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的系统不正经
大美院陶研中心大楼之内，陶艺匀工作室之中，一群年轻人正在热火朝天的工作！
这里是陶艺工作室，学生们制作的都是陶瓷作品。
从开始的练泥、拉胚、利胚塑形，到雕刻、彩绘、上釉，直到入窑烧制。
这一步一步，都需要长时间的练习，而付出无数汗水，还不一定有收获。
陈文哲站在一名研一的师兄跟前，看着他拉胚。
他的动作十分熟练，只是几下，一只瓶子的形体，就被拉了出来。
接着，就是不断的小心修整。
他在制作转心瓶，所以在拉出器型之后，还要大修，可以说，制作转心瓶的主要工作就是修整。
转心瓶，也叫转瓶，顾名思义为可以转动的瓶子。
即在一个瓶内，套装另外一个瓶子，外瓶和内瓶均有画面，外瓶一般镂空，可以通过外瓶和内瓶的转动，看到不同的画面。
这样的瓶子很难制作，而只要制作成功，就算是胜利。
所以，陈文哲十分佩服这位师兄，当然，他更加佩服陶艺匀教授，因为陶教授可以熟练的制作转心瓶。
“我要是有这种天赋，这种手艺，肯定换专业，到时候能省下多少钱？可惜没钱啊！”
“激活文明传承系统，文明传承从高仿开始，奖励高仿基础技能--基础做旧术一级！”
“呃！”陈文哲愣住了，怎么回事？
看了看手机，才十点半，也没到做梦的时候啊！
他做了什么？好像激活了系统？不会是幻觉吧？
就在此时，无数信息，一股脑的涌入了他的大脑。
陈文哲就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涌入脑袋之中的信息，才被他粗略梳理清楚。
此时的陈文哲一脸懵逼，他学会了很多知识，主要分为两部分，制造和做旧。
制造出一件物品，顺便做旧卖钱！
做旧术，属于古玩高仿的一种最基本的技能！
心神稍微集中，陈文哲就感知到一幅属性列表！
陈文哲：基础做旧术一级（基础制造一级，去贼光一级）；
基础制造，可以让他学习各种物品的制造技术。
他这是得到了一个大型压缩礼包，经过刚才的梳理，他也不过是学到了一点皮毛。
获得的传承太多，一时之间，他也学不到多少！
刚才消耗了大量精神，也不过学习了一些瓷器制作的技能。
回过神来，陈文哲诡异的看着王静，这小子制作转心瓶的过程，帮他激活了系统。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传承的居然是高仿基础技能，而不是转心瓶的制作方法？
他的水平这是有多渣？才只能得到高仿的传承？
总感觉哪里不对，这系统给人的感觉怪怪的，好像有点不太正经啊！
谁家传承，会传承高仿、做旧？
就算是那制造术，也是为了高仿而准备的。
“文哲师兄，看看我这些黏土合不合格？”
陈文哲晃了晃脑袋，刚才好像没耽误多少时间？
现在已经十一点半多了，他这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啊！
身体一动，感觉有点眩晕，一瞬间脑袋之中塞入了大量知识，没有变傻，已经算他厉害了。
慢慢的走到一位活泥巴的师弟跟前，这是大一新生，正在打基础！
伸手掰下一小捏泥巴，在手中一捻。
“不合格，还有沙粒！”
“哎，黏而不散、粉而不沙，真难！”
“过滤一下泥中的沙子，有什么难的？只要认真就可以！”
“什么事情，就怕认真！”
这个时间来工作室练习的，都是大一的新生。
能够沉下心，周末还能来陶瓷艺术馆加课，已经是十分难得！
“陈师兄，过来看看我揉的泥！”
“合格了，可以拉胚了！”
“啊，终于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你们都认真一点，练泥可是一切的基础，做不好这个，根本不可能烧制出合格的瓷器！”
“知道了！”
“陈师兄，能不能过来摸摸我......”
“哈哈，终于等到了，陈师兄，张师姐让你摸摸她！”
“不要起哄！”
陈文哲有点无奈，这些小子还真是有毅力，终于等到了机会。
“陈师兄，摸我......”
“哈哈......”
这一次笑的更大声，而且所有人都笑了。
他们是故意的，故意打断了张幽兰的话，让她产生歧义!
主要是张幽兰太美，而且有点腼腆。
这些小子倒是没有恶意，主要是想要锻炼她一下。
本来他们还不敢，不过当陶艺匀教授下了命令之后，这些小子就放开了。
调戏美女，谁会不乐意呢？
“摸我的陶胚！”
虽然脸色通红，但是这一次的张幽兰，终于接受了教训。
“你们这些坏家伙，我会报复的！”
看着张幽兰举着小拳头，恶狠狠的说要报复，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这位美女是大学生吗？怎么这么幼稚？不过，很可爱啊！
陈文哲摇了摇头，这是天之娇女啊！
“陈师兄，你的天赋不错，怎么没有进我们陶瓷学院？”
张幽兰做的是一件大碗，由于是新手，拉胚之后，必须要利胚。
拉胚是塑形，利胚是找平。
相比活泥巴，这个活的技术含量就很高了。
拉胚必须是泥湿的时候进行，而利胚则需胚体干至七八分时，才可以操作。
这时的胚体有点像软饼干，拿起来没问题，但稍一用力，就会变形。
要把一个碗或盘之类的胚体，利得又薄又均匀，这对利胚师父的技艺是个考验。
可以说，稍有不慎，就可能利破胚体。
张幽兰是新手，拉胚技术还没有练到家，最后只能依靠利胚来修整。
只不过，她害怕弄坏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器胚，自然不敢过分的切削。
这个时候，胎体就有点厚，厚了自然就不容易找平。
如果不找补均匀，敞口的大碗，缺陷一览无余，也就没有必要进行下一步的工作。
“家里穷啊，上不起！”
陈文哲走近张幽兰，这女孩典型的肤白貌美大长腿，绝对的美女胚子！
美就算了，主要还是心灵手巧！
她虽然学习的时间不太长，但是烧瓷的一些基础程序，差不多就要通关了。
第二章有做旧的价值
烧制瓷器从选泥，一直到进窑烧制，每一道工序，都凝聚这工匠的无数汗水。
张幽兰已经过了选泥、练泥、拉胚，这些关卡，现在已经开始利胚了。
这一关也不难，只要胆大心细，手法纯熟之后，就可以轻易完成。
接下来才是重点，不管是雕刻、还是绘画，甚至是看似最简单的上釉和烧制，都需要长时间的摸索、试验，来积累经验。
要不然，绝对做不出一只合格的瓷器！
陈文哲虽然不是陶瓷学院的学生，但是他在这里打工了两年多，很多事情不学自明。
加上他的天赋，让他在很多新生之中，有着很大的名声。
比如很有天赋的张幽兰，也有求着他的时候。
这一次张幽兰制作的这只大碗，自己感觉很满意，但就是没有足够的自信。
这就需要陈文哲过来帮忙了，因为他的手感实在是太好了。
不管什么东西，他只要一摸，厚薄均匀就能一清二楚。
“还算不错，不过，还是有点矬手感，没有想象之中的顺滑！”
“下刀的时候一定要果决，不要犹豫，这种矬手感，就是犹犹豫豫，不能一气呵成弄出来的。”
“不过，问题也不大，上釉之后，应该会遮掩下来！”
放下大碗，陈文哲实话实说。
原来他还不能说的这么细，现在则不同了。
总是传承了基础制造，对于瓷器的制作，他已经很了解。
原来只是靠天赋，没有努力的机会，真正的制作工艺他并不具备。
而现在则不一样了，他在短时间内学到了大量瓷器制作知识，让他可以处在一个比张幽兰更高的层次，对她进行指导。
“我摸摸！”
“我也摸摸张美女的......”
“哈哈......”
“......作品！”
同学们不用学，不用教，就已经配合的十分默契。
这种事情，几乎是男人的本能，他们十分纯熟的再次断句。
造成的效果，还算不错。
“真厉害！陈师兄不说，我还真摸不出这种顿挫感。”
“我也试试，这手感太过轻微，不过有了这一次的经验，以后利胚就有针对性了。”
“你可拉倒吧，如果真这么简单，陶教授也不会夸赞陈师兄了。”
“陈师兄，改专业吧，你那个城乡规划专业，没有前途！”
“我也想改，可是家里穷，真心上不起，你们每天玩的泥巴，我就买不起，要不然也不会天天勤工俭学。”
其实陈文哲家里不穷，但是也绝对不富裕，他们家就是普通人家。
而普通人家，绝对上不起艺术类院校。
高中毕业之时，不知道这一点，就报考了大美院。
当时分数不太够，他就选择了接受调剂，接着就被调剂到了城乡规划专业。
这样一来，也算是歪打正着。
一个陶瓷学院的学生，每天上课都是在烧钱。
不说其他费用，就是一个耗材，陈文哲就承担不起。
“小陈，时间差不多了，收拾一下这边，你就可以回去了！”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这是他的工作到时间了。
陶瓷学院的这些学生，工作或者说学习起来，没日没夜的，陈文哲可没有时间一直陪着他们。
该收拾的，早就收拾好了，剩下的就只有一些烧制完成的瓷器。
“陈师兄，这些都不要了？”
来到陈星辰的工作区，看到摆在工作台的上的青花小罐，陈文哲十分感慨。
上艺术学校，学习各种技术，就是在烧钱。
“不要了，烧了一窑，就只有这一件还算不错！”
陈星辰把玩着手中的蛐蛐罐，十分惆怅。
其实他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他这一窑就没有一件特别出彩的瓷器。
对于这样的情况，陈文哲见的多了。
看了看工作台上的作品，发现陈星辰烧制的是一件虫罐。
这只是陶器，还不是瓷器。
只不过陈星辰心大，仿制的是清代官窑蟋蟀罐！
制作这个东西可不简单，最起码使用的泥土，就不是普通的黏土，而是黄河泥！
千年黄河澄泥，不说价格，只是从东山省腹地运输来大海市，就价格不菲！
而对于这些玩陶瓷的学生来说，这样的泥土几乎每天都要消耗。
除了这些，还要消耗釉料！
陈星辰使用的是青花料，仿制的是清光绪青花缠枝花卉纹蟋蟀罐。
这是蟋蟀用具，记载之中约始于南宋，至明代因宣德皇帝，制作最盛。
清代亦沿袭此风，但实物存世较少，所以只要出现在市场上，成交价格都不会低！
就是因为这个，陈星辰才会仿制。
他仿制的也算不错，罐身呈直筒形，口沿微向内敛，盖面下凹。
外壁有缠枝西洋花卉，上下分别绘青花如意头纹、莲瓣纹一周，盖面饰以缠枝花卉。
除外壁和盖面外，其余面均为素胎，这样有利于蓄养蟋蟀。
这样的蟋蟀罐，已经有做旧的价值！
陈文哲突然清醒过来，刚才他是怎么了？他怎么会有做旧的冲动？
“拿走吧！也卖不了几个钱！”
这样的蟋蟀罐，陈星辰烧制了没有十窑也有八窑了，每一窑最少也有十几件。
刚开始他还张罗着想要卖了，现在已经快要绝望了。
陈文哲则不同，他对这些蟋蟀罐，还是很感兴趣的。
要知道，烧制这些小罐子，可不容易。
期间耗费的功夫和心血就不说了，单单的材料费和电窑的电费，就是一个让陈文哲害怕的数字。
看着摆放在桌子上的四件蟋蟀罐，陈文哲只能摇头。
这是真土豪，一窑就出了四件可以看的，其他都是残器，肯定在出窑的时候，就被陈星辰砸了。
蟋蟀罐是小众玩物，不是精品，根本没有市场，更何况是现代仿品。
所以，每次开窑之后，陈星辰最多也就留下一件，其他都会交给陈文哲处理。
陈文哲掏出一只方便袋，把东西随意的装入其中。
“陈师兄，没事我就走了。”
“嗯！”
陈星辰失神的应付了一句，再次拿起工作台上的软布，轻轻的摩擦着蟋蟀罐。
陈文哲摇了摇头，这些艺术家都是疯子。
就像陈星辰，想要得到市场的认可，都疯魔了。
第三章骗人者不得好死？
年轻人想要得到市场的认可，何其艰难？
对于陈星辰这样的学生，就只能走捷径，所以他选择了烧制高仿。
想要得到市场的认可，最起码要把手中的高仿卖出去吧？而且还必须要卖个高价。
走出陶艺馆，走在楼道上，从方便袋之中拿出一只蟋蟀罐，托在手中仔细查看。
一边看，一边赞叹：“这手艺是真不错！”
陈文哲不会做，但是会看，毕竟这两年在陶艺馆中，看的实在是太多了。
不得不说，能够硕博连读的家伙，不缺天赋。
加上足够努力，以后有所成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可惜，制作一件陶瓷精品，不止是需要天赋，还需要运气。
不说其他，就说这青花，绘制上釉之后的颜色，和烧制之后的发色，完全不同。
烧制之前，也许图案难看的一批，可烧制之后，没准就漂亮的让你移不开眼睛。
相反，也许烧制之前，使用青花料绘制的图案美不胜收，可当烧制出来之后，看着却像是一坨那啥！
看着手中的蟋蟀罐，想到刚才陈星辰的动作。
陈文哲有点明白了，刚才那家伙是在专心做旧？
只不过，陈星辰的做旧技术，好像也不怎么样！
这么一想，好像触发了脑袋里面的一个开关，无数信息涌了出来，让陈文哲一时间没法消化。
“同学，你没事吧？我看你在这里站了十几分钟了。”
就在陈文哲还想着，继续了解一下新得到的知识之时，一个声音惊醒了他。
“啊？没事，刚才想到了一些事情，有点走神！”
陈文哲快步走出大楼，不过他却没有回宿舍，而是来到了学校超市。
在这里，学生们需要的各种耗材，都可以买到。
不止是颜料、画布、陶泥什么的，还有各种矿物质、化学原材料等等。
有些是综合材料学院使用的，也有很多是陶瓷、雕塑、玻璃版画等等学科使用到的材料。
一边思考，一边挑选，耗费了一个多小时，陈文哲才找够了他需要的东西。
“传承文明，不应该直接传授烧制陶瓷的工艺吗？怎么会奖励做旧技术？”
“难道系统也知道我没钱？这是让我先赚一笔启动资金？”
“呃，这做旧技术，好像也不怎么厉害啊，只能去火光？”
此时想想，刚才陈星辰用软布摩擦蟋蟀罐，就是在使用化学制剂，擦去蟋蟀罐外面的那层贼光，或者说是火气。
一般对贼光的通俗的解释是：新瓷器表面刺眼的釉光。
也有称之为“火光”“贼光”的，都是一回事。
有这一层光，不管是新手还是老手，都能一眼看出瓷器的老旧程度。
所以，做高仿，只是烧制出精美的瓷器还不行，还要做旧。
可只是消除贼光也不行，还需要上包浆。
所谓包浆，就是古玩上那层时间沉淀出来的柔和温润的光芒。
这是时间的沉淀，想要作假很容易，可要做的自然，很难！
“怎么上包浆？”
陈文哲试探着在心中询问，没想到还真有用。
“升级基础做旧术，升级技能有：包浆术、水锈术、土锈术、血沁术、釉彩术、鸡爪纹......”
陈文哲无语，他得到的这个系统，真的有点不太正经，教授的全是些坑蒙拐骗的技术！
今天接受的知识太多，受到的冲击太大，陈文哲的脑袋已经变得昏昏沉沉。
没办法，只能快步回宿舍。
回到宿舍，陈文哲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之中，陈文哲陷入了一幅幅光怪陆离的画面当中。
在这古怪的梦境当中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是他的亲身经历！
在这个过程当中，他学到了很多知识，主要是做旧。
先是制作，制作完成之后，就开始专心做旧！
瓷器的做旧，书画的做旧，金银铜器的做旧，甚至还有木质家具、木雕的做旧。
可以说，只要是能做旧，能卖钱的东西，他都学习了一遍！
至于基础制造术，他还是没有完全学会，只能说，他获得的基础做旧术，并不简单！
“做旧的第一步是制造，第二步就是去贼光，第三步是上包浆！”
“这个系统，果然不正经，教授的都是捞偏门的技术，而且每一项技术，好像都很好用！”
“啊！”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文哲猛然坐起身。
刚才梦中发生了什么？到了最后，他居然被乱棍打死了？
学到了很多技术，陈文哲自然很高兴，可正当他欣喜不已的时候，一大群人跑过来就对他棍棒相加。
那种棍棍到肉的感觉，实在是太清晰了，就好像有人真的在打他一样。
惊醒过来，坐在床上，陈文哲满脸的惊恐！
这是骗子死全家的节奏？还是骗人者不得好死？
陈文哲无语的梳理着系统显示出来的信息，这个系统有没有底线？
虽然它教授的技术都不太正经，但是真的很有用。
“学习包浆术！”想到梦中所见，陈文哲试探的开口道。
“需要成就点！”
“怎么获得成就点？”
“采用量化法则，获得世人认可，就会获得成就值！”
又是一道信息传来，陈文哲算是明白了这个系统的规则。
传承不要钱，直接通过系统学习技能，需要成就值！
所谓的量化法则，就是弄出一件作品，卖出的价格越高，获得的成就点就越多，通过价值的体现，来判断成就点的高低！
学习进阶技能--包浆术专精，只需要十点成就值，好像也不难。
只不过，需要他自己的作品，卖出去了，才能获得成就值。
陈文哲：基础做旧术一级，成就值（0）；
可学习进阶技能：包浆术、水锈术、土锈术、血沁术、釉彩术、鸡爪纹......
基础技能的学习，需要一个成就点，而专精技能，却需要十点成就值。
“得想办法弄点成就值！”
“激活新手任务1：完成一件作品，成功奖励成就值一点！”
完成一件作品？他现在只会基础做旧术，烧制瓷器就算了，难道是让他做旧一件瓷器？
第四章去贼光挂包浆
看了看宿舍内的情况，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他的那些舍友，都去哪里鬼混了。
掏出手机一看，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他睡了十几个小时啊！
没人在也好，陈文哲快速起身。
想要获得成就值，现在只能依靠做旧技术了。
做成了，就是骗！
不管骗好人，还是骗坏人，你得能骗到才行。
既然需要钱，那就把新学到的技术利用起来。
找出昨天下午买到的各种化学用品，还有一些矿物质，甚至是一些颜料。
先用几只青花小碗，分别调和，最后全部倒入一只四十厘米高的冬瓜罐之中搅拌。
不用说，小碗和冬瓜罐，都是工作室出品。
这些东西，工作室里的那些土豪学生不要，他可舍不得乱扔。
一些普通品的盘子、碗碟，被他邮寄了一部分回家，剩下的他会拿到学校外面的一个小市场之中处理。
一只碗三五块钱，一只盘子十块八块的，也就卖了。
大点的瓷器，像是花瓶、大罐，很多学生都是自行处理，根本落不到陈文哲手中。
就算这样，陈文哲也没有因为陶艺馆内的工作时间长，而离开，就是因为有外快。
把调配好的物质，一一倒入冬瓜罐，很快就有了收获。
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互相融合，很快就弄出来了一种奇怪的液体。
陈文哲调配出来的药水，属于化学做旧的一部分，只算是基础做旧，也就是只能消除瓷器的火光。
能不能行，看看效果就知道了。
从书桌上的方便袋之中，取出来昨天带回来的一只蟋蟀罐，毫不犹豫的放入了冬瓜罐之中。
这一件青花蟋蟀罐，昨天才烧制出来，自然是贼光灼灼，火光刺目！
只要看到了这种新品，“火光”两个字就不难理解。
任何瓷器都必须经过高温烧制，所以便有了“火光”。
但为什么要称为“贼光”呢？一个“贼”字，便挑明了一切。
“贼”者，贼眉鼠眼也，梁上君子也，不劳而获也，弄虚作假也，总之，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现在陈文哲就打算做这种勾当，而且心中充满了期待！
“浸泡十分钟就好？也不知道这些化学原料厉不厉害，要是腐蚀的太厉害了，这件青花小罐就废了。”
看着手机，掐着表，深怕超过了时间。
刚刚到时间，陈文哲就急不可耐的，用一双一次性的筷子，把青花小罐，从冬瓜罐中挑了出来。
稍微停了一下，等青花小馆外层的液体被风吹干，他才拿到了卫生间，使劲的冲洗了一遍。
刚刚完成做旧的瓷器，不冲洗不行，因为上面有着各种化学材料，很容易被人看穿。
比如使用的高锰酸钾，用手一搓，手就变成紫色了。
这样谁会不知道，这是使用高锰酸钾做旧的？
“呃？那层贼光，真的没了？”
重新回到书桌旁，对比着另外两只蟋蟀罐，差距太明显了。
此时陈文哲手中的这一只，显得格外的刺眼。
“瓷器表面暗淡无光，釉面老旧，还真是不错！”
对比之后，陈文哲满心的惊叹。
怪不得在梦中最后他会被人打死，这种技术如果所托非人，肯定会害人无数！
看着手中的蟋蟀罐，谁也不能说它是最近烧制的。
虽然不能说是西周的，但也绝对不可能是上周的。
用手中做旧的蟋蟀罐，跟那两只没有去贼光的小罐做对比，两者的差距，实在是明显了。
不管是不是懂行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两者的差距。
此时陈文哲手中的这只蟋蟀罐，它的贼光、火气，全部消失了，不过，这样的瓷器太难看。
暗淡无光的瓷器表面，只剩下老旧的痕迹，哪里会有美感？
不用说，这样的瓷器，根本卖不出去！
“完成新手任务1，奖励成就值一点！”
就在此时，任务完成的提示到来。
获得了一点成就值，自然是利用起来。
陈文哲毫不犹豫的换取了包浆术，现在也就它最有用了。
又是无数画面，闪现在脑海之中。
由于是在宿舍之中，这一次陈文哲放心的融合获得的知识，直到完全弄明白了，他才清醒过来。
这一次的传承，内容没有想象当中的多，所以融合的速度也快。
“包浆术，就是挂浆，有点麻烦！”
接下来的日子，陈文哲就在课堂、工作室和宿舍之间流转。
这一天，男生宿舍之中，陈文哲在小心的把一些液体，均匀的涂抹到一只青花小罐之上。
涂抹完成，他还用一条软布，仔细的擦拭。
这样的动作，一遍又一遍，直到本来黯淡无光的瓷器，慢慢的变得越来越亮。
“我靠！包浆还真能做出来？”郑宇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变化。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本来一只破旧的小罐子，居然在他眼前，变成了耀眼的宝物。
新器没有了火光，自然变得陈旧。
而挂上了包浆，外表就变得完全不同了，真可谓是女大十八变。
有了包浆，此时的小罐整体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样的表现，跟新烧瓷器，完全没法比！
“这做旧技术，也太牛了！”郑宇满心惊叹。
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做旧的瓷器，但是那种瓷器做得再好，再真，那层“光”也是浮上去的，而不是长上去的。
打个比方，老东西的光，是皮肤，是骨肉；
新东西的光，则是衣服，是脂粉。
现在陈文哲完全打破了这种常识，他让瓷器表面的那层包浆，就像是历经漫长岁月，长上去的一样。
“也就一般吧，要想完全做旧，还差的远！对了，张一杰他们呢？”
郑宇撇了撇嘴道：“说是去积累资金，准备创业了！”
“啊！我的时间到了，你忙吧，我要去约会了。”
看着急匆匆出门的郑宇，陈文哲摇了摇头。
没有钱，就只能多多努力了。
擦去了外层的化学原料，陈文哲手中青花小罐之上，留下的只有一层温润如玉的柔和光芒。
岁月这东西，是容不得说谎的，一个“光”足以涵盖和说明一切。
第五章有对比才有差距
常有卖家为自己的东西辩解，说，之所以有贼光，是因为保管得好。
其实这是一派胡言，保管得好，只跟东西的品相有关，而与“贼光”无关。
“贼光”与“包浆”，应该是水火不容的两种东西。
现在陈文哲手中的这件蟋蟀罐，已经挂上了包浆。
消去外层的贼光，其实有点破坏釉面对光的折射，所以青花小罐看起来灰扑扑的，表面十分暗淡。
现在挂上了一层包浆，瓷器表面就浮现出一层柔和的光芒。
这是釉面折射出来的光，而且变得十分柔和，连带着釉面也有了一丝玉质感。
只不过因为包浆不足，显得经历的岁月浅了一些，所以那一丝玉质感，没有化为宝光。
虽然看着年份浅显，但总是经历了岁月，跟新烧的瓷器，已经完全不同。
“激活新手任务2，成功制作出第一件作品，需要获得世人的认可，任务完成之后，根据情况增减成就值！”
获得世人认可？陈文哲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陈星辰，他也想要获得世人的认可。
所以，陈星辰疯魔了一样的制作高仿。
现在他也需要这样？不过，他陈文哲不用疯魔！
看着手中的青花缠枝花卉纹蟋蟀罐，这一件仿品，应该能卖的出去吧？
只不过，根据情况增减成就值，是几个意思？
“什么情况？难道是根据卖出价格的高低，来增减成就值？好像有点不对。”
成就值的作用，可是太重要了，陈文哲不得不重视。
根据情况增加成就值，都有什么情况？
一个是价格高低，另外一个就是卖给谁？
难道系统会因为价格低了，从而扣他的成就值？
好像不太可能，那就只跟卖给谁有关了。
也可以说骗，难道骗的人不对，还能扣除成就值？
说不准，他还是小心点的好！
重新审视着手中的瓷器，“没有浓厚的包浆，看着只有百来年的历史！”
翻出底足，上面有着大清光绪年制六个字的底款。
陈文哲有点着急，光绪时期到现在，最少也有一百二十多年的历史。
这就有问题了，一百多年和七八十年，他也看不出什么区别啊！
清宫旧藏的晚清时期蟋蟀罐，就算不署款，但依据外壁所绘缠枝西洋花卉，也可以判断为光绪官窑制器。
陈星辰烧制的这一批，全部落了款，这反而为他做旧增加了难度！
没有办法解决问题，陈文哲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
反正这是一件有年头的东西，能不能卖出去，出去试试就知道了。
星期天的早上，学校外面的小市场最热闹，现在过去，没准还能多卖几只盘子。
起身梳洗了一下，感觉精神了，直接出门。
来到陶研中心大楼，这一次他没有去楼上的工作室，而是在来到下面一间小型储物间，里面储存这大量的垃圾、废品。
对于这里的很多学生来说，房间里的盘子、碗、碟，就是垃圾，是需要陈文哲帮忙处理掉的废品。
而对于陈文哲来说，这些就是他的外快，是他的生活费，也是他的学费。
打开门，拉出一个大型行李箱，里面已经装好了不少碗碟盘子。
这些东西最好卖，学生们烧制的数量也最多。
东西不值钱，而且是一些练手之作，要不然也不可能轻易落入他的手中。
拉着行李箱，很快就走出校园，转了个圈，就来到了一座小公园之中。
跨越了几处台阶，来到一个偏僻的小角落之中，这里自发形成了一个小市场。
这个地方十分隐蔽，不管是市政还是城管，都很难发现。
其实，主要的是他们在九点之前，就散场了。
而这个时间，城市的管理者们，都还没有上班！
“老陈，这边！”
陈文哲刚过来，就有人看到了他。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陈文哲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两个舍友，没想到张一杰和曹庆春，居然也来这边摆摊了。
“昨天就过来了，本来想要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居然没来！”
曹庆春一边帮着陈文哲摆摊，一边道。
这座纵横十来米的小广场之中，挤着二三十个摊位，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来晚了，还真没有好位置。
有着张一杰和曹庆春帮忙，地上铺一层破窗帘，把箱子里的东西摆出来，就可以开卖了。
忙活完了自己的事情，陈文哲抽空看了看两个人的摊子。
一个卖的是瓷器和铜器，另外一个卖的是玉器。
摊子上的东西，看着倒是一幅古意盎然的样子，可仔细一看，全是现代工艺品，而且做旧的一塌糊涂！
又看了看周围，不管是铜器、家具、字画还是书籍，好像都有着一层包浆。
如果是原来，他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可现在一看，还不如不做上那一层包浆呢！
只要历经岁月，不管什么东西，其表面都会有一层包浆。
包浆是岁月的见证，时间的印痕，这个“浆”，这层“光”，新东西是不可能有的。
没有，造假者又想仿得更真一些，便会采用各种办法来做旧！
可技术不够，结果不但让其仍无包浆，反而多上一层贼光——生硬，轻佻，丑陋，看着不舒服。
包浆是用来养眼的，贼光是用来刺目的，假的东西，看着就感觉不舒服！
陈文哲很快就下了结论，相比自己做旧的东西，他们差远了。
看到这种情况，他就放心了，有对比才有差距。
星期天不上班，一般没人愿意早起，现在过来的，都是附近的老头老太太，早起锻炼身体的。
至于张一杰和曹庆春，人家是做鬼市的，凌晨三点就过来了。
感觉一时半会的也没有客人，陈文哲站起来。
“你们两个，吃早餐了没有？”
“吃了，三点就过来了，没有成交一笔生意，白白浪费了一顿早餐钱！”
好笑的看着曹庆春，这个东北大哥，已经被社会毒打的，连一顿早餐都开始计较了。
“我去吃饭，帮我看着摊子。”
看了一眼行李箱，那件青花蟋蟀罐还没有拿出来，自然也不怕有什么损失。
第六章韭菜太多，下刀要谨慎
出去吃了一碗馄饨，等回到小市场的时候，小市场里的人已经多了不少。
看着人来人往的市场，回到摊位之后，坐在马扎上的陈文哲有点失神。
这些人，哪个才是他的韭菜？
一定要谨慎选择，一个不小心，很可能要掉进坑里。
那个视情况增减成就值，让他心中有点不安！
打开身边的行李箱，随手拿起那只青花蟋蟀罐，放在了摊位之中。
“咦？这件好像有点不同！”
刚刚拿出来，就被眼尖的张一杰看到了。
不过，他这边一动，曹庆春就用更快的动作，把东西拿在了手中。
“你小子的速度真快！可你看得懂吗？”
“这还能看不懂？太明显了吧？”
在一片刺目的贼光和不自然的包浆当中，突然出现了一道温润如玉的光，就算是小白，也看得出区别。
“哪来的？”稍微观察，曹庆春的动作，就变得轻柔了不少。
没办法，这东西看着很漂亮，而且没有丝毫烟火气。
毕竟是立志做古玩中介，实现一夜暴富梦想的有为青年，这一点眼力还是有的。
陈文哲满意的看着两个舍友的表现，不用说，这就是两名合格的韭菜。
如果一点都不懂，还真不容易骗！
要骗，肯定是骗懂行的，不懂行的怎么可能出高价？
可惜，卖给了张一杰他们，肯定要减成就值。
陈文哲现在可是一点成就值都没有，他可不想来个负成就！
不管张一杰两个人，陈文哲就看向市场之中。
很多骗子都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缺傻子，可他怎么看，这里的人都不像是傻子。
假的终究是假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得出去。
“看完了？”曹庆春刚刚放下东西，张一杰就把东西拿在了手中。
可惜，他怎么看，也没有发现问题。
最后只能惊疑不定的，把东西重新放在了摊子上。
也就是在此时，本来站在不远处的一个老头，一个箭步就跑了过来，并且迅速的把东西抓在了手中。
陈文哲的脸皮抽动了一下，这老头他见过，附近的退休老干部，没有什么爱好，就喜欢搞个收藏。
可惜，眼力不行，经常上当，可就是不吸取教训。
这样的普通人，肯定不能当韭菜割了。
“小老板，这是收到好东西了？”
老头拿到小罐之后，看了看摊位上的其他东西，怎么看都不一样，这样他也就不太容易捡漏。
“从家乡带过来的，打算换点钱！”陈文哲淡淡的说着，眼睛却看向四周。
他们这边的动作，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东西还行，怎么卖？”老头一边把玩着青花小罐，一边开口问询。
陈文哲扫了他一眼，这老头太可爱了，眼中的喜色，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可惜，这位不是明主，他肯定不会被坑！
“十万！”
“我艹！”
“你疯了？”
“哥们，你们学院的东西吧？这么贵？”
“小哥，贵了！”
不管是周围的摊主，还是一些经过看热闹的，都惊讶了。
陈文哲不为所动，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这些都不是好韭菜，甚至还有可能是毒韭菜，他是绝对不割的！
“这东西太新了，一百块吧！”
老头一边说，一边做出要放下东西的样子，这是价格高了，就要走的意思。
“十万，不讲价！”
老头无语，他也算看出来了，这位小老板是认真的。
老头十分郁闷，他的退休金虽然不少，但是绝对没有达到，随意就可以花出去十万的水平。
没办法，他只能放下东西。
他这边刚刚放下东西，就有另外一个老头，把小罐稳稳的抓在了手里。
没办法，按照规矩，谁拿到就是谁的。
只有别人不要了，放下了，其他人才可以出手。
老头的动作不慢，最少也比身边的几位要快。
看着那位一脸失望的一名年轻人，陈文哲脸上的褶子，都被笑出来了。
“小伙子，你这东西，看着有点新！”
“说点新鲜的，这话刚才有人说了！”
“看着有点奇怪，传世品，年岁却不长，保存的太好了，总感觉有点不对！”
陈文哲一惊，这老头可以啊！
仔细看了看，好像有点眼熟？难道是他们学校的老师？
如果是陶瓷学院的老师，有点眼力也算正常。
想到这里，陈文哲有点得意，连陶瓷学院的专业老师，一时之间居然也看不出他的做旧手段!
感觉这一波稳了，陈文哲完全放下心来。
果然，虽然感觉奇怪，但是这位老人家，还是没有发现问题。
陈文哲不降价，老头心中存疑，自然不会出高价。
等老头放下东西，又有一个年轻人，把东西抓在了手中。
陈文哲都要无语问苍天了，你们这样的表现，很适合当一次合格的韭菜啊！
心中的镰刀，已经霍霍作响，可惜，下刀要谨慎！
要是没有限制，他完全可以卖个几千上万的，薄利多销之下，赚钱就太简单了。
此时，陈文哲已经明白，他太过高估现在的收藏爱好者了。
他们的水平，也就只有当韭菜的份！
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可能是附近的学生，你说做什么不好，居然喜欢上了收藏？
一入收藏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果然，稍微一看，年轻人就开启忽悠模式。
“藏友们，仔细看看这件东西，有什么特别？”
“我在远处，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一件老东西。”
“对比一下现代工艺品，你们就知道了。”
“看看，跟这些有什么不同？光泽、花色、器型，都有着明显的不同！”
“能不能不提花色？”陈文哲的心，忍不住哆嗦了两下，花色是个大问题啊！
现代的青花颜色，跟清代光绪的青花，肯定是不同的。
原来他不知道，接受了不少做旧传承，自然就知道了。
虽然很担心，但现在他也不能说什么，就只能看着。
这位年轻人正在直播捡漏，这样的直播主，现在还真有不少。
为了衬托这件蟋蟀罐的不凡，这一次陈文哲带出来的瓷器，都是次品。
虽然没有残缺，但是都有瑕疵，不是花色不行，就是胎器有问题。
第七章真正的肥羊来了
一片次品当中，突然出现一件器型优美，青花浓艳的精美青花小罐，自然十分显眼。
“虽然东西不错，但是看着很新。”
“当然，在这边的摊位之上看不出来，换一个位置，宝友们就能看出来了。”
说着，这位直播主已经拿着东西，放到了张一杰的摊位之上。
张一杰这边也有着不少瓷器，而且都是做旧过的，看着古意盎然，可仔细一看，也只是做旧了个外表。
这件青花小罐，放入了这么一片斑驳陆离的瓷器当中，就太刺眼了。
“看出来了没有？摊主十分聪明，把这么一件仿品，放入了刚刚出窑的瓷器当中，自然就显得很有历史感，也十分漂亮。”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这周围可是有着好几家艺术院校，这些有瑕疵的瓷器，价格十分便宜。”
“看到没有，那边的粉彩盘，最高不会超过十块钱。”
“那边的茶杯，还是十二花神杯，一套的价格，也不会超过一百块。”
陈文哲无语，挑刺的是买家，你知不知道？
你在这里越是贬低，我越是可以出高价！
“咦？”陈文哲用怪异的眼神，看向面前的年轻人。
搞直播的这些家伙，是不是可以坑一下？
直播带货，直播鉴宝的这些家伙，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人。
“现在古玩市场之中，良萎不齐，作假做旧十分普遍，看到那边的那个缠枝莲赏瓶了没有，看看那做旧的手段，太低级了！”
“我以前在直播间里就普及过了，那是用化学制剂做旧的。”
“好，既然有宝友不知道，那我就再说一遍！”
说到这里，那位直播主，还看了一眼陈文哲。
陈文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表现的这么明显，他就更不可能降价了。
“要想达到这种效果，首先在做好的新瓷上，泼上高猛酸钾，具体的做法是，在高锰酸钾溶液之中掺入少许红糖，搅拌均匀涂遍器身，瓷器底部和足圈为重点，要反复涂抹。”
“大概四十八小时后，用干布擦拭干净。”
“这时奇迹就出现了，瓷身露胎处、开片和断裂处，都呈不同程度的古色的紫褐色，这就是做旧。”
“如果觉得效果不佳，比如底足颜色过深，就用洗衣粉擦洗，然后用细砂纸打磨，使胎微露白色，似糯米胎，这样看着会更自然。”
看到陈文哲不假辞色，直播主有点懊恼。
“老板，敢不敢让我擦一擦？”
“放心，擦底足！”
“用药水？看老旧吧？行，可以擦！”
陈文哲对于系统，有着足够的信心。
毕竟你见过谁，用化学药水一泡，就能得到现在的效果？
刚才这位直播主也说了，就算用化学药品高锰酸钾，也要侵蚀两天，可他只用了十分钟，反而挂浆用的时间更长。
“各位宝友，看这边，一般做旧，只能做旧表层，等我们擦开这层包浆，就能看到底胎，新瓷和旧瓷，一目了然。”
“啊，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就是没有变化！”
“有变化，感觉更加破旧了。”
“对，原来那层莹莹的宝光，现在消失了。”
“那是包浆，擦去了自然......”
张一杰和曹庆春，比陈文哲还要紧张，他们一直盯着那位直播主，恨不得一拳打死他！
没想到，事情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这件瓷器表里如一。
陈文哲也松了口气，其实他知道，底胎还是新的，他使用的化学药剂，浸润到的也只是一层表皮。
只不过，那位的药水，并不能把瓷器的表面釉层擦掉，擦掉的只有包浆。
所以，结果显而易见。
“呃，里面还是新的，以我判断，这件蟋蟀罐的存世时间，最多也不会超过百年，这应该是国内五六十年代的仿品！”
这位直播的家伙一抬头，就发现所有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感觉有点不妙，直播主直接对准了陈文哲。
“摊主，多少钱能出？”
“十万，我这可是大开门的东西，祖传的，你也没必要继续贬低东西！”
“不值，我出三千吧，最多民国的东西，也就这个价了。”
“呵呵，就算是民国高仿，这样品质的传世品，也绝对不是三千可以买到的。”
陈文哲还没有说话，张一杰就直接怼了过去。
“最多五千，民国高仿也就这个价。”
“你家的民国高仿这个样？看看这青花的发色，民间能做出这么好的青花？”
陈文哲无语，能不能不要提青花？
清代民间做不到，现代民间做得到啊！
“对，我们这边可不缺审美的眼光，告诉你，我们三个都是大美院的！”
曹庆春也参战了，而且还挑明了身份。
大美院的艺术生，也许不懂鉴宝，但是器物漂不漂亮，他们还是懂得。
可惜，那位直播主不知道，他们三个都是学习城乡规划的，跟艺术就不沾一点边。
就在此时，陈文哲看到小市场外面，走进来两个人。
看到他们，陈文哲就是心中一喜。
他需要的韭菜，肥羊，或者说是羊牯来了。
“本田君，这边！”
陈文哲直接站起身，挥着手臂，就像几十年前的二鬼子一样，态度极其热情。
没办法，不得不热情，主要是这两个鬼子，太有钱了。
两个小矮个，很快就来到了陈文哲的摊位之前。
“我说兄弟，这件蟋蟀罐少了十万不卖，你要出不起价，就放下吧！”
大韭菜来了，他就看不上这个小韭菜了。
陈文哲此时满脸期望的看着本田和山田，特别是山田这个女人，小矮个，白皮肤，还是很卡哇伊的。
“陈君，你滴良心大大滴坏！”
本田这个鬼子，过来就开始了真正的表演。
“太君，好东西，我可都给你留着呢！”
“不错，不错，我要来晚一点，你肯定就卖了！”
“哈哈，怎么会？以后要是有好东西，我肯定第一个想到本田君。”
“不叫太君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可不是个好称呼！”
“嗯，原来的太君，都被我们干死了！”曹庆春此时开口道。
第八章继续薅羊毛
陈文哲虽然嬉皮笑脸，但是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
不要看这个鬼子一脸笑容，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他可是知道，这些小鬼子都是狡猾狡猾滴！
不过，坑的就是这些狡猾的小鬼子，而且坑小鬼子，算是天经地义。
当然，要是真出现消减成就值的情况，他也认了！
“小RB，先来后到知不知道？规矩，懂吗？”
眼看东西就要被抢走，那位直播主不干了，看来还有点血性。
陈文哲有点庆幸，幸好没有坑这一位。
“先生，您很没有礼貌！”
山田也开口道：“这位老板是我们的老朋友，他已经说了，东西是给我们留的。”
“你们正在看我的直播？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对的，跟着你寻宝，这不是找到了宝贝？”说完，本田举了举手中的手机。
那位直播主，嘴唇都被气哆嗦了！
他要不是听到了手机中传出的声音，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最低十万，本田君，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你只要出十万，我就可以卖给你！”
“不值，一件光绪斗彩缠枝花卉纹蟋蟀罐，价值才十七万，这只是一件单纯的青花，少了一道工序，价值立即减半！”
陈文哲诧异的看着两个鬼子，没想到他们还真是有点水平，怪不得原来看不上他。
可惜，两个小鬼子的水平也就寥寥，居然没有看出一丝破绽？
“看来你们很清楚国内的市场情况，那就应该知道，这么漂亮的青花，就算价值不如斗彩，也不会只值七八万，要价十万并不高。”
“还有问题，看着有点新，感觉存世不会超过百年，这很可能是民国时期的仿品，最多六万！”
“新如初，听说过没有？故宫博物馆中，还有大批新如初造的珍贵瓷器呢！”
为了高价卖出这件瓷器，陈文哲也没少下功夫。
当然，他主要是通过搜索，来增加一些自己的见识。
“这件小罐虽然不大，但绝对是精品，而且是传世品，从烧制出来之后，就一直封闭保存才能这么新，这么完美，最少价值十万，少了不卖！”
本田直接摇头：“太新，肯定不是光绪时期的！”
“就算是民国时期的，价值也不低！”
“七万，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格，你考虑一下！”
说着，本田就要放下手中的东西。
到了此时，陈文哲已经知道，这一次稳了！
出了价，还加了一万，这个小鬼子是真喜欢这件瓷器，而且十分看好。
“看来是不能达成交易了，真遗憾！”
说完，本田这个小鬼子，拉着山田，毫不迟疑的转身就走。
陈文哲一惊，不会是露馅了吧？
“行吧，行吧，就七万，本田君这一次可是捡漏了！”
“哈哈，用华夏话来说，就是感谢摊主漏宝！”
陈文哲的脸皮都要忍不住抽搐了，实在是忍不住想笑。
刚才他还真被吓了一跳，现在反应过来，他立即意识到，这小鬼子在玩套路。
没想到他还真是个华夏通，连欲擒故纵都学的这么溜！
“包起来吧，用报纸，这样才合规矩！”
陈文哲忍着笑，从张一杰的摊子之上拿了几张报纸，帮着把东西包了起来。
“扫码！”
扫码支付，七万块到账，交易完成！
有钱了，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顿时之间，陈文哲居然有点百感交集！
“超额完成任务，奖励翻倍，获得十四点成就值！”
“激活新手任务3：韭菜需要培养，第二次卖给敌对方作品，奖励翻倍！”
“好人啊，居然还能继续割韭菜、薅羊毛！”
“加个好友吧，以后有好东西，可以直接联系我！”
陈文哲无语，这是想什么来什么？他这两天的运气，好像很不错！
“城管来了，快准备一下！”
就在陈文哲感叹的时刻，危机降临。
没办法，只能快速收拾了一下。
收拾完了，转头看了看，其他人的东西，已经全部收入了行李箱中。
没办法，大海市的管理太严格了，他们也就只能趁着市政、城管上班之前，出来摆一会儿摊。
没想到现在还不到九点，就出来清场了。
陈文哲跟张一杰他们，十分熟练的跨过一片小草丛，就来到了一片停车场。
此时整个停车场中，所有汽车的后备箱，几乎都打开了。
四处扫了一圈，终于认出来了一位熟人。
陈文哲首先走了过去，帮着那人把一个十分沉重的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之中，顺便，也把他的行李箱扔了进去。
“五十来件瓷器，给五十吧，再过来的时候，把我的行李箱带回来就可以了。”
“你小子今天可发财了，居然还舍不得这五十块钱？”
董和平笑呵呵的看着陈文哲，刚才交易青花蟋蟀罐的过程，他可全看到了。
“偶尔一次罢了，难道还能靠这个吃饭？”
“这可不一定，你的这两位同学，不就打算靠这一行吃饭吗？”
此时张一杰和曹庆春，已经把他们的东西，全都塞进了董和平的车中。
“这大海市是没法摆摊了！”曹庆春有点烦恼。
张一杰道：“原来城中那么多古玩市场，现在都被赶到楼上了，弄成了古玩城！”
董和平呵呵一笑道：“我原来就在城隍庙摆摊！”
“走了，快上课了。”
赚到了钱，陈文哲自然不想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重新进入小市场，这里正有几名城管在咆哮，可惜，这里的摊贩都经验丰富，根本就不理他们。
而城管也没有办法，他们不能随意打开别人的行李箱，因为这样做犯法！
大海市可不是普通小城市，可以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也不知道今天的城管，发了什么疯，居然不到九点就来了。
回到宿舍，稍微准备了一下，就九点多了，他还需要打工。
来到陶研中心大楼陶瓷工作室，这里的学生已经干的热火朝天。
今天陶教授也在，而且正在看一件转心瓶。
这是昨天入窑的作品，今天已经出窑。
没想到还有精品，要不然陶教授不可能留在这里。
“文哲来了，过来看看这件转心瓶！”
看到陈文哲进来，陶教授立即开口喊道。
第九章高仿金砖
陈文哲对陶教授的热情，也算习以为常。
走过去，直接上手！
转心瓶烧制困难，能够烧成一件，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先是仔细查看，看有没有变形，没有变形就是成功。
接着是外瓶、内瓶，能摸到的，全部摸了一遍。
一边摸，一边看，也在一边惊叹！
转心瓶是通过子母榫铆结构，把内外瓶结合在一起，且内瓶可以转动的观赏用瓶。
这种瓷器为乾隆时的创新品种，其造型新颖奇巧，工艺水平极为高超。
乾隆时期，除生产转心瓶外，还生产转体瓶。
二者的差别也很明显，内瓶可以转动的为转心瓶，外瓶可以转动的为转体瓶。
由于内外瓶分体，所以在烧造时，采用分体单烧的办法，这样内外瓶相接合的地方，和榫铆处为素胎。
还有，瓶体须三部分分别烧绘，在工艺过程中，各部位的收缩比例，要控制好，避免在组装、粘接、补彩后出现纰漏。
可以说，想要烧制成功一件转心瓶，问题一大堆，而且都需要极力避免。
这样的东西，烧制出任何一件，都是极为困难的，所以，陈文哲看的很认真。
器型、花色、厚薄、均匀、内外瓶是不是协调，连接的怎么样，有没有哪边变形，都需要注意到。
这些只要细心，加上足够的天赋，鉴定起来并不难。
看了好一会儿，感觉整个转心瓶规规整整，没有任何问题。
陈文哲松了口气：“没问题！”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太过规整了，也就是说匠气太重，跟清宫之中的那些匠师的随手之作，没法比啊！”
陶艺匀摇头表示不满，仿的就是仿的，匠气太重。
不管是刻画，还是器型，都太过拘谨，没有大师之作的那种随意。
清宫匠师做得多，手工纯熟无比，不管做什么工作都很随意。
但是，随意并不意味着大意，人家的随意之作，就是大巧不工。
相比起来，刻意模仿的东西，看着就太过工整。
这就跟现代的机器工一样，太过刻意，显得不太自然。
这些原来陈文哲自然看不出来，但是有了基础做旧术，他也就有了点鉴赏水平。
“普普通通，还算可以看，但是拿不出手！”
“教授，这种瓶子，您打算怎么处理？”
看着眼前的转心瓶，陈文哲心中痒痒。
这种高水平的瓷器，就算不是精品，也十分难得。
“捐给学校的慈善基金会，他们会拍卖出去，获得的款项，用来救灾！”
“呃，这只瓶子能值多少钱？”
“三千到一万吧！”陶艺匀再次叹息。
这转心瓶，真不容易烧制，里面的技术难点，实在是太多了。
他就算是仿制的最简单的转心瓶，也只能得到一些普品！
再次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大问题，这肯定算是一件高仿，这样的瓶子很适合做旧。
再说，出自陶教授之手的瓷器，可不多见。
遇到了就是机会，陈文哲自然不想放过。
“陶教授，我出四万买下来吧，反正是捐献，不如多捐一些！”
“咦？好小子，刚刚赚了七万，这就拿出了四万？”
陶艺匀看着陈文哲，眼中充满了赞赏。
“啊？您已经知道了？”
陈文哲的心中充满了惊吓，这传的也太快了。
真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我们这一行的，一定要守住本心。”
“星辰你过来一下，你得感谢一下文哲，他送了你一件最好的礼物！”
陈星辰过来，虽然绷着个脸，但是他那种发自内心的兴奋，怎么也遮掩不住。
“至于这么高兴吗？那件瓷器，你只完成了一半！”
“老师！”陈星辰有点不好意思。
陶教授摇了摇头道：“做旧不是正经手艺，要想成名，还是需要像景镇的那位一样，做一件现代高仿，如果那样不用做旧的瓷器，还能卖出七万块，你就可以出师了。”
“教授，我可不行，那一件卖了两千六百万呢！”
“只是个意外，刚开始的起拍价也只有一千美元，谁能想到之后会拍出了个天价呢？当然，主要还是东西好，要不然也不会上拍！”
陈文哲知道，他们说的是一次意外事件。
说的是美利国一家大拍卖公司，最近以一千美元低价，上拍了一件盖碗，没想到意外拍出了两千六百万人民币的价格。
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那位作者也很诧异，当他指出在瓷器上留下的暗款之时，所有人都傻了眼。
一件现代艺术品，被当做真品在大拍之中拍卖，还拍出了天价。
而这样的事情，算是屡见不鲜，因为在美不止是发生了这么一次，在霓虹也发生过多次。
“文哲，做旧不是正道，虽说你是有选择的在找买主，但能不做，还是不做的好！”
“如果真要做，就找那两个霓虹友人，他们很需要一些精品瓷器，完全可以继续给他们提供！”
陈文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从来没想到，陶教授也这么腹黑。
“你那钱就留着吧！换专业的事情，我已经给你办好了，今天就可以跟着我上课！”
“老师，不用留着，不义之财如流水，还是捐给灾区吧，再说，我只捐四万，还剩下三万呢！”
陶艺匀稍微犹豫了一下，“好，你跟星辰对接，到时候他会把钱汇入学校的账户，学校会统一管理、使用。”
陈文哲速度很快，直接掏出手机转账。
“这个学期快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考试月，今天我就看看你的手艺，在这里打工都两年多了，也应该学到了点东西！”
对于陈文哲的表现，陶艺匀很满意。
当然，感叹也不少，因为钱，耽误了多少孩子的前程？
回过神来，陈文哲立即紧张了起来。
他虽然有点天赋，但是这两年的见识让他知道，制作陶瓷可不是那么简单。
“激活主线任务，文明的起点从烧砖制瓦开始，奖励被动传承一次（烧制金砖）！”
“主线任务1：高仿金砖，并获得世人认可，完成任务，奖励自主传承十次。”
“激活支线任务：自制一件高仿瓷器，并获得世人认可，成功奖励自主传承一次！”
第十章拿手好戏
支线任务应该是陶教授激发的吧？有支线任务，肯定要有主线任务。
他还没有完成新手任务3，主线任务应该不会被激发。
可现在条件达成了，系统就一股脑的，发布了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
陈文哲心中充满了惊喜，原来他得到的系统，也不是那么的不正经。
只不过，被动传承只能是烧制金砖？
金砖是什么，陈文哲很清楚，能烧制的金砖，自然是故宫三大殿中铺的地砖。
那样的地砖，一块就价值十万。
在2012年的时候，八十七块金砖，卖了九百五十万块钱！
可以说，只要烧制成功，并且顺利做旧，就绝对发财了。
不过，想要在大海市之中烧砖，肯定不行。
幸好还有不长时间，就要放寒假了，他完全可以回家完成这项任务。
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至于一次被动传承，必须要等回到宿舍之后，才能接受，要不然很可能会出问题。
陈文哲有点坐蜡，想要完成一件高仿，单纯依靠基础制造术，肯定不行。
但是，他不想让陶教授失望，所以只能开挂。
基础做旧术的厉害，他算是见识过了，就是不知道陶瓷制作的手艺，系统的传承给不给力。
反正现在有成就值，那就学习一下呗！
这个过程当中，还能顺便完成任务，可谓一举两得。
可惜，这一切都是为了高仿，而且还需要获得世人认可，怎么获得？高价卖出去！
还是行骗，这个系统不正经，实锤了！
“那边空着一台拉胚机！”
“师兄，被你指导了一年，今天终于可以看看你的手艺了。”
“哈哈，师兄，不要犹豫，是不是手生？”
“也对，每天只能看，不能做，手生一点也正常！”
“师兄，手生没问题，如果不会那可就打脸了！”
“哈，到时候转入我们班，那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小师弟了。”
“哈哈......”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只有陈文哲笑不出来。
原来他只是在家里练过，后来得到了基础做旧术，也只学到了一些基础制造术，根本就从来没有练习过制瓷，可不手生嘛？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怎么可能轻易使用刚刚到手的成就点？
做旧的那些技能，他早就想要了，而且那些技能明显更有钱途！
可是，输人不输阵，今天怎么也不能丢脸。
“练泥就算了，从拉胚开始，就用这台辘轳车！”
陶教授一脸笑容的看着，所以他并不反对学生们起哄。
陈文哲叹息，他还就对练泥有心得，主要是这种工艺没难度，而且他还有天赋。
练泥就是从矿区采取瓷石，经水碓舂细，淘洗，除去杂质，沉淀后，制成砖状的泥块。
然后再用水调和泥块，去掉渣质，用手搓揉，或用脚踩踏，把泥团中的空气挤压出来，并使泥中的水分均匀。
练泥之后的泥团好坏，他一捻就知道，自然也就能够炼制出好的泥团。
至于拉胚，肯定手生啊！
“学习拉胚术，获得拉胚专精二级，消耗十点成就！”
一瞬间，无数画面，在陈文哲的脑海之中闪现。
这一次获得的传承，涉及到的内容并不太多，主要是制作各种器胚。
碗、盘、碟，葫芦瓶、抱月瓶、转心瓶，梅瓶、赏瓶、大罐、小罐、尊，只要是已知的器型，传承之中全部都有。
只不过涉及的面，相对基础制造术，就要少了太多，所以他学习的也算快速！
“获得技艺---拉胚专精！”
这次学到的是拉胚技术是专精级，不是基础技能。
只是稍微融合，陈文哲就已经对于拉胚足够熟悉。
拉坯，就是将泥团摔掷在辘轳车的转盘中心，随着手法的屈伸，收、放、拉、制出坯体的大致模样。
做得多了，重复的时间长了，可以形成肌肉记忆。
所以，很多师弟想要看他出丑，可能要让他们失望了！
拿过一坨泥团，捻了捻，感觉不错。
直接把泥团放在辘轳车的转盘上，启动辘轳车，转盘飞转。
陈文哲的双手一收拢，转盘上立即出现一件器胚！
转盘速度太快，陈文哲的双手也不慢，所以，一件冬瓜罐的器胚，一瞬间成型。
如果是制作小碗，可以直接在模具之中拉胚，那个更简单。
放入模具之中一些泥团，只要一压一转，就出现一只小碗。
熟手，一分钟能够制作出十几二十只小碗的器胚。
而冬瓜罐，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想要一次成型，不是熟手，绝对做不出来。
“好！”陶艺匀满脸的惊喜。
早就知道陈文哲的天赋不错，可他没想到，天赋居然这么惊人。
“接着做！”
“好！”
没有理会已经被惊呆了的众人，陈文哲小心的拿起器胚，放在一个合适的模具之中，这是要印胚。
印坯，顾名思义就是转印的意思，是通过石膏模具，来转印出所需要的器型和纹饰。
在宋代，许多影青薄碗，就是印坯成型的，碗内的雕刻花纹，也是转印上去的。
还有著名的元青花大罐，也是用印坯成型的。
冬瓜罐制作起来还算简单，只不过是大小的问题，越大，制作起来越难。
陈文哲的作品，只有不足十厘米高，要不然他也不能一次快速成型。
制作完成，放入模具，印胚这道工序也就算完成了。
这一道工序，功夫在外面。
印胚需要合适的模具，模具的好坏，决定了瓷器内外纹饰的好坏。
模具分为阴模和阳模，阴模印出来的纹饰是突出的，阳模则相反。
印坯也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手工制瓷技术，古代以竹制或者木等物品代替模具，以模具外或者内，印制所需要的陶瓷坯体。
这种工艺现代也经常使用，不过现代都是以石膏做为模具。
这一步，陈文哲没有消耗成就专门学习。
只要胆大心细，印好后精修一下细节，完成这一步并不难。
接下来是利胚，更是他的拿手好戏。
到了这一步，已经有很多同学哀叹出声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一步陈文哲十分擅长。
陈文哲选择了一件小碗，这只小碗已经晒的半干，可以进行下一步工作。
第十一章技能评定
陈文哲将小碗的器坯，覆放于辘轳车的利桶上，转动车盘，用刀旋削，使坯体厚度适当，表里光洁。
当然，这是一道技术要求很高的工序。
可是，对于手感超强的陈文哲来说，反而最简单。
只要手熟，加上手感，控制刀具做出一件完美的器胚，一点都不难。
心念一动，一股信息浮现在脑海，这是他的属性列表。
陈文哲：成就点（4）；
技艺：高仿、瓷器制作；
高仿：基础做旧一级，基础制作一级，去贼光基础一级，上包浆基础一级；
瓷器制作：练泥专精二级，拉胚专精二级，印胚基础一级，利胚专精二级；
瓷器制作，他只是学习了一个拉胚专精。
其他都是他自己的本事，而利胚居然是专精二级，这可就节省了十点成就值啊！
了解了自己的本事，陈文哲很高兴。
今天的考试，也算是对他技能的评定了。
“去看看那些晾晒的器胚，选择合适的刻花！”
对于陈文哲的表现，陶教授越来越满意。
如果能够进入刻花这道工序，陈文哲就绝对超出大二的水平了。
刻花之前需要先晒胚，晒坯很简单，将加工成型的坯，摆放在木架上晾晒就行。
不过，晒胚也是一个经验活，经验丰富，就知道器胚晾晒的合适不合适。
只要合适，就可以刻花。
用竹、骨或铁制的刀具，在已干或半干的坯体上，刻画出花纹。
这一步就没办法了，只能向系统购买技能。
“学习刻花工艺，消耗十点成就！”
“呃？不是应该消耗一点的吗？”
陈文哲本来打算，只学习一下基础刻花工艺！
“获得刻花工艺，专精二级！”
又是无数画面，飞速浮现在脑海之中，这一次涉及到的内容就更多了。
陈文哲完全蒙了，他已经完全顾不得消耗的那点成就。
无数信息，在脑海之内翻腾，他只能努力的学习。
古瓷制作有刻花、划花、印花、剔花等装饰工艺。
只是一个刻花，涉及到的花纹就有缠枝、卷枝，水波纹、花鸟纹、人物等等，实在是太多了。
想一想，所有能够刻制在瓷器之上的图案，都可以通过刻花工艺来完成，这一次的传承，又怎么可能简单？
陈文哲越是努力，越是集中精神想要学习，脑海之中浮现出的内容就越多，最后，他直接傻眼。
这一次的传承想要结束，肯定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
可是，陶教授他们还在看着，等着他的表现呢！
“怎么？累了？”
发现陈文哲一直没动，陶艺匀感觉有点不对。
发现他面色发白，好像在冒虚汗，立即关心起来。
“师兄，刚才我们只是开玩笑！”
“对，我们相信你有天赋！”
“这还用说嘛？没有天赋，只是看看，就可以做到现在这一步？”
陈文哲被外界的声音，惊醒了过来！
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短时间内学到了不少手法，应该能够应付过去。
不过，他的消耗很大，心神极度疲惫。
“做个简单的吧！就刻个小碗，缠枝莲太麻烦了，就弄个莲花纹吧！”
陈文哲随手拿起一只素胚小碗，选择了一把刻刀，一边刻画，一边旋转着小碗，寥寥几下，就刻画出来了一层莲花瓣。
他的动作太快，直接看呆了众人。
刻花也能这么快？王静师兄也做不到吧？
寥寥几刀，没有犹豫，没有设计、布局，就这么完成了一件作品？
看着这么简单，怎么他们做起来，就那么难呢？
“定窑刻莲花纹小碗，不错，素胚就是仿的定窑，有了你这几下，施白釉之后，就是一只规整的定窑器！”
“可惜啊！刻花可以学习仿造，器型也可以完美复制出来，施的白釉，却仿不了，现代的白釉，根本做不到古代定窑的那种程度。”
说完，陶艺匀看向陈文哲，“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嗯，现在就留这个学期的作业吧！”
陶教授稍微想了一下，就再次开口。
“没有限制，只要完成一件瓷器就可以，不限品种，不限大小，不限花色！”
“容易吧？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咨询咨询你们的星辰师兄。”
说完，陶艺匀缓缓的走出了工作室。
他一离开，整个工作室里，就热闹了起来。
陈星辰首先开口道：“刚才老师是在夸我吧？”
“好像不对，我仿制的那件青花缠枝花卉纹蟋蟀罐，就是因为釉色不对，才被李教授发现是赝品的，你们能咨询我什么？”
“不要臭美，也没人提那只小罐啊！”
“对，也就是那些不懂装懂的霓虹人，才能上当。”
“不可能，我看那段视频了，很多人都上当了。”
“就算有人上当，也不是因为你的工艺，而是因为陈师兄的做旧水平，要不然你的那件小罐，能卖出七万？不要做梦了。”
陈星辰立即反驳：“我不管，成交了就是成交了，我的一只青花缠枝花卉纹蟋蟀罐就值七万。”
“不要跟我说话，我不听，陈师弟，仿名窑器没前途！就说这种定窑小碗，随便一只都要几十万，只要出现，就会被无数人关注，稍微有一点不对，就会被认为是赝品，根本没法蒙人！”
陈星辰拉着陈文哲，就是一通白活！
中心思想就一个，他们可以合作，制作一些真正的高仿。
不是为了骗人，而是为了证明自己。
归根到底，还是希望获得世人的认可！
最后一句话打动了陈文哲，不过，他不需要跟陈星辰合作。
有了系统，他自己就可以烧制一些合适的瓷器，只要做旧技术跟得上，何愁得不到世人的认可？
“不行了，今天没吃饭，血糖有点低，我要回去休息一下！”
应付过了同学们，陈文哲快步离开了陶研中心大楼。
回到宿舍，哪里还顾得上吃饭，他的眼皮已经睁不开了。
这是身体的自我保护，心神疲惫达到极致，自然需要睡觉来修身养性！
陷入沉睡之中，刚开始还好，他睡了一个好觉，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不太美妙了！
第十二章真正的高仿
睡梦之中，等到陈文哲的身体休息好了，无数画面，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这一次主要是制作瓷器，从练泥开始，一直到刻花结束。
一遍一遍又一遍，刚开始他是以旁观者的视角，在看着别人不停的制作瓷器。
可到了后来，主角变成了他，他开始亲身体验整个瓷器的制作工艺。
可惜，每次到了施釉这道程序，就开始卡壳。
如果说前面的工艺，他十分纯熟，那么到了施釉的过程，他就变成了彻底的新手，几乎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施釉，最简单的一种就是把小碗这样的瓷器，整个没入釉料之中。
说简单，是真简单，但是，说不简单，还真不简单。
根据瓷器的不同，施釉的方法也不同。
而且根据时间的不同，施釉的厚薄也不同。
只是试验了几次，陈文哲就放弃了。
没有无数次的练习，没有足够的经验，施釉这一道工序，就绝对不可能过关！
这还是没有上彩，如果是制作彩瓷，就要使用到彩料，这就要进行彩绘，这又是一大技术难关。
这一切，他全都需要学习，可不是现在。
烧制瓷器，很多人需要学习一生，可以说是活到老学到老。
现在陈文哲不能着急，因为还有不少传承，需要他学习呢!
陈文哲现在最主要的是完成各种任务，不管是主线任务，还是支线任务，加上新手任务，都需要完成。
就是不知道自主传承，跟系统内学习的技能，有什么区别！
心念一动，陈文哲查看系统任务。
“新手任务3：韭菜需要培养，第二次卖给敌对方仿品，成就翻倍！”
“主线任务1：高仿金砖，获得世人认可，完成任务奖励自主传承十次。”
“支线任务：自制一件高仿瓷器，并获得世人认可，成功奖励自主传承一次！”
陈文哲已经完成激活主线任务，并且奖励了一次被动传承，也就是烧制金砖，这个是现在就可以直接接受传承的。
而制作一件高仿，就不容易完成了。
要想完成这件任务，需要高超的手艺，只有学完了整套制瓷工艺，加上做旧手段，才能完成这件任务。
最容易完成的任务，反而是新手任务，至于烧制金砖，可不容易。
虽然还没有接受传承，但是他知道，故宫之中使用的金砖，可不是那么容易烧制的。
再说，使用土窑烧制，他在大海市绝对做不到。
既然短时间内没法完成，他也就不急着接受传承。
现在，他还是努力完成一件高仿吧！
这样还能赚一笔钱，更是可以赚一笔成就值，何乐而不为？
现在陈文哲的成就值，已经是负数，算是个意外收获。
这个系统，果然可以让成就变负。
幸亏他选择坑骗对象的时候，十分的谨慎，要不然，肯定要掉进坑里。
成就值变成了负数，肯定要填上。
他还有一件转心瓶，这个东西可以利用一下。
这一次也算是一举两得，努力学习制造瓷器，顺便用做旧技术，做一件高仿！
虽然感觉系统的三观有点不正，但是限制了获得成就值的手段，也算有了点节操。
这样陈文哲也能有点底气，最起码他也算是劫富济贫吧？
仔细研究了一下做旧的手法，需要的技能有不少。
分别是去贼光、上包浆、上水锈、上土锈、造血沁、鸡爪纹，打磨术、蛤蜊光等。
他现在需要的只有去贼光、上包浆，还有打磨术和蛤蜊光，如果做旧的年代不长，甚至打磨术也可以省略。
一共三个技能，他已经学习过两种，现在只要消耗一点成就，就可以学到蛤蜊光这门技术。
在瓷器鉴定中，对一些古瓷彩釉上，以及釉边出现的类似蚌壳内侧的珠光样的光晕，称做“蛤蜊光”。
尤其是斗彩、粉彩和五彩等釉上彩，不仅在彩釉上能见到这种光彩夺目的“蛤蜊光”，有时连牙白色的底釉上，也有这种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晕闪现。
由于这种光晕显得珠光宝气，因此也有人把它称作“蛤蜊珠光”。
这一门技术，不用说，就是伪造这种蛤蜊珠光，或者直接说是蛤蜊宝光！
这是一门必学的技术，可是，除了做旧技术，他还要学习制瓷工艺。
制作简单点的陶瓷，他可以只学习上釉和烧制两道工序。
这样，最少也需要消耗二十点成就值，才能得到专精级的技能。
加上做旧的一点，就是二十一点。
还有欠下的六点，总共需要消耗二十七点成就！
不知道系统允许欠下多少成就值？而只要能欠账，还是先用了再说！
接下来的几天，陈文哲忙碌起来，除了上课，就是在宿舍睡觉。
按部就班，一天一次学习过程，六天之后，加上烧制金砖，总共六种技能，他已经全部学习到手，现在只差实践。
又是星期六，这一天陈文哲没有去工作室，而是留在了宿舍之中。
周末张一杰他们不是去图书馆，就是出去摆摊了，只有他还在宿舍之中，正好做一些隐秘的事情。
找出一只“雍正粉彩小碗”，先用化学做旧的方法，做了一遍。
化学品做旧，主要以仿传世品的特征为主。
传世品如果保护得完好，不会像盗墓类的出土瓷器，不同程度的釉面破损。
传世品其釉面具有脱玻化特征，釉光温润如玉，且底胎细腻，内壁可见“鸡爪纹”等特点。
这些，都是陈文哲的仿制目标。
中低档次的仿品，由于节约成本，想要赚取更大利润，往往会采用在釉面上涂抹高锰酸钾来造效果。
这个先前那位主播，就介绍过了。
这样做旧的瓷器，算是最低档的产品。
如果觉得效果不佳，用洗衣粉擦洗，然后用细砂纸打磨底胎，这算是中等档次的仿品。
到了这种程度，陈文哲自然是不会满意。
他需要的是高档次的仿品，也就是真正的高仿。
高档次的仿古瓷，则会采用中药浸泡的方式，制造老瓷效果。
掌握这种技巧的人，肯定为数不多，但不是没有。
一般中药的配方，都是严格保密的。
第十三章隋侯之珠
比如现在陈文哲的手边上，就有很多颜色各异的药水瓶。
这些药水瓶的标签，只是一些数字，代表的什么，也只有他知道。
这一次，不用制作鸡爪纹，也不用特意磨损瓷器。
因为他制作的根本就不是实用瓷，没有用过，自然也就不会磨损留下痕迹。
所以，制作起高仿来，也不算太难。
不过，用中药煮泡做旧，也会因对象的不同，而略有差异。
比如，为了造粉彩瓷蛤蜊光效果，会在中药里加少许酒精。
而为了消除釉下彩瓷的贼光，会滴入少许氢氟酸，而一小瓶氢氟酸，可以用半年。
所以说，只要有技术，做旧的成本，也并不如想象的那么高。
其实，使用笨办法做旧，成本更高。
比如水淹、土埋等等手段，耗费的时间也是成本。
因为仿制的是传世古，所以制作起来比较简单，只要去贼光，上包浆，再做上蛤蜊光就可以了。
到了这时，陈文哲也知道了基础技能的限制。
他做旧出来的这只雍正粉彩小碗，怎么看都像是民国时期仿制的，因为做旧的程度，最多只有百年。
“民国仿雍正粉彩小碗，也能卖几个钱！”
虽然知道了基础做旧技能的限制，但是陈文哲也没办法，他现在已经欠了系统不少成就值了。
如果没必要，他肯定不会继续赊欠。
他可不会认为，系统会无穷无尽的赊欠成就值给他。
制作完成了一只粉彩小碗，放在一边晾晒，陈文哲再次拿出了那只转心瓶。
转心瓶的做旧，就要麻烦多了，因为它有内外两层瓶身，特别是内瓶和外瓶的衔接之处，做旧起来更难。
不过，做了几次，他也算是熟手了。
只要小心谨慎，细心一点，大胆一点，把所有细节全都做旧一遍，也不过是多浪费一点精神。
陶艺匀教授仿制的是一件粉彩镂空云龙纹转心瓶，高31.5cm，口径8cm。
是一件粉彩器，就算是镂空的地方不多，也是瓷器中的名品。
此瓶由三部分组成，肩上部、腹部、内胆底座，连接起来可自由旋转。
瓶颈部及底座，为粉彩百花不落地花卉，腹部呈球形开光，开光处镂空雕云龙纹，纹饰流畅。
内胆施白釉，透过镂空处，其纹饰清晰可见。
底足内松石绿釉内开光书红彩“大清乾隆年製”六字篆书款。
这样的瓷器，做旧起来，自然很麻烦，很多细节，都需要做到。
比如粉彩的部分，要上蛤蜊光，而内瓶部分施了白釉，这种地方，也需要制作蛤蜊宝光。
只是上手段还不行，还要心细，比如粉彩部分，颜色深的地方，就要小心，这个地方制作出来的蛤蜊光，就要深一些。
越是颜色浅的地方，蛤蜊光也要越浅。
这样有深到浅，一定要有层次感，要不然，就不是上宝光，而是制造破绽。
反正是一个细碎的活计，急性子绝对做不了。
陈文哲也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
等一切做完了，已经是十天过去，他这做旧速度，已经算是很快了。
这一天，上完课回来，看着桌子上留的饭，也不知道是宿舍里谁带回来了，吃就完了。
吃过了饭，陈文哲又在细心的琢磨，那件粉彩镂空云龙纹转心瓶，看看还有什么地方，是他没有想到的，没有做到位的。
可经过十天的精心制作，以他的眼光，实在看不出什么问题了。
也就在此时，他的手机想了。
“教授？”
“我明天肯定没事！”
“嗯，我知道了，不会耽误补课的！”
“转心瓶？做完了，明天我会带过去，谢谢教授！”
放下电话，陈文哲发了好一会儿呆，刚才陶教授是什么意思？
帮他把做旧的这件转心瓶卖了？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还有，陶教授这是不要节操了？
他这样的小辈，做旧瓷器获利就算了，他老人家还缺这几个钱？
“明天肯定有事，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
大三之后，宿舍里很多时候都是空荡荡的，都在忙着为大四实习，或者是毕业准备了！
如果没有生活压力，此时完全可以放飞自我，尽情的享受大学之中最美好的时光。
可惜，陈文哲换了专业，要想继续读大三，就必须要进行各种专业考试。
他现在的专业是陶工，算是陶瓷学院最难的专业了，各个方面都要涉及到。
陶工，涉及的知识面广，将陶艺、陶设、雕塑工程等众多专业融为一体，全方面的发展学生，是一个难得的好专业。
如想在陶瓷界有所造诣，选这个专业，一定不会后悔。
若只是想混个文凭，随便找个工作，那样的话，随便选个陶艺、陶设就可以。
陈文哲自然是不想混日子，所以他就要努力了。
手工方面的学业，他到是不担心，现在补的都是文化课。
获得了系统之后，他的记忆力好像也被强化了，现在学习能力超强。
不强不行，因为每次在睡梦中，他都要学习无数知识。
他甚至怀疑，他现在的学习能力，就是在梦中被锻炼出来的。
或者说，是梦中的传承，扩充、强化了他的大脑。
又一次从梦中醒来，陈文哲睁开眼睛，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摇晃了一下脑袋，甩掉了脑海之中的秦砖汉瓦，唐彩宋瓷！
回想起梦中的记忆，陈文哲突然笑了。
学习烧砖、制瓦还是很有用的，最起码对于练泥这道工序，他有了极大的进步。
可惜，他们家那边虽然是山区，但因为环境保护，很多砖厂都被迫关闭了。
要不然，他以后完全可以大规模烧制古砖！
东山省临淄那边，到是还在烧制瓷器，但是他们烧制的都是生活用瓷，跟他现在学习的高端瓷器烧造，根本没法比。
想到最近的学习内容，陈文哲皱了皱眉头。
里面好像出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宝物，隋侯之珠？
随着接受金砖传承，陈文哲终于摸到了系统的边，它好像来自隋侯之珠，或者说，隋侯之珠就是系统。
说隋侯之珠，也许有不少人不清楚，可是说到和氏璧，恐怕就有很多人知道了。
第十四章这是原型器
传说，随侯珠是中国春秋战国时期随国的珍宝，也称为“随珠”，与“和氏璧”并称为“春秋二宝”。
“随珠和璧”或“随和”这两个词，就出自这里。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就算是媲美“和氏璧”的珍宝又能怎样？也不过是一件死物。
不过，能够青史留名的宝物，自有其不凡。
《淮南子》记录：“随侯之珠，卞和之璧，得之者富，失之者贫”。
普通人看到这句话，也不过是认为其夸大了两件宝物的作用。
还有人会认为，卖了这两件宝物就发财了，怎么会贫穷？简直是胡扯。
可是，只有得到了隋侯之珠，才真正明白这件宝物的珍贵之处。
传承知识，或者说是传承文明，才是隋侯之珠得之者富的原因。
隋侯之珠从来没有失传过，只不过它一直隐没在民间，默默的传承着中华五千年文明，不为人知罢了！
隋侯之珠，记录下了无数珍贵的传承知识。
虽然学习这些知识有些条件，但是这些条件并不难达成。
而陈文哲到现在，也不过学习了其中的九牛一毛。
“沉浸式体验，虽然能够学到更多东西，但是感受真的不好！”
发了一会儿呆，陈文哲才完全清醒过来。
主要是因为沉浸入古人的生活之中，学习他们的技能，真不是多么美好的体验。
“谁能想到，小时候无意当中捡到的琉璃珠子，居然是隋侯之珠？”
起身梳洗，顺便去食堂吃了个早餐，最后才提着一个礼盒，走进了陶研中心大楼。
“有点冷了啊，这是到了冬天？”
大海市的四季并不明显，加上最近比较忙，居然忘了时间，现在已经快过年了！
紧了紧衣服，本来挂在脖子上的珠子，已经消失了。
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住进了陈文哲的脑袋。
要是他告诉别人说，隋侯之珠就是枚琉璃珠，恐怕都没人会相信吧？
就只不知道，这个琉璃珠子为什么能够存储信息？
难道玻璃真的可以制作存储器？最主要的是内部还有控制系统。
其他的不说，要是把这个研究明白了，以后想不青史留名都难！
走进陶瓷工作室，陈文哲立即把脑袋里的胡思乱想甩掉。
“教授，今天这么早？”
“东西带来了？”
陶教授笑看着陈文哲，他还真是有点期待。
就连陈星辰那小子的青花小罐，都能卖出七万，不知道他的转心瓶，被这位弟子做成什么样子了，又能卖多少钱？
陈文哲看着工作室，今天居然没有几个人在？
“要期末考试了，你不会不知道吧？你的文化课也需要补一下！”
“这是你白晶晶师姐，她今年研二，专门研究龙泉青瓷！”
“王静你认识，跟着我学转心瓶制作，陈星辰张幽兰和就不用介绍了。”
“这是陈文哲，做旧很有一手，趁着没人来，我们先见识一下！”
说完，陶教授接过了陈文哲手中的礼盒。
打开之后，在灯光的照射之下，立即看到了一层莹莹宝光。
这层宝光在灯光的照射之下，没有一丝违和感。
要知道，仿品制作蛤蜊光可不难，难得是制作成那种自然分布的珠光层。
“这......”王静惊讶的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本来一脸漠不关心的白晶晶，此时也十分吃惊的看着这件转心瓶。
陶教授制作的转心瓶是什么样，他们都很清楚。
而此时摆在他们眼前的，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上周出品的啊！
“教授，你确定这是上周烧制出来的？”
白晶晶直接怀疑，她虽然没有仔细鉴定，但是这件转心瓶实在是太漂亮了。
一件东西，不管真假，只有漂亮的才有价值，只有漂亮才能传世！
“兄弟，你牛！”
“师兄真厉害！”
陈星辰和张幽兰，只有站在一边喊六六六的份。
他们还没有本事制作、鉴定，工艺这么复杂的瓷器！
“咦？老陶，这就是你仿制的原型器吧？还真是漂亮！”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山羊胡的老头走了进来。
一看，还是熟人，只不过，陈文哲的神色变得比较怪异。
“老李，来了？今天让你过来，主要是帮我站站台！”
陶教授也是神色怪异的看着李教授，这老家伙今天要打眼！
“站台没问题，不过你这件宝贝，要借给我研究几天！”
“行，你先看看，不要到时候出了问题，你又来找我！”
“咦？今天这么痛快？不藏着掖着了？还说没有原型器，哄谁呢？”
说完，李教授靠近了工作台，仔细观察台子上的转心瓶。
“色彩明快，结合镂雕、彩绘等工艺于一体，实为难得。”
“不过，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看着有点新，难道又是新如初造？不对，这不是乾隆时期的官窑，这是仿品，看这宝光，肯定不是现代仿品，晚晴？不到，民国仿品！”
看到了一件精美瓷器，李教授立即进入了状态，他此时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
所以，当大海市博物馆副馆长张昌民，和瓷器专家李金秋一快进来的时候，他居然也没有看见。
“老李这是怎么了？”张昌民好笑的道。
“我不是仿制了一批转心瓶吗？这就是原型器！”陶教授神色诡异的道。
张昌民还没什么，那位瓷器专家，已经被吸引了。
张昌民了解情况，李金秋可不清楚，看到一件重器摆在面前之时，自然被吸引了目光。
要知道，如果这件转心瓶是乾隆官造真品，那价值就高了，最少也不低于千万！
“这么新？虽然有着过度自然的蛤蜊光，但是看着年份很浅啊！”
不得不说，大博物馆的专家，还是很有一手的，只是搭眼一看，就看出了问题。
李教授高兴了：“是吧，我也认为是民国时期仿造的。”
“工艺还可以，包浆自然，颜色折射自然，宝光过度有序，应该是民国时期的仿制品，可惜了啊！”
“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就算是民国仿品，也价格不菲！”
陶艺匀笑嘻嘻的看着李金秋，这家伙也打眼了啊！
第十五章真正的专家
张昌民脸色不对了，他的手下丢人了！
“民国仿品，价格最多也就卖个四五十万！”
陶艺匀看向张昌民，：“最低五十万！”
“恐怕卖不到，小鬼子的专家，水平也不低！”张昌民道。
“我的学生，水平也不低，要不您纡尊降贵帮忙看看？”
张昌民还真是有点不服气，一个大三的学生做旧的东西，难道真的毫无破绽？
张昌民立即俯身，仔细查看，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节，他都不放过。
可惜，制作这件转心瓶的是陶教授，他虽然做不到大师级那种举重若轻，随意自然，但是做一件中规中矩的作品，还是不难的。
器物没有问题，做旧更加没有问题。
民国仿造，能够出现蛤蜊光已经不错了，其他就不能多加强求。
像是转心瓶这样的重器，谁见了都知道是宝物，不管是谁得到了，都会小心珍藏。
所以，只要不是出现意外，保存完好太正常了。
还有，不是实用器，自然也就没有磨损。
这又是民国时期仿造，自然也就不用出现高古瓷那种玻化。
至于鸡爪纹，转心瓶内部的情况你根本看不到，也就不要奢求从这一方面，看出什么问题了。
“包浆不错！”
看了好一会儿，张昌民才神色复杂的直起身。
他能说什么？说器型优美？
美个屁，者就是陶艺匀这个老家伙仿造的，能烧制出来就不错了，还能追求登峰造极？
“可不止是包浆，最好的还是这蛤蜊光！”就在此时，李教授开口道。
“对，这蛤蜊光由于析出和游离的原理，有深浅过渡的迹象，靠近彩色的就重，远离彩绘就浅淡，并且呈现放射状折射自然光芒，很不错的东西。”
李教授的本家，李金秋也不甘寂寞。
他这么一说，张昌民有点恼了：“你们还是仔细看看吧！”
发现张昌民的语气不对，李金秋和李教授立即一愣，接着他们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两个几乎同时趴在了工作台上，再次研究起了这件转心瓶。
陈文哲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完全忽略了工作室里几个崇拜的目光。
这里除了李教授和李金秋，好像都了解情况，所以，了解情况的这些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陈文哲。
做旧的这点手段，这里的这些人都有。
可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好像就只有一个陈文哲。
就在此时，外面又有脚步声传来。
“赶紧盖起来！”陶教授语气快速的道。
听到他的话，陈星辰的动作最快，他立即拽过工作台上的一张软布，把陈文哲带来的转心瓶，掩盖了起来。
而此时，本来被软布掩盖着的四件转心瓶，暴露在众人面前。
很快，陈文哲再次看到了几个熟人，山田和本田，这次他们还带来了两个老头子。
一个明明显是霓虹人，叫藤野综治。
另外一个倒是国人，叫钱开明，都是所谓的瓷器专家。
双方互相介绍之后，陶艺匀开门见山的道：“本田，这就是我说的转心瓶。”
“四件？”本田一脸疑惑。
“自己看，看中了，我们再谈价格！”
陶教授笑嘻嘻的让过了位置，让本田带来的人，可以近距离查看工作台上的作品。
这四件都是他的作品，其中三件崭新如故，另外一件，被他做旧了。
可惜，没有看到陈文哲的作品之时，他还有点自信，想着可以忽悠住这些小鬼子。
可是，在看到了陈文哲做旧的手段之后，他就没信心了。
本田带来的人，还是有点水平的，他们一下就选中了那件做旧的转心瓶。
可惜，这两个家伙水平还可以，只是看了几眼，就抬起了头。
“蛤蜊光大片状分布，没有过渡，不规则，涂抹状，假蛤蜊光也和假包浆、假火石红一样，不够自然，缺少灵气，是呆的死的。”
说完，藤野综治露出一丝不屑的目光。
钱开明也开口道：“蛤蜊光颜色折射自然，过度有序，彩面上都有内敛的蛤蜊光，自然蛤蜊光颜色偏冷，因与彩色距离不同，浅重不同，若隐若现，你们这件......”
说着，钱开明摇了摇头：“深浅不一、刺眼、死板，涂膜状态明显，就算是做旧，也不能这么敷衍！”
陶教授被说的面色有点红润，他做的有这么差？
在专家眼中，还真是很差！
就连李教授都笑了，他自然明白了，这是陶教授的作品。
感觉刚才应该是打眼了，这一次一定要找回点面子。
所以李教授毫不犹豫的开口：“你这做工也太次了，光圈比较粗大、片状的、不自然，而且浓厚彩四周的光圈，和淡彩四周的光圈，是一样明显的，没有真的那么自然有过度，让人看着很不舒服，做旧成这样，还不如不做呢！”
虽然没有看东西，但是本田已经确定，东西不对。
“陶教授，我们是很尊重您的，可您......”
“本田，不要着急！”
藤野综治一脸微笑，并没有因为发现东西是赝品，就愤怒。
他看向被软布盖着的地方，里面还有一件转心瓶，毕竟看着比较明显。
陶教授叹了口气：“星辰，打开让几位外国友人看看吧！”
陈星辰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软布，露出里面的转心瓶。
在三件新器，一件做旧瓷瓶面前，这一件就实在是太显眼了。
此时不止是陈文哲，就连张昌民等人，也都清楚了陶教授的意思。
这跟陈文哲玩的是一个套路，都是用瑕疵品衬托赝品，表现矮个子里面的假将军。
“吆西，这应该是那四件仿品的原型器吧？”藤野综治一脸自得的道。
“对，你们先看东西！”
这一次陶教授还是什么都没说，让他们自己看。
藤野综治没在说话，他跟钱开明全都拿出认真的态度，一点一点的查看起来。
这是一件粉彩器，就算是镂空的地方不多，也是瓷器中的名品。
拨动了一下内胆，内胆可以自由旋转。
瓶子转起来，内部云龙，透过外面的镂空雕刻，若隐若现，看着还有点神奇。
藤野综治跟钱开明分工明确，一个看内，一个看外，一个看彩釉，一个看白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