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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案追凶全文阅读

作者:天下任纵横1     谜案追凶txt下载     谜案追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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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介绍

    本作品中人物比较多,为了不受影响,现在开头简单的介绍以下几个主角。

    秦泰:本作品中的绝对主角。秦泰山西平遥人,生于嘉靖十七年。父亲原担任过山东泰安知县,世代为书香门第。秦泰因为生于泰安,所以取名为秦泰。秦泰的母亲是一个地方上有名的大夫仇神医的大女儿。在秦泰七岁时,二十岁的秦泰舅舅仇民继承了父亲的事业,准备开馆为人看病。不想第一天就遇上了一个古怪的病人,仇民三针下去不但没有治好病人,而且还把病人弄死了。病人的家属将仇民告上了官府,仇民虽然没有被判刑,但被吊销了从医资格,从此不得行医。秦泰的外公一病不起,次年就离开了人世。仇民在熟人介绍下进了官府成为了一个仵作,开始了漫长的法医工作。秦泰在舅舅的事情刺激下,开始私下查看关于破案的书籍,立志要平天下的冤假错案,也要为舅舅平反冤情。舅舅仇民也暗中支持秦泰,在每次来看望秦泰的时候,将一些破案经验和门路暗暗的教授给秦泰。本来秦泰想直接报考刑部,却被父亲严厉的斥责了一顿。在考取功名后,秦泰义无反顾的成为了明朝时期的一个刑部官员。他的顶头上司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大明首辅张居正。秦泰的工作就是专门核查地方上上报刑部的案件。在核查中秦泰点破其中的奥秘,使一件又一件的冤假错案被揭发。也因为有张居正的支持,秦泰在数年中来往地方和京城之间平反了许多冤假错案。得到许多当地的老百姓的赞扬,也同时得罪了许多地方上的同僚。虽然秦泰当时在民间的声望很高,但是他的职务总是升了又降,降了又升,主要就是得罪的官员太多。当张居正当上首辅后,为了避嫌,为了不给外人一个借口,张居正又一次罢免了秦泰所有的职务。秦泰只好回老家,等待在一次的复出,可惜没有等到张居正的来信,秦泰的旧病复发,再也不能下地。从此秦泰不得不离开他的岗位,他心爱的工作。不能下地的他,还是希望为后人做点事,将他一生所经历过的事件记录下来,供后人引以为鉴。可惜因为涉及到的犯事官员太多,最终没有被公开发行,成为了秦泰最后的遗憾。

    老酒鬼师爷:提刑司秦泰秦大人身边的一大智囊,为人身份神秘又多怪异。平时不爱与人交往,就喜欢一个人喝些小酒,但绝对不会因为喝酒而耽误正事。他熟知大明律法和地方风俗,是秦泰的良师益友。多次在关键的时候,点醒秦泰。但他过于愤世嫉俗,比秦泰更加不容于世。多年后,在一次破案时终于揭露了他的真实身份,但她也因此被害。秦泰为了给他报仇,第一次和首辅徐阶发生正面冲突,遭到第一次的全面罢免。秦泰将师爷的骨灰带回老家,以子孙之礼将师爷供入祖坟,认师爷为他的义父。并立誓将一子过继给师爷,长大之后继承师爷的香火。

    展小小:年轻时的秦泰身边第一打手,专门保护提刑司秦泰秦大人的安全。也帮助秦泰破获了一件件奇案,在破案过程中立下汗马功劳。小小传说是宋朝时期开封府赫赫有名的包青天包大人手下第一高手“御猫”南侠展昭的后人。为人正直勇敢,但有点急躁和粗鲁,但功夫高强,多次保护秦泰,度过一次又一次的危机。小小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假小子,在破案过程中和秦泰打打闹闹的开始有了感情,成为了秦泰头痛的欢喜冤家。最后成为了秦泰终生免费打手,不但要照顾秦泰的安全,还要照顾秦泰的生活起居,更要为秦家开枝散叶。当秦泰旧病复发后,在秦泰身边悉心照顾不算,还要应付秦泰留下的种种麻烦。xìng格刚烈的小小,在秦泰过世后,面对已经长大的孩子们,立下遗嘱。义无反顾的自杀殉情,完成了她对秦泰的誓言,一生一世陪伴在秦泰的身边,为秦泰挡风遮雨,为秦泰开路护航。张居正得知后,力亲当时的李太后下了一份诰命,封小小为节义夫人,当时楷模。秦家后人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迎送这份殊荣,也算没有辜负小小对丈夫秦泰的一片真心。

    马三刀:原来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的一个典狱长,一个审讯方面的高手,熟知审问技巧和程序。在秦泰为首的五人侦探小组中充当脚夫兼留守看管者,主管后勤保障和犯人审讯工作。因为他身边有三把刀,大刀用来杀敌,捉拿凶手;剃刀用来刮脸剃头,有时候也利用这技术作掩护,勘察地形和刺探消息;小刀用来刑讯犯人,在大明律法中允许对一些死硬分子动用刑具。有这三把刀在,大家就叫他“马三刀”,也因此忘记了他的真姓名。一直到马三刀英勇殉职后,秦泰才从一份旧档案中得知马三刀的真姓名。马三刀长得有点吓人,却是一个心细如尘的好男人。虽然有过一次成家的机会,但为了跟随秦泰破案,放弃了这次机会。直到他殉职的时候,他的那个她还在等着马三刀。得知马三刀殉职后,她穿上了一身的白衣,以妻子的身份为马三刀守孝。感动了当时所有在场的人,也使秦泰心中留下了最大的一个遗憾。当初只要他不急着去破案,给他们一段时间的话,马三刀一定能过上一段美满的生活。不但马三刀会少一分遗憾和牵挂,这个女子也不会这么孤苦无依的度过下半生。

    小灵子:秦家从小收留的一个孤儿。对秦泰绝对的忠诚,为人机灵,话也不多。展小小封他为“长着嘴的闷葫芦”。从小和秦泰一起长大,是秦泰的一个好助手。他擅长远距离跟踪,气味辨别和查看凶案现场等。在秦泰数次被贬,多次罢免后,秦泰为小灵子找了一个差事,让他留在地方一个清官手下办差,免得和自己一起遭受打击。却也因此多年和小灵子失去联系,秦泰以为小灵子和清官一起遭受了贪官的暗算。却没想到小灵子意外没有死,还成为了一个愤世嫉俗的杀手。多年后他们两个再一次相遇时,一向公正不阿,实事求是的秦泰有了第一次的犹豫。最后理智和正义战胜了感情,秦泰亲自监斩了小灵子。然而在小灵子被斩首后,整整一个月里,秦泰根本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也没有上过一次床,整天抱着小灵子的灵位诉说着他和小灵子的点点滴滴。要不是一边有小小在,每隔几天强制xìng的灌秦泰一些粥和水的话,秦泰早就不在人世了。知道刑部传来,找到了小灵子所提供的幕后黑手下落时,秦泰才清醒过来。放下小灵子的灵位,重新走上追查元凶的艰难道路。

    张居正:当时的刑部侍郎,朝中比较少数的正直之臣,后来的大明首辅。为人刚硬正直,但不失全局观,能顾全大局。隆庆皇帝对他的评价是“勇于任事,国之干臣。”他多次为秦泰开脱罪责,为他挡风遮雨,也因为要平衡官场次序多次下令贬斥无辜的秦泰。张居正和秦泰的私交不错,但遇上一个只管破案,不太懂政治和权衡的秦泰时,两个人也经常吵的不可开交。但在一些大是大非的事情上,意见是一致的。

    徐阶:当时的首辅,经历了嘉靖,隆庆两朝,是一个在朝中根深蒂固的派系老大。多年担任科考主考官,门生遍布全天下。他也是秦泰破案的最大阻力之一,多次在暗中阻扰秦泰办案。许多违法犯纪的官员都是他的门生,有他在背后作靠山。在秦泰的办案过程中,发现徐阶不但掌控朝局,更适合江湖上一些杀手有所联系,他是雇凶杀人的背后主谋。秦泰的好兄弟小灵子就是被他所以用了,做出一些丧心病狂的错事,最后被秦泰给杀了。最后的黑手直指于他,但苦于没有直接证据徐阶犯案,终秦泰一生的最大敌人就是徐阶。徐阶也就是故意错判秦泰舅舅仇民,害得仇民不能行医的罪魁祸首。徐阶也是秦泰父亲原来的顶头上司,导致秦泰父亲离开官场的主要原因。秦泰的一生和这个权臣交缠在了一起。

    贾百顺:安徽铜陵知县,凶案发生地的父母官。因为他的错判,导致一家无辜老小生离死别,导致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秦泰拿到确实证据后,上衙门和他对峙,用抽丝剥茧的方式,将案情重现。还无辜者一个公道,给真正的凶手一个应得的惩罚。因此贾百顺被调离了铜陵,但因为他和他的姐夫都是徐阶的门生,所以并没有因此丢失官位。贾百顺到了一个地方继续当他的地方官,却又和秦泰遇上了。他是秦泰的第一个政敌,也是第一个受牵连的官员。但他背后有徐阶在,多少次想破坏秦泰破案,给秦泰制造出种种麻烦。秦泰在和贾百顺斗智斗勇中,慢慢得知了一个又一个惊人的真相。随着秦泰的一步又一步深入,终于知道了整件事的大致脉络。可这时候的贾百顺已经成为了刑部的堂官,成为了秦泰的直接上司。要不是贾百顺顾忌到张居正,秦泰早就被他赶出了官场。但秦泰没有少吃贾百顺的苦,多少次无缘无故的批评和贬斥。最后由于徐阶倒台,张居正正式成为首辅,徐阶和贾百顺的罪行才一一暴露出来。为了稳定朝局,年幼的万历皇帝听从张居正的意见,处罚了贾百顺,放过了徐阶。贾百顺成为了徐阶的替罪羊,成为了所有案件的最终元凶。这令秦泰很不满意,他一定要还天下一个明白公道。张居正为了稳定局面,也为了不让对手有一个反击的机会,毅然罢免了秦泰所有的职务,令秦泰回老家闭门思过,没有朝廷的旨意不得外出。才平息了所有风波,使天下趋于安宁。

第一回 安宁的小月村不安宁了

    小月村是一个平凡的小村落,和普通的村落没有什么不同。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就是这里靠近山区,没有太多的外来过路客商。村民的生活相对比较贫苦,但村民都相对比较善良。

    小月村位于安徽境内,是一个早就存在的自然村落。原来的居民已经在上一次的战乱中迁移到其他地方去了。现在村中资格最老的居民是老王家,老王家当然成为了这村的村长。传说老王的爷爷还是年轻的时候是一个猎户,一次无意之中发现了这个村落。发现村落里的房子还可以住人,周围又比较安宁,就带着刚分家的妻子孩子住到了这里。不久之后,陆陆续续来了几户人家,也有一些亲戚来这里走动。因为这小村周围有一块荒废的田地可以种粮食,有没有官府的人来收税,所以大家都在这里开枝散叶起来。近百年中陆陆续续来了上百户人家。

    来这里的居民大致可以分为三种人,一种是老王家的亲戚和姻亲,他们是第一批来这里的人,占有比较好的土地和房间;第二种是从北方来南方的灾民,他们都是没有了土地和田产的人,无意之中发现了这块好地方,就在这里扎下了根;第三种是生意人,来这里做生意。小月村三面是山,一面是一条小河,山中有天然的草药和各种动物。来这里收集草药和皮毛的客商并不多,但发现这里生意很好做。善良的村民有的一生一世都没有出过村子,对于市场行情可以说并不知道。商人可以用相对低廉的价格买到较好的皮毛草药,就在这里住了下来,长期收购村民的东西。

    这里的村民还延续着古代的一些生活方式,女人在家种地带孩子,照顾老人。男人上山打猎采草药,打来的野兽皮毛可以卖给皮毛商人,草药可以卖给草药商,野兽的肉可以自己吃。所以在村中只有一家北方来的人养着几头猪,可以在节rì时卖卖猪肉,其他基本上没有什么商家。一直到“瘸子李”来了以后,才在村中开了一家酒铺,卖一些他自己做的酒给村民。

    “瘸子李”是十年前才搬来的村民,原来只有他一个人。因为他的左脚有点拐,所以大家都叫他“瘸子李”。他在村里并不马上开酒铺,也在山里打猎过一段时间。八年前“瘸子李”接来了他的娘,在村里开起了酒铺。他做的酒不但味道好,而且酒香浓郁。因为价格不贵,村民们特别是男人都喜欢来他这里喝上一两碗自己做的美酒。就连一些采购商也觉得这酒太好喝了。

    本来平静的村庄里,这几年出了一些怪事。首先是老王家的一个远亲,他们也是第一批来这里的居民,传到这一代只有他一个人了。他在四年前的一个晚上,死在了村口。据说是被吓死的,死的样子很恐怖。

    三年前,一户从北方逃难来这里已经几十年的夫妻,说在村里看见了妖怪,再也不敢住在村里了,第二天举家搬出了村子。走的时候很急,可以说什么都不带,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村子,说再也不回来了。

    两年半前,村中的一群小孩子说在村口的小河边上看见一只像驴一样的妖怪。从此村中看见过妖怪的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生病了,当第三个孩子死去后,几个孩子的大人们决定一起搬出小月村。小月存有妖怪的事渐渐传开了。

    两年前的一天晚上,村中唯一的皮毛采购商在自己家里往外看见了一个黑影,一头既像驴又不太像驴的家伙从自己家门口走过。采购商当时喝了一点酒,有点迷迷糊糊,好像听见了不像驴蹄一样的脚步声,有点像木头敲击一样的声音。他就大着胆子开门去看看,当他准备追上去看看时,这头怪物突然一回头。采购商在事后对天发誓,说他看见的是一个人头,一个长发披肩的人头。有眼睛,有鼻子,还有一张不大的嘴巴。被这个怪物看了一眼后,采购商吓得逃回了家。第二天他逢人便说这件怪事,还对不相信他的话的人赌咒发誓。当天晚上,采购商又听见了独特的脚步声,吓得一整夜不能睡着。天一亮,采购商就连忙收拾了行李离开了小月村,据说不久这个采购商就疯了。

    一年多前的一个晚上,村长老王一家去村外的亲戚家喝喜酒,因为错过了时间,只好赶夜路回家。全家老小七个人,都在村口的小河边看见了皮毛采购商所说的妖怪。他们一起看见了恐怖的一个场景,一头驴身人头的家伙在小河边吃什么东西。虽然他们马上吓得连滚带爬回到了自己家,但是他们明确的看见这妖怪没有手,长得驴蹄一样的前肢。但它正在撕咬的是一只野鸡,一只活的野鸡。它活吃野鸡,连野鸡的毛也一起吞下去,吃得满脸是血。事情发生后,老王一家再也不敢住在小月村里了,举家离开了小月村。

    小月村里有妖怪的事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而且大多数的人都相信是真的。渐渐的村里的人都说听见过古怪的脚步声,也隐隐约约看见过驴妖。因为小月村里没有一家人养过驴,所以不会有毛驴在小月村存在着。流言越说越恐怖,相信的人也越越多。无知的村民甚至于为驴妖建立了一座小庙,在小庙里供养着一头毛驴的样子。村里的怪事还是发生,越来越多的人看见了驴妖。

    再坚强的人也受不了这种慢xìng折磨,村里的村民渐渐搬出了小月村。使本来宁静的小村庄,变得个更加荒凉了。小月村里已经没有几户人家敢住下来了。

    一天,小月村来了几年来第一批的外来过客。他们是路过这里的茶叶采购商人。他们一共五人,四个年轻人,一个年纪比较大。当时国家对于一些生意管理得很严格,比如买卖食盐的要官方开出的盐引,卖卖茶叶的也许要官府出具的买卖许可文凭。像一些小门小户只有走小路,不进过官道,也就是做走私生意。所以这五个人十有仈jiǔ是第一次走私茶叶的新人,不然不会撞进小月村来。

    村里本来就没有客店,现在更加不会有了。“瘸子李”的酒铺就成为了唯一可以落脚休息的地方。五个走私茶叶的商人来到酒铺,酒铺里只有“瘸子李”一个人。他的娘在后面收拾菜地,并准备做午饭了。

    五个商人中的一个,看上去是他们的头头,他也不过二十上下的样子。他一屁股坐在酒铺的长凳上,对“瘸子李”说:“这个兄弟怎么称乎?我们错过了行程,迷了路来到这里。能不能借住一晚,明天我们就离开。”

    “瘸子李”在村里的名声不太好,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小气鬼,所以在背后都叫他“死瘸子,死要钱。”他不太情愿地说;“不要乱认亲戚。我没有你这种兄弟。要住可以,白住不行。有钱的话,有房间住,没有钱的话,滚到一边去,自己去找挺尸的地方。”说话不但没礼貌,而且很伤人。

    一边的两个商人已经变了脸sè,准备发火。先开后的一个年轻人,伸出他的右手,递到“瘸子李”面前,说:“我不能做你的兄弟,它总可以了吧?给我们准备住的房间还有吃的。这都是你的了。”

    “瘸子李”并没有听见对方说的话,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对方手上的一个大元宝。“元宝”也很就是银锭,是当时的官方发行的主要货币之一。官方发行的货币当时有这么几种,第一种就是最常见的铜钱;第二种就是银锭也就是俗称“元宝”的东西,还有银饼;第三种是银票,上面有钱庄特有的标记和密语,防止出现涂改。银票规定模糊不清者不能使用,不得涂改,不得涂鸦,不然的话后果自负;第四种就是金子,什么金元宝,金锭,金条,金豆子等等,但一般的老百姓根本看也没有看见过这种东西。“瘸子李”看见的元宝是银锭中比较小的,俗称为五两元宝的小元宝。但就是这种小元宝,也可以令“瘸子李”心动不已。因为当时一个七品正堂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区区六七十两银子。五两银子是一个知县一个月的工资,怎么能不吓人。换句话说,五两银子可以买下“瘸子李”这里所有的酒,这可是一笔大买卖。

    “瘸子李”虽然爱钱,但也不是只想着赚钱,不顾自己家xìng命的人。他一边马上抓过元宝,把它仔仔细细的拿在手里看清楚,一边说:“原来是贵客。那就请坐。小的马上为各位大爷上酒。刚好家里还有一只老母鸡,马上杀了。晚上就可以吃到鸡汤了。不过几位是做什么生意的?怎么来到了这荒凉的地方?”

第二回 神秘的一群人

    给钱的是一个个子不高的读书人,因为当时社会重文轻商,看不起商人,没有功名在身的人不能穿长袍。这五个人中有三个身穿长袍,代表他们至少读过书,有点功名在身。五个人老的那个一身酒味,说到酒的时候眼睛会发亮,明显是一个老酒鬼。给钱的一个最普通,一点特点也没有。刚才准备骂人的一个,长得又黑又壮,明显是一个脚夫下人。还有一个过于清秀,个子也不高,有点做小白脸的潜质。最后一个年纪最小,是一个机灵的小厮,不时的注意着大家的行李。

    给钱的人说:“我们是茶叶商人,在这里贩茶。因为听说这里有条近路,所以来到附近。我们才发现迷路了,还好这里有小村庄,不然的话我们要夜宿荒外了。小哥放心,我们都是普通的商人,并不是坏人。”

    “瘸子李”其实也看出来了,五个人中有两个比较厉害,其他三个估计遇到强盗是自保都有问题。就比较放心地说:“这里是小月村。我这里是酒铺,所以酒管够。其它这里很穷,除了一只老母鸡外,只有一些青菜。说好的,收了钱不过退会了。晚上你们住上面的大通铺。”说着就转身要离开了。

    但刚要离开的他,突然又说:“这里不太平。晚上听见什么的话,也不要出声。不是我吓你们,这里晚上闹妖怪。”他的这么一句话,实在是吓着了这五个人,吓得他们不但脸sè发白,而且都没有了话。

    不久“瘸子李”出来,拿了一些菜粥和一大坛酒出来。五个人默默地吃了一点淡若无味的菜粥,意外的是酒倒是绝对的好酒。那个老酒鬼连连喝了三大碗才停下手,慢慢的品尝起来。

    这时候一个老人家走进了酒铺,自己顾自己的放下一张皮毛,拿起了一边的一壶酒喝了起来。才喝了几口,就闻到了五个商人的酒香。她嘀咕着:“偏心。死要钱的死瘸子。给我们的酒里水兑的越来越多,不就是因为我们没现钱吗?”

    付钱的商人听见了,连忙请老人家过来一起喝酒。老人家也不客气,坐下就喝了一大碗没有兑水的好酒。

    付钱的商人轻声轻语地说:“老人家,您是这里人吗?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人家已经有点醉意,就大大方方地说:“我们这里叫小月村。这名字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以前在这里住的村民早就不在了。老汉我姓王,我的爷爷发现了这里,才把全家迁移到这里。后来这里的村民越来越多,对面山上有不少好皮毛。可惜几年前,我们这里出了一个驴妖,害死了好几个人。之后村民们都搬走了,现在连我的大堂哥村长一家也走了。村里已经没有几户人家了,小月村完了,我们完了。我们只有在这里等死了,不是驴妖杀我们,就是我们饿死。”

    付钱的商人说:“那你们生活不下去,怎么不离开?您老人家的家人呢?”

    老人家已经喝醉了,说话声音越来越响,好像在发泄什么。“老子我一生一世没有离开过小月村,除了上山之外,一个外人都不认识。我老伴是这村里的,我儿子长大了,也娶了这村里的女人。两年多前,我的亲孙子看见了妖怪,活活吓死了。儿子和儿媳妇为了给儿子报仇上了山,一去就没有再回来。老太婆一下子失去了三个亲人,病死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哪里都不去,就等着驴妖来抓我,我要看看驴妖到底长什么样子。”

    这时候“瘸子李”来了,一把夺下老人家的酒,对他说:“喝什么喝?家里都什么也没有了,还来喝什么酒?你给我皮毛有什么用,这里没有人来收皮毛了,我总不能拿皮毛当饭吃?喝醉了就说你的可怜事,在这里丢人显眼。走。”

    付钱的商人看不下去了,就对“瘸子李”说:“就让他在喝一点好了,反正这里没有其他人,影响不了什么人。酒钱算在我们头上好了。”

    “瘸子李”看了商人一眼后,就离开了。但他没有人影时,那个老酒鬼却说:“过头了。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其他人并不懂,付钱的商人已经后悔了,他说:“对了,商人是唯利是图的人。特别是我们这种走私的商人,脑袋别在裤腰带的,怎么肯这么帮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我大意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老酒鬼说:“还有一个挽救办法。小小,你等会当着老板的面,说你家少爷。说他改不了爱听鬼故事的毛病,听见什么妖怪啊鬼的,就想再听下去。要他记住他已经长大了,是一个商人了。”

    他刚说完话,那个小白脸就开口骂起人来了,“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们第一次单独出来做买卖。做事要低调,要小心。你就是不听,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是不是你钱多,没地方花?还有,你从小到大就是喜欢听鬼故事,听见那里闹鬼有妖怪,别人都是往后躲,你却喜欢往前冲。要知道你已经落榜两次了,不然的话老爷不会要你出来做生意。你已经是一个大人了,还是像一个小孩子。你说,你的五两银子哪里来的?我记得钱袋子在我这里,是你从我这里偷的吗?”

    付钱的商人连忙说:“不是,是娘临出门的时候给我的。我没有动公帐.”

    小白脸和他相互眨了眨眼,又说:“那你把剩下的都交出来,不然的话没到家就会被你用光的。我不好向老爷,太太交代。拿出来。”

    一边的几个也配合着演戏说:“对,少爷第一次出门,管不了自己的钱。交出来,交出来一起管着。”老酒鬼还是自己顾自己喝着酒。

    付钱的商人一脸的忧郁,说:“娘出门前就给了我五两银子,我都给了老板了。身上没有钱了。不信的话,你们搜好了。”

    小白脸不相信,在他身上摸了一遍,才放手说:“钱真的没有了。不过我们住一晚绝对不用五两银子。而且这里不是客店,吃的住的又不好,绝对不需要这么钱。等会我要好好去和老板算算账,非要拿回一部分不可。我们一人只吃一顿饭,中午吃的是菜粥不能算饭,晚上一只鸡不过半两银子,连上吃住我们最多不过用了不到二两银子。我要去要回二两银子,不,应该最少要回二两半银子。”

    小白脸把商人的唯利是图,jīng打细算的一面演的活灵活现。就连付钱的商人也觉得小白脸把一个斤斤计较,刻薄成xìng的管家样子演活了。

    “瘸子李”其实早就在一边偷听了,听到这里后,忍不住出来说:“刚才我已经说过了,这里是穷地方。这里最贵的就是我家的老母鸡。你们住在这里。在这里吃喝,就是这价格。我是绝对不会再找你们钱了的。要住就住,不要住就走好了。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小白脸当然也不会就这么算了,非要和这个嚣张的破店老板“瘸子李”好好得算一下账目。一个是要钱不要命的光棍样,一个是斤斤计较的守财奴。两个人相斗鸡一样斗在一起,谁也不肯让一小步。那个付钱的商人更是不敢出来说一句话,生怕再被他们两个人说教。两个随从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反正一个瘸子没有多少杀伤力,要动手时他们绝对不会留手。要斗嘴的话,他们都无能为力,帮不上多大的什么忙。一边的老的,更是沉醉在美酒中,不能自拔。

    最后双方弄得不欢而散,“瘸子李”以就已经喝了,母鸡也已经杀了为理由坚决不退一分钱。小白脸也气的暂时说不出话来。五个商人上了楼,在楼上的大通铺休息。“瘸子李”却去后面帮老娘收拾母鸡去了,反正母鸡已经杀了,不能在养着生蛋了。不管那群商人他们吃不吃,反正钱是绝对不会退给他们了。他们不吃老母鸡的话,这只又肥又大的老母鸡大不了“瘸子李”自己吃好了。自从小月村出事以来,天天生意清淡,“瘸子李”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吃过鸡肉了。借着机会也应该好好的慰劳一下自己了。这已经付了钱的鸡肉不吃白不吃,这可是家里唯一的肉菜了。想着都让他流口水,不知道应该红烧好,还是清炖好,还是醉着做醉鸡好?

    在楼上的五个人,也没有马上休息。又黑又壮的一个正在门口清理行李,实际上是在把风,观看外面有没有人在偷听。那个小厮却不在房间里,原来他已经跳出窗,去村子里打听消息去了。老酒鬼还是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一点也不关心这里的一切。只留下付钱的商人和那个最凶的小白脸面对面的坐着,大眼瞪着小眼。好像两个人在为什么事生气。

第三回 来人大有来头

    正当楼下的“瘸子李”在心里咒骂这楼上的小白脸的时候,却不知道楼上的两个已经调了个。刚才骂人骂得非常利索的小白脸虽然一脸的不高兴,但还是不敢顶一句嘴。而那个刚才被骂的狗血淋头,一无是处的大少爷,却很严肃的样子。时不时的批评小白脸几句,连上装睡的老酒鬼也不说话。被骂的小白脸更是一副任你怎么样的样子。

    这时候的年轻人已经一改刚才碌碌无为,憨厚老实的样子,隐隐约约中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信。如果被“瘸子李”看见了,绝对不会相信他是什么刚出门学做生意的商人,绝对是一个吃皇粮的官老爷。

    不错,他就是秦泰。去年秋考的时候,他以一甲一十三名中得进士及第。本来可以实授一个知县或者进翰林院做一个博士。可秦泰意外的请求让他入刑部学习,做一个专业的刑部官员。这令大家都跌破眼镜,这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

    当时的社会重文轻商,所有的读书人都想通过考试走上官场的道路。而任何一个中了进士,可以做官的人绝对想外放当一方诸侯,或者留在皇帝身边,能够天天见到皇帝。想外放的有他们的理由,所谓“宁**头,不做牛尾。”自己的地盘自己做主。又有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见在地方上捞钱是多么容易。在地方上做几年官,就算捞得不太厉害,也可以富贵一生一世了。如果想要提升得快,就留在京城,在翰林院当一个官,可以天天见到皇帝不算,还可以和朝中大佬搞好关系,为将来做高官铺好道路。可谁也不想到六部任实职,这种官最难做,不但专业技术能力要强,而且不能上朝,不能和外界多有接触。就是学习专业技术就要好几年时间,升级不但慢而且容易出差错。所以六部年年都在各地招收专业人才,免试进六部。一个中了进士的人被分配到六部的话,就算变相发配。哪有人自己要求去六部的?何况还是去六部中最容易得罪人的刑部。

    秦泰是当时唯一一个自愿去刑部的进士,当时所有的同期进士都觉得秦泰有病。最高兴的就是刑部,听说有人自愿来刑部,刑部马上派人来接秦泰,生怕秦泰后悔或者有人从中来破坏。进了刑部后,刑部的主事问了秦泰一些专业问题,秦泰对答如流。刑部主事直接允许秦泰上任,上报主管刑部事务的刑部侍郎,实授秦泰正七品提刑官。

    明朝时期的官员最为奇怪,所有的官员权力可以说都很大,也可以说都很小。说到最后就是皇帝不相信任何一个官员,一件事安排了一个官员主要管理之外,还要安排另外一个实行监督。这就是有名“制衡之术”。早在明朝开国皇帝洪武皇帝朱元璋当上皇帝后不久,就鹤立独行的制定出一个惊人的“小官监督大官”的方法。朝中官员主要分两部分,一种是京官,也就是由京城各衙门直接管理的官员,有内阁,六部,都察院,翰詹科道,就是所谓的“六部九卿”;还有一种是地方官,从上到下是这么排列的,总督,巡抚,提督,总兵,道台,知府,管带,千总,知县,百户等等。当时的官员不下数万人,由谁来监督他们呢?就是都察院的御史。洪武皇帝朱元璋活的时候下过一道终生有效的命令,给予这些六品七品的小官一定的权限,他们可以弹劾上至皇帝在内,包括皇亲国戚,内阁首辅,下至黎民百姓在内的所有作jiān犯科的人。虽然他们人数不多,不过三百人左右,但他们监督着大明不下十万的官员。每个衙门里也有内部监察官员,监督着官员。这有点像现代社会的纪委,都察院像中纪委,各部门各衙门内的像纪检组。当时的官员管都察院的御史们为“道”,部门内部的监察为“科”。秦泰刚进刑部后,就因为他是进士出身,自愿来刑部,被选派为刑部监察。虽然职务没有变,但是权力多有一项,他可以监察刑部所有官员,凡是有犯法怠慢者,他有权利直接上报皇帝。他的官名也由提刑官改为少有的提刑司。

    秦泰到刑部就职的事传到秦泰的老家山西平遥,秦泰的父亲当场就气晕过去了。原来秦泰的父亲原来也是一个当官的,是山东泰安的知县。当时泰安府的知府是现在内阁的次辅徐阶徐大人。秦泰的父亲是当时山东最有前途的官员之一,本来可以大展抱负。当是秦泰刚刚出生,官场得意的秦大人给儿子取名为秦泰,就是要记住这一风光时刻,要秦泰将来记住他父亲是从山东泰安起步的。可惜一次意外,使秦泰的父亲最为直接受害的负责者,秦泰的父亲不但失去了晋升的机会,就连现有的职务也保不住了。秦泰的父亲含恨离开了官场,他发誓他的儿子将来要代他重进官场。所以他从小逼着儿子秦泰读书考功名,却没有想到秦泰自己自作主张,去当什么刑部的提刑官。当然很令老父亲生气。

    其实秦泰相当刑部的官员的意思,秦家上下都知道。就连脾气固执的秦泰父亲也知道,但是他不准秦泰插手任何关于审理案件方面的事情。为的就是不要秦泰过早的树立太多的敌人和对手。可惜秦泰没有听从老父亲的话,进了刑部。

    秦泰相当一个刑部官员的事,最知道底细的就是秦泰的舅舅,平遥县仵作仇民。仇家原来是医药世界,已经好几代人悬壶济世。当初因为秦泰的爷爷帮过仇家的祖先,所以仇民的父亲将大女儿嫁进了书香世家的秦家。在秦泰出生后不久,秦泰的父亲被免职,秦泰的母亲请老父亲来平遥长住。一来可以父女经常见面,也可以开导秦泰的父亲的心情,三来秦泰从小身体不好,有外公照顾,总比找一些庸医好。仇民当时不过十几岁,就和自己的父亲在平遥落地生根了。当秦泰五岁的时候,十八岁的仇民正式出师,在一家医馆做实习医生。两年后,仇民正式接手老父亲的医馆,准备在平遥闯出自己的字号。没想到仇家老父亲刚退休,仇民刚接管医馆,就来了一个古怪的病人。仇民来不及“望闻问切”,病人就死在了医馆。病人家属一口咬定是仇民庸医害人,延误了病情,将仇民告上了衙门。在秦泰父亲等多个乡绅多方努力下,仇民免于刑事追究,但是不准再行医治病。仇民没有其他的本事,只好安排到衙门里当一个给死人查验的仵作。

    自从仇民当上了被人看不起的仵作后,秦泰的外公也一病不起,最后挨不到一年就死了。这件事对于年幼的秦泰打击不小,这时候的秦泰就立誓要做一个平反冤案的大清官。仇民得知自己的外甥这么有志气,就很高兴。由于秦泰的父亲不太赞成,所以仇民每隔几天来秦家看望秦泰时,总是私下将一些破案的技巧和经验告诉给秦泰。仇民本身就是一个官府的仵作,能够接触到一些罪证和被害人,他就一五一十的将一些所见所闻告诉给秦泰。在秦泰的成长道路上,有两个老师,一个就是交给他实际经验的舅舅仇民,一个就是秦泰的偶像宋朝时期的宋慈,他写的《洗冤录》是一部有理有据的行业专用题材书籍。

    那个随行的老酒鬼是一个刑部的老人向秦泰推荐的,说这个老酒鬼是一个百事通,在关键的时候能发挥一些作用。秦泰请他做师爷,“老酒鬼”是他的外号,但是他的真名字没有知道。当大家问起老酒鬼名字时,老酒鬼说他自己都忘记了。大家只好都叫他“老酒鬼”或者“师爷”。

    小厮叫小灵子,是秦泰的父亲一次外出时带回来的孤儿。从小在秦泰身边长大,因为从小知道秦泰想做一个审案的官员,所以小灵子就暗中练了一身的跟踪和勘察现场的本事。他还在秦泰的父亲秦家老爷不注意的时候,到仇民那里做过一段时间免费仵作,学了不少实战经验。他对秦泰忠心耿耿,可以说是秦泰不可缺少的左右手。

    大胡子叫“马三刀”,“马三刀”是他的外号,也是他的名字。据说他连自己的名字叫什么到忘记了,简直就是老酒鬼第二。原来他是一个小镇监狱里的一个典狱官,至于他怎么会做典狱官,他也不知道。看上去傻乎乎的他其实并不傻,他是继承父亲的事业,才做上了这小镇的典狱官。集合了他们父子两代人的经验,所以他在一些审讯和看管犯人方面有独到的本事。平时他身上总是带着三把刀,大刀用来防止犯人越狱和外人抢劫囚犯的。剃刀是专门刮自己的胡子用的,当然有时候也给一些个不听话的犯人留记号用的。小刀是刑囚犯人时用的,多少个死都不怕的犯人在小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乖乖的招供出犯事的经过。可惜他时运不佳,小镇兼并给了另外一个县,小镇上的监狱被撤销了。“马三刀”成为了一个无业游民的时候,秦泰刚好出现。他就和展小小一起加入了秦泰的阵营里。对外“马三刀”是这支商队的脚夫兼保镖,对内主管后勤和犯人看押。

    小白脸名字叫展小小,据他自己交代,他的祖先是鼎鼎大名的宋朝开封府包青天包大人手下的第一高手,四品带刀护卫,皇帝亲封的“御猫”,南侠展昭。展昭和包大人的事早在民间茶楼传得家喻户晓。各地的茶楼一讲起《包公案》,一整年也讲不完。至于展小小是不是展昭的后人,就没有人知道了。不过展小小的功夫还不错,能够飞檐走壁,能够一个人对付十几个大汉。留下展小小的原因是,秦泰本身没有功夫,需要一个护卫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第四回 来小月村是有原因的

    秦泰五人小组刚成立,三个成员的告身已经寄往京城,经过刑部的审核后,就能够成为官府中人。但他们属于秦泰的私人助手,如果秦泰调出刑部或者被免职的话,他们的职务也跟着没有了。这就是明朝时的临时官员制度。

    秦泰他们是领了刑部的任务,到江南进行三年一次的案件审核。刑部原来的责任就是处理重大案件,还有核查地方上上报的重犯案件。但到了明朝中叶,地方上的官员越来越不把刑部放在眼里,认为刑部也没有什么特殊人才。刑部为了立威,为了给地方官府一个打击,所以时不时的派出经验老道的官员到地方上办案。这些官员不但有直接办案的权利,而且有复审或者重审案件的权利。当发现地方官员贪赃枉法,冤假错案时,有权重新审理案件的同时,暂时罢免一些情节严重的官员职务。在新任官员没有到达之前,由当地的副手会同刑部官员暂时管理地方。所以说地方官员对刑部来人很是头痛,但没有有效的办法。

    秦泰一行人化装成来贩茶的商人,大路不走走小路,就想遇到一些冤案或者离奇的事件。可惜这种事是可遇不可求的,一行人从京城出发,到了安徽才遇上一件奇怪事。

    刚进安徽铜陵,就听说不久之前这里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悲剧。秦泰派小灵子和展小小去打听,他们打听来的消息都一样,在一个月前铜陵一家出租屋里惊现了一屋子的死人。发现死人的是这家房东,他来出租屋要这个月的房租的。敲了好一会门,没有人应答,就生气了。他是第四次上门来要钱了,每次都敲门不应。生气之余他叫来了一个本家小伙子,破门进去才发现一家人都死在了里面。腐烂的尸体恶臭不已,房间里到处是老鼠。吓得房东马上逃出去,一时间大家都知道这里死了一家人。

    房东马上将案件上报这里的里正,里正也不知道怎么办,就上报到了知县衙门。衙门里的人是第三天才出签来勘察现场,要不是有里正早一步派人看管现场的话,现场早就被破坏了。衙门来人一共三个人,两个是衙门里的捕快,一个是衙门里的仵作。三个人从进去到出来不过几分钟,根本就没有仔细勘察现场。就叫了几个人将已经不成样子的尸体抬走了。听说这几天,知县大老爷就要开堂审案了。

    秦泰听见后,双眉皱得很紧。一边的老酒鬼没有说什么,就管自己喝着展小小随便从街上买来的酒。

    秦泰慢慢的说:“一家人死在自己的家里,门是从里面反锁的,算是密室杀人案。而且死的是一家人,不要说是在一个县里,就是在一个府里,在一个省里也算是一件大案了。这里的知县怎么这么马虎草率?”

    展小小在一边说:“听说明天就要开堂审案了。听说这个知县是有名的‘一堂过’,就是说所有案件只审一堂。怎么判就算是怎么了。听说他手上判过不少糊涂案。”

    秦泰说:“好,我们明天去看看这个县官怎么审理这起灭门命案。要是他判案不公的话,我一定要好好管管。兄弟们我们要开工了。”不但他兴奋,其他几个也兴奋,只有老酒鬼还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来到了衙门,和一大群老百姓一起等着开堂。可他们一直等到九点多将近十点的时候,衙门才慢吞吞的开门。等衙役们站好,敲响升堂鼓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这时候才看见左等右等,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知县大老爷。这个县官大老爷,一脸的疲倦,好像很累的样子。这也难怪他,他昨天和衙门里的师爷,捕头打了一下午,一晚上的麻将。回到后衙又被三个夫人抓了差,到各个房间“交公粮”,榨干了他所有的jīng力和体力。要不是今天还要审案子,谁敢来叫醒他。怪不得他起得这么晚还是一脸的无jīng打采。他实在是太累了,太“辛苦”了。

    这个叫贾百顺的县官,坐在堂上不知道在没在听捕快的汇报。捕快还没有读好案件汇报单,这个贾百顺就抬手说:“知道了。不就是死了人吗?罗里吧嗦的。来人,把犯人提上来。本老爷要当场宣判这件案子。”

    不久捕快和衙役拖上一个七老八十的犯人,大家都议论纷纷。秦泰也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

    堂上高坐的贾百顺,威风凛凛地说:“大胆犯人张二,竟敢杀人。现在判你入狱十五年,没收你所有的家产。案件就此了结,上报知府陈大人。退堂。”

    秦泰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审案的,既不查看被害人,又不审讯犯人有没有同党,又不问犯人犯罪动机是什么。杀了被害人一家老小不过被判十五年,就这么了结了一桩灭门惨案。这也太轻率太马虎了。

    这时候一边的一个内行人说:“这个张二,已经被顶了七次罪了。在县衙大牢里住了近三十年了。这又是一件糊涂案,这个县官也太不负责任了。”

    听到这些话后,秦泰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马三刀”和小灵子一左一右为秦泰开道,展小小和老酒鬼跟在秦泰后面,五个人闯进了大堂。

    秦泰大声说:“铜陵县慢走。不得退堂。”

    贾百顺正要回去休息,却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叫住了。一脸的不高兴,他说:“大胆。这里是大堂。谁允许你进来的?滚出去。不然的话本官治你一个咆哮公堂的罪名,把你收押进大牢。让你尝尝十八般刑具的厉害。”

    衙役也上来赶秦泰他们几个,这些个饭桶被小灵子和“马三刀”推开了。本来以为散场的大家,又回来了。这场可比刚才的升堂还要好看。

    秦泰拿出他的官凭说:“本官乃是刑部提刑司秦泰。有核查复审地方案件的权利。铜陵县何在,上来应答。”

    虽然秦泰和贾百顺是同样级别,都是正七品的朝廷官员,并不隶属于同一个上司。但是秦泰来自于京城刑部,又有复审的权力在手,见官大一级。所以他有权要贾百顺上前回话。必要时他可以罢免贾百顺的知县职务,接管铜陵县。

    贾百顺连忙上来,接过秦泰的官凭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大明官员都有自己的官凭,也就相当于现在人的工作证。上面写有官员的基本资料和职务,还有官员的签字,防止有人冒充或者代用。秦泰不光有官凭,还有一块铜牌。这块铜牌可不一样,是他可以直接上达天听的证明。作为一个监察官员,他有风闻奏事的权利,他的奏报只有皇帝和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可以看。铜牌上有他的职务官名,也有他的画像。有这块铜牌在手,他就有权利管所有的案件,也可以讯问四品以下的官员。这就是当时科道的权利。

    秦泰没有当众批评贾百顺,因为不管怎么样,贾百顺也是朝廷的地方官,一个和自己同级同品的官员。不能不给朝廷留面子,不能让百姓看官员们的笑话。

    贾百顺也知道自己太草率了,不敢多说任何话。秦泰知道案件没有审理清楚之前,他也不好过多的指责贾百顺。就只把案件接过了手,由他主审这件灭门惨案。

    通过多方了解,房东和几个死者接触者的叙述,秦泰得知了几个相关信息。第一,死者一家人刚搬来县城不久。一家人一共七口,一对老夫妻,一对小夫妻,还有一个六岁大的女孩子。第二,七口人都死在了自己的家里,当时门窗从里反锁,没有被破坏过。房东也在事后,仔细勘察过,除了自己派人撞破的大门外,没有其他痕迹。第三,他们是一起死的,但并不是中毒而死。不然的话吃了他们肉的老鼠怎么会没事?第四,房中的钱财没有短少,基本可以排除入室抢劫杀人。第五,在铜陵死者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不然的话怎么会没有人来认领呢?

    询问了几个和死者有过接触的邻居,他们异口同声说死者来自于一个叫小月村的地方。听说小月村出现了妖怪,他们一家人才被迫离开,来到铜陵县的。

    秦泰分析了案情,认为这不是一般的杀人案,而是一桩有预谋的灭口案。一定是这家人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事,才导致被杀人灭口的。小月村应该是关键才在,小月村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再说小月存在闹妖怪,秦泰更有兴趣去会会这妖怪了。所以他们五个人才决定去一趟小月村。

    临走时秦泰嘱咐了贾百顺几件事,第一件事,死者的尸体一定要保管好,不得火化。第二件事,继续追查死者的家庭背景和人际交往。第三件事,看管好犯罪现场,不得破坏,更不得转租给他人。第四,这件案子先不要上报知府,一切等秦泰他从小月村回来再做打算。贾百顺一一答应了,却在背后对这些不以为是,最后给破案带来了不少的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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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令人担忧的朝廷局势

    在来小月村的路上,秦泰他们各有心思。“马三刀”是兴奋,终于又可以抓犯人审犯人了。再不抓几个犯人过过手瘾,他都要忘记他的手段了。

    比起已经是老狱卒的“马三刀”,展小小更是激动不已。他从来没有办过案,虽然他到处吹牛,说自己是展昭的后人。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没有做过一件可以吹嘘的事。要不是早一步听说“马三刀”被脱了官衣,赶过来和“马三刀”一起再找机会的话,展小小根本就不能和秦泰搭上话,秦泰也不会找他这个外行人做事。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办案,他一定要办出一点成绩出来。

    小灵子比起前面几个,年纪要小,却要现实不少。他已经在铜陵县衙看见了七具已经完全变了型,又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的尸体。从尸体上,小灵子基本上没有发现可疑线索。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凶手要么不是人,要么就是一个高手。七具尸体身上没有大的伤口,也没有中毒现象,几乎没有什么挣扎就断气了。这种案子要么到最后查不下去,要么就是牵连到一些重要人物或者案件。

    老酒鬼是最轻松的一个,虽然他见过铜陵县关于小月村的地图,但是他根本就是在瞎领路。要不是葫芦里的酒快没有了,他才不急着去小月村。

    比起其他四个人,秦泰心里想的事令他很烦心。在没有离开铜陵县衙的时候,贾百顺和他说过一段话,令他很是担忧。贾百顺和他说的不是贾百顺自己的事,也不是直接关系到秦泰的事,但是间接的关系到他们两个的未来前途。

    明朝中叶,朝廷可以说是内忧外患。百姓多灾多难,地方官员更是不把治下的老百姓当人,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对老百姓任意加税。东南沿海的倭寇更是非常的猖狂,到处在地方上烧杀抢劣,其做法已经令人发指。朝廷的官员不是胆小怕事,就是昏庸无能。就算有几个能打仗会打仗的将领敢于面对敌人,也会因为兵力不足或者调动缓慢,导致对敌失败。地方上的烦心事已经不少了,zhōng yāng更是不省事。道宗皇帝嘉靖已经多年不上朝,不直接处理国事。所谓“道宗”皇帝不是指他怎么合乎天道,而是说他这个皇帝过于相信道教,一心只想着长生不老。所有的朝廷大事丢给了内阁和司礼监,当时的内阁首辅是赫赫有名又在后世臭名远扬的严嵩。他是嘉靖皇帝最为信任的一个老臣,可以说是权力大到只手遮天。司礼监的老大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司礼监本来没有印可以掌,所谓的“掌印”,掌的是皇帝的大印。也就是始皇帝传下来的传位玉玺,上面刻有“受命于天,其寿永昌。”八个大字。

    严嵩已经当了十多年的内阁大臣了,在京城还是在地方,可以说是门生遍布天下,他咳嗽一声,天下都要大乱。司礼监大太监吕芳是一个比较守本分的人,安心管理着嘉靖皇帝的私人财产,并不太插手国家大事。其他几个内阁大臣不是严嵩的人就是不敢正面与严嵩为敌。所以说严嵩的势力可以左右朝局,影响到国家大的方向政策的实施。

    然而不是严嵩怎么说就怎么算了,随着严嵩年纪越来越大,一些不甘心屈从于严嵩的官员开始暗中活动起来了。加上严嵩的儿子严世蕃为人过于尖刻,处处不容于人,树立了不少的政敌。一些朝廷的忠义之士,还有一些和严嵩不对路的人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联合起来对抗严党。

    渐渐地一股不可小视的政治力量出现了,它不是马上崛起的,也不是完全铁板一块的。但他的力量绝对不可小视,为首的是内阁第二号人物,次辅徐阶。组织里包括了所有不是严党的在京官员,其中最为出名的是内阁大臣都察院左都御史高拱,礼部尚书王为,内阁见习行走刑部侍郎张居正等。

    虽然两派之间还没有发生大的正面冲突,但是从京城到地方小矛盾,小摩擦可以说没有停止过。双方在一些人事任免和地盘划分上,可以说是寸步不让。虽然严党势力比较大,但是得罪的人太多,一些地方势力也不太支持,使双方的势力相对平衡。这一切其实都是嘉靖皇帝在背后指使的。作为一个皇帝,他绝对不允许一党独大,影响到他的皇权。所以他有意无意地默许着徐阶培养新势力,就像当初他允许严嵩强大起来一样。他虽然不上朝,不管国家大事,但是天下还是他的,有他在他的天下只有他可以说了算。

    徐阶一方的势力也不是徐阶一个人能左右的,它是由多种势力联合起来的。要不是为了推翻强大的严党,他们才不会走到一起。其实他们的政见和理论并不一样,甚至于可以说是南辕北辙。任何一个官员都知道,这种的联盟是暂时的。只要严党一倒台,这种联合就会自主瓦解,成为对立的政党。但在严党没有倒台前,这种微妙的关系不会有大的影响。但各方势力都在培养自己的后备实力,为将来谁能主政做最后的准备。这是已经半公开的秘密了。

    严党其实也感觉到了危机,也想扭转不利的局面。首先老谋深算的严嵩严格命令手下不得随意找对方麻烦,不要挑起事端。再有严嵩要自己的儿子严世蕃和几个亲信一定要争取到历届的科考主考官职务。因为只有争取到了科考主考官的职务,才能发掘出为他们所用的人才。至于加大自己的后备力量才能最终斗败对手,取得最后的胜利。第三就是加大拉拢地方武官的步伐,只要军队在他们手上,他们手上有兵权在手,就算嘉靖皇帝也不敢轻易动他们。

    为了让天下的老百姓不再记恨严嵩一党,也为了多立战功,掌控好军队。严嵩派出他的爱将兵部尚书胡忠宪担任闽浙总督,全权处理剿倭事务。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倭寇的主力,与其交战,重创倭人,将他们赶出大明。这是一件对国对民对自己都有好处的事。

    秦泰作为一个监察官员,早在京城的时候,就有人来拉拢过他。可惜他只对破案有兴趣,对政治不太有兴趣。不管是“科”还是“道”,他们都有一种共同的称呼,叫做“言官”。早在成立之初,明太祖洪武皇帝朱元璋就下过严令,“言官可以畅所yù言,言者无罪。”这“言者无罪”这一条只适合言官,换成其他人,就算是当朝一品,内阁首辅也不能随便乱开口。所以拉拢一个言官,就等于多了一个对付敌人的利剑,哪一派的势力不想争取?可惜秦泰就是一个榆木脑子,不懂里面的奥妙。其实他不是完全不懂,而是不屑参与这种政治斗争罢了。

    而铜陵县知县贾百顺在和秦泰私下交流时,毫不掩饰的说明了他的立场和派别,他和他的姐夫都是徐阶的死党,徐阶的亲授门生。与他姐夫不一样的是,贾百顺是通过他的姐夫才认识徐阶的。徐阶对于贾百顺这种小人物并不太上心,但许诺贾百顺只要政绩突出或者拉拢更多的官员的话,徐阶就是他最大的保护伞,没有人能动得了他。

    贾百顺对秦泰这么说,有两重意思,第一重是想拉拢秦泰,为徐阶所用。第二重意思更为明显,就是提醒秦泰,他贾百顺是徐阶的人,有这么大的靠山在,不是秦泰一个小小的提刑司能够扳倒的。

    秦泰隐隐约约觉得,朝中两股大的政敌,将有爆发大的冲突。这对现在的局面很不好,如果爆发大的冲突的话,绝大多数的官员将会卷入风暴中。由此地方事务将要瘫痪,许多的案件将要搁置。官员调动和势力大调整是必不可免的,这样对地方上的安宁影响很大。历史上每次内乱,就会有大的案件产生,一些作jiān犯科的人就会蠢蠢yù动。

    秦泰是一个专心实务的官员,一心就想为老百姓平反冤案。但是社会动乱的话,对于破案审案将会起不小的副作用。如果官员们判案不公,审理案件不清不楚的话,老百姓就会发生民变。官府如果不能及时制止或者在初步时扼制事态发展的话,就会爆发暴乱或者是起义。这样的话,多灾多难的国家,又要受难了。老百姓的rì子将会更加难过。

    政党是必然存在的,但是党争过于激烈的话,就会影响到国家的根本。“党同伐异”是一个必然现象,只要是自己的一党,就算对方再错,在犯罪,也可以相互隐瞒,相互包庇;如果不是一党,是政敌时,就算对方做的再好,也是要故意贬低,有事时小事变大事,没事找事。实施针对对方,不给对方一点出头的机会。这样一来公道就成为了摆设,国法成为了他们对付政敌的工具,权力成为了他们私人交易的筹码。正义,理智,公正成为了遥不可及的奢望。这怎么能不让忧国忧民的秦泰为国家为老百姓忧心忡忡。

第六回 分析案情

    来到小月村后,秦泰和大家故意在“瘸子李”的酒铺演了一场戏,就是想引起村里人的注意。从而看看村民对他们到来的反应,这也算是敲山震虎,打草惊蛇了。如果妖怪是村民假扮的话,说不定会再出现。秦泰他们就要看看这个妖怪,看看它是人还是怪?

    当老母鸡下了锅,隐隐散发出香味的时候,小灵子又无声无息的回到了楼上。这时候老酒鬼也醒了,秦泰也教训好了展小小。“马三刀”也关上了房门,五个人坐到了一起。

    秦泰和老酒鬼坐在大通铺的炕上。展小小好像被秦泰骂了不高兴,远远的坐到一个角落。小灵子接过秦泰给他倒的一碗茶水,连忙喝起来。“马三刀”背靠大门坐着,不要小看这个“马三刀”。这个家伙从小在监狱里长大,学的就是监视和看管犯人。他这么背靠大门,不但可以看清楚房间里每一个角落,更能及时的了解到房间外面是否有人走动。长期监狱的生活,使他练就了一双灵敏的耳朵,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的耳朵。这就是他的本事,他的特长。

    秦泰示意小灵子,小灵子马上将喝光的茶碗放下,说:“我去看了看。现在小村庄里已经没有几户人家了。现在是大白天,也没有几个人走动。我跟着那个醉汉回到了他的家里,他家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了。偌大的一个空房子里,没有像样的家具,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跟踪醉汉回家是秦泰布置给小灵子的任务之一,小灵子首先汇报了这件事。秦泰和大家都没有说话。

    小灵子又说:“我在村子里走了一遍。本来的村子规模不小。能够住上一两百户人家,属于一个比较大的村落。现在除了这里有两户人家,村中有醉汉一户,村尾有三户人家外,只有一户人家里面还有一些家具摆设,但是里面没有人住。我初步了解了一下,这家酒铺是村里最太平的一家,几乎没有传出过什么怪事。他一边的一家是一对哑巴夫妻,七年前搬过来的,听说是来这里逃难的。醉汉家的事不用我多说了,他的家人都死的死,走的走,失踪的失踪。村尾的三家人是姻亲,三姐妹嫁给了三户人家。因为她们年纪大了,又不舍得离开故乡,就没有和孩子们一起离开。但她们很健谈,我有不少消息都是她们提供的。村东头的一户,是她们的唯一外甥。他是一个猎户,一年到头有一半的rì子在山上。每次下来就给他三个姑姑送去吃的,要不是有他,三个老太太也活不到现在。现在村里一共七户人家,八个人在村里,一个人在山上。这就是小月村所有的资料了。”

    小灵子刚说完,展小小就迫不及待的说话了。他说:“这里只有九个人,三个老太太七老八十了,估计路都走不快,不会是什么妖怪,就算是妖怪附了她们身也跑不快。醉汉更是没有可能,如果他是假扮妖怪的人,总不会连自己的亲生孙子也一起害了?还得自己的儿子儿媳妇失踪,自己的老婆病死吧?这家酒铺的老板是一个瘸子,行动不方便。虽然他这个人我不怎么看好,但是也不太可能是凶手。瘸子都这么大了,他的娘怎么也有六十多了,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嫌疑人。剩下就是哑巴夫妻和那个整天不在村子里的猎户了。”

    大家都没有说话,一起看着秦泰。秦泰还在回味小灵子的话,没有马上接下站小小的提问。一边的老酒鬼却说:“不是他们。他们不会是凶手。”说完又自己管自己喝酒,不再理会看着他的三个年轻人。

    秦泰也在这时候说话了,他说:“对的,猎户和哑巴夫妻应该不是凶手。”大家都有看向了他,希望他能给三个听不懂的人一个满意的答案。

    秦泰说:“首先,那对哑巴夫妻不会是凶手。凶手如果假扮妖怪吓唬村民,再到外面杀了知道真相的村民的话,一定是一个健全的正常人。大明有规定,凡是身有残疾的人穿州过省,或者走亲访友的话,都要当地的里正或者地保开具证明。而且小灵子刚才说了,他们两夫妻是来小月村避难的。冲到了小月村后,就没有在离开过这里。他们怎么去铜陵县城杀人?而且一对身有残疾的夫妻怎么能完全不被人发现的完成一件密室灭门杀人案?再说那个猎户,听小灵子说,他的三个姑姑和他都没有离开过小月村,不适应外面的生活。一个从来没有离开过小月村的猎户,怎么能在铜陵县城制造出密室杀人案?然后从容不迫的离开,回到小月村呢?所有我觉得他们三个应该都不是犯罪嫌疑人。”

    三人才有所领悟,原来表面上最有可疑的三个人经过秦泰这么一解释,变成了最没有可疑的三个人。

    秦泰说:“小小,你刚才说醉汉没有可疑对吗?其实他不能排除嫌疑,第一,他说他的孙子是被妖怪吓死的。有谁可以证明?第二,他的儿子儿媳妇失踪又有谁证明?或许不是失踪而是去外地了呢?他们就有在外地杀人的条件了。他们可以在铜陵县城住下,熟悉了环境再向被害人下手。而且被害人是醉汉家的远亲,如果怕秘密泄露的话,醉汉一家人最有可能是凶手。第三,一个失去了所有亲人的老年人,虽然会借酒消愁,但是不会逢人便说自己的惨事,要知道这里是小月村,一年到头都不会有外人来这里。何必要装出一副怨天尤人的样子?我看这个醉汉装出来的成分多于真实。还有小小,你说就铺老板没有可疑。他虽然是瘸子,但是瘸的并不厉害,并不太影响他的rì常生活。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的身手应该也不错。还有他的娘年纪大了,不可能是帮凶或者凶手吗?要知道这里小月村已经没有生意可做,没有再留下的必要,瘸子一家为什么还要留下?特别是小灵子说的一句话,这村子里瘸子家最安宁,好像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村子里闹妖怪,村民脸颊都不要了,纷纷搬出小月村。可瘸子家连只老母鸡都没有少,妖怪就不吃这只老母鸡吗?最可疑的是,这个瘸子虽然装出贪小便宜的样子,可是这是装出来的。第一,这个人很jǐng慎,时不时地问我们的来历。第二,他的酒不一般,是正宗的山西汾酒。一般的人是酿不出这么正宗的汾酒的。如果不是他们两母子酿的,代表村中还有一个外人不知道的人存在着。第三,他对村子里的人其实很大方,任由村民随意丢下一两件皮毛后,就可以随意在他这里喝多少酒都可以。要知道这种这么纯的正宗山西汾酒在铜陵县城,要卖五两银子一坛。所以说我刚才给了五两银子,是给少了,不够付酒钱和住宿钱。按市价这老板不但让我们白住了一晚上不算,还赔上了一只唯一的家养老母鸡。”

    一边的老酒鬼更是说:“这酒不是瘸子酿的,也不会是他娘酿的。这瘸子说话时带一点山东口音,应该是山东一带的人。他娘就算是山西人,也酿不出这么纯汾酒。这汾酒应该是七八年前酿的,酿酒的人年纪不大,而且是一个大户人家出来的。所用的材料不但足,而且做工考究。这酒在汾酒里也算是上品,价格比一般的汾酒要高出近一倍。绝对是山西土生土长的酒坊世家才能做出来的酒。醉汉喝的酒虽然没有这么好,但是也是汾酒。不过做的人不一样,要不是没有学到家,就是制作时材料没有准备好。这酒是近几年新做的,而且兑了不少的水,才成为了这样子的。”

    秦泰说:“现在我们要把重点放在两个人身上,一个是醉汉,一个是瘸子。展小小,你和我主要盯着瘸子。马三刀,你去盯着醉汉。师爷留在房间里看管我们的东西。小灵子,你去村里走走,到各个角落看看,希望能发现到什么蛛丝马迹。晚饭前,在楼下会面。师爷的酒饭我们会带上来给你的,你不用下楼了。”

    所有人都没有多话,各自领了任务离开了。

    当他们离开大通铺,师爷继续睡下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大通铺的一角,一双不像是人眼睛的眼睛看着这里,一直到大家散了,这双古怪的眼睛还是盯着这里。

    这时候睡在大通铺上的师爷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也好像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人正在盯着他,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他。有点害怕的师爷连忙灌了自己几口酒,逼着自己快点睡着,不要去想这双眼睛了。可越这么想,他是越睡不着觉。隐隐约约的还听到了驴叫声。老酒鬼也吓傻了,小灵子走遍了全村确定村子里没有毛驴。可没有毛驴的话,驴声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村子里真的闹什么驴妖吗?

    越想越不对劲的老酒鬼,不敢一个人在这房间里睡了。连忙起来,穿好衣服,把五个人的行李一起背的背,提的提,拿下了楼。死活不肯和秦泰他们两个分开。

第七回 惊现线索

    老酒鬼的异样,并没有引起秦泰和展小小的注意。秦泰对于老酒鬼的害怕,并不在意,以为是老酒鬼酒喝多了,有点眼花而已。展小小更是带着笑意地看着老酒鬼,因为向来镇定,又装作神秘的老酒鬼身上已经发出异味。这异味不是老酒鬼身上常有的酒味,也不是他常年不洗澡留下来的汗臭味,而是老酒鬼被吓出来的尿味。

    老酒鬼这么没用也令秦泰失望,他还以为老酒鬼是一个不得志的高人,原来也是一个故作神秘的人物。虽然秦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望,但是老酒鬼的面子还是要顾及的。看见老酒鬼一脸的尴尬,又不敢再上楼的样子,秦泰决定和老酒鬼一起上楼,免得老酒鬼又想上楼换裤子,又不敢上楼。

    要知道老酒鬼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有的只是读书人的尊严和脸面。如果连这些都没有了的话,老酒鬼就没有再活下去的勇气了。秦泰刚遇上老酒鬼的时候,就知道老酒鬼整天醉生梦死,所有的钱都买了酒,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但是酒一定要喝。京城里所有的酒楼,老酒鬼差不多都有帐挂着。当初秦泰要走老酒鬼的时候,还以为光是为老酒鬼服酒帐就会令他倾家荡产,却没有想到各酒楼的老板不但不要秦泰付钱,还免费送了一坛好酒礼送老酒鬼出境,为的就是送走这个瘟神。传说这个老酒鬼喝醉酒后,口锋厉害得很,曾经骂走了一酒楼的客人。所以各酒楼对他十分的头痛。

    秦泰并没有让展小小一起上楼,一来怕展小小再笑话老酒鬼,令老酒鬼难堪;二来展小小要盯着“瘸子李”,希望能发现到什么线索。

    秦泰扶着老酒鬼上楼,老酒鬼是十分紧张。他东张西望地看着四周,在秦泰的帮扶下,慢慢的上楼。在楼上老酒鬼已经动也动不了了,几乎是秦泰帮着老酒鬼才换下了尿湿的裤子。将尿湿的裤子丢弃在一个角落边,不去管了。换好了裤子的老酒鬼连忙和秦泰一起下楼,他一个人不敢再待在楼上了。好像楼上有什么鬼怪一样,令老酒鬼不敢住下。

    当秦泰他们下楼时,丢弃在楼上房间一角的湿裤子不见了。在它不见的那一瞬间,隐隐约约的好像看见了一条黑sè的带毛的动物的前腿,将尿湿的裤子巴拉走了。

    秦泰下楼后,没有发现应该在楼下的展小小。按说展小小应该在楼下监视“瘸子李”,“瘸子李”在他自己家的后院,展小小却不见了。秦泰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对劲,连忙拉着老酒鬼再一次上楼。老酒鬼虽然对楼上的一切有点恐惧,但是还是很关心展小小。展小小的嘴巴虽然厉害,但是为人很好,在一路上最关心老酒鬼的除了秦泰就是展小小了。老酒虽然对刚才展小小笑话他有点恼羞成怒,但是他绝对不希望展小小出什么事。

    当秦泰和老酒鬼几乎是冲上楼的时候,并没有在楼上的房间里看见展小小。秦泰和老酒鬼还意外的盯着一个地方,房间的一个角落本应该有一条尿湿了的裤子,现在却没有了。

    秦泰和老酒鬼对了一眼,两个人同时做了一个相同的动作,一个人往左,一个人往右,两个人配合着一寸一寸的搜查着房间。不同的是,老酒鬼是一边搜查一遍敲打着墙,秦泰时不发出声音的一寸一寸找。

    当秦泰搜到原来丢放裤子的地方时,他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些响声,好像是有人在说话。秦泰并不肯定,因为说话的声音很小很轻,几乎是听不清楚。不知道是因为这个人离这间房间远,还是说话声音太小的缘故。秦泰给了老酒鬼一个手势,老酒鬼也过来了。

    当两个人将耳朵几乎是贴在房间的墙上时,才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说:“救命。快来救救我。”声音细小到几乎是听不见。秦泰和老酒鬼一起说出自己半听半猜的话,才发现他们听见的不是幻觉,是真有人再喊救命。

    秦泰和老酒鬼连忙分头行动,秦泰对着窗户放出了一支响箭,老酒鬼从一边的行李里拿出了一些武器。虽然他和秦泰都是读书人,但是在危险的时候拿武器保护自己还是能抵抗一定时间的。现在他们两个要等“马三刀”和小灵子回来,最好展小小没有事也能过来,他们几个人一起去找声音的来源。老酒鬼隐隐约约估计到,这是破案的关键,是解开小月村秘密的关键。

    秦泰的响箭不是军队所用的响箭,但是也是朝廷特制的。这响箭一般不能乱放,只有秦泰遇上急事,或者危险时才能使用。与军队的响箭不同,军队的响箭比较响亮,一般一旦发出响箭方圆十里之内都能看见听见。秦泰用的响箭一般是用来召唤不远处的同伴,声音不但不太响亮,而且范围之在二三里之内。但召唤“马三刀”和小灵子是绝对足够了的。

    响箭发出后不久,“瘸子李”却意外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大白天睡觉本来就古怪,而且是在听到异样的响声后才决定的。可惜这时候秦泰他们没有时间管他,不然的话“瘸子李”的嫌疑将会扩大,列为这案件的第一嫌疑人。

    响箭发出后,秦泰回到老酒鬼身边,他们还没有说话,“马三刀”和小灵子一个从酒铺门口冲上楼,一个从村口的小路上直接翻上窗口进了房间。

    秦泰和老酒鬼没有说话,他们都希望展小小也能出现。展小小出现的话,就代表展小小没有遇难。可他们等了一会儿,连上后来来的不知道内情的两个也觉得展小小出事了。

    秦泰知道事情不能再拖了,就对大家说:“现在事情紧急。大家听好了。展小小失踪了。第二,这房间里有密道或者机关。在楼里的房间里周围,有一丝细小的呻吟。大家要找到声音的来源,将这个人救出来。但是大家要注意安全,各自带上武器,遇上危险是可以随机处理。马三刀在左,小灵子在右,我和师爷在中间,三组人不得离开太远。每一百步拍三下手,告诉对方自己安全。当遇上危险时直接呼叫或者连续拍手提示大家。”

    “马三刀”拔出了他的大刀,小灵子也从行李里拿出他的一对“十字剑”。老酒鬼和秦泰一人拿一把剑。每人身上带着十个火折子,以备不时只需。

    “马三刀”是一个狱卒,对于一些机关消息有所了解。小灵子更是查看现场的一个能手。两个人一起找线索,马上看出了一些蛛丝马迹。不是说老酒鬼和秦泰不仔细,是因为他们当时心不定,又担心着展小小,没有观察到房间的整体布局而已。当时秦泰和老酒鬼先看整体再看细节的话,早就看出了事情的破绽所在了。

    “马三刀”首先说:“大人,这里的布局有点问题。一般的房间都是长方形的,左右长,进深比较短。这间房间怎么是正方形的?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小灵子也说:“大人,我从窗口爬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这间房间从里面看,比从外面看小不少。应该有密室或者小隔间,或者是秘密上下楼的暗道。”

    秦泰仔细看着房间,老酒鬼这时候又恢复了平时的镇静。他说:“三刀说得对,这房间的布局有问题。从门口到对面的墙是十三步左右,这是深也又是宽。从左走到右,也是十三步左右,这样的格局不对。按照官府建房的图纸来说,长与宽的比利应该是三比二,也就是说宽有十三步的话,长最少应该有十八到二十步之间。这间房间应该是后来隔开来的,故意隔成了一个正方形。”

    秦泰却说:“不对,我在楼下的酒铺大堂试着走过一遍,从酒铺的大门口进来,到最里面是三十八步。楼上楼下差不多大小,扣除门口到里面的雨棚,还有一个楼梯口的话,纵深应该有二十步左右。也就是说楼上应该是宽在二十步,长在三十步左右的房间。可这里不过是一个长宽十二三步的小房间。这么说楼上应该有一个没有门的一个暗室,这暗室比我们所在的房间还要大。我们这间房间靠窗,这么说这间暗室应该在这边。”秦泰指向了老酒鬼丢裤子的角落。

    小灵子首先冲过去,在墙上仔细的敲打,听出了一点异样后,对大家说:“大人,您和师爷退后几步。三刀,你帮我左右移动看看。我估计这堵墙不是一般的墙,是一堵钢板做的活动墙。不过不知道我们这边能不能推开。我们试试。”

    秦泰和老酒鬼后退几步,“马三刀”和小灵子一左一右站在这面墙的两边,使劲推拉着。不久一阵比较卡的声音发出,这面墙被推来了。可里面又黑又cháo,有股难闻的气味不是的散发出来。

    秦泰连忙说:“你们退回来,等里面的气味散了再进去。小心里面有毒气或者机关。”

    老酒鬼更是爽快,将手上的酒倒在一件破旧的衣服上,在小灵子的帮忙下,将房间里的一张凳子拆了,做成三四把火把,点燃后交到大家手上。

第八回 惊现驴妖踪迹

    在秦泰他们准备火把的时候,暗室的空气好了许多。“马三刀”和小灵子根据已经布置好的方案,一左一右走进了暗室。秦泰和老酒鬼也从中间走进了暗室。

    走进暗室才发现里面大有乾坤。从左从右从中间分别通往三个不同的地方。“马三刀”走的是最左边的一条路,马上走到了头。尽头是放着一大缸一大缸的酒,是一个酒窖。

    最右边的一条是小灵子走的路,他走的路通向楼下后院的“瘸子李”的房间。小灵子在出口处发现了“瘸子李”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呼呼大睡。

    当“马三刀”和小灵子回头往中间走的时候,首先是“马三刀”闻到了一股动物的sāo味后,刚想追就看见身后有一个黑影闪过。再回头去追黑影时,发现又走到了放酒的尽头。

    小灵子也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了一头怪物,正准备抓住看看的时候,后面有人袭击他。为了躲开袭击,小灵子只抓了怪物一把,抓到了一些毛发一样的东西。再回头看袭击他的人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人影。

    担心秦泰和老酒鬼的安全,“马三刀”和小灵子并没有多呆,马上回头去和大家会合。

    这时候秦泰和老酒鬼也有发现,首先他们发现了老酒鬼的裤子。那条尿湿了的裤子以外的出现在暗室的地上,而且裤子已经没有原来的样子了,裤子整体已经成了布条状,不知道是被撕成还是咬成的。因为本来就是一条尿湿了的裤子,秦泰和老酒鬼都不敢过去问一下,不然的话或许能问出一些其他的味道,发现偷裤子的人或者怪物的行踪。

    再往里面走,秦泰和老酒鬼都觉得快忍受不了了。到处是半干半湿的屎尿,还有一些毛发。秦泰捡了一些,一闻就马上拿开了。毛发上有很重的动物sāo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但从毛发的外表看来,好像是一种家畜的毛。

    秦泰和老酒鬼在心里都想到了一个名词“驴妖”。难道这里是驴妖住的地方吗?这头驴妖是自己住在这里的?还是被人关在这里的?

    秦泰和老酒鬼紧了紧手上拿着的火把和长剑,正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就听见后面有脚步声传来。

    当他们担惊受怕的时候,“马三刀”和小灵子差不多前后脚赶到了。秦泰和老酒鬼对他们的到来,既感到放心又感到大惊之后的疲劳。老酒鬼第一次动了粗口:“他妈的,过来的时候也不拍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遇上那个东西了。”

    “马三刀”和小灵子先后汇报了自己的所见所闻,当小灵子将手中的毛发交给秦泰的时候,秦泰将玛法和自己捡的一对比,确定是同一种毛发。这时候大家不再说什么,大家的心里都觉得有一件事是对的。小月村以前的村民真的有可能看见过驴妖,这驴妖估计真的真实存在着。

    这时候又有一丝声音传来,“救命,救救我。”

    秦泰他们对看一眼,谁也没有犹豫,一起冲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不久就看见一个人倒在里面,头朝下,脚在上的一点一点往下沉。怪不得声音不响亮,因为这个人的头几乎都沉在了地下。整个人像一棵葱一样倒种在地上。

    秦泰他们将这个人从地上拔出来,他们才发现这个人竟然就是他们的同伴展小小。展小小已经能够快晕过去了,脸sè不是知道是吓白的还是没气憋白的,整张脸白得吓人。

    一边的“马三刀”说:“老酒鬼。快拿酒灌小小几口。”

    老酒鬼可能是心痛自己的酒,就说:“小小不会喝酒。再说这时候灌他酒不好。我看他是憋气太久了,应该先给他渡气。反正我们大家都是男人,谁给他渡一些气。不然的话他会没气的。小灵子,你上。”

    小灵子马上说:“我刚才抓了驴妖一把,自己都觉得恶心想吐。师爷,您就赏我一点酒,让我洗一洗手好不好?”

    “马三刀”说:“老子刚吃过大蒜,口里有味。不信你们闻一闻。”说着张开了他的血盆大口。大家都马上躲开,他嘴巴里的味道太厉害了。

    老酒鬼对秦泰说:“小灵子不肯,三刀吃过大蒜,我老人家一身酒味,看来只有你给小小渡气了。快点上。”

    秦泰看着展小小,有点犹豫。但是当他决定为救自己的兄弟,就算把初吻给了小小也在所不惜的时候,展小小马上一个鲤鱼挺身,避开秦泰就起来了。他脸上有一丝不太明显的异样,脸上红了一红,马上又恢复了正常。

    秦泰看见展小小醒了,就对他说:“你醒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不在楼下盯着瘸子?”

    展小小低着脸说:“我看见瘸子在收拾晚上吃的鸡。我就暗中跟着你们上楼,想来看看师爷怎么会这么胆小。看见你们在房间里换裤子的时候,我偷偷地爬上了房间的房梁。当你们把裤子丢到角落时,我本来想先一步下楼的,可我看见了一支驴的前腿。我当时就吓得从房梁上掉了下来。我看见这支驴腿是从墙后出来的,就趁墙还没有关闭时跟了进去。发现里面又黑又闷,我就打着了火折子。我刚点着就看见一张长着驴耳朵的人脸在我不远处盯着我,它的眼睛又说不出的恐怖。我就吓晕了过去,醒过来时就倒种在里面。还好我练过一段时间的闭气功,有学过一些腹语。我就用腹语求救,提醒你们这里有暗室。我是有功的,不能这么对我。”

    秦泰他们来不及批评展小小,就直接问了他们最想问的问题:“你看见的是怎么一张脸?还看见什么了?”

    展小小定了定神,一边回忆一边说:“当时里面很黑。我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一切。就觉得地上有臭又湿的时候,我点亮了火折子。火折子的火苗动了动,我就看见前面一两步路外有头驴坐着。对了,这头驴真的像人一样坐着。当我仔细看的时候,这头驴慢慢的抬起了头。我先是看见了它头上的两只大驴耳朵,再看见披头散发的驴头。不,它长的不是一支驴头,是一个人头。对,绝对是一个人头。它的脸绝对是一张人的脸,可惜就是被它的头发给挡住了,看不清楚。可它的眼睛我记得很清楚,好可怕好恐怖。”

    当展小小说完的时候,大家谁也没有接下去说什么。

    老酒鬼是这里年纪最大,也最先想到问题的人。他连忙说:“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先离开这里。等我们回到自己的房间再作打算。我们在这里不安全,快走。”

    大家连忙撤出暗室,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撤出暗室时,小灵子和展小小连忙关上了暗室的墙。

    大家五个人围坐在房间里,仔细回想着所发生的一切。

    秦泰整理着大家的汇报,说:“展小小看见了一头驴,还看见了驴妖长着人一样的头。小灵子看见一个黑影,伸手一抓就抓到了一把驴的毛发。三刀闻到了一股动物的sāo味。我和师爷也见到了许多的驴毛。我们几乎可以肯定村里有一驴妖,至少是一头外人不知道的驴。这头不为人知的驴一定有蹊跷,或许是所有关键问题之所在。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就要抓到这只驴妖,大家有没有胆量这么做?”

    大家都没有说话,不要说已经和驴妖面对面过,已经对所有驴产生恐惧,怕驴怕得要死的展小小,就是平时大胆如牛的“马三刀”,还是从来冲锋向前的小灵子,更不要说已经吓湿了裤子的老酒鬼,就是秦泰自己也有点打鼓。

    老酒鬼突然说了话,他说:“这驴妖不是单独作案的。三刀和小灵子都在要发现驴妖时,遭到了黑影人的袭击,才没有看清楚驴妖的真面目。这么说来,驴妖如果只有一只的话,它的帮手至少有两个人。要是驴妖是一对的话,至少还有一个人类的帮手。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瘸子老板。因为小灵子看见有一条通道是通往瘸子的房间的。三刀走的另外一条路是通往一个酒窖的。这都和酒铺有关系。”

    秦泰看大家的样子,就知道大家是不敢再进暗室了。就又想到了一个主意,他说:“我们人手不够。小灵子,你的速度比较快。你就连夜出村,到最近的地方叫来人手。人越多越好,还有找几头驴过来。驴能找到它同伴的消息,能帮我们找到驴妖。明天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

    小灵子连忙带上一些他们带来的干粮离开了。

    在小灵子离开时,秦泰对小灵子暗中嘀咕了几句。小灵子点头答应着离开了,还是跳窗户离开的。

    秦泰对“马三刀”说:“三刀,出去保护小灵子一段路。暗中跟着小灵子,如果有人跟踪小灵子的话,你就要帮小灵子甩开别人的跟踪。确定小灵子安全了,你就回来。就算是被人盯上了,也要把人引回村子里来。”

    “马三刀”点头离开了,走的时候也拿了一份干粮。

    秦泰对老酒鬼和展小小说:“今天我们哪里也不去,就留在楼上。等会老板拿来吃的,也不要马上就吃。等三刀回来后再一起吃。今天晚上,我和师爷两个人背靠背坐着睡。小小,你辛苦点,和三刀轮流上房顶看着。你前半夜,三刀回来后后半夜。记住有什么都不要紧张,发现什么也不要追。只要守住这里,等到明天大队人马来了就好了。”

    老酒鬼给了展小小一个小酒瓶,说:“这酒不是要你喝的,是要你在危机的时候丢出去砸对方的。砸中对方后,点着火折子往它身上一丢。是妖怪也好,是人也好,都怕火。能帮你抵挡一阵子。千万不要蛮干。”

第九回 漫长的一夜 上

    秦泰的安排,展小小并没有反对。在一定程度上,展小小也在心里骂自己的胆小。当初跟踪时为什么不再小心点?遇到危险的时候不再机灵点?为什么事后还是这么的不镇定?展小小不得不承认自己经验不丰富,还有在事前太自以为是了。

    秦泰表面上是不关心展小小,在展小小遇到危险后不但不安慰他,还派守夜的任务给他。其实这用意三个人都知道,这是在激励展小小的斗志。每一个遇到挫折的人其实都一样,都想有人来安慰他,为他所犯的过错加以掩盖。但事后的结果只会两种,一种“好了伤疤忘了疼”,只记打不记疼,下次遇到像类似的问题时,还是继续再犯老错误;还有一种就是从此一蹶不振,不要说再一次经历,就是听也不想再听说了。秦泰不希望展小小变成第一种的笨蛋,也不希望展小小从此消沉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展小小重新找回自己的尊严和信心。对现在的展小小来说,分配给他一些重要的任务,让他忘记伤心和失败。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老酒鬼这么认为,秦泰这么想,连展小小也是这么理解的。

    小月村很安静,没有喧闹,也没有晚归的大人,嬉笑的孩子在村子里玩耍。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村子里的唯一店家酒铺老板“瘸子李”,多少年如一的喊一声“上酒,上酒了。”多少年来,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他总是在自己家的酒铺前喊一嗓子。就算是到了现在,村子里荒凉了,他还是天天这样子,没有一天中断过。

    当“瘸子李”喊完后,楼上的秦泰和老酒鬼有点着急了。因为护送小灵子的“马三刀”还没有回来。按照原计划,小灵子是去外面找人手来这里,当天是绝对不会回来的。可护送小灵子出村就应该回来的“马三刀”,按说早应该回来了,怎么没有回来?难道“马三刀”也遇难了?不知道小灵子是不是一起也出事了?如果小灵子出事的话,就代表第二天不会有援兵来,这样的话秦泰他们三个怎么办?

    在秦泰和老酒鬼着急的时候,展小小却异常的冷静。展小小本来就是这五人小组中本事最高的一个,平时他总是吹牛,说他祖宗展昭就是一个所向披靡的无敌英雄,他不但也是,而且要比他祖宗还要厉害。可是现在呢?本来应该交给他的联络和求援任务给了小灵子不说,就连护送小灵子的任务也由“马三刀”担任。展小小当时就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有点为自己胆小而感到惭愧。如今小灵子没有回来,连护送小灵子的“马三刀”也没有回来。如果说他们两个出事的话,他要保护剩下的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时候他不能再害怕,更不能再要别人保护自己了。

    展小小在房顶上,骑坐在屋顶。神sè严肃的他,时不时地摸摸他的腰间,已经渐渐没有了原来的害怕和忧虑。就算是秦泰他们几个也不知道,展小小不但手上的功夫了得,而且还有一把缠在腰间的软剑。不知道是展小小从小听自己的祖宗展昭的故事入了迷,还是对软剑情有独钟。在展小小十四岁的时候,他用上百两银子请人打造了这把软剑。当时买一把锋利的宝剑也不过几两银子,他却一定要一把软剑。工匠们一边暗自笑话这个出手不凡的富家公子,一边jīng心打造这把软剑。什么好料能用就用,因为是一把软剑,所以要薄要软,所以光是采购原材料就花去了几十两银子。当这把软剑打造出来后,连上工匠自己也觉得穷其一生再也打造不出这么完美的好剑了。这把软剑展小小一直缠在腰上,到现在一次也没有用过。剑是怎么样子,估计除了当初打造的工匠外,只有展小小一个人知道。

    “瘸子李”已经到楼上催了第三遍了,秦泰总说再等一会儿。

    展小小终于下了房顶,他对一边的秦泰说:“大人,是小的错了。现在小的清醒了,小的应该承担的责任有小的来做。大人等我一袋烟的时候,我去村口迎一迎马三刀。不管找有没有找到马三刀,我会马上回来。大人,你们先去吃饭。把饭菜给我们留下一部分。如果找到马三刀的话,我们在这里等小灵子明天来会合。如果找不到马三刀,或者他们已经出事了,我就回来护送大人们先回铜陵县衙。等召集到了人马后,小的亲自带队平了这里。就不相信找不到驴妖,抓不到元凶主谋。”

    秦泰也不多话,拍了拍展小小的肩。老酒鬼却说:“自己小心点。如果再出事的话,可没有人来救你了。要记住这里还有两个没有用的书生等你来接应呢。千万要早点回来。”

    展小小重重的点了点头,神sè异常的坚定。转头就离开了,一点犹豫都没有。老酒鬼对秦泰说:“恭喜大人,你多了一个真正的帮手。经过这件事后,展小小终于正正成为了一个素质一流的好捕快。看来打击不一定是坏事,至少对展小小还不是一件坏事。他的斗志完全激发了。”

    秦泰发自内心的笑了一笑,对老酒鬼说:“我们下楼去。现在我们要尽量拖延。等展小小他们回来了,我们就安全了。”老酒鬼苦笑的说:“现在轮到我们唱空城计了。”

    当秦泰和老酒鬼下楼的时候,“瘸子李”瞪了瞪他们两个,yīn阳怪气地说:“怎么叫了这么多遍才下来?来的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其他的三个呢?要知道就算他们一口也不吃,饿到明天,我也不会退一点钱的。进来老子的袋里的钱,谁也不用想再拿回去。”

    说着要从里面拿出一大坛没有兑过水的好酒,一个老太太捧出了一大盆鸡肉。这盆鸡肉有点怪,不但有撕碎的鸡肉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蔬菜和其它东西。这盆鸡肉既不是清炖的,更不是红烧的,闻起来还有股辣辣的味道。可这味道令人食指大动,谁都想好好品尝一下。

    秦泰虽然住在一个富贵之家,但是从来没有吃过这种鸡肉。就连看也没有看见过,当然不知道应不应该吃。

    老酒鬼却眼睛一亮,一边拿着一只空碗,用筷子将里面的鸡肉从盆底往自己的空碗捞里,一边对秦泰说:“吃,这是很好吃的‘手撕鸡’。绝对的好吃。”说着就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鸡肉丢进自己的嘴巴里吃起来。

    秦泰半信半疑地加了一小块皮的鸡肉放进嘴巴里。首先是冲鼻的气味,然后是一阵令人难以忍受的麻辣,过去才是鸡肉的香滑。这鸡肉太好吃了,秦泰连忙也学着拿一个空碗装鸡肉吃。虽然麻辣的有点过,秦泰的嘴巴已经又红又肿,但是整个人大为振奋。

    “瘸子李”却过来问道:“还有几个呢?他们真的不下来吃吗?要不要我上去再叫叫他们?”

    秦泰装着尴尬地说:“不用了,老板。我的小伙计太累,还想多睡会。等会我送饭菜上去好了。其他两个说出去走走,随便打点野味回来。估计他们想省点是一点吧。”

    “瘸子李”不屑的说:“打野味?凭他们能达到什么野味?村里有什么野味?要打野味就要上山去,到了山上不知道是他们打野味还是他们给野兽当点心吃?等着吧。”

    老酒鬼过了一会鸡肉瘾后,还是大口大口的管自己酒。秦泰不知道是鸡肉太好吃了,还是装出来的,不但贪吃而且没见过大场面。一连吃了四碗饭,一大盆的鸡肉也吃了近一半。吃的他快说不出话来,嘴巴肿得大了近一倍。

    还好这时候展小小拉着“马三刀”进来了,“马三刀”不但回来了,而且还提着两只野鸡。

    “瘸子李”看见他们两个先是一呆,马上恢复过来说:“真的给你们打到野味了?你们真是有本事。刚好你们的同伴太会吃了,一个人吃了不少。这野鸡交给我,我马上给你们在做去。保证你们所有人吃过瘾。这加工费我就不收了。当然我收的钱也绝对不会再退给你们了。”说着就接过野鸡,进了酒铺后面的小院,去收拾野鸡去了。

    “马三刀”和展小小看见桌子上放的那一盆鸡后,同时眼睛都一亮。不管秦泰和老酒鬼是否关心他们,上来就来一个全面的大冲锋。他们不但吃得很快,而且吃得很不太像样子。不但筷子早就给他们丢弃在一边,他们连左手也用上了,双手一边捞着,一边大口大口吃。在他们的努力下,不一会儿就把鸡肉吃了一个干干净净。

    等到他们两个把鸡肉里的什么都吃光的时候,秦泰和老酒鬼已经再也看不下去了。四个人上了楼,留下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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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漫长的一夜 中

    回到楼上,秦泰连忙为自己和大家,沏上茶水,正要喝的时候。“马三刀”突然做了一个他们才懂的手势,大家不约而同地放下了茶杯。只有老酒鬼没有放下他的酒坛。

    “马三刀”故意打开窗户还有大门,他靠门反坐。展小小靠窗坐着。秦泰面对着那堵活动墙盯着不放。只有老酒鬼歪在大通铺的床上,喝着他的酒。

    “马三刀”说:“这茶水是大人刚泡的吗?”

    秦泰说:“不是,我记得我和师爷只冲过一次茶水。是你还没有离开的时候。之后我们没有冲过茶水。对了,这茶水是温的,不是我们泡的茶水。”

    “马三刀”又说:“刚进来的时候,我就闻到一股子怪味。当茶水倒出来后,我就确定这是‘七步倒’泡出来的茶水。我们监狱里经常用这个东西,喝了它之后三个时辰里会浑身无力,任人宰割。还好我们发现的及时,不然的话。”

    他没有说下去,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要不是阻拦及时的话,他们可能真的要出事了。

    展小小连忙将所有的茶水倒出了窗外,因为没有了茶水,所以大家只好喝酒。

    “马三刀”喝了一口酒后,对大家说:“这‘口水鸡’太好吃了。吃得我太爽快了,好久没有吃到这么正宗的东西了。就是太辣点,吃完后要喝水,不然的话会受不了。”

    秦泰带着疑问的看了看老酒鬼师爷和“马三刀”,老酒鬼知道秦泰的意思。就慢慢地说:“‘手撕鸡’就是‘口水鸡’。‘手撕鸡’是说这鸡是撕碎了再烧出来的。‘口水鸡’是说这鸡光是闻也能令人大流口水。不管是‘手撕鸡’还是‘口水鸡’都是四川名菜。看来这家酒铺的老板是四川人,至少能烧的这么一手正宗的川菜。”

    “马三刀”说:“小的原来是牢头,监狱里经常叫一些犯人家属做一些好吃的孝敬我们。刚好我们那里有一个四川佬,他老婆做得一手好菜。每几天就送一些好吃的来,我们吃饱了的同时,也给这犯人吃一点。所以小的知道这‘口水鸡’。却不知道它还有一个名字叫‘手撕鸡’。”

    展小小一边剔着牙,一边说:“地方不同,叫法也不一样。就是在四川本地叫法也不一样。川西土家人叫这‘手撕鸡’为‘扒扒鸡’。川东的地方叫它‘口水鸡’。‘手撕鸡’是外乡人才叫的,他们本地人从不这么叫。我在四川住了五年,这‘扒扒鸡’做的很正宗。是川西那里的人做的。就算是四川其他地方的人也做不出来的。”

    秦泰一边说着话,一边注意着四周的环境。到现在可以确定没有人在监视他们。他们才放心下来,说他们要紧的事。

    “马三刀”首先说话,他说:“大人命令我护送小灵子出村。我暗中跟着小灵子离开小月村。我连小灵子本人也没有打招呼,一直跟着小灵子出了村子。当快要送出村的时候,突然我发现了一个黑影。他在我身后跟踪着我和小灵子。我故意很紧张地经常摸我的怀里,有意在提醒他我才是真正送信的人。小灵子不过是我开路,引开敌人的而已。还好我年纪比较大,小灵子又太年轻,那个人真的以为我才是送信的人。我将他引到了分叉路口后,故意向山上的方向走。还故意把一张地图遗失在路口,地图上标明了一条翻山直通县衙的近路。当我进山后不久,跟踪的黑影不见了,我还以为我的计划被他识破的时候,我在山中迷路了。原来的路不但没有了,而且原来的路标也指向了绝境。”

    他停了一停,喝了一大口酒,又说:“当我在山中乱逛的时候,我意外发现了一个关于小月村的秘密。我在一个废弃的山洞里,找到了这个。”说着拿出一块不知道什么骨头的东西,上面有许多的文字。

    秦泰仔细看了一看,上面好像是一个受伤的人留下的遗书。奇怪的是这个人不应该是猎户,怎么会在山中遇险呢?

    这块兽骨上,写着一些往事。兽骨分正反两面,正面是写着这个人的遭遇。这个人是山下小月村出来的村民,到外面做生意。当他回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的未婚妻子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弟弟。当时的他很伤心,但马上发现自己对于未婚妻的背叛并不太生气,原来自己并不是太在意这个女人。一边是从小长大的未婚妻,一边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发现自己对未婚妻不过是哥哥喜欢妹妹一样而已。下定决心的他,给村里的未婚妻和弟弟留下了一封信。说自己在外面做生意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为了不辜负她,他自愿放弃未婚妻。要自己的弟弟代他自己娶了未婚妻,好好照顾未婚妻,要善待她一生一世。而他自己将永远不再回小月村。

    没想到他刚出村子,就遇到了大雾。不知不觉之中来到了山上,被一群野兽攻击。知道自己再也不理出去后,就将一切写了下来。希望弟弟和未婚妻不要因为他,而生活得不幸福。他将在天上看着弟弟们开枝散叶。

    这个不知名的村民明显是一个有文化的人,看来当时的村子里一定有教书先生教授村民一些知识文化。

    在背面的小月村历史上,这个人说出了一段令人诧异的事实真相。小月村原来不是一个小村庄,是一个秘密的山庄。在北宋末期,宋徽宗和宋钦宗两个皇帝被女真族的金国人所俘虏,这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靖康之耻”。当时的宋徽宗第九子,宋钦宗的九弟“康王”赵构,南逃到长江以南的杭州,建立了南宋王朝。当金国人发现自己手中的两个皇帝没用多大用处的时候,就不再想养这两个饭桶。为了破坏南宋王朝的格局,为了让宋帝赵构没有心思对付金国人,金国人故意将两个皇帝放回了南宋。

    没想到这两个饱受风雨的皇帝已经不想再做掌权人了,自己主动要求找一个没有人打搅的山庄隐居。这就是小月村的来历。“小月”两字加起来就是一个“肖”字,宋帝姓赵,中国古代的“趙”字是一个“肖”字加一个“走”字。宋徽宗和宋钦宗留在这里不走了,就去“走”留“肖”,改名换姓为肖姓。山庄也正式取名为“小月山庄”。后来几代之后就和南宋皇室没有再联系了。“小月山庄”成为了小月村。村里的人并不是都是两个皇帝的后人,只有极少数的几个知道来历,其他的都是保护者还有外来者的后人。逐渐很少有人知道小月村的来历,更不知道这里曾经住过两个皇帝。

    秦泰把兽骨给了老酒鬼,老酒鬼看了后也没有说话。他们都沉浸这惊讶之中,久久不能自拔。没想到这里住的人原来有这么显赫的地位,如果在外面的话,他们也应该是贵族。当初明太祖洪武皇帝朱元璋在建立大明的时候,同时决定善待宋朝的皇室,每一个赵姓皇室后人都享受到相当于四品官的待遇。如果这时候小月村中的两个皇帝的后代,能够拿出他们的身份证明的话,他们就是世袭的四品大官,永远享受着荣华富贵,这里的山川也将正式划分为他们的封地。

    作为大明的官员,秦泰和老酒鬼从来没有听说有什么小月村出来的世袭官员。这就代表当时小月村的人不是已经死了搬走了,就是根本不知道这一条指令。

    一边的展小小却说:“大人,这么说来这里可能有宝藏了?至少一些隐隐约约知道一些事的外人会以为这里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宝藏或者宝物。像瘸子他们几个,死也不肯离开这里,是不是知道这里的秘密,正在找这里的宝藏?”

    连“马三刀”也说:“会不会那几个不肯走的老村民是这宝藏的守护者或者知情者?她们之所以不肯离开,是因为村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酒鬼却泼冷水说:“别忘了,守护者要有力气对付敌人的人。这几个路都走不动的老人能有什么用?再说那个醉汉不是说过吗?他们的祖先是在七十多年前才来这里的。当时这是一个废弃的村落。要是有宝藏的话,当初他们怎么没有发现?就算有宝藏的话,当初小月村的村民搬迁时也带走了。不然的话,这里的人早就发了大财,这里也不会寂寂无名。连官府的档案里没有多少信息。”

    秦泰说话了,他说:“我们可以这么理解。村里的事被外人知道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希望在村里找到什么,就故意制造了一件驴妖事件,把绝大多数的村民吓走。为他们搜查村落做好布局后,他们一个一个逼问村中的长老,希望知道一些秘密,可惜都没有什么结果。恼羞成怒的他们,为了保守秘密就把所有的知情人都杀了。这就是铜陵县灭门案的来由。这死者就是村中醉汉的大堂哥原村长一家七口人。这么一联系,就能比较好解释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了。”

    展小小说:“大人,可那个驴妖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妖怪真的会和坏人联手吗?难道我看见的不是妖怪吗?”

第一十一回 漫长的一夜 下

    秦泰说:“现在我有几个疑问,大家帮我想想。看我们能不能解释得通。如果能够解释得通的话,就代表这件事可以联系起来一起想。如果解释不通的话,代表这里一定存在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或者隐情。”

    大家都打起jīng神,就连一向散漫的老酒鬼也坐了起来仔细听着。展小小更是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道的人以为他要上来打架一样。秦泰白了他一眼,他才坐好。

    秦泰说:“第一,我们来这里是因为铜陵灭门案是从这里搬出去的。如果有仇杀或者灭口的话,小月村里应该有线索。第二,在没有来小月村之前,我们就知道小月村里有驴妖出现。驴妖已经吓走了绝大大多数的小月村村民。第三,自从我们到了小月村之后,发现这里就这么几个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对象,至少表面上看上去谁也没有作案能力和动机。第四,村子里的村民不是老得走不动了,就是身上有残疾。唯一还算正常的事酒铺的老板,他也是一个瘸子。第五,我们住的房间惊现暗室,在暗室里展小小遇袭。第六,我们在寻找线索的时候,发现暗室并在里面找到了失踪的展小小。并且在暗室里看见了所谓的驴妖以及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黑影。第七,我派小灵子去送信,马三刀暗中护送,马三刀却被引进了危险重重的山林里,差一点出不来了。第八,展小小去找马三刀,以外的救出了马三刀。第八,我们在酒铺里喝到最正宗的山西汾酒和四川‘扒扒鸡’。第十,在我们下楼吃饭的时候,有人在我们楼上的茶水里下了‘七步倒’。刚好我知道‘七步倒’虽然是监狱经常用的,其实它出产于贵州一带,因为它不善于保管,所以并没有大面积的推广。根据种种,我现在有几个疑问产生。第一,王家人原来是住在哪里的?来到这里后有没有找到一些异样的东西?他们是不是知道某些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第二,其他是否有人因为这件事也已经遇难?如果有的话,代表着一切不是个案,是围绕着小月村发生的一系列案件。第三,村子里的房间不像是七十多年造的,是哪个时期建造的房子?房子是否是南宋时期的老房子?又没有可能和那两个皇帝有关?第四,瘸子到底瘸不瘸?他是哪里人?怎么会做得一手好汾酒?又怎么会做地道的‘扒扒鸡’?第五,这房间里的‘七步倒’是不是瘸子下的?他又哪里来的‘七步倒”?第六,这房间的暗道瘸子知道不知道?第七,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到底有没有驴妖?如果有的话,瘸子和所谓的驴妖是不是一伙的?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老酒鬼一下子没有消化得了,一边喝着酒一边想事情。展小小也坐在一边想着问题,要知道他是第一个,也是最近距离看见驴妖的人。如果说没有驴妖的话,就是他在说谎。但是有驴妖的话,作为抓捕案犯的他将又有何应对方式呢?

    “马三刀”倒是挺兴奋的,他想会会这个驴妖,看看是他这个在监狱里人见人怕的“黑面神”恐怖?还是这头人不人驴不驴的怪物厉害?要是看见这头驴妖,他和驴妖绝对只会留下一个,不是驴妖吃了他,就是他把驴妖给杀了。也让他可以在未来子孙面前好好地显摆显摆。

    老酒鬼说:“瘸子是一个有问题的人。首先他说‘手撕鸡’是他做的,这一点有假。我估计是他老娘做的,他老娘应该是四川那里的人。而瘸子绝对不是山西人,虽然他装得十分的小气抠门,但是他的身形还有口音绝对不是山西人。他连籍贯都不是山西人,更不会酿出正宗的山西汾酒。他虽然是一个瘸子,但是身手灵敏。他要不是一个会家子,就是一个山区长大的孩子。这倒有点像贵州那里的人。贵州人的特点有两样,第一身材矮小,第二就是经常爬山涉水,身手灵活。这两点都和瘸子老板有点靠边。再有,瘸子明明住在暗室边上,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里面有暗道?这暗室里又有这么多的山西汾酒,绝对和他有关系。”

    大家在说话时,天已经暗了下来。“马三刀”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着后找到房间里的一盏油灯点上。

    当大家正准备说出自己的看法的时候,发现秦泰好像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这使最震惊的老酒鬼也慌了,连忙下床和展小小,“马三刀”去扶秦泰。

    秦泰却被大家吓醒了,大家都古怪的看着秦泰。秦泰却要大家先坐着,让他好好一个人静一静。

    当大家看着秦泰一个人傻傻的面对着那堵活动墙走来走去,看来看去的时候,大家都为秦泰担心起来。难道秦泰中了邪?还是被驴妖吓糊涂了?

    整整两个多小时后,秦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时候的大家都以为秦泰中招了,一个人面对这一堵什么都没有的墙,看了整整两个小时。这不是中招了,难道是秦泰傻了?

    秦泰不理会大家异样的眼神,他对大家讲起了一个凄美的故事。这故事让所有的人为之震动和感伤。

    一个从事酿酒业的山西富商家的小姐,从小生活在父母的呵护下。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就算是她要过分的东西,她父母也会想方设法弄到手。家庭的富裕,父母的疼爱,是这个小姐以为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在无忧无虑的小姐一生中,最大的秘密就是小姐曾经瞒着父亲去过一个禁地。在那里小姐知道了一些关于家族的秘密。知道他们家族来自于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一个不为人知的神秘家族。

    一次和家人的说笑中,小姐无意之间流露出一两句。她的父亲却一反常态的严肃起来,不顾妻子的反对将小姐关了起来。可这消息还是泄露了,为了躲避对头的追杀,一家人毅然而然地决定搬回原来的小村落居住。在离开家乡时,小姐的父亲逼小姐从此之后不得再说话,不然的话全家一起死。

    小姐跟随家人一起举家迁徙,一路上父母逼着小姐学会了所有的聋哑人手势。对外宣布他们家只有一个不会说话的女儿。还好小姐从来不和外界接触,知道小姐的人并不是太多,更没有几个人知道小姐是否是聋哑人。

    当他们一家人将要到故乡的时候,他们终于被对头追上了。一家人包括雇来的家丁,丫头,脚夫在内全部杀。因为小姐是一个残疾人,长得又是太美了,才没有被杀。可她遭受了一大群男人的侮辱,但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小姐一家人在迁徙时,带来不少的金银珠宝。一些杀手为了财宝开始相互搏杀,最后只留下了两个杀手。一个杀手脚上中刀成为了一个瘸子,一个杀手后背中招,整个人挺不直腰了。两个杀手卷走了所有的财宝,准备要杀了小姐的时候,小姐用自己和父母的血在地上写了几个字。说自己愿意一生一世跟着他们,并且自己还有一手很好的酿酒技术可以帮着他们隐藏身份。杀手也不想马上被人发现,带着一个女人虽然是一个累赘,但是这女人可以很好的掩护自己。两个杀手商量后决定带着个小姐一起离开。

    小姐跟这俩个杀手来到了小月村。两个杀手不知道,小姐却知道这里就是她的故乡,她一家人南迁的目的地。两个杀手来到这里后,马上发现这里是一个躲藏的好地方。就在小月村住了下来,当然小姐是暗中运进来的,没有人知道。

    小姐到了这里后,白天要逼着酿酒,晚上又要被两个杀手凌辱。可小姐一切都忍着,希望有机会出现。可惜的是这里的村民好像没有人能喝出她酿的酒,难道这里的村民忘记了?还是已经时过境迁,换了一批村民了?

    小姐平时被关在楼上,楼下有两个杀手轮流守着。两个杀手基本学会了酿酒的手艺,除了最后一道小姐家不外传的秘密工序外,他们可以自己cāo作了。小姐越来越xìng急,因为她知道只要杀手一学会所有的手艺,将是她和父母想见的rì子。这时候的杀手已经在村子里住下,没有人再怀疑他们的身份,根本就不需要她做什么掩护了。

    她就她的经历写在了一堵墙上,希望后人能够看见,为她报仇,杀了这两个和她有深仇大恨的杀手。她将会以绝大的财富回报为她报仇的人。为了防止杀手看出来,她所写的一切都是用她酿的酒。一般情况下任何人看不见上面的字。但关于怎样得到报酬,报酬是什么时,她一句都没有提起。

    大家都知道秦泰不会随便编一个故事骗大家,也来不及现编这么一个故事。可秦泰是怎么发现的?秦泰指了指那堵墙,大家才发现一个秘密。当“马三刀”点燃油灯时,油灯找到活动墙的时候呈现暗红sè。秦泰穿着一身青sè的长衫,在灯光的照耀下,墙上的字突隐突显。秦泰用了整整两个小时才看清楚所有的文字。

    这么说了“瘸子李”是一个杀手,他的老娘不但不是他的老娘,而且还不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断了腰的杀手假扮的。他们在村子外杀了这个女孩子的家人,欺负了女孩子不算,还为了分财产自相残杀。要不是女孩子一是聋哑,又是懂得酿酒的话,将没有人知道这一切。一些谜团已经揭开,但是还有不少的谜团没有办法解释。

第一十二回 逐渐清晰的思路

    秦泰说了后,大家也纷纷的过去看了墙上的字。老酒鬼不得不赞叹这个小姐的聪明机智,竟然能想出这么绝的办法,要不是秦泰无意之中发现的话,谁能想到一堵什么都没有的墙上会有这么重要的信息保存着。怪不得秦泰要傻了,就连老酒鬼也要看晕了。

    而在展小小心中想到的是这个女孩子的坚强和勇敢。作为礼法森严的明朝,一个女孩子就算再不情愿,被一大群男人侮辱了,亲眼看见自己的父母也死在了这群畜生手上,任何一个女孩子不是被逼疯了,就是早就咬舌自尽,没有脸再活下来了。而她一个从来没有吃过一点苦,在父母呵护下长大的千金小姐,却能冷静的活下去,利用掩护坚持着生存,企图为家人报仇。这样的女孩子不要说没有看见过,就算说书的那里听也没有听说过。这就是一个奇女子。

    “马三刀”也在心里暗暗佩服这个坚强无比的小姐,这是一个多么坚强的小姑娘啊。在字里行间,小姐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是任何一个看完全部内容之后的正常人都无法平静面对这个命运多舛的少女。一个多么天真无邪的女孩子,因为无意之中的一个小错误,导致她的一生就此改变。老天爷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一个小姑娘呢?

    在大家心目中还有几个疑问产生。第一,小姐无意之中看见了什么秘密,要导致全家马上迁移?第二,所谓的对头人是谁?他或者他们真的有这么大的势力吗?能派出杀手敢在光天化rì之下动手杀人,而且是杀人灭口,连上下人和临时雇来的脚夫一个不留。第三,这批杀手是哪里来的?是真的收了钱就可以乱杀人的人吗?第四,既然是杀手就应该有严密的组织纪律,他们为什么会起内讧呢?第五,“瘸子李”和假扮他娘的两个杀手为什么要在小月村留下不走?是他们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了?第六,那个坚强的女孩子怎么样了?是逃出升天了?还是已经被杀手们杀害了?也或者还在小月村里,和杀手们在周旋?大家都一肚子的疑问。

    在大家一肚子疑问没有办法解答的时候,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因为村子里已经没有鸡了,所有没有鸡报晓,就算是一大早也十分的安静。也就是太安静了,是楼上的四个人隐隐约约之中感到一丝丝的不安。已经能够知道楼下的两个人是杀手后的他们,不得不担心楼下的人杀上来。展小小和“马三刀”已经分派好了,如果一遇到危险的话,两人分别带着秦泰和老酒鬼离开小月村。就算是杀也要杀出去,不管能不能和小灵子会合,也要先保证大人的安全。展小小主要负责保护秦泰,“马三刀”要管好老酒鬼,必要时可以将老酒鬼绑在自己身上带走。而大家的行李也尽量压缩,秦泰的官印,官服什么的不能丢,就要秦泰自己管好,绑在自己的身上。老酒鬼的东西能丢下的丢下,酒壶也自己身上绑好。力保展小小和“马三刀”两人基本上能无负担的对敌。

    可这可能吗?秦泰什么都好,就是一个小气的脾气不好。一般的山西人都比较抠门,能用就用,实在是不能用了也要想办法继续用。比如说秦泰的一条长裤,是展小小亲眼所见。一条半新不旧的长裤秦泰已经穿了近一年了,因为几天前走山路不小心刮破了长裤裤脚。展小小提议将这条长裤给丢了,秦泰却及时阻拦了。后来才知道,秦泰将长裤齐膝剪下,长裤变成了短裤,剪下来的裤脚也舍不得丢,剪成布条给小灵子做绑腿用。展小小当时问过秦泰,短裤穿破了怎么办?秦泰说短裤穿破了再把短裤改成内裤,将大腿上的裤边缝在内裤的屁股上,又可以坚持着用一两年。如果真的用不了了,在把内裤给拆了,做成洗脚布或者抹布,再不行的话集合起来一起带回山西老家,老家会把这些不能用的衣服裤子裁成小孩子的尿布。气的展小小当时说了一句,“抠门无比的山西佬。”遇上这么一个抠门的上司,想要他清理行李可能比要他的命还要难。老酒鬼也是一个麻烦人,他是一个很懒的人,什么东西不喜欢新的,自己用惯了的东西就不想再换。行李里有大半是他用惯的文房四宝,要老酒鬼放弃估计也不容易。

    没想到秦泰是一个杀伐决断的人,平时或许是一个抠门的人,但是在大是大非上绝对不含糊。他一声令下,所有的行李中,除了一些不能丢的官方文件和官员证明外,所有东西就地处理,要展小小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就地掩埋。其中包括老酒鬼是用惯了的随身文房四宝。老酒鬼也没有说什么,一切都听秦泰的安排。展小小想出了一个比较绝的办法,将行李包好后放到房顶上。用油布包好行李,放在屋外屋顶上,再用屋顶的瓦片重新盖好。这样一来没有人会发现,就算知道了也一时间不能拿下来。

    秦泰和老酒鬼静静地坐在一边,展小小和“马三刀”首先吃起早一天晚上烧的“手撕鸡”。因为他们两个将要出大力,所以要保证他们两个先吃饱。等她们两个吃好后,秦泰和老酒鬼两个才连忙吃起来。尽量吃饱,因为下一顿什么时候能吃也说不准。

    大家狼吞虎咽地吃完后,老酒鬼将剩下不多的酒分成四份,每人身上都带一点。这酒不但喝了可以解渴,而且可以用来防身。如果到天黑还是不能脱困的话,酒还可以做成火把用来照明。要不是老酒鬼上楼前多抓了一坛酒的话,就是可也要渴死他们了。谁会想到杀手们会在他们的茶水里下药,差一点他们变成了待宰的羔羊,任命宰割了。

    四个人吃好东西,收拾好身上的一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下了楼。这时候楼下的“瘸子李”看见他们时脸sè不太好,但马上上来说:“客官休息好了?要不要晓得为你们准备早餐,好吃好了上路?怎么只有四个人了?还有一个小哥怎么不见了?”

    秦泰看了走在最前面的展小小一眼,展小小可以说是冲口而出,他说:“吃早饭?可以啊,反正要不回钱了,吃你们一顿早饭也好。准备好吃的、好喝的送上来,好酒来上几坛。就算走也要吃个够本再走。老板上酒上菜。”说着当做要坐下来的意思。

    “瘸子李”却说:“小哥,小哥。您想错了。这个大少爷付的钱是昨天的住宿钱,小的已经搭上了昨天一顿中饭和晚饭,就连家里唯一的一只生蛋老母鸡也杀了。所以这钱绝对没有多收你们的,小的觉得还亏本了。今天你们要吃的话,不但要另外加钱,而且要另算酒钱。”

    展小小早知道会是这结果,就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对一起来的三个人说:“jiān商就是jiān商。我们不吃了,这就走。以后再也不光顾这里了。”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瘸子李”和展小小都是在演戏。“瘸子李”在惊讶之余绝对不会再留他们了,展小小他们也想尽快的离开,不过演戏要演全套,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出。

    老酒鬼眼镜一转,察觉出了一些破绽,就对“瘸子李”说:“老板,我们早饭不吃了。急着赶路,我买你两坛酒。”说着不管“瘸子李”答应不答应,丢下一小块银子就暗示“马三刀”抱起两大坛酒就离开了。不要说这酒有许多用处,就是光买来喝也是绝对的便宜低价。

    当他们四个名正言顺,浩浩荡荡离开村子的时候,“瘸子李”却一脸的yīn森。用力将身上的一件外衣给拉了下来。一边走一边说:“想这么就离开了?不行,既然你们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事,你们就只有永远留下的命。好久没有杀人了,当初杀七个老小的时候就不过瘾,现在可以大大方方的干活了。死驼子,出来干活了。”

    说着话,他从一边的自己房间里拿出一把薄如纸片的怪刀,顿时身上的气质就变了。他身上不但多了一身的杀气,更是多了几分死气。如果这时候有内行的人在的话,一定能看得出这是一个杀人如麻的职业杀手,因为他身上的死气太重了。所谓“死气”就是被他所杀的人留在他武器上的怨气和血腥气。这么重的死气,估计瘸子杀的人绝对不下一百人。

    这时候从里面出来一个身材和“瘸子李”差不多的一个驼背老太太,其实她是一个男人,年纪不大的男人。他的武器很奇怪,是一把大号的菜刀。奇怪的是这把大号菜刀不时地闪现蓝光,一般来说武器上有蓝光或者呈黑sè的话,代表武器上有毒。可这把菜刀上的蓝光绝对不是代表菜刀上有毒,而是说明这把菜刀的材料是稀有的蓝钢。蓝钢是一种绝对稀有的金属材料,它的特点是坚硬和破坏力强。凡是蓝钢所做的武器都比不是蓝钢所做的武器更加坚固,杀伤力也是高出好几倍。这把菜刀如果给懂货的人看见的话,绝对是价值不菲。

第一十三回 决战村口

    别小看了这两个残废人,他们可是连自己的兄弟都杀的杀手。他们拿上自己的武器,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村口。当然他们走的路线和秦泰他们退出小月村的路线不一样。这两个杀手不愧是杀人老手,又是这里的地头蛇,知道有一条小路可以提前赶到村口。他们两个就提前在村口等着秦泰他们四个。

    虽然从数量上秦泰他们比较优先,可惜实际上情况大大的不妙。秦泰他们一共四个人,秦泰和老酒鬼基本上派不上用处,还会连累到其他两个人。展小小估计一个人能暂时对付“瘸子李”或者驼子其中一个一阵子。“马三刀”虽然长的五大三粗,但是比起专业杀手,他的样子吓唬不了对方。手上的那点本事,估计接不下对方几个回合。再说还有两个大活人牵累着他们两个,使展小小和“马三刀”两个人想逃也逃不快。

    反观两个杀手,虽然一个是瘸子,一个是驼子,但是他们手上有合适的武器,又熟知这里的地理环境,又是杀人技术很熟练的家伙。从他们的眼神中就知道,他们心意已决,一定要杀死秦泰他们四个人了。当任何一个杀手下定决心后,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彻底的消灭对方。只有杀死了这两个杀手,才能彻底保证秦泰他们的安全。可是秦泰他们四个人能杀了这两个杀手吗?答案是绝对不可能,不然的话两个杀手也不会这么大胆的出来解决秦泰四个。

    当秦泰他们四个来到村口的时候,“瘸子李”和驼子已经等了一会儿了,“瘸子李”已经不用在掩饰了,他冷冷的说:“怎么这么慢?你们几个比我瘸子走的还要慢。是你们知道自己将要死了,故意走慢点的,还是想着怎么对付我们两个?”

    秦泰知道大家的最后伪装都撕破了,就是到了面对面,直接面对的时候了。他就跨前一步,展小小也连忙跟上一步,和秦泰两个人肩并肩站在一起。

    秦泰看了身边的展小小一眼,对“瘸子李”说:“你应该已经知道本官的身份,本官乃是来这里调查命案的朝廷官员。尔等宵小之徒,应该知道杀害朝廷官员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们还敢劫杀本官吗?”

    “瘸子李”不屑地看了秦泰一眼,慢慢的说:“官?屁大点的官也算官吗?不怕告诉你,比你大的官,老子都杀过好几个。杀你这么小的官,就想杀一只鸡一样容易。就你自己还把自己当一个官看待。从你一进酒铺开始,我就看出你是一个官,是你们五个人中的头头。虽然你装得很像,可是忘记了一点,商人是不会也不敢穿靴子赶路的。这种靴子只有官员或者读书人才穿。你这个什么也不懂得羊牯。”

    秦泰被他几句话堵得很不是滋味,又没有现成的话回敬他,一时间他变成了一个哑巴。一边的展小小却说话了,他说:“放**的连环屁。你算老几?不就是一个别人出钱,你出力的江湖杀手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要是你真的这么了不起,为什么还窝在这里当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老板?你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的出来见人?还有脸说别人,这个官再不济也比你强上百倍千倍。”

    “瘸子李”本来想再杀他们之前好好的羞辱他们一顿,出出多年的气。没想到气到没出,被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前后三番两次的羞辱。气得他满脸通红。

    展小小估计是骂顺了嘴,不给对方还口的机会,继续骂道:“不看看你们的样子?就算不是瘸子,不是驼子,长得也不怎么样。自己长得难看点,不能怪你们自己,主要原因要怪你们的爹妈。可总是出来吓唬正常人,这是你们的责任了。知道自己长得不像人了,就应该主动躲起来,出来时戴一顶草帽什么的,或者把自己的脸遮起来。你们怪不得能做杀手了,估计有一半被你们杀死的人,是看见了你们的鬼样子吓死的。对了,还有剩下来的一般人,是因为看见了他们两的怪样子,是去了再活下去的勇气,自愿被你们杀死的。你们知道吗?看见你们两个的样子后,我自己都想死了。要不是这个家伙欠我好几个月的工钱没给的话,我真的想自己了结了自己。见过许多长得不好的,就是没有看见过这么不像人的。要是你们两个在大街上走一回的话,整条大街上还会有人吗?不,应该说这个地方还会有会动的东西吗?不知道你们的妈怎么想的?生出这么养的孩子,为什么不直接溺死了,留下来丢人现眼干什么?还不如弄死了你们后,自己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这时候秦泰他们三个已经笑得站不住了,“瘸子李”满脸通红,就连一边的驼子也变了好几次脸sè。

    展小小一边说着话,一边打着手势。这手势只有他们自己的四个人看得懂。展小小用手势,提醒他们说:“不要做声。这两个家伙都是硬家伙。我也不能保证是否对付得了他们。等会我找一个机会对付那个瘸子。瘸子比那个驼子好对付。三刀要死死的缠住驼子,保护好大人。等我尽快收拾了瘸子后,就来帮你们。”

    “瘸子李”明显被展小小的话气着了,他大吼一声:“闭嘴。你这个娘娘腔。”

    展小小给了大家一个行动的手势,他嘴巴里说:“老子娘娘腔?要知道老子的祖上是赫赫有名的大内四品带刀”他故意一顿,这时候他出手了。

    两个杀手听说展小小的话时,神sè一变。这时候展小小已经出手了,为了速战速决,展小小已经能够拔出了他的软剑,像一阵风一样的纠缠住“瘸子李”。

    这时候“瘸子李”一边抵挡着展小小疯狂的进攻,一边却对驼子说:“老大,怎么办?下不下死手?要是给他们知道了的话,我们就没有一点活命的机会了。”

    驼子一跺脚,狠狠地说:“我们已经杀了,就不怕多杀几个。干得干净点,千万不要留下一点线索。干完了我们就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了。”

    驼子说完就亮出了他的大号菜刀杀向秦泰。秦泰他们三个却不约而同地回头跑。驼子没有疑心什么,跟着就追,一心就想快点收拾了他们,回去收拾一切离开这里。驼子追着秦泰他们三个渐渐的和“瘸子李”分散了。

    正当驼子将要追上秦泰他们时,秦泰他们突然不跑了,三个人拼命的摇晃一边的树枝,一边打着火折子。驼子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准备一刀解决了他们。

    这时候天上突然下起了雨,而且是带酒味的雨。驼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淋了一身的酒。秦泰他们这时候已经点着了火折子,一起往驼子身上丢。纯酒加上驼子身上本来就有点油腻,马上在火折子的帮忙点着了驼子全身。驼子来不及再去理会秦泰他们,他想着往地上一滚,或许能灭了身上的火,可他忘记了地上都是酒,这么一滚不但没有扑灭身上的火,还使全身上下都着了起来。

    原来秦泰他们在离开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瘸子李”身上的杀气。利用两坛好酒在村口布置了一个小机关,引杀手追他们过来后,摇晃倒挂在树上的酒,淋湿杀手后再用火烧死杀手。可惜跟过来的只有一个杀手,不是两个杀手。

    秦泰看见驼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就对“马三刀”说:“三刀,上去结果了他。他比那个瘸子更加难对付。杀了他,留下那个瘸子。”

    “马三刀”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上去,拿着他的大刀在驼子身上飞快的砍杀起来。驼子不一会儿就被“马三刀”砍得不能动了。

    当“马三刀”以为驼子已经不行了的时候,驼子突然一个无准备的直立挺身。拿起他的大菜刀砍了“马三刀”一刀后,冲向秦泰。当时他浑身上下又是血又是火,看上去怎么都吓人。

    他还没有冲到秦泰面前的时候,秦泰和老酒鬼将身上的两瓶酒砸中驼子,驼子身上再一次大面积燃烧起来。从于本能驼子停了一停,就这么一停,后面的“马三刀”冲上来,一刀切下了驼子的脑袋。

    砍下驼子的脑袋后,秦泰和老酒鬼才发现“马三刀”身上有好大一个口子,是驼子刚才一刀砍的。大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好当时驼子起早了点,又先砍了“马三刀”一刀后再冲向秦泰的,不然的话秦泰估计来不及反应就倒在了驼子得到下了。不得不承认驼子的刀不但好,而且驼子的刀法更好。要不是有事先的布置,他们三个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就全部死在驼子刀下了。

    收拾了驼子,当秦泰他们三个准备回去帮展小小的时候,就看见展小小拐着一条腿往这里跑。展小小浑身上下都是小伤口,左腿上更是插着“瘸子李”的刀,来不及拔出来就来救秦泰他们了。

    当展小小看到秦泰三个没事的时候,整个人累的倒下了。

    秦泰他们连忙上来扶住展小小,展小小说:“早知道你们没事,我就不这么赶了。他妈的,累死我了。那个瘸子已经被我打断了四肢,嘴巴也绑了起来。三刀,等会你去把他抓回来。大人,估计我们走不了了。这两个杀手已经死的死,抓的抓,我们在村子里等小灵子好了。再说我和三刀都有伤,保护不了你们了。”

    秦泰看了看,对大家说:“好的,我们回小月村。一边等小灵子,一边审审瘸子。估计他知道好多我们不知道的事。”

第一十四回 回村路上的谈话

    秦泰和老酒鬼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两个人几乎是夹着展小小往村子里走。展小小本来不想他们扶的,什么这样做不好,什么上官给下官帮忙有失体统等等,但是实在架不住自己渐渐消失的体力。如果要他现在自己回村的话,估计走是绝对不行了,爬的话也要花去半天时间,这还要保证他中途不昏迷,不流血过多才可以。秦泰最后还是寒着脸,用上级的身份命令展小小一定要听从他的安排。

    “马三刀”已经简单包扎了自己的伤口,回去拖“瘸子李”去了。估计再快也要好一些工夫才能打一个来回。展小小又坚决不答应秦泰他们就地给自己止血包扎,秦泰只好和老酒鬼夹着展小小回村子里,由展小小自己去清理伤势。

    别看秦泰和老酒鬼是两个正宗的读书人,对付杀手是不怎么样,但是力气还是有一把的。这也难怪,就算再是读书人,在古代科技落后的旧社会里,总要自己搬运书籍。就算是去科考,也总要自己长途跋涉去应考。在途中总要自己照顾自己,什么吃的、喝的要自己做,脏衣服要自己洗。绝对不会是一些人贬低读书人所说的“手无缚鸡之力”、“百无一用是书生”。要是说光比生活质量,读书人绝对不会比一般的老百姓差,至少读书人懂得调剂和潇洒。

    本来秦泰一个人能够抱起或者扶起展小小,可展小小一来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二来他不愿意秦泰抱着他进村,说这么做太丢脸了。这种情况下,秦泰和老酒鬼只好一左一右扶着展小小一步一步往村子里走。就算是这样,展小小还是一脸的不高兴,好像受了不小的委屈一样。

    秦泰终于忍不住了,他一边扶着展小小走着,一边说:“展小小,你是一个护卫。现在要我和师爷两个人扶着你走,已经有点过分了。可看你的样子,好像我们怎么着你了,一脸的不高兴。难道我们做错了吗?”

    也不知道怎么着,当秦泰知道展小小受伤时,心痛得不得了。可当展小小总是露出一副不领情的神情时,他又忍不住要说展小小几句。好像秦泰他很介意展小小对他的看法。

    展小小现在也只有这张嘴还厉害点,要知道他的嘴巴能将两个杀人像杀鸡一样的杀手气得不行,当然嘴上功夫十分了得。现在他就算倒了架子,也不能倒了气势。他说:“本来出力最多的是我,要不是我先激怒他们两个,又拖延住那个瘸子的话,你们怎么能消灭其他一个?可现在倒好,功劳成为了你们的,我倒成为了一个受帮助的对象。还好村子里没有多少人,不然的话我以后怎么做人啊?真丢脸。”

    秦泰和老酒鬼同时叹了一口气,老酒鬼先说:“有一种人,就是爱出风头。就像一只花孔雀一样,看见什么花的或者好看的,就喜欢张开它的尾巴。却不知道孔雀羽毛虽然好看,但在展示的时候不也把自己的光屁股给大家看了吗?”

    展小小听了后一红脸,知道老酒鬼在暗示他,不要太急功近利。一个太爱出风头的人,容易招人妒忌。

    秦泰也说道:“我们家的展少侠,小小大英雄又不是一个女人,怎么这么爱出风头?怎么这么注意外表?我的小兄弟,我们是一起的。你的功劳也使我们大家的,我们的功劳也就是你的。这两个杀手能够抓住,我们五个人都有功劳,其中不但包括了你,也包括了不在这里的小灵子。我们是一个整体,有罪一起罚,有功一起领。有酒一起喝,有饭一起吃,有钱一起花,有床一起睡。”

    展小小本来听得很感动,对于秦泰的话很受鼓舞,可听到最后一句时,突然一顿脸上的神sè一下子变得很古怪。可秦泰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一边安慰着展小小,一边心里还想着案情。秦泰一边扶着展小小,一边拎着展小小的软剑不知道插回哪里,一边走着一边半低着头。但从展小小的位子看秦泰的话,秦泰有点异样。他一手夹着展小小,低着头不是看脚下的路,而是在看展小小。有点心神不定的展小小顺着秦泰的眼神往自己身上一看,才发现秦泰总是盯着自己的胸部在看。却不知道这时候秦泰的眼睛里几乎没有聚焦,秦泰是在想所有发生的事。

    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真的不自在,展小小被秦泰的眼神盯毛了。他拼着最后的力气推开秦泰,对老酒鬼说:“老酒鬼,不,师爷。您老扶着我好了,大人先一步进村看看。两个人扶着我,我觉得太浪费了。”

    秦泰也想早一步进村看看,就点了点头先离开了。

    老酒鬼一边扶着展小小继续前进,一边望着已经远去的秦泰,对展小小说:“你这样累不累?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展小小结结巴巴的说:“师爷,您老什么意思?”

    老酒鬼看了展小小一眼,说:“我应该称你为展女侠,还是展姑娘呢?要知道大明有规定,女子不能当官,更不能参与一线调查。可作为自己人,你这么做有点不相信我们。特别是秦泰大人,别看他平时很好说话,可当他知道受骗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你准备什么时候和他说?”

    展小小红着脸,小声地说:“师爷,您是怎么发现的?”

    老酒鬼喝了一口剑,一边走一边说:“小展啊,你的功夫不到家。从表面上看,你装男人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可只要在一起待一段时间,就能找出许多的破绽。首先一个男人绝对不会避讳其他男人,每次我们一起洗澡换衣服的时候,你总是找借口离开。自己也从来不在大家面前袒胸露腹过。第二,你不知不觉之中太多女xìng化的动作,什么单手叉腰,什么爱跺脚。这些小动作一个女孩子做起来不但顺理成章而且很好看,但是一个男人使出来怎么看怎么有点不自在。第三,作为一个男人,就算是大人这种山西男人,也不会太斤斤计较。你虽然装的很大方,但是一些小事上总是太计较。这只有女人才会这么小气细致。第四,当大家说起女人或者一起睡觉的时候,你总是浑身不自在。不光是我,三刀和小灵子也看出了一点异样。我估计大人也应该有所察觉,但是出于对你的信任和喜欢,他估计不去计较这些。”

    展小小瞪大眼睛,说:“您说大人喜欢我?这可能吗?”

    老酒鬼叹了一口气,说:“我老人家是过来人,怎么会看错?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不但大人对你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连你也有点喜欢大人。对不对?”

    展小小连忙说:“不对,我没有想过这种事?”一边说着话,一边抓紧着自己的衣角。

    老酒鬼看了她一眼说:“不要再隐瞒了。我告诉你一个破案的技巧。一些女人在说话时,总是抓紧或者捏着衣角,就代表她在说谎或者有所隐瞒。你现在就抓着自己的衣角不放,可见你心里想的并不是和你说的是一回事。”

    展小小说:“那我应该怎么办?我一点都不知道大人的意思。他有关心过我吗?就是会批评我,说我的不是。”

    展小小的话中明显对秦泰有很多的不满。老酒鬼却说:“这恰恰证明了秦泰关心你,对你特别的好。只有把你当成自己认了,才会无时无刻的关心你、指正你。纠正你的不足和错误的同时,一点不顾及你的面子。你只要想想你的父母,他们就是这样子对待你的。还有,我告诉你,当你第一次失踪的时候,我明显看出大人有点紧张,平时的冷静都没有了。当发现你被倒种在地下的时候,第一个冲到你面前的是大人。还有当我说要给你渡气的时候,三刀和小灵子都找借口,大人却没有这么想,可见他心里最关心的还是你。再有,刚才我们杀了驼子后,三刀已经受伤,本来我们可以在原地等你来回合就可以了,大人却要这回来找你迎接你。其实他无时无刻在关心着你,担心你出什么事?大人他从来没有交过女孩子,不会知道怎么关心照顾别人,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很不容易了。难道你要他直接对你说,他喜欢你吗?你现在是一个男人,又是有官方的身份,他就算想开口也说不出来。孩子,有些事能说不能做,有些事能做不能说。”

    展小小有点醒悟,她对老酒鬼说:“师爷,那我应该怎么做?要不要和他当面说清楚?”

    老酒鬼说:“还是再等等。现在是破案的关键时刻,不要分了大人的心。大人其实心里已经有点明白了,让事情自己发展好了。你急着表态的话,大人怎么办?一表露出你的身份,你将不能和大人一起办案了。就算大人喜欢你,没有大人家的老太爷和老太太同意,他也不好做主。一切看天意,随机应变好了。放心,有时也我和三刀,小灵子暗中帮你。只要大人心里有你,我们一定成就你们两的美满姻缘。”

    展小小虽然展露出女孩子才有的羞涩,但是还是小声的说了一声“谢谢。”原来她早在心里认定了秦泰这个男人,非要把秦泰得到手才可以。当一个女孩子要定了一样东西或者一个男人的时候,就算有十头牛也拉不回她的心。展小小更是一个倔强的女孩子,不要说他的父母已经过世了,就算是还活着也只有睁一眼闭一眼,任由她自己做主。这种女孩子的丈夫不是生活在天上,就是生活在地狱之中。当她喜欢丈夫的时候,丈夫是她的天,她的一切,当丈夫不是她心目中的偶像时,她会要她丈夫生不如死,有重新投胎的冲动。不知道秦泰将来能不能降服这头母老虎?秦泰如果做不成武松的话,那他只有成为一个“烈士”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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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案追凶介绍:
秦泰是一个书香世家的子弟,从小却喜欢看破案的故事。他的母亲原来是医药世家,外公是一个著名的大夫。他的舅舅继承了他外公的本领,本可以扬名立万,却遇上了一件蹊跷事。这一事故导致秦泰的舅舅不能在行医,只好转行做了仵作。每次秦泰的舅舅来看秦泰,秦泰总是拉着他舅舅,要他将一些案例谜案追凶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谜案追凶,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谜案追凶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