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一下经常断更的原因
写文慢是本码字机器的过错,其实本机器也想稳定更新的,但奈何时间不允许,下班后抽空熬夜写,几天才能出一章,我有罪我悔过,但条件有限改不了哈哈哈。
抱歉哈,亲爱的读者大大们,请多多谅解一下,本书正常的话,应该会在今年年底完结,不能保证,不能保证。
——莫得感情的码字(断更)机器
第十章 宋家有女倩倩
童言想多了,这里的人早就被女鬼吓破了胆,哪有时间关心她有没有面子。
红衣女鬼冷笑袭向人群,用着尖利的声音道:“你们找了个假道士就想对付我?若非不想你们死的太容易,我岂会留你们到现在。”
清渠道人见女鬼飞过来,手下一动作,院子里金光一闪,事先布置好的符阵立马起来作用,将红衣女鬼困在半空。
女鬼被符纸发出的金光伤到,发出凄厉的惨叫,她挣扎后反被束的更紧。
女鬼怨恨的盯着张夫人,“你们找人收我哈哈哈,你们比恶鬼还恶毒为何没有人收!”
又怒视清渠道人,“我未曾得罪与你,为何非要和我作对。”
清渠道人沉着脸:“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人鬼殊途,你妄图残害生灵作恶人间,贫道自然容不得你。”
“这些恶人为害人间时你为何不管,既然你要帮他们,那就都跟着下地狱吧!”
随后阴气盛极,困住女鬼的阵法炸裂开来,荡开的鬼气击散了聚了周围的人。
在气流下也站不住的童言,被逼的拉着苏木退好一段距离才停下,连手里攥成一团的符掉了都没留意到。
清渠道人及时避开汹涌的鬼气,定下身看到女鬼杀来的动作,提着桃木剑迎了上去。
这时,张夫人的惨叫声响起,童言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只见空中飘着一个一岁大小的小鬼,他拉扯着张夫人的手臂,将其扭曲到背后。
小鬼察觉到童言的视线,扭过头朝她扬起一个诡异的微笑。
真的是扭头,一百八十度看向后面的扭!
一声尖叫从童言口中发出,震的小鬼和女鬼脸上巨变,捂着耳朵连忙退开。
这一细节只有苏木和清渠道人发现了。
清渠道人眼神一眯,细细的打量了童言。
张夫人暂时逃脱了魔爪,尖叫的向清去渠道人求救:“大师救救我,不是我杀的你!要报仇你找张照山,是他强了你,不关我的事。你这个贱人死了为什么还要来祸害我家。”
张老爷气急败坏道:“你个疯婆娘,倩……她的堕胎药是你灌的,尸体是你让人丢去乱葬岗喂狗的,怎么能全怪在我身上。”
张夫人大声尖叫:“要不是你这老色鬼瞧上她,还想把人占了做小,会发生后来那些事吗?!这都是你的错。”
“我……我今天定要休你这个满口胡言的泼妇!”
“哈哈哈哈……”两人若无旁人的推卸责任,无疑刺激到了女鬼。
她无视一旁的清渠道人,快又狠的掐上张夫人的脖子,又驱使鬼气把张老爷抓在空中,高高的抛下。
清渠道人要上去救人,却被小鬼一时缠住了手脚。
张老爷重重摔着离童言不远的地方,才缓过神,女鬼又狰狞的朝他冲过来,他连滚带爬的爬起来,趁童言还在晃神的时间,一把把她推向前去。
“找她,不要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
苏木大惊失色:“小心!”
被推向前的童言,几乎贴上了女鬼惨白的脸。
一只血肉模糊的右眼,一只猩红无比左眼,脸上的皮肉翻飞,像是牙齿啃噬过无一处完好,下嘴唇没了皮肉,露出了里面骇人的牙床。
在绝对的恐惧下,想晕是不可能晕的,连尖叫的都发不出来,童言此刻连呼吸都忘了。
人和鬼是接触不到的,除非鬼借住鬼气才能接触人。
可本该往后扑去的童言,非但撞上了女鬼,还如同铁墙一般,将女鬼以霸道的姿势弹了出去。
“这怎么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人。”女鬼不可置信的吼道,她是没有实体的,为何童言可以碰到她。
站在原地的童言,脑海中全是女鬼的恐怖模样,接收不到任何外界的信息。
“我不管你是谁,今日我要你们都去死!”
这时,家丁手中拿着的刀无端的震动,似是什么在召唤它们,直到拿刀的手再也抓不住刀柄,咻的齐齐飞至空中攻击女鬼。
本伤不到魂体的刀刃,此刻刀刀砍中,女鬼应付不及,接连受伤。
清渠道人见势不对,迅速摆脱小鬼,疾步来到童言身边,施了个安神清心的法术,她才慢慢回神。
“吓吓死我了,这他妈也太恐怖了!!”
“醒啦?你快停手,那女鬼都用被你砍死了。”清渠道人忙说道。
“言言你有没有事。”在唤了几声都叫不醒她的苏木,见人回神了,立刻担心的问。
“有事的不是这丫头,是那边的女鬼。她都要被你砍的魂飞魄散了。”清渠道人再次提醒。
童言不解的往前方看过去,只见空中刀剑乱舞,追杀的女鬼狼狈逃窜,凝实的魂体也淡薄了很多。
“你说这是我干的?”童言瞠目结舌的望着这一幕。
清渠道人:“除了你还有谁,我可还没来得及念咒施法。”
“快些停手,厉鬼要经过超度才能继续去轮回。”
“真确定是我?我怎么做到的?”童言哭丧着脸。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快点停下。”
她哪里知道怎么停下来啊,是不是她的原因都不好说呢,难到非要让她对那些刀喊一声。
兄弟们,一二三,停手!?
又不是来搞笑的……
这个念头刚想完,只听当当当数声,飞着的刀剑接二连三的掉在地上,发出不容忽视的声响。
几人面面相觑,巧合的童言都要相信是自己干的了。
“你怎么做到的。”清渠道人。
“好神奇!”苏木惊叹。
“大概是…我视它们为我的兄弟!”
清渠道人:“……”
因为童言临场发挥的王八之气,清渠道人收鬼的进度条瞬间走到了底。
清渠道人拿出收鬼的袋子,准备把两只鬼收入其中,“贫道会将你们送去法华寺超度,待九九八十一天之后,方可再入轮回。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
女鬼面无表情的看着清渠道人,小鬼则依赖的缠着女鬼虚弱的魂体,她道:“我要报仇,你若帮我杀了害死我的人,让我魂飞魄散都行。”
女鬼的魂体若隐若现,砍在她身上的刀吞噬她的能量,若不是怨气太深勉强维持她的魂体,恐怕早就被乱刀砍死了。
“你死是你的命,如果不是你想生个儿子笼络老爷的心,想抢我张家的家产,我岂会狠下心对你下手。”见清渠道人收服了女鬼,张夫人的胆子大了起来。
“什么!她当时怀的是男胎!你…你当时竟然骗我说是个女儿。”张老爷知道自己错了一个儿子之后,气的身体发抖,恨不得打死张夫人。
“你这个毒妇,我今日一定要休了你!”
“老娘还想休了你!”张夫人不甘示弱。
张老爷和张夫人在旁边吵闹起来,家丁丫鬟在一旁劝架,场面一时闹腾了起来。
“哈哈哈……”女鬼突然大笑起来,然后厉声道:“你当我稀罕你张家的家产?我如何进的张家,你杨元惠最清楚不过。若不是你把我骗出来,将我迷晕了送给张照山侮辱,我怎么会受后面那些苦。”
她声嘶力竭的数落张夫人的罪行:“我上告衙门时,你仗着娘家有人在官府当差,让捕快将我们从衙门里赶出来,花钱叫人打断了我未婚夫的腿,威胁他们家不准再同我联系,又找人把我抓进张府囚禁起来,让我宛如妓子任张照山凌辱……”
“现在又说我要抢夺你张家的家产哈哈哈……张元惠你颠倒是非本事真是无人能及。”
听完女鬼说的话,童言的三观被刷新了。
#某男子看中一女子,其妻助纣为虐迷晕囚禁该女子为丈夫**,后嫉妒该女子将其残忍杀害#
任童言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人渣,而偏偏道德沦丧品行败坏人还在世上活的好好的。
真是不公平。
若早知这事的前因后果,童言绝对会拉着清渠道人,等她报完仇在动手。
生而为人,请你善良。
童言由内而外的煞气倾斜而出,引得清渠道人皱眉,心中警惕起来。
童言心中愤怒不已,躁动的煞气震的落底的刀剑嗡嗡作响,随后接二连三的碎开。
闭眼深呼吸,童言控制住情绪,道:“你可能提供具体的证据证明张老爷和张夫人作恶?若果有,我便帮你把他们告上衙门……”
“如果没有当如何……”
如果没有……童言沉默,放了她让她自己去报仇?
又或者……什么都不做,放过他们,让他们逍遥于世?
“我凭什么相信你。”
“现在的你也无人可信。”李然也不能忍受张老爷张夫人这种恶人逃过法律的制裁,他道,“我有一表兄是衙门的捕快,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马上去把他带来。”
女鬼定定的看着李然半刻,确定不是在骗她之后,道:“好!”
……
县城里有一位早年丧妻的宋姓教书先生,他前些年接连几次科考落榜后郁结于心,整日酗酒度日,浑浑噩噩。
众人皆知宋先生有位芳龄十六的女儿,识文断字聪明贤惠,来打听求娶的人家多不胜数。
可惜因为宋先生近两年流连于酒馆,甚少关心女儿宋倩倩的亲事,上门说亲的媒婆都无功而返。
去年三月底,宋家女儿终于定了亲,婚期定在来年二月十二。
然而世事无常,七月初宋先生酗酒猝死,女儿必须为其守孝三年,这婚事便往后推了三年。
宋倩倩的噩梦就是从这天开始的。
县城的富商张照山陪亲戚来宋家灵堂悼念,色迷心窍的看上了当时孝衣披身的宋家女儿。
张照山回去后,脑海中反复的闪过宋倩倩柔弱的身影,终日茶不思饭不想。
朝夕相处的张夫人自然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异常,查清楚原因后,设局将宋倩倩骗去张家名下的酒楼,把人迷晕后送给张照山侮辱。
事发之后宋倩倩绝望的想要自尽,途中却被找上门来的竹马未婚夫救下。
宋倩倩当场和未婚夫坦白了一切,说自己不是清白之身,他们的婚事就此作罢。
宋倩倩的未婚夫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介意她遭遇的不幸,把这事情满下来后,还要劝说父母同意他们早日成亲。
可尝过甜头的张照山岂会罢休,他命人将宋倩倩已非完壁的事告诉了她未婚夫的父母,又请媒人上宋家,劝说宋倩倩进张家做妾。
婚事告吹,她的名声也受了影响,坊间流传各种风言风语。走投无路的宋倩倩在未婚夫的支持下,走上状告张家的路。
两人在衙门连县官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赶路出来,他们才知官府的师爷,是张夫人的娘家人。
状告无门,回来的路上两人又被几个流氓围住,将她未婚夫的腿打断,放下威胁的话才放过他们,她未婚夫的父母也被“关照”过,不敢再和宋倩倩往来,也看着自家儿子不准帮她。
孤立无援的宋倩倩,不久就被人抓进张府私自囚禁起来,时间长达三个月之久。
后来宋倩倩怀孕了,她重新生起希望,张家夫人没有子嗣,张照山对第一个孩子必定重视,宋倩倩想借助这个胎儿出去报复张家。
可惜她斗不过深谙后宅之道,又大权在握的张夫人。
一碗堕胎药,一张草席,就这么把宋倩倩的尸体弃在了荒郊野外,任野狗啃噬。
第九章 清渠道人
看守小孩的男人接过捆着童言的绳子,粗暴的把人推进屋内,砰的一声把门带上,落了锁,转身时嘀咕了句,“倒是个识相的,一点也不闹腾。”
童言没管门外的人,借着微弱的月光观察屋里的布局,这是个堆杂物的库房,五六个小孩蹲坐在一个角落里,像是睡着了。
大部分孩子已经被送走了,也不知道袁晋他们能不能发现,把人追回来。
屋里只有大门一个出口,窗户被人用木板封死,看来等会儿她只要守住这道门就行了。
童言拉了活扣给自己松了绑,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熟睡小孩们,应该是被灌了昏睡的药,才会那么大动静没不见醒来。
她找了个守门的地方坐下,静等着袁晋他们行动。
很快前院就传来了打斗声,动静惊动门口看守的人,随后是匆匆离开的脚步声,应该是有人去前面打探情况了。
又一会儿,几个惊慌的脚步声踏进了院子,有一个人怒声说着:“赵无庸那个狗娘养的叛变了!把官差带来这里了。”
“什么!”
“赵无庸叛变?!怎么回事?”
“别废话了,二爷叫我们快走,立刻离开这里。”
“里面关着的货这么办。”
怎么办?男人眼中闪过凶光,拿起一旁的火把往房顶上扔去,干燥的茅屋瞬间起火,他冷笑道:“爷不好过,这群小杂崽子也别想活,走!”
等童言意识到着火时已经晚了,夏季天气最是干燥,火势蔓延的很快,房顶上的火已经烧上了前门。
童言惊的跳起来,对着木板就是一踹,门板往外倒去,却也连带着房顶一角的塌陷,火势立马把她和小孩子围着了一个角落了。
“犯蠢了,还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童言懊恼不已,这破旧的茅草屋怎么禁得住她的大力一脚。
门口火太大出不去,童言跑去试图叫醒小孩们,然而不知道是喝的药太多还是吸入烟尘太多怎么都叫不醒。
“他们干什么去了,怎么还没来,我们都要被烧死了,还不来救人!”
童言心里后悔极了,一时冲动答应帮忙,这会儿要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就算她有吊打一挂人的武力值,可面对火灾也是有力无处使的。
金刚不坏之身,也不代表能水火不侵,就算烧不死也能呛死她。
童言紧锁眉头,用木棍掀开附近的易燃物和火源,一边观察四周试图找到合适的出口。
这时,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小雨,雨滴越来越大,砸的童言睁不开眼,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火完全熄灭,雨水也正好停了。
童言傻愣愣的拿着木棍看着一片残骸,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死里逃生了?苍天有眼?
“小丫头,发什么呆呢?还不把那些小孩子丢出来?”有个苍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回过神的童言赶忙把几个孩子提出来放空地上,却留意到脚下的土地是干的。
有下的这么奇怪的雨吗?
来不及细想,有一人自黑暗中飞来,落在不远处。
童言抬头去看,随后大吃一惊。
不等她说什么,袁晋和李然带着几个捕快赶到了。
童言面无表情的望着两人。
呵呵!
md,说好的贴身保护呢?
敢不敢早出场十分钟,而不是等事情都结束了才匆匆赶来收场!敢不敢!!
看到烧了一半的茅屋,和一身狼狈的童言,袁晋他们也大为震惊,显然没料到人贩子会放火。
袁晋立刻吩咐其他捕快检查小孩们的情况,让他们把人带去外面等着的马车里。
“抱歉!是我们来迟了。”袁晋愧疚道。
童言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哼了声:“呵呵。”
袁晋自知理亏,也不多言,而李然扫了眼没事的小孩们之后,看向了一旁的老人,脸上满是惊讶。
“三师伯,您怎么在这里?!”
算命先生对着童言慈祥一笑,才对李然道:“游历时路过此地,你可是哪位师弟门下的弟子?”
李然恭敬的回答:“晚辈是清风道人门下弟子李然。”
算命先生点了点头后,不再搭理李然,他走到童言面前,展开了一个她看起来十分眼熟的笑容。
“小姑娘,贫道见你骨骼清奇,是个习武的奇才,不知可愿拜我为师?”
童言:……
李然:师伯还在执着于找徒弟。
……
后面的事自有袁晋处理,跟童言没多大关系了。
不过也从李然口中知道了大概后续。
闫二爷知道赵无庸叛变,在捕快赶到前打断了他的腿,县城的其他窝点随后也被一一剿除,抓到的一干人等自有法律惩治。
提前送走的小孩子追了回来,和其他小孩一同送到了他们父母身边。
不过没想到的是,小孩子不是捕快追回来的,而是李然的三师伯,清渠道人。
据说是在城外遇见送小孩子的马车,顺手了救下来,从马车上的人贩子口中知道窝点,便赶了过来及时的救了他们。
想到那天晚上突然出现的及时雨,童言心中喜忧参半。
喜的是清渠道人真的有两把刷子。
忧虑的是会不会被看出她是外来灵魂,从而产生收了她的想法。
童言这边在犹豫,李然却殷勤的给两人安排了客栈。
不用说童言也知道,清渠道人肯定已经知道她的不同了。
童言不明白为什么不自己帮她查看身体,反而是要他们住下跟着他。
“道长,你什么时候才帮我检查,我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天。”
清渠道人摸着胡子慢悠悠的道:“不急,现在时机未到,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身上不存在鬼气,自然也没有恶鬼怨灵附身之说,你们猜测的招鬼之术多半是假的。”
“真的?”
“自然,与鬼魂有接触之人,身上必定会沾染鬼气,接触的鬼越是强大鬼气就越浓,若真如你们说所有你身附千万恶鬼,那为何不见丝毫鬼气?贫道同鬼魂打交道数十载,错不了的,你的事情另有蹊跷。”
话已至此,童言只好耐心等清渠道人所说的时机。
最近还有一件烦心事缠着童言,那就是苏木生气了。
哄不好那种!
在客栈住了几天,苏木一句话都不跟她说,童言和他说话也一副听不见的样子,天天好吃的好玩的送到苏木面前也见不到个笑脸。
原因?
童言也不太清楚,这情况在她从人贩子窝点回来开始的,她以为是因为没带他一起还因此骂了他,所以苏木才生的气。
她同苏木解释过,他却任然没有消气。
“苏木,你不跟我说话是在发脾气吗?我做什么惹了你了。”童言再一次送东西讨好失败后,忍不住问道。
苏木盯着童言的头发,对耳边的声音充耳不闻。
童言知道苏木在听着却故意假装听不见,气恼的说,“你有什么不满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生气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要你一直对我使用冷暴力。”
苏木终于回头看她,撇嘴委屈的说:“我说的你听吗?我告诉你我想什么的时候,你只当我什么都不懂,是在无理取闹,既然我说了没用,那我以后都不说。”
总算肯交流了,童言松了口气,耐心道:“你说,你现在就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苏木走到童言身边,抬手摸了摸齐肩的短发,小声说:“你的头发好短,以前特别长的。”
苏木想起那天童言回来的狼狈模样,眼眶红红的,“那天你回来衣服烧破了,头发也焦了,脸上黑黑的,当时我差点没认出你。”
头发本来是及腰的,一场大火差点把她烤熟了,她哪里有心情去管头不头发。
“头发……过两年就长长了。”童言莫名有些心虚。
“重点不是能不能长出来。”苏木愤然的看着她不甚在意的样子,憋着心里的话清剿而出,“头发没了是能长出来,你要是没了我要去哪里找你。”
“你明知道危险,让人拦着不要我跟去,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去做这种危险的事,你痛快答应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担心!”苏木的声音越说越大,到最后吼了出来。
童言哑口无言,怔怔的看着苏木。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这次出了事,我要怎么办?”
“重新成为那个人见人厌的煞星,克死所有亲近人的孤儿。”
“言言,我十岁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不要拿我当只会寻求庇护的小孩子看待好不好?”
苏木一把抱住童言,把头埋在她肩上哽咽道:“当时我看不到你,一直在想你会不会受伤,有没有害怕,可是我在城里什么都不知道。言言,我也担心你想保护你,不要总觉得我会拖累你,不要说别让我跟……”
……原来如此吗?
“大不了他们要抓你,你就把我推出去,自己跑好了。”
“……跟傻子一样。”
……
这天夜里,童言他们没有如往常一样,吃饭闲聊,洗澡睡觉,而是组队来到一座豪华的府邸大门前。
清渠道人指着眼前的府邸,问童言:“你看这府邸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童言肃着脸,上下左右看了个遍,皱眉道,“这府邸……上空有个大月亮,今夜不合适行盗窃之举。”
“谁让你说这个了!”
苏木一旁偷笑,看了眼圆圆的月亮,心想今晚是十五,月亮自然是又大又圆。
“小丫头你戏弄老人家。”清渠道人没好气的道,“贫道问你能否感受到这宅子里冲天的怨气和阴气。”
童言摇头,“看着和其他的宅子没什么区别。”
“怎么没区别,这宅院可不寻常,前几日这里的主人一直在重金寻求高人替他们驱鬼超度。正好被我看见,便打算借此机会,试一试你是否真的有驱鬼御灵的能力。”
“你……你是说这院子里有……有有鬼?!”童言觉得双腿有些软。
清渠道人睨了她一眼,“怕什么,贫道什么鬼没见过,有我在难得还护不住你们几个小娃娃吗。”
你能不能护住和她害怕是两回事好吗!
有童言被骂在先,李然心里虚也敢表现出来,面上恭恭敬敬的很是信任自家师伯一般。
“有师伯在,自然能护我们周全。”
苏木则表现的无知无畏,镇定的安慰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自己旁边,挽着他手臂的童言。
四人在门口没等多久,便有家丁开了门领他们进去。
去大堂的路两边便挂满了灯笼,本该很有人气的地方,却诡异的透着几分无人居住的凄凉。
不过片刻就走到前厅,屋里屋外都站满了下人,他们惨白脸上都带着未知的恐惧和害怕,明明这里有二十来个人,场面却寂静的让人心底发毛。
这压抑的气氛直到他们进了才得以缓和。
张老爷和张夫人赶忙迎上来,“道长,你可算来了,现在要怎么办,再等一刻钟她就要来了!”
“道长你可得救救我们啊!”
清渠道人也不废话,直奔主题的问道:“贫道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好了好了,都在后院,我们这就带你去。”
人群从前厅全部移至后院。
院子里挂满了黄符和铃铛,正中央摆上了祭坛,乍一看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清渠道人走的祭坛前,拿起桃木剑比划了几下,童言一紧张,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道道长,你有没有那种可以防止鬼近身的符,什么驱鬼符,镇魂符都可以。”她好怕怕的好吧,做为一个从小到大,任何恐怖片都不敢看的人,这会儿要她体验现场版的。
童言表示,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没有!走开走开不要妨碍贫道办正事。”清渠道人气的吹胡子瞪眼,想他皇帝都要求着驱鬼的高人,既然被个小丫头不信任,简直气煞他也。
“道长我不是不信任你,不不,我是非常相信你高强的捉鬼能力,可是我不想因为自己的胆小而给你带来麻烦,扰乱你施展术法的节奏,所以给我几张保命的符纸吧好不好,好不好道长。”童言越说越可怜,就差哭出来给他看了。
无法,清渠道人只好从怀里掏出几张符丢给童言,“拿去拿去!”
童言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嘴上不停的谢过后,连忙拿去分给苏木和李然。
府中的其他人也眼红这符纸,却没人敢问清渠道人要,没看见老爷和夫人刚往前走了一步,还没说话就被瞪回来了吗。
清渠道人开始念咒,不过几个呼吸间,院内狂风大作,乌云压顶遮住了月光。
这时,宅院里隐隐传来女子的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童言握紧手中的符纸,手心的汗将纸面打湿。
好像跑怎么办,她就不该来这里的T﹏
时间越久,哭声越大,从低声的泣涕到刺耳的凄厉,院子里的其他人害怕的缩在了一起,而张老爷张夫人被家丁拿着刀护在人群里面。
这刀还是老爷花了大价钱,托人从军营带回来的旧刀。
杀过人的刀据说煞气重,可以镇恶驱邪。
这时院子里的风小了,一个红色的影子闪现在对面的屋檐下,暴露在众人面前。
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在众人的耳边响起:“郊外的风好冷~”
“谁来陪陪我~”
“啊!!!”丫鬟家丁的声音尖叫声。
童言梗在喉咙里的啊没叫出来,死死的闭着眼睛不看一眼。
心理不停的暗示自己,没看见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苏木心中也怕的很,可他察觉到童言颤抖的身体,连忙抱着她。
“道长你快出手啊,言言害怕。”
苏木你知道好了,干嘛要说出来啊,她不要面子的吗!
第八章 相逢即是缘
说来奇怪,赵无庸抓住她后,隐隐约约感受到一股陌生又十分熟悉的气息从他的身上传来。
童言尝试着召唤那个气息,它竟然慢慢的动了起来,从赵无庸的身体流动到她的指尖,仔细看去,似有一团暗沉的黑气团缠绕在手上。
莫非赵无庸见鬼就是因为这东西?
瞧着没什么不同的。
童言小声的问身边的苏木,“你看到我手上有什么吗?”
“有什么?言言你是手受伤了吗?”苏木面带紧张的问。
“没事。”童言摇头,难到只有自己能看见?
抬头看了眼袁晋和李然,没有任何异常,或者是这里光线太暗,黑气在暗处不显眼。
这边袁晋见两人还拉扯着,便上去分开两人。
赵无庸因为童言不小心收回力量后,如同全身精气被抽走了一般,无力的虚握着童言的手,袁晋不过轻松的一拉就拉开了他,随后检查了童言有没有受伤。
虽然刚刚见识过童言不可思议的反应和力气,但她才到自己腰身的高度,确实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无疑,在她受到攻击时他应当保护着的,刚才是他的疏忽。
见童言没受伤,又检查了赵无庸骨折的手,淡淡的道:“小伤而已,一会儿我叫大夫来看看,我们先出去。”说完便示意童言走。
童言接受到他的信息,也不再管什么黑气不黑气,抬脚催促苏木出去。
赶紧走,免得一会儿赵无庸又发疯求她解除什么法术。
袁晋见童言走了,也跟上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牢里一眼。
心中疑惑,这赵无庸怎么突然安静了?
监狱外,童言在马车旁边站着。
李然:“我尚不确定我师伯的位置,为了确保三日内能把师伯请来,我现在就要骑马赶去抚阳城。”
袁晋点头,这件事自然越快越好,转头对童言他们道:“等会我送你们回去。你们可需要在镇上置办些东西带回去?”
苏木抬头说,“有,我家的米没了,今天要带一点回去。”
苏木又兢兢业业的执行起当家小能手的任务。
……
兵分两路,李然和童言他们分开便直接出来城,往抚阳城赶去。
而袁晋则跟着童言他们去采购物品,有免费的马车和劳动力,童言和苏木见着有家里用的上都买了一点。
被当成免费的苦力,袁晋脸上有点黑,不过也没说什么,他脾气向来很好,再说也没必要和两个年龄加起来才有他大的少年少女计较。
童言走在前面这里看看那里逛逛,她不是个特别喜欢麻烦别人的人,这会儿心安理得的使唤袁晋,自然是因为她心里慢慢的反应过来,今天去衙门怕不是什么指认嫌犯的,分明是来试探自己。
虽然他们从刘大他们口中知道是自己逆天一挑三,可到底不是亲眼看的,多少有些怀疑。
两人先想到的是三人因为她和苏木被抓而故意栽赃,但是这个可能性太小。常识而言,童言两个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打的过他们其中一个,所以栽赃小孩怎么看都不靠谱。
然而刘大两人口径一致,不像撒谎的样子,又有赵无庸反常的模样,显然是有人偷偷做了手脚,排查后她嫌疑最大,两人自然要亲自试探她一番。
至于她能招鬼的事,完全是意外。
又放了个小东西在袁晋手上,走累的童言终于停了下来,她得找个地方坐坐,袁晋毫无怨言的帮她们拿东西了,茶至少要请他喝一口的。
“袁捕头,不如麻烦你先把东西放到马车了,我到附近茶馆里点壶茶,一起歇儿再回去。”童言道。
袁晋手上提满了东西,吃的用的都有,不算多重,但数量一多就不好拿了,他点点头,“好,你和苏木先去茶馆,我放完东西就来。”
说完便提着东西走了,袁晋看着手中大包小包东西,心中不由的想到,别看童言年龄小,逛街买东西的本事倒是跟他娘亲和媳妇一样。
苏木听到童言要休息,抬头张望着四周有没有茶馆,没瞧见,又继续往前面找。
童言则随意的扫过街上,茶馆饭馆无所谓,她只是想找个地坐坐,再说午饭他们都还没吃,一会儿休息的时间顺便吃个饭,这会儿吃饭虽然晚了点,但也没必要饿着肚子等晚饭。
童言的听力非常好的,就在这瞧着茶馆的空挡,她听到一句十分武侠风的话。
“少年郎,贫道观你骨骼清奇,是个习武之才,你可愿拜我为师。”
童言十分好奇的向那人看去,是个算命先生打扮的老头,可能是赶路远路,此刻头发凌乱风尘仆仆,他慈祥的看着面前的小孩,一本正经的说着台词。
童言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骗子。
算命先生微笑的等着面前的小男孩回应,而小男孩拿着糖葫芦的手在脑门上抠了抠,仰着一张天真的小脸疑惑的看着他,显然没明白算命先生说的是什么意思。
算命先生再接再厉道:“拜贫道为师,定能让你五年内学有所成,十年内飞檐走壁不在话下,若是你吃得苦,打遍天下无敌手也是可能的。”
童言抽了抽嘴,骗子的套路还真是几千年都不变的。
小男孩似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举了举手里的零食,奶声奶气的道:“我要吃糖葫芦,这个不能给你,我要找娘亲去了。”
鸡同鸭讲,童言笑喷,小孩没明白他的话不说,还把算命先生当成了羡慕他有糖葫芦的人。
算命先生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后又扬起灿烂的笑脸来,童言觉得这笑容透露着阴险。
他掏出一本书递到小男孩面前,诱骗道:“我这里有一本绝不外传的武林秘籍,练成之后就能成为一流高手,成为高手之后你能赚到很多钱,买一屋子的糖葫芦。”
“你同我有缘,这本售价十两银子的秘籍,现在我卖你两个铜板……不只要一串糖葫芦就给你。”
小男孩听到要他的糖葫芦,赶紧把东西往怀里一藏,可想到能有一屋子的糖葫芦,脸上又犹豫起来。
“学了这个,你就能当这一片的孩子王!”
在童言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算命先生特别不要脸的接过小孩的手里的糖葫芦,毫无哄骗小孩的羞耻心不说,还不忘继续忽悠他道:“只要你勤学苦练,成为一代武学宗师不过是迟早的问题。也不枉贫道与你相识一场。”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这种人,偏小孩还特别严肃的点头,好像真的得了本绝世武林秘籍一样,然后兴冲冲的跑去找小伙伴炫耀了。
也不知道他知道这本书没什么卵用之后会不会哭出来,童言故作同情的摇头。
差不多吃完瓜后,童言打算追上苏木的脚步,收回视线时撞上了算命先生和蔼可亲的微笑。
“……”woc他肯定早就知道自己一直看着,童言立马扬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
心中吐槽道,为什么他能这么自然的骗了小孩的零食,还对目击者笑的这么坦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舍己为人的好事!
算命先生:“……”微笑,这小姑娘看着也是骨骼清奇之人,要不,改天让她拜我为师?
看着童言匆匆跑开的身影,算命先生笑了笑,将手里的糖葫芦给了一个一直盯着他看的小女孩。
“相逢即是缘。”
……
童言和苏木在一家人少的饭馆等袁晋,人到齐后三人随便点了几个菜对付了一顿,然后由袁晋当车夫送他们到家门口。
饭钱是袁晋给的,他认为吃个饭还不至于要小孩子来请客。童言没多跟他抢,试想,她跟俩孩子出去吃饭也不会让他们掏钱的。
自童言回来后,一直睡的不太好,她又梦以前常做的那个梦了。
梦中是无数扭曲的面孔和喷洒的鲜血,利刃无情的割破皮肤时的触感,既让她感觉恐惧和恶心,却又升腾起无尽的战意。
她似被恶梦魇,从一个个酣畅淋漓战场到惨无人道的屠宰场,每个画面总有一个相同的剑身闪过,然后是阴沉沉的黑气,黑气缠绕在剑身四周,惨死在剑下的怨灵在嘶嚎。
最后是符文为链,阵法为牢,深渊为狱。
它困在那里,被束缚的动弹不得。
童言心中生起强烈的愤怒,无法动弹的憋屈感比她平时偶尔产生的束缚感强烈百倍。
夜晚童言越发睡不着了。
是她夜有所思像太多才会做这个梦,还是这根本就和她身世有关?
……
童言等了三天不见袁晋来找她,便猜到李然找师伯的事不太顺利。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遗憾不能早点搞清楚自己身上到底有着什么秘密。
第四天的时候,袁晋找上门来了,这次的态度和上一次有些不一样。
“阿然的师伯没有找到。”这个童言有猜测过,现在听到也没有太多表情。
袁晋也没露出遗憾的表情,李然去找师伯,本是为了检查童言有没有什么特殊能力,然后治好赵无庸,但是……
“赵无庸恢复正常了,而且愿意配合衙门办案,人贩子在县城的所有秘密据点都在我们的监视中。”
如此,李然的师伯找没找到都不重要了。
童言惊讶:“他怎么恢复正常的?而且还愿意配合,不会是阴谋吧?”
她有些不相信,只把犯人关了几天就改邪归正那么简单,那官差还用的着到处奔波彻夜查案?
袁晋:“我们也怀疑过,但是赵无庸提供的地点没一个是假的,而且据他所说,县城拐卖的孩子在他被抓几天前就送走了,后来拐的人,也会在这个月最后一天将人送走。”
童言蹙眉,“今天是多少?”
“二十八,赵无庸被我们抓了好几天,他的同党长时间没见到他,肯定会猜到人被我们抓了,说不定会提前把孩子送走。”
这么说,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验证赵无庸供词的真实性。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他们手里有不少小孩子,如果你们硬闯,逼急了他们会对小孩子下手的。”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所以这次我来,是想请你帮忙。”
童言愣一下,脑袋里转了下弯慢慢道:“你是想我混进去保护好那些孩子?”
袁晋郑重的点头。
……
袁晋反复的检查捆住童言手的麻绳,同时和她强调:“等他们把你和其他小孩关在一起后,你拉动这个活扣,绳子自然就散开了。”
“进了关押的房间就不要轻易出来,外面的人留给我们对付,你安抚住孩子,不要让他们乱跑,等我们行动后他们肯定没有过多的人手对付你们,你守住门口,挡住人贩子进去抓他们做人质就行,能做到吗?”
“没问题。”童言点头。
“嗯,我们会尽快赶去过帮忙的。”他瞥了眼一旁等着的赵无庸,小声道:“我们就跟在你们后面,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可以立刻呼救。”
“我会小心的,记得帮我照顾好苏木。”童言看了看盯着她生闷气的苏木。
“我会留一个人专门照顾他,放心吧。”
这边和袁晋说完,童言走到苏木面前,看他还是生气的样子,微微叹气,“我就去一晚上,很快就会回来。”
苏木抿唇,低着头闷声道:“我跟你一起去。”去抓人贩子那么危险的事,言言没人保护受伤了怎么办。
又听到这句话,童言只觉得头疼,有些不耐烦:“你去能干什么,拖我后腿吗。”
苏木闻言,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偏头看向一边,一言不发。
童言说完也觉得这话过分了些,但是现在时间不多,一字一句掰开讲给苏木听也来不及,便想着还是等明天回来之后再说。
此时的童言以长辈的心态想问题,觉得苏木像不懂事的孩子,吵着要跟着大人去玩,殊不知苏木就是因为明白危险性,过于担心她才会想跟着去。
太阳偏西时分,童言看着袁晋安排了一个人看着苏木后,才跟着赵无庸上了马车,等夜幕降临后,马车驶进人贩子的监视范围。
马车停下,赵无庸站在外面拉开门帘,语气凶恶的拍着马车,催促她下去。
童言心中一紧,对上了赵无庸的眼,察觉到他眼中的紧张,又放心了不少,装作害怕的下了马车。
她还以为赵无庸进了自己的大本营就暴露本性了。
马车前还站了两个男人,一直警惕的盯着四周,视线不时的扫过马车。
赵无庸拉着捆童言的绳子,瞪着眼睛呵斥她跟上,到两人面前后熟练的同他们打招呼。
不多时便是几间破旧的茅屋,几人走到其他稍好的一间,敲了敲房门。
“闫二爷,赵无庸回来了。”
随着房门的咯吱声,出来一个精瘦的男人,他犀利的扫了扫站门口的几个人,又瞧了瞧被捆在后头的童言,眯了下眼。
笑道:“原来是赵哥回来了,二爷刚刚还念叨你呐,这好几天不见,可是悄悄去哪里享受了。”
赵无庸笑着回答:“哪是什么享受,前几天晚上喝多了酒,被送去医馆受罪去了,这好利索了两天才回来。哦,我路上遇到个好货色,孤儿一个,顺道给带回来了。”
赵无庸说着指了指身后,门内的人跟着再次打量了她,“赵哥果然厉害,这个月已经是你带回来的第七个人了,好,我叫人把她带下去关着,等明天晚上和最后几个货一起送走。”
童言听这话有些不太对,怎么是最后几个?
赵无庸也惊讶的问:“怎么,什么时候又送走了一批吗?”
“就刚刚天黑的时候送走的,这会应该跑出去几里路了,这不是前几天风声禁,你又一直没出现,二爷以为你进牢里了,便吩咐我们赶紧把人送走,找个时间撤离这里。”
童言听了心中一惊,他们来晚了?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被送走的?
赵无庸心下同样震惊,袖中的手紧张的出了汗,在想自己叛变的事是不是已经被他们知道了,却还是强行镇定住,脸上带了嘲笑的说:“就那些龟孙子还想抓我,再回娘胎待个几十年吧。”
说完周围的人大笑起来,赵无庸也笑着,心中放心不少,这人不知道他被抓并且叛变了。
门内的人终于放松了戒心,吩咐一起跟来的大汉带她下去关起来,自己则让开了挡住的房门,叫赵无庸进去。
“二爷正在里面喝酒,特地等着赵哥一起喝一杯。”
拐完墙角的童言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嘲讽,真要是等着,会让你在门口堵他那么久?
第七章 外挂+1?
再次见到袁晋和李然是一个星期后,当院子门响起的时候,童言以为是谁家小孩走错门了。
要知道她和苏木在这里住了两年多,除了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也就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会来了。
门外的袁晋脸色严肃,“童言苏木,几日前试图拐卖你们的嫌疑犯已经抓到,现在请你们随我去衙门协助办案。”
听完这话的童言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打人的事瞒不住了!
不对,她没想瞒,最多当时小小的欺骗了一下官差大人。
童言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带着苏木坐上门外的马车,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府衙。
袁晋一路上没跟他们说什么,到了衙门径直带两人往里走。
看到监狱两个大字时,把吓到童言差点撒腿就跑,她不就打个人,至于把她关起来吗?!
还好李然看的童言惨白的脸色,连忙说:“嫌疑犯关押在牢里,所以才直接带你们来这边,不用害怕,并非要把你们抓起来。”
袁晋听到李然突然这么说,朝两人看去,果然脸色不好,才意识到因为没有提前说清楚来这里的原因,都以为自己要把他们抓起来,给吓住了。
袁晋道:“你们是受害人,官府是不会抓你们的,就是过程中你们动了手,也不是你们的错。”
“自保动手不算打架斗殴。”李然在一旁意有所指的说,如果他们推测没错的话,童言要是逃跑,两人也不知道能否拦的下她。
童言眼神木然,他们这话就差明说,他们知道是她动手打人了。
不过,听他们这么说便知道是自己想岔了,放下心后,跟着袁晋的脚步进了监狱。
监狱开的窗户很小,里面光线极差,空气中还弥漫着潮湿和奇怪的味道,童言不适的捂了捂鼻子。
袁晋拿着钥匙带头,童言跟在后面,还没到关押赵无庸的牢房,就听到他的声音。
袁晋这时说道:“三天前,我们抓到了个当街打架斗殴的男子,此人名叫赵无庸,京都人士,三个月前到此县,经同党刘大和王三的指认,他便是当时抓你们的主谋,也是最近孩童丢失案的参与者。”
不过一会袁晋就在一间牢房外停下,关在里面的赵无庸。
他正对着隔壁牢房关着的刘大他们叫喊,而两人缩在离赵无庸牢房最远的角落里,不敢搭理发疯的狱友。
袁晋继续道:“不过,他这段时间显得特别暴躁不安,一直不肯配合我们办案,还在牢里打伤了其他官差和犯人。”
袁晋走到在赵无庸的牢房门前,拿着刀鞘往牢房上拍了几下,冲他喊:“赵无庸你老实些!”
这一声喊没把赵无庸喊安静,反而因为拍那几下刺激到了,他瞪圆了眼睛向袁晋扑过来。
“放老子出去,听到没有,你们这些吃闲饭的废物。”
袁晋不理会他的叫骂,自顾自的跟童言说:“之前三个人是关在一起的,可赵无庸经常发狂殴打两人,我们才不得不把他们分开。”
他往前一步后站在童言前面的,完全挡住了她小小的身影,“据我们的调查,赵无庸是个狡诈而又惜命的人,除了非常善意隐藏自己外,行事都非常低调,不可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打骂斗殴。如果不是他突然的性格变化引起我们的注意,我们要抓人,还真要费很大的功夫。”
“……等老子出去,老子一定要弄死你们!”赵无庸骂个不停。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童言不是很明白,“如果只是指认人,没必要和我说这个吧。”
袁晋闻言深深的看了眼她,然后往旁边退了一步,在童言的疑惑中将她的身影露了出来。
下一秒,赵无庸叫骂戛然而止,随后砰的一声,里面的人顺着柱子面对童言跪到了地上。
“你干嘛!?”
童言吓的往后退了一步,恰好站到了光线充足的地方。
赵无庸看到童言仿佛看见救世主了一般,狂热又激动,恐惧中带着祈求,“高人,前辈,我终于见到您了!前几日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小人简直罪该万死!
那日见过前辈后,小人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被恶鬼纠缠,半刻也得不到停歇,我曾经做的孽,犯的错他们都从地府了爬出来找我!高人,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小人吧,小人已经知道错了!”
懵逼的童言:“你说的每个字我都认识,怎么连起来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袁晋和李然对视了一眼,把童言带到赵无庸面前果然是对的,肯定了他们的一些猜测。
赵无庸见到童言后的变化在两人的意料之中,却也是意料之中外。
赵无庸是因为什么原因失常的,经过两人几天不眠不休的彻底排查,他们终于将目标锁定在童言和苏木身上。
虽然真相难以置信,但却是排除一切可能后最有可能的。
童言则还在懵逼中,什么情况,带她来衙门不是要她指认犯人,或者因为知道了她打人的事吗?
突然来一手超出古言文设定的操作是什么新套路。
看到其他或惊奇或惊悚或好奇的眼神,童言只想使劲的摇醒赵无庸,我是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尽说些没一个正常人能听懂的话。
童言面无表情道:“你怕是有病吧。”然后转头对袁晋说,“就是这人要抓我和苏木,不信你可以问苏木记不记得他,不过你们要不要给他请个大夫看病,他精神有问题!”
“是这个人,言言说的没错。”苏木接上童言的话。
童言有苏木的附和,非常肯定的点了头。心里吐槽着,什么乱七八糟的高人,他见鬼,童言还觉得自己撞到了倒霉鬼呢,自己可是差点被人拐卖了。
袁晋也没想到赵无庸会说出涉及到怪力乱神的话,对童言的吐槽沉默了。
难得这世上真有鬼神?还是赵无庸得了失心疯。
他转头问李然:“阿然,你说着世上真有鬼神一说吗?”
李然不甚了解,无奈道:“不好说,鬼怪我未亲眼见过,但神力仙法我倒是知道一点,你当我师门百年来因何受世人敬畏景仰的。”
“或者这些未知的东西当真存在。”袁晋道。
那边赵无庸还在求饶,“高人,小人有眼无珠,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童言听的头痛,“停一下停一下,你是觉得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看清楚我才十几岁,我能对你做什么,还高人?当我是算命的半仙吗,还是抓鬼的神棍。”
赵无庸慌忙道:“您不是神棍,半仙哪比得上您厉害。仙人你能召唤千万恶鬼,定然比他们厉害千百遍。”
“拍什么彩虹屁,说清楚怎么回事!”童言怒道。
童言怒瞪他的一瞬,赵无庸仿佛又见到了当日童言背后万鬼腾出的场面,当即吓的后退几步,额头冷汗直冒,眼中净是恐惧。
“我……我当日见仙人你如现在一般怒目,那时你身后浮现一团黑气,黑气中是无数面目狰狞的恶鬼……”说到恶鬼时,赵无庸害怕的抖了抖。
“我当然被吓住,不管不顾的跑回家,自那天以后,每晚都会梦到或者看到我杀过的人的鬼魂来找我报仇,后来我不敢再睡觉了,每到晚上就提心吊胆的,每时每刻都在期待白天赶紧到来,就这样日日夜夜受到折磨,我已经快被他们逼疯了!”
赵无庸的表情和颤抖的身体,都在表达他的恐惧和焦躁。
可童言还是觉得难以置信,难得自己身体里还住着无数的鬼魂?简直吓死个人好不好。
“小苏子,当时你也在他旁边,你看到了什么。”童言脸色很不好。
苏木道:“我只看到言言很生气,没有什么黑气鬼魂的。”
听苏木说完,童言又看向赵无庸。
李然在一旁道:“可赵无庸不想像说假话,这时候说假话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童言当然明白,他在袁晋面前亲口说出了自己杀人的事,若不是疯了,又怎么会说出这样自寻死路的话。
可是信这话就代表她每日和那什么一起相处,而且她还不知道。
童言抿唇不语,还是难以接受这个设定,侧头瞪了眼看着她的赵无庸,“你说我对你做了小动作,你可看见我怎么动手的。”
“大仙技艺高超,岂是我等俗人能发现的。”
意思不就是没看见?
“那你凭什么肯定是我干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动过手的好吗!
“小人亲眼所见,还亲身体会了大仙高强的法力。”
童言:……
袁晋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心中疑惑,“童言,你以前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
童言苦恼的点点头,她要知道也不会等他们找她来对质了。
李然疑惑,“这种召唤鬼魂的能力倒是和道士的手法相似,童言,难不成你祖上还是什么抓鬼天师?”
“……”童言确保自己祖上肯定没有道士,但这具身体的祖上她就不清楚了。
要不要搬出失忆梗,说不定真是这身体的问题的,触发了保命本能什么的。
见童言没说话,李然想了一下道:“既然你自己也不知道,那我求助师门前辈们,帮你查看一下身体如何。”
细数了自己身上的各种外挂,童言有些犹豫。
看的童略微不安的眼神,又到,“放心,只是检查的查看你的身体,不会对你做什么。”
“你师门在哪里?是干什么的,很厉害吗?”童言问。
提到师门,李然脸上带了几分与有荣焉的自豪,“天擎山,仙人峰,世上传闻最有可能存在神仙的地方。”
童言:“……”这牛逼吹的可能有点大。
没人看到童言脸上的嫌弃,因为天擎山在他世人眼中一直是神秘的存在神秘,大部分人确信有仙人在上面,不然何来仙人峰一说。
“可你师门在千里之外……”袁晋犹豫,天擎的前辈愿意帮忙自然是好的,可这去天擎一趟,至少要个把月的时间,这案子拖不得那么久。
赵无庸一直不配合他们调查,晚一日,丢失的孩子越有可能被转移卖到其他地方。
“我三师伯长年游历,现如今可能到了附近抚阳城,若是顺利,三日内我就能找到人,不过……”李然顿了下,“三师伯这人最是古怪,如果没有绝对有趣的事,他肯定不会搭理我,更别说来这里了。”
“这丫头应该够奇怪了。”袁晋挑眉。
李然深以为然的点头。“没错。”
“喂,你们能别把我当死人一当着我面说我奇怪好吗。”童言不满道,“我不要面子的啊?”
“我们这是在帮你解决问题,你不是也很在意自己身上到家有没有……”李然故做无辜的看着童言说。
“行行行,不用说我知道了。”童言心知李然要说什么,连忙打断,再强调几遍这事,她会跟赵无庸一样疯了的。
“不过你那师伯是个哪方面的高人?”要是个医学怪才,指不定是把她解剖了检查,这么想着,童言突然不想见李然的师伯了。
李然:“是个精通怪力乱神的高人,你放心,我师伯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其实是个面慈心善的老人。”
李然都这么说了,童言只能努力忽略看起来不靠谱这几个字,说不定让他师伯瞧瞧,就能找到她长不大的原因呢?
事情商量好,几个也不在理会赵无庸,准备离开这里。
见童言要走,赵无庸想到这些日子里受到的折磨,在几人准备离开的片刻,不管不顾的冲上来,抓住童言的手。
“你不能走!我的事情还没解决,你不能走,他们晚上还会来找我的!”
童言一心想着李然的师伯能不能看出她问题所在的事上,猛的被赵无庸抓住,下意识的反击打了回去,随后是咔嚓一声,赵无庸痛呼,却还是没放手。
“言言!”走到一半的苏木听到动静回头见此,惊呼了一声,几步跑到童言身边。
袁晋听到响声一惊,看清楚情况后,忙到:“童言快住手,你把他打骨折了!”
他本该懊恼没看到赵无庸的偷袭,可见到童言这么轻松的把人打骨折,一时竟不知道该同情赵无庸还是感叹童言的变态。
走的门口的李然幽幽的道:“我保证我师伯一定很想认识你。”这一身怪力和反应速度,怎么都不像个普通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能有的。
童言不爽又无奈,明明先动手的不是她好吧,“不是我不放,是里面的人抓着我不放手。”
第六章 一对一不带怕的
刘大心中涌上害怕,没等他过多的反应,童言再出手把人打在地上。
看刘大出手不成反被揍,赵无庸心中恼怒又是鄙夷,催促旁边的王三上。
“我……我不敢。”王三哪敢啊,两年前就看她两三下打晕了刘大,现在又是这样,见过童言爆表的武力值后,怎么都不愿意动手。
恰巧童言这时冷冷的看着他,吓的王三连退几步。
不再理会毫无威胁的人,童言转身对上了赵无庸。
赵无庸认为是因为自己抱着死命挣扎的苏木,无法抽身对付童言,所以才有刚刚那一幕。
他狠啐了一声:“两个废物,半点用都没有。”
按正常情况,苏木比童言高,而且是男孩子,力气自然要大些,所以才选择自己动手,而弱的小女孩交给两个小流氓。
出乎意料的,这小女孩才是狠角色,想到先前王三说的这女孩不一般,听时不以为意,这会儿却不得不重视起来。
苏木见童言轻松脱困,放心后挣扎幅度也小了,趁赵无庸不留神,咬了捂着他的手一口,摆脱了不能说话的限制。
“言言你快跑!”苏木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他不是第一次被拐,再被抓住也没什么,童言不一样,她是女孩子,他知道女孩子会被卖到很可怕的地方,不能让童言走上这样的命运。
童言没有理会苏木,而是对上赵无庸的视线,“你放了他。”
“小丫头挺厉害啊。”赵无庸没有再限制苏木说话,冷笑看着童言,眼中皆是轻视。
“你放开他!”童言眼中翻涌着什么。
赵无庸脸上有些难看,何时有人这么命令的对他说话了,还是他一拳头就能撂倒的小孩。
他两手迅速的抽出绳子把苏木捆上,丢在墙角,才对上蠢蠢欲动的童言。
“女孩子就该乖乖的在家,学男人打什么架。”话音一落就向童言冲去。
看着冲过来的人,童言眯了下眼,踩在墙上飞起就是一jio。
抬手擦了嘴角的血迹,呵,他竟然被个丫头打出血了,赵无庸心中怒不可遏,他绝对不会轻饶了这臭丫头。
气势汹汹的出拳,踢腿,却每一下都像砸在了石头上,光他自己痛的死去活来,童言连没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几次出招都被轻松挡回来,赵无庸就知道自己是踢到铁板了,不过他们亡命之徒最是惜命,打不过就想跑。
童言岂能让人跑了,人贩子这种缺德的人渣,当然该去牢里待着才是。
试图逃跑无果后,赵无庸急了,瞥了靠墙的木头,迅速拿了一根向童言挥去。
童言下意识的抬手一挡,以为自己会断手的童言,忍痛的表情都做出来了,不料木棍砸在手臂直接断成两截。
“……”苏木刚要呼出的小心。
“……”童言忍痛的呻吟。
“……”赵无庸的得意算盘。
随着半截木棍落到都化为无声。
童言忍着痛放下手臂,装作若无其事道了声,“废物。”
赵无庸这下被吓到了,这么粗的木棍他都不一样扛得住,这小丫头怎么一点事儿也没有。
“你简直就是个怪物!”赵无庸叫骂到,心中升起恐惧的他一慌,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搭在了苏木脖子上。
“……”见苏木乖乖的在原地看他们打斗,还上演了一出这样的戏码,童言有一瞬的无语,“小苏子,你怎么一直站在那里不逃跑。”
苏木眨巴眨巴眼,他能说言言打架太帅了,他看的入神,才忘记要逃跑吗。
“你们少废话,你放我走,保证不会偷袭我我就放开他,不然我就捅死他。”赵无庸见童言无视他,怒的把刀往前一递。
或者知道自己有绝对优势,童言心里早没有一开始的紧张,而且苏木是他现在唯一的筹码,相信赵无庸不会轻易动手。
童言借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又开始了生存小课堂。
“小苏子,你知不知道在敌人手中,一个逃跑的机会有多难得?”童言没准备让苏木回答,自己紧接上去。
“如果你抓住了这个机会,逃离了敌人的控制,便是为己方队友争取了胜利的机会,反之,若敌人用你威胁队友,那处于劣势的你们,很可能是全军覆灭,或者选择牺牲你。”
苏木听完羞愧的低下头,童言一副还要说几句的样子,赵无庸愤怒了。
手上一抖,刀刃在苏木脖子上开了个口子,他口里骂到:“你他妈有没有听我说的,不放我离开,我杀了他信不信。”
苏木因疼痛嘶了一声,第一次被人架住脖子还是有些害怕,看着童言的眼里泛着泪花。
童言没想到赵无庸真的敢动手,鲜血刺激着压不住的戾气在眼中翻涌,黑气几乎凝聚成实质,溢出身体后缠绕在童言周身,却无人看得见。
赵无庸似恐惧似癫狂的盯着童言的眼睛:“你以为我不敢杀吗?老子先杀他再杀了你!”说着手下便用力,往苏木脖子割去。
童言看着这一幕,黑沉沉的眼盯着刀刃,无意识的握紧双手。
瞪大了眼睛等死的苏木,只听到一声轻响,就感觉脖子被撞了一下。
?
苏木转动脖子,他没死也不痛,怎么回事?
这胸口碎裂的铁片……
是刀片!
紧接着,挟持他的壮汉,如同看到恶鬼一般,尖叫着落荒而逃。
这边赵无庸一走,童言全身无力的坐倒在地上,硬扛了一棍子的手臂传来阵阵痛楚。
童言忍着痛看了眼周围,巷子里只剩她和苏木了,王三早趁两人打起来的时候就跑了,刘大还躺在地上晕着,此刻动了动似要醒来。
她现在没有多余的力气,连站稳都难,苏木也对付不了一个大人,所以……
童言捡起地上的半截木棍颠了颠,只能请刘大再睡上一觉了。
这时候,跑了的王三又惊慌失措的跑回来,看到坐在地上的童言,又慌忙的倒头。
童言才不给他再逃跑的机会,全力将木棍摔过去,因为有些虚弱,失了准头的木棍撞到墙边上,砸出一个大缺口,卸了大部分力后改道打在王三的腿上,掉落地上时又反弹起来,气势不弱的敲在刘大的头上。
童言:……
苏木:……
童言越发觉得自己是个人才。
王三感觉自己的腿像要断了一样,抱腿在地上嚎叫,没一会儿巷子里就来了两人。
他们是听到有人惨叫跑过来的,两人手上都带了武器,一个是衙门的官差,另一个是习武的少年郎。
官差袁晋扫了几眼凌乱的现场,皱着眉问,“怎么回事?”又连忙检查嚎叫的王三,发现不过是小腿被打肿了之后,表情静默了一瞬。
叫的这么凄惨,他还当是断了腿呢。
袁晋冲王三呵道:“别叫了,你腿没断。”
当然,若不是木棍先撞到墙上,王三的腿断不断还很难说,不过这事没人知道。
跑出去的王三就是看到往巷子里走来的袁晋,才心虚的又跑回来的,此刻袁晋对他一怒,立马禁了声。
童言听到袁晋的话,便指了这两人道:“他们是人贩子,刚刚想抓我跟我弟弟,还有一个跑了。”
被童言指着的王三害怕的往旁边躲了躲。
袁晋听完,眉头皱的更深起来。
这两个小流氓平时都干些偷鸡摸狗的小事,一个月没碰到他们,倒是做起来这种缺德的勾当。
至于跑了的那个,现在追也来不及了。
同来的青衣少年看了看巷子打斗的痕迹,再低头瞧了两个小流氓的惨样,调侃到:“他们这模样瞧着更像是被打劫了。”
被李然这么一说,袁晋也觉得很像这么一回事,抿唇笑了一下,舒展了眉角。
他走到童言他们面前半蹲下身,边解着捆住苏木的绳子边问。
“你们有没有受伤?”看到苏木脖子上的刀伤,只是破了皮,安慰道:“不要害怕,等会儿我带你们去医馆瞧瞧,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是官差,专门抓坏人的,你们看到是谁把他们打成这样的吗。”
袁晋不厌其烦的说着,问话也是放柔了语气,怕吓到他们一样。
“行,又来了,看来今天这午饭是吃不成了。”李然在一旁郁闷的叹了一声,这几天他可算是知道了袁晋有多敬业,路上遇到的大事小事都要管一管。
耽误吃饭,耽误回家的时间都是常有的事。这个月因为孩童丢失的案子,袁晋已经忙的焦头烂额,这好不容易抽个空吃饭,又碰上事了,还刚好和拐卖孩童一案有关,他更不可能放着不管。
苏木不知道该怎么说,偏头去看童言。
童言犹豫该不该承认,脑海中闪过自己一身说不清楚的秘密,脱口而出道:“不是我打的。”
然而说完立马就后悔了,人是她打的,这事一问两个当事人就能知道,她怎么脑袋一抽,说出这么傻的话。
当然,她说是自己干的也没人信就是了。
两个大人听了童言的话,忍不住笑了下,以为童言被吓傻了。
李然道:“我们当然知道不是你打的,我们问的是你看见谁动的手。”
童言心中默默道,就是我啊。
袁晋没说话,安静的在巷子里仔细检查着案发现场,沉着脸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苏木双手得到解放,立马凑到童言身边,本想检查她挨了一棍的手臂,被童言悄悄的按住后,转而将人扶起来。
袁晋看着靠在一起的两个小孩,皱着眉询问,“你们两个小孩怎么单独在这小巷子里,你们父母呢?”
现在镇上连续出现孩童丢失,两个小孩没大人看着很容易出事的。
哦,这两个已经遇到了。
“你们家在哪里,等会儿我把你们送回去。”
两人沉默了一瞬,苏木是想到了自己家人,童言则是在组织语言。
苏木开口道:“我们没有父母,以前的养父已经死了,家里只有我和言言两个人。”
袁晋心中叹了口气,摸了摸苏木的脑袋,“那你们饿不饿?叔叔带你们去吃饭怎么样。”
见两个小孩乖巧的点头,袁晋起身,回过头看到地上的人,才想起事情还没完,便对李然道:“我先把人送去衙门,阿然你帮我把他们带去饭馆,我会尽快赶过。”
李然知道他抽不开身,只好答应。
童言他们有李然带着,袁晋放心了,这边冷声对躲在一边装死的王三道:“你自己走,还是想我押你走。”
童言这时也向他看去,王三一接触到她的视线,立马寒毛立起,挺直腰板哭丧的道,“我自己能走,刘…刘大我也背过去。”
对于王三的识相,袁晋满意的点头,招呼犯人跟上,便往来时的路走了。李然则领着两人,到他们打算去吃午饭的饭馆。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袁晋就赶了过来,一起吃了饭再又带童言他们到医馆。
童言偷偷看过自己的手臂,青了一块,没有什么大问题,在大夫给她看诊的时候,大方的露出受伤的位置。
两人都只是受了些轻伤,按大夫的嘱咐每日涂抹药膏,很快就能好。
袁晋掏钱付了诊费,便把人带去了衙门,询问案子的细节。前后差不多用了两个时辰,童言和苏木才能出了城门。
这时太阳已经偏西,张大爷在牛车上等的眼睛都急了,才看见童言两人的身影。
他招呼两人赶紧上车,“你们姐弟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再晚个一刻钟,天都黑了!”
童言连连抱歉,带着苏木快速爬上车,两人刚坐稳车就动了,她把米袋丢在旁边,往后靠着木板休息。这小袋米她可拿了一路了,这是她和苏木后面一周的口粮,丢不得。
回到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告别了张大爷,两人提着东西回家。
小路上无人,只有不绝于耳的虫鸣声,白天压下的疑惑此刻涌了上了。
“小苏子,白天那个男人动手杀你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突然发疯的跑了?”
苏木惊讶,“言言你自己不知道吗?”
童言不解:“我应该知道什么?”
苏木不明白童言自己做的事,为什么会不记得,但还是道:“当时你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表情好像要吃人一样,在他动手的时候,那把刀就奇怪的突然碎开了,然后他就跑了。”
“你说刀自己碎了?”简直奇闻,她还没听说刀刃还是能自己碎了的。
苏木郑重其事的点头。
童言思索了起来,只记得匕首向苏木捅过去的时候,那动作在她眼中放慢了几十倍,同时心底涌上一股狂躁气息,然后……她就脱力的坐在地上。
所以她无意识的几秒钟,是什么原因让匕首自己断开,让人贩子调头就跑的呢?
第五章 冤家聚头
两年前童言没有细看这份记忆,一个是这份记忆太过模糊,另一方面觉得这是别人的记忆,知不知道内容,对她来讲没有任何影响。
这记忆现在也是模糊的,像是隔了块半透明的玻璃,童言因为自己身体长不大的原因,把这份记忆翻来覆去看了个遍。
除了不同的人演绎不同的剑法外,没有什么特殊的,找不到有关于她身体的信息。
看的多了,个别剑法清晰起来,童言按捺不住做女侠的美好幻想,一招一式的学起来。
晚上,饭后。
“我明天去镇上买些米和盐,言言待在家还是一起去?”苏木算着明天去镇上买东西的钱,一边问童言。
“当然一起去,我怎么说都比你大几岁,你一个人去我怎么放心。”苏木不过是个十岁小孩,她再怎么没良心也不能虐待他。
苏木点点头,言言今天心情不好,去镇上逛逛也好,“好,明早张爷爷的牛车到路口了我再叫你。”
张家大爷是村里少数有牛车的人,经常带村里人去镇上赚些路费。
苏木拿够预算的银钱,刚要合是装银子的木盒,童言一伸手拿了过来,“给我看看。”
她数了又数,碎银加上不少铜板,他们总共的财产才六十多两银子。
对比一开始的一分没有,六十两确实可观,可她现在另有打算,这点钱是怎么都不够的。
“小苏子……”童言突然喊到。
“怎么了言言?”苏木疑惑的看着欲言又止的童言。
童言犹豫片刻后问,“……你后来有再想起有关你家人的事?”
“没有。”苏木摇了摇头,回忆道:“那时候太小了,大概记得我被拐的那天很热闹,看表演的时候听到有人喊走水,我和身边的人便被人群冲散,然后遇到了人贩子。”
“明年,我们就去外面找你的家人怎么样?”童言试探的问。
苏木有些意动,但想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低落道:“我们去哪里找,我都不记得自己姓什么,连该往哪个方向走都不清楚。”
只知道有个双胞胎妹妹确实难找了些,茫茫人海,得猴年马月才能找的另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样的人。
“总能找到的,等我们去了其他地方,找画师画很多张你的画像,见人就发一张,说不定有谁就见过你妹妹呢。”这方法是照着现代的寻人启事改的,也是对苏木来说最好的方法。
提出明年就离开这里的建议,是有些急躁的,可童言等不了太久。
长不大的秘密无法解决,任何地方她都不能待的太久。比如现在,她虽然和村里的人碰面的少,可并非一次都见不着,时间久了还是有人会发现端倪。
等他们发现她是个长不大的怪物,等待她的一定是死路,说不定还会殃及苏木,到时双拳难敌四手,就她和苏木两个小孩,如何逃过全村人的针对。
离开这里,隔段时间换个地方,才能掩饰她的秘密,而寻找亲人是个漂泊的好理由。
童言虽然是为自己考虑,但为苏木找家人的想法绝对真诚的。
往好的方面想,说不定既能解决她的问题,也找到了苏木的家人呢?
“……好,我听言言的,”虽然希望渺茫,但是他确实很想找到家人,想起他听人说的,出远门要用很多钱,便说:“那以后言言进山里的时候带上我,我去采些蘑菇和草药拿去镇上卖钱,听说在外面要用很多钱的。”
童言没想到苏木也知道这种常识,认同的点了点头,“嗯,这一年我们要多存些钱。”
……
第二天。
童言两人先是四处逛了逛,才来到往常买米的米铺。
不想这铺子竟然关着门,来这里买米的人见店面关着,接连走了。
米铺旁边是个成衣铺子,童言在这里买过几次衣服,铺子的老板娘记得他们,这会儿瞧见童言两人,便把人叫过来。
“言丫头,我瞧着你怎么像一点儿也没长高。”老板娘看着站在柜台前童言随口说了一句。
这话把童言吓了一跳,心里藏着的秘密,被人这么随口说出来,她差点没控制住表情。
脸色变了一瞬,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说:“家里太穷,没吃上好东西,比别人长得慢些。”
苏木在旁边笑着接话:“好东西都给我吃了。”
老板娘没注意童言的表情,倒是因为两人一人一句的给逗笑了,“你们姐弟真有意思。”说完又收敛了些笑容,担心的提醒他们。
“最近这镇上不是很太平,你们姐弟这几天少在街上乱逛。”
“老板娘,发生什么事了?”童言问。
老板娘指了指隔壁关门的米铺道,“这米铺的王老板,他不是有个五岁的儿子嘛,前两天,就在这街口给丢了,他们全家人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找着。
去官府报案后,听官差说,这已经是这个月里丢的第七个孩子了,肯定是那挨千刀的人贩子干的,你们姐弟岁数不大又长的乖巧,小心被那伙人盯上。”
老板娘把他们叫过来,便是为了特地提醒他们小心。
感受到她的善意,童言的笑容真实了很多,感激到:“谢谢老板娘你的提醒,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米铺店的小少爷丢了,这两天忙着找人,店铺自然不会开业的,童言他们还要买米和杂物,告别老板娘后,两人又往其他米铺走去。
刘大和王三是镇上有名的混混,好吃懒做,偷鸡摸狗,吃喝嫖赌,人见人嫌的典型。
可他们犯的都不是大事,被官差们逮到了,抓进去关几天然后又放出来,这都是家常便饭的事。
一个月前,两人结识了一个出口阔绰的大哥,吃饭去镇上最大的酒楼,逛窑子点最漂亮的姑娘。
从来没体验过这么奢侈生活的小混混,立马被财富迷了眼,那大哥几句忽悠,两人便走上一条不归路。
“刘大,你看那儿。”王三指着远处童言的身影。“眼熟不?”
“你说谁?你手指的哪个,对面那么多人。”刘大瞧了眼王三指的地方。
当时刘大晕菜的太快,没太记住童言的脸,而且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他一时间没想起来。
“那两个小孩儿里的小女孩,她就是上次把我们打去医馆的怪胎。”王三越说越气,两个大汉没打过个小女孩就算了,反被她揍的去医馆,倒贴了一两药钱。
刘大盯着童言的背影,是瞧着眼熟,即使不确定是不是这丫头打的,刘大也绝对相信王三说的话。
“走,去找赵哥。”刘大看着对面的人冷哼一声。
王三听了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赵无庸是做什么的没人比他俩更清楚。
“好好好,走,等下,要是他们跑了怎么办。”王三走了几步又停下说。
两年前他们伤好后,想找人报复可是一次都没碰到。
刘大想了一下,“那你盯着他们,我去找人。”
“没问题。我保证他们会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他可等着这臭丫头跪地求饶的。
干这行的,每次行动都要几个人合作,确保事成之后,人员能全身而退。像刘大这样刚入行一个月的新手,一般是有老人带的,带他们的就是赵无庸。
赵无庸听刘大说有两个好货色后,立马就跟着去了。
找到在巷子口盯人的王三,问:“他们人呢?”
“进米铺了,盯了半天没见着他们家大人,肯定是自己出来的。”
这时童言他们从铺子里出来了,她似是不经意的扫了这边一眼。
王三顿时回想起她暴揍刘大的场面,不知道是心虚还是那次的后遗症太重,他竟然觉得不该再对上那个小女孩,有一种对上还会被她暴揍的感觉。
王三这个想法一说,立刻被嘲笑了,赵无庸眼神带着鄙夷,“两个十岁的小孩子能翻什么天,比他们大的姑娘我都同时抓过几个,还怕这两个?”
刘大也觉得王三这想法太怂了些,甚至让赵无庸连带着看不起自己。
当即叫骂道:“王三,你是不是昨晚睡糊涂了,那丫头小胳膊小腿加起来还没我大腿粗,你说我们对付不了她?”
撇见旁边冷眼看着他们的赵无庸,语气一转恭维到,“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厉害,咱们赵哥以前可是在镖局干的,武力超群,无人能敌,抓个小丫头,不过是随手的事。”
从铺子出来的童言,眼神无意识往来的方向扫了下,看着街上忙忙碌碌的人,想着大概是错觉,她感觉那个方向不是很舒服,就像有人在看着她一样。
“言言饿了没?要不要先吃饭?”苏木手里提着刚买的米,偏头问停了一下的童言。
童言回过头看苏木,他头上冒出了一点些汗,米袋的绳子勒红了他的手。
“你拿油盐,米袋给我。”童言不等苏木挣扎就给换了,这米少说也有二十斤,他哪能一直拿得动。
“言言,我能提的动,给我提吧,你太小提不动的。”苏木拿的东西轻了一大半,担心米袋压坏了童言,赶紧说到。
童言轻轻松松的把米袋提起来,还在苏木面前晃了一晃,“这对我来说轻而易举,下次不要抢着做超过自身能力的事情,这叫量力而行,知道吗?”
苏木低落的点点头,又被言言教育了,明明他决定照顾好言言的,却还是被她照顾着。
见不得苏木低落的样子,童言只好又说:“等以后你再长大一点,就有很多力气了,以后你还要学很多东西,去赚钱养我,可不能自己发达了就忘了我。”
“我才不会忘了言言。”苏木不满道。
“嗯嗯,走吧,我们去吃饭。”
……
正值中午,太阳晒人的很,童言和苏木抄小道,躲着火辣辣的阳光去另一条街上去吃饭。
那条街比这边的小,多是些卖吃食和开饭馆的,饭点的时候也是那街上人流量最多的时候。
和现在的美食街差不多。
镇上哪条巷子通往哪里,有多宽有多长,没有人比刘大他们更清楚。
见两个小孩进了小巷子,深觉这是个好机会的刘大,赶紧告诉了赵无庸。
不过片刻,几人商量好后,便跟了上去。
听到后面有脚步声,童言没有在意,有人也想走近路去吃饭太正常不过了。
身后的人脚步有点快,感觉快到自己身后了,因为这巷子不大,童言想让身后的人先过去,便侧了身让道,顺势抬头朝那人看去,是一个粗壮的男人,或者是因为她让路,他脚步顿了一下,扫了一眼后他们继续往前走,不过三五步就消失在拐角处。
“小苏木,你等会想吃什么菜?”童言如平时一样问苏木吃什么,脑海中想着小摊上卖的美食。
“言言想吃什么?我都吃的,不挑食了。”自从以前挑食被童言教育了一顿之后,苏木改了不少。
“包括葱花吗?”童言调侃。
苏木苦着脸,“这个不行。”他还是忍受不了葱花的味道。
跟苏木说着话的童言,降低了警惕性,直到有人从她后面出手,她才察觉到他们被人盯上了。
幸亏她反应快,躲过一击后,一把将米袋当流星锤甩去那人身上。
真不知是刘大倒霉还是王三机灵,准备出其不意一把困住童言的刘大,在童言闪开后,用脑袋硬生生的接住甩过来的袋子。
当时就是一阵头晕眼花,童言立马补上一脚,这时身后又传来了苏木的声音。
童言心中一惊,忙回头去看,竟然是刚刚走到他们前面的壮汉。
其实赵无庸在走到童言他们身后,就想动手了,但童言警惕性比较高,他一个人抓两个虽然可以,但容易节外生枝,才等到现在动手。
他一手抱住挣扎的苏木,一手捂着嘴,熟练度的动作,让童言一下子就想到了成衣铺老板娘说的人贩子。
没有大人陪着的两个小孩子,就这么轻易的被当成目标了。
苏木在赵无庸怀里死命的挣扎,嘴被捂着喊不出话,看着两个人围住的童言,急的眼睛都红了。
他想说言言快跑,不要管我,也想冲下去,捶打要抓童言的人,可他自己早就被抓住了,还挣脱不了,
苏木觉得自己好没用,一点都保护不了言言,通红的眼睛瞬间流下眼泪。
童言却以为苏木是吓到了,又因为被人抓痛了才哭的,心中忍不住愤怒的同时,也升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暴戾。
童言因为苏木分心,刘大那边反应过来后,再次向她抓过来。
在要被抓住的时候,童言猛然的回头,手一伸抓着刘大的衣领,一脚踢在他腿上。
巨力袭来,再加上腿上传来的剧痛,刘大还没站稳就跪在了地上。
矮了一大截的刘大,视线就这么对上了童言的眼睛。
阴沉沉宛如黑夜,那眼中充满了戾气,像是要把他撕碎一样。
第四章 童言童颜
童言往树林深处去了。外围的小动物不多,村里人偶尔也会去打猎,这里已经满足不了她的需求了。
她有着不弱的武力值,一般的危险对她来讲不算什么,只要不遇到老虎野猪之类的大型猛兽,其他的都只能成为她的猎物。
抓兔子野鸡童言已经很有经验了,利用身体的灵活和速度,基本没有她能跟丢的目标,挣扎攻击的,则被她一拳暴力解决。
不知道比其他人捕猎要简单粗暴多少。
这次她盯住的是一只灰兔,正准备动手的时候,一个红色的影子抢先了。
是狐狸!
童言这边想着狐狸肉能不能吃,怎么吃的时候,那边兔子已经被抓住了。
得手的狐狸打算把猎物带会洞穴,却遭了童言袭击,丢下兔子开始逃窜。
童言紧跟着追去,狐狸难得一见,不能吃当个宠物也是可以的。
狐狸狡诈,速度又快,要不是童言一开始用石子伤了它的后腿,还真给它跑了。
童言直接伸手去擒,丝毫不惧它挥舞的爪子和尖利的牙齿。
有本事你咬破我的手啊,给它三天三夜都不带怕。
抓住后童言一巴掌把挣扎的狐狸拍晕,找了藤蔓把它的脚捆住,才又搜索其他动物。
一下午的忙活让她满载而归。
……
第二日,童言带着苏木去镇上了。
苏木是第二次来,显然有些兴奋。
“姐姐,等会儿我可以要一串糖葫芦吗?”
童言故意问:“只要一串吗?”
苏木想了一下开口道,“要两串,姐姐和我一人一串。”
童言好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大方的许诺:“看在你有吃的知道记得我的份上,等会儿有钱了,准许你随便买!”
苏木眼睛瞬间亮晶晶的,过了一会儿,盯着笼子里不安的狐狸问“会有人买狐狸吗?”
“会的,姐问你,这么可爱的小狐狸,小苏子你有很多钱你会不会买?”
苏木像是被问到了,肃着张小脸认真思考了起来。
片刻后,一本正经的说:“我不会买,小狐狸没有什么用,我有钱了我要存起来买吃的。”
童言想苏木肯定没理解她说的很多钱的概念,又夸张的对他形容:“你有很多钱的时候已经不缺吃的了,住的是很大的房子,每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甚至还有很多长的好看小姐姐照顾着你,哪个时候你会不会买?”
“有好看的小姐姐照顾我?”苏木听了,低着头想着什么。
“对,天天追在你屁股后面,就为了哄你多吃一口饭那种。”童言说着,脑海中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忍不住笑了。
低着头的苏木突然道:“我小的时候,好像真的有很多好看的姐姐跟着我,而且我好像还有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双胞胎妹妹。”
童言惊讶了一瞬,马上问:“那你还记得其他的吗?家在哪个方向,还有什么人,姓什么知道吗?”
如果知道些关键信息,说不定就能找的苏木的家人。
苏木摇头,“不记得了。”
童言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替他失望,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不记得也没事,现在我们知道了你可能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还有个妹妹,我听说双胞胎之间有着特殊的感应,而且长相相同,等你长大了,可以去慢慢的去找他们。”
苏木听话的点头,因为想起了一些家里的记性,情绪低落了起来。
童言也不再说话,静静的等着买野味的顾客上门。
市场上卖野鸡野兔的人多,卖狐狸还真没几个,而且童言的狐狸卖相极好,全身毛色火红,像涂了一层油彩,身上一点没有其他家的秃一块少一块。
经过几波人问价之后,童言最终三十两的价格卖出去,一同带来的一只兔子和野鸡则做添头,都给了买家。
三十两对一般的人家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像春婶家,一两银子至少能用一个月,就算童言要买的东西多,在这物价不高的小镇里,买完需要的东西之后,都还能剩一大半的。
把买好的东西放在来时的牛车上,童言又带着苏木去买零食。大街上什么都有,小孩子看花了眼,什么都想瞧瞧,跟在两人后头的人等的不耐烦了。
要不是这里人太多,他们早就冲上去抢了那个小丫头怀里的钱袋子。
他们两兄弟可是看的清楚,那钱袋子里,足足有二十多两银子,够他们潇洒的挥霍一个月了。
他们是每个地方必有的人物,即游手好闲的小流氓。
就在他们晃神的一会儿,前面的两个小孩就不见了。
刘大两人一慌,赶紧追上去。
“他们在那!”巷子尾闪过苏木的衣角。
两人立马冲了过去。
呵,就怕把这俩小孩跟丢了,没想到如此贴心的往没人的巷子里跑,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童言紧张的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跟人这么干,结果怎么样她也不是很有把握,但是几分钟前她已经决定了,此刻反悔也不行。
三,二,一,砰!
时间掐的刚刚好,第一个冲过来的人没注意脚下,被童言一个伸腿绊倒在地,第二个人缓下速度,却被一个箩筐罩住。
不知是箩筐太脆,还是童言用劲儿太大,刘大的头直接从筐底穿了出来,筐身直接将人手臂困在了里面。
童言保证这是个意外,楞了一瞬后,立刻将小小的拳头不要钱的往人身上招呼。
“你……啊!”刘大瞪圆了眼睛,连多余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就被揍的直叫。
童抓住了先机,半点反抗的机会都不给,下手快又狠,十分的力道落在刘大身上,跟铁锤伺候一般,没扛住三下就吐血了,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
童言惊讶了一瞬,手中习惯性的往目标的头上一拍,刘大倒头就晕了过去。
童言看着倒地的人,眨巴了下眼睛。
她,好像低估了自己的武力值?
他还有帮手,想起后面还有个小流氓,童言扯出一个阴森森的笑脸回头看去。
“呵,跟着我们干什么。”
王三看着刘大转眼的功夫就被打晕,一时懵住,这是普通小孩能做到的吗?就是他都不一定打的过刘大。
哪怕不相信这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干的,可亲眼看到刘大的惨样后,立马怂了。
趴着喊饶命:“姑奶奶,我们错了,我们不该跟着你的,还求姑奶奶饶命,放过我们。”
“你说留情就留情?”童言按着手指一步步走过去,脚步配合着指关节的响声,像是踏在王三的心上。
本来假意求饶的心,此刻竟然真生出两分害怕来。
童言没等他反应,瞬间迫近抬手一巴掌把人拍晕了过去。
“呵,废物。”童言冷笑一声,“我是你们能跟踪的吗。”
“姐姐,你还不走吗?天要黑了,晚了回去要抹黑赶路的。”苏木无奈的看着站在原地摆造型的童言。
苏木越发意识到童言跟他一样其实也是个孩子(?),喜欢玩,需要人宠着。
念完主角装逼台词后,童言心中止不住的得意,想不到她也有这么装逼的一天。
听到苏木的话后,赶忙收敛了脸上夸张的笑容,走到他旁边,一起顺着巷子往城门口走去。
这“一战”,让童言对自己的战斗力有了一定的认知。
这样的壮汉,再来五个都不够她打的!
……
有了多余的钱,童言请了人把房子翻新了一遍,确保夏天不漏雨,冬天不透风。
前前后后忙活了两个多月,苏木的家终于焕然一新。
“苏木,我们有新家了。”童言看着自己和苏木辛辛苦苦打扫出来的新屋子,心中满是感慨喜悦和成就感。
以后她在这个异世有了一个安身之处,还有一个她认的亲人。
“嗯姐姐,我们有新家了。”苏木眼中也充满着喜悦。
三四年的拐卖转手,他苏木,终于有了一个抱着纯粹的感情在意他护着他的人。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院子响起了一片欢乐的孩童笑声。
……
时间一晃,便是两年过去。
河边,开阔地,一个十来岁的女孩持着截竹子比划,脚下踩着特殊的脚步,时进时退。
一刻钟后,似是累了,她停下来走的河边坐下,看到自己映在水面上倒影,抬手在脸上使劲儿的揉了揉,嘴里小声道。
“怎么两年了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这么点高,小苏木都比我高出半个头了,这是什么鬼啊。”童言长长的叹了口气。
刚来这里的时候她看起来大概十二三岁,按道理,两年后她就是十四五岁,古代十四五岁的女孩能成亲了,自然该大的大该发育的发育。
可到了她这里,平的堪比飞机场,半点没发育不说,就是身高都一点变化也没有。
仿佛她身体的成长停留在了两年前。
第一年她没发现不同,只以为自己长的慢些,可是随着时间越久,在她刻意留意后,发现了这个让她有些恐慌的事情。
是开挂的代价?还是穿越的后遗症?
又或者这具身体有什么特殊的设定。
就像天山童姥一样。
童言面露惊恐,妈呀!她不会其实不是十来岁的小花朵,而是七老八十的老婆婆吧!?
这么想着,童言整个人都不好了。
“言言,你又在想什么?”苏木站在上游,拿着根削尖的树枝叉鱼。
大概一年前,苏木发现自己竟然比童言要高了,内心认为高个的人要照顾矮个的人的苏木,自发的担起哥哥的担子,开启宠妹日常(?)。
首先改变的便是称呼。
“小苏子,你说我有没有长高一点?或者长胖一点也行。”童言纠结着自己定格的体型。
对于苏木改口叫自己名字,童言觉得无所谓,称呼不重要,随他开心就好。
苏木看准河里游动的鱼,手下一动,往水中一刺,叉中了。
听到童言又在问这个问题,他心中微微无奈,言言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连饭都不好好吃了。
为了让童言舒心,苏木假装认真的看了看她,才开口道:“言言没长胖,是瘦了。”
“真的?”
“真的。”苏木走到童言身边,摸着她的头顶安慰道:“言言,不要再想这个问题了,如果长不大那我们就不长大了,以后我出去赚钱,然后养着你。”
童言没想到自己被个十岁的小孩子安慰了,而且这语气听着还挺耳熟的,可不就是自己安慰他的那套吗。
虽然有人安慰,但童言还是眼神黯淡,苏木他懂什么是长不大吗?
“苏木,要是我一直这个样子,你会不会害怕。”童言望着苏木问。
苏木能感觉到童言的认真,低头似疑惑的道,“害怕什么,怕你是怪物吗?”
童言没说话,这是一个她自己都无法马上接受的事实。
“言言,我虽然才十岁,可我懂很多东西。两年前我是孤儿,他们说我是天煞孤星,会克死身边的人,所有人都害怕嫌恶我,走个路都要特意避开,当时接近我的时候你怕了吗?”
童言下意识的想摇头。
“此刻我的想法和你当时一样。”苏木的表情极为认真,郑重严肃的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
童言知道苏木一向聪慧,比一般的孩子要早熟,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他带给她的安心。
童言笑,这场面有些煽情怎么办,她什么时候这么俗气了。
她指着河里,“小苏木,快去再抓一条,今晚吃烤鱼。”
“好,听言言的。”苏木应到。
看着苏木重新跑到河里抓鱼。童言想,自己果然是个矫情的,忧了个伤,还要等人来特地安慰一下。
自嘲一番后,童言心情不再低落,脑海中不由开始想另一个问题。
若是今后她一直这个样子怎么办?
没想出结果,反而更郁闷了之后,童言只好做些其他事转移注意力,比如——练剑。
她手里拿的可不是一般的竹竿,而是陪伴了她两个月的第三任“青竹宝剑”。
有第三任,肯定就有前两任,第一任因为控制不住力道炸了,对,跟炸爆炸一样炸了,前一任则是用太久竹节破了。
说到练剑,自然要有剑法。
她脑海中多着一份记忆,剑法便是从中得到的。
你当她是想起了身体的记忆,而且还是个剑术超群的大侠?
不不不。多出的记忆,其实是一段段真人化的剑法,每次接触这些记忆的时候,都仿佛有一种亲身挥舞过这些招式的错觉。
第三章 种田养娃进行时
“哪个小孩,叫什么名字?”春婶一时没想起这么个人。
“他没有名字,说是孤儿。”苏木这个名字是她刚给他起的,在村里人的记忆中,那是个没名字的孩子。
“哦,他啊。”这么说春婶便知道是童言说的是谁了,她的语气谈淡的,还微微皱着眉,不是喜欢的样子。
“那孩子是前两年,钱跛子从外头买了回来的儿子,他把买人回来养了才一年,没想到自己就病死了,家里头又没其他人,那孩子靠着东家一口西家一口的剩饭剩菜活到现在。”春婶翻了翻锅里的菜。
想着苏木没人照顾瘦的没边的样子,又重重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的,年龄跟贵柱差不多,却饿的跟五六岁大一样,让人瞧着怪揪心……”
春婶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住,“可就咱们村这情况,也没有哪家多富裕,养自己孩子都够难的了,谁家还有多余的口粮养其他人,现在边城上又是征兵又是打仗的,离这里也不是很远,指不定哪天就打过来,现在能安稳的自己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哪能管的了那么多。”
童言一边听着,手下的切菜动作不停。
“钱跛子把孩子买来名字都没给他取个,天天儿子儿子的叫着,给他吃好的穿好的,虽说不是亲生的,也总比去了刻薄的人家,被虐待的好。”
“谁晓得这孩子命硬,不过一年就把自己老子给克死了,成了这幅没人养没人教的模样。这种命中带煞的孩子谁家敢要!”
“人死了和小孩子有什么关系?他才几岁,能做得了什么。”童言皱眉道。
这话春婶不赞同了,“怎么就没关系,这有的人就是天生的煞星,专克身边的人。丫头啊,听婶的,平时少跟那孩子接触。”
童言刚想替苏木反驳几句,却又觉得一个人认定了的想法,不是旁人一两句话就能改变的。
她咬牙没说话,心里却不同意春婶的说法。
简直封建迷信。
人病死,可能是用药不对,也可能那个人身体差,或者是得了绝症什么的,怎么都不扯不上小孩子吧。
生老病死本是常态,把一切不好的事归咎在无法反抗的弱者身上,实在太过不公平了。
吐槽的童言没留意手上,一把把刀照着手指切了下去。
“嘶~”手指传来刺痛。
让你做事不认真,这些好了吧,童言暗骂自己一句,赶忙检查伤口。
随后,童言惊奇的发现,她的手指竟然没流血,也不存在什么伤口。
“难得不是切到了?”那手指怎么会痛?
把手指挨个看了个遍确实没发现伤口后,童言只好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
手指传来的痛感并不是很强,可能是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产生的痛感吧。
童言拿起刀继续切菜,春婶叫她把切好的菜拿过去煮。
做完后,童言用水把菜刀洗干净准备放好远原处,眼睛却看到刀刃上有一个一厘米宽的缺口。
这菜刀什么时候有个口子了?
童言说出了声,春婶连忙伸过头来看,奇怪道:“中午用的时候都没有的,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大个口子。”
在农村,菜刀也是一笔不大不小的财产。
“丫头,你刚刚用的时候还是好的吗?”
“啊,我没注意。”童言莫名的有些心虚。
“下午贵柱没出去,是不是这孩子偷拿了菜刀玩,给磕坏了。贵柱,贵柱。”春婶拿了刀出去找小胖子了。
没干的事贵柱怎么会承认,但春婶认定是他干的,啪啪啪的几下,给贵柱本就没消红痕的腿上,又加了几杠。
……
第二天童言进山的早,既然打算养个便宜弟弟,自然要努力些,树林一般野味比较多,她想碰碰运气,挑个软柿子下手。
童言走前面,后面跟着苏木。
工具是在苏木家找的,背的是个旧的不能再旧的背篓,底下甚至有个大洞,因为这个洞,生锈的柴刀童言只能拿在手里。
她眼睛搜索着树林里的活物。要是能遇到野鸡或者兔子就好了,这两种动物体型小没有什么攻击性,是比较好抓野味。
这两种也是最常见的,吃的人多,拿去卖也容易脱手。
童言满心沉浸在抓野味吃上肉,赚到第一桶金的美梦中,不料一脚踩在青藤上,单脚往前一滑,完成了一个艰难的劈叉。
苏木在一旁瞪圆了眼,大概没想到童言走个路都能平地摔。
“小苏子,快扶姐姐起来。”童言招手让苏木扶自己。
苏木靠近后,童言把手搭在他身上,本想借力起来的,没想到手下一按,站着的人啪的一下被迫坐在了地上。
苏木无辜的看着她,令童言产生了一丝丝罪恶感。
好吧,其实她能自己起来的。
童言起来后,刚要把苏木也拉去来,不想,他扯着她袖子道,“姐姐,你把我家的刀弄坏了。”
?
童言疑惑,心想铁刀我还能弄坏?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柴刀,童言瞬间就不好了。
只见生了锈的柴刀只剩下一半拿在手里,一步远的地上则躺着另外半截。
“怎么搞得?!”
“姐姐你掰断的。就在你刚刚摔下去的时候。”
???!
童言想起刚刚滑那一下的时候,手中下意识握紧,当时确实好像听到一声轻响。
不过……
柴刀是铁做的,不是泡沫做的,还能给她掰断了。“仿冒伪劣产品,你家是不是买到假货了。”
童言把地上的半截捡起来,对准断口处来回比较。
苏木不懂童言说的,他只认定他看到的,“就是姐姐掰断的。”
童言看他认真的小脸,决定以身作则,用事实证明给他看,铁做的东西,不是人能掰断的。
她举着短的半截到苏木面前,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教育道:“小苏子,铁这个东西呢,是以人力不能掰断……”只听一声轻响,童言手中的半截柴刀断成两半,“……的。”
童言面容瞬间扭曲,她好像碰到了什么扭曲三观的事。
苏木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她,像是在为柴刀叫屈般的道,“姐姐你又掰断了。”
童言:……
几经实验后,童言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有绝世武功!
每当她用力的时候,都有一股力道至手掌传出,然后手中的东西轻松就被她分为两半!
所以,这不是种田文,而是武侠文?!
那“自己”有没有离奇的身世,不死不休的仇家,又或者她是某某武林世家的小姐之类的?
“姐姐,你在想什么事,笑的那么开心。”苏木看着她脸上兴奋又纠结的表情疑惑的问。
“咳咳,没有,我想到自己有这种本事,马上都可以带着小苏子你吃香的喝辣的了。”童言干咳两声,打断自己飘的没边的脑洞,对苏木笑着说。
苏木呆呆的点头,“那我家的刀怎么办?”
“等姐姐有钱了,换一把就是!”
……
自从童言认为自己拥有绝世武功(?)之后,一有时间就去琢磨这股力量。
随后的一个月,童言体验过多次的平地摔(试试有没有传说中的轻功)、铁砂掌(掌拍小树干,了解这力量有多强,感受一把武林高手才能装的x),等多种作死方式后,终于对自己体内力量有了初步的了解和运用。
这力量和武侠小说讲的内力有些相似,每当她静下心神,就能感受到力量在体内自行运转。
她试着操控力量于腿上,不能飞檐走壁,但可以跑的很快,具体多快,没有参照物她也不清楚。
力量于手,她就好像安了双无敌铁手,碗口大的树干,锤个几下就断了,强悍的堪比人形武器。
即使不特意去调用,她的动作也是十分的敏捷,跟吃了仙丹似的。
不过,此外她还发现了个奇怪的事。
她做实验的树林被摧残的跟台风过了境似的,可她身上,没有一个伤口。
童言挽起左手的袖子,小臂上有一道长七八厘米,宽一厘米左右的青痕。
前几天,她砍柴手滑砍在了上面,本以为的鲜血淋漓没出现,反倒是刀口瘸了一大块。
这个再次超出了童言的认知范围。
连痛都顾不得,翻来覆去找着伤口,不多时,本该流血的地方,出来了一道浅色的青痕。
不知怎么联想到在她缝衣服时候莫名其妙断了的针,不会缝衣服却一次都没被扎到过的手,难得这是……
金刚不坏之身!?
她是葫芦娃吗!!
是不是葫芦娃童言没去验证,总不能对着自己手或者脚来一刀吧,她又不是疯了。
手臂的青痕成了她这一个月半以来,受的最重的也是唯一的伤。
苏木从院子里进来,看着坐在小板凳上的童言,兴奋的递了个热乎乎的东西到她面前。
“鸡蛋,姐姐我们家的母鸡下蛋了!”
母鸡是童言用一只野兔,跟附近的人家换的。
至于野味,作为身怀绝世武功(?),隐世的无名高手(?),又怎么会连几只小动物都搞不定。
“小苏子想不想吃鸡蛋?炒的,煮的,蒸的,烧的,喜欢哪种随便说。”养了几天的母鸡终于下蛋了,童言还是很高兴的。
只要好好养着这只母鸡,一两天一个鸡蛋,够苏木吃的了。
“我要煮的。”苏木奶声奶气的大声喊,看的出来他很期待吃到鸡蛋。
“没问题!”童言起身进厨房,烧水给苏木煮蛋。
灶台的童言撑着头想了想,养弟弟如果不是用来奴役的,那将毫无意义。
随即张口唤到,“小苏子,进来,你要负责烧好火,不然一会儿没鸡蛋吃,知道不。”
“好!”
童言看着仿佛艰巨重任去烧火的苏木,忍不住笑了笑。
童言这几天已经搬过来住了,一开始是她想养个便宜弟弟,可从长远的看来,似乎是她占了苏木的一个便宜。
说养苏木的她,因为苏木有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虽说破,却比她一无所有的好。
春婶善良愿意长期收留她,但她也不能真的死皮赖脸的在那常住,再说在别人屋檐下喘息,哪里比得上自己有个狗窝自由。
更何况……
童言想起春婶知道她频繁和苏木来往后,有天特地找到她,脸色不是很好。
“丫头,你怎么跟那个孩子来往,不是跟你说平时避着点他吗。你想想你都十二三岁了,再过一两年就要嫁人生孩子,要是有人看见你常和命不好孤儿接触,到时候村里人得怎么看你,往远了说,连累你夫家名声,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丫头啊,婶知道你心善,不忍心看孩子孤苦伶仃的,可你也是个岁数不大的姑娘家,哪能一直和个野孩子接触。”
“你不管他,自然有其他人管,若是当真没人管,是死是活,那都是他的命。”
“我们家人都很喜欢你,你好好在家待着,少出些门,没事就多跟着贵柱玩。不要再和那孩子混在一起了。”
呵,本来因为春婶的话有些生气童言,听到这话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心中轻笑了一下。
当着春婶的面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后来再去整修苏木家的时候,更仔细认真了很多。
三天前童言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春婶,她拿出这几天卖野味赚到钱给春婶,告诉她自己马上要搬过来,和苏木住在一起照顾他。
面对春婶的疑惑和不认同,童言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只是表明感谢她这段时间的收留,和以后定然会还她的恩情。
当天,童言收拾完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住进苏木的家。
路过小河边的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女童声河对岸响起,那声音带着浓浓的好奇和疑惑:“……她真的是你家的童养媳吗?可是什么是童养媳?”
“当然是真的,童养媳就是……”后面说什么童言已经听不到了,只是脸上的笑意带着了然。
果然,世上哪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好。
春婶家对她的恩情不假,可她不喜欢这个目的。
苏木的家经过她一个月的打理,稍微有了些能住人的样子,但也仅限如此。
到处是洞的房顶,在她有限的知识下,只是随便补了补,如果下雨,肯定会漏雨。
粮食是目前最要紧的东西,他们米缸存粮几乎为零,还好两个人每天消耗的不算多,几块肉几块馒头就能过一天。
被子又沉又旧还散发着霉气,根本过不了冬天,还要准备衣服,夏天还好说,再过三个月天气转凉,不管是她还是苏木都要备上至少两套棉服,冬天才有的换洗。
而这些都要钱,童言没钱。
她又该去树林里祸害小动物了。
第二章 种田文剧本?
小胖子湿着衣服回来,自然没躲过一顿好揍,连带着下午都不敢出去玩了。
午饭后,春婶见日头大,拿了针线去找姐妹们一起做绣活去了,至于童言,则背了个小背篓往山里去。她想看看树林了有什么野味,或者回来的时候带一点干树枝。
树林里阴凉极了,童言找了块石头坐下,打算先来个夏日炎炎正好眠的午睡。
然而刚闭眼,耳边就传来淅淅索索的奇怪声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福利,童言现在的视力听力,甚至体力都远远比一般人要好,身体里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让她一度以为自己这身体是不是练过什么绝世武功。
不过也有让她不舒服的,偶尔有种身体被束缚住,施展不开的憋屈感。
童言听到树林似乎有东西滚下坡的声音,最后只剩一声闷哼。
她穿过草丛过去,就看到坡下缩成了一团的黑球?
他满是污渍的衣服上沾了泥土,裸露的皮肤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来的肤色,夏天的风一吹,隐隐能闻到这人身上的酸臭味。
这孩子是多久没洗澡没换衣服了?童言闻到臭味略嫌弃的皱了皱眉,这鼻子太好也不见到是好事儿啊。
童言走过去离他几步远,看了看斜坡,“你从上面滚下来了?你刚刚在干什么,怎么滚下来了?”
小孩儿抬头望她,动了动嘴唇没说话,见童言盯着他,一副等着他回答的样子,才拿下捂着头的手,将紧紧攥着手里的东西递给她看。
“这个。”小小的掌心中躺着几颗被压烂的树莓。
小孩的手拿开后,额头的青肿露了出来,脸上手上都有着被树莓刺刮出的血痕。
看来是摘树莓的时候踩滑了。
堵在童言舌口的‘你父母呢’几个字没能吐出来。
她想起了小胖子贵柱骂小孩的话。
小孩见童言不说话,以为是自己没说明白,有些急的开口,“我饿,肚子饿。”
童言明白了,没人照顾的小孩又怎么会有饭吃,实在饿狠了,只能进山里找些野果填肚子。
“起来,跟我走。”
小孩犹豫:“……去哪里?”
他还没填饱肚子,而这里有好多可以吃的东西,他实在不想走。
“给你找吃的,跟我来吧。”说完童言就往刚才过来的方向走了两步,发现人没跟上来,又转过身去。
小孩磨磨蹭蹭的的原地坐在,他不太信童言说的给他找吃的,以前也有人跟他这样说过,可那是骗他的,等他跟过去后,有好几个人在那里嘲笑他,打他。
但是,他又感觉童言跟他们是不一样,不打他也没嘲笑他,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和那些普通小孩没有区别,不是个招人厌恶的存在。
他既想在这里填饱肚子,又想继续和童言待着一起怎么办?
童言可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当是他刚刚摔痛了,起不来。
想也没想的倒回去,控制着力道将人拽起来,拉着往回走。
小孩看着童言的背影呆呆的,他不明白明明嫌弃他脏的童言,为什么现在又不在意的抓着他胳膊走。
不过,看在童言真的不讨厌他的份上,今天……饿肚子就饿肚子吧,就算……拉去是被打了被骂了,只要他还能走回来这里,都没关系。
毕竟,除了小时候的记忆,没有一个人这样拉他的手了。
童言回到原来的地方,把背篓背上,拉着人往山脚的河边走去。
她找了个浅水的河滩,指着晒在太阳底下的河水说,“你过去,把自己洗干净,衣服也要洗了,洗完后铺在石头上晒干。”
夏天温度高,他站在河水不怎么流动的地方洗,水早被太阳晒的温热了,洗完后也不会受凉感冒,湿衣服在中午的日头下会干的很快。
小孩看了看河水,又看了看她,低下头绕着自己的两只小手。
童言看他没动,不知道他是没听懂自己说的,还是不会洗。
只好放慢语速再次说:“你身上太脏了,必须要先洗干净,你会不会洗澡?那边太阳大,洗着不会冷,你先把衣服洗了放旁边,再慢慢洗澡,洗完澡衣服也干了,等会儿我回去看看有没有吃的,给你带点过来。”
童言说完见他楞楞的,瞪了下眼睛,“难得要我帮你洗?”
好像也可以,小孩才六岁的样子,个头才到她肩膀高,不会自己洗澡洗衣服也正常,而且给小孩子洗澡她也不是没做过,难不倒她。
小孩吃惊的看着她偏头思索的样子,慌张的退了两步,结结巴巴说:“我……我可以自己洗,我会。”
童言报以怀疑的眼神,小孩红了红脸,转身就往河水跑,浇着河水胡乱的洗,很肯定的道:“我会自己洗的。”
童言点点头,“好,那你自己洗,我先回去一趟找吃的,你洗的时候注意别往水深的地方走,听到了吗?”
没听到回答,童言看了他一眼,小孩忙应。
“嗯!”
童言满意了,背篓放在阴凉处,自己往春婶家走,她记得中午还剩下两个草饼的。
拿好草饼出门的时候,童言还顺了几个皂角,按照那小孩脏的程度,有皂角肯定更好洗干净。
春婶家到河边不算太远,不过十来分钟就能到。她到河边后第一时间往水里瞧去,人去哪里?
张望几眼后就看到不远处的石头边上有个白白的身影在晒衣服。
小孩背对着她,白嫩嫩的光屁股就这么映到她眼底。
……这是真小屁孩儿了。
“小屁孩,你洗好了就过来吃东西。”
小孩没注意到童言已经回来了,突然的出声,吓的他从石头上是栽下来,落到水里溅起一片水花,撞到头都顾不得,连忙往石头后面躲,把自己藏起来。
童言被他动作吓了一跳,这小屁孩搞什么呢,也不怕摔着。
“你藏后面干嘛,让你过来吃东西。”童言走到河边上,石头在水中间,她不想鞋湿了,便没过去揪人。
一个小脑袋从石头后面冒出来,“我……没穿衣服。”
额……是这么回事。
她在现代二十多岁,又不是没见过小孩子光着屁股,所以不觉得又什么。
倒是没想到这小孩反应挺大。
“女孩子不能看男孩子的身体的,男孩子也不能看女孩子的。”那小脑袋顶着张红彤彤的脸,十分严肃的说道。
这思想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童言十分认同的点点头。
她把外衫脱下来,“你先穿上这件,等你衣服干了再换回来。”
她把衣服放在地上,去了阴凉去侧坐,表示不看他。
听着河边的动静,知道小孩已经从石头后面出来,慢吞吞的穿衣服了,又接着说:“穿上了就过来,你不是肚子饿了,我这里带了草饼。”
童言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小孩过来,她的外套太薄,小孩没有直接穿在身上,而是围在腰上,挡住了重点部位。
看他涨红着脸害羞的试图用手遮住自己的样子,童言莫名想笑。
她弯了弯眼睛,笑盈盈的递给他吃的。
“呐,吃吧。”
小孩抓过草饼埋头就啃,吃的急了还呛了几下,童言伸手帮他拍一拍,摸着瘦的只剩骨头的小身板,她心中忍不住叹息。
她小时候也是农村长大的,虽然家里很穷,吃的差,但也不至于饿成这样。
小孩吃完了饼,抬头看着童言,见她微微皱眉,没有刚开始的笑脸,紧张的道:“是不是我吃太多了,我……实在太饿了,下次我只吃一半,不一小块……你不要不高兴好不好?”
童言一愣,随即拉出笑脸,“没事,我还有一块,你吃的不多,还饿吗?我这里还有一块。”小孩摇头。
“吃饱了?那……”她视线在他身上扫了扫,指着他身上暗色的地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没有洗干净,拿皂角过去,重新洗一遍。”
“哦……”小孩十分听话的重新回到水里。
童言又指了指石头是晒的衣服:“衣服也要重新洗过。”
“……哦。”
这委委屈屈的回答,怎么感觉像是她在欺负人呢?
小孩在河水里认认真真的洗衣服,童言脱了鞋,坐在石头上划水。
“你住在哪里?”
“家里,树林前面的那家。”
“家里只有你一个了?”
小孩不答。
“你叫名字?”
“他们说我是孤儿,我没有名字。”
“能不能带我去你家看看?”
河里的孩子沉默一会儿。
“嗯。”
……
小孩的家着实有些偏僻,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只有门口有块荒地,离这里最近的人家,也要七拐八拐的走好一会儿才能到。
房子是破旧的仿佛随时会倒塌的危房,屋内有些破破烂烂的家具,可能是因为只有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住的原因,屋子里很多地方都是灰尘,没什么人气儿。
屋里什么吃的也没有,怪不得小孩要去树林里找野果子吃。
童言看着这破的漏风,啥也没有的地方,愁的眉头都要打结了。
捡了个便宜弟弟,养还是不养,这是个问题。
更何况目前她也是寄人篱下的小女孩,现在的身体才十二三岁,要独自养另一个孩子,无异于自找麻烦。
但是她又狠不下心放任着不管。
不是她圣母,任何一个普通人,看见这么惨的小孩都会忍不住想帮他一下。
童言冲站在一边的小孩招手,“你过来!”
小孩感觉这会儿的童言有些不一样,但还是听话的过去。
她一把抓在小孩脸上,想泄愤的使劲儿捏一捏,结果发现他连正常小孩该有的婴儿肥都没有,不由升起一丝心酸,刚下定的决心又坚定了几分。
不过是养个孩子,她又不是真正的十二岁小孩,办法总有的,再说,她也不能一直借住在春婶家。
“以后我做你姐姐怎么样?跟着姐有吃的,干不干!”
小孩不是很明白,但是说有吃的他知道,忙不迭的点头。
“叫声姐姐来听听。”
“姐姐。”小孩的声音,稚嫩而又清脆。
“乖。”想了想又道,“你没名字,我给你起个名字怎么样,总不能每次都小屁孩小屁孩的叫。”
童言想了半天,“叫苏木怎么样?起名字太难了,你有没有意见,没意见就叫这个了。”
小孩能有什么意见,甚至都不是很清楚童言要干什么,恍恍惚惚的名字也被童言一锤定音。
……
童言又去树林了,走之前给苏木布置了个任务,要他把屋里的小凳子桌子擦一下,她明天再过来。
其他的她还没想好怎么做,房子太破要补,屋里太脏要打扫,什么吃的都没有要准备。
要做的事太多太多,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搞得的,而且今天也不早了,她要赶紧去山里打一些柴回去。
匆匆走着的童言突然顿住。
所以她是穿越到种田文了?拿的是发财致富的女地主婆剧本?
ennn…
童言猛的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个问题。
晚上童言帮春婶切菜,一边打听想了解的事。
“春婶,镇上离这里有多远?”
“有着十来里路,要半个时辰才能到。怎么,丫头你想去城里?”
她想去看看城里,然后按部就班的走种田女主的第一桶金路线。
“我没去过,好奇是什么样的。”童言笑笑说。
“丫头你可是想买什么?若是急的,婶过两天去城里给你带来。”
“不用,不用,春婶,我不是要买什么,我是想去城里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找到我家里人。”
春婶捡她的地方在村外的河边上,她当时躺着在地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就只好把人带了回来。
那个地方童言去过好几次,那周围她找了个遍,既没发现特殊的遗留痕迹,也没找到有所谓的证明身份的东西。
硬要说不同的话,就是那周围二十米内的草和树木都是干枯的,带着淡淡的黑色,似是烧焦了,又像是在上面罩了层黑纱。
春婶等她醒了后问她是哪里人,怎么会躺在河边的时候,童言本以为这身体里该有这方面的记忆的,可是她搜刮完脑海,却是半点信息都找不到。
难道还撞上了狗血的失忆?
童言摸不清楚是不是。
毕竟现代到上一次穿越的记忆都在,甚至还多一份奇怪又冗长的记忆,而唯独没有这具身体的。
说失忆了又没有合理的解释,没人信不说还图惹麻烦。
童言便说是第一次和家人出远门,不小心走丢了,在森林里乱走走到河边,太久没吃东西,才饿晕倒在那里。
春婶并没有怀疑很多,毕竟这个理由还算合理,还表示她找不到父母也愿意长期收留她。
童言心中想着古代人真是淳朴善良,住了下来后,春婶对她更是像自己女儿一般好,着实让她觉得这态度过于热情了些。
“春婶,村里那个又黑又瘦的小孩是谁?怎么没看见他家大人。”
第一章 初始
苍穹之下,偏远的大陆一角。
规模不大的修仙小镇,本该如往日一般热闹的地方,此刻却蔓延着死亡的气息,连带着天空中都布满阴云。
不,那不是什么阴云。
作为参与了这场长达五十年的剿魔行动,有幸活下来并参与这场最终围剿的人,他们仅凭一眼便知道,那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的,乃是能无孔不入侵入修士身体,诱使人发狂入魔的魔气!
魔气笼罩中的城池宛如废墟,高楼建筑被凌乱的剑气斩毁,平整的街道上留下深深的剑痕,城中尸山血海,没有丝毫生命气息。
队伍中有人怒道:“可恶!这魔头竟屠尽满城修士!”
“何止修士,只怕城中凡是活物,都被那魔头祭了剑。”
所谓祭剑,便是用生灵滋养魔剑的魔气。
这座修仙城并不是唯一一个被祭剑的。
众人心中皆是沉重不已,屠尽城中生灵,这一向是魔头的行事作风。
“现在不是悲痛愤怒的时候。城中烟火未灭,楚义定然还在这附近。”
楚义在一年前的大战中惨败,最终借着神兵利器侥幸逃走,他重伤在身,现在急于求成冒险屠城祭剑,早已是强弩之末。
领头的修士道:“所有人兵分三路,搜捕楚义,定要趁他重伤之际将其击杀!”
众人齐声应到:“是!”
“发现楚义踪迹后,立刻通知其他队伍。其后将目标牵制住,但切勿正面和他对上,其他人收到信号后立刻赶到!”
两队人马领命出发,最后一队发号施令的修士面色冷凝,带着人往城中飞去。
所有人都知道楚义没有和魔剑签订契约。
没有得到魔剑的承认,没有能力成为魔剑剑主。
他不过资质普通、能力平平,便是在好的门派中随便挑一个弟子,都比他强上几分。
魔剑又怎么会看到上这样的人,认其为主呢。
可是他运气好,且心够狠。
几十年前,不知此人从何处得到一把黑剑,靠着剑身强悍的力量在修仙界横行,直到众多精英弟子都死在他手中,才引起各个门派的注意。
随着调查和围剿,才知道楚义早已入魔,以自己灵魂和寿命为祭品,得以初步使用魔剑。
后来,楚义不在满足于现在,为得到更强的力量,更是疯狂的杀人祭养魔剑,妄图催生剑灵,强行和魔剑剑灵签订契约,让自己拥有魔剑的全部力量。
可他手中的剑岂是好相与的?
魔气越强,就越是不受他控制,让他不得不更多的消耗灵魂,加强对魔剑的控制。也因为他不断的消耗自己,才使得他们有反杀的机会。
今日,将是楚义的死期。
三队人马集结,对地上坐着的人形成包围之势。
“桀桀……呵呵。”那人衣衫沾满血迹,仿佛从血池中走出来的人一般,望着包围他的人,口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你们狗鼻子真灵……本座不过刚到此地,你们便凑了上来,可是迫不及待的想把血献给本座的嗜血剑?”
有年轻的弟子害怕的抖了抖身体,他们都是参与过剿魔大战的,自然见识过魔剑的厉害。
防不胜防的魔气侵入师兄弟体内,使他们暴走发狂,甚至将刀刃对准自己人,而漆黑的剑身,用鲜血绘成的诡异纹路,则无时无刻不在吸食他们的血。
本没有名字的黑剑,逐渐有了个嗜血之剑的名号。
“少说废话,你若能动,早在他们发现你时便逃走了,你等到现在,不过是在拖延时间,恢复魔气而已。”
楚义脸色有一瞬的难看,他确实在拖延时间,一年前的大战让他元气大伤,不知是他灵魂太过虚弱还是使用的力量过多,导致嗜血剑越发的不受他控制,所以他才会屠了这城,想尽快让魔剑聚出剑灵。
楚义冷哼一声,裂开嘴笑,“既然你们想早点死,本座就成全你们!”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一道杀意泠然的剑芒斩来。
两个弟子躲闪不及,顷刻被斩为两半,连惨叫都来不及。
“你!!!”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修士们怒不可遏,也不在犹豫纷纷拔剑战斗。
大战一触即发。
“哈哈哈,果然是一群废物。”
楚义嚣张的大笑,手中魔剑剑尖指地,端的是一派无人能敌,却没人知道,魔剑剑身在抖,满是抗拒的姿态。
握剑的主人当然知道,大概五年前魔剑就在逐渐的抗拒着他,有时剑身会变得如千斤重,有时是攻击轨迹脱离,更甚者用强横的力从他手中挣脱。
他加快灵魂的燃烧,控制住嗜血剑后,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冲进人群,肆意屠杀。
他是不甘的,凭什么他资质普通,人人可以践踏,别人修炼资源数不尽数,他却连一颗低级的补灵丹都要拼了命才能得到。
五十年他意外得到这把剑,却因为资质太差,得不到剑承认,无法让其认主,他便剑走偏锋,以灵魂和寿命为代价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力量。
楚义抬手一剑再次斩杀一人,滚烫的鲜血顺着剑身流至剑尖滴落。
鲜血越发刺激楚义的杀意,手中剑势好毫不停歇斩向人群,不过片刻,修士便死伤一小半。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
魔剑的力量实在强横无敌,即使他只拥有四分的力量,也足够他睥睨天下修士。
拥有嗜血剑后,他成了统领万千魔修的魔尊,曾经的门派精英、天之骄子都轻易的死在他的剑下。
这让他越发膨胀野心,也更加迫切的追求魔剑的力量。
唯有魔剑认主,他想要的东西才能全部得到。
利用古阵祭剑催生剑灵,无人这么想过,可他敢。
魔剑定然是生出了意识的,不然不会抗拒他,只要再给他三个月时间,他一定能成功的。
他定然会是嗜血剑主!
然,这终究只是他的幻想,随着再一次剑身自主带偏招式,让对面的修士逃过致命的一击后,楚义就知道大势已去。
不过两息时间那修士躲开致命位置,以废掉左手的代价成功将楚义杀死。
楚义的尸体仰面而躺,脸上是不可置信和怨恨,似在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又或者是怨恨天道的不公。
何为公平,何为不平?
也唯有生命才是最公平的。
那修士不再看楚义一眼,转头看向悬空而立的漆黑剑身。
他察觉到楚义的最后一招似乎被什么阻碍了一下,才使得自己是杀人者而不是被杀者。
思索一番,大概是因为楚义控制不住魔剑,才有这一幕。
有人问那修士:“莫云尊者,这魔剑该如何处理?”
莫云皱了皱眉,“这剑原本可能不是什么魔剑,不过我现在也瞧不出什么,我先将剑带会宗门,如何处理,待各派掌门齐聚后,再从长计议。”
一月后,最后将魔剑镇压在刻满驱魔大阵、禁锢大阵等多种阵法结合的绝灵之处。
驱魔大阵可以日以继夜消除剑身的魔气,其他阵法即是困住魔剑,也是保护魔剑。
再由各派轮流派人看守,以防不轨之徒盗剑,成为另一个魔尊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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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普通的小村庄,村里人户不到一百,村民人数有两三百人。
不过,因为边疆战事四起,村里的青壮男人都被抓去了前线,留在这里的多是些老弱妇孺和孩子,还有少数几个行动不便的残疾人士。
这里正值夏季,毒辣的太阳恨不得把人晒脱一层皮,也只有在河边上才有着点舒服的凉风。
河边的树荫下坐在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她闭着眼靠在树干上,想来是在午睡。
女孩微微皱着眉,梦中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一阵凉风吹过,那双眼猛然睁开,眼中还带着刚睡醒的茫然和一丝后怕。
童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回想梦里的事情。
梦中是一个幽暗的地方,半空中飘荡着奇怪各色符文,一条条排成锁链,而阵中则插着一把漆黑的长剑。
那场面比玄幻大片还有玄幻,虽然说建国后不许成精,但是她都能一穿再穿了,妖魔鬼怪玄幻飞天什么的信一信也是可以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记忆没出差的话,她好像真的亲眼见过这一幕。
童言说穿了两次不是乱讲的,凭记忆给她的感觉而言,她大概在两三年前就穿越到了一个世界。
那里的人御剑飞行,用手中各种道具造成不亚于几百个炸弹爆炸后的伤害,根据她多年混迹小说界的经验,这怕不就是传说中的修真界哟!
不过她当时意识不是很清醒,昏昏沉沉的,像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阴冷幽暗,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偶尔能察觉到外面的信息的时候,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杀人,每到这个时候,她都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童言都以为自己是被人泡在血池子里了。
那时候断断续续的醒来和失去意识,绝对是她能幸运的没被逼疯的最关键因素。
第二次穿越就是现在了,童言来这个地方有十来天了。
她平时没事瞎晃荡的时候,大概摸清楚了这是个普普通通的古代小村庄,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什么特别的。
至于法术?那是什么。
人会飞?你说的是妖怪还是神仙。
用葫芦砰的一下把大山砸掉一个角?
谁家孩子没看好,脑袋有问题就不要放出来。
这只是个皇权统治的世界,什么修仙修真,和这里一点关系都没有。
无论身处修真还是古代,童言都没有过多计较,反正,哪个都不是她待了二十来年的现代。
穿越异世的纠结期她早就过了,虽然对现代的一切都很不舍挂念,但是她都是穿两次的人了,这都没回去,难道她再多想几次,就会有奇迹发生?
她就是这么淡定的人,任何环境都能随遇而安……个屁。
说白了就是心大而已,在知道自己不能回去之后,童言也抱着对古代的好奇接受在这里生活。
这时已经临近中午,村里的各家各户陆陆续续的升起炊烟。
童言抬头望了眼远处的房子,慢吞吞的起身,往其中一家走去。
她在十几天前被一个农妇从河边捡了回去,他们家也很好心的收留她。
什么都没有的童言,因为感激,经常在家务上给春婶搭把手。
春婶就是把她捡回去的人。
他们家男人两年前去了战场上,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寄一封信和一点钱回来。
有了固定收入,春婶他们自然不会因为没有主要劳动力下田,把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信件则是报一下平安的。
春婶家还有个老人,是她的婆婆,五十多岁的样子,平时总爱出去串门,一般不到饭点儿是见不着她人的。
童言顶着太阳快步在路上,这种天气真不适合出来。
“给我打他,就是他把我推到河里的,我衣服都湿了,要是被我娘看见了,肯定少不了一顿打!”一个声音突然传入童言的耳朵。
寻声望去,四五个小孩围着一个黑黑的孩子,而说话的人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下半身的裤子湿了半截,有点小胖的身影,看的她有点眼熟。
“让你推人,我们才不跟你玩,你好脏啊,连老鼠都吃。”
几个孩子推搡着中间那个孩子,有的拿着树枝不停的戳在孩子身上,有的捡起小石子砸在他身上。
那孩子带着怒气说:“是你先推我的,你还把我的吃的放跑了。”
“吃的?你真的吃老鼠,老鼠好丑好恶心。”
“我先推你怎么了,我可以推你,可是你不能推我!”童言心想这孩子真霸道,她想起来这熊孩子是谁了,可不就是春婶的儿子贵柱吗?
怪不得瞧着眼熟,别问她为什么第一眼没认出来,贵柱不过八岁,性子闹腾爱玩,每天早早的出门,中午吃过饭,晚上天黑了才回来,相处的时间实在太少,要她记得这人还真是挺难的。
童言见几个小孩欺负一个小孩,不是很想理会。
虽然他们这算欺凌了,但是关她什么事?
她也不过是刚来村子十几天的外人。
想了想,童言扯着嗓子喊了声。
“你们娘老子喊你们回家吃饭了,说回去晚了的,要脱了裤子打一顿。”
几个小孩回头看到了童言,相继往家的方向望了望,不敢怀疑她说这话的真实性,一个个的想先回家。
“啊娘叫我了,那我要回去了,我昨天才被打过,不能再被打了,贵柱我下午找你吧。”
“我们也走了。”
其他小孩都走了,只剩贵柱湿着半截裤子,孤零零的站着。
“你们走了,我湿的裤子怎么办啊,都怪你,你这个孤儿,都怪你没爹没娘。”贵柱狠狠的瞪了眼对面的孩子,然后才怀着忐忑的心走上回家的路。
总感觉今天这顿板子躲不过怎么办?
第二十章 燕回秘境前
罗东就这样接下了教导童言的艰巨任务。
童言的基础基本为零,罗东只好从藏书阁拿了大量基础修真玉笺给她,又告诉她自己练气时期的修炼心得。
对比罗东的用心,商寻显然就是个甩手掌柜了,除了隔几天会召见童言一次询问进度外,大多数时间都在闭关中。
“罗师兄,我觉得做的你的弟子也挺不错。”童言看着不厌其烦的为自己解惑的罗东道。
童言已经是商寻的弟子,虽然只有练气期,但也可叫筑基期的罗东为师兄。
“童师妹何出此言。”罗东道。
“你看,每天帮我讲解法术,又准备各种系统的资料,有你这般细心教导,我才能进步这么快,能做你的弟子自然不错。”童言道。
罗东笑了笑,若不是因为少宗主吩咐,他怎么会管这事,便说道:“我只是听从少宗主的吩咐。”
“毕竟有劳师兄教导半月,师妹在此多谢了。”
下午,童言自行修炼的时间,罗东则去见了商寻。
商寻问道:“她现在修炼的如何了?”
“法术方面进度缓慢,只有剑术悟性惊人。”罗东道。
商寻:“你多给她补一下法术阵法方面的,剑法方面不用管。”
“是。”
“我让你准备的燕回秘境地图准备的怎么样了。”商寻问道。
“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给童师妹。”罗东拿出一个储物袋递上。
商寻接过来看了看,不由想到童言说的要几样保命的法器,便又开口吩咐道,“你收集一些低阶修士试炼秘境的玉笺给她。再准备一份普通弟子去秘境的必需物品,到时候交给我。”
“是。不过少宗主……”罗东犹豫道。
“宗主即将出关,若知道您独自收了一个练气弟子是否会动怒。而且童师妹还只是五灵根。”
依宗主的意思是,要商寻在宗门弟子大选中,收一个天赋高资质聪慧的筑基弟子。
具罗东了解,童言不过是半路被严觉真君带回来的废灵根弟子。
“谁说她是废灵根。”商寻笑了一下道,“这事你不用担心,宗主那边我自有分寸,你只管教好她就行。”
“是。”罗东说完正要离开,这时商寻又说了声。
“对了,下午让童言来罗华殿见我。”
……
“童言见过师傅。”童言对着商寻行礼道。
“最近修炼上可有疑惑。”商寻照例询问。
“暂时没有大问题,罗师兄很负责的,不懂的都可以问他。”童言道。
既然没有大问题,商寻也不多过问,又说:“过几日宗主闭关结束,到时候可能会要见你,你给我争气点。”
“宗主…要见我做什么。”童言一时没想到其中诀窍,魔刹宗最高领导人为何要见她。
商寻扫了她一眼,说了句,“当爹要见一下儿子收的首徒,有问题吗。”
童言赶紧摇头,“没问题没问题。”
这时商寻又丢给她两样东西,“这是燕回秘境的地图,上面记录了这些年魔刹宗弟子在秘境里走过的地方,另一个玉笺记录的是天材地宝的生长环境和所在位置,拿回去自己熟记。”
“是,师傅。”童言把东西放好,随后问道,“师傅,你是剑修还是法修。”
“自然是法修,怎么为师是法修就教不了你了。”商寻危险的眯起眼睛看她。
师傅,你这么脑补真的好吗,童言连忙说:“我绝对没有这么想,我只是担心自己一直麻烦罗师兄,会不会耽误他修炼。”
“这和为师是剑修还是法修有什么关系,还是说罗东没有好好教你。”商寻皱起眉,罗东做事不像是阳奉阴违的人。
“不是~”要亲口承认自己笨,难免有点别扭,“是我觉得自己总因为些小问题去烦他,好像有些不好,不过幸好罗师兄脾气好从来没说过我。”童言庆幸的说。
“他不过是个普通弟子,如何敢对我的徒弟不敬。”商寻这么说着,心中却意外童言所言是她真实的想法,而不是故意在他面前耍小心思。
童言没接话,对身为少宗主的商寻而言,罗东确实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弟子。
“你说的也是一个问题,以后你修炼的事不用去问他了。”商寻想了下童言着大半个月的修炼状况,重新下了个决定。
童言惊讶了一下,她不过吐槽一下,怎么把带自己的初级导师给吐槽没了,“那以后我自己修炼吗?”
“你不是觉得耽误罗东的修炼。”商寻反问。
ennn…童言想了想也是,便答:“知道了师傅。”
“有不懂的可以去宗门的藏书阁一楼翻看玉笺。”商寻提醒她。
“是。”童言应了声。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童言有说其他话的意思,商寻烦躁的挥了挥手,让她下去。
等罗华殿只剩他一人时才骂了句:“愚笨!有现成的师傅都不知道求助。”
……
又几日后,宗主出关,其他峰主上主峰拜见,宗内高阶修士齐聚一堂。
宗主观商寻周身气势不同,笑道:“寻儿修为精进不少,打算何时闭关晋级元婴。”
商寻道:“燕回秘境开启之后。父亲,最近我已经找到合适的徒弟人选,你要不要见一下。”
殿内的其他峰主一听少宗主要收徒了,都有些惊讶,商寻的眼光向来很高,是什么人能入的了他的眼。
“哦?你说的可是殿外等着的那个练气弟子。”宗主问道。
“是她,她叫童言。”
在其他人好奇时,提前出关的严觉真君此刻满心困惑,他带回来的弟子怎么扯上商寻了。
“让她进来。”宗主道。
童言一踏进大殿,一屋子的化神期威压和各种好奇、打量的视线铺面而来,连闭关了的严觉真君也在,这样的大阵仗让她不禁头皮发麻。
退不能退,只能硬着头皮走到殿中央,“弟子童言,拜见宗主,师傅,各位真君。”
商寻走到童言旁边,立刻分走了大半视线,这让童言压力剧减。
他对上面的宗主道,“父亲,她乃是混沌灵根,与我灵根相同,让她做我的徒弟再合适不过。”
宗主看了看童言没说话,察觉道严觉真君脸色似有不同,便问道,“严觉,你怎么认为。”
严觉真君被点名站出来,犹豫了下还是道:“回宗主,这弟子是我一个月前从外面带回宗门的,而且她是废灵根,当时我见她剑法独特才带回来做记名弟子。”
这时商寻也道,“之前严峰主在闭关,我也不好上门找你要人,现在大家都在大殿上,那我顺便跟你说一下,童言这弟子灵根和我相同,我收她为弟子,严峰主没意见吧。”
严觉真君看着商寻道:“那日不过顺手带回来一个普通弟子,少宗主看的上她,是她的福气。”不过是个废灵根,留着她也没用。
商寻笑道,“那还得多谢严峰主这一顺手。”
宗主听到废灵根几个字微微皱眉,不过他相信商寻的眼光,“给她测灵根。”
童言一边测着灵根,一边数自己来这里一共测过多少次,灵鸠峰一次,沼泽森林两次,这已经四次了。
商寻面对着童言,刚好看到她微不可察的压抑表情,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免有些好笑。
不过是多测几次灵根,这就觉得烦了?
将呈灰色的水晶球展示在众人眼前,见所有人露出惊讶的表情,商寻满意的勾唇,尤其是看到严觉真君震惊的样子后。
他商寻的徒弟,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宗主微微惊讶后没有露出过多神色,混沌灵根虽然少,但也并非没有,商寻本是混沌灵根,收个混沌灵根的人为弟子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父亲,你如何看。”商寻心中主意已定,却还是问道。
“她虽有不足,但毕竟是你的徒弟,依你的意思便可。”宗主知道商寻要收的弟子,他干预也无法改变,再则混沌灵根成长起来确实霸道。
不过是他的第一个弟子,若是废了,再重新收几个便是。
然后,童言收到了一波各峰主送的价值不菲的法宝,才跟着商寻回到罗华殿。
商寻停下来,转身把手伸到童言面前,“东西,都交出来。”
童言抱着各种法器退了半步,疑惑的问:“为什么,这不是给我的吗?”
“若没有为师,你能有这些东西。”商寻看了她一眼道。
道理她都懂,可是“师傅…你应该不缺这些小玩意儿吧,要不别没收了。”童言犹豫的拿出一把法剑慢吞吞的递过去。
商寻一个法术全部收缴,横了她一眼,“我不缺,但是我徒弟缺,这是给我未来徒弟的。”
童言一脸懵逼,“我不就是你徒弟吗?”
商寻淡笑:“你莫不是忘了,我说的是你若能从燕回秘境回来,我便正式收你为徒,所以现在,你还不是我的徒弟。”
童言咬牙,“简直是诡辩。”
“滚去修炼,不懂的再来问我。”商寻说完后直接用灵力把人丢出去。
童言爬起来拍拍屁股,不明白商寻发什么脾气,“收了我宝贝还打我骂人,简直就是恶毒后妈!”
里面的商寻听到童言这么编排自己,险些气笑了,各峰主给的法宝她这修为用不上不说,还只会平白遭人惦记,给她拿着也没用。
再有,今日她大殿之上在他父亲面畏畏缩缩的模样,实在有失身为他亲传弟子的风范,这让他如何不气。
这里童言有话要说,她不过一练气期,他爹是化神期修士,修为一个天一个地,她没被化神威压吓的腿软已经是超常发挥了好吗。
不过商寻郁闷什么童言一无所知,回到房中,便开始埋头修炼。
也不是法宝不法宝的问题,主要是想活命。
修炼上不好再去找罗东,童言总算意识到自己还有个师傅,有一次壮着胆子请教商寻后,后面来找他的次数不知不觉便多了起来。
童言:“师傅,魔修和其他修士到底有什么不同?”
商寻:“两者之间,不过是功法灵力运转的不同,而且修魔修炼快,杀伤力也更强,是他们嫉妒也没用的。”
童言问:“那修魔有什么不好之处吗?”
商寻缓缓道:“修魔者易心魔缠身,修为难尽存步,而且雷劫一般比同阶修士更难渡。”
…
“师傅,在几日我就要去燕回秘境了,我需要准备些什么。”童言虚心请教道。
“去问罗…”被童言问的有些烦了的商寻,正想把人推去罗东那里,却又突然顿住。
上次罗东不过代教童言大半个月,她就张口闭口罗师兄,若再给两人过多的接触时间,到时候她怕得认不得自己师傅到底长什么样了。
商寻突然冷了脸道:“跟我下山。”
童言看着莫名其妙沉下脸的商寻,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问,连连点头,“是师傅。”
直到两人来到最近的修真城,童言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商寻是来带她来采购的。
“元气丹,解毒丹,止血丹……二品防御阵盘,三品攻击阵盘,三品回灵阵盘……爆炎符、水剑符和疾风符各拿一百。”商寻带童言进了一间卖法器的多宝阁,一开口就说了一长串丹药符箓的名字。
店里的小二一听商寻要那么多东西,顿时笑咧开了嘴,“好好,请两位稍等片刻,我这就为你们准备。”
童言悄悄的拉了拉商寻的衣袖,商寻低头看着她的小脑袋,说:“何事?”
“师傅,买的这些都是秘境里用的上的吗,会不会太多了。”童言小声的说。
许是被这个动作取悦,他抬手在童言头顶摸了几下,道:“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要在秘境中活下来,还是要看你自己的实力。”
童言愣愣的点头。
商寻轻笑一声,“不过,钱财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懂吗。”
童言不断的点头,心道懂懂懂,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熟读修真小说的她还知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骄傲脸)。
商寻看着她上下摇晃的头后眉头微皱,手一抬接住她的头,圆润的下巴突然撞到他的手心上。
童言愣了一下,这时只听他道:“别点了,人本来就傻,再点就显得更蠢了。”
童言强忍翻白眼的冲动,恨恨的道,“师傅这叫萌!卖萌!”
拿到装满东西的储物袋,商寻把灵石结清便往外走,边走边慢悠悠的道:“你解释一下何为萌?”
童言跟上去,辩解道:“萌就是形容我这样子乖巧可爱。”
“你倒是很自信。”他突然转身道:“对了,你出去后可莫说是我的徒弟,我丢不起这人。”
无力吐槽的童言默默想着,您这样我怕我以后会欺师灭祖的师傅。
第十九章 罗华峰寻师
商寻回到宗门,本想第一时间去灵鸠峰跟严觉要人,但弟子说严觉闭关了,便只能等他出关了再说。
“宗主可还在闭关?”商寻问弟子罗东。
“是的。不过岚山院的张师兄说宗主早则半个月,迟则一月就会出关。”罗东回道。
“宗主出关后立刻通知我。”商寻道,说完想起童言,又说:“吩咐下去,若是有一练气女弟子拿着我的令牌上门,直接放进来,带到罗华殿。”
罗东领命:“是少宗主。”
童言这边又用了五天时间,完成所有任务才回宗门,交了任务,领了宗门积分,才慢慢的往住处走。
在路上,远远看到对面几个人中有一个认识的人影,童言并不想和自傲的唐梧川碰面,便故意侧着脸装作没看见他,打算快速走过这一段路。
然唐梧川瞥到她后,冷哼一声,讥诮道:“怎么,几日不见,连见到师兄基本的礼貌都不会了吗。”
童言脸上笑眯眯心里mmp,“原来是唐师兄,师妹眼神不大好,还望师兄见谅。”
唐梧川斥责道,“见谅?师尊最是重视这些礼节,连这么简单的打招呼都不会,你还有什么资格当师尊的弟子。”
严觉真君收谁当徒弟关你屁事,你也不是他的一个弟子……弟子?
童言突然醒悟,唐梧川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莫非是因为严觉真君要收她为徒的事?
是了,多一个人便多被分走一份资源,以唐梧川对师尊的在意程度,怕还会觉得她的到来分走了严觉真君的注意力。
童言微微笑道:“唐师兄,我有没有资格是真君说了算,若你有疑问,可以直接去问师尊的。”
唐梧川怒目,“你以为我不敢吗!”
童言毫不客气的接道:“并没有,师兄胆子可大着呢。”
跟在唐梧川身后的弟子疑惑的看着两人吵起来,不由唏嘘童言竟然敢直接和唐梧川杠上,要知道唐梧川身为严觉的直系弟子,在灵鸠峰上便是除了严觉和其他直系师兄外地位最高的人。
峰中的其他弟子哪个不是上赶着讨好,就算是宗门其他峰弟子也会礼让三分。
所以想讨好唐梧川的弟子立马对童言开火,“你是哪个峰新来的弟子,竟敢对唐师兄如此无礼!”
童言笑了一笑,“我也是灵鸠峰的,请问这位师兄我如何对唐师兄无礼了,我都没开口骂人。”
那弟子再次叫嚣,“你还想骂人,对师兄如此不尊重,实在丢灵鸠峰的脸面。”
被人这么一说童言心中不爽极了,转头对唐梧川道:“唐师兄可是对我意见很大。”
唐梧川扯了下嘴角:“难得你有自知之明。”
“我们修为差不多,魔修向来是拳头硬的说话,比一场如何。”童言道。
唐梧川:“我比你高,你若输了岂不是说我以大欺小。”
“条件,你赢了,我筑基后也不会拜真君为师,我赢了的话。”童言扫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人,继续道:“麻烦你看好这些师兄们,我怕他们随时会跑出来咬人。”
那些弟子怒瞪童言,“什么叫咬人,你骂我们是狗吗!”
“你以为你是谁,竟敢挑战唐师兄。”
童言付以冷呵。
唐梧川却认真思考她说的条件,以这种简单的方式就能让童言自主放弃拜师,无疑是最好的,而且师尊也不见得有多看重童言。
他答应道:“好,我答应你。什么时候打。”
“现在,就在这里。”童言道。
场地自然不重要,魔刹宗任何一处都可以就地切磋。
唐梧川扫了眼围观的人,其他弟子识趣的空出打斗的空间。
祭出顺手的法器赤血鞭,唐梧川自信的说:“那你可接好了。”
下一瞬凌厉的一鞭毫不客气的袭向童言。
没料到唐梧川出招这么凶猛,童言躲闪慢了一步,肩膀瞬间挨上了一鞭。
痛感尚在可忍受范围了,童言随后也立刻发起攻击,简单犀利的剑招配合轻盈的步伐,极为迅速的攻向对面的人。
两人你来我往的过招,围观的魔刹宗弟子则边看边分析战事。
“听说唐师兄的赤血鞭,若是全力一击,筑基初期的修士都不一定受得了,那位师妹挨了一下,怎么跟没事的人一样。”
“唐师兄的鞭法刁钻古怪,我看那师妹岂止是挨了一下,你们看那师妹身上的宗门法袍都破了好几个口子。”
“你们觉得谁会赢?”
“肯定是唐师兄啊,他可是严觉真君的弟子,法器符箓多不胜数,光赤血鞭就是上品法器,他怎么会输。”此刻,唐梧川挥舞这赤血鞭,虎虎生威。
“有道理。”
“我觉得这位师妹也不弱啊。”看到童言狼狈躲开一击,然后转身一个奇怪的步伐刺向唐梧川的面部,逼的他疾步后退。
“虽然她看起来战斗经验极为缺乏。但她的剑法威力十足,招式颇为诡异,唐师兄应付的有些手忙脚乱。”
“有道理。”
因为持续使用赤血鞭,唐梧川体内灵力消耗的极快,而比他低两层的童言除了外表狼狈些外,似乎灵气仍十分充足。
唐梧川心中虽然十分疑惑,但战场上不允许他想太多,继续拖下去对他很不利,速战速决!
他拿出一个椭圆形法器丢向童言,童言见这形状差点以为是炸弹了,迅速把剑侧起,一击拍飞。
法器被拍回半路,又被主人驱使过来,靠近童言后快速分裂为七个小球把她围在中间。
小球越转越快,被围着中间的童言感觉身体越发动弹不得,而对面的唐梧川手上又在掐诀。
童言一咬牙,拼着身体的强悍度,翻转剑身,照着前方用力砍了下去,只听刺耳的一声响,球形法器四散在地上,而她手中的法剑也断成两半。
法器被废,震的操控的唐梧川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然才一抬头,童言教育的铁拳就砰砰砰的砸在他脸上,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揍倒在地上。
周围一片鸦雀无声。
修士斗法斗的自然是法术剑法招式,轮着拳头上阵的,怕是体修都不这么干。
不过,他们魔修只在乎输赢,不在乎你用的是什么方式。
童言打累了才停手,喘着气道“唐师兄,我赢了。”
唐梧川躺着地上呻吟,没听到童言的话,除了觉得脸上疼之外,他的面子也在众多弟子面前丢完了。
“童言!我要杀了你!”
瞧见唐梧川顶着猪头脸要暴起的模样,童言连忙往后退躲远些,“唐师兄我们只是正常切磋,记得你答应我的,各位师兄师姐都看着呢,可不能食言。”
周围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甚至直接溜了,见证到唐师兄被打成猪头的黑历史,还是别被他发现的好,若是以后他要报复这位师妹,顺带记得他们在场那可就惨了。
童言见围观的弟子看天看地,没一个帮她说话,她也没指望一堆陌生人帮她说话,赶紧在唐梧川起来之前溜了。
“唐师兄,师妹还有事就先走了,拜拜!”
……
童言打完这一架后便窝在房里躲了几天,顺便养了下伤,一边想着唐梧川会不会暗地里报复她,不过这几天也没人上门找她算账什么的,想来是没事了。
摸了摸赤红色的令牌,童言一个起身出门,打算去找她刚认的新师傅。
……
她来到罗华峰下,把令牌递给守门的筑基修士,两人认出是商寻的贴身令牌之后,立马传音通知罗东。
罗东来的很快,下了飞行法器之后过来问道:“是何人拿的令牌。”
“罗师兄,是这边那个女弟子。”一守门弟子指着童言道。
罗东顺势看去,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的少女,脸上还带着婴儿肥,他走过去问:“可是你拿着令牌来的。”
童言点头应到:“是的。”
罗东道:“跟我走吧,我带你上去。”
童言略带忐忑和紧张的上了罗东的飞行法器,站在上面很平稳,连一丝风也感受不到,不过,她这个师傅……叫什么来着?
…好像忘记问了ヽ(ー_ー)ノ
飞行法器来到罗华殿外面停下,罗东等童言下去后,收了法器领人入了大殿。
“你在此等候片刻,我去通报少宗主。”罗东对童言说了一句便走了。
你在此等候片刻,我去给你买个橘子……
不对,这句话的重点不是通知少宗主吗?
少宗主,有个化神老爹的金丹期高富帅,魔刹宗正儿八经的二把手未来的宗主!!
虽然她猜到新师傅身份不凡,但是一上来就是少宗主是不是太刺激了。
童言心中一阵跌宕起伏后又平静下来,她站的脚都麻了人还没来,她有点怀疑刚刚那筑基师叔说的话的真实性了。
怀疑归怀疑,童言左脚换右脚安安静静的在大殿等着,视线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把这里的摆设看了个遍。
总结,低调奢华有内涵,高端大气上档次。
一切用具皆非凡品。
“可是看上了屋里的哪件东西,为师可以大方的送你几样。”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说道。
童言转过头去,入眼的是红衣墨发,果然是商寻,她开口试探的叫了声“…少宗主?”
商寻脚步一顿,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越过她走至上方坐下。
“今日改叫少宗主了?”
因为身份差距太大,不过……
“是!师傅!”童言大喊一声,有大腿不抱就是傻帽,管那么多做什么。
商寻手里缠着九龙锁,视线落在下首有些傻样的童言身上,想着是不是该重新思考一下收不收这么个徒弟。
堂堂魔刹宗少宗主收了个傻徒弟听着怪掉份的。
商寻想了想还是说:“为师刚刚问你可是有看上的物件。”
童言摇头,“没有。”
“莫非我这里的东西都入不了你的眼?”
童言小声:“师傅,你仿佛在考验我,这些我都不认识,要来有什么用……”
一个暴栗随即敲在童言脑门上,商寻收回九龙锁凉凉看了她一眼,“当面就敢顶撞为师,当我听得不见不成。”
摸着额头的童言一脸知错的表情,心道当面不行我背面总可以吧,略略略。
她的小心思商寻一眼就能看透,不过他没兴趣计较这些,他继续道:“过几日我会闭关修炼一段时间,正式的收徒仪式等我闭关出来后再进行,今日你先拜师,点上魂灯,其他琐事我会让罗东带你去办。”
罗东准备好灵茶站着旁边,童言走近几步后对着上方跪下,磕了三个头,敬上灵茶。
“弟子童言,拜见师傅。”
商寻接过喝了一口,扔给她一个储物戒指,“给你的拜师礼。”
戒指小巧精致,很适合女修,童言咧嘴笑着接过,“弟子多谢师傅。”
然后商寻给童言点了只有宗门精英弟子才有的魂灯,所谓魂灯,便是人在灯在,人死灯灭,能让宗门最直观的知道这些弟子的生死情况,甚至会反馈魂灯主人死亡那一刻的画面。
商寻对童言道:“五个月后燕回秘境将会开启,届时修真界所有金丹以下的修士都可以去试炼,我要你也去。”
童言问:“整个修真界所有金丹以下的修士都回去吗?”
“自然不是,燕回秘境开启时,相隔千万里之外,另一个同等级秘境也会开启,所以去燕回秘境的只有一小半左右的修士。”
童言又问:“剑宗是去燕回秘境还是另一个?”
“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剑宗有你认识的人?”商寻疑惑看了她一眼。
童言想到可能去了剑宗的苏木,道:“好像是有,暂时还不确定。”
“往年去燕回秘境的,除了附近修真城的散修外,还有百音谷、道天宗、云禅寺和剑宗。”商寻不关心童言这些私事,只接着说关于秘境的事。
“道天宗向来不放过任何秘境,来燕回秘境的应该只有一半的弟子,剩下的则派去另一个秘境。”罗东在身后补充。
“罗东,把燕回秘境的地图准备一份给她。”商寻吩咐。
“是少宗主。”
“秘境会开启一个月,我要求不高,你只要能从里面活着出来就行。”
“师傅,那么多人去秘境,还有无数的筑基修士,我这修为要活着出来已经是很高的要求了吧。”童言弱弱的道,筑基期砍练气期一砍能砍死一大片,她这个修为在秘境里会很没有安全感的。
“要不,师傅你赞助一点保命的法器给我?”
“你若死在里面,我当没收过这么个徒弟就是。”商寻十分冷酷的说了这么一句。
这是没有的意思吗?
听完这话的童言心都凉了,垮着一张脸伤心的想着,她一个修真小白,去秘境这种屠宰场很容易被刷下来的。
商寻看也不看童言,丝毫不觉得拒绝新徒弟的请求有多冷酷无情。“你先回你原来的住处修炼,等待燕回秘境开启,此后我闭关期间不许来此打扰我。”
童言听完想了想,这拜了师怎么和当严觉真君的记名弟子一样呢,“哎师傅,你这是要放养我吗?”
商寻回头不解的道:“如何是放养。”
“秘境开启之前,以我愚钝的资质修为定然进步缓慢,可能没法完成师傅你交代的任务了。”童言很想说正常的师傅不是该带徒弟在身边,悉心教导一番再让她去秘境。
虽然她练气七层但是实际修炼时间不到两个月,缺乏的知识还是很多的。
商寻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思索一番道:“那你就在罗华峰找个住处在峰上修炼吧,修炼上你若有不懂的…就去问罗东。”
童言:“???是。”这是正常师傅会干的事吗。
第十八章 新师傅
宗门分内院和外院,外院基本是多灵根或者废灵根的练气弟子,外院弟子若筑基则可进入内院。
内院弟子根据资质灵根和师承,分为普通弟子、精英弟子和直系弟子,精英弟子是没有师承的单或双灵根弟子,拜师的则称之为直系弟子,他们各自享受宗门的不同待遇。
至于记名弟子,因未正式拜师却又入了内院,等同于普通内院弟子。
若童言筑基,严觉真君收她为为徒,她便转为直系弟子,可以享受很多的修炼资源,但相对的要完成的宗门任务难度也会增加。
宗门任务并非一定要做,弟子也可以上交等价值的天材地宝,抵消没有做宗门任务拖欠的贡献值。
童言领任务的时间晚了半个月,练气期的宗门任务容易做的已经领完,只有一些又苦又累,和比较有难度的任务。
想到自己埋头修炼了半个月,童言便接了个收集妖兽兽骨的任务,顺道检验一下自己的修炼成果。
“收集灰火鸦翅膀一百对,灰火鸦是二阶群居的火属性妖兽,童师妹,这种任务一般是组队去做的,你一个人能行吗?”
童言一怔,连忙看了下任务,还真是组队副本,“我没看清楚任务要求,这个我还能换吗?”
一旁的领事弟子道:“宗门任务领了就不能换,但可以延后完成,你大不了再接一个其他任务,贡献积分到数了就行。”
童言稳妥考虑,又接了个采药草的任务。
这时领事堂门口突然吵闹了起来,童言好奇的看去,只看到围着的人群,便开口问道:“门口发生了什么事?”
领事弟子对此丝毫不感兴趣,“不过是两个弟子在斗法,这每天都能见到十回八回,他们激动个什么劲儿。”
林雨在魔刹宗的时间不短,自然理解领事弟子的意思,她对童言解释道:“我们宗门弟子私下时常切磋斗法的,只要不出人命,执法堂便不会管。你才来可能没见过,以后你会经常看见这样的切磋的。”
童言半懂不懂的点点头,凑过去看围在人群中切磋的两个人。
“他们这种不留情的打法,真的是切磋吗?”看着两人一副恨不得弄死对付的狠劲,她不由怀疑的说到。
不想,林雨说:“为何要留情,若斗法时留情,那么死的很可能是自己,怎么能留情。”
“…他们不是同门师兄弟吗,现在也不是生死时刻。”面对气势汹汹林雨,童言就差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作为魔刹宗弟子打斗又怎么能畏畏缩缩,同情弱者。”
童言:“……”我错了。
她一个爱好和平的人就不该和修真界土生土长的战斗狂人讨论这个话题。
魔刹宗弟子间的切磋,几乎是一言不合就会动手,修真界说魔修好斗也不无根据。
魔刹宗猎杀妖兽的任务一般去宗门往南的一处沼泽森林便可以完成。
因为这个地方离宗门很近,周围活动着不少魔刹宗弟子,仗着这点,童言十分放心的独自来了这里。
在沼泽森林了找了三天,她才在一处山洞里找到了灰火鸦的踪迹。
直接进去砍显然是不可能的,里面少说上百只二阶妖兽,她一个人还惹不起。
查看洞穴发现比较密封后,童言在洞口设下笼子,又点燃妖兽极为讨厌的亮叶草,趁着灰火鸦从洞口逃窜出来的时候,噼里啪啦的斩下一片。
收获三十只灰火鸦后,童言又继续在森林里逛,看到前方长着大片紫色荆棘,便换了个方向又接着走。
沼泽森林分为沼泽区域和森林区域,沼泽附近除了浅水泥潭多外,还生长着一种带有麻痹毒性的荆棘,而沼泽底下更埋伏着许多三阶巨鳄,可谓是危机重重。
所以,沼泽区域的宗门任务一般要筑基弟子才能接,童言才练气期,没必要过去。
第二天,她又在一处收获了十来着灰火鸦,不过在刚要离开的时候,却被两个同门男修拦住。
“这位师妹,我们接的宗门任务竟然一样,不如把你的灰火鸦借给我们一些如何。”其中一位练气十层的修士如是说道。
童言快速瞥了眼周围,又衡量了一下两方的武力值,很淡定的笑道:“这么巧,和两位师兄接到同样的任务,那师妹可以跟你们组个队一起做任务吗,一百只灰火鸦实在太多了。”
两个男修对视一眼,另一个练气九层的道:“自然可以,不过我们只差十来只灰火鸦,不如师妹先把你刚刚杀的给我们,然后师兄再带你去找其他的。”
这话童言一个字都不信,真要和她组队何必惦记她手里的妖兽,她耸了耸肩道,“这个可能不行,我怕你们拿了妖兽一转眼就跑了。”
“看来师妹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两人说着就对童言出手。
“同门师兄妹,至于这么凶残吗?”童言连忙躲开,同时吐槽道。
“你若是乖乖交出灰火鸦,我们自然不会伤你。”练气十层的男修这般说着,施展的法术却半点不留余地。
童言手中剑招接连使出,从接招到攻击,与一个月前相比,剑法的运用明显要精进不少。
同两个修为都比自己高一点的修士斗法,即使她感觉不到吃力,但也不想在打下去,几个剑势斩出去后,童言飞快的往森林深处退了去。
两个男修看着童言退去的身影也没去追,在原地同身边的人说:“她一个人对付我们两个还进退自如,难道她是内院的弟子。”
……
童言一路飞了很远,直到再次看到紫色荆棘,不过此刻有不少魔刹宗弟子从沼泽中央飞出来。
童言一脸懵逼的看到往外逃命的同门修士,不由猜想莫非是沼泽里面发生了什么大事,难道是兽潮?
过去几波人后,一个筑基女修看见童言愣愣的站在这里,便出声道,“你还站在这里作何,一会儿少宗主他们就要打过来,两个金丹后期修士的气势,岂是你一个练气弟子能承受的起的,还不快走。”
原来前方有金丹修士在打架,而且是魔刹宗少宗主,童言连忙和那同门女修说,“谢谢师叔,我马上走。”
离开了老远,回头看沼泽中央的天空,暗沉沉的,偶尔还闪过法术的光芒。
空中的乌云持续了很久才散去,不过童言没兴趣看打雷,早早去了其它地方,采集药草做第二个宗门任务。
沼泽旁边的森林依山傍水,童言要找到草药便是生长在潮湿的水边。
据玉笺记载,这种药草的守护妖兽是食人鱼,食人鱼不过是一阶妖兽,除了锋利的牙齿要注意一点外,便是它们一般成群结队的出没。
不过童言看着一只只从水下跳起来的食人鱼,下意识的拿剑面拍在鱼身上,晕菜的鱼扑通一声的砸下去,然后又跳起来。
“嗯?⊙∀⊙这傻鱼。”童言从中品出乐趣,并乐此不疲的把又飞上水面的食人鱼拍下去。
靠坐在树上的商寻把玩着链子的手顿了下,扫了眼河边童言跟鱼玩的行为,道了句,“傻子。”
和傻鱼绝配。
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有人的童言,开始拿跳起的鱼当目标练习剑法,剑法开合,灵气炸开了水面,震晕了鱼儿翻着白肚皮飘在上面,顷刻又被食人鱼啃食殆尽。
灵气爆开的那刻,商寻只觉手中九龙锁突然震动,他一把握住缠绕在手腕上的如玉锁链,眼神犀利的朝河边看去。
只见那河边的人收起法剑,慢悠悠的采着药草。
商寻嘴角微扬,带着似兴味从树上飞下来落在童言不远处。
忙着采药草的童言察觉到有人来了,快速收起最后一颗药草,抬头望向来人。
一个红衣男子,龙章凤姿,气势不凡,身上的法袍染了血迹,似乎才经过一场恶斗。
童言看的有点愣神,商寻则打量了她几眼道:“你是我魔刹宗的弟子。”
童言听到声音后回答道:“是,弟子灵鸠峰记名弟子童言。”
商寻见童言似不认识他,便随口说,“我怎么没在灵鸠峰见过你这个弟子。”
灵鸠峰少说也有几百号人,商寻自然不可能记得有谁。
“我是新来的。”童言则猜想面前的人大概是峰中的哪位师兄。
“我记得宗门开山收徒是三年前,你是如何进来的。”商寻眼睛一眯,盯着她施加压力。
童言莫名觉得紧张,商寻的气势比严觉真君更甚,她清楚的说,“是严觉真君带我进的宗门。”
极力想传达给他我们可能是同一个师傅的信息。
不过商寻眉毛一挑,有些意外的道:“没想到是那个老头亲自带回来的。难道你有什么特殊之处?还是你有逆天资质。”
叫严觉真君老头???
“额……可能都不是吧,弟子只是五灵根。”童言想到大殿上亮起的五种颜色,实在不能昧着良心说是自己资质逆天的原因。
至于剑法的事,应该不能随便告诉人吧。童言如是想到。
“你若是五灵根那老头岂会看的上你做记名弟子,”但若真是好苗子,严觉又怎么会让她做记名弟子。
商寻思索的走到河边,然后扔给童言一个水晶球,看着童言手忙脚乱的接住后道,“再测一次灵根。”
“啊…是。”童言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乖乖的测灵根,说实话,她也好想有个好灵根,修炼快不说,单灵根变异灵根才是穿越人士的标配好吧。
给她安排个废灵根,她不要面子的吗?
水晶球缓慢亮起五色光芒,即使早知道自己是废灵根,但再次见到童言这会心里还是难免失落。
童言把手放下来,光芒暗下去,颇为丧气的说“是五灵根。”
商寻略有所思的说,“五色倒是五色,可五种颜色分布均匀意义就大不一样。”
他看了一眼恢复透明的水晶球,一条洁白如玉的链子突然自他手中飞出,冲向童言的手腕,缠绕住后往上一拉,童言的手再次放到了水晶球上,五色光芒再次亮起。
“别乱动,再测一次。”
商寻动作快的童言来不及反应,差点以为他要对自己动手了,随后听到他的话,一瞬无语,直接说就行了,干嘛要动手动脚。
她不敢对商寻表达不满,只能死死盯这水晶球,想着,再看也就那样。
商寻视线一动不动的盯着它的变化,片刻,球内五色光芒竟然融合变化为灰色。
“果然如此。”见此商寻了然的笑了声。
童言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商寻看着童言笑道,“你可知混沌灵根?它比变异灵根还要稀少特殊,一个不仔细还会被误认为是废灵根。”
“混沌…灵根,意思是我不是五灵根了!”童言惊喜的快要跳起来了。
混沌灵根她怎么会不知道,按一般修真设定,混沌灵根是最高级的灵根,所有法术的都可以学,而且灵力亲和度最高,吸收灵气最快,灵力也是同阶修士的五到十倍左右。
见童言一脸喜色,似乎知道混沌灵根的逆天之处一样,商寻略感意外的道,“你也知道混沌灵根?”
童言谦虚的笑道,“略懂略懂。”
那笑意怎么都像得了便宜还卖乖。
商寻也不好奇童言的略懂是知道多少,心中思索一番,对她道:“严觉那老头儿虽然鱼目混珠,但也勉强算做了件好事,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
一身华贵气质超群的美男子,带着丝霸气的看着你说‘以后跟我混’,童言当时只想大声呐喊“我可以!”
商寻被这莫名其妙的回答弄的一愣,“嗯?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怎么跟你混,都可以,以后你就是我老大。”童言强行解释道。
“说什么胡话,我说的是要你拜我为师。”商寻的九龙锁窜出来,照着童言的额头敲了下又缩回去。
童言摸着被敲的地方,心中比较了一下商寻和严觉真君那个更厉害,一个是元婴修士,面前这个实力也不低于严觉真君,还是个美人,这么一想她都要飘了。
“是师傅。”童言乐呵呵的改口。
看童言改口那么快,商寻不免想着她以后若叛变是不是也这么轻车熟路。
要准备收徒又要处理宗门的其他事物,商寻便打算回宗门,对童言道:“你来沼泽森林可是做宗门任务,现在做的如何?”
“还差一点点。”
“可要为师帮你完成?”商寻引诱的说道。
童言微微偏着头想了一下道。“不用吧,这宗门任务不难。”
这个回答商寻还算满意,他点点头道:“那我先回宗门,你完成任务后带着令牌去罗华峰找我。”说着,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令牌丢给童言。
“是师傅。”童言接过令牌后翻看了几下,赤红色令牌,正面一个特殊的刹字,周围还刻着古怪的文字。
接着一串如玉石般手链被商寻递过来,手和链子都白的不像话,童言一时分不出那个才是重点。
直到商寻提醒,“拿着手链,为师送你的见面礼。”
“哦…好,多谢师傅。”童言赶忙接过,入手冰凉的触感和乳白色,莫名让她感觉有些熟悉,她是不是见过类似的东西。
还没等童言想起什么,商寻交代完事转身就走了,只留下最后一句,“保护好我徒弟,别死了。”
这师傅一定是个撩妹高手!嗯!
童言不知,商寻这话其实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器灵说的。
“师傅,你水晶球还没带走呢!!”童言大声喊到。
本以为他听不到了,不想没一会就传来他的声音,“留给你了。”
第十七章 魔刹宗
修的是什么好奇心童言不清楚,但跟着寂行,她倒是知道了不少修真界的常识。
比如这里的魔修和道修并没有小说中的水火不容,城中也随处可见魔修的身影。
这里并非人人都讨厌魔修,有的修士恨魔修入骨,有的则是认为修魔修道并无太大不同,会和他们正常来往交流。
但大部分还是修士的对魔修的态度比较复杂,一边不喜魔修性格暴躁好战觉得他们是人修中的妖兽,只知打架斗殴,一边又羡慕嫉妒他们进阶快,资质灵根要求低。
让修真界所以修士厌恶的是,不择手段杀害生灵的魔修,他们是修士中的败类,即使是其他魔修,也极为不耻与他们为伍。
这也是童言后来知道自己身在魔修宗门后,没有慌的原因之一。
这日,童言和寂行撞破了桩狗男女杀原配的事,见原配身受重伤之后,童言没忍住冲了上去,不想小三是个小世家的女儿,带了两个筑基期初期的帮手了,童言只好带着重伤的原配和寂行一起逃跑。
小三狠心砸灵石,在要进城之前追了上来,童言两人不得不迎战。
谁想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威压压向众人,连一派轻松的寂行都忍不住皱眉。
童言第一次感受到绝对实力的威压,这种力量的悬殊,不是任何技巧和功法能弥补的。
那高阶修士满含威压的声音传来,“你这剑法从何而来。”
童言如临大敌的紧绷身体,艰难的道:“偶然得到的。”
空气寂静了片刻,一道强硬的力量将童言自地上捞起,飞到了那元婴修士面前,他打量一眼童言后,道:“随本座回宗门。”
随后带着童言离开这里,徒留底下的人一脸懵逼加羡慕。
“那丫头是被元婴修士看上了吧。”
“那个前辈是要收她为徒吗?”
“肯定是。”
寂行却抿唇望着童言被带走的方向,不发一言。
小三女修那边回过神来,打算收拾落单的寂行,然寂行冷冷的瞥了眼围着他的修士,不再隐藏筑基巅峰的修为,若无旁人的往城中走去。
原配女修机灵的借此机会,跟在寂行身后不远逃离他们的包围。
在场的修士看寂行自己回城,而没有去追童言,疑惑道:“他不去追自己同伴吗?”
“你傻啊,带走那女修的是元婴修士,你怎么追,再说那前辈又没有伤她,有什么可追的。”
“指不定他心里还嫉妒女修被那前辈看上呢。”
……
童言这边被元婴修士带走,直接进了一个修真门派中,飞到了一座独立的山峰之上。
大殿中,元婴修士高高坐在上面,殿中还站着个练气十层的俊朗少年。
“你,用今天用的剑法和他斗法,若是赢了,本座便收你为徒。”
童言惊的抬头看了元婴修士,又瞥了眼那个少年,不明白他用意是什么。
严觉真君见童言无动作,眉头一敛,冷声道:“本座乃魔刹宗一峰峰主,堂堂元婴修士,收你为徒还委屈你了不成!”
元婴威压一施,童言只觉压力倍增,额头冷汗都冒了出了。
她小心翼翼的道:“我只是怕自己天赋太差,辜负了真君的期望。”
修真界基本境界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在这里有个一个元婴修士当师傅,就等于有个了个强大的靠山,丰厚的修炼资源,某些时候甚至是保命。
有一个元婴修士要你收为徒,简直就是天上掉金山的好事。
可她有什么值得一位元婴修士看上的呢。
经童言一说,严觉忽然想起不知道她是什么灵根,顿时收了威压,从他手中飞出一个透明的水晶球停在童言面前。
“放上去。”
童言隐约猜到这个大概是测试灵根和资质的东西,闻言将手放上去。
随后水晶球亮起五色光芒,严觉真君看的直皱眉,他的弟子从来只有单灵根双灵根的天才,这种废灵根他从来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可这人今日用的剑法,竟然让他有所感悟,连多年未进一步的修为也有一丝松动,这不得不让严觉重视。
“五灵根…。”严觉真君心中大失所望,收回水晶球时也未注意到,水晶球内平衡的五色光芒转化为灰色。
“罢了。”若传出一个元婴修士以大欺小强抢练气小辈的机缘,在修真界的他怕也是再也没脸出门了。
即使他是魔修,是人都会在意脸面,更何况严觉真君是一方魔修大能。
严觉真君直言道:“你的剑法对本座修为有助,本座只要你完整的演示一便剑法即可。
放心,本座不会亏待了你,你今日入我峰,便为我魔刹宗宗门弟子,可享受宗门精英弟子的修炼资源,你顺利筑基后,本座就收你为直系弟子。”
在修真界功法极为私密重要,严觉真君此举如同强要人机缘,是极为招修士憎恨唾弃的行为,但他以元婴修士的直系弟子为条件交换,却又十分恰当。
童言对修真界重视功法的版权态度不了解,自然觉得没什么,不过那剑法这么厉害的吗?
“若我不能筑基…”
“若没有筑基,便老老实实的当记名弟子。”严觉真君极为不喜不上进的弟子。
“你可有异议。”
有咱也不敢问啊。
童言立马摇头,“没有。”
严觉真君视线转到旁边的少年身上,“梧川,她本座就交给你了,你带她去领内院弟子令牌。”
然后又对童言道,“你叫什么,以后在宗门有什么事便去找他。”
“童言。”
唐梧川应到,“是,师尊。”
严觉真君道:“童言,你先出去等着,明日辰时再来此处。”
“是。”童言逃一般的出了大殿,这严觉真君严肃的仿佛有十个教导主任在审问她似的。
回想起来腿都想打抖抖的。
她在外面没等多久唐梧川也从大殿中退了出来,一出大殿,他整个人气势变了,眉宇间满是嚣张。
他随意的瞥了眼童言,“跟我走吧,若非师尊吩咐,你哪有资格让我带你领弟子令牌。”
童言想说谁稀罕,但还是忍着没说话。
两人来到领事堂,唐梧川大爷般的走进里面坐下,堂里的弟子赶紧上前。
“不知唐师兄光临大驾此地,可是有什么要事吩咐,弟子一定竭尽全力完成。”
唐梧川喝着灵茶,指了指童言道,“你带她去办灵鸠峰的记名弟子令牌,记住,速度要快。”
弟子疑惑:“这位是……”
唐梧川:“哪那么多话,让你去就去!”
那弟子不敢多问,立马点头哈腰的应道:“是是。”
然后走到童言身边,“这位师妹,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办弟子令牌。”
童言看了眼悠哉坐在里面的唐梧川,点头,“麻烦师兄了。”
办好弟子令牌后又领了其他物品,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等童言再次回到领事堂,唐梧川早已经嫌时间久,自己回了灵鸠峰。
童言不知道灵鸠峰在哪里,只能走一段问一个段的回去,到了峰脚后又被其他弟子拦住。
他们从未见过童言,自然不会放童言通行,而出来时,唐梧川是用飞行器带她离开峰门的,他们也根本没看到她的脸。
童言把记名弟子的令牌拿出来给他们看,确实归属灵鸠峰,才将信将疑的放她进去。
进了灵鸠峰,童言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毕竟她还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
站在半山腰上无处可去的童言,忍不住腹诽到,那什么唐梧川也太不负责了,好歹是他师尊吩咐的事,就这么敷衍真的没问题吗。
唐梧川敢这么敷衍,自然是认为童言不敢当着严觉真君的面告状的。
童言想到严觉真君说的,向其他弟子打听了唐梧川的住处后,便找了过去。
练剑的唐梧川神识察觉到童言来了这里,挑了挑眉,然后彻底将她无视。
童言在这么站了好几分钟,慢慢也意识到他是故意的,便喊到:“唐师兄,真君让我有事就找你,师妹我现在没住的地方,师兄能否帮个忙,帮我找个地方住下。”
“没空,自己去峰上的杂事堂领。”
“杂事堂怎么走,师妹我不认识路。”
“出去,怎么来的怎么去,快滚!”
没礼貌的臭小子!童言恨恨的想。
无法,童言只好自己又问去杂事堂,半天才领了个比较偏远的院子。
院子里面还算干净,一座院子一般会住四个弟子,不过童言分到的,目前只住了一个人,她是第二个。
童言看了看屋里简单的摆设,掐了几个清尘咒草草打扫一遍后,便坐下整理领到的物品。
两个储物袋,一个是宗门发的普通弟子的东西,另一个是灵鸠峰发的记名弟子物品。
前者里面有两套换洗的浅灰色宗门服饰,二十块下品灵石,三瓶丹药,两本玉笺,一本魔刹宗弟子手册,一本是练气弟子入门基础功法,一本修真界概括,童言大概看了一下这本,里面内容十分丰富,从修士到门派等级分类,境界符箓阵盘丹药林林总总皆有所提到。
这本对她了解修真界会有很大的帮助,便把玉笺单独放一边,打算抽空认真的看一下。
灵鸠峰的储物袋则有三十块下品灵石,一把低价飞剑,法术剑法入门功法,五瓶丹药,和几张符箓。
灵鸠峰的严觉真君是剑修,所以灵鸠峰的弟子多是以剑修为主,峰内弟子人手一把飞剑是标配。
童言整理完后,第一时间拿起弟子手册,了解自己所在的宗门。
魔刹宗,魔修宗门,建宗有几千年,经历三位宗主,现任是第四任商回赫化神初期修为,以绝对的实力统领魔刹宗兴荣发展。
宗内还有元婴长老六位,协助管理宗门事物,严觉真君便是其中之一,金丹三百有余,筑基练气弟子更是无数。
童言大概了解了宗门信息后,换了个介绍修真界的玉笺。
修真界排的上号的门派不过十个左右,有修习种类最多最全面以法修为主的第一宗门乾坤门,最强最多剑修的剑宗,佛修圣地云禅寺,不问世事乐修百音谷,中规中矩合欢宗,大陆最南方有上万岛屿组成的蓬莱仙门。
据说这里本是一盘散沙,小门派小家族各自为政,但在两千年前一个快飞升的化神老祖来此圈地闭关,才有这么个蓬莱仙门。
还有方方面面都被乾坤门压一头的道天宗,魔修宗门为魔刹宗和弑神堂。
至于那些无数的小门小派,是入不了魔刹宗的眼的,玉笺中自然也不会记录。
等童言看完玉笺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考虑到明天辰时就要去峰顶,就没有再看功法玉笺,而是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童言又一路问人才准点到底大殿门口,不想唐梧川早在这里等着了。
不过他很愤怒,若童言没有准时来到大殿,严觉真君一定会责问他,所以他看向童言的眼神极为不满。
“作为弟子,你这般晚才来大殿,可是想是师尊他老人家等你不成,若是一会儿师尊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嘛。”
“抱歉,不认识路,来的晚了。”一大早就有人向你发火,任谁心里也会不爽,但想到自己可能确实晚了一点,又是初来乍到,童言只是冷淡的解释了一句。
“呵,如此惫懒,也不知你哪点有幸被师尊看上。”唐梧川不屑的扫了童言全身上下一眼。
童言抿着唇,半个眼神都不给他,直盯着大殿的门,等着它打开。
讽刺的人不搭理他,唐梧川觉得没意思也就闭了嘴,随意的站在一边等严觉真君传话。
不过片刻,里面传来一声:“进来。”殿门轰然敞开。
童言两人皆无视对方,自顾自的进了大殿,来到大殿中央童言弯腰行礼:“真君。”
唐梧川恭敬道:“师尊。”
严觉真君看了眼两人,让唐梧川退到一边,对童言吩咐到,“你可以开始了。”
“是,真君。”剑法童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她按照记忆,一招一式的全部演练一遍。
收剑,童言对着严觉真君抱拳,“弟子已经练完一遍。”
严觉真君陷在剑法的感悟中,皱着眉沉思,听到童言说的,嗯了一声,拿出一个储物袋递给她,“你应得的。”
童言疑惑的接过,没有立马查看,“弟子谢过真君。”
“退下吧,本座要闭关。梧川,吩咐下去,所有人不得来打扰。”
“是师尊。”
……
严觉看完童言演示的剑法后,有所感悟已经闭关了半个月,而童言也在魔刹宗安稳的做着记名弟子,每日研究剑法、法诀,看看玉笺。
这日下午,和她住同一个院子的练气弟子林雨找到她。
林雨:“童师妹,灵鸠峰的杂事堂的一个方执事让我问你,峰中弟子的宗门任务你有做吗?”
“什么宗门任务?”童言问到。
林雨解释到:“就是每一个弟子每月为宗门或者灵峰做的贡献,有捕捉妖兽采集药草,或者喂养灵兽,打扫练武场什么的。别看种类多,每个月只要领一件任务然后按标准完成就可以了。做完后我们还可以领到门派积分。这些宗门弟子手册上都有说,你没看到吗?”
那玉笺上的东西太多,童言早忘了有没有看过关于宗门任务的说明。
“玉笺还没看完吧,不记得有写这些。”
林雨惊讶道:“那你这大半个月都做什么去了?”
童言道:“练剑或者看玉笺,熟悉法术什么的。哎,你说的宗门任务不做会怎么样?”
林雨:“若是弟子长期不做宗门任务,是会被逐出宗门的。”
“这么严重吗?”
“自然,魔刹宗那么多弟子,个个都不做任务那还得了。”林雨看了眼童言道。
“林师姐,我半个月没做任务会不会出问题?”童言问,可别师傅还没拜成就被逐出了宗门,那就搞笑了。
“才半个月倒不会,我正好要去交这个月的任务,你要不要一起去领任务。”
童言刚好想向林雨多了解一下宗门任务的事,便立马答应:“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