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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宫缭乱全文阅读

作者:府天     春宫缭乱txt下载     春宫缭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春宫缭乱全文阅读

锦瑟华年改名了(今天正文已更)……

    好吧,改名了,因为看过的人说,这个书名不知道写啥,所以就改了个比较贴切的。那是一个开放到无耻的年代,确实也配的上这个名字。

    以为是*的,统统去面壁一百遍……

下月要PK了

    那啥,新书下月要PK了,虽然看起来很悬乎,但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去遛遛。

    之所以会写这个时代,一来因为无论电视剧,还是历史小说,甚至是网络小说,都很少有涉足这个时代的。而那动乱的十年虽然并不光彩,甚至可以说是卑鄙阴险无耻,但却毫无疑问是承前启后的十年。

    曾经看过某几部电视剧中光伟正的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只是觉得很好笑。在深宫那种地方,一个有武则天那样强势的母亲,一个有武则天那样强势的boss,居然会那么大公无私想着大唐江山?no,这一对曾经从盟友变成敌人的女人,同样有自己的yu望,而那种yu望中也许有男人,也许有权力,也许有其他,但绝对不会为的是什么见鬼的江山社稷黎民!

    所以这个时代阴险,所以这个时代无耻,所以这个时代卑鄙,但也同样是这个时代,造就了一批具有鲜明性格的女人和男人。

    当然,这段历史中的大人物实在不怎么好写,所以允许我写某个比较小的人物。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不能舍弃的某些东西……我想写的是,大唐一个平凡的孤女,并不比一个穿越女逊色。大家不用去揣测她的人生轨迹,因为那是一条在历史之外的隐线,兴许会在某个节点交叉,在某个节点偏离。

    正如某扫雪同志为我打的广告一样,这也许是一群祸国殃民的女人,或许心比天高却眼高手低,但至少是一群大女人。她们是鲜明的为自己而活,而不仅仅是作为男人的附庸,她们已经脱离了争宠这个范畴。而一段真实的历史小小地再现一把,实在是让人很有成就感。

    嗯,下个月就要PK了,不管是老读者还是新读者,能够支持的请支持我!除了包月之外,下个月单订女频书籍的也会获得PK票,请大家闲来无事,就在女频页面的某个戳记上狠狠戳几下吧。

    附带推荐好书:

    扫雪的《明朝五好家庭2》,看过1的读者都应该知道,那些家长里短实在是太好看太精彩了,而且文笔真的很赞。

    那那的《君王侧》,她的简介是我帮她想的——但使长立君王侧,俯瞰河山几重天,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气势?

上架感言

    包括马甲那本,这貌似已经是第六本上架的书了。在起点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一回首居然也是著作等身的人,尽管那些书有好有坏。正如我开这本新书的时候所说的那样,这本书是我准备了很久的作品,也是我在写武唐的时候,对那段历史进行深入探索的结果。它未必符合所有人的口味,但那是我想写的,喜欢写的,更喜欢看的。

    有人对于凌波的身世和将来很感兴趣,甚至提出了某种猜测,容我说,请勿把某人对号入座。小凌是一个我喜欢的女主,聪明却不自负,也不是野心勃勃的女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能够明白无误地对自己进行定位,所以,她在各势力之间游刃,却仍然没有确定上哪条船。身处那样一个精彩而混乱的时代,她的人生一定会很精彩。至于裴愿……只是一时兴起想写这么一个憨厚却又执着的人物,那时代聪明人太多了,不缺他这么一个。

    一段传奇的历史,一段女人天下的历史,一段最卑鄙无耻残酷的历史。请记住,在盛唐之前,还有这样一个时代。

    至于入了vip而不是包月,我也很意外,对包月的读者来说,恐怕只能一个月多花几块钱看书了,很不好意思。但是,我的信誉一直以来还是很不错的,希望大家能支持我,一天花几分钱订阅支持一下,谢谢!上架第一个月,也希望大家能粉红票支持一下,单订在女频消费八元就能有一张粉红票,包月也都有粉红票,请大家多少支持一下哈!另外,今天已经更新一章公众章节,也就是第七十六章。

第一卷完结纪念——不爱脂粉爱乾坤

    注,本文出自书友杨杨柳柳

    为了纪念第一卷完结,同时为了缅怀一下某位究极彪悍的女王陛下,特奉上祭文一篇:

    不爱脂粉爱乾坤

    天朝第一君,是个女儿身。

    只这一句,就足以旷古铄今。

    从没有哪个时代,有如此诗酒风liu的男儿;从没有哪个时代,有如此豪迈万千的女子;更没有哪个时代,有如此煌煌气象的繁华盛世。这个时代,是大唐的天下。

    她就诞生于这个时代,成长于这个时代,最终崛起于这个时代,成就了流传千古的丰功伟业。

    她没有高贵的出身,没有绝世的美貌,甚至诗词曲艺上的才情在唐太宗的粉黛三千中都算不得顶尖。但她有的是连须眉都汗颜的凌云壮志,甚至使一生马踏匈奴的太宗都为之震撼。然而也是这份刚烈使那位好醇酒烈马的王者疏远了她,毕竟即使是开国明君,也不愿把一个如搏虎冯妇般的悍妇当作枕边人。

    感业寺的青灯古佛前,她几乎绝望了,难道后半生就要在这活死人墓中葬送?不,绝不!她还有大把的青春岁月,泼天的宏伟志愿,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她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仿佛预示着,几十年后,将由她点起神州大地的处处烽烟。

    所以她独自在高不可攀的险峰上攀援,即使鲜血淋漓,即使白骨支离,也绝不放弃。一步一席一叩首,那分明是在悬崖上跋涉的十三年。没有爱情,笑得再妩媚心中还是算计着君恩圣宠;没有友情,笑得再谦卑肚里仍然盘算着排除异己;甚至连亲情都可以拿来做筹码,亲生骨肉的性命换来一张冷冰冰的与天子并列的宝座,究竟值不值得?然而她根本没有这个余裕去考虑,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人情冷暖,风霜刀剑,她比都清楚。

    终于到了凭临绝顶的那一刻,大明宫百盏红烛高高燃起,龙涎飘香,她在万人中央,感受着万丈荣光,只是看不清她的眼底,是否会藏着泪光。

    政启开元,治宏贞观。连接着最初的繁华以及最后的鼎盛的,是这个女子的双手。十指纤纤弄丝竹,蔻丹一点惹人怜。又有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双葱管般的玉手,翻手为云覆手雨,拨弄的是天下的大势,操纵着整整一个国家的命运,指点江山几回春。

    这也许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女人,或许心比天高却眼高手低,但至少是一个大女人。她是鲜明的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仅仅是作为男人的附庸。她已经脱离了争宠这个范畴,作为倾绝天下,笑傲中原的胜利者,堂堂正正活出真实的自我,在中华五千年男尊女卑的历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一笔,让小女子抖了回精神。

    至于其他人怎么看,这重要吗?究竟是经天纬地独尊千古一帝,还是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到底是流芳百世,亦或是遗臭万年,她不在乎,索性将话语权拱手让出。最后的最后,这个卑微而伟大,偏执却洒脱的女子一笑而过,只留下乾陵一座无字的碑文,任凭花开花谢,云卷云舒,引得后人论古今。

    “天空中没有翅膀的痕迹,而我已飞过。”

    毕竟,活过,来过,爱过,这个世间,就已经少了很多寂寞。

    时值盛唐,这是一个灿烂而又阴险,激情而又无耻的时代。

    这边厢笙歌曼舞chun宫缭乱,那边厢刀光剑影你死我活。

    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胡姬酒肆灯花泪,赏丝竹罗衣舞纷飞。

    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公孙大娘舞剑器,划惊堂一虹动天地。

    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红袖添墨长安曲,将狂草一笔指张旭。

    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养育出这个离经叛道逆天而行的奇女子,成就这一段金碧辉煌永不褪色的传奇。

    我们且看绝代红颜是如何凌空起舞,至死方休,正是:

    胭脂鹅寰扑粉面,取一笑顷绝三千城。

    指点江山斥方遒,却不爱脂粉爱乾坤。

    PS:这篇文我足足看了好几遍,每次看了之后都免不了击节赞赏,所以想想一定要放在作品相关里头让大家都看看。女皇天下的时代已经离我们很远了,无论什么真相都已经被历史掩盖,但那终究是存在过的。啊啊,满地打滚,要是多几篇这样的绝妙美文就好了。

《NP之天空下的呆们》

    庆起点七周年,“五一好礼提前送”,看女频20位写手联手打造天雷短篇

    事先提醒,五雷轰顶,千万小心,被劈死了我不赔命,可怜我自己都被雷得极其销魂……

    以下先做个索引,方便大家找到自己喜欢的作者写的段落

    NO.1(无敌南瓜笔,客串小呆瓜,《沐春风》)

    NO.2(凝霜如梦笔,客串小呆梦,《共婵娟》)

    NO.3(雕栏玉砌笔,客串弓大姐,《大皇后》)

    NO.4(易楚笔,客串楚姐姐,《紫华君》)

    NO.5(那时烟花笔,客串烟花,《美男养成攻略》)

    NO.6(苹果女孩儿笔,客串苹果,《帝劫》)

    NO.7(张廉笔,客串无良,《八夫临门》)

    NO.8(虫碧笔,客串包子,《小富即安》)

    NO.9(凝霜如梦笔,客串小呆梦,《共婵娟》)

    NO.10(鬼佑笔,客串鬼鬼,《公主九千岁》)

    NO.11(鱼易雨笔,客串小鱼仙女,《绣色》)

    NO.12(柳寄江笔,客串神柳,《大汉嫣华》)

    NO.13(当当笔,客串当当公主,《珍腴记》)

    NO.14(江幻尘笔,客串尘尘,《王爷的小酒娘》)

    NO.15(那那笔,客串天雷那那,《君王侧》)

    NO.16(柳暗花溟笔,客串六王爷,《涩女日记》)

    NO.17(泥巴人笔,客串赛雪,《翻手男覆手女》)

    NO.18(禾早笔,客串萝莉早,《江湖遍地卖装备》)

    NO.19(云落冰笔,客串洛冰,《恋家癖的神仙生涯》)

    NO.20(萧楚生笔,客串萧楚生,《重生之千面女优》)

    大结局!!!(府天笔,客串府天哥哥,《chun宫缭乱》)

    NO.1(无敌南瓜笔,客串小呆瓜,《沐春风》感谢瓜瓜吧,是她这段文引起了大家的兴致)

    炎炎夏日的大唐长安,街头之上,人潮之中,一位白衣凌乱、青丝散乱的美公子,正满脸慌张的在人潮中来回躲避着什么……

    忽然一对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儿,在以手遮阳探索了半晌后,终于发现了人群中那摸永不可能忽视掉的人影,可能正因为这个发现,两人的脸上由此而露出了比这夏日阳光还要娇艳的笑容,齐声喊道:“府天哥哥……别跑啊……我们不欺负你了!”。

    身后紧随而来的萧楚生,听到这两声娇滴滴的呼唤声,一副苦瓜脸掩盖不住心中的冲天醋意,暗道一声“靠之,叫我就叫大混蛋,叫那家伙就府天哥哥……小呆瓜、小呆梦,你们俩够狠”!

    NO.2(凝霜如梦笔,客串小呆梦,《共婵娟》此女后面还有出场,抢戏!哼!)

    “府天哥哥是香的,你是臭的,怎么能比。”小呆梦像是听到了萧楚生的抱怨,回头对他撅了撅小嘴。

    而那边,小呆瓜已经在对着小呆梦叫着,“小呆梦快点来啊,别理那个笨蛋了。快看我抓住府天哥哥了。”

    小呆梦一看,果然,小呆瓜已经抓住了那个一脸惊惧的府天哥哥。而小呆瓜正蓄意要爬到府天哥哥的身上。小呆梦一看,有些着急了,不行不行,府天哥哥是两个人的,才不能让她一个人独享呢。

    NO.3(雕栏玉砌笔,客串弓大姐,《大皇后》此次事件策划人,全权负责此次事件。。。)

    小呆梦一着急,扑了上去,府天只觉得一股大力,不禁哎呀了一声,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倒地之时不忘将小呆瓜护在怀中,另一手则是护着小呆梦。

    刚倒地小呆瓜就跳了起来,“你这个胖妞,怎么笨手笨脚的?害府天哥哥摔到啦!”

    小呆梦最恨人说她胖,即使是跟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小呆瓜也不行,“说我胖,你别忘了你跟我长一样!”

    萧楚生在后面哼哼,实是嫉妒两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为什么就喜欢那个看起来很娘的‘府天哥哥’呢?“两个都是肥妞!”

    两个小丫头平日里虽吵吵闹闹,感情却是极好,特别是对上这形貌猥琐的萧楚生的时候,更是一致的枪口对外,叽叽喳喳的道,“人家这叫圆润可爱,弓阿姨说了,这样的小孩子才讨人喜欢呢!谁像你,一身的排骨!”

    府天倒在地上没人理会,唯有苦笑着自己撑起身子,突然,一双纤纤玉手伸过来扶住他的胳膊,府天抬头一瞧,面前那女人红唇似火,一双媚眼微微上挑,笑的极为开怀,只是那眼神为何让他觉得有些凉飕飕的,像是要剥开他的衣服似的,看错了,一定是他看错了,弓大姐虽然彪悍了些,倒是不至于非礼良家妇男。

    NO.4(易楚笔,客串楚姐姐,《紫华君》可怜的楚楚戏份不多,安慰之~)

    “弓阿姨!”

    一见来人,小呆瓜与小呆梦齐声向女子问好,手却整齐地搭上府天的胳膊。

    女子闻声,笑容顿时一僵,手更是不由一颤,两个小呆瞅准机会,利落地将她们府天哥哥的胳膊从媚眼如丝的热情女子手中解救出来。

    “天哥哥……我变丑了吗?”

    小弓唇角一耷,眩然欲泣,顺势扑向府天的怀抱,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头深深地埋在府天的肩窝处,红唇轻启,吐气如丝,委屈不已。

    小呆瓜与小呆梦一时看呆,心中大呼失策,却又不敢松开府天哥哥的手,将那个明明身材高挑却作小鸟依人状的怪阿姨从府天哥哥的身上拉开。

    一个小字重复了数遍,也说不出接下来的那个弓字,更别说让她放开自己了。

    “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来安慰你受伤的心灵吧!”萧楚生极力展现自己的温柔可亲,完全没注意到两个小呆惊悚的神色。

    小弓微微抬头,立时惊叫一声,更加用力地抱住府天,头紧靠在他的怀里,大叫:“天哥哥,有坏人!”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下意识的后踢动作。

    看似脆弱的十二寸的尖细鞋跟正好踢中某个形容猥琐的男子……

    “弓阿姨不愧是弓阿婕……”

    两个小呆望着某个连痛呼都无力发出的怪大叔,同时从府天身边退开一步,却仍旧不肯放手!

    “府天,你怎么在这儿?”

    惊喜的声音让两个小呆从疼痛的幻觉中惊醒,抬头却什么没有看到,不由纳闷,却见她们的弓阿姨低吟一声,缩手后跳,正好踩中身后萧楚生的脚,两人还没来得及为怪大叔惊呼,就感觉她们的府天哥哥也向倒去,两人立时一个踉跄,下意识地就攥紧了手,却在下一刻因为闪过眼角的一丝寒光而同时放手后退。

    “……楚……楚姐姐好!”两人站稳便紧张地问好,看到那个将府天抱住的女子满意地点头,矜持地将眼镜向上推了一下,同时收起手指间细如毫毛的金针。

    NO.5(那时烟花笔,客串烟花,雕栏玉砌修(鄙视烟花竟然为了玩山口山拒绝改文),《美男养成攻略》)

    风,从树梢边吹过。带着一种凛冽的寒。

    有风是不奇怪的,可是,在这样的三伏天里却吹起这样的寒风就是奇怪的了。

    说来也是奇怪,这个人是极瘦的,脸也白得厉害,偏生又长了一双深邃的眼睛,而唇边却随时都是坏笑的,也无怪所有人都叫他猥亵大叔了。

    不过,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却找不到任何一点猥亵的表情,反而看起来有些肃杀的感觉。

    他这一声出来,易楚愣了愣,她自问武功天下第三,竟然不能发现那个女人的存在,更别说身边的萧楚生竟然是个高手!这个事实让她一出神,手便松开了,小呆梦和小呆瓜连忙一人一边抱住府天的胳膊,弓阿姨更是搂住了府天的腰肢,一副死也不离开他的样子。

    府天则看着身上这几位温香软玉苦笑:“楚生说,来人了。”

    “我们知道!”几个人在这个时候倒也异口同声,喊了出来。”来人了我们也要和天哥哥在一起!

    “真是想不到,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招蜂引蝶。”声音是很好听的,可是就是找不从什么地方来的。

    府天微微皱起了眉毛,这声音是极为熟悉的,可是,他在此刻却偏生想不起来了。他侧过头去,看着萧楚生。

    萧楚生却没有看他,依旧是一脸肃杀的样子,忽然间,他不见了。

    是的,就在那么眨眼之间,他就不见了。

    小呆梦和小呆瓜则愣愣的看着楚生原来站的地方,原来,这个猥亵大叔竟然有这样的身手。

    “烟花,我知道是你。”楚生站在树梢上,他能感觉到这个女人存在,可是,偏生不知道她在哪里。

    “这就不好玩了。”那女人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忽然之间站在了萧楚生对面的树梢上,阳光下,她的脸孔如玉,笑靥如花。

    “你来做什么?”

    “我来,自然是看热闹。”她的嘴唇微微向上翘了起来,那抹弧度里有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萧楚生的心沉了一下。

    府天的心更是沉了一下。

    NO.6(苹果女孩儿笔,客串苹果,《帝劫》YD果,就是此女将故事歪曲的。。。)

    正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只听砰的一声,旁边的“依澜湖”突然水波冲天,柔媚至骨的声音伴着水花娇腻而来。“哟,这是看什么热闹啊?烟花你可真是的,有好男人赏目,也不能忘记了妹妹我是不是?”

    说完,便抬起手指,轻佻无比的托起早已怔愣的府天下巴,吐气如兰,“呦,这小哥长的可真是讨人喜欢啊。”

    “苹果!你给我滚回你的洞里憋着去,别在这里招蜂引蝶的用媚攻。”烟花大叫,众人这才知道这个举止轻浪的女人,竟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苹果。

    说起这苹果也没什么本事,长相平平,脸如熟透的苹果,胸部却像是个未发育完全的瘪桃。特别是整个人的体形,更像是家家所用的水缸。但是此人的传奇之处就在于,她有一双极媚的眼睛,传说男人见过三眼,便会被勾去魂魄。

    “啊,这就是苹果啊。”小呆瓜和小呆梦不由低叹,“长成这样,怎么还有……”

    “这人……”弓阿姨更是不屑的看她,“这位女子,这儿不是你家炕头,请举止端庄一些。”

    “如果我想将这儿变成我家炕头呢。”苹果反手一挥,趁大家不注意的工夫,竟将府天揽至怀里。此时的府天不由惊惶大叫,拼命挣脱,一旁的易楚也大惊失措。唯有刚才还猥琐无比的楚生,冷眼相视。

    “闲人勿看,好戏开始咯。”苹果揽着府天的腰就朝依澜湖走去。

    “如果愿意,也可以一起来啊!”(YD的易楚加)

    NO.7(张廉笔,客串无良,《八夫临门》小廉子的H,口水呀~)

    依澜湖在日光下竟是银浪翻滚,让众人无法想象的是竟是一个平台从那银浪之间升起,顷刻之间就有一张嫣红色的水床出现在那平台之上。如同魔术一般,众人目瞪口呆,心跳却因为那异常暧mei的颜色而加速。

    “天哥哥!”小呆瓜和小梦瓜愤然上前,之间她们跃向被苹果揽在身边的府天,苹果那双平淡无奇的眸子里立刻滑过一道寒光,反手只是轻轻一扬。“撕拉!”“撕拉”两声,随即就传来小呆瓜和小梦瓜的尖叫:“啊——”

    “噗——”箫楚生当即鼻血喷出,不省人事。

    府天如同中了迷魂咒,竟是慢慢闭上眼睛,身体也瘫软垂落。

    “要不要一起?”再一次,苹果向众人发出了挑逗的邀请。

    “好啊!”忽然,就在那嫣红的水床中,乍然出现了一同样嫣红的女人,从头到脚无处不红,就如一团热情的火焰从水床中燃起。众人一看,皆惊:“居然是女魔术师无良!!!”无良手执一根红色的魔术棒,对着苹果恭敬地弯腰行礼:“我已将水床为大家准备妥当,请大家务必尽兴。”

    苹果唇角勾出了满意的笑…

    NO.8(虫碧笔,客串包子,《小富即安》臭包子竟然带闺女女婿来抢戏,被打回重写了。)

    “这京城,就是不一样,你看看,啧啧,那街道是街道,那店铺是店铺,那酒楼是酒楼,那茅房是茅房。”就在一堆人在湖中奋战的时候,一阵夸张的感慨声出现了

    谁家来的土包子,你这话叫感慨么?众人都觉得面上一排黑线滑过,谁家的店铺不是店铺,酒楼不是酒楼,难道你住的地儿都是街道像酒楼,商铺像茅房?正要张嘴,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回头,在水床的外面出现了一个扎着羊角辫满脸雀斑眨着一双绿豆眼明明笑的很猥琐但是却给人一种给天真可爱的感觉的小女孩。

    “你是谁?”忙碌中的小弓抬头不善的问道,心里想着,nnd,都已经狼多肉少了,怎么还来一个分一杯羹的。

    “姐姐们别介意,继续继续,不才区区在下小人姓包名子,大名叫虫子,昵称叫包子,外号叫馒头,职业种菜的,虫子包子馒头,各位姐姐任选,管饱。”笑眯眯的包子显得很是诚挚。

    “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也有人不被她所迷惑,气势汹汹的问话。听了这话,小包子一幅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眼睛鼻子都挤到了一处,“各位姐姐,俺,俺只是个种菜的,没事来卖卖瓜茄子什么的,难道你连俺的土特产都想抢。”

    “什么,黄瓜?”烟花敏感的捉住了某些词汇。包子见状,却忽然两眼放光,嗖的一下蹿到了烟花的身边,鬼鬼祟祟的拨开篮子最上面的一层菠菜“小姐,要看看货么?小店这里,黄瓜一应俱全,外带还有茄子土豆,要是你想要小的,有葡萄圣女果,要是你想要大的,有香瓜菠萝,也都是新鲜才从地里摘的,买一送二,买四送三,买的越多优惠越多,超过五十块钱再送np指导书一本。怎么样,小姐,要不要来点?”

    NO.9(梦妞笔,就是第二个写的家伙,死活说她和瓜瓜未成年。。。未成年学人家抢天天哥哥,哼,打她屁股~)

    听到那个包子居然这样说,小呆瓜小呆梦像是恍然大悟起来,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脸。她们两个凑上前去,对着包子说道:“唔,大姐姐,有没有苹果,我们最喜欢吃苹果了。”说着,两个小家伙还吞了口口水。

    听这两个小家伙如铜铃般清脆的声音,包子被那声姐姐叫的是通体舒畅。“当然有,苹果有红的绿的,脆的面的。你们想要什么样子的?”

    小呆瓜看了看小呆梦,笑嘻嘻的说道:“我们要两面的,最好有毒的。然后我们吃没毒的,给他们吃有毒的,然后,府天哥哥就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了哦。”听到小呆瓜的话,顿时众人一阵发寒,终于明白她们两个说要吃苹果的初衷,未曾想到是如此的“单纯”。

    未等那众位美女发话,就看到包子捏了捏小呆瓜的脸,“女孩子可不能这样,你们看起来也才六岁,居然穿蕾丝的衣衣,你知道吗,这样是大人才能穿的。”

    听到包子的话,小呆瓜和小呆梦对视一笑,开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往下脱,没想到脱去了那件衣服。身上居然穿着是的一件粉红色的布兜,两个小家伙的布兜都是一模一样。

    NO.10(鬼佑笔,客串鬼鬼,《公主九千岁》此女是计生办的,她说她纯洁,你们信吗?)

    包子生平除了饺子、面条、拉面、煎饼、汤圆、烧麦、春卷、粽子、圆宵、油条……当然还有包子、馒头之外!!最爱的便是粉红,眼见两个一模一样的粉嘟嘟的女娃,穿着一模一样的粉红布兜,顿时被萌得七荤八素,两眼冒星星,不觉探出一双黑乎乎的泥手向小呆瓜、小呆梦粉团似的脸上伸去。

    “呔!”耳边传来一声大喝,只见一黑一白……不对,不对,是一道半黑半白的影子卷起一阵狂风,将满地的黄瓜、茄子……还有刚脱下来的衣服卷得不知去向。包子尖叫一声:“我的黄瓜呢?我的茄子呢?还有我的《np指导书》!”小呆瓜和小呆梦齐声大呼:“还有我们的半面苹果啊!”

    几人猛然抬头,只见一身着半黑半白夜行衣?的蒙面人站在墙头,虽然看不清面目,但一双细长的眼睛却足以令众人无法移开视线。

    包子抄手举起篮子,挡住了怪人攻击道:“我卖的哪里是违禁物品?你说,你说……说不出我告你诽谤!”

    怪人从怀中掏出大把大把的黄瓜等物:“难道这还不够违禁?我鬼尘是不会冤枉好人的!”

    未及等到包子的回答,怪人又指着一众人道:“还有你们,我刚才得到举报,这里可能会产生大批量的计划外生育事件,我要代表计生工作委员会,消灭一切可疑的种子!”

    说罢,清冷的目光在众人间一扫,忽然神情一滞,脚步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

    只见这个自称鬼尘的怪人一扫方才冷冽,激动万分地叫了一声:“府天,我终于找到你了!”

    小弓敏感地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当下飞身拦在鬼尘面前喝道:“你想干什么?”

    “我……”鬼尘犹疑了片刻,突然又卷起一道旋风变成一黑一白两个人影掠过,小弓拦得住一个拦不了第二个。

    只听白影哈哈大笑道:“谁说鬼尘只有一个人,鬼即是尘,尘即是鬼!我既是鬼也是尘,啊哈哈哈!”

    NO.11(鱼易雨笔,客串小鱼仙女,《绣色》此女是坏人!竟然想吃独食!)

    话说小弓只拦住了一个,正着急,天空中忽然下起樱花雨,一个紫色身影仿如天外飞仙,踩在樱花片上飘飘而来,一落地就帮小弓拦住了一个身影,魅惑的红唇抛出一句话:“尔等何人,也敢拈指天哥哥,就不怕我小鱼仙女了么?”

    要知道,小鱼虽为仙界中人,凡心未减,小鱼仙女在天上天天偷窥凡间,某次看见了府天哥哥一眼便认定了这是她命定那个人,看见今日众人天天终于不顾天界规矩,私自下凡寻找天哥哥,如今情敌见面,这怎不叫她妒火中烧?

    仙女也是人修成的,心中一愤怒,拿出仙家宝贝彩虹卡,一指众人说:“我让你们缠着天哥哥。”彩虹卡过处,众人的身体全变了,变得又高又大,竟是比平常的身体大了三分之一体积,这下子全呆了。

    待得众人发呆时,小鱼仙女拉起府天哥哥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轻声说:“就算是为仙,也不能阻止我爱你!”

    众人黄瓜西瓜南瓜北瓜冬瓜呆瓜秘籍包子馒头苹果……

    NO.12(柳寄江笔,客串神柳,《大汉嫣华》又来一个抢人的,太不和谐了,用上帝之手浮云之)

    依澜湖波光大作,其中忽然长出了一棵柳树,越长越高,少女从梦中醒来,“我已经在这座湖中沉睡了千万年,是谁,把我给从梦中吵醒了?”

    她是上古神邸,五千年前,有邪魔要颠覆这个天地,她的爱人为保存天地,与邪魔做殊死斗争,最后同归于尽。神柳悲恸欲绝,自愿沉入湖中,永世不醒。

    然而不是真的不醒的,她的苏醒需要一个机缘,当这座湖边出现两个呆瓜,一个猥亵大叔,三个熟女,一个小贩,一个会分身的人,以及一个仙女,然后,他们要NP,她就可以从沉睡中苏醒。

    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定的这个机缘,因为偶然性太强,所以数千年来,突然她都无法醒来。

    然后,某一天,湖上出现了一张水床。

    神柳的心乱了。

    她浮出水面。

    沧海变桑田,桑田变沧海。这个世界已经变的和她记忆中的完全不同,众人之中,她还是第一眼看到了那个人。

    那个她心甘情愿为他沉睡千万年的人。

    “天府。”

    府天不认识水中出现的这个人,但是心里头还是莫名的难过起来,“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我叫府天,不叫天府。”

    神柳摇头道,“不管怎么样,我认定了你就是我的天府。”

    她瞧了瞧小鱼仙女,“这种破烂卡,你也好意思拿出来用。仙界真是没有人了。”

    “很多年前,天府曾经送给我浮云卡作为定情信物。”

    浮云卡于是把彩虹卡浮云了,于是众人都变回来了。

    大家都很感动,于是决定把府天让给神柳了。

    哇哈哈哈哈——这可能吗?

    NO.13(当当笔,客串当当公主,怎么也要有个富贵搭上个关系对吧?《珍腴记》的公主来抢美男啦!当然,也被小弓的上帝之手浮云鸟~)

    “好你个神柳!本公主一日不在,你就现形祸害人间呀!呔!看招!”众人只听得横空一声娇叱,便见一个霓裳女子身形极是灵巧由半空翩跹飞落。

    神柳见状,暗道来者不善!一个激灵便意欲化形遁去,当当公主眼明手快,红袖玉手一伸,掌中激射出一线金丝,将那欲逃之夭夭的神柳紧紧捆扎,神柳丝毫不得动弹,不禁哭丧着脸着央道:“公主,神柳知罪!神柳再也不跟公主争府天哥哥了,像府天哥哥这样的绝世美男,只有世上最美丽无双的当当公主才可以配套……”

    当当公主听罢,不由得柳眉倒竖,一跺脚:“呔!配套?!不会说不许乱说,府天哥哥与本公主那是连理枝比翼鸟,天设的一对,地造的一双!”

    当当公主情不自禁也朝着府天哥哥走去,两人深情对眸,神柳见状,只暗道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便哧溜扎脱当当公公的掌中金丝,化形逃去。那鱼儿见神柳跑路,吓的胆战心惊,跟风跑路了!

    当当公主再也不理许多,此刻只要有爱,天地皆是等闲!

    府天哥哥!

    当当妹妹!

    两人紧紧相拥而泣,梦里寻你千百度,蓦然回首,原来——你被众美女劫持在此地,还差点失了身!

    府天不禁抬起当当公主的下巴,双眸无限深情疑望住眼前的女子,两人忘记时间,忘记了天地,更忘记了方才一切的不快,渐渐凑近,凑近,粉唇终于胶着一起。

    呃?水床呢?水床!快!道具!此时水床要及时送上前来,因为当当公主要和府天哥哥天人交战了!

    正在危机时刻,易楚伸出一只脚代表大众狠狠的踹了过去,梦游中的当当公主一个踉跄向前载去,手胡乱挥舞的时候,不小心抓住了什么,只听见旁边有人在叫,“完了,猥琐男楚生也掉下去了!两人不会发生点什么吧?”

    好几个声音齐声问,“那谁比较吃亏呢?”

    NO.14(江幻尘笔,客串尘尘,《王爷的小酒娘》尘尘说她被咱们污染了,,,哦也!好色哦~青出于蓝嘛。)

    正当众人的注意力被楚生和当当公主吸引过去时,原本分裂成一黑一白两人的鬼尘悄悄的聚到了一起。

    “喂,现在怎么办?”白衣的捅了捅黑衣的。

    黑衣两眼放光的看了看湖心中的府天:“不管怎么说,他、我是一定要的。”

    白衣眼珠一转,一双圆眼忽而眯成弯弯的两道,“这就是你成天念道的府天哥哥?有意思。”

    “我警告你,不许跟我抢!”黑衣眼神略显阴沉的看着白衣,而白衣那双乍一看平淡无奇的眼睛,此时光华流转,异彩纷呈。独卧于依澜湖心的府天若有所觉般看向岸边,对上白衣的那双眼时,微微皱了皱眉,眼中滑过一抹戒备。

    白衣挑着眉毛勾魂一笑,道:“是好是坏,先抢来试试再说。你抢我抢,还不都一样?我是尘,也是鬼嘛。”话音未落,身形已然跃向湖心,中途因为内力不足,在湖面上一个借力,落到水床上。

    方才挣脱当当公主的八爪鱼般的束缚浮上水面的楚生,一脚又被白衣踩了下去,再次浮上来时气急败坏的拍打着水面叫道:“你是谁啊!”

    然而没人理他,府天不自觉的捉紧了襟口,走向自己的这个女孩,笑眉笑眼,就连酒窝都是轻轻浅浅的,但却让他不由自主的感到一股寒意,与一见他就扑上来的鬼尘不同,尘鬼身上荡漾出一股阴冷的愉悦感,仿佛她把自己当作了玩具……对!就是玩具!

    退无可退的府天,眼睁睁看着那只白皙纤长的手覆在自己手上,轻佻的换了个圈,身子紧跟着便贴了上来,尘鬼扬起的小脸上满是纯真的笑意:“府天哥哥,有人抢,才是好东西,让我来看看,你究竟哪里好。”说罢,那手竟是想着府天身下探了过去。

    府天避无可避,紧咬着下唇闭上双眼,脸上一片潮红。

    岸边众人见状争相跃起,“靠之!想独占,没门!”

    NO.15(那那笔,客串天雷那那,《君王侧》抢戏已经成为一种风尚,猪头那那竟然写了一千字!)

    当当公主左手一线金丝射向鬼尘右臂,被她一个闪身躲过。当当公主左手一个法诀,原来那根金丝立刻似断线的风筝飘去,新的金丝再度切近鬼尘左臂。那边小弓、苹果、梦妞、神柳、小鱼等人也是各出法宝,一时间热闹非常。

    正在众女大打出手的当口,天际飘过一抹彩云,当当公主之前脱手的那根金丝去势不止,直直撞到了彩云上,引得彩云上昏睡的某人一声闷哼。

    “好疼啊!”从彩云上爬出一个人影,她极没形象地揉着自己的屁股,对底下大发雷霆道,“谁打扰本座睡觉!”

    随着她这句话,天上电闪雷鸣,天雷滚滚而下,准确无误地击向缠斗中的众人。好在下面这些也不是吃素的,都一一躲开了,便是小呆瓜小呆梦也被及时反应过来的府天一手一个抱着躲开了天雷。

    “惨了!”小弓抬头看清来人,立刻掩嘴惊呼道,“是天雷那那。”

    却说这天雷那那是谁?那那伴随天雷而生,她从何而来却是谁也说不清楚,但是当众仙成神遭劫时,她就必然会伴随天雷出现,久而久之她竟也成了神,主司天雷劫。

    底下所有成仙成神的基本都在她手上遭过劫,想起那五雷轰顶的七日夜自然都脸色惨白。没成仙的也多是修道中人,多少也听说过天雷威名,对这位未来会遇上的那那也是敬而远之。

    “谁吵了本座睡觉!”那那从云端一跃而下,她一身淡紫色衣衫,周身隐隐有雷光相护,一看就知道功力深厚。

    她这话一问,众人齐齐往后退了半步,把当当公主给卖了出去。

    那那看着当当公主极为恼火,她左手射出一道闪电,直冲当当公主,口中还喝道:“你知道我睡一次觉多不容易吗?”

    “不可!”那时,府天的身影忽然出现,扑到当当公主身前,生受了这记雷光。

    “府天哥哥!”

    “天府!”

    “天哥哥!”

    众女见他受了雷光倒地,也顾不得煞星当前,纷纷冲出去查看心上人的伤势。

    “别担心,我没事。”谁知,府天却没半点事情,刚才那雷光一闪竟融入了他的体内。

    “咦!”那那这时倒对府天有了兴趣,因她周身的雷光,旁边众人一靠近她就觉得身体不适,纷纷躲开。她顺利走到府天跟前,伸手搭在他的肩上。

    府天脸上绯红,他死死咬着唇,身子一颤一颤的。

    “府天哥哥!你怎么了?”小呆瓜见府天这个样子,正欲扑上前,却被那时烟花一把提了起来,“放手,府天哥哥被那个天雷害了。”

    “小孩子不懂别乱说话。”那时烟花风情万种地一笑,说道,“他分明舒服得快要不不行了。”

    果然,府天仿佛是迎合着这句话,竟断断续续呻吟了起来。他一边呻吟,一边勉力克制的样子,直引得周遭众女口水直流。

    而那那呢,她周身的紫色护身雷光却慢慢消逝,不一会儿就与常人无异。她看着府天英俊的面庞,忽然笑了。她扑上前,抱住府天,说道:“原来,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之人。太好了,我找了你好久。”说完,她立刻毫不客气地亲了上去。

    NO.16(柳暗花溟笔,客串六王爷,《涩女日记》,纯洁的人,怎么一个囧字了得,各位写手注意:站起来溜达溜达,否则身材会变囧字形……)——扶额,此君又抢戏!!!九百!

    夹杂着一男嘶吼的众女惊叫声中,一句古怪的咒语形成了一道透明的玻璃屏,把府天笼罩其中。

    雷神那那娇艳欲滴的红唇眼看就要亲到眼前人的面庞,却生生被隔开了,不禁大怒,柳眉倒竖,小脸煞白,周身淡蓝色电流闪个不停,“哪个凡人,竟敢阻拦本神公务!不怕天雷轰顶乎?”

    “敢情您的公务就是下凡来调戏人间美男来着?向玉皇大帝申请了吗?王母娘娘同意了吗?你神就了不起呀?到了我们凡间就得顺着我们凡间的规矩。没听人唱吗?在我的地盘得听我的!”说着,一个中等高度的人从一大群身材高大、如狼似虎的宫廷侍卫中挤了出来。

    咦?什么时候来了官家的人,呃不,是皇家的人?众女一男,外加一雷神皆囧然。

    只见这人穿着上等质料的白色外袍,上面绣了大朵鲜艳的牡丹花,显得富贵之极,不过头发却学当今道门中人那般散着,看起来男女不分,亦官亦道,一时看不出路数。

    不过别人不认识此人,府天却是认识的,不禁喊道,“六兄,救我!”

    “这人谁呀?”小弓忍不住问。

    “本朝六王爷,人称混世魔王--呃--女的。”府天尴尬一笑,有一种想立即土遁的冲动。不过看看青石地面,果断而明智的放弃了这个计划。

    “到底男的女的?”烟花两眼发出狼性死光,如果府天嘴里说个“男”字,她有冲动立即扑过去。

    府天脸一红,吞吞吐吐的道,“女的--吧?我也不敢确定。”

    “女的能当王爷?”小呆瓜和小呆梦异口同声的低问。

    “靠!竟然比我还帅!”楚生怒道。

    “谁规定王爷就得是男的。”六王爷耳朵比兔子还长,这么点声音也听见了,但她(他)没理会这边,而是直接向雷神那那走去。

    “你别过来!否则天雷伤你可别怪我。”那那往后连退几步,想起刚才那道咒语,不禁有点害怕。

    “本王不怕天雷,最近看了太多话本小说,早被雷之又雷,雷了再雷,如今已经产生了抗体。”六王爷施施然,“不信问府天,我们每天一起看书写字,上下午各半场,有时候晚上还加一场。而现在这种梁祝式的超纯洁友谊,已经产生了化学反应,所以嘛--”

    说到这儿,她(他)忽然走向府天,伸出碌山这爪,摸在府天的胸膛上,“小天天,几天不见,发育不错哦,你就从了本王嘛。我和雷神不一样,我皇兄和母后都允许我泡你,我这是奉旨、是御准、是老天安排的,老天安排的最大嘛,够不够你臭屁的?”

    苹果当当楚楚尘尘鬼鬼鱼儿楚生江江包子小廉子心道:严重滴木有集体观念,多人木出现,过于美化自己,拍!拖出去蹂躏之!!

    NO.17(泥巴人笔,客串赛雪,《翻手男覆手女》太过分了!1759,删删删!杀无赦,还剩下一千一,抹泪……删不了了)

    “不就是个王爷吗?”性暴的弓阿姨第一个忍耐不住,怒喝道,“老娘跟他(她?)拼了!”一众狼女纷纷响应。

    “哼,不自量力!”六王爷粉面微沉,空着的左手轻轻一挥,便见一道透明的屏障出现在他(她)和府天身周,尘鬼迎头撞上,顿时痛得眼泪都下来了:“哎哟,什么鬼玩意!”

    正在纠缠间,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道比清泉还要动听的声音:“咦,各位漂亮姐姐,你们在做什么?”

    六王爷和众女一起抬头望去,不由得虎(娇)躯一震。原来那竟是一位俊雅无双的年轻男子!俊美容颜、温柔笑意,虽然比不过府天的风liu自然,但别有一番文雅柔和的气度,令人一见心喜。

    烟花最见不得美男,一把揪住大叫:“啊,这位俊俏弟弟,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可有兄弟?”

    “靠!”众女一听便知这烟花不仅打这男子的主意,想一网打尽,不禁极度鄙视之:“你也太贪心了吧?好歹留几口给我们啊!”

    “哈哈哈!”六王爷突然大笑,面上邪意渐生,“又多一位好男儿,不如同去本王府邸--括号俗回括!”

    那男子含笑而立,微微欠身道:“能得到王爷的恩宠,真是不胜荣幸……”

    “呀,看你这架势,不像本地人啊?”六王爷一把揪住他,透明屏障大开,带着两位美男就朝前方跑去。

    跑了老远,估摸着没人跟了,六王爷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转过脸,摸了两把府天:“看,我又给你找个床伴呢,我们……”

    “啪!”脆响过后,六王爷一头栽倒在地,脑袋上硕大一个红包。温和笑着的男子扔开手中砖头,含情脉脉的望向府天:“天天,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你是谁……”府天看着六王爷脑袋上鲜血汩汩而流,不禁大惊,“你想对我做什么?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喔,那你是哪种人啊?”俊雅男子忽然笑得邪恶,“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你不要过来!”府天吓得后退两步,“你要财,我给!要色,我,我……”

    “哎呀,我就最喜欢你这样柔柔弱弱的小受样……”一阵旋风刮过,男子站立处出现一位俏丽少女,捧心呻吟道:“啊,天天!你这幅样子有多迷人,你知道吗?”

    “啊?”府天使劲擦擦眼,“赛雪?是你?刚才那个男人去哪里了?”

    “讨厌!你还问!”少女一改方才温柔男子的模样,脸蛋嫣红,连连跺脚,“天天,都是为了救你,我才暴露了自己最大的秘密!为了不让你被那无耻的六王爷玷污,我连美男计这终极杀器都使用了!”

    “天天,你糊涂了么?人家真是女的……”赛雪脸上浮起一丝娇羞笑意,“人家只是会变身异术--呃,用其他位面的话可能叫作特异功能,或者魔法,或者仙法,或者道术--总之啦,人家是女的,但偶尔可以变成男子面貌来骗人……”

    她贴近府天:“你不信的话,就自己来检验一下嘛!”

    说着,她那灵动的右手已经沿着对方那匀称的身躯滑了下去,一直到达那一处……

    NO.18(禾早笔,客串萝莉早,《江湖遍地卖装备》伪萝莉!哼哼,大家应该早就看出其女狼的本质了吧?)

    呀——

    一声尖利的叫喊倏然响起,犹如破空的利刃,硬生生斩破眼前那旖ni浓烈得有如实质的香艳气氛,赛雪的手也因为这一声骇人的叫喊而僵持在了半空中,离府天的重要部位只有0.00001公分的距离。

    “¥#……%¥——”看到即将诱惑到手的府天目光再次澄澈起来,赛雪懊恼得都快喷血了,一边以火星语恶狠狠地咒骂着,一边转着头寻找坏人好事的声音来源。

    顺着狼女们呆呆的目光望去,只见河岸不远处的花丛边站着一个年约八九岁的小女孩,她身穿大红的对襟衣裳,头上梳着两根冲天小辫子,右手的食指吮在嘴里,睁着乌溜溜的大眼好奇的望着众人。

    “你干嘛乱叫?!”赛雪不满,很不满!绝美的脸上阴云密布,她压低声音恨恨道:“小心我杀了你!”

    “手痛。”小女孩并不害怕,只将吮在嘴里的食指拿出来晃了晃,可怜兮兮道:“被花刺扎了手。”

    众人见状集体颤抖了一下,有的是被萌到的,有的是被雷到的,总之脸上神情俱不相同,瞧去煞是有趣。

    “哎呀呀好可爱好可爱!叔叔带你去看金鱼好不好?”萧楚生眼里飞舞着粉红色的小心心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冲上前去就想捏捏小女孩那粉嘟嘟的小肉脸。谁知他的手刚要触及小女孩的嫩脸,后脑勺就挨了烟花一个爆栗,她断然喝道:“滚开!美人都是我的,老娘男女通吃,老幼不忌。”

    烟花拍开了萧楚生,转头笑嘻嘻向着小女孩道:“小妹妹,跟姐姐我走吧,姐姐请你吃棒棒糖。”

    “好呀。”小女孩笑得天真烂漫,很开心的伸出手去挽住了烟花的胳膊。

    众人见状又集体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不不,他们并不是担心羊入虎口,而是看到烟花如同中了十香软筋散一般突然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才恍然明白这个小女孩也是来者不善。

    “嗐?这位姐姐是不是得了急病?”小女孩讶然,就近伸手去挽赛雪的胳膊道:“姐姐,你帮我看看她怎么了。”

    赛雪哪里还会中计,逃命也似的退了一大步。小女孩不气不馁又去挽弓阿姨的手,也挽了个空,接下来是小呆瓜,小呆梦,那那,六王爷……可是每个人看见她靠近都像看见瘟疫般急忙避开,最后小女孩的面前只剩下那个玉树临风,俊美无铸,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府天!

    “府天哥哥。”这次小女孩没有像挽其他人一样贴近府天,只是站在他的面前,仰起头,忽闪着大眼睛望着他。

    “你……我认识你吗?”府天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她究竟是谁。

    “你真不记得了?”小女孩露出失望的神情,眼里似有隐隐的泪光闪动,她叹了口气道:“府天哥哥,你当真不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萝莉早了吗?”

    “啊!是你!”府天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神色开始激动起来。

    “对,是我!”萝莉早大喊一声府天哥哥,扑向府天……

    NO.19(云落冰笔,客串洛冰,《恋家癖的神仙生涯》此女妙手生花,画龙点睛,大赞!最重要的是没抢戏,表扬之!)

    “等!等等!”

    眼看府天的贞洁就要不保,突然响起一声大喊,那声音撕心裂肺,荡气回肠,仿佛耗尽了全身的情感与力气,众人不由得朝发声处望去。

    墙头上,啪的掉下一个人来,钗环凌乱,抱着一团东西连滚带爬的冲到几人面前,眼睛闪闪发光的盯着府天:“不错不错,这种柔柔弱弱的小受最适合做我的素材了!啊!遇见你是我天赐的缘。神啊,今天不太阳你了!”

    就在众人以为又多出一个姐妹抢夺府天所有权,将本来就少的粥将摊分得更稀,而眼冒凶光,脑中各自思索着不同杀人灭口行为时,来人打开怀里的包裹,如同打开一个百宝袋,拿出笔、墨、纸、砚、画板?画架?桌子……

    “准备好了!继续继续!”来人手拿画笔,盯着僵住动作的几人笑得眉眼弯弯,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CJ啊CJ。

    “是你,那个青楼的画师!”府天似想起了什么,指着来人喃喃道。边上的人听了,连忙询问是谁是谁。

    落冰,身世不明,年龄不明,相貌不明,喜欢假扮花魁,长期出没于青楼楚馆,擅长丹青,据闻她落胎时就带了画笔,学会怕前就已开始习画,尤擅chun宫,她的*有一笔千金之称。

    赛雪见府天的注意力放在洛冰身上,心中一气,竟然与萝莉早一起将府天推dao,扯开了他的衣襟,两人一左一右舔舐着他的肩胛,挑衅的朝落冰扬了扬眉:“嗯哼~光看着有什么意思,不如一起来试试~”

    听的人连咽口水,盯着他大开的衣襟内泄露出的无限春guang。他什么也不做就已经足够让众狼女馋涎,更别论此时的诱惑之美,顿时只听得宝贝亲亲天天等狼嚎声顿起,众女扑向天天,一路衣衫如花雨般飞向落下。

    落冰手拿画笔,鼻端一热,滴答两声,洁白的宣纸上出现了两点殷红血渍。

    NO.20(萧楚生笔,客串萧楚生,《重生之千面女优》这厮严重脱离群众,偏离主题,太可恶了!pia飞!)

    落冰太过激动,她的鼻血似那断了线的珠子直直往那宣纸上坠,霎时,落成满纸的血色红梅,晕染扩散。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想不到这世界上一个人的鼻血量居然能够这样不可思议去作画,难道真是天生画才?!

    正当众人目瞪口呆之际,一声佛偈遥遥自天际传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万恶淫为首,似这般沉溺男女痴爱,世人何日得可解脱?我佛慈悲,你们当中可有慧根弟子,听得我之正法?”

    神佛的力量过于强大,众人全部定住,根本不能动弹,更别说妄想反抗。那神佛的偈声是洪钟大吕,振聋发聩,一声一字皆传入人心,如醍醐灌顶之灵药,浇遍每个人心头。

    佛的慈悲的眼缓缓扫过每一个被定住的人,待他看向那湖中,偈声又起,“痴儿痴儿,如今红尘,欲如猛蛇,你当如何?”

    偈声落,顷刻间,湖中水分化为一朵晶莹剔透的莲花,自湖中心托起一个人来。

    定眼一看,莲花中心之人,往日落魄之像全无,一袭飘然白服,翩翩而来,一派清华贵气,无边风月在他身后全化作滚滚烟尘。

    “萧楚生!”众人不可思议地齐齐尖叫,更有数女子见他真容化作杏眼红腮,其中花痴情状不可细说。

    萧楚生却是不理会那一众痴呆人,他眉目收敛,一团清贵和气,伏拜在神佛跟前,“佛祖,弟子坠三千红尘,目闭耳塞,请渡弟子。”

    “好极,你与我有缘,我传你佛法,渡你便是。”

    “谢师尊。”萧楚生对着佛祖三叩首。

    “好好好。”佛祖连说三声好,即刻沉吟。

    “师尊有何难事?弟子可代劳。”

    “不用,你且退下,为师要弘扬佛法,渡化下界。”

    “是。”萧楚生双手合十,恭敬退到一边。

    佛祖大手一挥,首先指向天雷那那、神柳、小鱼仙女,佛偈声起,“身为仙人,心念凡尘,我仙界之威难存,私欲如此之大,如何再可为仙?以我佛旨,三仙去我佛座前添灯油,听佛法,待三万六千年后,方可回归仙界。”

    声断,三仙顿时没了踪影。

    然后,佛祖手又是一指,手中神光一束射向当当公主,“你向茅山小道学了些伎俩,居然如斯大胆,缚我仙道中人,骄矜攀比之意,其心可诛,不拿下你,他日便是要大乱天下。嘚,化作那湖中鲶鱼精灵去吧,好好修行,他日方可身登龙门。”

    “鬼尘、尘鬼。”佛祖神像庄严说道。

    得佛祖一声,双鬼自人群中站出,双手合十,跪倒在地,齐声说:“愿听我佛法旨。”

    “你们可去阎王殿,做一对黑白无常。”

    “是。”双鬼应声,顿时日头下化作一阵青烟消散。

    大致处理,佛祖觉得稍微满意,他点头,对萧楚生说:“徒儿,归去,留着欲界给这凡尘俗世之人,你且随我好好修行,不日即可得正果。”

    “弟子,领法旨。”

    大结局!!!(府天笔,客串府天哥哥,《chun宫缭乱》哦也!)

    “CUT!”

    就在佛祖准备带着新收的徒弟回灵山继续蛊惑众生的时候,滚滚红尘中忽然响起了一声大喝:“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随着这个饱含着威严的声音,佛祖临凡的阵阵霞光立刻随之黯然失色,而匍匐满地的善男信女中,一个人缓缓站了起来。他从容不迫地整理了一下颇有些凌乱的衣衫,对着天上的佛祖伸出了某个手指,轻蔑地比划了一下。

    “我说佛祖大人,什么叫做主角模板你懂么?什么叫做王霸之气你懂么?什么叫做众生皆蠢我独慧懂么?什么叫做怜香惜玉懂么?萧楚生那个家伙你带回灵山也就罢了,你凭什么带走我的六位红颜知己?”

    连珠炮似的教训完了某个作为配角却偏偏喜欢抢戏份的佛祖,府天只觉得一股酣畅淋漓之气齐贯五脏六腑,登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喝出了一句让无数美女为之狂呼喝彩的经典台词。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我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我要这诸佛都烟消云散!”

    这声音比刚刚的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更嚣张,然而,刚刚还慈眉善目威压十足的佛祖却忽然慌张了起来。护身佛光自然是早就不见了,不但如此,他的莲花法座也有岌岌可危之势,趁着一身法力还剩下那么一点,他再也顾不上形象,一把拎起萧楚生的领子,连一句阿弥陀佛都来不及说,就倏地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他这么一消失,虚空中忽然又起涟漪,刚刚被传送走的六女一下子又露出了身形。天雷那那、神柳、小鱼仙女三个人站在一边,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耶,终于不用再做什么神仙了!老和尚,灯油你自己去添吧!”

    当当公主看到三个喜气洋洋的仙女只觉得满身不得劲,可目光一碰到府天那笑意盈盈的目光,她竟是觉得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哪里还有什么施展法术的心思。尘鬼和鬼尘则是动作最快,倏地一晃就一左一右拽住了府天的胳膊。

    “天天哥哥,你真是太厉害了!”

    “是么?”府天似笑非笑地在两人面上扫了一眼,见她们两眼都是小星星,不禁笑着在尘鬼和鬼尘的脸颊上各捏了一把,随即才叹了一声,“若不是这萧楚生弄巧成拙搬来了什么佛祖,怎会有我这个主角翻身出头之日!”

    鬼尘和尘鬼都被府天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呆了,其他众女更是化成了一堆石像。这这这……这是刚才在她们环伺之下捉襟见肘的府天么?

    “小呆瓜,小呆梦,你们两个过来!”

    府天轻而易举从鬼尘和尘鬼的挟制下脱出身来,伸手对下头的两个小萝莉轻轻一招手,见两人喜不自胜地奔过来,他便放任她们一把抱了个正着,面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想当初李六郎那点半吊子才华都能蒙倒上官婉儿和阿韦,更何况是我?放心,我不是那个小呆子,不会让你们等到二十岁那种人老珠黄的年纪……”

    “死府天,你敢嘲笑我人老珠黄!”

    底下忽然响起了一个暴喝,府天低头一看,发现某个气急败坏的女人正在冲自己猛挥拳头,他不禁哑然失笑:“弓大姐,你怎么能和小呆瓜小呆梦相比?都说成熟的女人最有魅力,她们两个有了我,自然会脱去青涩光彩照人,至于你么……只要你愿意,日后我定会让你更加妩媚妖娆!”

    “真的吗?”

    喜出望外的小弓才说出三个字,就被后头无数只手给掀翻了,然后就是一阵可媲美最高女高音的嚷嚷。

    “天哥哥,别忘了我赛雪!”

    “我是苹果,最成熟的苹果……”

    “小天,你要是敢不让我烟花当正房,我和你没完!”

    “天天,我的王府可是给你一直留着位置,要是你从了我,我就把皇兄留给我的一半江山给你!”

    “府天哥哥,难道你不要萝莉早了吗?呜呜呜,人家可是发誓一定会长成最漂亮的美女迷死你的!”

    面对群情激愤的美女们,府天却是丝毫不乱,笑吟吟地伸手往下按了按:“大家放心,尽管放心!君不见书海浩瀚,有几个主角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冷落美人芳心?我既然能从佛祖手心里救回来六个人,当然不会割舍和各位的感情。”

    他深情款款地看着赛雪,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温柔:“雪儿,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双面风采。”

    下一刻,他倏地又出现在了苹果身边,轻轻地拂去了她头上的一片树叶:“苹果,以后千万别那么迷糊,别那么火星。不过没关系,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烟花正在咬牙切齿,冷不防有人从后头抱住了她的腰,紧跟着耳垂更是被人轻轻舔了一下,登时浑身绵软不堪。然而,最让她欣喜的却是耳边的一句情话:“家有悍妻,亦是为夫之福。”

    六王爷看到府天神秘莫测地出现在四处,却偏偏不理睬自己,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最后竟是气得一把撕了手中的扇子。此时,旁边却有人递过来又一把山水画纸扇,她不假思索地又要撕,却陡然之间醒悟了过来。

    “最难消受美人恩,可没几个人知道,美人嗔怒的时候却是最美的时候。六六,你生气皱眉的时候,实在是动人得紧。”这时候,一向被人称作是乱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六王爷竟是前所未有地红了脸。

    萝莉早此时已经是委屈得想哭,可还没有哭出声,她就忽然感到自己被人高高抱了起来。扭头一看到是府天,她立刻高兴地在他脸颊上印下了一个吻。

    那一吻是那样的绵软,府天几乎感到一颗心都温软了下来,于是宠溺地揉了揉萝莉早的头发:“禾苗,当初的约定我一直都记着。我永远都是你的天哥哥。”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忽然劈下了一道雷光。怎奈府天身形一动,轻轻松松就避开了去。他手中仍然抱着萝莉早,却是出现在了满脸愤怒的天雷那那身边,笑吟吟地把手中的小女孩递了过去:“那那,都等那么多年了还急什么,迟早我们也会有一个如同禾苗一样可爱的孩子!”

    而面对火冒三丈的神柳和小鱼仙女,他同样只用了区区一句话:“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

    好强势的人,好可怕的人……呜呜呜,可又是好温柔的人!当当公主只觉得心乱如麻,直到发现自己头上代表公主身份的发簪被人取走方才恍然惊觉,但心里的恼怒全都飞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欣喜。

    “取走了你的发簪,我便是你的驸马!”

    一瞬间,府天忽然漂浮了起来,见所有人都在抬头看他,他便意味深长地伸手一指远处的水床:“今天既然有无良为我们安排的这天下第一床,那我们的大婚之日便定在今朝吧!谁第一个抵达那水床,便是我的正室妻子!”

    这一句话就犹如掉在zha药堆中的火星,一下子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一刹那,刚刚还挤成一团的众美人全都没了踪影,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虚空遁的,总而言之全都是铆足力气冲着一个方向而去。看到这一幕,魔术师无良只觉得叹为观止。

    魔术师玩弄的不过是人眼,而眼前的男人玩弄的竟然是人心!

    而落冰第一时间扭腰追了上去。这前所未有的天下第一*,要是错过,她第一画师的头衔就得让给别人了!哪怕在画画的时候让某人占了便宜——不,占便宜也是好事——她也一定得把那些美人儿和他的互动全都画得清清楚楚!

    一直都在水床边上的包子和楚楚看到那蜂拥而来的滚滚烟尘,忍不住面面相觑了一眼,一向镇静的楚楚已经是完完全全呆了。当她看到包子毅然决然地扑通一声跳下水时,原本准备跟着一起跳下去,奈何一不失足就成千古恨,她竟是被汹涌人流直接带到了水床中,而且还是被压在了最底下。

    眼看着美人一个个都入了水床,府天方才瞥了一眼孤零零站在那里的魔术师无良,然后缓缓走过去单手抚胸优雅地行了一个礼:“尊敬的无良魔法师,你既然给大家带来了一个美好的良宵,是否愿意到更近的地方去看一个仔细?我知道你一直秉持单身主义,但是,人生多么美好,哪怕春xiao一度也是最美妙的体验。”

    “你……”

    府天轻轻弹了一个响指,只见水床四周骤然间浮起无数莲花灯,旋即又升起了一层层粉色帷帐,摇摇曳曳地将众人围在当中。不多时,池水中窜出包子的脑袋,却是在那里捶胸顿足——那么多大好美人啊,全都掉在一个人手掌心里了!

    春xiao一刻值千金,盛况诸君自有心。妩媚美人十八娇,嗔看郎君日日新。

    -END-

    愿女频所有的编编与读者亲们,以及辛勤笔蕴中的新老作者们“五一快乐……”

    在此,鸣谢以上各位牺牲色相的写手们,特别是,牺牲最为彻底的英俊潇洒的萧楚生童鞋!感谢起点给了我们一片自由挥洒的天空,让我们得以在这片自由的天空下,有缘相遇,有缘共享著书与阅读的快乐!

    最后,预祝起点即将到来的“七周年庆”大吉!

新书《朱门风流》上传,敬请支持

    从来没有哪一次新书隔了这么长时间,俺对不起大家……

    没办法,历史类小说写得多了,各色人物也写了很多,要换一换实在是比较耗费脑子,而且这一次写完武唐似乎脑袋里都是大唐的风情人物,思维混乱到极点,多亏了编辑帮忙拨乱反正。

    新书背景放在了明朝,所谓朱门,当然不是指老朱家,而是名门的意思,以下是简介。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重生在大明名门,张越却只是个不受重视的半大娃娃。

    靖难的动乱已经过去,郑和的舰队已经在海上航行,家族中已经有高官显贵……

    盛世朱门觅风liu,富贵也需稳中求。了却家国天下事,偕妻带子泛扁舟。

    拖了三个月是我不对,不过大家好歹支持一下吧,书页简介下头有一排链接,痛哭流涕恳求推荐点击收藏……

实体书上市通知

    《chun宫缭乱》实体书已经上市,出版改名《锦瑟华年》,又改回去了,囧……

    当当我已经看到有发售了,各大新华书店也应该有货。上下两册定价四十八,折扣价三十六块三,应该还是比较合算的,不过只有出版版本只包括第一第二卷。随书附赠环保袋一个,书签一个,印刷得也比较好,大家若是喜欢本书得就多多支持一下吧,嘿嘿^_^

俺开新书了

    麻烦各位戳一下底下的链接,给俺留个收藏投票,谢谢!

第一章 跃马长街

    有道是正月里来是新春,但即便如此,天上的纷飞大雪仍然向人们昭示着隆冬的延续。洛阳城内的家家户户都在张罗着上元节,孩子们也各自喜气洋洋。然而,真正的权贵之家却都在忧心忡忡,就是出门采买的仆役亦是神经兮兮的。若是有心人甚至会发现,正旦之后的这些天来,那些往日纵马街头张牙舞爪的纨绔子弟全不见了踪影。

    大过年的,酒肆中的生意自然红火,南市某家小酒肆中更是人头济济。靠近柜台的某桌上,几个彼此之间熟络的中年和老者便在那里低声交谈。

    “看这架势,必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什么大事,难不成又要废太子?”

    “谁能说得准呢?这太子复立没多久,那位嫡皇孙和永泰郡主不是都死得莫名其妙?”

    “唉,这几年洛阳城死人一拨拨的,贬谪到西域岭南的都有。再这么下去,哪里还有我们的活路!”

    柜台上的老掌柜听得清清楚楚,却装作浑然没听见的模样,自顾自地闭目养神。虽说耳边那些听上去忧国忧民的声音没完没了,但他始终安之若素,别说身子,就连手肘都不曾挪动一下。在外人看来,他就仿佛睡熟了似的。

    酒肆中喧闹了整整一个下午,但随着天色渐渐黑下来,人们也就各自散了。如今天黑得早,等到了掌灯时分,竟是只有靠墙的一桌坐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人。这时候,老掌柜方才站起来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随即没好气地啐了一口。

    “罗罗嗦嗦那么久,害老子连动都不敢动弹!他娘的,还以为那些纨绔公子不来就太平了,竟然会来这么一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别看一个个人模狗样,指不定待会就去平康坊钻狗洞了!”

    “秦老爷子,这正旦之后平康坊户户都落了锁,歌伎们没一个能出来,人家怎么去平康坊,难道去爬墙?”

    说这话的便是此时唯一一个剩下的客人。他拍拍衣服站起身,熟络地来到柜台前微微一笑,面上露出了两个动人的酒窝:“老规矩,再加两葫芦酒四只烧鸡,我带走!”

    他一面说一面掏出了六十文钱和两个酒葫芦,轻轻搁在了柜台上。

    秦五斜扫了一眼那褐袍和幞头,目光忍不住在那俊俏的脸多停留了一会,忽然笑了:“小丫头,就你知道的多!虽说如今女扮男装的不少,但像你这么大胆三天两头单身往我这酒肆里头钻的却不多见!你家大人就那么放心,不怕这里有什么地痞流氓欺负了你?”

    地痞流氓?凌波的笑容中忽然多了几许戏谑,随即耸了耸肩:“要真是那么倒霉,我那两下子虽说稀松平常,但想要对付几个地痞大约还绰绰有余。”

    人家一年到头至少光顾二三十回,秦五却还是第一次知道,面前这常常女扮男装的小丫头居然会两下子。于是,他这目光一下子移到了她腰间的佩剑上。原本以为那不过是装饰品,看来倒是他走眼了。嘿嘿笑了一声,他也不再问人家小小年纪为什么那么喜欢桂花稠酒,连忙吩咐伙计把酒葫芦装满,又用油纸包了四只刚刚出炉的烧鸡。

    等到人出门,他才低声嘀咕道:“难不成这小丫头还是什么将门虎女?”

    “阿嚏!”

    提着酒葫芦和一个油纸包走出秦家酒肆,恰好一阵寒风迎面袭来,凌波顿时忍不住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连忙拉紧了斗篷。把酒葫芦和油纸包塞进了马褡裢,她便利落地翻身上马,轻轻一抖缰绳,一夹马腹,身下骏马陡然加速,风驰电掣一般驰了出去。

    要说她身下这匹骏马,同样也是有名头的,据说来自西域疏勒,雪白中带着两块红斑。她当初一看到便喜欢上了,于是想尽办法弄到了手。想到这白地红斑正应了小雪初晴四个字,她便给马儿起了个名字叫初晴。而这初晴也确实神奇,上手驯服得异常快,三年骑下来和她犹如一体,从未有半点失蹄。

    比起她那两下功夫,她的马术倒相当不错。要不是正好遇到这该死的大冷天,她指不定还能趁着这段路在马背上好好睡一觉。

    天上渐渐下起了雪,平日里觉得星星点点的雪花很有情调,但纵马飞奔,这雪珠就着风往脖子里衣袖里钻,几乎是无孔不入。尽管极度怕冷,可早上是她自己死缠烂打硬磨着要出来走走的,这时候她也就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只能轻轻在马股上抽了一鞭子,指望身下的初晴能够再快一些。

    可怜的马儿,为了我不被冻死,麻烦你跑快一点,否则你就等着屁股开花吧!

    仿佛是领会到了主人的困境,仿佛是为了少吃点苦头,这匹品种脚力原本就是上上之选的骏马一下子奋起精神,嘶鸣一声之后陡然加快马速。这速度固然是快了,但凌波马上就体会到了风驰电掣的副作用,非但迎面而来的风更烈更猛,更重要的是两边的景物飞速往后,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凌波被初晴的卓异表现吓了一跳,心中不由琢磨回去之后是不是应该狠狠挖掘一下它的潜力。就在这当口,她的眼睛猛地瞧见前头东西向的建春门大街忽然冒出来慢悠悠的一人一马。随着不断接近的距离,她甚至能看到那个牵马少年东张西望满脸好奇的表情。

    该死,这就快敲闭门鼓的时候,怎么还会有人这么优哉游哉在外头逛?这时候就是想急停也来不及了!

    她只来得及在心中怒骂了一声,当下狠狠挥了挥缰绳,放低了身子,几乎把整个人贴在了马背上。急促的马蹄声中,她赫然看到那个牵马的少年懵懵懂懂地惊觉,朝她的方向投来了惊诧的一睹。说时迟那时快,她猛地合身下压,高声叱喝道:“初晴,跳!”

    俗话说良马通灵,三年的时间足以让初晴和主人培养起深厚的默契。当那声叱喝响起时,白马猛地长嘶一声腾空而起,挟着一股凌厉无匹的劲风,它硬生生纵身一跳,连人带马一起拔高,倏忽间横跨了十余步距离,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四蹄微微一弯之后,它往前冲出数步,渐渐恢复了起初的高速。

    马背上的凌波在百忙之余往回看了一眼,见那少年毫发未伤,终于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幸好她在练功夫和练马术上头更偏重于后者,否则这次就要出人命了!

    虽说这时候更应该下马去道一声歉,毕竟是她跑太快了,但她一看那愣头愣脑的小子就心里有气。待听到那响彻全城的闭门鼓陡然响起时,她更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这当口就甭计较小事了,否则她要是被抓了犯夜还得劳动别人来领。想到这里,她连忙加快了马速,没有回头再去瞧。

    而那个牵马的少年呆呆地望着那个消失在黑夜中的人影,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使劲拍了一下脑袋,懊恼地自言自语道:“哎呀,只顾着找路竟然没听到那马蹄声,也不知道人家刚刚那一下跃马有没有伤着……”

    瞧见不远处已经有金吾卫的卫士巡街,他也来不及思考更多的疑惑,往那黑暗中又看了一眼,随即赶紧翻身上马,一溜烟奔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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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变天的伊始

    洛阳如今是大周神都,宵禁制度自是执行得异常严格。别说宵禁之后商家里坊统统关门,就是太初宫也会闭门落锁。

    六百下闭门鼓一响,也就意味着深夜宵禁的开始。所以,凌波紧赶慢赶,穿过天津桥和左掖门,终于在最后时刻前冲进了太初宫。这一路时间原本就紧,还遇上了那么一档子惊心动魄的事,她跳下马时几乎觉得天旋地转,双腿也一阵阵发软。

    “县主,今天回来的倒是刚刚好!”

    听到这戏谑的声音,凌波立刻抬头一看,见是一个熟识的中年队正,遂笑嘻嘻地从马褡裢里头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油纸包和一个酒葫芦。这都是老一套了,那队正一把接过来,又不露痕迹地让一小串铜钱滑进了袖子里,遂转身朝几个军士招了招手。一大群人顿时哄笑了起来,甚至有人玩笑似的嚷嚷道:“还是县主周到,每次都不忘了大伙儿辛苦!”

    “那是当然,这大冷天的大家还得值夜,不填饱肚子怎么行?”

    凌波笑语之后,见十几个卫士已经开始商议如何享受这顿夜宵,便把马匹交给一个牵马的小内侍,少不得又给了一小串铜钱。瞧着飘雪的夜空,她认命地叹了一口气,裹紧了斗篷便匆匆赶路。

    这长乐门和她要去的仙居殿之间很远,而且甭管王公贵戚,进了宫之后都一定得下马,靠两条腿走完这段漫长的路程,她自然也不例外。平常也就罢了,无非当作锻炼身体,但在风雪天,当她终于走到迎仙门的时候,整个人都几乎要冻僵了。

    如果说太初宫是神都洛阳的中心,那么如今迎仙宫就是太初宫的中枢。迎仙宫又叫集仙殿,殿外矗立着四根一人难以合围的盘龙金柱,红墙黄瓦,飞檐排角,雕梁画栋,透花棂窗,什么华丽的字眼都形容不了那奢华铺张的光景。这里就是女皇的寝宫。

    虽说只是路过迎仙宫,但她也少不得被人盘查了一回。同是羽林卫士,这些人却不比长乐门那些卫士的善意,一个个都是满脸倨傲一丝不苟,拿着她的腰牌反反复复地查看。

    “这么晚了,以后若是出宫,还请早点回来!”

    凌波点了点头,见那些卫士大步离开,她方才吁了一口气。看来,若不是她这腰牌来路硬,只怕今天这一关就不会过得那么容易。别看她如今还是个县主,但这年头什么宗室贵胄都不值钱,更别提她这个区区孤女了。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地下也渐渐有了积雪,踩在上头嘎吱嘎吱地响。出门时天色尚好,她又不曾准备木屐,此时此刻雪水已经渗透了脚上的鹿皮靴子,愈发冷得刺骨。好容易来到了仙居殿,一进门就有一股暖流扑面而来,她不禁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哎呀,你终于来了!这种下雪天也不知道找一把油纸伞,看看你身上这黑缎背子都湿透了,还有这鞋子!来人,都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弄到里头去,赶紧换衣服扒鞋子!”

    一个高挑的女子嗔着埋怨了一通,几个宫人慌忙上前把凌波簇拥到了里间。

    这些都是服侍人的老手,也不用凌波动一根手指头,先有人用干布为她擦干了头发,又用两人拿了滚烫的软巾来,为她脱了衣服,然后就在她全身上下擦了起来。

    直到原本冻得冰凉的肌肤渐渐变得红润发热,两人这才住了手,取来香油均匀地抹了。最后,一个宫人给她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将散落的头发用一根丝绦轻轻系了,这才拿来热水为她烫脚,又用双手用力搓着。待冻得冰冷的脚热乎乎之后,另一个宫人便取来一双皮屐子弯腰给她套上,递上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

    凌波大口大口地喝着那姜汤,不一会儿,就只见刚刚那个高挑女子方才掀帘进来,屏退了诸宫人之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那高挑女子手中拿着那个紫红色的酒葫芦,笑吟吟地说:“这秦家酒肆其他的酒都寻常,就是桂花稠酒温润利喉,酒力绵长,最是与众不同,连宫中御制也不及它的香醇,亏得你每次都记得带回来。怎么样,今儿个外头有什么风言风语?”

    被人料理了这么一番,凌波自是感到里里外外都是暖烘烘的,此时缓过神来便耸了耸肩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无非都在那里议论着什么是不是要废太子之类的闲话。这啰里啰唆已经好些天了,也没见商量出一个子丑寅卯来!上官姑姑,我刚刚路过迎仙宫,见里里外外防范煞是森严。其实只要羽林军不动,根本乱不起来。再说了,如今执掌羽林的人里头,可是有李义府之子李湛。”

    这太初宫中姓上官的,唯有这些年来一直负责秉笔草诏的上官婉儿。此时,她若有所思地蹙起了眉头,接着淡淡笑了一声:“纵使真的变天,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活路。先有酷吏之祸,之后总算有狄国老撑持接回了庐陵王重立太子,结果临到最后还不是人心惶惶?李义府都已经死那么多年了,谁能担保他的儿子就必定忠心耿耿?陛下已经老了,若不是她纵容,怎会有张氏兄弟的嚣张?”

    这些事情凌波虽然听别人提过几次,但她并没有太大的亲身体验,此时此刻也无从接口,只得双手托腮坐在那里。

    室内点着四盏油灯,但兴许是灯盏中的油所剩不多,因此显得异常昏暗。大门都关得好好的,房间里也就没有风,四朵火苗稳当当地绽放着微光,却少了几分灵性,多了几分呆滞。

    虽说光线不好,但凌波还是能清清楚楚地看到,灯火下的上官婉儿尽管有些消瘦,却仍不掩娇艳。四十岁对于女人来说原本应该是一个不再年轻的年纪,然而,时光的效用却仿佛在上官婉儿的身上停滞了,那额头依旧光洁,那青丝依旧黑得发亮,那身材依旧曼妙,那声音依旧甜美。

    只不过,这保养得宜的女人并不少见。上官婉儿之所以是上官婉儿,却是因为那机敏百变,出口成章下笔千言的天赋。

    忽然,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打断了上官婉儿的沉思,亦打断了凌波的胡思乱想。不等上官婉儿出口喝斥,一个宫人便满面惊惶地闯了进来:“梁王……梁王殿下来了!”

    此话一出,凌波立刻站起身来,还没想好找什么借口溜之大吉,却被上官婉儿一把拉了个正着:“你又不是外人,避什么嫌!快,请他进来。”

    梁王武三思对于凌波来说确实不是外人。如果说,女皇是整个武家的顶梁柱,那么,武三思就是武家的第一掌门人。他也是凌波已去世父亲的堂兄,论理凌波该叫一声伯父。即使撇开这层亲属关系不谈,凌波往来仙居殿的时候,也没少撞见过某两人的鬼混。

    第一次看到还觉得震动和不可思议,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看到,她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上官婉儿都已经四十岁了还没出嫁,找个情人又有什么打紧?

    然而,这次连夜来访的武三思面上没了往日的顾盼自得,更多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惊惶。他甚至顾不得房间里尚有凌波这个碍事的人,急匆匆奔到了上官婉儿的面前。

    “婉儿,不好了!我刚刚得到消息,张柬之他们策动了羽林军,马上就要逼宫!他们不但要杀张家兄弟,而且还号称要尽灭我武家人,复李唐江山!姑母病得七死八活,张家那两个小崽子也是忘恩负义翻脸不认人的家伙,我就是去通风报信也是白搭。婉儿,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

    听到突如其来的消息,屋子里的两个女人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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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危机亦是机遇

    兴许是因为武三思的到来而带来了一股冷风,室内的灯火渐渐摇曳了起来。其中一盏油灯的火苗子在忽上忽下窜了好一阵子之后,忽然扑哧一声熄灭了。其他三盏油灯亦是在那里苦苦支撑,但眼看火光渐渐黯淡了下去,熄灭也就是一时半会的功夫。

    就在这时候,凌波忽然打破沉寂笑了起来:“怪不得我刚刚路过迎仙宫时,碰到几个羽林军卫士盘查得严密。我还以为是羽林军奉二张之命才那么谨慎,敢情是为了防止有人进去报信!若是伯父冒冒失失跑去迎仙宫,只怕这时候也就出不来了!”

    对于凌波的忽然插话,武三思原本还有些不以为然,就想出口斥责。然而,听到这么一番言语,他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到了嘴边的喝骂也立刻吞了回去。他悄悄打量了一眼上官婉儿,见她亦微微点头,显然是赞同凌波的判断,眼珠一转就彻底明白了目下情势,紧跟着便懊恼不已。

    “早知道太子早晚要登大位,我不如豁出命去帮忙,怎会让张柬之那几个老家伙抢先!”

    这不是典型的马后炮么?凌波对武三思的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虽然是伯父,但她和武三思没多大瓜葛,可对于他巴结二张的手段却记忆犹新。这女皇晚年固然是疑心大增随便杀人,但暂时还没有祸及武三思头上,反倒是张柬之等人常常朝升夕贬,犹如在火上烤。人家那帮子是破釜沉舟,武三思安乐日子过了那么久,会想到豁出命来逼宫?

    她能想到的事,上官婉儿亦不会想不到,此时便恶狠狠地瞪了武三思一眼:“这时候还说这种没用的话干什么?说清楚,张柬之他们究竟什么时候发动?”

    “大概……”武三思才说了这么两个字就感到对面两个女人眼神有异,遂连忙改口道,“这羽林军一动风声不小,据我得到的消息,应该就是明天早上的光景。”

    明天早上!现在至少已经是晚上亥时了!

    凌波偷瞥了上官婉儿一眼,发现对方亦是眉头紧锁,心中便飞快地盘算了起来。武三思固然是她这位上官姑姑的情人,但她同样也看到过上官婉儿和太子李显眉来眼去,暗通款曲也不无可能。只凭这一层关系,其实上官婉儿说动太子庇护武家亦不是难事。然而,既然策动兵变逼宫的是张柬之那群人,有什么后果就很难说了。

    女皇已经在太多人的心中种下了恐惧的影子,而武三思这几个帮凶则更是让人深恶痛绝,人家大可趁乱先斩后奏杀了再说。

    当然,细细想来,所谓的剪除诸武绝对不会包括她这么个无足轻重的小丫头。武家好歹还是太子的母族,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武家天下没了,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坏处,那个只是听上去好听的开光县主她才不稀罕,天知道开光县究竟在什么鬼地方!

    武三思素来多智,但此刻面临这样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他便觉得方寸已乱。再加上对面两个年岁相差颇多的女人都仿佛陷入了沉思,他不觉有些着急:“婉儿,此事非同小可,你素来和太子交好,能不能帮忙……”

    “什么交好!”上官婉儿勃然色变,冷冷打断了武三思的话,“若是真的逼宫事成,对于太子来说是皇位重要,还是我重要?只要张柬之那几个老家伙能保证太子顺利登基,他们不管要做什么,太子都会答应,难道你傻了不成?”

    “这……”

    武三思顿时哑然,一肚子的焦躁在上官婉儿那恼怒的目光下一点都发泄不出来,只得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脸上满是深深的不安。

    百无聊赖地看着那对情人一坐一站,凌波忽然打了个呵欠,见上官婉儿投来了嗔怒的目光,她方才缩了缩脑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姑姑,你们也把事情想得太糟糕了。张柬之他们当务之急要剪除二张,拥立太子登位,也好坐实拥立之功,其它的都是以后的事。只要伯父做小伏低,让人觉得没有威胁,那些自视甚高的家伙一时半会也不会急于下手。这以后么,不就有大把时间可以计划?”

    “不错!”

    上官婉儿立刻点了点头,旋即醒悟到自己关心则乱失了方寸。她上前和武三思低低交谈了几句,嘱咐其暂时住在这仙居殿避风头,便叫来一个侍女把人带了出去。等到房间中只剩下她和凌波两人,她方才换了笑脸转过身来,轻轻地在小丫头的额头上弹了一记。

    “我这当局者迷,你这旁观者倒看得清楚!这下子那个混球大约也该知道了,武家总算有个成器的,不再是个个饭桶!”见凌波笑嘻嘻的不说话,她不由伸手在那蓬乱的头发上揉了揉,“想当初陛下领进宫的武家千金好几个,就你与众不同。人家都想着巴结女皇,你倒好,居然认准了我这么个苦命的奴婢。”

    “什么千金,不过是靠家世虚名罢了!”凌波摇摇头站起身来,笑吟吟地说,“她们不遗余力奉承陛下,结果有什么好处?一个稍稍靠近了张昌宗,差点去了半条命;一个说错了一句话,结果给轰了出去;反倒是避得远远的我最好。再说了,你教了我这么多,我叫一声姑姑可不是应该的?”

    “小妮子这张嘴真真是像蜜糖似的!”

    上官婉儿笑骂了一句,旋即收了笑容:“今晚你就住在我这里,待会我让人拿一套宫人的衣服给你,换上之后和衣而睡,警醒一些。那个混球既然说明儿个一早就会发动,大约不会错。不管他们此次逼宫成与不成,我都必须及时赶到那里,你明白么?”

    “姑姑,莫非你要趁着这机会得到最大的好处?”

    “小丫头,这种事情知道了也不用说出来!危机亦是机遇,这道理我又不是头一次告诉你!”

    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对视良久,同时笑了起来。和上官婉儿的雄心勃勃不同,凌波的心中却满是一种莫名的兴奋。此时此刻,忽然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刹那间爆了一个灯花,光芒一时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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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直闯迎仙宫

    深夜,凌波陡地被一阵难以名状的惊悸惊醒,翻身坐起的时候,她便听到外头传来了阵阵喧哗。一把抓起了一件长襦衣匆匆往身上一披,她随即套上了早就预备好的靴子,急匆匆地冲进了上官婉儿的寝室。

    这种非常时刻,她当然没有看到武三思碍事的身影,却看到了两个身上尚有雪渍的内侍。等到上官婉儿把两人打发走,她连忙开口问道:“姑姑,那边已经发动了?”

    虽说先头笑谈的时候还充满了信心,但这个时候,上官婉儿的双手却在微微颤抖。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很快平静了下来。

    “刚刚得到消息,左右羽林军拥太子从玄武门斩关而入,此刻应该进了迎仙宫,大约张昌宗兄弟已经不得活命了。武攸宜着实是饭桶,一个右羽林大将军竟然不能节制部属,这时节还在家里睡大觉!陛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以为有李湛便可以制衡桓彦范和敬晖,结果刚刚就是李湛把太子劝出了东宫!”

    凌波第一反应不是逼宫的步伐已经进展到最后时刻,而是为上官婉儿四通八达的情报网而吃惊。这真是好快的消息!

    “此时说什么也没用,走,现在就去迎仙宫!”

    听了上官婉儿的吩咐,凌波立刻披上避雪的斗篷,套上棠木屐,随手拿起平日用来防身的短剑揣在怀里,旋即和上官婉儿一起出了仙居殿。

    出了大门,雪似乎比晚间的时候更大了,一副犹如末日般的景象便映入了眼帘。东南方的迎仙宫那边,熊熊燃烧的火炬把半边天映得通红,火光中还混杂着掩不住的惊呼和惨叫,带来了一种铺天盖地的威慑力。这时候凌波根本顾不得那纷纷扬扬的大雪,只顾跟在上官婉儿后头,踩着积雪往迎仙宫赶。至于身后那两个呆若木鸡的宫人,她甚至没有转头喝令她们跟上。

    反正这时候用不着人多势众,胆小鬼带得越多麻烦越大!

    地上的积雪已经有一两寸深,穿着棠木屐走在上头竟有一种走在棉花上的感觉。虽然脚下颇有些跌跌撞撞,但凌波还是竭力搀扶着上官婉儿,因为对方此时更是不堪,几次都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这并非心境问题,而是雪地显然已经被不少人踩过,留有各色乱糟糟的脚印,不少地方都结了冰,稍不留神便有摔倒之虞。

    “什么人!”

    前头忽然传来一声暴响,随之火光大亮,竟是两个手持钢刀的羽林军卫士。见那两人满脸肃杀之气,凌波便悄悄拉了拉上官婉儿,孰料这位刚刚还有几分狼狈的秉笔女官忽然昂首挺胸,不退反进踏前了两步,口气异常冷峻:“这迎仙宫什么时候连我也要拦了?”

    一名卫士听这口气,连忙高擎火炬,细细一瞧便露了几分恭敬之色:“原来是上官秉笔。并非某有意拦阻,实在是张相公有严令,二张谋逆造反,谁也不得入迎仙宫半步。”

    二张谋逆造反?这除非张昌宗张易之疯了,这女皇就是他们唯一的靠山,谋哪门子的逆造哪门子的反?凌波暗自冷笑,这张柬之虽说已经年过八十,却还真是老而弥坚,这样老套的借口被他用得炉火纯青。

    见上官婉儿碰了这样一个软钉子,她不禁皱了皱眉,却知道这时候确实不宜太强硬。正准备想个其它的办法,她却忽然觉得背后传来了有人踩在雪地上的声音。回头一瞧,她登时喜出望外。来者只有五六个人,打头的一个身穿鹤氅,头戴金冠,脚踏重台履,腰悬宝剑,眉目之间透着一股勃勃英气,不是太平公主还有谁?

    “张相公有严令?”虽然刚刚还在极远处,但太平公主耳力极好,此时朝上官婉儿略点了点头便越过了她,居高临下地扫视着那两个拦路的卫士。“张柬之不过是臣子,陛下是我的母亲,太子是我嫡亲兄长,凭什么这关键时刻我就进不得迎仙宫!至于婉儿……你若是拦了她,保管你今后吃不了兜着走!”

    那卫士不曾料到继上官婉儿之后,竟是连太平公主也来了,一时间狼狈万分:“公主,此事某亦不能做主……”

    “尔若敢再阻拦,这陛下钦赐的则天剑便先取你的狗头!”

    这眨眼的功夫,凌波就只见太平公主手中寒光一闪,竟是一剑削下了那卫士头上红缨。平时虽说她也常见太平公主往来于宫中,但似这种大发神威的光景却还是第一次看见。不得不说,那种不怒自威的架势实在是像极了女皇。

    眼见这再拦下去可能要闹出大乱子,旁边的一个卫士连忙上来将同僚拉到了一旁,毕恭毕敬地让开了道路。凌波有意留在了最后头,这才走出去没几步远,她就听到一阵低语随风飘来。

    “你傻了还是呆了,拦一下上官秉笔也就算了,这太平公主你也敢拦?太子将来登基,她就是长公主,张相公也不敢招惹!再说了,张易之张昌宗兄弟都已经死了,内中大局已定,她们这两个女人难道还能翻天?”

    听到了该听的,凌波便上前几步追上了上官婉儿,低声在她耳边说出了刚刚听到的。孰料她的声音虽然低沉,却不曾躲过太平公主。

    “我道是婉儿你带了谁来,敢情是十七娘这个小丫头!别鬼鬼祟祟的,有什么话能对婉儿说的,也对我说明白了!”

    凌波闻言哪敢隐瞒,赶紧道出了刚刚听到的话。一听说张昌宗兄弟已死,太平公主顿时畅快地大笑了起来,面上露出了一丝藏不住的戾气:“这两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也有今天!好,死得好!也不想想是谁给了他们荣华富贵,竟连我也敢污蔑!”

    二张权势滔天之时,无人能撄其锋,也不知道折辱得罪了多少人,太平公主这个荐主也险些遭到反噬,这怨气已经不是一两天了。见上官婉儿也露出了一丝轻松,凌波倒是悄悄撇了撇嘴。

    虽说张昌宗和张易之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们纵使有天大的胆子,却从不打宫中女人的主意,抑或是说不敢打女人的主意,所以和她没有半点交集。而从政治角度来说,因为她父母双亡,再没有兄弟姐妹,二张再怎么谋划也和她无关。

    两个看似权势滔天的男人,说到底其实不过是女皇手掌心的两只可怜虫而已。

    虽说天上的雪仍未停歇,天气亦是冰冷刺骨,但走近迎仙宫长生殿时,却能看到门口围着一大堆人。其中,一个被人簇拥在中间的中年人异常醒目。凌波刚刚认出那是太子李显,就只见对方也朝这边投来了目光,继而甩开众人匆匆奔下了台阶。

    “三娘,婉儿,你们来得正好!母皇……这二张都死了,接下来她却半点不肯松口,这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凌波从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身后注视着这位犹如无头苍蝇一般的未来天子,不觉在心里嗤笑了一声,不禁为张柬之等人感到可怜。

    无论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一个有主见的男人。当然,正因为有这样的男人,那些聪明的女人才有机可趁,不是么?

第五章 垂暮女皇亦难欺

    天色大亮的时候,雪也已经停了。一轮红日高高挂在天空,却没能带来多少暖意。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雪在大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盖去了血迹,也盖去了无数凌乱的脚印。

    迎仙宫中已经是一片新气象。随着张昌宗张易之兄弟的伏诛,里里外外的老面孔就没剩下几张,都是垂手低头的新人。当然,清洗远远还没有结束。天刚亮之后,袁恕己就匆匆去部署南衙兵,准备弹压可能到来的变故;桓彦范则前去捕拿二张余党;张柬之敬晖则负责联络其他臣子安排太子登基等种种事宜。

    虽然一切几乎都在控制之下,但唯一一件没有完成的事,却让所有人都伤透了脑筋——没有玉玺,同时没有诏书。所有敢于向女皇直接提出这种要求的人,几乎都被骂了出来。如今还幸免于难留在长生殿里头的,也就只有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

    当然,还有某个浑水摸鱼在旁边看热闹的人。

    凌波饶有兴致地看着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轮番出马,用尽了浑身解数劝说女皇。然而,不得不说,她这位姑婆掌权柄那么多年,韧劲非同寻常,能驳就驳,不能驳的就沉默,竟是保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即使太平公主动之以情,上官婉儿晓之以理,亦没有让她有所退让。总之,至高无上的女皇仿佛就认准了一个道理。

    “朕还是大周的天子,他们杀了张昌宗张易之兄弟也就罢了,朕只要还活着,就决不让位于太子!”

    看看,这不是老小孩的执拗劲是什么?她实在不明白,大半辈子英明睿智的女皇到了晚年怎么会如是光景。这就算抵死了不传位不盖玉玺,最后大不了用一道矫诏,只要女皇一命呜呼,谁能质疑其中真假?毕竟,至高无上的女皇陛下已经整整八十二岁了。

    八十二岁的年纪,再说先前一病天下皆知,这时候寿终正寝,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在劝说得口干舌燥依旧不见效果之后,太平公主终于有些支撑不住了,一怒之下拂袖而去。虽说曾经是女皇最宠爱的女儿,但先是第一个夫婿被杀,接着又一次次地遭人构陷,纵使是坚强如她亦对母亲满肚子怨气。

    她这一走,上官婉儿更是孤掌难鸣,她纵使多年草诏,却几乎不敢违逆女皇心意——唯一的一次忤旨,也以黥刑告终。这一次一脚站在女皇的对立面上,虽知必胜,她却仍有一种莫名的惊悸。

    瞥见上官婉儿神色怔忡,凌波便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声提醒道:“姑姑,还是先去外头歇息一下吧,我在这里帮你看着。”

    一夜的提心吊胆,再加上刚刚这一通劳心劳力的劝说,上官婉儿亦是心力交瘁,犹豫了一会就答应了。瞅了一眼双目紧闭的女皇,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去。随着那脚步声渐渐消失,寝殿中变得静悄悄的,一丝动静也无。

    凌波根本不曾费心去考虑劝说女皇的勾当。人贵有自知之明,这亲生女儿和贴身心腹轮番上都没有效果的事,她凭什么自不量力?若是以为女皇失势就可以任由她为所欲为,那就实在太愚蠢了。于是,她靠在一旁的锦凳上闭目养神,脑海中陡然浮现出了昨日跃马长街的情形。

    那个懵懂的小子大约是外乡人,这要是换成别家骄纵千金,指不定这家伙就被奔马踏死了。只不过,那憨头憨脑的样子确实很好玩,比那些恨不得表现出十分机灵的家伙顺眼多了,和她去世的父亲倒有些相像……等等,好好的怎么把一个陌生小子和她老实巴交的父亲联系在了一起?真丢人!

    “十七娘。”

    耳边陡然响起的低沉呼唤让凌波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急忙睁开双眼。见榻上的女皇正在用一种奇特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她一时大讶。虽说她这个孤女算是在宫里被抚养长大的,但日理万机外加男宠无数的女皇基本上没空理会她。而今她分明一身宫人打扮,女皇病得七荤八素的时候居然还能记得她的名字,她该感到幸运,还是该感到惶恐?

    于是,她垂目上前,用了一句四平八稳的话起头:“陛下有何吩咐?”

    尽管躺在那里,看上去虚弱得仿佛连抬手都困难,但女皇的眼睛却完全没有任何混浊的色彩,犀利得一如昔日临朝时的光景。用那种直透人心的目光凝视了凌波许久,她方才笑了一声:“你和你父亲一点都不像。他是永远不会多说一句话的老实人,却没想到会有你这么聪敏的闺女。”

    被人称赞聪敏是好事,但不是在眼下这个时间,眼下这个地点,眼下这个人物。即使凌波低垂目光,但那种威慑力却透过眼睑深深地刺了进来,让她原本预备好的回答全部泡汤。此时此刻,她只得恪守沉默是金的原则,干脆不说话了。

    “你怎么不劝说朕传位于太子?这桩功劳应该足以让你下半辈子享不尽荣华富贵,你说是不是?”

    荣华富贵也得有命去享受才行,和太平公主争功劳,她疯了么?再说了,她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可以说服这位执拗的老太太?凌波强忍住反唇相讥的冲动,言简意赅地答道:“此事陛下心中自有决断,我只是奉命守护陛下,不敢多语。”

    “好,好!我还以为个个都是酒囊饭袋,想不到武家还有一个聪明人!看来就是我百年之后,武家人也不会死绝了!”

    随着这一声冷哼,凌波只感到自己的手忽然被人拽住了。一慌之下她便想挣脱,那只干瘦的手竟是犹如铁箍似的紧紧箍住了她的手腕,她丝毫动弹不得。这时候,她终于无法再躲避那有如实质的眼神,女皇的两道目光仿佛顺着眼睛冲击到了最深处。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自忖这逼宫事件和她半点关联也没有,而上官婉儿的私心和她亦扯不上关系,因此在一瞬间的慌乱之后,她很快就坦然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终于被放开,紧跟着耳边便传来了一声疲惫的吩咐:“你出去,把太平公主和婉儿一起叫进来。”

    这吩咐对凌波来说简直有如九天仙乐,因此她答应了一声便赶紧起身开溜。到了外间,她使劲推醒了上官婉儿,又命人去请太平公主,自己则另找地方去补觉。既然女皇松口,那么大局已定,接下来就没她什么事了。

第六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正如凌波预料的那样,太平公主再次进入长生殿劝说了一遭,女皇便松口让上官婉儿草诏。当然,昔日君临天下的女皇还是在诏书上打了个折扣,没有立刻宣布传位于太子,而只是诏太子监国。足足又耗了一天,传位诏书才真正明发天下,完成了这一艰难的新老交接,给这场蓄谋已久的政变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政变圆满成功,继而就是论功行赏。首当其冲的当然是张柬之桓彦范等五人。接着是在逼宫时出力最多的羽林军诸将领,包括李湛等等。再接下来,由于成功拿到了传位诏书,太平公主加号镇国太平公主,这是亘古以来从未有过的殊誉。而上官婉儿这个亲笔草诏者却除了一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没得到其他好处。而和羽林大将军一起拥李显入宫的老好人相王李旦加号安国相王,又拜了太尉。

    先前弥漫在整个洛阳城上空的阴云已经散尽。虽说还能看到大批金吾卫在街头巷尾出动,甚至也不时传来哪家高门大户达官贵人被查抄下狱的消息,但是,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事先一无所知的那种感觉最是骇人,如今真相大白,他们反倒是乐得看热闹。反正议论已经抄家的豪门是非,决不会惹来什么祸事。

    尽管在宫中已经住了三四年,但凌波一直喜欢出宫溜达逛街,尤其喜欢在酒肆饭庄和集市上听人闲言碎语。一来是这些消息十停里头总有一停是准确的,二来则是她很享受这种悠闲时光。因为在这种地方,她绝对不会遇到那种需要假惺惺敷衍的熟人。

    南市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兴许是因为这一次太子登基确实顺应民心天意,兴许是百姓憋得太久购买yu望大增,总而言之,甭管什么铺子面前都是人潮汹涌,就连卖松花饼的小商小贩亦是生意兴隆。老天爷仿佛也体恤人们的心情,红日高悬空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热力,只有屋檐上还能看见还未化尽的皑皑白雪。

    这已经不是凌波第一次逛南市了,但她还是走走停停,时不时扎进人堆里头问问价钱。结果,这一路走来,她惊奇地发现,所有东西的价钱似乎都落了一成,尤其是米价只有斗米二十钱,比起先前的斗米五十钱已经下落了一倍多。她不是户部那些算盘珠子拨得震天响的高手,可某种小门道还是能隐约看出来。

    生意很兴旺,小民百姓很高兴,也就是变相说明,人们对于女皇晚年的倒行逆施很不满。从这一点来说,此次天变可以说是众望所归。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可谁能担保新的一定比旧的好?”

    她在一家首饰铺中四处逛了一圈,正在那里喃喃自语,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犹如唱歌一般的声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娘子看中了什么?只要说一声,我立马买来送给你!”

    凌波一回头,就瞧见身后站着一个衣衫华丽的公子哥,背后还有两个虎背熊腰随从模样的男子。此君肤色黝黑尖眼阔鼻大耳,那模样绝对是人见人避,偏生他还自命不凡地摇着一把羽毛扇,在这大冬天里头犹显不伦不类。见那双眼睛流露着毫不掩饰的好色眼神,一直在她身上瞅来瞅去,她却没有生气,而是笑嘻嘻地说:“你说任我挑选此中首饰,这话可当真?”

    “当真,当然当真!”那黑脸公子平常大概从来没见到外头的佳人对他有什么好眼色,此时竟是受宠若惊,“古语有云千金难买美人一笑,小娘子如此美人,我便是一掷千金也在所不惜!”

    他人长得不咋的,这话却说得掷地有声,旁边几个妇人刚刚还暗暗鄙薄凌波明明富家女子打扮,却还偏偏这么贪财,此时此刻忍不住在心里喝了一声彩。如此慷慨郎君,若是长得更顺眼些,那该有多好?

    孰料那黑脸公子刚刚做出承诺,他身后的一个随从便粗声粗气地说:“老七,你又犯傻了,别忘了此来南市是找少爷的!要是看中哪家小娘子,有本事你自己去抢,别说千金,就是一文钱也甭想我会给你!”

    “二哥,好好的又拆我的台,你少说一句会死么!”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听那随从的口气,这黑脸年轻人穿锦戴金,居然还不是正主儿?就连本身想耍人取乐的凌波,亦是小吃了一惊。就在这时,那个黑脸年轻人好似恼羞成怒,陡然伸出一只黑黑的手朝她的腕子抓来。

    说时迟那时快,她提起左手的佩剑,用剑柄就着那只伸过来的爪子就是重重一下,随即朝旁边飘然闪开。下一刻,就只见那黑脸年轻人捧着手连连呼痛,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阵哄笑。趁着这乱相,她一猫腰便躲进了人群中,轻轻巧巧出了首饰铺。

    这重新到了光天化日之下,她不觉埋怨起了自己——好好的去逗那种无聊人士干吗,她今天是出来散心的,不是惹事的!

    如是想着,她便快步离去,连拐了两个弯子,却只见四周人越来越多,简直是人声鼎沸。她喜欢凑热闹不假,但寸步难行的地方实在懒得去挤。百般无奈之下,她只好改换了一个方向。这走出两条街,急急忙忙拐过墙角的时候,她没料到前头冒冒失失冲出来一个人,恰好和她撞了个满怀。

    一个走得急,一个没看路,这一下子撞得着实不轻。凌波只觉得自己好似撞到了一块铁,脑袋生疼不说,竟是被那股巨大的冲力反推得往后连退数步,最后收势不及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容易揉着脑袋睁开眼睛,她正想喝骂,结果一看清面前的人影,这到了嘴边的痛斥顿时吞了回去。这个走路不看路的混蛋,怎么好似她前几天策马狂奔时碰到的那家伙?这都两回了,她怎么就那么倒霉!

    “啊,实在对不住,都怪我走路没看人!”她还没反应过来,那少年就急急忙忙冲上前,双手把她扶了起来,满脸讪讪的,“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坏了哪里?对了,这旁边就有药堂,要不要进去看看?”

    见凌波愣在那里不说话,他顿时更慌了:“你若是生气,打我两下也行,就当我赔礼了。”

    发觉人家姑娘还是不答话,他索性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锦囊:“要不然,这是我刚买的合浦南珠,姑娘你选几颗压惊?”

    如果说上次凌波就觉得这家伙有些木讷,那么此时此刻,她就已经彻彻底底无语了。她平素遇见的都是一个赛一个精明的人,就算各中也有几个愚蠢的,在涉及个人利益方面也都从来不含糊,哪像这一位,这种赔礼道歉的方式,说憨厚也有些过了!

    见人家一幅完全不认识自己的模样,满脸歉意地站在那里,忽然间,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父亲曾经时时刻刻对她唠叨的一句话。

    “凌波,你记住,欺负老实人是要遭天谴的!”

第七章 欺负老实人是要遭天谴的

    凌波死去的父亲是个没福气的人,虽说他年轻的时候,他的姑母就已经是掌管天下的女皇,但相比他那些兄弟,他却几乎没有沾上光。

    人家要么文才出众,要么能说会道,要么俊俏善媚,要么善于钻营,但他却只具备唯一的优点——老实。用凌波母亲背地里比较通俗的一句话说,那就是他永远只是那个平凡的小地主,成不了大人物。而在他那位姑母成为女皇大封亲戚之后,他虽然跟在一大群堂兄堂弟之后封王,但除了王爵之外没有半个官职,于是非但没有学精明,反而更加老实了。

    因此,凌波从父亲那里得到最多的教训,无非就是“老老实实做人,本本分分嫁人”,此外第二句就是“欺负老实人是要遭天谴的”。

    她本以为至少在洛阳城里,这年头老实人已经绝迹了。然而,就在今天,她终于碰到了一位在老实本分上头和她死去的父亲有得一拼的浑小子!就凭这家伙的老实劲,在洛阳再呆几天,只怕会让人家连同裤子一起都骗光了!

    此时此刻,凌波正和这位老实的少年一同坐在洛阳南市赫赫有名的清风楼。刚刚那一下虽说撞得她头昏眼花,一跤也跌得不轻,但为了这个跑一趟药堂着实没有必要。至于打人家两下或是拿两颗珍珠当赔礼,一来她没那个心情,二来则是违背了自己的宗旨。反正她肚子正好饿了,就吃这个冤大头一顿好了。

    用指节轻轻敲着桌子,她便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少年。和憨厚的性子一致的是,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的俊俏少年郎。和洛阳本地人比起来,他的肤色要深上些许,看上去更像是来自塞外。这五官倒还端正,身材颀长,看不出有什么鼓鼓囊囊的肌肉,反而显得有些瘦弱。然而,只凭刚刚碰撞的那一下,她就知道这所谓的孱弱不过是表象罢了。

    孱弱的人会给她一种铁块的感觉?那就真的是见鬼了!

    看了人家一回,她陡地发现对方的目光同样直直盯着自己,仿佛一刻都没有移开过。虽说她从来不觉得被人家看一眼就少一块肉,可这种直勾勾的目光却很让人恼火,于是,她二话不说重重拍了拍桌子:“喂,你在看什么?”

    “在看你。”

    那少年老老实实回答了三个字,结果让凌波更是为之气结。这该死的浑小子,就算真的在看她,也不用这么死板的三个字吧?此时此刻,她格外庆幸刚刚要了一个小包厢,否则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实在难以保证自己若是这样拍了桌子,那会引起多少人侧目。

    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了自己一番,她这才换了一种平淡的口气问道:“我问你,几天前,你是不是在建春门大街和定鼎门大街的岔道口,险些和一个骑马的人撞在了一起?”

    “咦,你怎么知道!”刚刚还憨厚安静的少年忽然激动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满脸的焦虑,“这几天我四处打听,也没找到那个人!那天我不小心迷路了,也没注意天色已晚,更没注意到马蹄声。若不是那人马术高明,我大约就没命了。可是他当街跃马,肯定不慎伤了马儿!姑娘若是知道那人的下落,还请告知,我一定要去登门赔礼!”

    自己的宝贝坐骑初晴居然可能受伤了!

    凌波这一惊非同小可,但更惊讶的则是对方的态度。瞧见人家一脸认真的样子,她正想漫天要价,结果心头鬼使神差又浮上了某遗训。于是,她不得不打消了继续试探的打算,直截了当地说:“那天骑马的人正是我。”

    “咦?”那少年一下子愣住了,紧跟着便上前一躬到地,要多诚恳有多诚恳,“连同今日,我竟是两次冒犯了姑娘,实在对不住!姑娘的马儿我一定赔……”

    “打住打住!”凌波没料到自己说什么人家就信什么,实在怕了这个认死理的傻小子,赶紧一口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你说要赔我的马,那我总得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那少年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姓裴名愿,庭州人。”

    原来是来自北庭都护府,怪不得性格迥异于中原人……等等,姓裴?这可是中原大姓,怎么会是庭州人?

    凌波正寻思着,忽然发现裴愿对方一下子僵在了那里,脸上浮现出了明显的懊悔表情,登时恍然大悟。北庭都护府远在西域,周边乃是西突厥故地,这来自北庭的傻小子之所以姓裴,其中一种可能性最大,那就是他很可能是流放北庭都护府的犯人!要知道,女皇登基之后,各大世家发配到天南地北的可是不少!

    看人家挣扎不定的表情并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至少凌波没有这样变态的爱好。再说,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这貌似憨厚的小子?她轻轻咳嗽了一声,装作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点点头欣然笑道:“原来是裴公子。”

    裴愿心中正想着一连闯祸两次,最后居然懵懵懂懂连化名也没用,直接把真名吐露出去了,要是让父亲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大光其火,心中自是懊恼着。谁知道对面的少女竟然好似什么都不明白似的,张口就叫了他一声裴公子,他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他那种如释重负的表情,再次明明白白在脸上显露了出来,一点都没藏住。

    凌波看在眼里笑在心里,索性也就不计较自己吃的两回闷亏:“那天我马速太快,也不能完全怪你,今天也是我自己不小心,赔什么马儿的话就算了。只是初晴乃我心爱的坐骑,若是伤了的话实在不好办。”

    裴愿初来洛阳,因为这憨厚的脾气这几天已经是吃亏无数,没想到这次竟遇上了这么个好说话的少女,心中登时说不出的欢喜。他略一思忖,便有了主意:“我家里原本就养着不少马,我也懂一点医马之术。若是姑娘不嫌弃,不如我去你家给那匹马儿看看。就算我不行,我还带了几个家人,一定能帮上忙。”

    见裴愿一脸的诚挚,眸子亮闪闪的,凌波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一口一个姑娘,听着别扭。我也不问你的年纪,你既然姓裴,我就叫你一声小裴,你便叫我一声小凌就是。”

    这要是换一个人,必定会扭捏老半天。而裴愿生性憨厚,便觉得这改个称呼没什么大不了,他反而更自在,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做派落在凌波眼中,自然觉得这憨厚小子浑得可爱,看人家的眼神又和软了三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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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宫缭乱介绍:
这是一个灿烂而又阴险,激情而又无耻的年代。这是盛唐前夜最混乱的十年。
这边厢笙歌曼舞春宫缭乱,那边厢刀光剑影你死我活。
红颜无心伴刚乾,但思手掌天下权。一朝玉碎九宸下,来世莫立君王前。
2009年度府天倾情打造,叙述一段盛唐前夜的传奇。府天出品,完本保障。春宫缭乱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春宫缭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春宫缭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