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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皇帝秘史全文阅读

作者:长亭古道     浪荡皇帝秘史txt下载     浪荡皇帝秘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浪荡皇帝秘史全文阅读

第一章 我是一匹来自21世纪的狼

    旭日初升,半山腰笼罩在轻霭蒙蒙之中。天碧如洗,草长没胫,雨林蓊郁,繁花似锦,五颜六色的奇异鸟儿在空中飞翔鸣转,阵阵春风习动,雾绕林梢,烟萦清涧,如梦似幻,宛如世外仙境。

    这般如诗如画的山间美景,在萧若眼中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儿。他只觉眼前山重重来水复复,不论往哪个方向都走不出这一片山区,他拖着疲惫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前走,实在郁闷得不行。

    到此时此刻,萧若终于不得不承认:他迷路了!彻彻底底的。

    萧若今年十九岁,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大二学生,学习成绩一般,体育一般,家庭背景一般,品行也是一般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就长的还不错,大大的眼睛,挺挺的鼻梁,高高的身材。此外,就再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把他往人群里那么一扔,只怕立刻便找不到人了。

    他前些日子受几个要好的同学盛情相邀,结伴来嵩山旅游。昨日他们游玩过少林寺古迹后,那几个同学兴奋的不得了,硬拉着个寺里老和尚要他比划武功,萧若对此兴趣缺缺,便一个人四处走走看看,随意赏玩风景。不知不觉中一个人深入了深山老林,周围看不见人影。

    他起先还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旅游业这么发达,嵩山因为有个名闻天下的少林寺,又是旅游胜地,各处景点都是人满为患,难道还会走丢人不成?

    直至黄昏时分,他想回头时,才发现根本就不知该往哪儿走。偌大山区方圆数百里,远不是他这么个打小生活在城市中的年轻人所能想像的。

    他运气不错,临时找到个小山洞栖身,入夜后下起倾盆大雨,一时间电闪雷鸣,天哭起泣,他发誓从小到大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雨。

    指南针滴溜溜转个不停,也不知是突然失效了,还是周围磁场干扰太严重,无论如何指不出南方。黑暗中孤独的少年激灵灵打个寒战,一股冰流自头顶直窜到脚心,他害怕了。连忙掏出手机,手指颤颤的按号码,先拨给几位同学,再拨打嵩山旅游部门的服务热线,手机显示屏上始终是一串串零乱奇怪的字符,受干扰太严重,根本就拨打不出去!

    蓦然,头顶哗啦啦一阵巨响,“山洪暴发!”他脑中闪电般飞过这个念头,手忙脚乱爬起身来,兀自盘算要真是山洪暴发,是留在山洞内存活机会大,还是冲到山洞外存活机会大……

    猛觉大地一阵剧烈摇晃,他猝不及防下,一头栽倒在地上,就此晕厥过去,人世不知。

    也不知过去多久,当他再度醒来时,洞外已然大亮,看来又是一个清新早晨。外面风住雨霁,晨曦晓雾,翠叶凝露,东方一轮红日正缓缓升起。

    “我到底还活着!”他高兴得直想哈哈大笑,微一转念间已想到周围没有人,不必顾及旁人,便索性放开嗓门纵声大叫开来。

    哈哈哈放肆的笑声在山谷间回旋震荡,四下里鸟兽尽数被惊动,枝上鸟雀拍动翅膀扑腾腾飞了飞,又落回原处,侧头好奇的望着他;树旁两只正寻嫩草吃的灰毛野兔,也高高昂着圆圆的小脑袋,好奇的打量他,更有只野兔蹦蹦跳跳跑到他脚边来……好似完全没有意识到人的危险。

    “鸟兽为什么不怕人?!”萧若有些笑不出来了,记得昨天山野间小走兽还贼精灵,碰见人来跑得比兔子还快,弄得自己想打只野味尝尝鲜也不能如愿。他游目四顾,隐隐约约感觉到似乎一切都跟昨天有些儿不同,天空好像更蔚蓝了一些,空气好像更清新了一些……不过也有可能是自己疑神疑鬼的错觉。

    他收拾情怀,不去想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眼下回到人群中才是当务之急,他是有些游山玩水游到怕了。他到溪水旁草草漱了漱口,洗了把脸,便背起旅行包,凭着记忆中进山的方向朝东方走去。

    赶路之际,他还不忘拿出手机给同学打电话……一打之下险些晕倒,昨晚手机好像受干扰过大,根本打不出去。现在倒好,打是打出去了,可再没有半点反应,所有的号都成了空号。

    “难不成所有人一夜之间全他妈消失了!”他恨恨的想,一念至此,没来由冒出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难道是我一个人消失了?”他头皮一阵阵发麻,心下越来越是不安,似乎已然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股十分玄妙的感觉萦绕心头,说不清,道不明,偏偏又挥之不去。

    他就这么一步步走将下去,太阳越升越高,饿了时便自旅行包内拿出袋装火腿面包,啃上几口充饥。

    将近正午时分,前方突然响起杂沓的马蹄声,萧若这一喜非同小可,顿时全身的疲惫不翼而飞,三步并作两步迎将上去。

    只见山坡后转出三骑,马鞍上骑马之人俱身着古装服饰。前面一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年公子哥,衣着富丽,身上佩挂玉饰香囊,足登粉底软履,手里还拎着把描金折扇;身后两人则着仆人装束,一个四旬开外的中年人,白面无须,国字脸毫无表情,另一人三十不到,薄唇小眼,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这三人策马缓步行来,一路指点风景,说说笑笑,好不惬意。听到脚步之声,也发现了萧若,少年公子哥转过头来打眼望去……

    霎时之间萧若与马上公子哥都呆住了,原来这公子哥浓眉大眼,挺挺的鼻梁,端正的五官,竟跟萧若长的一模一样!!

    公子哥身后跟着的两个仆人亦是大为震惊,望望装束古怪的萧若,又望望马上公子哥,一时间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四人略略僵了一会儿,“有趣有趣!跟照镜子一样!”马上公子哥拍手而笑。

    萧若回过神来,也是大生亲切之感,毕竟人海茫茫,碰上一个长的这么像自己的人何其不易。遂走到近前,笑道:“嗨,哥儿们!你们怎么穿古装衣服,是不是在拍戏?导演在哪,能不能帮忙说一声,让我也演个群众角色,过把戏瘾?”说着,两眼四处乱瞟,一面暗自嘀咕,怎么没看见导演摄影师?

    三人听了他这话,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少年公子哥眼珠子一转,笑道:“这位壮士,你是不是在问我们是不是戏子?”

    身后中年仆人立时眉头一轩,喝道:“大胆!竟敢以为我们万……公子爷是戏子,该当何罪?你敢情活腻味了!”

    萧若听这中年人说话忒冲,不由也来了气,道:“靠,你少来这套!还戏子都来了,那都不知道是几百年前的称呼了,现在那叫演员,出了名的叫明星,光彩得很哪!多少人想当都当不了,你们还神神道道的,未免太矫情了吧!”

    对面三人再度愣住了,一脸迷茫之色,仿佛全然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半晌无言以对。

    萧若找了半天,始终找不到拍摄人员在哪,心头不安越来越强烈,他清楚拍电影电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摄制剧组往往少说也有几十上百号人,这么庞大一群人在演员周围一个也找不到,绝对不正常,他说什么也不信摄制人员全部藏起来了……搞什么喔,又不是打游击!

    “不会是我撞上时空扭曲,来到古代了吧?!”他不可抑止的冒出这个念头,心底里一片惊悸。他平日闲着无聊时,也会上网看看玄幻小说消遣,对穿越时空的事有一定的心理免疫力,不至于被突如其来的大变吓到神经错乱。

    他脑门上直冒冷汗,心就一个劲儿的往下沉,兀自不死心,拿起手机,飞快拨了电信服务热线,几乎是用吼的:“喂喂,电信服务台,有人没有……有带气的没有……有活人没有?有就吱一声啊,你们***再不出声,老子我就要开骂了……”

    “你在跟谁说话?”少年公子哥不知何时下马来到他身后,见他一个人自顾自的说话,全然不明所以,便出声发问,一瞥眼间突然看见他掌中的手机,大为惊奇,道:“你所拿何物,怎地会发光?莫非里面装着夜明珠?”

    萧若正没好气,听了这少年简直傻得冒泡的话,扭头狠狠鄙视了他一眼,道:“夜明珠,吓!见过能显示文字数字的夜明珠吗?你瞧你瞧……”说话时,得意洋洋输入几个字在显示屏上给他看,“告诉你,这小盒子里面装的是瑶池仙水!至于我呢……我就是玉皇大帝派下凡尘的使者,哈哈……没把你吓着吧!”

    公子哥知他在开玩笑,对他手中奇怪的小盒子好奇得发狂,伸手过去摸,“如此有趣的东西,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给我看看!”

    萧若牛比哄哄道:“看什么,看什么?!看一看要给钱的。”这个手机也就是六七百块钱的便宜货,平日里看见同学手中最新款式的高档手机,都不好意思拿出口袋来,怕给人嘲笑。他绝对是头一回为这手机感到骄傲。

    “钱?”公子哥眼睛一亮,立时道:“那好,你这宝贝我买了。你开个价,尽管开!”提到钱,他便显露出无以伦比的自信。

    “你少来,唬我啊!有钱了不起啊!”萧若虽说对现在身处古代的事还不是很能接受,尚自抱着侥幸心态,但碰见送上门来给自己敲的竹杠,要不狠狠敲他一下,都对不起生我养我的父母!他摆出满脸不屑一顾的神气,道:“这宝贝是我的传家之宝,价值连城,你出再多钱咱也不卖!”心说先吊一吊他的胃口,要是他拿出几个金元宝来换,那就赚翻了。

    却不料,这公子哥并不懂得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道理,立时接口笑道:“价值连城?好,那就拿一座城池跟你换,你意下如何……”

第二章 手机换城池?OK,成交!

    萧若闻言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公子哥身后两仆人齐齐变色,中年仆人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隐瞒身份了,急声道:“使不得,万岁爷!国家大事岂同儿戏,要是将一座城池给他,岂不是乱了国家法度……”

    这仆人还未说完,公子哥早已大感不耐,一挥袖打断,叱道:“郭东亭,给我闭嘴!你怎么变得比那些迂腐大臣还要罗嗦,再唧唧歪歪打发你回京!”

    这仆人见他发怒,大为懊悔情急之下一时失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下,连连叩头请罪。

    另一个年纪轻些的仆人极擅迎合上意,眼珠子转了转,登时又是满面谄媚的笑容,道:“郭公公当真不识趣,整个天下都是万岁爷的,只要万岁爷高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全天下又有谁能指责万岁爷的不是。万岁爷的话就是法度!”

    公子哥喜道:“这才像句话,还是小海子明白事理!小亭子起来吧,日后少没事瞎咧咧,没的坏了朕兴致。”

    中年仆人郭东亭谢恩起来后,冲小海子怒目而视。其实两人一开始俱是一般的想法,俱觉给人城池不对,但一个直言劝谏当了恶人,一个却见风使舵尽拣皇帝爱听的说,甚至不惜把少年皇帝往坏里诱导。

    公子哥转头冲不知所措的萧若笑道:“实不相瞒,朕就是当今天子,今儿正微服出巡来着……”说话之时,回手把胸口儒服外衣揭开一片,可见里面一件明黄色兖服,上绣龙云之纹,当是皇帝平日穿的一件便服,无可争议的证明了自己的身分。

    古时等级森严,礼法重重,明黄色乃是皇家专用色,龙纹服饰更是仅有皇帝一人能受用,除皇帝之外,天底下任何人穿这件衣服都是最严重的僭越,够诛灭九族的了。

    少年皇帝又冲萧若连连摆手,笑道:“朕虽是当今天子,不过你也别害怕,也别行什么大礼,朕最最讨厌那些个繁文琐节了。朕当你是个朋友,希望你也当朕是朋友,就像刚才那样子对待朕就好了。”敢情他长这么大,还没一个真正的朋友,每每微服出巡表明身分之后,对方莫不吓得屁滚尿流,趴在地上不敢起来,还是头回碰上萧若这不识礼数、不畏皇帝之人,大感新奇有趣。

    萧若只是惊呆了,并不是害怕。那一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儒家道德对他全然不适用,萧若来自21世纪,又不是这皇帝的子民,凭什么对他叩拜,当他如父如天!

    少年皇帝继续道:“你还没回答朕的话呢,拿座城池跟你交换怎么样,你快说啊!”

    萧若深深吸了一口长气,平复一下震惊的心情,见皇帝一脸好奇难抑之色,显然对手机感兴趣到了极点。难得一只大肥羊,不宰白不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暗自一咬牙,豁出去了!那话怎么说来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座城池恐怕不够,两座城池还差不多!”说完,悄悄探视皇帝的面色,要是他舍不得两座城池,那就第一时间转口,免得把大好买卖搅黄了。

    “两座就两座,一言为定!”少年皇帝满口答应,雀跃不已,忽然想起什么,语气一窒,愁上眉头,喃喃道:“给你两座城池,朕是不至于舍不得,可那帮子该死的文武大臣断然不会答应,非跟朕没完没了不可……你是不知道,那些天杀的大臣就喜欢找朕的麻烦,动不动就拿祖宗规矩压朕,朕一有机会便溜出京,也是为了图个耳根子清静……嗯,要不这样,朕封你个爵位,把两座城池划为你的食邑,也就是说两城所有居民每年的全部税收,当你的岁俸,你看怎样?”

    萧若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颤声道:“此言当真?”

    少年皇帝微微一笑,“君无戏言。”

    “OK!成交!”萧若忙道。

    后面两个随从太监都是一脸不以为然之色,但是谁也没开口,郭东亭情知少年皇帝素来以荒唐胡闹著称,劝是劝不通的,没的惹皇帝龙颜大怒;而小海子如要开口的话,就必定是恭喜皇帝,赞扬皇帝真懂得做生意,两座城池换一件世间仅有的宝贝实在是占了天大的便宜——皇帝不爱听的话,他是决计不会说出口的。

    少年皇帝不懂“OK”是什么意思,不过听他说成交就知他同意,大喜之下,便伸手去抢他手中的手机。

    “慢来慢来……”萧若后退两步躲开,把手机关机了放回口袋,笑道:“按商家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等你封了我爵位这宝贝才是你的。”手机电量有限,这里又没地方可充电,要是这便把手机给他玩,不出几个时辰给他玩没电了,到时候天知道他会不会认帐。

    少年皇帝尽管心痒难搔,又愿恃强硬夺,只得强自压抑好奇之心,要萧若这便随他下山。

    萧若求之不得,正要随他们走出这片见鬼的山区。

    当下,少年皇帝命郭东亭把马让给萧若骑,萧若起先说不会骑马,后经不起皇帝再三催促,最后试着骑上了马背。好在山林间原本就不能骑快,再加上有郭东亭在前面牵马,缓缓前行,也不至于摔下来。

    萧若到此时还有点不能接受回到古代的现实,抱着那么一丝丝侥幸心理,那就是这三个人全是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神经病,而且是比较有创意的那种!但看这三人神志清醒得很,说话有条有理,并不像妄想狂的样子,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念及两座城市即将到手,又不禁快乐得想飞。以家里头没有门路的自己,毕业后哪怕能混上个公务员,晚上做梦都会笑醒。何况片刻之间就弄到个爵位,两座城市归入他名下,怎不令他惊喜莫名!

    他心里头在狂叫:“我发了!我发了!我卖个手机就发了,哇哈哈哈哈……我他妈真是天才……”

第三章 既然你不想做皇帝,何不让给我来做

    马蹄得得,一行人边行边谈谈笑笑,倒也不寂寞。少年皇帝说他服饰怪诞,口音也怪怪的,问他究竟是哪的人。

    萧若可不会犯傻到回答自己来自未来21世纪,他略一转念,便杜撰好一番说辞,说自己祖先是沿海居民,有一年庄稼收成不好,活不下去,便随村里人一并乘海船移民去了南洋。直至自己这一代,因思念故国,回到中土,是以服饰口音已有了不小的偏差,但彼此对话也堪堪听得懂。

    少年皇帝当即释然,感叹不已,还好生宽慰了他一番。

    萧若敏锐地发觉皇帝眼睛里有一丝难以掩饰的阴霾,似乎内心深处并不像他表面上那么快乐,萧若万分不解,想不通他身为皇帝还有什么不如意的事。

    少年皇帝只觉这怪人知道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些事物简直闻所未闻,让好奇心极重的他,直喜得浑身上下搔不到痒处,不多时便把萧若引为平生知己了。

    萧若自与他们言谈中得知这少年皇帝打小最恶读书,专好游玩,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十三岁时先皇龙驭归天,他以皇后嫡出长皇子的身分登基为帝。大臣们对他这尚未亲政的小皇帝也许督导得过于严厉了一些,总之最后养成了一副叛逆的性格,大臣说什么他都厌烦,最喜欢玩的就是微服出巡,跟乡间农夫农妇们倒是有说有笑,毫无拘束,全然没个一国之君的样子。每每一声不响突然消失几天,把朝中文武百官吓个半死。

    萧若心中一动,中国历史上倒确确实实有这么一位荒唐皇帝,便是明武宗正德皇帝,别是就眼前这位老兄吧……

    问起来才知现今根本就不是明朝,甚至也不是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他们唐以前的历史与史书上记载的差不多多,但从大唐王朝崩溃开始,历史就发生了偏差,赵宋王朝并没有出现,而是草莽中一位姓姬的大英雄削平群雄,弥平乱世,重新统一江山,国号为“华”——想必这个国号取自古籍中经典名句:“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

    萧若顿时一阵头痛,他一直以为自己撞上时空扭曲回到了古代,却并不完全是,倒像在另一个平行空间。

    “管他呢!”萧若索性一古脑儿抛开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心想:“我只知此刻我看得见、摸得着的世界,对我来说是唯一的、真实的世界!管他是第几个平行空间——那又与我何干?!”

    现今是弘安六年,少年皇帝姓姬,大名一个“煌”字,系华朝第十一代皇帝。

    当他们一行人来到山脚下一个小镇的时候,萧若望着满镇子古装服饰的居民,最后一点点侥幸希望就此破灭,他认命了,他再也回不去21世纪了。

    他一旦接受现实,彻底认命,心态立刻为之一变,念头飞速旋转起来。

    有道是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既然有幸——也许是不幸——来到这个极为酷似我国古代的世界,若不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怎对得起大丈夫凌云之志!他自然清楚自己21世纪的科技知识,在古代生产力下几乎都派不上用场,但毕竟比这个时代的人多无数知识,眼界要开阔不知多少倍,就凭这么个优势,只消运用得当,大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乃至手握乾坤,主宰天下……

    萧若把目光投向身旁少年皇帝。他是个多么不称职的皇帝啊,荒唐任性,把江山社稷不当江山社稷,他应该去做他无忧无虑的纨绔子弟,硬要他做皇帝,无论对他、对天下臣民,都是一种悲剧,一种负担!并且又长得跟自己这般相像,嘿嘿,嘿嘿……一个窃国阴谋在他心底成形。

    “既然你不想做皇帝,何不让给我来做?我来帮你受这份活罪。”萧若很想这么说,但不敢轻易说出口,他不是小孩子,自然清楚要冒冒然这么说将出口,最大的可能性是自己被当成谋逆者,当众凌迟处死。

    必须另想他法。渐渐的,他有了计较。他装作好热的样子,“呋”的一下拉下外套拉链。

    “咦,你的衣衫好生奇怪!”果然吸引了少年皇帝好奇的目光。

    “嘻嘻,这叫拉链,没见过吧!里面一件衣服叫毛线,比丝绸衣服暖和,比兽毛衣服轻便,天下间只此一件……还有,你看我里面这条裤子,裤腰带能伸能缩,这叫松紧带,比你的裤带强多了吧?嘿嘿嘿……”他献宝似的炫耀着身上衣服的好处。

    少年皇帝羡慕得发狂,一把拽住他不放,“好兄弟,你脱下来让朕穿上试试……就一次,成不成,成不成?”他软语哀求道,大有你不答应我不放手之势,合着把小时候跟父母撒娇的本事都用上了。

    萧若丝毫不为所动,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成不成,春天天气也不暖和,要把衣服都脱给你穿,还不把咱给冻坏了。”

    少年皇帝笑道:“你穿朕的,我们换的穿。”

    萧若等的就是这句话,心下暗喜,表面上还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勉勉强强开始脱衣服跟他换穿。

    一旁的太监郭东亭一见此事大大不合礼数,便欲阻止,猛地想起前不久碰的钉子,只得悻悻然作罢。

    两人怀着截然不同的心情各自穿上对方的衣裳。

    皇帝那件伪装身分的儒衫也就罢了,里面的皇帝便服触手如清风流泻,不滞不涩,针脚稀薄而工巧,缀绣图纹均是手绣,状极工巧。显然是天下最好的裁缝、以天下最好的丝绸、经过最精心的裁绣织成。萧若穿在身上,君临天下的感觉油然而生。

    萧若并没忘记目的,佯装不经意的笑道:“真巧了,我们不但容貌像,没想到连身材都相仿。”

    语音一落,少年皇帝尚未答话,一旁小海子望着难分彼此的两个少年,灵机一动,笑道:“万岁爷,奴才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皇帝笑骂道:“狗奴才,跟朕这么多年,还不明白朕的脾气吗?有话就直说,说错了朕又不会罚你。”

    小海子告了个罪,才笑道:“奴才想啊,万岁爷最不喜欢管国事,最讨厌跟那些混帐大臣打交道,这几年来可苦了您了。就偶尔出京微服出巡散散心顺带探访民情,也是不出几天便会给那些讨厌家伙追回去……而今既然这位萧公子长的像万岁爷,不如就让他当您的替身。下回万岁爷想出京时,只消萧公子往御书房那么一坐,万岁爷您不就自由了吗?想去哪玩,就去哪玩,想几时回去,就几时回去,逍遥自在,岂不快哉?!”

    少年皇帝一听之下,眉飞色舞,连连道:“好主意!好主意!朕怎么就没想到,小海子真有你的!”

    萧若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肚里乐开了花,计谋已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是让真皇帝出京之后就回不来,自己以假代真了。

    便在此时,郭东亭再也忍不住,冷冷道:“万岁爷请冷静想一想,此事万不可行。其一,此人来路不明,要是届时他借着皇上的身分淫乱后宫呢?!其二,要是他图谋不轨,意欲犯上作乱呢?!”语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皇帝与小海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萧若则是倒抽一口冷气,背心直冒冷汗,心下狂叫大事不妙。

    少年皇帝望着萧若,脸色阴晴不定,嘴唇开阖,数度欲言又止。

    郭东亭情知皇帝已被说动,趁势道:“万岁爷,此人与您天颜如此相像,绝非幸事,不若尽早杀之,以绝后患!”

    萧若心底大寒,姓郭的死太监好不阴毒,竟怂恿皇帝杀掉自己,同时也没想到这小皇帝荒唐胡闹,却仍然对皇位非常看重,不容有一丝一毫的威胁,看来自己实在是打错算盘了。他不知不觉缓步向后退去。

    猛觉人影一晃,郭东亭已闪至他身后,不由分说,伸出两只枯瘦的手掌牢牢扣住他双手手腕,阴恻恻道:“朋友,不打招呼就想走么!”

    萧若只觉他两手就像一双铁钳,死死扣住他的手腕,不论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这死太监身怀武艺!他突然间明白了,皇帝微服出巡带的两个太监随从,一个固然是心腹宠臣,另一个却是……保镖!!

    郭东亭眼望少年皇帝,等待命令,只要皇帝稍稍点个头,一掌拍将下去,顷刻间便把这古怪年轻人给结果了,永绝后患……

第四章 伴君如伴虎

    危急关头,萧若反而冷静下来,凝视面前兀自沉吟难决的少年皇帝,冷冷开言道:“万岁爷不是说当我是朋友吗?原来只是图个一时新鲜,这不,一转眼就要我的命了。自古云:法不责无罪。敢请皇上让草民死个明白,草民究竟所犯何罪?”

    少年皇帝身躯蓦地一震,迟疑之色尽数褪去,呐呐道:“朕从来就不想杀人,更不想杀你。”

    郭东亭闻言大急,“万岁爷,万万不可因一时心软……”

    少年皇帝一挥袖打断他,自顾自走到马匹前,伸手在马鞍下翻了半天,扯出一条黑纱,走过来递给萧若,道:“你把脸蒙起来,从今往后再不许他人看见你的真面目。你就一直跟随在朕身边,朕保你性命,再不许离开朕的控制……这两条只要你违反任意一条,朕就不得不杀你。”语气微微一顿,又轻叹道:“千万不要逼朕!”

    萧若死里逃生,慌不迭连连点头。刀架在脖子上,换了谁也不能不答应。

    郭东亭很是不甘心的放开了他,一面摇着脑袋,一面喟然长叹,自言自语道:“妇人之仁,难成大事!”声音并不轻,好似有意说给皇帝听见。

    少年皇帝恍若未闻,只是转头时,他人不易察觉地微微皱了下眉头。

    萧若老老实实以黑纱蒙在面上。

    经这一场风波,少年皇帝玩兴索然,便带着一行人回转京城。

    马上萧若惊魂甫定,犹感阵阵后怕,时至今日,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什么叫天威难测,皇帝一句话既可以让他升上青云,也可以一句话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同时,也暗自庆幸不已,幸好给皇帝当替身的话是小海子提出的,要是由自己莽莽撞撞说将出来,只怕此刻自己已是一具死尸了。更庆幸的是这小皇帝只是昏君,不是暴君,要不然纵有一百条小命都是白给。

    太监小海子全名叫阴空海,他只知一心一意媚主取宠,孰料一不留神拍马屁竟拍到马腿上了,平白无故惹一身臊,肠子都悔青了。

    一行四人一路向东去,皇帝心绪不佳,闷闷的不说话,他们三人也不敢轻易开言。到第二日上,迎头碰上来追寻皇帝的大队人马,看见少年皇帝,齐呼谢天谢地,拥上前来哗啦啦跪倒,黑压压一大片,随行御林军超过万人之巨。

    接下来很自然上演一出群臣劲谏少年皇帝的大戏,大臣们引古喻今,晓以大义,有人说到动情处,声泪俱下,任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会动心。

    少年皇帝姬煌早就是老油条了,绷着脸一声不吭,说便由他们说,反正他就权当一群苍蝇在耳边嗡嗡嗡,烦不胜烦。心里悄悄琢磨着下回溜出京时,该去哪里游玩。

    整个队伍把皇帝拥在中央,一路浩浩荡荡朝京城行去。旌旗猎猎迎风招展,刀枪如雪,人喊马嘶,队伍蜿蜒长达数里,沿路老百姓匍匐在道路两旁,以头触地,无人敢抬头仰视天颜。

    几日后,回到华朝京师——中原古城开封。皇帝带太监们自回皇宫,把萧若安排在内城墙脚旁一处僻静的偏院,专门派一队大内侍卫“保护”他,说白了就是软禁。

    侍卫们对萧若倒是很客气,每日好酒好菜侍侯着,不敢稍有怠慢,惟独不让他走出大门一步。

    萧若不明皇帝的心思,一连几天看不见皇帝人影,不免心里打鼓,猜不透皇帝有何打算。“难道他想把我软禁一辈子……不能啊,那还不如一刀杀了我来得干净!”他整日坐立难安,命悬人手的滋味不好受。

    他决定主动出击,眉头微微一皱,计上心来。

    他自旅行包内取出打火机,展示给侍卫们看。侍卫们自然没见过这玩意儿,也不知干什么用的。

    萧若微微一笑,大拇指轻轻搓动,“哧”的一声,打着了火。

    侍卫们看了大为惊叹,只觉这面蒙黑纱的神秘年轻人简直比巫师还神,要知古时点火需四物:一是火石,二是蒲绒,三是火镰,四是火纸,他这种点火方式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萧若朝名叫王得标的侍卫领队道:“王老哥,这是小弟特地为皇上制作的小玩意儿,劳烦王老哥转呈给皇上,要是皇上高兴了,定有赏赐,小弟绝不会忘了你们这些兄弟们。”接着,又教了他怎么握打火机,手指按哪里。

    王得标晓得皇帝年少玩性重,最喜欢这等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当下乐颠颠去了。

    转呈上去之后,就如石沉大海,一连两日没有半点回音,直到第三日上,他几乎不抱希望时,几个宫里太监抬着一箱金银来,冲萧若说是皇上很喜欢你做的小玩意,特赐你黄金百两、白银千两。

    太监们走后,萧若掂了掂这些寻常人梦寐以求的黄白之物,背地里苦笑,皇帝又不让咱出门一步,却赏咱黄金白银做甚?又不能当饭吃。

    他很潇洒的一挥手,朝侍卫们道:“大哥们辛苦了,这些金银大哥们分了吧!”

    侍卫们惊呆了,纷纷说不敢要。

    萧若便笑道:“小弟多日来得大哥们悉心照料,无以为报,心下着实难安,现下得了赏赐,只想一尽心意……要不这样,百两黄金我自收起来,千两白银你们便拿去分了吧!”

    侍卫们一片欢呼声,都说萧兄弟够意思、讲义气,领队王得标拍着他肩膀说你这个朋友王某交定了云云。

    萧若这时心里有了底,思忖一回,又拿出一些黄金,请一个侍卫去市集找波斯商人买些琉璃来。待买回来后,他就以竹筒和琉璃,花了大半天功夫,鼓捣出一个简陋的望远镜,然后让王得标转呈上去。剩下的,便是静候回音。

    次日夜晚,一个小黄门来传皇帝口谕,宣萧若进宫面圣。

    萧若心底一寒,他今日自一大早起来,左眼皮就一个劲儿的跳,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玄妙预感。现在果然皇帝宣他觐见,怎能不令他心惊肉跳?但又不能抗旨不去。

    这一去是福是祸孰难预料,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人生中最大的转折已悄然来临。今晚,将决定他一生的人生轨迹……

第五章 皇宫惊变(上)

    外面月暗星疏,天上下着濛濛细雨。萧若出得门来,但见一乘华贵无比的马车停在路心,拉车的乃是四匹一色纯白的骏马,车上雕刻着龙纹,并饰以金彩,气派无比。

    小黄门径直引他走向马车。他还有些迟疑,伸手指了指马车,又指了指自己,张嘴欲问。

    小黄门笑道:“公子尽请上皇舆,皇上动用皇舆来接公子进宫,实是少有的恩遇,公子请勿推迟。”

    萧若心下犯嘀咕,也不知皇帝安的什么心思,在小黄门殷勤搀扶下坐上皇舆。

    “驾”御用车夫马鞭在空中啪的一响,皇舆缓缓前行,銮铃叮叮,车声辚辚。

    京城分三重,最外面的为外城,京城老百姓全部都在外城居住;里面为内城,乃是达官贵人以及皇亲国戚的住所,朝廷各部门办公之所也在内城;最里面一重则为宫城,也就俗称的皇城,前面为朝议的金銮殿,后部分便是庞大的后宫。

    皇舆穿过一道又一道门关,一路畅行无阻。萧若好奇之心大盛,撩开侧窗帷幔,朝外望去。只见一重重庄严肃穆的巍巍殿宇,恢弘大气,令人望之而生敬畏之情。

    皇舆来到后宫入口处,大内侍卫们已得事先知会过,并不盘察,直接放行。皇舆一径儿驰向皇帝寝宫。

    车外传来叽叽喳喳的清脆女声,阵阵莺声燕语,萧若又撩开窗帷探看。后宫里不少宫娥来来往往,一个个身着绸缎,长裙曳地,珠髻环鬓。远远望之,好似身处瑶池仙境,让萧若这个毛头小伙怦然心动。

    她们望见皇舆行来,并不知车厢里乘坐的是谁,下意识以为是皇帝,便连忙闪在路旁,盈盈拜倒。宫衣五颜六色,缤纷绚烂,仿佛鲜花辅满了道路。

    萧若暗自感叹不已,当皇帝的不仅手握天下生杀大权,还坐拥天下绝色美女,终日眠花卧柳,夜夜都能入洞房,简直就他妈神仙日子!真搞不懂那姬煌小子为什么还成天想往外面跑,真是……真是暴殄天物,生在福中不知福!要换了是我啊……他想到此处,两眼放光,嘿嘿嘿淫笑不止。

    皇舆最终在皇帝寝宫门外停下,皇帝寝宫名为“乾元殿”,寝宫里没有嫔妃,只有众多服侍皇帝的太监宫女。宫殿装饰雕镂工丽,饰以黄金,绘以五彩。庭柱用朱漆蟠龙,鸱吻用鎏金,门窗用绸缎裱糊,墙壁用泥金彩画,取大理石铺地……极尽奢华,叫人瞠目。

    一个小太监引萧若去殿侧暖阁。他进得阁来,里面皇帝正在与阴空海斗蟋蟀,见他来了,大袖一挥,“你们统统下去!”

    “是,皇上。”阁内服侍的太监宫女们纷纷退下,只有阴空海与郭东亭留在里面。

    此时,阁内又是几天前的四人,别无外人在场。阴空海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古怪模样,似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郭东亭面无表情,望向他处。萧若敏锐的感到空中气氛有些儿微妙,“皇帝终于要跟我摊牌了。”他暗暗忖道。

    萧若仍旧直挺挺站着,坚持不向皇帝行三叩九拜的大礼,只学着古人样打了个揖,硬梆梆道:“万岁爷,久违了。”

    “啪啪啪”皇帝拍手而笑,道:“萧兄弟,朕就欣赏你这身傲骨,也希望你永远拿朕当朋友。你那两件小玩意朕非常喜欢,朕将它们拿给工部的人看,谁知工部那些官员们也瞠目结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造出来的,敢情你比全天下最高明的匠人还要高明。朕着实很好奇,你胸中究竟有多少匪夷所思的东西……朕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皇帝说完一番话,萧若心底里竟是出奇的平静,无喜无悲,情知他还有下文,是以并不接腔,静待他说下去。皇帝下面的话,将会决定他的一生,紧张到极点,反而是平静。

    皇帝继续道:“所以朕决定让你进宫,终日陪在朕身边,朕会当你是良师益友……要是朕在皇宫待腻了,想溜出去散散心时,就让你假扮朕,在寝宫里装样子为朕遮掩。你意下如何?”

    萧若浑身剧震,一时之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帝终究还是同意了……成功了!猛然一晃眼间,瞥见郭东亭嘴角含着一丝冷笑,顿时如一桶冰水当头淋下。不对,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事!

    果然,皇帝接下去道:“不过有一件事要委屈你一下……朕要把你阉了,让你当太监,朕才能完全对你放心……”

    一言未了,萧若一跳三尺高,大叫:“不成不成,我不要当太监!绝对不行!”

    皇帝剑眉一轩,道:“不当也得当,不当太监朕如何能让你进宫?”

    萧若怒道:“不进宫便不进宫!总之我绝不当太监!我是独生子女,要当太监我家不绝后了!而且我还年轻,还有数十载繁华岁月等着我,绝对不能当太监……万万不行,除此之外什么都好商量,惟独此事没的商量!!”

    皇帝听他说的那么决绝,不禁也有些气恼,“朕可以给你天下人梦寐以求的权势,朕可以给你天下人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但你一定得当太监,就这一条没的商量!!”

    萧若毫不示弱,坚决摇头,一副我也没的商量之势。

    皇帝忿忿道:“当太监虽然不太好,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后宫这么多太监不也活的好好的,你知道后宫有多少太监——七八千人!你可以出去看看,京城街头有不少人自己净身好了,专等宫里招太监,好进宫当差。朕答应你让你一步登天,你还不乐意?!”

    萧若冲皇帝翻个老大的白眼,“你别拿宫里太监说事,我跟他们不同!”

    “怎么不同?敢情你那玩意儿是黄金铸的?”阴空海阴阳怪气道。

    “来人!”皇帝终于不耐烦,朝门外喝道:“把他拖去敬事房去势。”

    门外进来几个太监,二话不说,揪起兀自大喊大叫的萧若就往外拖。

    “等等,到敬事房时向领班传朕的口谕,着他们务必小心动刀,动完刀后上最好的良药,要是此人有个三长两短……哼哼,敬事房的人就等着统统陪葬!”皇帝心说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妙人儿,可不能阉割时一不小心阉死掉了。

    太监们恭声领旨,正欲拖萧若出阁……

    便在此时,暖阁外火光大起,远处喝叱打斗之声向这个方向迅速逼近,乱轰轰的人声中依稀听见“有刺客”“捉刺客”“快去护驾”的声音。

    皇帝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吵!”

    门外太监宫女们嗫嗫嚅嚅,说不出个究竟来,他们也不明白状况。

    一队大内侍卫气喘吁吁奔到门外,“扑通”连声齐齐跪倒,结结巴巴道:“皇上不好了……有刺客闯宫!”

    皇帝一听大为兴奋,他这几天在皇宫里待的都快闷坏了,难得碰上一回刺客,很觉刺激,笑问道:“可知刺客是什么来路,有多少人?”

    “可能是川中造反逆贼派来的刺客,也有江湖中人,黑暗中看不清有多少人,但人数决计不少于二三十个,而且个个武艺不弱。”一个侍卫恭声答道。

    就这么一问一答的工夫,又有不少侍卫赶到暖阁之外,一层层围在门口,已成固若金汤之势。

    皇帝哈哈大笑,道:“才这么点人……那好,你们随朕去抓刺客,看朕大展神威!”

    外面侍卫们一听皇帝要亲自抓刺客,脸都吓白了,“皇上万金之躯,万万不可……”

第六章 皇宫惊变(中)

    侍卫们还没说完,就见一大群人乒乒乓乓已打到乾元殿外,人群中几个黑衣蒙面人远远看见皇帝,眼都红了,挥舞兵器拼死往暖阁里冲,大有为杀皇帝不顾自家性命之势。

    侍卫们各挺兵刃蜂拥而上,把黑衣蒙面人围得死死的。霎时间但见场中人影腾挪交错,劲风纵横,两团人马疯狂厮杀,惨叫之声不绝于闻,血肉横飞,杀声震天。

    大内侍卫人人皆有一身不错的武艺,人数又多,守在暖阁门外使来袭刺客难越雷池一步。黑衣人人数虽少,但各人武功明显在侍卫之上,其中一个黑衣老者更是所向披靡,手持一柄环背金刀,每一挥出,便是一大片寒芒凛冽,劲风席卷,伴随侍卫的惨叫之声,威势十足惊人。

    阴空海看着看着,忽的想起一个人来,冲皇帝谄笑道:“万岁爷,合着那老头是您的老相识。”

    皇帝奇道:“朕见过他么,怎么想不起来?”

    “万岁爷,此人便是以前京城金刀门的门主,叫罗什么的。”见皇帝还是一脸茫然,便狎笑道:“老您忘了,五年前您恩宠过一个美妇人,还夸过她屁股大……”

    “哦,原来是大屁股美人啊,记得记得!”阴空海这么一提他就想起来了,嘿嘿嘿直笑,朝外面战团道:“喂,那耍金刀的老头,你漂亮老婆来了没有?当年朕临幸了她,她还想不通要死要活的,朕就搞不懂了,这后宫里日夜盼望朕临幸的美人何止三千,朕没嫌她是嫁了人的,破例临幸了她,实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

    皇帝还没说完,人群中黑衣人个个目眦欲裂,金刀老者一声野兽般的凄厉嘶嚎:“狗皇帝,老夫跟你拼了!!”说时,不顾一切往暖阁里冲。

    别的黑衣人也厉声大呼:“为师母报仇!”“为师嫂报仇!”齐齐随他往里冲。

    侍卫们顿时胆气这为之一夺,门口方向的侍卫见这些人亡命似的扑来,不自禁微微让开了些。

    金刀老者一身武功施展到极至,金刀化作一团光影,左右飞旋,劲风呼呼作响,劈倒正面三个侍卫,暖阁门口顿时露出一个缺口,黑衣人疯了一般往里挤……

    蓦然灰影一闪,郭东亭如鬼魅般侵近,一指点在金刀老者右手臂上。也是金刀老者光顾着全力进攻,不免忽略了防守,叫敌人轻易一击得手,阴毒指力贯穿整条手臂,他惨叫一声,掌中金刀把持不住,当啷坠地,脚下蹬蹬蹬接连倒退几步,浑身直打寒战。

    众黑衣人的攻势随之一顿,这时侍卫副统领赵德鹏率众多侍卫赶到,呼喊声中一拥而上,又硬生生把黑衣人这波攻势压了回去。

    然而就在那缺口打开的一刹那,已有一个黑衣人顺利冲进了暖阁中,这人身高九尺,腰圆臂壮,是个彪形大汉。他虎目环视一眼阁内,便朝皇帝疾冲上去,大吼:“狗皇帝,受死!”

    皇帝早就跃跃欲试,想出去亲自擒拿刺客的当儿,心头一乐,喝道:“来的好!”待大汉来到近前,蓦地挫步沉肩,让开大汉攻势,身形滴溜溜一旋,已抢到大汉侧面,一记手刀劈在大汉肩头。

    大汉吃痛,却并不倒地,另一只手兜胸一拳击出,“砰”的一声,正中皇帝小腹,把皇帝击得倒飞出去。

    皇帝变招极快,人在半空中也不忘飞腿横扫,一脚扫在大汉侧脸,大汉闷吭一声站立不稳,于是,两人各自向后飞了出去。

    皇帝落稳身形之后,眉飞色舞,呵呵笑道:“有趣有趣,再来!侍卫们你们统统不许插手,朕要跟这刺客单挑。”言罢,挥掌再度扑上。敢情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打过,大感新鲜刺激。

    大汉挨了两击,虽痛得龇牙咧嘴,亦是满面兴奋,“俺打到了皇帝老儿,赚了赚了!”也自抡拳迎上。

    一时之间,只听得暖阁内砰蓬、砰蓬之声大作,敢情拳拳着肉,双方都不含糊,拼命出拳往对方身上招呼,有时两人各自负痛跳开,互相瞪了一眼,重又打在一处。

    皇帝打小好动,爱使刀弄枪,时常找侍卫切磋拳脚,侍卫们与皇帝交手哪敢还击打皇帝一下,也就是一味防守而已。长年累月下来,皇帝进攻的本事已颇为不俗,但却完全没有防守的概念,只知一味抢攻。眼下碰上这大汉也是个长于进攻,疏于防守的人物,两人很自然便打成了一团糟,端的看谁先倒下。

    萧若见里里外外一片大乱,没人注意到自己,心下狂喜,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悄悄摸出暖阁,向黑暗中溜去。

    后宫极其庞大,千宫万阙,道路纵横,他压根儿不辨地头,加上又在黑暗之中,只得猫着腰到处乱钻。

    来袭刺客中有人四处放火,如丝般的细雨并不能阻挡火势,刺客也不知有多少人,黑暗中四面八方都有杀喊声传来,宫女们尖叫着四处奔逃,后宫整个陷入大乱。

    “什么人?站住!”侧前方三名侍卫发现了鬼鬼祟祟的萧若,斜刺里奔杀过来。

    萧若猛的反应过来,自己面蒙黑纱,恐怕给侍卫当成刺客一伙了。他灵机一动,一把扯下黑纱,斥道:“混帐!是朕。”

    侍卫们看清他的面貌,以为真是皇帝本人,连忙跪下忙不迭请罪,并未留心到此人的古怪衣着。

    “你们速速去抓刺客,朕有他事,你们别跟来!”萧若含含糊糊丢下一句,掉头撒丫子就跑。

    后宫到处都是宫殿楼阁,对他这陌生人来说,不啻跟迷宫一样。

    远处火光闪烁中,可见两道人影彷佛两道流星般划过夜空,在屋顶腾跃追逐,依稀可见前面之人身着黑色夜行衣,当是刺客一路,后面人身着侍卫统领服色,提刀穷追不舍。

    “狗皇帝,看剑!”忽闻一声清脆娇叱,草丛后跃出一个苗条身影,手中长剑寒光闪闪,向萧若疾攻而来。

    萧若脑中一晕,连忙叫道:“我不是皇帝,姑娘找错人了!”一面手忙脚乱闪躲。

    这女子刺客也是一身夜行紧身衣,黑巾蒙面,手中长剑攻势不停,恨声说道:“狗皇帝你骗不过人家,人家来前看过你的容貌画相。今晚就要用你的人头,祭奠先母在天之灵!”嗓音又娇又脆,呖呖婉转,一如黄莺出谷般悦耳,显然年纪甚轻。

    萧若有苦说不出,情知解释不清楚了,只勉强周旋几招,险些叫小姑娘长剑刺中,他吓得撒腿就逃。虽说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给一个小黄毛丫头杀得落荒而逃,很丢面子,但人家可是身怀武艺的,不能跟人家比。

    小姑娘在后面穷追不舍,必欲置他死地而后快。

    “咦,皇上在这儿!护驾护驾!”附近两名侍卫看见萧若被黑衣刺客追的跑,只当是皇帝本人,奋不顾身冲过来,拔出佩刀把小姑娘挡住。

第七章 皇宫惊变(下)

    萧若哭笑不得,趁此机会猛跑,只听后面呼喝打斗之声与兵器交击之声响成一片,跟着几声惨叫声冲天而起,便再无声息。看来双方一方不顾一切要杀皇帝,另一方不顾一切要保护皇帝,都是全力拼杀,数招之间已分生死。

    萧若百忙中回首望去,只见那两个忠心护驾的侍卫已然尸横就地,蒙面小姑娘长剑坠地,娇躯摇摇欲坠……终于支持不住,翻身跌倒于地,痛得昏死过去。

    “要是她落入如狼似虎的侍卫们手里,十有八九是先奸后杀!”他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暗道小皇帝实在荒唐得厉害,特不是东西,刺客那一方倒很可能是江湖上的侠士。

    萧若犹豫一下,终于走了回去,小心翼翼试探道:“姑娘你要不要紧?”假如小姑娘跳起来仍旧要杀他,那他就恕不奉陪了。

    蒙面小姑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人事不知,右大腿上一个刀劈伤口,鲜血汨汨流出,皮肉外翻,甚是怕人。

    萧若心生怜惜,一把扯下她的蒙面黑巾,把她伤口处草草包扎一下。

    碰着伤口,她闷哼一声,两道弯弯的柳眉都快挤到一块儿去了,似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萧若这才注意到她的容貌,只见她只有二八年华的样子,肤白胜雪,眉目如画,琼鼻檀口,艳如桃李,娇若春花,竟是个清丽绝俗的小美人儿。

    “好家伙,比电影明星还漂亮!”他梦呓似的喃喃念道,这下更不能抛下她不管,老实不客气将她打横抱在怀里,继续跑路。

    奔跑时的颠簸使小姑娘悠悠醒转过来,猛然发觉自己竟被皇帝搂在怀里,险些又要晕厥过去,奋力扭动挣扎,急叫道:“狗皇帝,放开人家!你……你不得好死。”

    萧若没好气道:“我说小丫头,积点口德吧!都跟你说了我不是皇帝来着,咱好心救你,你还要怎样?”一面双臂用力,把她柔若无骨的娇躯紧紧搂住。

    小姑娘丝毫不听他解释,仍然大叫大闹,不依不饶,拼命挣扎辱骂。她虽打小习武,但女儿家天生体弱,单论力气不能跟男子相提并论,加之她有伤在身,气力更形不支,又如何挣扎得脱。

    萧若直气得没话说,发觉不远处似乎有人影闪动,心头一凛,生怕她的叫声把侍卫吸引来,可是又不知怎么才能让她闭嘴……他脑中灵光一闪,顾不得那许多了,猛地俯头下去,张开大嘴吻住了她娇艳欲滴的两瓣樱唇……

    小姑娘只发出“嘤咛”一声娇呼,叫声戛然而止。萧若乐了,大叫得计,心说:“无怪乎都说这是让女人闭嘴最好的做法,信哉斯言。”含着她柔嫩滑腻的两片樱唇,心头猛地一荡,欲火上冲头顶,就着狠狠吮吸了一口美人香津,只觉甘醇如丝,香留齿颊。

    小姑娘“呜”的一声,俏脸布满红霞,挣扎也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

    半晌,萧若抬起头来,冲怀中小美人嘿嘿坏笑道:“你再叫,你再叫哇!小样儿,还不信治不了你。”

    小姑娘羞忿欲绝,娇躯都止不住的颤抖,她何尝受过这等羞辱,正欲叫唤,就见他张开大嘴凑将下来……吓得她连忙闭嘴。

    萧若心头大乐,轻声笑道:“嗯,这就对了。你乖乖的,待哥哥去给你找个地方养伤。你们女人就是这么别扭!”

    萧若在黑暗中东奔西蹿了半天,发现一处僻静的偏院,里面未着***,看来没有人住。他沉吟一回,估摸也找不到更妥当的地方,便胀着胆子推开木门。

    屋里分内外两重,陈设简陋,想必是个低等太监的住处。他把小姑娘放在床上,道:“你自个儿在屋里找找,看能不能翻出金创药什么的,自己好生养伤。要是这屋子的主人回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好自为之。”说完,一步不停,转身就往外走。

    “喂,你……你去哪?”小姑娘到这时已经相信了他不是皇帝,不知怎地对他产生了某种依赖之情,她自己也说不清怎么回事。

    萧若扑哧一笑,道:“为了我弟弟,我也要赶紧逃命去了。后会有期!”

    “你弟弟?”小姑娘奇道。

    “啊,就是我家老二……”见她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干脆指着自己胯下,淫笑道:“喏,不就是我小弟弟!”

    小姑娘猛地反应过来,顿时羞不可抑,啐了一口,嗔道:“你这人……真下流!”

    萧若哈哈一笑,不敢再行拖延,挥挥衣袖,出门而去。

    他不明道路,不辨东南西北,天知道哪里有门可以出得后宫,闷头闷脑地乱跑,正没作理会处。忽闻一大群人乱轰轰迅速往这边逼近,他飞快左右扫视一眼,见身旁有座几人高的假山,山石堆砌的腹中有空间可以藏身,不及细想,便一头钻了进去。

    他躲好身形,就着石缝间隙向外间探看。

    只见少年皇帝踉踉跄跄跑过来,披头散发,衣服破损多处,十分狼狈,满面惊恐之色,与先前听到刺客来袭就一脸兴奋的模样判若两人,不停地大呼:“护驾!护驾!”

    后面金刀老者紧随飞扑而至,半空中手中金刀仿佛成了一道金色的闪电,直奔皇帝后心,厉声大吼:“狗皇帝,拿命来!”

    金刀老者后面郭东亭也是飞速扑至,他救援不及,只得双掌凝聚功力,全力击向金刀老者后心要害。假若他不收刀招架,势必叫双掌先一步击中后心,其后刀势后力不续,万岁爷即可转危为安。

    却不料,金刀老者撤刀之后并不闪躲,金刀高举过头顶,霍地转身由上而下劈将下来。

    郭东亭万万没想到金刀老者存心跟他同归于尽,招式使得过老,回救不及,到此地步已是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只听砰的闷响与骨骼割裂声同时响起,两人同时击中双方,金刀老者硬挨了对方两掌,虎躯剧震,口中鲜血狂喷,但手中金刀也同时劈在郭东亭左肩头,这雷霆万钧的一刀之下,摧枯拉朽般把郭东亭劈为两半,鲜血四下飞溅,有如下了场血雨。

    这几下兔起鹘落,迅捷无伦,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局面演变之快,实令暗中萧若目不暇接。

    郭东亭叫劈成两半后,也就是这一顿的工夫,众多侍卫已蜂拥赶到,把业已遭受重创的金刀老者团团围住,刀剑齐下。

    金刀老者浑身浴血,虎躯摇摇欲坠,已是强弩之末,但凭借报仇意志强自撑着,硬是挺立不倒,暴喝一声,手中金刀急演一招“夜战八方”,金芒向四方乱闪。侍卫们从未遇见这等强悍之人,都有些胆寒。

    皇帝见侍卫们已将血人似的金刀老者困住,甫自微微松了口气,他这回不敢逞强了,就欲逃得远远的……

    金刀老者一见,怒发冲冠,目眦欲裂,心知皇帝一旦跑掉,此生就再也没有机会为亡妻雪耻报仇了,拼起残余功力,扬臂振腕,手中金刀蓦地脱手甩出,“呼”的一声,挟着无边劲力向皇帝飞去……

    “当心!!”

    “皇上快闪……”侍卫们魂飞天外,嘶声大叫。

    皇帝一身半吊子武艺完全是多少年来打侍卫、打出来的,根基一点都不扎实,听见侍卫们喊得慌急,身后破空之声似乎也不对劲,便傻楞楞转过身来看发生了什么事。猛觉眼前金光耀眼眩目,他还未有任何闪躲的念头,金刀已自他胸口刺入,自后背穿出,整个人被射了个对穿。

    金刀所挟劲力兀自未尽,继续带着皇帝整个身子望后飞,无巧不巧直入假山腹内窟窿,“叭嗒”一声跌在萧若身旁。

    哈哈哈哈哈哈,外面响起金刀老者近乎疯狂的大笑之声……

第八章 阴差阳错,我成皇帝了

    皇帝两眼翻白,口溢污血,在地下抽搐扭动几下,就此不动了,已然气绝毙命。

    萧若愣愣望着这一切,胸中心儿怦怦乱跳,一个李代桃僵的诡计迅速在他心中生起。他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视君如友,没有忠君之心,自己与皇帝长的恁般相像,莫非是天意,昏君无道,取而代之有何不可!欲成大事,便不能再有诸多顾忌。当断则断,只这一瞬间他已经做出决断。事不宜迟,便伸手去剥皇帝的衣裳……

    外面侍卫们人人面无人色,要是皇帝真个一命呜呼,他们这些侍卫责无旁贷,决计难逃一死。他们想拥进假山窟窿里去察看皇帝伤势,却被金刀老者拼死挡在假山前,不得前进一步。

    金刀老者虽清楚看见皇帝已被一刀刺穿,绝无活命的可能,但他拿不准皇宫是否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令人起死回生,生怕垂死的皇帝又给太医救了回来。故此,拼尽最后一口气挡在假山前,多拖得一分,皇帝便死硬一分,只消片刻之后,纵使大罗金仙来也救他不活了。

    不多时,侍卫统领雷莫率大批侍卫赶到,雷莫翻手一掌拍在金刀老者肩头,将他震飞,侍卫们拥过去把他五花大绑。

    一众侍卫们提心吊胆走向假山,生怕看见里面躺着皇帝的尸首,那一切都完了。

    忽然,皇帝晃晃悠悠走了出来,手里金刀拖地,胸前衣襟一个触目惊心的裂口,血流满襟。但借着远近晃抖不住的火光看去,伤口入肉甚浅,尚不足半寸,并不致命。

    四周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侍卫们呆了呆,暴发出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狂呼万岁。侍卫统领雷莫快步上前,出指点了皇帝伤口周围几处穴道,暂时止住血。

    叫绑成粽子似的金刀老者原本奄奄一息,离死不远,听闻侍卫们的欢呼,睁开眼来,死死盯着皇帝,一脸难以置信之色,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皇帝哈哈大笑道:“什么不可能?!逆贼听着,朕乃真龙天子,有九五龙气护体,岂能被你这凡夫俗子所伤,荒谬!”

    侍卫们哄然大笑,个个眉飞色舞,齐呼吾皇万岁,对皇帝越发敬如天神。

    皇帝道:“来人,把这老东西打入天牢,朕改日要亲自提审。”

    侍卫们哄然应喏,几个侍卫押金刀老者去了。

    皇帝转身,指着假山怒道:“就是这座假山,适才阻碍了朕闪避,要不然岂会为那老东西所伤!来人哪,给朕把这假山砸塌了!”

    侍卫们又松了一口气,皇帝受伤,没牵怒他们保护不周,却牵怒于假山,这简直再妙不过。只要皇帝没事就好,他要砸哪还不是砸哪,就算他要把乾元殿砸了,都没人敢说个不字。

    侍卫们纷纷跟着皇帝起哄,七嘴八舌指责假山的不是,说什么要不是它皇上早把那老东西打趴下了云云。当下不少侍卫取来大铁锤,跳到假山上砰砰砰暴砸起来。有皇帝有旁边看着,人人无不分外卖力,直把假山当成大逆不道的刺客,大砸特砸。

    事实上,如今的皇帝已是萧若。他在假山内把真皇帝的全身行头扒下来换在自己身上,见衣襟胸口处有道金刀刺开的大裂缝,便咬咬牙,拿金刀顺着裂缝处往自己胸口轻轻刺了一刀,鲜血流了出来,这才忍着痛走出假山。侍卫们万万想不到皇帝已被调了包,只道洪福齐天,伤而未死。

    不一会儿,假山轰然坍塌,成了一堆小山似的乱石,也将真皇帝的遗体永远压在底下。

    萧若甫自松了口气,对着活脱脱像个坟堆般的乱石,顿首默默念叨:“万岁爷,愿您到西方极乐世界,再也不必受这凡尘俗事羁绊,永得逍遥。您的江山我自会替您守好,您的后妃我也自会替您安慰,嘿嘿……咱可是个大好人哩……万岁爷您就放心去吧!愿亡灵超脱苦海,往生极乐,安息……”

第九章 表情像皇太后的皇后

    时至此刻,入宫的刺客不是给当场格杀,就是被擒获,一部分侍卫受命四处搜索残余刺客,后宫大体上渐渐归于宁静。侍卫们如群星捧月似的拥簇着萧若回到皇帝寝宫。

    阴空海望见萧若时,眼神微微一凝,面色古怪,对着他很放肆的上下打量,忽然盯住萧若头顶玉冠下短短的头发,嘴角露出冷笑。

    皇帝平日不上朝时,嫌龙袍累赘,爱着便装,头上戴的也不是上朝时的冠冕,只是一只小巧精致的束发白玉九龙冠,并不能完全盖住萧若一头短发,实是个致命的破绽。

    萧若暗骂这死太监又奸又滑,更兼知道有自己这么个长的像皇帝的替身存在,是以一见面便识破了自己的真实身分。他不慌不忙,对阴空海使个眼色。

    阴空海一愣,眨眨眼,似乎想通了什么,便将正欲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萧若威严的摆摆手,道:“朕倦了,想一个人待会,你们统统都退下,没朕传唤一个也不许进来。”

    寝宫内太监宫女们齐声应是,垂首退了出去。转眼间走得一干二净。

    萧若大为满意,渐渐找到了君临天下的感觉,溥天之下、惟我独尊的滋味,好不令人身心畅快!正欲对阴空海开言说话。

    “等等!”阴空海抢先一步止住,快步走到大殿一侧,一把撩起珠帘。里面是个小房间,一个老太监趴在案上也不知写着什么。阴空海喝道:“别写了,出去出去!”

    “这……”老太监迟疑一下,又望着萧若。

    萧若这时才算有点明白了,这老太监必是记录帝王起居注的人,心下一阵汗颜,自己完全不懂宫内规矩,还真不得不多多依仗阴空海。他佯作不耐烦道:“叫你出去就出去,回来再接着记录。”

    皇帝的话就是圣旨,老太监不敢抗旨不遵,弯着腰倒退了出去。

    殿内无人后,阴空海忽然转头,望着萧若嘿嘿直笑。

    萧若也望着他笑。两人渐大,一齐哈哈大笑起来,很有那么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味道。

    “皇帝死了?”

    “死了!”

    “你杀的皇帝?”

    “不,被刺客所杀。”

    “你是萧若小兄弟?”

    “除了我还有谁……你应该明白,揭穿我对你没好处。”

    “不错,咱家从不做没好处的事。”

    “假如皇帝死讯传出,你这皇帝身边之人未必能逃过一死……纵然逃过一死,你也很难讨得新立皇帝的欢心……纵然你真有通天本事,又能让新君对你恩宠有加,你也仍然是条狗,皇帝厌了时,随时可以把你一脚踢开。”

    “不错,自从咱家十岁净身入宫,就一直是条狗,虽然这几年当狗也挺开心,但倘若有不当狗的机会,咱家也是乐意的。”

    “嘿嘿,所以,只要你不揭穿我,你我两人联手,整个万里江山就是我们的了!你意下如何?”

    “嘿嘿,这么好的事,咱家岂忍拒绝……”

    他们再度相对而笑,两人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此一拍即合。

    萧若忽问:“你毕竟伺侯皇帝好些年,他死了,你难道就没有哪怕一点点的伤心?”

    阴空海笑道:“姬煌小子活着时是皇帝,死了也不就一堆烂骨头,人都死了,咱家伤心干什么……看来,姬煌小子交给咱家保管的私房钱,咱家是不用交给你了。”

    萧若岂是不识趣之人,立时笑道:“交给我做甚,那本来就是公公应得的,公公只管笑纳便是。”

    “啪”的一声,阴空海拍手笑道:“好,爽快!跟萧公子说话就是省力气,比姬煌那冥顽不灵的小子强多了!”

    萧若心下一阵恶寒,皇帝才刚死,他就敢直呼皇帝名讳,进而编排他的不是……可悲,可叹!

    当下阴空海抓紧时间把后宫中的事物规矩说给他听,琐事千头万绪,他想到哪说哪,萧若短时间内又哪里记得住那么多,只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比以前背英语单词还痛苦。

    “皇后娘娘驾到!”忽闻宫外一个太监高声唱喏道。

    萧若浑身一哆嗦,急道:“怎么办,怎么办?皇后面前怎么才瞒得过去?”

    阴空海不慌不忙,微笑道:“不怕不怕,皇后来了不怕。你不乱说话就没事。”

    萧若心急如焚,听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完全猜不透其中原故。

    阴空海让他躺在龙榻上,盖好锦衾绣褥,垂下稀疏的珠帘,便侍立一旁。

    宫门环佩璆璆,香风细细,先有四个垂髫小宫女,提着两对红纱宫灯,自殿外冉冉行入,分侍两旁,垂首而立。随后是几名宫女,如群星捧月般拥着皇后款款进殿。

    只见皇后年岁不大,顶多不过二九年华,一身凤冠霞帔,云髻高盘,黑亮的秀发上插满珠玉钗钿,桃腮星眸,瑶口琼鼻,冰肌玉肤,容颜美得不似凡尘中人,在周身珠玉莹莹光华掩映之下,越发美得令人不敢直视,仿佛天上宫阙误谪人间的仙子。

    她美眸秋波如水,清冷自若,那副冷冰冰的神气,不像皇后,倒像是皇太后。

    皇后向龙榻盈盈拜倒,轻启樱唇,“臣妾拜见皇上。”身后使女们跟着一齐拜倒。

    珠帘后的萧若彻底被皇后风姿震憾住了,一时间有如置身云端,只觉要是能一亲香泽,即便立刻就死,也是甘愿。

    皇后久不闻皇帝作答,未免有些难堪,也只得就这么跪着。身后使女们自然一个也不敢起身。

    阴空海伸手轻轻推了萧若一把,他这才回过神来,有如美梦方醒,在床上大大咧咧一摆手,“平身。”

    “谢皇上!”皇后及身后一众使女起身。

    阴空海堆笑道:“有劳皇后娘娘凤驾莅临探望皇上,皇上洪福齐天,适才只受了点皮外之伤,没有大碍。”

    “那就好。”皇后轻颔螓首,微微一停,续道:“如此,臣妾告退。”

    萧若一呆,只道听错了。一旁阴空海已高声道:“恭送皇后娘娘!”说完,他自己也亲自送出宫门。

    他不一会儿回转,萧若问道:“皇后她这算什么,这样子来看皇帝未免也太没诚意了吧?怎么跟走过场似的。”

    阴空海神秘一笑,嘿嘿笑道:“一点也不稀奇。要不是今晚宫中遭了刺客,以她的身分,不来应应景说不过去,她一年到头都绝不会涉足乾元殿一步……”

第十章 少年皇帝的难言之隐

    萧若听的一头雾水,这还真新鲜嘿,皇帝皇后搞冷战么?

    阴空海古古怪怪的一笑,凑到他面前,满脸神秘之色,低压声音道:“倘若咱家告诉你,皇后还是处子之身,你信是不信?”

    “什么?!……这这、这怎么可能!”萧若失惊道,声音也不自觉大了些。

    阴空海一脸少见多怪的神气,洋洋自得道:“为何不可能,你可知皇宫是什么地方?岂能以常理度之。”

    萧若登时脑中乱成一团,以为他的意思是说皇宫美女数以千记,而皇帝只有一人,有幸得皇帝恩宠的毕竟是少数,但皇后则不同,皇后是皇帝正妻,是后宫之主,皇帝从未临幸过皇后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假如皇后面貌丑陋,那还有点可能,但皇后明明美若天仙,风华绝代——他发誓,以前在电视中见过的明星虽多,却绝无一人赶得上皇后。

    只听得阴空海继续笑道:“此事还要从几年前说起。大概六年前,姬煌小子十三岁时,先帝爷驾崩,他登基为帝。一年后,他渐渐懂得了男女之事,在贴身侍女身上尝到甜头,很快便肆无忌惮荒淫起来,他每天在后宫四处游逛,看见中意的宫女,便扑上去按倒在地,当场宣淫,胡天胡地……”

    “起先太后也说过他几次,但又怎么管得了他那小淫虫。常言道色是刮骨钢刀,没有过人之处,怎堪旦旦而伐,他这般荒淫无度,没到一两个月就搞得气血两虚,原本禁欲调养一段日子就可恢复,可他却只顾贪一时之欢,又招了一大帮子乱七八糟的道士给他炼壮阳金丹吃……这么又撑了一段时日,吃着吃着终于吃出毛病了,一夜临幸宫女时泻精不止,尔后大病了一场,病好之后他胯下孽根就再也举不起来了,彻底痿掉了,也就等于成了个太监……嘿嘿嘿,谁也想不到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竟是个货真价实的太监,咦哈哈哈哈……笑死咱家了!”

    阴空海忘形大笑,嗤嗤嗤压抑的笑声中、充满了种某病态扭曲的快感,尖厉刺耳,让人闻之惊心。

    萧若望着放肆怪笑的阴空海,心下泛出一阵阵寒意,记得21世纪有专家分析过,太监因为身体残缺,心理也或多或少有些扭曲,变得比正常人更加狠毒,更加邪恶,当然也有化扭曲为力量的,比如郑和就建功立业,成了民族英雄,但那毕竟是极少数。他暗自警惕,日后万万不能给太监掌权的机会。想了想,问道:“既然皇帝阳痿了,娶皇后做甚……喔,明白了,为了掩人耳目。”

    阴空海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气,邪邪笑道:“那当然,要是皇帝承认自己已经不是个男人了,只怕皇位都坐不稳。三年大丧期满后,也即皇帝十六岁时,由皇太后作主,为皇帝举办大婚,娶了一后二妃——皇后你已见过了,另两名妃子上月随太后去泰山拜佛许愿去了,眼下都不在宫中。并且为彰显皇帝的龙精虎猛,前年又在全国各地大选了一次秀女,无数十三到十七岁未婚少女被送入后宫……”

    萧若如今恍然大悟了,无怪乎初见皇帝时,总觉他眼睛里有一丝难以掩饰的阴霾,似乎内心深处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快乐,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他不愿在皇宫多待,一方面固然是好动颔玩,但又何尝不是为了躲避后妃纠缠。

    阴空海道:“皇帝不举,与后妃的关系就可想而知了,他平日在后宫远远碰见后妃,都要绕道走,以免见了心烦。往常我们这些下人,在皇帝身前从不敢提及一后二妃,因为只要一提起,皇帝就会心里难受大半天,他难受很自然下面人就要跟着遭殃……所以说,皇帝与一后二妃成婚虽有三载,却总共连面都没见几次,以形同路人形容,绝不夸张!”

    萧若听完他这番话,不禁又惊又喜,看来荒唐小皇帝还真没干过什么好事,不过这样也好,倒便宜了自己!脑中闪过皇后姿容绝世的倩影,大红凤帔下包裹的美妙娇躯……一时间口干舌燥,欲火大炽,两腿间撑起了个高高的帐篷。

    阴空海冷冷看着他老二支起的帐篷,眼神中有几分羡慕,几分妒嫉,外加几分难以言喻的快意,忽道:“你什么时候把皇后给强暴了?”

    “啊?”萧若不敢想像的望着他。

    “嘿嘿,你什么时候当众把皇后给强暴了,要狠狠的糟蹋,狠狠的蹂躏,看她还成天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就是要让她日后在下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这死太监,越是美好的事物,他就越有毁灭的欲望,这人真是可怕!不过萧若不得不承认,听了这话,他的**瞬间硬到了极点,就像根铁杵顶在那里。笑骂道:“你个死太监,真敢说啊你!难道就不怕这话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那你就完蛋了!”

    “当然不怕。”阴空海意味深长的笑着,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再无第三个人听见。而你我两人此时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合则两利,分则两败,你不会出卖咱家。”

    “那是当然,不消说得。”萧若笑道。

    “有件事咱家不能不提醒于你,近期内你不可临幸后妃,也不可勤于朝政,不管你有什么抱负,你暂时都只能压着,必须以姬煌小子寻常举动为标准。日后再慢慢转变。”

    萧若先是浓眉一皱,沉吟一番之后,终于点点头,“公公说的是,我明白了。我即使装的再像,在周围人眼里都难免觉出皇帝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但下人们根本不敢怀疑主子,纵有疑惑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假如我一开始就又是临幸后妃,又是勤于朝政,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让周围人难以接受,只怕会有穿帮的危险。来日方长,我应该慢慢来,一点一点扭转形象,使他人一点一点接受我的转变,如此,要不了多久,我就能为所欲为,当一个真正的皇帝了。此为万全之策也!”

    阴空海听得呆了一呆,仿佛头回看清他似的对他重新端详,“你小子不是一般人啊,闻弦音而知雅意,行啊!同你说话真是省力气。”

    “万岁爷,夜已深沉,万岁爷保重龙体,请早些安歇。”殿外一个太监扬声叫道。

    阴空海飞快道:“皇帝周围的贴身宫女们问题不大,倒是服侍皇帝沐浴的四个宫女非常危险,最好找个由头把她们……”他并手如刀,作了个下切的手势。满面阴狠之色。

第十一章 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

    殿外一大簇人鱼贯而入,太监宫女们各司其职,四个妙龄宫女引萧若去后殿沐浴。

    穿过回廊,后殿小房间正中一个以玉石砌成的浴池,热气蒸腾,烟雾缥缈,池中浸以鲜花香料,奼紫嫣红。敢情有专门一批太监负责,保证每日十二个时辰池水不凉,皇帝随时起意,随时都可以洗。

    萧若暗暗乍舌,心道这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又想皇帝一呼百应,皇帝寝宫乾元殿虽不大,好歹也有二三百太监宫女,唯一的使命就是服侍皇帝,这又算得了什么。

    四个侍浴宫女都在十七八岁上下,俱是面容娟丽,身材诱人。后宫美女如云,皇帝身边的人不可能存在庸脂俗粉。

    四个美女服侍自己洗澡……萧若以前连想都不敢这么想,眼前却是实实在在的事实,当皇帝真好,他快活得想吹口哨了。并且,她们又是那么的柔顺,假如把她们当场强暴了,不知道会怎样?……他坏坏的想。

    她们四人一进浴房,便很利索的脱下宫衣及里面中衣,身上只剩了一袭肚兜亵裤,小肚兜下肌肤若隐若现,曲线毕露,青春玉体诱人已极。她们又上前来为萧若宽衣解带。

    萧若几曾经历过这等香艳阵仗,他是个血气方刚的毛头小伙,根本受不了诱惑,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下身**也蠢蠢欲动。

    当她们小手刚一碰到他身上时,他猛地浑身一激灵,神志顿时一清,暗想小不忍则乱大谋,眼下绝不是安享艳福的时候。她们四人寻常一直服侍皇帝沐浴,势必对皇帝全身上下无比熟悉,要是自己与姬煌小子躯体上有哪个地方不同,岂不当场露馅?!

    他装作无意般的轻轻一碰左边宫女,这宫女便碰倒了一旁放置的灯架,咣啷一声,灯架倒地,碎火四溅。

    “哎呀!毛手毛脚的笨丫头,出去出去,统统给朕滚出去!!”萧若大吼道。

    变起仓促,侍浴宫女们手足无措,正要去扶起灯架,听皇帝大发雷霆赶她们出去,吓得一齐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萧若回到前殿,头顶直冒焦烟,头发已叫烧掉了一大半,目睹这一幕的太监宫女们,无不惊得直冒冷汗。

    “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罪该万死!”四个侍浴宫女并排跪着,拼命磕头,砰砰砰作响。她们慌乱中觉得好像只是碰倒了灯架,至于怎么烧了皇帝头发,就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们不敢分辩。

    “你们……”萧若伸手颤颤指着面前四人,装作怒不可遏的样子,“你们四个烧了朕头发,该当何罪?来人哪!把她们……”说到这里,语气微微一顿,轻叹道:“把她们调去浆洗房干粗活!”

    四人本以为难逃一死,谁料得皇帝突然转口,处罚这么轻,一齐哽咽道:“谢主隆恩!”

    阴空海一旁朝萧若连使眼色,他只是不理。暗暗自责不已,他适才确实打算照阴空海说的把她们处死,临到关头突然转口。他为保全自己,设计强加她们以罪,已非君子所为,要是因此取她们性命,真是于心何忍。“萧若啊萧若,你怎么才当上皇帝,就变得那么残忍了!”他暗暗自责。

    四人被领班太监带下去后,萧若道:“小海子,你来给朕把烧焦的头发再剪去一些。唉,朕好好一头长发就这么没了,得要多久才能长回去啊!”

    阴空海应了声,恭恭敬敬走上前来,为他剪头发。

    这一幕有众多太监宫女看在眼里,他们都是见证,明天一早,整个后宫里的人都会知道他的头发是被侍浴宫女失手烧掉的。萧若心里乐开了花,一举两得,最大的一个破绽也就此没了,此后谁还能识破自己的真实身分。

    阴空海边剪头发,边谄笑道:“万岁爷,是不是再选几个手脚麻利的宫女侍浴?”

    萧若知道他的意思,便应和道:“这几天不用了,过些时日再说。朕是给烧怕了,再烧一次朕怕是要剃个光头。”

    两人很有默契的一问一答,其实却是说给周围人听。

    太医上前检视了一番萧若胸前的伤口,见伤口并不深,止住血后便没有什么大碍,仍然悉心包扎妥当。之后,又想给他把脉……

    “去去去,哪来那么多事,烦不烦啊!”萧若装着姬煌不耐烦的样子道,挥袖把太医轰开了。他怎能容太医把脉,姬煌可是有病的人,要是给太医察出什么不对头,那就大事不妙了。扮姬煌有一点好处,便是随时可以蛮不讲理。

    剪完头发后,萧若揽铜镜一照,敢情都快成平头了,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头发原本就不长,再叫剪去一大截,就成了这副德性,无论簪冠都带不住,只有上朝时的珠帘冠冕勉强可以遮掩。

    他自己草草洗了个澡,正欲上床睡觉,却见一个中年太监两手捧着个紫檀木托盘来到他面前,平平举着,垂首不语。

    “你干什么?”萧若正欲开口这么发问,还是忍住了,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好在皇帝有不说话的权利,没人敢摧促。

    只见盘中黄绢上放着个木雕牌子,牌子下系彩丝红缨,牌上写着“皇后赵凤儿”名讳,他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后宫中一个古老的制度。

    历朝历代皇帝嫔妃通常非常之多,常常多到皇帝自己都不能完全记住的地步,便产生了这个制度,以小木牌子分别写下所有后宫嫔妃的名字,每晚由太监托至皇帝面前,皇帝看见了名字自然就分得清谁是谁,夜里想要哪位嫔妃侍寝,就翻哪位的牌子。翻完之后,太监会把牌子先送去给皇后过目,假如皇后没有意见,便通知该嫔妃,让她沐浴打扮,准备接驾。

    这项制度历代延续下来,现今后宫包括皇后在内也就是三位有名分的嫔妃,两位妃子还随太后离京不在,是以,只剩了皇后一人的牌子孤零零躺在黄绢上。

    萧若脸上发烧,好生尴尬,眼巴巴望小牌子上“皇后赵凤儿”字样,只觉皇后天仙似的倩影在眼前晃来晃去。只要翻这个牌子,只要轻轻翻那么一下,今晚皇后就是我的……不能再往下想,再想鼻血就要流出来了。

    意乱情迷中,他几次欲伸手去翻牌子……最终还是强自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忍,忍!

    萧若挥挥衣袖,这太监便躬身退下。

    他难受极了,怅然若失,险些想要唤太监回来,恶狠狠地想:“反正皇后早晚都是我的,再放过她这几天好了,就几天!皇后……朕的凤儿……”

第十二章 刁蛮小郡主

    皇帝有五名贴身侍女,分别叫“水湄”、“蒹葭”、“沅芷”、“杜若”、“石兰”,可以指使全寝宫的太监宫女,地位远在一般宫女之上,连乾元殿掌事太监阴空海对她们都礼让三分。

    她们是年余前太后亲自挑选出侍侯皇帝的宫女,人人貌美如花,善解人意,俱是美女中的美女,还身负使皇帝恢复生机的特殊使命——也就是奉旨勾引皇帝,太后曾向她们暗示:哪个让皇帝重振雄风,便册封哪个为妃子。她们一开始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但却丝毫不见效果,早已死了那条心。

    众侍女们服侍皇帝在龙榻上睡好,便退出卧房,只留下轮到今晚上夜的蒹葭丫头,蒹葭一边解床帘,一边柔声问皇帝:“万岁爷,明晨想几时起床?”

    萧若还不太清楚姬煌的日常习惯,紧记多说多错的原则,不答反问:“明儿是什么日子?”

    “明儿四月初六,”蒹葭说到这里,格格一笑,道:“万岁爷今天上过朝了,明天可以不上朝,最好晚些起来,万岁爷身上有伤,保重龙体比什么都重要。”

    萧若便含含糊糊道:“那就晚些起来。”

    蒹葭脆声应了,放下丝缎床帘,便在桌旁坐下,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萧若这才明白她们所说的上夜,就是在皇帝身旁值夜,好使皇帝不论半夜何时醒来,房内都有人,要喝茶要小解或者要什么,只消轻唤一声,便有人随时侍侯着。

    他静静躺着,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成为了皇帝,回想白天还在小房间里被人软禁着,短短几个时辰之后,自己居然阴差阳错成了君临天下的九五之尊,他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仿佛身处一个美好绮丽的梦境之中,一觉醒来自己又会被打回原形……

    他今晚经历了太多的事,早已是身心俱疲,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万岁爷,醒醒,醒醒!该起床了……”

    萧若迷迷糊糊中给侍女轻轻唤醒,张开惺忪的睡眼,瞧了眼窗外,只见外面似乎天亮还没多久,太阳都未升起来。他尚未完全清醒,气呼呼道:“不是说好晚些起来的吗?现在才几点啊!”

    蒹葭一听,杏目睁得老大,道:“现在都辰时三刻了,还不晚啊!要是上早朝的日子,不到卯时就该起床了。”

    萧若骤然一惊,当即完全清醒过来,内心苦笑,又说错话了,古人起的还真他妈早!他略微一转念,便有了说词,笑道:“朕身上带伤么,当然要再‘晚’一些起床啦。”有意把晚字说得重重的。

    “喔,奴婢知错了。”蒹葭咕哝着道,“可是姐妹们都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让她们进来。”萧若说着,推被而起。

    蒹葭轻唤一声,另外四个贴身侍女相继轩帘进房,一起服侍皇帝更衣盥洗。

    萧若平生头一回享受万事不动手的滋味,五人围着他尽心服侍,他抬抬手,一层层繁琐的衣物就有人给穿上;仰仰面,就有人拿最柔软的丝巾为他擦拭面脸;张张嘴,就有人挑些牙粉涂在他牙上,然后用小玉指为他刷牙……

    饶是以萧若的厚脸皮,都觉有些过意不去。杜若拿起玉梳欲为皇帝梳理头发时,看见他头上只得寸余长的短发时,愣了一愣,旋即抿嘴偷笑。

    这么一来,侍女们都看见了,你推我搡,格格格的掩口娇笑不已。

    萧若又好气又好气,对着这群纯真少女,又不能当真摆出皇帝威严恐吓她们,要是那样子差劲,他还算个男人吗!

    梳洗完毕,萧若随她们走出卧房,在餐桌前坐下,蒹葭吩咐底下太监一声:“传膳。”

    不一会儿的工夫,翠袖宫女鱼贯而入,各色山珍海味流水价端上来,金盏玉盘,水陆杂陈,样样色香味俱全,极尽精致。数十道菜排了满满一桌。

    萧若看的食指大动,“这算早膳还算午膳?”这句话险些冲口而出,又给咽了回去,他如今学了乖,不明白的也不开口问。

    五个侍女围在桌子旁,一手持玉碟,一手拿骨筷,只要皇帝多看哪道菜一眼,离菜最近的侍女便挟一筷子到他面前的碗里,周到的没话说。

    萧若几曾被人这般侍侯过,大感吃不消,太腐败了,这简直是太腐败了!他眼神瞟到哪儿,哪儿盘里的菜便挟到面前,转眼间面前小碗都装得满了,一时间颇有手足无措之感。

    五女格格一阵脆笑,水湄笑道:“万岁爷今儿有点子怪怪的。”

    萧若心头暗自一凛,白了她一眼,道:“朕昨晚受了伤,失了血,是以今天觉得腹中空空,胃口特别好。”

    五女听了一片欢呼,叽叽喳喳说道:“那万岁爷就多吃点,吃的多龙体好得快!赶明儿太后回宫时,看见万岁爷生龙活虎的样子,可要高兴坏了……”

    连一旁侍侯的太监宫女们也趁机凑趣,霎时之间吉祥话不绝于耳。

    萧若品尝着御厨精心烹制的美味佳肴,周围五女笑靥如花,娇艳欲滴,秀色可餐,整个寝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侍侯着,惟恐皇帝有什么不快,当真是一呼百应,人生至此,直让他生出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膳后,阴空海说带他去后宫四处走走,熟悉熟悉,他吩咐太监宫女们不要跟着,便与阴空海单独出了寝宫。

    皇帝以前宠幸阴空海人尽皆知,又兼贪玩好动,出门尤其不喜身旁一大帮子人盯着,时常与他在后宫里神出鬼没,太监宫女们早已是习以为常。

    白天皇宫又是另一番景象,巍巍宫殿恢宏壮丽,气象万千;阁榭亭楼,瑶台阆苑,流红滴翠,美轮美奂,极尽雅致;处处繁花似锦,曲径通幽。珍禽异兽徉徜奇花异草之中,尾尾彩鳞流连碧绿圆荷之下。空气间流溢着淡淡的芬芳,如诗如画。

    在外面阴空海可不敢跟他并肩而行,弓着腰亦步亦趋紧随他身后,满脸堆笑,活像侍侯真皇帝的模样。

    他一面走,一面絮絮叨叨向萧若小声讲解各处地名,各处讲究,以及一些要注意的事项。萧若一一用心记下。

    阴空海忽问道:“昨晚咱家走后有人怀疑你没有?”

    萧若英眉微微一蹙,压低声音道:“那几个贴身小妮子觉得我有些不对劲,但应该还不至起疑。”

    阴空海怪笑道:“所以我说她们那些人不打紧,底下奴才们纵然心里头觉得有些不对,也不敢轻易怀疑主子——当然,除非你对姬煌小子的举止来个截然相反的大转变,那别人不怀疑都没有天理了!”

    萧若点头道:“公公说的是,这段时间我会尽量把自己当成姬煌,也请公公在旁多多提醒。”

    阴空海沉吟一回,说道:“咱家思来想去,放眼整个后宫,有可能揭穿你身分的,只有两个人……”

    萧若道:“一个想必是当今皇太后?”

    阴空海笑道:“不错,太后是皇帝的生母,常言道知子莫若母,你在太后面前千万千万小心,不可露出马脚。”

    “另一个却又是谁?”萧若问道,他心想皇帝与皇后成婚三年来都没见过几面,形同陌路,自然不可能是皇后了,其他两位妃子的情形只怕也差不多……又排除了下面太监宫女,还有一个是谁,当真让人猜不透。

    正说话之时,蓦然“嗖”的一声,一支羽箭破空飞来,正射中池边一只仙鹤,仙鹤悲唳一声,掉进池中挣扎几下就不动了。

    “世上竟有人胆敢在皇宫打猎?!”他看得目瞪口呆,一时转不过弯来。

    阴空海面色大变,失声叫道:“不好,就是这小魔星!她来了,千万当心,尽量少说话,她比太后还危险……”

    只听笃笃清脆蹄声响起,花丛后驰出一只通体雪白的麋鹿,鹿背上坐着个半大小姑娘,手持一副精巧小弓箭,不过十四五岁年纪。

    但见她身着玄貂皮短裘,肩上是猩红的火狐披肩,一顶雪白风帽盖着满头秀发,稚气未脱,满是天真无邪的笑容,娇酣的脸上白里透红,琼鼻檀口,齿如瓠犀,领如蝤蛴,眉目如画,宛如精致的小瓷人似的美妍。看她骑在鹿背上的架式,倒活像把自己当成纵横沙场的骑兵。

    她带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骑鹿奔到池边,伸长小蛮靴挑翻仙鹤死尸看了看,“中了,射中了!咯咯咯……”欢呼一声,自顾自娇笑不止。

    她转眼瞧见一旁萧若两人,便拍鹿跑了过来,脆声笑道:“皇帝哥哥,好一阵子没看见你了,听说你得了两件稀罕宝贝,怎么都不给琳琳玩咯,好讨厌喔!”说着说着,便噘起了粉嘟嘟的小嘴儿。

    萧若压根儿就不晓得她是何许人也,多说多错,嘴巴里嗫嗫嚅嚅,不知该怎生作答。

    幸好身旁阴空海接过话茬,堆笑道:“小郡主有所不知,那两件小玩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万岁爷没玩两天就丢一旁了,小郡主要是想玩,回头奴才着人送去唐王府。”他不经意间点明了她的身分。

    萧若立时明白了,这半大丫头是唐王的女儿,估计便是皇帝的堂妹,无怪乎敢在后宫胡闹,也没一个人敢管。他微一沉吟,开言道:“琳琳,朕……”

    小郡主望望他,笑容渐敛,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奇道:“咦,今儿皇帝哥哥看起来怎么怪怪的……”

    萧若心头一凛,阴空海急道:“回禀小郡主,万岁爷昨晚受了点伤,所以……”

    话未说完,小郡主二话不说一脚踢的过去,怒道:“滚开滚开,死奴才,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将其推到一边,围着萧若打起转来,轻轻咬着左手食指,侧头对他上上下下打量。

    萧若一颗心儿颤悠悠的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背心凉飕飕的,冷汗直流。

    小郡主忽然晃到他面前,一只纤纤凝脂似的玉指几乎点到他鼻子上,大声道:“你不是皇帝哥哥,你究竟是谁?!”

第十三章 小丫头,朕警告你别太嚣张

    萧若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晕倒,脑子里一片空白。阴空海亦是吓得噤若寒蝉。

    此时,小郡主的丫鬟们气喘吁吁跑来,她们要跟上骑在鹿背上的小郡主绝对不是件轻松的事,一个二个累得够呛,发现皇帝在此,又连忙跪地行礼。

    萧若急中生智,冲小郡主虎着脸道:“小孩子不懂事,别有的没的瞎说!犯忌讳的玩笑以后不许你乱开!”转头向丫鬟们喝道:“你们这些蠢蹄子怎么照看小郡主的,弓箭也是好玩的么!要是一不留神伤到小郡主自己千金之体怎办,你们担当得起吗?……还愣着干什么,不快送小郡主回王府!”

    王府丫鬟们被皇帝一顿喝叱,直吓得魂飞天外,他说一句她们便磕一个头齐声称是,直到他说完,连忙爬起身拥住小郡主,哄她回府。

    萧若朝阴空海使个眼色,两人转身就走。

    “你们大胆,放开我!他不是皇帝哥哥……冒牌货,不要走!……”后面传来小郡主大嚷大叫的声音。

    两人哪敢回头,快步穿过几重院落,方才惊魂甫定,萧若拍拍胸口,颤声道:“那小魔星是什么来路?吓死我了!”

    阴空海深吸一口气,略微平复一下心情,苦笑道:“她乃唐王嫡女,当年先皇敕封玉鹿郡主的便是。唐王李岳是异姓王爷,官居大将军之位,权倾朝野,也是你生母……噢不,是姬煌小子生母当今李太后的亲哥哥,算来玉鹿郡主是皇帝的表妹。唐王李岳与皇后之父宋王赵牧齐名,是为当今朝廷两大重臣。”

    萧若心说原来是太后的亲侄女,难怪她能在后宫胡作非为,道:“这小郡主是不是跟皇帝很亲近,要不然怎么才一会儿便看出了我的破绽。”

    阴空海道:“可不是,姬煌小子与她俱是叛逆任性、肆意妄为的主儿,打小便出奇的投缘。太后又无比宠爱这小侄女,常常把她接到宫里住,这对表兄妹倒好像知己般亲热,熟得不能再熟,是以,咱家才说后宫里你要当心两个人,一个是太后,另一个便是她了。”

    萧若点头,边走边问道:“当今有几个异姓王爷?”

    “总共有四个,但另外两个远不及唐王宋王的权势。这话说来就长了,当年太祖爷开国时,与手下一文一武两个重臣亲如兄弟——也就是如今唐王宋王的祖先。待平定天下后,太祖爷封名将李破阵为唐王,封军师赵丰为宋王,特许他们两家世袭王爵,并且还各有一块封地,无比显赫,与姬姓天家合称华朝三大家族。”

    “后来太祖爷那一辈故去,到太宗爷手上时,与李赵两家已不如先辈们那般亲如兄弟,为制衡两王势力,又封了两位异姓王爷,一为东海王石氏,二为白江王齐氏,但这两家王爷都没有自己的封地,比起唐宋两王还是逊色不少。姬姓天家与四大王族世代通婚,后来形成定例,每代皇帝大婚时,都要同时迎娶四家王府的郡主入宫,为后为妃全凭四家实力消长来定,由于石齐两家难以与李赵两家争锋,故而后来形成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便是李赵两家的郡主轮流为后。你看先皇时李氏为后,你这辈时赵氏为后,到你儿子辈时又必是李氏为后,就是这个道理。”

    萧若默默听着,牢记在心,忽问:“不对呀,既然你说每代惯例是皇帝同时迎娶四家郡主入宫,怎么昨日听你说当今后宫只有一后两妃?”

    阴空海似笑非笑道:“还有一个你适才也见过了。”

    “就是那小魔星?”萧若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除了她还有谁。当年皇帝大婚时,太后本有意打破惯例,立她这侄女儿为后,直到后来遭到群臣强烈反对,连皇帝自己也坚决不允——他自家知道自家的事,不想害表妹进宫当活寡妇。此议最终作罢,立了宋王府郡主赵凤儿为后,另外石氏郡主为淑妃,齐氏郡主为贤妃,至于她玉鹿小郡主的事,便一直拖了下来。”

    萧若听了大惑不解,奇道:“她现在才多大呀,三年前就更小了,想立她为后,我没听错吧?”

    阴空海白了他一眼,怪笑道:“小点怕什么,养几年不就大了!”

    萧若一听大为叹服,哑然失笑道:“哇咧,你们连这种事都有长远战略眼光,佩服啊佩服!”

    便在此时,后面蹄声骤响,“嗖”的一箭射过来,自萧若脸侧飞过,险之又险,他唬得一颗心几乎飞出嗓子眼,“冒牌货,吃我一箭!皇帝哥哥哪去了?说!”

    他脸都绿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就跑,小郡主便骑鹿在后穷追不舍,一面弯弓搭箭,一箭一箭朝他射去。

    她的特制小巧弓箭威力虽有限,远不能同真正的弓箭相比,但要给射中一箭要害,天知道会不会落得个重伤半死。

    萧若在花石间乱奔,不敢跑直线,回首一瞧,见她骑鹿紧追,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满是张狂的笑容,怒道:“小丫头,朕警告你,别太嚣张!不然我……不然……”

    小郡主格格娇笑道:“不然怎么样?你这冒牌货,皇帝哥哥哪里去了,速速从实招来,你瞒不过琳琳!”

    萧若暗自叫苦不迭,自己在后宫人生路不熟,而后面那刁蛮小郡主却可称得上在后宫长大的,对后宫一草一木无不了如指掌,如何甩得掉她!

    他心头一发狠,不逃跑反而向她迎头冲去。小郡主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一时间呆呆的不知所措。

    他冲上前,张大双臂一跃,“呼”的一下子将她扑下鹿背,把她整个身子压在草丛里,怕她又去拿弓箭,死死按住了。

    “放开!你这冒牌货,你敢犯上作乱,人家要告诉父王,把你碎尸万段!你这冒充皇帝的贼人……”小郡主破口大骂,同时不停的扭动挣扎。

    后面小郡主的丫鬟们这时也追了上来,周遭不少太监宫女看热闹似的瞧着这对少男少女。

    “不能再让她嚷嚷下去!”他脑中升起这个念头,立时张开大嘴,凑下去吻住了她红樱桃般的小嘴儿。

    小郡主“呜……”的一下子,声音戛然而止……

    萧若贪婪地吸吮着她如花瓣般娇嫩的双唇,只觉滑腻而绵柔,美人香津丝丝甜甜沁入心扉,心头猛地一荡,顿时绮念丛生,欲火大盛。右手顺势攀上了她鼓鼓的酥胸,她年岁尚小,身体还未完全长成,玉峰虽不如何丰满,但也柔软细嫩,娇小可人,触感极佳,当下隔着衣物尽情亵玩。

    小郡主只觉一阵阵电流穿过全身,娇躯顿时又酥又麻,挣扎的力气不翼而飞,她被浓郁的男子气息团团包裹,脑中晕晕的已然无法思考,飘飘荡荡如同身处云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第十四章 皇帝的不良师父

    后面跟来的王府丫鬟们呆了呆,涨红了脸,齐齐背过身去。这倒不能说她们没有护主之心,而是谁敢上去拉开他,那可是皇帝呀!除非活得腻味了。再来她们也知道小郡主早晚是要进宫为妃的,被皇帝当众搂着亲热,虽说很不成体统,但……也没什么了不得。

    好半晌,萧若心满意足,方才恋恋不舍罢休,起身咂巴咂巴嘴,品味一番,嘿嘿邪笑道:“味道不坏!就是还嫌小了点,再过个两三年就更妙了!”望着身下小美人一副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可爱模样,心头怒火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

    小郡主听了他这话,猛然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坏蛋欺负琳琳,呜呜呜……人家要去告诉父王……”手脚并用爬起来,大哭着一溜烟跑了。丫鬟们连忙跟去。

    阴空海走过来,眼神很是不安,道:“小郡主身分非同一般,她身后家族是朝廷的主导势力。你这样子对她,是不是……太急色了点!”

    萧若微微一笑,瞟了他一眼,道:“我是有意当众欺负她的。她本来就是个半大孩子,这样子一来,她说我不是皇帝谁会相信,也只会以为那是小孩子的气话。公公以为然否?”

    阴空海耸然动容,恭恭敬敬道:“万岁爷圣明!”震惊之下,这话句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萧若留意到了他称呼的变化,淡淡一笑,也不说破。待自己大致熟悉宫里的事之后,他这唯一知道自己身分的人一定不能久留,必须灭口,否则太没有安全感,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两人在后宫逛到夜幕初降之时,方才回到寝宫,五女立时围了上来,叽叽喳喳说不少大臣在宫外求见,要来探视皇帝伤势。

    萧若略一沉吟,道:“一个也不见,派人出去传朕口谕,说朕只受了点皮外之伤,没有大碍,并且朕这两天也不上朝了,有事让他们递奉章上来。”

    极其丰盛的晚膳过后,太监总管张德坤进殿,跪倒朗声道:“启禀皇上,太后及两位娘娘已快回京,眼下在城东五十里外官驿安歇,请皇上不必操心,明晨再行相迎。”

    萧若道:“知道了,下去罢。”

    张德坤又叩了个头,便离宫出城复命。

    萧若向阴空海小声问道:“明晨我是不是要亲自出城迎接?”历朝历代以孝道治天下,所谓百善孝为先,皇帝更应做出楷模,这点他还是懂的。

    阴空海点头应是。看见张德坤,他又对萧若讲解起宫里太监的情况。

    后宫太监身分最高的是总管太监,现今后宫共有三个总管级的太监,其一是负责打点皇帝上朝琐事的司礼太监,其二便是这张德坤,他本因在中宫听差,协助皇后娘娘管理整个后宫,但现在后宫权力在太后手中,他便整日在慈宁宫听候差遣;还有一个是内务府副总管,专门负责宫廷采购之类的事。

    总管太监之下是二十余个掌事太监,包括阴空海也是其中之一,各负责一片差事,掌事太监底下领班太监、一般太监不计其数。

    未几,那中年太监又托着后宫嫔妃牌子来,静待皇帝翻牌子,黄绸上依然只有皇后一人的小牌子。

    萧若好不容易心静一会儿,当即欲火又给勾起来了,望着托盘上孤零零一支小木牌,依稀便是天仙似的皇后含羞相问:“皇上,今晚要不要臣妾侍寝?”

    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人,不是阳痿,也不是柳下惠,又怎么受得了这等勾引,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萧若实在搞不懂姬煌那阳痿小子为什么不取消这个制度……嗯,他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倘若取消翻牌子制度,那岂不是不打自招,向全天下人承认自己不能人道!于是乎,他就只能硬撑着,日日饱受萧若现在所受的煎熬……

    萧若突然之间有点同情起那荒唐皇帝来,他要是个寻常百姓,阳痿了也就是他个人的事——顶多是他家里的事,可他是皇帝就不同了,有道是帝王无私事,他就得每天忍受着这种无休无止的折磨与煎熬……怪不得他不愿在皇宫里待,看来这也是个重要原因。

    姬煌是个阳痿,但我不是!姬煌不能亲近后妃,但我可以!我又怎么眼睁睁看着天仙似皇后夜夜寂寞难奈呢?……当然不能!那太不人道了!萧若哧哧淫笑着,一时之间意乱情迷,再难自已,便伸手去翻牌子……

    手方碰到牌子之际,身旁传来两下咳嗽声,萧若脑中一清,吓得欲念全消,挥挥手让太监下去。

    萧若好不难受,向一旁幸灾乐祸的阴空海道:“我他妈还要忍受多久,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等后宫的人与文武百官渐渐习惯现在的你,并且再没有半点怀疑时,你就能随便找个由头,说自己病好了。届时,你想‘干’什么都行……嘿嘿嘿!”阴空海怪笑道,有意把“干”字说的重重的。

    其实以萧若的聪明,他自己清楚得很,当下暗叹一声,强自甩开绮念,收敛心神,拿来帝王起居注,慢慢翻看起来。

    夜渐深沉,“皇帝徒儿!皇帝徒儿……”寝宫外远远传来叫唤之声,声音迅速逼近。

    萧若心下一奇,“皇帝有师父?难道是太傅?就是太傅也不应喊‘皇帝徒儿’呀!这可奇了。”

    殿外太监喝道:“什么人!大呼小叫的……嗳哟,是您老爷子,恕奴才有眼无珠,您老快请进,万岁爷天天盼着您回来呢!”

    说话之间,但见一个小老头晃晃荡荡走进殿来,这老头一身蓝袍尽是污渍油腻,身躯干瘦,小小的脑袋细细的眼,满脸贼笑,说不出的猥亵,笑得脸上横一道纵一道尽是皱纹。一见皇帝,便咧嘴嘿嘿笑着招呼:“皇帝徒儿,哈哈……咱师徒俩可有大半年没见了!”

    萧若只有硬着头皮站起身,笑道:“原来是师父您老人家来了,快看坐上茶。”他心想即便是师父,一国之君也没有向他行礼的道理,是以什么礼也没施。

    却不料,老头听得一呆,直着眼愣了半天,喜道:“你终于肯叫我师父了?”

    萧若险些晕倒,哪来这么个不知死活的贼老头,敢情皇帝根本就不承认他是师父,他竟自咋咋呼呼乱叫皇帝徒儿,搞得自己还真以为他是皇帝师父。到此地步势已无法转口,索性硬撑下去,道:“师父说哪的话,徒儿以前虽没亲口喊您师父,但您对徒儿的好,徒儿都牢记在心里,其实早就当您是师父了。”

    他这番话说的漂亮,事实上全是模棱两可的说辞,叫对方抓不到破绽。

    老头听在耳里,大为感动,他虽口头上皇帝徒儿的乱叫,还真没指望有朝一日九五之尊会喊他师父。他亲热的拍着皇帝肩膀,叹道:“好徒儿,这才是为师的好徒儿,真不枉为师为你在江湖上奔波大半年。”

    又大声喊道:“快些传令开膳,为师足有大半年没尝到御厨的手艺了,可给馋坏了!等为师先过过嘴瘾,等会有好东西给你,担保你晚上做梦都会笑醒……”

第十五章 修炼之法

    老头吃一道菜、就赞一道菜好,喝一种酒、就赞一种酒妙,显是这段时间馋得狠了。在餐桌上狼吞虎咽,两手齐上,吃相之难看,引得周围宫女们咯咯直笑。

    酒酣耳热之际,老头自怀内掏出一个乳白色小瓷瓶,两手托着,郑重递给萧若,道:“呐!就是这东西。老夫在江湖上奔波大半载,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弄齐各项药物,托好友岭南药仙炼制出这两粒‘白玉赤阳丹’……其中一味药引你知道是什么吗?天山雪莲!这东西连买都没地方买,我老人家又单枪匹马杀奔天山,遭遇九死一生,才侥幸给我弄到手,哈哈,也是天意!药仙亲口对我说,只要吃一粒‘白玉赤阳丹’,什么不举的、阳痿的那玩意儿统统立时回复生机,而且比以前更威猛……当然,要是太监那就没办法了,嘿嘿嘿……”

    老头口无遮拦,这一番话素的荤的一块儿说将出来,周围宫女听了脸红红的纷纷跑开。

    萧若慢慢听明白了,看来是姬煌托老头去江湖上找奇药治自己的病,可怜他还没等到老头拿药回来便一命呜呼了。他倒是一走了之,自己可尴尬了,自己好好的干吗吃这些乱七八糟的药,别要没毛病吃出毛病来。

    他微一迟疑的工夫,老头大奇道:“怎么?你不欢喜?!”

    萧若心神微震,忙笑道:“欢喜,朕欢喜坏了,欢喜得如在梦中!”当即一把接过。

    “这就对了吗!老夫说你怎么有不欢喜的道理。快吃一粒试试,看看有没有效。”老头笑道。

    此言一出,殿内所有宫女们都满怀希冀的望着皇帝,五个贴身侍女的眼神尤其热烈。萧若又是一阵难堪,着实不愿吃这些乱七八糟的药丸,问道:“师父,现下朕身上带伤,吃此等奇药不防碍吗?”

    老头道:“哪里受伤了,老夫瞧瞧。”

    萧若便让蒹葭帮他解开外衣,老头凑过去凝目检视了一番,他是武林中人,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大半辈子,对内伤外伤甚有经验。答道:“小伤口,别无大碍……不过身上有伤时,最好还是先别吃此药,此等奇药乃是至阳至燥之物,别要吃下药去,自伤口处喷出血来。还是过两天再说。”

    “就是,就是,朕也正有此意。”他一听说此药恁般霸道,更不愿吃了,叫蒹葭把瓷瓶拿下去。

    老头回到坐头,冲他神秘一笑,道:“老夫昔日答应你的事给你办妥了,看在你喊师父的份上,老夫无意中得来的另一件宝物也一并给你好了,总使你这句师父叫的不冤!”说着,又自怀内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扔了给他。

    萧若接过,只见纸张质地发黄,显然已不知经历了多少个年头,封皮上书四个古篆大字“如意神功”,他只道是一本武功秘笈,苦笑道:“师父说笑了,朕虽不太懂武林中事,但也知学武必须从小打好基础,到朕这个年龄,学什么武艺都晚了,已很难有什么成就。”

    老头嗤嗤嗤一个劲的坏笑,道:“一般的武功老夫也不会给你练,你自个儿翻开看看,这是我在一个有名采花贼手里夺来的宝物,上载采阴补阳秘法,你练再合适不过,哈哈哈……”

    萧若一听有些着恼,气呼呼道:“什么叫朕练再合适不过?朕难道看起来就那么像淫贼?”

    老头听了一愣,忽然暴笑道:“徒儿呀徒儿,你想到哪里去了?采阴补阳最好的炉鼎是处子,采一个处子比十个妇人效果还好,你想一般练这种功法的人,到哪去找那么多处子?被逼不过,只好去采花,而多采几个就会被白道侠义之士追杀,此两相矛盾简直不可克服,这也正是千百年来极少有人能将采阴补阳的功法练到大成的原因。”

    “但是对于皇帝,此一困难便完全不是困难。你这后宫佳丽何止三千,老夫估计少说也有五六千,你便是每晚采两人,采完一遍也要十年八载的。你倒说说看,是不是皇帝练再也合适不过?”

    殿内宫女们再也听不下去了,个个满脸通红,两手塞住耳朵,跺跺脚跑得远远的。

    萧若遍体阵阵恶寒,姬煌小子身边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但他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要说完全不心动,那是骗人的。他停了一停,终于忍不住,老着脸皮开问:“此种功法很好吗?”

    “好,当然好!这是武学中的一大捷径,要不然怎么明知炉鼎难找,还总有人抱着侥幸心态去练。”老头瞪眼说道,一副你小子生在福中不知福的模样,“你知道我们武林人初练内功时多困难么!每每打坐修练千日之后,体内始见内息萌动,日积月累下来,内力渐次深厚,一丝一毫勉强不得。有些资质不佳的人,甚至终其一生都摸不着内功门道。而采阴补阳就不一样了,进展非常之快,假如你每晚采两处子,我敢说天底下再没一门内功心法有你的进展神速!”

    萧若难免有点意动,道:“那对女方有没有什么损伤?”

    老头道:“假如是处子,元阴初破时,浪费也是浪费,你吸的去对女方没有任何伤害。但若换了妇人,你强行采一次她非休养十天半个月不可,要是连续日日采,要不了一个月,女人便得一命归西。”

    “哦,原来是这样。”他喃喃自语,眼睛骨碌碌乱转,唇角含着淫笑。

    老头坏笑道:“你这小淫虫是不是动心了?”

    萧若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想他好歹是个处男,竟给人说成是小淫虫,正欲开口为自己的清白分辩。

    “不用说不用说,你的事老夫管不着。”老头连连摇手笑道,站起来拍了拍圆鼓鼓的肚皮,“好久没吃的这么舒服了!皇宫御筵果真不愧天下第一,老夫平生只有两大爱好,一是酒,二是色,天下美酒无过于皇宫,天下美色同样无过于皇宫,现在酒足饭饱了,该……嘿嘿!”他一阵淫笑,道:“你托付的事我都办妥了,你答应我的事呢?”

    萧若天知道姬煌答应了他什么,眼神微微一凝,笑道:“蒹葭,领师父去内务府支银子。”蒹葭连忙应了声。

    老头摇头道:“你当初给我的十万两银子还没花完,银子就免了,只要你把当初答应的事兑现就行了。你后宫宫女数以千记,让我挑选两个不会舍不得吧?”

    萧若心说原来姬煌当初答应让他挑选两名宫女。这事儿也许在他们眼里觉得很平常,可是对于来自21世纪的萧若来说,绝对是说不出的反感,拿女人送人的事还真做不出来。他想了想,推脱道:“后宫之事朕一般不管的,要不你去问皇后娘娘要。”

    老头一听苦了脸,道:“得了吧!你拿老夫当师父,皇后可不当我师父,记得大半年前见到她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那眼神简直就是……简直就是在看一条蛆!”

    萧若哑然失笑,周围听见的宫女们也格格格的笑了起来。

    老头有点恼羞成怒了,忿忿道:“君无戏言,你小子不是想耍赖吧!可怜老夫餐风露宿马不停蹄奔波大半年……”

    “要不这样,”萧若接口道,转头吩咐五女,“你们去把乾元殿全部宫女叫过来。”

    五女应了,不多时,皇帝寝宫内一百七十多名宫女全在前殿站好,不明白皇帝招集她们有什么事。

    萧若道:“你们谁愿嫁给这位老爷子?”

    宫女们妙目瞟了瞟老头,没人吱声。

    萧若提醒道:“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当真天子的师父,你们谁要跟了他,那便是阔太太,注定一辈子享清福的了。而且朕还会亲自赐婚,风光的很呢!”

    宫女人群中还是没人吭声,不少人低头窃笑。

    萧若还待再说。

    “罢了,罢了!丢死人瞭!”老头大受打击,没脸再待下去,气呼呼转头就走。

    萧若道:“师父,夜深了,您去哪?”

    老头头也不回,气呼呼道:“后宫夜里不留男人的规矩我还是懂的,我出宫去……嗯,对了,老夫去名香楼包场,把所有红牌姑娘点来陪老夫,哼哼,未见得就比宫女差!”

    后面传来宫女们一片嘻嘻哈哈之声……

    (第一卷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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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皇帝秘史介绍:
不用怀疑,这就是一本yy书。但也希望带给读者一点点不同于一般yy书的感受。假设一下,如果你阴差阳错成为了古代皇帝,你会怎么做?老套的开篇之后,是不老套的精彩传奇故事,皇宫大内风云莫测,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危机四伏;后宫美女们千人千面,个个不同,绝非花瓶。本书yy与合理性兼顾,浪漫与色欲并存,外带少许神经质加无厘头,调制出一道老少咸宜的可口快餐。敬请各位随意品尝^_^ 还等什么?跟随主角步伐,来一段奇妙的yy之旅吧!口号:yy中的精品,精品中的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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