿的两眼昏花,倒是没有细看,如今再仔细一看。
他怎么也难以把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滑稽甚至还有点猥琐的曹操,和自己心目中那个“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形象融合到一起。
直到曹操又问了江宁一声,他才反应过来。
“在下水镜先生弟子,江宁,特来拜见曹公!”
“朽木江宁?”
江宁听到后,尴尬的笑了笑。
“果然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便宜师父的瞎起的称号传播的好快!”
“你来此投奔,孤甚感欣慰,文若,不知现在何职有所欠缺?”
只见对面一位儒雅的文士,双手抱拳说道“现如今能配得上水镜先生弟子的职位均有所欠缺,倒是有些不入流的文职,却是配不上了。”
江宁心里咯噔一下,不管什么时候,听到这个套路,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当年的猴子也是这样被诓骗去天庭养马的。
“诸位将军哪位手下可有空缺?”
周围人不住地窃窃私语,却无一人应答。
主要是江宁之前的表现确实...
荀彧开口道:“自古有云,德才兼备是圣人,有德无才是君子,有才无德是小人,无德无才是庸人。”
“水镜先生自然是圣人之类,却不知他的徒弟是哪一类?”
曹操身边一个粗犷大汉说道:“总不至于是庸人吧,似俺这般,都有一股子蛮力,水镜先生那么厉害的人物,总不能教出一个饭桶吧!”
第五章 你算什么牛马?
...
江宁瞬间一股怒气就上来了,合着这几个在这唱戏呢?欺负自己年纪小,在这故意挤兑自己。
江宁环顾四周,这粗犷大汉刚说完,不少人都在掩面偷笑。
周围人越笑,江宁脸色就越红。
只见江宁对着荀彧说道:“文若先生,德才兼备者好比那马,有德无才者如同那牛,有才无德者猪,无德无才者狗”
“却不知...”
“你算什么牛马?”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众所周知,整个曹军阵营里除了郭嘉、戏志才等,就数荀彧、荀攸最受曹操重视,可以说是顶级谋士也不为过,如今被这十三岁小儿如此顶撞,属实罕见。
荀彧也愣了一下,多少年没有被这样顶撞过了,这孩子,倒是有意思。
荀彧刚要说话,只见江宁又开口对着这粗犷大汉道:“我和师兄常年在家,农桑皆是自己动手,不过我有一毛驴,每次需要拉磨时,只需要蒙住它双眼,在驴屁股上抽几下,这家伙就不停的往前跑。
不过畜生到底是畜生,没脑子的东西,只有一股子蛮劲,还不是任由我和师兄驱使?
来寻曹公路上,被歹人所截,我便步行数百公里前来投效,这畜生居然让我受那么大的罪,简直该死!”
这话更狠,粗犷大汉瞬间怒了,转身就要去捉拿江宁。
这厮虽然看起来蠢笨,实则心细如发,再加上本身江宁说的就很明显,把自己比作只有一股子蛮劲的畜生,让他如何不恼。
“恶来休恼,怎跟孩子置气?”
听到上首的曹操发令了,粗犷大汉才退了回来。
“恶来?你...你没死?”
江宁一脸虚汗,因为自己穿越过来的蝴蝶效应,典韦居然没死,那在曹操另一边的,想必就是许褚了。
这下麻烦了!
不少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向了江宁。
这个娃娃倒是有勇气,来到曹公投诚,却先把曹公手下最得力的文臣武将都得罪了一遍。
不过江宁也不后悔,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不过这种做派反而让曹操欣赏不已。
一个半大孩子,居然敢骂自己文臣是牛马,武将是畜生。
这种胆识就令人眼前一亮!
不过,这种性格倒是磨砺一下才能重用。
曹操笑道:“却不知江宁你擅长些什么?”
江宁思索了良久,自己唯一能拿出手的也就是术数一道了,自己总不能说我能未卜先知啊,毕竟典韦都还没死,历史的年轮已然发生了偏转,官渡之战还能不能赢都是两回事。
江宁说道:“我自幼跟随家师,经史子集略知一二,诗词歌赋偶有阅览,文韬武略稍有涉猎。不过宁于术数一道倒是颇有心得。”
这话倒是没说错,不是江宁有意自谦,除了算数,江宁还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些啥,师兄让自己看书那会,都找各种借口偷懒放弃了。
不过对着这帮人打肿脸充胖子自然是不行的。
说自己学富九车,很快就会暴露,但是说自己偶有涉猎,只会让他们认为自己是自谦。
但是江宁于术数一道是真的很擅长,这恐怕是九年义务教育唯一的好处了。
就拿现在所学的《九章算术》里的题目来说,在江宁看来,简直就是小儿科。
而这帮人自恃天才,所以越是这样说,他们越想在最擅长的领域击败你。
呵,聪明人的通病!
曹操听了江宁的话,却在此时说道“术数一道...作何解?”
“万物皆圆,万物皆理,万物皆数,以术合之,形可由圆而方或方而圆演绎,理可合见也可分见。”
“世间万物无不可用术数推演,万事万物运行之中皆有其定理,寻迹而为,方可破局而出。”
曹操看了一眼荀彧,两人对视了一眼,只见荀彧站了出来,说道:“却不知江..”
“江宁,江子奕,来此投奔前,师兄提前取好了字,待到加冠便可呼字,在此之前,唤我江宁抑或江子奕皆可。”
荀彧见状说道:“你这小子倒是有趣,那可敢让我考较一番?”
江宁松了一口气,反正只要不考那些古文诗义,单论术数一道,别说你荀彧,荀文若。
就算整个曹军智囊团加一起,也只是给自己提靴的份。
“文若先生,但说无妨。”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四头,下有九十足,问雉兔各几何?”
呵,简单的鸡兔同笼题,只是换了数字,一元一次方程罢了,又怎能难倒我?
江宁几乎是同时,待到荀彧话音刚落,便抱拳说道:“鸡二十三,兔十一。”
荀彧内心验算了一下,不由得赞了一声,果然好小子,这题虽然简单,但是能够这么快解出来,确实不容易。
荀彧继续问道:“今有螓(蜻蜓)、蛛(蜘蛛)、蝉同在一笼。上有十八头,下有一百一十八足,有翅二十对。且知螓之足三对,翅二对;蛛之足四对;蝉之足三对,翅一对。问此三虫各几何?”
对于古人来说这还真有点难度,没有学过方程组来说,这个估计得要老半天时间才能解出来。
这也是荀彧的过人之处,不仅擅长治国安邦、带兵打仗,连不擅长的术数一道都领先其他人一大截。
不过这可难不倒江宁,只见江宁用酒水在桌上画来画去,x、y、z,小意思罢了。不出三分钟,只见江宁答道:“蛛五、蝉六、螓七。”
荀彧不由得大吃一惊,这速度有些太快了吧,除了荀彧和江宁,在场的所有人都还在思索题目,但是知道答案的只有他俩。
荀彧吃惊的地方不在于江宁解出来了这道题,在场的谋士,哪个不是一顶一的才智超群,给予他们时间,迟早都能算出来。
但是江宁这个速度就有些太快了,如此速度,已经不能说是擅长术数了,几乎可以说是术数一道的大成者。
曹操看了看荀彧,在得到荀彧确定无误的眼神后,曹操笑了笑,说道:“水镜先生弟子果然不同凡响,不妨留我府中做个幕僚吧,诸位以为然否?”
荀彧又站了出来,说道:“曹公明鉴,此子不凡,但终究年岁尚小,经验不足。正好此时运粮军中缺少一个行军主簿,子奕也精通术数,去磨砺一下也不无好处。”
“文若所说倒也在理,不过,这倒是有些屈才了。既然如此,那便让子奕去磨砺一番,待年岁稍长再来府中任职便是。”
“子奕也莫要有所不忿,若是有何麻烦,可直接来见我便是,吾必然尽心尽力帮你解决。”
江宁握了握拳头,随即又松开了手,抱拳拱手道“宁拜谢主公!”
“荀彧...”
“你很好...”
第六章 特殊照顾
...
却说第二日江宁这边被带到了军中,看见曹操的部队,不由得称了一个大拇指,难怪这样的部队能打的赢袁绍。
这支军队,人数数万众,但是却个个膀大腰圆,宛若巨人。身着精锐盔甲,手持锋锐利刃,摄人心魄,见之不忘。
而领头的那人,更是威风赫赫。只见那人身长丈许,手持双戟与长刀,虽无战马在胯,气势却远超旁人。
江宁在定睛一看,好家伙!
这...
这不是典韦嘛!
可真是羊入虎口啊!
当然也不排除这些人故意把自己安排在典韦手下,公报私仇。
江宁有时候都在思考,自己究竟是哪地方做的不对,刚来就遭受了这么大的敌视,思索了良久也没有头绪,所幸既来之,则安之,硬着头皮走向了典韦。
其实这也不怪江宁,事实上三国里谋士不是说想跟谁就跟谁,大部分谋士都是世家博弈的棋子。
真要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其他穿越者一来,应者景从,纳头便拜,那是不可能的。
每一个谋士背后都代表着一个门阀,正如诸葛亮事先提点江宁一样,每一个世家都不会把宝全压在一个人身上。
当然,也有倾尽全力支持一个人的,那种情况基本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曹操手下谋士看似人才济济,其实勾心斗角,龃龉龌龊的事也不少。
江宁也不懂这些,愣头青的直愣愣的自荐,还要跑来跟着曹操打天下,尤其是还自称水镜先生的徒弟。
好家伙,这简直已经不是挑衅,这是来分蛋糕的啊。
如果真的是个人意愿来投曹的话,不仅曹操欢迎,甚至各谋士都会欢迎,人才嘛,自家的怎么都不嫌多。
但是自报家门之后,这性质就不一样了,究竟是江宁个人意愿,还是水镜先生也想掺和一脚呢?
总而言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压了再说,哪怕你没有那个想法,教训一下你这个新生的毛头小子,让你也知道谁才是文臣的领袖。
但是江宁却不清楚里面的门道。他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自己刚来,还没把你荀彧怎么滴呢,上来就像吃枪药一样,跟自己怼起来,那我能惯着你嘛?
后世几千年文化的熏陶,还怂你这土著?
至于典韦为何也开怼江宁?
典韦这家伙真的纯粹是没过脑子,随口一说。
而江宁也不是一个受气的主,直接就干上了,甚至比骂荀彧骂的还狠。
典韦笑了,漏出了他的八颗牙齿,这一笑,让江宁心中打了一个冷颤,这黑厮,不怀好意!
“江主簿,从今天开始,你就调到我们虎卫军了,先别着急去你的运粮军那里,来虎卫军作战序列训练一个月再说。”
典韦大笑道:“江宁,我会让我的小崽子们给你留下一个难忘的印象的。”
典韦笑着拍了拍江宁的肩膀,这几下,势大力沉,得亏江宁这几年长身体了,不然这几下就得趴下去。
随后江宁被带到一个营房里,刚进去,就听见有人粗着声音吼道:“听说今天有个主簿和我们一个营房住,那岂不是亏待了他嘛,兄弟几个眼睛都麻溜点,咱们可是有任务的,必须好好招待我们的新主簿。”
当江宁走进去时,就看见了刚刚开口的一人,络腮胡,八字眉,满脸横肉,一开口脸上的肌肉随着一动一动。尤其是贯穿整张脸的疤痕,更显得凶神恶煞。
“哟,江主簿来了?那,看见了吗?就是那个旮旯缝里面,那就是你的床铺了,还有,以后兄弟的裹脚布,你得洗;倒夜壶,你得去。听见了没?我问你话呢?”
“哎哟喂,徐四,你别这样说人家嘛,看人家那细皮嫩肉的,你怎么舍得哟!”
“滚,李如花,你个死娘们,整天娘里娘气的,你要是在敢替这小子说话,我一脚踢死你。”
“你他娘的敢踢老娘试试,看我不用剪刀把你的小兄弟给咔嚓了!”
江宁看了看徐四,又看了看扬着手绢指着徐四大骂的李如花。
他没有理会这俩奇葩,顺着徐四指的地方就躺下了。
这个营房一共有五人,五人一伍。
但是正常来说,江宁哪怕是运粮官的行军主簿,那也是正经的官,不至于要和士兵挤在一块。
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大概就像徐四所说的,受到了“特殊照顾”罢了。
更何况,江宁看了一眼,这一伍也都是奇葩。
除了刚才那个满脸横肉的徐四,还有一个娘们唧唧的李如花,其他三个是三兄弟,分别是程龙、程虎、程豹,三人都在屋里小心翼翼地擦着自己的武器。
目前自己就和这一伍五人凑合住在一起了,加上江宁,这个营房一共六个人。
徐四站起身来,走到了江宁面前站定,踢了踢江宁的腿,问道:“喊你一声主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之前老子跟你说的,你都听见了吗?”
江宁剜了一眼,嗤笑道:“呵!脑子是个好东西!”
“你说什么?”
“我不想跟脑子不好的人说第二遍。”
“你说谁脑子不好呢?江宁,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徐...徐四是吧,其实你这种人很可怜,真的,我挺同情你的,你现在其实最应该想想,是谁派你来做这个任务的,或者谁向你的长官推荐你来做这个的。别到时候死了,报仇都找不到正主。”
“你他娘...嗯?你说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知道,一个行军主薄,管运粮的!”
“说你蠢你还不信,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你觉得我一个主簿,跑过来跟你们五个挤在一个营房里面,正常吗?”
“其次,我不知道是谁让你跑过来羞辱我的,我也不知道你的后台给你多少好处。但是你可以打听打听,我是水镜先生最小的弟子,而且还是蔡伯喈,蔡大家的故人之后,正儿八经的官家子弟。
如今被一个小将如此羞辱,传出去之后,你觉得你还能活下去吗?”
“不管怎么样,我随时可以脱离虎卫军。至少我能在曹公面前说上话,而你一个小小的大头兵,是如何敢来羞辱于我呢?”
“到时候,不说别的,只需要我开口,你一无门路,二无势力,大头兵一个。再加上文人杀人,何须用刀?只需要悄悄把你安排进敢死队,一次死不了,四次五次总能死吧!”
“若说没有人指使你过来羞辱我,打死我也不信,所以你先别忙着招待我,先擦好自己的屁股吧!”
“至于,如花...兄...弟,倒是多谢直言了。”
“哎哟喂,这个小兄弟果然识趣的,不像我家徐四那么蠢笨,被人卖了还要替人家数钱呢?我这不是好心规劝他嘛,毕竟都是同一伍出身,我也不好看着徐四跳入火坑不是?”
江宁一连串的问话,把徐四瞬间问的懵了,他拍了拍脑袋,仔细想了想,突然大声叫了一声。
“狗娘养的史大凡,我弄不死他!”
“四哥,息怒息怒...”
“李如花,你他娘的把手拿开!”
“四哥~四爷~”
江宁没有理会这俩人,继续躺在铺上,思考自己为何落到了如此田地,不过打死江宁都想不到,只是因为自报了家门,就有了这样的艰难开局。
不过真的是,想不通啊!
第七章 军队操演
...
“多谢江主簿,多谢江兄弟,你看我这...我就是粗人一个,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虽然上面给我任务了,但是你放心,既然兄弟你够意思,那我也不能忘恩负义,对外你就把我当做敌人,但是对内你就是我兄弟,你只要吱一声,我都听你的,如何?”
虽然徐四是武将,但是江宁晓以利害之后,他也缓过劲了,这任务明显损人不利己啊,除了给自己结仇,没啥油水可捞啊!
怪不得那三兄弟和如花都无动于衷,自己还傻呵呵的主动去揽。
不过有得必有失,现在自己和这江宁关系更亲密了不是。
徐四也看出来了,眼前的人虽然年岁尚小,但是绝对不一般。
江宁没有作声,不停的啃着自己的大拇指,这是前世留下了的习惯,每当他陷入思考的时候,总会不自主的啃手指。
而徐四不停的献殷勤,却没有得到江宁的回应,气氛也瞬间冷了下来。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紧急的擂鼓声。
“咚~”
“江小哥快走,校场擂鼓了,三通鼓毕未到者,皆斩!”
江宁没有含糊,立刻穿上刚发的盔甲,拿着刚发的盾牌和短剑,就跟着徐四去校场集合了。
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在这个时期,如果鼓声停还没有到的话,是真的会砍头的。
三通鼓大概也就是现代的十五分钟多一点,而从营房到校场空地,也就几百米的距离,跑步去估计也就三四分钟,时间完全来得及。
第二通鼓声刚停,江宁就跟着徐四到校场站定,这里就能看出区别了,徐四跟李如花拿着大盾在前,三兄弟拿着长矛站在后排,这一伍随时可以脱离大部队成为独立的作战小分队。
而江宁拿着一柄大剑就站在旁边。像他这样的人,周围还有不少。
而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了这时候的军队结构了,这时候军队编制比较混乱,但大体还是一致的。
《通典·卷一百四十八·兵一》记载:凡立军,一人曰独,二人曰比,三人曰参,比参曰伍,五人为烈,(烈有头)二烈为火,(十人,有长,立火子)五火为队,(五十人,有头)二队为官,(百人,立长)二官为曲(二百人,立侯),二曲为部(四百人,立司马),二部为校(八百人,立尉),二校为裨(千六百人,立将军),二裨为军(三千二百人,有将军、副将军也)。
这种说法很难证明为某时期、某部的具体编制,虽不见得准确,但大致上可反映汉及三国时军队编制的清况。
而每次作战,正兵和辅兵大概1:3左右,这还不算其他的劳力、运粮部队等。
江宁此番就是被安插在这一伍里面的那个收割人头记功的存在。
当然,这一人不仅要割人头,还要随时在这一伍有人死的时候顶替他的位置。
所以江宁不仅拿着盾牌,腰上还挎着短剑。
江宁现在才十三岁,加上盔甲,装备都有三四十斤,还没走两步,他就已经受不了了。
唯一感到幸运的是,他的盾牌比起徐四和如花的,小上太多,而且更加轻便,不然恐怕他连抱都抱不动。
终于三通鼓毕,所有人都在校场集合,不像前世我们想的那种笔直笔直的方阵站好,而是一伍一伍的站在一起。
虽然没有方队的整齐度,但是因此而小看他们战斗力是非常愚蠢的。
正午时分,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看向远处的地面,热浪都在不断的上升,昭示着此时的炎热。
江宁穿着厚厚的盔甲,拿着二十几斤重的盾牌,腰上还别着短剑,就这样一直站着。
直到快一个时辰,才看到校场台上有一位将军模样的人一步一步从台上走了下来,江宁能够感觉到,他在巡视着什么。
直到发现他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江宁就明白了。
“来者不善啊!”
这个将军走到了江宁面前,对着他喊道:“所有人就地解散,这一伍再站半个时辰。”
“凭什么?”江宁蹭的一声就站了起来。
“凭什么罚我们?”
“顶撞上官,再加半个时辰!”
江宁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将军,刚要继续质问,却发现后面有人死死拉住了自己的衣角,却是平时默不作声的三兄弟的老大,程龙。
“还有问题吗?没有待会就继续操练吧!”
随后他就扭头转身走了,江宁回头看了一眼程龙,问道:“为什么阻拦我?”
“军队里,必须服从上级!”
“那他让你去死你都得去吗?”
“我只知道,如果你再继续说下去,违抗军令,忤逆上官,就这两条罪,恐怕还没上战场,就已经死了。拉住你,不是因为想提醒你,而是不想你连累我们几个。”
“你...”
“哎哟喂,干嘛这么说我家宁儿,不就是陪他站一会儿嘛,看你们一个个矫情的样子!”
说着说着,李如花就要把手搭在江宁的肩膀上,见状,江宁嫌弃的把李如花的手拨开,扭过头去。
“呸!”
旁边的徐四反而啐了一口唾沫。
“这狗日的史大凡,肯定是针对江小哥的,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
江宁听到这个将军就是史大凡,反而舒了一口气,既然知道人是谁,那就好办了,总有法子能够对付他。
就这样,六人在烈日下又多站了一个时辰,才去火头营去开饭,正常军队和人家都是一日两餐。
也就虎卫军作为城卫军,以及虎豹骑作为精英中的精英,这两只部队可以享受一日三餐。
但是江宁过去,却发现只剩下一些残羹冷炙,能下咽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了。
就在江宁准备好好挑选一下剩下的能吃的东西,却听见校场上又开始击鼓了。
没有理会这些食物的好坏,匆忙填饱自己肚子后,江宁和其他五人赶紧去校场集合,生怕误了时辰。
下午的操练和上午不同,如果说上午是练队形,下午就是练军阵,可以看出来下午需要练的东西比上午的多多了。
比如在行进中快速变阵,以及单兵单伍作战,还有盾兵、矛兵、弓箭手协同大作战。
这时候才能看出来这只队伍的不同,令行禁止,变阵的速度以及单兵单伍作战的强度,绝对不是普通军队能比的。
一个虎卫军尚且如此,江宁实在想象不到,那比这只队伍更胜一筹的虎豹骑是什么样的。
不过据说虎豹骑上马是最强的骑兵,下马是最强的步兵,单看虎卫军就可见一斑。
一下午的训练,江宁已经累散架了,终于等到解散的命令了,他回到床上,没有说话一趴下,马上就进入了梦乡。
第八章 融入集体
...
帅帐内,典韦以及手下的营官门还在大口吃肉,不过几人倒是没有喝酒,营地里禁酒,饶是典韦都不敢犯禁。
“你们说新来的那个主簿能坚持多久?”
“你看那小胳膊小腿的样子,我赌他坚持不到三天就得跟大哥求饶。”
“我赌两天!”
“谁让他敢在主公宴会上骂大哥,不把他扒一层皮下来,我都不好意思在这营房里待。”
典韦在主位上大口大口的吃着肉,笑着说道:“兄弟们闹归闹,别整出人命来,他和我们这些糙人不一样,人家是正经有学问的人,要真整出事,不好交代。”
“放心吧,大哥。肯定给你出口气,不会整死他的!”
“史大凡,你特娘的给老子精神点,他现在在你手下,只要别弄死他,其他随便整,大哥从运粮军那边把他截下来已经不合规矩了,也就欺负江宁不懂这里面的道道,不然捅到主公那去,大哥又得挨骂。”
史大凡听到有人点他,连忙站起来,说道:“诸位哥哥们放心,一个细皮嫩肉的书生,还是个娃娃,稍微整治一下,他必然会求饶,也好给大哥出气。”
对于这些,江宁丝毫不知情,他还以为运粮军主簿都是这个流程,毕竟前世当兵也都需要训练半个月,一个月的。
只是顶多被针对一些呗,江宁只能感叹,这操蛋的逆天开局。
第二日,江宁还在半睡半醒之间,感受到身上有人在摸自己的胳膊,这触感,莫名的舒服。
就好像...好像洗浴中心那个55号技师一样...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胡子拉碴的男人,脸上摸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胭脂水粉,两边晕着腮红,眉毛描的倒是整齐,但是那一脸猥琐的笑容,吓得江宁瞬间没有了困意。
“卧槽,怪物啊~”
“李如花,你奶奶个腿的,你对我干了什么,还不从我身上离开。”
李如花委屈的掩面说道:“公子哥真是不解风情,人家在这按了好久呢,一点都不领情。”
“不过,文化人骂人,也和我们一样,嘻嘻嘻~”
“江小哥,你别说,你还真有料,这薄薄的衣服下面居然这么有型。”
江宁听见李如花这样说,瞬间怒气就升起来了,自己这一路,就特么没有顺过。
出门驴被抢了,刚来被守城士兵以为奸细,背了《诗经》,随后投奔曹操被荀彧针对,进了军营被典韦欺负,如今居然还被这个死娘炮摸了一晚上?
想我江宁不说怎样吧,至少是诸葛亮的师弟,不说后世史书上记上一笔,至少混个大富大贵没啥问题,结果却特么来到这受罪。
江宁手都在不主动颤抖,看着还在那颜面偷笑的李如花,双手不自觉的摸上了剑柄。
“我劝你最好别动手。”
一向不开口的程虎说话了,而且矛头直指江宁。
“你知道我们这一伍的伍长是谁嘛?”
“嗯?”
这一问反而把江宁问懵了!
“你别看李如花娘里娘气的,但是我们都服他,他在我们营中是出了名的,多少人都想在他手下,不为别的,安全!”
“也就是他的性格,呃,多少不受上官喜欢,所以现在还是个伍长。”
“不过战场上你能相信的就只有你身边的这几个兄弟。哪怕重新换一伍,没有娴熟的配合,没有精悍的战斗力,去了就是死。”
“李如花在你睡觉的时候,一直守在你身边,睡醒就给你捏捏肩膀揉揉腿,这一夜不知道醒了多少次。”
江宁也缓过神来了,确实,前世不管如何锻炼,必须要把肌肉给放松,不然第二天站都站不起来。
看着李如花,江宁瞬间消了气,反而一脸不好意思,刚刚自己居然还想...
“李兄,失礼了!”
江宁抱拳,深深地像李如花鞠了一躬。
“哎哟喂,这可使不得,我们都是粗人,哪受得起你这大文人一拜啊,除了打仗杀人,我们啥也不会,比不得江小哥你有头脑,你这娇生惯养的,来到我们这一伍,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嘛!”
江宁没有说话,深深的看着李如花,视线扫过了这几人,每天擦武器擦不够的程龙、程虎、程豹,一直掩面偷笑的李如花,还有呼呼大睡的徐四。
这段时间就要跟这几人一起生活了。
能看得出来,徐四最没有心机,李如花虽然性格不讨喜,但是威望最大,而那三兄弟,老大沉稳、老二机敏、老三木讷。
不过凑到一起,那就是缘分!
没有给江宁多少感慨的时间,鼓声又来了。
又是一整天的操演,又是不出意外的加训,这样的生活,江宁过了半个月。
不过自从这件事情以后,几人的关系反而更融洽了。
之前一直端着文人架子,对徐四的好意爱答不理,对程龙的劝诫也怒目而视。
但是现在嘛,能够一块吵吵闹闹,吹吹牛逼,给他们几个随便讲点东西,就能够让他们听的如痴如醉。
毕竟这个年代,识字的都没几个,即使在这个动荡的三国,文人的地位也是不可撼动的,更别说能够亲自教授他们一些东西了。
三兄弟虽然看起来寡言少语,但是当江宁讲的时候,每个人都竖起耳朵听,而五大三粗的徐四反而是最不耐烦的。
说那么多文绉绉的有啥用,不如一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来的痛快,虽然现在没有酒,也没有肉。
不过史大凡总是想尽办法来折磨江宁,他也看出来了,当初教唆徐四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废物对付江宁,简直就是大错特错,方法还是过于简单粗暴了一点。
现在几人居然隐隐结成统一战线,甚至江宁慢慢的已经成为主导地位,只要他一开口,其他人都自动闭嘴,甚至他不喜欢李如花动手动脚的,李如花居然也能忍住。
这可真是稀奇!
不过史大凡也能理解,部队里是靠实力说话的,江宁用半个月时间向这些人证明了自己。
以至于史大凡都开始有点佩服江宁了。
不过佩服归佩服,该动的手段一点也不能少,不过大哥这段时间估计也消气了,下次倒是可以跟大哥说一说,稍微求求情,就放过他吧。
能够看得起我们这些粗人,甚至和我们这些武将关系这样亲密的文人不多了。
尤其是还跟徐四他们讲兵法、讲谋略,狗娘养的徐四,居然还不听,真羡慕死人了啊!
这特么就算是将军都听不到的好东西啊,文人都把这些藏的死死的,自己这些大老粗只配给他们卖命,现在能够白捡这一个大便宜,多划算。
真想和徐四换一换啊!
第九章 突然出征
...
江宁开始一点点适应军营里的生活,开始习惯娘们唧唧的李如花,习惯只有肌肉没有脑子的徐四,习惯早出晚归的训练。
习惯归习惯,江宁依旧想吐槽,本来是想抱着曹老板的大腿,一路被带飞,谁曾想在这天天练体能,搞操练。
不过通过这段时间的训练,江宁比刚来的时候精壮了许多,完全看不出是他是一个文人。
他变得更加黝黑,也更加稳重了。
每天一如既往的加训,但是对于江宁来说已经是小菜一碟,这一伍六人也被其他兄弟们戏谑的称之为加训六人组。
就在江宁以为今天和往常是一样的操练,却发现营地里气氛不是太对,一片肃杀,甚至就连典韦那黑厮都来了。
不痛不痒的讲了一些话,随即便点将出征,江宁一脸懵,这才刚集合就要出征了?
和前世的不一样啊,不得喝黄酒摔瓷碗才能出征嘛?
最不济也得有一个大将,披挂上阵,喊着一些蛊惑人心的口号,哪像现在,史大凡带着这三千人马,就直接开出大营,当然这三千人并不是真的全部是虎卫军的人马,其中征用的苦力,运输部队,伙夫等等,大概也有两千五百人左右,战兵和辅兵比例在1:5左右。
江宁就随着虎卫军的这五百战兵一起开拔,不过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要去哪,要干什么,就随着大部队出发了。
当江宁把这个疑惑跟他们几个说了之后。
其他人还没有说话,徐四首先扯着嗓子嚷嚷道:“所以说你们这些文人不适合冲锋陷阵,脑子里面想的太多,长官让我们干啥就干啥呗,你还想着我们去哪,为啥要去,因为他给我们钱,因为他给我们粮,所以我就给他们卖命。”
是啊,多简单的道理,但是我江宁特么可不想为了些许钱粮就把自己命交代在这,我可是有鸿鹄之志的。
要不?开溜?
程龙瞟了一眼江宁,仿佛知道他要干什么一样,说道:“江小哥,可别想着跑,逃兵者,必斩!”
被看破心思的江宁讪讪一笑,继续跟着大部队往前走去。
而这边军队营帐里,一位文士端坐在大帐中,对面弓着一个穿着战甲的将军。
只听见将军说道:“先生,那江宁...”
“你不用管那么多,既然他进了你们虎卫军,那么就是虎卫军的一份子,随军出征那是必然。”
“关键这不合规矩啊!”
“那你们当初把他截留下来的时候就合规矩了嘛?”
“这...”
“还有,这事儿就不用跟典将军说了,你今天也没有见过我,我们俩素不相识,你可明白?”
“先生,事后要真出事...”
被称作先生的那人,瞳孔一缩,眉毛轻轻皱起,厉声喝到“跟你说了,你没有见过我,这事儿已经不是你这个小小的将军能承担的了,出了事自然有上面的人处理,你只管放心便是。”
“行了,该交代的事儿我都交代了,你只需要记住,管好自己的嘴就能管好自己的脑袋。”
站在先生对面的将军忙不迭的点头称是,额头上不停的冒着虚汗。
待到他走出营房,这个被称作先生的人玩味的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书信,不由得笑了:“荀彧、江宁...有意思...”
第二日,营房里传出走水的消息,而偌大的营房,偏偏就只死了一个虎卫军的偏将军,据说是因为饮酒过度,醉晕在大帐里,火起之时来不及跑出去,就这样葬身火海了。
当值饮酒本就是重罪,走水了没跑掉死了也是活该。而真实情况究竟是什么,谁也不得而知。
这边江宁可不知道这些事情,他脑子里面的兴奋劲好几天都没下去,毕竟这可是第一次和古人一起出征。
每天虽然只是扎营、休息、赶路,不停的重复、重复。
但是江宁一点都没感到厌烦,相反,他十分亢奋,甚至这股兴奋的劲头都影响到了同行的几人。
毕竟每天被拉着问东问西,一天两天还受得了,连续那么多天,啥东西都问一问,是个人也会疲惫。
半个月后
江宁一开始的兴奋劲已经过去,他们这支部队赶路已经赶了半个月,到现在江宁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就只有机械的前进。
突然,江宁仿佛听见了水声,没错,就是水声。
休息的时候,江宁站在高处眺望,一条大河蜿蜒曲折,河水浩浩汤汤,横无际涯。
嗯?这...这是黄河?
我来到了官渡之战的地方?
这尼玛这场大战,可不是好玩的,这三千人简直就是送人头的存在,给袁绍填个牙缝都不够。
更何况这时间不对啊,现在才四月份,正经官渡之战打响不应该是六月份以后嘛?
总不能自己这只小蝴蝶翅膀一扇,又改变了这世界吧。
毕竟典韦都还活着,官渡之战提前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这和自己的预想不同啊,自己可不是上阵冲杀的小兵,而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谋士啊!
没有让江宁考虑太多,部队突然就停住了,开始起锅造饭,吃饭的空隙中,江宁辗转询问,才得知此地的名字——黎阳。
不得不说,曹操的军事才能果然不凡,官渡之战还没有正式打响,曹操已经派兵前来布下了防线。
而据史书记载,历史上曹操在邺县和许县这一条中轴线上安排了三道防线:第一道防线就是黄河以北的黎阳,今河南省浚县;第二道防线是黄河南岸的白马、延津;第三道线就是官渡。
而江宁此时就被安排在这先锋军中。
通过这么多天的了解,此刻他也琢磨出一些道道了,首先他被曹操封为运粮军的主簿,按理来说不可能会出现在虎卫军。
其次哪怕是在虎卫军,也不可能会随军来到黎阳这一前线,众所周知,虎卫军作为曹操的护卫军所在,选取的皆是精壮之士,在寻常部队皆是以一敌十的存在,不可能会调拨在黎阳送死。
所以必然是有人从中作梗,但是动用如此大手笔,将虎卫军五百人连同辅兵、苦力三千兵马过来送死,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江宁苦思冥想,脑袋里只有一个名字:“荀彧!”
不过没道理啊,他何苦费尽心机对付我这一个小卒子呢?
但是毕竟自己来到曹营,得罪的文人只有他,而能够调动虎卫军的,恐怕也只有荀彧这等级别的谋士。
而远在许都的荀彧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又继续翻看文卷了。
谁也没有想到,这次误会,竟然成为荀彧以后叫苦不迭的引子。
第十章 山谷遇伏
...
当然现在江宁还不配跟荀彧掰掰手腕,而荀彧也只是把江宁当做一个无脑的世家弟子罢了。
小兔崽子还没长大就跑出来闯荡,给点教训也就够了。
所以荀彧一转眼就把他抛在脑后,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因此这也给了某些人可乘之机。
就像有些人不把江宁当回事,有些人却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江宁,甚至一开始就在江宁身上布下了局,而这些,刚出山的江宁根本就不清楚。
那江宁现在在干什么呢?
他现在正在和那些大头兵围坐在一起,吃着大米糊糊,配着野菜,野菜里零星的还能看到几块肉沫,这就是他的午餐。
就在他吃的正香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伸到了他的怀里。
“你特娘的李如花,你干啥呢?”
“嘘——嘘——”
李如花掐着兰花指堵住了江宁的嘴巴。
“哎哟喂,我的心肝儿~我的小祖宗哎,你小声点,你看这是什么?”
江宁定睛一看,眼睛的瞳孔都放大了。
“你从哪弄的这兔子腿?”
“前几天休息的时候,我去山里面整的,给你留了一只最肥的后腿,咋样,人家够心疼你吧。”
江宁说不馋是假的,出征快半个月,别说肉了,就连荤腥都很难见得到,更别说这颜色金黄,往外滋滋冒油的兔子腿了。
江宁没有跟李如花客气,抱在怀里就啃了起来。
说起来这几乎已经成为军中默认的潜规则了,在户外行军,除非急行军,否则路边的野兽,尤其是那些大型野兽,很少有能逃离这帮杀才手中的。
吃完饭后,继续跟着大部队往前,部队在一处山谷前停了下来,过了这山谷就离黎阳城不远了。
江宁凝视着眼前的山谷,正前方是一片坦途,路的两旁有着许多树,往上看去,两边是笔直的断壁,而在这悬崖两侧,同样生长着不同种类的小树。
如今已近五月,往前看黑乎乎一片,道路两旁的树木被风吹的哗哗作响,漏出了几分萧瑟。
而虎卫军本身就是一只纪律严明的部队,当部队停止前进的时候,所有人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能够听见战马的哼哼,以及风吹过山谷的呼啸声。
而这更添了一丝肃杀感。
直接通过山谷,无疑是快速到达黎阳的捷径,绕过这个山谷,径直向西而行,从黎阳山处绕行的话,大概要多出一个月时间。
史大凡作为这支部队的将领,面对此种情况也不敢继续前进,此地可以说是兵家险地,虽然他没有读过兵书,但是这种情况下,出于多年打仗的经验,他依旧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原地驻扎。
直到先遣部队回来,报告没有异常的时候,史大凡才命令部队继续前进。
江宁见状,虽然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总是说不上来,先遣部队已经回来,大抵是没有什么问题吧。
不过他留了一个心眼,按照正常行进路线,江宁这一伍六人应该是部队中心处,他拉了拉旁边的李如花,给了三兄弟一个眼神,慢慢的放低了行进的步伐。
徐四虽然楞,但是还是跟着兄弟们一起,不自主的放慢了脚步。
从一开始的队伍的中间部分,一点点的落到了部队的末尾,甚至和后勤部队的速度差不多。
等到所有人都进入山谷,江宁这种不安愈来愈强烈,而三兄弟的老大程龙也是如此,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长戟。
只听见一声大喝,道路两旁出现了许多褐色衣服的军士,竖起了袁字大旗,往山谷下这支部队不停的放箭。
第一波箭雨就让这支部队折损小半。史大凡反应也相当迅速,立刻将粮草辎重这些车架立在了军队两侧,挡住了第二波箭雨,方才立稳了脚跟。
但是更致命的是从上而下的火箭,以及高空抛下的石头。
稍作权衡之后,史大凡命令部队立刻撤退。
江宁时刻绷紧自己的神经,在第一声大喝之时,江宁就仿佛被点燃的油桶一样,立刻就往后打算跑去,结果却发现衣服被程龙拉住了。
“先别着急跑,你看!”
江宁定睛一看,眼神瞬间变了,第一批往后跑的人,死的也是最惨重的,几乎没有一个活口,全部葬身在箭雨之下。
等到箭雨停息,这次江宁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人,准备招呼他们开溜,却发现他们眼神凝重,没有一丝要跑的迹象。
这三兄弟拿着盾牌死死护在了江宁身边,徐四、李如花拔出了身边的短剑不断击落飞来的弓箭。
江宁懵了,毕竟从来没有进行过古代冷兵器战斗,所以他很不理解,这种情况,军队已经遇伏,还不跑等着啥呢,苦苦支撑岂不是会让人一锅端?
程虎开口道:“江小哥,你也看见了,第一批跑的人是什么下场,要是我们和他们一样,直接就跑,下场恐怕不比他们强到哪去!”
“更何况,战场上当逃兵,是真的会被砍头的,报团一起冲才有一线生机。”
江宁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理解了,也拔起来了自己的短剑,帮这几人分摊了压力。
直到史大凡喊出撤退的命令时,部队后队变前队,开始有序撤退的时候,江宁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一伍人会故意落在最后。
李如花和徐四仿佛两个箭头一般,疯狂绞杀来堵截的追兵,旁边三兄弟不停的拿盾牌堵截其他人的明枪暗箭。
江宁仿佛这么多天的训练全部还给了军营一样,拎着盾牌和短剑,只知道机械的跟着跑就行了。
突然对面一个将领一般的人物,挥舞着一柄大斧直愣愣的劈了过来,为了躲避这一斧,徐四和李如花被分到了两侧,而这也恰好暴露了躲在阵型中的江宁。
江宁没有愣在原地,相反,他直接冲了过去。
此刻他不仅没有脑子抽风,反而极度清醒,甚至他感觉周围所有事物都凝固了一般。
“杀了他,才能活!不然,都得死!”
因此在对面这人这一斧落下的瞬间,正是旧力将竭,新力未生之际,江宁扔出了他的盾牌,直击他的面门。
将军此刻虽然没法用斧,但是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偏头侧了一下,正是这一侧躲过了江宁的这一盾牌。
不过同时也打落了他的头盔。
这时一柄长戟,以一个出乎意料的角度直戳他的喉咙。
这个将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一个小兵手里一般,他紧紧握着长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江宁也看了看,此人正是三兄弟中的程豹,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跟他说话也只是木讷的笑。但是在如今的战场上,不仅兼顾一方的战局,还能精准的杀掉这个将领,可以说是相当厉害了。
江宁在越过这个将领的时候,短剑顺势一挥,仿佛遇到了钝物一般,卡了一下,不过凭着逃生的本能,江宁借着惯性继续往前跑去。
那个不知名的将领的头颅冲天而起,落下时稳稳的落在了江宁手中。
看着眼前眼睛暴起的头颅,江宁强忍住恶心,继续往前跑去。
江宁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手里的头颅还眨了一下眼。
第十一章 追击
...
杀掉这个将领之后,袁军仿佛缺少了主心骨一般,抵抗的力度也削弱了三分。
趁着他们还没有稳住阵脚之时,这一行六人一路冲杀了出去。
而他们的成功逃脱,就好像打开了缺口一样,这一支队伍迅速扩大优势,蜂蛹跑了出去。
六人带着大部队,一路跑到靠近黄河边的树林前方才停下,听见后面隐隐有人在收拢溃军。
这一伍人便顺势融入到了大部队中。
史大凡作为这支队伍的讨逆将军,身边人也都团团簇拥在他身边。当部队停下来的时候,他清点完人数之后才发现,在山谷遇伏后能够集结在一起的只有一千八百人。
部队几乎一交手就损失了快一半,这还是他们运气好,才能跑出来,不然以有心算无心,一般情况下,十存一二才是正常的。
而损失的一千多人,大多数都是被抓来的苦力,战兵倒是基本上没有损失太多,能够作战的依旧有四百多人。
还是因为这只队伍本身就不俗,加上李如花和徐四两个又不是普通的士兵。
再加上对面的骑都尉托大,被江宁和程豹所杀,他们抓住袁军楞的那一瞬间,部队才冲了出去。
现在这一支部队,要么三三两两的靠在大树旁休息,要么就倚着兵器假寐。
只有江宁一个人,左手死死握着手中的人头,右手握着短剑。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紧紧的咬着牙。
第一个发现他情况不对的是三兄弟里面的程虎。
江宁在战斗的时候还好,脱离战斗之后,他仿佛一只择人而噬的恶虎。
这也是每一个新兵必须经历的一环,只有过了这一关,才算一个合格的老兵。
而新兵和老兵的区别大抵也就在这,过了这一关,江宁再次上战场就会好上很多。
不过幸好,江宁遇见了李如花和徐四这一伍人。
趁着江宁还没有发疯的空挡,他们俩就提前打晕了他。
过了小半日,天色已经渐渐变黑,江宁悠悠醒来,一睁开眼,发现周围好几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你们...”
“江小哥,你牛逼啊,我徐四是服气了,都说文人只会动笔杆子,但是你就和那些酸溜溜的文人不一样。我们可是一起出生入死过,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徐四的兄弟了。”
“徐四,给老娘滚,你也配和宁小哥做兄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只有我才配得上宁小哥。”
看着眼前调笑的几人,江宁慢慢恢复了意识,动了动嘴,但是却没有发出声音。
徐四见状说道:“江小哥,我们已经把你的战绩报给了史大凡,他要是敢吞了你的功劳,我就...”
“你就...你就怎么样啊?”
“啊!参见史将军!”
“参见史将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后怎么骂我的,江宁,你可以啊,我承认,之前是有人嘱咐让我给你个教训,不过既然我们一起并肩作战,那我们就是生死兄弟,就算说到典将军那,我也一定保着你。”
“多谢史将军了!”
“谈什么谢不谢的,那你是不是该把你杀的骑都尉的头给我了吧,不然总让你攥在手中也不合适啊!”
“啊——”
“呕~”
“哈哈哈哈哈”
江宁这才发现,手中还紧紧攥着一个人的人头,吓得赶紧扔掉了它。
就在他们互相调笑的档口,突然听见探子大声喊道:“敌袭~”
“敌袭~”
“敌~呃”
只见归来的哨兵喉咙里面中了一箭,却依旧在临死前将敌袭的信息传了出来。
也幸亏这一嗓子,部队立刻开始集结。史大凡没有犹豫,仿佛是直觉一般,他带着部队就向西而行,黑暗中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直到部队跑到了一座山上才勉强稳住了阵脚。
江宁气喘吁吁的靠在了树下,脱下了头盔,靠着休息了一会儿,环顾了一下四周。
还好,大家都还活着。
“特么的,袁军就好像长了眼睛一样,我们去哪他们就跟到哪,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要是让我逮着机会,我非弄死这帮小崽子!”
“哟哟哟,行了,徐四,别抱怨了,有那个本事,你咋不下去跟人家去干一架呢?”
“你以为我不敢?”
“你敢你去呀!你要是去,我就认你是个爷们儿!”
......
“行了,都别说了!”
程龙制止了两人的斗嘴,转身看向了靠在树下的江宁,问道:“江兄弟,你怎么看?”
江宁想了想说道:“两种可能,一个是我军里面有袁军的内奸,在逃亡过程中留下了讯息,所以我们去哪袁军都能发现。”
程龙说道:“对于战兵来说,这概率很小,各伍之间基本上都熟悉,不容易混进来,不过辅兵和劳力就说不定了。”
“还有一种可能呢?”
“袁军里面有能人!”
“嗯?”
江宁见状,拿起了地上的一只树枝,周围的人见状都围了过来。
江宁说道“你们来看,这是我们遇伏的山谷。”
说着在地上歪歪扭扭的画了一根曲线。
“这是我们的前进路线,这是黄河,这是官道,这是我们呆的地方。”
“江小哥,你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俺徐四看不懂。”
江宁看了一眼徐四,叹了一口气说道:“诸位可以好好想一想,从一开始的设伏到最后的衔尾追杀,这伙袁军是有备而来。”
“其实我们都慌了,山谷被伏,如果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其实袁军兵力并不多,不然我们在山谷里就已经被吃掉了。”
“同理,第二波来追击我们的估计也没有太多人,不过恰逢我们新败,又是晚上,所以我们分不清多少人马就仓促应战。自乱了阵脚,所以被一路追杀。”
“而为什么袁军能发现我们,这个不难猜,首先我们不可能去走官道,目标太大,容易暴露。
那么来时的路就只能有几个驻扎点,一个是在黄河边,一个就是我们之前扎营的地方。”
“幸亏史大凡带我们果断往西走,来到了这个山脉,不出意外,之前在黄河边恐怕还有一波人等着我们。
而现在,再往西走就是黎阳山了。如果袁军真的像我说的,队伍里面有能人的话,恐怕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了。”
“不,或许,我们已经走不脱了!”
第十二章 直击黎阳
...
“那...这可如何是好?江宁,不,江小哥,我们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求你给出个主意吧!”
史大凡说完,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看向了江宁,江宁说道:“史将军,小子才疏学浅,论资历、论经验,怎么也比不得您,再加上您是上官,宁不敢僭越。”
“没事没事,江宁啊,你太客气了,谁不知道你是水镜先生的弟子,腹中素有韬略,随便抠出一点就够我们这些糙汉子用了。”
“那小子可就说了啊!”
“将军请看,我们现在在这,黄河的袁军在我们的东南侧,而伏击我们的袁军在我们的东北侧,不管是原路返回,还是正面作战,皆是下下之策。”
“为今之计,只有...分兵。”
“分兵?”
江宁看着眼前几人的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对的,至少要分四到五波兵力,其中主力一波沿着西北一直前进,绕过黎阳山,闪击黎阳。分出去的几波,需要留在后面阻击追来的袁军,力度要大,不能让袁军看出我们的意图。”
“这...江宁啊,你这方法是不是...过于冒险了一点!”
“史将军,现在已经不是冒不冒险的问题了,若是不这样做,恐怕我们都得死在黄河对岸,拿下黎阳之后,再向南或者向北还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
“这恐怕不妥吧,将军给我们的任务...”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啊!史将军!”
“好的,既然江小哥都说了,那我就按照你的来,等部队休整一下,我去安排,你且好好休息,若是事成,当记你首功。”
江宁看见史大凡采取了自己的意见,嘴上虽然不说,心里面也乐开了花,毕竟这可是自己出山第一战,不过,究竟是什么结局可不好说啊。
罢了,听天由命吧。
话说史大凡正在有条不紊的将部队现在能召集的将领都聚集起来,显然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了。
等到安排完毕之后,史大凡的贴身侍卫说道:“将军,真就听那个小儿的计策嘛?”
史大凡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你现在有更好的方法嘛?”
“这...属下还是觉得有些...有些...”
“有些胡闹是吗?”
“哈哈哈哈哈”
“你呀你呀,我知道你们心里面都不服,觉得一个黄口小儿的计策我们没必要听,但是你们只在第一层,我已经在第五层了。”
“我问你,不管这次奇袭能不能成功,之前被埋伏的那一波,我们的罪责是不是跑不掉?”
“如果奇袭成功,那么就算将功抵罪,甚至还会功大于过,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但是一旦奇袭失败,且不说我们能不能活着回去,一旦回去,恐怕还是要被军法处置。”
“但是现在嘛,就不一样了,我们军里面有个军师。”
“是...那小子?”
“不管他是不是朽木,他总归是水镜先生的弟子,是个文士。总而言之,我们是听他的计策才失败的。至于进山谷被埋伏那一波是不是也听他的建议,那就取决于奇袭能不能成功了!成功还好,不成功的话,所有的罪责都可以一推二六五嘛,谁让我们是糙汉子呢!”
“成了,我们是首功,不成,我们就拉他当替罪羊。事后直接...”
史大凡眼睛一凛,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斩草除根,死无对证!”
“将军果然高见!”
“不过其实我挺佩服江宁的,短短时间他就能想到破敌之策,着实不简单!不过佩服归佩服,至于现在嘛...”
“战争年代,死在战场上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孩子。有用的时候他是江宁,江小哥,没用的时候,哼哼,终究只是一个孩子罢了。”
“走吧,去看看部队准备的怎么样了!”
江宁对史大凡的心思却没有一丝发觉,毕竟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又能想到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呢?
他一直在闭目养神,直到史大凡走进了,才睁开了眼睛。
“江小哥,休息好了吗?部队已经分好了,随时都可以继续前进。”
江宁看着自己身边的史大凡,连忙站起来说道:“史将军神速,不过现在有一个关键的问题需要去解决。”
“有什么话可以直说,只要我能做的,一定帮你安排。”
江宁看了看西北,说道:“黎阳啊!”
史大凡道:“黎阳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城市,我们一没有大型攻城器械,二兵力也不够,想要打黎阳可以说是千难万难啊!”
“江小哥,你看这...”
江宁点了点头,说道:“为今之计,只有骗城。”
“这要如何做?”
“宁以为要想完成此事可分为三步。首先,第一波阻击的人一定是我们的主力,作战要快,每个人扒掉死去袁军的衣服,换上之后迅速脱离战场。”
“第二步,主力阻击完之后,至少分出一半主力进行第二波阻击,至少保证最后攻城的将士人手一件袁军衣甲。”
“第三步,抓两三个袁军的兵士,去骗城,这一步至关重要,如果失败,所有的努力就全部白费。”
“之后可以层层阻击,延缓追击袁军的脚步,直到我们进城控制黎阳。现如今我们打的就是时间差,只要我们够快,快到追击的袁军反应不过来,快到黎阳城里的人反应不过来,那么我们就成功了!”
说完,江宁目光灼灼的看着史大凡,这眼神让史大凡都有些心慌,连忙点头称是,并且按照江宁所说更改了部署。
江宁起身扶了扶自己的头盔,刚打算去自己的队伍中,史大凡喊住了他。
“江宁啊,你就别去前方卖命了,就跟在我身边,一来可以保护你,二来计划有疏漏之处,你随时可以补充,你看呢?”
江宁摇了摇头,正打算走到自己的队伍里,却发现李如花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说道:“江小哥哥,你就听史大凡的吧,这里多危险呐,可别受伤了,那样我会心疼的呢。”
“就是就是,你不像俺徐四,皮糙肉厚,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别以为碰巧杀了个将官就觉得自己行了,真正的战场可比这个残酷多了。”
“你们...”
“江宁,部队能不能打赢,全看主帅能不能做好正确的决策,我们希望你活着,带着我们一块回家。”
“好!我们一起...”
“回家!”
第十三章 袁军命丧于此
...
接下来的路途就不像之前那样狼狈了,史大凡虽然并不像前世里那些武将那样厉害,但是至少这几百人指挥起来还是得心应手的。
带着剩下的人埋伏在道路两边,静静地等着追击的袁军。
隐隐约约后方有光亮传来,这几百人隐匿在夜色中,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看到不少袁军已经进入包围圈,史大凡一声令下,道路两旁的虎卫军迅速放箭,快速清理掉一波后,赶紧冲上去进行白刃战。
扒衣、拖走、清理战场,时间不过刚刚才过了一刻钟。
来追击的袁军怎么也想不到,这波溃军居然还敢反过来埋伏他们,本以为是到手的功劳,谁曾想却丢了性命,丢性命倒是次要,最重要的是——丢了衣甲。
这些袁军大约只有二百人左右,尚不足以支撑虎卫军全部主力换上袁军衣甲。
不过这也足够了,留下一半虎卫军继续阻击,另一半快速前往黎阳。
留下的主力继续埋伏一波后,依旧迅速撤离战场,此时江宁唤来程龙,对着他耳语一番。
“你只需如此如此,便立刻离去。”
程龙心领神会,迅速前往袁军追击道路上布置。
而这边袁军在追击两波都被埋伏之后,却也不敢像之前一样肆无忌惮的前进。
他们每走两步都要环顾四周,仿佛追击路上,前方的黑夜张着血盆大口,一波一波的吞噬着袁军的生命,同时也吞噬着袁军的自信心。
“前方怎么回事?为何停下?”
“禀督军,我方前军遭遇曹军溃军埋伏,夜黑风高,将士们目不能远视,恐再遇不测,因此停下。”
“继续追击,小小一股溃军就让尔等吓成这样,说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话!”
正在说话之人是淳于琼部下眭元进,三国演义里,就是他和同僚张睿去协助淳于琼守备乌巢。
而现如今他被派来埋伏江宁这三千先锋军。本就有心算无心,再加上人数还比曹军多,可以说这是唾手可得的功劳。
眭元进本来打死都想不到这样的好事能落在自己头上,就因为他一直驻扎在黎阳,刚好江宁这一波人的前进路线也是要经过黎阳,近水楼台先得月,才让眭元进揽下这一大功。
谁曾想,偷袭失手也就算了,居然追击还出现意外,眭元进此时怒火中烧,肺都快要气炸了。
更别说埋伏江宁之前,有人递给他一个锦囊,虽然他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不过上面明确写着这三千人的配置,行军路线图,如何部署埋伏的地点、如何在黄河边布置堵截的地点。事无巨细,就差手把手教眭元进打仗了。
如今造成现在这局面,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
没有理会手下所说的危险,眭元进带头向前方追击,嘴里喊着:“兄弟们,前面的曹军已然力竭,拿下敌军将领首级,赐金百铢(五铢钱),帛十匹,官升三级!”
袁军听见主帅允下这样的承诺,也忘记了夜色中被埋伏的恐惧,在金钱的刺激下,他们像一匹匹饿狼一样,疯狂往前冲。
眭元进正在追击,却看见前方有一亮光传来,光亮下方立着一个木牌,他过去查看时,却发现木牌上刻着几个大字:“袁军命丧于此!”
看完这个,眭元进大吃一惊,连忙向后退去,大喊着:“小心敌军埋伏!”
他们也被曹军吓慌了神,导致这些追击的人反而比失败的曹军更害怕一些。
四周寂静无声,除了几声虫鸣,便只剩下立在木牌前的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爆炸声。
没有埋伏,也没有陷阱。
眭元进脸色涨得通红,破口大骂道:“竖子安敢欺我!”
说完,一脚踢开了这个木牌,刚踢开木牌,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将军小心!”
“那是...谁的身子,好眼熟...”
眭元进想喊出来,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是感到天旋地转,四周的景色也随之旋转。
而后意识便归于黑暗,不甘嘛,或许会有吧。不是说是一个简单的埋伏战嘛?
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啊!
“将军!”
人们都说脑袋掉的那一刹那,才能看到漆黑的自由,而眭元进此时眼睛里只有疑惑、不解,甚至还有一丝悔恨。
不过这些江宁是不知道了,他只是突然脑袋灵光一闪,想起来了当初史书上经常记载,一些谋士喜欢坑人的,就喜欢在木牌下立个陷阱——谁谁谁命丧于此,感觉不错,拿来装逼最好。
不管能不能成功,反正试一试嘛,最起码延缓一下袁军追击的速度也是好的。
一行人极速向黎阳城前进,程龙随后跟了过来,漏出钦佩的表情,江宁心知自己这一手奏效了,还真的被自己给蒙对了,估计弄死的人职位还不低。
随着程龙的叙述,江宁也大吃了一惊,对面主帅就这样被搞死了?
这也太...不堪一击了吧,随随便便一个小陷阱就弄死了一军主帅,这不合理啊。
这也怪不得江宁不理解,换做是谁,也要中招。
埋伏不成,追击不上,反被偷袭,立牌羞辱,别说是脾气暴躁的眭元进,恐怕就是江宁,都受不得这气。
不理解归不理解,结果总归是好的,袁军主帅一死,追击的力度一下子弱了许多,江宁一行人继续朝着黎阳城前去。
极速奔袭了一个多时辰,隐隐约约能看见城墙的影子,史大凡虚按了一下手势,众人立刻停了下来。
随后众人的目光聚集在了江宁身上。
“江小哥,这...”
经过刚才那一茬,倒是不经意间给江宁建立了一丝威信,就连主帅史大凡都隐隐等着江宁开口。
当然他的目的是什么另说,至少现在的局面来看,江宁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这一行人。
“先把抓过来的俘虏带上来吧!我想跟他们聊聊!”
随后史大凡带了数十名袁军过来,急行军的情况下,能够带着这十几名俘虏一起前进,史大凡带兵还是有一套的。
“这几个家伙骨头硬的很,城里面应该是有他们的妻儿老小,加上本就是当地人,想说服他们,难啊!”
“无妨!”
江宁摆了摆手,说道:“骨头硬?我就想看看究竟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钢刀硬!”
“且行且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