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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小事全文阅读

作者:予方     大宅小事txt下载     大宅小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大宅小事全文阅读

关于书中人名的申诉

    怎么说呢……我不是个很会起名字的人,所以经过几次的教训之后,我会尽量不让自己随便起人名了,不过似乎这次在《轻笑忘》中还是失败的,特别是齐娈与淳于雱的名字,被砖砸得有点脑子不清醒了,所以,小归觉得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

    一、娈意思有如下:

    1、形声:从女,羉(luán)声。本义:爱好。假借义:美好

    娈,好也。——《广雅》

    娈彼诸姬。——《诗.邶风.泉水》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诗.邶风.静女》。

    毛传:“既有静德,又有美色。”

    2、又如:娈婉(美好的样子)

    (拍飞那些只想到娈童的孩子们!)

    二、关于淳于雱的生僻字。

    当初起名字的时候,已经想过自己总会犯生僻字的错误,这个雱取之王安石的儿子,王雱。其实不能算是生僻字的。

    雱:pang(第一声)

嗯,上架了

    本来以为不会那么快上架的,收到可以上架的消息,兴奋了很久,也忐忑了很久,很怕第一天上架就扑了。

    不晓得要说什么感言,谢谢各位姑娘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感谢从JJ追文到QD的姑娘们,你们让我很感动。小归一定会努力码字加油更新的。

    咳嗯。。。还应该再说点什么呢,哈,太紧张了。

    啊啊,其实小归还有一事相求的。

    嘿嘿,姑娘们,帅哥们,赏个推荐票吧,虽然不晓得那推荐票有什么用(偶是新人嘛,比较无知),哟呵呵呵~~~~~

最是梅花淡语然,筑调一曲轻笑忘

    (嗷嗷~~~很兴奋地嗷叫一下,一回来就看到公子的长评,哟呵呵呵,开心开心~~谢谢阿四~~~)

    ************************

    外面是圣诞过后迎来的寒流,正下着霏霏细雨,有着刺骨的寒风轻刮拂面,待在房间开着电暖器的房间里阅读完这最新章节的最后一个字符。这次不品茶,泡杯热咖啡,轻轻辄尝。

    从开始看这个文到现在,给我的阅读感觉还是挺舒服的。好吧,因为玉初见我暂时忘了我曾经对绽儿的死感到无比婉惜,然后让玉初见悄悄的代替了绽儿呆在记忆里的痕迹吧。说实话,对于归晔这个文还是感到无比的惊讶,这个惊讶并不是来自于这个故事还在潜伏着的勾心斗角,而是相对于这个文如此的淡然。看这个文会让人不由的想到,或许这就是古时有钱人家现实中的生活。

    对于玉初见我个人还是挺喜欢的,哪怕有时她会表现出和23岁年纪不想符的行为。其实我们大可忽略她在未穿越之前是23岁的职业女子。有道是,人的性格会因为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当她慢慢习惯了这个13岁身体时,她也会被周围的人和物所影响,会被慢慢的潜移默化。而且我们不要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哪怕她是拥有一个23岁思想却有着13身体的女孩,也不能忽略所有女孩子最重要的一点,对帅哥的幻想,偶尔会耍耍小性子,撒撒娇行为。天真无知有时并不一定是贬义词。相反要是玉初见至始都表现出很冷静很睿智的举动,我反而会觉得失去了真实性。

    《轻笑忘》这个故事不能和那种都市题材那种节奏感快的文相比。如此把都市小说称之为快餐,那么轻笑忘就是一煲用温火慢慢在熬的老火汤。老火汤,顾名思义,材料足,熬出来后味鲜美而不肥腻。尽管有期待,但是香味却会随着翻滚而溢的烟雾里散发出来。想盖都盖不住。当然或许有读者会想,《轻笑忘》这煲老火汤里面所放的材料够不够足,会不会也是水多材料少那种。要是有这种想法的,那说明大家还没有看到这目前平淡之中所隐藏着的精彩无比,我粗略的描述一下:

    1、淳于雱这个人物,自从在燕城一别后,除了他在玉初见的心里荫芽了暗慕的种子,以及玉初见在宁城收到他一封信后,于是像人间蒸发,杳无音讯。不过这种人物肯定不是炮灰人物,而且从玉夫人口中他和表小姐有关系,而且隐约中还带着暧mei。细心的读者也许已经注意到了,表小姐也就是太子妃齐瑾在和玉初见聊天时曾经说过一句话:“我不顺心的事……那是一辈子的事情了”,这两人之间背后的故事,以及玉初见对他的爱慕之情又会怎样,我们不妨期待。

    2、玉夫人和玉老爷之间的故事,相信大家都和我一样期待吧,我想作者也在同样期待他们之间到底隐藏着什么。按我们现在所知的线索可以知道玉老爷是很爱玉夫人的,我们就忽略他对初见不好的态度,甚至还打了她一巴掌,说实话我也心疼玉初见被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掴了一巴。但还是要淡定,毕竟初见在他的印象之中总是不听话,况且玉夫人在生她时还差点死去,站在他的位置上想,一个有着宠大家族生意的人都想有继承人,重男轻女是那个时代是不可避免的。再想深一层,他对玉夫人的爱,所以就算他对初见稍微有偏见,但也可以谅解。不过相信大家和我一个疑惑感到不解,玉雪苓是长女,这说明在初见还未出世前陈姨娘已经进了玉府了,凭玉老爷对玉夫人的爱,应该不会在玉夫人还没失去生育能力时就把陈姨娘娶进来吧。好吧,我得说句实话,虽然很多男人都有吃着嘴里,盯着盆里,想着锅里的念头。但是按现在的情况,玉老爷娶陈姨娘应该不是被家里逼着的,里面有提到玉老夫人还在世时对玉夫人也疼爱有加,所以各位也和我一样敬请期待他们之间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故事。

    3、太子对玉初见貌似总有怨恨。这怨恨的目光暂时未知是因何事,难道是因为玉初见和齐瑾长得相似?估计应该不是这原因,不过可以想象得到,由于太子对初见的态度,可能会影响到他和齐磗之间的兄弟之情,假设一下到时齐磗真的爱上了初见,到最后他会不会为了初见而和太子翻脸,于是谛造出战争。再假设一下,太子—齐瑾-淳于雱,齐磗-玉初见-淳于雱,太子-齐磗-淳于雱,这前因后果以及最终的结果会是怎样,期待!

    4、齐磗和玉初见的感情发展让我觉得很好,不像一些文那样,女主一开始就爱上了男主,然后引来了一些纠纷,两人的爱情种子都是在慢慢的萌芽的。两人在一起的表现让人看着忍笑不禁。其实我满期待究竟是玉初见先对齐磗表白,还是齐磗先对玉初见表白呢。按现在的情况看来,初见心里还有一个淳于雱,不过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从而让她渐渐淡忘了他,于是让齐磗的身影占据了心灵,虽说这有点喜新厌旧的感觉,但是感情这玩意现在谁还规定非得天长地久,天荒地老的。时间虽然不会让人遗忘某些人和事,但有些人和事会因时间的流逝而归于平淡。继续期待!!!

    5、玉雪苓对崔子音的执着会不会让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梦想成真。当然我也不会忽略了秋玉对崔子音的关心,到底谁是谁的良人,谁又是谁的归属呢?陈姨娘这母女俩会不会把玉府搞得鸡犬不宁呢?以及那些还没有浮出水面,还潜伏在风平浪静的水底下的风暴何时暴发?这一煲的老火汤在继续慢慢的用温火熬着。我们就暂时闻着香味流着口水等着它打开锅盖吧。

    ——偷家族的Death

进不去评论区

    不晓得最近是我抽了,还是网站抽了,后台评论区一直进不去,就是能进去也一下子就要跳到别的网页去……郁闷~~最近的评论可能会来不及当天加精,亲们见谅~

请大家继续支持阿龟的新文

    简介:任何人一听她的名字都觉得这娃儿应该是个吉祥如意福气冲天的好命人……

    可是和现实正好相反!

    她小祸不断,衰事一箩筐,一出家门就从街头倒霉到街尾。

    穿越成为大家闺秀,以为从此生活就是饭来张口茶来伸手,谁想到其实她这米虫的人生会那么悲催……

    在家要防着老爹的小妾背后放冷箭,还要努力避开几个嫂子之间的明争暗斗。

    无奈嫁人,还要嫁给一个不懂浪漫的石头。

    啊啊,那对她百般看不顺眼的婆婆啊……

    我对您儿子也不是很有爱,您高兴给他纳多少妾您就纳吧。

    只要那些小妾别爬到她头上撒野,她还是能勉强当无所谓!真的!

    好吧,看来她还真是个没什么福气的人,不过没关系,她有骨气,日子照样还是过的津津有味,红红火火。

嗯,感言

    知道轻笑忘大封推了,心里激动了很久,傻笑了一天,感觉好像做梦一样。

    当然,一定要多谢俺的编辑笑笑的,还有一直以来在订阅我的文看我的文的读者亲们。

    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封推的,笑笑编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愣了很久,好感动,也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我第一次写这么长的文,好像很多的第一次,所以心情一直都是忐忑的,很紧张大家的意见,希望能在大家的意见中慢慢进步。

    写文这么久了,批评的意见也有过,鼓励的也有过,虽然开心也有不开心也有,但我还是感激的,如果没有大家的支持,我不会坚持到现在的。

    不晓得怎么说了,其实就一句话,谢谢大家!我会继续努力的。

新文试读—《大清小事》

    简介:往前推三百年她能混得人模人样,往后退三百年难道就只能混得人模狗样?

    不求成历史名人,至少也要保自己一生太平。

    看她如何在繁华似梦的广州府寻自己的幸福,开辟自己的天地。

    正文:

    沿着江岸,潘微月低头慢慢走着,她淡粉色棉衣裹身,外披白色披肩,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寒风中,双颊淡淡的红晕营造出一种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

    江岸两边长满古老的榕树和樟树,她安静地欣赏着这静谧景色。

    “小姐,为何你每次去姨奶奶那儿都不乘马车去,大冬天的,走路不嫌累么?”身后的丫环如玉抱怨着,都怨小姐总是不懂为自己打算,别的小姐少爷出门都有舒服华丽的马车,就她只是靠步行。

    闻此言,潘微月白皙的脸蛋更添了几分红晕,声音怯弱地道,“可是……可是十六妹她们要去上学,马车都给她们用去了。”

    “那是你份上的,为什么要给十六小姐?”如玉无力叹息着,“小姐,虽然你只是个小妾的女儿,可你也是小姐,和十六小姐是一样的,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潘微月只是喏喏地不做声,她也知道自己没用,连一个丫环都比她更有气魄。

    如玉摇了摇头,径自走在面前,对这个不受宠几乎被当作不存在的七小姐,她向来是不放在眼里的,只盼到时候老爷将七小姐嫁给个好姑爷,她也就能随小姐过去当个二房,这是她至今仍能忍受潘微月这个性的唯一理由和念想。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她们终于回到了潘家大屋,潘家的大宅临江而建,砖木结构、青砖石脚、高大正门用花岗石装嵌,却不是以中原传统的正堂屋建造,更像一座大花园。

    大门外,一架华丽的马车缓缓停住,一名衣着极华贵的女子从车里出来,看她容貌,与潘微月有七分神似。

    如玉见到那女子,嚣张的气焰马上蔫了,急忙退到潘微月身后,低声道,“七小姐,是大小姐回来了。”

    微华下了马车之后,扶着丫环的手往大门内走去,突然又停下来,转头,目光冷淡看向微月,眼睛微微一眯,略显病容的脸庞有丝惊讶闪过。

    潘微月被微华这么一盯视,心跳突然加快,紧张地不敢看她,“大……大小姐。”

    “你是?”微华秀眉轻轻一蹙,声音是说不出的自有一股威仪。

    “我,我是微月。”

    微华淡淡点了点头,扶着丫环的手径自走进大门。

    如玉在潘微月身后细声冷嘲道,“七小姐,看到没,这才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大小姐,你瞧大小姐那气势那气质,你能比得上吗?”

    微月懦嗫道,“大小姐是不一样的。”

    如玉哼了一声,“那是,大小姐是夫人的女儿,你是小妾的女儿,大小姐是方家的少奶奶,你能是什么?”

    微月轻轻咬了咬唇瓣,默不作声。

    晚上,微月被叫去了头房。

    一年之中,她到头房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她怀着忐忑的心情穿过庭园,碎石铺成的甬道有些湿意,她的珠履已经染上露水,如玉在她身后紧张不已。

    她除了紧张,还有一种揪心的不安。

    头房茶厅,潘家老爷和夫人已经坐在首位上。

    微月低着头慢慢走进来,曲膝蹲儿安,“父亲,母亲安好。”

    潘老爷约莫有四十来岁,目光内含,有一股成熟稳重的威势,端庄贵气的潘梁氏面带浅笑地坐在他身边。

    “微月,你今年几岁了?”潘老爷问。

    “回父亲,女儿今年十六。”微月手指微微发抖,搅在一起,看也不敢看潘老爷一眼。

    “嗯,年纪刚刚好,你姐姐今日说了,想把你许给十一少当平妻,婚期过几日微华会送过来,你这些时日在家里好好准备,有什么不懂的,夫人自会教你。”

    微月瞬间煞白了小脸。

    第二天,微华使人送来婚期的日子,为了赶在年前成亲,便定在出月初三,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了。

    半个月其实是转眼间的光景,嫁给十一少当平妻,对微月这种身份的人来说,已经算是高攀了,即使心有所属,即使不愿与姐姐共侍一夫,她也不敢对父亲说出一声不字。

    婚礼举行了,炮竹响彻天边,八人大轿停在门前,轿身红幔翠盖,上面插龙凤呈祥,四角挂着丝穗。

    她内穿红袄,足登绣履,腰系流苏飘带,下着一条绣花彩裙,头戴用绒球珠、玉石丝坠连缀编织成的凤冠,肩上披一条绣有各种吉祥图纹的锦缎霞帔。

    苍白的眼色和周边喜气洋洋的气氛极端不相称,如玉在旁边又羡又妒地看着她。

    上了花轿,拜堂,进洞房,她至今还不知即将要嫁的丈夫是什么模样。

    新房内,龙凤烛火明灭不定,整个室内都有一种诡异的昏暗。

    红盖头还未揭开,她动也不敢动地坐在床沿。

    如玉等几个丫环不在屋里。

    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她的心一下子提到喉咙口。

    微弱的灯光突然被熄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微月被一个沉重的身躯压在身下,红盖头随着她的动作掉了下来,可她依然看不清来人。

    “是……相公吗?”微月怯声问着,被那人身上的酒气醺得有些作呕。

    那人发出阴冷的笑声,“十一?他还在门厅呢。”

    微月闻言,全身一僵,瞠大的双眸在黑暗中颤颤如水。

    她张口欲尖叫,却被那人一手按住了口。

    “唔!”她挣扎着,泪水从她眼眶中滚落。

    “哎哟,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咬我!”微月狠狠咬住他的手,那男子压低声音诅咒着。

    微月无助地落泪,人呢,如玉呢?外面的人哪里去了?这人不是十一少,不是她的丈夫,为什么会进来?

    “救……”她好不容易摆脱他的手,张口就要大喊,那男子一手被咬出了血,正剧烈麻痛着,眼见微月就要喊人,他随手操起床头的一尺来长的玉如意,重重地敲在微月额头上。

    玉如意断成两段,殷红的血从微月额头滑落,在床单上晕染而开,如盛开的牡丹。

    他大惊,看看手中断成两节的玉如意,又看看已经没了声息的微月,他探了探她的呼吸,急忙收回了手,怔忪不动一会儿,突然一手抹了她额头上的血涂抹在床柱上,将那断了的玉如意收进怀里,悄然无声地离开了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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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继续支持归归新文~O(∩_∩)O~

新文试读—《随喜》

    简介:是不是预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就能改变命运的安排?

    她凡事随喜随缘随份,就算阿爹不疼奶奶不爱,日子依旧过得阳光灿烂春暖花开。

    后来,她终于明白,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过是个笑话。

    这一生,她不会再逆来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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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许多人脑海里还残留着对前朝的记忆,但在新帝的改革和创新下,全国的百姓已经逐渐熟悉了新王朝的统治和……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律法。

    元历四年,新帝赵普下旨宣布新的婚姻律法,就是一夫一妻制,男子与女子结为夫妻的情况下,都不得再娶再嫁他人。

    新律法执行不到一年,有众多贵族纷纷上书反对,认为此律法不利于夏朝子嗣发展,元历四年秋天,新帝又下旨,男子在三十岁之前若是未有子嗣方可纳妾,不然则视为违法。

    其实纳妾一事儿,根本就是民不举官不究,让老百姓真正接纳这位新帝不仅是因为他将大周朝的昏君拉下台,更是因为他的减税政策,才能在十几年间让夏朝渐渐走向稳定强盛。

    元历十二年,西里城的夏季出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暴雨天气。

    乌云布满了整个天空,时值响午,看起来却似深夜,天和地几乎连成一线,低暗得教人有些心慌,雨降如倾盆,到处都是模糊一片,地面上已经有半尺高的积水,街道两旁的商铺早已经关紧了门窗,唯有那招牌匾额在狂风大雨中发出扑啦扑啦的声响。

    西里城在京都城的隔壁,向来风调雨顺,从来没发生什么天灾人祸,可都已经下了三天的大雨了,街上的水几乎就要漫上门槛了,眼见这天气却还没转晴,城里大多百姓心里都有些不着地了。

    在大家都在担心会不会水灾的时候,北城一条幽深小巷里,藏着一座不起眼的小四合院,这户人家姓关,关家娘子罗氏此时正值产期,只是这孩子似乎被这天气吓着了,都三天了还不见从娘胎出来。

    关娘子几乎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其丈夫在外面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大厅的摆设很简单,家具摆设都是普通木材造的,不过收拾得干净妥当,看起来也整洁舒心。

    “我的儿,你就坐下等吧,你走转得我都头昏了。”开口的是一位坐在厅上面门的交椅上的妇人,两交椅之间设有一高几,几上的热茶已经放凉了,妇人约莫四十来岁,头发整整齐齐地梳了一个髻,插着一支银制珠钗,倒也显得大方得体。

    “这都几天了,能不急吗?”关大爷额头都冒了汗,声音透着焦急。

    “关嫂子,关嫂子……”里屋突然就传来稳婆惊叫声,而关娘子的声音却弱了下去。

    一阵凉意突然从关大爷脚底窜上了心口。

    关老夫人也白了脸。

    天空突然就打起一个响雷,震得人耳朵隆隆响。

    里屋本来该是断气的关娘子又发出一声嘶哑的叫声。

    没多久,稳婆满头大汗地撩开帘拢,笑着对关大爷道,“生了,生了!”

    “阿弥陀佛!”关老夫人念了一声佛,脸上的血气这才慢慢恢复过来。

    关大爷吐了一口气,仿佛是将那股凉意吐了出来,“是男娃吧?”

    “是个千金!”稳婆笑着道。

    关大爷露出一个失望的神色来。

    “我去瞧瞧媳妇儿。”关老夫人眼底的欢快也少了几分,但终究还是进去帮忙照看媳妇,都生了三天了,整个人一点血色都没有,如今已经是昏睡了过去。

    “真是福大命大,还能平安生下闺女已经是天赐的福气了,刚才都已经差点过去了,多亏了那一声的雷响,这女娃的,是天赐的,有福气。”稳婆已经帮婴儿剪去了脐带,将孩子放到襁褓中抱给关老夫人。

    “这娃儿怎么不哭呢?”闷声不响的,该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稳婆重新接了过来,往女娃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

    女娃咿呀了几声,却就是不哭。

    关老夫人瞠大眼,这可真稀奇了!

    又再打了两下,女娃又是咿呀两声,蹬蹬小腿,还是没哭。

    “这别是个……”关老夫人噎了噎口水,怪胎两字终究没说出来。

    “放心呢吧,这女娃肯定是个福气的人。”稳婆也没见过不哭的婴儿,一时说不出什么究竟来,只好安慰着关老夫人。

    “但愿如此!”关老夫人皱眉看了沉睡不醒的媳妇儿一眼,对这孙女还是少了几分的疼爱。

    “给关嫂子煮些补汤,月子可要小心了,毕竟这投胎不容易,别影响了下一胎。”稳婆劝道。

    关老夫人连声答是,唤了自家儿子进来,将女儿交到他手中,“在这里看着你媳妇儿,我去给她煮碗肉汤。”

    话毕,关老夫人亲自送着稳婆出了里屋,从怀里摸出一个红色的荷包递了过去,“辛苦您了。”

    稳婆看也没看地收了在怀里,告辞离开了。

    家里生计艰难养不起奴仆,只能凡事靠自己,关老夫人亲自到厨房煮肉汤的时候,关大爷却有些烦躁地看着怀里的孩子,皮皱脸红,真是难看。

    他将孩子往炕上一放,在旁边的交椅坐下,目光在触及关娘子那张雪白如菊的脸庞时,重重地叹了一声,起身往外头走去了。

    惊讶地发现天空难得出现一抹幽蓝,连续下了三天的大雨终于停下了。

    关娘子只是昏睡了一会儿,很快就转醒过来,开始神情有些茫然,待目光逐渐清明之后,她立刻伸手捂着自己的小腹,“孩子……”

    她挣扎地坐了起来,看到一个初生婴儿睡在身旁,才松了一口气。

    “哟,醒了就好,赶紧把这肉汤喝了。”关老夫人正好端着一碗冒着轻烟的肉汤走进来,见到关娘子醒来,眼角的皱褶加深了几分,原本显得很严肃的脸庞露出一丝笑意。

    “谢谢娘。”关娘子虚弱地道谢,从关老夫人手里接过汤水,“大爷呢?”

    “外面的雨停了,他去把门前的水沟通一下,不然天井的积水退不开。”关老夫人道。

    关娘子眼色微沉,默然地看着依旧在沉睡的女儿。

    “第一胎是闺女也好,你们到底还年轻,总会有儿子的。”关老夫人以为她是伤心生了女儿,便在炕上做了下来轻声安慰着。

    “娘,媳妇晓得,大爷给闺女起了名儿了吗?”关娘子喝了肉汤,嘴角牵起笑纹。

    “就叫随喜吧!”关老夫人看也没看婴儿一眼,从关娘子手里接过空碗,“你再休息一下吧,这两天就不要下地去了,在家里好好休息。”

    关娘子眼底闪过一抹黯然的神色。

    到了傍晚,关大爷才回了家里,在书院进学的关二爷也回来了,两兄弟和母亲吃过晚饭之后各自回了屋里。

    关娘子身子还有些虚弱,如今还卧在炕上,见到关大爷回来,急急地欲起身,“相公……”

    “躺着吧,别起来了。”关大爷自己脱下长衫,三架台上放着一盆清水,在里面拧了绫巾擦起身子。

    关娘子和他商量孩子到时候洗三的事情来。

    是要请她家里的长辈,还是请城里的全福姥姥呢?

    关大爷答了一声随便。

    “明日再问问娘的意思吧。”关娘子张了几次口,最后憋出一声细语。

    身旁的孩子咿呀地叫了起来,是肚子饿了。

    关大爷皱了皱眉,眼角也没扫一眼,已经上了床炕旁边临时搭的木板床睡下了。

    关娘子心中涌起一阵酸涩的委屈,但还是怕孩子吵着丈夫睡觉,掀开衣襟喂了孩子吃奶,低声细语哄了起来。

    洗三的时候,却是谁也没有请,关家低矮的平房里,只有关老夫人声声叹息。

    小随喜的眼睛至今都没有睁开。

    醒是醒着的,就是不肯睁开眼睛,关娘子抱着孩子坐在炕上抹泪,关大爷穿着单薄的长衫来回度步。

    外面骄阳猛烈,闷热得几乎教人窒息。

    “抱过来!”关大爷突然就抢过关娘子手里的孩子,伸手用力地想要撑开孩子的眼皮。

    小随喜叫了起来,哇哇大哭,眼睛却依旧没有睁开,也没有眼泪流出来。

    “你做什么?把孩子还给我。”关娘子尖叫出声,怕关大爷再伤害孩子,已经扑身上去将小随喜紧紧搂在怀里。

    关老夫人捶打着自己的儿子,“你作死啊,你作死啊,是不是想要了孩子的命。”

    “贱命!”关大爷狠狠地往桌上打了一拳,气呼呼地离开屋里。

    关老夫人回头看了关娘子一眼,叹了一声,也转身离开了。

    关娘子凝泪看着在干哭的女儿,低声哄了起来,“随喜乖,随喜是娘的好女儿,是个有福气的人,不是贱命,是娘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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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归一如既往是著名的亲妈,新文还请姐妹们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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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架空文万岁,一切天雷狗血都有理,╭(╯3╰)╮

(新文试读)第一章 前因

    方平安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那个坐在另一边沙发看新闻的男人,回想着和他在一起的这两千多个日子。

    到底从什么时候发现他的背叛?不记得了,当她发现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经变得太陌生了,刚结婚的时候,他天天都会腻着她,现在就是一个月不上床,他也没当一回事儿。

    她不想再自欺欺人,既然他没有勇气跟她提出离婚,那就只有她来开口了。

    “天辰。”方平安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嗯?”他头也没有回地应着,像往常一样的敷衍。

    “我有事想跟你说。”平安又道。

    “我在看新闻。”黎天辰不耐烦地转头看着她。

    平安哽下喉头的酸楚,“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跟我谈话?我们已经一个月没坐下来好好说话了?”

    “公司的事忙。”黎天辰皱眉道。

    平安深吸了一口气,已经厌恶了他一而再地拿着公司的事情做借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是不是觉得我是白痴,所以什么事都不懂?黎天辰,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在外面养了个女人,你还是不打算跟我说?”

    “平安!”黎天辰表情一变,拿起遥控关了电视,在平安身边坐了下来,将她搂在怀里低声温柔地劝着,“怎么了?是不是又在哪里听到什么谣言?”

    她厌倦了他这副温柔多情的样子,厌倦了每次都用这种宠溺的语气哄着她,将她当一个不懂事小孩一样看待着。

    “我们……离婚吧。”平安推开了他,强忍着心中的不舍。

    “平安!不要闹小孩子脾气。”黎天辰按住她的肩膀,语气严厉地说道。

    “黎天辰,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个你必须哄着的宠物,而不是你的老婆,对吧。”平安强忍着泪水,直直地盯着他,“我不是在闹脾气,我是认真地在跟你说离婚!离婚!”

    “我不会离婚的!”黎天辰立刻回道。

    平安站了起来,拿起旁边的手袋,“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在你背叛我之后,你还要我怎么跟你在一起?黎天辰,那会让我觉得恶心,明天,我会亲自去跟我爸爸说清楚的。”

    说完,平安就已经快步走了出去,不顾黎天辰在后面焦急叫唤着,冲进了刚好在这层打开的电梯,当电梯的门缓缓合上的时候,她终于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将脸埋在双臂之中,失声痛哭。

    她自己开车来到闹市中的酒吧,一个人在角落喝闷酒,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爸爸提出要和黎天辰离婚的事情,当初是她自己非要嫁给他不可,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十九岁终于将他追上手,二十二岁的时候就嫁给他,结婚到现在才三年,他就已经背叛了她。

    想起以前在一起的甜蜜时光,平安一杯接一杯威士忌地喝着也不能冲淡心中的酸楚。

    “平安,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在平安喝得醉醺醺的时候,一个性感妖娆的女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笑得风情万种地看着她。

    平安眯起眼睛看着对面的女人,有些大舌头地叫道,“晓媚姐?”

    “是我,看来你喝多了。”杜晓媚点了一杯鸡尾酒,看到平安哭得红肿的眼睛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到是爸爸的女朋友又是自己敬爱的学姐在面前,平安再也压抑不住地扑到她怀里大哭起来,“晓媚姐,我要和天辰离婚了……”

    杜晓媚轻轻拍着平安的背部,眼底含着淡淡的笑意,“我知道,天辰和我说了。”

    她伸手拿过平安的那杯威士忌,手指夹着一颗白色药丸丢进酒里,“来,不要伤心了,学姐陪你喝一杯,喝完之后,就什么都结束了。”

    平安豪迈地接过酒杯,将里面的酒一口饮尽。

    杜晓媚嘴边那抹艳丽的笑容一直不减,看着平安的脸色越来越红,眼神越来越迷蒙,她的心就觉得一阵的畅快。

    平安觉得自己全身发热,脑子也是乱哄哄的,好像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轻飘飘的,有种莫名的兴奋。

    “好热!”平安将身上的小外套脱了下来,

    “我们去跳舞吧。”杜晓媚拉起她的手,“听说跳舞可以让心情好起来。”然后就拉着平安的手走进舞池。

    平安挥动着自己的双手,好像越来越High了。

    杜晓媚慢慢地退出舞池,对另一边的人影打了个手势,那站在角落的人拿起相机对准了舞池的平安。

    平安毫无察觉地继续和旁边的几个帅气的男子贴身热舞,然后被其中一个半搂着走出了酒吧,塞进一辆跑车里面。

    “你要带我去哪里?”平安还在用力摇着头,笑嘻嘻你问着驾驶座上的男人。

    那男人上了车之后,将脸凑**安的耳边,“我们再玩点刺激的。”

    “什么?”平安脑子很不清醒,但隐约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她不认识。

    “

    “滚开。”平安大叫了一声,脑海里有些清醒过来。

    平安用力挣扎起来。

    咔嚓!咔嚓!突然,无数的闪光灯对着他们亮了起来。

    这声音平安再熟悉不过了,她惨白着脸看着车子外面被数十个记者围了起来。

    她惊叫了一声,推开那个男人,来不及整理身上的衣服,跌跌撞撞地跑下车子,脑海里一片的空白。

    “平安,这边!”马路对面的杜晓媚在跟她招手。

    可是那些记者又围了上来,不停地问她是不是家庭压力所以来出来寻欢,是不是外遇了,那个男人是不是她的情人……

    “不知道……”她摇着头,脸色越来越苍白,她什么都不知道。

    杜晓媚走了过来,替她挡开了那些记者,将车钥匙塞到平安手上,在她耳边低声道,“快走,我替你挡着记者。”

    平安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接过车钥匙急忙地钻进车子里,立刻开动车子离开,谁知道刚上马路没多久,她就一阵恍惚差点撞到路边的灯柱,她急忙踩住煞车,车子却还是撞了上去。

    她的额头一阵刺痛,很快就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睁眼便看到坐在床边的杜晓媚。

    “医生说你脑震荡,要留院观察几天。”杜晓媚看着她微微笑着道。

    原来自己在医院……平安撑起身子,病房除了杜晓媚并没有其他人。

    “天辰和你爸爸都不会来了。”杜晓媚眉梢眼角都是妖娆的笑,“昨天你在酒吧的照片登了出来,你爸爸看了心脏病发,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天辰在公司掌管大局……”

    “你说什么?”平安本来苍白的脸色更显得惨白如死。

    杜晓媚凑近她耳边,低声地说了起来。

    平安听着听着,双手都忍不住颤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啊啊……”未等杜晓媚说完,就要伸手去掐住她。

    杜晓媚轻松地避开了。

    平安的眼睛通红,抓起床头上的针筒,“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杜晓媚大声将医生叫了过来,“医生,她是不是受了刺激,精神失常了……”

    (从来没有写过现言,当初只想着练练笔,就没有用归晔的名字开文,大家要是喜欢看现言的,就收藏阅读吧,已经很肥了哟。)

    书名:《平安的重生日子》

    简介:谁害过她,她都要一一讨回来!

    作者:予方

    书号:2002886

第一章 西洲居(一)

    断前尘

    她姓玉,名初见。这个浪漫美丽的名字,是她的父母在非常相爱的那一刻为她取的。

    但她刚刚亲自替她的父母办完离婚手续。

    她甚至亲手将她妈妈的手交到另一个男人手里,并劝她爸早日将养在外头的女人娶回家,不要再继续辜负人家了。

    她是个错误!

    玉初见一直就知道,若不是她不小心来报道,她的父母是不会结婚的,即使他们从来不曾在她面前吵架或者有任何埋怨,但她却是知道的,她是个错误。

    好吧,作为一个仅有十二岁的孩子来说,亲自劝说父母离婚确实是一件非常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初见确实劝了,她告诉他们,她已经长大,不需要他们照顾,她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他们没有必要为了她维持一个早已不存在的婚姻。

    初见的父母都是渴望自由的人,她是他们的拖油瓶,她的妈妈可以跟她的赛车男友去世界各地了,她的爸爸可以带着那个和他有同样梦想的女子到非洲去拍野生动物的照片。

    他们听了初见的劝,却没有问她是否能如他们一样感到幸福来临。

    他们将房子和足够她用许多年的财产留给了她,她本来想很有骨气拒绝的,但是她想起她只有十二岁,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养活自己,于是,骨气这种吃不饱的东西她暂时收了起来。

    初见知道自己是个很无趣的女人,很安静地成长,很安静地工作,她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初见今年二十三岁,刚刚大学毕业,是一间服装品牌公司的设计师,她有一份很忙但收入不错的工作,还有一间父母留给她的房子,她生活是优渥的。

    哦,对了,她还有一个斯文俊逸书香世家的未婚夫,一个让她感到安定的男人。

    再过几天就是她的婚礼了。

    她刚刚从法国回来,与巴黎某个时装廊达成一个协议,下个月会在那个时装廊办一场时装表演,要知道,能在那个时装廊开show,是国内多少服装设计师的梦想,而且对方给的条件比她预期的好上许多,她难得感到兴奋和开心,她是个心情不容易浮动的人。

    下了飞机,直奔公司,她想要找她的上司兼好友庆祝,并向他请假,婚假。然后再去找她的未婚夫,告诉他,她觉得她想要的幸福和生活已经唾手可得。

    今天就连一贯塞车成长龙的马路都畅通得很,她很快回到公司,她姣好的面容淡淡带着微笑,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她想,她应该敲门再进去的。

    但是她想给她的好友一个惊喜,她比预期的提前一天完成任务。

    她确实应该敲门的。

    那两个该死的男人!

    回到属于她自己的小房间,她开始崩溃,但她却哭不出来。

    对,她是个不会哭的女人。

    初见的爸爸在非洲坠崖身亡的时候,她不曾落泪,她的妈妈出车祸的时候,她也只是默默为她上一注清香。

    她是个冷情的人。

    她之所以会崩溃,是她努力筑起来想要的美满家庭的梦想被破灭了。

    初见一直觉得,她是个被命运玩弄的女人。

    将自己扔进柔软的床被上,初见开始强迫自己入睡,也许明天醒来之后,会发现一切是梦。可是……

    地陷了!该死的竟然地陷了!

    半夜,好不容易入睡的她被轰隆隆的声音震醒,隔壁邻居的尖叫声让她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她看到她花了很多心思布置的墙壁出现了裂缝,床柜倒了下来,厨房传来玻璃落地的声响,她能感觉到房子的一边正在慢慢下陷,倾斜。

    该死的!她必须离开。

    她几乎站不稳,身体摇摇欲坠。

    她竟然在这个时候发烧了!哦,该死的还有没比她现在更可笑的境遇?

    好吧!她认命了,她再也不反抗了!

    但是,她却不想死在这里,她还有许多事情没做。

    天际传来轰隆的雷声,她脑海里突然一片空白,地面摇晃得很厉害,她跌落在地上,又爬起来,她的手被裂开的地面划伤了,额际也被碎石砸出一道裂痕,腥红的血染满了她的脸颊。

    她想,如果她现在死了,她一定会恨死那个阎王爷,她甚至还没和男人做过爱,就算要死,也让她轰轰烈烈做一次爱再死。

    她横躺在地上,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她想,她应该快死了。

    噢!该死的,为什么背叛她的人是那两个该死的隐瞒她这么久的男人,死的人却是她。

    为什么?

    她想,她要死了,答案,也许下辈子才知道。

    第一卷西洲缘

    第一章西洲居(一)

    雪白的床榻,雪白的被褥,白纱为缦,白玉为钩,烟雾缭绕,轻软如梦。耳际传来风声厉厉,鼻息间拂过梅花幽幽清淡的香味。

    屏风一幕、软榻一具,矮几一张,靠墙的八仙桌上凤形褐釉香炉袅袅弥漫开麝香的味道。

    初见脑海里一片恍惚,一种属于时空错置的飘忽划过心底,环着柔软的被褥,吸进一口无比清新透澈的空气,混沌的脑袋渐渐清醒过来。

    咳咳……喉咙很是干涩,咳了几声,眨眨眼,以为这几天的梦依旧未醒,但指尖传来的冰凉刺痛,她终于不得不承认这并非做梦。

    这不是她的身体,她已经二十三岁,但三日前神志不清中醒来,她隐约中见过那三屏式铜镜中自己如今的模样最多也不过十岁上下,还是个小女孩。

    低首看着她娇嫩白皙的小手,还有一身素白精致柔软的绸衣,她感到一阵惶然的陌生,这不是她生长的时代,不是二十一世纪,她很少看小说,但也听过时空转移穿越之类的故事,莫非那天地陷之后,她死了,灵魂却莫名其妙不晓得飘到这个小女孩的身体了?那原先的这个女孩子呢?死了么?

    恍惚中,有一抹霞色身影慢步走了进来,“初见,你可有好些?”来人是一名大约三十左右的女子,生得弱骨纤形柔情绰约,面容更是端丽冠绝,她身着霞色荷叶边绣罗裙,很是优雅高贵,但她眉目间却有着化不去的忧愁,就连声音也是那样倦怠绵长。

    她看向那穿着绸衣的女子,这女子手里端着不晓得什么药,远远也能闻到那苦涩的味道。

    哦,对了。她记起来了,三天前她醒过一次,眼前这个女子似乎模糊中是见过的,似乎是这个小女孩的妈妈,而她,在这个还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名字,也叫初见,也是姓玉,是巧合吗?

    初见,她真的非常喜欢这个名字。

    “初见,今日你气色好了许多。”那女子做到床榻边,双眸含忧地看着她。

    初见点了点头,不敢开口说话,虽然她能听明白这个女人讲的是什么,但是她话音里的方言味道很重,而自己只会标准的普通话,她不确定自己讲出来的话会不会令这个女人感到惊慌,毕竟这个女人看起来是那么柔弱,那么楚楚可怜。所以,她只能不作声地点头。

    “都是母亲的错,若非母亲只顾自己……你……你就不会堕水,就不会……差点……”

    她眨眨眼,心中暗自叹气,也对眼前这个她该喊母亲的女人感到惊讶,这个女人很美,她从来没见过有人落泪能像她如此动人的,真的是梨花带泪,惹人怜惜。

    这个女人也确实很像一株梨花,高雅而艳美。

    那女子见初见默不作声,只是直直望着她,悬在眼角的泪珠更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往下掉。“我差点忘记了,大夫说你可能因为堕水时受到惊吓,神智暂时未能恢复过来,初见,你可还记得母亲?”

    神智暂时未能恢复?初见挑眉,这倒是给她找了个极好的理由,她对这里一切都非常陌生,她想她需要一段时间来慢慢熟悉一切,她是个很懂得调节自己且随遇而安的人,既然上天如此作弄她,她若不好好顺从,又如何对得起上天的磨练?

    那么,就让她从接受自己的新身份开始,她会努力忘记关于二十一世纪的生活,如今她还是名为初见,是一个不晓得在什么年代的十多岁小女孩,她想她的家境应该还不错,从这里的摆设看,不难看出这是比较富庶的家庭,她还有一个很漂亮的母亲,她自己还没认真照过镜子,不晓得自己究竟什么如何的模样,但是她很肯定自己定是不会难看到哪里去,有其母必有其女嘛。

    初见接过那仍然在落泪的女子手中的药,伸手为她拭去泪水,朝她甜甜一笑,小孩子应该要有小孩子的模样,她想她应该能做得很好。

    但为何这女子却哭得更凶?哭得如此肝肠寸断?

    初见笨拙地拍拍她的肩膀,试图安慰她,天知道,她从来不是擅于安慰别人的人,她的脾气一向不怎么好,性格很乐观,但不擅于当别人的倾诉对象。

    “初见,你当真什么都忘记了吗?”那女子梨花带泪地看着她,白皙柔嫩的脸颊因为激动过后更显得红润娇艳。

    初见点了点头,好奇地看着这个女子,希望她能将关于以前的事情讲解给她听。

    “不怕,初见忘记了,母亲便一件一件讲给你听,好么?”

    当然是最好不过。她用力点头,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明媚。

    “初见,你怎么不开口说话呢?”话一落,她又是一阵伤心落泪,初见宛如又见到几朵梨花摇曳落地。

    初见不是不开口,是不敢开口,她必须确定自己讲的话也能带口音,不然定会引起怀疑。

    “莫非……初见,母亲真是对不住你。”那女子哭得更是伤心,她多半以为自己哑了。

    初见忙摇头,指着自己的喉咙咿呀了几声意思是她没有变哑,也许过几天就好。

    “初见”那女子哽咽了一声,将她搂入怀中,“乖女儿,把药喝了,母亲慢慢为你讲以前的事情。”

    闻言,初见乖巧点了点头,但看到那黑呼呼的药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

    苦笑一声,还是在做梦吧?如果是,也该醒了。

    噢,这药真是该死的苦。

第一章 西洲居(二)

    数日之后。

    她大概理清关于她来到的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一些历史。

    这个不曾在历史书出现过的国家为齐宁国,而她出生在宁城一个富庶家庭,玉家。玉家世代以经营丝绸为生,全国各地皆有分号。听这几日照料她的婢女说,玉家之所以如此风光,是玉家能染出颜色鲜艳分明的丝绸,且样式新颖,玉家绣房织出来的图案更是栩栩如生,就连当今太后也是指名只要玉家织绸,还赐玉家匾额,题名天下第一绣。

    玉初见看穿在身上的散花如意云烟裙,看着上面精致的暗纹,心想,这上面花纹可一点也不比现代技术的差,当下,她对那些绣女多了几分的佩服。

    因为职业需要,她对古时的服装也曾经下了一番心思去研究,但她竟看不出身上的衣裙究竟属于哪个朝代,而齐宁国,她也是不曾听闻过。

    不过也罢,历史书上记载的,她从来不曾认为绝对真实,遥隔几百年,上至千年,多半都是靠猜测和评估,而她如今身在未知的朝代,心底除了有深深不安,也有些许庆幸。

    至少,她不必去面对几日之后,和未婚夫的婚礼。

    现代的她,此时该已经被发现尸体了吧,也好,她就当是重生,给自己一个机会,开始一个别样的人生。

    想要尽快熟悉这个国家,书是最快的途径,玉初见比手画脚了许久,才让婢女灵玉看明白,她想要看书,灵玉愣了愣,但最后还是给她带了许多关于这个国家的书籍资料,幸好,字体虽比繁体字又复杂了几分,但她勉强能看得明白,这该感谢网上最近热烈议论的汉字文化,她闲来无事,也随之看了几遍,其中生僻的字也是在那个时候学懂的。

    灵玉给她的书有许多种,但只有一本是关于这个国家的历史的,初见指着书,示意要她多找一些来,她看明白初见要读史书,脸色变了变,还是找了不少记载历史的书给她,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初见应该是不识字的,毕竟她当时不过十二岁,十二岁的孩子要读懂史书,本来就不可能,更重要的是,当时家里并没有人教过她识字。

    这些都是后来才知道的事情,婢女们在玉初见面前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似乎很怕她,她自认态度和蔼,也绝对无封建社会的那些传统思想,唯一解释,便是着身体的前身,那位主子该是个很难侍候的孩子。

    因为身子还有些虚弱,玉夫人并不让她外出,她一人半躺在软榻上,也倍感无聊,书籍成了她唯一解闷的方式,虽然玉夫人偶尔会来与她闲谈,但很多时候,玉夫人都是默默望着她,独自抹泪,初见心中暗自猜测,她应该是个不甚幸福的女子。

    从书中她得知,齐宁国建国不过五十年,齐宁国之前统治天下的是梺国,梺国夏历143年,梺国国君急政暴虐,在天灾时候,还加重了对人民的压迫和剥削,以“税民深者为明吏”,以“杀人众者为忠臣”。他令农民增交菽粟刍藁,自备粮食,转输至宁城,供官吏、军队以至于狗马禽兽的需要。他继续修建娱乐宫殿,继续发民远征。徭役征发的对象进一步扩大,农民的困苦达于极点,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已经到一触即发的地步。各国诸侯也争相奋起,开始脱离了梺国的统治,自己在封土上立地为王,夏历150年,全国农民起义,各地诸侯也开始起兵征战,此时,全国战乱初起。

    战乱时期经历了十年之久,而在这十年间,身为贵族的齐国君王并未参与战争,而是利用这段时间加强边防建筑,开发农业生产,于夏历155年,全国各地农民在鱼腹中得见一棉书,书上有语“梺国灭,宁齐兴”,于是,各地农民奔赴齐国,合书要齐国君王顺应天命,起兵反梺,齐国君王以天命难违之命,起兵伐梺,还天下太平。

    齐国君王齐昂生被拥立为国君,号召各地农民纷纷参加起义,齐军分兵西进,主力兵则往东方进攻,连攻下豫东、皖北的铚、酂、苦、柘、谯等地,各地诸侯也开始归顺齐国,梺国,将亡。

    齐昂生带兵占领了梺国宁城,连败梺国兵力,梺国国君自杀身亡,历经一百五十多年的梺国,亡。取而代之,是得天下民心的齐宁国,齐昂生在各地贵族的劝说下,改国号为齐宁,定都宁城,成为齐宁国第一位皇帝,曦王。

    齐宁国初建,曦王下令,推行均田制,实行租庸调制,且各地耕种免赋税五年。

    曦十年,曦王建立了“户籍相伍”制度,不论男女,出生后都要列名户籍,死后除名,还“令民为什伍”,有罪连坐。齐宁律法载明迁徙者当谒吏转移户籍,叫做“更籍”。曦王政统治时期,户籍制度趋于完备。

    曦一十二年,曦王命王爷齐衍生,征讨不愿归顺的诸侯各地,齐衍生英勇善战,剿灭各地群雄。曦一十五年,曦王废除诸侯制,在各地设立地方行政机构分郡、县两级。郡设守、尉、监。郡守掌治其郡。郡尉辅佐郡守,并典兵事。郡监司监察。县,万户以上者设令,万户以下者设长。县令、长领有丞、尉及其他属员。郡、县主要官吏由中央任免。县以下有乡,乡设三老掌教化,啬夫掌诉讼和赋税,游徼掌治安。乡下有里,是最基层的行政单位。

    曦二十五年,曦王立长子齐铭为太子,其他子嗣赐封号为王爷。

    曦三十年,曦王驾崩,太子继位,为宣王,也就是当今皇上。

    曦四十五年,宣王立长子齐磅为太子。

    合上书,初见揉揉眉间,她花了两日时间才将这齐宁国的历史读完,竟觉得于秦朝的有些相似,暗自笑了几声,她抬眼看见矮几上一本较为残旧的帛书,拾起来看了几眼,放回原处,竟是女德,粗粗几眼,已经让她看不下去,其对女子的要求简直是苛刻了。

    正准备起身,门口阳光的斑驳下,玉夫人盈盈走来,初见扬唇一笑。

    这位古代的母亲与她现代的是不一样的,现代的妈妈虽然疼她,但她更爱自由,而如今这位,却是时常将她搂入怀中,给她真正的母爱。

第一章 西洲居(三)

    玉夫人进来的时候,许是看初见脸色有些苍白,马上紧张快步走进屋里,将她按回软榻,为她披上狐皮大氅,一边柔声地说,“脸色怎会如此难看,莫非是还伤了其他地方?灵玉,赶紧再去请大夫。”

    初见按住玉夫人的手,对着灵玉用力摇了摇头,指了指矮几上的书籍,意思是她不过因为看书入了神,久不曾动过,脸色才会变差,稍作消息,便无事了。

    玉夫人望着她,眼眶凝泪。

    初见知道,她定是又想起自己失声的事情来,她并非说不出话,而是她醒来时,身边总有人侍候,半步不离,她没有时间试声,怕口音和他们不一样,故而从不出声答话。

    初见对她漾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拉着她的手撒娇着指指日光明媚的外头,意思是她很想出去走走,看看这个对她来说完全无知陌生的世界。

    玉夫人将初见搂入怀中,拍着初见的背,她的声音柔软,细语轻声的在她耳边道,“初见想出去么?”

    初见嗅着她身上淡淡散发的如梨花般清雅的味道,点了点头,脑海有种熏然,喉咙有种紧绷的感觉。

    这就是……母亲的味道吗?

    自从有记忆开始,爸爸和妈妈就不曾抱过她,他们总是匆匆回家,应付式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然后又急急离开,他们留给她的,从来就只有背影,和忍耐的眼神。

    玉夫人白皙滑腻的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初见微微抬头,透进窗格来的日光落在玉夫人身上,在她身上染上一层金色的光芒,她的额头洁白,鬓脚梳得很整齐,皮肤细腻白皙,不见丝毫瑕疵,这是一个高贵美丽的女子,却总是带着忧伤沉郁。

    “初见要是想出去,也要等身子调养好,再忍耐两天,好么?”玉夫人将脸颊贴着她的,初见看见她眼底遥远而苦涩的忧愁。

    初见再次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听到玉夫人说,“初见长大了呢,真好,真好,已经不任性了。”

    玉初见听了,差点被口水呛到,满头黑线地在心里叹息,她比起十岁的孩子,当然是成熟了,不然要如何任性?难道还要哭着闹着吵着出去吗?

    玉夫人低头看着她,继续道,“初见若是觉得闷,我给你讲家里的事,你如今神智还未恢复,将来回了家中,你父亲又会责怪你调皮了。”

    回家?又责怪?

    她想起来了,灵玉曾经说过,她们并不是在宁城玉府里,而是在立宁城约有十日路程的燕城,玉家别院在燕城的郊外,这里静谧非常,窗外雪压树枝,对于自小生长在南方的她而言,对于雪是怀有极大的兴趣和好奇的。

    玉夫人转头,让灵玉把屋里暖炉里的火升旺些,然后拉着她的手,握在手里,“你是爹的嫡女,家中还有一个庶姐,名雪苓,是二房生的,你爹一直希望有个儿子……”

    一直希望?也就是说如今还没有儿子?古时大户人家重男轻女的程度比一般家庭的更严重,她能想象身为正妻的母亲如今处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玉夫人眉眼间偶尔散发出来的忧愁和思念,大概是也是为了玉老爷吧?

    初见两只嫩白的小手覆在玉夫人微凉的手背上,希望能带些安慰给她。

    玉夫人望着她,欣慰一笑,“不管如何,母亲都不能再这样软弱妥协了,初见,为了你,母亲一定会振作起来,玉家生意不能落入那个女人手中,否则,你我母女二人,往后日子怕是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隐隐约约中,初见听出了一丝端倪,玉夫人作为正妻,但似乎不得丈夫所喜,倒是那个二房,想来应该是个厉害绝色,竟然把玉夫人逼得要来到燕城躲开她,看玉夫人柔弱淡薄无争的性子,只怕在玉府的时候,也是不好过的。

    听到玉夫人这样说,她身边的丽娘似乎很激动,她一边用袖子偷偷擦泪,一边用眼角望着母亲,那是一副守得云开见明月似的表情。

    丽娘是母亲的陪嫁丫鬟,自小跟在母亲身边,听灵玉介绍,玉夫人曾经安排丽娘出嫁,但丽娘嫁出去之后没多久,丈夫就死了,丽娘被婆婆赶了出来,说她克夫,丽娘到玉府找母亲,发誓再也不愿嫁人,于是就一直留在玉夫人身边,是玉夫人最信任的人了。

    初见又看向母亲,只见她柔美的脸上显出一丝的坚决,眼底闪过一抹锐利。

    玉夫人低下头,指尖一直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初见的脸,初见心中被撩得有些紧张起来。

    “待初见好了,我们便回玉府吧。”玉夫人幽声道,一旁的丽娘听了,面上微微讶异,但很快换上喜色。

    “是,夫人,我们确实该回去,不能让那二房的一直骑在我们头上,二房就该有二房的样子。”不知是不是过于激动了,丽娘说起话来,都比平时大声了。

    玉夫人扫了她一眼,“丽娘,回了玉府,说话可要小心,贞惠怎么说都算是主子。”

    丽娘不忿地欲说话,但却忍住了,点了点头。

    初见暗暗猜测着那位叫贞惠的女子,是不是生得倾国倾城聪慧绝代的,不然怎么能让如此秀外慧中的玉夫人逼到了燕城?

    “还有,初见,回了家,你多忍耐你庶姐,勿要再像以前,轻易与她吵架,你父亲不喜吵闹之人,懂么?”

    初见讪然,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如今就算真要吵,自己也是怕吵不起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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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西洲居(四)

    如此又过了几日,玉夫人每日都会来陪初见说些家里的事情,从玉夫人的神情和言语中,初见也大概能了解玉家那是如何的一个大户人家,她心中有些担忧到时回去要面对的人和事。

    大户人家规矩总是特别多,别说在等级森严的古代,更是苛刻,而她性子向来随意,在现代总是独来独往,突然间要她认真守规矩,也不知到时她受不了的时候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

    这几日,她的身体也开始好转,许是本来底子就好,看着三屏镜台上的铜镜,镜面中她面色神采奕奕,眸子星光熠熠,一副容光焕发精神爽利的模样。

    仔细端详自己的模样,还真是粉雕玉琢,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水水盈盈,直挺小巧的鼻子,红润欲滴的樱桃小嘴微微翘起,肌肤是细腻如脂,如此模样,不知将来身子长开之后,又是如何丰美绝伦。

    她选了个好躯壳呢。

    这日,天气暖和了一些,玉夫人终于同意让她出去走走,灵玉给初见梳了个丱发,穿了苏绣月华锦衫暗红色的棉裤,怕她冷了,还给她披上了一件织锦镶毛披风,戴上了帷帽,将她整个小脸都捂住了,只露出两只圆溜溜黑白分明的眼睛。

    不过即使被包得像粽子,也丝毫不能掩住初见雀跃的心情,她就要出去了,去看看这个陌生的世界,这个她以后要生活的世界。

    在玉夫人的叮咛下初见随声应着跑出了暖阁,穿过一个中厅,再经过一个廊门,见到一个小广场,广场打扫得十分干净,她兴奋地东张西望,对这里充满了好奇。

    出了广场,便见到一个四合院的楼阁,中间的庭院有十来米,地面上覆盖着洁白的雪,庭院的角门两边种着有合抱粗的大树,她看不出那是什么树,只觉得挂在上面的冰凌看起来晶莹剔透,很是好看。

    她欢快地笑着,张开双臂,呼吸着这清新美好的空气,她小跑起来,出了庭院,身后传来灵玉紧张的呼叫声。

    “姑娘,等等,不可出去外头。”

    出了四合院,是一条长长的巷子,两边的墙刷成灰白色,她望着对面两扇式的朱红大门,转头望着灵玉,手指了指那紧闭的大门。

    灵玉很快知晓她的意思,低声在她耳边解释,“这大宅本是燕城侯爷的府邸,没落之后,王府要变卖,夫人变托人买下了后院,大宅有两个院落,分前院和后院,前院听说是被宁城的贵人给买下了。”

    初见嘴角轻挑,点了点头,这大宅到底有多大啊?光是后院,已经是院中有院了,再看这明显比后院更加磅礴大气的前院,可以想象这大宅当初是多么奢侈华丽的场面。

    她跨过门槛,回身,抬头,门楣上,黑漆匾额,鎏金题字,繁体楷书,字形娟秀优美,题有西洲居三字。

    灵玉在她耳后道,“这后院本来不叫西洲居,是夫人后来改的。”

    初见笑了笑,回过头,不知为何情绪突然有些低落,不知现代她的尸体被发现没有?现代的她,是否无名无姓成了遇难者中的一名?

    她的未婚夫她的好友,他们知道消息了没?会不会感到内疚,会不会……

    她脑海里混乱想着,脚步越走越急,灵玉的声音也变得更加紧张起来,但她顾不上其他,快速的奔跑,风迎面刮来,她张口喘着气,眼睛干涩得发疼,可是她却不想停下来,只想着让凛冽刺骨的寒风吹散她脑海里翻滚得难受的思绪。

    不知跑了多久,她喘着气,胸口涨得厉害,心似乎就快要跳出喉咙了,她一手扶着墙壁,一手顺着气,直到气息稳定下来,才抬起螓首,看着周围的环境。

    灵玉不在身后,她已经跑出了长巷,如今站在一个甬道里,往前几步有一个拱门,她回头望了望,心中暗叫一声糟糕,转身跑了回去,眼前出现了几个角门,她忘记刚刚是从哪一个进来,不知所措地望着天空发呆。

    许久之后,玉初见才吁了一口气,打算站在原地,心想也许灵玉会找过来。

    不知站了多久,她的脚开始有些发麻,她转向刚刚看到那个拱门,拱门后面是青石路面,原处屋檐若隐若现的青瓦,和她住的院落有些相似。

    她一边好奇地向前走去,一边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拱门后面是一个很大的庭院,庭院尽头是一个三层的飞檐朱色小楼,小楼非常精致美观,庭院周围种着常青树,她看向那楼阁的门楣,黑漆金字,苍劲有力的字体,隶书,昕园。

    周围都很安静,她探头看了看那楼阁里面,红木家具,古玩玉器摆设高雅,又是一大户人家。

    庭院的左侧有一个两扇式朱漆门,门敞开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她拢了拢披风,往那门里走去。

    出了朱漆门,是一个小小的广场,广场前面有一条游廊,沿着弯弯曲曲的游廊走过去,穿过一个比刚才那个小一些的拱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芬芳的梅花林。

    她的视线,她的呼吸,她所有的关注一下子都滞住了。

    好美!

    满树满园的梅花凌寒而开,犹如一簇簇白玉,晶莹光洁,似雪非雪,却比雪花更夺人眼球,鼻息之间,尽是清幽的香气。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脑海里,不由自觉想起这样一首描写梅园的诗句,记得当初出看到这首诗,她还嗤笑林逋爱梅成痴,简直不可思议。可如今看眼前这峻洁清高,如诗如画的梅花园,她多少有些明了他当时赏梅爱梅的心情。

    玉初见忍不住吸引走进了梅花林,粉红色的花瓣在风中飘落,空中旋转着,缓缓落地,她浅笑,伸手接住雪花般的花瓣,如蝴蝶的翅膀,颤颤落在掌心,带着淡淡的,特有的幽香,果真是不经一番寒彻骨,怎有梅花扑鼻香。

    “何人?”突然,一声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转头,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便见纷飞的花瓣下,站着一名身着青色软缎锦衣,披着白色狐皮大氅的男子。

    玉初见怔怔望着他,一时竟忘了答话。

    那人又走近几步,声音朗朗,柔柔的,“你是何人?”

    她的心突地猛跳起来,这是一个约二十来岁,目如朗星,清俊高雅,翩然风逸,眉目之间有一股爽朗之气,气质如月般高洁的男子。

    她张了张嘴,正欲开口,却猛然想起,此人讲的竟是标准的汉语。

第二章 错结缘 (一)

    缤纷的落英中,他缓缓向她走来,她有些恍惚地看着他,怎么会有人长得如此俊雅如月,温润如水?

    “小丫头,看什么呢?”他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

    初见仰首,她的身高还不及他胸口,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下颌,她开口,许是太久没有说话声音有些暗哑,“梅花,我看梅花。”

    他低低声地笑了出来,仿佛一阵春风拂过湖面泛起了阵阵的涟漪,她的脸有些烧烫起来,紧咬着唇瓣,这是她这半个月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是标准的汉语。

    “好看么?”他声音轻轻的,眼底有浓浓的笑意。

    她用力点头,怯怯笑着,“这是你家吗?”

    “不是,我来此作客。”他柔声道,低眸望着她。

    她移开眼,应了一声,“哦”

    “小丫头可是住在后院?”他清朗和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衣摆在风中微微扬起。

    她怔了一下,这里难道是前院吗?

    “我住西洲居,要怎样走?”她扯了扯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怎么也说不出口自己迷路了。

    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笑容更盛,“迷路了呢?”

    她讪然笑笑,嘟起了嘴,“这里太大了,而且每个门都长得一样,不认得路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哈哈”他笑了起来,散发出一股温暖如阳光的气息。“小丫头通言讲得很好。”

    啥?她一时呆住,什么通言?

    他见初见呆愣的模样,似乎更加开心,伸出手指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她双手捂住额头,皱着眉头看着他。

    “小小年纪,谁人教你讲通言?”他伸出手,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指甲修得整整齐齐,他有一双非常好看的手。

    初见暗中猜测他说的通言是什么,不敢开口问,怕露出破绽,只能傻傻笑着,“母亲教的。”

    他嘴畔含着笑意,“来,可要观赏这梅园?”

    初见一喜,眨眼望着他,手轻轻放入他的掌心,他的手宽厚,润滑,温暖。

    “你讲的通言又是谁人教你的?”她被他牵在手里,仰着头看他的侧脸在日光的照耀着描绘着优美的轮廓。

    “先生教的。”他柔声回答,又问,“小丫头是哪里人氏?”

    初见用力拽了一下他的手,嗔怒地娇声道,“我不叫小丫头。”潜意识下,她不喜欢他将她当个小孩子看,虽然他待的态度就像对个小孩子一般。

    而他口中的通言,她虽然还不能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至少清楚,所谓的通言,其实也就是普通话。

    “小丫头脾气挺大的,好吧,小丫头叫什么名字?”他似乎小丫头小丫头的叫上瘾了。

    她偷偷斜睨了他一眼,“我叫玉初见。”

    “天下第一家秀纺宁城玉家的?”她侧头看着他,他脸色似乎微微滞了一下。

    “是”她乖顺地点头。

    “家中生意与玉家常有来往,前些年我去过宁城玉家秀纺,当时见到玉老爷手里牵着一名小姑娘,莫非是你?”

    啊?初见愣住,玉家老爷牵的的小姑娘只怕是玉夫人口中那位她的庶姐吧。

    “怎么啦?”见她不回答,他弯下身子凝视着她。

    她喉咙咽了咽,“我忘记了。”

    “啊?”他很错愕看着初见,她失措地将视线转向其他地方。

    “四年前见的那位小姑娘也差不多有十岁左右了,是你家中姐妹?”他捏紧她的手,目光脉脉地望着她。

    初见讪然笑了笑,“其实我对家中一切很陌生,前阵子得了病,忘记许多事情。”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些,只觉得心中郁积的烦闷越来越盛,她需要找个出口宣泄,而这个人,让她感到莫名的信任。

    他眼底闪过一抹讶异,却很认真看着她,“你忘记了很多事情?包括家中一切?”

    她迟疑地望入他如两泓潭水的黑眸,点了点头。

    他柔柔一笑,一手按着她的头,声音温和,“大夫怎么说?”

    “许能记起,或……永远忘记。”她哪能记得起啊。她不过是因为初来这个世界,对一切都感到陌生和不安,所以才会郁积着闷气,但被他这样一问,她却不知如何回答了,只能顺着圆谎。

    他偏头想了片刻,嘴边漾开一抹灿烂的笑容,“就连通言是什么也忘记了?”

    初见大汗,这谎要扯远了。“你如今所讲的便是通言?”

    “齐宁国未统一天下之前,是由许多诸侯国组成,各地各有方言,当今皇上便定了通言,各地学子都要学,方便整个齐宁国的发展,小初见小小年纪便将通言讲得如此好,真是不容易。”他似乎很赞赏她,一直含笑望着她。

    他一边讲着,一边牵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去,她心中却在猜测着齐宁国大约在历史上哪个时期。

    汉民族共同语最早在上古的夏商周时期就产生了,当时的民族共同语叫“雅言”,主要流行于黄河流域,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的语言就是雅言。汉代的民族共同语叫“通语”。如果她没猜错,通言多是通语演化而来,那么她这一穿越,也有一千多年了吧。“你叫什么名字?”她看着他圆润干净的指甲,感受他手心传来的暖意。“淳于雱”

第二章 错结缘 (二)

    “淳于雱……”她低声念着他的名字,心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甜蜜。

    他似乎听到她的呢喃,嘴边的笑容更盛,清如郎月般的眼眸柔柔望着她,指着眼前一片纷飞的梅花瓣道,“小初见再过段时日来,这里会更美,如今这梅园的梅花盛开只是一半,到了早春,满园花开,美胜天上彩云。”

    初见惊讶地呼了一声,对于梅花她并没有多少研究,因为工作原因,她没有太多时间去欣赏风花雪月,一手拈香烟,一手举红酒,这样,就能在电脑前静坐一日,她的生活,枯燥无味,毫无浪漫可言。

    “已经很美了。”她伸手,接住花瓣,笑着说。

    花瓣如雪,恍惚了他的表情,她听到他声音如汩汩溪水,缓缓流入耳际,“这是单瓣骨红,是最先开放的梅花,梅花有许多品种,这里有朱砂,宫粉和绿萼,我独爱单瓣骨红……是朱砂的一种。”

    她听着,干笑几声,“在我看来,梅花却都是一个样子。”

    他低低声笑着,“所谓赏梅,可就是要看出梅花的不同,有的梅花白萼绿,有的梅花花红萼白,有的淡粉剔透,有的红如蔷薇,有的花蕾为粉色,绽放后却白如瑞雪。”

    “为何独爱单瓣骨红?”她问,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他嘴畔微微扬起,眼睛如熠熠星光发亮,“你看,单瓣骨红在枝干上紧挨一起,快乐而纷繁,简单而直接,清香幽幽,看着都忍不住要心生感激,再而会感觉到它们之间的不离不弃,这仅仅的五片花瓣,常语唤为梅花五福。”

    他面上洋溢着如午后阳光般和煦的笑容,看起来高洁而清雅,和这样的男子一起,一辈子都会幸福的吧。

    “雱”初见开口,声音带着小孩子的稚气和甜糯般的娇媚,“以后我会学着赏梅。”

    淳于雱愕然看了她一眼,随即轻笑出声,伸手折下一枝含苞欲放的梅花递到她手中,“小初见将来定是如梅花般美丽。”

    她羞涩低头,笑意却漾开在嘴边,他是在夸她长得好看吧?

    “我以前见过一种梅花,花萼浅浅的绿,花瓣洁白如雪,有一种清凉的感觉。”记得大一那年,第一次看到那种绿中透白的梅花时,她立刻就喜欢上了,后来听同学说,那个叫飞绿萼。

    “可是飞绿萼?”淳于雱低声问,目光脉脉望着她。

    “嗯”她点头,心中一阵喜悦。

    他笑着,声音朗朗清润,“小初见就如飞绿萼,轻俏灵动,纯洁清秀。”

    啊?她愣住,倒是没想到他竟给她这么高的评价。

    “怎么了?”见她不说话,他轻声笑着低头看她。

    她睨了他一眼,脸有些烧烫,想起灵玉可能还在寻她,抬头看看天色,对他道,“嗯,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他应了一声,转身与她并排走着,他没有再牵她的手,不过脚步却放慢等着她。

    “雱,我以后能常来看梅花吗?”初见低声问。

    他眉笑眼笑地看着她,“叫雱哥哥。”

    “雱”她不悦地瞪着他,她才不要叫他哥哥。

    “好好,莫气,小初见喜欢叫什么就什么。”他的宠溺,让她一时心里充满了甜滋滋的感觉。

    她和雱走出梅园,穿过拱门,小广场上走来一人。

    她怔了一下,停住脚步,看看淳于雱,又望向那人。

    面向他们走来的是一名与淳于雱差不多年纪的男子,一身玄色棉袍,远远这样看着他,都有一种寒光四射的凛冽感,初见有些惊措地往后退一步。

    “礡”淳于雱扬声叫他,那名男子目光却炯炯停留在她身上。

    随着他的走近,她更加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冷冽的摄人气势,他脸上神情端凝严肃,剑眉入鬓,目光灼灼如炬,轩昂挺拔的身姿,如峙岳临渊般的巍然,这男子不同于淳于雱的高雅俊逸,他的五官俊美,双眸黑黝深邃,鼻梁挺拔,日光在他身上染上一层金色的光圈,这样一步一步度过来,霸气逼人,教人难以移开视线,却又不敢直视他。

    “礡是准备来找我的么?”淳于雱声音依旧清朗,他低头对她柔柔一笑,让她紧张的心情轻松了一些,但她仍不敢回视那个叫礡的男子的眼睛,只觉得他的眼睛深幽如渊,且气势过于凌人了。

    “你要去何处?”那人声音醇厚低沉,如好听的提琴声,她忍不住抬头看向他,他也眯眼打量着她。

    “这是后院的初见姑娘,在梅园迷路了,我正想带她出去,小初见,这是齐礡,梅园的主人。”淳于雱为他们作介绍,她向齐礡点头浅笑,没有忽略他眼底狐疑的惊讶,初见背脊生汗,古代女子问好时好像应该要行礼的吧,她大户人家出身,理应更懂礼节,可是心里却毫无那个意识。

    “玉家二姑娘?”他看着她挑眉问。

    她讪然,倒没想过玉家原来这么有名。

    “小初见想以后都到你昕园来赏梅,可是答应否?”淳于雱一手搭上齐礡的肩膀,一边潇洒地笑着。

    淳于雱的笑容,总让人感觉到一种洒脱的飞扬。

    齐礡看着初见,面无表情,“嗯”

    淳于雱一拳捶在他肩膀上,“礡,你这样可是会吓坏小初见的。”

    她眼角瞄了齐礡一眼,不知他的应声到底是同意还是反对。

    齐礡嘴角微扯看着淳于雱,并不说话。

    淳于雱叹了一口气,看着初见道,“小初见,礡答应了,往后你想来看梅花,只管来就是。”

    玉初见转头想答谢,却只看到齐礡衣袂飘扬的背影。

    淳于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初见莫要见怪,礡就是这样的性情。”

    玉初见甜甜一笑,“嗯,谢谢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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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小事介绍:
成为玉家二姑娘,身为嫡女,家中地位却不如个妾生的庶女,她只好自保找后路,为美丽高贵的母亲重新寻幸福。
遇到个会脸红的冷酷腹黑王爷,以为从此生活一帆风顺,和他能手牵手过一辈子了,哪知这王府家里也是没得消停的时候。
相爱的人真的难以相守吗?她不信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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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大清小事》在繁华似梦的广州府寻自己的幸福,开辟自己的天地。
大宅小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宅小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宅小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