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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福星大事记全文阅读

作者:冬天里的熊     战国福星大事记txt下载     战国福星大事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战国福星大事记全文阅读

第一章 沧海桑田???!!!

    太阳依旧照耀,微风依旧吹拂,我身边那群家伙依旧在发泄着过剩的精力。我则在享受着亦真亦幻的感觉(其实就是打瞌睡啦!)。

    什么?我是谁?我没介绍吗?对不起!对不起!我叫李忠,北京一所普通高中的一名普通高一学生。

    对于我最标准的形容词就是“普通”普通的身高,60公斤普通的体重。还算提气的两道浓眉下,是一对明现偏小的眼睛。一张不大不小棱角分明的元宝嘴,算是对有着低低的梁骨和一个有些蒜头的的鼻子所破坏的形像给予的补偿。这副像貌根本使见过我三面以内的人,无法在N(2≤N)个人里准确的认出我。而且,我还有一个普通到全中国……不!全世界最多的人拥有姓。

    以上属于父母所赐,下面说一说我自己对于“普通”的努力。数学、化学平均80分,生物、语文、历史平均75分,物理平均70分,英语平均65。长跑、短跑良,跳高、跳远中,引体向上不及格。我的原则是保留一切可以保留的力量,节约一切可能节约的金钱,说的过去就好。

    你说什么?我缺乏上进心?那你可说错了!换个我感性趣的试试!吓死你!为了玩各种日本RPG游戏(正版+盗盘),我买了本字典自学日语。一年时间!嘿嘿!我的日语水平到了……到了……吓自己一跳的程度!不管游戏还是漫画,说明还是攻略,全都手拿把掐了。至于口语嘛……也没问题啦!(只要每句话别超过10个单词,超过了无论日本人还是学日语的中国人就都不会懂了。)

    “醒醒!老熊!”一只的大脚踩在了我的肚子上。

    如此无理的是我的同学兼死党文裘,绰号“混球”。

    “把你丫蹄子拿开!敢干扰大爷人生现阶段头等大事,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一把打掉了他的脚,可也顺势坐了起来。

    “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说混球,你想让‘冬天里的熊’变勤快,实在是……难!难!难!”我的另一个死党高猛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的走了过来。此公虽叫高猛,可既不高也不猛。只是偏好拽文撇酸,所以江湖人称“高锰酸钾”简称“酸假”。顺便说一句,因本人嗜睡所以匪号“冬天里的熊”。

    我们是在寒假班级活动,因为在讨论的时候大多数人说要一个不一样的寒假,所以就来了海南。中午刚到,还没吃饭这帮家伙就找船出了海。在他们大呼小叫的充份表现着自己的浅薄时候,我则因为三个小时的飞机与和煦海风的双重作用,到高唐与周公聊天了。

    “多美的景色啊!激励着我青春的心!”“混球”陶醉的说,而且眼睛里充满了小星星。

    “无聊!”

    “如此良辰美景,君作何感想!”“酸假”看着我说。

    “舒服!”

    “哪……?”二人齐声问。

    “好睡!”我靠在栏杆上打着哈欠。

    “扑嗵!”

    在老师迟来的不许打闹喝斥声中,我被两个毫无人性的家伙扔进了海里。虽然海南现在有摄氏30度,可海水还是冻的我打了一个激凌。

    就在我正准备向游艇游去的时候,海上没来由的起了大雾。刚才还是风和日丽,转眼就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船、喊声都消失了,只剩我孤零零一个飘在海面上。

    一团黑气突然凭空冒了出来,紧接着把我吞噬进去。

    “啊嚏!”我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毫无疑问是冻醒的。身上的衣服还是湿露露的,可好歹已经到了陆地上。我站了起来,四周还是黑漆漆的。我无可奈何的朝前走去。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一夜。在经历了漫长的黑夜和清晨的大雾后,天终于在晌午时分放晴了。极度的震撼使我暂时忘却了一天一夜的饥饿。我发觉自己正置身在一座山上。

    “我走到五指山啦?”我问自己。

    向四面八方看了看,没有海的影子。我确信自己不可能在一夜之间从海边走到这。再说这周围长的,也不是海南岛上常见的热带植物。

    “等等!这是什么?野桑树!”我看着周围几棵树再一次有了天旋地转的感觉。

    “老话不是说‘五百年沧海变桑田’吗?怎么到我这儿一夜就变了!”

    “咕嗵!”我又一次昏倒了,这次是在野桑树下。

第二章 我是谁?

    隐隐约约中我又感到有了些知觉,只是这会感到身上暖暖的,耳边也不断响起轻微的噼啪声。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听人说冻死的人在临死之前,是会感到热的!”我躺在哪儿胡思乱想,并下意识的动了动手臂。

    “你醒啦!”(日语)

    “是!(日语)……嗯!……啊!……”我大吃一惊,猛的睁大眼睛。“呼”的一下坐了起来。

    只见一个约十六、七岁的清丽的少女快步向我走来(先看到的当然是美女啦!)。她穿着一件淡青色的简式和服(《聪明的一休》中小叶子穿的那种),一截雪白光洁的小腿摆动间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鹅蛋形的小脸上一对大眼睛灵动活泼中又带点羞涩,再配上挺直的鼻梁和小巧的樱唇实在是令人心动。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大木碗,好像里面还盛着什么液体。

    女孩来到我身边轻轻坐下探身仔细看了看我,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看样子没事了!爷爷说你虽然不是很强壮,但……平时保养的不错,所以只要静养一下就没事了!”

    “小姐,是你救了我吗?”我欠了欠身,努力的用不太清晰的日语问道。

    女孩摇了摇头说道:“是我弟弟带你回来的,已经一天了。”真不容易!她居然听懂了!“你刚好,还是多休息一下!这是加了药草的粥,你喝一点吧!”说着女孩把手里的木碗向我递了过来。

    “谢谢!”我确实也是饿的够呛了,就毫不客气的接过了木碗喝了起来。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现在胃里怕是只有这些恩人们喂的一些草药了。

    这时我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一下这个房间。整个房子是用巨大的原木建成,地板也铺着厚实的木板。屋子的正中间是一个用鹅卵石垒成的火塘,四周摆着几件粗重的家俱。屋里摆设很少,只有一个柜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再就是墙上挂的十几张兽皮。屋内没有床,包括我躺的铺盖也是直接放在地板上。没错!这完全是古典日剧的场景。

    “看来我是到了日本了!”我的大脑飞快的运转着,努力分析着各种情况。我不是没想过这是个玩笑或恶作剧,但可能对我这么做的人全都没有这个能力或精力。当然我是如何从海南岛来这儿的也是个大问题,可既然一时半会肯定弄不清楚,就只能先放下了。“真是不知道现代的日本还有这种小屋!”

    “谢谢你们救了我!小姐!请问现在是哪天?”失踪了几天家里人只怕是急坏了!

    “哦!今天是……”

    “姐姐!我捡回来的那个家伙醒了吗?”这时一个男性童音响了起来。

    我扭头望去,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从门口走了进来。他和少女长的有六、七分相似,只是长的有些黑。男孩斜挎着一张弓,不是通常日本用的那种新月形长弓(我在电视剧里见到的),而是呈牛角形的黑色中式弓。这张弓只有约80公分长,看样子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他可能是打猎刚回来,背后背着一斛箭,手里还提着三只雉鸡和一只野兔。

    “新八郎!快过来。你带回带的这位先生已经醒了!”少女招呼道。

    这个叫新八郎的男孩把他的弓箭和猎物放在火塘边后,就也来到了我身边。“你刚才不是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告诉你!”男孩充满表现欲的说。“今天是2月7日!”

    “你……你真的确定吗?”我清楚的记得我掉到海里的日子是1月14日,那么我这二十多天到哪去了?

    “没错!”感觉到了我的怀疑,男孩有些不悦的说。“我肯定的告诉你,今天绝对是!永禄3年!2月!7日!”

    “请原谅!我是说……你说是……永禄?……永禄3年!!!”我几乎听到了自己下巴掉到地板上的声音。我不是丢了二十几天,而是找回了近四百五十年。我的大脑基本上处于短路状态。

    “你……你没事吧?”少女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

    男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姐姐说:“他……他是不是惊吓过度(惊吓过度?我的形像啊!)留了病根啊!”

    “新八郎!”少女大声呵斥着男孩,并用拳头打了他的头一下。

    “明明爷爷是这么说的嘛?”男孩一边揉着被打的地方,一边委屈的说。

    “哈哈!看来已经没问题了!”正闹着,一个长着长长白须的慈详长者走了进来。

    “你好!我叫妙乐斋,是名医生。这是我的孙女仙芝和孙子新八郎。请问尊姓大名?”

    “我叫李……忠……忠兵卫!”

第三章 家的感觉

    “我真的来到了战国的日本!而且是织田信长治下的清州!”

    几天里我熟悉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广阔丰饶的田地,还算繁融的城下町,这一切既便是在相对发达的浓尾平原也不能不说是表明了统治者的才能。商人、农民、工匠、武士、足轻……或各司其职或来去匆匆,只是看起来实在是滑稽……不对!是实在是非常滑稽!好象是到了《聪明的一休》的场景,或是进了《太阁立志传》的界面。我还看见了信长!是活生生的信长!只是非常远。当时他带着一队士兵入城,我没能看清他的像貌。至于他身后跟的一大群“名将”,我就更分不清谁使谁了!

    这些日子,我和这家人已经相当熟了。我编了一些身世,说自己是一个流落海外商人的儿子。后来发生战乱,父母失踪,只得独自回国(555!对不起!老爸!老妈!你们没跟我一块来,儿子只能如此说了!),又在山里遇到了强盗。这些天方夜谈,勉勉强强把我的“奇装异服”和蹩脚日语解释了过去。

    收留我的这家人也不是这里的土著。妙乐斋老爷爷已经有89岁高龄,为了学医十几岁的时候就到过南蛮(东南亚一带)。在接触了一些西医后又到了中国,一住就是二十几年。他在中国期间拜访过许多名医,对《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千金方》都有很深的研究,就连在中国都少有人解的《洞玄子十三经》等内丹炼法和岭南百粤巫医都有涉猎(好!好!好了不起呦!)。老人对内科、先天疾病和药理学都有极深的造诣,现在他的枕边还摆着一部第一版的《本草纲目》。

    妙乐斋老人四十多岁才回到日本,五十岁上才娶妻生子(不然照古代日本的习惯说不定现在都五世同堂了!)。在老伴去世后,他带着长子(仙芝父)和次子(新八郎父)全家住在越中国鱼津城的城下町。妙乐斋老人凭着高超的医术和人品在当地颇有人望,而两个儿子因不是学医的料当了贩卖杂货的货郎。新八郎从小就爱打架闹事,自从有了这副弓箭更是一天到晚泡在山里打猎。只要不闯祸,家里人也就由他去了。倒是仙芝小小年纪就学到了祖父七成医术,真不枉家里给她起这个名字。

    一年多以前,越中的富山城主神保长职攻击统治鱼津城的椎名氏。神保军在城下町大肆烧杀,妙乐斋的两个儿子夫妇都被杀害。当时因仙芝随祖父外出采药,新八郎在山里打猎,才得以幸免于难。不得已老人才带着当时13岁的仙芝(现在才14岁!古代的女孩还真是早熟!)和只有9岁的新八郎迁居到了尾张清州城附近。

    经过一个月多的接触,我感到仙芝和新八郎都是非常天真善良的孩子。只是这乱世的磨难和生活的重担,使他们显得有些早熟。我尽可能的和他们在一起游戏,给他们讲故事,希望带给他们一些应该属于他们年龄的欢乐。这一个月我的日语有了长足的进步,也难怪!把格林兄弟和安徒生的作品(尽管是精简版)翻成日语你当是件容易事哪!

    渐渐的,新八郎变的和我无话不谈,可仙芝却好象更拘紧了。有一次当我给姐弟俩讲完《海的女儿》后新八郎就跑去擦他的弓了,仙芝突然泪流满面的对我说如果她是美人鱼也会这么做的。

    “如果我是王子,我是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心!”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说。

    “反正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在这里生活好象也不错!”看着满脸通红跑开的仙芝我不禁想到。

    “新八郎!你……你姐姐是不是……不太喜欢我?”一直没什么进展的我不禁有些着急。

    “没有的事!我姐姐最近是有点怪怪的,常常脸红还常发呆。但她绝不讨厌你!这个我知道。”新八郎一边蹦跳着一边说。“我有一次还看见,她望着你的背影咬着嘴唇偷笑!”

    我的心在这三月里和万物一起复苏。我正和新八郎一起在山中打猎(实际是我给他打下手)。这些日子我不是帮仙芝照顾药圃,就是替妙乐斋老人背药箱去给人看病(人总得干点力所能及的吧!)。

    “大哥!你是不是想当我姐夫啊?”新八郎突然望着我一脸狡黠的说。

    “小小年纪不要总想一些有的没的!”我半真半假的说道。

    “哼!不说就不说!一个两个都是怪怪的!”

    “让我来射一箭吧?”看着新八郎百发百中的射着偶尔出现的小兽和树上的昆虫(没办法!野兽太少!),心情大好的我不禁有些手痒。

    “好!”新八郎把弓和一支箭向我递来。

    一入手我便吃了一惊,小小一张弓竟是出奇的沉重。把箭搭在弦上,我振臂一拉。也不是没拉开啦!而是……完全纹丝不动!

第四章 酒肉和尚

    我上下仔细看了看这把弓。弓背是一根纹理细腻的黑黑木头,内侧衬着一根铁片,上下端都镶着铜铸的弓首。弓弦约有绿豆粒儿粗细却看不出是用什么做的,好象是由两种东西合成的。

    “新八郎!这把弓是什么做的?”我疑惑的问。

    “弓背是千年杉木的根,弓弦是用老熊筋和鲛鱼的鳔拧成的!”新八郎得意的答道。

    我又看了看,发现弓背内侧刻着一行小蝇头小楷。“大明嘉靖三十六年孟春……”我小声念到。“沧州宋海天制,力开二十钧。”

    “天!我的天!二十钧!那可是六百斤!”我实在不能接受这个现实。这把小孩子的“玩具”居然是五石硬的铁背铜胎神臂弓。

    “八郎!这把弓是……是谁给你的?”

    “两年前我爷爷救了一个明国人。他看我力气大,就给我做了这把弓。他说我将来会有出息的,这把弓能帮的上我!那个人还给了我一本书,只是……我看不懂!”新八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原来如此!新八郎打猎从不把弓拉满,原来是这把弓太强了!他怕把箭射丢。只是我以前一直没注意。

    “你能把弓拉满吗?”我问。

    “没问题!大哥你看着!”新八郎把一支箭搭在弓弦上,瞄准了二十步外一棵一搂粗的大槐树。

    没有一丝声音,神臂弓在新八郎手里变成了满月形。

    “嗖!”的一声,利箭洞穿了树干直钉入不远处一块大石一寸有余。

    “好!”不是我喊的,因为我惊呆了。

    顺声音望去,从不远处走来了一个和尚。这个和尚长的五短身材一脸横肉和大把的洛腮胡子,却并不显的凶恶(有些像画像上的达摩祖师)。他穿一身粗布僧衣戴一个大斗笠,扛着一把长枪,还挂了一个包袱,好像是在旅行的样子。只是我觉的他的长枪有些怪。枪头的下端有两个小枝伸向两边,上端却是弯的。

    “你的力气好大呀!”和尚赞赏的看了看新八郎,又看了看那支箭。

    “当然啦!町里的铁匠师傅都不如我呢!”新八郎骄傲的挺了挺胸。

    “是这样啊!……那我们来打一架吧!”说着和尚把长枪、包袱和斗笠扔在了地上。

    “好!”在我喊出不行之前新八郎已经冲了出去。我一把没抓住(就凭我也抓不住)。

    新八郎飞快的跳起来,对着和尚就是一拳。和尚上前一步挥拳相迎。

    “乒”的一声巨响。新八郎落地打了个趔趄,和尚也退了两步晃了晃。

    “有意思!”和尚笑着说道。

    新八郎又抡起双拳击向和尚小腹。和尚闪身飞起一脚向新八郎左肩踢去。他们就这么你来我往打了起来。二人对我的喝止全都充耳不闻。

    时间一久我也看出点门道来。年仅十岁的新八郎在力气上并不吃亏,而且身形灵活反胜和尚一筹。只是他挥拳出腿全都是率性而为,可以说毫无章法可言。反观和尚攻防进退法度严谨,每每于千钧一发之际脱身而去。实际上和尚已经完全控制了局面。看和尚并没有伤害新八郎的意思,我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他们足足打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手,全都大汗淋漓。两个人毫无形像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好久没有打的这么痛快了!小子!你可真厉害!”和尚翻身坐起说道。

    “大和尚你也不赖嘛!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力气这么大的人呢!”新八郎对和尚也是有些惺惺相惜。

    “只是可惜……”和尚眯着眼睛,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少倾,和尚站起了身。从地上捡起了包袱和长枪,眼珠转了转道∶“请问二位,你们是住在这附近吗?”

    “是啊!是啊!”不等我说话新八郎就抢着答道。“我家就住在那座山后,离这不到五里路。”

    “阿弥陀佛!贫僧是奈良来的行脚僧,想到关东上野国去。不知可以打扰一餐吗?”

    “好呀!正好我刚打到了两只雉鸡和一头小野猪。我姐姐做的串烤野味和猪骨汤可好吃了!”

    “新八郎!”我拉了拉他的衣袖。“大师是出家人……”

    “没关系!没关系!出家人四大皆空随遇而安,且客随主便!贫僧我也……不忌荤腥!”和尚一脸憧憬的用舌头添了添上唇。

第五章 生离死别

    山药、土豆、肉块、萝卜和油脂被交替穿在了铁签上,撒上了盐、香草粉、谜蝶香和一些我不知道的作料,在烤架上“吱吱”作响。火塘里的铁锅中,洗剥干净的雉鸡和小野猪的棒骨一起在汤中翻滚,发出阵阵浓郁的香气。

    我不知道那个和尚究竟吃了多少,但总之我是非常佩服他的胃口。他的满脸冒着红光,连头上的戒印都好象直出油。看着他的样子,我觉得也许我是遇到了一位“济公”式的高僧。

    “多谢各位款待!贫僧万分感谢!”和尚双手合什对妙乐斋老人行了一礼。

    “大师不必客气!予人方便予己方便,相见即是有缘!”妙乐斋还了一礼。

    “还有一件事希望您一定答应!”和尚看了看新八郎。“我看这孩子天赋大异常人,如果埋没了实在可惜!我希望您能把他交给我,让我教他武艺。”

    老人忧豫了一下问道:“大师!您……”

    “哦!贫僧失礼了!贫僧来自奈良,名叫宝藏院胤荣……”

    我记起来了!那把长枪就是天下名枪新月十字枪。

    我正一个人躺在屋顶上数星星。新八郎和宝藏院离开已经三天了,仙芝心情很忧郁,时常一个人躲起来想心思。我真没想到,妙乐斋老人一句推拖的话都没说,只是订嘱了新八郎几句就让他跟宝藏院走了。善解人意的仙芝只能流着泪替弟弟收拾了行装。

    我听到有人走了上来就坐起了身。“爷爷!您来了!”

    妙乐斋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老人看着天空说。

    “仙芝和新八郎的父母不是被武士杀死的吗?您应该很恨武士才对!可为什么要让新八郎……”

    “学武艺也不一定就会成为武士,再说我为什么一定要恨他们?”妙乐斋转头看着我,双眼闪着光芒。“武士在很久之前就有了,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依然将存在!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将如此。就是神保长职本人,我也从我的心里放下了!生活在这个乱世里他也不轻松,时时刻刻都要但心别人的攻打,一但失败等着他的就将是身死族灭的结局。而乱世的开始虽和武士有关,但也并不是表面上那样仅仅由几个人揭起那么简单!”

    “那乱世是因为什么而起的?又会怎样结束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人的生命很短暂,应该有很多事等着你开开心心的去做。何必总用仇恨去压着你的心呢?”妙乐斋又把脸朝向了天空。

    “每个人都有些事必须去做,这也许就是宿命吧!”我有些感触的说。

    “宿命?也许吧!新八郎去学武艺可能就是他的宿命。你知道吗?……”老人神秘的笑了笑。“我的祖先在近四百年前,曾追随源氏九郎判官义经殿下纵横天下。他的名字你也许知道,他就是武藏坊弁庆……”

    “?!”

    “从五岁时新八郎把磨盘从基座推到地上起,我就明白了。祖先的血再次复活了,他早晚会走上这条路!”

    我无话可说。

    “现在说说你的宿命吧!你到底是从哪来的!”妙乐斋狡猾的对我眨了眨眼。

    “……”

    “你可别又对我说南蛮归来的那一套!我在那儿住过。大明的衣饰也不是你这样的!再说,深山遇盗你身上的海水是从哪来的?(人老精,鬼老猾,兔子老了鹰难拿!)……其实仙芝也看出来了!(聪明灵俐!)只是一直没说罢了!(善解人意)怎么样?现在想谈谈吗?”

    我把掉到海里的前前后后都告诉了老人,最后说:“我并不是想欺骗你们!我只是……我只是……”

    “我明白!我明白!你只是怕我们接受不了!你说谎的时候眼中常闪过内疚,说明你本性诚实。你发自内心的照顾仙芝和新八郎,说明你天生善良。你为新八郎担忧,说明你有责任心。”(这样也行?这比我自己想的借口可好多了!)妙乐斋又问了我很多四百年后的事,想了许久才对我说:“你能来到这儿确是件不可思意的事!但已经发生了,就说明了必然有许多事等着你去做。这也许就是你的宿命!不要躲避!再有就是……仙芝以后就要拜托你多照顾了!”

    “爷爷你……”

    “我就要死了!你不要宽慰我,我活了这么大年纪又是个医生,早己经看开了。你也不必难过,开开心心的去完成我交给你的和你自己的事就好了!”说完这些话妙乐斋老人就回到了屋里。

    我又躺在了屋顶上开始数星星。

第六章 第一天上工

    3月26日晴无风

    11天前,我和仙芝埋葬了妙乐斋老人。他走的很安详,就如睡着了一般。由于老人事先有了交代,仙芝对于爷爷的辞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痛(亦或许是被埋在了心里)。

    昨天,我和仙芝举行了婚礼(什么?未成年少女?我可也是刚过16岁生日呢!再说这可是战国的日本!当年信长的夫人浓姬17岁未嫁,就在列国间传为无盐嫫母。我可不想让仙芝受到这种困扰!)。来的只有三五邻居,平民的婚丧嫁娶本就容易被人忽视。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工的日子。因为我可没有新八郎那样的本事,也不愿让仙芝走街串巷去给人看病!(偶尔帮帮邻居还是可以的)所以我只能选择去为别人工作了!

    答应雇佣我的是町上木鸟屋杂货店的老板三利卫门。他是一位慈详的长者,同妙乐斋是至交和棋友。在我的婚礼上听了我和仙芝的拜托后,立刻同意让我到他店里去当帮工(或叫杂工)。

    在吃过早饭后,情义绵绵的仙芝一定要送我去店里。我拗不过她,只好一起出了门。其实仙芝的家并不住在町上。因为是后搬来的,并且为了采药和新八郎打猎方便,所以把房子建在了离城下町三里远的山坡上。又在屋边开了块半亩大的药圃,种些常用的草药。

    出门走了不远,我们就看见一个年青人晕倒在了路边。

    “不要动!”正当我想伸手把年青人扶起来的时候,仙芝突然拉了拉我。

    “这种病在发作时不能轻易移动!”仙芝在仔细观察了一翻后对我说。我看了看年青人惨白的脸和发紫的嘴唇后,才想起他可能是心脏病犯了。

    “你在这看着!我回去取药!”说完仙芝就向房子跑去。

    ***

    仙芝从一个小瓷瓶里倒出了几粒黄豆大小的墨绿色药丸,放入青年被我掰开的嘴里。又用水壶灌了他几口水。

    看青年的脸上恢复了些血色,喘气也均匀了许多。我把他扶起来,让他坐到了一棵大树下。

    “是你们救了我吗?真是……太感谢了!”缓过神来的青年用微弱的声音问道。

    “您好点了吗?再喝点水吧!”看青年又喝几口水后我问:“您怎么一个人倒在这了?”

    那个青年告诉我们他是个武士,正在四方游历增涨见闻。当他刚刚翻过前面那座山时,突然感到心口阵阵巨痛。他当时看见这里有间小屋,不想还没走到就晕倒了。

    “武士?”在这个力量决定一切的时代,我所见到的唯一比我瘦弱的人居然是个武士。我不禁有些疑惑。

    “这个老毛病每年都要闹个两三回,不想这次在外面犯了。看来我这辈子是注定被它缠上了!唉……!”青年(我还是不习惯叫他武士)无奈的摇了摇头。

    “您……还是应该多保重!身体是……(我估计他不知道什么是革命)支撑着脑袋,而脑袋装着知识!身体坏了,再多的知识也没处装了!”

    “您的话实在是闻所……不!不!……是……是实在让人耳目一新!”年青人站了起来。“非常感谢您的教诲!至于救命大恩则是无以言谢!虽然由于一些原因现在我不能告诉您我的姓名,但希望将来能有机会让我报达您的恩情于万一!”

    “这里还有些药,请您带上吧!”仙芝突然把小瓷瓶递向那个青年。“您感到胸闷憋气时吃一粒,发作时吃五粒。这种药虽然可以抑制病症,但无法根除。或许……关东古河地方的田代三喜斋大师能有办法!如果……如果他还健在的话!”

    “真想不到!夫人(第一次听到有人叫自己夫人的仙芝脸羞得通红)居然如此精通歧黄之术!”年轻人有些惊诧的望了望仙芝。“那么我就告辞了!”

    “真是个有趣的人!”望着年轻人远去的背影我对仙芝说。

    “啊!上工!”我俩一起大叫。

第七章 第一单生意

    3月27日晴微风

    不管三利卫门老板的脾气多么好,对于第一天就迟到两个时辰的员工也不免怒火中烧。昨天,我在被他不停的以“不能辜负妙乐斋先生的信任!”、“年轻人要勤奋!”、“要带给仙芝幸福啊!”等理由教训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在我不停的道歉声中原谅了我!

    哎!总算过了一关!

    *

    “欢迎光临!您需要点什么?”我正在看店,这时走进来一位武士。

    “哦!你是新来的?三利卫门老板不在吗?”武士问。

    “老板进货去了!我叫忠兵卫,是新来的杂工!”我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他。

    这位武士有三十多的年纪,穿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布衣。两只手臂和颈部如老树根般盘根错节,即便是隔着衣服也能清楚的感到其中所蕴含的力量。两只眼睛清澈明亮,整个脸上充满了安详宁静。

    “是这样啊!我想买些……”武士的目光扫过货架。“……丝绸!你们有什么样的?请拿给我看看。”

    “请稍后!我们店里有一些上好的丹后丝绸!”我爬上货架从上面拿下了一黄一绿一紫三卷丝绸,这是三利卫门老板去年夏天从京都来得行商那里进的。因为尾张这个地方穿的起丝绸的有钱人并不多,所以至今还没有卖出去。“请问是给夫人还是小姐买的(他这种喜爱武艺远胜服饰的武夫自然不会是给自己买的)?嗯……请问身量是多少”我拿出了尺子。

    “怎么?……你们这儿没有明国来得丝绸吗?”武士有些失望的说。

    “非常抱歉!我们店里没有明国丝绸”我对武士躹了个躬。“明国丝绸确实垂坠柔滑,是制作冬装的无上佳品。若是能内衬名贵兽皮,如火狐、雪貂、黄金貉等,就是穿在天潢贵胄身上也会毫不逊色。但……如果是制作夏装的话就说什么也比不上轻薄飘逸的丹后丝绸了!”(现在是三月底,神经病才会在这个时候制作冬装呢!)

    “也是……”武士有些犹豫。

    “假如能在夏日祭、盂兰盆节、七夕的庆典上穿上用丹后丝绸做的衣服,一定会成为众人的焦点!唉!……可惜我只是一个穷伙计,不然我一定会让我的妻子骄傲的站在人群中!”

    “是!……只是?……这是?……焦点?……”武士开始发晕了。

    “您再看看这颜色!这娥黄色多么明快!春天的油菜花也不会比这更鲜亮了,……再看看这绿色!青翠欲滴,人穿上它怎么也得年轻十岁吧!……还有这紫色!多么高贵典雅!即便是到了京都天皇的宫廷里,毫无疑问也将是一颗璀璨的明星!……”(以上各段推销词取自北京某大商厦一服装推销员)

    “好吧!那么就……”武士好像作出了决定。“黄的,还有紫的……就三种一样一块吧!内人的身高是四尺九寸……”

    “这不是利家大人吗?您大驾光临我却不在,实在是太失理了!您要买点什么?”这时老板回来了。

    “前田利家?犬千代?枪之佐?丰臣大老、枪道名人、加贺120万石藩之初祖、……”一连串显赫的名号从我心头滑过。

    “三利卫门老板你太客气了!我来替内人买点衣料。”前田利家笑着回答。

    “阿松夫人还好吗?要选什么样的?能为您和夫人效力实在是非常荣幸!”

    “不必麻烦了!我已经选好了。多亏这位帮了忙!”利家指着我对老板说。

    “啊!……啊!……忠兵卫!快把利家大人要得东西准备好!”三利卫门老板有些怀疑的对我说。

    “是!夫人身高四尺九寸,每身衣服用料约八尺八寸二,三块共计两丈六尺四寸六……”我咽了口唾液继续说:“……请您按两丈六尺付钱就好了!每尺200文,一共是5贯零200文!多谢惠顾!”(由于本人不懂裁缝,所以以上数据可能有较大出入。)

    “你叫……忠兵卫?你会成为一个大商人的!”接过包好的丝绸后前田利家看了看我,又转头对有些目瞪口呆的三利卫门老板说:“你的店里可是顾了个好伙计啊!”

    “你很会做生意啊!”利家走后我对老板说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是!我出生在商人家庭!”(这并不算说谎)

    “你……九九算法也很强啊!”

    “是!我小时候专门学过!”(那可说的上是我对小学老师的一部血泪控诉史)

    “从现在起你就是木鸟店里的店头伙计了!”

    “多谢老板栽培!”

第八章 未发迹的“大人物”

    3月27日多云无风

    下午,我收完一笔账后回到店里。还没进屋就听见一个尖利的声音大叫大嚷道:“要这么高的价!太不象话了!三利卫门老板!你这分明就是家黑店嘛!……”

    我快步走到店里,只见一个身形矮小的武士正在大声嚷嚷,而老板则是不停的鞠躬。我拉过边上的小学徒问了问情况,是一位采买材料的武是士嫌价钱太贵正在大闹。

    我在边上站了一会才渐渐明白事情的原委。清州城的内城在去年冬天加盖了一批房屋,主体工程已经修建完成。现在农忙基本已过,想乘雨季到来前把内装做完。因此派这个武士来买些做隔扇和窗户用的木条。老板答应给他打9.5折,可他觉得买的量大应该给打9折。

    “这位大人请不要生气!”我走了过去(其时之前老板已经对我使了好几个眼色)。

    这时武士才转过身,可他的相貌着实让我吓了一大跳。大大的眼睛目光犹疑不定,高高的颧骨倒是十分红润,扁平的鼻梁鼻孔大而外翻,还有一对招风大耳,年纪不大前额却已经有些秃了。这活脱脱就是一只猴子嘛!。“等等!……猴子?……莫非说!……”

    “请问!您是……木下大人吗?”我有些紧张的试探着问。

    “你是谁?”武士警惕的反问,一双眼睛上下左右的打量着我。

    “这位是我们店里的店头伙计忠兵卫,这位正是杂项奉行木下藤吉郎大人(果然不错)!”老板得救似的急着介绍到。“店里的事他是一样可以作主的!啊!……我还有件要紧事要去处理,就先失陪了!”看来他是急着摆脱这个吝啬鬼了。

    “做不成也没关系!”在经过我身边时,三利卫门老板以极低的声音说。

    “你可要有准备!我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步得哦!”老板走后,木下藤吉郎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说到。

    “看您说的!我会做那么无礼的事吗?”我表现的非常诚恳。“三茂!快给藤吉郎大人拿些浊酒(日本当时没有烧酒)来!……买卖不成仁义在!您千万别客气,也不要有什么顾忌!”

    “你……真的没有别的要求吗!”乌黑的眼珠在又大又圆的眼眶里叽里咕噜转了一汽后他问到,看来他还是不太相信。

    “要怎样您才能相信我呢?……这样吧!我答应就按您的价钱成交!”我大度的说到。

    “真的???”藤吉郎原本就大大的眼睛显得更大了,嘴里仿佛塞进了一个桃子。

    “商人是不能拿生意开玩笑的!”我装作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

    “那我可真是失礼了!太感谢你了!”藤吉郎终于放心了,兴奋得手舞足蹈仿佛听见了锣声一般。“还是和你做生意痛快!”他主动拿起一杯酒喝了一口。“你可真是个豪爽的人哪!”(有得便宜卖乖的嫌疑)

    “现在总可以一起喝一杯了吧?”看到他渐渐冷静了下来,我摆出了最诚恳的笑容。“我可是最敬佩你们这些驰骋天下的武士了!您知道吗?要不是因为我的身体太差,也早就去从军了!”

    “是不是有些……有些太……太打扰了?”其实他已经喝过了。

    “哪里!哪里!象您这么尊贵的客人,平时就是请也请不到呢!”看他有些动摇我决定再加一把劲儿。“难道说您是看不起我这个商人,怕失了您的身份吗?”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藤吉郎就在桌边,盘腿坐了下来。

    “快座!快座!您只管把这儿当做自己家,完全没有必要见外!”目的初步达成。

    “哈!哈!真拿你没办法,还真是个固执的人哪!”他哈哈笑着说。

    “彼此!彼此!”我又吩咐学徒从货架上取了些鲷鱼和蝶鱼的鱼干当下酒菜,这才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老早就听说过您的事了!我是忠心佩服,只是一直无缘一见。难得您今天有暇光临小店,这才让我终于一偿所愿啊!”我拿起壶替他斟了一杯酒。

    “哦?……你是在哪儿听说的?”他侧头看了看我。看来即便是这个时候,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每个来店里的人说:您是织田家的第一能吏,就没有您办不成的事!而且……”我凑过头去故作神秘的说:“我曾经经商到过远江,在那里遇见过松下嘉兵卫大人……”

    “啊!”听到我的话他大吃一惊。“大人他还好吗?”

    “还好,只是很想念您。他还说从没见过比您更能干的人,当年的事他也是出于无奈!”我充分发挥着自己的历史知识,反正现在两国交战也不怕他去核实。

    “是啊!是啊!当年松下大人确实对我相当照顾……只是……哎!”他也感慨了起来。

    我一边喝着酒一边观察着这个未来的“天下人”。他的才具虽说平凡,但却有着常人难以启及的热情和冲劲(或者说是野心)。他对任何能够帮助他的人都可以推心置腹,但决不是一个可以共富贵的人。日后对黑田官兵卫如水的疏远和对“七虎将”的掣肘恐怕都是源于他的这种性格,与其身后丰臣天下的崩溃也不无关系。

    “这样一个人居然能够得到天下,究竟靠了几成本领?又有几成是运气呢?亦或是天道命数让他和他的王朝如流星般划过历史的长河?真是天心难测啊!”我不禁想到这个人谜一般的生平。

    “不过你这狗头!……不!是猴头!居然想占本大爷的便宜!既便你浑身瘦的皮包骨,我也要榨出你三斤三两油!”我暗中咬了咬牙。

    “木下大人!最近做过酬集军费的任务吗?这段时间粮食可是不大好卖啊!”酒过三巡之后我问出了一直想着的问题。(别问我怎么知道的!玩《太阁立志传》开始总是领到这种任务。)

    “谁说不是啊!”木下藤吉郎愁眉苦脸开始了他的诉说。

第九章 忠兵卫的“馅饼”

    “……前些日子我去目加田镇卖粮食,却连市价的七成都卖不掉!最后只能以六成五的价钱成交。(去产粮的琵琶湖地区卖粮食?我对他的评价可真是一落千丈。)主公对此大为不满,还发了脾气!”木下藤吉郎甚为苦恼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哎~!可我总不能自己开家店卖粮吧!现在我的手里还有一大批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哎呀呀!看到您如此为难,我可真是感同身受。嗯!……这样吧!我们木鸟屋按照市价的七成收下您的粮食!您不但节约了时间,还免去了一路奔波之苦。您认为这样可以吗?”我很义气的扔出了第一张香喷喷的“馅饼”。

    “真的吗?!那你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我一定要敬你一杯!你可不能推辞噢!”木下藤吉郎兴奋的往杯中斟满了酒递到我的面前。

    “您不常去买战马吗?我听说那可是令人刮目相看的业绩啊!也会引起信长殿下注意到您的才能。”我放下酒杯关切的继续“引诱”到。

    “这个道理谁都知道!但你可能不太清楚,到北陆去的路并不好走。并且……”木下藤吉郎皱着眉摇了摇头。“战马在什么地方都会卖得很贵,尤其是那些上等货。如果买的价钱太高反而会受到斥责,那才叫得不偿失呢!”

    “我在出羽倒是还有些生意上的关系,也不介意跑一趟……”

    “那我可一定要拜托您了!”木下藤吉郎跳起来一口吞下了这第二张“馅饼”,而对我的称呼也由“你”变成了是您恐怕也并不是很懂马的好坏,如果买回来的是些……”看来他对“馅饼”的质量依然不无担心。

    “木下大人!您看我像是个会坑害朋友的人吗?这样好了,……”我不经意间把同他的关系定位在了“朋友”上,同时抛出了最大的一张“馅饼”砸向木下藤吉郎。“我把马买回来后就由您来亲自进行鉴定,而淘汰下来的马匹全部由我们木鸟屋负责处理。这样的话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您可真是我命里的福星啊!”他“傻傻”的笑着,好像已经有些找不着北了。

    “不过……”看到木下藤吉郎手舞足蹈的样子,我觉的是该收线的时候了。“购买战马需要动用的大笔经费,可木鸟屋又不好事先就收您的钱……”

    “是这样啊!……”他有些失望的坐了回去。“……这还真是个问题!”

    “当然!所有粮款我们都会立即支付!您完全没有必要担心!”看他不上路,我想应该再“开导开导”他。

    “对啊!”木下藤吉郎又跳了起来(看来他还不算太笨)。“我现在就去申请购买战马的任务!把两件工作一并完成。您只要先付我一部分定金就好了!嗯!……就全部粮款的一成好了!你看怎么样?”

    “这样做……不会给您造成困扰吗?”我非常“关心”的说。

    “放心啦!放心啦!反正通常卖粮也需要很多时间,用一下有什么关系?”看样子这只兴奋的“猴子”还陶醉在自己的“智慧”里。

    “那我就感谢您的关照了!”我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得到大笔无息贷款)

    “小意思!小意思!您还有什么困难只管说!”藤吉郎俨然觉得自己是个“大人物”了。

    “是……是还有一点!大批的粮食出境和战马入境一定会引人注目。如果在关卡上出了什么问题,那……我可是太对不起您啦!”我显的有些“担忧”。

    “啊!对不起!这是我考虑不周。”他有些谦意的说。“我将尽快为您申请一份‘采状’,证明粮食和马匹为军用以及木鸟屋的‘藩商’身份。有了它您在我们和盟藩的关卡都是不会遇到任何麻烦的,而且粮食和马匹一律免税!”

    “您的考量如此周密,可真是个治世之才啊!”我毫不吝惜的奉上“高帽子”。(免税通行证入手)

    “……”

    “……”

    木下藤吉郎走的时候已是星月满天。望着他步履蹒跚的背影渐渐远去,我的嘴角慢慢浮起了一缕狡猾的微笑。“这真的就是那个将掌控天下,傲视诸侯的男人吗?”我不禁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下面就让我来说明一下我的想法:首先,我并不是真的打算去出羽。那儿实在是太远了,而且长时间的离开仙芝是会让我心碎的!那么我要去哪儿呢?信浓。对!就是信浓国!从这儿出发穿过美浓国的一角就到了。那儿由于武田信玄与诹访赖重、小笠原长时、村上义清等人连年征战有大片的田地都荒芜了,现在虽然已然平静了但粮食却依旧很缺乏。可并没有多少人去那儿卖粮食,因为那儿很穷!非常的穷!人们根本付不出钱。那儿有什么呢?对!马!信浓产马,尽管没有北陆诸国的那么好,也没有大规模集散的市镇,但那儿确实产马。也有人去那儿买过马,但都不怎么成功。只买优良的战马必然价钱很高,面对穷困的信浓豪族就更会如此。我的作法是不论好坏大量“撮堆”的买。对一次处理大批“存货”的机会和支付粮食的我,那些家伙不给我减价三成以上我随你的姓!带马回来后,我会把好马加价两成(本来我也不想在这笔上赚的太多)卖给木下藤吉郎也就是织田家,就这也会比别人便宜不少。最后关键的是我将充满“诚信”的负责淘汰下来的“劣马”,并把这些免税的“军转民用”品推向尾张西部及近江的广大农耕地区。最妙的是木鸟屋的投入不过是微不足道的那一成定金!

    “暴利!绝对是暴利!看来日本人对于‘倒卖批件’、‘对缝’、‘借鸡下蛋’的好处还是缺乏了解啊!”我不禁暗自得意。

第十章 无奈的结局

    3月30日晴热

    这几天的准备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要卖的粮食已经全部运到了木鸟屋,准备起程前往信浓的大车也已经雇好了。

    那天三利卫门老板回来后,我对他说了我的做法和计划。他先是愣了大概有五分钟,然后看我的眼神就有如对着庙里的菩萨了(我是不太赞成搞个人崇拜啦!)。不管如何推辞老板都坚持给我木鸟屋三成股份,最后我也只好接受了。

    傍晚时分,我把所有准备起运的货物又重新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锁上仓库的大门后,我哼着轻快的小调走向前堂。“现在只要拿到通关的‘采状’就万事OK了!”想到光明的前景心情不禁又兴奋起来。

    “忠兵卫你来一下!”就在这时三利卫门老板叫住了我。

    我跟在老板身后走进了账房。

    到屋里后,老板对我指了指桌前的位置。“忠兵卫,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看到我坐好后他终于开了口,只是声音有些沉闷。

    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是这样的!你……你已经被征兵了!”他愁眉苦脸的对我说。

    “怎……怎么会这样!”听到这句话我险些趴在地上。

    “你来这儿不久,而且刚满十六岁。难怪不知道……”老板开始解释起来。

    我逐渐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来在尾张甚至整个日本,大名们总是在冬夏的农闲时打仗。所以他们一般在农忙一结束就把领地内的青壮年集中起来,按战斗序列编队进行军事训练。为了各种各样说得出来的和说不出来的理由,总之无外是领地、官位、支配权之类的事,时时刻刻不是算计着进攻别人,就是防备着别人的进攻。而织田家的条例规定,凡十六至三十岁的健全男子都必须服兵役。

    看着三利卫门老板递过来的那张命令自带武器到指定地点集合的通知,我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暑假里学校组织的军训,我可都是造了张病假条蒙混过去的!到了日本却要……却要……,还有……还有……!!!”

    “该不……不会真的会去打仗吧?”这可是我最担心的事了。

    “先主信秀在的时候倒是时常与斋藤家或今川家开战,这几年只是边境上的一些小摩擦和两次内乱而已。已经有很久没有对外用兵了,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的战事!”

    “这还好!”我稍稍放了些心。“信浓的事……只怕要劳烦您亲自跑一趟了!”我又想起了生意的事,实在是有些心有不甘。

    “也只能这样了!……”老板满面无奈的点了点头,又拿出了五贯铜钱递到我的手里。“把这些拿去,家里也要好好安排一下!”

    “老板!我只干了五天!怎么能……”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就不必推辞了!这次的生意多亏了你。再说我已经老了,店里的事以后也要靠你了!”三利卫门老板坚持到。“再说你一去两个多月,仙芝也要……”

    “那我就不说什么见外的话了!”我接过了钱。“这样我就先回去了!军训一结束我就回来。”

    “保重!”

    “告辞了!”

    *******

    “真不知道这些家伙都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一天到晚净瞎折腾,连带着我也跟着受罪!一个个脑袋都进水了是怎么的!还要自带武器!麻烦啊!真是麻烦!”我边想边走进了铁匠屋。

    虽然已经到了掌灯时分,但这里依旧是热闹非凡,炉里冒着通红的火苗,铁砧上锤子敲的叮当作响,铁匠和他的两个学徒正干得热火朝天四脖子汗流。世上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说得果然不假。“是忠兵卫老弟啊!”看到我走进来铁匠师傅忙热情的打着招呼。“所有的马掌都已经重新钉过了!大车明天就可以检修完。还有……”

    “铁匠师傅!”我急忙拦住了他的话头。“我今天来是想买……想买……一条枪!”(刀肯定很贵)

    “一条枪!!!”铁匠师傅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你还是去雇佣一些野武士比较好,这种人在酒馆里有很多,毕竟安全重要!”看了好半天他得出了自认为正确地答案。(本文中不使用浪人的叫法。有一定技艺的无业游民都可以叫浪人,范围实在是太大了!)

    “您误会了!是我接到了征兵通知,要求自带武器!”我有些尴尬的向他解释道。

    “你……是第一次入伍吧?”听到我的话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怪异”的神色。

    “是啊!”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铁匠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他用桌上的一块布擦了擦手后,转身从架子的最上面拿下了一条枪递给了我。

    我低头看了看又掂了掂,枪头雪亮枪体沉实,确实是一件“提气”的武器。

    “这把枪的头是镔铁夹百炼钢打造的,杆是极品的上野杉木。你看怎么样?”他热情的介绍着。

    “要多少钱?”我满意的问到。

    “只不过3贯700文而已!”

    “三……您还是给换一把吧!”他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却让我的心都颤了,这都够买7石大米了。

    “那就看看这把吧!”铁匠想了一下又拿出了另一条。“枪头是浑铁夹精钢打造的,杆是槐木。只要1贯900文!”

    “您还是直接把您这儿最便宜的给我拿出来吧!”我说出了要求。

    “那……”他最后从墙角拿起了一条。“就是这把了!铸铁打的,竹杆,120文!”

    “就是它了!”我付了钱接过枪,转身走了出去。

第十一章 无奈的开始

    “就是这样的军事训练啊!”看到这些穿得花里胡哨手里拿着镰刀、锄头、扁担等等武器的“士兵”们,我不由自主的鼻子一酸,心中生起了一种想哭的冲动。不是为了织田家如此“雄壮”的军容,而是为了我冤花的12知道就拿仙芝的晾衣杆或者直接从木鸟屋抄把铁锹来了!怪不得那个铁匠用那种眼神看我呢!”我恨恨的想。

    “忠兵卫老弟!”木下藤吉郎从远处连窜带蹦向我跑过来。(从上次酒后他就对我称兄道弟了)

    “是木下大人啊!”我强打起精神招呼道。

    “马的事……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他眉头深锁显得有些担忧。

    “不会的,三利卫门老板将亲自跑一趟,绝对不会耽误您的事!”我安他的心说。

    “那就好!那就好!”木下藤吉郎显出了一天云彩满散的样子。“既然如此你安心训练吧!这对年轻人可是很有好处的呦!”说完他就走了。

    “果然是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家伙!”我心里在他的注释后面加上了三个惊叹号。

    “这不是忠兵卫吗!你也来啦!”我闻声一回头就看见了前田利家。

    “是!前田大人!”我恭恭敬敬的答道。

    “我说过你会成为一个好商人,但……”他认真的看了看我得体格。(我的身材在日本算是高的,只是太瘦弱了!)“但恐怕成不了一个好士兵!嗯!……这样吧!我把你编到一支不错的队里,就算真的上了战场也能有个照应!”

    “太谢谢您啦!”我的心里充满了感激。

    **

    “这就是那支‘不错’的部队呀!”看着周围那二十几个“尚未完全进化”的人我暗暗摇头。

    但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持这种看法!为了满足“它们”的超常体力,这支队伍的训练强度和其他的队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

    我哪儿受得了这种洋罪!练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借“尿遁”开溜了。

    绕过一道围墙,我找到了一片树荫。“就这儿吧!”我在松软的草地上躺了下来。“怪不得日本各地蜂起的土豪那么多!怪不得无论是丰臣秀吉还是德川家康,一得了天下马上实行《刀狩令》!怪不得德川家康一得到织田信长的死讯马上吓得要死,害怕会被暴民所杀!这军队又比老百姓强的了多少?不然就算失了势、倒了霉,明智光秀、穴山信君也不至于死在老百姓手里啊!哎……真是失望啊!武田家的‘赤备’不至于也这样吧?要真是那样的话可是太让我伤心了!”想着想着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原来你是在这儿‘摸鱼’啊!”前田利家在一棵的大树后看到了正在偷懒的我。

    “是……前田大人!”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了解了他那好得令人“发指”的脾气,也就肆无忌惮开起了玩笑。

    “不幸生在这个乱世里,即便不是武士也应练些武艺!”前田利家坐了下来,开始耐心细致开导的我。“否则一旦上了战场是很容易送命的!”

    “我看那也未必!除非……我继续和这些家伙呆在一起。”

    “为什么?”他颇感意外的看着我。

    “大人您看那个人怎么样?”我指着场中一个“大猩猩”和“狗熊”的混合体。他是山上的一个樵夫,一身肌肉和阿诺德-施瓦辛格绝对有一拼,此刻正把他那把簸箕大小的斧头舞得呼呼生风。

    “他很不错!是这队中最强的。”前田利家赞许的说道。“他可称得上是力大无穷,在‘农兵’中是很少见的!如果从小学习武艺的话,应该是个不错的武士!”

    “那就更糟糕!”我撇了撇嘴。“我在和敌人作战时,谁能保证不被旁边的这个家伙用斧子砸着?”

    “说得也是……”前田利家看着场中喃喃的说道。

    “再说士兵在战场上是靠一致行动令行禁止才能无往不利,单个作战能力太强反而容易造成混乱!”我添了舔嘴唇。“这些‘农兵’装备训练如此杂乱,肯定谈不上士气。如果就这样上了战场,说不定会四处乱跑冲散了己方的正规部队呢!一旦发生混战的话,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衣服天知道该打谁!”

    “你是说‘农兵’全无用处?”

    “除了可以造成‘人民战争汪洋大海’的假像外,依我看添乱的成份居多!”我不小心用上了《**语录》。

    “那……”前田利家开口想继续问下去。

    “那你说该怎么办呢!”一个声音自我们身后响起。

第十二章 早该如此

    “主公!”“信长殿下!”我和前田利家一起叫到。

    就算没有利家的声音我也把他认出来了。织田信长和光荣出的游戏中的形象并无太大出入。宽阔的额头,坚毅的下巴。两道粗粗的浓眉如刀般向上挑起,半眯起的双眼中不时的闪过鹰隼一样的目光。直直的鼻梁长而有力,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起。上唇上蓄着的两小撇八字胡油黑浓密,并且末端稍稍上翘。头上梳的是公卿式的武士髻,并没有像一般武士一样把头顶前上方的头发剃掉。看来织田家族的品种真是不错,净出俊男美女!

    织田信长穿了一身舒适的便服没带帽子,手中拿了一把折扇并不断击打着自己的手掌。身边只跟了两个侍卫和一名小姓(少年侍从),佩刀也由小姓拿着。他从上到下都看不出是在视察训练,倒像是在踏青郊游。

    “好了!好了!这是在外面,就不要总在意那些无聊的事情了!”织田信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中的折扇,阻止了前田利家和我的行礼。“再说说看!你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好办法!”他用折扇遥点着我得头说道。

    “殿下!是……是这样的……”我不免还是感到有些紧张。“要放松!”我对自己说。从历史上看织田信长自己就是个颠覆传统的人,并不会对手下的无礼谏言真的生气,反而讨厌那些猥猥琐琐的懦夫。“我是认为编练这些‘农兵’每年都要耗费大量口粮,但在战场上的实际作用并不大!”我用尽量平静的语调说到。

    “那怎么办!”织田信长的眉尖向上挑了挑。

    “只征募领地内20至25岁的青壮年组成常备军,统一配发装备并常年进行训练(既然早晚要实行‘兵农分离’,就由我提出吧!)。这样不但可以大大提高战斗力和士气,而且节约了发生紧急情况进行动员的时间!”我回答到。

    “这样做的话士兵的数量不是大大减少了吗?”前田利家问我。听语气他并不是在责难我,倒像是要我把理由表述的更充分。

    “自古至今的名将用兵,无不善用‘奇正’之道。有道是‘以正合,以奇胜。’而兵者的正道就是纵使千军万马,也要动静如一人。为大将者也要用兵如使臂。”我向训练场中的那些“士兵”指了指。“那样的士兵就算有数万之众,只要被几百精锐骑兵一冲,只怕也就溃不成军了!”(这套电视剧里学来的理论用的不错吧!)

    织田信长和前田利家都用有些意外的眼神看着我。

    “虽然这样做会因为‘农兵’的数量下降而减少支出,但由于一年四季都要支付常备军的开支,所以实际的耗费并没有节省啊?”织田信长敏锐的说道。

    “是的!殿下!但这样做将使军队的战力大幅提升!您总不会认为业余的和专业的,他们之间能划上等号吧?”我回答。

    “而且还要给所有士兵装备护甲、武器和旌旗,这也是一大笔钱啊!”前田利家显然也有些顾虑。

    “孙子曰‘多算胜,少算不胜,况无算乎。’所算的无非是天、地、将、兵、道这五样。可见士兵的装备、训练、士气是关乎胜败的大事!”我整理了一下思绪。为了回家和仙芝团聚我决定拼了。“还有殿下‘夫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为了国家的兴亡,这点钱是完全值得花的!有了这样一支强大的军队,您甚至可以以战养战。”

    “看不出啊!你居然还懂得点兵法!”他们两个都有些惊诧。

    “殿下!我在来这儿之前看过一点。”(菜志忠的漫画我可是看过好几遍呢!)

    “还有其它什么好处吗?”织田信长饶有兴味的望着我。

    “是的殿下!”看到胜利在望我的信心大增。“常备军制确立以后,领民就没有必要保有武器了!而收缴领民的武器后不仅治安会有大幅度好转,而且也减小了民暴和叛乱的可能!”(为了仙芝!为了回家!把《刀狩令》也砸向信长!)

    “不错!不错!主公这确是一举数得的好办法!忠兵卫你不愧是商人出身,在内政方面这么有心得!”前田利家的眼中满是赞赏。

    “兵役的上限为什么是25岁,而不是30岁呢?”织田信长“哗”的一声把折扇打开。

    “殿下!因为25至30岁的人多数已经娶妻生子,并且他们一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在私要养家糊口,在公要纳税完粮。纵然是在农闲时期,依然有许多工作!如果让他们长期当兵,不仅会干扰领内的经济发展,也会影响人口的增长!”

    “那又为什么下限不是16岁呢?”信长又合上手中的折扇。

    “殿下!因为16至20岁的人不管是农民、工匠、商人那种职业,都应该还在学习阶段。这个年纪的人身体还没有完全成熟,而学习能力却是最强的。要是他们也都去当兵的话,必然制约领内经济的长远发展!”(开玩笑!我就16岁了!)

    前田利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信长,神情有些焦虑。

    “好!就这么决定了!”织田信长像是下了决心把折扇猛的击向左手掌心。“阿犬!就由你去执行!命令20至25岁的人留下,其它人都叫他们回家!”(我兴奋ing)

    “是!我这就去办。”前田利家恭敬的回答。

    “还有……”信长忽又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前田利家,而后指了指我。“把这小子编入我的亲兵队!”说完信长就向内城的天守阁走去。

    “???”

    “看来这次是我看错了!”前田利家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会是个好士兵的!”

    “!!!”

第十三章 消息传来

    我当兵了!我真的当兵了!!而且我现在就站在清州城内城天守阁评定室的门外执勤!!!

    一个多月前我的计划非常“完美”的得以实施,可结果却是我由预备役的“农兵”,变成了一名职业的“足轻”。

    这可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苦恼!我郁闷!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一年5贯的俸禄能买10石大米,听起来两个人过满不错了。可仔细算下来吃的、穿的、房租、水电……!克制!克制!对不起!我有点冲动了!这比起我在木鸟屋的光明前途,比起我成功商人的美好未来可是差得实在是太远了!

    无数熟的和不熟的人都来向我道贺,恭喜我成为“统治阶级”的一员。我的脸上虽然在笑,可我的心在淌血啊!这心情还没法对别人说,说了估计也没人相信。只有在和仙芝独对时,我才能敞开心扉。仙芝理解的眼神和温柔的话语,是唯一能够医治我心灵的良药了!面对随时有可能上战场,也就是说随时有可能送命,我可真是心惊胆战!所以在前田利家大人问我想取个什么姓时,我回答是“诸星”。希望高桥留美子UU小说的这位“福星”多少能够带给我些运气!就这样,我又成了“诸星忠兵卫”。

    就在我彷徨无计陷入无边黑暗的时候,前田利家大人突然给我燃起了一盏希望的明灯。他被退仕了!被追放了!也就是说被织田家开除了。我没打听到具体原因,想来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事就该被砍了)。我到他家去看他的时候,他的夫人阿松出来说他心情不好闭门谢客了!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只要犯个不大不小的错误,再被开除就行了!我又有了希望。

    但这个分寸却十分的不好掌握,我也只有一边干一边找机会了!亲兵的日常工作就是负责内城的守卫,以及在领主出行时担任扈从。每5天有1天休息,除休息外不得回家。我自愿在每个工作期间多值一个夜班,这样就可以多两个晚上回家陪仙芝了!

    今天是5月12日。一大清早我就站在了评定室的门口,这是我今天的位置。像往常一样,重臣们陆陆续续走了进去,不一会织田信长也来了。就在评定室的门将要拉上的时候,泷川一益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一益!你今天可是来晚了!赶快坐下吧!”看来今天织田信长的心情不错。

    泷川一益却好像没听见一样,“咕咚”一声跪了下去。

    “怎么了?”织田信长好象预感到了什么。

    “殿……殿下!刚……刚刚得到的消息……”泷川一益满头大汗结结巴巴的说到。“几天前今川义元宣布,将……将于今日起兵上洛!”(可能是受了我国春秋时代各国诸侯到洛邑朝觐周天子的影响,日本的大名们也把入京称为上洛。)

    骏河的今川家在战国及整个室町幕府时代可是大名鼎鼎,被称为“名门中的名门”。他们是公方足利氏在东海地方的分支,延续了室町幕府初代大将军足利尊氏的血脉。就连在市井小民之中,也时常传唱着“公家无子吉良继,吉良无子今川继。”的歌谣。

    本代的今川家当主今川义元是在兄长今川氏辉死后,从四个兄弟当中脱颖而出继位家督的。他在太原雪斋和尚的辅佐下,通过十余年与织田信秀(织田信长之父)的不停作战终于控制了三河全境,并把触角伸入了尾张。在东线,今川义元也在与东面强国相摸的北条氏康、北面强国甲斐的武田信玄的争斗中,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使自己成为了统领骏河、远江、三河数万大军的战国强势大名。“东海的巨人”、“东海道第一武将”等等美誉接踵而至。

    这几年,今川义元东边的邻居们出现了点“小麻烦”。

    首先,是武田信玄。经过十余年艰苦卓绝的奋斗,信玄的“信浓攻略”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可就在这时,在葛尾城主村上义清等北信浓豪族的邀请下,有“越后之龙”、“军神”之称的长尾景虎出兵干预了!双方数次在川中岛附近大战,只杀得天昏地暗两败俱伤。尤其是第四次,连武田信玄的弟弟信繁和军师山本勘助都阵亡了!武田信玄不得不把主力全部拉到了信浓,进行这场旷日持久的“龙虎斗”。

    然后,是北条氏康。在河越之战中被氏康击败的关东管领上杉宪政逃到了越后,也托庇于长尾景虎门下。为了说动景虎为其报仇,上杉宪政把自己的姓和管领的头衔一起送给了景虎(长尾景虎最终改名上杉谦信)。长尾景虎果然不负其所望,再次爆发了他那在这个时代令人匪夷所思的正义感,纠集关东各路反北条势力以十余万大军直捣氏康的老巢小田原城,在“相模狮子”的身上狠狠咬了一口。虽说北条氏康依托天下第一坚城小田原终于挺了过来,可也已经是五痨七伤了!

    有鉴于各方利益释然,当然!主要是为了对付长尾景虎在越后为流亡者们成立的那个“裴多菲俱乐部”。在太原雪斋和尚的斡旋下,武田信玄、北条氏康和今川义元在善德寺缔结了盟约。为了使同盟更加巩固,三家还互换结了姻亲。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今川义元也不认为盟约能够永远拴住邻居们的手脚。为了实现长年来上洛的梦想(是打倒三好、松永等“奸党”重振幕府雄风,还是取而代之,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今川义元要起兵了!

第十四章 庭议

    “我有罪!我罪该万死!”我在心里骂着自己。我怎么可能把这件大事给忘了呢?我早该和仙芝一起迁居到堺镇去!虽说按照历史织田家最后是胜了,可也是深入虎穴九死一生的险胜!没有记载,也不可能无人伤亡。如果有人要死的话,我这种“超级菜鸟”恐怕是绝对优先的!再说了!连我都回来了,对历史我也不敢那么相信了0信长率亲兵直入今川义元本阵……”一想到这些记载,我的腿肚子开始转筋了!

    “我有罪!我罪该万死!……”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在里面重复着我心里的话。“臣负责情报工作,却没能提早得到这个消息!臣实在是百死莫赎!臣愿剖腹自尽,以死谢罪!”泷川一益一边说一边不住“嘣!嘣!嘣!”的叩着头。

    “现在的问题是你一死,就能够解决的吗?!”织田信长怒气冲冲的大声喝到。

    泷川一益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不停的磕着头。

    “主公!泷川大人历来办事谨慎。这次今川大举西来,必然准备周密。所以也不能全怪泷川大人。虽然罪无可恕,但毕竟事出有因,还请主公允许他戴罪立功!”稍顷终于有人说话了,是柴田胜家。看来这个傲慢的家伙对尾张出身的老人,尤其是武将系的人,还是相当维护的。“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商量对策采取措施,力争挽回先机!”柴田胜家继续说到。

    “现在也只有这样了……”织田信长给了他一个面子。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讨论。最后决定立即动员所有士兵随时做好出击的准备,并由佐久间盛重、织田秀敏等人率军猛攻大高城的今川军,争取打乱今川义元的步骤。

    唉!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

    一连几天,清州城都笼罩在凄风愁雨之中。从武士到百姓,随处可见有人在窃窃私语。而不断传来的坏消息,更增加了人们的恐慌情绪。

    5月10日今川家的2万5千大军在骏府城集结完毕。由远江国井伊谷城城主井伊直盛为大将的先锋部队开拔。

    5月12日义元本队从骏府出发,到达藤枝。先锋到达掛川。

    5月13日义元本队到达掛川。先锋到达池田。

    5月14日义元本队到达引马城(后来的浜松城)。先锋到达赤坂。

    5月15日义元本队到达吉田。先锋到达御油-赤坂。

    5月16日义元本队到达冈崎。先锋到达池鲤鲋。

    5月17日义元本队到达池鲤鲋。先锋越过境川,侵入尾张境内。

    5月18日义元于沓掛进行军议,沿途不断有地方豪强率兵加入,此时军势已达4万。傍晚松平元康大高城运粮。

    再反观织田一方。前些日子鸣海城的山口左马介教继、山口九郎二郎父子在信长的叔父织田备后守死后投向今川一方,织田家的外围防波堤实际上已经瓦解。对大高城的进攻,也随着松平元康运粮的成功而宣告失败。

    现在已是晚上八点多钟,评定室里长达几个小时的争论还没得出结果。

    “决不能向今川屈服!”柴田胜家挥舞着拳头大叫到。“数代先主经过几十年血战,才得到今天织田家的这份基业。如果就此放弃,我们还有什么脸活下去!反正大不了不过一死,汉书上说‘成仁取义’。我们就堂堂正正与今川打一场!叫那些骏河来得家伙们见识见识我们尾张武士的武勇!”在他身后佐佐成政、佐久间信盛、泷川一益等人不住点头。为了显示决心,他们都是穿着铠甲来出席会议的。

    “在我看来与整个织田家的存亡续继相比,个人的武勇并不是占首位的!柴田大人!”一向稳重的丹羽长秀面色也有些发红。“我们即便是集中全部力量,人马也不过5千。与比我们多近10倍的今川军进行野战,无异以卵击石!所以为今之计只有笼城(坚守城池)。彼方数万大军消耗甚巨且由各家拼凑而成,必不能持久围城。今川义元又急于上洛,不会长时间耗在这里。我们只有笼城坚持才有希望!”他说完向其他人看了看,许多文官都随声附和。

    “笼城和野战实际并没有多大的差别!野战固然是玉石俱焚,可笼城我们又能等来谁呢?”林通胜发表了他的意见。“今川义元可能暂时不会强攻清州城,可我们依然在今川家势力的包围之中。其结果如何不言而喻!现在我们莫不如与今川家谈和。今川义元此次上洛,还要面对三好家、六角家等强敌。他应该会很高兴我们加入!”他的看法得到了一些“老成持重”家臣们的。

    “胆小鬼!……不!是一群叛徒!”柴田胜家“腾!”的跳了起来,双目尽赤声音嘶哑的对着林通胜大声嚎叫着,那样子就像一只疯狂的野兽。“你世受织田家的大恩,身为家老城主,在这危急时刻不思以死报主却一味的想着苟全性命,甚至还想要出卖织田家!你体内流的还是武士的血吗?!”他一边说一边指着林通胜,还不断哆嗦着。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林通胜似乎感到有些害怕。“我之所以提议议和,就是为了保全织田家!在这个乱世里依附于强者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先生存下去,才有东山再起的本钱!”

    “诡辩!全是诡辩!”柴田胜家的手已经模上了刀把。“为了织田家上下一心必须清除动摇者,我只有……”

    “各位!各位!请都冷静些!”看出危机的丹羽长秀急忙出来打圆场。“各位都是重臣,当此危难时刻正需要各位的齐心协力度过难关。还情不要意气用事!”

    柴田胜家气哼哼的坐回原地大声说道:“我认为……”

    “……”

    “……”

    讨论并没有结束的迹象。

第十五章 夜半歌舞

    “梆、梆、梆”织田信长用折扇敲了敲扶手的矮几。

    家臣们都停止了争论,齐齐的望着信长。

    “既然如此……”织田信长挠了挠头。“啊~~~!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天已经很晚了!”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后他说到,然后就站起身施施然走入里间。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相顾无言。

    织田信长走入静室已经3个小时了,一直没有任何声音。唯有灯火一直明亮。

    “看来他还没有想出办法。”我暗自寻思。“历史可能真的要改变了!我应该为自己想一条退路。”

    不过说起来信长也是够难的!那些家臣们的建议听似有理,实际全是行不通的。柴田胜家就不说他了,绝对是自己找死!丹羽长秀的也不行!就算今川的4万大军攻不下清州城吧!这种可能实在是太渺茫了。一旦今川义元顺利进京掌握了朝廷,就会以大义的名分号令天下讨伐织田家。那时也是大事休矣。林通胜的苟且偷安也是妄想!和议一成,今川义元立刻就会驱赶着织田家去和六角、三好玩命!这只要看看他的先锋和用谁去解大高之围就明白了。而且就凭织田与今川多年的宿怨,铁定会过河拆桥!想保全富贵?哼!痴人说梦!

    “谁在外面?”室内的织田信长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在这儿!”门口的岩室长门守答道。“主公!您有什么吩咐?”

    “去准备一桌酒宴来!”里面信长的声音显得有些慵惓。

    “是的!主公,马上就来!”

    “再多拿些酒来!”

    “是!”

    稍顷,一桌丰盛的酒宴送入了信长房内。在这个时刻,城堡里大概没几个人能睡得着。

    “门外有谁?全都进来!”织田信长在里面大声招呼道。

    在门边侍侯的岩室长门守、山口飞騨守,在走廊尽头站岗的长谷川桥介、佐藤藤八、贺藤弥三郎和我。一共6个人,依次走入室内。

    “都杵在那干什么?过来!全都坐下!”丝毫看不出烦恼的织田信长对依然站在门口的我们招了招手。

    我们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心中都是七上八下,尽管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而坐。

    “所有人都把杯子拿起来!把酒倒满!”看到我们坐了下来,信长指着桌子上的酒杯说到。

    “主公!我们……”山口飞騨守看了看信长又看了看我们,有些犹豫。

    “你想违抗我的命令吗?!”信长说得有些生气,但好像是裝的。“就咱们几个人,喝一点没有关系的!”(果然是裝的)

    我们几个人和信长开始推杯换盏,席上的气氛也逐渐热烈起来。可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好像那里不对。“他不是想死,要拉我们垫背吧?”我开始在心底暗暗嘀咕起来。

    要说这点酒实在算不了什么!当年初中时一次同学聚会,我曾一人喝爬下他们一桌子,又因身材瘦小而得了个“杯中蜉蝣”的绰号。眼前的清酒又着实没多大度数。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心里实在是乱哪!

    “明天!明天一早!……一早不行!各处路口一定会严加盘查!”我在心里仔细盘算着。“……要等到那古野城和守山城陷落的消息传来!各处驻扎的军队都会回清州城防御。……为了节约粮食,会让百姓离开。……那时!乘着逃难的混乱……”

    “忠兵卫!”

    “啊?……啊!殿下!在!”

    “你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织田信长睁大眼睛瞪着我。“罚你喝三杯!快喝掉!”看我连喝了三杯,他的兴致更高了。“我们来连诗(和歌连句)吧!就由你开始!”他的用手指了指贺藤弥三郎,然后抄起了一根筷子击打着酒杯。(我看有借酒撒疯的嫌疑)

    “离开这该去哪呢?……近江绝对不行!伊势也不行!这一路都是今川军的前进路线。……对!带着仙芝躲进美浓东部的山区去。那里山高路远地瘠民贫,人们只能靠野菜和红薯过活。别说军队了!强盗都跑了。……等躲过这一阵,就到堺镇去-…”

    “该你了!!!”正在此时,信长手中的那根筷子打在了我的头上。

    “是?……是!殿下!”我定了定神。“可……可我实在不会连诗!我……刚从海外回来不久,真是没有学过!”那种要辙没辙要韵没韵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学的。

    “你真的什么都不会吗?!”织田信长斜着眼睛看向我,声音陡然高了八度。别的人都一脸担心的望着,看样子是替我捏了一把汗。

    “我……我会一些汉诗!”非常时期我决定别找不自在,所以想了个变通的方法。

    “汉诗啊!……也好!念来听听!”他放了我一马。

    由于脑子太乱,我决定找首简单的。“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小学课本,字句重叠,言简意赅。)

    “你说什么?!?!?!”信长猛地盯住我的眼睛问。

    “我……我没……没……”我感到有一股灼热的液体从颈部流向后背。“殿……殿下不……喜欢,我换一首!”

    “好!好!好!”织田信长连说三个好字后哈哈大笑。“尔等观我歌舞!”他长身而起走向柜子,拿起上面的一面小鼓抛向山口飞騨守大喝道:“为我击鼓!”他褪下右边的袖子袒露手臂,手持折扇舞了起来。边舞边唱到:“人间五十年,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一物。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此即为菩提之种。懊恼之情,满怀于心胸。汝此刻即上京都,若见敦盛卿之首级……”

    在这寂静的夜里,歌声、鼓声传得很远……很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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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福星大事记介绍:
一碗炒过N遍的冷饭又被老熊放回了锅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北京高中生来到了日本的战国时代,周旋于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等等游戏名人之间。他改变这个时代是肯定的,但这个时代会改变他多少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战国福星大事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战国福星大事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战国福星大事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