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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手札全文阅读

作者:沁纸花青     法师手札txt下载     法师手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法师手札全文阅读

有件急事请大家帮忙出个主意……

    事情是这样子的——

    我家有一台祖传电脑,品相很好,请专家看过,大约是产在康熙六年。到现在还能正常运转,并且可以全开效果流畅地运行孤岛危机那个游戏。

    昨天有一位有力人士来我家拜访并且看到了那台电脑,就表示自己很喜欢收藏古董,并且许诺用一台星云I巨型计算机来换我家的电脑,并且作出经济上的补偿。

    就我个人而言,我对这个提议是非常心动的,可是我又不得不考虑以下几个问题:

    1,那位有力人士口中的星云I巨型计算机能够流畅运行孤岛危机那款游戏吗?或者即便能够运行孤岛危机,它能否全开特效运行植物大战僵尸那样的高端游戏呢?

    2,我家的那台祖传电脑,外壳是使用金丝楠木制造的,而主板的材料更是极其罕见的沉香木主板。考虑到该电脑的文物价值,我该向那位有力人士要求多少数量的经济补偿呢?

    3,如果以上两点都能够满足,那么最后的担忧就是,星云I巨型计算机能够支持线上斗地主这样的大型多人在线互动游戏吗?

    请好心的朋友们帮帮我,谢谢你们!

陌上花开,可以缓缓归矣

    昨天下午跑去接人,说今天补更5000.可惜昨晚没睡好,今天一天都头疼又头晕还恶心。

    说到没睡好这事儿,其实是我小时候就有的一个毛病。躺在床上大约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入眠,如果每天睡眠不足八小时就会头疼头晕恶心,并且犯下“忘记拿钱包”、“取完钱忘记退卡”、“接了开水当成冷水喝”诸如此类的事情。

    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大脑比较敏感,并且对那些能够熬通宵从事文字工作的人深表钦佩。例如刚才我打“钦佩”这个词,就想了好一会该怎么打,才打出来了……

    所以今天没没有更了。不过刚才看到作者短信箱里又来了短信,说我的小说下一周还有推荐,顿时受宠若惊。

    从不到四万字签约开始到现在两个星期都一直有推荐,算上下星期的就是连着推荐三周了。我觉得对于我这样一个平均日更新勉强在2000字的作者来说算是挺宽容的了。其实我也挺想每天更个五六千,可是生怕赶着数量就写得不好看了。

    其实对于一个小说好看不好看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评价,然而我是想按着自己的感觉来写,把想到的东西都写出来,包括一些大家看了以后可能没感觉,但是我自己很喜欢的小细节。例如前几天看到这样一幕:一张小小的蜘蛛网挂在树木的枝叶上,上面沾满了清晨的露水,就觉得很好看,于是就想要写进小说里去。

    还有读者对我说,第一人称不好啊,很多人不喜欢的。其实我也是知道的。但是用第一人称写起来挺舒服,就像是在写日记一样,这感觉很好,也是让我坚持写下去的原因之一。

    第一次上推荐的时候我的责编对我说:你不是速度型的写手,保证每天2000就好。我现在觉得这事儿挺对的。对于我这么一个把一句话用“然而”好,还是“但是”好都要考虑个五分钟的人来说,也的确速度不了了。我想我的确不是那种天才,可以不假思索地就写出那么多让人看了非常喜欢的东西,而且每天更新六七千。我的话,就得慢慢来,写完一句话看上好几遍。

    不过……每天写一万字这种事情倒也不是没有做过,不过写完的东西自己都懒得看,大概喜欢我现在这种风格的你们也不会想看。就像是一个人每天批量生产许多石膏像……可总会在家里放一块大理石,慢慢雕刻自己喜欢的东西。

    一不小心又跑题了。算上今天的,明天得更7000多才算是补齐了。可是我觉得我明天肯定写不完7000,因为明天还会有个婚礼。加上后天的,就得总共更新9000多。所以我这么打算了——星期一之前,补足一万吧。我把它们拆分一下,慢慢写。

    陌上花开,可以缓缓归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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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我十五分钟打了一千多字!

我要开启九州结界了

    大家一定都知道了日本海啸导致核电危机的事情了。今天早上2号堆又发生了爆炸,情况已经比较严重了。因为担心辐射尘会飘移到中国境内,我打算和几个修真界的好朋友一同开启九州结界抵御这次危机。

    今天晚上我就要去准备相关的法阵以及材料,然后大约在凌晨两点钟左右开启结界,因此今天没时间更了明天更。

法师传奇之我的表白

    今天想章,可是遇到一个小情境,不知道怎么过度过去。于是决定晚上躺在床上好好想,写个小段子逗自己开心。今天的明天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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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所周知,我是一个魔法师。同时我也是一个品味高雅的魔法师。

    不羁又潇洒的我拥有一辆每一个成功人士都应该拥有的黄金奥拓。每当我驾驶着我的黄金奥拓行驶在宽敞的街道上、车内播放着旋律优雅的《爱情买卖》时,我就会感受到周围的人们那种钦佩的目光。

    而那些开着宝马、奔驰、莱斯莱斯之类的人们则会纷纷羞愧地地下头,为我让开车道。是我,是我那无与伦比的黄金奥拓和爱情买卖的高贵气息征服了他们。

    忽然,路边的一样事物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于是我驾驶着这高贵的座驾停在了街边,自信地打开了车门,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了一家流动小店的旁边。那透明又洁净的玻璃上自信地写着四个大字:鸡蛋煎饼。

    鸡蛋煎饼——这种零售价高达0.6美刀的食品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承受得起的。只有像我这样的成功人士,才有资格享受它鲜酥滑嫩的口感。当闪耀着迷人光泽的蛋黄被摊在煎饼上时,每一个围观的路人都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但!这还远远没有结束!只见摊主看了看我,又拿起了另外一个鸡蛋!摊在煎饼上!

    世界人民,震惊了!!

    一个围观群众终于忍不住问:为神马!为神马你要给他两个鸡蛋!这到底是为神马!

    只见摊主抬起了手,优雅地赏了他一个大耳光!

    那个人捂着脸,眼睛含着泪问:你为神马打我……

    摊主指着我,沉声道:难道你没有看见!这个神一样的男子!开着不羁的黄金奥拓!听着优雅的爱情买卖!这样有品味的成功人士!我怎马能只给他一个鸡蛋!

    那个人顿时低下了头,流下了悔恨的泪水。而周围的群众都被摊主所感到,纷纷望着我,有节奏地鼓起了掌!

    我自信地接过了拿一个鸡蛋饼,加了两个鸡蛋的鸡蛋饼,优雅地咬了一口。周围的人们顿时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掌声。然后我上了车,绝尘而去,深藏功与名。

    而人们望着我不羁的背景,喃喃道:他比烟花还寂寞……

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今天要录一首歌,不知道有没有更。下周本书还有推荐位,我表示自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昨天在QQ上遇见一个高中同学,打了个招呼。结果她一口气就报出了我住在哪里。我觉得惊讶极了,就问她现在是不是在国安局或者FBI高就。结果她告诉我去年夏天的时候在路上遇到我好多次,喊了我,我也没听到。后来觉得认错了人,就不喊了。我觉得这事情好神奇,这说明我二十多年前预装载的人脸识别系统出了问题,是关系人性和党性的大问题。

    今天早上起床——如果12点也算早上的话——天本来是晴的,可是现在变成阴天了。所以我觉得还是晴天人的心情比较好。

    刚才看到夏达的一句话:“挨过饿,吃过苦,生病靠死扛,不出门是因为躺着抗饿。”顿时觉得感同身受,都有过同样的经历啊。现在想一想,那些都是财富。因为经历这种事情的人,大多会变得很容易满足,再不会觉得什么什么事情有多苦。所以挺满足于自己现在的这种状态,有温暖的被子和稳定的工作,吃自己喜欢的东西,还有东西储藏在家里过冬,比松鼠幸福。

    当然我最大的梦想是拥有一辆兰博基尼。然而我晕车,密封性越好的车就越晕,所以我还得有一个司机。后来我想一想,兰博基尼最初是生产拖拉机的,拖拉机不密封,也有兰博基尼的车标,我还是买兰博基尼的拖拉机比较好。只是不知道现在让不让上路。

    韩寒等几个人代表中国作家跟百度文库谈侵权的事情,结果谈崩了,百度表示毫无压力,且上面有人。这说明在咱们国家,你跟人**律,人家就跟你耍流氓。你跟人家耍流氓,人家就跟你**律——没个好儿。

    这就要求我们要么做官二代,要么做富二代——还是那种官商勾结的富二代。但我既不是官二代又不是富二代,于是我打算把这个事情留给我的孩子来干。想象一下,若干年后新闻联播里这么报道:党和国家领导人某某某陪同他的父母参观了盛大集团总部指导工作,中午一同在员工食堂就餐,并且——这里一定要重点强调——并且亲自付了钱!

    说到付钱这事儿,我想起以前的一个新闻来。说是普京和小布什会面以后中午在路边一个热狗摊上一起吃热狗,还发了一个照片。过了不久之后咱国家也出了个新闻,说是神马神马博物馆里新收藏了一样展品,是某总书记在哪哪参观的时候吃了饭,亲自付了钱,留下一张收据。那个博物馆就把收据收藏了。

    可是我想:哎?这有什么好收藏的?宪法有规定国家领导人可以免费吃饭的吗?既然吃饭付钱天经地义,那么我吃了饭付了钱,我的收据你们收藏不收藏?

    这是不是说明,领导人吃饭付钱是件天大的事情,因此要好好珍藏,而平时他们吃饭大多数不付钱的?这让小布什和普京情何以堪——还是社会主义好啊。

    我这里有好多KFC的发票,哪家博物馆需要可以联系我,给我发站内短信。我无偿捐献的。

    很多事情,一到了中国,就变得比较扯淡。

    我还是唱歌去吧。

东日本沦陷

    残阳似血,江山如画,春哥满身浴血,颓然倒地……

    东日本因为核子辐射而造成的僵尸群的数量已经达到惊人的六百万,随着西部战线的主将春哥的倒下,半个日本已经宣告宣布沦陷。

    春哥的倒下宣告了一个纯爷们时代的结束……曾哥还未做好独立撑起半壁江山的准备,阿童木也在早先的福岛战役中身亡,甚至连迪加奥特曼都已化身为巨型僵尸,调头屠戮昔日的同袍——百变小樱,就是倒在了他们的脚下。

    这是一个英雄陨落的时代,也是一个诸神黄昏的时代。

    东日本海,长城号驱逐舰甲板。

    黑猫警长遥望海雾中若隐若现的本州岛,嘴边的胡须上已经挂满了露珠。他没有去理会身边的金刚葫芦娃那关切的眼神,更没有理会蓝猫递过来的披风。因为他在思考,在思考一个关键人物的去向。

    孙悟空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出发了,然而到现在还没有他在日本的消息。与他同一时期出发的春哥已经战死,蝙蝠侠也高位截瘫,而孙悟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

    “霸气爷们波!!”

    曾哥瑟缩在东京一栋废弃的写字楼内,满脸泪痕地回想着他的老师,春哥在战死前那响彻云霄的怒吼。那时候天地都为之色变,僵尸都为之胆寒。然而那个铁铮铮的汉子终究没能在数以万记的僵尸潮中再次站起,他的纯爷们气息已经从人们的感知域中完全消散,再没有一丝生机。

    他的身边是忍着神鬼的残骸——他们被僵尸用利爪活活抓死在壳中,连他们的老师都变成了鼠人僵尸。

    据说美国变形金刚已经暂时搁置了狂派与博派之争,正横渡大西洋增援日本……然而这些又能改变什么呢?

    春哥终究是死掉了啊……

    中国,蒙牛大草原。

    “村长,我们必须行动了!”喜羊羊眉头紧锁,双目露出坚定的目光。“我已经和施瓦辛格·终结者取得了联系。他们可以提供三千具T型机器人辅助我们的城管部队和拆迁部队……”

    “啪!”喜羊羊的脸上顿时多出了一道血红血红的大耳光!

    “我们早已承诺过不首先使用城管部队和拆迁部队!你想要出动他们!还是三千人!这会引起世界性的恐慌!”

    “何必动用大杀器!”一个不羁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草原的青天绿草间。只见他不羁地披着一件不羁的棉袄,不羁地叼着一根不羁的烟,眯起眼睛看了看东方日本的天空,淡淡道:“这一根不羁的烟,我已叼了很多年,它一直在身边。”

    “是犀利哥!”喜羊羊和村长惊喜地呼喊道,“没想到春哥阵亡后,我们还能看到这样的铁血纯爷们!”

    “Go,go,go!Come-on!Man!”一阵狂风吹倒了大草原的绿草,狂暴的气流险些令犀利哥都站立不稳。人们抬头向上看去——是恐龙特急克塞号!是他们派出了直升飞机来接犀利哥了!

    “人类有救了!”青青大草原上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亚~咩~碟~~”小巷中一声凄厉的喊叫,东日本最后的本土英雄也在樱桃小丸子阵亡之后倒下了。

    是她们,是那代表着爱与正义的美少女战士们。几天前她们还与大力水手把酒言欢,此刻就变成了僵尸军团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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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章的内容从昨天晚上审核到现在,什么状况?

东日本沦陷(二)

    一个月前,中国,中男海。

    “主席,日本方面已经发来信息请求增援,我们必须把握好这个时机,在全世界面前树立一个全新的龙组形象!”

    “舒克、贝塔,你们还是太不成熟了。”主席的双眼放出慈祥的目光,慈爱地抚摸着他们的头顶,“修真委员会早就提出了请求,可是一直没被批准,你想一想,这件事情轮得上你么龙组吗?”

    “为什么?为什么!”舒克和贝塔发出惊叹,“春哥已经在西部战线战死,曾哥也不知所踪。黑猫警长和葫芦娃虽然在增援的路上,可他们势单力薄!中华之大,已经找不到一个可以使用霸气爷们波的强者了!”

    主席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小鬼,莫要着急嘛!日本人倒霉,我们是要开心的!钢铁侠已经迫降在我国进行修理,魔法小樱在临死前将魔法书交给了曾哥——你看,我们的收益还是有的嘛!我们还有凤姐、刚哥、城管部队、拆迁部队没有出动!等我们收集了全世界的超级英雄的秘籍,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扫平他们!”

    舒克、贝塔:“主席英明!”

    东京,南部战线,残阳如血。

    海尔兄弟疲惫地将最后一个冰箱垒在了掩体上,在天线宝宝的搀扶下退了下来。僵尸军团的第三次攻势总算被打退了。然而因为西线主将春哥的战死,僵尸们已经逐渐形成了包围之势。若不是海绵宝宝和小丑鱼牵制了僵尸,令人他们无法从西海岸登录,这里也早已成为丧失肆虐之地。

    东京,南部战线,残阳如血。

    海尔兄弟疲惫地将最后一个冰箱垒在了掩体上,在天线宝宝的搀扶下退了下来。僵尸军团的第三次攻势总算被打退了。然而因为西线主将春哥的战死,僵尸们已经逐渐形成了包围之势。若不是海绵宝宝和小丑鱼牵制了僵尸,令人他们无法从西海岸登录,这里也早已成为丧失肆虐之地。

    忽然,一阵悦耳的声音传来:“舒克舒克舒克舒克,开飞机地舒克~贝塔贝塔贝塔贝塔,开坦克地贝塔!”

    众人惊喜地抬眼望去,只见一架小小的直升飞机出现在天际,皮皮鲁拿着扩音器大喊:“同志们辛苦了!祖国的增援即将到来!黑猫警长和葫芦娃以及蓝猫率领的部队正在西海岸集结!~”

    “嘛了个巴子的!”海尔兄弟狠狠地将短裤摔在了地上,怒吼道,“他们已经喊了几天了!可是!哪怕是派凤姐过来增援,春哥也不会战死——那个新世纪最后一个纯爷们!”

    海绵宝宝点起一根烟,惬意地吐了一个眼圈,悠悠道:“据小道消息,连孙悟空都被僵尸们围困在了福岛,凤姐又能怎么样!恐龙特急克塞号已经载着犀利哥赶去救援孙悟空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少年、老树、破剑

    出门的时候师傅说我是一个用剑的高手,师承“剑派”。

    我问师傅:如果出门以后人家问我是哪门哪派,我只说我师承“剑派”,人家会不会因为我口气太大,不喜我?

    师傅蹲在门槛上“吧嗒吧嗒”抽了好几口的烟,而后默然不语。若是平常,这时候我就会跑到别处去玩,因为通常这种状况下师傅就不会再说话,而是陷入对某些往事的回忆里。师傅已经很老很老了,老得可以做我的高祖父。

    然而这一次是我最后一次同他说话,我想师傅必然是在考虑些重要的事情而不知如何同我开口,于是依旧很恭敬地站着等他说话。

    又过了两刻钟,师傅还没言语,而是低下头去。我不敢相信他会在如此悲情的时刻睡去,于是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这一拍,师傅扑通一声倒下了。

    呃,他死了。

    第二天我再次离开的时候,我们居住了十六年的那栋茅草屋外多了一座坟,我的身上多了一个包裹。师傅留下一本书,像是一本传奇小说。里面讲了一个大侠行侠仗义、除恶惩奸的故事。故事里的大侠师承“剑派”,善用刺击之术。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十几年里师傅从未在我面前出手,而是不断地让我自己拿着一根木棍刺来刺去并且在我连一只鸡都刺不死的时候要我去江湖闯荡。

    因为他从来就不曾是一个剑客,他只是一个生活在一本传奇小说的世界里的老人。

    师傅毕竟已经很老了。

    我看了看自己腰间挂着的那柄师傅用木头削出来的木剑,揉了揉揉鼻子,不晓得该何去何从。

    大战刚刚结束,方圆百里之内都没有人烟。我从未走出过这片天地,我真想出去看一看。

    这样想着,我一脚踢上篱笆门,开始朝着夕阳走。

    走了三个时辰之后我开始后悔。我只知道方圆百里之内没有人烟,却没有想到方圆好几百里之内依旧没有人烟。

    因为干旱而开裂的大路上尘土飞扬,枯黄的干草被秋风吹得哗啦啦作响。我又渴又饿,并且第一次认识到这世界远比我想象得要大。前面是一片矮树林,树上挂着零星的叶子,泛着不健康的黄。似乎有一个人蹲在里面,屁股冲着我。

    我没精打采地拖着步子走过去,远远朝着看那树林望了几眼,秋风在身后扬起一道烟尘来。

    树林里的人似乎终于听见了动静,有点惊慌地在原地转过身来,弄得枯枝败叶哗哗啦啦地响。然后他看见了我我,赶忙一下子跳了出来,手里擎着一根木棍,大吼:“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我觉得这些句子说起来挺押韵,可是我到底没听懂他说得是什么意思,就肃然正身,在原地一拱手:“劳驾,您说啥?”

    那人似乎有些困惑,放下手里的木棒挠了挠头,然后恶声恶气道:“我是说---打劫!把值钱的东西统统交出来!”

    噢,原来是这种事情!我叹了口气,将背后的包裹解下来抛过去,然后坐到旁边的枯草地上开始揉自己的脚,并且很同情地说:“你自己找吧---我只有这么多东西了。”

    那人胡乱解开包裹,把书丢在一边----然后就只剩下了包裹皮。他看了看包裹,又看了看穿着一身补丁的我,发了会呆,然后又有气无力地闷头钻了回去。

    我揉了一会脚,走过去用包裹把书包好、背在身上,然后又围着他藏身的树林转了几圈。

    他终于忍不住了,恶声恶气地问我:“你小子在看什么?!”

    我道:“我不看你别人也会看你---这矮树林统共三棵树一十六片叶子,你打算怎么藏身呢?”

    他蹲在里面怒道:“要你管!反正老子已经劫到三两银子了!”

    我鄙夷道:“我不信,这种地方哪会有人来?我看你等了几天都没有等到人了吧!”

    他的脸涨成红色,在怀里胡乱摸了几把,又将手掌从树林的缝隙里递出来摊开---掌心里果然有几块白亮亮的银角子。他得意道:“看见了吧!”

    我凑过去想要仔细看一看,他却一把缩了回去。我再次鄙夷道:“明明是石子,却充银子来骗我。”

    他再次怒气冲冲地将手伸出、摊开----我一把抓起那大手上的银角子,撒腿就跑。

    那个人想要跳出树丛追我,可是他的脚被矮树枝绊了一下,跌跌撞撞了好久才找准平衡,而我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他已经在这里守了好几天,我却是几个时辰之前才吃了最后一顿饭,他怎么可能追的上我。我欣喜于手中的银角子,将它们攥得紧紧,一口气跑出了好几里地才停歇下来,倚在一堵破墙之后大吼地喘息。

    这堵破墙之后是另一堵破墙,另一堵破墙之后是遍地残垣。这一大片村落都已经被拆毁废弃,在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中变得沉默。

    从前师傅从不让我出门换粮食,也不许我手里拿银子。他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化就有钱。他总是在早上的时候出门,在傍晚的时候归来,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银子换一些发霉的米面,维持我们好几个月的生计。

    我想他大概就是在这里换得的粮食,然而如今这里也被拆毁了。

    这时候我的心头忽然升起一点疑惑---以我年轻的身体尚且要用将近一天的时间才走到这里,师傅怎么能朝发夕至呢?

    难道师傅真的是传说中从不出手的高手。可是一个高手从不出手,别人怎么知道他是高手呢?

    而且我觉得一个高手不应该在一栋茅草屋前带着满头白发悄无声息地死去---他们应当在很多人的围观之下身上插满利箭,脚下有几个或者几十个敌人的尸体,带着满脸的愤怒死去。

    就在我沉思的过程当中,夕阳终于跃下地平线,将大地让给黑暗。可其实这大地上什么也没有,除了一片废墟、我、满地枯草。

致潘多拉的一封信

    亲爱的潘多拉

    见字如面。我已搬到新的城市,暂时安定下来,一切都好。思及从前问你,是否同我一道去,你说你已经习惯了丹丘的气候,恐身体有恙,不肯动身。

    然而此处风貌竟与故里无二,我已习惯于每日的消遣与下午茶。你邮寄过来的新鲜手指我已收到,酥脆筋道,只是指甲略脆,口感不大好。我这里有白露特产的蜜渍手指,据说维尼说,全部是取自手模的右手食指尖,用蜂蜜与牙齿酒腌制,风味独特,想来你一定喜欢。

    噢,我提到了维尼。维尼已经从深渊界旅行归来,斩获颇丰。她在市南购置了一栋大宅,是一九三七年的旧屋,据说还曾有天使降临。她还是那个善良的小女孩,与我们从前见她时一样单纯。我建议她使用处女的左眼球做大厅天花板的吊顶装饰,她竟不忍奢靡浪费,只取了七十三个人的瞳仁,而慷慨地为她们留下了眼白。

    她甚至还打算把那七十三个女孩子圈养在牧场里以供日后佐餐---你可能想象得到她说出这些话来时我有多么惊讶?那样已然被恐惧与痛苦侵蚀了的肉质,怎配得上一个有教养的高尚人士的饮食。

    在我的再三劝说下她终于放弃这个念头,于是我代她将她们都处理掉了。我的新邻居似乎很喜欢那些血食,维尼也欣慰于食材没有被浪费,总之皆大欢喜。

    白露的人们似乎并不怎么热衷于新鲜的食物酒会,我可怜的管家露坦在我新近的一次宴会上精心备制的食物竟然都丝毫未动,客人们抱怨他们吃不惯这种未经腌制的肉片。噢,天呐,这里的邻居竟然有食腐的习惯。他们怎能体会得到用轻薄的刀片将晶莹的血肉从活食材上割取,然后在舌头酱上蘸食的惬意。

    请原谅我连篇累牍的抱怨,你一定已经不耐烦了。我只是有些想念故乡那些奔跑在牧场上的人畜,酒会时食材们热闹的叫喊。

    艾塔的博洛尼给我来信,提及他新近继承了一大片庄园和每年可以收入三百个白骨金的牧场。他打算将那里改造成一个供人游玩涉猎的游乐场,免费提供血食与蜜渍手指,请询问我有无合作的意向。你知道我一向对商业并无兴趣,我更热衷于人皮的绘画,仅此一项就已经占用了我太多的时间,因此我婉拒了他。若你有兴趣,可去信给他,我想他定会感到相当程度的愉悦。

    上一个月天上界的府报想必你没有看到。深渊之井的喷发竟阻断了联通丹丘与白露的通道,致使邮路也断了。若勇敢的食尸鬼邮差能够将这份信送至你处,你当可看到我在下面为你转发的天上界新闻。

    你一定想不到路西华在天上界的东部反叛,并且诱惑了亚当的妻子莉莉丝。我想那颗天界的晨星大概的确是要陨落的,即便有三分之一的圣灵追随着他。毕竟我们都了解耶和华的权能,他断然不会坐视天上界的东部变成下一个丹丘或者白露。

    耶和华要我重新装备我的权与能,重归光与焰之天使的荣耀,但潘多拉,我想你一定知晓米迦勒那个名字已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我唯一想吃掉的只有你,我的潘多拉。

    你忠诚的撒尔坦

    黑暗纪迷走月雾日

腐烂

    正在吃饭的童靴不要看。好……现在开始码正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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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杀死在自己的出租屋里了。

    血。

    从床单上流淌到地上,积成血洼。又慢慢向门口流,然而被水泥的门槛挡住,折向地上的花盆。

    不知道花盆里那盆白山茶何时后能变成淡红。

    一丝不挂,仅仅是浴后披了条浴巾而已。到如今也散开。

    头发凌乱,一丝探进眼睛,然而瞳孔都开始涣散,凝固。

    她缩在床脚,抱腿看自己变冷。

    -

    洗澡时拉上了窗帘,现在拉不开了。门被死死锁住,负一楼里她一人住,谁会发现。

    身体开似乎变冷,她感觉得到。她甚至看到自己的瞳仁变浑浊。

    黑。

    可她什么都能看到。

    屋子里供暖很好,温度很高。她一个人度过6个小时,然后发现自己平坦的小腹开始发涨。

    肠道和胃里的残留物开始腐发酵了,她想。

    我就像一只气球。

    -

    是怎么死掉的呢?

    她开始回忆。黑,浴室里的黑,水的黑,杯子里的黑。生活都是黑。

    回忆十二个小时,只有一团黑。

    然后看到自己的皮肤开始出现淡淡的绿色小斑,像是在皮下生长出了可爱的植物。那绿色的小斑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大,中间变深绿……

    扩大,扩大,扩到隆起的肚腹

    屋子里开始有腐臭味儿。

    她闻得到,却走不掉。

    她试图取纸巾堵自己的口鼻,可拿不到。

    身体打了个嗝,又一团臭气渗出来。

    -

    臭,无法忍受的臭。

    她一直把自己的房间弄得很整洁,可此刻都是臭味儿。

    但她无能为力。

    门外很安静,没有人来找她,于是她出不去。

    绿色扩散到全身,然后像秋天的落叶,变成褐色,再变成黑紫色。

    皮肤不再白皙。

    噢,记起来了,喝了一杯酒。

    谁给的酒呢?什么时候?

    -

    嘴巴和鼻子开始流血,黑红色。

    她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凝固的血会流出来,可是法医一定知道。

    反正身体里百分之七十都是水……这不稀奇。

    阿,都是水。

    那天晚上也都是水,酒水。

    充满了酒水的酒吧,一杯酒。

    发黑的皮肤上开始有更黑的条纹,像是血管的纹路。

    身体里的**气太多啦,压力使得血液充积在皮下血管。

    可是别再打嗝了,好臭。

    她开始学会让自己飘起来,飘到山茶花上。

    这里卜那么臭。

    只是黑。

    -

    她不再敢看自己。

    身体表面开始有一个有一个的水泡---像是蛤蟆的皮。

    里面是淡红的血水和淡绿的脓液。

    红和绿。

    像。

    像那天晚上的鸡尾酒。

    一个男人给她一杯鸡尾酒。

    酒保在里面加太多烈酒。

    水泡开裂开来,屋子里更臭。

    表皮开始脱落,露出里面淡红的肉和淡绿的肉。

    全身的皮都脱落,脸开始胀,胀破皮,眼球都凸出来。

    身体里有那么多气,她想,天阿。

    -

    开始吐。

    多么奇妙,她想。

    明明是尸体,却像有生命一样,会打饱嗝,会吐。

    胃里的残余物被**气体顶到喉咙,然后涌出来。

    她也想吐,可是吐不掉。

    吐……

    她以前就想吐。

    有了孩子当然想吐。

    那个男人的孩子。

    他不要,她要。

    他就请她在十一日喝酒。

    于是她死掉。

    就那么一杯鸡尾酒,有红色和绿色。

    现在的身体上也有红色和绿色,还有一层黏糊糊的液体……

    那是身体腐烂,腐烂,烂成了脓液和水。

    -

    她已经习惯臭味,能够静静丅坐在茶花上看自己烂。

    她看不到生,只能看到死。

    这样也好,她想,否则看到那么多蛆虫,好可怕。

    敲门声,喊声。

    撞门声。

    门开了,浓烈的臭气喷涌出去。

    可还是能闻到熟悉的味道。是他的味道。

    一下子就看到他。面目死黑,身后拖着黑气,像是已经死去。

    他大叫,自言自语,且癫狂。

    他说酒里只是堕苔药啊。

    她想他,于是向他扑过去。

    他跌倒,撞上了门。

    然后,

    两个人一起坐在山茶花上,看自己烂。

    -

    她想,这才是,生死不离。

西大陆-----因纳德立共和国

    因纳德立共和国是西大陆上最与众不同的国家。它采取了一种不同于大多数王国的政治体制——共和制,号称“公民治国”。

    然而这个国家意义上的公民,仅指具有因纳德立户籍的人。如果没有户籍,则不被算在公民的范围之内。这个共和国的最高法律规定了国家权力属于公民,公民是国家的主人。然而随着几百年来国家家族势力的发展,一些世代豪门已经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集团,把持了这个国家的上层权力。

    许多因纳德立的公民终其一生都没有见过选票的模样,却一直相信自己生活的环境是民主的。许多公民终其一生都不敢对当政者说一句不满意的话,却相信自己生活的环境是自由的。

    这个国家还规定了公民在国内不许佩戴刀剑——因为当政者害怕。这个国家也规定了公民不许发表赞美大陆其他国家的国王制是多么完美的言论——因为当政者害怕。

    实际上大多数因纳德立人都知道,这个国家的政权形式已经与王国没有区别的。唯一不同的是,王国的权力由一个家族把持,因纳德立的权力由几个家族把持。

    最近因纳德立的首都海因斯又出台了一项新的政策——没有该国户籍的人不得在国内购置房产。

    于是一大批亚丁人、欧瑞人、狄恩人等等——那些为商业之国因纳德立的繁荣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的人,在这片土地上一夜之间变成了不受欢迎的人、无家可归的人。

    而因纳德立的公民呢?实际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他们购买的房屋产权只有70年,而死后墓地的使用期限只有20年。

    越来越多的因纳德立人说,这个国家是一个临时性的国家。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去爱它。

    它害怕人民的刀剑、它害怕老年人述说的往事、它害怕年轻人充满活力的思想、它害怕人民对它不满的言论。只要威胁到他们当政利益的事情,哪怕是一份死难者名单、一本纸印的书,都可以成为国家机密。它们口中喊着自由民主,却将那个多敢于讲话、仅仅是讲话、只能讲话的人送进了监狱。

    而我们,为什么要怕它?

    一个因纳德立人对我这样说。

少年、老树、破剑(二)

    秋风变成刮骨刀的时候,我快要睡着了。我一点都不怕冷,也不怕疼。师傅说我有成为一个高手的先天条件。我不怕痛,也就不那么害怕被刀剑刺伤身体,所以我可以更专心地刺人。

    可是师傅还说,即便我不怕疼,有一种疼痛也还是我的弱点。我问师傅那是哪一种疼痛,师傅的脸上就又出现了那种悠然的神色,于是我便跑出去玩了。只是那天吃晚饭的时候,师傅忽然没头没脑地说:那叫“心痛”。

    我听不懂。

    今天白天是艳阳天,秋高气爽,可是晚上就阴沉起来。天空没有月亮,偶有繁星隐现。我想起师傅给我讲的故事里出现过很多次的一个词:“月黑风高夜,杀人好时节”。

    于是我无法再安然入睡,就从破墙之后站了起来,像四处张望---然后让自己大吃一惊。

    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很多人,寂静无声地在夜里点燃了几堆小小的柴火,在风里跳跃的火光映得他们的面孔狰狞。这几十人无声地瑟缩在断壁残垣的角落里躲避秋风,小口地吃着用发霉的米面制成的面饼---就像师傅从前给我做的一样。

    我想,师傅以前大概的确是在这里买的东西吧!

    我有礼貌地一拱手,朗声道:“打搅诸位了,晚上好!”

    可是他们看了看我,什么都不说。

    远处极西的地头,忽然出现了些许光点,像是火把。

    那些原本沉默的人就骚动了起来,开始有轻声细语在他们之间流传---“啊呀,拆迁队终是又来了。”

    待到那些火把奔到近前的时候,我才看清楚那些举着火把的人的相貌。他们衣着光鲜,面容慈悲,每个人的手里擎着一支火把和一柄方头大戟,看起来威风凛凛。

    领头的是一个少年人,我想他大致是和我一样的年纪。他看了看那些坐在火堆旁沉默不语地看着他的人,皱了皱眉头,开口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那些人不肯开口,只是看他。那少年又叹一口气说道:“艾可大人有令,方圆千里之内的房子都要清除掉,待他一统了武林要建立自己的宫殿,你们当以大局为重。”

    那群人还是不肯说话。那少年的脸上就浮现出一层悲悯之色,像是不忍地转过头去,对身侧的十几人挥了挥手,道:“那也就别再为难他们,都杀了吧。”

    这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出声奇道:“咦,你既然说不再为难他们,为什么还要杀死他们?”

    那少年注意到了站在矮墙之后的我,抬手阻住了正要抬戟的手下,同样对我奇道:“我要他们走,他们不肯走,房子又被我们拆掉,又无家可归了,杀了他们,他们就此解脱,自然是不再为难他们了。”

    我侧头想了想,觉得这少年的道理有些混账,就又道:“那么你们不赶他们不就行了?”

    少年更加惊奇,上下打量我一番道:“不赶他们走,我们岂不是不方便?艾可大人的宫殿如何建?”

    我叹了一口气,很认真地说:“下午的时候我抢了一个人的银子。他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再没了这些银子,定然活不下去。然而他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又是他先抢我,于是我抢了他,扯平---这你可懂?”

    他煞有其事地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

    我又道:“可这些人是很多人,并没有得罪你们,而艾可大人是一个人,还拆了他们的房子---怎么能为了一个人的事情去伤害这么多无辜的人呢?”

    那少年以手支额,又想了一会儿,犹豫道:“但那样一来我就不痛快了。”

    我叹气道:“如果现在我因为你站在我面前而觉得不痛快,杀了你,你可愿意?”

    那少年睁大眼睛讶异道:“那当然不好,我怎能死?!”

    于是我指了指那些人道:“那他们怎能死?”

    他终于说不出话来,只是直直地看着我,半晌才喃喃道:“从未有人告诉我这些……”

    我很认真地说:“大概因为你没有一个师傅。”

    他连忙道:“艾可大人就是我师傅,可他也从未对我讲过这些。”

    我想了想,叹气道:“可能也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些。”

    那少年看了看自己身侧那些一脸平和悲悯的人,点头赞同道:“大概的确是这样---他们都是被割了舌头的,整个文定门上下都是被割了舌头的。艾可大人说不喜欢听到让他不开心的话。”

    他又指了指那些瑟缩在墙角的人:“那么想必是他们也怕我们割舌头,也不敢与我说话了。唉……他们不说,这些道理我怎么知道。”

    这时候那些村民们听到那少年的话,才连忙跪在地上磕起头来,乞求不要驱赶他们。那少年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我,耸了耸肩道:“好吧,就如你们所愿,我回去向艾可大人说。”

    然后他走到我面前欢喜地说:“我喜欢你,你同我一起回城里吧。反正你也无处可去了。附近方圆千里的村庄都被我们拆掉了。你来做我师傅。”

    我想,他和我一样大,我怎么能做他师傅。在我的印象里师傅应该是一个有着雪白的头发并且会抽烟的人。并且我觉得这个少年什么都不懂,和他在一起好麻烦。于是就笑着摇了摇头说:“我的师傅告诉我去江湖上闯一闯,可是这里都是草,没有江没有湖,我要去找江湖。”

少年、老树、破剑(三)

    告别了那个少年人以后我睡意全无,就向那些瑟缩在废墟里的人买了些烧饼和书包裹在一起,继续走。反正我已经走了一个好几百里,也不在乎多走几个好几百里。那个少年告诉我方圆千里之内都已经被他们拆掉,那我就走出这个千里好了。反正我还年轻,距离像师傅那样老到可以在门外死去的时候还有还多个几十年。

    我迎着夜晚的秋风抛着手里的银角子走,一直走到东方的天空开始发白,然后出现霞光。眼前一望无际的黄色枯草原终于不见,远方开始出现许多枯树林。

    我远远地望了望那些枯树林,觉得里面一定会有像我昨天遇到的那个强盗一样的人藏在里面,就选了一条好像还算宽敞的大路走。

    大路的尽头有一道挺长但是很矮的土墙,上开了个口子,一边插了一根枯树干。几个穿着土黄色粗布衣的人站在那里晃来晃去,像是一群无家可归的野狗。

    他们远远地看见我,就大声吆喝起来:“那少年!你可是要进城?快过来,过来!”

    我想了想,顺从地走了过去,抱拳施礼道:“你们好,里面有人吗?我想找一个地方睡觉。”

    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莫名其妙地大笑起来。一个满脸大胡子的肮脏男人斜着眼睛瞅着我手里的银角子,道:“里面当然有睡觉的地方---你想一觉再不醒来都成!”

    然后他们又开始莫名其妙地大笑。

    我局的这群人很奇怪,就不想搭理他们,向里面走。可是那个肮脏的大胡子男人一把拦住我,又斜着眼睛道:“要进城,先交进城费。”

    我奇道:“进城费是个什么东西?”

    另一个很瘦却同样肮脏的人不耐烦道:“进城费就是你手里的银子,这城市我们摇钱帮的地盘,进来都要给钱。”

    我忽然想起那个强盗来,就说:“咦?昨天有个人说什么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怎么你们也要钱?”

    大胡子男人推了我一把,骂骂咧咧道:“呸!你这小兔崽子,拐着弯儿来骂大爷----我们摇钱帮是一家大型官有注册帮派,怎么能和那些个拦路抢劫的强盗一样!我们是官方人士!”

    我打量了他们一会儿,觉得他们一点都不像师傅和我说过的衙役、捕快,就喃喃道:“可是你们明明就和那个强盗一样----你们又没给我做过什么,怎么就要我的钱。那如果强盗们也说自己是官方人士---他们不也名正言顺了----”

    那瘦子终于不耐烦起来,啐道:“奶奶的,老子本来就是强盗----是官有强盗,你管得着么!废话少说,银子拿来!”

    我看了看手里的银角子,觉得它们是我这一生里第一次拥有的财富,自然不能白白交给这些人。虽然我很想进城里看一看里面从未见过的景色,找一个铺着干燥温暖的稻草的床铺睡觉,但我还是觉得划不来。

    于是我就转身走出了几句,说:“那我就不进城了,我在外面睡觉。”

    那些人又开始斜着眼睛看我,并且说:“嘿嘿,那么你就在外面睡---外面不但有狼,还有强盗,到了晚上不冻死你也要被人弄死。”

    我不理他们,于是就向那大片的枯树林里面走去。其实树林里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可怕。这些树木是高大的梧桐,树下是厚厚的黄色枯草和落叶,没有地方给强盗藏身,却可以让我睡觉。

    我走到一棵有两人合抱的那么粗的大树下,在周围又归拢了些枯草和树叶并且跑到远处解了手,就在头下垫了自己包裹,很快睡着了。

    大约是我不停地走了一天一夜的缘故,这一觉我睡得很踏实,只是做了很多梦。我梦见自己站在一座尸首堆成的山上,身上插满了利箭,却一点儿不疼。远处有一个背影很好看的、像是那本传奇小说里写的那样漂亮的女人对着我,慢慢向后退。

    她的身后还有一轮很大的斜阳,将天地都染得血红。

    我挪动脚想要去追她,可是腿不听使唤,每一次迈步都难受得很,像是下一刻就要瘫软下去。追着追着,那个女人消失了,我发现自己跑到了一条血河里。两边河岸高高,我怎么都攀不上去。师傅面无表情地站在河岸上,大声地问我:“江湖!你找到江湖了没有!你找到我要你找的江湖了没有!”

    我困惑地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血水,知道哪些血都是从被我杀掉的人的身体里流出来的,于是犹豫着小声说:“我也不知道。”

    师傅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悠然的神色,于是我想跑到别处去玩。

    可是身边都是血,流不完的血,我无处可逃。

机甲与第二次东亚战争

    一个发生在未来的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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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甲的出现并不是偶然的,而是在人们工业文明的基础上一步步发展起来的。

    最初的时候,人类重新使用了冷兵器时代结束之后就被抛弃的“盔甲”。但这种“盔甲”却是一种全新的材料。它的强度比钛合金要高,而重量却只相当于硬化塑料。

    穿戴着这种“盔甲”的士兵以及警察,可以无视持枪匪徒的远距离射击,因此实战能力变得极其强悍。

    在第二次东亚战争爆发以后,盟军方面研制出了一种新式武器。卓越地纳米技术使得这种武器可以手持连续发射穿甲弹,而将后坐力减少到人类双手可以接受的程度。

    于是这种昂贵的武器淘汰了冲锋枪,被大量装配于前线士兵的身上。于是常规的新式盔甲在这种武器面前变得形同虚设,就连装甲车在面对这种武器的时候,也会有巨大的损毁率。

    由于这种穿甲冲锋枪体积小,易携带,因此只能以单兵的方式进行对抗。所以共和**队选择在机甲上配备威力更为强大的重型穿甲武器,来对敌方的重型兵器进行有效杀伤。

    这种重型穿甲枪被固定在新式盔甲的右臂前端,确保它巨大的后坐力可以被盔甲的整体结构所缓冲、分解。

    面对着单兵杀伤力的加强,传统的坦克开始加厚装甲,直至其装甲的重量和体积已经达到了一个无法忍受的程度。

    在第二次东亚战争的中期,坦克已经发展为体积比一个看球场还要略大的庞然大物。

    但这样的武器在提高了防御能力时,牺牲的是它的机动能力。同时由于它的体积巨大,因而成为了单兵火炮系统绝好的标靶。

    因此在第二次东亚战争后的后期,这种巨大的坦克基本已经退出战场,坦克车重新恢复了以前的形态--因为此时,已经有了威力更为巨大的人形兵器出现。

    机甲的理念是在战争中期被提出的。

    面对体积变大、装甲加厚则要牺牲机动性这一矛盾,共和国的“机甲”试制工作开始提上日程。

    机甲的基础早已有之,在许多矿场里,人们就是使用一种用六根操作杆的、具有双腿双手的大家伙来进行挖掘搬运。

    只是这种人形机械的动作缓慢,无法适应战场上瞬息万变的情况,因此在这个基础上,共和国的科学家们对其进行了改良。

    只是这时候的机甲并非我们后来见到的庞然大物--它依旧只是一件“盔甲”,只是体积更大了些。

    第一代机甲名为“东方红”初代机。它们的高度大约有三米,驾驶员站立在机甲之中,靠手两个操作柄与柄下由16个键构成的小键盘进行操作。

    这种机甲的机动性较坦克大为提高,但无论从装甲厚度还是火力强度来说,都不可与后者比拟,因此初期仍是被用于特种作战。

    这种新型兵器在战场上的出现引起了盟军的恐慌。对共和国科技力量有着一种天然畏惧的盟军指挥部决定捕获一台初代机甲,并进行仿制。

    这一目标很快达成--因为初代机内并没有安装自毁系统--这是当时的技术以及体积所限。

    在第二次东亚战争的中后期,共和国三分之一的国土已经沦陷。这时的机甲研究几乎已经成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得知盟军已经着手研制初代机以后,共和国动员起了几乎全国的力量,开始对二代机甲进行攻坚。

    只是这一次的目标却不是用于特种作战,而是用于大兵团正面推进。换言之--二代机甲将取代大多数装甲车的地位。

    而在此刻,因为盟军所表现出的强大实力以及侵略性,俄罗斯无法再保持克制的姿态。它开始秘密向共和国提供技术援助。在后来的解密档案中显示,二代机甲的传动系统、脑关系统研制工作中,就有大量的俄方科研人员参与,并作出了重要贡献。

    在第二次东亚战争结束之前的两个年头里,“东方红”二代机终于研制成功。这种新概念的装甲兵器甫一出现在战争,就给予了敌人巨大的强烈的震撼。

    它的高度达到了九米,其装甲强度可以经受完全无视单兵穿甲弹的威胁,其机体上的主炮系统以及双肩、双臂上所装载的“金属风暴”更是成为了所有常规低速武装的噩梦。

    但美中不足的是,二代机甲在发射主炮时,仍需全机保持绝对静止状态,以对抗其巨大的冲击力。

    但威力巨大的二代机甲并没能改变整场战争的势态。长达十六年的第二次东亚战争已经将盟国与共和国的经济都拖到了崩溃的边缘。

    因此在美国以、俄罗斯欧洲联合体的调解下,亚洲九国(日、韩、朝、印、外蒙、印尼、越南、缅甸、老挝)与共和国达成了停战协议。共和国支付了六十万亿欧元的战争赔偿,盟国归还除东北三省、广东省、福建以外的占领区。

    (在历史上第二次东亚战争又称第一次科技战争。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由于科技扩张及侵略而引发的大规模战争。)

    第二次东亚战争与发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第一次东亚战争有这极其相似的经过,却得到了完全不同的结果。

    而值得一提的是,第二次东亚战争距离第三次东亚战争,仅仅间隔了二十三年的时间。

思念,是一行行草的诗(一)

    一

    四月的晨光温和而清凉,连空气都温润得沁人心脾。颜诗诗坐在她最喜欢的白色格子窗前抿着嘴唇,开始沙沙地在纸上写字。

    “思念是一行行草的诗

    以四月的微光做纸

    写许多静谧。

    而爬墙虎在隔窗张望

    看玫瑰色的空气

    写蜜样的相思。

    于是在某个芬芳的午后轻轻抄写”

    黑亮的铅笔尖儿停在雪白的纸上,然后顿了顿。颜诗诗微张开嘴唇,如释重负似地出了口气,在渐渐亮起来的晨光里写下最后两行字:

    “思念

    是一行行草的诗。”

    然后她就轻轻放下笔,看着桌子上大学时代最好朋友的结婚请柬,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诗诗啊,你今天得去出版署跑一趟你的图书CIP。诗诗?”

    “嗯……唔?”从来到办公室开始,颜诗诗就陷入了长达一小时的发呆状态。直到小刀儿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她才把自己的小脸从书稿堆里露出来。“嗯……好,我知道了。”她没头没脑地答应了一句,然后开始打点东西准备出行。

    “你今天的状态不对劲儿啊。”小刀儿围着她转了转,然后又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受什么打击了?”

    “才没有,别捣乱……”颜诗诗笑笑,然后拎起包逃跑似地出了门。

    我只是有点儿难受而已,只是有点儿难受而已……她在电梯里喃喃自语,只让自己听到。她要结婚了,也许会和那个男人生活得很幸福呢。可是……我为什么要难过呢?她和我终究是两种人……

    她有些失魂落魄地拎着包走在路边,看那些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和冰冷而光亮的玻璃,感到了在这座城市自己从未有过的孤单。

    她就这样像一条白日里的孤魂似的在上走,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安静的小巷子里。这里的行人很少,味道却出奇地好闻。她抬起眼睛漫不经心地瞅了瞅香味儿的来源处,发现是一家花店。

    这是一家一整面墙壁都是透明的花店。大块的落地玻璃窗背后,开满了一屋子的花朵,颜色鲜亮得像是要爆炸。她抬头去看招牌,发现那是一块小巧的木牌---就那么不起眼儿钉在门口,上面刻着四个字:小颦花店。

    屋子里一个女孩儿百无聊赖地坐在高脚椅上,以手撑额,用一支淡黄色的铅笔在面前桌子的一张纸上写写画画。

    她拥有一头长长的乌黑头发和极其白净的皮肤,因在高脚椅上交叠垂下而显得分外修长的双腿。穿着淡灰色的热裤和乳白的小背心儿,略施粉黛,在花间,像是仙子。

    那女孩感受到了隔着一道玻璃墙壁之外光线的变化,微微抬起头来,然后同诗诗的目光对上,随即显露出与她同样的惊讶来。

    因为隔了一道玻璃墙壁的两个人,无论发式、衣着还是身材,竟然都出奇地相似。

    然而那女孩只是愣了一愣,就又微笑起来,向诗诗招手,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您要买花儿吗?”女孩子微微侧着头看诗诗走在各式的花丛里,好奇地打量着她。

    “我……只是看看。”诗诗回过头对她勉强笑笑,仿佛被她的灿烂笑容刺伤了眼睛似的,赶紧转回头来。

    我不要买花。她对自己说,什么样的可怜人才会给自己买花呢?

    “那么,这只花送给你吧。”诗诗只觉一阵香风拂来,就发现那女孩儿已经捏着一支白雪的百合花儿递到了自己面前。她的心里一跳,就像是被一只小小的手一把抓住了心脏。

    “你的心情不太好---那就送你一支百合吧。它代表了事事顺利,心想事成。”她顿了顿,又可爱地吐了下舌头,小巧粉红的舌尖儿甫一探出唇角,便怕凉似的赶紧缩了回去,“何况我们俩还这么像呢!”

    那支百合的花瓣上还有晶莹的水珠,点缀在乳白色花瓣里上,颤悠悠地抖着,在阳光里像钻石似的发散着光芒。

    “噢……这样。”她看着那朵花发了会呆,然后才接过了那小小的分量,对着面前的女孩儿一笑,“谢谢你,我叫颜诗诗。”

    “我叫顾小颦。”

    二

    心情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可以因一张小小的请柬而沉郁,也会因一支芬芳的花朵而明媚。

    颜诗诗坐在另外一张高脚椅上轻轻地翻着小桌子上的纸张。

    那是一些写得满满的稿子,写的是一个爱情故事。文风清丽平和,像是春日里的风,干净而明澈。她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文字了。

    “我乱写的……”顾小颦放下端来的红茶,有些不好意思地去收拾那些纸张。

    “写得很好啊,让我看看。”颜诗诗笑着伸手去按住她的手。纤细的指尖触到顾小颦光滑而微凉的手背,她愣了愣,又赶紧收了回来。

    于是顾小颦吐了吐舌头坐在她对面,托着下巴小口啜饮着玻璃杯的红茶。那透明的微红液体被阳光映照出一片光晕,投射在诗诗的脸上,显出了一片醉酒似的酡红。

    “其实我特别羡慕你这样的人,每天都有那么多的故事看,多幸福啊。”顾小颦看着诗诗尖尖的下巴,说道。

    “唔?你……认识我?”诗诗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

    “你是隔壁出版社的呀。我见过你的。”顾小颦的眼睛眯了起来,“有一段时间一个男孩总是在我的店里订花,送给你们社里的一个女孩子,我去送花的时候常常会经过你的办公室,就会看到你。当时觉得好惊讶,我们那么像。”

    她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颜诗诗,“可是却没有见过有人给你送花,你一直都挺不开心的样子。”

    诗诗的心里又轻轻地一跳,像是有只小兽躲在一个角落里小声地叫了一下。但她又垂下眼去,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

    她们都是要走的……她想,就像是火花一闪,她们都走,只留下我。这会不会又是一场悲剧?

    于是她攥紧了手里的铅笔,没有说话。

    “唔……你别介意,我的意思是……”顾小颦有点儿不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触及了某些敏感的区域,“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没有人追,真奇怪。……我老是时不时冒点儿傻气,说错话。”说着她又吐了吐舌头。

    诗诗被她可爱的表情逗得轻笑起来,于是从小包里抽出一张名片来:“你的稿子还有复印件么?我想看看,这是我的名片,如果觉得可以的话,我们再联系。”

    “你……要给我出书吗?!”顾小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杯子停在嘴边儿不动了。

    “写得很好啊,是我喜欢的风格。”诗诗站起身来对她翘起嘴角,又拿起放在桌子旁边的那朵百合花,装作坏坏的样子笑了起来,“下一次,可不要随便送单身的女孩子百合花哟,这种花现在的意思和从前可不同啦。”

    顾小颦似乎还没有从先前的欢喜中清醒过来,她只是看着诗诗手里那朵洁白的花,有些傻傻地笑着:“其实也没什么呀……”

    诗诗心里的那只小兽又轻轻地叫了一声。

    于是她向顾小颦笑了笑,转身推开已经被阳光晒得有些温暖的玻璃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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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9062/ 第一时间欣赏法师手札最新章节! 作者:沁纸花青所写的《法师手札》为转载作品,法师手札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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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手札介绍:
魔法师们在高塔的阴影中窃窃私语,至今已经少有人能够听到他们微风一般的低吟。
新历二十二年我故地重游,法师塔隐没于梧桐与橡叶的树荫当中。
那是一个时代的终结,是一个新世界的开始。那也是一个神话的终结,是更多传说的发端。
两个世界的碰撞,两种力量的战争,无数种族的血泪,亿万生灵的哀嚎……由野心、鲜血、仇恨、掠夺、迷茫、欣喜构成这画卷,而我就在开端。在某个明媚的清晨,我踏上旅途的第一步。
这个世界,早已不是我所知的那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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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手札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法师手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法师手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